[動漫同人]七曜下的奇蹟 作者: 天之杯PLUS (連載中)

j10012x 2011-10-27 11:08:09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52156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06
第173話 獨眼(九):告白

  一腳踩在步槍上——出乎塞克斯意料的是,這個男人并沒有急著向塞克斯開槍…也沒有拿起步槍,帶著希恩開始逃跑。
  他只是——好像在確認什么一樣,來回打量著塞克斯的臉。
  這種反應,讓整個身體都繃緊的塞克斯,就好象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樣,難受的無所適從。
  【FXXK…真是個難搞的家伙…雖然從半年前那場仗里面我就該清楚這點了…】
  ——暗暗在心里這么唾道——要知道,無論薩安陸奧玲做出哪一種反應,都是趁了塞克斯的意:
  【假如他直接對我開槍…那么10亞矩的距離,我有把握在他的槍口離開希恩那一瞬間,就沖到他面前,廢了他的狗爪…】
  【假如他帶著希恩開始逃跑——意識不清的希恩對于劫持者來說非但不是什么幫助——相反還很有可能成為累贅…那個時候已經熟悉這周圍地形的我,將有無數種方法將他干掉,把希恩救出來…】
  【混蛋…如果我能…不行...雖然不是辦不到…可是我…】
  沒錯——主動出擊,趁其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這種方法也是有的——畢竟面對失去武器的塞克斯,對方的警戒相對而言會放松一些…
  何況現在對方在觀察自己——就連槍口都沒有貼緊希恩的頭部,而是放在無論對誰開槍都比較迅速的位置——這個時候出手的話,也許能夠在對方向自己或者希恩開槍前,搶先一步拿下他吧…
  問題只在于——那對于希恩來說,太危險了…危險到塞克斯不是做不到這種事,而是不敢去做這種事!
  煎熬著…煎熬著——在男子觀察塞克斯的這段時間里,獨眼男子的內心,幾乎被無盡的煎熬徹底的占據了!
  “…雖然作為一個村民,你的身手實在是完全不合理啊…也罷。”
  故,當男子觀察結束,開口那一刻——塞克斯竟然感到了一股輕松…
  不過——當男子繼續說下去后,他就覺得一點也不輕松了——
  “既然你干掉了我的部下——那么就勞煩你暫時充當一下我的部下吧…去把被你救出來的村民們重新綁在一起——憑你的手腕,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是絕對不能容許的——深知對方真實身份的塞克斯肯定,一旦落入對方的節奏,再想翻盤就難了——
  于是,努力讓臉上露出驚怒又恐慌的表情,他道:
  “等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劫持這個村子里的大家,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你想用他們來得到什么!?就算你是和那種傳說中的奴隸販子做生意的人——你難道以為你一個人可以把這近百號人帶出邊境!?”
  換回的,是對方忍俊不禁的笑聲: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奴隸販子?!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可惜錯了。”
  “那你到底想利用大家達到什么…”
  “目的…那還用說嗎…”
  抬起頭,男子說出的話——
  “當然是為了…用他們做人質,跟埃雷波尼亞帝國交換回我的祖國…梅森公國!”
  讓塞克斯一度認為,不是自己的耳朵,就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
  雖然塞克斯不是沒有考慮過,對方的目的有這種可能——但是由于太不合理…完全不是正常人可能做出這種行動的理由——所以被他直接扼殺在了思考的開端上…
  畢竟在塞克斯的心中,那個男人——薩安陸奧玲.品冠…應該是一個冷靜又愛國的忠義智將…
  這種連天真都無法形容的…宛若一個嬰幼兒宣布“我是國王”一樣的癡話…怎么會由擊敗了卡納德.休恩.格雷爾和塞克斯.范德爾的男子口中說出!?
  “……你瘋了……”
  靜默半響——塞克斯能說出的,只有這么一句。
  “對,我瘋了…當我的雙胞胎弟弟代替我被祖國處死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笑了笑,雙眼中盡是狂氣的他繼續道:
  “不過…從祖國逃出來,身邊只剩下3個部屬的我,所能想到的——哪怕只有極其微小的可能性的,能夠實現愿望的方法,也就只有這個了…”
  “埃雷波尼亞的侵略…最可怕的并不是他的武力…而是你們擁有相當優秀的,同化被占領過居民的能力…并讓他們也為身為黃金鐵馬中的一員而自豪…”
  “在名義上已經死亡的我…背負了國賊罵名的我…因為利益而被除了Woods他們外所有人出賣的我…沒有能夠建立足夠讓祖國重新獨立的力量的基礎…沒有能夠登高一呼讓人民為我而戰的名譽…更沒有在梅森被埃雷波尼亞同化前就擁有‘充分條件’的‘時間’!”
  深吸一口氣,他說:
  “你說——除了用這100人左右的生命去賭一把,還有什么別的選擇么?”
  微低著頭,一直聽著男子說話的塞克斯…
  聽到“還有什么別的選擇么?”那一刻——
  再也忍耐不住了:
  “放你娘的屁!為了祖國!?為了人民?!我X你XX!!!”
  “帝國為了100個人放棄一個公國!?你會以為這里面有‘可能性’!?”
  “薩安陸奧玲.品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顧當自己道出其本名時,男子眼底狂氣中露出的莫名色彩,塞克斯狂笑道:
  “你根本就是因為想不通,所以要拿100條人命來作為自己自殺的陪葬吧!?”
  雙方的情緒,似乎瞬間掉轉了一樣——變得很平靜的男子,薩安陸奧玲.品冠:將目光投向依然被自己抓住的女孩:
  “果然…你根本不是這個村子里的人…知道我的名字的話…呵呵,那么情況就很有趣了…不過,你真的知道現在的情況嗎?”
  “明明知道我的手里有人質,竟然還用這樣的話刺激我…如果不是你是一個蠢貨的話…”
  “沒錯——因為我會給你另一個選擇…讓我們雙方雙贏的選擇——”
  “嗨…這倒是有趣,愿聞其祥?”
  “你放棄這個女孩…以及這些村民——我來做你的人質…”
  獨眼的男子,挺直了自己的胸膛——那是他在報上自己的名字時,對這個名字所懷有的…自豪與驕傲——
  “我…塞克斯.范德爾,來做你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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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愣——這是薩安陸奧玲.品冠…聽見塞克斯自曝的全名時的反應。
  不僅僅因為,這個名字——在半年前,他還在指揮著那場至關重要的衛國戰爭時,經常在戰報中出現…并且他也為之投以了相當的重視…
  “塞克斯…范德爾…埃雷波尼亞帝國武勛名門范德爾家的現任家主…帝國北部集團軍第三新裝甲師團…上校——不對,現在估計應該是準將了…”
  還因為這個男人的名字,意味著某個本來不可能的可能性…至少從完整的0,變成了也許萬分之一…
  ——至少,冠著這個名字的男子的命,在這個帝國里,確確實實不是100個普通村民所能比擬的——
  不過…
  “這樣的一個男人…不在北部集團軍的辦公室里享受準將的福利…也不在帝都享受作為貴族的奢華…卻在帝國北方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里…收割小麥?”
  似笑非笑的看著塞克斯身上還殘留著的一些麥穗,薩安陸奧玲這么說道。
  然而——塞克斯似乎卻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他只是回應了這么一句:
  “半年前,安微兒河流域,你的波狀沖鋒和雙重炮陣,確實是很優秀的戰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啊…的確,如果是這樣,那么說你是塞克斯.范德爾也是有道理的…呵呵呵呵…真是可惜啊。”
  “…你什么意思?”
  “你沒聽懂嗎——這樣的一個男人…不在北部集團軍的辦公室里享受準將的福利…也不在帝都享受作為貴族的奢華…卻在帝國北方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里…收割小麥?”
  將導力手槍的槍口,在希恩的太陽穴來回晃動了一下——似乎在表示自己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薩安陸奧玲緩緩地說:
  “倘若你不能解釋這個理由的話…那么你覺得我要怎么相信身上存在這么一個大‘不確定’的男人說的話…?”
  “要知道…你說的你知道的情況——即使不是范德爾本人——只要是一個高級的參謀軍官,都有可能知曉…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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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你不能解釋這個理由的話…”
  理由…要多少就有多少…
  軍部的任務,塞克斯這些年來,都接到過多少個了?
  只要從里面隨便找一個…符合現在情況的——塞克斯可以瞬間編造出一個能夠說通的理由來…
  沒錯…只要隨便找一個就好…
  “理由的話…當然有…”
  看著被薩安陸奧玲劫持在懷里的女孩…
  本來…是絕對不應該這么回答的——
  塞克斯非常了解這一點…這完全是把自己的弱點,全部賣給眼前的敵人——
  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焦慮的堆積…
  腦海里,在被這個男人問起“理由”那一瞬間…
  浮現的全部都是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
  身受重傷被她照顧的時候,看著她閉著眼睛,臉憋得通紅,又不肯讓馬可或者別人幫忙,硬是閉著眼睛幫自己解決生理問題——那個時候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終于能夠活動,開始復健的時候——被她殘扶著走上村子旁邊那個小山崗…看著在朝陽與晨風中,少女那堪稱圣潔的側臉——那真的是非常美麗的畫面…
  身體基本恢復,不想蹲在房子里做米蟲,于是拜托村子里的大家給自己點事做——唯一完全沒有隔閡的讓自己參與勞動的女孩,因為自己在農活上的笨手笨腳,毫不顧忌的嘲笑,卻又認真的,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教導自己,直到自己學會為止——看著自己終于成功那一刻,少女比自己還高興的表情,是如何的生動…
  甚至就連那一聲聲的笨蛋塞克斯,想起來竟然都是那么的讓人喜愛…
  當自己看見,希恩被薩安陸奧玲劫持時那股憤怒——
  和多年前,自己所愛的女人被從自己身邊奪走時,竟然是那么的相似——
  不過卻又不同——
  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去反抗什么…也不能去反抗什么…
  或者…也不曾想過要去反抗吧——
  然而現在…這一次…
  至少絕對不會讓她在我的面前被奪走…!!!
  所以…完了——
  即使自己明白不能這么回答——
  但是,猶豫,就會讓對方起疑;
  而且,腦海里,除了隨著時間推移,只會越來越危險的少女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亦不可能去思考,編造什么理由——
  【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不會說出這句話的吧…】
  無論是家族還是年齡…都是兩個人之間無法橫越的障礙——
  不過現在,無法聽見我說的話的你…就在我面前…
  如果這句話能救你——
  “理由的話,不就被你抓在手上嗎——”
  我絕對…能說出口——
  “作為男人…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留在一個地方…”
  哪怕——最后,它會被我自己否定掉…!
  “這很奇怪嗎?”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07
第174話 獨眼(十):槍口

  “作為男人…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留在一個地方…”
  聳了聳肩,攤了攤手——
  “這很奇怪嗎?”
  就好象面前的人并非和自己處于不死不休的敵對立場…而是一個許久未見的老友一樣…塞克斯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
  “……”
  愣住了——薩安陸奧玲竟然沒有能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獨眼的男子,那一瞬間說出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嚴格來說,擁有360企鵝之紋章,被祖國和人民背叛的智將…并非全然不相信塞克斯口中自曝的身份…而原因,只要稍微思考下,就會發現非常顯然——
  無論如何——在半年前那場戰爭中,由范德爾家的當主塞克斯.范德爾所率領的第三裝甲師團,第九裝甲步兵混合師,第二十六旅四團…以及由格雷爾公國的大公卡納德.休恩.格雷爾所率領的第十四獨立騎兵大隊,都是和薩安陸奧玲進行過相當多次正面交鋒的主要對手。
  盡管由于占盡了天時(突然的降溫降雪)地利(本土作戰),使得薩安陸奧玲能夠將塞克斯和卡納德部隊都逼入相當危險的境地——然而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絕對是自己一生中難得一見的強大對手。
  至少換作了自己去到南方與兩人中任何一個相爭,薩安陸奧玲也同意——自己不見得能占到什么便宜,甚至很有可能會如同兩人在北方一樣:節節失利。
  所以——在這種認知下,對于這兩個人的情報,薩安陸奧玲也是投以了足夠的重視…并做了充分的調查。
  而薩安陸奧玲搜集的,關于塞克斯和卡納德的情報,其中自然包括了——兩個人的主要出生背景…作戰風格…乃至最基礎的——外貌特征。
  赤發紅髯…面容威武…如同一頭雄獅一般的,格雷爾的獅子王,卡納德.休恩.格雷爾…
  和黑發黑瞳,一對鷹目,總是一臉冷峻的當代范德爾最銳利之劍…塞克斯.范德爾!
  然而,由于在那場戰爭的最后,塞克斯的右眼損毀,戴上了黑色的眼罩——而塞克斯落下殘疾這點,雖然不算什么刻意掩蓋的秘密,但是處于逃亡中的薩安陸奧玲卻也不可能知曉——同時因為在鄉村生活了這么半年,氣質中那種冷冽宛如軍刀一樣的成分即使不能說已經完全消失,亦確實被鄉土氣息覆蓋了不少: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變得活潑起來…
  故哪怕薩安陸奧玲之前特地辨認過他的相貌,也確實沒能的認出來他是何人。
  只是…現在塞克斯自己這么一說——聯系起最初了解到的范德爾家當主的外貌特征,薩安陸奧玲發現:那種蘊含在深處的,屬于軍人的某種特質…和那獨眼中如同老鷹一般的光彩——的的確確和塞克斯.范德爾的情報,并無二致…
  而且那黑色的頭發和瞳色,也同情報中一一符合…
  故說到底了——薩安陸奧玲唯一想確定的,只是塞克斯為什么會留在這里的原因。
  如果說是因傷修養——這點薩安陸奧玲倒是知道,畢竟塞克斯受傷那場戰役結束后,他還沒有被出賣給帝國——看塞克斯現在的樣子,很顯然已經傷愈了有一段時間…
  先不提為什么不送去擁有更好醫療條件的大都市治療——傷愈后的埃雷波尼亞帝國武將名門,范德爾家的大佬,不回帝都復名,也不回軍部領軍…縮在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鄉村里做一個農夫?
  就算承認眼前的男子是塞克斯.范德爾…不弄清楚這個原委的話——薩安陸奧玲是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情況不明的男子的提案的…
  不,別說是薩安陸奧玲——哪怕換了任何一個人處于他的立場,恐怕都會做出同樣的判斷吧?
  只是卻從未想到過——塞克斯的理由竟然是如此的…
  【這個男人…是傻瓜嗎?還是情圣?】
  言簡意賅又出乎意料…同時合情合理的讓人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啊…
  在薩安陸奧玲因為內心中的糾結而陷入靜默中之后——過了數分鐘,似乎總算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沉默,塞克斯先開口了:
  “怎么樣?接受嗎?不接受?還是說你懷疑我在說謊?”
  嘴角掛上了不知道是曖昧的壞笑,諷刺的嘲笑,亦或者是無奈的苦笑…薩安陸奧玲抬起腿,將塞克斯踢給自己的步槍,又反踢給了塞克斯。
  “懷疑——我為什么要去懷疑?難得聽到了這么爺們兒的理由啊…哈哈…”
  獨眼的男子暴露給薩安陸奧玲的這個理由,對于他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天大的喜訊…
  當然不是沒有考慮過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塞克斯.范德爾故意用這種理由,讓自己誤以為他很在意自己抓著的這個少女——接著利用自己因此放松的一瞬間,不管少女的安危強行發難…
  毫無疑問——確實塞克斯可能很信任這個少女,信任到和她一起完成一次相當漂亮的,標準聲東擊西的刺殺行動…
  但這和塞克斯可以不顧這個整個村子村民的安危,選擇保住少女生命——或者說少女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用整個村子近百人去換——沒有任何直接聯系。
  哪怕塞克斯之前做出了拋槍等等行為…也最多能證明他確實比較看重少女,無法證明能夠達到那個程度——要知道有沒有槍在手,在這個距離,對于塞克斯來說可都是一樣的…
  可惜…假如是這種情況的話…
  薩安陸奧玲就不可能在他說出那句話的同時,在那語氣中聽出那樣的溫柔和真誠;在那鷹目中找到那樣的果敢和熱情;在那張已經有了風霜之色的臉上,看到那對一個男人來說絕對不想被外人看見的,一閃而逝的羞意!
  活了有50年,一生中在醫院里做過為醫療用品殺毒的小工,在酒吧做過要人在包廂聊天時門口的保鏢,做過為許多人互相傳遞信息的信差,幫人養過寵物,甚至開過農場,開過牧場,做過管家,而立之年才投身軍旅生涯的薩安陸奧玲.品冠…
  他不敢說自己看遍人生百態,卻也敢說人生經歷相當豐富——如果他都自認看不懂某個人的言行舉止中的真情假意…那么或者也沒幾個人敢說自己能看懂!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那么,為了體現你的誠意——”
  笑得快要合不攏的嘴,忽然之間吐出了殘酷的話語:
  “那么就勞煩范德爾大人您——用這把步槍射穿自己的肩胛骨吧。”
  毫無疑問的,哪怕是再強大的實力者,一旦用槍射穿自己的肩胛骨——那么其對應的手臂,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和廢掉也不會有什么區別了。
  可以說,除了挑斷作為武者命根的四筋(手筋,腳筋)這種直接性毀滅掉一個實力者(雖然其肉體的堅韌程度可能會導致做到這件事比較困難)的最毒的手段…也就只有類似于破壞其關鍵性骨骼結構這樣暫時廢掉一個實力者的方法,能夠用“狠毒”來形容了吧。
  只是——塞克斯卻沒有哪怕一絲的猶豫——
  左腳踩住腳下步槍的槍托前端,使其直立起來——然后輕輕一挑,將其挑至空中——只見塞克斯左手探出,抬住槍托底端,接著用左肩頂住槍口,右手扶住槍身,用大拇指壓下扳機——
  “呯!!!!”
  血霧從左肩后方噴出——連臉色都沒有一點改變的塞克斯,竟然用略有些挑釁的目光看向薩安陸奧玲:
  “只是這樣而已?”
  顯然不會。
  “對于塞克斯大人這樣的武者來說,面對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只手還是兩只手都沒區別,不是么——所以,還有另外一邊呢?”
  相視一笑——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兩人現在的表情,的確非常詭異…但那就是事實:
  “我這么做了之后,你會立刻放了她吧?既然有我了,那么她也就不再有利用價值了不是么?我想你不會認為失去兩只手的我還有威脅你的力量吧?”
  “哈哈…我想現在您沒有提條件的立場,不是么?”
  “我后悔告訴你真正的理由了。”
  “您真幽默,如果不是立場不同,也許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不如干脆現在就握手言和一起去找個地兒喝兩杯?”
  “哈哈,傳聞塞克斯.范德爾大人不茍言笑——看起來他們都是道聽途說啊,我見到的活生生的塞克斯大人,顯然是一個風趣的紳士,不是么?”
  將導力手槍的槍口在希恩的太陽穴上轉了兩轉,薩安陸奧玲笑吟吟地續說:
  “不過,紳士的話,就要更有風度一點——比如為了心愛的女士做點犧牲,您說是吧?”
  “……”
  看了一眼如同面條一樣垂下的左臂,和還抓著步槍的右臂——輕嘆一聲,將槍口移植右肩——
  “呯!!!!”
  “……啪。”
  槍聲響起——然后是數秒鐘后,步槍落地之聲…
  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薩安陸奧玲…兩手皆廢的塞克斯緩緩道:
  “那么現在…你可以放了她吧?”
  “不不…我忽然改變主意了——”
  “…你說什么…?”
  “比起您一個人——您一個人再加上100個村民…這豈不是更好的砝碼?”
  “你…!?”
  “真是沒想到啊…塞克斯大人竟然也會這么天真——果然愛情會讓人變得愚蠢?呵呵…好像我也有這樣的年代便是了…”
  “你打算做什么…?”
  “很簡單啊…”
  第一次將槍口從少女的身上移開——遙遙指向塞克斯的——雙腿,薩安陸奧玲的笑容,愈見瘋狂!
  “果然,還是讓您無法自由行動比較安全…您說是吧?”
  月夜之下…
  槍聲響起!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07
第175話 獨眼(十一):逆轉

  瘋狂微笑著的男子,用他那右手的食指,扣下了導力手槍的扳機——
  于是,裝置在手槍內的特殊結晶回路,隨著扳機被扣動,高速的運作了起來。
  導力能量轉化為導力波,在美侖美奐的回路中穿梭,通過至今無人能夠解釋的原理,轉化為了神奇的現象——
  被機械彈簧裝置推至槍膛內,專門針對導力槍械而特殊化的子彈尾部,來自空氣的洪流瞬間堆積——然后變成沖擊性的氣流,成為了子彈的動力。
  “呯”
  伴隨著響亮的槍聲,彈頭從膛口飛出的軌跡,似乎都清晰可見——
  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獨眼男子的身上——在薩安陸奧玲的眼中,就連時間的流逝,好像都變得慢了起來——
  【……咦?】
  然后,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發生了。
  并非來自此身眼前的畫面…
  至少,眼前被薩安陸奧玲自己劫持的少女的背影;被他舉起三點一線對準塞克斯腿部的手槍;塞克斯腿部因為被彈頭擊中而噴出的血霧;以及那隨著腿部受創而重心傾斜,開始難以支撐身體,緩緩跪下的高大身軀…
  這些都沒有什么違和——
  沒錯——問題在于…
  自己手中的導力手槍,是最新的導力科技的產物——雖然射程上比起傳統火藥武器略有降低,但是無論射速,穩定性,彈藥成本,量產便利性…等等等等,都遠遠凌駕于傳統火藥武器之上…
  而且它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特點——那就是非爆藥推進子彈的導力手槍,在槍聲方面,也要比傳統火藥槍械小得多…
  所以,毫無疑問的,它不可能產生那么巨大的槍聲——
  而能夠產生那樣槍聲的物什,在薩安陸奧玲的視野里,并非不存在——那就是正靜靜躺在塞克斯腳下的那把傳統火藥式的步槍…
  一把必定沒有擊發的步槍。
  無論如何,那槍聲也不可能是從它的銃口之中傳出的話…
  “糟糕!!!!!!!!”
  【這個男人…塞克斯.范德爾只帶了一把槍來…還有兩把步槍留在了剛才的那個廣場上!!!】
  前伸的右手猛地回拉,整個身體連同劫持著的少女也隨之轉動——腦子里瞬間浮現起一個情況的薩安陸奧玲,幾乎是瞬間就準備將少女轉向后方!!!
  而他手中的槍口,更是在這個轉動的過程中,試圖打算重新頂在少女的頭上——因為薩安陸奧玲認定,如果這一瞬間他的判斷沒錯的話——背后那個廢了兩手一腿的男人,將遠遠沒有這個“意外情況”對他的威脅大!
  但是——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為自己壯膽一樣——伴隨著年輕男子的吼叫:
  “呯!!!!!”
  第二聲,在夜色之下無比清晰的怒銃咆哮,響起了!
  而這一次——
  “咕啊!!!!!”
  劇烈的沖擊從側腹的位置傳來,整個身體也為之晃動,灼熱和劇痛的情報被傳遞給了神經中樞,然后回饋給了顱腔內的大腦——“被擊中了”——這樣的事實,沖擊著薩安陸奧玲的意識。
  同時——整個身體呈現約75度側身的薩安陸奧玲,眼角的余光,也終于第一次看清了突襲者的真面目——
  一個因為緊張和恐懼而渾身顫抖,但是手中的步槍卻出乎意料平穩——至少是相對平穩的,約24、5歲的褐發青年——
  【該死的…是那個村長的兒子…?不過沒關系——!】
  然而似乎是因為害怕擊中自己手中的少女,所以這第二槍幾乎是完全沖著自己身體旋轉的內側去的——盡管如果運氣不好,這一槍很可能會直接擊穿自己的左側后腹部,可惜現在看來,子彈只是打穿了自己側腹部的皮膚和肌肉——也就是通常所謂的擦傷而已!
  運氣上,是自己贏了!
  “放下你的槍!!!!”
  槍口還沒有對準少女,瘋狂的叫喊聲就從聲帶里奔瀉而出——一邊繼續把女孩的身體向新的襲擊者之方向拉扯,薩安陸奧玲一邊歇斯底里的威脅著對方…
  【對,對,對,這下子就有辦法了——讓這個兒子去做之前讓塞克斯做的事就可以了,這樣子就能一次性控制住所有…】
  “對…你該放下槍了…”
  “咦…?”
  看向身后的薩安陸奧玲,耳邊忽然傳來了成熟男性渾厚的嗓音——
  那聲音甚是柔和——而且近得仿佛連呼吸都更感受到——
  “嘭!!!!!!!!!!!”
  只是——緊接而來的,如同被馬車正面撞上的感觸,可是一點也不柔和!
  整個身體騰起——原本緊抓著少女的左手,在被什么物什狠狠的蹭了一下后,也不禁脫力松開——不知道在空中停留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秒鐘,也許有十息——最后落地之時,來自后背和前胸雙重的打擊,讓薩安陸奧玲幾乎瞬間暈了過去!
  但他沒有暈——明確知道身后是大地的薩安陸奧玲,就算因為沖擊而暫時眼前一片模糊,也知道現在壓在他身上的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手腳都沒了的廢人你還想干什么!!!!”
  咆哮聲幾乎變成了尖叫——絕對不會放棄的王牌——導力手槍舉起,毫不留情的對面前的黑影扣動了扳——
  “馬可…我等了整整一分鐘,和這個賤人掰嘴掰的神秘永恒都從F發展成I了…你居然才開槍…更我艸的是你第一槍居然還打偏了…”
  有什么東西,直接砸在了薩安陸奧玲舉起槍的右手上…讓槍口完全偏離了最初的軌跡:
  “薩安陸奧玲先生…你是不是忘記了一點——我還有一條腿呢?”
  還未等薩安陸奧玲嘗試將槍口拉回來——漸漸清晰的視野中,塞克斯那雙只是軍靴的靴底,剛好從眼前掠過——
  連右手帶導力槍——軍靴沉重的踏下!!!
  “嘰呀!!!!!!!!!!!!!!!!!!!!!!!!!!!!!!!”
  十指連心——發出比殺豬還難聽慘叫聲的薩安陸奧玲,總算明白了為什么人們會這么說——在實力者恐怖的腳力下,連槍帶人手一同撞在地面巖塊上,從而碎裂的導力槍的部件,深深的扎入了他右手之中…
  那種疼痛感——讓一個50歲的大男人,竟然痛的連鼻水和口水都流了出來——更別提早就留下的眼淚…
  “混…混蛋!!!”
  這個剛才還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中的男人,現在居然反過來把自己壓倒在地——劇烈的反差;鉆心的痛苦;無比的屈辱讓薩安陸奧玲幾欲崩潰!
  在這種情況下,已然沒有冷靜思考能力,一舉一動幾乎都是在無意識之間做出的,掙扎著的薩安陸奧玲——用他僅剩的左手,下意識地向腰間摸去——
  并不是因為他還能記得什么…而是這個動作,幾乎是梅森公國所有士兵在生死存亡關頭的本能反應——觸手處一片冰冷,薩安陸奧玲握緊腰間某樣事物露在外面裹有一層皮革的部分,狠命一拉——
  一把刃口錚亮的匕首,赫然出現在了薩安陸奧玲的左手上!
  “周身赤紅葦染河…四季無色點青輪…一朝麻花恰似火…正是紅葦戀花藤…”
  看著那匕首刃背正中,由堪稱梅森公國精神象征的兩種植物——周紅葦與麻花藤相互糾葛纏綿組成的“紅葦戀花藤”軍徽…口中不由自主喃喃自語地道出故土的民謠片段…然而這不過只是最后的一絲哀思!
  下一瞬間,薩安陸奧玲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狠辣——
  “去死吧!!!!!!!!!!!!!!!!!”
  兩人間的距離不到一亞矩,而還踩著自己另一只手的塞克斯,不可能騰出功夫來擋住這致命的一刀——
  至少,“這么想著”的薩安陸奧玲,使盡渾身氣力,將匕首捅向了塞克斯的胸口!
  “噗!!!”
  血霧濺起——鋒利無比的刃尖,宛若毫無阻礙一般刺穿了粗糙的肌膚,割開了堅韌的肌肉——然后在察覺到自己沒見過任何內臟之時,卡在了骨頭與骨頭的夾縫里…
  ——面對匕首,塞克斯竟然不閃不避——只是輕輕側了側身,讓自己不能動的右臂,剛好擋在了它沖向自己心肺所必經的道路上而已…
  “……”
  左腿繼續踩住薩安陸奧玲的右手,緩緩扭過頭——塞克斯面無表情的看向薩安陸奧玲:
  “的確我的兩手都不能動了——但是好歹他們都還在那里…就算不能揍人,也能幫我擋刀子啊…”
  “嘎…嘎…”
  看著嘴張開,發出類似鴨子一樣的叫聲,徒勞無功的想拔出被自己用骨頭卡住的匕首的薩安陸奧玲…塞克斯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一絲憐憫——
  “…你有你的冤屈…你有你的悲慘…你也許有資格報復這個背叛你的世界…你也許有權利拿侵略你的國家的‘平民’的生命作為自己仇恨的祭品…不過——”
  整個腰腹的肌肉繃緊,將上身完全后仰——
  “一樣的!!老子也有保護他們不被你這個X日的病原體毒害的權利!!!!!!”
  ——看著塞克斯額角處淌下的鮮血…薩安陸奧玲于是總算明白了——
  ——那就是最初…撞開自己手上導力槍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也明白了,就算沒有雙手,沒有雙腿——
  “嗚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09
第176話 獨眼(終):不顧一切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夏日,蟬鳴——以及睜開眼就出現的,那已經很熟悉的天花板。
  【好煩人的蟬子…】
  “……”
  緩緩坐起身——不用刻意去看,眼角的余光,就能發覺到——自己是一夜之間就從傷勢痊愈等待歸宅的狀態,直接回到了——至少外表上——剛在這個村子里醒來的模樣。
  【不…好像更慘了…】
  從臉上傳來的強烈的束縛,和輕輕摸上去那種粗糙的布制觸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塞克斯很肯定自己已經變成某些沙漠地區的傳說中,渾身被繃帶覆蓋的某種特別的怪物了。
  【…這些東西先拋到一邊,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么狀況?】
  可是——如果真的是怪物的話…應該不會僅僅因為早上起來自己床邊趴著一只睡著的軟,就被刺激到凍末條吧…
  “呵欠…啊…?啊啊啊!!笨蛋塞克斯你醒過來了!!”
  ——而且那只軟,還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來了。
  本來以為自己昨天說出了真心話,也許今天面對希恩會有些無法面對的塞克斯——于是在看到那張元氣到亂七八糟的笑臉時才發現——
  【看著這張臉,忽然發現自己一點也糾結不起來啊…】
  沒好氣的從鼻孔里噴出一股氣,他接著道:
  “啊…拖你的福,還活著。”
  “什么啊!那種態度!我可是從大前天開始就一直在這里守著你喲!!哼哼,感謝我吧。”
  【…這么說我又失去了3天的人生啊…】
  “好好…嗯,那么,結果怎么樣了?”
  “?什么結果?”
  “前天啊!你不是說我從前天開始暈么!?那么前天那些人——那個人怎么樣了?”
  “哦?那個啊——”
  結論來說,被塞克斯毀容的薩安陸奧玲…被當時在現場的第四個人——也就是馬可綁了起來,并在天亮后交給了之前被塞克斯救出來后,就委托人連夜去通知的附近軍方——連同他的三名同黨之尸首一起。
  至于他的未來是什么樣子的——連對方身份都沒搞清楚的希恩和馬可他們,恐怕在移交時也沒能跟軍方的人說清楚吧…唯一知道真相的塞克斯又失去了意識…
  【而且那張臉也沒辦法用照片來辨認了…】
  ——所以,恐怕暫時也沒人知曉了吧——是被公開審理也好,是被秘密處死也好,因為身份不明被流放也好…
  只是——以防萬一,塞克斯還是決定,在和范德爾家取得聯系后,設法通過軍部里的人了解下這個身份非常敏感的人的結局。
  【回去之后讓家里的人留意一下好了——雖然我不覺得已經可以說失去一切的他還能翻起什么浪花…】
  “好吧…那么就這樣吧——接下來你就放過我讓我一個人休息下吧——好不容易從重傷員變回正常人,這下子又要躺著了…”
  “少來!今天可是婚禮啊!”
  正準備躺下之際,耳朵里捕捉到了什么有點詭異的詞語——疑惑的偏過頭看向希恩,塞克斯問道:
  “婚禮?什么婚禮…”
  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少女兩手叉腰,用善意的!看待笨蛋的!目光對塞克斯道:
  “婚禮就是婚禮啊,就是結婚的儀式啊,連這個都不明白,笨蛋塞克斯果然是個笨蛋啊。”
  “喂喂喂喂…算了,跟你糾結的話我會覺得頭上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眼角不斷抽搐,領悟到自己把“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舉行什么婚禮?”“為什么這個婚禮我剛叢受傷狀態醒來就要參加?”以及“說到底了到底是誰和誰的婚禮?”合成一句“什么婚禮?”再轉達給希恩,實在是過于高估了她理解能力的塞克斯,一邊用手指捏著自己雙眼之間,試圖令自己的思路清晰一點——一邊說:
  “那么,讓我們從最開始說起吧——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舉行婚禮?才剛剛遇到那種事情,大家不會有那種心情的吧?”
  “唔,雖然是這樣子沒錯,尤其是村長大叔,現在都還躺在床上呢——不過本來和大家沒有什么關系吧?結婚不是只要兩個人戀愛了就可以做的事情嗎?”
  “…絕對有問題,你絕對有哪里的理解出現了問題…好吧拋開這點不談——雖然不知道是哪兩個家伙在那件事中觸電了——為什么身為重傷員的我,包扎的跟木乃伊一樣的我,非得要在這個時候,去參加一個婚禮啊?!”
  “木…木乃伊!什么嘛!你對我的包扎有什么不滿么?!”
  “我覺得更讓我驚訝的是你居然知道木乃伊是什么…”
  “哼哼,我當然知道了,不就是媽咪(塞姆利亞是英語世界,而木乃伊的英語mummy和媽咪同音)嘛!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我把你包扎的前凸后凹S曲線看起來很有女人味所以不爽了而已——笨蛋塞克斯,身為男子漢怎么能因為這種事情斤斤計較呢?要大度喲,大度。”
  “我了個艸…”
  脫口而出的這么一句臟話后瞬間失語;獨眼圓睜,無法置信的看著愈加得意的少女——喉頭蠕動片刻,已經無力吐槽的塞克斯最后只能放棄了追究自己又一次被笨蛋說成了笨蛋的悲慘事實,脫力的說道:
  “好吧…就算我錯了…那么,回答呢——為什么我非得去參加這個婚禮啊…”
  “誒誒誒誒誒誒!?那不是當然的嗎?你不去的話這個婚禮還有什么意義啊!你可是最重要的人呢!”
  “…最重要的人?好吧…我覺得我大概猜到在這種時候會想結婚的人是哪個笨蛋了…”
  ——除了那個曾經被自己指導過槍法,算得上半個弟子,很尊敬自己;并且在整個劫持事件中,論功勞僅次于塞克斯和希恩的馬可.拉比特之外…還有誰會這么做呢?
  何況自己沒記錯的話——馬可在村子里確實也有一個正在交往的姑娘——就是村頭雜貨鋪那個老爺子的女兒。
  【大概是他為村民們解開束縛,又跑來確實幫了我一把的事跡讓那個丫頭感動了吧…嘛,24、5歲,也是結婚的年齡了…】
  而至于說到婚禮中最重要的人物——也許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選擇也無非就是征婚人,伴郎伴娘,還有主持婚禮的神父幾種吧…
  神父——這個村子里雖然沒有七曜教會的教堂,然而離此地大約有數百塞爾矩的鎮子上卻是有的——把那里的神父請過來,最多也就是半天的時間而已。
  所以,塞克斯肯定,自己的身份也就是伴郎或者征婚人之一——毫無疑問,獨眼有受傷的自己沒可能會被選擇為伴郎…故答案一開始也就只有一個而已:征婚人。
  【嗯…以貴族作為征婚人——在過去的帝國貴族領地里面,這種事情倒是很常見,所以也沒什么不妥…】
  隨便一體——塞克斯敢保證,讓受傷的自己去做征婚人這種主意絕對不是馬可那個正直的小伙子提出來的——罪魁禍首,除了面前這只軟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算了——現在的我,對這只軟提出的要求,恐怕都很難拒絕了吧…】
  苦笑著點了點頭,確定自己已經了解了所有真相(包括明確心意的自己,即使不會將真正的感情告訴她,也會對她更加溺寵這點)的塞克斯,扶著床頭,緩緩站起了身子:
  “我明白了…那么,馬可那家伙的婚禮在哪里舉行?好歹他也算我半個弟子,我去做這件事倒也算是名正言順…”
  “在哪里?當然是在這里了…還有為什么會提到馬可那家伙——他現在正和莫醬(馬可的戀人)打的火熱呢…”
  聽著少女和自己推論完全違背的話語——背上冒出冷汗的塞克斯,忽然察覺到了一個事實——
  如果有人結婚的話…而且還是村長之子的話,今天村子里沒道理會那么安靜…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會是誰和誰的婚禮?
  “不關馬可的事?那么是誰和誰結婚?”
  等等,在這之前——這家伙剛才那句話里,好像還有一點讓人非常在意——
  “而且為什么會是在這里?我的房間?”
  一邊拿起床頭上大概是希恩準備的水壺,倒進開始干涸的口中,塞克斯一邊吶吶的問道:
  “哼哼!!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笨蛋塞克斯你的婚禮了!”
  “噗!!!!!”
  結果聽到答案時——還在嘴里的液體,果斷被直接全部噴了出來。
  “哇咧!好臟!!笨蛋塞克斯你差點吐到我身上了!”
  心中某個警鐘長鳴——腦海里一片混亂,未來的獨眼將軍,找死一樣的傻傻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和誰?”
  “和我啊?難道這個房間里還有別的結婚對象么?”
  “噗哧!!”
  腦袋上某個傷口裂開——不過似乎并不是什么大的傷口,只是噴出了一小段血箭——看上去就宛若那傳說中的青筋迸裂一樣…非常喜感:
  “我@#%@!希恩.梵.托姆溫!!你這丫頭別隨便亂開大叔的玩笑!!!”
  “為什么我要開玩笑,我是真的很喜歡…不對,愛著笨蛋塞克斯你啊!”
  陽光從窗臺射進——照射在滿臉通紅的希恩臉上——看著那漂亮的黑色雙瞳中盈盈的水光,塞克斯不自覺的癡了——
  【“記住…這不是條件,是要求…”】
  然而,還未等他去明白——自己反而被少女告白了的現實:數年前家族會議上,大長老口中的話語,又一次在他的腦海里響起了。
  【……】
  “……希恩啊……不是大叔說你——你最近言情小說是不是看多了?我早就告訴過琪絲茲,不要把那些東西給你看——因為你總是會很快的沉迷進里面的劇情…”
  “我才沒有分不清現實和小說呢——再說了,我可是有了充足自信才會跑來說這些的!”
  “你又有什么自信了!?”
  “因為是笨蛋塞克斯你先告白的!”
  “holy.shit!我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對什么人告白過了啊!?”
  “你大前天晚上我被劫持的時候在磨坊風車旁邊的田地里對我告白了!”
  “咕啊!!!”
  被噎了個底朝天——差點沒從床上摔下去的塞克斯,連續深呼吸了幾下,才從尷尬到無以復加的狀態下恢復過來:
  “……你…….你這家伙那個時候不是昏過去了么!?”
  “啊,其實雖然身體完全動不了…但是那個時候我的意識是清醒的喲?而且哪怕眼睛看不見——但是周圍的情況卻還是聽的一清二楚的…嘿嘿。”
  “……咳,希恩,你要知道,那個時候因為情非得已,所以我…”
  “有人會情非得已到用槍打自己的情況么?”
  “嘛嘛,那不是演戲嗎…所以…”
  “可是那句‘敢拿老子的女人當人質’的時候…你好像不是情非得已耶?”
  “咕啊!!!!!!”
  又一次被噎住——可算體會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的塞克斯,依然沒有放棄抵抗,做著徒勞無功的困獸之斗——
  “希恩醬,別再開這種玩笑了——你要知道,我的年齡可是都能做你爸了——”
  因為他了解——他太了解了…在這個小村子里生活的這半年…從家族責任,從軍人義務…從一切束縛中解放出來的他…現在的這個他——
  “所以,就算你一時迷惑了也好——去找一個真正的,和你相稱的好男孩,先從朋友做起,然后談場也許算不上轟轟烈烈,卻絕對溫馨甜蜜的戀愛…然后再一同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那才是你應該追求的。”
  現在的這個他——絕對是有可能把所有的一切壓迫自己的東西都踹到腦后,去義無反顧的擁抱這個活潑可愛的少女的…
  ——而絕對會害了她。
  所以——即使自己的一字一句——勸說女孩放棄對自己的思念的這一字一句,每一下說出口,都宛如在用刀刻自己的心…他也要說下去。
  ——為了不用日后再后悔…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抱著雙臂的女孩,脫掉鞋,站在了塞克斯的床上——
  “你又不是我爸。”
  低下頭,她蔑視著瞻前顧后的男子——
  “我只知道我喜歡笨蛋塞克斯,喜歡看著你耍帥或者犯笨;喜歡在遠離你時猜你在干什么;喜歡待在你的身邊。”
  接著跪下,將臉貼近塞克斯——
  “而且——塞克斯你也喜歡我。”
  “我……”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我知道自己記憶力不好——你背負的一些東西…”
  “……既然你知道——”
  “那關我什么事?”
  “你……你要知道那對你來說……”
  “你想說,你家的那些老頭子不會處罰你,只會對付我是吧?”
  “……”
  “帝國武將名門范德爾家……聽起來就很可怕呢——”
  “那是能用可怕形容的么!?像你這樣的女孩——”
  “他們動動手指就能解決掉?”
  用額頭頂住塞克斯的額頭,希恩那張可愛的臉龐,一絲不漏的通過僅剩的一只眼睛,進入了塞克斯的心房:
  “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希恩.梵.托姆溫還是選擇這么做…因為我想這么做,因為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
  嘴唇上,那溫軟濕熱的感覺…徹底粉碎了那無聊至極的堅持——
  為了不用日后再后悔…所以選擇放棄,是嗎?
  曾幾何時——自己不是已經因為選擇放棄而后悔過了嗎?!
  就算自己再爭取一下的話也許依然會是同樣的下場…但是也不會像那個時候那樣——除了深深的后悔以外,什么也沒有…連可惜,懊惱和遺憾都沒有吧!?
  可惜,懊惱,遺憾——還是只有努力過的人才有資格擁有的情感不是嗎!?
  【選擇…任憑激情的靈魂去博一次嗎…】
  嘴角掛上笑容——本來一直平放在床上的雙手,緩緩舉起——
  用力地抱住了懷中,那再也不想放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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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你會說是婚禮?結果來說這不是只是告白嗎?”
  “啊,那是因為…”
  “…你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拉開我的被子?為什么要解掉我的繃帶?!喂!為什么要脫掉我的褲子!?”
  “嗯?結婚后不是要結合嗎?”
  “噗!!!!這TMD又是誰告訴你的——”
  “是村長夫人奶奶喲——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是已經受到徹底的教導了,一切都交給我了!”
  “什么交給你啊!!!別脫衣服啊!!!!”
  “放心吧!今天笨蛋塞克斯你的房間方圓10塞爾矩內都不會有一個人!”
  “等…等等!!我,我還沒——”
  “笨蛋塞克斯…最喜歡了。”
  “亞美羅!!!!!!!!!!!”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10
第177話 終末之光(前):淚痕

  “這就是你的父親…和你的母親,相遇,相愛…并結合的故事。”
  一直引以為親生兄長般敬仰且愛戴著的青年,口中緩緩道出了一段對少年來說如同審判般殘酷的物語。
  即使嘗試用任何手段拒絕那一字一句進入自己的腦海;即使試圖用怎樣的理由來讓自己拒絕相信這是真相——
  “希恩…梵…托姆溫…這個名字是…媽媽…?”
  雙手劇烈的顫抖著,甚至連一張小小的照片都無法握緊——可惜,那塵封埋藏在年幼記憶中的點點星光,已然漸漸浮現——讓少年在無盡的恐慌中發覺,自己也有無數能和這個故事相輝映的記憶:
  “沒錯…媽媽一直都叫我休特…而且…”
  那張談不上有多艷麗,卻自然洋溢著青春與活力的面容——除了表情更加豐富以外,和跪在這里的少年,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無法承認,不能承認,絕不承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開玩笑的吧?穆拉哥?!你一定是開玩——”
  話語截然而止,然而并沒有慘叫——被軍靴重重的一腳踏在胸口,踩倒在地的希恩,就算痛苦的長大嘴巴,也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面無表情地“制止”了嬌小少年的“接嘴”…將體重壓向踩在希恩胸口上——似乎很享受于他體內每一根肋骨發出的的哀嚎。
  停留片刻,直到希恩的嘴角都淌下涎水,才緩緩放松了力道——臉上有著灼燒傷痕的穆拉緩緩的道:
  “如果這個故事就這樣結束的話…那么就太完美了…”
  “簡直就像那些童話故事里說的一樣——出生平民的少女,最終遇見了愛上她,她也深深戀慕著的王子…兩人最后終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直到永遠…”
  “遺憾的是——現實,畢竟不是童話…無論用怎么樣的言辭去修飾那些轟轟烈烈又充滿奇幻色彩的美好愛情…在名為‘現實’的殘酷巨石之下——沒有幾根特立獨行的愛情之草,能最終頂開障礙,現于蒼穹之下…”
  低下頭,凝視著奄奄一息,只能微弱地喘著氣的希恩,穆拉.范德爾的口氣中,沒有一絲憐憫:
  “你的父母…也是那其中之一…即使他們…或者說他差一點就獲得了成功…”
  “塞克斯叔父是何等聰明的人…就算在那段激情的時日中…他也不曾放棄過思考——思考這一次,如何能夠將自己所愛的女人——乃至后來發現的,她腹中的孩子,一同帶回他們的家…”
  “理所當然的,最大障礙——就是塞克斯叔父承諾過的‘條件’…或者說——最大的障礙,就是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的存在——我。”
  “呵…真是可笑——站在‘穆拉.范德爾也許能重演他父親的奇跡’這樣思想的角度…1長老院的人們思慮的也并非有錯——畢竟被權力腐化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假如直到我繼承家主之位前,塞克斯叔父都沒有子嗣的話,也許確實能夠‘相安無事’的結束一切吧…”
  “只是,諷刺的是——無論是塞克斯叔父,還是我…我們都是沒有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強烈欲望的人——比起權勢,我們更加追求一種責任…一份‘心安’…一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過想過的生活的人’…”
  “所以塞克斯叔父并沒有第一時間坦白一切…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開始如同瘋了一般努力積累功勛。”
  “僅僅兩年的時間…他打下無數的城寨,攻陷無數的堡壘,擊斃無數的敵人…塞克斯.范德爾為帝國…為范德爾家立下了無數的赫赫功勛…”
  “即使在家族長老們的眼中,那只是勤能補拙的愚鈍…無論他做了多少,也無法和他的大哥,我的父親相提并論——哪怕那個時候,在帝國其他人的眼中,提起范德爾…就只有‘塞克斯.范德爾’一人…!”
  “終于…認為自己終于擁有了足夠影響力的塞克斯叔父——告訴了那年13歲的我一切——他希望我能夠在那一刻正式繼承范德爾家。”
  “13歲…呵…在最古老的時代…這已然是一個貴族要穿上甲胄踏上沙場的歲數了吧…雖然我還遠遠沒有那樣的程度——但是叔父拼死的拜托,那里面的真誠…那對自己妻兒的感情…那愿意將自己建立的…‘再興的范德爾’的榮光全部交付于我的決絕…這個男人甚至連自己兒子的出生都沒有能夠去看上一眼!”
  “‘我會繼續在你的背后支持你——只是希望能夠脫下這個枷鎖,擁抱一次自己的兒子’…在那獨眼中甚至能看到淚水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答應呢…”
  “然而…天真的我沒想到的是——正如有的人可以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放棄莫大的權勢一樣…當然也有人可以因為嘗到了甜頭而出爾反爾…”
  “哈哈…想想吧——享受著塞克斯叔父帶來的榮耀…財富…權利…這些的人,即使內心中依然認為‘假如不是塞克斯,是他的話,肯定能做得更好吧’…”
  “在帶給他們這一切的男人忽然說——我把一切都交給你們一直很看好的這個13歲孩子時…又會怎么想?”
  “‘別開玩笑了——一個13歲的孩子怎么能跟他相比’…”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吧?這就是那群老頭子的嘴臉…一切的一切,無非只是看誰能讓他們在軟榻上躺的更舒適而已!”
  “只是…這里卻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是我主動提出要求繼承我父親的榮耀——范德爾家主之位。雖然那一年我只有13歲,可是按照最初的約定,如果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塞克斯叔父也同意的話…于情于理,長老院都有履行的義務…”
  “最初制定條件的時候,完全沒料到在我年僅13歲時就會提出這樣要求的長老院,于是根本沒在這些地方進行什么限制——也許是他們并不相信塞克斯叔父竟然會那么輕易的放手吧…”
  “情理上處于下風…塞克斯叔父擁有的影響力也讓他們不敢再像過去那樣幾乎光明正大的搞鬼…說服我——你們可是一開始就支持我的耶…事到如今還能反口嗎?”
  “然而…我們松懈了…不論是我還是塞克斯叔父——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范德爾長老院竟然如此的無恥…”
  “塞克斯叔父的巨大變化…源自那個小村子——這本來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和塞克斯叔父在發難前曾經見過面的事情,也被一只安插在我身邊的暗線捅了出來…于是一切都很清楚了——塞克斯叔父放棄的原因…一定就在那個小村子里。”
  “緊接著——一個少婦,和她剛滿周歲不久的兒子…映入了被長老院派去的人眼里。”
  “很容易就推測出了少婦,和她兒子的身份的探子…當然,毫無疑問絕對沒有直接對她們下手的膽子…他們也會考慮真的將塞克斯叔父逼入絕境的代價——大概就是整個范德爾家的玉石俱焚吧…”
  “所以他們選擇了下軟刀子…”
  “威逼利誘村子里的其他人疏遠孤立那母女倆…散布塞克斯叔父在帝都另有所歡的謠言…盡管不會真的下手,卻在時不時的對母女進行死亡威脅…”
  “同時,利用同意讓我繼承家主之位,只是需要時間準備正式的儀式的名義,在帝都將塞克斯叔父纏住,并封住他的眼目,讓他無法得知自己妻女的近況…”
  “可憐比長老院絕大部分人都少活了幾十個春秋的塞克斯叔父,被即將成功的喜悅沖昏的頭腦…怎么也沒想到…這群變了臉的老貨竟然打的是相反的主意——”
  “最后,見情況已經差不多到了最后關頭——范德爾長老院打出了最后一張牌——”
  “那就是感情牌…欺騙你的母親…告訴她她和你的存在,將會讓塞克斯身敗名裂…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數個老貨居然演的是老淚縱橫——幾乎是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的母親,希恩夫人真的是個很堅強的人——無論是威脅也好,孤立也罷…都沒能真正打倒她…可是她同時,卻也是個太過溫柔,太過單純的人…而且太愛叔父了——”
  “這樣的她…就這樣被欺騙——選擇了不拖累叔父…抱著只有1歲多的你,消失在了某個風雪的午夜…”
  “然后…封鎖著的耳目,被解開了——第一時間得知母女倆失蹤的塞克斯叔父,幾乎是發瘋了一樣沖回了那個小村子…擔心他會有什么意外的我,也跟了上去——”
  “——毫無疑問,他誰也沒有找到…”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塞克斯叔父如同一個孩子一樣,跪在一個小小的,卻充滿溫馨氣息的木屋里,嚎啕大哭…”
  “——也許,那是我第一次希望塞克斯叔父,能夠不顧一切的——殺回范德爾家,把那群老鬼全部拆了喂金甲犀牛吧…”
  “…如果他那個時候真的那么做了就好了。”
  見希恩似乎已經稍微恢復了過來,蹲下身,青年又一次扯住希恩的頭發——
  “長老院最高明的有兩點——其一,是沒有真正對你們母女動手…”
  就跟拖著一具尸體一樣,穆拉扯著希恩的頭發,拖著他向塞克斯走去——
  “其二…則是利用叔父失去你們母女無比頹廢的這段時間,分散了他好不容易聚攏的權勢與影響力…”
  一邊走著——
  “當他發覺時——他已經完全被制衡了…也不再有能夠和我一起再向長老院發難的機會…而深知這里面必定有長老院搞鬼的叔父他,向長老院質問時——”
  他一邊像在說和自己毫無關系的人一樣——
  “卻獲知了你們還活著的消息…而且還被告知——你的妻兒都在我們的控制下…”
  道出自己的姓氏后所代表的那個巨大存在,最骯臟的嘴臉——
  “于是…叔父屈服了…”
  右手猛地用力,將希恩扔在那雖然死去,臉上卻帶著微笑的獨眼男子的遺體旁:
  “就算他一直沒有放棄暗中尋找你們…”
  “但是同樣被長老院死死監視的他,又能有多少機會…”
  “倘若不是卡納德大人因為一次意外,發現了你們的行蹤…”
  “恐怕——他連你那因為饑荒和寒冬而瀕臨死亡的母親,最后一面也見不到…”
  “你知道他的感受嗎?看著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說:‘愛上你…生下你的孩子,我不后悔’,然后死去的感受?”
  “你知道他的感受嗎!?抱起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完全不認識自己的感受?!”
  “你知道他的感受嗎!?!?回到范德爾家后,親生兒子立刻被太古遺產咒具控制…不得不立下將其當作養子,而且一生不得和他以真正的父子相稱的感受!?!?”
  “**的知道他的感受嗎!?!?!?為了讓這個兒子自由,不惜用自己的命作為代價——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對自己起殺心,口口聲聲的說著讓自己內心如同被刀刃挖割一樣的——父親的感受!?!?!?!?”
  “給我好好看清楚吧!!!!你這畜生!!!!他的眼睛旁邊…那痕跡是什么——”
  “那是為了不讓自己兒子看到自己流淚,而用最后的力量蒸發掉的——”
  “淚痕啊!!!!”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10
第178話 終末之光(中):最后的時間

  雙眼能看清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雙耳能聽清少年和男子那也許不能稱其為交談的話語;鼻孔能呼吸,心臟能跳動——
  可是,卻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作出哪怕一個有意義的“動作”…
  ——在聽到男子喊出:“‘別開玩笑了——一個13歲的孩子怎么能跟他相比’…”之后——少女,夏蘿.蘭茲華斯就再也沒有去理會他接下來還說了什么了。
  身體中,那種如同被雷噬一樣的劇烈疼痛已然消失,可是被雷霆之力擊中的麻痹感,卻遠遠沒有消失——宛如附骨之蛆一樣,死死地纏繞在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對于總算是能夠集中精神的少女來說,這已經足夠讓她進行反抗了:
  【給我動啊…我的身體…為什么動不了…】
  將自己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段脊髓,每一處大腦都調動起來——夏儂開始了那無數次的嘗試——對重新控制住自己身體的嘗試。
  連實力者都不能算是的少女,為了擺脫穆拉還殘留在她體內的雷霆之力,掙扎著,抽搐著,痙攣著…就像一只被暴雨自樹葉上打下的青蟲一樣,丑陋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但是,那一定只能是徒勞無功而已吧——畢竟要對抗實力者的生命能量,即使不用同樣身為實力者的生命能量去與之對抗并抵消,也至少需要類似于導力魔法等等的異能來中和它…
  不具備這兩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的夏儂,理論上來說,除了趴在那里,等待穆拉的生命能量徹底散去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是的…“理論”上來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完全可以用破音來形容的尖叫,夏儂右手伸出,死死的摳住了面前的大地——
  【!!!!!】
  這是自被穆拉擊倒之后,她的肉體,第一次按照她的命令,做出的動作…
  無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覺——內心深處,焦慮,擔憂,悲哀,憤怒,痛苦,憐惜…等等各種各樣的情感糾集在一起的少女,在為了僅僅一個目的:“動起來”而把身心都聚攏在一處之時…忽然感覺到了某種暖意。
  不知道這股暖意誕生自何處——好像源自頭部,又好像來自心臟,卻又最集中在小腹——但有一點毫無疑問——
  那就是在這股突如其來的暖流沖刷下,夏儂身體各處的麻痹,正在緩慢地,卻又毫無疑問地一點一點冰消雪融…
  【這個是…?不…不管這是什么——】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下來是左手——雙手死死按在地面之上的少女,用盡那一絲剛剛恢復的氣力——
  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呼…呼…呼…”
  明明只是做了這么一點活動——產生的勞累,就讓夏儂覺得連呼吸都無法維持。
  但少女明白——此時此刻的自己,絕對不能停下來休息——
  【能保護希恩的…只有我了——】
  “咕!!!!”
  借助著手臂作為支點,挪動起自己的雙腿——因為倒下的時候受到壓迫而變得麻木的腿腳間,出現了由于血液大量回流而帶來的酥麻感——這是感覺已經恢復的證明!
  同時,那股越來越明顯的暖流,也在不斷地鼓勵著…幫助著自己!
  幫助著自己——“站起來…到他的,希恩的身邊去”!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盡管兩腿兩手還是發軟…盡管身體還是搖搖晃晃…盡管頭腦因為這一系列的動作而開始眩暈——
  用那柔弱的嗓音怒吼著的少女——
  “希恩…”
  站了起來!
  “希恩…!”
  跨出了第一步!
  “希恩!!!”
  沖向了男子和少年所在之處!
  步履蹣跚又如何?腳步虛浮又如何?一瘸一拐又如何!?
  “竟然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生命能量的存在…雖然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但是用來本能的化解我留下的力量卻完全足夠了…嗎…”
  撞開體格比自己強健了不知道多少的男子——然后似乎聽見他在身后喃喃說了一句什么,可是那早就沒有了任何意義——撲倒希恩的身邊,夏儂抱起了自己所愛的少年——
  于是,在無法克制內心歡喜的女孩面前——
  ——出現的是雙眼圓睜,里面卻映不出任何人;眼淚鼻水涎水順著側著的臉頰緩緩淌下也不知道擦拭;一邊無聲地哭著,一邊無聲地笑著的少年…
  “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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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時——格雷爾王國深淵要塞阿寶瓦庫。
  “嗡…...!”
  伴隨著導力引擎緩緩關閉的聲音——White.Base自數千亞矩的上空,垂直地降落進了位于阿寶瓦庫要塞后方上部的要塞空港。
  緊接著,照射在飛艇甲板的陽光猛地一滯——空港上方的裝甲板迅速的閉合,整個阿寶瓦庫要塞又恢復成了沒有一處漏洞的全封閉狀態。
  不過,在大量的要塞內部導力燈的照耀下——即使位于沒有一縷陽光能射入的空間內,也不會讓人感的黑暗。
  “…真是沒想到,已經到了能夠人工實現這種景觀的程度了嗎…”
  走出艙門——凝視著眼前一切的法蘭托利亞,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啊啊…這里可是格雷爾的驕傲呢。”
  笑了笑,走在法蘭托利亞前方的路卡,則是一眼看見了迎面向著他們走來的,一臉嚴肅表情,金色短發的男子——
  “陛下…您沒事真是比什么都好——介于奧克妮西亞大人也和您一起前往這點——我想已經不用我來對您說教了。”
  ——在擊倒馬克西米里安后,路卡立刻使用特殊的“粉色章魚露卡”隱形煙火標記和單人無線導力通訊設備向友軍通報了自己(以及附帶的一只偽吾王)方位。
  由于Keron蛙部隊本來就是隸屬于蒼海騎士團,擅長特種作戰的特殊部隊,撤退路線也是由其自己確保;同時最初安排在希恩作戰成功后前去接應的也另有其人——在成功投放Keron蛙部隊和希恩后就開始原路后撤的White.Base,很快的就接應上了他們的陛下——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以及附帶的一只金發萌娘)。
  然后——在登上飛艇的那一刻…等待著路卡的不僅僅是整艘飛艇中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還有某個臉色臭到不行的親衛隊長無比犀利的說教。
  沒錯…雖然路卡的的確確實現了又一次讓人難以想象的作戰——成功單機突襲(雖然后來莫名其妙的變成了1偽娘1機娘VS無數紫壩娘and皇太子一位)并擊殺了帝國軍總帥馬克西米里安.萊澤.亞諾爾…
  不過這種魯莽的王對王(哪怕按照路卡的說法這種作戰只有他一個人能去完成)做法,毫無疑問的絕對不是奧克妮西亞(事實上也包括White.Base的艦長諾亞.布萊德大校——可惜她并沒有直接嘴炮路卡的立場…至少還不熟悉她這位陛下的習性前,是這樣的。)能夠認同的了的——
  “啊…啊哈哈…說…說的也是啊…啊哈哈哈哈…”
  ——至于從White.Base接到路卡和法蘭托利亞并開始全速返航,到抵達阿寶瓦庫之間的這一個多小時…路卡到底被洗涮到什么程度——看他現在那一臉蒼白,冷汗直冒,提到這個問題就變得結結巴巴的模樣,就可見一斑了。
  更要命的時候——已經站在他身后的始作俑者,還在他耳邊補上了這么一句——
  “啊啊…真是舒服…如果陛下還敢有下次的話——那么我們就再來一次吧…”
  ——至少對作為當事人的路卡而言,這句來自妙齡御姐的,很有歧義的,能讓人想入非非到一些粉紅色場面的話…絕對不是什么美妙的“好事”——只是無盡的坑爹罷了…
  “Oh.my.lady.gaga…我絕對不要…”
  看了眼變成失落體前屈狀態的路卡——明白這句“我絕對不要”只是說不要再被那種和洗腦沒區別的說教洗禮,跟“會不會再做這種事”沒有哪怕一個小指甲蓋關系的塞斯,也只能無奈的和奧克妮西亞相視一笑了。
  畢竟他們早就明白,即使最近因為戰爭,責任…等等等等或多或少有些改觀,但本質上,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依然是一個相當糟糕的上位者。
  無關乎能力或者性格,僅僅只是我們每個人作為人本質上的一些“特質”,和他所處于的位置之間的相性問題而已。
  【想要解決這種問題——恐怕只有讓他的眼前不再出現“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才行吧…比如像這次,整個王國竟然難有一個可以代替他利用那種特殊的戰術擊斃帝國皇太子的人…總而言之,沒事就最好了。】
  【可是換句話說——像這種“常理上”最糟糕的上位者,也許也能成為最好的王也說不定…至少對于這個國家來說是這樣…】
  【現在我們這些人能做到的,大概只有守住他而已了吧…】
  【站在最前線的年幼獅王嗎…呵…】
  嘆了口氣——并不知道整個過程有多么運氣,差一點點路卡就失敗了的塞斯,決定暫時不糾葛于這個需要一定時間去慢慢解決的問題:
  “好吧陛下——關于你這次出擊的問題,我們以后會有時間慢慢討論的——現在,有另外一個情況,需要您決斷了…”
  此時此刻,距離“最后的時間”——
  “剛剛接到來自‘最深部’的報告——”
  還有大約半個小時左右…
  “‘炮姐’的充能…已經接近完成了。”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11
第179話 終末之光(后):終曲

  “‘炮姐’的充能…已經接近完畢了”
  ——“炮姐”——如果放在自己前世的那個世界,一個剛剛獨立的國家之王者輔佐,用非常嚴肅的表情對你說出“‘炮姐’的充能…已經接近完畢了”這句話的話…
  恐怕聞者不是完全不明所以,就是因為那種極度的違和感而啞然失笑——甚至于笑點較低的人,作出錘地砸墻抱著肚子滿地打滾等等失態的行為,也沒有什么奇怪。
  可是,此時此刻——無論是言者還是聽者…他們所站立的地方,都不是那個太陽系第三行星——在他們錚錚的軍靴下的土地…屬于塞姆利亞。
  “…時間…還有大概多久?”
  從失落體前屈的狀態下直起自己的身體,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裝,路卡問道。
  “半個小時...不…”
  用一只手抵住太陽穴,試圖緩解下由于長時間處于全負荷運作而變得疲勞的大腦——不僅僅是位于最前線作戰的將士,還有后勤部隊,乃至于在傳統意義上不會直接受到戰爭影響的研究人員,都因為全身心的投入這場保衛戰,而身心疲憊——其中自然同樣包括身為三賢人之一的塞斯.V.賽格魯恩…
  只是,哪怕在這種情況下,塞斯依然清晰無比的,一字一句地道出了,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的現狀:
  “…根據S.T.A.S.R.I(Special.Technology.and.Science.Research.Institute)的推演,整個發射過程需要10分鐘左右進行最終機動…事實上留給我們的時間——大概只有20分鐘左右。”
  “…現在的時刻?”
  “中午十二點十分…時間卡的很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伊甸園計劃’的最終成果…將會在‘炮姐’怒吼那一刻,正式向整個世界公開它的真面目。”
  “……”
  環視了一遍空港——沒有開口,路卡用行動作了最好的回答——忍受著剛剛和強大的實力者進行了一番激戰的不適,少年快步向著空港一隅,某處能夠直達指揮中心的導力升降梯走去。
  立刻跟上他的腳步——塞斯,奧克妮西亞,法蘭托利亞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邁出了腳步。
  “陛下…她…”
  略微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法蘭托利亞——雖然在飛艇上路卡就已經對她的身份進行過解釋…但畢竟接下來要進入的地方,是格雷爾王國最機密的地點之一,也難怪奧克妮西亞會有所猶豫。
  “沒關系——我剛才說過了,她是能信任的人——這點塞斯可以幫我保證。”
  如果由自己來說明,奧克妮西亞姐或多或少都會擔心吧——腦海里閃過這樣的想法,路卡果斷將解釋的工作交給了半年前也在利貝爾,基本上了解法蘭托利亞的來歷的塞斯。
  “…賽格魯恩閣下?”
  “啊啊…這是事實——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會有什么問題…具體的,一切結束后,我再慢慢的向你解釋——晨星大人。”
  對著奧克妮西亞點了點頭,算是暫時安穩她的心,接著代替路卡伸出手,按動了直達升降梯的開關——導力自動門在微不可聞的引擎聲中緩緩開啟,一行四人迅速的踏入升降梯之內——
  【嗡——嗡——嗡——嗡——】
  腳下剛剛與導力升降梯的金屬地面接觸——整個升降梯內便被紅到發紫的光芒,和不斷重復的刺耳警報聲籠罩。
  【警告…警告…深淵要塞阿寶瓦庫即將進入對軍作戰姿態,所有相關人員請迅速前往負責機關待命;同時,原要塞封閉區域“第十二區”開放,所有常規編制人員,請立刻在引領下前往第十二區避難…重復一遍…】
  身體猛地向下一墜——升降梯開始運作,向著位于要塞深處的指揮中心墜下。
  “超過了‘A’…第一種紅色作戰態勢的紫色‘S’…沒想到真的有看到它的一天。”
  “別感慨了,塞斯——別忘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全部都為了一個目的——”
  “啊啊…明白,陛下——為了不用再一次看到它…”
  “奧克妮西亞姐…:‘椰哈哈’那里…有聯絡回來嗎?”
  “…作戰代號“椰哈哈”…科可.納特中尉的A.W…很遺憾,雖然她已經先一步前往弗萊尼區域偵查——但是目前我還沒有收到發現希恩…閣下的信號的報告。”
  “…是嗎…我知道了。”
  “陛下…路卡,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半點私情了…”
  “…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還有最后的二十…不,恐怕只有十多分鐘了…希恩…】
  【不…我比誰都了解那個家伙…他的話…一定會理解我語焉不詳的提醒里面的含義的…】
  【不會有事的——要知道弗萊尼鎮畢竟已經不是有效范圍內,最多會受到余波的波及…身為實力者的他,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希恩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去進行自己的戰斗了…】
  【我也一樣——這曲終曲…我一定會把它完美的結束!!】
  “叮!!!!!”
  腳底感受到的壓力突然增大;與此同時,升降梯抵達的聲音響起——明白這意味著自己已經到達“防守戰最后的戰場”的路卡,狠狠地甩了甩頭,將從一開始就對他這次行動抱有不祥預感的親友的事全部拋出了腦后——
  “諸君!!!!我們的英雄…我們的王——成功單騎將埃雷波尼亞帝國皇太子,馬克西米里安.萊澤.亞諾爾擊殺的盧克卡爾德陛下,凱旋歸來了!!!!”
  在當先推開門的塞斯怒吼聲中,以一個“王”的姿態——走進了指揮中心!
  “盧克卡爾德陛下萬歲!!!!!!!”
  “格雷爾王國萬歲!!!!!!陛下萬歲!!!!!!!”
  盡管指揮中心內只有數百人,然而在密閉空間中出現的歡呼,竟然絲毫不遜于在廣場上,千萬人制造的雷鳴!臉上掛著一個“勝利者”應該擁有的笑意,路卡再一次站在了那屬于自己的格雷爾軍總帥之位上——
  “諸位…來自埃雷波尼亞帝國的侵略者…他們的眼睛,差不多也快要能夠睜開了——”
  指著正對面的導力熒幕上,標識著干冰霧氣已經快要散盡,敵我雙方視野即將不受阻礙的數據——路卡緩緩道:
  “但是——就算他們不再被蒙蔽雙眼…他們也不再有作出迅速應對的能力——因為能夠給他們下令的人…此時此刻,已經一個也不在了!”
  “塞克斯.范德爾…被他自己的國家剝奪了兵權,只能困守在弗萊尼…而‘疾風之鷹’…則已經自甘墮落,放棄了那宛若疾風般的雙翼,龜縮在大后方!”
  “至于…埃雷波尼亞對我格雷爾侵略軍總帥…馬克西米里安.萊澤.亞諾爾——正如我們那‘無限可能的現在’…塞斯卿所言——已經被我!!用這雙手!!親自誅殺!”
  “此時此刻——讓我們歡呼吧——諸君!!!!我們距離勝利——堪稱奇跡的,真正戰勝‘陸地之王’埃雷波尼亞的奇跡!!!!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
  “……”
  “…………”
  “………………!!!!!!!”
  “ALL.HAIL.GRAIL!!!!!ALL.HAIL.OUR.KING!!!!!!!”
  歡呼聲再次鋪天蓋地——而且,這一次的歡呼,并非僅來自于這指揮中心——同樣也來自從導力通訊線路聽到路卡宣言的——整個阿寶瓦庫要塞,和它背后的加拉爾城!
  “然后…你們也許會覺得疑惑——就算我們的英雄,三蒼騎士團成功的讓那龐大的戰車軍勢陷入了泥潭…”
  “就算我親手斬殺了敵首——讓他們更進一步進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
  “可是在他們的后方,還有無數的優秀將軍…在我們的哈維斯平原…那些擁有高機動,厚重裝甲,大口徑導力炮的戰車們——依!然!存!在!不!是!嗎!?”
  “那么——等到帝國人反應過來…大軍重整,名將調來…我們哪里還有勝利可言…?”
  歡呼聲漸漸平息——不過從所有人那里傳來的呼吸,卻已經沒有了一絲絕望——
  因為誰都知道了——我們已經不用再去擔憂什么——
  年輕的獅子王,將會給我們答案——
  “當然…我們不能苛責我們的三蒼騎士們——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冒著生命危險沖在第一線的他們…已經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所以——讓成功的將罪人捕捉在牢籠中的騎士們休息吧…對罪人進行處刑的事…由我們來!!!”
  “…讓我們打出來吧——我格雷爾王國的最后一張王牌!!!!”
  “…我以新生格雷爾王國(GRAIL.KINGDOM)開國國王,新生格雷爾王國王國軍總帥雙重最高權限,行使‘三賢人密碼’…解除本國最高機密——‘伊甸園計劃’最終階段!”
  “…無可替代的基石。”
  拿出艾斯.維歐雷特本來片刻不離身的特殊導力鑰匙,插入他現在本來應該在的位置,奧克妮西亞打開一支錄音筆——艾斯那沙啞中帶有渾厚的嗓音,讓人懷念的響起——
  “無限可能的現在…”
  親吻了一下導力鑰匙,將其柔和的推入插槽——塞斯看向身后的路卡,點了點頭后,如此說到——
  “然后是…卡米尤。”
  走到卡米尤的位置,將屬于最年輕的賢人的導力鑰匙插入——對著身上的無線導力通訊器,道出了一個名字后,路卡將通訊器,放在了面板上的聲紋感應器上——
  【“…天資聰穎的未來…”】
  三賢人密碼…在開啟指揮中心之時,已經被輸入過一次的三賢人密碼…在這個指揮中心內,又一次被一一輸入之后——
  三種不同的光,自指揮中心的三個角被投射而出——充滿了幻想色彩的光影,集中在了路卡眼前的總帥面板上——
  那里,有一個比三賢人密碼所對應的導力鑰匙…大很多的插口——
  “我以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之名斷言…”
  拔出腰間——那把之前保管在奧克妮西亞處的…來自老獅子王的斷劍——
  狠狠插入插口之中!!!!
  【“…接駁完成…確認第十三封閉區域解鎖…”】
  “埃雷波尼亞帝國軍…”
  【“‘蒼之伊甸’….主炮能源裝填98%...發射可能…”】
  “準備毀滅吧!!!!”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11
第180話 終末之光(終):發射!

  七曜歷1202年…十一月七日,中午十二點三十分——
  格雷爾王國,王城加拉爾最終防線深淵要塞“阿寶瓦庫”,第十三原封閉區域——
  不亞于指揮中心的大廳各個角落里,星羅棋布著數十部的導力計算機終端;而在布局非常接近于通常導力飛艇艦橋(然而規模卻整整寬廣了一倍有余),呈平頭子彈狀的這個空間內,在“彈頭”各扇面處,即像導力飛艇的硬質特化櫥窗,又像導力熒光屏的大型平面上,正閃動著無數的圖表與數據。
  “哼姆哼姆…哼姆哼姆…”
  湛藍色的蓬松長發,用白色的發帶在根部隨意的綁起——馬尾如同松鼠的尾巴一樣吊在腦后,嘴里發出莫名所以,甚至可以說能用喜感形容之咀嚼聲的少年,臉上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第54次實時演算完成…波及范圍內‘食材’獲取率依然為‘100%’,中和難度為橙色,不完全中和危險程度為綠色——‘蒂娜’認定可以‘炮姐’發動可能。”】
  一字不漏的聽完作為KF駕駛艙內DNA系統的母板——也就是路卡從利貝爾帶回來的,寄生于某臺戀愛占卜裝置內部的“信息生命體”——“蒂娜”(DNA)本身那帶著金屬音的話語,卡米尤.哈洛溫抬起頭,將手中的薯片放在了一邊,頭也不轉的問道:
  “羅斯中尉,充能情況如何?”
  左側身后,固定于地面上的轉椅轉動的聲音傳入耳中——由于身兼整個能源填充過程的總調度一職而無比緊張,將自己的紅色長發同樣束成馬尾(不過頭發厚度明顯比卡米尤要薄上很多)的年輕男子,用那已經有點走音的嗓子,高聲回復道:
  “導力充能即將完成!!!現在進度為95%!!各導力能源網絡節點傳輸狀態正常!!!”
  “我知道了…不用那么緊張也可以——事實上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單從你那個終端也是什么都解決不了的…”
  點了點頭,補上一句不知道該算是安慰,還是只是單純沒心沒肺的話——然而不論如何——從那一字一句中透露出的冷靜,卻是無論誰都能夠聽出來的真實:
  “接下來是…洛亞少尉——射線軸情況如何?”
  “再確認幾次都可以——話說回來,就算說由我來負責射線軸,不過事實上導力計算機已經完美的將推算畫面顯示出來了——我要做的無非也就是修正參數而已吧…”
  “別忘了,‘sola.system’展開時,裝甲層剝離對‘minor’可能造成的影響…”
  “也是…是我輕浮了,抱歉,我會再確認一次。”
  “嗯,很好…然后是…”
  滴水不漏地向所有相關責任人確認了情況——整個過程中,卡米尤沒有露出一絲不冷靜,也沒有表現出一絲失態…
  年僅14歲的卡米尤,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竟然表現的遠比無數接受過專門心理訓練的成年人還好…
  無論原因是他比誰都更明白自己現在的工作有多么重要,所以全身心投入了也好;或者是因為單純的身為少年心性,根本沒有所謂的緊張也罷——至少此時此刻,卡米尤.哈洛溫——這個平常看上去只是個萌物的男孩,確確實實的表現出了合乎一個“天才”身份的冷靜和睿智。
  【呼…不愧是最后的王牌…就算由我自己親自負責,也有一點累了...等一切都結束后,帶菲特去前兩天發現的那家店好了…】
  腦海里浮現出妹妹吃到喜歡的甜點,三無表情破冰軟化的幸福模樣——卡米尤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了微笑…
  只是這微笑,最多只持續了數秒——抬起頭,瞳孔中的清澈中帶上了狂熱的卡米尤,抓起了身邊的導力擴音器,道:
  “…各S.T.A.S.R.I(Special.Technology.and.Science.Research.Institute)成員注意,接下來我們的工作,就是等待——”
  還未等卡米尤對這個空間內,那群身著白色長褂,或者在導力計算機前輸入著什么,或者站在那里記錄著熒光屏上顯示的數據的男男女女說些什么——
  【“諸位…來自埃雷波尼亞帝國的侵略者…他們的眼睛,差不多也快要能夠睜開了——”】
  來自天井的導力播音器中,另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了——
  【這是路卡醬?安全的回來了嗎!?Good.Job!!】
  忍不住打了個指向——卡米尤迅速的將注意力重新投向播音器——正如這個大廳中所有其他人一樣:
  【“但是——就算他們不再被蒙蔽雙眼…他們也不再有作出迅速應對的能力——因為能夠給他們下令的人…此時此刻,已經一個也不在了!”】
  【“塞克斯.范德爾…被他自己的國家剝奪了兵權,只能困守在弗萊尼…而‘疾風之鷹’…則已經自甘墮落,放棄了那宛若疾風般的雙翼,龜縮在大后方!”】
  【“至于…埃雷波尼亞對我格雷爾侵略軍總帥…馬克西米里安.萊澤.亞諾爾——正如我們那‘無限可能的現在’…塞斯卿所言——已經被我!!用這雙手!!親自誅殺!”
  【“此時此刻——讓我們歡呼吧——諸君!!!!我們距離勝利——堪稱奇跡的,真正戰勝‘陸地之王’埃雷波尼亞的奇跡!!!!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
  就好像給人予歡呼雀躍的機會一樣——路卡的演說,在這里停頓了一下...
  【“ALL.HAIL.GRAIL!!!!!ALL.HAIL.OUR.KING!!!!!!!”】
  并且確實的——從那小小的喇叭中,傳出了鋪天蓋地的歡呼聲!
  “……”
  可是——在這第十三區大廳內,卻沒有一個人歡呼——
  然而,每個人的動作,都比之前更加的敏捷,更加的迅速——
  “射線軸最終再確認完成!我會在裝甲層剝離后進行追加修正!!!”
  “導力充能進度已經達到96.7!!!各能源傳輸節點一切正常!!!”
  “大氣空洞中和劑全部就位!!!所有噴口狀態正常確認完畢!!!”
  各種各樣的交流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大廳!
  ——因為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明白…這個停頓,意味著他們,操縱著格雷爾王國最后一張王牌的人們,終于要踏上光輝下的舞臺!
  數十息后,路卡的聲音再度響起——
  【“然后…你們也許會覺得疑惑——就算我們的英雄,三蒼騎士團成功的讓那龐大的戰車軍勢陷入了泥潭…”】
  【“就算我親手斬殺了敵首——讓他們更進一步進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
  【“可是在他們的后方,還有無數的優秀將軍…在我們的哈維斯平原…那些擁有高機動,厚重裝甲,大口徑導力炮的戰車們——依!然!存!在!不!是!嗎!?”】
  【“那么——等到帝國人反應過來…大軍重整,名將調來…我們哪里還有勝利可言…?”】
  “勝利…就在我的眼前…”
  低下頭,不讓人看見自己的表情——卡米尤宛如回答路卡一樣,輕輕念道。
  【“當然…我們不能苛責我們的三蒼騎士們——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冒著生命危險沖在第一線的他們…已經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所以——讓成功的將罪人捕捉在牢籠中的騎士們休息吧…對罪人進行處刑的事…由我們來!!!”】
  【“…讓我們打出來吧——我格雷爾王國的最后一張王牌!!!!”】
  【“…我以新生格雷爾王國(GRAIL.KINGDOM)開國國王,新生格雷爾王國王國軍總帥雙重最高權限,行使‘三賢人密碼’…解除本國最高機密——‘伊甸園計劃’最終階段!”】
  ——又是數十秒鐘的停頓——
  【“無可替代的基石…”】
  ——不過在卡米尤看來,這數十秒,比之前等待充能的數個小時都要難熬——
  【“無限可能的現在…”】
  ——直到他聽見自己,不是從導力播音器,而是從個人攜帶的無線導力通訊裝置中,傳來路卡那因為演講而略顯沙啞的聲音為止——
  【“然后是…卡米尤。”】
  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清晰的發音…卡米尤緩緩說道——
  “…天資聰穎的未來。”
  ——一瞬間的鴉雀無聲——
  ——就好象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一樣——
  ——然后——
  【“‘三賢人密碼’解除確定…‘第十三區域’完成解密…‘蒼之伊甸’完成解密…”】
  ——蒂娜的金屬女聲又一次響起——
  【“機密代號‘炮姐’解除保密狀態…數據庫情報更新,將‘炮姐’再修正為‘蒼之伊甸主炮MSK(MISAKA)-001:MIKOTO…”】
  【“確認MSK-001充能已達98%,進入發射臨界狀態…”】
  ——大廳被紅光籠罩——
  ——第十三區域被解除封閉后,最高等級的作戰警報,無論是紫色的光芒,還是刺耳的警告——都變得毫無阻礙,入侵了這個本來帶有神秘色彩的地方——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個人——和他面前的某個類似于手槍一樣的特殊開關上——
  “嘶…”
  深吸一口氣——對著沒有實體的智慧存在,卡米尤說:
  “很好…蒂娜!我以‘蒼天之劍’作戰最終階段負責人,卡米尤.哈洛溫的權限…解除‘MSK-001’發射安全裝置!”
  同時伸出右手,牢牢地握住了那把“槍柄”——
  【“聲紋確認…掌紋確認…開始進行血液鑒定——”】
  ——手掌中的傳來的,取血針刺破嬌嫩皮膚而帶來的刺痛,也已經無法阻止現在的卡米尤——
  不…或者說,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當你即將創造歷史的時候…
  除非死亡——否則大概已經不會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止他/她吧!?
  【“血液鑒定完畢,確認為卡米尤.哈洛溫閣下本人…發射安全裝置解除——MSK-001隨時能夠擊發——”】
  “羅斯中尉!!!!!!”
  “明白!!!能源充填全功率運作!!!!進入最后倒數階段!!!!”
  ——伴隨著擔任能源總調度男子的手,將所有的控制閥推至最大——
  “99.1%.!!!!!”
  ——整個阿寶瓦庫要塞,都發生了劇烈的震蕩——
  “99.3%!!!!!!!”
  ——像是地震…然而卻又沒有一個人覺得它只是單純的地震——
  “99.5%!!!!!!”
  ——啊…沒錯,就好像連神明,都感覺到了之后會發生的事情——
  “99.7%!!!!!!”
  ——感覺到了人類即將制造出怎么樣可怕的事物——
  “99.9%!!!!!!”
  ——而發自靈魂地…被震撼一般——
  “臨界點到達!!!!!!!!!!!!!!!!!!!!”
  ——顫抖著…!!!!——
  “Hyper.Orbment-power.Nuclear.Fusion.Plasma.Exposure.System(HONFPES,超導力核融合等離子電漿投射系統)…MSK-001:‘MIKOTO’…發射!!!!!!!!!!!!!”
  用盡渾身上下所有氣力,少年扣動了扳機——
  “格雷爾王國…榮光永存!!!!!!!!!!!!!!”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12
第181話 蒼天之劍(終):未來への咆哮

  就在卡米尤.哈洛溫扣下班級那一瞬間——
  格雷爾王國中部,哈維斯平原正中央,埃雷波尼亞帝國即將脫困的戰車大軍戰陣內部,某臺躲藏在戰車殘骸之間的赤色巨人——
  靜止的駕駛艙內——大氣凝重的如同實質化一般——銀發赤瞳的少女,用夾雜著了然和難以置信的復雜表情,凝視著面前的無線導力通訊設備。
  “科可.奈特中尉…你沒說錯吧?”
  【“是的,愛爾絲中校閣下——我的每一個音節都拼讀的無比正確。”】
  “撤退命令…而且是十分鐘之內…?”
  【“是的,中校閣下——所有三蒼騎士團戰斗組成員,迅速按照地圖標識前往距離自己最近的指定地點——在十分鐘以內,同時假如KF有所受損,則就地拋棄KF,搭乘友軍的機體撤退。”】
  “開什么玩笑,霧氣已經快要散盡了,不趁這個時候——而且拋棄KF——如果落入帝國軍手中…”
  【“這是來自陛下以國王和總帥雙重身份,雙重最高權限下達的最高指令。”】
  “路卡醬那家伙…果然那個要塞里面還有些什么東西…”
  【“中校閣下!時間已經不多了!而且霧氣濃度也已經——如果不是您以帝國軍戰車的遺骸作為掩體,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的確——從機體外傳來的零星炮火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隨著能見度的提高,帝國戰車恐怕已經開始對展開撤離的KF部隊開始反擊了吧…
  “可是…”
  【“隊長,順便一提,關于這點,陛下針對我們,有一個追加命令——”】
  【“那啥…大姐頭,對不起!回去你想怎么樣都可以,不過現在我們不得不這么做——”】
  【“雖然很不爽北堂偽娘——不過這次他的推測應該是正確的…大姐頭,我們必須要撤退了。”】
  機體忽然傳來強烈的震動——然而并不是因為被敵軍發現,進行了炮擊…
  面前的導力熒光屏上傳來的警告,分明標識著“Locked.By.Friendly.Unit”(被友軍單位鎖定)…而且數量是——三個。
  “北堂…奇普…岡…你們這些家伙…你們自己的小隊呢?!”
  頭部主要攝影器——胸口超導力引擎的部位——腰部機動傳導關鍵組件…三處要害都被用武器0距離指住的愛爾絲的赤色巨人…即使通過反抗擺脫一處,兩處的要害直擊——
  【“那個不用隊長您擔心——再過來執行這個命令之前,我們已經分別讓隊伍中軍銜最高的士官帶領其余隊員向著指定地點開始撤離了…好了——格雷爾王國國王兼格雷爾王國王國軍總帥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上校直接命令——‘一旦愛爾絲姐在撤退問題上廢話超過5句,你們就拆了她的機體把她給我強行拖回來,我要打她的PP’】
  “納!?那個家伙!!!”
  【“順便一提,‘北堂…奇普…岡…你們這些家伙…’就已經是第六句了,剛才這句則是第七句了喲。”】
  冰冷的空氣,透過北堂的機體,和機體手中的武器傳入了愛爾絲的“赤色巨人”…乃至傳入了她的身體之中。
  同時,不僅僅是他…就連平常對自己總是唯唯諾諾的奇普.蓋得和岡.德雷…也是一樣的。
  這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三個家伙…是認真的…
  “……”
  【“最后五秒鐘考慮時間,隊長——我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了。”】
  “等我最后說一句吧——”
  【“了解…”】
  將無線導力通訊設備撥至全軍公共頻道位置——
  “全三蒼騎士團KF部隊聽令——”
  用無比郁悶的聲音——
  “全員按照國王兼總帥最高指令行動——各自前往距離自己最近的指定地點撤離!重復一遍——全員按照國王兼總帥最高指令行動——各自前往距離自己最近的指定地點撤離!”
  少女指揮官郁悶的妥協道。
  -------------
  “這里是科可.納特中尉…已經將撤退指令傳達給了所有KF作戰部,OVER。”
  【“干得好,中尉——接下來,有一個新的任務要交給你,OVER。”】
  “明白,請指示,OVER。”
  【“現在賦予你新的作戰代號…:‘椰哈哈’,現在開始向你傳達來自格雷爾王國國王直屬諜報機關‘費切爾’的命令——”】
  “費切爾來的…啊!明白,OVER!”
  【“作戰名:‘椰下美人’…請前往現在傳送給你的坐標,搜索綠色信號彈,并解救發射信號彈的人物。”】
  “‘椰哈哈’了解…現在立刻前往該地點,OVER!”
  天空之中——一艘Angel.Wing忽然離開了如同大雁一般回歸的隊列…
  獨自向著北方飛去。
  ------------
  同一時間,深淵要塞“阿寶瓦庫”指揮中心內——
  “唔噢噢…”
  “發…發生什么情況了…”
  ——指揮中心內,突如其來的大地震蕩,給人群帶來了些許的動搖——
  “動靜還真夠大的…”
  ——即使是路卡,也不得不用雙手撐住面前的總帥面板,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
  不打算責怪周圍的人會因為這小小的地震而產生一些慌亂——畢竟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即使在自己的前世,那個殺人武器的進化程度遠遠超過這個世界的星球上…也不曾出現過。
  沒錯…這是只有這個導力技術高度發達的塞姆利亞,才能跳過之前的種種,在連‘原理’也不明確的基礎上,就制造出‘現象’…
  【“BILI…BILI…”】
  【來了!】
  雙耳敏捷的捕捉到了導力播音器中傳來的,因為震動干擾而沒有第一時間成形的聲音轉化為的刺耳電流音——路卡將全身心都投入進了聆聽這一動作之中——
  【“警告…虹弗貝瑟(HONFPES即超導力核融合等離子電漿投射系統Hyper.Orbment-power.Nuclear.Fusion.Plasma.Exposure.System的縮寫)已經進入發射狀態…警告…仍未前往指定位置避難人員請在十分鐘以內迅速前往指定地點…警告…”】
  “老爸…”
  緊張地掌心冒汗的雙手,緊緊握住面前依然插在總帥面板中的,曾經屬于自己父親,卡納德.休恩.格雷爾的斷劍…將額頭靠在那劍柄末端的少年,全然不顧震動可能帶來的碰撞危險,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您在看著嗎…我要創造奇跡了…雖然也許不是這個世界上至今未有過的——畢竟有那么多光怪陸離怪力亂神的太古遺產,鬼知道這個世界過去是什么樣子的…”
  口中,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待我這一次的行為…也不知道您是否贊成我選擇獨立的道路…也許連我自己都不能完全解釋清楚自己走到這一刻的心情吧…但是…”
  宛若還愿——
  “無論怎么樣——我想守護身后的每一個人…守護一個屬于格雷爾人的自由天堂…守護這個您留下來的國家的意志卻是前所未有的真實…”
  又似禱告——
  “哪怕為此,背上數十萬人命的罪…也在所不惜…”
  大地的震動,達到了制高點——因為震動而導致的磕碰與摩擦,讓路卡的額頭流下了鮮血…然而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去在意那一點小小的傷痛?
  “請你看著吧…這就是格雷爾的…創世之光——”
  在塞姆利亞大陸最“美麗與壯絕”的一場屠殺前數分鐘——
  “本來該說建國的——不過以我的風格,果然還是要說創世才行啊…您說對嗎?”
  路卡笑道。
  ------------
  七曜歷1202年,十一月七日,中午十二點半——
  格雷爾王國深淵要塞“阿寶瓦庫”…爆發了劇烈的震蕩!
  就如同產生了一場小型的,僅僅只在微小局部發生的地震一樣——余震居然連就在咫尺之間,身后的加拉爾城都未能波及。
  時值深秋,即將跨入冬季…整個阿寶瓦庫在這場震動中,就好象一個衣不蔽體的巨人,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一般…
  顫抖著…顫抖著…顫抖著…從外界看來——巨大的要塞,居然因此,連與天地相連的邊界處,都變得模糊不清。
  以加拉爾城外的費舍爾丘陵為基礎而建造的巨大要塞…此時此刻看起來居然有一種脆弱的感覺。
  直到——它“本身”都改變——
  改變的預兆——首先來自要塞正面,那狂野與精致兼具的藍色巨大裝甲板——
  數個月前,從地面下緩緩升起,包裹住整個費舍爾丘陵,如同無數面巨人的盾牌一樣,每面高度近十亞矩,寬度近八亞矩左右的裝甲板——
  “轟!!!!!!!轟!!!!!!轟!!!!!!!!!!!轟!!!!!!!!!!!”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數十噸質量的物體砸在大地上的轟鳴聲…無助地全部倒塌在了大地之上——露出了后面,屬于費舍爾丘陵的泥土——
  本該是這樣的…然而…
  露出來的,卻不是什么泥土——
  而是無數面,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光輝的,使用特化玻璃與七曜石結晶制造而成的美麗“鏡子”——
  接著——忽然之間,裝甲板的倒塌,停止了。
  除了位于阿寶瓦庫正中央的一塊,紋飾有格雷爾王國獅子紋章,比起其余都要大了整整一圈的裝甲板之外…以它向左右分別沿生數百塞爾矩——阿寶瓦庫要塞,從一個藍色的裝甲鐵塊,變成了一個可謂美輪美奐的人工鏡墻!
  倘若此時此刻,有人能用最精確的測量手段,從天空向下勘測的話——他一定會發現一個令人驚異的事實——
  那就是,阿寶瓦庫要塞倒塌的裝甲板們,制造出的鏡墻的照射面...
  剛好將遠在哈維斯平原中央的帝國軍部隊,整個囊括了進去…!
  于是,就在這一刻——最后的,正中央的那塊裝甲板,動了——
  可是它并不像其余的裝甲板一樣直接倒塌…而是忽然向前推進——
  數十亞矩…大約總共只有1塞爾矩的距離,對于一邊擠開地面上的泥土,一邊推進的中間裝甲板來說,整整花費了3,4分鐘才完成…
  最后露出的——是被裝甲板遮擋住的,一個看不清內部的,黝黑的巨大洞口——
  和位于裝甲板“內側”,同樣為鏡面,卻是為了折射而構造成的多棱鏡…
  背對著陽光的多棱鏡,和它那群正對著太陽的平面鏡不同…如此無光,如此黯然…
  然后——
  “嗡————————————————————————————”
  那完全不像是導力引擎運作的聲音——
  只是…那好似能夠傳到數百塞爾矩外,貫破云霄一樣的轟鳴——
  卻和人們平常聽見的,導力車…導力列車…導力飛艇等等引擎處傳出的微弱引擎聲…
  一模一樣——
  在這…屬于“導力”的怒吼聲中——
  要塞正中央的黑色洞口內部…出現了“光”——
  是如同太陽一般熱烈的赤紅?
  是如同蒼天一般廣闊的湛藍?
  是如同大地一般敦厚的土黃?
  是如同風雷一般迅疾的青綠?
  是如同時光一般深邃的玄黑?
  是如同幻想一般無盡的純白?
  是如同神圣一般璀璨的金色?
  還是——森羅萬象的七曜之光?
  沒人能看見——因為人類的雙眼,沒有資格去直接審視它——
  只是…在路卡…在卡米尤…在格雷爾所有參與了創造它…它的生父生母們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答案——
  無法直視之光,緩緩地從黑色的洞口向外擴散——
  不過,沒等調皮的光逃離父母的束縛——就被正前方的多棱鏡全部吸收——
  吸收了光的多棱鏡…只是下一瞬間——
  就比接受太陽的洗禮的同胞們,華麗絢爛了萬倍——
  爆發出了萬丈的光華!!!!
  這份如同流星在生命最后一刻閃爍出之絕美的光…
  爆發出的光…
  如同太古時代,女神與眾種族簽訂下的盟約一樣——
  按照各自的約定,撲入了多棱鏡各個角度對應的平面鏡之內——
  在那一刻…
  整個阿寶瓦庫要塞正面——出現的是怎么樣的景色?
  或許就算是號稱最美麗的極光,也難以與之抗衡…
  最精準的分針——存在于這個世界內部的“分針”…跨越了十二點四十分的刻度——
  最后的時間來臨——
  已經充斥著光的洞口,多棱鏡,平面鏡…三位一體的系統——
  從光之洞口處開始——爆發出了最終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七曜之洪流!
  穿越多棱鏡…投入平面鏡…
  這份終末之光——
  終于——
  向著這個世界…向著——
  未來への咆哮!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31 17:13
第182話 水晶溪谷

   照射前10分鐘——
  “這里是Q1…我們應該就是最后一批了,所有部隊聽令,現在開始集體關閉防空設施,等待指定時間的到達。”
  下達了最后一個命令——因為面前漸漸關閉的導力密封門,也會同時阻斷自己的聲音通過無線導力波向外傳達——愛爾絲將整個身體靠入了背后那算不得松軟,卻嚴格按照人體弧線制造的駕駛座上。
  “竟然在之前就在平原上修建了這樣的秘密防空設施啊…”
  【“隊長大人…那么,我啟動升降梯了。”】
  “嗯…啊,北堂嗎…啟動吧…”
  【“了解。”】
  身體猛地向下一墜——
  “又要一次回歸黑暗了嗎…”
  明白自己正和最初的小隊成員們一起前往距離地面有相當距離之地底的少女:
  “還是說…只是短暫的夜幕降臨呢…”
  -----------
  照射前8分鐘——
  【“這里是A5…除了因為任務而短暫脫隊的A3之外,所有A.W隊成員皆已完成降落。”】
  “幸苦你了,上尉——請立刻在你們艙門邊的士兵的帶領下前往指定地點避難。”
  【“避難…?敵軍應該還有相當的距離——”】
  “很快你們就知道理由是什么——不想死的話,就趕快。”
  【“…了解…”】
  掐斷于A.W隊指揮官之間的通話,身穿與至今為止格雷爾軍任何一個軍種都不同——包括“騎士”在內——的軍官服裝的中年男子,拾起手邊煙灰缸邊上卡著的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第一炮的發射,身為副艦長的我竟然無緣在現場觀看,而要在這里指揮避難…嗎…”
  “……”
  “不過,也不不看才是更好的也說不定…”
  ------------
  照射前5分鐘——
  “這里是‘椰哈哈’…現在仍在對目標地點進行搜索…不過還沒有發現信號彈的影子…”
  抬起左手,手腕翻轉,看了一眼上面的精確導力表,對著錄音紀錄,名為‘科可.納特’的女性軍官繼續道:
  “現在距離脫離時間還有4分鐘…4分鐘后本艇將會放棄搜索,迅速向西北方的藏金山脈內部全速脫離…嗯?”
  紀錄聲嘎然而止——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這里是‘椰哈哈’,目標發現!目標發現!現在立刻前往營救…咦…?”
  當從取景器內完全看清楚救助對象的模樣時,科可不由得一愣:
  “目標…確實是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目標沒錯…可是他好像失去了意識…而且他的身邊…”
  “有一名年輕的女性…?”
  -----------
  ……….
  ……….
  ……….
  塞姆利亞…至少在如今,是一個因為導力技術而繁榮的大陸。
  短短的數十年,就從零開始,推廣到整個大陸的導力科技…也許能稱得上這個自千百年前“大破滅”后開始復蘇的世界,最大的奇跡也說不定。
  毫無疑問的是——最初,導力科技的進步,是非常困難的——
  第一個結晶回路的誕生,完全是意外之喜——然而在結晶回路的制造工藝發展了幾十年的現在,憑借著過往的經驗,人們已完全能輕而易舉的通過結晶回路的構造,便推算出它的功能;
  第一個導力器的制造屢屢碰壁——不過當整個世界,人們的言行舉止都已與導力技術融合的此刻,如何將結晶回路內部的導力能源取出來,如何在它自我填充之前就人為的為其充填能源…就都變成了科學界“常識”。
  第一個利用導力器成為實力者的人曾經的生涯無比坎坷——可是當每個實力者都能經過些許的訓練和測試,就獲得專屬于其個人的戰術導力器的今天,小說中“魔法使”這樣的存在,在我們的實力者體系中,也不再有什么稀罕…
  沒錯,靠著無數的努力…人們最終克服了導力技術發展中的各種困難,并將其發展到了現在這樣發達的程度…
  只是…卻有一點沒人能夠否定——
  那就是無論人們是怎么樣的使用著被教會稱呼為“女神之饋贈”的導力能源…無論人們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摸索出了多少種結晶回路的組合,制造出了多少種現象…
  整個導力能源,導力技術系統——在“根源”上依然是一片模糊…
  導力能源為什么通過結晶回路便能創造出那樣的現象?
  不知道。
  導力能源源自哪里,為什么使用后會自行恢復?
  不知道。
  導力能源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
  通過實驗,實踐而創造出的導力科技文明,在理論,在“原理”上,竟然是薄弱的如此讓人難以置信…
  無怪乎,七曜教會會以神學的角度來解釋它——將其稱為來自女神的贈禮。
  然而,不僅如此…這種薄弱,并不只存在于最核心的“導力”本身——它可以說遍布整個文明體系的各個角落…
  自然也包括了——
  導力魔法...
  導力魔法,是一種由使用者通過直接性的與戰術導力器接觸,利用人體本身的生命能和精神波與導力器,以及導力器內部的特殊結晶回路共鳴,消耗導力能源以制造出的“現象”們之總稱…
  這些“現象”,有的以“表物質世界”中的“自然元素”之形式被表現了出來——譬如點燃溫度高達成百上千度的熾熱火焰…噴出能提供能源并刺激細胞加速分裂的治愈水流…創造利用大地內部的金屬元素構造而成并破土而出的鋒利長槍…或者升起本是無形卻因為源自導力能源而帶上“導力的色彩”之狂暴颶風…
  也有一些,帶來的是更加抽象的“現實”——好似將人體新城代謝加快,從而將其的生理時間撥前…制造出如夢似幻,卻又無比真實,將對方不僅視覺在內的五感都予以欺瞞之交鳴幻境…乃至自大空喚來難以直接確認,卻確確實實存在,甚至占據著這個宇宙更大一部分質量的暗之物質,壓垮面前的一切…
  僅僅利用不同顏色——或者說“屬性”的七曜石結晶,導力魔法便能將數十年前還只是小說里故事的這一切,變成現實。
  也許,我們不能說“這些現象的原理究竟是什么”完全沒有人知道——這也過分小看了塞姆利亞那雖然不甚發達,并且籠罩在導力的陰影下,卻依然在慢慢進步著的化學,物理學,生物學…等等等等。
  可我們敢說——某些導力魔法中蘊含的“本質”…還遠遠不是這個世界的學者們能夠完美的用理論解釋出來,并直接針對這個“本質”展開利用的…
  直到七曜歷1186年夏日,上輩子好歹是理科本科畢業生的某人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為止。
  自然…“僅僅”只是一個理科大學生的路卡,他所了解的也只是皮毛而已——甚至皮毛到了除了一些表面上的概念外,其余的完全一片空白的狀態。
  不過…當“現象”本身就已經存在的基礎上,能夠理解“現象”的“本質”的人,本來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去糾結“如何通過本質達到現象”這一“過程”…
  他只要擁有能夠在“了解本質”的基礎上,思考出如何將“現象”更加完美的應用的“方法”的能力…
  “等離子之波…以人體的力量,就能夠制造出小型核融合電漿流,破壞大氣,給予敵人強烈打擊的魔法…”
  就足夠制造出——在“現象”之上超過任何人的“成就”…
  時間是格雷爾王國技術校官兼“三賢人”之“未來”——卡米尤.哈洛溫扣動扳機后9分鐘…
  亦是——光之洪流照射前1分鐘——
  “雖然原理只是人為制造一束同時擁有正負電子在內的大氣團并壓縮放射出去,帶動周圍空氣電漿化而已…”
  ——面前的指揮中心正面熒光屏,由于封閉了所有的對外取景鏡頭而變得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常規數據(包括能源穩定情況,要塞結構完整程度,HONFPES發射后時間…等等)在孤單的跳動著…
  “不過…假如利用創造這個導力魔法的結晶回路為引子…利用超導力技術將其與其他六個屬性進行聯合嫁動…制造出嚴格意義上無屬性的純粹正負電子團…”
  在所有人都只能用呼吸聲來表達自己的緊張的空氣中,路卡口齒微張,輕輕地這么說道——
  “再透過特殊反射鏡面一次性對大面積環境進行照射的話…”
  即使——
  “那個地方…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警告…警告…HONFPES已經全面展開...電漿投射作業開始——目前進度0%...”】
  “現在…在我們的外面…究竟是怎么樣的畫面呢…”
  【“進度10%...20%...30%…”】
  “蒂娜”那帶有金屬感的女聲,不斷地在廣闊的空間內回響——
  那對于目前進度的報告聲——
  如同審判的倒數計時——
  ------------
  七曜歷1202年,十一月七日,中午十二點四十分整——
  一道寬數十塞爾矩的光之洪流…宛如向海洋奔騰的長河一般,順著直線向著北方,無聲地涌去——
  是的…除了最初,源自阿寶瓦庫那一聲導力的轟鳴——
  在“光”行走的道路上,沒有任何聲響——
  靜靜地…卻又迅速的越過哈維斯平原的大地。
  由于并不是真正的光,故從阿寶瓦庫要塞,到埃雷波尼亞帝國軍陷入困境的哈維斯要塞中央,約有數百塞爾矩的這段距離——洪流整整花費了數十秒的時間,才成功抵達。
  不過,這樣波瀾壯闊的畫卷,想必早在光輝及身之前,帝國軍的士兵們,就已經大飽眼福了吧——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生命”,能夠看上光之洪流一眼——
  ——因為他們的雙瞳在直視“光”那一瞬間,便被徹底燒毀了——
  最后,“光”到達了埃雷波尼亞人們的身邊——
  沒有震撼。
  因為無人能看見究竟來的是什么,又如何能在心底涌生震撼;
  沒有恐懼。
  因為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要恐懼之前,就已經不再有恐懼的能力;
  沒有痛苦。
  因為在神經系統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要痛苦之前,就再也不需要痛苦——
  人體,在與光接觸的那一瞬間,便被絕對的高溫直接氣化;
  戰車,在與光接觸的那一瞬間,便被電漿融解成為了一道道鋼鐵的溪流;
  土地,在于光接觸的那一瞬間,便失去了泥土,露出了巖層——
  ——即使那事實上亦不再是巖層——
  ——被硅化的巖層——
  -----------
  【“投射進度…100%!電漿投射作業完成,全炮身冷卻系統啟動,所有其余導力設施自動進入最低功耗狀態——”】
  指揮中心內,導力燈盡皆熄滅——只剩下導力熒光屏,還在提供著那一點點可憐又微弱的光源…
  【“確認大氣壓超過危險臨界階段,開始為保護阿寶瓦庫周邊地區噴射中和氣體,全員抗沖擊準備…”】
  光之洪流經過的地方,大氣將會被完全電解成電漿狀態…所以在那之后,洪流所經過的地區,將會出現巨大的大氣空洞——
  也就意味著:強烈的氣流對沖,將會形成宛如颶風一般的場面…
  唯一的緩解方法——便是大劑量的向周邊大氣噴出高壓氣流,利用“氣流”來中和“氣流”——艾斯.維歐雷特殺死蟲師時使用的方法,事實上正是這個方法在實驗中誕生的副產品…
  只是,這不意味著,沖擊不會到來——哪怕身處阿寶瓦庫內部的人員,會因為要塞本身的堅固,而僅僅感覺到一絲震動而已——阿寶瓦庫身后的加拉爾城,卻不可能完好無損…
  但是,在所有平民都已經撤入了安全的防空設施的現在…又有誰還有余裕去思考城內建筑雕塑云云會不會怎么怎么樣…?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內心的煎熬,即使不斷的擴大,卻也無可奈何——
  【“確認對沖氣流已經穩定…阿寶瓦庫周圍警戒等級降至黃色以下。”】
  【“HONFPES投射作業全部結束,開始針對要塞以及其周邊地帶整體狀況進行檢查…”】
  “在此之前…蒂娜…”
  【“請指示。”】
  長時間的緊張導致喉嚨沙啞——一直閉口不言的路卡,抬起頭,對著看不見身體的存在,道:
  “打開所有的取景器…”
  【“了解——”】
  …………
  …………
  …………
  璀璨無比的光彩,讓所有人的眼睛,都產生了刺痛。
  但是在視覺恢復之后——
  幾乎沒有一個人不為眼前的畫面失語…
  來自遠方,流經哈維斯平原的某條河流的河水…貫通整個哈維斯平原下方的地下水脈…以及因為高溫后忽然溫度降低,導致的落雨…
  在未能被云層完全阻擋的陽光照射下…這許許多多的涓流…全部匯入了每一個人眼前,那個奇詭絢麗的世界中——
  跨越兩端的彩虹…
  繚繞蒸騰的云霧…
  半遮容顏的旭日…
  蒼赤相交的云天…
  這個世界的正中央——
  那是一道…自阿寶瓦庫要塞正中央向北延伸的…
  水晶之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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