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 作者:舊客聽雨 (連載中)

climbd121 2011-11-2 09:57: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4 71637
climbd121 發表於 2011-11-2 11:40
第四卷 洞庭.明暗卷 第三集 荒洞.新月結義 第二章 天下第一殺手

         
    楚驚西也點點頭道:“哦,我才明白,原來青海派‘四劍同鞘’盧賈義果真也死在他手上,我當日被邀請趕赴青海查敵,推演凶手是何人,雖然你們留下乃是江湖九大殺手所殺之字樣,但是在下便是不敢相信,有所懷疑,懷疑乃是故人,這天下第一殺手所殺!”

    初九笑道:“七叔,你今日先前推算今日有故人重逢,果然是這般!”林茗兒也笑道:“不過師兄所言也是正確,確實是七叔的故人,並非我們師兄妹的故人。”楚驚西微微一歎,道:“莫殘,豈止只是七叔的故人?你們……”

    初九與林茗兒不明白楚驚西所言何意?忙認真去聽,常醉狽又接著道:“後來,幸得莫殘大俠出手幫我療傷,又出言點化,我于是不再接殺好人生意,只殺壞人,即使神龍大哥想盡辦法威逼引用,我也不為所動,這十年,當真是快意除惡的十年!”林茗兒聽常醉狽竟然是這般過去,與莫殘早已相交,自然今天,天下第一殺手要出手救他,也是理所當然!

    初九又是一皺眉,心道:“不過,這天下第一殺手莫殘大俠,性格也可真是古怪,今日若是不攔下紅冠雞,紅冠雞便是能安然脫身而去,卻為何要留下紅冠雞呢?難道他講的什麼殺手原則比性命還重要?”

    林茗兒將紅冠雞先前如何斷掌逃脫的消息告訴了常醉狽,常醉狽自然是知道結果,他半晌才道:“當年若非龍大哥救我性命,教我武功,只怕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死去了,為龍大哥做了二十年的殺手,也還盡了,如果我能康複,自當重新做人,常醉狽之名,永不再用!只是我這一身內傷與劍傷……”他說到後面,身上又是傷痛難耐,忍不住“啊”一聲輕呼。

    莫殘突然又是睜開眼睛,看著初九,眼中血絲並無減少,但是依舊眼神深邃湛亮,卻並無惡意,他緩緩道:“小兄弟兩人必然是一定心中疑竇在下為何要攔截紅冠雞,逼他五彩花衣現身吧!”初九見他現在雖然重傷在身,卻依然是目光如炬如此這般堅毅看著自己,便是不敢撒謊,回道:“莫殘大俠,正是,在下心中正有這般疑問!”

    莫殘哈哈一笑,這一笑,卻是牽動他內傷,他不由大聲低頭咳嗽一陣,才道:“既是殺手,便是有殺人的風范,縱然被殺,也不能臨陣脫逃,在下攔截紅冠雞,激他五彩花衣現身,便是要激發他殺手之心,殺手一生一世,甯願刀劍下死,也不能忍氣逃生!‘九尾神龍’座下,豈有怕死逃跑之輩?”

    初九怕他認真計較,忙是笑道:“想不到莫殘大俠是這般想法,是我們年少無知,卻是不明白了!”

    常醉狽道:“若是今日我們齊心合力一戰,三哥不逃,打亂我們陣腳,我們四人卻也不會這般潰敗,至少不會現在這般絕望,六弟,九弟已死,三哥斷臂,只怕我也將重傷不治……”

    楚驚西好久不說話,現在卻是微微一笑道:“常醉,不必如此絕望,你的傷勢,誰說治不好……”他還未說完,一皺眉,已聽見後面有追來的人腳步聲,吆喝聲,便道:“不好,後面他們追來了,應該是青城派弟子與掌門人江忍淺……”

    初九靜心一動,果真是有眾人腳步,由遠及近。林茗兒一跺腳,急道:“竟然是江掌門親來?七叔,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初九也著急道:“七叔,是啊!這可如何是好?我與師妹還無關緊要,他也不敢拿我們點蒼派弟子如何,只是江掌門若是將莫殘大俠,還有常醉五……哥帶回去,交給錦衣衛,定然是沒有好結果!莫殘大俠又是重傷如此,必須先找個地方養傷調習,可怎麼辦?還有常醉五……哥啊,也是這般傷重,怎麼辦?”

    楚驚西半生之中,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他只微微一思索,已有主意,便一拉初九過去湖邊,初九不解,卻也不忙詢問,忙是動手,兩人將岸邊船推入水中,楚驚西再回身將莫殘抱入船上,又再將初九推到船上,道:“我們三人能拖延足夠時間,你們快走!這莫殘,初九賢侄,你要好生照顧于他,他與你其實……”

    後面的話,楚驚西想想,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初九與林茗兒皆是聰明無比之人,都已經聽在耳中,不禁心想:“七叔後面‘這莫殘,初九賢侄,你要好生照顧于他,他與你其實……’後面,會是什麼?”楚驚西乃是昆侖派掌門,自然不會信口雌黃,他想說什麼,又決口不提?這會是個什麼大秘密呢?

    初九來不急多想,見師妹眼中已是淚花一片,不忍分別,自己又何嘗不是?只是,這船最對只能最多載兩人,時間上多呆一時便多一分危險,他一咬牙,道:“七叔,放心!師妹,保重!”[辛辛苦苦今天第一章來了,盜版封印上,封住君子,呵呵,印不住小人]

    莫殘突然又是睜開眼來,只是看著林茗兒,慢慢便是兩行眼淚流了出來,只是望著林茗兒道:“你們是點蒼弟子?那你一定是林茗兒了!”林茗兒嚇了一跳,這江湖中聞名天下的天下第一殺手還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忙是回道:“正是小女子,不知道莫殘大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初九也是心下一驚,莫殘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卻是知道師妹的名字,是為何呢?

    莫殘並未回答,只是癡癡看著林茗兒的臉龐,眼神突然之間便是變得柔和,如同見到家中親人一般,他也不回答林茗兒,只是喃喃道:“很好,很好,茗兒你都長怎麼大了……真是象……啊……”初九與林茗兒都是莫名其妙,莫殘說的象,是說林茗兒象誰?楚驚西微微一聲歎氣,催促道:“初九,快走吧,茗兒自有我照顧,莫殘就拜托給你了!”

    初九聽言,點點頭,便劃船到洞庭湖中快速而去了!他心中失落之情,林茗兒也明白,兩人至下點蒼山來,便是從來沒有分開過,這般離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呢!

    他自小與林茗兒在蒼山,洱海邊上長大,點蒼十八溪也就在山中,這游泳,劃船實在是熟練之極!因此,不多時,小船漸行漸遠,終于要全部消失了!

    林茗兒見初九漸漸遠去,耳邊聽楚驚西道:“茗兒,你與初九賢侄都是吉人有天佑,很快就會見面的!不必如何擔心!”林茗兒心中不舍,見初九的小船已經消失在湖面的煙霧之中,才轉過頭來,問道:“七叔,那莫殘大俠為何識得我名字?”楚驚西笑道:“這個……七叔卻是不知道了……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了,等下次見面,你當面問他不是更好?”後面他說話,聲音吞吞吐吐,似乎言不由衷,有所隱瞞。

    林茗兒便是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道:“我絕對沒有見過莫殘大俠,但是一見之下,竟然有似曾相似的親近感覺,只是他內傷嚴重,已經走火入魔,不知道能不能痊愈,還有沒有相見之日!而我們三人,今天如何呢?”但是她後面又轉念一想,有楚驚西在自己身邊,還怕什麼?她本來就不是性格羸弱少女,想通之後,便回頭,又是笑顏如花,問道:“七叔,只是不知道,我們三人現在又如何脫身啊!”

    楚驚西點點頭,道:“不錯,是要考慮我們三人如何脫身了!”

    常醉狽雖然還是不知這老人是何人,似乎是易容成老人而已,但是見他一心搭救自己與莫殘大俠,自然是一方豪客,自己身受重傷,已是連累他二人了,現在聽他們脫身之際,還是將自己算在其內,如何能不感激在心?便道:“在下真是拖累兩位了!”

    楚驚西笑道:“常醉賢弟不必客氣,江忍淺帶著眾人過來搜索,我先出去引開他,茗兒你必須在這一小段時間內與常醉離開此處,利用霧氣朦朧,回去城中客棧!就走那邊大路!那邊大路上決計再沒有人看守!”

    林茗兒道:“然後又是為何?”

    楚驚西道:“江忍淺心細如發,應該很快就知道我是使用‘調虎離山之計’,恐怕只一小會就會發覺,會再殺回來細細檢查!我只所以讓初九賢侄與莫殘先行,就是因為莫殘傷勢太嚴重,這一小段時間,無法移動,只能快找地方療傷,如果呆在此地,只能拖累我們移動!眾人皆是不方便!”

    林茗兒今天見江忍淺只是三劍之間便殺了見色狼,電閃雷鳴一般,後面與莫殘大戰也是不分勝負,似乎還有一線優勢,武功之高,劍法之快,生平罕見,她心有余悸,又道:“七叔,那江掌門要是與你交手,你可要小心啊!”

    楚驚西笑道:“哈哈,這個放心,江忍淺我是最熟的了,他怎麼會殺我,他怎麼殺得了我?哈哈!”他是昆侖派掌門,自然是識得江忍淺,上次還在峨嵋派新掌門大大典上見過,只是現在他化身老人楚七先生,江忍淺沒有認出來而已。

    林茗兒想,楚驚西一身武功,心計,道法之高,都是獨步江湖,從無失敗,此次面對江忍淺等眾人,肯定也是絕無例外!

    因此這計劃自然是安然實行,這是後話,不提!

    而初九呢,帶著內傷嚴重,走火入魔的天下第一殺手莫殘遠入洞庭湖,又將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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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洞庭.明暗卷 第三集 荒洞.新月結義 第三章 合二為一,雙流歸宗

         
    洞庭湖水之中,小船之上,現在莫殘體內經脈震蕩不已,他只有全力調習,周圍一切都不再放在心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悠悠醒來,渾身無力,發現依然還在小船中,這小船卻是已靠在一小島邊,周圍仍然是千里平湖,而中天之上臘月初三新月彎彎,薄薄霧中不甚分明。

    初九回頭,驚喜道:“莫殘大俠,你醒了?”莫殘點點頭,想起身,可是那全身內息卻是不能自控,上下亂撞,如何能起來?

    初九忙扶起莫殘,一觸手,頓感莫殘手臂之上,肌肉橫結,蒼勁有力,一股淳厚的男子氣息傳過蕩漾而來,莫殘道:“謝謝小兄弟!”

    他兩人下得船來,初九用繩子與湖邊礁石固定好小船,初九扶著莫殘上了荒島,這洞庭湖中荒島成百上千,最有名當是北邊君山一島,游人多多,而這如此平常荒島,方面不過十里左右,卻是荒涼常見。

    莫殘走了幾丈遠,腹中疼痛難當,不得不再次停下來,初九便是道:“莫殘大俠,現在已經是快到子夜了,我們休息一陣,再走也不遲,反正後面已經無追兵了!”莫殘喘息一陣,點頭歎道:“小兄弟,你莫稱呼在下為大俠,在下哪里算什麼大俠?”初九忙道:“莫殘大俠你行走江湖,只殺奸惡,若你不能稱俠,天下誰能擔當!”

    他頓了頓道:“何況,連昆侖派掌門七叔都如此說你,自當如是!”

    莫殘苦笑一聲,道:“小兄弟,你既然已經知道一些在下的過往,應該也知道在下在江湖上的名聲吧?”

    初九又扶著莫殘,邊走邊回答道:“當然是知道,聽七叔、常醉……常醉五哥說起你,你乃是天下公認的第一殺手!也聽我們山上的眾師兄說起你,乃是最神秘的大俠,最神秘的殺手,不知道有多少師兄以你為榜樣,快意恩仇,馳騁江湖呢!”

    莫殘歎息道:“哎,你們年少,卻是不知,不管是不是天下第一殺手,在下都只是一殺手而已,小兄弟,你知道殺手意味什麼嗎?”

    初九搖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是意味著什麼?”

    說話間,他們兩人又開始走動,現在已經走到山崖之下,尋不多時,竟然找到正有一廢棄山洞,兩人便扶著進去。

    山洞頗為寬廣,看來擋風避雨全沒問題,初九在點蒼後山多與射天老人在“忘憂洞”中度過十幾年,自然是熟悉之極,而莫殘四海飄零,這般夜宿山洞,也只是最正常不過,因此兩人都是毫無陌生感,進去了。莫殘這時又輕聲道:“小兄弟,你不知道,身為殺手,只能一生在陰暗之中,終年不見陽光,只能聽見自己冷血的聲音!”初九聽得心中一驚,見莫殘黑瞳發亮,身子一顫,道:“我只知道,莫殘大俠你即使是殺手,也是殺手中的大俠,並不是那些江湖九大殺手可以相提並論的!”

    莫殘一直臉色冷淡,這時聽見江湖九大禽獸殺手之名,一絲冷笑便浮上來,有些激動道:“他們也配與我齊名?九尾神龍下面人殺手不是過只要有人給錢就亂殺無辜的儈子手而已,我怎屑與他們相提並論?不過,他本人卻也……”

    他這一聲音提高,內息牽動,咬牙忍住,慢慢在地上枯草之上坐下來。

    初九見莫殘說話牽動內傷,忙是住口不再說話,只是扶著莫殘坐下,他見四周枯草處處,也有干枝枯條,有些竟然還有大指頭粗細枯枝,看來是後面山林中枯枝頗多,風吹或者前面有人拾到這荒洞中,初九忙拿出火折子,生起火堆,一時,“啪啪”聲響,火氣便是旺了起來。

    初九回頭看莫殘時,只見他全身發抖,似乎這火光之熱氣,不能進他心內半分,他正雙手上下一陰一陽,上下交合在胸前,吐息周天,運功療傷,那呼吸之氣,急促緊迫,天氣寒冷,成有白霧,臉上棱角分明,痛苦難當,卻是神色堅毅。

    初九不敢稍有一絲打擾,心中知道莫殘今天晚上那與江忍淺一戰,牽動內息,走火入魔,現在正在緊急調習關頭,他只有在旁侍立,看護著守衛。

    哪知,莫殘運功了半個時辰後,身子竟然沒有安定下來的跡象,反而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嘴唇更加發紫,冷汗一點一點從額頭上滴下來,滿頭亂發,滿臉胡須都是絲絲顫動,汗水從臉上胡須之根上絲絲冒出,臉上痛苦之色更是大增,身上衣物也是慢慢有汗氣升起。

    初九慌急之中,忙去用袖口擦莫殘汗水,觸手之下,莫殘額頭冰冷一片。他便將火堆再次移近一些,可是,半晌之後,毫無一絲效果!

    莫殘臉上痛苦神色愈加嚴重,嘴里再也忍受不住,隱痛之間,也小聲“啊”呻吟叫了出來!

    初九見他臉上青白連變,已是間接兩次,相信定是莫殘修煉“雷霆陰陽訣”的緣故,他聽射天老人提起過世上魔教,有種魔功心法,若是臉上神色再變上一次,這莫殘必將走火入魔,萬劫不複!

    初九一咬牙,再無其他選擇,只有冒險一救!他一念至此,便坐到莫殘背後,深深一口氣呼出,再猛然吐了出來,全身內力勁走,默念:“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天地自然,穢氣分散,修煉心身,合道成真……”體內“蒼陽玄清氣”集中于右掌之上,緩緩拍在莫殘背心,一股內力便是隔著莫殘衣物輸了過去。

    初九知道,此舉實在是危險非常,若兩股內力激烈振蕩,只怕只有加重莫殘傷勢。因此先只是試探是否能正邪相抗,甚喜果然所料不差,他蒼陽玄清氣玄門正宗內力一入莫殘經脈,馬上便被一股陰寒內力逼住,不能進得半步,只得相持不下,正好相助莫殘,初九便是更加小心翼翼催動內力。

    最為奇怪的是,而遠遠隔著這道陰寒內力,似也有一道純正內力在自行壓制莫殘體內的激蕩陰寒內力,看來是莫殘體力有一正一邪兩股內力,現下邪氣翻騰,超越了正宗內力,他猶自在強行壓制這陰寒內力,現在初九內力入體,正是幫莫殘大忙。

    初九先只是驅動兩分內力進入,現在見莫殘經脈大亂,正自盤旋激戰,知道在自己兩人正宗內力作用之下,莫殘體內的陰寒內力必須要被壓制下來,才能救得莫殘,便又增得三分內力,去一寸寸逼住陰寒內力。這樣,所幸不到片刻,莫殘身體便慢慢是平靜下來,只是內息還依然在翻騰不止,初九額頭見汗,卻是甚喜自己內力有作用,兩人衣衫皆是濕透,尤其莫殘,汗水透視上衣,結實的腰肢腰線輪廓也是顯示出來。

    初九知道內力激蕩之下,若是體內出來的汗水,陰氣不盡早干去,堵住毛孔順暢,將對身體產生巨大傷害,而現在卻是寒冬,自己與莫殘兩人都是衣衫頗厚,不便將陰寒之氣排出體外,他一念至此,便是不得已一分分先慢慢收回右掌,撤下,起身先將火堆加得大旺,火苗“啪啪”而起,

    初九轉頭羞澀看了莫殘一眼,見他只是閉眼療傷,對外界之事想是一分也是不知,初九臉上一紅,這才將自己長衫盡數褪去,他也是體型勻稱,雖然不是錚錚鐵骨,卻也是結實有型,這一山洞,突然便是好像亮了三分。

    初九臉上發燒得厲害,卻知道是一刻也耽誤不得,因此又是回身慢慢將莫殘長衫,內衣褪去,手指不由顫動,莫殘肌膚卻是細滑涼潤,而有些地方多有不便,諸如腋下,肩膀等,初九便是拾起莫殘之劍,將莫殘身上衣褲一一慢慢劃開,直到莫殘幾乎一絲不掛,這樣才能有利于莫殘第一時間排除陰寒之氣。初九臉色大紅,卻是不由一呆,暗贊:“這莫殘大俠,真是好身材!”莫殘上身肌肉橫虯,胸肌腹肌皆是成型結塊,呈小麥古銅健康之色,背上、肩上肌肉比鐵還硬,腰肢卻是結實細滑,無一分多的贅肉,一雙長腿也是長滿森森汗毛,孔武有力。

    但是莫殘前身、後背都是劍傷累累,尤其前胸一道劍傷,從結實的左大胸膛一直到肚臍之下,劍痕甚深,現在雖然早已經痊愈,卻也能看見傷口兩邊長愈的血肉朝外微微翻滾,相當可怖,初九想是當年若是那人劍再深入一分,莫殘便是要被當場開膛破肚吧![辛辛苦苦今天第二章來了,九玄盜版封印上,給個面子,注明一下首發牛過中文,好不?]

    果然,現在莫殘赤身之上的汗水,陰冷之氣一見外部空氣,便是快速蒸發乾淨,初九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正確,便再是盤腿坐在莫殘背後,加速運氣,“蒼陽玄清氣”這次毫不保留,右掌先貼上,並且左掌也貼了上去,一身內力源源不斷輸入莫殘體內,助莫殘運功。

    他先前幫助莫殘療傷,還有一絲是因為楚驚西所言的緣故,但是現在這般心甘情願卻是因為自己實在與莫殘一見如故,心中多有崇拜親近原因。

    初九手掌一接觸到莫殘背上厚實肌膚,兩人氣息相連,體溫貫通,都是心中一顫,但是初九知道現在莫殘療傷是何等重要時節,便是凝神屏氣,一身內力,源源不斷,朝莫殘體內輸去!

    莫殘一身陰寒內力自然是遠在初九之上,今日受江忍淺渾厚掌力震動,從丹田中引了出來,先前已經是不能控制,剛才自己勉力用正宗內力強壓,卻也沒有多大作用,眼見全身內力就將要從經脈井噴欲出,走火入魔之時,突然剛才心脈一暖和,一股純正玄門正宗內力源源不斷傳來,雖然不如楚驚西、江忍淺與自己深厚,但是也是連綿不絕,他心內大喜,實在想不到這少年一身內力,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若是平日,他自己自能壓制,只是今日,江忍淺內力奇特,似乎還有無上道家修為在其中,蜀山一脈,神鬼莫測,才引得他魔性發起。

    等得自己稍稍平靜下來,可是,那逼出的陰寒內力卻是隨著周身毛孔出去之時,被身上厚實衣物所阻,若是不能快速蒸發,只怕更加危險,正自心感危險之極,又是苦于不能出聲,現在他一身內力已經運到極致,若是再強行開口,馬上便是經脈爆裂而亡,幸好,正在這時,感覺到身後少年先是撤掌,不一小會,卻是又幫助自己,將自己全身衣物,褲子褪下、劃開,全身毛孔不由齊齊舒暢,運功逼出陰寒之氣更加是事半功倍!

    現在,莫殘屏神導氣,見身後少年再次全力助自己療傷,便是引導初九內力去壓制自己體內竄動的內息,只是初九一個人內力到底不如遠遠莫殘他陰寒內力深厚,初九只覺自己功力盡數傳向莫殘,仿佛被他所吸一樣,如果這樣下去,只怕會吸盡一般,若這樣無休無止,只怕一個時辰不到,自己內力將耗盡而亡。

    他心下慌張,但是要他撤掌,卻是萬萬辦不到,他性子雖是古怪精靈,卻本就至性至善,見昆侖派掌門“云龍昂首,飛天神劍”楚驚西都對莫殘善待有加,這莫殘確實也是天下第一等俠義中人,要他棄掌,他如何肯撤?

    正在初九彷徨之際,突然,莫殘陰寒內力盡頭,竟然對面彙來一股暖流,那內息一與初九內力相彙合,竟然毫無滯留沖突,直接就合二為一,雙流歸宗彙于莫殘丹田,初九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莫殘身上另一種內力竟然赫然也是點蒼派的無上玄門正宗心法“蒼陽玄清氣”!

    他苦修這“蒼陽玄清氣”十八年,自然是不會弄錯!

    初九這一吃驚,馬上便是明白了幾個時辰前,為何連譽滿天下的青城派掌門江忍淺也會脫口驚呼了!江忍淺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他當時心中驚愕之情,初九便是明白了過來!

    要知江湖上各大門派,內功心法無一不是經過百數十年代代沉澱下來,少林,昆侖等派更加悠久,只怕幾有近千年,可說是精華結晶所在,點蒼派素來並無旁支,修習點蒼派玄門正宗心法“蒼陽玄清氣”只能是點蒼山玄清觀上弟子。

    現在初九一念至此,如何能不心驚,莫殘與點蒼派有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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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洞庭.明暗卷 第三集 荒洞.新月結義 第五章 待人來,世事無情

         
    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初九才慢悠悠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莫殘正在睜大眼睛望著自己,雖然他依舊是亂發胡須滿面,卻是初九還是能看見莫殘正在微笑,初九便是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這幾個時辰一直是睡在莫殘小腿之上,他小腿之上,森森汗毛都是蜿蜒曲折,密密麻麻,而自己臉卻是一直擱在莫殘腿上,可見一直便是與他肌膚接觸了,難怪自己一直覺得臉上癢癢,剛才睡夢之中也是感到扭動,初九臉色一紅,忙坐起來,便是不好意思道:“莫殘大俠,你早醒來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在下應該壓痛你小腿了吧!”

    莫殘一雙眼睛明亮無比,初九這才看清莫殘的瞳仁竟然比常人更加黝黑,似乎還有一絲金黃之色,仔細認真看才能看見,稍閃即逝,莫殘笑著道:“小兄弟,沒有關系,我也剛剛醒來,不累!”他這話卻是明顯撒謊了,他內力比初九深厚得多,自然是醒來早幾個時辰,現在天色剛剛亮不多時,外面已經有光亮傳進來!兩人身邊的火堆猶自燃燒,看來是莫殘又添加不少初九先前拾到收集的柴火,倒不十分寒冷,只是莫殘這一笑,似乎寒冷的空氣也為之溫暖起來,初九心中一歎,暗道:“他剃完胡須後,洗淨臉面後,一定是個江湖中絕世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初九坐直身體,想起深夜為莫殘療傷時的種種異常,正想開口詢問心中疑惑時,莫殘卻已利索站起身來,向初九一作揖道:“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若昨夜無小兄弟援手,在下只怕今日在劫難逃!”

    初九見他現在身手已經敏捷,恢複如初,臉色也是一片明亮,那眼睛,早又回複了昨天的神采,卻再也不陰冷逼人,知道他已經基本完全康複,而且他上身完全赤裸,肌肉橫虯,發達結實,下體上褲衫也幾乎先被自己割破,隱約可見一切,莫殘全身如小麥一樣顏色的健康肌膚便是這樣橫在自己眼前,胸線、腹線、腰線、臀線都是結實、性感、耀眼無比,初九心中歡喜,又是羞澀,忙道:“莫殘大俠不必客氣,在下只不過是機緣巧合,身上懷有魔教聖物‘天殘血玉’罷了!況且,最後若非莫殘大俠仗義出手相助在下調習內力,在下恐怕也走火入魔了呢!在下可說是因禍得福呢!”

    莫慘點點頭,微微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小兄弟此言正確,當真是天意弄人啊!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前輩高人想達到陰陽合一的境界,即便是師兄弟姐妹,或者是師徒、父子,夫妻雙修,即便是憑盡一生修為也是多達不到,但是我們兩人卻在一夜之間,得到魔教至寶與玄門正宗神玦相助,卻是有驚無險,達到了!”

    初九點點頭,他也是欣喜,低下頭,沉默一陣道:“只是在下,還有諸多問題,不知道莫殘大俠可否為在下解答?”

    莫殘舊疾痊愈已至八、九分,只要再休息幾日,便是能生龍活虎,是難得的一身輕松,心情也是大好,道:“小兄弟,你盡管問,在下一定如實回答!”

    初九便道:“那好,在下得罪了!”他一抬頭,看著莫殘的眼睛,深邃的瞳孔道:“請問莫殘大俠,你為什麼身上有如此高明的我點蒼派的玄門正宗心法‘蒼陽玄清氣’修為呢?”

    莫殘的眼睛昨日夜里是冷酷,落寞,仿佛與聲俱來的就是天地之間的殺氣!現在卻是晶瑩一片,透徹,看來武功修為又是上了一大台階,只怕內力已經深厚兩、三倍有余,已差點達到返璞歸真境界,初九暗想,陰陽合一就是不一樣。

    莫殘從不說謊,也無從抵賴,只得微微一歎,道:“在下若非如此,又怎麼能與昆侖派七夕大哥相熟?七夕大哥又怎麼會昨日救我?我與點蒼的淵源,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一時也不方便說明,將來小兄弟你遇見你師伯,師父的時候,問他們就知道了!”

    他說完後,已是一低頭,似乎有萬般的無奈!

    “那,莫殘大俠,你為何身上又有只怕渾厚不在‘蒼陽玄清氣’內力之下的魔教陰寒內力呢?聽華山派刑鐵成前輩所言,這正是魔教教主才能修煉的魔教護教心法‘雷霆陰陽訣’。以你這般厲害的內功,只怕魔教眾多長老與聖女也不是你對手!”初九自小就是魔教稱呼,自然是習慣,沖口而出。

    誰知,莫殘也並不見意,反而是接連一串反問道:“對了,小兄弟,你有見過……魔教眾多長老?還有聖女嗎?他們可好?還有這魔教至寶‘天殘血玉’呢,怎麼會在你身上?”

    初九大吃一驚,這才聽清楚,這莫殘居然也是將魔教直呼為魔教,而要知道,[廢寢忘食今天第一章來了,盜版封印上,九玄首發牛過中文,5555,不知道能否一直轉走這句話!]魔教眾多長老與聖女都是尊稱魔教為聖教的,他身具魔教上層武功,卻這般稱呼,這卻是為何?

    不過,初九一想起魔教十大長老中的“雙手銀槍,縱橫長江”銀槍長老黃直刺,臨終救下自己性命!“吳鉤如鐵,出手見血,彎刀如金,膽戰驚心!”的吳鉤長老與彎刀長老,照顧自己與師妹無一不周到,又至情至性,卻同日雙亡!還有聽聞“魔教十老,妖火之驕,毒中第一,稱作南樵!”的毒樵長老的率性忠誠與交好的新五毒教教主白竹葉姐妹。一時,這四個月發生之事,一齊湧上心頭,再一想起魔教聖女采茶仙子對自己與師妹兩月多之照顧,更加感歎,也在感歎聲中,將他所經曆的事情,一一說與莫殘聽了!

    莫殘中途不說一話,只靜靜聽初九講完,才道:“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當真不假!”

    他似乎對魔教聖女采茶仙子更為關注,道:“小兄弟,你看那采茶仙子精神,身體可好?”

    “好著呢,姑姑那兩月,總是與我師妹一起聊天,刺繡,彈琴,指點師妹與我武功,我們離開之時,姑姑一付塵緣已了模樣,淡然之風,卻有絕世風姿,更加如同天人!後面更被塵冰神尼接上峨嵋山絕頂一同清修,想是不會再理塵世煩憂了吧!”初九想起采茶仙子,自然是感恩在心,也是實話實說,忙道。

    莫殘歎息一身,良久,又問道:“你師妹林茗兒我看可就是,前夜與你在一起的小姑娘?哎,時間過得真快,這林……林掌門的女兒一晃眼都這麼大了!”

    初九一聽這話,比較好奇,想起昨夜莫殘看林茗兒的奇怪眼神,道:“莫殘大俠,你認識我師……父嗎?”他本想問莫殘是否認識他師妹林茗兒,卻是馬上就自己否認了,他們如何能認識?

    “你師父?是點蒼林……林掌門?”莫殘難得的神秘一笑,道:“林掌門真是你師父?以你先前的一身純正內力修為,不輸于江湖一流高手,便是點蒼山上,你大師伯與你師父也只怕勝你一兩籌而已,真的是你師父親手教導出來的?”先前是,那現在呢?莫殘並未說明。

    初九一愣,在峨嵋後山,後來兩月療傷之中,林茗兒就將塵冰神尼與楚驚西對初九身上“射天心法”的話語告訴過初九。現在,這莫殘居然肯定也是發現自己身上的“射天心法”,才有這樣一問?可是後山洞總無名爺爺可是鄭重囑托,不能相告于人的!但是初九心中也已經隱約知道了,自己這一身內力、劍法、身法,名義為林若池傳授,卻是還是射天老人親自傳授的多!

    初九當真驚訝,這“射天心法”,到底是如何來曆?如何,塵冰神尼知道,楚驚西也依稀明白,而莫殘也似乎了解。

    “何況,小兄弟,你一身內力之中,除了另有點蒼派的似乎與護教神鳥九色火風相關的無上道宗內力,你自身‘蒼陽玄清氣’中竟然有十八……七路點蒼劍法的內力,即便是你師父林掌門日日夜夜指點你劍法,你也不能如此進展迅疾!”莫殘又道,他果然是發現了“射天心法”,而且還看出初九所精通的點蒼劍法。

    這點,初九卻完全相信,這點蒼十九路劍法是以內力“蒼陽玄清氣”作為奠基,但是,這十九路劍法都有不同的內力心法口訣,不同的運功法門,“龍溪劍法”自有“龍溪劍法”的內力,“萬花劍法”自有“萬花劍法”的內力,同樣,“斜陽劍法”,“白云劍法”,“云弄劍法”等都有自己的心法口訣,運功法門,不過都是玄門正宗心法!

    初九見莫殘竟然對點蒼派知道的如此之多,似乎“射天心法”乃是道宗修真心法,與護教神鳥九色火風相關,心下一驚,聽莫殘道“十八……七路點蒼劍法”時,卻有一絲怪異,普通人都會說“十七……八路點蒼劍法”,他卻這樣說,而自己也只是確實修練了十七種劍法而已啊!

    他想起當日問二師兄連天說起點蒼十九路劍法之事,知道在“摩劍室”中大壁上只懸掛了十七副劍譜,而卻有二十個壁畫劍譜位置,都是不解,現在見莫殘似乎還懂很多,便問道:“莫殘大俠,聽師尊道,我們點蒼一派,有傳十九路劍法下來,可是,我們本代點蒼弟子為何只能修練十七種劍法呢?而另外兩路劍法到底是什麼劍法,眾師兄們都沒有聽說過呢!”他疑問之心自然在其中。

    莫殘笑道:“小兄弟不必懷疑,點蒼派百數十年來流傳下來確實是有十九路劍法,其實,不止……只不過另兩路劍法與其他十七路劍法不一樣!”

    他抬起頭,癡癡看著洞外,似乎陷入回憶之中,道:“其他十七路劍法都是名門正宗招式,踏洪門,走中堂,而這兩路劍法卻是劍走偏鋒,辛辣詭異,容易墮入魔道,因此,你們山上師尊在你們這一代弟子中,便沒有傳授這兩路劍法了!”

    莫殘所言其實不然,幾十年起,點蒼第五代前輩就對眾弟子道另兩路劍法與點蒼派劍法一貫行云流水不符,因此沒有傳下來,連林若池,顧白云,劉辰飛都是不會,林若池當上掌門之後,身感他師父言之有理,因此,便將那“摩劍室”中大壁上兩副劍譜取下另存。

    初九自然不知道點蒼故舊,不過聽莫殘所言,卻是十分可信,只是這天下第一殺手莫殘,身具無上深厚點蒼派的玄門正宗心法“蒼陽玄清氣”修為,又有一身猶在其上的魔教武功,他到底是何人?而且,先前他便是只是內力略遜青城派掌門江忍淺很小的一籌,現在,只怕他的一身內力已經遠在江忍淺之上,而還有一身魔功只怕也已經在魔教教主之上了吧!

    並且,初九也是明白過來,這一正一邪,可是永不兩立,若在一人經脈之中共存幾十年,能忍受這幾十年的相互折磨,日日夜夜,終不能見到陽光,這人需要何等的修為與耐性?想到這里,他再看一眼莫殘堅毅神色,更加是佩服無比!

    初九心中又是感謝莫殘,普天之下,多少人夢寐以求陰陽合一,只是沒有想到,自己與莫殘大俠得到這魔教至寶“天殘血玉”與點蒼派鎮派之寶“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之助,竟然這般雙雙便是完成陰陽合一的境界了,想來師父與七叔也只怕是沒有想到的吧。

    莫殘想一想,也是仍然驚訝道:“小兄弟,你如此年輕,竟然通曉點蒼十七路劍法,只怕絕對是點蒼這一代弟子中第一,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只是在他腦海之中,卻是清晰浮現出當年一猶比初九年少的少年,點蒼劍法同門偏鋒第一,在江湖中創下威名同門第一!

    “殺人血魔,幽溟劍客!”,十七、八年前天下第一少年點蒼派血劍冷天地!莫殘一念至此,眼中微微迷了一下,卻是又猛然睜開,放出光芒四射異樣的神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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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洞庭.明暗卷 第三集 荒洞.新月結義 第六章 蟄伏將出龍驚世

         
    初九笑笑,道:“莫殘大俠取笑了!”他一想到陰陽合一之事,又便問到:“莫殘大俠,你身上經脈之中,先前竟然有一正一邪兩般內力,我聽大師伯講,當今天下,要想修為到陰陽相濟,集龍虎于一身的境界,只怕連少林派,武當兩大門派的掌門也是不能,相反,人一旦同時修練正邪兩道,都會反而受其內力相互侵蝕之苦,你豈非就是會日夜受這內力相互侵蝕之苦?不知道多少年了?”

    莫殘點點頭,道:“恩,小兄弟不愧為名門正派點蒼弟子,見識就是高人一籌!”

    他隨意踱了幾步,現在周身內力竟然沒有絲毫相互侵蝕之感覺,這可是十七年來從來沒有過的輕松,便繼續道:“小兄弟所言不差,我身上這兩一正一邪內力從來都是相互侵蝕,我不得不日日夜夜受這侵蝕之苦,只有強行運功將一方內力勉強壓制,若玄門正宗內力壓制住魔教心法,也還罷了,若魔教心法反而壓制住玄門正宗內力,就只有不停殺人,或者猛喝烈酒才能抑制釋放我心中心魔,所以我這十七年來,終日生活在陰暗之中,從來不能見任何陽光,卻大半多是因為這內力相互侵蝕,因為陽光之下,便是魔性最為潛伏陰暗之時,陽光格外刺眼,能引發內力沖撞之故,在下為了避免受這兩種內力侵蝕相斗之苦,只能呆在黑暗之中了!”

    “怪不得,江湖都是傳說,神秘的天下第一殺手一生之中都是在黑暗之中,卻也不假!那,現在呢?似乎魔教至寶‘天殘血玉’真的對莫殘大俠有如此大的作用?可是,依照聖女姑姑所言,只有魔教教主與聖女才能對它有所感應啊?”初九想起臨出峨嵋之時,采茶仙子對自己的千囑托,萬叮嚀,現在“天殘血玉”現身,內中存儲的內力被莫殘與自己吸光,雖並非自己有意,但是也感到辜負了采茶仙子所托,日後見到魔教教主該如何說明?有些擔心,便問道。

    “哈哈,她所言自是正確,不過,聖女讓你帶這‘天殘血玉’給魔教教主燕鷹飛,乃是因為燕鷹飛必須得到這‘天殘血玉’才能練成魔教至高武學‘天殘九式’第九式!”莫殘果真是對魔教了解至深,說那‘魔教教主燕鷹飛’時,隨隨便便,而後面修煉魔功這樣的秘密,恐怕當今天下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吧!

    初九吃了一驚,他可是聽楚驚西說起過十八年前,燕鷹飛僅僅以“天殘七式”就將整個武林攪得天翻地覆,自己這“天殘血玉”若是給他,只怕他練成“天殘九式”後,武林中人,受苦越多了!

    只是他是正派少年,一言九鼎,答應采茶仙子之事,如何能反悔?

    莫殘接著又道:“這‘天殘血玉’,在天坑地縫中所蘊藏吸收的十幾年天地精華,卻非燕鷹飛能用!他只能在每年五月初五端午之夜,若能讓‘天殘血玉’在子時月華之下,才能顯現修練‘天殘九式’的神功口訣!他才能修練成功!”他臉色平穩,眼神還是淡然,自然所言是真的了!

    初九才是恍然大悟,道:“這‘天殘血玉’在天坑地縫中吸引十六年的天地精華,化為內力,莫非原來卻是專門為莫殘大俠你來療傷?提高內力修為?”

    莫殘點點頭,又搖搖頭,歎息一聲,沒有承認也不否認,繼續道:“其實,這有關‘天殘血玉’,奧妙還十分之多,後面有機會,小兄弟若有興趣,在下並非……魔教中人,小兄弟又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自然知無不言,言而不盡!”

    畢竟,這“天殘血玉”乃是魔教至寶,初九知道越多,對他並無好處,因此,莫殘便這樣詢問道。

    初九卻對“天殘血玉”並無興趣,自然也不想去問。不過他心中仍然是迷惑一團,這莫殘並非魔教中人,卻能吸收魔教至寶中的能量,莫非他乃是魔教曆任教主的血脈相連的後裔?

    “那,莫殘大俠,你呢?你修練這‘天殘九式’已經到何種地步了呢?還有,你並非魔教教主,為何卻能與魔教至寶‘天殘血玉’有感應?”初九想起昨日刑鐵成驚呼初九‘鷹擊長空,天殘九式之第五式!’時的恐怖,便問道。

    莫殘沉默一下,道:“在下暫時還只是在修練天殘九式之第七式!第八式還未大成!”這話初九卻是知道莫殘可能謙虛,只怕已經是在修練第八式大成了!何況現在以莫殘的內力修為應該是不差魔教教主燕鷹飛分毫了!

    莫殘後面聽初九後半句話問他原因,突然就顯出一副天生哀傷之態,眼神中竟然有說不出的無奈,道:“哎,‘天殘九式’為何能與在下感應,這話說來話長,小兄弟,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對你細細說來!”[癡心絕地今天第二章來了,盜版封印上,九玄首發牛過中文,5555,不知道能否也轉走這句話!]他一轉眼睛,看著初九,無一絲的虛偽,眼中真誠一片,初九見他如此說,知道,必定是他一生隱私,也不再問,點點頭。

    兩人都是愈加投緣,談話無不歡暢,莫殘突然建議道:“小兄弟,我至今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初九也是“哎呀”輕聲一笑,拍拍自己腦袋道:“莫殘大俠,你看,我真是糊塗,忘記說了!在下點蒼派恩師林若池門下最小弟子,名叫初九,姓甚我自己卻也暫時還不知道。”

    他又簡單說了一下身世,那邊莫殘默默點頭,最後道:“原來你就是當日最後點蒼第七代大弟子授劍儀式上追加授劍的最後一名大弟子初九啊?”

    初九驚訝道:“莫殘大俠,你不是一直在黑暗中嗎?怎麼也關心知道這事?對了,莫殘大俠不是怕光亮嗎?為何昨天晚上,在岳陽大街上,我身上全身發出光亮,莫殘大俠卻是不怕啊?”

    莫殘微微一笑,聽他說完,卻不回答初九的第一個問題,他身為天下第一殺手,消息自然是靈通,只是道:“我也奇怪,看見有光線時,心中好生害怕,但是後面卻感應到是‘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所發出光,還在懷疑是否真是它,沒有想到果真是它!”他果真是識得“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

    “那,莫殘大俠又與‘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有什麼關系呢?為何連魔教長老,聖女都不能認出的玉玦,莫殘大俠卻是能感應認出呢?”莫殘歎息一聲,並不直接回答,卻道:“在下與‘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的關系也是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再與小兄弟細說!不過,初九小兄弟,剛才神玦將我們內力合二為一,倍增之後返還,你應該是得到四分功力左右,你試著運氣,看看你內力現在如何?”

    初九依言,便是將地下衣服旁邊的天玄碎木劍拾起來,默一運“蒼陽玄清氣”,便是一招“白云劍法”中的“白云蒼狗”,橫向旁邊掃去,只聽“絲絲”聲響過一片,劍上的劍氣過出,竟然那一片雜草,全部懶腰斬斷,這般威力,他為何能想到?“蒼陽玄清氣”只怕又將要突破瓶頸,到達……

    初九自己也是情不自禁“啊”大叫了出來,又是默運“射天心法”,將“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祭出,默念神咒,那神玦在空中猛然華光大亮,比當日收服有骨地龍時,不知道強烈了多少倍!

    莫殘待初九收回“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才道:“恭喜小兄弟,修為這般突飛猛進!吸收盡了你身上殘余的各派高手或正或邪內力,只怕是倍增了!”初九笑道:“如若莫殘大俠所言不差,在下才吸收四分真氣便是這樣,莫殘大俠吸得能量在六分之上,不知道該有多驚人,只怕,幾大門派的掌門也不過如此了!在下想,莫殘大俠現在的修為應該只在眾多掌門人之上吧!”

    莫殘笑而不答,只是道:“初九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你這一口長一口短稱我為‘大俠’,‘大俠’的,我還不習慣,若你不嫌棄,咱們義結金蘭,結為八拜之交,如何?”

    初九一愣,好半晌才道:“這,如何使得,莫殘大俠,你是天下知名大俠,十八年來天下第一殺手,武功之高,本已無敵,現今又正邪合一,他日武功天下第一,非你莫數,在下年紀輕輕,如何能攀到與您結交!”

    不過,初九心中卻是大為感動,他見莫殘雖然是蓬頭垢面,胡須雜亂,遮掩了他本來面目,但是年歲絕對不會太大,莫殘現在主動提出,實在是倍感榮幸!

    莫殘哈哈一笑:“小兄弟,聲名乃是身外之物,武功修為更加如虛名浮云,提他有何意義?更加何況江湖上少林派,武當掌門還有峨嵋塵冰神尼武功都遠超在下,在下與小兄弟你這正邪相協調只能暫時解決本身正宗內力與魔教內力,陰冷內力不相互侵蝕而已,要想達到什麼天下第一,還遠遠不夠!論正宗,連你師父,昆侖派七夕大哥也不差于我們;論魔教武功,魔教教主燕鷹飛更在我之上!而且道宗無上法訣修為更加講究天機定數,便是昆侖派,青城派,崆峒派掌門都習得無上道訣,在下這點修為,也不算什麼!也從來無人知道,名山大川,荒山野嶺中還有哪些高手蟄伏不出,天下現在道宗,佛宗修真第一的人是誰?”

    初九知道是他謙虛,可是他實在也是從小以來,就對這十七,八年來天下第一正義殺手莫殘敬仰無比,只是他小小少年,得莫殘如此禮見,如何承受得起?他一下山除了師妹,白竹夜,小青等,並無多少年齡相仿的朋友,可是一結交朋友便是這天下第一殺手,更加要主動義結金蘭?

    初九心中除了激動,還有另一絲好奇,又問道:“莫殘大俠,在下偶爾聽聞江湖上又說起十八年來有公認的四大高手,是哪四位前輩啊?可有莫殘大俠你?”莫殘哈哈一笑,道:“在下何德何能,自然是不能名列其中,這四人乃是十八年前眾所公認,在下與神捕皈依先生,‘九尾神龍’,昆侖、崆峒、華山三派掌門,你師父等江湖中人也是毫無異議,他們是當今武當派掌門,少林方丈,佛門第一神尼塵冰老神尼,還有一人……乃是當今魔教教主燕鷹飛!不過卻有相當多的人在暗中爭取這天下第一高手之名號!”

    初九聽得,點點頭,又道:“在下只是見過塵冰神尼,果真是佛宗高人,悲天憫人,大慈大悲,武學、佛宗修為高深莫測!只怕武當派掌門,少林方丈也是正道最為頂尖的高手了!魔教教主,能以一較之力抵抗天下名門正派與官府,自然也是絕頂高手!只是為何只是十八年來呢?十八年前呢?天下的高手是誰呢?”莫殘突然便是一陣酸楚,眼中一紅,低頭良久,終于還是道:“三十年前,天下有三大絕頂高手縱橫無敵,都已經參透人生武力巔峰,達到武學障前,玄黃修真也是臻于化境,什麼少林、武當掌門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只是後來三人卻是決裂隱退了,其中因由,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于你!”初九聽聞,不禁悠然神往,感歎道:“在下恨沒有早生三十年,一見前賢!”

    莫殘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初九小兄弟,你便是日後江湖中人中之龍,我們今日結拜正好!”初九正還想說什麼,莫殘已是攜住他手腕道:“男兒大丈夫,人生行事,快意恩仇就好,何必如此婆婆媽媽!今日現在日頭已經大出,這湖中孤島,清風朗日,乾坤清爽,我們能在此共處,便是緣分,此時結拜甚好,何必管那麼多繁瑣禮節?”

    初九本就至性少年,現聽莫殘這麼一道,一身血氣,湧上胸膛,看著莫殘正真誠看著自己,眼神柔和湛藍,便是用力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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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江南.悲喜卷 第一集 酒樓.聚仙欲滴 第一章 聚仙欲滴,十里相送

         
    時值臘月初,日子離元宵還有一月有余,莫殘與初九上洞庭湖岸邊之後,也不急著趕路,于是兩人一路慢慢向東邊而去,希望能找到楚驚西與林茗兒。哪里知道一直東走了兩百里,也是不見楚驚西,林茗兒蹤影。

    莫殘知道初九心中擔心,看不見林茗兒留下的點蒼派暗記,笑道:“二弟,依為兄看來,是因為你那師妹天真浪漫,並沒有留下太多記號,何況,有七夕大哥在旁邊,如何用得著?”

    初九點點頭,知道楚驚西一身絕學,獨步天下,師妹得他照顧,自然是放心不少,而莫殘自體內陰毒功力完全散入內息,與玄門正宗內力合二為一,十數年的舊疾痊愈後,也是心情大好,自前幾日,他又聽從初九之勸,將一頭亂發,胡須盡數修理、剪刮乾淨,形象大變,再加上身著初九為他選購的淡青色長衫,得體矯健,他現在不過是舉止偶有深沉、湛藍眼神,年輕臉龐,意氣風發的劍客,偶爾卻還有微笑在面,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哪里還是幾天前,什麼蓬頭垢面,一頭亂發,一臉胡須的一生只能在陰暗中的眾口紛紜傳說的天下第一殺手。

    初九一笑,心中想:“大哥果然是這般人中龍鳳,比我想象中還俊朗三分!”口中也道:“大哥,這才是你廬山真面目,沒有想到原來也是這般飄逸出塵,與我師父相比,也是不差!”莫殘哈哈一笑道:“二弟取笑了!不過,今日,為兄重新做人,二弟你居功至偉!”

    兩人在附近馬市購得良馬行李,更加悠閑信步往東而行,這還得多虧林茗兒下點蒼時帶上銀兩無數,後面從峨嵋山中出來時,也放在初九身邊百十兩,而莫殘天涯漂泊,卻是沒有銀兩在身了,不過,他這般天下第一殺手,豈會為銀子一俗事放在心上。

    初九前幾日就有問道:“大哥,你要是需要用到銀子的時候,身上又沒有銀子,會怎麼辦啊?”莫殘笑笑道:“大哥又不是什麼俠義中人,沒有銀子的時候哪里有不義之財,便是去取些來,一來救濟百姓,二來隨便也解救自己窘迫之境。”初九笑道:“大哥這般行俠仗義,就不怕什麼當世三大神捕誤解來抓大哥嗎?”

    “三大神捕?有什麼好怕的?若非如此,大哥也不會與他們師父皈依先生所相識,那三大神捕見到大哥只怕也得規規矩矩放行,是絕對不會為難大哥的,哈哈!”莫殘得意笑道,初九知道莫殘不會撒謊,接著笑道:“這皈依先生沒有捉拿大哥歸案,看來當真是賢明神捕前輩,七叔也是說起這皈依先生,分外交好,看來這皈依先生當真是六扇門中真性之前輩,日後若是有機緣,小弟一定要拜見一番!”莫殘忙道:“這個當然,日後有機會,一定給你引薦,想來天下的殺手中,只有大哥一個才是不怕三大神捕的!皈依先生見到你這般年輕子弟,一定會欣喜的!”兩人都是笑了起來!

    這一日,他們東走,來到南昌城附近,初九知道,那南昌古城,始建于西漢,意為“南方昌盛”之地,乃是南方千年名城。莫殘,初九遠遠策馬登山一眺,見這古城自然風光頗優,城外青山積翠,城中湖泊點綴,仿佛城在湖中,湖在城中,那贛江緩流,穿城而過,更增魅力,不禁贊揚道:“好一塊江南寶地!”

    莫殘也是點點頭,此話卻是不假,就連前大唐朝詩人王勃也稱贊南昌“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兩人不由心曠神怡,清風拂面,只覺疲憊俱消。

    兩人這一路皆是十分歡暢,快馬加鞭,不多時來到滕王閣游覽,自前大唐朝王勃寫下《滕王閣序》中“飛閣流丹,下臨無地”、“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等千古名句後,這滕王閣愈加名聲大震,便與黃鶴樓,岳陽樓齊名為江南三大名樓。

    初九,莫殘見這滕王閣建築規模甚大,閣高約九丈,臨贛江而立,臨觀江濱,瑰麗絕特,那中間一層去還掛有一匾,上面記載著當今天子朱家皇朝也曾設宴犒賞諸臣,賦詩填詞,觀看***之盛事。

    “大哥,幸好此次是你同行,要是與我七叔或者是師妹觀賞,他們不知要吟多少詩句,發多少感慨!”初九陶醉在這名樓走廊之間,卻笑著對莫殘道。

    莫殘回道:“七夕大哥本就是文武全才,茗兒有她父親風采,自然也是天資聰慧,不如你大哥我這般凡夫俗子,也連帶二弟變俗了!實不相瞞,大哥現在眼在這樓上,心卻到南昌城中美酒身上去了!”

    初九笑道:“大哥也幸是與小弟同行,若是與師妹同游,師妹哪里肯放過這秀美景色一看,放任大哥去喝酒?”他話說完,卻是又想起當日莫殘看林茗兒的異常神色,便不說下去了。

    莫殘聽初九這麼一說,也是感歎道:“是啊,世間能有如此了解愚兄之人,非二弟莫屬,想我莫殘半生淒苦,今日有此輕松逍遙,還要多謝二弟之故呢!”初九不禁笑道:“停……停……大哥又來了,又是要說感謝什麼了,既然我們已結為兄弟,如這般的話大哥以後還是不要講了,若小弟再每聽見一次,就罰大哥喝酒一壇!”說完,兩人同聲哈哈大笑。

    于是兩人再逗留一個時辰,上下瀏覽完畢,哪里再管這“南昌故郡,洪都新府”,這“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卻是下樓來,莫殘帶領初九東南而下,騎馬直入南昌城。[哈哈哈哈,今天第一章來了,盜版封印上,九玄首發牛過中文,5555,不知道能否也轉走這句話!]

    進得城來,南昌城乃是江南名城,繁華自不消說,遠遠就聞見陣陣酒香,初九笑道:“果然是陣陣酒香,迎面撲來,只是不知道哪家酒好?”莫殘道:“二弟,這南昌城中聚仙欲滴樓中‘十里相送’佳釀美酒可是美名遠揚,今日,你我兄弟有福,可以暢懷痛飲!”他這十幾年,每當體內陰毒發著,也常靠酒自己,可說是除了殺人之外,就是美酒相伴,對天下美酒多有品味見解。

    初九笑笑,道:“我這一進城,聞得酒香,就知道會勾起大哥的酒蟲,結果,可真是被我說中!”

    這從洞庭湖一路東來,初九已被莫殘拉著喝了無數美酒,對酒品位自當與當日在點蒼山上天壤之別,也多能對酒鑒別,一聞此等酒香,絕非一般當地常見的黃酒可比,可見,南昌城中實在是美酒多多,但是初九也是苦笑不已,縱使他其實酒量不錯,在點蒼山上就經常有連天等師兄帶上少些酒去後山,可是前幾天的喝酒之後,可說是頭痛欲裂,那天一大早起來都是渾渾噩噩,而莫殘卻是一點事也沒有,猶自道:“二弟,不怕,來,再喝一杯酒,就好了!”初九忙是搖頭道:“大哥,不行,再喝,只怕小弟便是不能趕路了!”莫殘笑道:“二弟卻是不知了,這酒宿醉之後第二天清晨再來一杯酒,可以解前夜之醉!”初九只是不信,不肯再喝,莫殘也沒有辦法,不能勉強,只是歎息道:“二弟如何知道這酒中三昧,便是有這‘回魂酒’之說?”

    現在,兩人興致勃勃,莫殘笑道:“二弟,你不知,大哥真是多年不見陽光,突然之間,身心輕松,怎能不好好慶祝?這一路雖也有好酒,到底不如這名城南昌佳釀!”初九點點頭,道:“大哥既然這般說,必定是不假了,小弟怎麼敢掃大哥的興趣?那有請大哥前面帶路,小弟今日一飽口福!”

    莫殘前行,自然是識得道路,他這十幾年,也來過幾次,初九跟著他在城中離開大街,連番幾拐,離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下馬來,一條偏僻的後街橫在面前,行人稀稀拉拉,初九心中好不吃驚!

    莫殘與初九再走得數十步,到了一家小酒店之前,莫殘便是停步不前,笑道:“二弟,到了!”。

    初九抬頭一看:“聚仙欲滴樓”五個大舊字在老木版之上,暗淡無光,他剛想出聲詢問,莫殘已是在店小二的招呼聲中,將兩人駿馬缰繩交給後面伙計,一把拉著初九徑直上了酒店二樓,走到樓梯邊上,在窗邊一桌上已是坐了下來!

    初九這時才笑道:“大哥,這南昌城中大小酒家沒有上百,也有數十。論招牌,店面,氣魄,比這聚仙欲滴樓,可算是高出很多,為何大哥偏偏來此呢?”

    莫殘道:“哈哈,二弟你有所不知!”他先一回頭,又大叫:“小二,來兩壇上好‘十里相送’十年佳釀!再來熟牛肉五斤,上好蘸料兩碟!”那邊小二應了之後,莫殘又回頭繼續對初九道:“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聚仙欲滴樓中佳釀豈能是大街上其他掛羊頭,賣狗肉的大多酒家相比!”

    初九奇道:“大哥,為何顧客卻是不多,這是為何?”

    莫殘道:“這聚仙欲滴樓正因為它地處後街,好酒才免于被俗人玷汙!世人俗人何其之多,喝了這酒,不是對這佳釀的玷汙嗎?二弟,你看,現在這小酒樓二樓上人如此之少,才正是我們兄弟喝酒的最好時機呢!”

    那店小二已經拿上酒來,打開紅布泥封,口齒伶俐吆喝道:“客官,上好上好‘十里相送’十年佳釀兩壇!熟牛肉五斤!這就來了!您請慢用!”莫殘大悅,又隨手再點了數般精致小菜,揮手讓店小二下去,自行動手,他先是與初九斟了滿杯酒,才自己斟了一杯,一句話也不說,先自己一抬手,“哎”一聲輕響,已是滿滿飲了一杯,才慨然道:“好酒,十幾年不見,還是這般清涼爽口,卻入肚若火暖流,驅走這江南的寒意正好!二弟,你說,為兄之言可否正確?”

    他話完畢,卻見初九沒有反應,沒有回應自己,有些奇怪,抬頭看初九時,初九正盯著邊上一桌人不動,莫殘也便側過頭去,看時,也有些驚訝!

    原來,這二樓上先前已經有幾桌人在座,俱是非凡之人。
climbd121 發表於 2011-11-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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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江南.悲喜卷 第一集 酒樓.聚仙欲滴 第二章 彈指數日,音容全變

    那遠遠一桌,靠街窗口,一人一身湛青色長衫,白玉腰帶纏繞,面若冠玉,微有胡須,即便他正在喝酒,也始終面帶微笑,溫文爾雅,讓整個二樓中顧客如沐春風。這人,初九與莫殘都認得,不正是十幾天前見過的名震天下二十年的蜀中一脈,青城派掌門江忍淺,還會是誰?

    江忍淺對面那人,臉色微微發青,看來是重傷初愈,雖然是坐在桌邊,但是也能看出身材魁梧,正是華山派“天鷹神掌”刑鐵成,他本次與江忍淺出外喝酒,卻是便衣而行,沒有穿錦衣衛官服,也沒有帶任何一人,看來是有些話單獨相談。

    初九微微一笑,心想:“大哥原本武功就在刑鐵成之上,前些日子又得到‘天殘血玉’與“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之助,吸收了‘天殘血玉’中存儲的十幾年天地日月精華,除非江忍淺實力還未完全展開體現,否者大哥武學修為也在他之上!即便動手,我們自然是不怕!”他有聽射天老人講起過自古以來天柱昆侖,巍巍蜀山之傳說,因此對青城派一點也不敢小覷。不過,這一想法一生,初九又是嚇了一大跳:“我怎麼會有雙方動手的願望?一方是我敬仰的大俠,一方卻是我大哥!”

    莫殘輕輕歎息一聲,知道初九發呆原因,卻是心想:“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那日,江忍淺在岳陽城“湖邊客棧”二樓上當然是見過初九,雖然初九當日面黑一些,但是以江忍淺眼光,自然能認出與這少年正是一人,他記得,仿佛這清秀少年是與一老者,還有一身材娜拉,卻有滿臉雀斑的少女同行,看來當日都是易容過了,不過,這少年現今臉面身材,為何看起來,如此眼熟?這般面如滿月,色似秋花,倒像是日夜相見一般,他也是心頭一驚!

    江忍淺現在見初九卻是與一面生的青年俊朗劍客同來這南昌城中小酒樓喝酒,心中頗疑,因此也留心他們說話,待他們互稱“大哥”、“二弟”後,又大叫佳釀美酒、牛肉小菜後,才稍稍放下心來,看來只是一般的江湖朋友,碰巧來這酒樓吃喝而已,不過他心中仍然是有幾分警惕狐疑。青城派這二十年來得享大名,他處處小心謹慎,自然乃是第一流的江湖高人!

    刑鐵成似乎心中有事,卻是只是稍稍看了初九與莫殘幾眼而已,便是沒有過多注意。而莫殘卻是剛才聞見美酒,喜出望外,並沒有注意這樓中顧客!況且還是江忍淺,刑鐵成先來,兩人都只是在那邊靜靜喝酒品菜小談,幾乎沒有動靜,因此莫殘便是沒有留意。

    江忍淺當日在洞庭湖邊,帶門下弟子被楚驚西以“調虎離山之計”引開才數里,便暗道一聲“不好,中計了!”明白過來,但是,等他回到湖邊,再去尋找之時,林茗兒、常醉狽卻已離去。沒有追到莫殘,他心內自然大生慚愧之心,只是不明白,那引開他之人,看武功不在他之下!為何要避開他,不顯露他本門武功,不正面一戰呢,莫非是故人故意這般?

    楚驚西在三月前峨嵋派新掌門大禮上卻是才與江忍淺見過,本門武功都是熟悉無比,因此洞庭湖邊當日他雖然易容,但是他也知道,這青城派掌門江忍淺遠非常人,時間一長,只要一交手,只怕還是要被人認出來,這一相認,倒是不會兵戎相見,但是也是十分尷尬,因此他引開江忍淺時,卻是用的無上玄宗輕功,微微交手的幾招,卻是用的別派劍法,他是昆侖派掌門,又化身楚七先生近二十年,幾乎通曉天下劍法,這般與江忍淺出手,先是三招武當劍法,後又是幾招崆峒,華山劍法,讓江忍淺也是摸不著頭腦,一時不能判定他到底是何人。

    而刑鐵成那日上樓就直接奔江湖九大殺手去的,一心要為當年華山派報仇雪恥,一心要在江忍淺面前揚威,因此當日對初九,林茗兒,楚驚西三人並無留意。他受傷之後,多得江忍淺與他夫人幫助療傷,幾日後才康複,這一行人繼續東回京師,路過南昌,知道這聚仙欲滴樓中‘十里相送’佳釀天下僅有,便邀請江忍淺獨自來喝酒。江忍淺在征得與妻子,愛女同意後,欣然而同來。

    莫殘自然先是微微一驚,卻只見江忍淺與刑鐵成在自己臉面上一掃就過,並無過多在意,就哈哈一笑:“好酒啊!二弟,我們繼續干!”

    他知道自己形象大變,就連現在身上這一襲黃衫也是兩人在前一鎮上買後換上的,制裁得體,面料考究,更顯得身形矯健。天下第一殺手,原本一生不能見陽光,只藏于黑暗之中,又有誰能懷疑眼前這身著黃衣,現在酒興大發,豪氣干云的青年劍客,就是幾日前的蓬頭垢面天下第一絕頂殺手?

    況且那日莫殘臉面幾乎全在亂發之中,江忍淺如何能知道亂發後的臉面會是這般年輕,棱角分明?

    因此,莫殘是何等高興,說話也不顧忌江忍淺與刑鐵成,可是,卻仍然不見初九出聲!好是奇怪,他忙又順著初九的眼光看去。

    初九這時注意的卻是,這簡陋酒樓二樓之上並不僅僅是江忍淺與刑鐵成兩人,而還有邊上另外一桌,那邊共有四人,有兩素衣緊身中年佩劍人,衣衫一藍一白,人臉面也是一黑一白,分別站在坐著的一男一女後面。

    這前面坐著的一男一女,二十六、七歲模樣,似乎是夫妻。那男子,生的器宇軒昂,虎臂猿腰卻又有難得文雅書生氣息,他星冠羽戴,紫金文腰帶,靜靜坐在那里,卻氣質突兀,高貴無比,絕非一般大富大貴人家子弟!偶一抬頭,龍顏劍目,當真絕非凡人![哈哈哈哈,今天第一章來了,可是買玫瑰花的空余上傳的,盜版封印上,九玄首發牛過中文,5555,不知道能否也轉走這句話!]

    他旁邊妻子,一身白袍,潔白無雙,她背著初九,初九看不見他容顏,她這時一抬頭,莫殘面對于她,卻是能看見她面容,便對初九道:“二弟,這對夫妻好生資顏,絕也非凡人!”

    初九點點頭,卻又問道:“大哥如何這般說?”兩人知道江忍淺與刑鐵成內力深厚,是已說話聲音低了下來!

    “這小娘子,生得秀美絕倫,而她身上那件白袍更是全用白狐狸之頸項上細毛織成,這樣的世間精品白狐孤裘,一般人家如何能有?即便是當朝一品,二品大員家中夫人,小姐,只怕也是沒有!即便是有,也不會隨隨便便就穿出來,只有等重要場合才會穿的!”莫殘見識自然比初九廣博數倍,小聲對初九解釋道。

    初九先前也猜測這白袍當是珍貴,卻也不知道這般珍貴,心內一跳,道:“既然是這般珍貴,她為何卻來此不甚高檔的酒樓來呢,不怕弄髒嗎?”他握起酒杯,又似乎是自言自語道:“莫非,這酒當真如此吸引人?”

    初九微微一抬頭,喝了小半杯,酒滑入喉嚨,再到腸胃,異樣感受,絲滑勁道,不禁贊道:“果然好酒!”這酒與連天之娘葉姨,大師伯等所釀酒口味精妙相當,卻入口之後,有火熱之氣,直到丹田,在江南寒冬飲用,頗具幫忙禦寒之效,如何不佳!

    莫殘笑道:“二弟這才發覺這酒的好處,還不算晚,今天原該我們兄弟痛飲一場,不過,二弟可知這酒得有多少年存釀?”初九忙又是再慢慢抿一口,才笑道:“大哥,又是考我了,這壇佳釀,不多不少,剛好十年,如果多上一兩年,酒質將變酸,不會再如此清澈;若是少于十年,則其中的陳根,紅棗,糯米則味道不能盡入酒中!埋在地下三尺,這般口味,卻是一絲也做不得假的!”莫殘笑道:“想不到二弟卻是與酒有緣,天賦也高,想來常……五賢弟,當日教他多少天,他都只是知道好酒便是好酒,次品便是次品,具體分辨卻是說不出理由的,想不到二弟這短短一段時間,卻是有這般品味!”

    初九聽莫殘誇他,知道莫殘是拿常醉狽與他比較,心中也是高興,口中卻是道:“這也說明這邊江南名城這小小酒樓果真是童叟無欺,大哥說是要他上十年陳釀,便是十年陳釀!”

    莫殘點點頭,還未說話,那邊坐下的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已經大笑道:“那邊兩位兄台,好雅興!想不到兩位還是這般脫俗之人,今日有緣,咱們同一酒樓之上喝酒,也是難得,今天這酒錢,本……在下請了!”他眼神明亮,看向這邊,一片真誠,那女子也笑道:“小兄弟所言不差,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江南一帶,人人誠信守法,說是十年陳釀,便是十年,說是百年,便也只會上百年,自然不會欺騙顧客了!”她聲音婉約低吟,入耳極為舒服!

    初九詫異,江湖中還有這般灑脫之人,只因為自己誇獎店家兩句,便是要代為付酒錢?他回頭正想婉言謝絕時,已經見莫殘站立起來,不慌不忙,不尊不卑,笑著拱手作揖道:“如此便是有勞公子,夫人好意破費了!”他並非要沾年輕公子便宜,只是見這人生得脫俗,卻是似乎有淡淡的憂傷總在眉宇之間,雖然在微笑之中,也是明顯,便是心下深有同感,不推辭了。

    莫殘再次落座後,初九小聲道:“大哥,你為何這般便是接受了?”莫殘便也是小聲回道:“大哥看這對小夫妻絕非常人,這男子,豪邁自不必說,這小娘子也是難得,她絕非為酒而來,她一身神情,一舉一動,都在那星冠羽戴男人身上,愚兄看來,多半是她夫妻情深,丈夫來此喝酒,妻子必定同行,他兩人一片深情,何惜這一身白狐毛白袍?這般神仙一般的夫婦眷侶,如何能錯過相識?”

    初九聽莫殘如此說,也覺得十分有理,這夫妻二人,尊貴無比,又如此恩愛,世上竟還有這般神仙眷侶,如何讓人不羨慕?若是真能結交,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再側身看時,果然那絕色佳人正笑吟吟為那男子斟酒,一心只在丈夫身上,那男子雖然眼神憂郁,卻也是柔和一片,看著愛妻。

    那邊,江忍淺與刑鐵成也又喝了兩杯,看見與聽得這邊兩周眾人之態,也不為異,知道江湖兒女,多是率性而為,刑鐵成一聲輕笑,道:“江掌門,此次老聖上邀請……那巫山前輩去京城,似乎是知道自己來日無多,前輩卻特意推薦江掌門你去,可算是委以重任啊!江掌門之言將是直接影響天下啊!”

    原來這江忍淺夫婦離開蜀中下江南,去京師,卻是受當今老聖上之邀請?

    莫殘知道初九也能聽見,心中一顫,一陣感歎,終于,當今天下,要與自己的二弟,這個天命少年糾葛上了!
climbd121 發表於 2011-11-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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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江南.悲喜卷 第一集 酒樓.聚仙欲滴 第三章 生老病死,百年天下

         
    江忍淺忙是左右看了一下,笑聲道:“刑兄小聲一些!”然後又舉杯與刑鐵成一碰,道:“刑兄見笑了,何必如此擠兌江某?”可是他臉上微笑猶盛,可見確實是有此等事。刑鐵成低聲接口道:“刑某如何敢開江掌門笑話?江掌門經此京城一行,若能得到老聖上親自躬身詢問,必定更加天下聞名,青城派也能名聲更加顯赫!”

    江忍淺如何不知道是刑鐵成的故意奉承之言,微微一笑,道:“在下何德何能,江湖上才能武功修為遠超過江某、名氣遠在江某之上的高人何其之多,少林派,武當掌門,令師兄華山掌門等,江某都素來佩服!”

    刑鐵成見江忍淺將他師兄華山派掌門與少林派掌門方丈,武當掌門同列,自然是十分高興,又敬了江忍淺一杯酒,低聲道:“江掌門,刑某出京之前,老聖上親自召見在下,說今後天下的安危,都在……那前輩的神算之中,;一定要請那前輩指條明路,務必相助!現在,既然是江掌門夫婦親去京城,自然也是一樣的,只是不知道,這老聖上到底有何緊要之事,卻要……那前輩與江掌門出山相助呢?那前輩可有明示?莫非,天下大統之位,未定有爭?出了大事?”

    這話剛一說完,那邊,那白衣中年微瘦的劍客突然便是臉色微微一變,似乎如此遠也能聽見他們小聲的說話,只是,二樓上眾人,包括莫殘,初九,誰也沒有發覺!

    江忍淺又是微微一笑,道:“這個……刑兄,請恕小弟無能為力,密詔上內容事關天大機密,小弟不便現在透露,等時機成熟,自然告訴刑兄!”

    刑鐵成尷尬一笑,猶自不甘心,他今日請江忍淺出來喝酒又豈是只僅僅喝酒?這幾日,江忍淺寸步不離他妻子與愛女身邊,一直沒有機會詢問,因此他又問道:“刑某出京之前,偶爾聽太醫告訴皇太孫道,老聖上年輕時,受傷太多,積勞至重,如今年歲已到古稀,實在是垂垂暮日。不知道,江掌門此次進京,是否與此有關呢?”

    江忍淺看了看刑鐵成,道:“多謝刑兄能對江某推心置腹,只是,刑兄現為錦衣衛副總管,官場上自然也比江某嫻熟,這天子之事,江某如何敢罔加揣測聖意?何況,人生之生、老、病、死,莫不是上天注定,而當今天子百年之後,誰人執掌江山,何人執掌天下,聖上自然會選擇,何需你我這般輕松之人煩憂?”

    刑鐵成聽說後,沉吟不語,見江忍淺如此保密,而且卻又暗藏玄妙,已經旁敲告訴自己他此次進京是為“而當今天子百年之後,誰人執掌江山,何人執掌天下,聖上自然會選擇”之事,看來,江忍淺是進京告訴聖上,依照巫山上那人推算,誰是天下明主,真龍天子了!因此刑鐵成也不再勉強,兩人哈哈一笑,再次開始喝酒。

    他兩人功力何等深厚,說話聲音不大,莫殘若非幾日前得初九與魔教至寶“天殘血玉”之助,正邪混二而一陰陽雙修,內力猛增,如何勉強能聽見這細微聲音!

    初九內力在年輕一輩弟子中已算第一,卻仍然因為得到“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之助,又吸收了部分“天殘血玉”在天坑地縫中吸收的十幾年天地精華之氣的緣故才能有所作為,因此,雖然初九修為還是相差垂名江湖二十年的青城派掌門江忍淺與華山派“天鷹神掌”刑鐵成一籌半籌,卻也是每一句話也能依稀聽見。

    莫非,江忍淺京師一行,還有其它秘密?初九納悶,但是他根本就不對天下誰當皇帝放在心上,因此也不在意。

    莫殘便是更小聲與初九說起聽到的話,初九小心問道:“大哥,聽他二人意思,是說,是當今老聖上恐怕自己駕鶴西去之後,天下不知明主是誰?而邀請江掌門去?”他對江忍淺始終佩服十分,早在點蒼山上就有聽說,俠名昭著,不在大師伯之下,自然是早生敬仰,十幾日前與現在又見江忍淺仙風道骨,一派仁義之象,自然是更加敬仰,便以江掌門相稱。

    “不是,是老聖上邀請……巫山另外一位前輩,那前輩不想去,才派江忍淺去的!江忍淺何德何能,能得當今天子相邀?”莫殘說到那前輩時,頓了一下,似乎是知道那前輩是何人,也是敬佩。

    初九一驚,道:“天下還有人能命令江掌門,這人,只怕乃是世外高人,不知能否有緣得見?”他更加吃驚的是,他深知莫殘為人,要是天下還有他敬佩的人可真是不多,他連對江忍淺也是沒有一點客氣,現在卻有恭敬之態,那巫山上人可真是深不可測!

    莫殘輕聲笑道:“哈哈,其實,何需世外高人才能命令江忍淺?只怕,他妻子之言,他就必須聽從!”

    初九又笑又嗔,道:“大哥,人家夫妻恩愛,自是一家人,江大俠夫妻之間,要說命令,何從說起?”

    莫殘卻收回笑意,嚴肅地道:“愚兄並非玩笑!這後面江忍淺說‘請恕小弟無能為力,密詔上內容事關天大機密,小弟不便現在透露,等時機成熟,自然告訴刑兄!’只怕是假,我看倒有幾分原因是因為密詔在他妻子手中,他暫時還不能看見而已!”

    初九不信,笑道:“大哥,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兩人同聲笑了出來。

    先前兩人低聲說話,樓上無人聽得,後面這大笑,眾人卻都聽見了,都紛紛再次轉頭注視,見他兄弟兩人精致小菜幾味,‘十里相送’佳釀兩壇,兄弟兩人暢懷對飲,小談開懷大笑,似乎就是人生最開心之事!

    江忍淺是何等高人,聽初九與莫殘笑聲,心中一動,他們中的那大哥似乎與當日洞庭湖邊的神秘劍客竟然有三分相似,刑鐵成見江忍淺呆呆不動,便是問道:“江掌門,何事如此沉思?”江忍淺笑道:“那邊兩人依稀相識,卻是想不起來!”刑鐵成笑道:“江掌門名滿天下,自然是他們認得你,你不記得他們了!”

    江忍淺也笑起來,他已經仔細觀看莫殘數回,不過卻還是再次細看莫殘,見莫殘眼神明亮,臉龐年輕,談笑風生,便是將自己的懷疑全部否定了,因為當日妻子之言猶在耳邊‘師兄,我看那神秘劍客便是天下第一殺手,聽聞他名莫殘,十幾年都是只能身處黑暗之中,乃是練功走火入魔的緣故,白天絕對不能出現,可是一身劍法實在是高,連我也看不出那劍法到底是出自何門何派?不過,身具魔教道宗護教至高心法‘雷霆陰陽訣’卻是事實,你下次遇上更加要小心!’

    江忍淺想,而現在既然這年輕的劍客能光天化日在酒樓上喝酒,況且,現在的眼神再也不是當日眼神,江忍淺便是確認這兩人並不是一人,因為即便是天下最精深的易容大師,改變臉上全部五官特征,也是不能改變眼神的。而莫殘眼中瞳孔變成金黃則只有運用“雷霆陰陽訣”時才能改變,現在卻是正常黝黑之色!

    初九,莫殘兩人毫不介意,杯籌交錯中,就聽那邊那一身白袍,秀美絕倫的女子輕聲道:“舒大俠,大哥,你們也坐下,不用客氣,大家一起用膳、喝酒吧!”初九忙抬頭看時,那女子是抬頭對身後的衣一藍一白,人也是一黑一白那兩素衣緊身中年佩劍人道。

    其中左邊那人,藍衣,黑面臉膛,身高八尺,一臉橫肉,身材也是非常結實,是那女子口中的舒大俠,開口道:“夫人不必客氣,在下與吳兄弟還不餓!”

    他聲音洪大,這一樓只怕以他聲音最大,話剛完,在他前面就坐著的器宇軒昂男子便展顏笑道:“舒大俠,你太客氣了,今日因為本……在下一時性起,來此喝酒,已經有勞兩位了,若再是因為關心在下夫婦二人,而讓舒大俠,吳大哥餓著,在下和娘子就失禮了!”

    他說完,一拉妻子之手,兩人相視一笑,那男子又道:“還是絲蘿細心,在下魯莽,剛才卻未想到。”

    那黑面臉膛之人還想說什麼,卻被另白衣白面,微瘦俊朗,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劍客拉住,那人搶先慢慢說道:“多謝朱公子,妹子了!”他再一拉黑面臉膛之人,于是兩人便不客氣,說著“多謝!”聲中,坐下!

    四人飲得數杯,那朱公子對美貌女子脈脈道:“絲蘿,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長途跋涉,你可是辛苦了!”他口稱絲蘿,這絲蘿自然是美貌女子之名了!

    絲蘿微微一笑,一雙秀目只看那男子,深情道:“妾身不累,這一路上,美景無數,佳肴美酒也多,你有要事進京城,卻能慢慢陪我一路慢行,妾身已經感激不盡!”

    朱公子聽得他此言,嘴角動了一動,似乎笑了一下,可是,在初九眼中,覺得那笑容十分無奈僵硬,雖然眼中卻真是柔情一片。

    而且,絲蘿這‘妾身’二字一出,莫殘,初九,江忍淺,刑鐵成都是一愣,這美貌女子如此卑稱,看來,這朱公子非王即侯,這小小客棧之中,竟然還有如此尊貴皇家之人?
climbd121 發表於 2011-11-2 11:41
本帖最後由 climbd121 於 2011-11-2 11:44 編輯

第五卷 江南.悲喜卷 第一集 酒樓.聚仙欲滴 第四章 真龍之子神采揚

         
    初九所料不差,果然如此!

    刑鐵成受了一鼻子氣,可是對湘王,絲蘿王妃無可奈何,想他乃是出身名門大派之華山一派,現在為京城錦衣衛副總管,新任京城錦衣衛第一高手,在洞庭湖邊一試身手,掌斃豎尾狗,擊敗紅冠雞,連江忍淺也是暗歎,他一口悶氣正憋在心中,不知何處發泄,現在聽這藍衣黑面臉膛漢子竟然這樣大聲喝斥自己,如何還能忍下去,便冷冷回道:“這位仁兄好面生,卻認得在下,可惜在下並不認識無名之輩,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

    他見對方不稱呼自己為刑副總管,卻以江湖中叫法,自然是求之不得,想在湘王,王妃面前給對方一個下馬威,這樣盤算,也想在湘王與絲蘿王妃,江忍淺面前出彩!

    那黑面臉膛漢子舒大俠顯然是有些氣憤,大聲道:“在下舒方拔,確實沒有刑大俠這般名聲在外,刑大俠這上任京城錦衣衛副總管,新得京城錦衣衛第一高手身份,真乃是華山派,古往今來第一人,也許還沒有後來人呢!當真為我輩江湖中人,華山派增臉!”原來他自然是早知道刑鐵成底細,便出言諷刺道。

    當今天下,仍然是江湖與官府不大相來往之表向,特別是三十年前的正魔大戰後,正道各大門派都是各自回山清修,免于官府中的糾纏。這刑鐵成以華山派高手身份投入錦衣衛,自然不是光彩事,出于顧忌,但是只怕也無人敢在刑鐵成面前說起,因此刑鐵成聽他這樣當面說,馬上氣憤非常!

    可是這舒方拔之名,他想了一下,卻也聽過!當下他還是冷冷道:“恩,原來是少林派旁支奈何寺門下舒方拔大俠,可惜不是少林派正統!名頭倒是很大,卻不知道是否浪得虛名!”

    舒方拔眼睛一瞪,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奈何寺不是少林派正統,而只是少林派旁支,尤其這樣當面說,更加是絕大的挑釁!這被刑鐵成當面說破,譏諷他是浪得虛名,如何能忍,回身道:“王爺,舒某久聞刑大俠大名,今日在下想與他討教數招,在下與華山派刑大俠想在此切磋切磋武藝,一切都是江湖中事,王爺王妃請示下,還望不要見怪!”

    初九,莫殘見這雙方人突然撕破臉皮,竟然有動手之跡象,都是心中奇怪,卻也有興趣,轉身過來,傾身注意,留神去看。而這二樓本來還有一桌酒客,這時忙下樓避開,二樓之上當真是空曠,中間方圓三丈大小空地,打斗也是不用再找地方,想來這樓下掌櫃,店小二也是害怕異常吧!因為樓下再無聲息!

    初九低聲笑道:“大哥,江湖中果真是是非多,打斗頻繁!一點瑣事便是要動手,我卻不喜!”莫殘點點頭,笑道:“二弟喜歡清淨,大哥自然知道,但是有熱鬧看,這還不好嗎?”江忍淺,刑鐵成,舒方拔等人早已經知道這邊初九與莫殘兩人乃是江湖中人,這般留下不走也是正常,因此也不在意!

    湘王朱柏想想,微笑道:“刑總管乃是京城錦衣衛第一高手,自然會對你手下留情的。”他言下之意,竟然也是同意他兩人動手較量。絲蘿王妃也輕輕道:“兩位都是江湖中的大俠,少林派與華山派都是名門大派,不過還請點到為止,切磋一場便是了!刀劍無情,還望兩位小心!”她這一說,輕輕巧巧避過刑鐵成乃是錦衣衛副總管的官職,只說是江湖比武,不管結果如何,都是與丈夫無關了!而且後面這一提醒,表面顯得對兩人都是關心,不偏不倚,她,果然是蕙質蘭心,好個一王府賢內助。

    舒方拔臉色一緩,回頭,一擺手,道:“刑大俠,有請了!”

    刑鐵成心想,自己乃是武林中華山一派玄門正宗嫡傳的高手,身份了得,今天一定要在這王爺,王妃面前出彩一番,因此也不說話,冷哼一聲,一揖手,已是一掌劈了下來!

    他江湖號稱“天鷹神掌”,自然是掌力了得,這一掌出,四周掌風紛飛,帶著旋風凌厲,掌影飄飄,想是要將方拔困在掌內!

    舒方拔沒有想到他掌力來得如此之快,內力也是這般渾厚,忙是疾身後退,直到三步之外,也感覺到陣陣烈意,直刮臉面!他心一懍,想不到這刑鐵成雖然是臉色發黃,卻是果真名如其實,看來今日一戰,定是凶險!

    少林派乃是千年正宗,被譽為江湖之中的泰山北斗,本以佛門內力與佛宗神典除魔大法聞名天下,天下無人不敬仰,但是佛門旁支奈何寺與舒方拔卻非以內力見長,他便是後退之後,一拔劍,一直刺,破了刑鐵成掌力前撲之勢,且劍氣縱橫,成穿云之勢,好一虎虎生威的劍法,莫殘點點頭,他是知道,少林派旁支奈何寺本就以伏魔劍法聞名!初九差異,江忍淺卻是忍不住贊揚道:“好掌法,好劍法!”

    舒方拔這一啟動,勢不稍停,穿云勢,破霧勢,推山勢,攪海勢,連續刺出,招式驚奇,微微有檀香梵音隱在劍中,威力赫赫,一時劍光大震,劍花漫天,挽起一個接著一個的圓圈,反而要將刑鐵成圈在劍圈中!舒方拔得勢不饒人,右手長劍連顫,張口又是大呼,一道道震天龍吟瞬間傳遍整個二樓,這乃是誘敵妙用,緊接著似乎有無數的劍光在前面彙聚,成千上百的劍氣瞬間合而為一,形成一道道絢麗的劍芒,擋在身前,再是一聲聲爆吼,那十數三尺長的強橫劍芒,猛然對刑鐵成連續劈下。

    初九,莫殘也是精神一震,沒有想到這舒方拔如此一魁梧之人,也能運使這般靈巧的劍法!刑鐵成心下也是佩服,心道:“不想這奈何寺中絕技也非凡品,乃是少林劍法真傳,今日這一戰,我可要更加小心了!”他重傷初愈,乍逢對手,精神一震,大喝兩聲:“來得好!來的好!”卻不退反進,反而再蹂身上前,一雙肉掌在劍光中穿梭不絕,總是在毫發之間避開舒方拔的劍鋒,吞吐開明,幻變莫測,竟然不處下風,身形飄逸,腳下步法井然,偶爾還借機拍出一掌,總是往舒方拔要穴拍出,凌厲無比!刑鐵成現在全身功力提聚,雙眼中露出璀璨的神光,口中也是突然怒嘯一聲,聲勢徒增!再是眼中寒光一閃,他身上猛然間爆發出強橫絕世的內力氣勢,從掌上漫天射出,瞬間就將對面的舒方拔籠罩在他強大的氣勢中,只不過,初九見這這股強大的氣勢後,刑鐵成嘴角微微一**,恍然大悟:“他內傷終究還是沒有痊愈,功力打了折扣!”

    要知“天鷹神掌”虛實交替,掌能變拳,拳中夾指,乃是華山絕技,舒方拔不得不防,一旦被刑鐵成掌,拳,指掃中,都乃是痛苦重傷之事!刑鐵成號稱掌力華山第一,自然是名不虛傳!
climbd121 發表於 2011-11-2 11:42
本帖最後由 climbd121 於 2011-11-2 11:44 編輯

第五卷 江南.悲喜卷 第一集 酒樓.聚仙欲滴 第六章 雷針龍吞絕少林

         
    兩人在場中打斗,幸喜中間並無桌椅,但是絲蘿王妃仍然感到陣陣內力刮面而來,衣袂也是遠遠飄起,發絲微微向後飄去,只是她看看身邊的丈夫與前面白衣微瘦之人,似乎有他們在,就一切安好,心情也慢慢放松下來!那白衣微瘦俊朗中年劍客也是感到兩人內力激射,便只是稍稍出步,往前一站,衣衫下擺一放,並無任何動作,但是初九卻是一驚,因為絲蘿王妃與湘王朱柏衣袂,發絲已是沉靜下來,二人呼吸恢複如常,朱柏點頭道:“謝謝大哥!”聲音雖輕,初九卻也聽得,心中迷惑不解,這人是誰?似乎來曆比舒方拔還神秘三分。

    莫殘與初九也都是密切注意場中打斗,初九內力已經與當日洞庭湖邊打斗又是精深一大步,現在,見場中兩人每一掌,每一劍,無不是華山掌法,少林劍法的精要,清清楚楚,雖然神妙之深,還頗不如當日莫殘與青城派江忍淺的道宗雷動打斗,但是也還是十分精彩,他忙是用心觀察兩人武功,以一一印證點蒼劍法掌法絕學。

    莫殘突然朗聲道:“二弟,世人都說‘拳出少林,劍出華山’,今日這兩人,卻是剛好相反了!你覺得如何?也不知道江掌門與那邊白衣的劍客兄弟如何看待?”

    初九心想,當日師父確實是說過昔年江湖中是有這麼一句“拳出少林,劍出華山”,只是這十幾年卻是越來越聽不見了!便道:“大哥,小弟無知,卻是不明就已了!”

    江忍淺微微一笑,卻是有些吃驚,這人竟然能認出自己,他會是誰?

    而那邊,站在湘王,王妃旁邊的白衣人卻是一動不動,臉上仍然是無絲毫表情,道:“閣下想必也聽說‘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吧!”他這話平平淡淡,卻是有理有據,雖不明說,但是初九,莫殘,江忍淺三人都是明白他是說出刑鐵成與舒方拔這般各自在掌法,劍法上造詣最好,原因不在華山,少林兩派,而是他們自身資質個人原因,話語又是這般輕輕送到眾人耳中,不管遠近,眾人都覺得就在耳邊,平和悠揚之極!忍淺,莫殘似乎都不介意吃驚,初九卻是大吃一驚,這人的武功內力顯然遠在舒方拔之上,為何他總是不出頭,不出手!還有他這般說話,莫非這人與莫殘,江忍淺,刑鐵成,都是舊時相識?

    四十余招後,場中刑鐵成到底內力深厚,慢慢占盡了上風,舒方拔臉上表情愈加凝重,每出一劍似乎都被刑鐵成內力纏住,後面每一劍刺出都愈加困難!其實若非刑鐵成十日前受過重傷,現在臉色猶發淡青,內力只愈合了八成多,不到九成,恐怕他早已經取勝!

    江忍淺,莫殘,那白衣劍客都已經看出勝負所在,初九也是一聲歎息,心想:“除非舒方拔還有獨家絕技,雪藏在後,否則他今日是必敗了!”

    舒方拔一向自命少林派弟子,不輸于人,剛才見刑鐵成一副重傷初愈之色,自己欲在王爺,王妃,那白衣劍客前一試身手,立一功勞,打壓下去刑鐵成的囂張氣焰,便是上前挑釁,以為必勝,哪知道現在卻是漸落下風,他心胸直莽,知道今日若是大敗,以後江湖中便是再也不能有少林旁支奈何寺門下舒方拔之名了!他一想至此,便是不再顧忌任何後果,猛一咬牙,一聲大喝,全身內力提至極限,手中劍勢不停,左右各刺一劍,弧形響亮,連天憑空灑出一道劍幕,劍光縱橫,又當頭一劍,秀出劍幕,三分之一的劍義混成“力劈華山”之招勢,挾帶渾厚內力,竟然直直半撞半劈了過來!

    他現在衣衫被刑鐵成掃中兩次,已顯破碎,頭發也有一絲零亂,蒼白的臉上,雖然沒有掛著絲絲血跡,但是青筋暴怒,各大經脈也是看的一清二楚,模樣十分狼狽,可是眼中卻是烈火一般,上天入地,全身心只在之一連環劍勢之上!

    湘王朱柏,絲蘿王妃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不懂上層武學,但是也是驚呼道:“舒大俠,好劍法!”

    舒方拔這連環三劍,正是伏魔劍法的絕招“雷針勢,龍吞勢!”這一使出,當真是快若驚雷,氣吞山河!他自己這般處在下風時使出,時機卻是不佳,看來他是想拼著自己挨刑鐵成一掌,也要刺他一劍。初九也是點頭,道:“少林絕學,當真絕對是誰敢小覷?”

    那久久沒有說話的江忍淺終于又道:“好劍法,少林絕學‘雷針勢,龍吞勢!’刑兄小心!”莫殘卻是事不關已的懶洋洋的在旁邊自斟自飲,只是微微注視場中打斗變幻!

    刑鐵成本來已經占到優勢,本想慢慢拖住舒方拔,最後必以內力取勝,心中正盤算,雖然這舒方拔只是少林派旁支奈何寺門下,卻終歸是少林派,勝了他,不日傳遍江湖,江湖上自然對華山派又有一絲高看!

    他正得意之間,卻絕對沒有想到舒方拔突然沖過來,不惜傷在自己渾厚掌力之下,竟然以伏魔劍法的絕招“雷針勢,龍吞勢!”不顧他自己的性命,想與自己同歸于盡!而且招式已成“力劈華山”,犯了他華山派的忌諱,華山派人即便是硬拼同歸于盡也是不能閃開!

    刑鐵成心中雪亮,已經明白了這其中利害,可是他武功本也高出舒方拔不多,況且現在危機情況?這般千鈞一發之際,他卻也避無可避,身子微側,只有猛然將全身內力集于右掌,拍了過去,拼著左肩膀受劍傷,也要將舒方拔斃于掌下!

    初九到底年輕,這般生死之間變幻並不常見,忙是“啊”的一聲大叫!

    就是在這一瞬間,剛才還看似平和的打斗卻是風云突變,眼見是兩人要血濺當場!他們就要分別傷在對方掌,劍之下!絲蘿王妃到底非江湖中人,也已是一聲驚呼,微閉雙眸,緊緊抓住丈夫湘王朱柏的手臂!
climbd121 發表於 2011-11-2 11:42
本帖最後由 climbd121 於 2011-11-2 11:45 編輯

第五卷 江南.悲喜卷 第一集 酒樓.聚仙欲滴 第七章 黃泉忘川,奈何孟婆

         
    初九也是大吃一驚,“啊”的一聲驚呼,還未做出任何反應,心中只是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出手?

    卻只見眼前一閃,已有兩條人影飄動,迅疾無比,卻是江忍淺與對方白衣微瘦之人,兩人都已經是快速搶身上前,分別加入戰勢。初九輕呼一口氣,回頭看莫殘時,卻見莫殘點點頭,似乎胸有成竹,知道他們兩人定會出手!初九道:“大哥,真是凶險啊!”他說完,記掛場中刑鐵成,舒方拔的安危,不知道江忍淺與那白衣劍客能否解圍,忙是回頭看過來!

    只見江忍淺左手掌一伸,毫無花哨動作,卻已是准確握住舒方拔手上“神門”大穴上,這明明是平平淡淡一個動作,毫無威力花哨,但是他出手之快,認穴之准,好便是天衣無縫,絲毫不差,舒方拔右手無力,心頭一顫,那劍便再也刺不出去!

    而那白衣微瘦之劍客也只是微微一抬掌,便是左掌抵在刑鐵成手掌之上,刑鐵成全身內力集于的右掌,便無聲無息被推回!漫天殺氣突然便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似乎回歸風平浪靜!

    莫殘點點頭,連道:“二弟,你看!江忍淺與那……人,好精明的劍法,好高深的內力!”初九點點頭,看來,江忍淺劍法比舒方拔高明數倍,知道怎樣快速克制使劍之人,而那白衣服微瘦之人不僅劍法高絕,還內力深厚,猶遠遠在刑鐵成之上,隨意一掌,對上刑鐵成的八成掌力,也是絲毫不費力!初九明白這點,也是歎息中想道:“今日才是明白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外,這些前輩的武功哪一個也不比師父,大師伯差啊!”

    江忍淺與那白衣微瘦之劍客都是點點頭,心中互贊對方武功了得,心下可也是一起了爭斗之心,余下一掌便相互一拍過去,成互攻之勢,無聲無息,可是初九與莫殘都知道威力卻是遠在刑鐵成鐵掌之上。

    兩人右掌交手,自然比左掌威力更大!

    那白衣中年劍客好不厲害!這一掌,中途突然變爪,好似大力鷹爪一般,卻是電光石火般朝江忍淺手腕經脈抓去,聲勢駭人,江忍淺笑道:“好一式‘太極龍爪手’!”果然,那中年劍客單手連變法訣,似握千鈞之筆,如摹狂草之書,手指在空中竟有破空銳嘯,上下張揚,轉眼間便在身前生生畫出一個太極圖圖案出來,佇立于太極圖正中的正是他十指如爪,竟然有一層金黃色光芒在其上,更加耀眼誘敵。江忍淺口中說話,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忙是沉肘勾手,十指齊伸,掃向那白衣人的手背,他心想即便被白衣中年劍客抓住,那白衣人自己也要受傷,青城派掌門這一掃中之後果傷勢,自然不能等閑視之。莫殘暗道:“江忍淺這手當真是妙,白衣劍客不得不退來自保,攻勢便是不攻自破了!”

    初九一愣,問道:“大哥,這‘太極龍爪手’名頭好熟,是何派絕學?”莫殘卻只是關注看向場中,閉口無心回答。

    這兩人並非性命相搏,白衣中年劍客自然沒有必要使兩人相互受傷,便是猛然又是變爪再為劍訣,太極圖案圓圓轉動,一陰一陽慢慢消失,食指陡然伸出,森然直削,初九心中知道這那里哪只是劍訣手指?現在在眾人心中,那手指無疑比劍還凌厲,猶比劍氣厲害三分,果然江忍淺不敢大意,忙是翻手為掌刀,要與白衣人劍訣手指硬碰,除了此法,以求兩敗俱傷,別無其他招式,那白衣人微微一笑,卻又是避開江忍淺的硬接,只是連變劍訣,凌空攻擊,一時只在兩尺之內,排山倒海一般攻了過來,江忍淺臉色也是越來越嚴肅,虛對化掌為劍,也以青城派中精微劍義相斗,勉強斗個旗鼓相當。

    不多時,兩人都不說話,竟然對攻十幾招,初九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這兩人出手時間遠比刑鐵成,舒方拔為短,但是精妙之處,卻是遠在其上,適才白衣劍客九招二十七式,每一式中都隱藏數十招變化,數十下妙絕天下的殺手妙招,豈知江忍淺竟然是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硬碰硬,知道白衣劍客不會與自己互拼內力,便是用青城劍義,頂頭硬接,將將這九招二十七式一一化開,盡管化解時每一式都險到了極處,實已竭盡生平全力,江忍淺頭上汗水微微出現,初九旁觀者清,知道若是江忍淺稍有毫厘之差,便是輸招,這般凌空虛攻自然是無事,但是要是真正長劍在手對敵,便是筋折骨斷、喪生殞命之禍,而那白衣劍客這單手出招卻仍顯得揮灑自若、履險如夷。

    江忍淺,莫殘固然是心頭又驚又贊,初九更加是膛目結舌,他這十幾年之中從未遇到過,見過如此高強運用劍訣的敵手,這般打斗精彩,尤超過十幾日前莫殘與江忍淺的打斗,心下駭然,知道即便是掌門師父,大師伯只怕也不過如此。

    莫殘,初九都已經知道,單以招式高下之論,這白衣中年劍客搶到先手後,這十幾招,江忍淺都是扳不回來,一直處于後手,大名鼎鼎的青城派掌門是微微稍差半籌。

    初九暗暗記下這兩人招式,心中猛然一撞,頓時失聲道:“大哥,這天下劍法正宗,聽師尊講,首推道宗第一的武當派,這白衣劍客劍法,依稀還在以劍法聞名天下的江掌門之上,莫非就是……”

    他還未說話,場中情勢又是大變,只聽江忍淺“啊”的一聲輕呼,白衣劍客心中也想知道江忍淺到底內力修為到了何種地步,便是一掌無聲無息,便繁為簡貼在江忍淺掌面,倒是把先前有意比試內力的江忍淺嚇了一大跳!那白衣劍客笑道:“江掌門,小心了!”兩人手掌相連,江忍淺忙是催動內力,見對方內力如同大江入海,浩浩蕩蕩,無窮無盡,忙是以青城派上層內力抗衡!

    兩人本著化解打斗而來,先手凌空出虛招比試也就罷了,現在卻也成為竟然有互比內力之相!這一形勢變化,當真讓人應接不暇!

    可是他兩人這一比試內力,不似方才虛出劍法比試,這一內力分心,那分別控制刑鐵成與舒方拔的手上勁道便削弱不少,而刑鐵成與舒方拔雖然稍差這兩人,但是都是江湖上名門正派中的高手,他二人稍稍得脫控制,手上余力又生,舒方拔單手仗劍,化作長虹,刑鐵成單手出掌,立掌成山,又相互攻擊而去。

    只是,刑鐵成與舒方拔兩人的掌力與劍都卻受到白衣中年劍客與江忍淺的影響,那兩人搭在刑鐵成與舒方拔身上的單掌並未松開,因此,刑鐵成與舒方拔都是全是偏了方向,那刑鐵成全身內力,冷不防,便擊在舒方拔劍柄之上,舒方拔手中劍便是直接脫手,已是迅疾直接朝絲蘿王妃飛去!

    湘王朱柏與絲蘿王妃大吃一驚,忙後退躲閃,可是,來劍之勢,有如閃電,何其之快!

    絲蘿王妃這一聲驚呼“啊……”,場中刑鐵成,舒方拔也都是忙停止住手,白衣劍客與江忍淺也是相互各一分分運減內力,松開掌面,可是卻也來不及,那劍卻仍然以閃電之勢向前插射而去,意欲只象要在一瞬之間,要將這傾城傾國的王妃釘穿于劍底!

    湘王朱柏臉色發白,他這幾年雖然于百萬雄兵之中,也鎮定自若,未有這樣的恐懼!他抱著愛妻,卻只有眼睜睜看著來劍之勢!眼神卻柔和起來,心中直想:“世上風雨欲來,自己雖然貴為親王,可是以後性命如何,這番進京有何後果?當真難測,也不知是福是禍?是福還好?是禍呢,只怕比今日死狀更……”

    他一念至此,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微笑,此劍若當真避無可避,不如便是現在一起抱著愛妻,同赴黃泉,陰司中,黃泉路上、忘川河中、奈何橋頭,兩人也不寂寞,即便雙雙喝下孟婆湯,也是不錯!能到陰間再與風華絕代的愛妻一起欣賞她的舞姿如雪回花飛,輕盈無雙!她的舉手投足之間,若俯若仰,若來若往,勾人心魄!能再到陰間繼續聽愛妻的歌聲清吟蜿轉,感風觀月,琵琶清幽,琴瑟和鳴!做鬼也是風流無雙!

    莫非紅顏天妒、風華絕代的絲蘿王妃與磊落出色、端正穩重的湘王便是要葬身于今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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