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 作者:舊客聽雨 (連載中)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十七章 當年誓言，忍辱負重

    劍曾往也是心中暗歎:"當年的'點蒼七子’,顧白云,百里無行,張萬波,林若池,劉辰飛,鍾在傑,冷天地,唉,可惜今日只有三人依舊,四人活著!"

    林若池臉上一陣悲哀,終于緩緩道:"不錯,你們其實還有一個小師叔,乃是我們這一代點蒼弟子中的最小弟子,他名冷天地,當年本是號稱'幽溟劍客’,下山闖蕩江湖時,與武當派俗家第一高手吳在天師兄齊名,江湖人稱'血劍’,'狂劍’!可是他十八年前的正道與魔教大戰之後,卻是突然失蹤!"

    初九心中一涼,原本一直就想問七叔與師父這事,現在親耳聽師父說了出來,不禁是又驚又喜,忙是繼續傾聽下去!

    林茗兒卻不明白眾人言語中的悲涼氣韻,猶自笑道:"師父,我們派中還有一小師叔,不是一件好事嗎?"初九忙是一拉林茗兒,輕聲:"小師妹,莫言,聽他們怎麼說……"眾點蒼,昆侖弟子都是議論紛紛,好是驚訝,點蒼一向前代高手只有三人,人丁在七大門派中最為單薄,現在突然聽說還有一位師叔,如何不喜?

    鳳啟滄終于開口道:"唉!'殺人血魔,幽溟劍客!’"他將'殺人血魔,幽溟劍客!’這八字,一字一頓,緩緩吐出,可是眾人無一不是聽出有血腥之氣在空氣中蔓延,林茗兒更加是心內一顫,忙是拉起初九,更加靠近到她爹爹與楚驚西身邊!

    初九知道以楚驚西之博學,定然知道這小師叔的事,況且這兩招還是學自楚驚西,于是,便是輕聲求道:"七叔……"

    楚驚西如何不知道初九之意,便是笑道:"鳳掌門,大哥,這是十幾年前的江湖,今日正好有幸,便是說與眾後輩弟子聽,也無不可?白師弟,你看,現在有些小雨,我們回大廳說,豈不更好?狄風,你去准備一下!"後面一句話卻是吩咐他門下狄風了!

    鳳啟滄臉上陰晴不定,心想林若池今日既然決定將這"冷天地"的名字告訴眾弟子,便是放手一博了,後面當真是要小心!白朝陽聽楚驚西言之有理,便是回走.

    于是,眾人都是魚貫回大廳而去.

    依然是楚驚西,林若池,鳳啟滄,劍曾往,白朝陽坐在上首五座,三派數十弟子都是或站或坐,這回,林茗兒卻是拉起初九,先是站到了林若是身後,劍曾往一見,不由暗贊道:"好一對金童玉女!以掌門師弟與林賢弟的交情,昆侖派今日定要保點蒼派周全,何況,這初九少年與茗兒少女當真是人見人愛!"

    現在氣氛壓抑無比,再無昨日表面之上的歡愉,林茗兒不禁納悶:"我這小師叔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初九又是問道:"師父,我們點蒼弟子這十幾年,確實是無人知道有小師叔存在的,還請師父明示!"他問這話自然是清楚告訴白朝陽與鳳啟滄,林若池若是真有什麼誓言的話,也是嚴格遵守了十八年,還不夠嗎?

    白朝陽當先回問道:"林掌門,十八年前,白某還年少,不過十六歲,不過白某卻是記得清清楚楚,貴派'殺人血魔,幽溟劍客!’冷天地魔性大發,殺了無數正派中人,當時少林,武當等派掌門是看在點蒼派與冷天地在正魔大戰中出了大力,殺了不少魔教高手,才是沒有計較的,可是這樣!"

    林若池只有點點頭,道:"不錯!"

    鳳啟滄接口道:"少林方丈長無大師與武當新任掌門恨真人見冷天地已經是身有魔功,殺了眾多華山,武當,崆峒等正派中人!怕冷天地徹底墜入魔道,于是派了少林羅漢堂首座長生大師與武當派掌教護法青日道長去追回冷天地師弟,哪知不過十日後,卻是在黃山之巔上發現了他們的尸首,而冷天地也從此失蹤江湖!可有這般故舊之事?"

    林若池還未回答,楚驚西已經先是笑道:"鳳掌門所言不假,不過據當時也是黃山一帶的武當派俗家第一高手'秋風狂掃,落石神劍’吳在天與江湖上久負盛名的'江湖九大殺手’龍頭老大'九尾神龍’放出消息來,乃是長生大師,青日道長,還有冷天地賢弟三人為了天下蒼生,與魔教教主燕鷹飛決斗,卻被魔教中人暗算,長生大師與青日道長當場身亡,冷天地賢弟刺了燕鷹飛一劍後,也被打落懸崖,尸骨無存!以他們兩人的名聲與聲望,怎麼會說謊?"

    鳳啟滄冷哼一聲道:"當年吳在天大俠還是名為'狂劍’,並非'秋風狂掃,落石神劍’,他乃是冷天地賢弟摯友,齊名江湖,若是撒謊,不無可能!而'九尾神龍’更加是黑道中人,說話有何可信度?"

    初九暗暗笑道:"鳳啟滄定然是因為當年他師弟華山派赫赫有名的奪命劍客死在'九尾神龍’手中,才是顯得故意對'九尾神龍’不屑一顧!"

    白朝陽又道:"而且當時少林與武當掌門就是有些懷疑,只是見燕鷹飛果真是傷重無比,才是暫時相信放心,不是據我所知,當今這南下江南的幾大高僧,無一不是心中疑惑無比,一心想要揪出當年真相!"

    林若池點點頭,這點卻是知道,去年點蒼派授劍大禮後,長空大師便是纏著大師兄問起這件事,後面他又在點蒼山上到處盤旋暗訪,見後輩點蒼弟子無一知道這個冷天地的名諱,才是放下心來!

    初九心中明知冷天地沒有死,從紅冠雞與吳在天所言中可以確切得知,但是他卻是一點也不敢說出來,林茗兒又已經奇道:"鳳掌門,白師叔,小師叔冷天地到底與今日之事有何聯系啊?"

    白朝陽冷冷看了初九一眼,道:"因為林掌門為了給各大掌門一個交待,從那以後說是因為冷天地修練了點蒼派的'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帶了魔性,才殺了眾多華山,武當,崆峒等正派中人,就算長生大師與青日道人不是他所殺,也實在是犯了眾怒!眾掌門還是不泄氣,林掌門便是向天明誓道,點蒼弟子今後一律不能再修練'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

    眾昆侖派弟子,點蒼派這才稍稍明白過來,感情是眾掌門威逼當日年輕勢薄的林掌門立下如此誓言,不再將這兩路精妙的點蒼劍法傳下去!

    連天哼道:"剛才小師弟這兩招何等精妙,實在是點蒼派的精華所在,各大門派的前輩卻是因此便是讓我師父做了如此決定,兩路絕世的劍法,我們這帶代子無緣修習,對我們點蒼派公平嗎?"林茗兒也是惱怒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初九心中卻是明白:"當年小師叔不過十六歲便是闖蕩江湖,成為當年少年一代的人中之龍,定是仰仗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只是,他這劍法,又是誰傳授的呢?怎麼在點蒼派玄清觀竟然是一點小師叔的影子也沒有留下?"

    劍曾往當年便是為點蒼派與林若池辯解,只是當日昆侖派掌門師弟也是玄功沒有大成,說話能有什麼分量?現在忙道:"正是這樣,當日林掌門為了對各大掌門有個交待,才這樣宣告江湖,現在只怕冷天地早已經成了一堆白骨,難道這個宣告誓言便是無限限期,現在是不能破除了嗎?何況,當日林掌門明誓可並沒有說是多少年啊!這掐指一算,不想快十八年了!初九賢侄與茗兒賢侄女這代少年都是從沒有出生到今日年少有為了!"

    初九點點頭,明白今日昆侖派是鐵定支持師父,便是心道:"師父當年忍辱負重,實在是感受到眾人感受不到的壓力,師父真是……辛苦,壓抑了!"

    鳳啟滄卻是冷冷道:"當然不可以!當日林掌門是在少林,武當,峨嵋,崆峒等派掌門面前如此宣布的,若是要收回這宣示,便是也需召開武林大會,請到眾派掌門,才能宣告這誓言破除!誰叫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實在是霸道無比!明明是正道劍法,卻是以邪魔外道方式出劍,讓人防不勝防!"

    眾點蒼弟子與昆侖弟子都是完全明白過來,感情是當年眾門派見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威力驚人,殺傷人巨大,因此便是趁點蒼派大弟子傷害慘重,林若池年輕新任點蒼掌門,冷天地又殺了正道高手,便是聯手讓林若池做了如此不公平保證!

    初九與林茗兒一對視,都是暗暗點頭,能讓鳳啟滄與江湖上各大門派掌門如此忌憚的劍法,該是何等威力?

    林若池默默不語,當年自己"蒼陽困龍,玄清囚鳳"道宗神典大法未成,點蒼派七大弟子死了其三,大師兄與五師弟都是重傷,自己根本沒有能力與眾門派力爭,點蒼實在是岌岌可危,恢複原氣才是第一要任!當時雖然有昆侖,峨嵋兩派暗中支持自己,不過,卻也不得以,不得不做出保證明誓,以後點蒼派的弟子不能修練威力最為驚人的"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

    連天又道:"師父已經是信守承諾,點蒼全山上下都是沒有一絲'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的影子,小師弟絕對是不會在山上學到'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的!"

    初九笑道:"二師兄這話,完全正確,我們點蒼山上下哪有有這兩路劍法的蹤影,實不相瞞,我直到現在才是聽說起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的名號!"

    鳳啟滄如何能信初九之言,不過想今日可是不能逼林若池與楚驚西太甚!要是林若池怒激起來,誰也控制不了!因此,他便恨恨婉轉道:"你們這話也是有些道理,不過當日點蒼山上也只有林掌門與'殺人血魔,幽溟劍客!’冷天地才會使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初九賢侄若是在點蒼山上修練的話,必是……"他說到這里,話音頓了一下,孫暉光奇道:"鳳掌門師伯,我們點蒼劍法,怎麼會只有師父與小師叔會使?"白朝陽冷笑一聲,道:"聽聞'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只有資質絕佳的點蒼弟子才能修習演練,點蒼派每代最多只有一,兩人修習完畢!你師父乃是當年年少弟子中龍鳳,只怕孫賢侄這樣的,即便是將劍譜給你看,你也修練不出的!"他後面又是接著他師兄鳳啟滄的話,道:"掌門師兄的意思是若初九賢侄不是在山上學得了,又是在山下那兒學得呢?"

    沈缺恨恨不言,心中忐忑不安,若是自己有"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的劍譜,能不能修練呢?還有一個想法突然冒出,莫非是師父暗地里傳授小師弟武功劍法?小師弟現在能練,豈不是已經證明他是人中龍鳳之資?

    眾人都是看著初九,初九只想:"反正我大哥莫殘,名為天下第一殺手,乃是天下最神秘的人,我現在是說向他學,雖然是撒謊,卻也不怕,反正沒有人能認得他,即便認得,也沒有能找到他,再即便是找到,也沒有人是他對手!今日便是連累大哥一番,他疼我憐我,定不會怪罪于我!"他這才要說出口,卻只聽"哈……哈……哈"數聲龍吟之後,有人拔劍的聲音!

    初九忙是警覺,只聽楚驚西笑道:"白賢弟,接招!"眾人都是大驚,堂堂昆侖派掌門怎麼在說笑之間,便是拔劍動手,毫無征兆?

    白朝陽一抬頭,楚驚西已經是拔劍騰空,在上空兩丈,劍鋒對著外面,也是全走偏鋒,楚驚西猛然一吐氣,內力玄功全身運轉,外面頓時卻是狂風大起,天色瞬間轉暗,大廳之中卻是有晦暗陰澀之色,眾人一驚,只見楚驚西這一招如同先前初九出劍一樣,反從他自己膝彎之下刺出,角度之刁,無人想得到,這劍電閃之間,直刺白朝陽左眼!

    鳳啟滄大叫一聲:"師弟小心!"白朝陽心內一驚,楚驚西武學修為本就在他之上,現在先行出招,又是這點蒼派的絕學,自己實在是不能全身而退,只有忙是疾走後退,出劍相擋!

    三派眾人見楚驚西出此一劍,心中都是惶恐,楚驚西手中之劍,頓時有如蛟龍在天,斜飛在邊,堂堂昆侖掌門乃是正義的楷模,可是這一劍中,三派眾弟子只覺也是葶冥悠悠,陰恨晦暝,這劍法中,竟然似有無上的怨氣!便是明白過來,這正是剛才初九所出劍招!

    莫非昆侖掌門楚驚西已經下定決心,出手相助林若池與初九,舉派先發制人,與華山派徹底翻臉?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十八章 鶯鶯燕燕，玉女劍法

    林茗兒驚呼道:"七叔,你干什麼?"初九心中卻是有如明鏡,暗想:"七叔果真是師父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不惜得罪華山派,也要為自己師父洗盡冤屈!七叔對自己之恩,真是有如高山大海,無可回報!"

    華山派弟子都是紛紛拔劍,鳳啟滄卻是一動不動,只是觀察楚驚西手中劍招,不由歎息一聲:"好劍法!"雖然楚驚西現在劍面乃是正走中堂,一派端莊,那劍上內力現在也是堂堂正正,可是這劍尖詭異無比,盡管隨時顫動,可是都是時時刻刻不離白朝陽的左眼!

    明顯,這劍招,有如入了魔道,匪夷所思,難以琢磨,不愧是點蒼派的絕世劍法!楚驚西以這昆侖派內力"云龍八現,飛天心法"駕馭此招,雖然不是點蒼嫡傳,卻因內力深厚,也是威力遠在初九剛才之上!

    初九瞠目結舌,心想,若是師父駕馭此路劍法,該是何等威力?連天,沈缺都是心內驚喜,暗道:"若是師父日後傳授于我這兩路劍法,威力定在'白云劍法’,'靈泉劍法’,'斜陽劍法’之上!"

    楚驚西自然不會傷害白朝陽,劍勢到了白朝陽頭頂三尺,便是緩和下來,白朝陽剛剛是輕舒一口氣,哪知楚驚西身形不落,在空中又是緊跟一劍過來,這一劍伴著陰風,似乎陣陣陰風都是應此招而生,也好似先前初九出劍一樣,直滑向白朝陽咽喉,這劍一出,劍氣縱橫,天地之間蕭殺之氣突然而又生!

    眾華山弟子又是猛然大叫,只有盧鶴閃道:"大家不要擔心,楚掌門是不會傷害白師叔的!"初九心中一懍,道:"倒是沒有想到,現在只有鳳啟滄與盧鶴閃兩人能看出來!華山派弟子果然是以盧鶴閃資質最高!"

    顯然,盧鶴閃與初九是早明白了楚驚西為何出劍!

    果然盧鶴閃之言不錯,楚驚西劍尖只是在白朝陽的劍尖上一彈,便順著勁道,反彈回座位了,他背後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分毫不差!

    白朝陽臉上冷汗滴出,這才顫聲問道:"楚掌門,你是什麼意思?"

    楚驚西笑道:"白賢弟,楚某得罪了!"說完,轉向鳳啟滄道:"鳳掌門,難道楚某也是點蒼派弟子,也是在林掌門宣告以後的這十幾年才長大的嗎?"白朝陽醒悟過來,道:"哼,你與林掌門義結金蘭,經常切磋!林掌門在十幾年前便是私下傳授給你或是你在旁自學得,也是有可能,不過,你不是初九賢侄,也不能解釋初九賢侄何以會運使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

    林茗兒見楚驚西再次運使這兩招劍法,瞬間便是想起當日事,也是明白過來,笑道:"白師叔你卻真是冤枉我爹爹與小師兄了!七叔已經作證了!"白朝陽問道:"茗兒賢侄女,你說說看,怎麼冤枉了?"林茗兒笑道:"幸好,這事還有我在場作證,不然我爹爹與小師兄真是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了!大約一個月多月前,七叔在洞庭湖邊,為了懲治'江湖九大殺手’中的'雞鳴狗盜,雞飛狗跳’兩大殺手,便是施出了此兩招,趕跑紅冠雞,重傷豎尾狗,我與小師兄就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定是小師兄後面便是用心揣摩,學到這兩招了,與我爹爹有何關系?"

    蘇鶴落陰YD:"我就是不信,初九小師弟當真是過目不忘,只是看了一遍,便是能這般運使?何況,我師父先前說了,'江湖九大禽獸殺手’都是黑道中人,如何找來對質?"林茗兒不悅,頓時回刺一句:"蘇師兄沒有這般資質,難道天下人與我小師兄就沒有嗎?"

    初九笑道:"蘇師兄還要找他們來對質啊?肯定是找不到了!"蘇鶴落狠狠笑道:"若是找不到他們對質,任你們怎麼說都是沒有證明了!他們在哪里,我們一定能找到他?"林茗兒明白初九調侃意思,笑道:"你真是要找豎尾狗?"蘇鶴落道:"恩!"林茗兒道:"好啊,你要是死了便是能找到他了!"她說完,裝作天真浪漫笑了,點蒼派,昆侖派眾弟子都是大聲哈哈笑了起來!蘇鶴落見落入林茗兒的圈套,羞愧難當.

    趙鶴飛忙是問道:"那豎尾狗是怎麼死的呢?這樣說來豈不是沒有對證了嗎?"林茗兒實在是開始討厭華山派,存心諷刺,便是笑道:"豎尾狗,你們不知道是死在誰手上的嗎?七叔可以作證,他是死在當今錦衣衛第一高手,副總管刑鐵成與眾錦衣衛手上的!"她將這'副總管’三字說得極為清晰,聲重!韋鶴斬笑道:"原來是二師叔!"

    林茗兒裝作是很驚訝問道:"怎麼?錦衣衛第一高手刑鐵成就是華山派的'天鷹神掌’刑師叔,真是不好意思,刑師叔威震天下,誰人不知?茗兒先還以為只是只是碰巧同名而已,先前還在暗罵這朝廷鷹犬怎麼能與刑師叔同名呢?"這一暗罵,連天,孫暉光,狄風等點蒼,昆侖派弟子都是暗笑了起來!

    華山派眾弟子,先是聽林茗兒贊揚刑鐵成,不免高興,後面卻是越聽越不是滋味,更是被林茗兒含沙射影,夾槍代棍諷刺一場,心中又有些羞愧!

    韋鶴斬"哼"一聲,又道:"茗兒小師妹那說來說去,還不是死無對證?"盧鶴閃卻是問道:"茗兒姑娘,那紅冠雞呢?"

    林茗兒笑道:"這些問題啊,只有盧小師兄才是問到點子上了!紅冠雞卻是沒有死,不過能不能作證,卻是要問問你們刑師叔了!"

    盧鶴閃忙是道:"多謝姑娘謬贊了!不知為何要問刑師叔?"林茗兒笑道:"是這樣的,當日刑師叔留下了紅冠雞一條手臂與一只鐵血雞爪!只怕紅冠雞要去尋仇!要看刑師叔能不能抓到他了!"蘇鶴落笑道:"刑師叔當真是出手不凡,竟然能留下'江湖九大畜生殺手’之中排名第三的紅冠雞的一條手臂與一只鐵血雞爪!"林茗兒冷冷道:"不過是一些黑道中人,有什麼炫耀的?哼,而且你們刑師叔要不是有青城派江掌門在旁出手相助,只怕便是要命喪當場呢!日後……"她這話,卻是學著華山弟子的口氣,說得越是不屑,越是諷刺越大!

    她看見盧鶴閃臉上不忍之色,初九也是輕輕搖頭,便是生生將後面'日後你們見到你們刑師叔時,一定要好好安慰他右胸口的傷勢,痊愈了沒有?’吞了下去!

    鳳啟滄,白朝陽已經是明白過來,看來楚驚西所言是不假了!莫非又是冤枉了林若池?

    白朝陽剛剛想說話,向林若池輕描淡寫道歉一下,卻被鳳啟滄搶先道:"白師弟,愚兄見初九賢侄修為高絕,當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或許能自行領悟通'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其他劍招呢?"白朝陽剛想說話,卻是想通了師兄之這'其他劍招’言,若是初九真的只是因為看了楚驚西趕跑紅冠雞與豎尾狗時,使出的這兩招的話,那個其他招定然是不會了!現在假如自己出手與他相抗,若是師兄看出他乃是有再次使出"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其他劍招來的話,林若池便是脫離不了干系了!

    于是,白朝陽笑道:"初九賢侄,白某想請教幾招!"

    林若池本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懶得解釋,只是隨意道:"初九,白師叔要專門向你請教幾招,你上前便是!"他說話之間,便這'白師叔’三字咬得特別重,當真是極具諷刺意味!劍曾往暗暗一笑,林若池,喜怒不形于色,但是誰說他是省油的燈?

    初九如何聽不出來,便是出來昂聲道:"是,師父!"然後又是轉身對白朝陽道:"白師叔,有請!"楚驚西心中有些旦夕,畢竟白朝陽十年不見江湖,不知道他現在修為到了何種境界,剛想阻止時,卻想:"也罷,還是讓初九自己面對一切吧!"

    林茗兒冷笑道:"這下可好玩了,小師兄,你留點力氣啊!"初九一愣,裝著無知問道:"怎麼了?"林茗兒也裝著天真無邪笑道:"你看,昨天是蘇師兄,韋師兄,盧小師兄,現在是白師叔,你留點氣力明天用啊!只怕明天便是鳳掌門師伯與趙大師兄向你出招呢!"

    眾人一聽,都是心中竊笑,小師妹這番打渾說出了眾人心中不服之言!華山派弟子更是羞得無地自容,趙鶴飛笑道:"茗兒師妹言重了,白師叔只是想請教一下初九小師弟的點蒼派劍法而已!"

    初九見白朝陽已經是口,眼,心,神合一,全神貫注拔劍出來,便是絲毫不敢大意,也是將天玄碎木劍橫在胸前,心想與長輩演試,只能自己先出招,便是道:"白師叔,多謝指點,看我點蒼劍法!"這一劍直刺白朝陽左肩,平劍偏出,乃是"白云劍法"的起手招式!

    白朝陽笑道:"很好,我今日就要看看點蒼劍法中,除了'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還有妙招沒有?"他一等初九出招,哪里將這普通招式放在眼中,橫劍就是擋開,手腕轉動,劍氣大盛,卻是沒有一點客氣,起手便是用上"鶴舞劍法"中絕招"七劍連殺,連環不斷"攻來!

    初九心中一動,這白朝陽劍氣可是比蘇鶴落高明數倍,昨日蘇鶴落的狠招"鶴舞白川"對自己來說不值一提,可是現在這"七劍連殺,連環不斷"卻是劍劍精微!忙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敵了!

    白朝陽先前七分功力拿不下初九,因此現在一出手,便是八分功力了!眾人都是感覺到白朝陽劍上劍氣縱橫,刮得臉面生疼,忙是退後兩步,林若池牽過愛女的手,林茗兒才是感覺好了很多!

    初九連變"斜陽劍法"中的妙招,也是堪堪七招,才是將白朝陽擋了回去!楚驚西笑道:"鳳掌門,若是你記性不差的話,這是林掌門最為擅長的'斜陽劍法’,你看初九使來如何?不在'七劍連殺,連環不斷’之下吧!"

    沈缺,胡刑等點蒼弟子見初九劍動之間,依稀便是林若池本人風采,又是有些心驚嫉妒,又都是暗中羨慕喝彩起來!

    白朝陽還未等鳳啟滄出言,便是笑道:"哼,那也未必便是天下無敵的了!"說完,他手中劍法一變,頓時變得優雅端莊,有如仙女舞劍,飄渺莫測,可是出劍之時,更見狠准!尤其是出劍方位,角度,仿佛是天外飛仙一樣,三招之間,初九竟然是摸不著一絲痕跡,只能是靜心仗劍防守!

    林若池並未傳授初九"斜陽劍法",現在是早已經明白初九一身武功,實在是與射天老人有莫大淵源,心想射天老人乃是當今天下不世出的絕世高人,點蒼派第一高手,初九得他傳授武功,實在是與自己還是平輩,不由是幸喜無比!

    他暗暗一笑,現在見白朝陽劍招更為凌厲,怕初九不識,便道:"久聞鳳掌門以手中一套'九天之上,仙鶴鳴山’劍法聞名江湖,威震八百里秦川,實在乃是關中第一高手,而白師弟卻是華山玉女峰的首座,隱居其上十年,莫非現在手中所使,便是名震江湖遐邇的'鶯鶯燕燕,華山玉劍法’?"

    這劍法名為"玉女劍法",確實也是深有其風韻,林茗兒笑道:"傳說之中,春秋之時,秦穆公女弄玉姿容絕世,通曉音律,一夜在夢中與華山隱士蕭史笙簫和鳴,互為知音,後結為夫妻,由于厭倦宮廷生活,雙方乘龍跨鳳來到華山,便是隱居玉女峰,這套劍法莫非乃是他們所流傳于世?"

    白朝陽見自己一出劍,便是將初九困住,不由心情大好,笑道:"如何不是?看我這招,便是名'蕭史乘龍’!"

    楚驚西也是有心暗助初九,笑道:"大哥與茗兒賢侄女所言不差,聽聞'鶯鶯燕燕,華山玉劍法’最是講究以柔克剛,腳下乃是伏羲八卦步,最是奇妙無比!白師弟這'蕭史乘龍’後只怕便是'弄玉吹笙’攻上三路吧!’"

    初九見防守不住,正在用"滄浪劍法"的"追月二十一劍"與白朝陽強行對攻,卻仍然一點也不見有效,現在聽見楚驚西之言,便是赫然開朗,劍是無形,但是白朝陽腳下步法卻是有形,他擋開"弄玉吹笙"上三路進攻後,暗暗去留心白朝陽步法,這一細辨之下,他果然是按照伏羲八卦方位踏出,中宮,洪門,死門,生門之位置頓時便是顯現出來!

    伏羲八卦方位變幻莫測,常人即便是聽說起名,白朝陽也是不怕,可是誰想卻偏偏遇上了身具"陰陽天地交震脈"的天命少年初九?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十九章 楚河漢界，威力倍增

    初九暗暗大叫一聲"實在是妙!"已經是想到破敵之法,手中劍法一變,只見劍走輕靈,他穿著林茗兒為他所縫制新衣,實在是白衣出塵,風度翩翩,又好似弱不驚風狀,眾點蒼弟子見他衣袂飄飄,偶爾斂容,卻又是無比端莊,忙都是大叫道:"小師弟,好'觀音劍法!’"

    初九在點蒼後山修習"陽動于九天"與"陰靜于十地"步法之時,自然是深懂伏羲八卦方位,現在腦海空明一片,配合手中劍法,腳下"陽動于九天"十八步接連踏出,飄渺出塵之意,還在白朝陽之上!

    這"觀音劍法"是點蒼劍法中為數不多的女子劍法,名出點蒼北來十一峰觀音峰,當今點蒼派中只有林若池,顧白云,劉辰飛,陸少航,沈缺,連天,林茗兒會使,現在初九使出,眾弟子卻也認識劍招!林茗兒更是笑道:"小師兄,從來不見你練習此套劍法,為何卻是這般純熟?"孫暉光笑道:"小師妹,定是你練劍之時,小師弟偷師于你了!"

    初九笑笑,不答,現在他一旦明白白朝陽奧妙步法,便是等于在白朝陽出招之前,已經先行知道了對方劍路招式,可以說已經是處于不敗之地!

    果然,白朝陽的"玉女穿梭"妙招還沒有出到一半,卻已經發現初九早已經閃到一邊,剛剛是換了"環肥燕瘦"招式還沒有出劍時,卻發現初九手中的木劍正端端對著劍招中唯一的破綻.

    鳳啟滄在旁看得清晰,歎息一聲道:"沒有想到初九賢侄小小年紀,竟然學究天人,也是精通伏羲八卦方位!三師弟,你可是沒有絲毫先機了!"白朝陽也是黯然歎息一聲道:"初九賢侄,你竟然只在十招之間,便能這般如意轉化運使'滄浪劍法’,'白云劍法’,'斜陽劍法’,'觀音劍法’!當真是不簡單!後面竟然精通五行玄黃步法,後輩弟子中,你是第一人了!不過,現在可要當心了!"

    鳳啟滄似乎知道白朝陽如下行動,笑道:"初九賢侄,且看鳳某白師弟這一下出手!"

    初九暗道:"他終于要出絕招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對!"楚驚西與林若池也是緊張一片,暗想:"白朝陽高出初九一輩,只要他還有一絲羞恥之心,應該是不會駕馭華山派鎮派之寶,'老祖夢游,太上忘情’道宗寶典吧!"

    盧鶴閃卻是眼中興奮一片,看來他是知道白朝陽要出何招?

    果然,白朝陽現在大喝一聲,道:"初九賢侄,昨日鶴閃師侄不才,獻丑了!現在再來看看白某的這'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說完,他臉色頓時變得血紅一般,猛一咬牙,只見左手拿捏成劍訣,在胸前幻化不止,身邊本已經是加速流動的氣流現在更加是低吼悶響,初九胸中"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早已經是微微發熱,只是有些擔心:"盧鶴閃是他的師侄,'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已經是那般駭人,不知道他駕馭出來,該是何等威力?"

    林茗兒笑道:"七叔,你看,白師叔是為鶴閃小師兄報仇來了!"言語之中,多是諷刺,楚驚西不語,林若池微嗔道:"就你話多!"

    初九心中好是有些害怕,不過,他回頭一看楚驚西,林茗兒,與師父,便是放心下來,知道一旦自己不敵,師父定然是出手相助的!他無暇多想,完全不敢小覷華山絕技,忙是靜心屏氣,暗暗彙聚"射天心法"與"蒼陽玄清氣",身邊罡風暗湧,開始防守!

    眾人只聽遠處風起云湧,還有悶雷炸開,似乎是初九罡風與白朝陽玄功接觸所致,不禁都是郁悶道:"看來,又是要下大雨了!剛剛還好好的天氣,不過是些江南微雨!冬末春未,假如下大雨,可是難見!"

    白朝陽手中劍猛然指天,只是一瞬間,身邊氣流被他封印成一塊一塊,初九微微一驚:"不想他的道宗玄功修為真的是比盧鶴閃高明了數倍!根本就是不給自己'渡河未濟,擊其中流!’的機會,絕頂高手,自然是不會給敵人一絲時間的!"

    白朝陽臉面血紅更甚,雙眼暴突,口中大喝一聲:"斗!"這卻是與盧鶴閃先前相同.

    兩人身上衣袂早已經無風自動,筆直一般往後飄去,眾人都是感覺到玄風陣陣,連沈缺,連天,狄風等大弟子都忙是往後退了幾步,場中的空地又大了方圓兩丈!

    林茗兒這回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白朝陽身邊瞬間便是出現無數的黑色棋子,那些棋子中間還有大大的一些黑字,清楚可辨,是"將","馬","卒","炮"等!先前只有數個,後面又從他身後衣衫飄出十數個!

    林茗兒歎氣道:"小師兄,小心了,這果然又是陳摶老祖傳下來的'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看來,你這幾日是與棋子有緣了,當日在點蒼山上,總是叫你學棋,你卻是靜不下心來,要是有云二師兄一般耐心就好了!"

    她話剛是說完,白朝陽已經是結完黑子一十六子,那棋子幻化在空中,雖明顯是虛像,空明一片,但是他內力深厚,遠非盧鶴閃能比,現在眾弟子卻也感覺到清晰可辨!

    鳳啟滄笑道:"鶴閃,你仔細看著,看你白師叔的變招幻化!"盧鶴閃點點頭,眼神緊緊跟著白朝陽的劍,一動不動!

    果然,白朝陽與盧鶴閃還有不一樣,盧鶴閃眼睛一花,那些黑子後面卻是突然衍生出無數個紅子出來,上面也分別是"馬","兵","炮"等!初九一愣,紅黑全出,這一下,竟然是有三十二個棋子!

    這些棋子,相互陣列在楚河漢界之邊,只怕一待白朝陽劍氣天生,便是要沖殺過去!

    林茗兒這才有些害怕,忙是搖著林若池的手臂,連道:"爹爹,你快看!"這回,擔心之余,'師父’也是沒有叫了!

    楚驚西歎息一聲道:"人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虛極之玄宗,妙化之深致!果真不差!不想白師弟卻也將這'楚漢分明,黑紅幻影’練到至高境界,比起昨日鶴閃賢侄,威力何止倍增?"

    劍曾往也擔心道:"不錯,這卻是不知道初九賢侄如何招架?"

    眾人只聽白朝陽一聲大喝:"攻!"他手中劍勢凌空虛化,當先的黑子五"卒",紅子五"兵"便是在空中直接向前,當真是雙方交戰,兵,卒先行!十個棋子便是朝初九上下全身上,下,左,右,中十大穴道打去!

    連天卻是也深喑棋道,低聲道:"臥槽有馬,過河有兵,當真是好棋!"孫暉光不懂,急道:"二師兄,這是劍氣之道,哪里是棋道?"連天微微一笑道:"陳摶老祖,華山老仙果真都是地仙之列,道宗大法與棋道合一,實在是可敬可歎!"

    初九早已經知道這些他幻化出來的棋子,受白朝陽手中之劍控制,遠攻近守,好不厲害!而且現在還是十個棋子"兵","卒",每個棋子上所帶起的劍氣,都是比昨日盧鶴閃深厚數倍,當真是十分難于對付!

    林若池心中也好是擔心,暗想:"白朝陽以大欺小,我後面出手攔下,也是正常!他這'楚漢分明,黑紅幻影’大法雖然厲害,卻也不是'蒼陽困龍,玄清囚鳳’道宗神典大法的對手,可是華山派還有'老祖夢游,太上忘情’道宗寶典,二弟都是說好生厲害,我可要當心了!鳳啟滄與白朝陽應該都能駕馭!"

    可是,還未待楚驚西與林若池起身出手,場中形勢又是瞬間變幻,並且是遠遠超出他們二人的想象之外!

    初九暗想:"哼,昨天中午與浪跡孤飛相抗時,害怕他是魔教中人,我不敢駕馭'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但是你乃是華山正派前輩,即便認出,也是不怕?我有何不敢?"

    他一念至此,便是只得將"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祭起,眾人都是大聲"啊"一聲驚叫,只見初九懷中竟然升起一著淡淡金黃光芒的玉玦,古樸蒼勁,初九全身內力齊聚丹田,再由丹田運走各處經脈,這回卻是光明正大,乃是渾厚的"蒼陽玄清氣"!

    初九見五"兵",五"卒"已經來到近前,便是縱身後退一步,躍上半空,一斂神,這一全力引導"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法力,口中法訣也連念,又是誦訣:

    "神通如意,玄玦顯威,

    魂飛魄散,以道為尊!"眾人見他臉上道家神聖光芒閃耀,雖然是小小年紀,卻當真看實在乃是有道之士!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二十章 分心二用，葶溟何來

    初九這一聲出,林茗兒只見白朝陽幻化成出來的那五"兵",五"卒"之間,那"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在空中圓溜溜轉個不停,徑直升上兩丈,發出一圈數道強光,將初九罩在其中,隨著初九誦訣不斷,"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光芒逐漸大盛,帶著金黃的光暈照亮了初九周圍,先是兩尺,再是四尺,六尺,後又是七尺左右的一個圓地,把初九護在中央.

    "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罡風光幕每漲大一尺,便是將五"兵",五"卒"隔開一尺,待到罡風光幕大成之時,五"兵",五"卒"只能是在初九兩米之外空鳴無奈旋轉了!

    這一刻,初九仗著天玄碎木劍回身自守,任憑白朝陽的棋子如何幻化進攻,也是被這罡風光幕隔開,無功而返!

    初九經過與無塵仙子,烈馬西風崢勃云一戰,對于操縱"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更加是有了一份信心,道宗至寶,威力之強,豈是一般?白朝陽自身道宗修為當在無塵仙子之上,但是一來他並沒有施為華山派的"老祖夢游,太上忘情"道宗寶典,二來不似當日無塵仙子仗著絕仙神兵利劍駕馭"九天閃電,神雷仙劫",還有烈馬西風崢勃云在後面助手,因此,今日初九情勢,卻是比當日回馬峰上還好一些!

    楚驚西對林若池輕聲笑道:"大哥,你怎麼舍得將這點蒼派鎮派之寶'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送與初九防身?你不是說它已經失蹤幾十年了嗎?"林若池苦笑道:"這個……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細談,現看看他們打斗如何!"林茗兒笑道:"是啊,爹爹,我們在夔州收複妖獸'有骨地龍’之時,七叔第一眼看見這玉玦,便是說這是什麼我們本派的鎮派之寶,不過,我卻是一點也沒有聽你與大師伯他們說過!"

    三人說話,十分小聲,連天,沈缺等人卻是沒有聽見,他們都是震撼初九身上竟然還有這般防守反擊法寶,如何能信,稍後才是一陣雷鳴般的,眾弟子驚呼:"小師弟,好棒啊!"

    胡刑小聲道:"大師兄,小師弟這寶貝一定是師父給了,師父怎麼沒有給……"沈缺心中沉悶,不耐煩道:"才不一定是師父給他的,我看就是師父也不一定有這般防身至寶,或許是昆侖派楚師叔給了!你不要疑神疑鬼!"

    現在明顯,白朝陽幻化出來的五個"兵",五個"卒"都不是"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罡風光幕的之敵,那"兵","卒"一碰到光芒罡風,劍氣受挫,便是被彈開!

    白朝陽與初九這玄黃功力一出手,早已經是牽動天機,天空早晨還是看似有陽光普照,然後稍後是細雨,間有大雨半刻鍾,進大廳之時已經是停止下雨.

    現在卻又是烏云翻湧,已如開了鍋的沸水,外面天色也是慢慢陰冷黑暗下來,好似天將黑,哪里像是上午時間?

    林茗兒只聽天地間風聲蕭蕭,悶雷過後,更是從那遠處黑云深處,遙遙出現閃電降世,閃電之後,又有隆隆雷聲,這回卻是在遠處炸響開來,乃是九天響雷!

    而又只是一刹那,傾盆大雨便是下來,這回因為是白天原因,卻是沒有昆侖派弟子在外面巡邏,都已經是躲進屋中,不過,卻也有眾多弟子又抱怨天氣,幸好沒有人咒罵!

    白朝陽心中大驚,他卻是沒有聽說過這點蒼派鎮派四寶之中"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名頭的!他現在見初九沒有一絲進攻,只是防守,便是將全身修為運用至極限,劍氣浩瀚,再次催動三十二個棋子進攻!

    頓時,大廳之中氣流再次加劇流動,霧氣大生,陰風大起,眾人眼花繚亂,白朝陽身形顫動,騰挪跌宕,手中劍也是左右晃動,幻化出來的五"兵",五"卒",四"車",四"馬",四"炮"都是全部朝初九閃電一般攻到,上下左右,三十二個棋子無孔不入,擾人眼花!沈缺,連天,狄風都是背上汗水涔涔而下,如果是自己,一定抵抗不住的!可是,無論白朝陽何等神通,就是不能攻進初九的"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罡風光幕!

    鳳啟滄心中好是懷疑,他也是不識這失蹤一甲子以上的"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卻笑道:"初九賢侄祭起的是什麼東西?不知道白師弟能否打落下來!"他這話卻是提醒白朝陽,于是白朝陽便是猛然催動三十二棋子,五"兵",五"卒",四"車",四"馬",四"炮"一齊只攻向初九頭頂的"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一時,"車"輪滾滾,烈馬長嘶,火"炮"轟天!

    林茗兒大驚,道:"小師兄,小心啊!"

    幸好,那些棋子一到了"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邊上兩尺,便是一寸也難靠近,相互僵持,更別想說是擊打"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下來了!

    白朝陽歎息一聲,道:"道宗玄功不能有作用了!沒有想到初九賢侄你竟然還有這般道宗法寶護身!初九賢侄,還是看劍吧!"說完又是仗劍向初九攻了過來!

    這"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罡風光幕乃是可將天地玄黃之中的一切修真人,武學,法寶,禽獸抗拒在外,可是,卻是不能對武學人本身產生作用,初九一見白朝陽又是仗劍進入光圈,便是也笑道:"多謝白師叔再次賜教了!"

    兩人再次交上手,情景卻是大不相同,白朝陽一邊要維持幻化的棋子,攻擊"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一邊又要出劍,分心二用,劍上威力便是只有平時六分,減少一半!而初九陰陽合一,毫無走火入魔的危險,既可以全力維持"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罡風光幕!也可以全力出劍,這一下,手中劍勢,卻是慢慢搶回平手!

    初九心中對華山派也是有所怨言,不由恨恨想到:"點蒼派的'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乃是點蒼十九路劍法中的最後兩路劍法,威力只怕也是最凌厲,可是當年眾多掌門卻是威逼師父當眾保證明誓,不再向後代點蒼弟子傳授這兩路劍法,害得小師妹,二師兄他們都是不能修習這兩路劍法,當真可恨!"他意隨心動,胸口怨氣一生,便又是施展出剛才自己與七叔都是施展過的這兩招"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中劍法,一刺白朝陽左眼,一刺白朝陽前胸!

    白朝陽大驚,忙是用心出劍相抗,以他劍法,內力,雖然是不能抵禦楚驚西出這兩招,可是全力之下,卻是能將初九這兩招綽綽有余接下的!

    可是,就在兩人劍相交接,同時退後三步之時,只聽虛空傳來"波……波"連續不斷的聲音,白朝陽空中所幻化出來的棋子,五"兵",五"卒",四"車",四"馬",四"炮",還有黑"象","士",紅"相","仕"已經是全部自行破碎了!

    眾華山弟子都是驚呆,同時發出"啊……"的驚叫,白朝陽在他們心中何等神通廣大,可是現在?

    原來因白朝陽不似莫殘與初九這樣陰陽合一,能分心二用,這一用盡全身內力接下初九劍招,便是無力幻化棋子進攻,于是這"楚漢分明,黑紅幻影"道宗大法在"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回擊之下,反噬過來,便是直接煙消云散,冰封瓦解!

    只是可憐紅"王",黑"將",出師不利!

    白朝陽呆呆,也明白過來,心頭大怒,手上劍法不停,便是要繼續強攻過去!初九心頭突然升起一陣很奇特的感覺,似乎這兩招"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中劍法後,自己腦海中竟然驀然出現源源不斷的數十招,都是同一類型,精采絕倫的劍招,而且內力也是流動順暢,無一絲停滯的感覺!竟然有躍躍欲試,相繼出劍的沖動!

    他這心魔一生,手腳似乎是不受自己控制,出劍愈加犀利,陰狠,方位之刁,當真是不可思議!待到幾招之後,何等奇怪,眾人看上去,初九便似要手舞腳蹈起來!林茗兒眼尖,見初九瞳孔之色慢慢淡去,臉上微微有些抽動,忙是問道:"爹爹,七叔,小師兄是怎麼了?"

    林若池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暗歎:"還好,不是走火入魔!"鎮定下來,心如明鏡,旁若無人,口中只是輕聲吟道:"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熱;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楚驚西閉上眼睛,洗去一片凡心,也歎聲道:"不知悅生,不知惡死!不知悅生,不知惡死……"

    初九耳膜一震,驀然驚覺,好是驚訝,心中正要依照那些潛意識中的招式出劍,這才被林若,楚驚西池這道宗神訣驚醒,暗道:"不知悅生,不知惡死……不好,這些恐怕正是'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自己怎麼會使的呢?難怪說修習這兩路劍法會入了魔道!果真如此!現在幸虧師父,七叔點醒自己,卻是萬萬不能出手與白朝陽知道的了!"他好是迷惑,不過手中劍卻是猛然改變劍路,又是以"斜陽劍法"與"靈泉劍法"對敵了!

    這是他功力有成之後,第一次正面有絕頂高手印證過招,待到後面,初九體內內力激蕩,自己出手已經是差點不能控制了,"蒼陽玄清氣"在體內無限膨脹,身子竟然是不由自主得往上飄,手中天玄碎木劍若是再不停下,只怕便是要自動幻化駕馭出點蒼派至剛至陽的必殺之技"玄陽天劍訣"!

    以初九今日修為,一旦施展點蒼派至剛至陽的必殺之技"玄陽天劍訣"!即便是華山第一代高手白朝陽,能硬接下來嗎?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二十一章 玲瓏剔透，冰雪聰明

    林若池是當今天下,最為了解點蒼派"蒼陽玄清氣"的修為的高手,知道若是修煉點蒼派"蒼陽玄清氣"到了"運劍界"第二層之初,正是有初九現在這樣躁動跡象,忙是停止宣道號,小聲道:"不好,初九只怕要爆發了!他一旦出必殺之技'玄陽天劍訣’,只怕又要見血!"

    劍曾往在旁邊聽得,已有打算,他年紀最大,內力也是十分深厚,猛然怒目金剛一般大喝道:"住手!"白朝陽,初九一愣,都是腦海漸漸空明清醒,不明劍曾往何意,便是依言慢慢住手了!

    眾人不解,都是看過來,只聽劍曾往道:"第一代高手與第二代弟子之間,亂了輩分,還有什麼好打的!初九賢侄剛才所用近百招,十幾路劍法,都是點蒼劍法,不過卻是沒有'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足可以證明林掌門沒有私下傳授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劍法給下代弟子,是毫無疑問的了!還用打嗎?"他這話明是中立之向,但是卻實際是偏袒初九.

    鳳啟滄與白朝陽自知理虧,也便是不好開口了!

    初九收下"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揣入懷中,忙是過來對白朝陽拜倒道:"白師叔乃是昨夜為了鶴閃小師兄運功療傷,消耗了不少真元,今日所余下的,不過只有七成功力左右,若是平時,晚輩如何能支撐得了白師叔三十招?"

    林若池見初九順勢給華山派一個台階,好是欣慰,笑道:"還算你知道這點,有自知之明,趕緊回廂房面壁打坐去,這幾天你不許再出手了!昨天的懲罰還沒有給你呢!"林茗兒嘟嘟嘴道:"又不是小師兄想比武的!"初九卻是沒有說話,忙是回到林茗兒身邊了!

    白朝陽昨夜確實是為盧鶴閃運功療傷,但是現在只怕已經是恢複九成了,初九現在這般說,自然是故意給自己找台階,他見初九勝不驕,自己華山一派這些弟子是在是差之太遠,就算是盧鶴閃,也不得不承認是有相當大的差距,他也是歎息一聲,不說話了!

    林若池心中實在是高興,現在"點蒼三子"齊心合力,而門下十大弟子與初九,愛女林茗兒都已經是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只怕現在除了初九,陸少航,沈缺,連天,云遠五人能強勢駕馭"玄陽天劍訣"外,其他弟子也只怕將要修習"玄陽天劍訣"了!

    他一念至此,便是踏步上前,在微風中朗聲道:"不滿鳳掌門與白賢弟,林某本次下得江湖,若是後面見到諸大門派掌門,便是正要宣布以後點蒼派弟子可以自由憑天賦造化修習'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這兩路劍法乃是本派創派祖師爺窮盡平生精力傳下來的點蒼十九路劍法之最後兩路,林某不敢對祖師爺不敬,雖然不能將點蒼派發揚光大,但是要是妄自將本派精微劍法斷絕的話,便是點蒼派的千古罪人!"他這話一說完,外面又是最後一道閃電,響雷劈下,更增其聲勢,眾點蒼弟子都是轟然叫好!

    在初九,林茗兒,連天的心目之中,師父一直都是謙謙君子,溫文爾雅,從來都是謙遜無雙,現在突然見林若池吐出如此斬釘截鐵的話來,也都是胸中激蕩不已!百年點蒼,威震天南,一派掌門,理當如此!

    而林茗兒,眼中更加是崇拜她爹爹!

    楚驚西也上前兩步,與林若池並肩而站,笑道:"大哥這話,當真是讓小弟欽佩,昆侖一派自然是支持點蒼派的,況且這是點蒼派的自己派中之事,大哥也不必去理會別派意見!恭喜大哥門下弟子可以再次修練這兩路絕世劍法!"昆侖弟子一聽掌門這麼支持,自然也是神色高興!

    唯有鳳啟滄還是輕聲道:"只要少林,武當眾前輩同意了,便沒有問題!"華山派弟子見這兩日華山派總是先咄咄逼人,可是後面卻總是灰頭灰腦,不禁好是郁悶!

    林若池怕初九在此,再與華山派生出事端,便是裝作嚴肅道:"初九,你與茗兒去後院單獨面壁懺悔!"初九忙是躬身道:"是,師父!"

    連天與孫暉光卻也忙道:"師父,今天早上練劍之時,我們都是出了一身汗水,這也去更衣!"林若池想想,點點頭,任由四人去了!

    回到側院林茗兒的房間,林茗兒見桌子上還有許多水果,便是一一扔給了連天,孫暉光,初九,四人坐下,林茗兒又道:"二師兄,爹爹為何讓我們退開啊?"她說完,見初九臉上還是汗水不斷,便是又找了手絹出來,給初九擦汗.

    連天笑道:"這兩日幾場大戰,華山派眾人自找沒趣,小師弟出盡風頭,若是呆在大廳之中,鳳掌門一定是十分尷尬,你們退開,大家眼不見為淨,有利于各大門派的團結!"

    初九道:"二師兄謬贊了!而現在他們只怕是要商議昨天他們在城中虎丘遇上的魔教一事了,不知道到底何事?小師妹,你最是喜歡熱鬧的,今日是我連累了你,使你也不能出去湊熱鬧,在此賠罪了!還有二師兄,我在此致歉了!"

    林茗兒笑道:"小師兄別聽二師兄戲言!二師兄以為我不知道?爹爹之所以答應你也過來,是想起你穩重可靠,他是害怕我與小師兄任性而為,說不定又是不安安靜靜思過懺悔,生出無數是非,因此派你過來!你雖明是來與我,小師兄說話解悶,其實啊,我看,二師兄是爹爹的奸細呢!"說到後面,四人都是大笑起來,連天自己也笑,哪里把林茗兒的看似抱怨的'奸細’之語放在心上?

    孫暉光笑道:"小師妹當真是玲瓏剔透,師父與二師兄所想,都能猜到,不過,我啊,卻真是不想面對華山派眾人,才過來陪小師弟,小師妹聊天的!"初九笑道:"五師兄這話我卻是相信,要是六師兄,宛柔妹妹在,我們便是如同在點蒼山上,就好了!"

    四人又是說說笑笑,中午的時候,也是讓狄風吩咐昆侖派弟子將午膳送進屋中,四人美美吃上一頓,又再是睡上一個時辰的午睡,林茗兒才是舒展過來,連天,初九,孫暉光也又是過來她屋中說笑.

    一會,林茗兒又是笑道:"二師兄,爹爹前幾日說是讓你傳授我'玄陽天劍訣’,我見中午的時候,雨已經停住了,下午若是天氣好,我們便是去後院練習吧!"初九笑道:"恭喜小師妹了!"孫暉光也道:"正好,師父也是讓我向二師兄請教,可以一起傳授了!"他兩人功力相近,這話卻也不假!

    連天正色道:"不過,這'玄陽天劍訣’乃是本派至剛至陽的必殺之技,能在此招之中將畢生修為化為一招,如同龍躍千里,千里殺一人!當年祖師爺本不是蒼山洱海之中妖虎的對手,可是創出此招,一劍之下便是斬斷了妖虎的翅膀,奪回蒼山洱海,建立了玄清觀!你們要是學得此招,必須替天行道,不能妄自隨意出此招!"孫暉光忙是低頭恭敬道:"謹遵二師兄教誨!"

    林茗兒卻是笑道:"二師兄,我知道了,這是點蒼派的獨一無二的招式!你看,昨日最後還是你駕馭此招才被浪跡先生認出我們是點蒼弟子的!我一定會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施展此招的!"初九在旁笑道:"小師妹的話,怎麼能讓人相信?這點蒼派的招牌絕招,小師妹一學到,只怕便是江湖黑道的末日了!"

    連天這才笑著點點頭,又問初九道:"小師弟,可是我好是奇怪,你最後與白朝陽師叔出劍時,好似你後面有無窮無盡的'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劍招,只是被你生生轉化過去,沒有使出,這是為何?點蒼派出劍的劍訣法門,各不相同,相信以楚叔叔與師父的修為,也能全然明白你不僅僅只會兩招,而是會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兩路劍法的!師父與楚師叔最後出大無畏箴言點醒你,正是怕你入了魔道!"

    "唉!"初九歎息一聲,道:"實不相瞞,二師兄,這些劍法,是從哪兒來的,我也不知道呢!"

    林茗兒嚇了一大跳,見初九已經是默認會使這兩路劍法,又是問道:"小師兄,莫非你體內還有一些武功,劍法,是你不知道的?"初九歎道:"或者正是這般,在潛意識中,好似這兩招劍法後面還有幾十招,都是精微妙絕,可是我明明沒有練過啊?剛才若非師父與七叔點醒我,我便是要爆發使出呢!"

    孫暉光笑道:"莫非是別人強行將這些劍法注入你體內?"他本是一句玩笑,誰知,初九卻是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清醒過來,顫聲道:"我知道了,這雖然不是少林中傳說的絕技'醍醐灌頂大法’,但是確實有人與我功力合一,莫非是他體內的劍法,武功也有一小半殘留在了我的潛意識中?"

    林茗兒不明所以,問道:"那,這人是誰呢?"

    初九還是自個喃喃:"我終于明白了,大哥他名莫殘,正是出自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而當日在洞庭湖邊與江忍淺一戰,不落下風,便是這兩路劍法,也因此,七叔能認出他來!後面我們功力合二為一,這'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兩路劍法也便定是殘留在我內力,劍法之中!看來,大哥便是當年的小師叔了!可是……為何大哥要與我義結金蘭呢?"

    連天,孫暉光是一點也不明白,林茗兒卻是明白一些,忙是激動萬分問道:"初九,你是說莫殘?天下第一殺手莫殘?小師兄,你果真是說,莫殘大俠便是我們的小師叔'殺人血魔,幽溟劍客’冷天地?"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二十二章 南海歸來，璧人一對

    連天驚訝道:"真有這事?天啊,怎麼可能?要是這樣的話,莫殘大俠就是我們的小師叔?點蒼派何時又多了一位如此神秘的高手?我們可是必須請示過師父之後才後下結論!"這天下第一殺手之名,實在是如日中天,點蒼派弟子早已經是心中敬佩萬分!饒連天一向沉穩,現在卻也是迭聲不止驚呼了起來!

    初九卻是搖頭道:"我們現在不能去,華山派正在查探我們的小師叔當年究竟死沒有死?這一去,可不就是去給師父,七叔添亂嗎?"林茗兒也點點頭,道:"難怪,那日莫殘大俠那樣眼神看著我,好是奇怪,他竟然是我們小師叔啊!不過,七叔自然是知道,也一定是告訴我爹爹了,哪里得著我們去告訴?我就說,爹爹今日為何突然順著華山派的意思將小師叔的事,交待出來,原來他早知道了小師叔並為死去!哈哈!"

    四人都是幸喜無比,連天,初九也都是縱聲大笑!顯然,四人都是確認無誤,天下第一殺手莫殘正是他們當年的小師叔冷天地!

    "喲……喲……我還當林師叔懲罰你們面壁思過懺悔,你們在痛哭流涕呢!沒有想到竟然還是這般開懷大笑?"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四人一愣,初九與連天都是聽出來外面有兩人的腳步聲音,林茗兒只在一呆以後,猛然瘋狂笑道:"宛柔妹妹,是宛柔妹妹……"她剛是旋風般起身,門已經是被輕輕推開,門口進來一對璧人!

    當前的少女,肌膚雪白,面色紅潤,豔若江南桃花,身形婀娜,在門外下午的江南冬陽之下光豔照人,不正是連天的妹妹,林茗兒的好姐妹連宛柔,還會是誰?

    現在連宛柔還在繼續自言自語道:"原本就是我想錯了,有初九小師兄在茗兒小師姐身邊,她怎麼會有一絲傷悲?"

    而她身邊的挺拔藍衣少年,愈加面色堅毅清秀,眉毛斜飛入鬢,眼神精湛,初九,連天,孫暉光也都認識,正是南海劍派的傑出弟子洛止寒!

    林茗兒早已經上前抱住連宛柔,哭著笑著道:"我就說昨天,草堂門口竟然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因為應了宛柔妹妹回來了!"

    連天也是眼角一紅,他們兄妹二人感情至深,小半年不見妹妹,心中喜悅之情,怎麼會比林茗兒少?他便是走過來,也將連宛柔抱住.

    初九,孫暉光已經是與洛止寒相互拜見,初九笑道:"宛柔妹妹,這一路,南海八千里路,風餐露宿,你可是辛苦了!"

    連宛柔這才脫得三人懷抱,笑著道:"多謝小師兄牽掛,幸好有師伯,陸大師兄,六師兄,還有洛師兄一路照顧,才能堅持過來!"洛止寒忙是笑道:"宛柔妹妹看似柔弱,實則堅強,這一路上,她全是自己堅持的!"

    林茗兒見連宛柔雖然有淡淡的風霜之色,但是反而愈加顯得韻味十足,遠比一般的十六,七歲少女更加風采怡人!又見他們兩人話語之中相互謙和,實則甜蜜,便是笑道:"是啊,幸好有洛師兄一路照顧宛柔妹妹,多謝了!"連宛柔與洛止寒相視一笑,連天,初九看在眼中,便是明白過來!

    初九心中微微有一絲失落,不過馬上就是想到:"宛柔妹妹能找到屬于她的情愫,實則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洛師兄肩負奇情苦志,絕非池中之物,卻也不會虧待宛柔妹妹!"連宛柔與初九眼光一接觸,又是羞紅了臉,暗想:"初九小師兄,必不會怪我,他與茗兒小師姐乃是青梅竹馬,正是絕好姻緣!"

    林茗兒拉起連宛柔的手,兩女便是親密坐下,只是笑聲嘀咕,連天,初九,洛止寒都是無言.

    孫暉光見眾人反而沉默,好生不解,忙是問道:"宛柔妹妹,快說說你們怎麼也來江南了,南海劍派的事,可有處理好了?"

    連天也是十分關心,也問道:"是啊!"洛止寒忙躬身道:"多謝二師兄與五師兄關心,大師伯帶領我們到了南海,風風光光將代掌門師叔祖與師父下葬,然後本門四師叔一心要爭掌門之位,二師伯與五師叔堅決不讓,說是沒有找到'分光承影蛇指劍’與'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即便是做了南海劍派的掌門,也是枉然,因為眾人也是不會心服口服!"

    連宛柔接口道:"南海劍派眾人差點在祭奠禮上便是大打出手!後面還是經過我們大師伯調和,因此眾人說好以五年為限,若是五年之內,我們找不到'分光承影蛇指劍’與'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便是由于武功最高的四師叔正式接任南海劍派的掌門!"初九笑道:"看來,洛師兄身上,肩上的膽子可是重了!"孫暉光笑道:"小師弟這話什麼意思?怎麼是洛師兄膽子重?"

    林茗兒笑道:"找到'分光承影蛇指劍’與'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後,大師伯只怕已經是一把年紀,難道還要去南海當掌門?或許是宛柔妹妹去南海,成為一代女掌門?"連宛柔忙是笑道:"我就知道,茗兒小師姐會取笑我!"初九接口道:"除了大師伯與宛柔妹妹,這後面便自然是洛師兄乃是下任掌門了!"林茗兒接口笑道:"只怕我們的宛柔妹妹便是掌門……"

    連宛柔臉色一紅,道:"大哥,你也不幫幫我!你看小師兄與小師姐還是愛開我玩笑!不過大師伯經過南海劍派的二師伯,五師叔同意,已經將洛師兄收為義子,這樣,大師伯便是可以盡傳洛師兄點蒼派武功與劍法了!"連天不由感歎道:"大師伯'白云大俠’之名,當真是不假,這般行為,正乃是大俠所為!我們後輩一定要引以為榜樣!"

    初九點頭忙是笑道:"這一下好了,我們也就可以與洛師兄真的是'師兄’,'師弟’叫了!"孫暉光喜道:"點蒼山上,云二師兄當日就說洛師弟與我們點蒼有緣,果然不差,當真是有這一機緣!"眾人都是歡喜不已!

    初九又問道:"洛師兄,你們此番回南海,可有見到五彩雙頭'率然’神蛇?"連宛柔笑道:"大師伯帶著我與洛師兄是去南海各島游玩,地心島因為不再守護'分光承影蛇指劍’,一片荒蕪;而我們也在逆天孤島逗留了兩天,卻是沒有發現五彩神蛇'率然’,只是晚上的時候,突然狂風大起,島上的草木一夜之間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我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南海劍派的五師叔卻是嚇得毫無神色,說道'寒冬歲末,本是五彩雙頭'率然’神蛇冬眠之期,怎麼會突然半夜醒來,在島上逛了一圈?’"洛止寒接口道:"是啊,我與宛柔妹妹都是不相信這五彩雙頭'率然’神蛇半夜出來過,但是大師伯卻是堅信五師叔的話!"

    初九一拍腦袋道:"噢,這是好事,大凡五行異獸都有靈性,他們見到有緣之人前來,便是要生異相,定是五彩雙頭'率然’神蛇感應到你們到來,南海一派的護教神蛇便是夜半相會!"連宛柔笑道:"那為什麼白天它不出來一見?"初九當然不知道,卻是編纂道:"定是要待你們取回'分光承影蛇指劍’與'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後,'率然’神蛇才會現身臣服,參見南海劍派新掌門!"

    林茗兒笑著道:"你們只當是小師兄說的是一種可能性而已!這點誰能保證,不過是說說罷了!對了,宛柔妹妹,那大師伯現在人呢?"

    洛止寒先道:"我們先行回了一趟點蒼山,云二師兄,羅田三師兄已經與淺刃三師兄處理完了白族之事,這回一聽義父與我們一起來江南,云二師兄便也來了!現在陸大師兄,云二師兄與魯倫六師兄,還有留守點蒼山的陳劍七師弟都在前面大廳見過掌門師叔呢!"他比魯倫小,但是稍稍又比陳劍大一點,便是這樣稱呼眾人.

    連宛柔笑道:"我卻是記掛小師姐,拜見完後,便是過來了!一會兒,六師兄他們也會過來的!"林茗兒笑道:"你一過來,洛師兄也過來了,哈哈!"

    初九也笑道:"陸大師兄,云二師兄,還有魯倫大師兄,陳七師兄也來江南了?這下可就熱鬧了!"茗兒點頭道:"是啊,只有羅田三師兄與淺刃三師兄,五師叔,師娘在點蒼山上,不想其他的我們派眾人,全部都來江南了!不如明天我們就在江南成為一家點蒼派分支吧!"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笑聲:"哈……哈……"然後是魯倫的聲音,只聽他說:"我就納悶,為什麼宛柔妹妹一拜見師父後便是拉起洛師弟,往後就跑,原來是小師妹,小師弟,二師兄在這里啊!成為旁支可是件大事,好事,小師妹以後便是點蒼江南一支的第一代女掌門呢!"

    孫暉光笑道:"你們看,說六師弟,六師弟就到了!"初九笑道:"只怕陸大師兄,云二師兄也過來了!"連天點點頭,他們兩人都是聽見有三人腳步,一猜便是知道了!

    連天親自起身,快速去開門,果然門外不遠走來是陸少航,云遠,魯倫三人!

    林茗兒笑顏如花,道:"今天是在是太高興了!陸大師兄,云二師兄都是來了!還有六師兄,哈哈,不知道大師伯的'黑云摩天’也來了沒有?"云遠哈哈一笑,道:"有六師弟,當然就有'黑云摩天’了!"他轉過來對初九道:"小師弟,你可不知?師父下山的當天,你與小師妹都是失蹤不見,我們好是擔心,五師叔,師娘都說你與小師妹年紀最小,卻是最為膽大,感歎不已!"

    初九見云遠一片關切之情,情深意切,也是眼睛一紅,道:"有勞幾位師尊與眾師兄擔心,我實在是內疚無比!"魯倫笑道:"只怕是小師妹的注意吧!私自下山,雙雙闖蕩江湖!"他是是想說'私奔下山,雙宿雙飛’,但是一見眾師兄都在這里,到底是不敢說了!

    連宛柔最是喜歡與林茗兒開玩笑,道:"我看也是茗兒小師姐的主意!"林茗兒嬌笑道:"二師兄你看!我就知道,六師兄與宛柔妹妹一見面,便是要取笑我,果然是這樣!"

    云遠又正色道:"不過,三位師尊總是教導到點蒼派合則強大,分則薄弱,因此本派一直是沒有旁支的,小師妹所言完全當著是戲言罷了!"連天笑道:"她當然是戲言了,她才是舍不得蒼山洱海美景呢!"

    眾人一時都是歡聲笑語,連天又問道:"陸大師兄,師父他們在前面大廳說些什麼呢?"陸少航性不喜說話,但是這些師弟師妹卻是他心中愛護的,一見連天相問,便是道:"師父,昆侖派楚師叔,劍師伯,還有華山派鳳掌門,白師叔都是在討論昨天在虎丘遇上魔教中人的事!"

    林茗兒笑道:"昨天沈大師兄也跟爹爹他們去了!他們說些什麼?要知道虎丘可是好風景,大年初三那天,二師兄,五師兄與我纏著爹爹,七叔等人還去游玩一番,要是魔教與正道中人在那兒打架,破壞了良辰美景,便是不妙了!"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二十三章 萬劍藏池，別有洞天

    連宛柔問道:"你已經去了虎丘了啊?我還想過幾日去游玩呢!"連天接口笑道:"小師妹卻當真是博學多聞,當日一路解釋,說虎丘已有二千五百多年悠久曆史,素有'吳中第一名勝’的美譽!"初九哈哈一笑,道:"不錯,我與小師妹在一起,似乎也不是俗人了,七叔最是喜歡小師妹的,總說小師妹這點最象師父了!"

    林茗兒嗔看了初九一眼,道:"二師兄,這又不是我說的,宋代大詞人東坡居士就有言'到姑蘇不游虎丘乃憾事也!’流傳于世!你們也知道,虎丘,原名海湧山,據《史記》載吳王闔閭葬于此,傳說葬後三日有'白虎蹲其上’,因此故以此為名.虎丘有'江左丘壑之表’的風范,絕岩聳壑,氣象萬千,並有三絕九宜十八景之勝,其中最為著名的是云岩寺塔,虎丘劍池和千人石三處勝景,更加是名震天下!宛柔妹妹,你說,這般名勝,怎麼能讓人不向往?"

    她停了一下,又接著笑道:"諸位師兄,你們說,魔教中人,莫非也有這般閑云野鶴之流,竟然也是喜歡虎丘之地?"

    孫暉光接口道:"三大勝景之中,小師妹所言卻是不差,云岩寺塔高聳入云,曆史悠久數百年,最為奇怪的是它居然是座斜塔,挺立不倒,古樸雄奇!我們在天南都是沒有聽說過,見過吧!"

    連天笑道:"還有那千人石氣勢磅礴,留下了'生公講座,下有千人列坐’的後世佳話.不過師父與楚師叔卻是在最神秘,最吸引人的虎丘劍池流連忘返,那劍池幽奇神秘,相傳埋有吳王闔閭墓葬的千古之謎!"

    林茗兒笑道:"二師兄,你又何嘗不是在虎丘劍池邊上呆上了半個時辰,若不是我叫你,你還只是癡癡望著那池水呢!我們幾人從千人石上朝北望去,又好大一塊石頭上,上有一圓洞,名'別有洞天’,'別有洞天’旁有"虎丘劍池"四個大字,爹爹與七叔都是學識究天,見每個字的筆畫都有三尺來長,筆力遒勁.一致確認,這乃是唐代大書法家顏真卿所書真跡!蹉歎不已!爹爹還說'不過,現看起來,那'虎丘’二字因年久,石面經風霜剝蝕,竟然有斷落湮沒之象,只怕千年之後,後人只見'劍池’而不見'虎丘’二字了!’"

    孫暉光笑道:"是啊,我一進那'別有洞天’便是覺得'池暗生寒氣’,'空山劍氣深’,正個氣象為之一變!兩片陡峭的石崖拔地而起,鎖住了一池綠水.池形狹長,南稍寬而北微窄,模樣頗像一口平放著的寶劍,在陽光下,寒光閃閃.威風吹風,那池水有些聲音,竟然象是萬劍悲鳴的聲音!"

    林茗兒道:"如何不是這樣?虎丘劍池傳說終世不干,最為難得的是池水竟然清澈見底,可以汲飲,可是人站在池邊,卻有如臨深淵之感,好是奇怪!傳說劍池下面是吳王闔閭埋葬的地方,而之所以名為劍池,據說還因入葬時把吳王闔閭生前喜愛的"專諸","魚腸"等三千寶劍作為殉葬品,同時埋在他的墓里.不過這些都是傳說,誰也不知是真是假?"

    要說到劍,自然是連天兄妹懂得最多!連宛柔見洛止寒聽得不甚明白,便是笑道:"虎丘千年,自然是神秘!幸好娘也曾經讓我們多讀書,我也才知道一點,這生公乃是晉代高僧,千人石乃是他講經之處!不過,最讓代代江湖中人向往的是覬覦劍池中陪葬的三千絕世寶劍,若是任意撈上一把,也足以揚名天下!"

    初九笑道:"哎,你們都是飽讀之士,不過,我卻是好不明白,莫非昨天七叔,師父,劍師伯再去虎丘,卻是專門為了再次去游覽?"

    陸少航笑道:"當然不是!剛剛聽師父他們說是收到華山派的飛鴿傳書才去的!說華山派遇上了可疑人物,只怕便是魔教眾人!師父他們趕過去,而在虎丘也果真是遇上魔教兩人,雖然只是交手不到十招,但是楚師叔可以確定他們乃是蜘蛛長老與蠍子長老!"

    魯倫道:"是啊,師父也確認了,那蜘蛛長老一出手便是用'蛛絲馬跡,千絲萬毒’,將師父與楚師叔隔開數丈,不讓大家靠近劍池!而蠍子長老當年更加與我們大師伯,五師叔大戰幾天,不認出來都是困難!"

    初九奇道:"他們只是交手十招?只是為了阻止師父與七叔?是何原因?"魯倫道:"聽師父說,他們也正不解之時,卻是遠遠發現,華山派鳳掌門,白師叔他們都是被人設下五行奇門陣法,困在'天下第五泉’邊上!而後面還是沈大師兄聽見有人在彈琴撫弦,便躍上高石,卻只是驚鴻一瞥,只是看見一個飄渺絕世的少女背影而已!說也奇怪,大師兄驚走這絕色少女,那陣法便是自行破除了,莫非那少女才是主陣之人,年紀輕輕,翩然出塵,便是有這般修為,當真不簡單,只怕身份也是高絕,看樣子蜘蛛長老與蠍子長老都是她的下屬?"

    陸少航點點頭,笑道:"華山派鳳掌門修為高絕,五行道法也是深究,只是一時不防,才是著了道!師父進去之時,他們已經是差不多可以破陣而出了,師父,楚師叔只是助其聲勢而已,而沈缺師弟驚走魔教少女,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但是鳳掌門,師父與楚師叔何等眼力,修為?他們都說那見到沈缺師弟便是遠遁的絕世女子乃正是神秘的魔教新任聖女蘭蔻聖女!"

    "啊……啊……"陸少航剛剛說完,孫暉光與初九都是驚訝叫了起來,林茗兒笑道:"你們怎麼這麼驚訝?"初九笑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人中五大龍鳳之中有這蘭蔻聖女的贈詞?"林茗兒笑道:"怎麼沒有聽說過?只怕江湖之中沒有人沒有聽說過?贈詞出自'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都說是'東海蘭蔻聖女,未出世,最為神秘.’便是寫這這蘭蔻聖女了!"初九對這《人中之龍歸來候》遠比眾人熟悉,但是卻也不言.

    連宛柔笑道:"我娘說啊,最是神秘的少女,最能勾動男人的心!小師姐,你可要將初九小師兄注意一點!"林茗兒便是對連宛柔一陣撓癢,兩女又是大笑起來!

    良久,林茗兒又是納悶,喃喃問道:"那魔教蘭蔻聖女去虎丘劍池干什麼?莫非也是去找曠世神兵利器?"

    初九聽畢,卻是眼前一亮:"浪跡孤飛是他沒有兵器趁手,如果他就是魔教教主,只怕這蘭蔻神女果真是要去劍池之底找神兵利器了!"云遠歎息道:"是啊,還有傳說,這數百年,眾多高手比武決斗,都是喜歡選擇在劍池旁邊,一旦雙方之中,有一高手落敗,便是要將平生愛劍扔入劍池之中,劍池之底,上古好劍只怕千百年來,已經上萬了吧!"魯倫笑道:"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找找,說不一定還能找到一兩把絕世好劍呢!"連天忙是阻止道:"六師弟此言差也,絕世好劍都是配動高人名士,若是棄之劍池,每把劍後必定都有一段淒慘的往事,一把劍便是一段歲月,埋葬一把劍便是埋掉了一段歲月,再去重新開啟有何意義?"

    陸少航點點頭,道:"連二師弟所言甚是,我聽師父說,十年前,武當掌門恨真人便是將他前半生心愛之七星龍紋劍丟棄在了劍池之中!"

    "啊!七星龍紋劍!"連宛柔一聲驚呼,道:"聽爹爹所言,這七星龍紋劍乃是武當派張祖師爺遺物,也是前幾代掌門佩劍,何等鋒利?恨真人為何丟棄?"初九已經明白過來,道:"恨真人前輩乃是天下四大高手之一,可能前面十幾年還需要借助七星龍紋劍之利!但是我想,後面他卻是明白返璞歸真的原理,認為手執七星龍紋劍反而會影響他修為精進,因此便是將此劍丟棄了!"

    眾人雖然不完全明白,也都是點點頭,陸少航,云遠,連天見初九明白這道理,都是好生贊歎!也都是欽佩,那現在恨真人的武學修為境界該是何等高絕?只怕是到了萬事萬物都是利劍的境界了吧!

    一會,林茗兒又道:"小師兄,你可還記得當日魔教吳鉤長老與彎刀夫人有幾句話?"初九一呆,道:"不知道是哪幾句?"

    林茗兒道:"好似彎刀夫人是道'實不相瞞,三十年前,敝教聖劍坎幽古劍失蹤于江湖,怎麼找也找不到!教主正在想辦法找鑄劍大師再鑄一把呢!這'神芒山莊’竟然連天玄碎木劍都能鑄出,自然是天下第一!’由此可見,魔教自坎幽古劍失蹤之後,魔教教主便是沒有趁手兵器,蘭蔻聖女這般去劍池,定是查探古劍了!"

    初九也已經想起,道:"當日吳鉤長老好像也道'只是,那鑄劍之材料,百年難得一見,不知道教主找上好玄墨,找到沒有?’二師兄,這玄墨,是什麼鑄劍材料?"他後面一句話卻是問連天的.

    連天沉聲道:"魔教教主居然是在找天外玄墨?傳說中,玄墨乃是天外隕石,經過千年所化,可是世間到底有沒有,爹爹也是不知!不過,傳說中,若用玄墨鑄劍,便乃是五行之中,土系第一神劍!"連宛柔也是有些驚訝,道:"若是要用玄墨鑄劍,必須要找當今天下第一流的鑄劍大師,我爹爹怎麼不知?"

    洛止寒道:"當日連伯伯說正道第一神劍乃是天玄混沌上古劍!傳說它是自軒轅時期流傳下來的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這天外玄墨劍若是鑄成的話,只怕不差魔教坎幽古劍,直追天玄混沌上古劍吧!"

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二十四章 席間變化，出頭提親

    眾人都是嘖嘖稱奇,連天又道:"唉,小師弟,小師妹,一想到浪跡孤飛當日說他兵器之事與他一身魔教神功,我已經能確定他便是魔教教主燕鷹飛了,明日我們一定要稟明師父與楚叔叔!日後遇上,可要當心,沒有想到,當今天下第一大魔頭竟然是他!"

    初九與林茗兒都是點點頭,他們心中早也已經是這般確認了!初九暗吐舌頭,自己竟然能與魔教教主過了十招?

    連宛柔等聽得不甚明白,忙是岔開話題道:"茗兒小師姐,你剛才說魔教蘭蔻聖女乃是什麼人中龍鳳之一?我們卻是在南海,不知道中原什麼時候出現了這人中五大龍鳳的說法,都是誰啊?"

    陸少航,魯倫也在南海,云遠在天南,都是不知道,忙是看向林茗兒,等她開口!

    于是林茗兒細細說了一遍這五人,然後道:"無塵仙子,'玄武擒龍,快劍流影’,烈馬西風,離別公子,蘭蔻聖女!可惜啊,我卻是一個也沒有見過呢!希望後面有機會見到!"洛止寒笑道:"依我看,陸大師兄,沈大師兄,連二師兄與云二師兄絲毫不差他們,怎麼沒有入選?"林茗兒笑道:"那是因為名額有限,等有了機會,我們將這五人的名額擴大,成為人中十大龍鳳,咱們點蒼大弟子,全部入選!"

    陸少航不言,云遠卻是笑道:"你們真是胡鬧!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們這點微末道行,如何能成為人中五大龍鳳?不說別人,就是昆侖派的離別公子凌師兄,就最是武林中有名翩翩佳公子,武學修為,為人處世都是一流,我們如何能比?"

    眾人都是笑起來,哪管是真是假?鬧作一團,毫無間隙.

    兩個時辰後,天色慢慢又黑了下來,狄風笑著過來相請初九等人過去,于是,眾弟子都是出去用晚膳.

    來到側廳,顧白云正與劍曾往開懷大笑,連天,孫暉光,初九,林茗兒都是忙跪地過來,拜見顧白云,他們也是數月未見到大師伯了!

    顧白云一把單單扶起初九與林茗兒,笑中帶淚,連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你們闖蕩江湖,沒有長輩在身邊,可是受苦了!"

    這幾句話說得初九與林茗兒眼淚花花,都是再叫聲:"大師伯……"便是沒有言語了!林若池暗中自責,是啊,天兒,孫暉光總是呆在自己身邊,可是初九是與茗兒獨自闖蕩江湖,卻是受苦了,幸好遇上了二弟楚驚西!

    他一念至此,便是對楚驚西半拜道:"愚兄還沒有多謝二弟代為照看我這兩頑劣小徒,小女呢!"

    楚驚西哈哈一笑,道:"他們是頑劣一點,不過大哥要是不喜歡,讓他們改投二弟門下,哈哈!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大哥才是一句戲言說什麼時候顧師兄與點蒼派大弟子都來這姑蘇,今天卻應了這句,果真是點蒼喜事啊!顧師兄,當日沒有去點蒼山上參加授劍大禮,還請原諒!"顧白云最是爽朗,哈哈一笑,道:"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今天晚上你與我掌門師弟多喝幾杯便是了!"不過,他最是深諳天意道法,又道:"什麼喜事不喜事的?不過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罷了!聚散隨緣,誰知道明天發生什麼事?"

    一時,眾人坐下,狄風先前就見昨夜因為座位的事,搞得三派五大高手勾心斗角,因此今天只是在最上面放了一面小桌子,不過是六人桌椅,請顧白云,劍曾往,鳳啟滄,林若池,楚驚西,白朝陽名正言順坐上上座,而下面是一張十人坐的大桌子,乃是先請了華山派四大弟子,點蒼派沈缺,陸少航,連天,云遠共八人,不過,狄風知道初九與林茗兒身份是在是特殊,便是硬生生將兩人放置在這桌了!

    而他是昆侖弟子,一是因為他實在是自謙,二是因為確實是要招呼上菜之事,因此便是在最下面的桌上留了一個位置而已.林若池知道離別公子凌離非,楚驚西留守昆侖山的二弟子柳飄飛,還有狄風是昆侖派三大弟子,見狄風這般安排位置,也不過分言語.

    點蒼派中,魯倫與孫暉光都是沒有意見,陳劍卻是問胡刑道:"四師兄,怎麼會是小師弟上坐?"胡刑臉色一紅,經過今天早上與上午初九大顯身手,他是知道十個自己只怕也不是初九對手,便是沒有說話了,只有陳劍還繼續恨恨不平道:"當日授劍大禮之上,小師弟大占上風,不過我在點蒼山上,這小半年,多得五師叔教誨,又是傳了幾路劍法,有機會一定要與小師弟切磋切磋!"孫暉光笑而不言,心想:"只怕你還不是小師弟五招之敵!"洛止寒與連宛柔緊挨而坐,也大致明白這點,不過他們終究是外人,也不說話.

    狄風待菜上起,又吩咐昆侖弟子抬上數壇好酒,便是大喝一聲:"諸位師尊,各位師兄弟妹,請開席了!"果然,菜是好菜,酒也是當地最好的十八年存釀女兒紅,眾人都是杯籌交錯,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白朝陽笑道:"明天就是正月十二了,後天我們便是啟程去太湖,今夜正好不醉不歸!"

    楚驚西笑道:"等過了這'正月十五,天下大煞’後,各大門派何不再聚首一堂,喝個痛快?"顧白云已經得知這太湖之濱將要發生的事,也微笑不語.

    鳳啟滄借著三分酒勁,突然端杯起身,眾人不解,只見他來到沈缺身邊,拉過沈缺來到林若池身邊,道:"林掌門,昨日我們三人被困陣中,幸好是沈少俠驚走魔教蘭蔻聖女,我們才能脫陣而出,在此,我敬沈缺少俠一杯!"

    沈缺忙是躬身道:"鳳掌門言重了,沈缺如何敢當?"確實,他只是一現身,可是蘭蔻聖女已經明白後面相繼而來的乃是點蒼派掌門與昆侖派掌門,魔教不過數人,先前己方只是單對華山派眾人時,都是沒有占到一點便宜,僅僅是短暫困住眾人,現在又見到了這點蒼派掌門與昆侖派掌門兩大絕世高手,雙方力量實在是懸殊,因此見有人躍上自己所在的高石,就是主動撤走了!

    林若池笑道:"鳳掌門何必如此在意?小輩受之有愧的!"可是鳳啟滄堅持己見,沈缺只有飲了滿滿一杯!

    楚驚西在旁冷眼旁觀,心中只是想:"鳳啟滄對于此事裝得耿耿于懷,贊譽沈缺,借著酒勁,不知道這他又要搞什麼花樣出來?"初九,連天,林茗兒三人坐在一起,林茗兒笑道:"大師兄過去了,只怕沒有好事!這個鳳掌門哪里是善茬?"初九笑道:"當心,有大師伯,師父與七叔在那邊呢,不怕他耍花槍!"

    果然,鳳啟滄又是笑道:"不瞞林掌門,本來鳳某有個女兒……"他這話沒有說話,劍曾往就是笑道:"是嗎?鳳掌門還有一個千金,怎麼江湖上不知?莫非有意招沈賢侄……"

    白朝陽歎息一聲道:"只是可惜,掌門師兄的千金在三歲的時候,便是不幸夭折了!"顧白云好是詫異,今日為何突然無緣無故說起這個?便忙是道:"鳳掌門還請不要傷心,節哀順變!"

    鳳啟滄眼中似有淚花,道:"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只是鳳某在想若是小女不死,介紹給沈賢侄,可成好姻緣,卻是甚好!"林若池哈哈一笑道:"可惜,這是小徒無緣啊!"

    白朝陽神秘笑笑,鳳啟滄卻是又道:"但是,鳳某見林掌門的千金茗兒賢侄女生得冰雪聰明,而沈缺賢侄又是點蒼掌門弟子之首,他們定是竹馬青梅,兩下無猜長大,現在都是已是出落得成為人中龍鳳,若是由鳳某保媒,豈不是天賜良緣?"

    這話一說出口,滿大廳的人便都是停了下來,華山派弟子雖然是不明白師父之言是什麼道理,卻是在沉默之後,馬上又是大聲叫好起來!蘇鶴落,韋鶴斬卻是明白鳳啟滄的挑撥之意,叫的聲音最大!

    沈缺一顆心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看一眼師父,又是側頭看看師妹,臉色緋紅一片!

    陳劍拍手道:"好啊……"他這'啊’還為說出口,卻是發現周圍冰冷一片,連胡刑也是沒有附和,忙是住口不言!

    林茗兒呆呆抬頭,見眾人都是望著自己,臉色大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初九心中好比遭到雷擊一般,看看林茗兒,又忙是轉頭看向師父,看他怎麼說?

    楚驚西心中冷笑,鳳啟滄果真是唯恐今天不亂!

    還是顧白云當先反應過來,笑道:"這女兒紅當真是好酒,老夫也是有些頭昏,鳳掌門酒後真是會說笑話,我們點蒼派弟子的大事,怎麼會敢讓你來費心?莫非鳳掌門去年新納的小妾,莫非白師弟一心為道終身不娶也有心在這酒桌上談起?這都是各派私事!鳳掌門有什麼好空操心的?"連天也道:"是啊,鳳掌門師伯,何必你要萬里迢迢操心!本派師父,大師伯自有主意!"林若池只是冷冷看了楚驚西一眼,兄弟兩人心意相通,都是早在暗罵鳳啟滄暗生事端!

    白朝陽火上澆油,也是站起身,過來攜起沈缺的手,問沈缺道:"沈缺賢侄,不知你是否喜歡你小師妹?"

    這話問得好是直接,唐突,無禮!連天,魯倫,孫暉光等都是大怒,胡刑與陳劍卻是異常興奮,他們最是與沈缺為好,知道這是大師兄埋藏在心中十幾年的話,不知道今天,大師兄可會當著小師妹,師父的話說出來?

    林若池這才是心中猛然悟道:"是啊,滿山弟子都是已經長大,已經只是催促他們練劍修內力,卻果真是沒有想到都是已經到了紅塵之年了!茗兒……都已經是十六,七歲了!"

第九卷 姑蘇．私奔卷 第二十五章 又見私奔，姐妹同心
林茗兒已是粉面含怒，若不是礙著自己是女兒之身，當場就想發作，只是左邊連宛柔過來，怕她拂袖離席便走，忙是將她拉住，右邊初九隻是含情脈脈看著她，兩人眼神相觸，都是淚花點點，他們兩人才真的是竹馬青梅，在點蒼山兩下無猜長大，這一相望，都是心意相通，何須多言？


沈缺一顆心仿佛是要跳出來，瞠目結舌，自己自然是喜歡小師妹的，可是現在要在眾人面前說出口來，卻也是不好意思！他一想到這是他一生幸福，便是猛地吸一口氣，要將“喜歡”說出來了！


正在這時，傳來一生“夠了！”的大喝，沈缺清醒過來，見是林若池臉色微怒，他很少見到師父發怒，忙是回到自己坐位去了，林若池道：“不勞鳳掌門，白賢弟操心我們點蒼私事！他們都還年輕，現在正值天下大煞之期，哪裡會談兒女情長問題？鳳掌門若是有這閒心，還不如給你的四大弟子物色佳人了！”他剛才一見沈缺眼光，已經是明白自己這個掌門大弟子對愛女早生愛戀，但是一旦說出來，卻是相當不妥，從林茗兒與初九私奔下山，闖蕩江湖半年這件事上看，只怕愛女與初九已經是互生情愫，後面詢問一下楚驚西便能明確！


楚驚西一直沒有說話，現在卻是道：“何況，茗兒乃是點蒼派的公主，乃是幾位第一代高手的掌上明珠，鳳掌門要為她說媒，應該是問公主喜歡誰啊？應該問父母前輩，怎麼反問他人，堂堂華山掌門，沒規沒矩？”


林茗兒顯然先是氣極了，淚花滾滾，現在見爹爹與楚驚西終於說話，忙是委屈叫聲：“七叔！”楚驚西笑道：“好了，茗兒，不要生氣，鳳掌門只是有些酒話糊塗而已！”


連宛柔看看身邊的洛止寒，又看了初九一眼，做個鬼臉，似乎是道：“小師兄，你怎麼不說話啊！”初九苦笑一聲，剛才鳳啟滄出言要說媒大師兄與茗兒小師妹之時，他的心嘭嘭直跳，乃是十幾年中從來沒有過的快速！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小師妹林茗兒對於他來說是多少重要！


鳳啟滄與白朝陽相視一笑，今日的目的已經是達到了，點蒼派外表看起來堅固無比，可是新一代的大弟子之間，誰說是沒有矛盾？


沈缺眼眶中淚花點點，師父與大師伯定然已經是知道了自己的一番情意，卻是不知道他們如何看待？


眾華山派人見鳳啟滄，白朝陽又是挑起事端，最後卻是碰了釘子，都不敢再多說話，昆侖派弟子只是暗笑！


一席晚膳，終於是吃完了！


林茗兒回到自己房間，她便是傷心哭了起來，連宛柔忙是將跟來的初九，洛止寒，連天三人擋在門外，自己進去，笑道：“不是林師伯沒有說什麼的嗎？昆侖派楚叔叔也是將鳳啟滄數落了一通，怎麼你還這麼傷心？”


林茗兒恨恨道：“華山派肯定是這兩天不爽，鳳啟滄與白朝陽便是借著酒勁挑撥我們點蒼弟子！沒有想到，卻是直接拿我開玩笑，我能不生氣嗎？”連宛柔道：“你不都是明白嗎？還哭什麼，初九小師兄還在門外呢！聽見了多不好！”林茗兒這才破涕為笑道：“你啊，壞死了，人家哭自己的，誰在管他？”她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見連宛柔明白自己心意，也忙是不好意思，兩人便又是說笑起來。


外面三人都才是舒了一口氣！


林茗兒聽外面連天笑道：“小師弟，你看，得罪了華山派可不是好玩的！”初九苦笑道：“我又不是有意得罪的，都是他們咄咄逼人！”洛止寒笑道：“茗兒師妹才不是那樣糊塗的人，你聽裡面已經她們兩人已經是笑開


了！”初九道：“還是洛師兄瞭解宛柔妹妹！知道只有宛柔妹妹才能勸好小師妹的！”


裡面連宛柔也聽見外面也在說話，便是朝門口道：“你們回去吧，茗兒小師姐已經沒事了！”三人這才轉身離開！


林茗兒與連宛柔還在說著悄悄話，林茗兒問道：“宛柔妹妹，你們回點蒼的時候，有沒有順便回‘神芒山莊’啊？”連宛柔笑道：“怎麼沒有回？你沒有看見我這身新衣服還是娘的手工呢！”林茗兒笑道：“那洛師兄的衣衫呢？”連宛柔低頭羞澀道：“也是我娘的手工！”


“我看啊，連叔叔與葉姨已經是默許洛師兄了，從此以後，你呀，後面總有一個尾巴呢！”林茗兒打趣笑道。連宛柔羞紅了臉，直嚷：“小師姐，你欺負人！”後面又道：“我娘自然也是擔心我大哥，還有你呢！不過卻是更為仔細問了初九小師兄的事，說是小師兄與你私下點蒼，半年無音信，讓我遇上了，千萬要帶回信給她。”林茗兒奇道：“葉姨怎麼這麼看重小師兄？”連宛柔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與我姥姥有關！”


“你姥姥，是誰啊？每次問你都是神秘的很！”林茗兒不解道。連宛柔笑道：“我姥姥，便是我姥姥，我娘的師父唄！還有昆侖派楚叔叔，我娘也是熟悉無比，淵源極深，我也是從小叫他‘七夕叔叔’的！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兩女又是低低說了很多話，連宛柔才告辭，兩人是分別休息了。


初九在房中，翻來覆去，都是睡不著，而同屋的孫暉光，魯倫，陳劍等已經是睡得極死！呼嚕之聲此起彼伏。


子夜時分，初九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緩的樹葉口哨聲音，他心中一動，天南點蒼山玄清觀四季如春，小師妹最是擅長以樹葉吹口哨的，偶爾也在如何古樹前吹口哨約自己去玩，現在定是小師妹在外吹口哨，召喚自己。


他心中一動，便是悄悄起身，卻又是暗道：“小師妹向來靈動古怪，說不定又是要私自出走，我若是再回來取東西實在是不方便，現在帶上也好！”因此他便是取了自己的簡單包裹與天玄碎木劍在手，然後出去了！


果然，在江楓草堂西面兩裡處，月光下，林茗兒正脆生生站在那裡，月光之下，薄霧之中，好是讓人憐愛。


她正輕吹樹葉口哨，一見初九過來，忙停下，叫道：“小師兄，還好是你來了！要是別的師兄出來，可就麻煩了！”初九見林茗兒眼睛還是有些紅腫，愛念一聲，便是細聲道：“只要小師妹你有事，我便是在天涯海角，都會過來！”兩人走近，相互握手，都是低頭，初九這才發現林茗兒身後不遠處乃是兩匹馬，細看之下，乃是自己與林茗兒的坐騎。


林茗兒笑道：“今天晚上吃飯，實在是討厭！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討厭的事發生！而我們兩人都是對正月十五的太湖中事，毫無興趣，難得來到江湖，我卻只是喜歡這秀麗景色，不如我們再次出走，等過了這陣，再是回到爹爹身邊！小師兄，你說可好？”


初九苦笑道：“小師妹你都將我們的馬匹牽了出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師父上次是饒恕了你，可是我還有罪記著呢！不過，也不怕，等下次見了師父，兩罪並罰，還請小師妹你說情一番！”林茗兒笑道：“好啊，你要是不欺負我，我就給你說情！你看你，也不是未卜先知？還不是已經收拾了包裹與木劍？果真是免得再回去！”


於是兩人相依偎上馬，初九便走便道：“小師妹，我們這是去哪兒？”


林茗兒想想，道：“北邊苦寒，我不想去；


東邊是大海，實無生趣；南邊乃是太湖，我們正要避開，我們西去吧，京城就在西邊，正好一游！”初九點頭道：“恩，就依你！”


於是，兩人信步西去，也不急，只是任由馬匹抬步而走。


三個時辰後，天色已經放亮，初九與林茗兒仍然是沿著大路隨意西行。突然，前面卻是傳來連宛柔的聲音，初九與林茗兒好是吃驚，忙是抬頭，前面大道的三叉路口不是連宛柔，連天，洛止寒三人騎馬正在等待？還會是誰？


初九遠遠望見見連天，洛止寒都是攜劍，馬上也有包裹，看來他們也是有備而來！


連宛柔大聲笑道：“你們怎麼這麼慢啊，我們都是等你們一個時辰多了！”林茗兒忙拍馬過去，奇怪笑道：“這已經是離開姑蘇幾十裡了，你們怎麼在這裡？”洛止寒笑道：“這是二師兄算定你們今日淩晨定會私自出走，昨夜子夜前我們便是從江楓草堂出發了！”


初九奇道：“二師兄，你怎麼算得這麼准？怎麼會知道我們走西邊？”連天笑笑道：“這是小師妹的脾性，我怎麼不知？你們定是會想北邊苦寒，都不想去；東邊是大海，實無生趣；南邊乃是太湖，你們正要避開，這樣，你們就只有西去了，況且京城就在西邊，正好一游！”林茗兒一吐舌頭道：“二師兄好是厲害，現在我真是服氣了！我與小師兄正是這樣想的呢！”


連宛柔又是笑道：“因此我們便是在這你們必經之處等你們，沒有想到私奔卻是這麼刺激！昨夜，我見大哥去馬槽喂馬，便是問他幹什麼？他說是子夜要騎馬離開，要保護你們，我也便是好奇心大起，沒有想到洛師兄在後面聽見，卻也央求過來了，現在我們三人沒有打擾茗兒小師姐與初九小師兄的雅興吧！”


林茗兒扭捏笑道：“宛柔妹妹真是狠心，忍心讓洛師兄半夜陪著夜行，沒有怪罪我與小師兄便是萬幸了，我如何敢有所怨言？”兩女說完，都是笑若春風，並肩騎馬前去了！


連天歎息一聲，道：“唉，我就知道，你們在一起啊，總是有話說的！前天私自出走，師父沒有怪罪于我，我看啊，下次見到師父，我這個二師兄，實在無顏面對了！”林茗兒回頭笑道：“二師兄也是愛護我們嘛！為了我們，你連‘正月十五，天下大煞’這般勝景都情願錯過！爹爹是不會怪罪你的！不過，是啊，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呢！還沒有將白竹葉姐姐的事告訴宛柔妹妹呢！”連宛柔笑道：“白竹葉姐姐，是五毒教新任教主白竹葉姐姐？與我大哥何關，快告訴我嘛……”初九大笑道：“二師兄，這下可不得了，你捅了馬蜂窩了！”


一時，天命少年初九，笑若春花、古靈精怪的林茗兒，挺拔大氣的連天，溫柔小巧的連宛柔，清秀明智的洛止寒一行五人說說笑笑，騎馬西去了！


誰想本是兩人再次私奔，現在卻是五大少男少女，連袂而去。


西邊，便是千年古城無錫，“**莫處，紙醉金迷樓”所在的無錫，與人間第一等繁華的京師！


江南，臥虎藏龍，春光將出，五人又將牽引出多人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是日，大明洪武三十一年正月十二日，老黃曆有雲：宜拜訪，出行，祭祀，冠笄，嫁娶，納采；忌下海，入田，上山；沖龍煞南大利西方，東、北注事不順。

第九卷 無錫．神兵卷 第一章 窮天極地，飛信發放

    上卷說到天命少年初九,笑若春花,鬼靈精怪的林茗兒,挺拔大氣的連天,溫柔小巧的連宛柔,清秀明智的洛止寒一行五人說說笑笑,騎馬往西而行.

    正月十二日,江南的冬陽卻也早有些暖意,林茗兒邊走便道:"我們在點蒼山時,這正月還是乍暖還寒,春寒陡峭,沒有想到江南果真是不一樣!這才是騎馬一會,便是有些熱!"初九見林茗兒邊走邊是擦汗,便是隨口附和道:"是啊,還有些熱起來了!江南各處都有些枝頭泛綠,看來,果真是天下之大,造物不同."他又見林茗兒所用手帕乃是采茶仙子所贈,便是笑道:"我卻是有些想念峨嵋後山,定當是大雪之中,幽靜一片,不知道仙子姑姑可好?"林茗兒道:"那有何難?等無事的事情,我們卻拜訪塵冰神尼與姑姑便是了!"她說完,又是細心將這手帕收好,對這手帕,可是喜愛異常,手帕上的詞她經常揣摩,卻還是不懂,有心問她爹爹時,卻是沒有好時機.

    不過,何況連楚驚西都是這手帕日後必有大用,這話她倒也還記得!

    三個時辰後,連宛柔見路邊有個小鎮,也有些規模,便是笑道:"茗兒姐姐,我們先去休息一會,可好?"林茗兒也正是有些累,忙是回頭道:"好啊,宛柔妹妹這麼一說,我肚子也有些餓了!"

    于是五人便是打馬,直奔過去,從各處幌子上看,這小鎮名為留仙,不過是無錫所轄的江南平常小鎮,鎮上不過三五條街,卻也人聲鼎沸,絡繹不絕.

    林茗兒在馬上遠遠望見鎮子外面的告示牌坊前眾人圍觀,不由當前打馬,來到這告示牌前下馬.初九笑道:"小師妹,當日我們在六封鎮上看見公告,惹出無數事端,得以與'江湖九大殺手’,天下第一殺手,青城派掌門夫婦,還有錦衣衛等打交道,驚險無比,當日還有七叔在身邊,今天我們卻只是年輕五人,只是希望今天這個告示牌不要有太多事端."林茗兒回頭一笑,道:"但是小師兄你卻是因禍得福,絲毫不損,卻是增高了絕多武學修為啊!多少人羨慕的機會?"連宛柔笑道:"你們可以這小半年,都是武功大進,又見到了這麼多的武林高人,我在南海,卻是不知了!"

    連宛柔,林茗兒兩人前行下馬,連天,初九,洛止寒三人隨上,眾人見到他等五人,都是心中暗道:"好是一列神采飛揚的少男少女!不知是何世家公子,小姐!過年未盡,便是來這江南閑逛?"眾人心中便都是有些自慚形穢,忙是讓開一條道路.

    初九等五人來到告示牌前,見告示牌上一張偌大紅紙,紅紙上用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幾十大字.他一笑道:"又是告示,只是希望這回不要再牽涉人命了!"

    "告示……"林茗兒讀道:"正月十四之夜,恰逢本樓今歲第一次'窮天極地,飛信發放’之日,另本樓會在當夜鄭重向大家展示一件絕世神兵,敬請江湖上各位好友到場支持!"連宛柔點點頭,接口道:"大哥,這告示後面落款是'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我卻是不知它在何處,你可有聽說過?"

    連天還未回答,旁邊圍觀一人已經搶先道:"姑娘有所不知,這'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並非在本鎮,而乃是在西邊無錫縣城,不知道你們可有聽說過?"

    林茗兒笑道:"怎麼會不知這無錫之名?無錫曆史悠久,是一座具有三千多年曆史的古城,現雖為縣制,隸屬中書省常州府,但是千年風范,世人仰慕,我們如何不知?"初九笑笑,知道林茗兒在知書樓中一向博學,他又問那人道:"敢問大哥,這告示已經張貼幾日了?"那人笑道:"從正月初一便是開始張貼,這是每年的慣例!不過,即便是不張貼,也是一樣的!當日必定是人山人海!"連天見周圍的人都不過是本地鎮上居民打扮,並非江湖中人,便是向初九,林茗兒使了一個眼色,林茗兒,初九還想問那人,但是一見連天之意,便是不說了!連宛柔喃喃道:"'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這名字也是相當不錯!"洛止寒笑道:"當年我隨師父闖蕩江湖時,師父是對'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忌諱莫深的,一般說話之時,一旦牽涉,便是繞開,我也是不解!"

    他們五人牽馬走進大街,正前方乃是一方好大的客棧,連宛柔笑道:"大哥,已經中午,我們進去打尖歇歇,可好?"洛止寒道:"也正好是可以給馬匹喂養草料,飲水一番!"林茗兒知道洛止寒是心疼連宛柔,便是沒有說話了!初九與連天一笑,也是前去.

    五人朝客棧走去,還未到客棧門口,早有兩店小二飛奔過來,道:"客官,歡迎光臨悅來客棧,里面請!"一邊說話,一邊便是將五人馬匹缰繩接了過來!

    初九等五人也不推辭,便是進了客棧,這客棧好大的規模,大廳上面空空蕩蕩,掛著燈籠,看來正月十五未過,江南還是有過年的喜慶.可是下面眾桌之上,都是人聲鼎沸,生意興隆!

    一人自是將五人馬匹牽到馬廄喂料飲水,另一店小二帶領他們五人在角落之處找到一方大圓桌,斟好茶水,自去招呼別人,初九笑道:"二師兄剛才示意,定有深意了!"連天才道:"剛才那告示乃是江湖中事,本地居民能知道多少?因此我們過來詳談才是合適."洛止寒道:"那二師兄比我等博聞,應該知道一些吧!"

    連天點點頭道:"這半年,我跟在師父身邊,多是聽師父說起過這'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說它乃是江湖上第一等消息靈通之地!江湖之中的風吹草動,可以說是莫不是從它處傳出."初九詫異道:"它那告示上說'窮天極地,飛信發放’,乃是什麼意思?"連天道:"這個,師父也有說起,說是每半年一次,'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會對外告示,召開一次大會,號為'窮天極地,飛信發放大會’,當日,江湖上各方勢力會云集'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

    林茗兒問道:"為什麼?"連天道:"因為它的消息最是靈通,各大門派,幫會不知道的信息都會去問它!江湖上最為隱私的秘密,也能探聽的一清二楚,這窮天極地四字,師父常說它當之無愧!"連宛柔好奇道:"這些秘密,是免費的嗎?"連天道:"當然不是,每個問題都有價錢!"林茗兒"嘖嘖"稱奇,道:"這樣的賺取銀兩方式,倒是前所未聞,不過,它的消息准確嗎?"連天苦笑道:"這個卻是毫無爭議,'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的消息乃是最為准確的消息!"連宛柔道:"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連天道:"我看都是隱私消息,很多人不願意自己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被天下人知道,因此也是去'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購買自己的事,這樣便是隱秘了!因此這'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多是偏向黑道一方!不過,影響巨大,前幾年就有中原的幾位聲名昭著的大俠在'窮天極地,飛信發放大會’被人買出幾起喪盡天良的丑事,查明確實是真,因此後面他們都是身敗名裂了!"

    林茗兒笑道:"那江湖中人,豈不是人人自危?"初九點點頭,也道:"是啊,那豈不是當日,心中有愧的江湖上各方人馬都要過去,生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偷窺了去?不過'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消息應該確實無假,魔教聖女名為蘭蔻聖女,這個消息也是從它發放出來的!"連宛柔笑道:"還有,一聽你們說,人中五大龍鳳之預言也是從它傳出,江湖人所皆知,可見其正確性與權威性!"連天卻是笑道:"師父常說,我們一派行得正,坐得端,便是沒有什麼可怕的!"初九道:"那倒是,點蒼派少來中原,也無虧心之事,哪里有什麼秘密?"洛止寒接口道:"我就說怎麼義父與掌門師叔都是不放在心上,原來是這般!"

    林茗兒笑道:"江湖中人,對這個'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只怕是又愛又恨,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它,卻表面不得不來求它,不知道樓主是何人?竟然有這般通天徹地的本事!"

    初九笑笑,他卻是從莫殘與吳在天口中知道這"銷魂莫處,紙醉金迷樓"乃是天下第一才女銷魂仙子的地盤,大哥實在是與這銷魂仙子必定有非同一般的過去!但是他卻不出言,免得林茗兒與連宛柔打破沙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