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無錫．銷魂卷 第十五章 同招同式，後發先至
這時,大師兄沈缺,四師兄胡刑也進了後院練劍,兩人見這邊初九與孫暉光正在斗劍,好有興趣,胡刑道:"大師兄,我們也去看看小師弟的點蒼劍法!"于是兩人忙也是圍觀過來,眾弟子見沈缺,胡刑到來,忙是口稱"大師兄早!","四師兄早!"讓開兩前面的位置!
胡刑見初九在五師弟的連番進攻之下,一招不還,右手劍勢只是偶爾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隨時一劍飛出防守,毫無章法,可是卻是效果奇佳,可是他左手劍訣連變,便仿佛是天下最厲害的對峙防守,任憑孫暉光手中點蒼劍法妙著如何進攻,都是不能占得半分上風!
孫暉光這小半年追隨林若池各處奔波,卻也是日日夜夜勤加修習內力,"蒼陽玄清氣"修為已經堪堪到了"運氣界"第四,五層之間,與受到采茶仙子,楚驚西,初九點撥過的小師妹林茗兒差不多,因此出劍之時,也是內力蕩漾,有輕微的"嘶嘶"聲伴隨!
而現在孫暉光所使的"靈泉劍法"乃是點蒼十九路劍法中第十五路劍法,眾弟子中,先前只有陸少航,沈缺從試劍殿中學得,而初九卻是例外,乃是從射天老人處學得,當年月祖師創此劍法時,見點蒼十八溪中北來第六溪靈泉溪水,水式寬闊,異常雄壯,便取其走勢,創下此路劍法,聲勢浩大不凡!因此點蒼十九路劍法五行之中的水系劍法中,"靈泉劍法"威力也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數招一過,孫暉光完全沉醉于劍法之中,這劍勢一旦撐開,眾人眼中好比瀑布直流一般,他的劍尖如同水銀瀉地般朝初九身邊攻了過去!
可是,任由孫暉光如何出招,初九始終只是保持面帶微笑,腳下步法飄渺,右手偶爾出劍,左右劍訣空點,卻是威力驚人,將孫暉光的劍招全部卸了下去!
沈缺愈看愈是驚訝,輕聲道:"小師弟為何在點蒼山上不顯山露水,現在看起來,點蒼十九路劍法的修為卻與師父,大師伯相當?"胡刑聽見,嘴巴大張,話也說不過來,打死他,他也是不服氣!
場中兩人演練到酣處,孫暉光一招妙招"江河日下",劍光大乘,將初九由上到下,籠罩在其劍勢之下,眾人都是羨慕不已,暗暗想自己出劍絕對沒有五師兄高明!便是連連叫"好!"遠處也傳來林茗兒的驚叫聲音:"小師兄,當心!"
她卻是剛剛去林若池屋中請安,父女兩一陣溫馨說話後,林茗兒記掛初九,知道二師兄定然是會叫初九去後院練劍,便也過來練劍了,這不剛剛一走進後院,便是瞧見初九被圈在孫暉光劍勢之中,忙是出言擔心提醒道.
連天回頭笑道:"小師妹,快過來,他們兩人的劍法都是精進至斯,當真是本門之幸!"初九也笑道:"五師兄好劍法!"不過,卻也難不倒他,眾人只見初九只是微微一晃,實不知,他"陽動于九天"步法瀟灑踏出,角度之刁,匪夷所思,便是已脫離了孫暉光的劍芒,初九右手劍一側身,輕輕一搭在孫暉光劍上,便又是借力打力,卸開了孫暉光此招"江河日下"!
連天不由贊道:"小師弟好一招'白云蒼駒’!這般應用,實在是妙到巔峰,只怕此招,不差陸大師兄了!"沈缺也是不由點點頭,此言確實不差!
林茗兒已經走到近處,笑道:"可是我看小師兄剛才左手劍訣,才是相當古怪,層出不窮,比右手木劍還更讓人防不勝防,沒有一絲進攻的意思但是卻是指指都是凌空虛點,是何意思?"沈缺見林茗兒相問,忙便是笑道:"小師妹果然是武功精進不少,這些訣竅也是能看得出來!剛才小師弟雖然是先前左手沒有出劍招,但是他左手劍訣卻是連變十四路劍法,當真是厲害!"
胡刑不信,道:"大師兄,此言當真?小師弟會使十四路點蒼劍法?"連天接口笑道:"不錯,只怕還不止十四路劍法!"他又是回頭對已經停劍的孫暉光道:"因此,五師弟你也不要灰心,其實小師兄是以十四路點蒼劍法與你在切磋,並非是先前沒有出招!你們後面也是不分高下!"其實明眼人都是瞧出初九武功遠在孫暉光之上,但是見連天這般說,無一不是心中暗贊:"二師兄當真是善良無比!"
初九也是笑道:"在大師兄,二師兄,四師兄面前獻丑,實在是汗顏!五師兄出手之時,一直都是只出了六分功力,我何不知?若是五師兄出了全力,我只怕便是要棄劍認輸了!"
孫暉光本來是氣餒無比,現在聽連天與初九所言,便是郁悶頓開,剛才他可是使用了八分功力,小師弟這般說,當真是為自己著想,又一想二師兄所言有理,小師弟左手的劍訣雖然並沒有出劍,可是指頭無一不是指向自己劍招之間的破綻,讓自己顧慮三分,不敢放心出招,因此他便是笑道:"咱們師兄弟,誰的武功高還不是一樣,都是點蒼弟子嘛!"
胡刑卻道:"小師弟剛才步法,劍法好是精妙!昨日先前在大廳上,小師弟只是出青城派,武當派,昆侖派劍法,便是出盡了風頭,眾師弟都是疑惑,不知道小師弟本門劍法,卻是練得怎麼樣了!不過剛才這幾劍,顯得小師弟卻是沒有忘宗遺典!"初九笑道:"四師兄言重了,小弟倒是不敢絲毫忘本,這本門劍法卻也日夜加緊演練,不敢有絲毫懈怠!"胡刑笑道:"那好啊!今天我想向初九小師弟請教幾招,請大師兄,二師兄指點一番!小師弟,你看可好?"
初九暗中歡喜,心道:"今日總算找到機會一出這十幾年來,你明諷暗刺之恨!"口中卻是笑道:"四師兄劍法超群,我們都是知道,只怕是初九劍法低劣,不入四師兄法眼!"
連天正想說話,外面狄風等昆侖派弟子正好也過來練劍,笑道:"好啊,好啊!常聽林掌門師叔,掌門師叔說你們進步斐然,今日能一見點蒼劍法精要,卻也是當真有幸!"他們昆侖,點蒼兩派弟子練劍之時,這幾日絲毫沒有隔阻,是以狄風等根本不用回避!
林茗兒卻是難得的不出聲,暗想:"以小師兄今日武功,劍法修為,四師兄自己要去找沒頭沒臉,誰也攔不住,也正好!"
沈缺不知是何想法,也道:"這樣也好,眾師兄弟也是好久沒有比試,現在由四師弟與小師弟演練幾招點蒼劍法,卻也不錯!小師弟,昨日你青城,昆侖,武當劍法都是威力不凡,但是本次比試,我們主要是演練點蒼劍法,因此,大家都是以點蒼劍法出招."他卻是心中害怕初九出劍傷了胡刑.
連天笑道:"四師弟,你這半年,劍法進展迅疾,出劍之時,不要傷了小師弟,可要小心了!"他兩人說話,一為初九,一為胡刑,眾人可都是明白過來.狄風笑道:"你們這兩大師兄,也是忒小心了,忒關心師弟們了!他們不會有事的,點到為止,小心出劍!"
那邊,初九忙是道:"緊遵大師兄所教誨!"
胡刑卻冷笑一聲道:"小師弟,看劍了!"說完,便是快速拔劍,眾人只聽一聲龍吟,胡刑手中石鐵精英劍,已經是快到了初九胸前!
狄風眉頭一皺,暗道:"這劍法確實是妙,可是這般凌厲狠毒,對自己的小師弟,平常師兄弟練劍,卻是不好!"沈缺也注意到了,口中卻道:"小師弟小心!四師弟好一招'滄浪劍法’中妙招'驚濤拍岸’!"
初九微微一笑,身形後滑半步,心想若是以同樣屬于水系的"靈泉劍法"對敵,"滄浪劍法"如何是自己敵手?胡刑手中之劍只怕不出三招,便是要被自己折下,不過,這麼快就玩完,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教訓一下總是給自己與小師妹難堪的四師兄胡刑,如何能錯過這般良機?
他一念至此,便是回頭看看林茗兒,林茗兒今日換了一身翠綠色的長衫,更加是風姿卓越,正朝著自己笑呢!他師兄妹二人,心想相通,只怕都是在偷偷笑呢!
初九主意已定,于是,也是更為閃電般的拔劍,也同樣是一招"驚濤拍岸",劍尖迅疾無比朝胡刑左肩而去,眾人不解,但是一瞬間之後便是明白過來,因為初九這一劍奇快無比,眾人卻是只見初九的天玄碎木劍竟然是後發先至,胡刑手中劍還離初九有一尺之時,初九的劍尖已經在胡刑左肩三寸之外,若是胡刑再強行出招,只怕便是送上劍去受傷!
胡刑大吃一驚,便是赫然後退兩步,手中劍招又是一變,乃是"佛頂劍法"的"佛主顯身",一時劍尖顫動,挽出三朵劍花,護住自己身體,他這幾月,林若池也同樣多加指點于他,再加上沈缺時時指點他,他的劍法實力卻是在孫暉光之上,而他內力已經是達到"運氣界"第五層,不可小覷!前幾日,林若池才已在吩咐沈缺傳授"玄陽天劍訣"給胡刑.
這招"佛主顯身",初九自然也會,但是卻是沒有必要護身了,他只是微笑仗劍站在胡刑兩米之外,靜待胡刑再次出劍.
只是這一招,高下立判,但是胡刑哪里能甘心?當日在點蒼山上,七師弟陳劍實際上是敗在初九劍下,他始終是不得其解,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與初九動手,正好是教訓初九一下,何況,大師兄指點的"三陽劍法","蘭峰劍法"妙招等都還是沒有出手呢!
因此,胡刑見初九現在不再進攻,悠然而笑,暗中運用內力,又是猛然一招"蛟龍出海",直朝初九前胸劃到,這一招,比起當日在點蒼山上,他與五毒教小青姑娘動手之時,更加快捷上三分!再加上他現在內力有成,這劍氣,也是斗然凌厲起來,攻向初九!
一眾小師弟都是叫道:"四師兄,好劍法!"林茗兒也不禁是有些擔心,初九卻只是仍然微微一笑,右手劍劃出半道弧形,左手劍訣連變,眾人看不出來,但是沈缺,連天,林茗兒卻已經是感應到眾人身邊氣流暗湧,想來初九是暗中用道宗封印將胡刑氣勢拖延,與當日浪跡孤飛運用封印將看清初九出招是一個道理,而初九他自己卻也是一招"蛟龍出海",只是一瞬間,又便是後發先至,已是先到胡刑前胸三寸之外!
胡刑不得以,又再是後退!這樣,胡刑總是搶先出招,初九也總是後出招,與胡刑是同一劍招,毫無差別,但是又總是初九手中天玄碎木劍後發先至,沈缺,連天,狄風早已經看出來,初九的武功遠在胡刑之上,但是卻是不知何故,初九並沒有痛下殺手,逼胡刑棄劍!若是初九要想逼胡刑認輸,卻只怕不會超過十招!
這時,華山派趙赫飛,蘇鶴落,韋鶴斬三大弟子也帶了十數名華山弟子進入後院,連天忙是過去招呼,道:"三位師兄昨晚休息可好?現在也過來練劍啊!"趙赫飛道:"連師兄不必客氣,師父說你們刻苦練劍,而正月十五,天下大煞又迫在眉睫,因此我們也是過來練劍了!"狄風笑道:"也好,趙師兄,你看那邊胡刑師弟正與初九小師弟練劍呢!"沈缺也問道:"趙師兄,盧小師弟呢?他傷勢可好些了?"趙鶴飛忙道:"多謝沈兄關心,小師弟經過白師叔的昨夜療傷,已經是康複了,現在還在屋中陪師父吃早膳而已!"
于是,眾人又是再次過來觀摩兩人比試!林茗兒一心卻只是在初九身上,連華山派眾弟子一眼也是沒有看!
一時,胡刑將自己所會的八路劍法都是使了個盡遍,可是,自己無論出何招,初九都是能認識,而且總是在後面跟出此招,反而比自己凌厲十倍,快捷三分,他現在背上汗水直流,臉上也是緋紅一片,這才明白,初九的劍法,身法,遠遠在他之上不假!
而他已是用盡全身修為,可是初九仍然是看起來瀟灑一片,猶有余力!
連天終于笑道:"四師弟,小師弟,沒有想到你們兩人的劍法進展都是到了這般地步,要是師父見了,會很高興的!"狄風卻是道:"我看卻是胡師弟差上一點!"他是昆侖派,關系與眾點蒼弟子又好,便是實話實說了!
蘇鶴落與韋鶴斬相視一笑,頓時便是有了主意,現在卻是打擊,分化點蒼派眾弟子的絕佳時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