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卷天下 作者:獨孤天狼 (連載中)

luffyboy 2011-11-13 21:03:3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80320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09:04
第三百四十五章可怕的沙摩柯

    光膀赤腳的蠻兵越來越多,足足有五萬之眾。

    他們手中拿的武器也是凌亂多樣,什麼刀矛棍棒,應有盡有。最整齊的就是他們每人身後都背著一付弓箭,雖然他們的弓箭也是各不相同,顯然屬于那種自已制作的。

    “殺”韓當手中長矛一揮,高聲喝道。

    雖然這些蠻兵很多,在數量上遠遠超過了鎮西軍,樣子也相當嚇人,但蠻兵不熟悉戰陣,更象是一群毫無紀律的散兵游勇。一萬銀狐營將士,在韓當的喝令下,邁著整齊步伐,呈半弧形向蠻兵包抄過去。

    沙摩柯輕拍跨下金牛獸,“嗷嗷”一聲怪叫,舞動手中巨大的鐵蒺藜骨朵,也揮軍迎了上去。若論將士英勇怕是無人能如這些蠻兵相比,他們就是野蠻、不怕死的代名詞。在蠻王的怪叫聲中,這些蠻兵也各自揮舞著簡陋兵器,吆喝著就撲了上來。

    更多的蠻兵摘下了背上弓箭,開始向鎮西軍放箭。鎮西軍弓箭手也展開了還擊。

    一時之間,“嗖嗖”之聲不斷,天空滿是箭雨。

    但鎮西軍將士身上都有著精良的甲冑護身,蠻兵的簡陋弓箭根本就射不透。

    蠻人雖然擅長采礦,但卻不會冶煉,就連一些簡陋的武器還是從漢人手中得來的。他們手中的弓箭也大多是土制的,平時用來狩獵尚可,如何能與鎮西軍將士手中的強弓硬弩相比。他們使用的箭矢也是各種各樣,更多是用堅硬的枝桿削成的,如此箭矢如何能射得透鎮西軍將士的精良盔甲。

    “鐺鐺鐺……”蠻兵的箭矢射在鎮西軍的甲冑上,只是留下了一連串的白痕,就無奈地掉落地上。

    而蠻兵一個個**著上身,或者是僅僅披著一件破舊的獸皮御寒。在鎮西軍的利箭面前,他們那厚實的皮膚也是白給,一個個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著一個個倒在不起,痛苦嘶鳴的蠻兵,蠻王沙摩柯怒了他大喝一聲,狠狠地一拍跨下金牛獸,一獸當先,向鎮西軍的方陣沖去。

    “大王大王……”身後的蠻兵見他們偉大的蠻王出動了,一個個精神大振,齊聲狂吼起來。也跟隨在蠻王身後向鎮西軍方陣沖去,雖然有不少人倒在了鎮西軍的弓箭之下,但是沒有人退縮,更沒有人畏懼。

    蠻兵雖然不會什麼戰陣,但蠻兵有蠻兵的戰法。

    蠻人生活在高山老林之中,雖然也從事一些農耕,但最重要的食物來源還是山中的野獸,還是以狩獵為生。在長期的狩獵深涯中,他們創造了自己的戰法,幾個人一組,數十人一隊,上百人一群,上千人圍成一個大的圈,將鎮西軍將士象獵物一樣圍殺。

    蠻王沙摩柯馳動金牛獸,巨大的金牛獸四蹄騰空,如一陣金色旋風般沖進了銀狐營的戰陣之中。沙摩柯手中大鐵蒺藜骨朵高高掄起,然後狠狠砸下。

    “噗噗噗……”擋在沙摩柯前面的鎮西軍將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大鐵蒺藜骨朵轟得血肉模糊,倒下了一片,數十個銀狐營將士慘死在他的奇形兵器上。

    沙摩柯手中的鐵蒺藜骨朵,其實就是一枚精鐵打制的長柄大錘。但為了增強殺傷力,沙摩柯命人在打造的時候,在這大錘的錘面上又造出了一根根銳利的尖刺。這樣一來,鐵蒺藜骨朵看起來猙獰可怖,更象是一件大殺器,也成了沙摩柯的蠻王象征。

    沙摩柯身高一丈開外,跨下的金牛獸又是高大肥壯,比一般的戰馬強出許多,再加上沙摩柯本身力大無窮,手中又有大鐵蒺藜骨朵這樣一件大殺器,那家伙就象一尊魔神。

    沙摩柯這一發威,鎮西軍將士可就遭殃了,他手中大鐵蒺藜骨朵所到之處,銀狐營將士就會成片倒下。鎮西軍嚴密的戰陣能擋得住千軍萬馬,但卻擋不住沙摩柯前進的腳步。刀盾兵的刀盾在他的大鐵蒺藜骨朵下紛紛碎裂,長矛兵的長矛還沒有近到他的身前,就被他的大鐵蒺藜骨朵砸斷砸飛。

    擋在沙摩柯面前的銀狐營將士一個個哭爹喊娘,面露懼色,開始潰逃。

    在沙摩柯後面,數萬蠻兵吶喊著,一轟而上,將沖散的銀狐營將士絞殺。

    “弓箭兵,用你們手中的箭,射死這個蠻人”郭嘉看到本來嚴整的戰陣卻被沙摩柯一人沖得七零八落,心中大驚,連忙調集了一百弓弩手上前。

    郭嘉萬萬想不到這蠻荒之地,還有如此武勇之人,也不由皺緊了眉頭,苦思對策。

    一百弓弩接令之後,趕到了合適的位置,然後紛紛舉弓,一支支利箭向沙摩柯襲去。

   沙摩柯正殺得起勁,看到滿天而來的箭雨,“嗬嗬”一聲怪嘯,手中鐵蒺藜骨朵舞成一團,滿天的箭雨被擊得粉碎。只有幾支落單的利箭射在了他的身上,但讓郭嘉目瞪口呆的是,這些箭射在沙摩柯身上只是發出了幾聲“呯呯”聲,然后就落在了地上。

    可以洞穿皮甲的利箭,卻只是在沙摩柯身上留下了幾個紅紅的點痕,讓沙摩柯感到一陣痛疼而已。沙摩柯的皮膚已經賽過了一般的鎧甲。

    “這是什麼怪物,連弓箭也奈何不了他”郭嘉見了,忍不住罵了一句。

    “本將前去會會他”主將韓當看了,也是頭皮發麻,驅馬迎了上去。

    韓當以前也听說過沙摩柯之名,但那只是聞名,今日相見才知道沙摩柯如此勇武,他也是沒有一點勝算。但他又不得不出馬,要是不能擋住沙摩柯,一個沙摩柯就能將鎮西軍的戰陣打得七零八落,後面的蠻兵再一擁而上,鎮西軍此戰可就危險了。

    “南蠻休得猖狂,吃某一矛”韓當拍馬上前,大喝一聲,手中長矛分心便刺。

    “你比這些人要強些,但跟本王比還差得遠”沙摩柯看到韓當的長矛到了近前,不慌不忙,抬起手中的大鐵蒺藜骨朵朝前一擋,正擋住了韓當的長矛。

    “ ”的一聲,韓當的長矛正刺在了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上,金鐵相踫,火花直冒。

    韓當身不由已地向後退了幾步,但沙摩柯卻是穩穩地坐在金牛獸上,動都沒動。

    韓當以前在孫堅帳下四將中,以勇武著稱,沖鋒陷陣,立下汗馬功勞。但這要跟誰比,韓當之比于沙摩柯,兩人之間的差距一招就顯現了出來。

    “漢將也接本王一錘”沙摩柯得勢不饒人,手中大鐵蒺藜骨朵高高搶起,帶起一股旋風向韓當砸了過來。

    沙摩柯跨下金牛獸雖然看起來體壯膘肥,但跑動起來卻是快速無比。韓當見沙摩柯手中的鐵蒺藜骨朵勢大力沉,虎虎生風,知道自己招架不住,想策馬躲閃,但還沒等他躲避,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的就已到了近前。

    想躲,已是來不及了韓當只得硬著頭皮,抬矛招架。

    “ 鐺”一聲巨響,直震得混戰的兩軍將士,都是頭皮發麻,耳朵里一時“嗡嗡”作響,手中的刀矛都禁不住停了下來,數萬雙眼楮都看向了激戰的雙方。

    再看韓當,手中的精鐵長矛斷成了兩半,虎口是鮮血直流,雙臂欲折。而沙摩柯手中的大鐵蒺藜骨朵在錘斷韓當的長矛之後,雖然速度減弱了不少,但還是向韓當砸來。

    韓當畢竟也是久經戰事,生死關頭,急中生智,身體急轉,讓過了沙摩柯手中的大鐵蒺藜骨朵。“噗……”鐵蒺藜骨朵正落在了韓當跨下的戰馬屁股上,一匹良駒被沙摩柯砸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韓當也被掀于馬下,沙摩柯趕著金牛獸就追,韓當無當將手中半截斷矛當成了暗器,投向追來的沙摩柯。沙摩柯見斷矛朝自己飛來,不得不抬鐵蒺藜骨朵隔擋。韓當借此機會在手下親衛的掩護下,逃過了一劫。

    “哈哈哈……”沙摩柯仰天大笑,笑聲如雷,不可一世。

    “隨本王將這些漢人都殺了”沙摩柯凶性大發,大聲吼道。

    “大王大王……”身後的蠻兵見蠻王打敗了漢人將軍,又也一陣大吼。

    主將已敗,戰陣已亂數萬蠻兵山呼海嘯一般,吶喊著向銀狐營將士沖殺過去。

    “擂鼓”郭嘉遠遠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大駭,急忙向身邊眾人命令道。

    “咚咚咚……”低沉的戰鼓聲敲蕩著整個戰場。

    銀狐營將士听到了鼓聲,精神一振,又奮力廝殺,結成陣式,擋住凶涌而來的蠻兵。

    “轟隆隆……”戰鼓聲響起不久,就從兩側傳來了震天動地的馬蹄聲。

    兩支黑甲鐵騎從左右兩側沖殺出來,向中間的蠻兵切去。蠻兵正轟轟烈烈地向前追殺,哪里想得到在他們中間會突然出來了兩支要命的黑甲鐵騎。兩支鐵騎揮舞著手中長矛不停地在蠻兵中間沖刺,數萬蠻兵一觸擊潰,被分割成兩段。

    “殺”

  李傕手中長矛一揮,大聲喝道,率領五千鐵騎向追得銀狐營將士正歡的蠻兵沖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09:10
第三百四十六章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戰馬奔騰,五千鐵騎從後面殺向蠻軍,蠻軍猝不及防之下,頓時是死傷慘重。這不能怪蠻兵,只能怪漢人太狡猾了,好好的正面戰爭,漢軍卻從兩側殺了過來。

    沙摩柯身為蠻王,雖然長得象個野人,也只是比漢人少了一些奸詐罷了,但卻有著可與野獸比美的敏銳直覺鎮西軍的鐵騎一出,沙摩柯就明白中伏了,可能會有危險。

    “撤退”沙摩柯一揮鐵蒺藜骨朵,一邊大聲喝道。

    山中的野獸是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更何況比野獸精明太多的沙摩柯。

    即使,蠻兵能將前面的漢軍殺散,但也免不了要被後面的鐵騎追殺。沙摩柯還沒有自大到能一人打敗這麼多鐵騎,所以他當機立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這些蠻人,平時就是生活在崇山峻嶺之中,雖然大多是光膀赤腳,但厚實的腳掌奔跑起來卻是健步如飛,遠遠超過穿著厚重鎧甲的鎮西軍。而且他們逃跑的辦法很特別,並不是返回向山中奔跑。沙摩柯一聲令下,這些蠻兵就四散分開,哪里林深山陡就往哪里跑,就連鎮西軍鐵騎也無法追趕,轉眼之間就消失得一干二淨。

    剛剛還是鐵蹄陣陣,喊殺連天的戰場,現在只留下了滿地血模糊的尸體,和鮮血匯成的一道道小溪。在暖陽的照耀下,散發著妖冶的紅,讓人感到寒冷。

    雖然激戰的時間並不長,但兩軍的傷亡都很慘重,而且是異常慘烈。

郭嘉、李傕看著滿地的尸體,看著傷痕累累的銀狐營殘兵,心里有種沉重的失落。與蠻兵的第一仗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失敗了,雖然蠻兵最后撤走了。以有備攻無備,還暗藏了伏兵,鎮西軍還是付出了這么慘重的代價,大家都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時,大難不死的韓當也拖著傷體來到了陣前,看著地面上一具具血模糊的尸體,在想著心思,他也差點就成了其中的一員。出道以來,兩個回合之下,差點就送掉了命,韓當這員當初孫堅帳下的第一猛將,有點心情沉重,難以接受。

    “打掃戰場吧”郭嘉看著韓當還在流血的手臂,淡淡說道。

    與蠻軍的第一仗銀狐營就損失了近千人,還有數千傷者。雖然蠻兵的傷亡比銀狐營還要大,而且蠻兵撤走了,看起來是鎮西軍勝了。但大家都沒有一點打了勝仗的喜悅,蠻兵比大家想象之中,要難纏得太多。也難怪這些五溪蠻人能長存不亡,活得逍遙自在

    郭嘉看了看眼前的壹頭山,開始發寒的森林,高聳的山峰,眉頭皺得緊緊地。照目前情況來看,不要說打下五溪蠻都了,就是面前的這座山也沒辦法過得去。郭嘉覺得自己之前想得太簡單了,也許是跟在皇甫劍身邊打的勝仗太多了,有點自大了。

    “沙摩柯……”郭嘉嘴里喃喃自語。

    郭嘉明白要想打敗蠻兵,首先要打敗沙摩柯這位蠻王。

    蠻兵就象是群凶狠的狼,而沙摩柯就是頭狼王。有狼王率領的狼群才是一個可怕的整體,紀律嚴明,進退有序,就連惡虎也怕,只有逃跑的份。而沒有狼王率領的狼群也就是一群惡狼罷了,一群哄哄的狼,很容易各個擊破,可以比它更凶狠,讓它畏懼。

    只要有沙摩柯這個蠻王在,蠻兵就是死光了,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失敗,鎮西軍也不可能真正地控制這個地方。擺在郭嘉前面的路有兩路,一是沙摩柯死,一是收服沙摩柯。

    沙摩柯死了,這些蠻兵和五溪四十萬元蠻眾也就成了一盤散沙,在鎮西軍強大的刀兵面前,就只有待宰的份,不足為懼。如果能收服沙摩柯那就更好了,收服沙摩柯一人,也就等于收服了整個五溪蠻。

    “沙摩柯太強了,依在下看來,怕是只有主公、呂布將軍才能敵了。”韓當撫摸著傷臂,還有血模糊的虎口,想著沙摩柯那可怕的一錘,心有余悸地說道。

    韓當加入鎮西軍雖然也有好幾年了,但都是跟隨在孫堅身邊,一直在長沙訓練銀狐營將士,所以他對鎮西軍的大將也只是了解個大概。在他想來鎮西軍中最厲害的就是皇甫劍、呂布了,其他人就是比自己強,也強不到哪里去,甚或是如自己差不了多少。

    韓當雖然也知道鎮西軍中有趙雲、典韋、張飛這龍、虎、豹三將,更親身見證了趙雲大戰呂布,在他心目中他們與沙摩柯還是不能相比。

   李傕聽了韓當的話,心里有點不服氣,認為韓當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但他看到眼前慘不忍睹的戰場,想象著那個騎著怪獸,提著大錘的蠻王是如何縱橫在嚴整的戰陣中時,心里底氣又變得嚴重不足起來。

當初李傕雖然號稱董卓軍中的第二戰將,但他清楚,他與呂布之間的差距

“怎么辦?”李傕、韓當最后都將目光看向了這個年青而足智多謀的軍師。

    “在下會將這里的情形飛鴿傳書給主公,另外想法設法引蠻兵出山再戰。”郭嘉想了想,答道。在他心中也有點贊同韓當的看法,這蠻王實在太厲害了。鎮西軍中除了主公和呂布之外,怕是趙雲、典韋、張飛也難擋得住。

    眾人商議無果之下,匆匆打掃完戰場,就收兵回營,另想對策。

    回到營中,郭嘉、李傕、韓當三人都是心事重重。

    郭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今天的情況寫成信,然後命令鴿組成員飛鴿傳書給皇甫劍。第二件是命人在周圍尋找有利于鎮西軍伏擊的地形,郭嘉明白遇到象沙摩柯這樣的狠人,一般的計謀根本不起作用,只有用奇謀怪策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鎮西軍將士剛吃完早餐,營外就傳來了吆喝聲,沙摩柯帶人挑戰來了。沙摩柯這一次也學漢人的樣子,只帶了三千蠻兵,在鎮西軍大營前方擺下了一個怪異的陣式。遠遠看去,三千蠻兵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形,一邊揮舞手中的棍棒,一邊在大聲地吆喝著什麼,他們不象在打仗,更象是在圍獵,他們將鎮西軍當成獵物了。

    到了現在,沙摩柯也明白漢軍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想攻打他的五溪蠻都。相比于金旋許諾給他的那些好處,五溪蠻都才是蠻人的根本,所以沙摩柯不準備去援救金旋了,最起碼在沒有消滅這股漢軍之前,沙摩柯是不會出兵救援金旋了。

   韓當傷勢未愈,迎戰沙摩柯的重任當然就交給李傕了。李傕帶著一千鐵騎出了大營,來到兩軍陣前。在相距蠻兵一里左右的地方,李傕命令一千鐵騎立地待命。

“噠噠噠……”李傕單人匹馬向沙摩柯駛去。

雖然李傕沒有把握戰勝沙摩柯,但是一戰的決心還是有的。身為主將,如果連一戰之心都失去了,這仗也就沒辦子打了。

“哈哈哈……”沙摩柯手中大鐵蒺藜骨朵直指李傕,猖狂地大笑起來,接著說了一句讓李傕快要吐血的話,“你這矮小子送死來了”

李傕身高八尺開外,怎么講也算得上是一員關西大漢了,什么時候聽人說過他是小矮子。李傕雖然長得一點也不矮,但跟巨人一般的沙摩柯比起來就有點不夠看了。非但是矮而且還小,整個人和沙摩柯一比就小了一大號。

巨人般的沙摩柯在李傕面前當然有著心理上的優勢了。

“忍了我忍了為了主公的大業,為了郭嘉的計謀”

李傕咬牙切齒,也不出聲抬矛就刺。這一次他從韓當失敗之中總結了一條經驗,這蠻王力大,只可巧取不可力敵。

沙摩柯裂開大嘴“嘿嘿”一笑,手中大大鐵蒺藜骨朵往前一擋,抵住了李傕的進攻路線。李傕見進攻受阻,慌忙抽矛回身,拔馬就走,他可不想被蠻人錘斷了長矛。

“小子,哪里走”

沙摩柯還沒有出招呢,這小家伙就跑了。沙摩柯肯定不愿意了,一拍坐下金牛獸就追。兩人一個前面逃,一個后面追,兩軍數千將士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銀狐營將士為他們的主將著急,蠻兵則為他們偉大的蠻王吶喊助威。

李傕有點慌擇路的樣子,蒙著頭沖向了一處山谷中,沙摩柯也跟著進去,兩人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起”李傕走到一處叢林茂密處大聲地喊了起來。

    “   ……”就在沙摩柯的金牛獸下面突然冒出十幾根粗長的繩索來。

    正在飛速追趕的金牛獸,被下面突然出現的十幾根繩索一阻,險些就是人仰馬翻,但結果又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金牛獸又高又長又又壯,少說也有兩千來斤重,下面飛出來的十幾根繩索非但沒有拉倒金牛獸,反而被金牛獸帶著跑。

    路兩旁數十銀狐營將被帶飛了出來,狠狠地撞向地面,一下子就起不來了。A!~!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09:12
第三百四十七章親自出手
   
    而就在沙摩柯的金牛獸依靠強大慣性將操縱絆馬索的數十個銀狐營將士撞向地面的時候,兩側山林又傳來了一陣刺耳的機括聲音,跟著一支支寒芒閃爍的弩箭向絆馬索所在的位置射了過來。

    這些弩箭全都是鎮西軍中的六石強弩,無論是力量還是射程都比強弓厲害得多,射程可達三百步,勁道可以穿透現在鎮西軍鐵騎的精良盔甲。郭嘉就不相信沙摩柯還真是銅皮鐵骨了,強弓射不死他,那就使用強弩吧

    郭嘉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機,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沙摩柯。

    但結果還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在郭嘉等人想來,十幾根粗長的絆馬索縱然不能將沙摩柯絆個狗吃屎,最起碼也能阻滯住沙摩柯一點時間。只需一點時間就夠了,早以蓄力完畢的強弩會射出致命的利箭。

    郭嘉相信,只需一點時間,兩側山林的二十張強弩,就會將沙摩柯射成刺蝟。

    也許是沙摩柯命不該絕,也許是他跨下的金牛獸太神奇了,十幾根絆索沒有取到一點作用,反而數十提繩的銀狐營將士被摔得死活不知。沙摩柯跨下的金牛獸速度不減地向前沖去,也就因為這一沖,救下了沙摩柯一命。

    在沙摩柯的身後,幾乎是擦著金牛獸的屁股,一支支粗長的弩箭射在了地上。“轟轟轟……”連箭桿都沒入了地面,可怕的力道,可怕的一擊。

    “嗷……”沙摩柯看著身後的地面,也是心底發寒,然是便是勃然大怒,沖天長吼起來。都說漢人無恥,沒想到居然會無恥到這種程度。沙摩柯輕輕一提座下金牛獸,金牛獸會意,不追在前面逃命的李傕,而是轉身朝山上沖去,朝弩箭射出的位置沖去。

    暴怒的蠻王十分可怕,他是不會讓他下手的獵物有一點活命的起來陡峭林密的山嶺,金牛獸奔跑在上面如履平地,在銀狐營將士第二輪弩箭還沒有上弦時,就已趕到他們面前。

    沙摩柯張著血盆大口,一聲斷喝,手中的大鐵蒺藜骨朵高高掄起,一路橫掃過去,十幾名銀狐營將士還沒有從驚懼中醒來,就成了他的錘下之鬼,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殺完了這邊的弩手,沙摩柯還不能解恨,又奔另一側的山嶺去了。另一側山嶺上埋伏的弩手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趁著沙摩柯解決對山同伴的短暫時間,他們迅速松弦上箭,十柄六石強弩在沙摩柯接近他們之前已經準備完畢,然後十人齊齊站起,十張強弩一齊對準急馳而來的沙摩柯。

    沙摩柯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根本就沒將漢人的這點玩意放在心里。兩只碧色青眼,射出兩道冷厲寒芒,怒視著這些冷森森的強弩和它們上面的弩箭,直沖了過來。

    “射”十柄弩手一齊扣動扳機,十支鋒利弩箭,呼嘯著向不斷接近的沙摩柯射去。

    沙摩柯似乎也知道這弩箭的厲害,不敢大意,手中鐵蒺藜骨朵揮舞成一團,晃起層層錘花,連人帶下面的金牛獸都被護在了光圈中。“ 、 、 ……”十支利箭被鐵蒺藜骨朵擊得粉碎,散落得到處都是。沙摩柯再也沒有給銀狐營射手第二次出手的機會,手中鐵蒺藜骨朵連劈帶砸,十名射手轉眼之間就成了他的獵物。

    蠻人對不听話的獵物,都是先殺死再說。

    “奸詐的漢人,無恥的漢人,你們還有什麼花樣,盡管拿出來,你家爺爺等著呢”沙摩柯駐金牛獸高高地站在山嶺上,大聲吼道。狂野粗暴的聲音響徹雲霄,震動山谷。

    清晨的山林,松濤陣陣,空氣清新,充滿著一股生機。“撲靈靈……”一陣飛鳥驚起,一些不知名的小獸,在狂亂奔跑。除了這些之外,沙摩柯再也沒有發現一個鎮西軍的影子,就連被追殺的李傕也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這家伙還真厲害,震得本王雙臂酸軟。”沙摩柯下了坐騎,拾起丟棄在地上的強弩,愛不釋手地在手中比劃了兩下,興奮地自語道。然後毫不客氣地收取這些戰利品,兩邊山頭,沙摩柯共得到了二十張強弩,一堆弩箭。這些強弩在鎮西軍中已是制式武器,並不稀罕,但在蠻人眼中這些都是殺人的利器,狩獵的佳品,可遇不可求。

    沙摩柯帶著二十張強弩,拎著血淋淋的大鐵蒺藜骨朵,騎著高大雄壯的金牛獸,耀武揚威地回到了兩軍陣前。一看之下,心中大怒,鎮西軍的鐵騎早跑得不見人影了,就剩下自己的三千蠻兵,在歡呼在跳躍,迎接他們的大王得勝歸來。

    “小的們,都去罵陣”沙摩柯嘿嘿一樂,大得嚇人的嘴巴一裂,大聲說道。

    三千蠻兵,在鎮西軍營寨前跳起了桑巴,用只有他們才听得明白的話語,大聲叫罵起來。但鎮西軍將士象是听不見一樣,寨門緊閉,一點動靜也沒有。直到中午,不知沙摩柯是肚子餓了,還是覺得一個人唱戲實在無趣,才悻悻地帶著三千蠻兵回山去了。

    鎮西軍大營里,氣氛極其壓抑,被人罵陣卻不敢出戰,對一向眼高于頂的鎮西軍來說,是個巨大恥辱。郭嘉、李礡@ 比俗詿笳手校 際塹屯凡揮錚 胱判乃肌br />
    沙摩柯的可怕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面對這樣的死局,他不僅沒有死,反而輕松地殺死了已方數十人,拿著鎮西軍留下的強弩走了。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都不能接受,可又無法可想,你有千般計謀,他只需大錘狠狠一劈,典型的以力破巧。

    “撲靈靈……”鎮西軍大營上空傳來一陣鴿鳴,這是鎮西軍特有信鴿發出的聲音。

    不一會,一名鴿組成員急沖沖地進了大帳,稟報道︰“啟稟軍師,二位將軍,主公信件。”

    “快快拿來”听了鴿組人員的話,郭嘉迫不及待地說道。

    鴿組成員恭恭敬敬地將皇甫劍的來信,交到了郭嘉手中,郭嘉急忙打開信件。

    “哈哈哈……這下子蠻王有難了,主公來信說,他已經動身,趕往此地。主公要親自出手,對付蠻王。”郭嘉揮舞著手中信件,大聲說道,臉上露出一股如釋重負的表情。

    李、韓二將听了,也是大喜,他們也想看一看,主公將如何對付這個蠻王。可以想見,那勢必又將是一場驚天大戰。這天下值得皇甫劍出手的人已是越來越少,皇甫劍大多時候,也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帶著一幫美人,笑傲于山水之間。

    “傳令下去,全營將士分成三組。一組上山伐木,多造鹿角,欄柵,箭樓,加固營寨。一組多備強弩、硬弓、投石車,負責堅守大營。一組在營外開挖濠溝,濠溝要挖得寬而深,阻擊蠻兵。”郭嘉下達了一連串命令,做出了一付嚴防死守的樣子。

    銀狐營將士接到郭嘉的命令之後,馬上行動起來,鎮西軍大營一片忙碌。

    大江之上,波濤滾滾,皇甫劍的那艘專用坐艦“諾亞方舟二號”正在披荊斬棘,逆流而上。在這艘巨艦周圍八艘護衛艦保持著相同航速,密切關注著周圍水域。

    雖然現在長江差不多控制在了鎮西軍錦帆水軍和襄陽水軍之手,但在鎮西軍兵發南郡的非常時期,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為了主公的安全,護衛艦上的將士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個個瞪大眼楮注視著江中的任何動靜。

    二月中旬,大江兩岸正是春暖花開,綠樹成蔭,垂柳輕曼的季節,就連空氣中也充斥著股花香詩韻。這樣的時節,最適宜江上放舟,登山踏青,游觀大好山河。

    皇甫劍此時就帶著小公主、大喬、小喬和一幫隨臣,乘座著“諾亞方舟二號”泛舟江上。但他們此行的目的游賞艷麗河山只是其次,主要還是為了蠻王沙摩柯。

    鎮西軍在攻下豫州、揚州之後,皇甫劍便在合肥城暫住了下來。

    一來他在關注兗州曹操的動向,皇甫劍不是怕曹操會引兵南向,趁鎮西軍立足未穩進攻豫、揚二州,而是想看看曹操是否還象他前世歷史上那樣在徐州城下受挫而歸。二來兩州新得,民心不穩,他坐鎮合肥能取到穩定民心的作用。

    近一個月時間,豫、揚兩州在鐘繇、魯肅等人的治理下,漸漸步上了正軌。百姓也漸漸接受了鎮西軍統治的事實,而且隨著鎮西軍一項項利民措施的落實,兩州百姓尤其是那些生活在低層的百姓,更是欣喜的發現,他們繳納的稅賦減少了,治安好了,以前那種欺男霸女的事沒有了,他們的生活漸漸地有了盼頭。

    民心漸歸,再加上兩州有馬騰、閻行率領的暴熊營五萬大軍駐守。新建第九營也在太史慈、徐庶、紀靈、周泰、蔣欽等將的努力下,已經籌建出了一個雛形。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12:31
第三百四十八章吃了小公主

    雖然第九營目前還沒有形成什麼戰力,但只需假以時日,皇甫劍相信鎮西軍又將會增添一支強軍。有兩大營,十萬大軍駐守豫、揚兩州,北擊兗、徐,南守兩淮,戰可攻,退可守,皇甫劍已經沒有了一點擔心。

    至此,並州有黃忠、韓遂統領的金雕營,龐德、楊鳳統領的飛燕營,兩營十萬大軍枕戈待命,隨時準備兵壓冀州袁紹。

    洛陽、河南一帶有徐晃、張銹統領的龍驤營五萬大軍,荊南有鞠義、徐榮統領的五萬虎嘯營。兩淮有馬騰、閻行的五萬暴熊營和新建第九營五萬大軍。這二十萬大軍是皇甫劍為曹操及中原諸侯所設的。

    荊南有李傕、韓當、祖茂的銀狐營五萬大軍,東吳有周瑜、孫策的鳳翔營五萬大軍。

    關西有張遼、高順的蒼狼營五萬大軍坐鎮。關中有鎮西軍最精銳、最忠心的八部眾五萬多人看家,還有五千親衛營。草原上更有四支強大的鐵騎,正在橫掃大漠南北的鮮卑人。

    皇甫劍建立十年的天下戰略已基本完成,就只等著收網的一天了。

    就在這時,皇甫劍接到了郭嘉的求援信,王溪蠻王沙摩柯出現了。皇甫劍也是靜極思動,更因為前世也听說過沙摩柯這個名字,便決定親自去會會這個蠻王。

    皇甫劍在交待了一番之後,便率眾從合肥出發,在濡須口乘坐專屬大船沿江逆流而上。親衛統領黃敘率親衛營走陸路,在夏口渡江與皇甫劍會合。另外親衛營戰損的一千二百兵士也已從長安抽調了過來,正在夏口待命。

    明月初升,江濤滾滾,皇甫劍乘坐的大船上燈火通明,琴音繚繞。

    在富麗堂皇的頂樓里,大喬調琴,小喬獻舞,小公主則是小鳥依人般膩在皇甫劍懷中,嬌眉翹首,眉目含春地看著皇甫劍。

    “大哥哥,你說是小喬妹妹的舞美,還是我的舞美?”小公主嬌笑著問道。

    “都美”皇甫劍手在小公主的欲體上亂動,眼楮在看著一身霓賞,含苞欲放的小喬,耳中是大喬的琴音,當然是都美了。試想這天下,有誰能夠擁有這樣的艷福。

    “大哥哥壞,我不依”小公主听了美眸一瞪,象條美人魚在皇甫劍懷中上下拱動,極盡**之意。春情浪漫,小公主也為春所動,情醉起來。

    皇甫劍不是柳下慧,更不會坐懷不亂,那里還會客氣,一雙大手在小公主嬌柔的軀體上大力地揉搓起來。時間不長,小公主就變得喘氣微微,面紅耳赤了,整個人都完全撲在皇甫劍身上。

    “怎麼樣?還依不依?”皇甫劍雙手一邊撫慰著小公主的一對嬌峰,一邊輕聲問道。

    “大哥哥壞,就會欺負人家。”小公主清秀的小臉紅艷艷的,如三月桃花,一雙美眸更是能滴出水來,讓人不自覺地深陷下去。

    “要大哥哥欺負嗎?”皇甫劍也是心馳神往,出聲問道。也許是皇甫劍是覺得愧欠小公主太多,也許是皇甫劍覺得小公主還小,直至今日,小公主還保著完整之軀。

    “嗯”小公主也是神使鬼差,輕聲答道。

    只是這聲音小得象是蚊子在哼哼,不過還是逃不過皇甫劍敏銳的听力,皇甫劍又如何能拒絕美人心意。皇甫劍沖身後的龍九、九十八二女使了個眼色,抱起小公主進入了後面房中,不一會就傳出了誘人的聲音。這一夜,小公主終于得償所願,成了皇甫夫人。

    又過了幾日,皇甫劍的坐艦終于抵達了夏口水軍大寨,在夏口城與早已到達的黃敘親衛營會合。算算時間,離郭嘉發出的求援信有些時日了,皇甫劍怕情況有變,沒有在夏口耽擱,就帶著呂布、黃敘、十八龍騎和一幫隨從,率領五千親衛向南而去。

    五千親衛鐵騎浩浩蕩蕩行駛在武陵郡的路上,由于全是騎兵,又是輕車熟路,一些斷途、河谷也被郭嘉的軍隊修整過了,所以大隊人馬行進的速度非常快捷,第三天傍晚就抵達了郭嘉的大營。

    壹頭山北,鎮西軍大營前面是一片狼藉,大地都呈現出了暗紅之色,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飄散不去。可見這幾天,鎮西軍的日子並不好過,戰況是異常慘烈。

    自從郭嘉下令,閉門不戰以來,蠻王沙摩柯更是囂張,每日都會率兵攻打鎮西軍大營。在沙摩柯眼中這座大營里的一切都已是他嘴中的肉,都是他的獵物。

    蠻兵有蠻兵的打法,雖然他們兵器簡陋,但他們豐富的狩獵經驗也讓營中的守軍苦不堪言。在水源中投毒、在營外上風口焚燒一些毒花毒草,帶有毒性的煙霧不斷向鎮西軍大營中灌去。鎮西軍將士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怪異打法,就是智近乎妖的郭嘉,一時也是束手無策,幾天下來大營里已有過半人員被這些毒物放倒了。

    漢人多智,慣用計謀,蠻兵就將這些對待野獸的方法,用在了戰爭上。對于他們來說,是人也好,是獸也罷,統統都是獵物。對付獵物,高明的獵人有的是辦法。

    不止如此,蠻兵攻城的方法,也是無所不用其極。黑夜更是他們的天堂,就是沒有火把等照明之物,他們也能一樣健步如飛。被動防守的鎮西軍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還有時刻提防著蠻兵的進攻。

    雖然鎮西軍手中握有投石車、油彈、強弓、硬弩等利器,也只能是被動防御,只能是苟延時日。就連郭嘉、李傕、韓當三人也有了種絕望的感覺,還好皇甫劍來了。

    皇甫劍高坐在大帳中,听著郭嘉等人的傾訴,有點哭笑不得。看樣子這些天,這些往日的驕兵悍將,吃了不少苦頭。還真是蛇有蛇道,獸有獸蹤,蠻人也有蠻人的法子。

    “諸位辛苦了,今天你們就好好的休息吧。”皇甫劍看著面前一張張疲憊的臉,苦笑著說道。

    “龍一,今晚你帶人負責守營,如蠻兵前來偷營,將他們殺退擊可,不必追擊。”皇甫劍對守護在他身後的龍一說道。若論行刺、暗殺,是十八龍騎的看家本領,哪怕是蠻人,皇甫劍也相信,躲不過十八龍騎的耳目。

    “諾”龍一躬身領命。

    “走,領本將去看看那些傷病員”皇甫劍在安排就緒之後,對郭嘉等人說道。

    “諾”眾人領命。

    皇甫劍在郭嘉、李傕、韓當的陪同下,來到了放置傷病將士的營中。一進營中,皇甫劍就覺得鼻子一酸,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撲面而來,皇甫劍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里除了受傷的將士,大多數還是中毒生病的病員。

    在昏暗的燈光下,皇甫劍來到一個中毒的戰士面前,伸手搭了搭戰士的脈搏,就覺得這位戰士的脈搏極其衰弱。皇甫劍又看了看這位將士的臉,呈現出灰暗之色,嘴唇烏黑,明顯的中毒征兆。

    “有多少人中毒了?都有些什麼癥狀?”皇甫劍回頭問跟在身後的郭嘉。

    “中毒人員已達五千人,主要就是上吐下泄,不能進食,營中醫官也是毫無辦法。”郭嘉臉上帶著愧疚的答道。這次兵發五溪蠻是他出的主意,沒想到引出了這麼大的禍端來了,他覺得自己有不可推泄的責任。

    “不要多想了,你的決策是對的,五溪蠻不除,南方不靖。出了這樣的情況並不能怪你,沙摩柯勇武,蠻人用毒,都不是用計謀可以解決的。”皇甫劍拍了拍郭嘉,安慰道。

    “多謝主公屬下知錯了”郭嘉感激地答道。

    “要除掉他們身上的毒,看樣子就只有找那些蠻人了。”皇甫劍嘆了口氣,一下子有五千人被毒倒,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了。

    第二天一早,蠻王沙摩柯照例帶著三千蠻兵在鎮西軍大營前跳起了桑巴。不過這一次,情況出了些許變化,還沒等他派人叫營,鎮西軍營寨的大門就打開了,營中出來了一千黑甲鐵騎。

    看著這一千黑甲鐵騎,沙摩柯巨大的瞳孔張得象個圓球,嘴里都差點流下了哈達。這是什麼樣的鐵騎,一股陰冷的殺意隱而不發,讓沙摩柯都有一種面對凶獸的感覺。

    一千黑甲鐵騎緩緩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分開,從中走出一匹純白大虎,大虎上面坐著一個年青人。這人身上穿著一套幽黑的猙獰盔甲,手中提著一柄大槍。

    這一人一虎一出現,沙摩柯兩只大眼中就只有了這一人一虎,再也容不下他物。這一人一虎就仿佛佔居了這方天地,是這天地間的唯一主宰。讓沙摩柯有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本將乃鎮西將軍皇甫劍,你是蠻王沙摩柯”皇甫劍輕拍獅虎獸,手提戰神槍到了陣前,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正是本王”沙摩柯感到了一股巨大壓力,連說話也有點緊張起來。

    “臣服,或者死”皇甫劍身上猛然涌出一股冷厲的殺氣,向沙摩柯轟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12:32
第三百四十九十六槍

    皇甫劍身上陡然迸發出來的殺機,讓沙摩柯粗糙如鐵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底更是升騰起一股寒意,龐大的身軀怔坐在金牛獸上不敢動蕩。沙摩柯象是被頭凶獸盯上了一樣,感到極度危險,稍一移動就會受到致命一擊。

    “你要本王臣服,本王就臣服嗎?你當自己是誰”沙摩柯挺了挺腰桿,手中大鐵蒺藜骨朵不由自主地晃卻了幾下,覺得身上的膽氣壯了一些,很生氣地對皇甫劍吼道。

    雖然沙摩柯本能地覺察到來人很危險,但好歹他也是一代蠻王,還不至于听了皇甫劍幾句話,就真的繳械了。更何況沙摩柯久居蠻荒,確實不知道皇甫劍是誰,更不知道鎮西將軍皇甫劍是如何的可怕。不知者無畏。

    要是沙摩柯早知道鎮西軍是這個天下的第一大勢力,消滅自己的五溪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想必他也不會傻到管金旋的閑事了。無論金旋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不會惹火燒身。當然了,沙摩柯找不找鎮西軍的麻煩是一回事,鎮西軍還是要找他的,被郭嘉盯上的五溪蠻結局已經注定。

    皇甫劍在中原諸侯眼中是“軍神”、“戰神”,但在沙摩柯眼中只是頭危險的凶獸。雖然皇甫劍看起來白淨、年青,還長著一付人獸無害的樣子,但沙摩柯還是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中感到了危險,極度危險。

    “在本將面前,你還沒有資格稱王。”皇甫劍冷漠地看著沙摩柯,慢慢地說著。

    沙摩柯又楞了一下,我是蠻王,我不稱王,稱什麼,你是誰啊?

    沙摩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剛才的畏懼也漸漸變成了憤怒。他一拍金牛獸就向皇甫劍駛去,蠻人解決問題的辦法,永遠都是那麼簡單。既然你說我不能稱王,哪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稱王的實力。

    沙摩柯在五溪蠻中不僅有蠻王的稱號,更有做蠻王的實力,五溪蠻中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更被五溪蠻敬若神明。

    沙摩柯的金牛獸如風飆至,手中巨大的鐵蒺藜骨朵高高掄起,掛起一陣風聲,直奔皇甫劍砸了下去。在沙摩柯想來,這一家伙下去就準會將眼前的狂妄小子砸趴下。

    “鐺、鐺、鐺……”空氣中響起了密如驟雨的響聲。

    皇甫劍的長槍快如閃電,一槍槍刺出,劃出一道道幽黑槍影。這些槍影不斷撞擊在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上,眨眼之間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槍影囚籠,將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牢牢鎖住。

    沙摩柯狠狠砸下的大鐵蒺藜骨朵象是陷入了泥淋,怎麼砸也砸不下去。

    “怎麼會這樣?”沙摩柯如同見了鬼一樣,心中大駭。一對大青眼瞪得通紅,雙手更加使力,可他的那柄巨大的鐵蒺藜骨朵就象是生了根一樣,就是懸在天空,砸不下去。

    就在皇甫劍囚住了沙摩柯鐵蒺藜骨朵的剎那,萬道槍影須臾變幻,一道黑得沒有一點光亮的寒芒到了沙摩柯近前。這次皇甫劍不是要沙摩柯的命,他要的是沙摩柯臣服。你不是不服嗎?好我打服你,打得你死心踏地的臣服,心中連作亂的念頭都不敢生。

    這一槍,皇甫劍扎向了沙摩柯左側肩膀,不深不淺,槍深兩寸。沙摩柯硬得連利箭也刺不進的肌膚,在皇甫劍的戰神槍下卻象是紙糊的一樣,一點就透。

    跟著,從沙摩柯的肩頭一股血箭,飆射而出。紅得耀眼,艷得美麗,象道鮮紅的噴泉。

    “服不服?”皇甫劍撤槍,回虎,看著一臉不可思異的沙摩柯,淡淡地問道。

    “服?當然是不服了,你使的是什麼妖法?”沙摩柯還真就不信邪了。

    皇甫劍的囚龍槍法在沙摩柯看來就是種妖法,不然為何這般詭異。沙摩柯說完之後,又挺牛持錘撲了上去,結果幾乎如前一次無異,只不過這次沙摩柯的右肩膀上多了一個槍眼,深兩寸的槍眼。一左一右,以沙摩柯的腦袋為中心,相當對稱,都在噴著血。

    “嗷……”沙摩柯不甘地吼叫起來,身上健碩的肌肉一鼓一鼓的,象是活動的沙丘。又持大鐵蒺藜骨朵沖了上來,撲向了皇甫劍,他已忘記了恐懼,忘記了身上的痛。

    如此這般,沙摩柯一次次地撲上來,又一次次地被皇甫劍槍刺,看起來沙摩柯就象是主動找虐一樣。十六道醒目槍眼,非常均勻地分布在沙摩柯的全身上下,肩部四槍,雙臂四槍,背部四槍,前胸隆起的大塊肌肉上四槍,沙摩柯徹底地成了一個血人。

    皇甫劍的出手很有分寸,槍刺的位置也很有講究,深兩寸,不多不少。

    除了放些血外,對比狗熊還壯的沙摩柯來說,這些小傷並無大礙。雖然皇甫劍說的很狠,一付殺意騰騰的樣子,但皇甫劍還真不想殺沙摩柯。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皇甫劍刺中的位置都是神經匯聚的地方,也就是通常講的穴道。你說一個人十六處神穴道被刺,會是什麼結果?有的地方痛,痛徹心扉有的地方酸麻,象是被一只只螞蟻啃食了一般有的地方奇癢難當,癢到了骨子里。

    沙摩柯雖然皮糙肉厚,可他也是人,也有各種感覺。所以沙摩柯嚎叫著從龐大的金牛獸上滾了下來,又在堅硬的地面上打起了滾。一個巨大的漢子,象個孩童一樣在地上痛苦的滾動,那樣子既有點好笑,又有點慘不忍睹。

    有時,死亡並不可怕,一死百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但還有種說法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現在沙摩柯就處于這樣的狀況。他的身體除了在不停地冒血外,更是又痛又酸又癢。這種來從靈魂深處的感覺,不要說是人,就是野獸也禁受不了。

    沙摩柯在劇烈地翻滾,在慘厲地嘶吼,在一個勁地撲打著地面。

    “轟、轟、轟……”干硬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大坑,是被沙摩柯撞出來的。

    三千蠻兵早已不跳桑巴了,一個個睜大著驚懼的眼楮,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們的大王,他們無敵的大王在地上痛苦地嘶鳴。

    皇甫劍坐在獅虎獸下很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里還升起了一股快感。原來讓別人痛苦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也難怪會有那麼以虐人為樂,樂此不疲。

    跟隨在皇甫劍身後的一千鐵騎,十八龍騎,親衛大統領呂布的臉上都露出了各種怪異的表情。沒有歡呼,沒有隆隆的戰鼓聲,只有一股從心底升起來的懼意,就連呂布也一樣。

    暮春的太陽照射著大地,南方的氣候開始變得溫和起來,十分宜人。兩軍陣前無論是鎮西軍將士還是三千蠻兵,都默默地承受著,一點聲息都不敢發出來。

    “主人,我願意臣服”沙摩柯已是十分虛弱,匍匐在皇甫劍坐下獅虎獸腳下,嘶啞著說道。他的那柄大鐵蒺藜骨朵早就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就連金牛獸也仿佛遇到了極其恐怖的事,顫顫抖抖地站在一邊,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看了看趴在地上可可憐憐的主人,又看了看坐在獅虎獸上冷漠的皇甫劍。

    “  ”三千蠻兵轟然跪地,連他們的王都跪下了,他們這些蠻兵當然也要跪下了。蠻人雖然不講教化,但更崇尚武力,連自己的王都被這個年青人打得沒有一點脾氣,他們當然是心誠悅服,視為天人了。

    “哼讓那些藏在山中的蠻兵都出來吧”皇甫劍冷冷地說道。

    “諾”沙摩柯象乖孫子一樣,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答道。他身上的槍傷已經不流血了,身上的痛楚也在慢慢消失,但那種刻在心靈的上記憶怕是永遠也消散不了。

    “去將山中的人都叫出來,都來拜見新主”沙摩柯象是忠誠的衛士站在皇甫劍身邊,對三千蠻兵吼道。雖然他在皇甫劍面前畏畏縮縮,但對三千蠻兵還是不假辭色的。

    “轟”三千蠻兵如臨大赦,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淨。

    時間一點點過去,皇甫劍也沒有與沙摩柯多說些什麼。

    沙摩柯一付溫順的樣子,讓人看了不免有種好笑的感覺。好在並沒有讓皇甫劍等得太久,壹頭山山上各個角落一個個蠻兵不斷涌出,又一個個規規矩矩地走到了兩軍陣前,然後跪倒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快些帶人為本將營中中毒的將士解毒,要是他們有個不測,本將將你這一身厚皮扒啦。”皇甫劍聲音很冷,沒有一點求人的覺悟。

    “諾”沙摩柯現在在皇甫劍面前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為了保住自己身上的這層厚皮,沙摩柯哪敢耽擱,急急忙忙地在蠻兵叢中大聲招呼起來。

    蠻王一聲令下,這些蠻兵無所不從,一堆堆草藥投進了附近水源,清除水源中的毒素。數十蠻人祭祀到了鎮西軍營中,為中毒的銀狐營將士解毒。

    沙摩柯臣服,五溪蠻歸順,剩余的事自是由郭嘉等人處理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12:33
第三百五十章臨沅城破(一)

    夜色朦朧,蛙鼓聲聲,鎮西軍大營燈火通明,映紅了四周夜空。大營上方的空氣里飄蕩著一股草藥的清香,夜了,鎮西軍大營里還不時傳出陣陣輕聲低語。

    因為五溪蠻歸順了,大營中的將士再也不用忍受毒水、毒煙之苦,也不用擔心蠻兵會趁著黑夜摸進大寨,所以巡夜士兵的心情愉悅了許多,膽子也壯了不少。

    一些將士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談論著白天的戰事,不時傳出幾聲驚嘆。

    中軍大帳,皇甫劍高居上首,十八龍騎一身黑色勁裝站在其後,郭嘉、李傕、韓當等將位列帳下,蠻王沙摩柯也在其中。五溪蠻歸順,這里的戰事算是告一段落。有關五溪蠻的治理事宜,自有鎮西軍內務官員負責,皇甫劍只須提一些指導性的意見即可。

    “諸位,五溪蠻戰事已了。本將收到祖茂將軍的信報,言武陵郡治臨沅城尚未奪取,所以本將決定前往臨沅城,徹底解決武陵郡戰事。”皇甫劍看著眾將,淡淡說道。

    眾人听後,臉上不免流露出各色表情,尤其是郭嘉清瘦的臉上涌出了一抹潮紅。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小的武陵郡竟然讓銀狐營陷入了困境,要不是皇甫劍率軍即時趕到的話,他的這一路大軍怕是有難了。現在又听聞祖茂大軍也是攻城未果,心里不免有些怪怪的感覺。也許這些年下來,他跟隨在皇甫劍身邊,打的勝仗太多了,開始有點自大,有點小瞧天下英雄了。

    “沙摩柯你率一萬蠻兵精銳明天一早先行出發,到達臨沅城之後,與金旋取得聯系,按照你們之前的約定,引他率兵出城與我軍決戰。本將隨後就到,在臨沅城外,一舉擊敗金旋所部。”皇甫劍沖站在帳下的沙摩柯說道。

    “諾主公”沙摩柯大聲接令。

    現在沙摩柯在皇甫劍面前可是比小狗還要溫馴,哪里還有一點蠻王的樣子,要不是他那一丈開發的身形,奇形怪狀的模樣,誰也看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五溪蠻王。

    “韓當率一萬大軍進駐五溪蠻都。”皇甫劍又說道。

    掌握了五溪蠻都也就控制了整個五溪蠻,皇甫劍當然要在五溪蠻駐兵了。這里在別人眼中也許是不毛之地,但在皇甫劍眼中卻是塊寶地,豐富的礦資資源,對當前的鎮西軍來說,異常重要。

    “諾”韓當接令。

    韓當身上的傷勢剛好,還不宜進行劇烈運動,讓他守城卻是最為合適。

    “其余蠻兵,讓他們都散了吧”皇甫劍又對蠻王少摩柯說道。

    五溪蠻兵出則為兵,入則為民。蠻人中的青壯男人平時農耕、狩獵,戰時一聲令下便成了蠻兵,他們下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搶掠。現在已經沒他們什麼事了,所以皇甫劍讓他們就地解散。

    “諾主公”沙摩柯又是大聲領命。只是他的嗓門太大,說話與打雷無異,讓帳中眾人都有點吃不消,臉上露出了一絲苦色。

    “其余眾將,明天一早拔營,向臨沅城出發。”

    “遵命”眾將齊聲應諾。

    皇甫劍在安排妥當之後,揮散了眾人,自已也帶著十八龍騎回到了營房。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數萬大軍吃過早飯之後,便拔營取寨,兵分兩路。

    卻說那臨沅城外,連日來是血戰不止。祖茂每天都要揮軍攻城,但在鞏志嚴密的防守下,祖茂每次都是丟下一地的尸體後無功而返。

    屢敗屢戰,祖茂很是惱火,他還真就不信邪,就攻不下一座小小的臨沅城。這要是傳將出去,他以後在鎮西軍中還怎麼混啊所以每天的大戰都很慘烈,人員傷亡也是與日俱增,守方和防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臨沅城下一片血色,殘肢斷體,到處都是,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之作嘔。

    但堅石堆砌的臨沅城還是穩穩地立在那里,弄得祖茂是一點招也沒有,眼看剩下的將士越來越少,破城的希望也是越來越渺茫,不得已之下只得向皇甫劍求援。

    這一日,祖茂還是例行公事的揮兵攻城。

    這簡直成了他的必修課,每日必攻,風雨無阻。打著打著,就在雙方呈膠著狀態之時,祖茂的後軍一陣大亂,一支蠻兵出現在了鎮西軍後方。

    “退兵”祖茂大聲喝道,一陣鳴金響起,正在進攻的士卒如潮水般退下。

    蠻兵也攔擋,任由祖茂率大軍退歸營中。

    祖茂大軍退後,一隊披發赤足的蠻兵到了臨沅城下,沖城頭大聲叫吼起來︰“城上的漢人听著,我家大王到了,快快開門相迎”

    蠻兵雖然在皇甫劍手下吃了大虧,變是溫柔異常,但那也只是對皇甫劍和他手下的軍隊而已,對別的漢人他們還是眼高于頂,目空一切,絲毫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

    臨沅城頭,太守金旋、從事鞏志、少公子金君都是一身甲冑地站在上面,看著蠻兵突然出現在鎮西軍身後,接著鎮西軍撤退,蠻兵到了城下,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鼓色。他們千等萬等,援兵終于來了,雖然他們將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但只要能打敗鎮西軍,只要能保持這一郡之地,什麼都值了。

    “快去打開城門,本官要親自迎接蠻王。”金旋沖城頭守兵,興奮地命令道。

    “慢著”鞏志面露沉思之態,阻止道。

    “為何?”金旋面露不解,問道。

    “主公還是見到蠻王之後,听听他的說法,再開城門不遲。”鞏志答道。在他心中,蠻人就是蠻人,不識教化,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最好還是不要放進城中。

    “也罷”金旋听了甚覺有理,便讓兵卒暫停下來,自已站到城頭,沖下面亂蓬蓬的蠻兵,大聲說道︰“請問你們的大王可來了?還請蠻王現身一見”

    “哈哈哈……”一陣震天的狂笑聲從蠻兵後陣傳了過來,接著一個騎著高大雄狀金牛獸的巨漢,慢慢出現在金旋視野中。

    “金太守,本王來了,你還不快快開城。”沙摩柯囂張地吼道。他對金旋可沒有對皇甫劍那般客氣。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12:33
第三百五十一章臨沅城破(二)

    金旋任武陵郡太守多年,對沙摩柯這個蠻王自然是極為熟識,也打過了不少交道。看到沙摩柯親自率兵前來,雖然不是自己心中的五萬,而只是一萬人,金旋也是心中大定,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金旋早就見識過了蠻人之勇,知道蠻兵的厲害。

    現在,蠻兵來了,也就意味著臨沅城安全了鎮西軍天天攻城,雖然並沒有取得什麼成效,但終日被人圍著打的感覺實在不太好,也到了他們還手的時候了。

    “能得蠻王親來,本官大感欣慰。”金旋站在城頭,拱了拱手,朗聲答道。

    看到了蠻王沙摩柯,金旋再不疑有它,再次命人打開臨沅城大門。鞏志心里雖然還有點疑慮,但也沒有阻擋。畢竟,蠻兵現在成了武陵郡的救命稻草,有求于人,他也不可能對這些蠻人太過無禮。

    金旋、鞏志、金君三人不敢怠慢,快步下了城頭,上了坐騎,出城迎接沙摩柯。

    沙摩柯坐在金牛獸上,看著金旋等人笑容可掬地迎上前來,並沒有要下坐騎的意思。丑陋的大嘴撇了兩下,手中的大鐵蒺藜骨朵晃了兩晃,算是打過了招呼。

    “還請大王進城”金旋微一欠身,笑著說道。

    “  ……兒郎們隨本王進城去臨沅城中有好酒好肉,兒郎們喝酒吃肉去”沙摩柯手中的大鐵鐵蒺藜骨朵一揮,沖身後的一萬蠻兵大聲吼道。

    在沙摩柯眼里,這些漢人就該好酒好肉地伺候著他們,不吃好喝好,哪有力量打仗。

    “跟隨大王吃肉喝酒啦”蠻兵齊聲大呼,道出了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

    鞏志看著一個個披頭散發赤足的蠻兵,心中有了一陣悔意。他真的不知道讓這群蠻人進城,到底是對是錯。鎮西軍雖然是侵略者,但他們軍紀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可眼前的蠻兵就象一群蝗蟲,到了城中還不知將百姓禍害成什麼樣子。

    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鞏志後悔了,還是等退了鎮西軍再說吧。

    一萬蠻兵東看看,西指指,扭著桑巴進了臨沅城。

    這些蠻兵平日多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那里見過如此繁華的城鎮,一個個睜大了好奇的大眼,看著一座座高大建築,寬敞的街道,一付口水都要滴下來的樣子。眼里更是流露出貪婪的神色,恨不能看這里的一切都搬進山中。

    一萬蠻兵被按置進了東邊的大營,與城中的郡兵分守東西。

    饒是鞏志聰明過人,也想不到蠻兵已經被鎮西軍收復了。這些爺被請進了城,鞏志就開始頭痛了,這些蠻兵可沒有什麼獻身的覺悟,他們是來混吃混喝的。一個招呼不周,他們便要大吵大鬧,當天晚上就鬧了好幾次,讓鞏志頭大如牛,悔恨不已。

    第二天,金旋將沙摩柯請進了城主府,商議破滅鎮西軍之事。大戰打到現在,臨沅城的兩萬守兵也是傷亡過半,只剩下了一萬人。要不是據城而守,又有鞏志這位謀臣在,怕是臨沅城早就被鎮西軍攻破了。

    “大王,你看現在我們是不是也該給鎮西軍一個教訓了?”金旋看著沙摩柯恐怖的身形,心中還是有股懼意,恭敬地問道。他可不敢以命令的口氣與沙摩柯說話,沙摩柯也不會隨便听從金旋的安排。

    “什麼鎮西軍不鎮西軍的,本王不知道,就城外那支殘兵,只要本王率蠻兵一到,他們準會嚇得叩頭求饒。”沙摩柯一臉不屑地說道,樣子看起來蠻橫無禮。

    “蠻王雖然厲害,但那鎮西軍也不簡單,蠻王還是不要大意了。還是你我兩軍聯手,傾力而為,將鎮西軍一網打盡。”金旋听後,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緩緩說道。

    沙摩柯雖然口氣大得嚇人,但金旋知道城外鎮西軍的厲害,不敢讓蠻兵獨自前往。雖然他也想讓蠻兵與鎮西軍拼個魚死網破,他好坐收魚人之利。但是眼下卻不行,他還必須保住蠻兵這支力量,說不定鎮西軍後面還有援兵,他還需要蠻兵的支持。

    “就城外的那五千殘兵,還要兩軍聯手?本王只須五千人就足夠了”沙摩柯听了,丑陋的臉一黑,大聲吼道。象是他的尊嚴受到了嚴重挑釁一般,很不高興,很生氣。

    “蠻王威武,本官甚慰既然如此蠻王領五千蠻兵迎敵,本官率五千大軍為蠻王壓陣,助威,可好?”金旋見沙摩柯動了真怒,忙滿臉堆笑著說道。

    “這還差不多,本王會讓這些漢人見識一下本王的厲害。”沙摩柯大大咧咧地嚷道。

    眾人商議已定,蠻王沙摩柯回營之後,點齊了五千蠻兵,出城迎戰鎮西軍。武陵太守金旋帶著從事鞏志、兒子金君,也率了五千郡兵出城。

    在金旋想來,五千蠻兵、五千武陵郡兵足夠擊敗城外疲憊不堪的鎮西軍了。

    在春日暖陽的照耀下,一萬聯軍浩浩蕩蕩地出了臨沅城,向五里處的鎮西軍大營逼近。金旋現在很解氣,臉上也帶著一絲興奮之色,終于等到了援兵的到來,終于可以出城同鎮西軍一戰了。

    時間不長,這支聯軍就出現在鎮西軍大營前,讓金旋、鞏志奇怪的是聯軍造成了這麼大的動靜,而鎮西軍大營中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連寨牆上也沒有防守的士卒。鎮西軍大營象是一座空營一樣,難道他們撤走了?

    金旋看向從事鞏志,希望能從自己這位謀士口中得出了一些答案來。

    然而,讓金旋失望的是,鞏志也是一臉的錯愕,不明所以。

    一萬聯軍就這樣耗在鎮西軍大營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晨風當中,這座靜靜悄悄的大營,讓蠻兵與武陵郡兵都停足不前。

    “鞏志派人進去看看”金旋回頭對鞏志吩咐道。

    “諾”鞏志答應一聲,命令一個百人隊小心翼翼地向鎮西軍大營探去。

    “嘎吱吱”鎮西軍緊閉的營門,被這一百人推開了。

    鎮西軍大營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沒有一支箭射出,也沒有一匹戰馬發出鳴聲,靜悄悄地,唯有微風在吹蕩著高懸的鎮西軍大旗。

    一百郡兵膽子稍稍壯了一些,一個個進了鎮西軍大寨,一步步向營中走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仿佛鎮西軍那五千殘軍,在蠻兵出現之後,就消失了一樣。

    一百郡兵慢慢消失在眾人視野中,進了營中深處。

    一刻鐘之後,那一百郡兵又出現了。他們一個個面帶喜色地跑到金旋馬前,大聲稟報道︰“啟稟大人,鎮西軍大營一個人也沒有,但里面堆積著很多物品。”

    一切征兆都顯示,鎮西軍真的走了,而且走得很倉促,連戰略物資也沒得極帶走。極有可能,是昨天夜里逃走的。

    “鞏從事,你怎麼看?”金旋看向鞏志,淡淡問道。

    “鎮西軍或許是真的走了。”鞏志想了想,說道。他現在也想不明白,鎮西軍除了撤走了之外,還能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

    “本王就說嗎,只需本王大軍一到,鎮西軍準會嚇得叩頭求饒,不假吧”蠻王沙摩柯雖然未動用一兵,但鎮西軍的逃走確實是因為他們來了,所以他有驕傲的本錢。

    “大王真是威名赫赫啊”金旋也出聲附和。

    “本王可先說好了,這營里的東西可得分本王一半。”蠻王沙摩柯不理金旋的話,卻將注意力放在了營的物資上。

    “應該的”金旋心中雖然很不樂意,但也不能跟蠻王翻臉,只得答應了下來。

    “小的們,進營去搶”沙摩柯听後,大手一揮,沖身後的五千蠻兵吼道。一付士匪的樣子。

    五千蠻兵听到沙摩柯的話,那還用客氣,呼嘯著向鎮西軍空空的大營跑去。那速度是相當的快,比他們出城的速度快多了。不一刻時間,鎮西軍大營中就到處都是蠻兵,還不時傳出搶奪的叫罵聲。

    金旋看到五千蠻兵全都進了鎮西軍大營,而鎮西軍大營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終于確信鎮西軍是真的走了,膽子也大了起來。他看掉頭看向鞏志,鞏志微一點頭,金旋會意。

    “全軍進營”金旋大聲喝道。

    鎮西軍走了,營中糧草兵利並沒有帶走,這些對金旋來說也有著強大的誘惑。與鎮西軍半個月的戰事,城內的糧食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可不能讓這些糧草都被蠻人搶走了。更何況金旋對鎮西軍使用的兵器,可是羨慕得緊,可千萬不要落在了蠻人手中。

    蠻王沙摩柯和武陵太守金旋各懷鬼胎,結果是兩人帶來的一萬聯軍都進了鎮西軍那座空空的大營,在忙著分髒。共同的敵人沒了,當然也就是彼此算帳的時候了。

    可金旋並沒有高興多久,營外四個方向就傳來了一陣震天動地的號鼓聲。

    “轟隆隆……”接著就是一陣連天的馬蹄聲。

    “怎麼回事?”金旋有點茫然地問道。

    此時,金旋的臉色已經變成了紫色。他的祖上可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也繼續了一些祖上血統,對戰馬特別敏感。從這傳來的啼聲中,他知道來了一支龐大的鐵騎。這鳥不拉屎的武陵郡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支龐大的鐵騎,他怎麼不知道?

    鞏志等人都和他一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問了也白問。

    “報”就在這時,帳外響起了偵騎的吆喝聲。

    “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金旋現在也顧不上那些虛禮了,沖帳外哨騎大聲咆哮道。

    “啟稟大人,大事不好了營外來了四支黑甲鐵騎,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哨騎大概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鐵騎,可能是有點嚇壞了,說起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完了”這個時候,他就是再笨,也知道他中了鎮西軍的計謀。他來了援兵,人家鎮西軍的援兵也來了,丟給自己一座空營,就是等著自己鑽。現在他們目的達到了,也出來了。

    一旁的鞏志也是臉色大變,千算萬算,還是被鎮西軍算計了。

    “快請蠻王來”這個時候,金旋又想到了他的盟友,五溪蠻王沙摩柯,現在只有兩軍齊心協力才有一絲勝算了。

    金旋身邊的隨從接令,出了金旋的營房,去找蠻王沙摩柯。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沙摩柯的影子,就連亂哄哄的蠻兵也沒有找到一個,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樣。不得已之下,這位侍從垂頭喪氣地回到了金旋營中。

    “什麼蠻王和蠻兵都不見了?”金旋驚訝地睜大眼楮,聲調一高再高,這也太不可置信了。

    “主公,怕是我們中了蠻王的道了。蠻王早就投降鎮西軍了,這是他們一起唱的一曲戲,一曲將破我軍之計”鞏志有點羞愧,輕聲答道。

    金旋的臉色已經由紫色變成了醬色,應該說是面如死灰才對。臨沅城中還有五千蠻兵,蠻王這一回兵,他的老家豈不是也完了。失支了臨沅城他還拿什麼來了跟鎮西軍打?

    一邊站著的金君,金施的獨子,他可不懂這些,但有一件事他還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他們現在被鎮西軍困在這里了,他可以一展身手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父親就是不想他出馬也不行了,別無選擇,除了一拼之外。

    “俺去將他們都打趴下,不就得了”金君無所謂地說道。

    金旋看了兒子一眼,有點心疼,更有些無奈。

    “出去看看”既然到了這個份上,再枯守大營那遲早是個死,還不如出去試試。

    金旋也不想守這座空營了,人家有心留下的東西,哪有這麼好拿的,說不定又埋下了什麼暗招。現在金旋是一日被蛇咬,三年怕草繩,他真的怕了。

    金旋一聲令下,五千還在收拾戰利品的武陵郡兵,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提起刀矛,出了大營。五千人在空曠的營外,顯得有些單薄。

    鎮西軍大營外,現在是四面都有鎮西軍鐵騎。一個個黑甲鐵騎靜靜地佇立在太陽下,手中的青一色長矛散發著銳利的寒芒,晃得人的眼楮都有點痛。

    金旋看著眼前這些鐵騎有些吃驚,他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里來了這麼多鐵騎。

    一匹白得耀眼的大虎向金旋駛來,大虎上面坐著一個身著一付猙獰盔甲的大漢,年青不大,但身上卻有一股威嚴,手里提著一柄很長的黑槍。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八個青一色黑衣黑甲的冷面殺手。

    “鎮西將軍皇甫劍,十八龍騎”金旋喃喃說道。

    隨著這幾年皇甫劍征戰天下,皇甫劍跨下的白色大虎,手中的超長大槍,身後的十八龍騎已經成了他的身份象征。只是是稍有點見聞的人,都知道

    鞏志的臉上表情變幻,他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軍神”,現在他知道自己是敗在誰的手中了。鞏志松了一口氣,心中有了一股了然,敗在鎮西將軍之手,敗得不冤。

    皇甫劍虎到陣前,手中戰神槍遙指金旋,淡淡說道︰“投降吧”

    皇甫劍表情淡寞,象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樣。金旋、鞏志心中都明白,這怕是唯一的一條活路了。但才十五歲的金君卻不這樣想,他有點生氣,憑什麼?

    金君不會說話,他的表達方式很直接,提著手中的熟銅棍,一磕跨下戰馬奔皇甫劍就沖了過去。

    皇甫劍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黑黑瘦瘦,奇貌不揚的少年,淡淡地笑了。要是平時,他還真的懶得出手,一個無名小輩,實在是沒資格跟他動手。這天下有資格與他動手的人是越來越少了。但就在幾天他虐了沙摩柯一頓,那種感覺實在不錯,既然又有人送上來了,那就再虐一次吧皇甫劍在安慰自己,在為自己尋找出手的理由。

    “看棍”金君跨下的馬是他老子金旋花了不少金錢從草原上買來的,雖淡不上是什麼絕世良駒,但也算得是匹神駿了。奔跑如風,渾身毛皮烏黑發亮,與金君身上的黑倒很相配。

    黃色的銅棍,呼嘯著向皇甫劍劈了過來。皇甫劍喜歡虐人,可不喜歡被人虐。看到這棍聲,眼中微微露出一絲驚詫之色,這黑小子年紀不大,但這力量不是相當的大。

    就是金君手中大銅棍就要臨近皇甫劍的時候,皇甫劍動了,手中長槍又晃出了滿天的槍影。金君手中的長棍象是陷入了泥淋中,就連蠻王沙摩柯那樣的蠻漢都擺脫不了皇甫劍的囚龍槍影,更何況才十五歲的金君了。

    金君雖然天生神力,但那也要跟誰比。現在的他跟沙摩柯比起來還差得遠,沙摩柯手中的大鐵蒺藜骨朵都砸不下去,更何況金君了。

    “噗……”一聲清脆的利器入肉的聲音,皇甫劍的戰神槍輕輕地刺在了金君的肩上。

    金君年幼,沒有沙摩柯皮糙肉厚,所以皇甫劍的槍只刺進去了一寸。可就是這一寸也夠金君受的了。金君痛得一哆嗦,眼淚都差點早了出來。他一個金旋太守的獨子,平時除了欺負人外,還有誰拿槍刺他。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12:35
第三百五十二章荊州平

    金君是個武學奇才,小小年紀身手就極其不凡,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但在其他方面金君卻又是個弱智,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就是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清楚。

    “哇、哇、哇……”見自己手中粗長的大棍不僅砸不到騎在大白虎上的漢子,反而被人家的長槍刺在了肩上,金君心中的暴虐之氣不斷上涌,忍不住大聲咆哮起來。

    手中的大棍再一次高高掄起,狀如瘋狗般吼叫著向皇甫劍又撲了過去。

    皇甫劍剛毅的臉上帶著股淡淡笑意,象是在觀賞一件即將成型的杰作一樣,手中長槍不斷刺出,又在金君的肩上留下了一個槍眼。不大不小,不偏不倚,與第一個槍眼對稱地出現在金君的兩肩上。兩道細細的血泉向外**,星星點點地**在金君的臉上。金君那本來就又黑又瘦的臉,染上了斑駁血點之後,更是滑稽可怖。

    金君就象個慣壞了的孩子,越是打不到越是要打。

    一次次地向皇甫劍撲去,又一次次地被皇甫劍打了下來,身上的槍眼也跟著越來越多。兩人的武藝相差太遠,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金君就只有挨刺的份。

    到了後來,兩軍陣前的將士都有點不忍看了,也為金君的倔強勁感動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我兒子,我投降”金旋滾鞍下馬,一手提著戰甲,兩腿飛快地跑到皇甫劍的獅虎獸前,用血肉之軀擋住了皇甫劍手中的幽黑長槍,哭喊著說道。

    金旋看著已成血人的金君,心疼如絞。這時他還有什麼想法,什麼能比得上他的寶貝兒子性命?什麼功名利碌,什麼裂士封侯,都是過往雲煙,只有這個兒子才是最重要。

    金君倒在了地上,嘶吼著,翻滾著,幾日前沙摩柯的一幕又在他身上重演。身上滿是槍傷,不停地流著血,雖不致命,但卻是痛癢難擋

    皇甫劍淡淡地看著一個在地上打滾,一個跪在自己身前求饒的父子,臉上還是保持著淡淡的漠然,但手中的長槍還是停了下來。

    “你是鞏志?”皇甫劍看了一眼百步之外,騎在馬上的從事鞏志,淡淡問道。

    “正是在下。”鞏志看向皇甫劍的眼光,沒有畏懼,只有驚訝。這道平淡的眼光看起來沒什麼,但卻讓鞏志感覺到他成了透明似的,什麼也瞞不過眼前之人。

    “是你想出了破解投石車、油彈之法?”皇甫劍也是語氣缺缺,淡淡地說著。

    “僥幸而已”鞏志也沒有做著,老實答道。

    “好,很好有點本事”皇甫劍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就連周圍的景色也因他這一絲微笑,變得生動了許多。

    就在皇甫劍與鞏志一問一答的時候,鎮西軍鐵騎已經繳了武陵卒手中的武器。躺在地上的金君似乎是耗盡了氣力,或許是身上的痛楚減弱了,也安靜了下來。金旋還是一動不動地跪在皇甫劍的獅虎獸前,他們父子二人的性命還掌握在皇甫劍的一念之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皇甫劍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鎮西軍看上的地方,結果已經注定,又何必做著蚍蜉撼樹的舉動,徒送了許多生命。

    “將這些人都帶下去”皇甫劍揮了揮手,冷漠地說著。

    然後就帶著十八龍騎和親衛營鐵騎向臨沅城方向駛去。

    臨沅城早在沙摩柯回軍的時候,就已經掌握在了蠻兵手中。沙摩柯站在城頭看到皇甫劍的身影,連忙命人打開了臨沅城門,親自出去相迎。在皇甫劍面前,他一點蠻王的樣子也沒有,比十八龍騎對皇甫劍還要恭敬。

    “很好,你做得不錯。”皇甫劍看著沙摩柯,淡淡地說了一句。

    臨沅城破了,金旋投降了荊南最後的戰事到此算是圓滿地劃上了一個句號。

    臨沅城主府現在成了皇甫劍的臨時住處。

    皇甫劍這一路行來,幾日之間行程數千里,可謂是馬不停蹄,車不歇轆。連日的急行軍,馬累人更累,就是想不休整都不行了。

    城主府書房現在換了主人,皇甫劍這位新添主人舒適地坐在軟榻上,一付輕松愜意的樣子。書房里除了銀狐營主將李礡@苯 婷 婢 巍 跎襯 碌熱送猓 鸚  盡 鵓簿簿駁卣駒諏頌孟隆br />
    這三人內心忐忑,等待著皇甫劍的最後判決,是生是死就要看皇甫劍的心情了。

    “沙摩柯。”皇甫劍看著站在堂下,高人一等的沙摩柯。

    “屬下在”沙摩柯听到皇甫劍的叫聲,渾身是打了一個激靈,畢恭畢敬地答道。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在皇甫劍面前稱王了。

    “本將對你的蠻兵很感興趣,你挑選五千精銳蠻兵,編入本將的親衛營吧”皇甫劍臉上擺出一付和藹可親的樣子,語氣和善地說道。

    蠻兵雖有百般缺點,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在高山叢林之中,有著獨天得厚的優勢,只是稍加練訓就會成為一支強大的步卒。皇甫劍的親衛營里都是鐵騎,有的時候還是有著諸多不便,如果有沙摩柯這位蠻王帶五千蠻兵加入,就更加完善了。

    “屬下遵命”沙摩柯興奮地答道。

    對沙摩柯來說,能跟在這樣一位強者身邊,那是他的榮幸,是他們蠻人的榮幸,哪里還有不同意的。再說了就是他心里真的不樂意,也不敢說出來。皇甫劍給他留下了極其痛楚的回憶,他可不想再嘗試一回。

    “記住,本將的親衛並不好做,除了隨時會送死外,還要紀律嚴明。包括你自己,如果犯了本將的軍紀,都是要受罰的。”皇甫劍特別加重了罰字的語氣。

    听到了皇甫劍說的罰字,沙摩柯又想起了皇甫劍手中的那柄幽幽的長槍,心里又不禁哆嗦了一下。皇甫劍不僅征服了沙摩柯的人,更征服了他的心。

    “屬下一定遵紀守法,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亂來,屬下劈了他”沙摩柯雖然臉色有點難看,還是大聲地答道。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個新認的主子看起來一付和善的樣子,可折騰起人來,娘呀,太可怕了

    “知道就好”皇甫劍微一點頭,對沙摩柯的表現挺滿意。

    “奉孝啊這段時間過得可好?”皇甫劍看向一旁默默不語的郭嘉,臉上堆滿了笑意。這可不是皇甫劍故意有此一問,只是這些天軍務繁忙,皇甫劍雖然天天能見到郭嘉,卻實在沒有時間與這個昔日的書僮談心。

    “主公……”郭嘉囁嚅嚅了半天,也不知該從何談起。

    心高氣傲的郭嘉這次算是踫得滿頭包了,皇甫劍走時已奪了荊南三郡,只留下最後一郡交給自己。自己倒好,不僅沒有順利拿下武陵郡,反而差點將幾萬銀狐將士交待在了壹頭山,臨沅城也是久攻不下,這讓郭嘉很受傷,有種很失敗的感覺。

    “奉孝不在本將身邊,本將很孤獨啊?你還是回到本將身邊來吧”皇甫劍也不想看到郭嘉難堪,忙轉換了個話題。

    “遵命”郭嘉冠玉般的臉色漲得通紅,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郭嘉也是微微一松,心道還是跟在主公身邊好啊。吃好的,喝好的,只需動動腦子就行了。這一刻,郭嘉心中大定,看來自己還是比較適合做謀士,出出謀劃劃策。

    “你叫金君?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武藝,很不錯”皇甫劍用審視的眼光看著站在堂下的金君,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贊賞。

    “哼”金君還在生皇甫劍的氣,臉上的怒意掩飾不去,更何況金君也不懂什麼叫掩飾。反正對坐在上首的皇甫劍就是有幾份惱意,但有打不過,就只能在獨自生著悶氣。

    “犬子年幼無知,冒犯了將軍天威,還請將軍饒過犬子性命。”金旋听罷,臉色大變,恨不能揣上金君一腳,撲 一聲跪倒在地,為他的兒子大聲求情起來。

    “呵呵金旋你是誤會了,本將怎麼會殺他呢。本將只是見這小子武藝還不錯,想讓跟隨在本將身邊,做個近侍罷了。”皇甫劍微微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謝將軍開恩君兒還不快給將軍叩頭。”金旋一听,心中歡喜,原來皇甫劍不是要自己兒子的小命,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急忙拉著金君一同跪地,高聲稱謝。

    “起來吧金旋,你的武功也還尚可,以後你們父子就跟隨在本將身邊吧”皇甫劍揮手讓他們站了起來。

    “謝將軍”金旋大喜,不僅自己父子的命保住了,還能跟在皇甫劍身邊。雖不算是什麼高官厚爵,但對失去了一切的他們來說,這個結果已是很不錯了。

    “鞏志,這武陵郡太守就你來做吧。”皇甫劍並沒征尋鞏志的意見,就直接任命起來。

    “多謝將軍”鞏志倒身便拜,他也沒想到皇甫劍不僅沒有治他的罪,還委以重用。心里不感動是假的,但一時叫他改口稱主公,又有點矜持,文人的面子放不下。

    在皇甫劍的三言兩語中,武陵郡已經安排妥當,至于具體事務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就在皇甫劍平定武陵郡時,荊州郡治南郡,也到了最後時刻。

    暗月無光,荊州郡治南郡籠罩在黑夜之中,城頭一簇簇火把散發著昏黃的光亮。

    在南郡四城五里處,各有一座鎮西軍大營,據道而守,將南郡城的每條官道都堵得死死的。除了偶爾有人翻山越嶺之外,南郡城現在是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南郡的四門城牆,多多少少有些損毀,夜色當中雖看不清,但卻可以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連日來,虎嘯營主將鞠義不斷揮軍攻城。

    在鎮西軍強大的投石車、油彈攻擊下,荊州守兵是損失慘重,就連堅固的城牆也是破損不堪。南郡已是人心渙散,岌岌可危,守不可久,城破在即。

    城北那座雄偉、高大、佔地極廣的城主府,在夜色之中更象是一具匍匐在地的巨獸,只是這頭巨獸現在卻只有進氣的份,出氣是越來越少了。

    幾盞擋風沙燈還是發著微弱的光,在這滿天的黑夜之中,更象鬼火在飄動,也如它的主人那般,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也許這幾天死的人太多了,整座府邸都給人一股陰禁感,就連守夜的侍衛都是三五成行,不敢一人行走

    夜深了,荊州牧劉表大人的臥室里還是燈火通明,不時傳出劉表大人長吁短嘆的聲音。家、國、天下,眼看著天下分崩,國家飄碎,還有家嗎?

    “夫君,時候不早了,睡吧”劉表正在臥室里來回走動,身後傳來一個美妙的聲音。一個身著水紅褻衣的年青貌美女子,來到了他的身後,拿取一件風衣披在劉表身上,柔聲說道。

    劉表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子,心頭升起一股暖意,就連心情也輕松了一些。這個女子當然是劉表前幾年才納的新婦蔡氏了,年青貌美,人也是貼心,還為劉表育有一子,深得劉表歡心。

    “睡為夫如何能睡得著啊?”劉表看著艷美如花的蔡氏,深深地嘆惜道。

    “夫君,可否听妾身一言。”蔡氏不僅有著如花的美貌還有著驚人的智慧。

    “愛妾,請言”劉表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看著蔡氏。燭光之下,一襲褻衣的蔡氏,嬌好的身形更是一攬無余,看起來是如此的動人心魄,就連五十來歲的劉表也是心動不已。

    “事到如今,夫君不如降了吧”蔡氏款步來到劉表身邊,半邊身軀依在劉表寬廣的懷中,輕聲說道。

    “是你哥哥的意見”劉表將靠近懷中的蔡氏輕輕推開,臉上升起了一股惱意,聲音也有些冰冷。

    “是妾身自己的想法。夫君你想,鎮西軍現在是勢力濤天,就城中這些兵士,夫君你能堅守到幾時?現在降了還能保全一家老少性命,最次還能做個富家翁。如果真是到了城破之時,怕能否能逃得一條性命都難了。”蔡氏輕聲嘆息,悠悠說道。

    今番的說辭,雖有兄長的授意,又何嘗不是她心中的想法。蔡氏只是一個女人,什麼大義、家、國,都沒有自己親人的安全重要。雖然她也想做一個顯赫的州牧夫人,名利雙收,但現在這般境地,還是現實一些,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她還年青,她的兒子還年幼,她還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

    “嗯孤再想想”劉表揉了揉有些斑白的須發,苦惱地答道。

    劉表真的很不甘,作為正宗的皇室宗親,身份是如何顯赫,現在淪落到了這般地步,是誰都不會甘心。但蔡氏所言,句句都是事實,南郡還能堅守幾天,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劉表剛合上了眼楮,城外又響起了震天的戰鼓聲,鎮西軍新一天的攻勢又出始了。

    東面城門,鞠義親率大軍坐鎮,也是鎮西軍的主攻方向,所以劉表讓蔡瑁負責防守。一早蔡瑁就早了城頭,看著城外黑壓壓的鎮西軍,頭皮都有種發麻的感覺。他實在是不想再打下去了,城內的守兵差不多打光了,現在守在城頭的多是他蔡氏的族兵,再打下去,他蔡氏也得跟著完蛋,他真的不想將整個蔡氏拖進這無底的戰爭深淵中。

    “家主,小姐的信。”一個小廝悄悄到了蔡瑁身邊,交給蔡瑁一張鎮西軍出的薄紙。

    蔡瑁快速地打開信件,看完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蔡氏信上所言,為了蔡氏,也為了能保住劉表一脈的身家性命,讓他哥哥開城獻降。蔡氏見劉表遲遲不拿決定,就只有自己推一把了。

    “開城”蔡瑁一聲嘆息之後,沖身邊的族兵一聲大吼。

    蔡氏的族兵不是荊州郡兵,對蔡瑁這位蔡氏的主人是言听計從。

    “ 當”城門大開。

    蔡瑁降下了城門樓高懸的劉字大旗,然後帶著一幫親衛出了城門,向正面而來的鎮西軍駛去。

    虎嘯營主將鞠義,前面是五千步卒,身後是五千鐵騎。就在他要揮軍攻城時,卻見關閉了多時的荊南城東門,打開了,接著是高高掛在城門樓上的那面劉字大旗降了下來。

    鞠義揮了揮手中的大鐵長矛,大軍嘎然而止,停在了距城門三里之地,靜觀城中動靜。

    就在這時,從荊州大開的城門中,駛出一支百人的鐵騎,向鎮西軍所在的位置駛來。

    “噠噠噠……”時間不長,這隊鐵騎到了鞠義大軍近前。

    “罪將蔡瑁,前來請降”蔡瑁到了鞠義近前,翻身下馬,跪倒在地,大聲說道。

    鞠義看著蔡瑁,一雙有神的大眼在蔡瑁臉上轉來轉去,看不出有假之後,對身後鐵騎沉聲說道︰“五千鐵騎隨蔡將軍進城,控制城頭佔領城主府”

    五千鐵騎接令之後,在蔡瑁帶領下迅速佔據了東城門。鞠義見城中確實無詐後,才揮軍進城。

    至此,荊州完全陷落,鎮西軍的江東之戰結束。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12:36
第三百五十四章關中祥瑞

    關中三月,桃花艷,杏花紅,青山玉翠,田里的麥子正在抽著穗兒,滿眼都是綠意。

    鎮西軍統領關中十余載,一方面是文治武功,一方面是大興土木、開道鋪橋。十余年過去關中百姓是安居樂業,關中也成了這天下最大的政治、軍事、文化、商貿中心。

    關中之繁榮空前,關中之兵鋒尤盛過秦皇漢武之時

    鎮西軍又打勝仗了,繼鎮西軍平定江東之後,天下之腹荊州也回到了鎮西軍手中。消息一經傳出,關中百姓無不歡呼雀躍,都在傳誦著鎮西軍的一次又一次勝利。尤其是那些熱血青年,更是熱情高漲,恨不能也加入到鎮西軍中去,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隨著鎮西軍的一次又一次勝利,鎮西軍控制區內也是武風日隆。

    未央宮,宮闕巍峨,曲折連環,樓宇相抱,連綿數里。雖然經歷了數百年的風吹雨打,山河動蕩,未央宮依舊雄姿挺拔,屹力在長安城中。富麗堂皇的宮闕、殿宇無不彰顯著它的皇家氣派。只是這昔日的大漢皇宮城,再也沒有了深宮怨婦的清幽悲歌,兵戈甲士林立之中,散發著一股無形殺氣,鎮西軍最高軍事決策部門軍機處就設在了這里。

    穿過一座座亭台樓閣,趟過一道道曲折回廊,林蔭綠樹,奇花異草之間,一座灰暗色的宮殿出現在眼前。這座灰暗色宮殿周圍更是戒備森嚴,雖然沒有什麼好听的宮名,但熟知鎮西軍內情的人,對這座宮殿無不抱著敬畏之心。

    因為這座宮殿是鎮西軍左、右軍師兩位大人的辦公地點,是鎮西軍軍機處的核心所在。鎮西軍大大小小的戰令都是由這里簽發出去的。這里猶如鎮西將軍皇甫劍的一條巨臂,推動近百萬鎮西軍在不停前進。

    此時,這座大殿中的一間雅致的會議室內,鎮西軍三大巨頭左軍師賈詡、右軍師閻忠、尚書僕射張昭正聚集在一起,密議著什麼。

    三人之中以左軍師賈詡跟隨皇甫劍的時間最長,對皇甫劍的雄心也是最為了解。

    “主公南方平定,現在大漢天下十三州我軍已擁有關中、涼州、荊州、揚州、豫州、司隸、並州,七州之地,西控西域,北擁草原,我軍大勢已成。可主公至今還在頂著一個鎮西將軍的名號,不僅是名不副實,更不能對旗下之地進行有效的統治。”四十來的歲的賈詡,書生氣漸去,更趨陳熟穩重,思慮也是日益深邃。也許是長期處于暗處的原因,賈詡身上隱隱多了一股陰霾之氣。

    賈詡這些年不僅出任鎮西軍左軍師,負責一個個戰略策劃,手下更是控制了鎮西軍最為繁雜的諜報機構“螞蟻”,位高權重,在三人當中也是最有話語權。

    戶外陽光明媚,透過叢叢樹影,一縷光亮照進了這間小屋,反射在鎮西軍這三位巨頭的臉上,讓他們的表情更加生動。

    三人都有大智慧,都絕頂聰明,賈詡一點即透。但涉及到如此大事,閻忠、張昭二人還是沉思了起來。皇甫劍對這三個都是委已重用,鎮西軍的大部分大權都掌握在三人之中,但君臣之間,信用是一回事,可一旦觸即了主公的底線,信用也會變成一種悲劇。

    “只是不知主公的意思?”張昭抬起頭,透過窗戶,朝外面看了看,淡淡地問道。

    “主公心中具體怎麼想,在下也不知道。只是主公自小的宏願就是戡平亂世,建立一個太平盛世,一個強大的國家。現在主公已做了很多,時機也已陳熟,有些事要是從主公口中說出來就不美了,這就需要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去推動。只要是忠心為主公謀,在下想來主公是不會怪罪我等的。”賈詡白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慢條斯文地說道。

    “大漢天下無主多年,漢室不存,戰亂不止,是該重歸秩序了,在下贊同文和的意見。”大造反派閻忠一聲嘆息,點頭贊道。

    在閻忠心中這天下早就應該是主公的了,劉漢失德,到致天下分崩,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他一直在尋求著一種治國之道,直到遇到了皇甫劍,並為皇甫劍為感,最後忠心地跟在皇甫劍身邊,盡心盡力,得已實現平生大志。

    “二位所言堪是,在下也同意”張昭也笑了,事情都到了這上步,自己心中還在猶豫什麼。主公上位之勢,已不可阻擋,現在稱帝也算是適逢其時。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在下意見,那我們就需做些什麼主公在平定荊州之後,想必不久就會回兵關中,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我們要好好地把握這段時間,做些什麼。”賈詡臉上的笑意更濃。甚或想到了很久以前,想到與皇甫劍初相識時的情景,那時皇甫劍還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自己也只是一個失意的書生。

    鎮西軍一年年地在壯大,自己也正入旺年。不想十幾年的時間,當初那個年幼主公的設想就實現在大半,鎮西軍也成了這天下的第一雄軍,一切如在夢中。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三個鎮西軍巨頭在小聲地商議著。

    雞頭山脈,崇山峻嶺之中,薄落谷、飛馬牧場、石城,皇甫劍雖然已經有多年沒有回去了,但這里無處不留著皇甫劍的足跡。皇甫劍在這個世上的第一桶金,第一支軍隊八部眾就是在這里建立的。石城之中的十幾萬眾,也許有些人並沒有見過皇甫劍,但誰都知道石城那座城主府的真正主人是誰

    三月的清晨,石城後面的雞頭山主峰籠罩著一層濃濃霧氣。若隱若現之間,皇甫劍爺爺皇甫規的墓地上空,突然傳出一陣龍呤之聲,呤聲轟隆,在山谷之中連成一片。接著一股輕煙冒出,透過層層霧氣,真沖雲霄。

    淡淡的霧氣之中,整個飛馬牧場,都能听到龍呤之聲,都能見到這股奇特的輕煙。

    “龍呤、清煙……”早起的石城中人都被這龍呤之聲驚動,一個個跑出家門,朝雞頭嶺主峰方向望去。

    那一縷縷騰起的輕煙,不斷擴散,旭日之下,散發出七彩的光。不斷傳出的龍呤之聲,越來越大,仿佛是頭沉睡中的巨龍正在慢慢甦醒,昂頭長嘶。

    石城中的百姓一個個跪拜在地,在不可解釋的奇跡面前,人們自然會想到那些神跡。神臨人間,萬眾伏首。巨大的石城,數十萬之眾一個個跪拜在地,虔誠地祈求著

    在眾人的崇敬恭首之中,龍呤之聲持續了半個時辰方止。龍呤聲止,輕煙消散,最後一切又歸于平靜。石城中的數十萬之眾卻還是猶如夢中。

    薄落谷,飛馬牧場、皇甫劍的爺爺、老將軍皇甫規的墓地出現神跡的事,似一陣清風,吹拂了關中大地,吹向了中原,又向大漢各州漫延。

    就在這則神跡發生不久,與長安城相臨的渭河,又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清晨,渭水之上薄霧彌漫,一些早起的船夫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航程。隨著日出,江中的霧氣也逐漸散去,就在這時,滾滾流淌的河面上出現了一座巨大石碑。大碑浮出水面數丈,上面還有八個金光閃閃地大字,“龍興關中,皇甫稱帝”。

    旭日之中,這座巨大的墓碑顯得神秘而詭異。

    又一日,一聲嘹亮的鳳鳴之聲劃過長安城,一對巨大的金鳳從長安城上空飄過。

    未央宮,那間雅致的書房里,賈詡舒適地坐在軟榻上,手里拿著一份份各地“螞蟻”送過來的信報,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很好這些還不夠還得加得料”看了一陣之後,賈詡喃喃自語。

    “來人”賈詡沖門外,淡淡說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個“螞蟻”中的天干人員,出現在賈詡面前。

    “將這些馬上傳達各軍”賈詡吩咐道。

    “諾”這名“螞蟻”高層答應一聲,帶著一份份信件走了出去。

    如此同時,張昭那里也將一封信件傳向了各府州官人里。

    在賈詡、閻忠、張昭三大鎮西軍巨頭的推動下,皇甫劍稱帝之事在逐步進行中。

    五月中,皇甫劍在安排好荊州諸事之後,率領五千親衛鐵騎和蠻王沙摩柯統領的五千蠻兵開始回返。

    武關道上,在前呼後擁之中皇甫劍安靜地坐在戰神車中,小喬一臉嬌媚地蹲在皇甫劍面前,輕輕地捶打著皇甫劍那虯勁的雙腿,大喬俯身皇甫劍後面,在為皇甫劍輕巧地按摸著。小公主乖巧得象只鳥,難得的安靜下來。這次回到長安,皇甫劍與小公主的婚事也要辦,所以離長安逾近,小公主心中反而有點忐忑不安。

    雖然跟隨皇甫劍多年,該做的都做了,皇甫劍的幾任夫人也都熟識,小公主心中還是有著一股羞意。

    “啟稟將軍,急件”這時,車外傳來了隨從鐵鷹的聲音。

    “遞上來”皇甫劍雙眼微閉,輕輕答道。

    龍九上前,接過鐵鷹手中的信件,然後交給了皇甫劍。皇甫劍打開一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大哥哥有什麼喜事,你怎麼高興”雖然就要成皇甫劍的小妻子了,但小公主還是保持著對皇甫劍的一慣稱呼。似乎只有這樣,她才感到安全。

    “呵呵……”皇甫劍淡淡地笑著,卻沒有直接回答。

    “小公主,要是本將真的稱帝了,你反對嗎?”過了一會,皇甫劍問小公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4-29 16:55
第六卷 黃巾之亂 第三百五十五章 徐州城下

    聞弦音而知雅意,賈詡等人搞出來這麼大的聲勢,皇甫劍這個主人又豈能不知。他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出聲反對,在某種程度也算是一種默許了。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也是自然之理。

    這天下始終是要一個主人的,現在鎮西軍已取天下七州,兵強馬壯,民豐國富。就是大漢在最強盛時期怕也不是如今皇甫劍的對手,更何況什麼曹操、袁紹之流,這天下皇甫劍不坐還有誰敢做

    如果皇甫劍能在此間稱帝,站在高高地山巒上,振臂一呼,有些諸侯就歸順了過來,也說不定。不得不說,賈詡還是很有戰略眼光,看得非常遠,選擇的時機還是相當準確。

    皇甫劍之所以征求小公主的意見,如果說算是征求的話,是因為皇甫劍覺得欠小公主太多。靈帝、獻帝的死或多或少都與自己有關,雖然這個世上這等秘辛並沒有幾人知道。但皇甫劍並不是個無情的人,所以他對小公主還是有著一點歉意。

    看著皇甫劍淡淡的笑臉,听著皇甫劍的話,小公主怔了一下。她想不到皇甫劍會有此一問,隨後粉嫩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喜意,幽幽地答道︰“那妾身可以做皇妃了”

    只是小公主的聲音怎麼都讓人覺得有點哀怨,可見得她的心中並非表面這般平靜。雖然她早已接受了劉漢滅亡、父、弟慘死的事實,但心中多多少少還在懷念著那座陪伴著自己童年的皇宮,懷念著那個愛自己、疼自己的父皇,那個自己很想保護的弟弟。

    現在從皇甫劍嘴中听到這句話,聰明如她,當然明白自己極為依賴的大哥哥,將來的夫君,要坐上那張萬人景仰的龍椅了。真的到了這一刻,小公主還是感到一股淡淡的悲意,為自己的父皇、自己那個只做了半年皇帝的弟弟。

    皇甫劍淡淡地笑著,輕輕地將小公主抱進懷中,溫柔地安撫起來。

    戰神車在緩緩移動,透過兩側懸窗可以看到武關道山巒綠意,風景如畫,可以聞到外面清新的陽光。一萬親衛大軍就這樣緩慢而沉穩地向著長安城方向推進,五千蠻兵還沒有完全適應他們身上的黑色鐵衣,腳上的軍靴,走起路來象是出嫁的大姑娘扭捏作態。

    天下英雄何其多在鎮西軍兵出關中,連下荊南數郡的時候,這些也如皇甫劍一樣有著雄心壯志的梟雄怕了,也跟在皇甫劍身後,走上了擴張之路。

    冀州袁紹選擇了幽州的公孫瓚,兗州曹操選擇了徐州的陶謙,豫州袁術選擇上了揚州的劉繇。可是他們沒有鎮西軍的實力,沒有皇甫劍運兵千里的手段。所以一年下來,袁紹還在幽州與公孫瓚硬磕。曹操雖然兵臨徐州城下,徐州雖然岌岌可危,但還是如暴風雨中的楊柳一樣,搖了幾搖,晃了幾晃,一些根須被拔了個盡光,但主根還是牢牢地抓著大地,徐州也還掌握在老好人陶謙的手中。

    反觀袁術就悲劇了許多,雖然將劉繇趕到了江南,也確實牛鼻了一段時間,可是最後還是逃不出宿命,被皇甫劍逼得拔劍自殺。豫州、揚州也成了鎮西軍的屬地,鎮西軍成了那只最後的黃雀。

    曹操想不明白,袁紹也想不明白,袁術更是死不瞑目,為何皇甫劍會突起得如此厲害,都是同一輩的人,而且皇甫劍的年歲比他們都小,為何差距就這麼大呢?

    他們都不知道,在曹操還在洛陽城中揮舞著手中五色棒,打得洛陽城的權貴哭爹喊娘的時候,皇甫劍已經建起了高平城,擁有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在袁紹、袁術兄弟還在依仗祖上余蔭,留連于洛陽城最出名的青樓的時候,皇甫劍已坐擁了一郡之地。

    只因為皇甫劍有個後世的靈魂,只因為皇甫劍知道天下大勢,只因為皇甫劍想要在亂世中好好地活下去,只因為重活了一世的皇甫劍也想成為這天下的主人。所以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做了許多準備,就在以天下為盤,蒼生為子,下起了一盤大棋。

    眼下,這局下了數十年的大棋終于到了收官階段

    這段時間以來,曹操很煩,內心深處有股淡淡地懼意關中頻出祥瑞的傳聞,被傳得沸沸揚揚,天下萬民幾乎是家喻戶曉,曹操當然也听說了。難道天意真的是在關中,曹操皺著眉頭,煩燥地搖了搖頭,想將這些不安的思緒驅除出去。

    但現實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知道的東西,越是揮之不去。曹操的腦袋里亂哄哄的,真個是思緒如潮,這些傳聞更象是扎進了他腦海中一樣,揮不去,丟不掉。

    曹操看了一眼徐州城方向,眼中露出一股冷洌之色,然後沖帳外叫道︰“許褚”

    “主公有何吩咐?”侍立帳外的親衛頭領許褚,聞聲大步跨了進來,大聲問道。

    許褚字仲康,譙國譙人。長八尺餘,腰大十圍,手中一柄大刀,有萬夫不擋之勇。曹操在見識過許褚之勇後,驚為天人,當即提拔許褚為宿衛頭領,隨身候侍。

    在曹操這位梟雄心中,許褚之勇武已于皇甫劍、呂布兩位當世超一流戰將相當。正是有了這種認識,曹操一直將許褚雪藏,作為日後對付皇甫劍的一顆暗棋,一個殺手。

    “將荀文若請來”現在曹操既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也沒有皇甫劍前世歷史中那般強悍的實力,所憑借的不過是手下那幾位謀士,幾員大將。沒有了投機取巧的機會,曹操就只能靠將士用命,謀士用心,一刀一兵地砍殺了。

    許褚見主公臉色很黑,很不好,不敢耽擱,快步出了曹操的營帳,向荀彧營中走去。

荀彧的營帳比其他人的稍微寬敞一些,作為曹操旗下的席謀士,待遇自然也比其他人要好上一籌。荀彧的營帳內,荀彧正與謀士劉曄在策劃著徐州戰事。徐州城久攻不下,不止是曹操上火,他旗下的這些將領、謀士也承受著巨大壓力。

    鎮西軍象狂風暴雨般,一年不到的時間里連下荊、豫、揚三州,天下大勢日趨明朗。荀彧這些謀士心中除了震驚之外,更明白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是進或退,是拱手稱臣,亦或是繼續圖謀大事,他們也在心中思釀了很多。

“大人,主公有請”許褚是位粗漢,徑直報門而入,施禮說道。

“嗯,知道了”荀彧心中想什么沒有人知道,只是臉上還是保持著一慣的淡定。

荀彧與劉曄說了句之后,便分開了。荀彧跟在許褚身后向曹操;曹操正在舉頭沉思,帳外傳來一陣粗重的腳步聲,知是許褚回來了。現在的曹操還處于打拼階段,既沒有經歷過什么刺殺事件,也還不算是什么位高權重,所以還沒有頒布什么睡不能近的命令,就連侍衛也很稀疏。這樣的警衛程度根本就不能與皇甫劍相比。

隨著腳步聲,荀彧進了曹操的大營,躬身施禮道:“主公”

“文若來了,坐”曹操抬起頭,指著一旁的案席,淡淡說道。

荀彧坐了下來,兩人心中都有事,大帳中一陣沉默。

“徐州城已打了半年了,文若為何建議?”曹操想了想,還是強行將思緒拉到眼前的戰事上來。

荀彧等謀士知道鎮西軍留給天下的時間不多了,曹操又何嘗不知,只是他沒有鎮西軍那么強大的戰力,攻不破徐州城,他也無可奈何,只得徒自嘆息罷了

“堅持”荀彧想了片刻,還是直言道。

面對著如此堅城,荀彧也想不出什么奇策來,但他相信,徐州城經過兗州軍半年時間的強攻,已成強弩之末,隨時可破,說不定明天就可破城也說不定,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后。

    “可是現在情況變了。鎮西軍現在已經攻下了豫州、揚州,荊州又平,听聞鎮西軍在壽春城附近聚集了兩營兵力,共十萬大軍。孤擔心鎮西軍會插手徐州戰事啊”曹操先是點了點頭,後來又有些頭痛地說道。

    “主公勿憂,鎮西軍雖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連奪三州,戰力濤天,無可匹敵。但一下子打下了三州之地,治理也需要一段時間,屬下認為鎮西軍現在最需要的是消化這三州之地,而不是再起戰端。況且有夏侯淵、曹洪將軍鎮守的兗州也不是鎮西軍想打就打的。”荀彧面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道。

“當愿如此了”曹操聽了荀彧的話,果然是放心了不少,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他也知道,值此之時,最佳的辦法,是攻破徐州城,以最快的速度攻破徐州城。

    第二天天一亮,曹操就親率十萬大軍,直撲徐州城。

    十萬曹軍,在徐州城前黑壓壓一片,城頭上的徐州守兵都感到了一股強大壓力。

    徐州牧陶謙看著這黑壓壓的一片,臉色有些蒼白,他真的不知道殘破的徐州城今天還能不能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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