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續之戰龍返秦 作者:龍竹 (連載中)

Tsunami2201 2011-12-2 20:54:5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6 138839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3 23:14
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二章 榻上春色

  旭日東昇,朝霞絢麗,自如至今,日復一日交替不斷,以往活鮮鮮的人與事逐漸成為歷史的軌跡。

  龍天羽醒來時,雪夢依肉光緻緻的嬌媚胴體,如雪白羔羊般捲縮在他的懷內,那迷人的身條與部位,令人看上一眼血脈噴張,有些眩暈,特別是雲雨過後,佳人的臉頰上帶著紅暈泛著笑意,那股女人滿足後的嬌嬈風情展現無遺。

  他伸手愛撫地觸摸著,湧起強烈的自信和快意,或許有時候,男人的自尊更多在與滿足女人。

  龍天羽望著窗外透過的幾縷光束,思緒逐漸蔓延:歷史在改變,但他這個「外人」卻仍在活著,操控著歷史的方向,只要不倒下,就要朝著目標和夢想努力,推翻秦朝暴政,征服西楚霸王,消滅所有的對手,統一天下,做命運的主宰。

  而眼前的關鍵是攻破函谷關,為了率先進入咸陽,擊碎項羽、范增的美夢,三日內必須要佔據雄關,封死楚軍後路,引兵挺入關中進逼咸陽,與楚軍決一雌雄,但他也清楚,與項羽作戰,靠這各路義軍散兵是不行的,必須要運用龍軍主力直接參入戰事,才有希望戰勝對手。

  雪夢依此時嚶嚀醒來,習慣知性地伸出雪藕般的粉臂摟住他的脖子,一副海棠春睡的嬌姿,芳軀在丈夫的身體上蠕動,肢體交纏摩擦的醉人滋味從幾處敏感部位傳來,名姬忍不住喘息加快。

  龍天羽略低下頭,嘴唇正好湊在她的耳垂邊,吹了一口氣,輕聲道:「依依,你醒了。」

  雪夢依眸子閃亮,柔聲嬌媚道:「龍郎,你好像有心事,能告訴依依嗎,也好讓人家為夫君分擔一些,可別小看依依哩,除了音律歌舞外,行軍打仗出謀劃策,也在行喔!」那女兒家的撒嬌姿態要多動人就有多動人。

  龍天羽渾身一酥,淺笑道:「不瞞依依,我在想攻打函谷關的事,以我們此刻的實力,靠各路義軍來攻打天險雄關,那是完全沒有希望,這支楚軍不會比秦軍精銳差,趙韓魏齊幾路人馬戰鬥力平庸,與楚軍之間又不像對秦軍那種痛恨敵對,一旦起初幾戰失利受挫後,軍心動搖鬥志全消,很有可能會倒兵相戈,投向楚軍而對付咱們,畢竟在戰場上沒有完全的敵人,只有利益關係,誰給的利益多,誰就是盟友!」

  雪夢依想了想的確如此,無論哪一路義軍首領都有私心,絕不會甘願冒死殺敵衝在最前做犧牲品,沒有利益,他們很有可能掉過頭投靠楚軍,畢竟眼下的形勢更有利於西楚。

  龍天羽見她沒有吱聲,接著說道:「依依,你覺得咱們能在短期內攻破函谷天險,早楚軍一步進入咸陽城嗎?」

  雪夢依目光流慧,迎著丈夫的眼神,充滿鼓勵的語氣道:「依依絕對相信夫君的能力,其實以往每次龍軍所處的環境都十分不利,甚至比這次還要危險重重完全被動,破釜沉舟、彭城會戰、空城之計,哪次結局不都是以夫君大獲全勝而告終,只要龍郎盡全力,絕對有希望!」

  龍天羽歎道:「不知為何,這次我有些心神不定,好像有什麼人或事會超出我的想像,現在我最擔心的不是楚軍能否擊敗龍軍,縱觀全局,從長遠的戰事而言,龍軍在軍力和聲望上都要強過楚軍,我所擔憂的是不能在限期內先入咸陽為王,名正言順給月瑤一個名分,不然讓項羽得了先,會使瑤妹今後在名節上遭到玷污,唉,注定了我與項羽解不開的仇恨!」

  雪夢依趴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丈夫目光中那份深摯的關愛和擔憂,安慰道:「別擔心,是夫君太過著緊月瑤姐,才會如此焦慮,正是愛之深,念之切,希望夫君能盡快調整狀態,千萬不可衝動用事,這是沙場上忌諱的一條,只要冷靜下來發揮出夫君往昔的水平,定能力挽波瀾!」

  龍天羽聞言心情多少好轉了些,舒了一口氣,說道:「但願是吧,也許是我多慮了,成敗與否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很快便會揭曉,來,咱們起床更衣吧,為夫想出去練一會劍。」

  雪夢依笑道:「好啊,夫君的劍法當世無二,依依早就領教過了,至今卻沒有在旁見過龍郎練劍,這次可要好好觀賞一番,這就讓依依服侍龍郎更衣梳洗吧。」

  龍天羽坐起身來,打手拍在佳人的豐滿隆臀上,肉甸甸的充滿彈力,手感十足,笑道:「行,提到練劍我有些手癢了,最近一段時日馬不停蹄征戰不休,一直沒有抽空練劍,劍法耽擱下來,在劍術修為上並沒有多大提升,倘若再遇上像項羽那樣恐怖級數的用劍高手,為夫可沒有多大把握能佔到便宜。」

  雪夢依的臀部癢癢的,忍不住格格嬌笑,花枝招展,加上那迷倒眾生的絕色容顏,對男人的誘惑力實在致命,依依膩聲笑罵道:「討厭啊你!」

  龍天羽憑著過人的意志力,強壓下按住嬌妻合體交歡顛鸞倒鳳的衝動,伸臂從榻旁取過一堆二人的昨晚除下的衣裳,驀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依依,記得在彭城時你身邊不是有兩個孿生姊妹花麼?怎麼一直沒見到跟隨在你身旁啊,現在也好召來伺候著。」

  雪夢依道:「你還記著燕倪燕虹啊,她倆是我在歌舞團中的貼身婢女,自從離開彭城後,回到燕地我跟哥哥忙著起義反秦之事,一直沒有回去歌舞團,所以讓她倆在那裡主事管理著,有時候安排演出也可以籌募到許多銀兩,然後用來招兵買馬,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龍天羽點了點頭,心想原來姐妹花在燕地發揮了後勤籌備力量,難怪在破秦救趙和洛陽城外都沒有見到二人呢。

  雪夢依緊接問道:「怎麼了,夫君是不是看上這對姊妹花了,如果龍郎喜歡,我立即派人把她倆調來伺候夫君。」語畢一臉壞笑,調侃著丈夫。

  龍天羽雙手往她胸前雙峰一探,握個正著,說道:「敢取笑為夫嗎?瞧我不收拾你了。」

  依依登時求饒道:「饒了人家吧,呵呵!其實自從上次彭城一別,這兩個妮子不斷在依依面前提起龍大將軍的英雄氣概,她倆雖是依依的婢女,但情如姐妹,依依既然嫁了龍郎,她倆自然也就是龍家的人,如何安排全憑夫君做主。」

  龍天羽心想一對那麼美麗可愛的姐妹花,誰不想擁有都是騙人的瞎話,只是眼前戰事頻頻,何況自己嬌妻成群,還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推辭道:「先別提了,等了卻咸陽之事,滅掉項羽及楚軍再說,現在剛拂曉不久,離軍事會議還有一個時辰,我先到院子中活動下筋骨,試試耽擱一段時日,劍術有沒有荒廢!依依,別光盯著為夫看了,還不快服侍為夫更衣?」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3 23:14
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二章 榻上春色

  旭日東昇,朝霞絢麗,自如至今,日復一日交替不斷,以往活鮮鮮的人與事逐漸成為歷史的軌跡。

  龍天羽醒來時,雪夢依肉光緻緻的嬌媚胴體,如雪白羔羊般捲縮在他的懷內,那迷人的身條與部位,令人看上一眼血脈噴張,有些眩暈,特別是雲雨過後,佳人的臉頰上帶著紅暈泛著笑意,那股女人滿足後的嬌嬈風情展現無遺。

  他伸手愛撫地觸摸著,湧起強烈的自信和快意,或許有時候,男人的自尊更多在與滿足女人。

  龍天羽望著窗外透過的幾縷光束,思緒逐漸蔓延:歷史在改變,但他這個「外人」卻仍在活著,操控著歷史的方向,只要不倒下,就要朝著目標和夢想努力,推翻秦朝暴政,征服西楚霸王,消滅所有的對手,統一天下,做命運的主宰。

  而眼前的關鍵是攻破函谷關,為了率先進入咸陽,擊碎項羽、范增的美夢,三日內必須要佔據雄關,封死楚軍後路,引兵挺入關中進逼咸陽,與楚軍決一雌雄,但他也清楚,與項羽作戰,靠這各路義軍散兵是不行的,必須要運用龍軍主力直接參入戰事,才有希望戰勝對手。

  雪夢依此時嚶嚀醒來,習慣知性地伸出雪藕般的粉臂摟住他的脖子,一副海棠春睡的嬌姿,芳軀在丈夫的身體上蠕動,肢體交纏摩擦的醉人滋味從幾處敏感部位傳來,名姬忍不住喘息加快。

  龍天羽略低下頭,嘴唇正好湊在她的耳垂邊,吹了一口氣,輕聲道:「依依,你醒了。」

  雪夢依眸子閃亮,柔聲嬌媚道:「龍郎,你好像有心事,能告訴依依嗎,也好讓人家為夫君分擔一些,可別小看依依哩,除了音律歌舞外,行軍打仗出謀劃策,也在行喔!」那女兒家的撒嬌姿態要多動人就有多動人。

  龍天羽渾身一酥,淺笑道:「不瞞依依,我在想攻打函谷關的事,以我們此刻的實力,靠各路義軍來攻打天險雄關,那是完全沒有希望,這支楚軍不會比秦軍精銳差,趙韓魏齊幾路人馬戰鬥力平庸,與楚軍之間又不像對秦軍那種痛恨敵對,一旦起初幾戰失利受挫後,軍心動搖鬥志全消,很有可能會倒兵相戈,投向楚軍而對付咱們,畢竟在戰場上沒有完全的敵人,只有利益關係,誰給的利益多,誰就是盟友!」

  雪夢依想了想的確如此,無論哪一路義軍首領都有私心,絕不會甘願冒死殺敵衝在最前做犧牲品,沒有利益,他們很有可能掉過頭投靠楚軍,畢竟眼下的形勢更有利於西楚。

  龍天羽見她沒有吱聲,接著說道:「依依,你覺得咱們能在短期內攻破函谷天險,早楚軍一步進入咸陽城嗎?」

  雪夢依目光流慧,迎著丈夫的眼神,充滿鼓勵的語氣道:「依依絕對相信夫君的能力,其實以往每次龍軍所處的環境都十分不利,甚至比這次還要危險重重完全被動,破釜沉舟、彭城會戰、空城之計,哪次結局不都是以夫君大獲全勝而告終,只要龍郎盡全力,絕對有希望!」

  龍天羽歎道:「不知為何,這次我有些心神不定,好像有什麼人或事會超出我的想像,現在我最擔心的不是楚軍能否擊敗龍軍,縱觀全局,從長遠的戰事而言,龍軍在軍力和聲望上都要強過楚軍,我所擔憂的是不能在限期內先入咸陽為王,名正言順給月瑤一個名分,不然讓項羽得了先,會使瑤妹今後在名節上遭到玷污,唉,注定了我與項羽解不開的仇恨!」

  雪夢依趴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丈夫目光中那份深摯的關愛和擔憂,安慰道:「別擔心,是夫君太過著緊月瑤姐,才會如此焦慮,正是愛之深,念之切,希望夫君能盡快調整狀態,千萬不可衝動用事,這是沙場上忌諱的一條,只要冷靜下來發揮出夫君往昔的水平,定能力挽波瀾!」

  龍天羽聞言心情多少好轉了些,舒了一口氣,說道:「但願是吧,也許是我多慮了,成敗與否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很快便會揭曉,來,咱們起床更衣吧,為夫想出去練一會劍。」

  雪夢依笑道:「好啊,夫君的劍法當世無二,依依早就領教過了,至今卻沒有在旁見過龍郎練劍,這次可要好好觀賞一番,這就讓依依服侍龍郎更衣梳洗吧。」

  龍天羽坐起身來,打手拍在佳人的豐滿隆臀上,肉甸甸的充滿彈力,手感十足,笑道:「行,提到練劍我有些手癢了,最近一段時日馬不停蹄征戰不休,一直沒有抽空練劍,劍法耽擱下來,在劍術修為上並沒有多大提升,倘若再遇上像項羽那樣恐怖級數的用劍高手,為夫可沒有多大把握能佔到便宜。」

  雪夢依的臀部癢癢的,忍不住格格嬌笑,花枝招展,加上那迷倒眾生的絕色容顏,對男人的誘惑力實在致命,依依膩聲笑罵道:「討厭啊你!」

  龍天羽憑著過人的意志力,強壓下按住嬌妻合體交歡顛鸞倒鳳的衝動,伸臂從榻旁取過一堆二人的昨晚除下的衣裳,驀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依依,記得在彭城時你身邊不是有兩個孿生姊妹花麼?怎麼一直沒見到跟隨在你身旁啊,現在也好召來伺候著。」

  雪夢依道:「你還記著燕倪燕虹啊,她倆是我在歌舞團中的貼身婢女,自從離開彭城後,回到燕地我跟哥哥忙著起義反秦之事,一直沒有回去歌舞團,所以讓她倆在那裡主事管理著,有時候安排演出也可以籌募到許多銀兩,然後用來招兵買馬,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龍天羽點了點頭,心想原來姐妹花在燕地發揮了後勤籌備力量,難怪在破秦救趙和洛陽城外都沒有見到二人呢。

  雪夢依緊接問道:「怎麼了,夫君是不是看上這對姊妹花了,如果龍郎喜歡,我立即派人把她倆調來伺候夫君。」語畢一臉壞笑,調侃著丈夫。

  龍天羽雙手往她胸前雙峰一探,握個正著,說道:「敢取笑為夫嗎?瞧我不收拾你了。」

  依依登時求饒道:「饒了人家吧,呵呵!其實自從上次彭城一別,這兩個妮子不斷在依依面前提起龍大將軍的英雄氣概,她倆雖是依依的婢女,但情如姐妹,依依既然嫁了龍郎,她倆自然也就是龍家的人,如何安排全憑夫君做主。」

  龍天羽心想一對那麼美麗可愛的姐妹花,誰不想擁有都是騙人的瞎話,只是眼前戰事頻頻,何況自己嬌妻成群,還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推辭道:「先別提了,等了卻咸陽之事,滅掉項羽及楚軍再說,現在剛拂曉不久,離軍事會議還有一個時辰,我先到院子中活動下筋骨,試試耽擱一段時日,劍術有沒有荒廢!依依,別光盯著為夫看了,還不快服侍為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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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三章 楚龍交鋒

  繩池將軍行館,庭院軒榭內。

  龍天羽揮動破軍劍,施展劍聖傳授的劍術,行雲流水,大開大闔,整個身影被一團劍身光幕所籠罩住,時虛時幻,劍招精奧莫測,充滿霸道無匹的氣勢。

  雪夢依玉立一旁,觀看著丈夫的神奇劍法,心醉不已,這般凌厲之計的招數,當世能匹敵的恐怕寥寥無幾吧?

  龍天羽一氣合成,收劍而立,搖頭微歎道:「似乎有些地方不對勁,竟無法再有突破。」

  雪夢依眸光射出異彩,笑容爛漫迷人,拍手讚道:「不愧為無敵的上將軍,劍法出神入化,依依佩服得五體投地。」

  龍天羽失笑道:「別恭維你滿的夫君了,這種水平仍停滯在兩個月前而無法再有進步,倘若遇上項羽以硬碰硬,我的勝算可不高啊!」

  雪夢依有些難以置信,吃驚問道:「項羽真有那麼厲害嗎?以夫君這般鬼神莫測的劍法仍不能戰勝他麼?依依若沒見過,可不會苟同哩!」

  龍天羽搖頭道:「我用劍的時間不久,火候終有不足,無法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總感覺有些地方存在硬傷,或許這套劍法本身雖然霸道無匹,在劍聖曹秋道手中能發揮得淋漓盡致臻入化境,但他畢竟有百年悟劍修為做基礎,渾身散發的劍氣就足夠對手望而生畏,不戰而敗。」

  「而我使用他人的所創下的劍術,自然無法全部融會貫通納為己用,有些劍勢並不適合自己,所以出現一些漏洞破綻,只是以往對手中,能與我匹敵難分軒輊的唯有項羽一人,儘管三次交手都壓制著他,但我還是很清楚彼此的真正實力,他並不在我之下,每次都是我發揮心理戰術不斷打擊他,使他心浮氣躁沒有完全發揮出最好的水平和威力,想必他一直都在氣惱,覺得本應該有把握穩操勝券的,卻沒有發揮出來而已。」

  雪夢依聞言驚訝萬分,嬌軀有些顫動,說道:「夫君的意思是,項羽很可能這段時間苦練劍術,他此刻的實力,已經超過你半籌了!」

  龍天羽點頭道:「不排出這種可能,項羽志在奪取江山坐擁美人,縱觀各路義軍,只有龍軍是他最大的障礙,而我龍天羽更是他的死敵剋星,現在我和他已不是簡單的利益關係,還牽扯到月瑤以及男人的尊嚴威望,項羽恨我入骨,一定會每日勤加練習劍術,尋找有朝一日當著所有人的面堂堂正正地擊敗我,這樣他的名聲才會超過我,否則任他再有本領,龍天羽三個字還是會壓住他一輩子翻不了身。」

  雪夢依有些緊張,想不到項羽有這麼恐怖的實力,竟能與夫君不相上下,旗鼓相當,擔心道:「那怎麼辦呀?假如下次酒筵上,項羽找個借口與龍郎比劍,豈不有機會名正言順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付你,何況盟軍要與楚軍交戰,沙場上生死交手也是難免的。」

  龍天羽隨手揮動幾下寶劍,青光霍霍,發出嗡嗡的顫響,有若龍吟一般,一邊漫不在乎地道:「就算他不找我尋私仇,我也同樣不會放過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提升修為,突破自身局限,根據自己的特點創出更有威力的劍法和劍意,才能跨越這個級別,邁向登峰造極的大乘境界。」

  其實以他此刻的劍術修為,正是瓶嘴最緊之處,要突破這個級別,難上加難,倘若真的跨越之後,便是劍術大師級的境界,如曹秋道那般,登峰造極當世罕見。

  這時院角腳步聲響起,一名鐵衛走上前道:「稟上將軍,趙齊燕魏韓五國九路人馬的將領已聚在正廳恭候,請上將軍吩咐。」

  龍天羽眉宇一凜,抬頭望著白雲碧天,暗忖該到了楚軍正面交鋒的時刻了,眼瞳收縮目光逐漸凝聚,透出幾分寒意和冰冷,說道:「本將軍這就過去,你先持手諭去傳令,讓外面的九路人馬候命,準備隨時出兵。」

  侍衛領命退去後,雪夢依為丈夫換上鎧甲,穿戴好甲冑護臂,懸掛好封鞘入內的破軍劍,威風凜凜,英雄氣概頓時散發無遺。

  依依道:「龍郎,你去吧,放手而為,天下沒有人會是你的對手,你才是最強的霸主!」

  龍天羽得妻鼓勵,女人那股崇拜信任的眼神和話語,令他不由信心回轉,豪情萬丈道:「不錯,放手而為,繼續主宰歷史命運,方顯英雄本色,哈哈……」

  仰天長嘯一聲,偉岸的身形離去了依依的視線,那般飄逸瀟灑,似乎天地間已沒有了對手。

  將軍府邸,正廳坐滿了九路義軍以及龍軍隨行在內的共三十多位大將軍、副將都在等待龍天羽下令,出兵攻打函谷關塞。

  龍天羽正襟高坐道:「今日要出兵與楚軍交戰,未必會一舉攻破,我軍盡量減少傷亡,聽候本帥令旗調遣,分路逐波進攻輪番擾亂楚軍,尋找時機出奇制勝,諸位將軍有沒有信心?」

  三十多員大將同時回應道:「有!末將願為盟軍打頭陣!」

  龍天羽點頭道:「很好,目前楚軍雖佔有地利優勢,但對方的形勢卻更為不利,最新收到情報,西南七萬項梁所帶領的義軍,被章邯所率近二十萬人馬堵截追擊,凶多吉少,瀕臨全軍覆滅的危險,而項羽等人仍妄想獨自入關稱王,輕鬆攻陷咸陽,那是不可能的啦,有章邯帶大軍趕回援救西秦都城,加上咸陽城十萬禁衛軍、十萬速援師、五萬禁騎兵,以及趙高近萬食客和不少貴族將相的家將,實力仍很雄厚,此刻項羽一定盤算著派幾員大將留守雄關阻擋盟軍,他則帶精銳突擊咸陽,咱們便要跟楚軍堵上這一回,看最後誰才能勝者為王?」

  諸將信心鼓舞,他們得知楚軍兵危的局勢,更有決心跟著龍天羽一起擊敗項羽了,好入關封王封侯,有了他坐鎮,都覺得勝利已在眼前,垂手而得。

  龍天羽又道:「今日為各位引介兩位勇士,江宿虞子期和南陽酈商,二者都是有名的劍客,並且熟讀兵法,今次出兵攻打函谷關,這二人破格提為副將,跟隨夏侯嬰統領九路人馬衝鋒陷陣,時候不早,立即出戰。」

  號角吹動,繩池外九路人馬加上龍軍二百精銳列隊出發,龍天羽、依依、夏侯嬰、張雲、虞子期、酈商、彭越、藏茶、趙歇、張耳、張熬、韓廣、田榮、田都等六七十位大小將領隨軍挺進百里處的雄關天險。

  楚軍早接到快馬傳報,已提前做好迎戰的準備,關塞城牆上守衛密佈,擺好與盟軍鏖戰到底的架勢。

  當九路義軍午後抵達函谷關外時,遠望城頭旌旗飄展,箭頭銀光閃閃,搭在弓弦瞄準著城下如斑斕潮水般的盟軍方陣,這時城牆上傳令官喊道:「來者聽著,盟軍可是由龍天羽將軍親臨統領,楚軍上將軍項羽,要與龍天羽對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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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四章 龍虎對峙

  龍天羽輕笑一聲,縱馬上前,雙手伸開瀟灑自如,朝著關塞城樓長嘯道:「龍天羽在此,項羽何在,出來見我!」

  聲音渾厚有力,嘹亮高亢,遠遠傳送出去,令人為之一顫,戰馬嘶嘯受驚,城頭的守衛握著長戈站立,手中捏了一把冷汗,都被他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所震懾。

  雙方兵力投入近二十萬,但此刻鴉雀無聲,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心中均想這就是名動天下的龍天羽,憑著一己之力震搖大秦江山的傳奇人物!

  此時城樓的前排守卒倏地向兩旁閃開,從後面走上楚軍的重要將領,項羽、范增、陳平、鍾離昧、英布、龍且、季布、蒲節五虎將、才女李月瑤都在其間,隨後兩派則是曹咎、荊磊、籐琰等副將及先鋒將等,論實力可謂不相伯仲。

  龍天羽環顧楚軍大將,心忖龍軍的將列陣容並不比楚軍遜色,何況有了虞子期和酈商的加入,論實力已超越了楚軍,只要再找到韓信,龍軍在軍事上便無敵了。

  他目光遠遠地與才女的眸光起相對,立時交纏在一起,久久不能分開,雖然分別只有一日,縱然目光傳情,但在那一瞬間的心靈相通觸動,仍感覺到銷魂蝕骨的愛戀。

  才女心中有些焦急,楚軍佔有地利天險優勢,又有鬼神莫測的帥才韓信做秘密武器殺手鑭來對付夫君,可是龍郎還不知道,一暗一明,生怕丈夫會吃暗虧,如此看來,短期之內攻破函谷關,似乎絕無可能了吧?

  項羽霸氣十足,朝著龍天羽道:「龍兄,咱們又見面了,想不到這次重逢竟是兵戎相見,暴秦未滅,難道龍兄真的要為己個人私利,挑撥義軍之間互相殘殺,讓胡亥趙高之流暗中偷著樂嗎?」

  「呸!滿口胡言。」彭越沉不住氣,在旁低罵了一聲。

  趙歇、張耳、田榮、韓廣等人也都氣憤,楚軍率先不顧盟軍將士的死活,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竟當著眾人的面還有臉說風涼話,足見假仁假義。

  龍天羽冷笑道:「項兄此言差矣,當日秦軍帶兵進攻函谷關,卻不見楚軍念著天下義軍為一脈,反而狠心閉門不開,任由盟軍十二路人馬死活,那時你怎麼就沒想到滅秦大義?會不會被秦人嘲笑義軍皆為忘恩負義之徒?豈知後來差強人意大出楚軍意料,被老子一個空城計嚇跑二十萬秦軍,章邯帶軍望風而逃繞走嶢山,正將項伯的七萬楚軍堵個正著,全軍覆滅,哼哼……這就叫天作孽,猶可為,人作孽,不可活!」

  項羽聞言大怒道:「龍天羽,你死到臨頭,還敢信口雌黃!」

  龍天羽哈哈大笑道:「我死到臨頭?你腦子沒壞掉吧?看看關外九路義軍聯合反你楚軍,這不只是兵力的優勢,而是天下人心,楚軍背道而馳,有違滅秦大義,今日你若識相,就立即打開函谷關門迎接各路義軍入關,設宴請罪以消各路英雄昔日之怨,大伙聯合西進攻打咸陽,否則咱們就戰場上見成敗,讓你們楚軍成為暴秦的墊背,信不信?」

  城上守軍聽到項梁人馬已被秦軍堵截擊殺,震驚萬分,這個消息一直被上級將領嚴守,以防擾亂軍心,此刻聽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軍心與士氣都受到了波及影響。

  項羽火冒三丈,厲吼道:「閉嘴!」

  爆喝如雷,守卒頓時肅穆安靜,誰也不敢再動。

  范增見身邊的項羽目瞪雌裂,似乎他馬上就要開口與龍天羽決個高下,急忙喊道:「龍天羽,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口上說要滅秦,卻率領趙韓魏齊燕五國舊地義軍,唯獨不見彭城義軍在行列之中,你以為老夫不知你的詭計,想坐收漁人之利,假仁假義,利用各路義軍與楚軍拚個你死我活,好狠毒的心計啊。」

  兩軍對壘,軍心與鬥志很重要,關乎著上下是否團結一心,倘若將士心寒不再賣命拚殺,再神勇多謀的將軍天才,也注定要失敗。

  龍天羽早就知道范增不是好對付的狠角色,歷史書上已有明確記載,范增可是一個能堪比張良般運籌帷幄的謀士,用計對付他,可要全面謹慎,幸好這些歷史人物的性格我都瞭如指掌,而他們卻不清楚我的實力,知己知彼,就憑這一點,勝券已握在手中。

  仰天大笑,龍天羽指著范增道:「范先生,你真愛說話,假仁假義這四個字,可是您老人家的代名詞,晚輩可不敢挪用,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相信在場各路將領心中自有公道,至於龍軍現下在何處,兵家詭道,豈是你能知曉,等到了函谷關破的時刻,答案自然就會揭曉啦。」

  他一個侃侃而談,變相罵得項羽和范增狗血淋頭,全無還嘴之力,詞語之新穎,用辭之鋒利,在場九路義軍的人被逗得哄然大笑,相反楚軍臉上顯出尷尬氣憤之色。

  李月瑤眸光閃爍,面頰充滿笑意,卻又不能真笑出來,看著范謀士臉色被氣的通紅,心中暗暗稱快,默念著『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新鮮詞語,不得不心悅誠服:夫君的口才比起縱橫家張儀蘇秦也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依依騎在戰馬上,看著丈夫在千軍萬馬前談笑風生,把對方的將領謀士嘲笑得毫無還口之力,想不到他的口鋒竟與劍鋒一樣銳利,此時在他眼眸中,丈夫的身形比函谷關的城樓還要高大。

  項羽臉頰青一塊紫一塊,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想立即出城與龍天羽決一雌雄。

  范增老奸巨猾,仍能沉住氣,微微一笑,喊道:「小子,想用激將法騙得我軍出城迎戰,捨長用短,未免小看了老夫,此地雄關天險,有楚軍精銳重兵把守,瞧你龍天羽有何能耐攻破?除非長個翅膀都飛過來,哈哈……」

  龍天羽暗罵這老狐狸不簡單,左顧而言它,隨意扯開了話意,他縱聲嚦嘯道:「三日之內必拿下函谷關險,到時讓你們楚軍心服口服!」

  范增聽龍天羽放話三日期間內攻破雄關,冷笑道:「上將軍,你莫不是做夢吧?」

  身旁的楚軍將領也覺得滑稽,哄然大笑,即使龍天羽再厲害,這般奇峰天險難比登天,楚軍攻打時趁秦兵疏鬆警惕,攀登上去,若不是項軍中精銳戰士擅於登高攀爬,絕對贏不了。

  現在各高峰處都佈滿哨點,再想悄無聲息爬上去偷襲幾乎不可能,只有硬拚攻城,難度至少堪比一般平原城池的兩倍,能攻下來,傷亡肯定慘重,三日內攻下誰也不相信。

  龍天羽笑道:「美夢也能成真,就怕到那時候,結局會成為楚軍的噩夢。」

  范增向左右低聲道:「咱們走,大局為重,讓他攻,越瘋狂越好!」

  項羽遙指下方,大喝道:「龍天羽,項某在咸陽等你決戰,有本事闖過這關再說!」雙目怒視,充滿了龍爭虎鬥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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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五章 飛天白虎

  范增轉身對著隱藏在後的一名大將道:「韓將軍,函谷關就交給你了,切記龍天羽智勇雙全,擅於謀略用計,不但劍術出神,佈兵更是詭道多變,在沒有十足把握時,不要輕易出擊,以防中計。」

  項羽則在憤憤不平之下,帶著季布、龍且、英布三員虎將與范增退下城樓,清點十萬楚軍,攜才女以及田市、申陽、韓成四路人馬從雄關西門馳出,朝向咸陽進發。

  函谷關的軍權和指揮權一下子落於韓信的肩上,變成了韓信與龍天羽兩大古今帥才之間的較量。

  鍾離昧、蒲節、曹咎、荊濤等十幾位將領佇立城頭,留守雄關,他們此刻全部聽從韓信的調遣,面對城下的龍天羽親自率軍攻城,難免都有些緊張。

  韓信一身大將軍的鎧甲,左手握住劍柄,右手持著令旗走到城樓最前排,注視著龍天羽,手持令旗喝道:「備戰!」

  楚軍聽到命令後,開始搬運西石塊滾木,燃氣油鍋,一捆捆箭羽桿堆在城頭上,有條不紊,訓練有素,準備隨時迎戰。

  龍天羽望見鍾離昧和蒲節兩大虎將留下鎮守,但指揮全軍的大將軍卻不是二人其中任何一個,仔細瞧去竟是一位不曾謀面的青年將領,似乎他的軍職地位還在五虎將之上,怎麼從未聽過楚軍中還有這麼一位大將軍。

  他轉身向著夏侯嬰說道:「城頭指揮將是何人,上前詢問一下?」

  夏侯嬰嗯了一聲,向著城頭道:「盟軍上將軍龍天羽麾下夏侯嬰,請問楚軍守將的名諱,我家將軍陣下不死無名之鬼!」

  韓信佇立城頭,看著城下方陣如林的盟軍將士,大聲喝道:「本將淮陰韓信,封項羽上將軍鎮守函谷關,倒要瞧瞧龍天羽有何能耐,三日內能從本將手下奪取函谷天險?」

  龍天羽聞言當場震驚,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韓信掛帥為楚軍指揮將領,這也太突然了,還以為他此刻鬱鬱不得志,看來歷史都在巧妙地發生著變化,而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的穿越返古而促成。

  韓信朝著龍天羽冷笑道:「龍上將軍,想不到吧,你派人千方百計欲除掉鄙人,世事難料,今日韓信卻安然無恙立於此處率軍阻擋你,我就不相信上將軍龍天羽,在用兵上真的有那麼傳奇,無敵於天下?」

  龍天羽當場錯愕,怎麼他說我欲千方百計要除掉他,這也太離譜了吧?心想中間一定有誤會,怎麼也要解釋一番拉攏此人。

  龍天羽高喊道:「韓信,我彭城義軍的名聲天下皆知,何況龍某與你無怨無仇,又豈會害你?是否中間有所誤會了?」

  韓信忽然發怒道:「誤會?你難道沒有幾次三番地派精銳鐵衛到淮陰去害我麼?第一批有二人,在大街上百般羞辱於我,被韓某暗中都給宰了,隨後接連兩次派來的劍手來追拿鄙人,也都被我除掉,這件事你還想否認嗎?」

  龍天羽忽然明白了為何派去的三波情報人員一個也沒有回音,原來都被他暗殺了,至於經過如何卻不曾可知了。

  夏侯嬰在旁聞言大怒,那些派去的精銳可都是他一手訓練並親自選拔的隨從,平日裡跟隨主公南征北戰如同兄弟一般,竟都遭了他的毒手,憤怒喝道:「韓信,休要胡言!我家主帥用人為賢,求才若渴,派人本是去請你為龍軍效命,在反秦大業中出一份力,你卻不分青紅皂白殺害我親衛兄弟,豈有此理?」

  韓信曬道:「哼,派人去請我?說得好聽,你當我傻子好騙嗎?韓信在淮陰一帶默默無名,試問彭城義軍又有誰聽過在下的名字,至於什麼理由要除掉我,韓信暫時還不清楚,這就要上將軍親口回答啦!」

  龍天羽作於馬背上,豪情萬丈不減,微笑道:「你自己也說了,韓信默默無名,我又與你無冤無仇,豈會派人去害你?其實說來奇妙,我於沛縣起義不久,一天夜裡忽然夢見一隻飛天白虎懸樑飛去,後來經過張子房先生占卜算了一卦,解夢說東南淮陰有一位應夢虎將名為韓信,如同當年周文王夢飛熊姜尚一般,將成為我的得力賢臣,所以我才幾次派人去淮陰尋找韓信這個人,可能中間誤會叢生,只怪我當時求才心切,沒有交代清楚,累的韓賢弟受了許多委屈,龍天羽再次代為謝罪!」語畢雙手合拳,向著城頭躬身一揖,頓時無論敵我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的思緒轉得太快,臨時想到周文王夢飛熊的典故,藉著西周姜尚喻比韓信,不但把韓信的身份和名望一下子抬得高高,而且又合理解釋了派人尋他的原因,算是圓了他預知歷史而不能說的秘密!

  這種迷信的言論很有渲染力,盟軍與楚軍的將士絕大多數都相信了這個說法,還真以為龍天羽所說千真萬確。

  韓信也微微一呆,心想難道真的誤會他了?不過這種迷信的解釋似乎讓人琢磨不透,還不能過早信服。

  鍾離昧擔心韓信會動搖向著城下的龍天羽喊道:「上將軍,虧你也能說出這般虛無縹緲的話來,真是自欺欺人,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掩蓋你的暴行詭計了嗎?妄想,今日楚軍與各路盟軍立場有異,除非你率兵速退回去,否則兵戎相見,瞧我楚軍哪個是貪生怕死之輩?」

  龍天羽哈哈笑道:「鍾離昧將軍,素聞爾乃項羽麾下五虎將之一,勇猛過人,在楚軍中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敢否出城與龍某人交戰,能鬥出三十回合,就算你贏如何?」

  他見鍾離昧在旁慫恿破壞,也不給對方顏面,當場下戰書,殺殺鍾離昧的威風,同時樹立威信,增強盟軍將士的銳氣,打擊敵軍的士氣,就看對方有沒有這個膽量迎戰啦。

  鍾離昧臉頰通紅,戰也不是,不戰也不是,一時猶豫不決,畢竟范軍師一再叮囑千萬不可意氣用事,擅自出戰,對付龍天羽,除了項羽外楚軍中再無其三十回合外的敵手,一戰之下自己受傷是小,萬一影響軍心士氣可就麻煩了。

  楚軍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吱聲,與龍天羽對敵,上至將下至卒都有懼怕之感,韓信環顧四周士氣低糜,這一場硬仗還沒有打就先在氣勢上敗下陣來,如何迎戰?他想了想問向蒲節道:「城下盟軍中除了龍天羽外,還有誰是二位將軍的敵手?」

  蒲節低聲道:「趙齊魏韓燕九路義軍中的將領只有彭越一員大將,而龍軍隨行只有夏侯嬰、張雲二人劍術較高,但這三人論馬背交戰卻稍遜於咱們楚軍五虎將。」他這話倒不假,夏侯嬰、張雲二人擅於在地上用劍,在馬背上的實戰不如鍾離昧季布龍且等人,倘若周勃和灌嬰兩位都騎在這尚能拚上一拚。

  韓信驀然想起了田忌賽馬的典故,微微輕笑,低聲道:「蒲將軍,假如讓你對敵夏侯嬰,能在三十回合內佔上風嗎?」

  蒲節有些摸不著頭腦,答道:「夏侯嬰劍法不弱,倘若在地上交手,我與他難分高下,在騎上對敵,等若以長擊短,三十回合內我可佔上風,但三十回合外就好不說了。」

  韓信淺笑道:「那就夠了,鍾離將軍、蒲將軍與韓某一起與龍天羽賭上幾場如何?敢保讓盟軍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輸給我楚軍!」

  鍾離昧不解問道:「韓將軍,你想出城與龍天羽交戰?」

  韓信目光現出狡猾之色,說道:「不是我與龍天羽交戰,而是你!咱們就依他之言出城交戰,做個三局賭約,鍾離將軍對龍天羽,韓某人對夏侯嬰或張雲任何一人,蒲將軍再對盟軍中任何一人,倘若鍾離將軍能熬過三十回合最好,即使抵擋不住大可輸了這場,後面接下來的兩場,盟軍中可有人擋得住我二人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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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六章 陣前決鬥

  韓信把比鬥的想法說了出來,鍾離昧與蒲節聽了他的謀計後都暗自點頭,覺得這個計策可行,不但能放開身手施展本領立威,又能大殺盟軍的威風氣焰,唯一的擔心就是鍾離昧能否接的住龍天羽三十回合?

  韓信對鍾離昧道:「三十回合內注意多防守少進攻,只要不露出破綻,固守金湯,挨下了三十回合不受傷就行了,其餘兩場皆勝,這場比鬥咱們便贏定了。」

  鍾離昧目光注視著城下的龍天羽,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心想與龍天羽交手,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一個不謹慎就會有損傷,但這又是一個機會,對手難尋,只要真正與對方比試決鬥一場,才能體會到高手的境界和實力。

  點了點頭,鍾離昧下好了決心,要試試與龍天羽激鬥三十回合,勝敗生死豁出去了,倘若自己不敗,那時候身份與聲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韓信則胸有成竹,朝著龍天羽喊道:「上將軍既然你要與我軍將領決戰,韓某瞧不若這樣,在雙方士卒交戰之前,各派三名將領出戰,每將各鬥一場,三局兩勝,畢竟刀劍無眼,戰場無情,以往每次交鋒都是士卒在沙場前線流血,今日就在攻城守關兵戎相見前夕,雙方的大將進行一次公平比鬥,依龍將軍之言,各斗三十回合為限,勝負大家公論如何?」

  龍天羽驀然一愣,心想韓信啊竟提議在交鋒前,雙方將領比武較藝,實在大出人意料,但轉念一想,旋即明白了他的詭計,楚軍中有韓信、鍾離昧、蒲節三位大將,三十回合內盟軍中除了自己,又有何人能擋住其中兩位?

  麾下夏侯嬰、張雲劍術固然算得上等,但馬背上交戰不是在地面上比試劍法,施展的空間太小,精妙輕巧的劍術反而作用不大,以短攻長,不佔絲毫便宜,三十回合內未必會調整好狀態,韓信定是針對這點才想出這條謀計。

  龍天羽何許人也,面色不改,依舊從容回道:「好啊,一言為定,不知是否由韓將軍親自落場與本將對陣呢?」

  他猜準韓信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施出計策爭取兩勝一負,就像田忌賽馬一樣,關鍵在與出場的順序,龍天羽有信心能以劍術擊敗三人中任何一位,儘管不瞭解韓信的劍法,但相信他武藝本領再強,也強不過西楚霸王吧,自然不是自己的敵手了,只要自己能當著眾人的面戰勝對方主帥,無論其它場次成敗,士氣影響也是巨大的。

  韓信似乎早想到了這點,微微一笑,婉轉話題道:「剛才龍將軍當著眾人的面欽點鐘離昧將軍應戰,軍前無戲言,鍾離將軍自然是要與上將軍比鬥了,至於韓某與蒲將軍的出戰順序,還要等貴方將領出場後再決定。」

  雪夢依聞言後,在一旁低聲怒道:「好狡猾的韓信,竟想使出孫臏當年替田忌賽馬的計策,掌握全場主動,針對咱們將領的出場順序決定誰應戰,太不公平了。」

  諸將聽名姬依依如此一說,這才反應過來,計策雖妙,但還要有實力才行,夏侯嬰等人知道鍾離昧和蒲節的厲害,卻不清楚韓信的實力,均想主帥龍天羽勝了鍾離昧一局後,還剩下兩局,楚軍中餘下卓名武將不多,只要夏侯嬰、張雲任何一人再勝了那身形消瘦的韓信,這場比試就贏定了。

  龍天羽想的卻不這麼簡單,韓信是什麼人,他自然在清楚不過了,兵書戰
策時早把韓信封為兵神,一代兵法大家,除了詭道用兵如神,身藝本領也不會差到哪去,既然能說出這番話,就足以證明對方已胸有成竹,有把握依計得勝,倘若低估了他,吃虧的只有自己。

  韓信見他不語,遂用上激將法,冷笑道:「盟軍人多勢眾,將才濟濟,難道出了不了三員將領嗎?還是懼怕了楚軍五虎將,自覺輸不起麼?」

  龍天羽見韓信一味激他答應比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韓信一定認為盟軍中除了我龍天羽一人外,能在三十回合內贏得蒲節的人幾乎沒有,只要韓信再勝一局,楚軍則可兩勝一負,反敗為勝,當眾落盟軍的面子,哼哼,計策雖好,可惜遇上了我龍天羽,他必然要以失敗告終。」

  仰天長嘯,龍天羽欣然答應道:「好,就這麼定了,請三位出城決戰吧!」

  韓信忽然笑道:「上將軍,決戰之前還要勞煩你下令,讓盟軍後撤里許,免得到時輸了不認賬,暗中搗鬼或趁機攻城,掃了比武興致。」

  龍天羽聳了聳肩,微微一笑,揮手示意道:「全軍聽令,後撤一里,沒有本將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好好瞧瞧咱們盟軍如何戰勝楚軍將領的!」

  「得令!」夏侯嬰笑了笑,隨即揮動令旗,後面十幾萬人馬,立即倒退里許,兵甲鏘鏘,碎蹄踏地,整個長蛇軍陣移後待命。

  龍天羽也退了不到幾十丈,脫離守軍弓箭手的射程,以免有人暗中冷箭偷襲,得不償失,一人一騎冷視著雄偉的關塞古建築,心中百感交集。

  兩千多年的歲月差距啊,任誰能想得到,一個二十一世紀中葉的人竟會出現於古代叱吒風雲,縱橫沙場,萬夫莫敵,一切真好像在拍電影一樣,太離譜了。

  「匡啷…吱…」厚重的鐵門開啟,從函谷關內馳出一支人馬,正中一位大將身披甲冑戰鎧,反手提著一柄長殳月戟,正是楚軍五虎將之一鍾離昧。

  騎後數排弓箭手、盾牌手排成長陣,以防盟軍追擊或偷襲,同時也起動掩護主帥順利撤回的作用。

  鍾離昧撥起長殳縱騎馳到龍天羽戰馬前五丈處,強作鎮定道:「龍將軍,今日鍾離昧能有機會與你大戰三十回合,甚感榮幸,請出手吧!」

  龍天羽點了點頭,暗讚此人性格直爽,沒有過多的拖沓,因為在對敵時刻,倘若不如對手拖延久了反而更加被動心怯。

  龍天羽目光如電,罩住鍾離昧,氣勢頓時凌厲散發,先以心理戰術打擊著對方的鬥志,畢竟鍾離昧在歷史書也算略有名氣的虎將,自己三十回合戰勝他,未免有些托大,所以必須在心理上給他一種無形壓力,使他無法全心應戰。

  這場比武非常重要,兩軍對壘兵臨城下,輸的一方士氣肯定會受到影響,故此三十回合內務必戰勝鍾離昧,否則前兩局不勝,第三局不用比也輸定了,而韓信的劍術相信不會弱於五虎將,無論夏侯嬰等人誰對上了,都不會佔到便宜。

  龍天羽瞧向鍾離昧手中的月型長殳,目光漸冷,一股肅殺寒意頓時散發,點了點頭道:「不愧為五虎大將,有多少能耐儘管使出來,三十回合內我若不能勝你,這局就算你勝了。」

  鍾離昧大聲喝道:「贏要贏得光彩,輸要輸得心服,你我三十回合內公平較藝,倘若你奈何不了我,我也不能勝你一招半式,那就算平手,不必上將軍拱手讓場,楚軍每場的勝利不是靠投機取巧,而是硬拚回來的!」

  龍天羽哈哈大笑道:「很好,是條漢子,那就讓咱們劍戟下見真章,誰勝誰負讓在場所有將士做公論,動手吧!」話音甫落,雙腿猛夾馬腹,逐月良駒行動如風,奔嘯縱出,向五丈處的對手疾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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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七章 血濺戰局

  龍天羽縱馬疾衝,鐵蹄踐踏在地上,發著沉悶的響聲,整個信心意志都在飆升,活像一條蛟龍怒嘯標出,手中劍未出鞘,但凌厲的氣勢已瀰漫周圍。

  鍾離昧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泰山壓頂之勢,呼吸變得急促,面對這位堪輿項羽霸王齊名的劍手,豈敢掉以輕心,渾身的熱血在這一刻都沸騰起來。

  驀然大喝一聲,鍾離昧心下發狠:「他媽的,拼了!」當即猛夾馬腹,揮起長殳月戟,直朝對面奔來的龍天羽刺去。

  三丈、兩丈、丈許……

  兩匹戰馬在霎時間快速接近,牽動著盟楚雙方將士的心,五虎將之一迎戰龍天羽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鏘…」龍天羽手中的寶劍而終於出鞘,化作一道長虹經天,破空而出,劍鋒不偏不斜正好斬在月形殳耳上。

  「噹!」清脆的交擊聲迴響在函谷關外,崇山峻嶺縈繞不絕。

  戰馬一合而分,鍾離昧雙手握殳,虎口震得有些發麻,奔出五六丈外,調轉馬頭,橫殳遙指對手,暗忖果然乃勁敵。

  龍天羽也掉過馬來,在胸前瀟灑揮劍幾下斜指向地,劍身嗡嗡顫抖,戰馬則前蹄高抬,傲然嘶叫,然後落蹄地面,鬥志高昂。

  在剛才的一擊中,龍天羽突發一劍,試試對方的反應能力和戰鬥技能,臂力雖然不如項籍、呂臣、樊噲,但略強於夏侯嬰、張雲力道,威力不俗。

  鍾離昧並不停蹄,看準龍天羽的身子方位,催馬疾衝,心中則想出一招策略,殳長劍短,以重量和長度來佔攻擊的主動。

  龍天羽嘴角微微一笑,似乎猜到了鍾離昧氣勢的變化,倘若對方固守下去,要限時回合內勝他不太容易,但鍾離昧一旦採取主動,勢必會露出破綻,那麼只須找到它,便能針對漏洞而制敵。

  韓信立於城頭觀戰,見鍾離昧撥馬主動回擊,隱隱感到不妥,明眼人會瞧出龍天羽一劍之中並沒有施展什麼高明劍招,也沒有用上全力,似乎有意在引鍾離昧自投圈套一樣。

  龍天羽仗劍催馬迎了上去,剩下二十九回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制敵的關鍵時刻僅需一個回合,勝負便能分曉。

  兩人雙騎再次靠近,鍾離昧爆喝一聲:「吶…給我落馬!」話音未落,雙臂一輪,長殳在身前一擺,大力朝著龍天羽坐下逐月戰馬的兩條前蹄斬去。

  『出手搶先機,騎將斬馬蹄。』所有武將臨場過招時都會想到這條對敵策略,鍾離昧揮長殳斬下,勢如雷霆,風聲呼嘯。

  龍天羽月光變冷,挺劍一挑及時攔住月耳長殳,跟著長劍一旋,拖住殳身長柄卸去餘勁,逐月後腿一挑,馬身隨即調轉過來。

  鍾離昧只覺長殳渾不著力,急忙抽回,無奈龍天羽已轉到他右後方,一時不能正面出招,揮殳向右側橫掃過去。

  龍天羽寶劍在手,隨心所欲,身劍協調又擋住一戟後,冷笑道:「已讓了你三個回合,現在輪到我了。」

  長劍一振,光華耀眼,在陽光下光幕猶似水銀瀉地,雙手揮劍劈向鍾離昧的後脊樑骨劍鋒無鑄,銳不可當,透骨的涼氣席捲過來。

  鍾離昧察覺一股森寒涼氣襲來,暗叫不妙,身子迅速前傾,一邊催馬,百忙之中挺殳一刺,竟要與龍天羽來個兩敗俱傷。

  龍天羽當然不會那麼傻得讓他傷到,劍氣漫空,快如電掣,長劍疾速下落,嗤的一響,劍鋒劃破了鍾離昧後背鎧甲一道口子,緊接著扭身劃劍,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正好攔至左側架住了月型殳鋒。

  「錚!」

  劍磕殳戟,火星迸射,雙方攻勢都是倉猝出手,卻拼上了狠勁。

  鍾離昧忍著背傷,幸好有鐵甲護身,劍鋒割斷了鎧甲鐵片,劃出一道傷口,但並不算深,沒有性命之憂。

  豆大的冷汗珠滲出,鍾離昧咬緊牙,暗自發狠:在這節骨眼上絕對不能退縮,不然會更加被動;隨後他像沒事一般,挺起身揮殳攻向對手。

  這時龍天羽已與他並騎,兩人各舞兵刃,快速出劍撥戟,乒乒乓乓不絕於耳,瞬間交擊十多下都是以硬碰硬,中間毫無半分取巧,繁雜的招數根本用不到,簡單的攻擊也就最有效。

  戰馬在奔馳,騎上的武將淋漓盡致地施展著狠辣的殺招絕技,鍾離昧靠著久經沙場的馬背經驗,龍天羽仗得悟性天賦和臨場變化詭異莫測,一連二十回合鬥得難分難解。

  忽然鍾離昧湧上渾身解數,殳鋒月刃以刁鑽的角度插向龍天羽的肩膀,這也是第一次有威脅的攻勢。

  「啊!」雪夢依看得見吃一驚,掩口關注著戰局。

  「刺中他!」韓信遠遠地為鍾離昧加油鼓勁,倘若能傷到龍天羽,這局的勝負便會逆轉了。

  說是遲那時快,龍天羽從容自若,拳劍在胸前一圈一抖,數百道劍影迸射而出,虛虛實實,一團劍幕迎上長殳月戟,而殳鋒刺入對方身前劍影核心處,正好擊在劍身上。

  「噹!」寶劍架住了長殳。

  龍天羽喝了聲:「脫手!」

  揮劍沿著長殳的柄身戟桿斬落過去,倘若鍾離昧不放手,勢必被破軍劍削下雙臂不可。

  鍾離昧此刻已顧不得多想,戰敗早成定局,沒有必要搭上雙臂,何況輸給龍天羽也不算丟人,畢竟彼此間實力差距還是存在一定距離。

  劍鋒滑了過去,鍾離昧應聲撒手放棄自己的成名兵刃,抽出腰間佩劍護身,慌忙策馬馳出幾丈外。

  龍天羽並沒有追去,勒馬停足,戰馬嘶吼一聲,似乎有些不甘心,龍天羽向著數丈外的鍾離昧道:「鍾將軍,你我已鬥了二十八回合,餘下兩回合還用不用再比了。」

  鍾離昧背後負了劍傷,又激戰二十多回合,失血過多,眼前金星直冒,強忍住疼痛鎮定道:「不必了,鍾離昧殳戟已落,後背負傷,這一局勝負已分,再鬥下去也沒有意義,我認輸了。」

  龍天羽手臂一振,寶劍挑起長殳甩擲過去,微笑道:「鍾離將軍能有這番身手,縱橫沙場無愧虎將之威名,請回關中敷藥醫傷吧,立場不同,本帥也不得已而傷你!」

  鍾離昧聞言被對方的氣勢風度所攝,揚手接過殳戟,歎了一口氣道:「鍾離昧算是心服口服了,氣勢無論敵我將領,都對上將軍你敬佩之極,只可惜立場各異,日後沙場上拚殺,上將軍無須留情,離昧也一樣。」

  龍天羽點了點頭,心想戰勝一局固然重要,但影響力莫不過軟硬兼施的心理戰術,讓楚軍中的大將都對我龍天羽心生敬意佩服,這樣打擊敵將的積極性和意志,有利於日後用兵作戰。

  鍾離昧掉馬騎回函谷關,第一局楚軍失敗,接下來盟軍又會派誰出場呢?韓信佇立城頭觀望著龍天羽和他身後的十幾萬盟軍人馬,一時猜疑不定,無論誰出場都不會再勝了後兩局,韓某對天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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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八章 橫槍立馬

  鍾離昧負傷入城門,第一局以楚軍失利落於下風,接下來剩餘兩局,韓信深吸一口氣,絕對不能再輸任何一場,不然對士氣的影響太大,而自己能勝過敵將中除龍天羽外任何一人,關鍵就看蒲節那一場對付何人了。

  既然蒲節將軍說他能在三十回合內能壓住夏侯嬰彭越等人佔得上風,如此看來,只要盟軍中不再出現更厲害角色,勝利便會屬於楚軍的啦。

  韓信心中謀劃天衣無縫,胸有成竹地對著城下龍天羽喊道:「龍將軍,第一局盟軍勝了,接下來不知貴方由何人出戰?」

  夏侯嬰沒等主帥下令,縱馬上前,拱手向著龍天羽豪氣十足道:「上將軍,騎將夏侯嬰願意出戰決鬥!」

  龍天羽瞧了他一眼,微微苦笑,並沒有應允,心想剩下這兩局如何派將決鬥呢?楚軍有韓信蒲節,無論已方誰遇上韓信都會必輸一場,關鍵就在與蒲節的對敵上,論馬上勇猛,龍軍中有樊噲、曹參、灌嬰,可惜都不在這裡,而劍術高明的夏侯嬰與張雲又不擅長馬戰。

  沉思半晌,龍天羽突然露出團自信的笑容,大喝道:「韓將軍不必心急,正如你所說,盟軍將才濟濟,區區三場決鬥,用不著自作聰明耍小手段,夏侯嬰暫時待命,這一局就交給先鋒將酈商了。」

  夏侯嬰有些不解,卻沒有多問,應命一聲,退回方陣軍騎前列,等候下一局上場。

  酈商聽到主帥欽點他出戰,興奮壞了,心想追隨龍天羽麾下就是有機會出人頭地建功立業,倘若在別人軍帳下沒有幾年的努力根本會受到重用,在龍軍中只要有本領隨時便被啟用,這一局定要把握住,不可錯失良機讓主帥失望。

  他縱騎上前,手持著吳鉤長槍,領命道:「酈商得令,一定不負眾望,贏得此局!」

  龍天羽點了點頭,揚聲說道:「去吧,只要你不在鍾離昧之下,此局必勝無疑。」

  酈商有些動容,論勇猛武技自己未必能及得上鍾離昧,只要盟軍這一局派出的戰將不強於鍾離昧,還是有把握擋得住。

  盟軍中都不清楚酈商的實力,也沒聽過他的名字,心想難道他的本領還在夏侯嬰之上麼?雖然眾人不解,但相信龍天羽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策略,都仰望雄關不再猜疑。

  此刻又論到韓信猶豫不決,反覆猜測龍天羽的心思,他為什麼沒有派手下最得力的兩大親將夏侯嬰、張雲出場,難道這酈商的本領還在夏侯嬰之上。

  韓信轉念又想:「龍天羽向來詭於用計,虛實難測,要推測他的想法的確不容易,只有賭上一回,假如酈商真的比夏侯嬰等人厲害放於第二局,那麼我便親自出戰以免蒲節有失,如果他不如夏侯嬰,由我出戰也無妨,數合間得勝大振士氣,讓蒲將軍下局專心對付夏侯嬰,這樣前兩局各勝一場,最後一局誰能佔上風便獲勝了。」

  他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別讓蒲將軍冒險與此人對陣得好,韓信佇立城頭,微風凜凜道:「這一場由本將親自出關迎戰盟軍勇士,來人,備馬!」

  龍天羽聽後嘴角間溢出笑意,心想韓信固然擅於用計,但老子精通歷史,預知未來,還鬥不過你麼?

  須臾之間,由雄關塞口馳出一騎,韓信披甲執銳,一身戰鎧銀光閃閃,右腰胯處懸著魚腸劍,馬背上掛著一桿長戈,停在楚軍陣列之前,與盟軍前方的酈商對峙相望,充滿了敵對決戰的氣氛。

  酈商與韓信都沒有聽過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面前勁敵的實力究竟如何?一時不敢輕敵,彼此都將這一局看得很重要,一個關係到自己的前途,一個關乎著命運,沒有退路,只有勝負結局。

  韓信取下長戈,提在右手斜指向地,架勢森嚴極具氣度,向著酈商喊道:「動手吧,酈將軍,看你有多少本領,竟被龍天羽如此器重!」

  酈商大喝一聲:「比過就知道,韓信,看招!」挑起吳鉤長槍,策馬前衝,施出橫掃千軍的招數猛然橫劃,槍尖處鑲鑄的吳鉤刃鋒利異常,不是取坐騎上韓信,卻是對準了他坐騎的兩條前蹄。

  剛一上來便使出了狠辣的招數,韓信提高謹慎,一勒韁繩,戰馬前提忽然高抬,吳鉤槍鋒呼的一聲,勁風厲響,就差一點斬到馬蹄。

  戰馬嘶叫一聲,轉身落地,韓信揮起長戈朝著酈商的胸口猛砍下去,後者挺起吳鉤槍擋在身前,噹的一響,兵器交擊,震得二人手臂微麻,臂力猶在伯仲之間。

  韓信身形高瘦,由於長期飢餓潦倒的生活,造成體質並不強壯,臂力不像項羽那般強悍過人,此一回合內,與盟軍先鋒將酈商硬拚誰也沒佔到便宜。

  酈商只覺對手勁力不弱,但並非天生異稟的神力將,心中有譜後,信心與鬥志大漲,忽然覺得自己戰勝韓信的機會很大,爆喝一聲:「韓信看槍!」叫喝聲宛如晴天霹靂,挺槍直搠過去,鋒芒閃爍,虎虎生風。

  韓信冷笑道:「不過而已!」舉戈一架又將這一槍撥開,利用長戈的另一端反撞過去,速度極快,格鬥在生死邊緣,使出的力道與速度都是潛能發揮,因為制敵很可能就在一瞬間完成。

  酈商見狀大叫道:「沒那麼容易!」橫槍立馬,用力一格正擋住了戈柄,緊接著韓信轉臂揮舞戈鋒再次雷霆出擊,酈商也不是省油的燈,吳鉤槍在手中化成數十道槍影,猶如毒蛇吐芯,被刺上一下,勢必失去作戰能力。

  「噹啷…錚鏘…」戈芒與槍鋒不斷交擊,發出清脆的響聲,遠遠傳開,無論楚軍守衛還是盟軍將士都捏了一把冷汗,到底誰才是此局的勝者呢?

  夏侯嬰、張雲、彭越、藏茶都瞧出場中決鬥的兩大猛將武技高超,馬背上實戰的水平都不弱,一連十幾回合過並沒看出誰勝誰負。

  雪夢依有些焦急,問向龍天羽道:「龍郎,你說酈商能贏過韓信麼?」

  龍天羽搖頭道:「不好說,我也不清楚他二人的真實本領在何等水平,不過…不過韓信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很可能在隱藏實力後發制人,在戰局最後暴露出真正絕招。」

  酈食其聞言在後拱手一揖道:「上將軍與少夫人儘管放心,舍弟自幼習武,精於劍術,在南陽武士行館做過教頭,又曾在魏公子婁的府上做首席劍客幕僚,南陽一帶很少有人能擋得住舍弟的吳鉤槍法,這一局老夫擔保酈商一定能夠得勝,凱旋而歸!」

  雪夢依聽這老夫子一番言語後,芳心稍微安定下來,有了其兄長的擔保總結,開始有信心覺得酈商能佔上風,差點那麼擔心。

  龍天羽卻沒有他那麼樂觀,在歷史上韓信的名氣能頂過十個酈商,有勇有謀,用兵如神,在古代戰場上,一個將領能做到百戰百勝,這除了兵法詭道上謀略過人外,主將本身格鬥技能必須強大,否則將帥對戰決鬥中早被斬落馬下了。

  傳言戰國四大名將白氣、李牧、廉頗、王翦,四人劍法和長柄刃武技都有名的霸道厲害,配合著用兵玄奇莫測,才能在百餘場大小戰役中立於不敗之地。

  兵刃乒乒乓乓的交擊聲仍不絕余縷,場中二將已經激鬥了二十回合,並沒有擊落對手。


  忽然酈商大喝道:「韓信,看你如何擋我的連鉤槍法!」

  雙臂一振,長槍鋒芒圈轉亂墜猛然罩了過去,直將韓信胸膛心窩方位都罩住,讓人摸不清吳鉤槍鋒落點之處。

  韓信驀然見對手施出看家本領,連環進擊,一招狠似一招,心中暗道:「該到用必殺絕技的時候了,這一局的勝者沒有疑意,此人絕不是我韓信的對手。」兩道目光攝人心魂般透射出去,帶著一股冷光寒氣,長嘯道:「酈商,你輸了,看我如何破你的連環鉤槍絕藝!」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3 23:17
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九章 必殺絕技

  酈商施出看家本領,長槍一陣,槍鋒如寒星亂墜罩住韓信中盤,凌厲異常,發揮出鉤連槍法中中最霸道的一招。

  韓信也暗下狠心,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強大的氣勢猛然壓了過去,挺起長戈刺向吳鉤槍影的核心。

  「噹!」長戈擊中槍身,但被吳鉤圈轉的旋力,倏然一股力道鉤住戈鋒,長戈應力脫手而飛,酈商冷笑道:「兵刃已丟,還不束手待斃?」

  韓信故意撒手間,右手突然握住腰間的佩劍,鏘啷一聲,寶劍出鞘,化作一道寒光,穿破酈商胸前的槍影護罩,嗤的一響,劃破了他右臂的甲冑,鮮血迸裂四濺。

  酈商啊的大叫一聲,右臂頓時酸麻脫力,疼痛難當,右手握住吳鉤槍橫挑過去,直劃向韓信喉嚨處,險中一搏。

  韓信十分謹慎,雙手持劍一者斬,便將槍鋒撥開,劍法犀利,有如羚羊掛角一般。

  二人戰馬分開,酈商臉如死灰,不但輸了此局,而且負傷在身,即使未足三十回合,但他自知無力反敗為勝,橫槍立馬與對手遙遙相望。

  韓信還劍入鞘,朗聲道:「酈將軍,三十回合未滿,還要不要比剩下的四個回合啦?」

  酈商垂頭喪氣道:「勝敗已分,還比什麼?這一局酈商一時失神掛綵,自問已敵不過你,但日後沙場上再戰,在下必定格外小心,報回這一劍之傷。」

  韓信冷笑道:「好啊,那麼鄙人就在戰場上恭候!」

  酈商撥馬回到陣前,自覺無顏面對主帥以及陣前的各位將領,臉白如紙,頹唐之意溢於言表。

  龍天羽鼓舞士氣道:「酈將軍辛苦了,來人,趕快給酈商將軍包紮。」

  酈商歎道:「敗軍之將,何足言勇,酈商沒能兌現許諾,輸掉此局,當真有失職之罪啊。」

  龍天羽失笑道:「酈將軍不必氣餒,沒有長勝不敗的將軍,失敗是成功之母,其實在你出場前我已經料到結果,而你已完成了任務,接下來的一局輸的肯定是楚軍了。」

  酈商有些不可思議,望向主帥,不理解什麼完成了任務?難道自己這局是主帥設計好要輸給對方的麼?

  韓信此刻意氣奮發,自覺勝券在握,只要接下來蒲節戰勝夏侯嬰,那麼三局兩勝一負,楚軍自然贏得賭局,這就叫未戰先攝敵,打擊盟軍的士氣,對守關十分有利。

  他朝著龍天羽得意喊道:「龍將軍,雙方都是一勝一負,關鍵就看這第三局了,哪一方能贏得賭局,很就就能見分曉!」

  龍天羽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覺得有趣,調侃道:「看韓將軍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了,要知世事難料,不到最後很難知道結果啊!」

  韓信笑道:「是麼?那咱們等著瞧,都說龍將軍謀略過人擅於用兵,韓信卻不信傳聞,這次沙場點兵對陣,便要好好驗證見識一番。」

  盟軍諸將聽他口氣未免太過自負,竟敢懷疑龍天羽的才能,當真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會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龍天羽哈哈大笑道:「在下是不是浪得虛名,以後你就慢慢會知道,韓信,我瞧你非池中之物,將來必定成為一代兵法大家,若能投靠龍軍,何愁統一大業不成?」

  韓信冷哼道:「項將軍、范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韓某豈會倒兵相戈,你雖高看於我,但你我立場有別,唯有沙場上論英雄,不是你敗,就是我輸。」

  龍天羽眉峰一冷,朗聲道:「韓信,歷史在發展衍變,依附龍軍,我會把你塑造成一代兵神,倘若站在敵對立場,本將同樣能讓你無法翻身崛起,記住,有一天在楚軍呆不下去,隨時可以來我軍這方。」

  韓信嗤之以鼻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有發揮的舞台空間,在哪一方都不要緊,軍權在握,號令三軍,我就能在兵法戰場上與你分個高下,哈哈…讓我投靠龍軍,先贏了賭局再說大話吧!」

  蒲節手持長鉞,身披鎧甲銀光閃閃,策馬衝出函谷關來,微風不弱於其它任何一位五虎將,騎馬來到韓信身側,說道:「韓將軍,剩下的一局交於末將出場,大可放心,盟軍中人多將廣,卻再沒有什麼猛將,不足為患了。」

  夏侯嬰深吸一口氣,心想盟軍將領中,論劍術除主公外只有我與張雲二人勉強稱得上一流,而張雲臂傷剛痊癒不久,這一場唯有靠自己力挽波瀾,決定戰局勝負了。

  夏侯嬰剛要策馬出列請纓,龍天羽驀然喝道:「先鋒將虞子期聽令,這一局交給你了,勝敗自有天數,希望你能把握,為龍軍立下大功。」

  眾人聞言都震驚當場,均想又冒出一個無名將領?

  虞子期?他是什麼人?能勝過楚軍五虎將嗎?所有將軍帶著疑問,目光一齊投向盟軍中出場的虞子期。

  韓信則又是一驚,上一場是酈商,這一場是虞子期,龍天羽到底在耍什麼把戲?怎麼竟派無名的新將出場決鬥,難道怕輸不起,起用新人事後好找借口推說,賭局並沒有勝過龍軍任何一位真正統將?這個龍天羽還真夠狡猾!

  虞子期縱馬出列,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龍天羽拱手行禮,朗聲道:「末將虞子期領命,不勝不歸!」

  龍天羽充滿信任的目光注視著他,鼓勵道:「我相信你定能戰勝蒲節,這是你的一次立功大好機會,不要讓本帥失望啊!」

  虞子期堅定點了點頭,手持紅纓銀槍,乃他親自設計鑄造的槍頭,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槍鋒刃口有特殊的放血槽,鋒刃身細長,中間一塊通透鑲有夔龍紋,極是精緻。

  此刻他策馬馳到場中空地與蒲節對峙,沙場對敵虞子期還是首次,直接與楚軍被譽為五虎將之一的大將交手,難免有些緊張和激動,他對自己的武技和槍法還是很有自信。

  全場以龍天羽對虞子期的信心最大,記得歷史上擊在,真正楚軍五虎將中有虞子期的一席之位,卻無蒲將的入選,孰知這個空間歷史中,由於虞子期沒有按時出現在楚軍,所以缺席五虎將由蒲節代替,今日納入麾下派上用場,以真虎將對替補將,有信心他能取勝。

  蒲節提著長鉞,威風凜凜,對著虞子期道:「你是虞子期?以前從未聽聞龍軍帳下還有這號人物,既然派你上陣受死,放馬過來吧!」

  虞子期長嘯一聲,大怒道:「休要囂張,誰會飲恨收場還不一定,看槍!」他手持紅纓銀槍,先聲奪人,撥馬衝出,直朝對手猛撲過去。

  蒲節隱然不懼,隱隱帶著殺戮渴望,揮起長鉞,雙臂一輪,快馬疾衝,如旋風電掣一般,聲勢駭人。

  由於這一場事關重大,雙方的戰鼓如雷,轟轟地喧天震響,將士們手中兵刃有節奏的敲擊,口中喊著:「破風!破風!破風!」

  一時旌旗遍地,朔風飛揚,沙場刀光劍影,湮沒黃塵古道,盡在夕陽中。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3 23:18
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十章 關鍵一局

  一抹餘暉之下,函谷關古戰場上,虞子期挺起紅纓銀槍與蒲節的長鉞兵刃碰擊在一起。

  「噹!」兩柄兵刃一合即分,嗡嗡顫動不已,兩雙殺氣爆射的晶亮眼睛死死盯著對手。

  虞子期調整呼吸,首先恢復過來,使勁渾身力氣,銀槍在胸前虛晃一下,光幕四射,在閃亮中槍鋒如毒蛇猛噬一般擊了過去。

  蒲節暗呼對手好驚人的臂力,看銀槍捲來的線路,其腕力也超乎尋常,寒鋒搶刃往他脖頸直插過來,逼人的沁涼使蒲節毛髮聳立,暗叫乖乖不得了,長兵攔架不及,急忙側頭避開,頭盔邊一縷髮絲在突如其來槍風中四散飛揚。

  「好險!」蒲節驚慌失色,體會到對手的可怕,索性也豁出去了,不再有任何保留,雙臂用力一揮,身體跟著擺動施展力道,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貫注在厚重的長鉞上,在半空中劃出一股弧光疾劈出去。

  只能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科這一招鉞鏟的爆發力,即使對手驚險的銀槍還在威脅著他的胸前要害,但他決定險中求勝,已經如猛獸般反撲過去,無堅不摧。

  虞子期眼中充斥著飛旋過來的鉞鏟,風聲呼嘯,強勁的力道可想而知,見對手來勢兇猛,驀然大喝一聲:「沒那麼容易!」身子倏地向後仰倒,貼在馬背上躲過橫劈上盤的長鉞,緊跟著銀槍在手,順勢刺出,插向蒲節的腰盤。

  蒲節一招落空,眼見中盤銀槍又已刺到,趕緊收回力道,撥動鉞刃的長柄,用另一端磕在銀槍上,總算有驚無險,誰也沒有傷到誰,戰馬奔嘶,剛交戰五六回合,就已將激烈的場面推向高潮。

  坐騎剛分開兩丈遠,虞子期迅速調整好格鬥狀態,手持紅纓銀槍,得勢不饒人,催馬殺至,雷霆聲威,直搠蒲節的心窩,威猛中挾著幾分精奧手法,攻守兼備,槍法變幻莫測,寒鋒湧動。

  蒲節揮動三十斤重的鉞鏟,佔著重量的優勢,氣勢也不輸人,只是每一次與對手相擊,反彈力小,手臂差些被震傷,但交手十回合後,反不如對手長槍輕盈多變,二人施出全力拚命嘶叫格鬥,這時戰局的最後一場,無論誰輸誰贏,勢必關乎到哪一方將取得賭局的勝利。

  一時間二人身上擔負起重任,無形的壓力使虞子期與蒲節狠下殺機,月光冷冷罩住對手,恨不得一招將對手打落馬下。

  「錚…鏘…錚…」銀槍與鉞鏟不停地磕碰撞擊,每一次力拼之下,兵刃都不約而同地發出清脆的交擊聲響,震得二人手臂酸麻,虎口欲裂,硬是苦撐鏖戰。

  「小子行啊,還真有兩下子!」蒲節冷笑道。

  虞子期催馬搠搶,銳不可當,邊哼道:「何止兩下子,一會刺你落馬,瞧瞧我虞家槍法的威力!」

  「虞家槍法?好啊,有種你就全使出來,瞧瞧蒲爺我的長鉞如何破你的爛槍法。」

  二人不但手中不停出招,連嘴也不閒著,竟鬥起貧嘴來,這也是決鬥中心理戰術的體現,不善言辭者容易被對手嘲笑得暴怒,從而心浮氣躁,馬失前蹄。

  名姬雪夢依驚呼地望著戰局,有些擔心,焦急地問向身前的丈夫:「龍郎,虞先鋒能勝過楚軍的五虎將嗎?」

  龍天羽目不轉睛地瞧著場中二人淋漓酣鬥,微微點頭,神色堅定道:「放心吧,蒲節不會是虞子期的對手!」

  心想歷史上早有記載了,除非史書坑我,不然虞子期也不會在秦末楚漢時期佔有虎將的一席之地了。

  夏侯嬰、張雲、藏茶、張耳、彭越、田都等盟軍將領見虞子期雖為先鋒將,但沙場上拚殺的本領竟與五虎將鬥個不相伯仲,隱隱有蓋過之勢,自問置身處地未必有他那麼威猛從容。

  最關切成敗的莫過韓信了,這是他第一次掛帥,絕對不能出差錯,賭局雖小,但影響士氣是大,堅守函谷關,縱有地利天險,但在士氣低落時擋住十多萬大軍,也是十分危險的。

  「小廝,吃我一鉞!」憤怒的嘶吼中,沉重的鉞鋒劈天蓋地般斬了下來,劃向虞子期的胸膛,即使不懂武技的人看來,也能驚駭這一鉞的剛猛氣勢。

  虞子期並不慌忙,見胸前長鉞劈來,使出巧勁一挑,銀槍從斜側正撐擊在了鉞面的扁鏟上,沉猛的力道隨之卸開,蒲節感覺渾身力道擊在棉花濃泥上,綿綿不著力。

  「看槍!」虞子期抓住對方出手的一線空隙,手腕翻動反臂撥搶,如一束電閃從蒲節的鉞幕中穿透而過。

  「不好!」蒲節感到寒鋒刺到,便要回鉞相擋,但剛才一擊實在用力過猛了,以致於無法及時攔格,唯有捨本求次,抱著兩敗俱傷之心,揮鉞不再硬擋,而是攻敵。

  「噗!」長槍如銀蛇出洞,穿衣破甲,筆直地插入蒲節的左肩鎖骨處。

  忽然,蒲節痛叫一聲,左臂頓時失去力道,右手緊握鉞刃仍倔強地砍向虞子期,他知道若不趁機也給對方掛綵一招,不但輸掉戰局,很可能對手用力一送,自己性命也難保了。

  虞子期身側寒鋒襲至,他察覺到了鉞鏟的逼近,不敢再耽擱,急忙抽搶回擋。

  一道撕裂的濺血創口,槍鋒從蒲節疼痛無比殘缺的肩胛骨傷口處拔出,瞬間大股暗紅的鮮血染紅戰袍盔甲。

  但虞子期這一槍終究也慢了半拍,雖然擋住了長鉞,但鉞鏟鋒處仍劃在他胸前的鎧甲上,幸好蒲節只用一手之力,又是臨危倉猝發出,勁道不強,只劃破甲片和胸肌一道淺淺的口子,不過皮外傷而已,暗呼好險。

  蒲節一擊過後渾身乏力,肩胛骨處疼痛難當,豆大冷汗直冒,掉馬奔出十餘丈外,見虞子期沒有追擊,這才放下心來勒馬停足。

  好槍法!居然能將五虎將擊敗!

  他勝了,戰局也隨即揭曉!

  盟軍中擊鼓喧天,氣氛熱烈,十萬軍卒口中不斷喊著:「虞子期!虞子期!虞子期!」

  相反楚軍將士面如土色,在敵軍士氣如虹之下,有些灰頭喪氣。

  虞子期拖搶向對面戰敗負傷的蒲節,說道:「蒲將軍,承讓承讓!」

  蒲節臉色煞白,或許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疼痛的表情掛在臉上,冷冷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你走運,下次別讓蒲爺遇上,非宰了你不可!」摀住肩膀傷口,掉馬回城。

  虞子期留在遠處,胸前粘稠血液緊緊貼在了內甲碎片,隨著呼吸而陣陣疼痛,風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這股味道和胸口的微痛誘發了虞子期對戰場廝殺激戰的渴望和激情。

  在這一刻,萬眾喝彩聲中,他完全融入到沙場中,甘願一輩子效命龍天羽,是他給了自己這種萬夫莫敵的英雄感覺。

  虞子期在萬眾矚目下,飛身躍下馬背,跪地高呼道:「末將虞子期,幸不辱命,沒有辜負上將軍所望!」雄渾的覆命聲飄蕩在函谷關外,令人聞之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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