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續之戰龍返秦 作者:龍竹 (連載中)

Tsunami2201 2011-12-2 20:54:5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6 138834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3 23:18
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十一章 天險之爭

  虞子期得勝覆命,龍天羽坐於馬背,嘴角溢出笑意,受了他深深一拜後,說道:「虞子期,你出戰有功,本將封你為龍軍精騎大將,酈商做你的副手,日後建功立業,完成男兒的使命!」

  虞子期與酈商聽到受封,都高興下跪道:「末將定當輔佐主公,一統天下,效犬馬之勞!」

  「好!」龍天羽暢懷大笑。

  身後的二百名精銳帶頭喊道:「主公!主公!」

  隨後盟軍十幾萬人被氣氛帶動,呼聲一片,情緒高漲,士氣如虹!

  韓信佇立城頭,面色死灰煞睡白,這次偷雞不成倒失米,累得兩位五虎將都受了傷,儘管自己戰勝一場,還是擊敗對方一員不知名的先鋒將領,對敵軍士氣根本造不成影響。

  「可惡,龍天羽這廝果然擅於用計,不知不覺中就中了他的圈套,原來早就能人高手跟在一旁,還假裝一副不敵的樣子,竟是在引誘我出戰!」韓信心中十分懊悔,暗恨自己太小看了龍天羽。

  此刻夏侯嬰策馬出列,面帶微笑,對著函谷關的城樓高喊道:「韓信,盟軍三場兩勝贏得戰局,你知道我軍主公的厲害了吧,還不快打開城門,棄械歸順,否則大軍攻城踏平這函谷關!」

  「好猖狂!」韓信心中暗恨,但強忍下來,控制住自己冷靜!冷靜!面對這智勇雙全的可怕人物,必須要喜怒不顯於色,這一場賭局輸了,就是因為自己太輕敵,也是龍天羽太狡猾了。

  「夏侯嬰,你休要囂張,兩軍對壘勝勝負負常有之事,何況這是將領之間的技武約定,與大軍何干?你莫不是沖昏了頭腦,想要攻克雄關要塞,還要看盟軍是否有通天之能,飛越跨過這絕地天險!區區十萬散兵游將烏合之眾,妄想踏平函谷關,別做夢了。」韓信冷言相對,故意嘲諷一番。

  「不知好歹!」夏侯嬰有些動怒,握劍狠狠瞪著城樓上的韓信,恨不得立即帶兵攻城,證明給對手看。

  「侯嬰,不要和他逞口舌之爭。」龍天羽微微一笑,朝著城樓高喝道:「我軍已兵臨城下,勢必三日內攻破函谷關,韓信要不要再賭一局,倘若你們能守三日,可在盟軍前扳回一成,否則你韓信在楚軍難有立身之地。」

  「什麼,三日內攻破函谷關,吹牛吧,任龍天羽再有神通,也不可能指揮大軍這麼短時限攻破!」鍾離昧包紮著傷口,聽到龍天羽的誇下海口,顯然不相信盟軍有這個實力。

  函谷關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戰國時期東方六國組成聯軍數次向西征滅掉秦國,都在函谷關外栽了跟頭,此地不是兵強馬壯人多勢眾就能輕易辦到的。

  韓信也從兵書上瞭解過函谷關的地形與歷史,以如今楚軍五萬精銳和盟軍十五萬散兵相比,實力並不會輸給盟軍,畢竟兵在精而不在多,何況有天險地勢,就是飛鳥也都恐崖高谷懸饒山飛行,盟軍又有何本事做到?
  這一場賭局怎麼看,都覺得楚軍贏定了。

  韓信卻猶豫不決起來,龍天羽是什麼人,他已瞭解到,沒有把握的事對方不是會輕下許諾的,而他說出的話,都已辦到,這函谷關看起來無懈可擊,說不定對於龍天羽而言,另有它法不成?

  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麻繩,韓信在心理上已經開始重視起龍天羽來。

  可彭越、趙歇、田榮、韓廣等各路軍統帥都皺起眉來,面對這般陡峭的懸崖峭壁,崇山峻嶺,唯獨雄關一塞可過人,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十幾萬人馬能否攻克下來都是未知數,欲三日內破關簡直難比登天。

  雪夢依在旁低聲道:「龍郎,是否有些草率?」

  龍天羽哈哈笑道:「看嘛,連楚軍主帥都沒有信心守得住,咱們擔心什麼啊?」

  夏侯嬰、張雲等精銳早就領教過主帥的高深莫測的手段,只要他說出的,必定能實現,所以函谷關外十幾萬人馬,唯有這二百多人對他信心最滿。

  韓信忽然微微一笑道:「好啊,既然龍天羽有這個嗜賭的興趣,我就再陪你賭上一回,看看盟軍如何攻城,屍骨成山,血流成河,今日活生生的將士,明日就會因你的一句話而葬送性命,龍天羽你真有怎麼狠心?」

  龍天羽似笑非笑道:「韓信,你這話就不對了,暴秦失政,天下共討之,這九路十五萬人馬就是代表天下百姓入關征討暴秦的,你們楚軍在此設卡,阻擋天下義軍進關是何居心,你當天下人不知嗎?楚軍助紂為虐,有違天道,我龍天羽就要統領各路軍,先破楚軍,再滅暴秦!」

  「先破楚軍,再滅暴秦!」夏侯嬰跟著高呼一聲,隨後整個軍隊沸騰起來,戰馬嘶叫,盟軍十幾萬將士憤怒的吼著:「先破楚軍!再滅暴秦!」

  韓信臉色微變,喝道:「多說無益,戰場上見真章,有本事就攻城吧,看你們死的人多還是楚軍傷亡重,三日內要是攻不下來,就速速退走函谷關吧,這不屬於你們的戰場!」

  令旗一揮,楚軍見狀開始在城頭聚結備戰,許多士卒開始搬運著箭羽桿和滾木石塊,為守城做好後勤儲備工作,城頭寬闊甬道上站滿數排的弓箭手和刀斧手、長矛手,隨時迎戰攻城的將士。

  一列列、一對對守軍在迅速調動著,把守各個有可能被擊破的垛口,長達數十丈的城牆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士卒,箭頭如針林立,對準著城下盟軍,旌旗迎風招展,大大的「楚」字篆體朔風飛揚。

  夏侯嬰手持令旗,目光瞧向主帥,徵詢攻城的命令。

  只要龍天羽點下頭,十幾萬大軍立即洶湧撲上,一場激烈的攻城戰便將展開。

  各路諸侯統帥也都做好進攻的準備,心想天險雖難攻,但除了硬著頭皮攻打,決不能退縮讓其它路統帥嘲笑膽怯。

  龍天羽深深望著函谷關的地勢,忽而變得高深莫測道:「夏侯嬰傳令,九路軍暫時後撤五里安營紮寨,養足精神明日再圖進攻!」

  夏侯嬰愣了一下,隨即領命,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相信主帥這麼做總會有他的高明謀略之處,見怪不怪地揮動撤軍的手勢,一名傳令官策騎上來領了令旗後,飛騎穿梭在軍陣之中,高呼道:「上將軍有令,撤軍五里!」

  魏軍、齊軍、韓軍先行,隨後龍天羽、雪夢依、酈食其等人在中間撤走,趙軍、燕軍押陣後行,整個隊伍有條不紊,盟軍雖然將多人雜,但龍天羽提前做好行軍陣列部署,進軍和撤軍誰先誰後都佈置好,看上去與一支正規軍隊沒什麼兩樣。

  韓信遙遙相望,心想龍天羽又在耍什麼把戲,真的會是安營休息這麼簡單嗎?單看盟軍統一的陣型就知道龍天羽擅於用兵佈陣,這一次我韓信無論如何都要扳回一局,堅固守住函谷關啊!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3 23:18
第十六卷 翔龍傲天 第十二章 吹角連營

  龍天羽領軍退出五里,吩咐三軍將士安營紮寨,井條有序,按照他事先設計好的八卦安營圖佈置,趙韓燕魏齊五國八路義軍按奇門八卦的方位環環相扣,把龍軍二百精銳以及主帥的營帳護在中央陣眼處。

  倘若楚軍趁夜前來偷襲軍營,不懂奇門佈陣之術,當真進來容易出去難,非栽個大跟頭不可。

  黃昏臨近,大軍紮營完畢,龍軍在義軍將領的簇擁下,帶著依依、虞子期、酈食其等巡視大營,由於虞子期在陣前決鬥中挫敗楚軍五虎蒲將軍,揚武立威,在軍中的地位和聲望一日千里,直逼夏侯嬰和張雲。

  每到一營,自帳幕十幾步遠,必有隊伍排列相迎,無論哪一支士卒,身披鎧甲站的筆直,一個個精神飽滿,對龍天羽的態度畢恭畢敬,奉若神明一般。

  營內秩序井然,步騎軍械分門別類排放整齊,諸營衣食住一應俱全,戰馬成群圈養,糧草看管嚴密,所有調動都要遵守軍令行事。

  倘若楚軍趁夜前來偷襲軍營其,不懂奇門佈陣之術,當真進來容易出去難,非栽個大跟頭不可。

  龍天羽轉了半圈甚感滿意,帶著麾下將領回到中央的主帥營中聽後調遣,依依則回到自己的芙蓉暖帳中歇息,長途行軍勞累,可不是女流之輩能抵得住的。

  待諸將入座後,龍天羽開始揭起話題道:「雙峰高聳太河旁,自古函谷一戰場,這函谷關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倘若我記得不錯,早在周慎靚王三年,楚懷王舉六國之師伐秦,秦依函谷天險,使六國軍隊「伏屍百萬,流血漂櫓」;秦始皇六年,楚、趙、魏等五國軍隊犯秦,「至函谷,皆敗走」,可見雄關如天險,難以擊破之,只怕這次攻城傷亡不小,諸位將領可有何良策?」

  趙歇、韓廣、田榮等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俱都搖頭無策。

  酈食其起身躬身一揖道:「主帥所言,正道出這函谷關的關鍵,易守難攻,倘若以常法去攻城,傷亡必大,實乃下下之策。」

  龍天羽點頭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下策伐兵,這個至理相信在座各位將領都曉得,不過除了硬戰強攻外,似乎也沒什麼其它辦法了。」

  酈食其道:「不然,我瞧那韓信身手不凡,城頭佈陣也似模似樣,看樣子他精明得很,不是糊塗人,只要老朽動用三寸不爛之舌,夜中前去走訪韓信,說服他棄兵反楚,再動之以利,相信他不會不動搖?」

  龍天羽臉色略微一變,竟把這個能說會道的食客忘記了,酈食其在歷史上可是十分有名的說客幕僚,今日正好派上用場,讓若能說服韓信當然最好,不但省去將士傷亡拿下雄關,還能得到一員助己平定天下的大將。

  遂動容道:「這韓信乃不可多得的將才,若能不動一兵一卒收服此人最好,日後我還有重用,你可以對他說,本將許諾,只要離楚歸附龍軍,就封他為大元帥,你立此功也同樣有大封賞!」

  酈食其躬身道:「封賞不敢,此乃老朽份內之事,能為主公分憂,酈某人心慰足矣,事不宜遲,老朽這就持使者文碟進關勸說韓信如何?」

  龍天羽點頭道:「好,你這就去辦吧,明早速歸,倘若辰時前仍不回,大軍則立即攻城!」

  酈食其說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明早辰時前,老朽定歸!」

  龍天羽提筆在一塊絲綢上寫了一封文碟,篆字龍飛鳳舞,筆力剛勁不凡,隨後取了帥印蓋上,交與酈食其,著他速速出營去辦。

  酈食其取了文碟,退出帳外,召喚一名巡衛士卒牽過一匹戰馬後,騎上直奔函谷關去,不在話下。

  龍天羽見酈食其出帳後,環顧眾人,問道:「明日若酈先生不如時歸,便是被楚軍扣押,此事不能倚賴於此,孤拋一擲,那韓信不是易與之輩,不會輕易折服,到時候還要沙場上見真章!」

  夏侯嬰見五國八路諸侯將領無人應答,主動請纓道:「夏侯嬰明日願意帶兵攻取函谷關!」

  龍天羽微微一笑道:「有膽色,函谷關地勢險要,扼守崤函咽喉,明日一戰難免有所傷亡,可逐波進攻,與對方耗精力,我軍人多將廣,正是地勢不如人和,只要我等齊心協力,定能破關!」

  眾人點頭,都覺得大有道理,以車輪戰輪番進攻,不斷騷擾使敵人心煩氣躁,不能安心歇息,己方還能保存實力。

  龍天羽又下令道:「明日夏侯嬰為將,張耳、彭越、田都、韓博為副將,率領趙齊韓八萬人馬,兵臨城下,若楚軍不歸降,便下令輪番進攻城池!」

  五人聞言後起身領命,豪氣十足,又落於座位上。

  龍天羽想了想又道:「張雲今晚趁夜黑,帶領二百精銳分批攀登函谷四周懸崖峭壁,登上高峰頂留下人把守,看哪裡還有突破點,利於我軍出奇兵偷襲!」

  張雲起身應命一聲,然後恭敬坐下。

  在任何時候,龍天羽都不會忘記「出奇制勝」這四字真言,以往每次交鋒都靠奇兵突襲取得意外的戰果,若一昧正面硬拚,早被秦軍滅了。

  龍天羽又道:「其餘將領暫時休息,準備次日再出戰。」

  「遵命!」眾將一起應諾。

  龍天羽歎了一口氣,憑這些人馬能否攻克函谷關,他也心裡沒數,只等自己的精兵到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雷霆出擊攻破雄關,從楚軍背後剪羽撲上,不但要推翻西秦,順便把西楚霸王也給滅了,天下便脫手可得!

  一時間他覺得有些累,征戰了一年多,親自體會到古戰場的激情與殘酷,幾乎大部分夜晚都在軍營中渡過,過著刀口上的戎馬生活。

  戰爭就是廝殺、廝殺,多少活鮮鮮的生命成了無頭屍體,軍人的榮耀只在將士勝利高呼的剎那間,可曾看到城外無數的白骨成堆,血流成河?

  他霍然起身,吩咐諸將回營休息,待各自走後,龍天羽踱步走出帥帳,漫天星斗之下,軍營密密麻麻,篝火叢生,士卒夜中巡衛穿插不停。

  抬頭遠望,遠處山崖陡立,何其壯哉!群山環拱的一塊盆地上,遍地盟軍營帳,想到明日將有一場鏖戰,心中一歎:「韓信怎麼會在楚軍被項羽重用?那豈不是轉投我軍無望?我能在三日內攻克雄關嗎?」

  一陣沉默,無語,沒有答案。

  「不想了,管他一代兵神韓信,還是西楚霸王項羽,與我站在敵對的立場,就叫他們自己後悔當初的選擇!歷史屬於強者,而這個時代的最強者就是我!」龍天羽內心下定了狠勁與決心。

  此時依依帳內傳出悠揚的古箏曲,餘音在軍營上空縈繞不絕,龍天羽負手而立,仰天長歎:「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點秋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3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一章 不斬來使

  韓信立於城樓,遠遠觀望盟軍陣營,感慨道:「龍天羽果然擅於用兵佈陣,謀略過人,本來盟軍主力全部是各地農民義軍,裝備簡陋,訓練不足,行軍懶散,以往對敵毫無戰鬥力,但此刻在龍天羽的帶領指揮下,井然有序,儼然成為一支正規軍,可知此人神奇的手段!」

  鍾離昧包紮好傷口,陣陣疼痛感從肩膀處傳來,聽到韓信明捧他的死敵,憤憤不平道:「哼,龍天羽雖然強,但要在三日內攻破雄關,卻是癡人說夢,我軍五萬精銳鎮守天險,對方十五萬儘是烏合之眾,一旦交鋒,楚卒以一當十,定能擊潰瓦解盟軍不可!」

  蒲節在旁幫腔道:「不錯,龍天羽再強悍,難道還能飛躍過這奇峰天險?我楚軍之所以夜襲成功,是因為秦軍大意,沒想到我軍中有精兵團擅於攀爬,一舉偷襲成功,現在各個能攀爬進攻的山頭都有精銳把守,再想出奇制勝很難辦到。」

  韓信搖頭道:「我事先低估了龍天羽,日中剛吃了暗虧輸掉賭局,反振敵軍士氣,盛名之下無虛士,有此教訓後我等不能再輕視他,既然他敢誇下海口,想必自有破關的計謀和奇招,咱們要仔細想想,哪裡是薄弱環節,哪裡容易被盟軍偷襲,便這對這些地方設下伏兵,等候盟軍的偷襲。」

  他陣前決鬥後,反覆思考,越覺得自己在計策上輸給龍天羽,輸的莫名其妙,越顯得對方的高深莫測!

  兩位虎將你瞧了瞧我,我瞧級了瞧你,都陷入沉思苦想。

  鍾離昧忽而說道:「幾乎所有能進攻的山頭要塞都有數百精銳把守,除了西南萬仞峭壁和西北萬丈深淵,但能跨越過去,簡直不可能。」

  韓信又問道:「山頭要塞留守的精兵人數夠不夠應付突發狀況的?」

  鍾離昧回道:「放心吧,這些精銳身手敏捷,在項軍中也是百中挑一,幾百人的戰鬥力可擋上千人,足夠應付小規模戰鬥,何況盟軍要爬山一次最多也不可能超過千人。」

  韓信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正被一頭猛獸凶狠的目光盯死,隨時都有可能反撲過來一樣,龍天羽一定有咱們想不到的絕殺計!」

  他這麼一說,二虎將都渾身打個戰慄,左顧右盼,似乎周圍黑夜中真有猛獸一樣,神經警惕起來。

  韓信眼光一亮,好像思考到關鍵之處,忽然道:「對了,龍軍精銳一直未出現,這批精騎跟隨龍天羽南征北戰,十分勇猛,也是他滅秦破楚的唯一籌碼,不得不防,你二人派兵日夜監視盟軍周邊動靜,一旦敵人援軍到來,必有異動!」

  鍾離昧道:「龍軍精騎自從彭城與章邯大軍死戰後,傷亡不小,聽項將軍提及,這批精騎絲毫不遜於項家軍精兵團,據說半個月前已從彭城出發向西征討,估計快到洛陽城外了吧!」

  蒲節道:「也有可能正在洛陽與秦軍對陣,章邯帶重兵繞走嶢關突擊項梁將軍的人馬,那麼留下洛陽的兵力,恐怕不足抵擋龍軍精騎的!」

  韓信長歎口氣道:「我就擔心這一點,假如秦軍不敵或投降,那麼龍軍從洛陽出發到函谷關也只兩日的腳程,有可能三日期限內增援過來,到時候不但函谷關危及,恐怕連入關進攻咸陽的楚軍都會被龍軍阻截!」

  鍾離昧道:「那只是假如,不一定會發生,一來龍軍不會那麼快就攻到洛陽,二來秦軍仍未到窮途末路的最後一刻,未必會放棄洛陽,只要咱們死守雄關,等項羽將軍趕回來一舉殲滅盟軍與龍軍精騎!」

  韓信仰望星空,歎道:「希望如此,不過你們不要忘記,龍軍猛將如雲,聽聞曹參、灌嬰、樊噲、周勃都不是善類,一旦交鋒勝負難料,咱們守城要化被動為主動,才能掌握主動權,以逸待勞,以高擊下,利用地利優勢與龍天羽周旋到底!」

  鍾離昧、蒲節各自點頭,身上都帶著傷,面對龍天羽,他二人即使有五虎將的膽色,也覺得力不從心,在信心與氣勢上遜敵不止一籌!

  三位大將你一言、我一語商談著對敵之策,忽然城下有輕碎的馬蹄聲傳來。

  守卒忽然叫喊道:「城下何人,快快報上名來,若不止步,我們就要放箭了。」

  夜色之下,城外單騎上坐著一位七旬老者,高喊道:「老朽酈食其,乃盟軍派來的使者,求見楚軍韓信將軍!」

  蒲節大怒道:「什麼使者,是來遞投降書嗎?假如不是,就快滾回去吧!」

  酈食其臉色微變,哼道:「想不到威震大秦的楚軍將領竟是這點胸襟,看來遠非我主公的對手啊!」

  蒲節怒道:「你,你這老匹夫,活膩了,我他娘的射死你!」

  伸手從身旁一名守卒身上摘下弓箭,搭箭上弦,對準著城下老儒士便要猛射過去,當場射死他。

  酈食其屹然不懼,目光投向韓信,大喝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哼,想不到楚軍帶兵竟是四六不懂的將軍,失信於天下,談何縱橫沙場,建不朽功業?」

  蒲節見老者仍在嘲諷,目光充滿殺機,喝道:「你找死!」

  眼看就要撒手射出,忽然被韓信手臂攔下,高喝道:「我倒要瞧瞧龍天羽深夜派使者造訪有何謀計?來人,開城門!」

  酈食其點頭道:「這才不失交兵禮節!」心想只要開城門相見,任你何等堅韌的人,就憑著老夫三寸不爛舌,活人能說死,死人能說活,豈會說服不得動你韓信!

  城門啟開,一對巡衛出城門外將酈食其引入關內。

  韓信輕聲道:「你二人且隨本將見見這酈食其,看他能帶來龍天羽什麼信息?」

  當下吩咐騰琰、荊磊負責嚴守城池後,帶著鍾離昧、蒲節回往臨時將軍府,接見盟軍的使者。

  酈食其被巡衛引入將軍府內,大堂內韓信坐在主帥花紋虎椅上,兩大猛將各作在他右下首的榻椅上,正等候他的到來,酈食其橫掃了一眼,蒲節目光帶怒,顯然還在為剛才的嘲諷語而動氣。

  韓信倒是喜怒不顯行於色,說道:「酈先生,請入座!」

  酈食其點了點頭,坐在他左下首的榻椅上,近處觀這韓信,心中略微吃驚,暗想此人面相奇特,眉宇濃厚,給神秘莫測的感覺,不是池中之物啊!

  他不但是口若懸河的辯論家,還精於看相,不過都是皮毛小道而已,此刻恭敬取出龍天羽寫好的使文,交給侍衛傳遞上去。

  韓信接過書函絲帛,展開來觀看,良久不語,神色捉摸不定。

  鍾離昧與蒲節面面相覷,互使眼色,他倆心中都隱隱猜到這封信函十有八九是龍天羽寫給韓信,勸其歸降投誠的,二人乃是項羽心腹大將,可不同於韓信這剛被啟用的人,人心難測,均想若他點頭同意,立即抽劍上去圍攻韓信,先將其擒下再說。

  酈食其也察覺到兩大虎將神色有異,心想難道他們想違背他們主將的命令,要殺我滅口?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3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二章 大戰爆發

  韓信察覺到鍾蒲兩大將軍的異動,當下不動聲色,想好定計,否則楚軍必亂,最後看過書函雙眼微瞇,冷笑道:「龍天羽這廝勸我歸降龍軍,也忒小看我韓信,在下豈是貪圖富貴賣主求榮之輩,項將軍和范軍師對我有知遇之恩,韓某怎敢倒兵相戈,哼哼,這等不忠不義的行為,在下不恥去做,即便戰死沙場,我韓信也屹然不懼,誓死與楚軍將士共存亡!」

  鍾離昧聞言拍案喝彩道:「好,這才是條漢子,不愧為我鍾離昧的結拜兄弟,寧戰死,不屈服!」

  蒲節按劍的手鬆了一些,臉色也緩和了。

  酈食其輕笑道:「韓將軍此言豪情壯志,令老朽佩服,不過並非明智之舉,暴秦雖如落日殘虎,只有二十萬秦軍被章邯帶領班師救咸陽,與楚軍一戰勝敗難料,雙方也就五五之數,如今各路諸侯義軍伐秦至此,楚軍閉關乃是與天下為敵,諸侯共討之,更有龍天羽賢明仁主指揮大軍,韓將軍何必有違天道,致使天下人仇視唾罵,良禽擇木而棲,倘若三位肯歸附龍軍,以爾等的聲望和身手,還怕無用武之地,封侯拜相那是遲早之事,何必窮困死守在此,做困獸之爭?」

  鍾離昧大不悅,怒道:「你這老兒,滿嘴胡言,我等生是楚軍將,死亦項軍鬼,豈能背信棄義投靠敵人,簡直對我等大好男兒的侮辱,瞧我不鞭杖你這老夫子!」說完起身便欲動手,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韓信揮手制止道:「大哥且四慢,咱們堂堂楚軍大將,犯不著跟他著幕僚動氣,所為忠臣不侍二主,你我皆為項上將軍麾下大將,怎會跟他這老兒一般見識,儒士又如何知道將成萬骨枯,寧死不屈服的名節!」

  鍾離昧聽他之言,這才強忍下來,怒氣不消道:「酈食老兒,回去告訴那龍天羽,讓他別做夢了,妄想耍手段把戲不算英雄俊傑,有本事沙場上見真章,硬拚來攻破函谷關,沒本事盡快撤軍滾蛋!」

  酈食其涵養再好,也禁不住一昧謾罵凌辱,何況屢次喚他老兒,不由心中恚怒,冷哼道:「米粒之光,也敢爭輝?要說沙場上見真章,只怕日中賭局爾等都敗與盟軍了吧,何足言勇?吾主公本是一番好意,也是敬重爾等英雄了得,不失一方豪傑,沒想到如此食古不化,等諸位三日後沙場上被擒後,老朽在盟軍帳營中恭候諸位將軍大駕!」

  「大膽,你…你這老兒,口出狂言!」蒲節性子暴躁,實在怒不可遏,按劍起身,指著酈食其喝道:「鄙人非刮了你不可!」

  韓信叫道:「蒲將軍息怒,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若連這都沉不住氣,談何與龍天羽對峙為敵,要刮也是刮他帳下武將精兵,斬了著老夫子不費吹灰之力,奈何有損咱們的名聲!」

  「哼!」蒲節怒瞪著酈食其,聽了韓信發話,勉強強忍下來,氣道:「難道就放他白白回去?這般嘲笑我等,這口氣焉能嚥下?」

  酈食其也是不懼,冷眼看著三人,對著韓信道:「韓將軍不愧為三軍統帥,果然心胸氣度不凡,老夫這般擠兌試探,都不見韓將軍動聲色,主公沒看錯人,老朽更加佩服主公的眼光和謀略啦!」

  他見場面失控,遠非當初自己想像,便動用靈舍利齒解說,以便緩和局面,求得脫身之計,順便穩住三大將軍。

  韓信也不是凡俗之輩,笑了一笑,道:「酈先生,莫要巧言分化我等,這點小計謀,難道以為能騙過韓某人?嘿嘿,來使雖斬不得,但也沒說留不得,委屈酈先生暫時在關內歇息,等三日後楚軍擊潰盟軍的進攻,讓你看看我軍如何驍勇善戰,你的主公又是如何戰敗在我韓信的手上?」

  他使了個眼色給鍾離昧,後者當然明瞭,喝了聲道:「來人,帶下去,好生照料著!」

  應聲進廳四位持戈的侍衛,上前圍住酈食其,使他不得不乖乖聽話,否則難免受些刑罰的苦頭。

  酈食其冷哼道:「你們膽敢扣押使者,真是全無誠信,無須等到三日後,老朽已知楚軍必敗,天下人亦知楚軍必敗!」

  侍衛押著憤憤不平的酈食其出廳,向驛館的閒雜客房走去,將其關押閒房內,鎖上房門在外面把守,老夫子插翅南飛。

  想不到歷史一代名嘴說客,第一次出使遊說竟然吃不了兜著走,反把自己弄得窘迫之境,被看押管制起來,只有等候龍軍的營救了。

  當侍衛帶走酈食其後,蒲節不解道:「為何要扣留他,乾脆殺了滅口算了。」

  韓信微笑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扣留這酈儒,一來關他幾天讓他莫囂張得意,二來拖延對方戰機,讓龍天羽琢磨不到我軍的情況,我猜他派這老兒來,說服不假,還有一計是想查探我軍將帥的傷勢和士氣,以便針對我軍薄弱處定計,咱們留下此人,讓龍天羽自行猜測,傷透腦筋來判斷虛實,這樣就能使我方化被動為主動,以不變應萬變!」

  「妙計啊!」鍾離昧與蒲節拍手叫好,看不出這主將韓信也是用兵伐謀,心計詭異之輩,他二人當然知曉,與龍天羽對敵,光靠著勇猛還不行,謀略和膽識也非常重要。

  韓信又道:「兩位將軍,請回去休息,今晚料定盟軍不會前來夜襲,好好睡一晚,明日與本將共同登城抗敵,再與盟軍激戰到底,分個成敗!」

  「甚好,告辭!」二人霍然起身,各自回房歇息,當夜無話,不表。

  翌日東方大白,盟軍按事先的部署,由夏侯嬰掛帥統兵,張耳、彭越、田都、韓博為副將,率領趙齊韓八萬人馬,進逼函谷關下,羅列有道布成陣法,做好攻城的準備,架勢十足,軍旗展動,將士們的豪情高漲。

  夏侯嬰坐在騎上喊道:「韓信何在?」

  韓信立於城頭,見今日攻城將為夏侯嬰,並非龍天羽,微微一笑,心忖:「吾軍今日必勝!」

  當下對著城下喝道:「夏侯嬰,廢話少說,我楚軍在此恭候,有本事就來攻城吧?」

  夏侯嬰見城樓上並無酈食其的身影,暗想主公所料不錯,果然韓信等人扣押了酈食其,此刻辰時已過,無須猶豫,手中令旗一擺,喝道:「彭越聽令,帶兵兩萬,先打頭陣,攻城樓左側!」

  「得令!」彭越吼了一聲,率部下兩萬人馬,朝著雄關左側城牆瘋狂攻去。

  「張耳聽令,帶兵兩萬,攻城右側!」令旗又是一揮,發出軍命。

  「遵命!」張耳應諾答道,隨後朝著身邊都騎貫高、司馬趙午道:「清點人馬,跟我前去破城!」

  先鋒將張熬道:「爹爹,孩兒先替父親打頭陣,來人,跟我衝!」說完兀自帶領五千盾牌手、刀斧手、雲梯手、長矛手先衝過去,隨後張耳、趙午統領一萬五千兵卒及弓箭手追趕過去,一場鏖戰終於拉開了序幕!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4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三章 慘烈鏖兵

  彭越帶兵兩萬攻向城樓左側,張耳、張熬帶兵攻向左側,盾牌手在前擋架,將雲梯手、刀斧手、長矛手困在中間,靠向雄關要塞隘口,後面數排弓箭手均向城頭狂射,掩護己方的士卒進攻。

  夏侯嬰令旗一揮,五千弓箭手排於陣前,向城頭放箭,亂矢齊發,多如飛蝗,漫天箭羽黑壓壓地籠罩了函谷關上空。

  韓信也擺動令旗,鍾離昧帶兵守左方,蒲節帶軍守右方,中門城樓由籐琰、荊磊陪主帥坐鎮把守。

  楚卒用長板與盾牌擋住飛射疾來的箭矢,同時幾排的弓箭手也開始朝關外的盟軍亂射,一時間雙方遠程攻擊已然交鋒。

  由於雄關城牆太高,遠比中原城牆高厚許多,搬梯豎起爬城困難也大,盟軍士卒冒著箭矢石塊,滾木燙油,石粉毒煙,仍往城關上進攻。

  攻城不像夜戰,人多勢眾一要般狂湧衝上將敵人包圍群殲,人越多氣勢越猛,攻城的面積有限,雲梯有限,能利用的進攻空間也有限,十多萬人一齊衝到城下也白搭,只有被守城將士亂中射殺擊斃,因為人數太多,任你閉眼隨手拋一塊石頭都能打中好幾個人。

  往往聰明的將領都是分波進攻,前仆後繼,與對方大體力戰,接連不斷一波猛似一波,後方列陣的戰士還能休息養神,最重要的避免充當炮灰的絕色。

  守城之上能站開的士卒也不足一萬,城內的守軍在列隊一批批替補更換,殺聲震天呼地,亂箭縱橫散射,即使在城關內也得時刻用盾牌擋住身體,否則不知何時就被空中突然飛來的箭矢射中。

  「殺啊!」城下三四萬衝鋒將士,口中吶喊,鬥志昂揚,如潮水決堤般洶湧地衝鋒沙場,爬梯的士卒腰間掛著單刀,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扶著梯子向上攀登,用盾牌擋擊迎頭砸下的石塊滾木,有的堅持不住便掉了下去,不死也殘廢。

  城上弓箭手眼看許多敵兵用盾牌擋住了正面的石塊,徐徐接近城頭,忍不住從旁邊射了幾箭,盟軍爬梯的士卒,冷不防中箭栽落下去,當場身亡,兩方尚未兵器交擊,但傷亡已經上千,盟軍在死傷損失上大大處於下風。

  但盟軍不缺人,死了一千倒下,還有一萬衝上,使城頭的守軍忙得焦頭爛額,一不謹慎便被雄關外射來的箭矢穿中,慘叫聲中,一頭栽落城下,摔個反屍骨不全,腦漿迸裂。

  「給我上,快點衝上去!」彭越揮矛坐於騎上指揮先鋒軍,眼見不少部下中箭身亡,或被石塊滾木砸下,氣得暴怒,奈何仍未爬上城頭傷敵不得,一邊大吼道:「弓箭手射死他們,快!」

  鍾離昧在城頭也喝道:「狠狠地砸,別讓盟軍爬上城頭,弓箭手配合……油鍋煮沸了沒有,給快給老子燙死這群王八羔子。」

  他身經百戰,當然清楚守城的關鍵就是不能讓敵軍爬上城牆,此刻以地利優勢居高臨下,敵兵便像釘在板上的肥肉任其宰割,一旦蜂擁撲上來,那時城頭面積小,又要與敵廝殺,又要阻擋下面的敵軍,場面混亂不堪,乃守城大忌!

  鍾離昧指揮著部下迅速反攻,趁著敵軍尚未衝上城頭,肆意地擊殺,一個個活鮮鮮的生命,在他們眼下手中,變成了一具具猙獰恐怖的死屍,戰爭猶為殘酷。

  夏侯嬰見戰鬥激烈展開,雙方交兵,哪一方先退,場面局勢則敗軍如山倒,令旗又是一揮,喝道:「田都聽令,帶兵一萬,正面進攻,伐城樓撞關門。」

  「得令!」田都叫了一聲,拎著一口長柄刀,指揮著一萬齊軍由正面進攻。

  前五排盾牌手高舉長盾掩護住後面的方陣,由鐵弩手反擊,闊步移近,兵甲鏘鏘震響,井然有序,減少混亂進攻中的傷亡,逼近城關下面,後排一輛戰場上駕著一根粗尖木,衝撞著函谷關的厚城門。

  「嘿喲…嘿喲…」齊軍幾十名士卒擁著戰車長木,反覆有節奏地使著寸勁。

  「砰…砰…砰!」每一次撞擊聲顯得異常沉悶,城門四角的門框和頂部落下岩石沫與灰塵土。

  城裡的守卒也成群地堵在內側擁靠著城門,以防被敵兵破門而入,站在最裡側的士卒依靠著石門,跟著石門反覆震動,震得內臟受損鮮血噴了幾口,萎靡不振。

  守門一名校尉官見狀怕城門扛不住硬撞過久,便召來士卒用幾根長木傾斜支撐城門上半腰處,這樣可以頂住敵兵的撞擊力道,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列列的長梯架在高處城牆上,盟軍將士爬上去又摔下來,摔下來又爬上去,前仆後繼,死的死,傷的傷,不到半個時辰,城池下以積起一堆堆死屍,血流成河,侵入黃沙之中。

  夏侯嬰坐鎮在後方,已經出動五萬人馬攻城,但傷亡慘重,至少折了五千之多,而楚軍也就死傷幾百人而已,大多是被弓箭射中;不像盟軍攻城的將士,有弓箭射死的、失足摔死的、石木砸死的、熱油燙死的、刀斧砍死的、長矛刺死的等等,五花八門,橫屍遍地。

  夏侯嬰實在看不過眼,令旗一揮,下令道:「韓博聽令,統軍一萬五千人,分成左中右三面進發,以弓箭遠射為主,別讓守城的楚軍有露頭的機會。」

  「得令!」韓博清點一萬五千人馬,分成三組,每組五千人,兵臨城下時分散開,排列成數排,對著城頭放箭不止此刻前中後三個距離同時輪波不停地往城頭放箭,楚軍守卒許多在城牆上剛露身投石,便被射成了刺蝟。

  楚軍的防禦稍微減弱,盟軍的士卒便得到了機會,重新架起斜倒的雲梯,往上迅速攀爬。

  「四丈、三丈、兩丈……」

  頂著飛石箭羽,冒著性命危險,仍在往上爬,終於有人登上城頭,揮刀砍了兩名楚卒,卻被守軍十幾個長矛手刺中,摔下了城牆,跌成肉餅,早已斷氣身亡。

  後面緊接著又登上百餘名盟軍將士,與楚軍廝殺在城頭,但很快又被替補上來的守衛以雷霆手段剿殺,一時楚軍也有不畏死的露身舉起大石塊砸向雲梯,然後自身被射成爛窟窿,卻捨身阻斷了盟軍的攀爬。

  很多楚兵見辦法有效,便不要命地紛紛站起來防守投石,有的明知必死無疑,乾脆直接跳下城,在半空中保住敵人的身軀或長梯,與盟軍士兵同歸於盡。

  戰鬥十分慘烈,面對不畏死的楚軍精銳,盟軍士卒開始膽怯,攀爬的速度和進攻的氣勢明顯降下許多,要不是後方大軍坐鎮,又有將軍觀望指揮大局,說不定早就逃命了。

  「這就是精兵與散兵的區別!如果換成我彭城義軍的鐵騎軍在此就好了,能跟楚兵硬拚下去!」夏侯嬰在後觀望戰局形勢,有感而發,兵貴精不在多,如今相反,親率八萬烏合之眾攻打天險,死傷慘重,再熬半個時辰,恐怕只能剩下一半兵力了。

  但臨行前主公交待,一個時辰方可退兵,眼下傷亡雖重,但仍未到退兵之機,只有任由其生死,歎了一口氣道:「所有鼓手,擂鼓助威!」

  「咚咚咚…」鼓聲喧天,戰馬嘶嘯,雙方戰士在忘情地拚殺,城下五萬人馬,顏色斑斕的盔甲撲向城上,倒下一批湧上一批,腳下的屍體不堪入目,有缺肢少腿的,腦漿迸裂的,腸肚流滿一堆,戰爭的殘酷,若非親身經歷,絕難想像它的無情。

  韓信也是第一次指揮大軍守城激戰,見到眼前一面撕死的場面慘絕人寰,長舒一口氣,身為將軍,這一切都已是注定解不開的血債,人吃人,與人殺人到底有什麼區別,最兇猛的野獸之戰也沒這麼激烈吧!

  他極力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壓住洶湧澎湃的心情,仰天大吼:「殺…啊…」這一生吶喊,奠定了韓信日後一代兵神的地位與根基。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5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四章 鐵血軍魂

  盟楚雙方的人馬在函谷關外廝殺不止,楚軍仗著地利天險,居高臨下,傷亡相對較輕,盟軍八萬人馬前來攻城,不足一個時辰,死傷三萬多人,損失慘重。

  夏侯嬰坐於馬背,遙望著城牆的鏖兵激戰,原本清幽空曠的雄關,此時猶如人間地獄,肆意地殘殺著對方,戰爭中將士的性命如草芥一般。

  吶喊聲、慘叫聲、擊鼓聲,兵器交砰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沙場上特有的交響曲,由成千上萬的軍魂譜成的亡靈進行曲。

  有人常說戰士的軍魂是不入六道循環的,嘶吼在戰場被屠戮的地方遊蕩,有精通仙道之術的修士會去前往超度,不知是否真的?

  雄關處慘烈鏖兵,此刻五里外的主帥帳內,張雲與幾位精銳隊長向龍天羽回報著昨晚夜行探來的四周崇山峻嶺的地勢與楚軍佈兵情況。

  龍天羽聽後陷入沉思,說道船:「楚軍果然早有準備,凡事人力所能及的高度都有楚兵精銳把守,我軍若想按楚軍當日那樣偷襲秦軍的辦法顯然行不同,若不靠偷襲,以盟軍十五萬人去拚殺,絕對攻克不了函谷關的城門,你們也都想想該如何出兵?」

  那幾位精銳隊長都把目光投向張雲,畢竟他們中間只有他說話的份量。

  張雲感受幾人的目光,心中尋思一下,歎道:「函谷關四周絕壁斷崖,實在難以攀登,各峰頭又有楚兵精銳駐守,一旦咱們在山下有動靜,絕對逃不過他們的哨崗,昨晚只在各山腳和一些不相連的山麓遠觀眺望,根本無法接近,靠攀山偷襲,好像很有難度。」

  龍天羽頭也大了,頹歎一口氣,道:「我派幾路人馬前去攻城,只不過讓楚軍與盟軍廝殺一番,彼此探個虛實,讓楚軍疲勞激戰,不得停歇,給我軍偷襲的機會,二來攻陷函谷關前,怎麼也得削弱各路游散義軍力量,這樣對我軍日後統一天下大有利,現在雙方交戰快到一個時辰了,估計盟軍已死傷三萬多了,楚軍至少也得傷亡五千,接下來就要看咱們的精兵出奇制勝,才能在兵神韓信的手中奪下雄關!」

  張雲忽道:「主公,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有兩處山崖過高,又離函谷關緊靠的山峰較遠,楚軍根本不會相信我軍能爬上那麼高,而且即使攀登上去也於事無補,畢竟那座山峰與函谷關相隔過遠,鐵弩也射不到,人無法借助弩箭將繩索射過去,自然滑不過去了,這兩座山則是咱們唯一能用上的途經。」

  龍天羽神情一動,目光盯著軍事地圖的山勢走向,急問道:「這幾天風向如何?」

  張雲回道:「西南風!」

  龍天羽點了點頭,眉頭緊皺,道:「僅有一線希望了。」

  張雲疑問道:「『希望』在何處?」

  龍天羽搖頭不語,只默默想著山峰的高度和兩峰的距離,心中計算著風向阻力、勢能與動能的物理關係。

  正在這時,外面營中飛馬來報,被一名精銳帶到主帥帳前,送來情報的士卒進入帳內,見了主帥便跪拜道:「參見主公,灌將軍、樊將軍所帶領的精騎已過了新安,馬不停蹄,今晚便能到達函谷關外與將軍匯合!」

  龍天羽聽完消息,眉頭稍微舒展,說道:「『希望』來了,回去稟告灌嬰將軍,讓他們今晚子時務必趕到,夜中來到時熄滅所有火把,馬蹄裹上抹布,不准讓敵軍發現我軍精銳的到來,知道嗎?」

  「遵命!」這名情報兵叩首得令,起身退出帳外,飛身上馬,又朝後方疾馳奔走,趕去向灌嬰將軍送信。

  龍天羽左右思量半響,也無更好的辦法,只好暫時作罷,說道:「等婉兒夫人和張先生來了,我再向二人請教一番,帶兵行軍打仗,戰場殺敵,我勉強還可以,說道運籌帷幄,陣法天卜等我便不如此二人了,如今行軍受阻,三日內破敵非是兵力所能破之,唯有借助天力與奇謀方能成事,先等夏侯嬰退兵回來再議吧。」

  張雲默默點頭,對於張良與淳於婉兒兩位奇人異士,他與眾將士都佩服之極,談笑間,點破敵我致命要害,布下迷陣可抵擋十萬大軍。

  「去將田榮、吳芮、藏茶几位義軍首領請來,共同商議軍情!」

  幾位精銳團小頭目領軍出帳,騎馬前往各個營地傳令,請幾路首領到主帥
帳中議事,而田榮等人也正關心前方戰事如何,聽到傳喚,都換好武士服或鎧甲縱馬向營帳中心騎來。

  對他們而言,並不急著進攻,前方有楚軍與秦軍大戰兩敗俱傷,後方有龍軍精騎支援作為有力後盾,只要等待一個月再進攻,可以說勢如破竹,又無多大損傷,豈不是兩全其美之策,但龍天羽當著兩軍陣前發了狠話,三日內攻陷函谷關,勢成騎虎,不得不硬著頭皮惡戰攻城。

  義軍眾將心中有些不解,私下常議論紛紛。

  先入關者為王,各路義軍首領自知實力與楚軍、龍軍無法對抗相比,所以都沒敢想先稱王,而是打算依附在其中一個強者的隊伍中,日後推翻秦朝後可以分封土地,冊封成萬戶侯、諸侯王,或恢復故國就很不錯了,因此對龍天羽先入關還是楚軍先稱王並沒多大意見,只要最後推翻暴秦,有利益分就行了。

  過了片刻,幾路義軍將領聚在帥帳內,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等待龍天羽發話,但龍天羽一言不發,神色凝重地押著熱茗。

  又過了不到一刻,軍營前鐵蹄震天,人馬嘈雜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前線的大軍收兵回營,單聽士卒馬匹的混亂聲、呻吟聲,就知道盟軍受到了重創敗回。

  須臾,夏侯嬰帶領趙歇、張耳、彭越、韓博及位將領進入帳內,除夏侯嬰一人盔甲整齊乾淨外,其餘幾人戰袍浸血,盔甲不整,發巾凌亂。

  諸人見了主帥,立即下拜道:「上將軍,末將伐城無功,罪不可恕!」

  龍天羽放下茶杯,歎道:「一切早在我意料之中,諸將衝鋒陷陣、血染戰袍,為我盟軍展示男兒鐵骨豪情,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快起身入座,諸位一起商議破關大計!」

  夏侯嬰等人聽了主帥的鼓勵這才寬心,起身按次序坐好,顧不及整發換袍,聽候主將分析戰局,發號施令。

  龍天羽問向夏侯嬰道:「今日戰勢如何,敵我傷亡各是多少?」

  夏侯嬰回稟道:「楚軍占天險之利,固守金湯,傷亡較輕,也就幾千人而已,我軍強攻雄關,損失眼中,至少陣亡兩萬多人,重傷四千人,輕傷一萬多人,相比之下,我軍落於絕對下風!」

  龍天羽點了點頭道:「楚軍雖只五萬人守關,但都是以一擋十的精銳,就是沒有天險,這八萬先鋒人馬也一樣敵不住他們,便是我軍十五萬人齊上,與楚軍精銳全面交戰,平均以三對一,勝算都不好說!不過各位不要灰心,咱們就是要不斷進攻,讓楚軍守卒陷入疲勞,等我方援軍一到,便勢如破竹,一舉攻克函谷關!」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5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五章 兵神佈陣

  韓信站在函谷關城樓上,望著城外屍骨成堆,遍地狼藉,血流成河,殘枝血沫腦漿肚腸流滿一片,看得人嘔吐不止,簡直地獄一番的慘景。

  城關之內楚軍傷亡四五千人,只佔盟軍八分之一,但精銳一死再無復生。

  這五萬精兵可是項軍的主力,死一批就少一批,每人都是以一當十之士,勇不可擋,又不畏死,的確強出盟軍散兵游勇的烏合之眾太多,死守下去固守是好,但被動迎戰,無論氣勢和鬥志上都有所下降,而且對方人多勢重,久戰必破。

  鍾離昧鎧甲上斑斑血跡,也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染了大片戰袍,很有馬革裹屍、灑血疆場的氣概。

  他看著自己的精銳部下死的死,傷的傷,心中憤怒,而且死守城頭縮門不出,又不是他的性格,忍不住吼道:「太憋悶了,他娘的,不行,這樣死守下去,我可受不了,兵法有云:鋒利的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與其被動死戰,莫不如奇兵出擊,讓敵人無法全心攻城,這攻勢減弱,城關自然就守得穩了,只要給我一萬人馬。定將盟軍殺得潰敗逃竄。」

  韓信點頭笑道:「鍾離大哥東說得不錯,與其縮手縮腳的防守,被動迎戰,莫不如主動出擊,讓敵軍望而卻步,只要守住三日,我瞧那龍天羽還有何話講,更有何臉目面對那些死去的將士?」

  「哈哈…賢弟,你同意了,好,不愧我的結拜兄弟,明日盟軍膽敢來攻城,撥我一萬精銳之士殺出關外,取那夏侯嬰的項上人頭!」

  「將軍,范軍師臨走前曾叮囑咱們千萬不可大意出城迎戰,我瞧那龍天羽攻城時卻不露面指揮三軍,只派一半軍力伐城,肯定是在研究對付咱們的策略,不可不防啊!」蒲節在旁提醒道。

  荊磊、籐琰是項羽在大漠自幼玩到大的兄弟,而守城中一萬精兵也是從大漠帶過來的鐵騎,兩萬精兵團跟隨項羽攻咸陽、擋章邯,他二人心中自然對項羽敬佩到五體投地,不敢違背軍令,勸道:「韓將軍,那龍天羽有勇有謀,昨日咱們出城陣前決鬥便中了他的詭計,如若還冒然出兵,恐怕會再中計!」

  韓信微微一笑,眼神深邃,顯得高深莫測,忽然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上一次拼的是將領間的械鬥本領,論將帥之勇,我軍不如盟軍兵多將廣,特別是龍天羽的劍術出神入化,只怕非項上將軍一人能敵,而虞子期、夏侯嬰也均不在我軍五虎將之下,還有張雲、彭越等將也不是泛泛之輩,這次咱們出戰與敵軍比的是陣法!」

  「陣法?」四大將愕然驚呆。

  「對,行軍佈陣之法!」

  「什麼佈陣之法?行軍打仗還不是列成方陣,與敵軍對壘廝殺。」鍾離昧被他一句搞得莫名其妙反問道。

  韓信搖頭失笑道:「兄長有所不知,所為將才,不單單是馬背上廝殺不止,好狠鬥勇,還要精通兵法謀略,擅於用計才行,這陣法指的是用奇門遁甲之術佈置,倘若對方不精通佈陣之法,橫衝直闖非得陷入陣中,有進無出不可。」

  「喔?此話當真?」眾人被他玄之又玄的話所震住。

  「哼哼,在一萬精兵團人馬中選八千精銳,分成八組八門,每組一門由一千人馬鎮住,按奇門之法遁甲之術連鎖環扣,死門套生門,生門有陣眼,五行相變,八卦生衍,一旦有兵馬進入,各隊陣型變幻團團圍住敵軍,使其難以突圍,困死在陣法內。」

  「噢,那是什麼陣法?」蒲節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遂疑問道。

  「這叫八門八鎖陣,以往的兩軍對壘,兵對兵,將對將,後面的士兵無法與前面的敵軍拚殺,使兵力不能全部用上,浪費軍力與士氣,而這套八門八所陣,八組將士變幻進退,左右前後擺動,東西南北衝殺,哪怕敵軍兩三萬人衝入,兵陣中但接觸西面小,相當於每位敵軍與我絕大多數人直接交鋒,這樣充分發揮出我軍的實力,而避免我方人少的劣勢,以精銳對平庸,正是以長對短,我軍必勝耳!」

  眾將聽得神乎其技,這般兵法對陣,他們聽聞過,當年西周伐商,姜子牙曾用過五行遁術,奇門陣法大敗商軍,後期春秋孫武孫臏,樂毅管仲也曾有之。

  戰國七雄並立時,白起李牧、廉頗王翦都在野戰中佈陣用過陣法克敵,這些人都是古往今來的兵法大家,後世又有幾人會之?

  韓信笑道:「鍾離兄長,還要你來做為陣眼,統領八門生死變幻,看我令旗揮動,引盟軍入內按我佈陣之法,八千將士依照陣型來跑動,從此刻起開始訓練,雖然短期內不能夠完全掌握,但此陣精奧,只要記住跑動方位,聽鼓聲看軍旗,一切聽我號令,定能大破盟軍!」

  鍾離昧知道這是關鍵時刻,自己不支持賢弟,還有誰會信服呢?聲如洪鐘道:「沒問題,你說怎麼幹咱們就怎麼幹,離昧信得過賢弟的才能!」

  「哈哈…那就好,籐琰、荊磊、曹咎、徐傑、殷正、烏雷、烏峰、烏雲各帶領一千人馬,聽我指揮部署。」

  「遵命!」八位先鋒官,中郎將齊聲應道。

  韓信仰天長笑,心中暗道:「龍天羽,任你有通天之輩,也難破我自創的陣法,楚軍必勝矣!」

  龍天羽領著虞子期、夏侯嬰、張雲,彭越等人到趙齊韓等四路人馬的營地看望戰後回來的人馬,體恤陣亡的將士,安撫三軍。

  傷亡是在所難免的,沙場上的戰士也都習慣了,但鼓舞人心,重振士氣一定要做的。

  龍天羽深明此理,好像國防部長一般,親臨前線慰問每一位受傷的士卒,勉勵那些從戰場上生存下來的將士。

  體恤一番後,黃昏臨近,一抹餘暉之下,紅霞染紅了天際,秋風吹動秦川邊關的黃沙飛揚,漫天灰濛濛的。

  龍天羽回到自己的營中,脫下戰鎧甲冑,抱著姬女香澤一番,然後抱著佳人軟綿綿的嬌軀,愛撫一陣,把剛才看到了一幕幕血腥的場面,洗刷出腦海。

  若不是在美人懷中,嗅著幽幽的體香,感受著血液在膨脹,真的會麻木不仁,淪喪為戰場上殺人的工具。

  「龍郎,你想到破城之計沒有?」依依甜美的聲音在他耳邊傳入,軟軟的,柔柔的,嬌媚中夾著幾分體貼和溫順,無愧是一代名姬,嗓音太悅耳了。

  龍天羽聽著天籟之音,渾身舒坦,輕歎道:「還沒有想到萬全之策,這韓信可不是泛泛之輩,比那楚霸王項羽更棘手,大傷為夫腦筋啊!」

  「什麼?這韓信一直默默無名,第一次掛帥,怎麼會比勇猛霸道的項羽還要厲害?」

  龍天羽伸手逗起她的下頜,貼嘴親了一口,才道:「世人把項籍與我龍天羽並稱天下,那只是論勇猛及劍術,不相伯仲,但談到謀略用兵,項籍則不如我,而韓信卻不同,他有勇有謀,即使劍術不如項羽,但智謀兵法上卻高出項羽甚遠,日後這二人聯手,我便難敵了!」

  這時帳門中忽然有飛馬傳報:「稟上將軍,我後方援軍已到,淳於夫人、張先生、灌將軍、樊將軍正在進入轅門,求見主公!」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6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六章 二鳳侍龍

  「啊?這麼快?哈哈……本將軍正為破楚軍而發愁呢,婉兒與張先生以來,可算我的救星到了,速去迎接,引入帥帳中敘話。」龍天羽興奮極來,自己的軍隊總算來到了,這下底氣和信心都足了。

  「遵命,屬下這就去辦。」外邊那名傳報的鐵衛轉身向轅門快步而去。

  龍天羽情緒高漲,一把摟住依依壓在榻上,深吻了一口,哈哈笑道:「忽然之間,我好像又恢復了鬥志,此時信心滿滿,真想跟楚軍好好地大戰一場,瞧瞧是他項家軍厲害,還是我的仁義之師強!」

  「呵呵,夫君又變成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人物啊!」依依在他懷中小鳥依人地哧哧一笑。

  「噢?難道剛才我不是英雄嗎?誰說英雄就不能一時氣餒了,英雄也是人嘛。他也有頹然興歎的時候,依依說錯了話,今晚可要好好補償下為夫嘍。」他情緒一上來,話也變多了,竟和女人咬文嚼字起來,性慾隨之高漲。

  「嘻嘻…依依知錯還不行嗎刻?不過今晚不能陪夫君了,有個人更迫不及待要侍奉你入寢,合體交歡呢。」依依紅著臉頰,跟丈夫開玩笑習慣了,完全放開自己,什麼女兒家矯情矜持也不顧了,有什麼說什麼。

  有時候她真懷疑自己在夢中,像丈夫龍天羽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論雄才大略,武藝劍術,普天之下無人能及,以往類似這樣的王侯將相,勢必更加自傲,容不得別人說他一點瑕疵,開一點捉弄玩笑,更別說妻妾女流之輩了。

  但龍天羽卻不同,這也是依依百感交集,渾然不解的原因,好像自己在夢中與一個完美丈夫在談情說愛,生怕有一天夢會醒來,更加珍惜自己的夫君和眼前這一刻相聚的時光。

  龍天羽聽到她說到「有個人」三個字時,不斷眨著秀眸,頓時明白她所說之人是誰,不錯,淳於婉兒!與月瑤齊名的才女,我的嬌妻之一,天啊!

  一想到這,熱血開始沸騰起來,渾身有股使不完的勁兒,笑道:「對對,婉兒來了,今晚……今晚來個「二鳳侍龍」,一起合體交換,那才叫個夠勁兒!」

  「去你的,夫君壞死了,什麼叫二鳳侍龍啊,哼哼,依依才不幹呢,多羞人啊!」

  「依依又說錯了一句。」龍天羽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那水翦般美瞳。

  依依眨了眨眼睛,修長的睫毛彎彎聳動,說不出的嫵媚,嬌聲道:「咦,我沒說錯哪句啊?」

  「你說『才不幹呢』,這『干』字不能用在你身上,哈哈,那是男人才做得到的!」龍天羽說完一臉壞笑,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地收拾信心,決心三日內大破楚軍,給歷史兵神韓信一個下馬威!

  依依揮起粉拳,象徵地捶在他的胸膛,怪他欺負人,櫻口不停嚶嚀。

  穿上一身勁裝紫金袍,龍天羽闊步走向帥帳,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己的嬌妻和幾位生死好兄弟。

  「我想死你們了,終於可來了!」龍天羽剛掀開帥帳簾幕,劈頭就是一句曖昧的趣話。

  「主公!」諸人見主公進帳,立即起身做個迎禮,都是一臉的興奮模樣。

  淳於婉兒明眸頓時發著異樣的亮光,闊別多日,看到英俊瀟灑、正氣凜然丈夫,渾身酥軟湧起一片熱流,似乎所有的征戰辛苦、行軍勞累都不值一提,統統拋在腦後,唯一想要的就是盡快投入夫君的懷抱,感受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當然才女畢竟是才女,又有「冰美人」之稱,定力非比常人,秀眸眨了兩眨,慾火化成兩股秋波電向丈夫,隨即臉頰紅暈,含笑點首地瞧著丈夫靠近,再靠近。

  樊噲一見主帥,就大張嗓門道:「主公,聽說函谷關異常難攻,那可非要讓俺去打頭陣不可!」

  龍天羽心情也是極好,侃道:「為什麼呢?」

  樊噲嘿嘿笑道:「聽說那楚軍勇猛過人,那項軍五虎上將個個有萬夫難敵的本事,老樊卻不服,他們有五虎將,咱們軍中的虎將更多,何止十個?這個頭功,說什麼老樊要定了。」

  提起衝鋒陷陣,樊噲當仁不讓,經過一年多的馬背訓練和廝殺,如今的樊噲可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論威猛和虎勁兒,蒲節英布鍾離昧,戰場上動起手來單挑,還真不一定拚得過他,當然都在伯仲之間。

  龍天羽向張良行過禮,又朝著灌嬰、呂澤示意入座後,他轉身向著樊噲道:「好你個樊噲,一時領兵打仗,我瞧你是老實啊,乖乖給我養足精神,準備兩日後破城之戰。」說完再不理他,逕自走到帥帳靠裡的席位,站在淳於婉兒玉身前,嗅著幽幽的體香,牽起嬌妻雪白玉手,輕聲歎道:「婉兒,你消瘦了。」

  好個豪氣沖天而又深情溫柔的男子,恐怕搜遍楚漢時期,唯有他一人也。

  只怕此刻在淳於婉兒心中,就冒出這個想法。

  「夫君,你也消瘦了,不過更有神采了。」淳於婉兒臉頰爬上一絲紅暈,目不轉睛地迎著丈夫的深情目光。

  明眸中露出了幾分愛戀,幾分疼惜,幾分讚許,甚至有幾分飢渴!

  婉兒任由對方握著玉手也不收回,絲毫沒有女兒家忸怩作態,她敢愛敢恨,既然愛了,也不會怕羞怕人笑。

  張良、灌嬰、呂澤會意一笑,對著主公與少夫人,他們心中只有無比的尊敬和虔誠的祝福!

  樊噲可等不及了,乾咳一聲,滿懷期待地等著掛將出征的首肯。

  龍天羽瞪了樊噲一眼,隨即想到了一事,笑而不語,攜嬌妻的嫩手坐在帳內主副椅上,開口道:「昨日我已向楚軍將士誇下海口,三日內攻破函谷關,奈何今日八萬人馬攻城,死傷一半,明日還有八萬盟軍進攻,勝算不大啊!」

  諸人細聽主公話意,似乎擁有盟軍十六萬人馬,首戰失利傷亡四萬,明日攻打雄關仍無勝算;張良輕搖羽扇,靜而不語,好像猜到了他的幾分深意。

  樊噲聽到明日還要硬攻,迫不及待請纓道:「主公莫憂,明日給俺八萬人馬,我定要為主公拿下函谷關,活捉項籍小兒!」

  龍天羽搖頭失笑道:「此時項羽不在關內,而是帶兵西進攻打咸陽去了,倘若所料不差,項籍所率的精兵跟章邯二十萬秦軍在咸陽外必有一場大戰,而此處雄關暫由韓信掛帥,這韓信非比尋常,麾下有鍾離昧和蒲節兩大虎將輔佐翼之,盟軍才有今日的潰敗,至於明日攻城,本將已經想好我盟軍掛帥之人,論勇猛恐怕還在樊將軍之上哩!」

  淳於婉兒等人首次聽到韓信之名,有些不解,為何一個默默無名之輩忽然稱為楚軍將帥,地位還在五虎將之上?然後又聽到盟軍有一人勇猛比樊噲還厲害?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什麼?比俺還勇猛,我卻不信,主公快叫他進帳來,跟老樊比比看,瞧瞧誰更厲害!」樊噲擦拳摩掌準備大露身手,與那人技武一論高下。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7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七章 兩虎相爭

  龍天羽何等人物,對自己部下各個性格把捏得非常透徹,料定樊噲也不會心服口服,正好抬出虞子期來,將他介紹給諸位龍軍主要將領,以後委以重任,免得說自己偏袒,笑道:「好,既然樊將軍不信服,那就請他來,當面與你比試,倘若他輸給你,明日你就是統帥了。」

  「真的?主公一言九鼎,可不許抵賴啊!」樊噲杏目圓瞪,認真地道。

  龍天羽點頭道:「軍中無戲言,來人,去將昨日擊敗楚軍蒲節的那位將軍請到帥帳來。」

  「是!」帳外靜候的守衛聽到主公發話,兩人迅速去通傳。

  灌嬰、呂澤不知主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有意想見識一下將要出場的人物?能在樊噲之上,擊敗蒲節之人,至少也不次於楚軍五虎將的名氣了,到底是何人呢?

  張良與淳於婉兒都微微一笑辦,料想主公定是收了一員大將,怕樊噲不服,日後造次為難人家,才有這場好戲上演。

  只怕整個軍中,唯有這二人才能猜測出龍天羽的想法和謀計。

  這時帳外腳步聲響起,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主公,聽說張軍師、灌將軍、樊大哥他們都來,真的嗎?」來者正是夏侯嬰。

  樊噲一聽他的話音,心想:「早猜到會是你,主公明著不說,嘿嘿,肯定是想唬唬老樊,讓我緊張心虛,在這諸侯混雜的盟軍營地中,能與我交手的也就張雲你二人,論劍術我不如你倆,但馬背上衝殺,可不單單靠著劍術精妙和輕靈,而是簡單的實戰拚命,到了沙場上你二人卻不如俺勇猛管用。」

  他心中已有定數,怎麼說也不能答應與夏侯嬰鬥劍,最好比拳腳功夫或摔跤掰腕子,我卻不懼他。

  樊噲料定夏侯嬰就是鐵衛將請之人,除了他,盟軍那些散兵游將中誰還能勝過蒲節?

  帳簾剛掀開,走入二人,卻是夏侯嬰與張雲到了。

  樊噲挽起袖口,哈哈大笑道:「好好,夏侯嬰,沒想到多日不見,你的本事這麼大了,竟然擊敗了楚軍五虎上將,來來來,讓你樊大哥來試試你的本領,說好了,不許動劍,免傷和氣!」

  他捲起手腕甲冑,露出黝黑粗大的腕骨,拳頭一攥像個烏七八黑的石頭,試想給人當面來一拳,足能將人打昏了。

  夏侯嬰愣了一下,渾然不解,疑問道:「樊大哥,你在說什麼啊?」

  樊噲虎目一瞪,嘿嘿笑道:「你休要裝糊塗,主公都將你的事告訴我了,好小子,有進步嘛,吃我一拳!」他不等別人發話,大喝一聲,揮拳朝著夏侯嬰面門打了過去。

  夏侯嬰不明來意,還以為主公向他說起今日攻城失利,將士損失慘重,致使樊噲動怒,反話相激,要給自己顏色看,此刻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夏侯嬰為難之際,拳面襲到,只得揮臂一攔,縱身向左側躍出三四步遠。

  張雲忙勸道:「樊將軍,主公在上,你有事請先說開,如何卻動手不給人講話的機會啊?」

  樊噲聲如洪鐘道:「洒家今日與侯嬰分個高下,誰贏了,明日方能掛帥!」說話間呼呼兩拳分襲過去,勢如猛虎出籠一般。

  夏侯嬰聽他此言,察覺到幾分蹊蹺,雙手同樣揮拳向上一挺,架住對方拳頭力道後,順勢退了一步卸去幾成力道,手臂一轉與樊噲形成僵持之局,這才開口道:「樊大哥,你弄錯了,小弟今日掛帥損失慘重,早已汗顏無地,沒臉見主公及各位兄弟,焉能明日繼續掛帥帶兵?」

  樊噲當場愣住,疑問道:「難道方才侍衛出去邀請不是你?」

  夏侯嬰愕然道:「什麼邀請?我負責巡營,聽到內部人傳報,才過來想見見各位兄弟的!」

  「啊?這麼說,我認錯人了。」樊噲大嘴一張,驚疑不定。

  龍天羽哈哈大笑道:「好你個樊噲,誰也沒說是侯嬰,你怎麼一見面上前便動手,卻是何理啊?」

  樊噲極是尷尬,收回拳頭,立在原地搔頭道:「哎呀,都怪洒家心急,錯打侯嬰兄弟,真是不應該!咦…那到底是誰贏了楚將蒲節?」

  夏侯嬰聽後已明白過來,苦笑不得,剛要告訴他問的那人是何許人,忽然帳外侍衛傳道:「虞…子…-期…將軍到!」

  夏侯嬰搖頭失笑道:「這不,你要找的人,他來了。」他與一邊偷笑的張雲入座末首,準備看接下來的好戲,張雲坐下後瞧了瞧夏侯嬰,二人相視而笑,這個樊噲太有趣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帳簾掀起走入一人,挺拔偉岸,相貌堂堂,樣子三十餘間,氣度出眾,給人一種非凡的豪傑氣概。

  張良、淳於婉兒、灌嬰、呂澤四人見了此人,都覺得他若到了戰場上,必是一員大將。

  灌嬰想到方纔的那一幕,忽然捧腹大笑道:「哈哈,我說樊噲啊樊噲,你剛才二話不說,衝著夏侯嬰一見面便動手,原來是認錯人了啊,這才是你的競爭對手,能不能掛帥,就瞧你的真本事了。」

  諸人也都笑了起來。

  虞子期有些摸不著頭腦,向著龍天羽施禮道:「末將虞子期見過上將軍,不知主公喚我前來,有何要事?」

  龍天羽揮手道:「不必多禮,子期,喚你過來,是要引介幾位我軍能人異士和幾位將領與你認識。」手臂朝著張良的方向,說道:「這是名動天下的張子房,那是灌嬰灌將軍,呂澤呂將軍,場中那位是樊噲樊將軍。」藉著轉頭對著身側的婉兒道:「這是本帥愛妻,淳於婉兒!」

  虞子期心中熱血沸騰,天啊,眼前幾位可是義軍中響噹噹的人物,特別是張子房,十多年前波浪沙一役刺殺秦始皇,結果誤中副車傳遍天下,誰人不知?淳於婉兒乃強秦三大才女之首,姿色與才學猶在舍妹虞姬之上,名動宇內,誰人不曉?

  要不是這一年來龍天羽揭竿起義,震撼整個秦朝,因此名聲大噪,估計灌嬰、樊噲等人也不至於跟著如此出名了。

  當下拱手向張子房等人一一行禮,自報了姓名籍貫,算是做了自我介紹。

  龍天羽這時目光放在虞子期身上,語重心長道:「子期,這裡都是我龍軍核心人物,誰也不是外人,你不必拘束,方纔我向諸位推薦明日由你掛帥,有人卻不服,特將你喚來,當場比武定帥!」

  虞子期隱隱猜到挑戰之人肯定是站在身旁的樊噲將軍,他倒不擔心自己會輸給對方,因為單憑氣度神韻,明眼人就能看出,樊噲固然有勇不可擋威勢,但不如自己這般高手氣定神閒,屹然穩重的風範。

  關鍵這局怎麼看待了,明日能領兵出戰可是我走向將帥之途的基石,萬萬放棄不得,倘若動手勝了樊噲,萬一對方心存記恨,日後在軍中彼此臉色也不好看,最好交起手來一時難分勝負,使其受挫自曉不敵於我,讓他知難而退。
pcayu700 發表於 2011-12-16 20:38
第十七卷 神龍擺尾 第八章 拳腳鬥狠

  樊噲斗大眼睛瞪著虞子期上下打量,瞧對方骨骼雖然生的高大,但皮膚嫩白,乍看上去倒像一個文弱儒者雅士,心想他肯定沒有多大臂力,主公說他能勝過蒲節,依俺看來,肯定是他投機取巧,耍了什麼小手段,在主公面前,容不得他施些取巧使詐的把戲,單論拳腳武藝,他必然不如俺。

  這也難怪,虞子期生於鑄劍世家,與虞姬同胞兄妹,有幾分相近,那虞姬生的天香國色,容貌絕色,她的哥哥也是英俊男子,加上他自有學習楚辭及兵法,舉止投足之間,流露出幾分儒雅之氣,配上一身鎧甲,十分醒目,給人一種文武全才之感。

  龍天羽微笑道:「鬥劍還是馬戰,拳腳功夫任你們商量,只要是戰場殺敵的本事盡可比來。」

  樊噲忙道:「刀劍無眼,俺怕傷著這位小將軍,咱們就比拳腳,看誰的拳頭硬些,輸的大不了挨幾下,傷不到自己人。」

  龍天羽朝向虞子期問道:「子期意下如何?」

  虞子期點頭道:「末將也正志有此意,拳腳功夫不傷和氣,又能切磋到
位,此法甚好!」

  龍天羽點頭道:「那好,帳內比試拳腳,你二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切記點到為止,無論誰輸誰硬,不許私下記恨,擾亂我龍軍團結之師。」

  二人聞言躬身行禮,忙道:「末將不敢!」

  龍天羽轉頭向著淳於婉兒笑了一笑,這才說道:「開始吧!」

  樊噲與虞子期轉身站到營帳場中心位置,形成對峙之勢,樊噲雙手摩擦,活動活動手腕部,瞧對方不動,氣勢不卑不亢,卻形成一種攻防兼備的架勢,似乎自己先打往何處,都會被對方反制過來,拳頭握得緊緊,一時竟不知如何出擊。

  虞子期將勁袍下角一抄塞在腰間,立足不動,目光如劍罩住樊噲,淡淡道:「樊將軍,請賜教!」

  樊噲微微一愣,感覺這人似乎不簡單,有點高手劍客的味道,開始提防起來,它雖然是急性子,魯莽好勇,卻也不是完全無謀之輩,做事往往粗中有細,要不然也不會名傳千古,成為開國鞏勳,一代大將。

  他虎目瞪了渾圓溜大,眼神如刀似戈,絲毫不弱地盯著虞子期,點了點頭,說道:「賜教談不上,彼此切磋,若真勝不了你,一切自然聽從主公安排,樊噲不敢有絲毫詫異,但若你沒有真本事,想要掛帥,老樊第一個不服!」

  虞子期點頭道:「那好,在下也就不客氣了。」

  樊噲喝道:「誰跟你客氣,看拳!」猛然竄出三大步,揮臂搗出,貫滿全身之力直打向虞子期的面門,這一拳的威猛足能將一頭戰馬打倒,屠狗將軍並非浪得虛名啊!

  「好傢伙,這拳力道如此剛猛!」虞子期暗中一凜,將樊噲出手得勁道和方位瞧得十分透徹,招式雖然簡單,但力道之大超出常人,不容接下來了啊。

  虞子期身子一斜,向左側閃出,避過這一拳正面的威力,同時右手化掌豎劈向樊噲打拳的右臂腕骨,動作乾淨利落。

  「哎呀,閃的還挺快!」樊噲想不到這一拳殺傷力十足,竟然沒沾到對方的衣邊,這個移動速度也夠驚人的了,不等對方手掌劈到,右手瞬勢改成彎路一劃,橫向一掃,借寸勁攔截劈過的手掌。

  蓬…

  一聲悶響,勁力交擊,兩人身子一震,誰也不移半步,雙臂黏在一起,奮力地拼著臂力。

  「啊…」樊噲大吼一聲,身子猛然向前推,將虞子期硬生生逼退三步,待要再使力將對方擊倒時,豈知虞子期身子一歪,伸腿一絆,將重心移開,樊噲一個踉蹌,猛撲了個空。

  虞子期趁勢揮手劈向樊噲的背後,勁道十足,掌風虎虎生威。

  樊噲料知不好,俯身一個竄身,眼看就要擊在他背後的手掌,卻差了三寸沒有傷到體膚,只切到他的緊身衣袍,嗤的一聲,身上的降紗袍被劃破一道口子。

  眾人沒想到剛一交手竟如此兇猛,大感刺激,以往王侯府上都在看幕僚客卿鬥劍,今晚觀看兩將徒手相鬥,也是十分有勁兒。

  說到拳腳功夫,這個時代恐怕要屬龍天羽修習的截拳道最狠最精妙了,他回到古代練兵後,不但傳授各位練兵將領一些戰場實用劍術外,還特別在平時練習中加上徒手技能,有跆拳道、空手道、截拳道一些常用的本領,龍軍精騎八千將士幾乎每人身上都配備匕首、飛刀、野外求生裝備。

  龍天羽看著二人出手,微微一笑,樊噲仗著自己臂力大強攻,虞子期巧用戰鬥技巧,看來樊噲這一場要吃些苦頭啊,只要他能用心體會我教他截拳道的要領和深意,懂得利用自己的長處,做出簡單有效的攻擊,而不一昧鬥狠蠻幹,應該有機會不輸給對方。

  樊噲此時一個「獅子撲兔般」的翻身,從地面滾了幾下,來個鯉魚打挺立起身來,雖然躲過了一擊,但躲的姿勢不怎麼光彩,臉面過不去,冷哼一聲,喝道:「再吃我一拳!」

  虞子期已緊跟跨了上去,眼見他的拳面又打到,揮臂格擋,左手橫切樊噲脖頸,樊噲只得仰頭向後,跟著一腳側踢,使得正是龍天羽教給他的「截拳道側踢術」同時口中吼著:「嗚…哇噠!」

  虞子期雙臂肱在胸前擋住樊噲的側踢,砰的一下,腳底面踹到雙臂平骨上,身不由己地倒退幾步,心中一驚:「好傢伙,沒看出來樊噲一介武夫,竟使出這般奇怪腳法?」

  猜測之餘,虞子期退出三步整好架勢,準備組織下一回合的攻勢,心中對樊噲刮目相看。

  樊噲沒想到主公教的這招腳上技能如此管用,雖然沒傷到對方,但將他踢退,自覺扳回幾分劣勢,臉色有光,嘿嘿笑道:「看腳!」

  一個箭步衝出兩步,忽然左腳勾出,虞子期斜身一閃,還不等趁空隙反擊,樊噲利用慣性力道,一個轉身右腿緊接外劈劃出,虞子期見狀無奈,只得再次退了一步。

  豈知樊噲還有後招,右腿踢空落地時候,跟著左腿又踢了出去,他身高馬大,大腿又粗又長,三腳連發幾乎一氣呵成。

  灌嬰、呂澤、夏侯嬰、張雲均是軍中大將,看到樊噲使出平日裡訓練的腿法,威猛異常,連番得勢不饒人,而虞子期只有防守退避的份,十分精彩,紛紛叫好助興。

  虞子期這下避無可避,只得右臂向偏上方擋去,對方左腳勾在他的右臂上,一陣疼痛,百忙之中左手握拳直搗樊噲胸口打去,破解他的腿上功夫,不能讓他再踢下去。

  樊噲腳未收回,胸口拳已打到,暗叫不妙,只得用手去攥向虞子期的手腕,制止他的拳勢。

  砰…

  可惜還是慢了一拍,擋他攥住對方手臂時,拳頭也剛好觸到他的胸膛,無法避免挨了一拳,幸好後面的力道被他阻擋抵消,但半拳之下已見高低,樊噲踉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身子,低罵了句:「他媽的!」胸膛旋即傳來陣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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