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39
bpd 發表於 2018-3-25 01:24
第464章 一個手勢,「走著瞧」

  王策悠然,律帝冷峻。

  一道徐徐漫步,二人一言不發,神色各異。

  前後左右,乍然一看,似是空蕩蕩,並無人相隨。然而,若細心便能注意,道路兩旁隱約的人影閃現。

  武帝遁入雲端,武宗悉數化作暗流,也許是殺機湧動,也許是和和氣氣。

  王策搓揉眉心,餘光掃視,能察覺藏在暗中的高手,卻也不為己甚的笑了笑。所謂和談,無非就是他王策憑四大武帝,恐嚇了律帝,迫使律帝不得不求和。

  律帝不甘心,換了他王策也不會甘心。所以,律帝一直在耐心的等待他王策出紕漏,耐心等待,並觀察生擒他王策的機會。

  也許,這流龍城會懊悔,數個時辰前我心相突破的時候,他為何不動手!王策嘿然,憑他宗師心相,生擒或殺他王策的機會就少了很多很多。

  律帝神色冷峻,嘴上一點一點的和王策交談,心裡在想什麼,無人知曉。也許他和王策心照不宣,在這一條路上都在耐心等待殺對方的機會。

  武帝好似沒影了,但道路兩旁影子幢幢,沿途飄忽。律帝沒給王策機會,武帝在雲端,武宗隱匿兩旁,身上看似便裝,其實裡層赫然是若隱若現的九五袍。

  絕無破綻。王策和律帝在這一條道路上,一邊談判一邊散步良久,可王策沒發現律帝有任何的破綻。

  攥了一把汗,律帝的目光看去,審視,並發現王策似乎一身上下處處都是破綻,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做瓜小名小瓜的王策。

  某位先賢說,破綻太多,那就等於沒有破綻。

  律帝也許怒火在胸膛底下沸騰,可他這麼一會走下來,終於是沒有發動。

  什麼是笑裡藏刀,什麼是口蜜腹劍。這就是了。

  一邊微笑,一邊是一絲殺意都不曾流露,反而彼此笑容親切,儼然八百年至交好友,這便是笑裡藏刀,這邊是口蜜腹劍。

  轉過一個山道,各種喧囂撲面而來。

  王策抬頭,前邊赫然就是錦繡營清場,堵截官道的關卡了。這不是第一道關卡,依稀能看見,不少的各色武者,以及百姓被堵在關卡前邊。

  錯過了,沒機會了。王策外表笑吟吟,眼神充滿溫和的笑意,心底滿滿的是遺憾。

  一抹錯失的失望,在眼底一閃而過。律帝正在向演技派發展,不過比起奧斯卡影帝王策,那多少還有點差距,不免在這時有點洩露真實情緒。

  欠身,抱拳,王策笑道:「陛下,那我這便走了。」

  「且慢。」律帝情緒波動,忽然出聲,走上前冷峻道:「武神卷等寶,朕一定會從你身上拿回來。」壓抑了老久的情緒,從這一句話盡情噴發。

  「陛下,等你來拿。」王策心平氣和,指指律帝,指指自個的眼睛。

  話音未落,律帝臉色立刻鐵青。這一個奇怪的手勢,或許真的只有他能理解。

  這是一個很妙的手勢,飽含很多意思。也許是在說,他王策在看著他流龍城,也許是說北策府會看守住大律。

  又或許,王策是說「走著瞧」。

  其中意思,也只有律帝才明白。

  ……

  ……

  關卡前,有不少百姓,也有不少武者。

  設卡的是錦繡營,足以震懾百姓,反而是一些武者在等待中,急劇流失耐心,逐漸鼓噪不滿起來。

  「錦繡營就了不起啊,錦繡營就大啊。總不能不讓我們走路了吧。」

  各種鼓噪聲當中,夾雜了各種來路的聲音。有幾名來自某些世家的人,也有一名官員,更有一名武尊和幾名鬥罡好手。

  不一會,這群品流複雜的人,看見一名歡樂少年從關卡裡邊走來,更加是大聲鼓噪起來。憑什麼非要攔住啊!

  王策走近,嘿然一笑,跺足一飆升空,連續蹬踏樹幹和石壁,數次騰挪就升上數百米高空。

  「武尊!」這群武者目瞪口呆,忽然喊不出來了,這麼年輕的武尊?

  「走。」一條光芒從雲端滑下,一把拉住這名快樂的少年,轉瞬遁入雲端消失。然後,一轉眼,數道光芒追隨而去。

  這群鼓噪的武者呆若木雞,武宗?他們不太敢想像了,那名武尊肝膽俱裂,駭然脫口:「武帝,這麼多武帝!」

  此言一出,無不化為雕塑。

  這還沒完,當王策一走,律帝徐徐走近關卡數步,仰天半晌。赫然,兩旁的山中躍然十多名武宗現身,紛紛來到律帝左右。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雲端再一次煥發多條光芒垂落在律帝身邊。

  「我的天……」這名關卡前的武尊搖搖欲墜,幾乎快要被嚇瘋了,先前才走了四名武帝,這會兒竟然又冒出來七名武帝。

  莫非是世界末日了?這武尊眼皮一翻,幸福又淒涼的差一點暈厥過去。

  「陛下……」扈寶顯然有疑問。

  律帝神情冷峻,示意不必再說:「莫說了。」若有機會,難道他會不想殺死王策?

  他能心平氣和的與王策交談,不等於不想殺王策,他不太恨王策,也欣賞王策。可,殺死王策,也是他一定要達到的目的。

  不論是私人恩怨,是國家利益,還是人皇霸業,王策都是他流龍城必須要剪除的對象。走到這一步,他和王策未來注定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就憑三年前王策的一刺,就注定了。

  蘇仲武說得對,三年前的一刺,流龍城死,王策的危險就在當前。流龍城活,王策的危險就在將來。

  苟一問冷笑撇了一眼扈寶,低聲道:「陛下,王策要休戰三年,或許另有大圖謀。」

  凡是見識過天妖的,無不深以為然。這是一定的,沒好處的事,以狡詐著名的天妖豈會去做。

  「是什麼圖謀?」霍本賢倒是本著不恥下問的心情果斷的發問。

  王策三五年內是絕對成不了武帝的,不成武帝,憑什麼對付未來的人皇?於是,沒人認為王策休戰三年是為了修為。

  不是為了修為,那或許就是為了北策府。

  「或許在他自身,或許在北策府。」苟一問堆笑道。

  扈寶冷冷的目光掃視,補充:「還有……北唐!不久前,唐帝升遷王策為西北大統領了。」

  律帝神色巍然,淡淡轉身:「半時辰後撤卡,莫要太過擾民了。」

  一頓,他忽然道:「他要集中精力對付……神恩會。傳令,今日之事,尤其是王策有多名武帝保護的事,絕對不可洩露。」

  扈寶和苟一問沉吟:「為何不與他合作……」話到一半嘎然而止,王策和大律是不會也不可能合作的。

  王策沒在暗地裡給大律捅刀子,就是大律走了天大的運道了。憑今日四大武帝,加上一個帝冕,那就是五大武帝。

  這之前,沒人知曉王策有五大武帝的力量。若然隱藏起來,在一個恰當的時機,給大律捅一刀子,那大律會有多麼受傷,誰都猜想得出。

  各種低聲的說辭入耳,律帝神色變幻半晌,凝聲道:「走吧!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往後莫要多提。」

  「休戰,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

  律帝是一個明白人,既然今天殺不了王策,那就多半要等以後了。休戰協議,姑且不說對王策有多少好處,對大律的好處是板上釘釘的。

  本來平平無奇的北策府,一旦有了戰靈軍,有了武帝,頓時就憑微妙的地理,一躍形成遏制大律的局面。

  要麼休戰,要麼開戰,大律別無選擇。

  ……

  ……

  返回律京,律帝淡淡的看著城中的百姓,以及繁華,流露淡淡的欣慰。

  神色中不免一點悵然之色,律帝眼波一動,忽然道:「去宗廟!」

  「是,陛下。」

  很快,就有王猛等人陪同一道,來到宗廟。宗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地方。

  祭天,以及宗廟,乃是建立一國的最基本標誌之二。必須要完成這幾項,帝王三寶才能汲取疆土內的天地人三氣。

  站在宗廟前,律帝忽然頓足在外邊的空曠中,猶疑一下,卻並沒有踏入宗廟當中。

  仰望天空,細細的雨絲垂灑在臉上,分外的愜意。律帝揮退左右,忽然道:「忻王,那個人真的是武神?」

  流忻州上前並肩,沉吟良久搖搖頭,也許是,也許不是,他其實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罷了。

  「如果那個人死了,對我們大律有什麼影響?」律帝忽然再出口的問題,讓人錯愕。

  「難以預料。」流忻州斟酌一會,給出一個含糊不清的答案。

  「嗯!」律帝一言不發,背負雙手,緩緩在宗廟前來回踱步,神色沉毅,漸漸冷厲漸漸深沉。

  流忻州忽然察覺什麼,錯愕抬頭,震驚脫口:「陛下,你的意思是?」

  律帝沒有回答,繼續踱步,速度不快,保持一個平穩的頻率。良久才道:「紀千敗等人或許是想殺武神。」流忻州震撼。

  律帝凝聲道:「沒了信天箭,有沒有辦法重新聯絡上那個人。」

  「陛下,何必太焦急,不死鳥遲早會出來的。」流忻州掩不住心底的震驚:「陛下,莫非你想?可正是因為那人,我大律才有今時今日。」

  「你不懂。」律帝沒說,他感到很不安,王策要求休戰三年,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一定有內在緣故。這種不安,很沒道理,他也想不通,作為未來的人皇,他有什麼道理會為了一個王策感到不安。

  人皇,也許三年,也許五年,最多十年,就一定會出現。王策十年內,能成為武帝嗎?絕無可能。

  他不該不安的,可偏偏就有一種本能的不安和忐忑。

  流忻州想了想:「沒辦法聯絡,那人每一次只給我們一支信天箭,他也從沒見過我們,只是派武帝與我們接洽。荒蠻五洲太大了,不好找。」

  「要麼,只能他來找我們,要麼,只能靠信天箭!」

  律帝緘默,仰頭看天,抹了一把臉,抹得一手的雨水:「秋天來了,冬天就不遠了。」

  秋天,只有瑟瑟秋雨。冬天,卻有暴風雪。


bpd 發表於 2018-3-26 00:58
第465章 小飛仙

  今次,雲集大律境內的琉璃武宗,以及武帝。

  索性是湊在一塊了,不知是誰人提議,乾脆就湊起來聚一聚,倒也自得其樂。

  琉璃武宗和武帝只有一線之差,不過,這一線也是天塹,各自湊在一塊。很快,話題在所難免的說起了王策,不免多有唏噓,頗有一把年紀往狗身上活了的滋味。

  天妖王策,不死鳥風波之前是絕對的無名小卒。今時今日,隱然已是大名鼎鼎,乃至名動九洲的超級高手了。

  如果說罪城之戰奠定地位,今日連敗四大武宗之戰,則是穩定地位。

  然而,王策才多大?沒人知道,王策因種種緣故,修煉速度會一如既往的快。

  感慨,自然是難免的。莫說王策才二十出頭,就是三十多歲的那一代,也不過只有天刀斷岳等屈指可數的寥寥幾人被認可。

  一名武者往往是從二十五之前有天才之名,然後在三十多歲的時候開始闖蕩,並出名。然後,往往在四五十左右真正的揚名天下,踏入絕頂高手行列。

  半帝王魂是四十歲成名的,小武帝早一點,也是三十多歲成名。邪王,乃至槍王等,要麼是四十歲成名,要麼是三十多歲成名。

  一旦神化,成為武尊,就開始闖蕩出名。一旦成為武宗,那些有尊號的變態,往往才被認為是超級高手。修為不夠神化境界,甭管你有多能打,基本會被無視了。

  強如這一些妖孽,都是三四十歲才成名,才成為絕頂高手。

  王策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赫然就已經成名了,就已經被認為是絕頂高手了。這教人情何以堪啊。

  本來還以為,王策這一代人好歹得三四十歲才能開始成名,五六十歲才能成為九洲的中堅力量。就好像今天的小武帝和半帝王魂。

  二十歲左右的武尊,九洲這麼大,多多少少還是有這麼幾號。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一代,只有一個人被認為是超級高手,也是唯一的一個。

  三十歲以下,唯一能擊敗不老武宗,甚至不夜武宗的,只有一個。天妖王策。

  本來人人都以為他們這一代人會擁有三四十年後的未來,而不是現在。誰知道,王策蠻不講理的直接橫衝直撞衝入,並且擠入其中,奮起直追,隱隱快要和小武帝等並列了。

  這滋味,可真真不好受。

  細細的揣摩,眾人才是隱約發現,這天妖王策,還真真是一個棘手人物,也難怪大律今日說什麼也沒敢動手。

  「心相和武道放在一起,真的……不可思議。」榮振雲連連搖頭,四十餘歲就是琉璃武宗,放在九洲也是一個耀眼奪目的存在,可想起王策也不由頭疼。

  很撓頭,想起王策憑心相玩的兩敗俱傷的打法,換了誰都要忌憚三分。

  乍看是兩敗俱傷,其實是你傷,他王策不傷,這麼搞誰都得心裡拔涼拔涼的。心相還有技能,那些讓人鬱悶的技能簡直無語。

  王策的心相,能攻能守,攻出去威力不小,防起來更加頭疼。這還是他們不知道,王策有雙重心相,第一重如意結心相瓦解,還能有三個心相。

  不然,那就不是頭疼,而是崩潰。

  「王兄,恭喜你洛水王家。」也不知是誰充滿羨慕的來了這一句。

  王御師嘴角微微抽動,想要做出面無表情,卻不免洩露一絲真實的歡喜情緒:「他是他,洛水王家是洛水王家。」眾人好笑,王御師口是心非,誰又不知道呢。

  關鍵是,他王御師還就得這麼表態,不然律帝怎麼想。

  ……

  ……

  「不漏之沙,彼岸之花。」某名琉璃武宗忽然低沉的冒出一句。

  眾人忽然笑不出來了,光憑之前的賢哲心相,王策就連續擊敗四大武宗,其中兩名不夜境,兩名不老境。如今,更加是宗師心相。

  加上不漏之沙和彼岸之花,這兒的幾名琉璃武宗默默的心裡設想一二,心更是拔涼,緊張的攥了一把汗,竟是發現親自對上王策,也似乎並無多少必勝把握。

  不過,不漏之沙和彼岸之花帶來的是更多,也更複雜的聯想和心情。

  「天妖王策,他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將來怕是更加了不得了。」某些人目光閃爍的想,北策府,王策,忽然目光更加閃爍,也不知在想什麼。

  王御師嘴角泛出一縷冷笑,北策府的未來,或許有人已經看見了,也沒準有人心動了。

  他洛水王家能大量的灑出魚鉤,其他勢力未必就一定綁死在大律這根大腿上。

  「飛仙,王策未必不會成為下一個飛仙。」步天王淡淡道,流露一抹戰意,又搖頭,王策心相夠強了,可修為還不夠,暫時不是他的對手。切磋之心,頓時淡去。

  飛仙,乃是上一個把心相和武道雙雙修煉到登峰造極的人,也是曾經的九洲第一高手。

  如果這種事也有模板,在外人來看,王策的模板百分之百就是飛仙。

  榮振雲笑道:「他王策,就是小飛仙。」王策若在,一定吐他一臉狗屎,為什麼不乾脆叫小飛俠?小鳳仙?

  小飛仙之名,不脛而走,一個不小心成了王策第二個尊號。

  琉璃武宗的交談是一邊的,武帝們的交談是發生在另一邊。

  閒話當中,交流一番修煉心得。忽然說起王策的時候,一名白衣武帝忽然道:「老裴,我記得你和紀千敗有交情。」

  來自星辰宗的裴炎淡淡點頭:「是有一些交情。」

  瞿焚等幾名武帝目光一頓,似乎很有共識的沒再說這個話題。

  ……

  ……

  小丫頭和海棠妞一言不發,不知是否被這一天的見聞所震撼,至今心緒難平,一直處於相當恍惚的狀態。

  王策和律帝的交談中,從頭到尾,都充滿了各種聞所未聞,想也沒想過的秘聞。

  北唐兵變的真相。北流滅國的幕後黑手。乃至小丫頭是不死鳥,文繡公主是不死鳥,王策也可能是不死鳥。

  還有……武神!

  每一條秘聞,就好像重磅炸彈,衝擊得兩個姑娘不知所措,心緒莫名。

  一直在踏上返回的道路,諸海棠才從渾噩狀態醒轉,忽然認真的問道:「阿策,為什麼?」

  王策抓頭皮,知曉她的意思,解釋:「我倒是不介意,他們介意。」他向人王等人努嘴,無奈道:「他們要等人皇出來。」

  一邊有意阻止大律一統,一邊又要等人皇出來。你說這是不是忒矛盾,可紀千敗這幫子人還真就是這麼想這麼打算。王策相信,這大體屬於吃撐了沒事幹的心理。

  我也想趁機弄死大律幾個武帝啊。可今次不是我不想,是人王這幫人不幹。大律這時要是多死兩個武帝,那就會發生誰都說不準的連鎖反應。

  咂咂嘴,王策解釋:「索性是不能打,那就乾脆換一個比較天馬流星拳的思路。」可憐的姑娘被他一句充滿聖鬥士氣息的一句話給繞暈了。

  王策的意思,今次能和大律幹一架就最好。紀千敗他們不肯,那就不妨換一個思路,從這裡邊設法找到符合自個利益的地方,順手弄點好處。

  「細心想來,我倒覺得,這時不開戰比開戰的好處更大。」王策嘿嘿直笑,大胸姑娘分外流露一種戒備之色,這笑太黑心腸了。

  王策附耳過去,低聲和這一根筋的妞兒說:「今天給大律留點元氣,殺武神的時候,大律沒準也會參與!」大胸姑娘才不相信,他肯定在吹牛,大律怎麼會參與殺武神呢,武神本就是大律的靠山呢。

  王策嘿然壞笑,不解釋,堂堂人皇能不能接受上邊還有一個武神拉屎拉尿,那還真不好說。

  這時,流龍城也許沒想過參加殺武神,可幾年當中未必不會考慮,一旦成了人皇,那就不好說了。

  王策有自信能爆人皇的菊花,不過,出於謹慎,他也考慮過,如果真幹不過人皇,也不妨挑唆人皇去跟武神大幹一場。

  今天不殺大律的武帝,其實比較符合利益,王策自問在裡邊渾水摸魚得來的好處更大。

  一心殺武神這幫武帝,會在休戰期間捍衛北策府。一句話,紀千敗等人要阻止大律一統,又要坐等人皇出現,未來也就只有靠他王策和北策府了。

  如果沒意外,三五年內,他王策應該就有這麼一票金牌打手,傳說中的雙花紅棍。見誰不順眼,直接關門放武帝!

  光是想一想,王策就忍不住眉開眼笑。

  今日彼岸之花出手,是人都知道,是他王策搶了律帝。一冊半的武神卷,外加劍神三式之二,估計很多人都會蠢蠢欲動,跟他王策拚命的心都有了。

  在紀千敗等去找武神決戰之前,這幫武帝會成為他,成為戰靈軍的保護傘。

  這無疑是一樁很重大的好處。王策一想就美滋滋的,暗爽不已。

  他相信,今日過後,往後三年他會過得比較輕鬆自在。

  休戰的三年,會是北策府飛速發展的黃金時期。也是他王策潛心修煉,復活戰靈,以及戰靈軍的黃金時期。

  所有人本來就會把戰靈軍和神煉師聯繫起來,今日他親口印證,更是把所有人的思路往溝裡帶。

  等三五年後,大律一旦重新和北策府開戰,卻發現面對的是至少一支王牌軍團。王策忽然惡趣味發作,真的很想親眼看看對方是何等表情。

  一邊趕路往罪州,王策一邊看天色。

  冬天快來了,冬天的暴風雪會前所未有的猛烈。


bpd 發表於 2018-3-26 01:06
第466章 和海棠姑娘談人生理想

  燭火熄滅很久了。

  居室中時不時的響起輾轉反側的聲響,諸海棠躺臥床上,來回的翻身,輾轉難以入眠。

  總有一些感覺糾纏在心上,怎都揮之不去。閉上眼,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入睡,默默的數綿羊,一隻兩隻三隻……一直數到八百多隻。

  她一點睡意也沒有,無奈的睜眼,黑暗中,她的目光幽幽深遠,看著天花發呆。

  返回罪城已有三四天了。她幾天來一直都是這麼一個奇怪的狀態,真的不太瞌睡,也不太想睡,就像有什麼東西膈應著心緒中,怎都安定不下來。

  「笨女人。」黑暗中,輕輕的從她的口中傳出這一句充滿懊惱的話語。阿策說的是,她真真是一個笨女人呢。

  是不是笨?她也不知,不過,一名二十餘歲就成為武尊的,那大約不是笨。只是,她也許天生就不喜不善思考太深入的東西。

  如果思想能具現化,你一定能看見,她的思緒海洋成了漿糊,一團亂麻的沒頭緒。

  她真的很是茫然,不懂唐帝為何派她過來,她知其中一定有緣故,只是她天生就一個心眼,不像那些一身心眼的人精,真的看不懂。

  也許她笨笨的,某些東西,她還是心知肚明的。

  一邊是老爹,一邊是王策。她夾在中間,左右做人難。

  一邊是王策和北策府,一邊是唐帝和北唐。身為北唐人的她一樣夾在中間,是要未婚夫婿,還是要做回北唐人?

  茫然之中,整個是滿腦子都是前幾日的見聞。幾年不見阿策,就成了五氣境,這也罷了。她很為他的修為感到喜悅。

  王策忽然不知幾時拜師紀千敗,這就有點詭異了,也是喜事。這也罷,可他王策不知怎麼和人王等大批武帝扯上干係,這就太詭異了。

  最要緊的是,這一根筋的姑娘今次隱約感覺,她這未婚夫婿能藐視大律皇帝,能揍大律皇帝,似乎北唐皇帝也就更加不在話下。

  北策府的誕生,和自立為王也就沒什麼分別了。

  晦暗不明的北唐兵變往事,重重疑點與隱情。王策和唐帝的間隙,甚至是矛盾。

  北唐,大律,武帝,武神。乃至阿策,許多種種就像烏雲,怎都沒辦法理順頭緒來。

  諸海棠發現真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怔怔看向窗台,有燭台,有銅鏡,也有梳妝盒子,還有唐帝賞賜給她的人級破金劍。

  一會兒的工夫,她好像想了很多,好像又什麼沒想,忽然感到口乾舌燥,下床去斟了一杯涼下來的茶,一點儀態也沒有的大口喝下去。

  仍然很渴。她再倒一杯,再喝掉,繼續很渴。

  她乾脆抱住茶壺,一口喝乾裡邊的半壺茶。渴,真的很渴。她急忙找到水缸,舀了一大瓢水灌入腹中。

  渴的感覺,終於緩解一點。她舔舔乾燥的嘴唇,呆呆的坐在床沿。她真討厭這種滋味,為什麼許多事不能簡簡單單的呢?就像武道一樣簡單,那該有多好啊。

  為什麼一定要複雜?為什麼不能像習武一樣簡單?為什麼不能是簡簡單單的好和壞,對和錯,是與非,黑與白。

  好人和好人,本來該是一個陣營,本來就該在一起。為什麼不能?為什麼卻漸行漸遠?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

  忽然,一個熟悉的咳嗽聲入耳,她慌忙的用袖口往眼睛上一抹,然後慌慌張張的出了屋子:「阿策,這麼夜了,你還不休息!」

  王策站在庭院裡嬉皮笑臉:「海棠姑娘,長夜漫漫,小生無心睡眠。今晚月色撩人,不如我們來談談人生理想吧。」

  「談你的頭!」海棠姑娘直覺認為王策這麼文縐縐的說話,肯定不像好話。

  皎潔月光下,有人慌張的把濕潤的袖口往身後一藏。

  有人假裝沒看見。

  ……

  ……

  「你,還沒答我,為何不休息。」

  「小生幾日來發現,有一隻貓半夜不好好睡覺,老是輾轉反側。小生心懷慈悲,決意過來打救這隻可憐的小貓。」

  王策義正詞嚴,海棠妹子怒視:「你才是貓。」忽然有點臉紅,好在這是夜晚,他看不見,一定看不見。

  海棠姑娘忘了,夜晚對神化高手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王策笑笑,忽然站住,看著她,流露一個壞笑,徐徐伸手過去。海棠妞的心一下就亂套了,臉泛紅暈,竟有幾分奇怪的怯意:「你,你想幹什麼!」

  就在某人的心快要衝出喉嚨的時候,王策捻住她耳邊的一縷秀髮,感覺那驟然升溫的體溫:「你的頭髮亂了。」

  某人一口氣還沒憋夠,王策又壞笑一下,解開外衣。某人的臉頓時漲紅,雙腿發軟,乾巴巴,可憐兮兮的說:「阿策……你想幹什麼。」

  王策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點點她的腦門笑道:「你這一根筋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好在是我,不然,給外人看去,那我就吃虧了。」

  「啊!」海棠妞兒驚呼一聲,羞澀難當的發現自家出來得倉促,居然忘了身上只有一身薄如蟬翼的褻衣了。估計這一會,早被賊眉鼠眼的某人看光了。

  王策歡樂低聲笑起來,海棠妞狠狠瞪眼,俏臉紅暈像紅墨水染開。

  「有一樁事,我琢磨,大約也該是告訴你了。」王策想起她睡不著的樣子,揪心一下,外表不動聲色輕聲道:「我本以為你爹會親自跟你說的。」

  本來不說,是不想她太擔心,也不願她多想。這一根筋的姑娘,若然鑽了牛角尖,會很麻煩。可這會兒來看,再不說,只怕也是不成了。

  她沉默的,也倔強的流露一個強笑:「你說就是。」她顏色中是一種你說什麼,我都能撐得住的堅強。

  淺淡的罡氣油然波開,形成一個隔絕的空間。王策輕聲吐出一句話:「我不是文繡公主的兒子,也不是皇帝的外甥。」

  海棠妞的目光中有酸楚,垂首道:「我知道,你想說,王斷大叔才是你爹。」王策木然的光景,她一頓道:「我懂你的意思,不要緊的。王斷大叔這麼好,你是應該的……」

  我……王策無語,這姑娘真真是想多了,也不插嘴,等她繼續說下去。王策才無奈苦笑:「女人,你比幾年前要聰明了,可也自作聰明了。」

  海棠妞眨眨眼,茫然。王策搓搓眉心,糾結措辭,索性開門見山:「北唐兵變發生的時候,知道吧,有人把我和文繡公主的兒子調包了。」

  「啊!」海棠姑娘第一個念頭沒理解過來,然後差一點蹦起來,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都說不出下文。

  王策乾脆直言,除了武神後裔這一點,其他的陸續盡量挑選重點,盡快言簡意賅的娓娓道來。

  海棠姑娘直接成雕塑了,一口氣憋了良久,才呼出來,滿是驚濤駭浪:「你,居然……」她思緒混亂:「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去。那,王斷大叔……」

  「如果我沒猜錯,老爹知道我的底細。」王策正色,特務老爹多半知道,而北鎮多半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特務老爹暗示過。

  「能參與調包的,只有五個人。皇帝,老汪,解世銑,談季如……還有一個,你猜。」

  諸海棠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好像有一點線索,又好像想不到。正要說想不到,忽然衝口而出:「我爹!」她張大嘴失態的半天合不攏,到底反應過來:「你是說,你是說……」

  「當年把你調包的人,是我爹。」

  自然是你老爹。女人喲,你真真一根筋,我都說得這麼直白了。王策猛翻白眼,聳肩:「你說還會是誰?」

  ……

  ……

  「可是,可是……」諸海棠真的忽然湧入太多新東西,一時多有想不通的地方。不是說他爹利用王策來升官嗎?

  王策搓搓臉,呼氣解釋:「你爹是利用我來升官,來獲得皇帝的信任。可是,你不妨換一個角度來想,一般人會想要升官,想要皇帝的信任。」

  「一個探子,更加迫切的需要升官,需要皇帝的信任,才能接近皇帝,才能偽裝自己。」

  「記得你爹在邊境抓住我的那一次嗎,那一次我就知道八成是你爹了。」

  海棠妞思緒紊亂了:「可是,我爹出賣你,抓住了你。」

  王策無奈的搓臉:「你爹這麼做,乍看似乎不好,其實對我有多少影響呢?」諸海棠忽然怔住,是啊,皇帝很寵愛阿策,她老爹故意出賣王策,挽救了當時岌岌可危的信任,卻在實質上沒給王策造成損失。

  諸相如和王策是一夥的,在明知不會有危害的情況下,故意以王策來過橋,挽救信任,進入皇帝信賴的圈子,這更加有利。

  「我被抓走之後,那你以為是誰放出煙花信號,把我師父引來救走我的?」王策反問一句。

  如果王策沒猜錯,當時諸相如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靠近京城,連夜潛入京城放出信號,紀千敗才出手救走了他王策。

  有紀千敗墊底做後手,王策能有什麼危險?

  「可是,我爹為什麼沒跟我說。」海棠姑娘大急,衝口而出:「為什麼不讓我與你真的成親!」

  女人喲,你這麼的性子,要給我也不敢說啊。王策狠狠瞪她,要不是見她這次實在糾結輾轉,他也不會說。

  「在你爹的立場,只能反對,必須反對。」


bpd 發表於 2018-3-26 01:15
第467章 北策府的現在和未來

  藍天,白雲,清晨,是美好一天的開端。

  馬一辰一身新裝走出馬家,不知是否潛意識認為這是馬家的一個新開始,穿上了一身新裝,精神頭很好。

  「爹。」馬公子在後邊喊了一下,猶疑道:「爹,我的事……」

  馬一辰笑笑,他兒子幾年前被王策教訓過,這也是次要了。得罪過錦衣衛的春十三娘,這才是要緊的。

  錦衣衛就是下一個兩衙,下一個錦繡營,往後同為北策府效力,他馬一辰總要找十三娘化解這一段過節。

  來到半路,和鹽幫清平幫老大半途相遇,互相流露一個複雜的說不出滋味的苦笑:「一起?」

  「一起。」三人會心一笑。

  鹽幫錢老大,清平幫趙清平,向馬一辰抱拳致謝:「馬兄,承情了。」當日罪城之戰,錯非馬一辰傳話,他們只怕和方家一道滅亡了。

  馬一辰急忙搖頭:「不必客氣,是王大人的意思!」錢老大和趙清平察覺他的意思,吃驚不已,也暗自苦笑。

  馬一辰鐵心投效北策府了,鹽幫和清平幫也該打消雜念了。從今天起,沒有鹽幫和清平幫了。

  罪州六大勢力,在短短數年中,陸續或是瓦解,或是崩潰,或是被收編。這時,只剩下北策府了。

  來到北策府大本營,眼見和戴霖等熟稔的馬躍,不由心下頗多感慨。

  馬躍不是最早投效的,卻是第一個真心投效的,也成了北策府中地位最高的人之一。馬躍是本地人,隱隱也成為了本地人在北策府的代表。

  馬躍是不是很聰明,不好說,但從眼光和遠見來看,似乎也算一等一了。

  戴霖等人陸續來臨,雲集在大本營的大院裡等待,各自湊在一塊低聲竊竊私語,說到興奮時,眉飛色舞。

  馬一辰目光一動,主動湊過去,先是找十三娘化解了過節。然後再主動湊上前去,偶爾插嘴顯示,錢老大和趙清平各自恍然,這可不就是一個主動融入的機會。

  六大勢力的時代過去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再不主動融入,那就注定會被北策府丟得遠遠的。

  馬一辰等三大勢力的主動融入,真真意義上的宣告本地勢力的消融,再沒有一分的抵抗力量了。

  戴霖等人沒有反對馬一辰等人的加入話題,等待一會,有人低聲道:「王大人和大都督來了。」

  王策和流無瑕,以及諸海棠正在悠然自得的陸續從街角過來。

  各自扎堆湊在一塊的各路官員急忙上前,王策步子一頓,讓流無瑕領先半步。敏感的人,諸如戴霖等都察覺這一舉動的奧妙。

  很有趣。王策把院子裡的景象盡收眼底,拈下巴吭哧一笑,心想北策府果然成分太過複雜,龍蛇混雜啊。

  戴霖和杜衷之為首的一批前如意堂官員,隱隱是一股勢力,來自他王策。也不管他王策是有心還是無意,誰都不能否認,這批人代表的是他王策。

  邰栩,符照遠以及苗緒川,以及戰爭中彗星般崛起的韓邑,這一批來自北流的人馬,隱隱是一股勢力,效忠的是流無瑕。

  以馬躍以及新投效的馬一辰等為首的,是代表本地人的一股勢力。在外人來看,十三娘是本地人勢力之一,其實馬躍等都清楚,十三娘是王策的人。

  乍然一看,似乎只有這三股勢力。其實,有心人都能察覺,在此之外還有一股勢力,來自北唐。

  余矯,郭少潛,以及空擊營的卓昊為首,以及部分如意堂的人。隱隱是不顯山不顯水的一股勢力,來自北唐,服從王策,可是,也服從來自北唐的命令。

  雖然是四路人馬,其實目前還遠遠談不上什麼派系。從戴霖等誠意接納馬一辰等,就能看出,身份和來路固然是抹不去的,可這不是影響,也遠遠不到構成內部問題的時候。

  革命尚未成功,誰都還沒誕出派系鬥爭的心思。

  邰栩等初來乍到的時候,作為前北流的官員,隱隱有過把派系鬥爭帶過來的意思。那一半是本能,一半是怕王策把流無瑕當成傀儡,一半是為了爭權。

  不過,邰栩等一旦有了清晰的認識,加上無瑕妹子表示過不高興,也就果斷的消停了。

  說白了,北策府少了誰都不是問題,唯獨是少了王策,那就斷然成不了事。

  ……

  ……

  不管是上一世,不論是這一世。

  王策都決然沒有參與政治的意思,北策府龍蛇混雜什麼的,他沒在意過,派系什麼的,更加沒在意。

  沒人比他更明白,北策府從誕生,就注定會龍蛇混雜。他沒工夫等北策府自動發展幾十年,先天不足,自然就只有從外界來補充人員,自然龍蛇混雜。

  多少派系,都沒意義。王策嘿然,誰想在北策府搞派系,注定要失敗,因為北策府的成員構成會更加的複雜。

  罪城之戰,這時正在傳播。一戰,而成為北洲最強大的新興勢力之一,如果沒意外,在未來數年,肯定會有很多人前來投效。

  北策府愈強大,來投效的人就越多。

  內營在手,錦衣衛在手,乃至北策府也有部分控制在手,王策豈會在意其他的。

  北策府先天不足,缺乏神化高手,所以,凡是北策府麾下的神化高手,不論是符照遠還是馬躍等,或許都有本身職務,卻也同時歸入內營,聽候調遣。

  馬家等歸順之後,內營得到相當補充。遺憾的是,至今為止,除了馬家貢獻了一名不老武宗以外,內營的武尊不少,可至今仍然沒有武宗。

  未來三五年中,武帝這一級的戰略威懾是不缺。缺的是能做事的神化高手,譬如武宗和武尊。

  須知,內營目前總計也只有十多名武尊,以及一名武宗。

  王策沒敢想,也沒敢說讓半帝王魂加入北策府,估計還沒張嘴,就得被暴打一通。半帝王魂和小武帝這種人,是注定受不得約束的。

  好比大律。為了應對人皇亂世,大律率先整頓境內,境內各大世家宗派的武力,悉數宣告服從律帝調遣,可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江湖人士,也就是野生的神化高手。

  一般來說,各國的江湖武者,基本是不會參與這種爛事的。除非是快亡國了,或者遭遇大屠殺,不然人家基本不會出頭。

  會議正在進行,王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基本是左耳進右耳出,表情很是淡定。一直來到作戰部匯報,才回過神來。

  罪城之戰,然後王策前往大律。說來似乎很久了,其實不過是十天左右。

  基本殲滅二十萬聯軍,俘獲十餘萬。其中大半是關章軍,以及部分的河東軍。等作戰部說了一會,流無瑕看向王策,王策隱蔽點頭。

  流無瑕才娓娓說出處置辦法:「我和王大人與律帝商談過,河東軍俘虜,用關章軍戰俘的家人來交換。」

  符照遠等錯愕,然後亢奮不已。關章軍多數是前北流將士,多數願意效忠長公主,一旦把這些將士的家人給交換回來,那北策府就能平添數萬大軍了。

  收編馬家等私軍之後,加上北策軍原有的軍隊,就有三萬多裝備和修為都是一等一的精銳。加上願意歸順的戰俘,那就能有大約七八萬大軍了。

  今次,是罪城之戰後,北策府的第一次全面會議。

  戰靈軍帶來的影響,在外界正在迅速擴大,在內部的影響,也是極為巨大的。至少在兵力這一點,沒人需要太過擔心了,至少北策府各級官員有了充分的信心。

  政務部和作戰部,都有不少要匯報的東西。總之歸納起來,就是沒錢,沒糧,要擴張,往什麼地方擴張等等。

  「暫時不急。」流無瑕看了王策一眼,果斷道:「收編俘虜,郭大人先整軍訓練一年。一年以後,再決定是否擴張。我要政務部以及作戰部,在一年內做好充分的戰爭準備。」

  王策很平靜。眾人心知肚明,這多半就是王策的意思了。

  「可是錢和糧食,以及裝備等等太缺了。」戴霖忍不住補充一句。

  「很快就會有了。」流無瑕篤定的說:「一年備戰,一年後北策府至少要具備管理,並駐軍五到七州的能力。」

  各國的情況不同,疆土的行政劃分,也各自大小不同。北唐大約四千萬人口,劃分十二省,大律大約一億多人口,疆土相當五個北唐,卻只分三十六省。

  罪州附近的五到七州是大約五百萬人口,這第一步擴張似乎有點太大了。其實這是一個恰到好處的擴張節奏,北策府得前北流官員,有足夠的行政人員管理。

  收編戰俘後,也能在保證足夠數量的駐軍以外,並擁有一定數量的野戰軍。

  才經過罪城之戰,北策府不好,也不便立刻擴張。

  也許符照遠等都很希望擴張,但王策也有自個的考慮。罪城之戰,曹魏軍團損失十萬,這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另一枚三心果王策已經服用,一年甚至半年內,他就能突破為歸元境了。屆時,這會更穩妥。

  不論出自王策本身的需求,還是北策府的力量,以及利益,都只能在一年以後才考慮擴張。

  本來北策府最大的弱點,是兵力。兵力問題解決了,錢和糧,軍械以及修煉物資,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也就一躍成為迫在眉睫的關鍵。

  沒錢,沒糧,沒軍械,沒修煉物資。

  這就是北策府必須要面對的。一個先天不足的新興勢力,始終是有許多問題。

  總之,歸納起來就是一個字。

  沒錢!


bpd 發表於 2018-3-26 01:24
第468章 西北大統領,無辜的豬頭

  錢。

  兵力不再是問題,錢就是北策府下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兵武財地人。

  兵有戰靈軍,武有紀千敗等。剩下的地和人都不是大問題,罪州周邊除了一個北流,一個大律,悉數就是小國。

  北流亡國了,和大律有和平協議了。如是罪州要擴張,剩下的小國無心也無力抵擋,戰靈軍一旦兵臨城下,就算不是望風而逃,估計也不會遭遇太多抵抗。

  唯一制約北策府的,就只有錢。當然,武宗和武尊的數量太少,這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但其實,錢才是首要的。

  之前覆滅的三大勢力,也繳獲了不少財富。馬家等三大勢力的歸順,也果斷的交出一筆財富,或許是彌補之前的罪過,或許是爭取地位。

  但仍然遠遠不夠。

  北唐很有錢,大律很有錢。前者有錢,是一種綜合實力的體現,在被大世每年剝削不少利益的情況下,仍然每年有五千萬的稅入,這足以說明了。

  大律有錢,一來是因為本身國力,二來是因為剝削,以平價在各國收購各種物資,節省大量財富。

  君不見,燕國凌國為首組成的聯盟,集體不再接受剝削,採取接近禁運的方式。之後的三年來,大律的稅入逐年下降。

  北策府需要很多錢,未來需要更多的財政收入,十億八億估計也夠湊合一下。

  王策不想,也不樂意過問政務,可錢財這一點,無論如何也是他甩不掉的包袱。

  今次的會議很重要,也很長。

  政務部和作戰部,呈報了北策府各領域的情況之後,也大致的敲定了未來一年的發展方向等等。

  無瑕妹子親自主持,並親口宣佈,人事以及機構等方面的調整,也算是奠定了她的位置和權威。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過程中,王策基本一言不發。

  今次的機構以及人事調整,並不是太大,最大的改變,就是在罪城之戰當中表現不佳,缺乏作戰意志的符照遠進入作戰部,不再擔任一線軍事統帥。

  韓邑等作為戰績出色,倍受青睞的新將領,開始冒頭。

  一個朝廷,往往有三個體系。政務體系,以及軍務體系,是作為左右手。但不論一個人有多麼討厭特務集團,也不能否認,特務集團是一個朝廷中的第三個體系。

  不是因為情報,而是因為特務集團掌握了大多數武者,是除了軍隊以外最大最強而有力的暴力集團。

  今次無瑕妹子的人事及機構調整,是和王策商議過的。

  變動最大的,是軍方。幾乎沒變化的,是錦衣衛。

  王策倒是有意拆分錦衣衛,不過,目前錦衣衛籌建不久,沒必要也沒需要拆分。

  然而,今次真正最為重大的調整,是王策不再擔任副都督,掛了一個頭銜,可謂基本從北策府全方位的退出。

  這是最讓人驚訝的一個人事變動,不是旁人的意思,而恰恰是王策主動要求的。

  從某個意義來說,北策府步入正軌,王策也真沒必要插手其中了。

  王策私下眉開眼笑,他又不是傻了,掛了副都督的名義,那他豈不是得多幹活,得處理公務?他哪有這麼多閒工夫。

  掛名就夠了,何必真的幹活。

  此外,還有一個緣故。那就是,王策將出任北唐西北大統領。

  ……

  ……

  「來了。來了。」

  轟動的聲響,從城外快速蔓延到城中。

  「外人都說,北策府有北唐的影子,是北唐伸手過界了,看來是真有點像這麼一回事了。」

  八部龍站在客棧的小樓上,看著百姓洶湧的往城中某處湧去,不知是相信還是不相信,笑著點點頭。

  「我看不像。」洛花開不以為然,關於北策府,有很多謠言。有人說,是北唐故意派王策過來圖謀一統九洲,也有人說其實是王策自立為王。

  不一會,大批的人馬風塵僕僕的入城來,沿途是無數的車隊,帶來的是很多的糧食。這是一批來自北唐的人馬,以及數量龐大的糧食,軍械等等。

  一面面旗幟,看似很有欺騙性的飄揚,似乎是來自民間。然而,這不過是掩人耳目,實際上誰都知道,是北唐朝廷給北策府運來的軍械和糧食。

  有人說,北策府是北唐的傀儡。在戰靈軍出來之後,這說法基本全部被殺死。

  唐帝大約不會白癡得把戰靈軍送來北洲吧。凡是思維正常的,都不會這麼考慮。

  關於王策自立為王的說法,也在罪城之戰中再沒了根基。不過,倒是有一個新的謠言,認為王策沒準是想做人皇。

  謠言神馬的最討厭了。八部龍沒理會,看向大批的車隊,點頭讚許:「王策不錯,北策府不錯,這時能有糧食來,可見早就考慮百姓了。」

  一條身影躍然而入,抱拳示意:「巴兄,你看王策要幾時才會著手武神卷之事?」

  「等一等吧。北策府也有不少的政務,他也要等各路勢力的回應和反應。」八部龍沉聲。

  半冊武神卷還沒出售,各路人馬正在等待王策的消息。不過,王策從大律回來後,也放出消息了,大約半個月後公開出售武神卷。

  槍王點頭,目光一凝,洛花開詫異看去。槍王詫異指下邊:「是王壽!北唐前任首輔,我見過,這時他似乎是致仕了,為何會來了這裡。」

  槍王沒走眼,馬車裡的老人,真的是王壽。

  罪城乾淨整潔,王壽在馬車中不住的觀察,暗自偶爾點頭。一旁的青年和少女驚訝:「本以為這邊戰亂不堪,原來也不錯呢。」

  王壽淡淡失笑,作為一名老牌官員,他的眼光老辣,北策府充其量只是不過不失。乍看罪城不錯,可放大到罪州,那北策府顯然就做得不夠。

  考慮北策府真真組建的時間不久,又有罪城之戰,也算說得過去。

  王壽幾年前就退休了,本來是不想來的,奈何這是唐帝的意思,讓他過來幫王策一把,也未嘗沒有擴大北唐影響力的意思。他又不捨孫兒孫女,就只好一道過來了。

  這一番萬里迢迢,好在王壽也是習武健身,身體還是比較健康,固然風塵僕僕,卻也並沒有生病。

  戰靈軍!

  王壽在心底默默的念了一下,暗自精神一振,看向沉穩的孫兒王承固和活潑的孫女王玥,神色複雜的輕輕嘆氣。

  王玥驚呼一下:「他是王策?」

  一名愛笑的少年率領一批官員,微笑的迎接,上前幾步,充滿尊敬的把王壽攙扶下來:「王老大人,許久沒見,您老仍然精神矍鑠啊。」

  「不敢。」王壽欣慰的向後邊招手:「承固,玥兒,過來見過王統領。」

  王承固和王玥,一個沉穩一個活潑,形成鮮明對比。王玥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或者蘿莉,好奇的端詳王策:「你就是王策?好難看啊。」

  當頭一棍。整個臉龐看來活似豬頭,一塊青一塊腫,王策鬱悶慘了,真想大喊一句,我是無辜的。

  為了履行諾言,說不得是和半帝王魂切磋了一番,本質上形同送上門的叉燒,被半帝王魂揍了一頓。沒缺胳膊少腿,就算運氣好交情夠了。

  ……

  ……

  王策示意手下很好的安置了王壽,以及大批來自北唐的人員。

  憑王壽當初暗示他逃走的那份心,王策就發自內心的尊敬王壽。不論王壽如何,至少北唐今時今日的富強,有他的一份功勞,誰也抹殺不掉。

  也許從表面,很多人看不見王壽的功勞。但其實,沒有王壽從中斡旋,乃至強烈反對,只怕唐帝和皇族的矛盾就不會是這麼開始這麼結束。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老頭。

  大批來自北唐的人員,大約有一百多,是王策向唐帝要來的文官以及武將。為了避免被人說閒話,北唐把這幫人統統免除了職務。

  這批人,武將會被填充入軍隊,文官一部分會組成「廉政公署」。說白了,北流亡國未必就沒有官員的問題,王策也真心不太信得過那幫子北流官員的廉潔和辦事能力。

  雖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不過北唐的吏治素來清明,比較廉潔並有辦事效率。

  王策很明白自己對北策府的擴張要求,未來三年,至少要擁有不低於兩三省的地盤,以及至少千萬人口。這一來,加入的各路官員會更多。

  也就愈發的需要一批乾淨有效率的官員,讓北唐這幫官員來監督無疑是一個比較靠譜的辦法。

  一批官員,一批工匠,以及第一批糧食的到來。很快就填充了北策府的需求。

  在滿城歡欣鼓舞的光景,王策則陷入最苦逼的處境當中。

  半帝王魂每日是逼迫著和他切磋,主要切磋的赫然就是不漏之沙與彼岸之花。

  王策估計半帝王魂,是想在修煉之前先切身領教一番,並領悟一番,然後再來學不漏之沙和彼岸之花。這本來是人家的自由不是。

  可王魂大叔你也不能天天把我揍成豬頭啊。

  人家唐伯虎好歹還有還我漂亮拳,你半帝王魂卻只有面目全非劍,這算什麼?

  想我堂堂天妖哥,天天被你揍得跟豬頭似的,稍微不注意就被人喊一句八戒,那傳出去還有面子咩!

  「哎呀!」

  王策的臉龐啪的一下被寶劍抽中,頓時就好比氣球一樣腫脹起來。

  半帝王魂的聲音響起:「專心切磋!」

  王策悲嘆,這日子沒法過了。


bpd 發表於 2018-3-26 01:33
第469章 三年,三年,又三年

  「來。」

  「不要了吧。」

  「來,出手。」

  王策痛苦的擠眉弄眼:「真的要?那怎麼好意思。」

  半帝王魂哭笑不得:「少囉嗦,讓你出手,那就出手。你怕什麼。」

  「好吧。」王策垂頭喪氣,驟然揉身晃動,彷彿鬼魅一樣狂笑:「哇哈哈,王魂大叔,是你讓我揍你的,哇哈哈,我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我做了幾天的豬頭,也該換人了吧。

  王策興高采烈的欺身上前,彈指一動,滴水劍煥發悠揚,不漏之沙催生無邊無際的沙漠。

  「是意志的力量。」半帝王魂身在其中,細心的感應,手裡的青魂劍發出一層一層的劍光,將那無窮的光華消弭,怒吼:「不夠,不夠!」

  王魂大叔直接是變態的。王策嘆了口氣,指尖彈動,嗡的一聲撕空,剎那一道絢爛的劍氣橫空,彷彿把天把地把所有都摧毀,都撕裂了。

  「好!」半帝王魂喜悅大笑,蓬的爆出一團血花:「彼岸之花,來!」

  「真的要來?」王策躊躇,很認真的說:「王魂大叔,你會受傷的。」

  半帝王魂神色堅定,王策只好揮手一刺,漫天的風聲忽然被吞噬了。所有的光輝都被覆蓋,唯獨剩下那一朵黑白二色的鮮花。

  其實,不漏之沙和彼岸之花連環施展,才是最不可阻擋的。可王策沒敢這麼幹,真的怕殺死王魂大叔,他能把不漏之沙收放自如,但彼岸之花還差一點火候,控制不住。

  索性是單獨分解來施展,這一來就安全多了。

  輕悠悠的一劍,彷彿電光隱約的在鮮花中左突右突,一道劍氣噗嗤的一下衝刺過來。王策大吃一驚,王魂大叔居然這麼快就隱隱能想到應對的辦法了?

  半帝王魂悶哼,一身鮮血狂飆出來,面色蒼白卻滿是喜悅的大笑不已,彷彿領悟了什麼。

  王策趕緊上前,把半帝王魂被擊中的那種灰色光澤給消除掉。

  「不愧為武神的劍法,不愧絕世之名。」半帝王魂心神完全沉溺其中,亢奮的喃喃自語,心馳神往的彷彿洞悉了什麼,柔和的運劍幾波,隱隱竟有幾分說不出的韻味。

  等他醒悟過來,也不矯情,伸出手來:「現在可以學了。」王策急忙把不漏之沙和彼岸之花的秘籍交給他。

  半帝王魂傷勢不輕,他渾然不覺的沉入其中,比劃一會。

  王策細心觀察,退倒任殺身邊,抬下巴:「老殺,你有沒有興趣?」仇殺沒有表情的搖頭,繼續一刀一刀的斬出最樸實的刀法,也是隱隱夾雜武帝意志的刀法。

  一定要想辦法,把王魂大叔的傷勢給治好。王策拈下巴,他有一個感覺,半帝王魂的境界很高,只要傷勢痊癒,很可能會一鼓作氣的連續突破。

  王策甚至沒來由的相信,半帝王魂沒準會一鼓作氣的突破到武帝的境界。

  「半帝王魂是一個很了不得的武者。」

  紀千敗忽然出現,審視專心修煉劍法的半帝王魂,似乎認為這不足以描述,額外補充:「非常了得,他是天底下劍法最好的幾個人之一。」

  技近於道,這大約就是給半帝王魂最妥當的評價了。

  王策贊同,忽然道:「師父,王魂大叔也是火種?」

  ……

  ……

  「想過,也審核過,但不是。」

  紀千敗淡淡道:「他沉迷劍道,心中並無天下,不適合做火種。天賦高,修為好,實力強,未必就適合做火種。」

  王策琢磨也是,王魂大叔這脾性,估計就是知道有武神,那肯定不會考慮武神要幹什麼,而只會考慮如何擊敗對方。

  一個包袱遞給王策,紀千敗淡淡道:「這些是我們歷年來在荒蠻五洲所得,有助你的修煉,希望你早日達到武宗境界。我們才能安心的去找武神決戰。」

  王策默然。紀千敗等人估計一去找武神,那就多半很難活著回來了。

  王策沒見過武神,也不知道武神有多強。可他知道,當年神戰,整個中洲一度被打得稀爛。莫要說意志武帝,就算無上武帝也未必能對付武神。

  意思很明白了,紀千敗等人能在這時保護王策,可一旦不死鳥出來,他們就要去找武神。到那時,他王策就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了。

  包袱打開,裡邊是一堆玉盒。王策取來其中一只盒子,眉心頓時一跳。盒子裡赫然是一株光滑如玉的鮮花,剩下三瓣,外邊流淌一層層的霧氣。

  王策好奇的伸手一摸,隱約的感覺就好像摸到一團棉花似的。

  紀千敗道:「這是雲潭花!總計六瓣,每一瓣能提升一個暴君戰靈的階位。」

  他打開另一個盒子:「這是地龍果。有助你的修為。」

  王策吃驚不已,這裡邊大大小小加起來怕是有十餘只盒子。莫非,悉數都是能壯大武者真氣,或者有助戰靈的天材地寶?

  旁人一輩子能得其一,那就是踩了狗屎了,他難道一下子就有了十多樣?這還不止,須知,之前老汪太監來的時候,也帶來了唐帝交給他的三件有助修煉的天材地寶。

  紀千敗看出徒弟的震驚,搖頭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些是我們在荒蠻五洲歷年來所得。不過,我們是武帝了,要來無用了,本來也是為火種準備的。」

  「我們當中有人有徒弟,多數沒有,給他們也沒用。武帝教出來的徒弟,達到鬥罡境是輕易的,能不能神化,能不能成武宗,那也說不準。」

  紀千敗感慨了一下,洋溢自得。他說的是真的,武帝的徒弟不一定就能神化,就是神化,也不一定就能成武宗,就是成了武宗也未必能成武帝。

  要不,為什麼大多數武帝武宗都懶得收徒呢。你收一個徒弟,結果連武尊都成不了,那分明就是丟人。

  王策一想也是,這麼多武帝在荒蠻五洲的收穫,估計也不會少。武帝服用這些東西,基本是浪費,也沒用,大約也是不知不覺積攢出來的吧。

  這麼一搞,我壓力就大了。王策擦了一把汗,有這麼多天材地寶支持,他如果三五年內無法達到武宗之境,那就太辜負人了。

  貌似紀千敗這幫人似乎把阻止大律,擊敗人皇的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平白多了一些天材地寶,固然是喜悅,可也不免有點抱怨:「師父,你們這是把希望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人小肩膀窄,不一定承受這麼大壓力和責任啊。」

  半真半假的笑道:「阻止大律一統不難,擊敗人皇,那就太有挑戰性了。」

  紀千敗仰頭看天,半晌才淡淡道:「你只有三年!」

  王策無言,這麼美好的天氣,你忽然跟我說只有三年,會不會太嚴肅了?

  ……

  ……

  「地龍果的味道,好不好?像什麼味道?蘋果?芒果?檸檬?」

  任殺吞服,並消化了地龍果醒來的時候,看見王策一張被半帝王魂揍得五彩斑斕的臉湊在眼前,臉上充滿了流口水的神情。

  任殺神色中沒有一絲情感,看著他半天,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得是多麼無聊的人,才會關心天材地寶的味道,而不是效用啊。

  「得,我就知道,一定是問道於盲了。」王策惆悵的感慨,蹉跎著步伐溜躂走了,擺擺手道:「老殺,你好好修煉,我去找媳婦談人生理想。你啊,慢慢羨慕吧。」

  任殺目送他走了,重新盤膝坐下修煉,半會忽然睜眼,發呆了。

  王策悠然溜躂,找到諸海棠,長長的嘆了口氣,和諸海棠一道躍上屋頂坐下。

  藍天白雲,這是寒流來襲前的最後宜人天氣,王策懶洋洋的躺下來,放空了腦袋,愜意無疑的發出一個哈欠聲:「女人,你真的不要地龍果?」

  「不要,師父給過,我來之前就服用過了。」大胸姑娘很認真的闡述一個事實:「不許問,師父是誰,他說不能洩露。」

  「嗯。不問。」王策滿地打滾,不知不覺的挨著大胸姑娘,順勢壓住人家的小手,然後裝作一個不小心的拉住人家的手,忽然心情澎湃,有一種戰勝武神的快感。

  某個姑娘臉紅紅的,也裝作不知道被某個色胚抓住手了。

  很有趣。唐帝有三件天材地寶,全都讓老汪太監帶給我了,而並沒有給我媳婦兒,這就有點怪異了。王策心想,除了他王策,海棠妞是北唐一百年來最年輕的武尊。

  憑這,加上北唐用人在即,唐帝居然把寶貝都給他王策了,而沒給海棠妞哪怕一件。這未免有點讓人感到有趣。

  無瑕是律帝的不死鳥。難道我就是唐帝的不死鳥?

  王策眨眨眼,吭哧一笑,這就更有趣了。武神給律帝單獨準備不死鳥,很好理解,可為什麼會給唐帝單獨準備不死鳥?這顯然就在邏輯上說不通了。

  文繡公主是不是不死鳥?唐帝誤以為他王策是文繡公主的外甥,所以誤以為他王策是不死鳥?

  如果他王策和無瑕有個孩子,難道也會是不死鳥?屁話,這顯然就說不通。

  這其中一定有一個極重要的關節,是我至今還不知道的。王策若有所思。王重溪是生是死?失蹤前他在查帝水劍和武神卷,為何帝水劍落在大律手中了?

  北唐兵變,一定還有我未知的內情。

  王策隱約察覺,北唐兵變中,還有一個他疏漏的地方。

  會是什麼?

  大胸姑娘心亂如麻的光景,忽然聽得未婚夫婿說:「女人,你我將來修煉成武帝,然後生個天賦超超超級好的孩子當武神!你看如何?」

  她臉上的紅暈快浸出來,一個哆嗦甩手,怒道:「臭流氓!」

  王策慘叫一聲,骨碌骨碌從屋頂滾下去摔得半死!


bpd 發表於 2018-3-26 23:56
第470章 北唐的西北王

  罪州這幾日天氣很宜人,東洲西北卻是暴雨連綿。

  大批人馬穿著蓑衣,在東洲西北趕路。

  路過之地,無數西梁人用憤怒並無奈的目光怒視這批人,因為這批人赫然就是北唐人,是滅了西梁的北唐。

  怒火少一些,無奈多一些,更多的是接受現實的木然。西梁多年來窮兵黷武,百姓貧窮,也不見得就真的在意本來的政權。真要歸入北唐統治,其實更利於百姓。

  這批人馬匆匆趕路,很有目標性的直奔西北,也就是東洲和北洲的接壤一帶趕去。

  「這一場雨下個沒完沒了的。真也教人厭倦。」

  燕自愁抹了一把臉,滿是愁眉苦臉。秋雨正在轉為冰寒,這一場大雨儼然就是天氣轉寒的跡象了:「鍾兄,我們不如還是加速趕路吧,不然等氣候冷了,這便更麻煩。」

  鍾雲寂整了一下蓑衣,把雨水給擋住,贊同:「不錯,我們還是速速趕去!」

  也不多說,二人揮手示意,跟在後邊的大批人馬,快速的跟上,奔馳在這爛泥的道路上,忍不住咒罵:「西梁這麼多年究竟做了什麼,這路爛成這麼個德性,放在我北唐,早被彈劾了。」

  這大批人馬陸續跟上,雖是一身便服裝扮,可從眾人的氣質也能察覺,這些人似乎都是軍人出身,並且多數都上過戰場。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的軍人,顯然是很好區分的。

  數名儼然斥候的騎士快速從前邊倒回來,匯報了前邊的情況。然後,這鍾雲寂揮手示意,又是數名騎士飛快上前偵查。

  這一批騎士浩浩蕩蕩的奔馳趕路,越過大山,很快就來到原野上,這索性是放馬奔馳。

  數日之後,漸漸的逼近西北某地。

  一直等到前邊的斥候趕來喜悅道:「燕將軍,鍾將軍,再過五十里就是龜山城了。」眾人無不鬆了一口氣,這可算是快要抵達目的地了。

  索性是不遠了,也就不再急於趕路了。放緩了馬速前進,各種議論聲竊竊私語,一名騎士上前:「燕將軍,王將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燕自愁笑罵給了手下一下:「你問我,我又怎會熟悉他!」一頓,看向鍾雲寂:「鍾將軍?不如你來說,也讓大伙都瞭解一下咱們的上司。」

  鍾雲寂沉吟半晌:「燕兄,你們一直在外地駐軍,想必也是聽說過王統領大名。」眾人多數點頭,雖然是來自各府,不過這個名字是肯定聽過的。

  「王策王統領,乃是北衙子弟,入了南衙。這些也不必我來說了。」鍾雲寂笑道:「王統領之名在京城極隆,尤其是幾年前,那一年他可是幹出了不少大事啊。」

  鍾雲寂和極少數從京城調來的人,不由流露出感慨之色:「王將軍當年單槍匹馬入京平叛,那份膽色……」鍾雲寂豎起大拇指:「得是這個。」

  「陛下寵信王將軍,王將軍在京城裡,那名聲……」鍾雲寂笑道:「其實也不太好,他翻臉如翻書的名聲,那京城可是無人不知。」

  「我看,不如還是王總領說吧,他和王將軍共事過,最熟悉不過了。」

  眾人目光頓時看向其中一名正在摘下斗笠的男子。

  ……

  ……

  王大年抹了一把冰雨,錯愕的承受來自眾人的目光,硬著頭皮笑道:「王大人是極聰明的人,我與他共事半年,從來沒人能騙得了他。」

  「嗯。聽說他狡詐如狐,也不知是真是假。」燕自愁似乎很好奇。

  王大年想了想,似乎很小心翼翼的說:「凡是小看王大人的,全部都倒霉了。就是有一點,大人有一點懶散,不愛過問公務。不過,雖是少過問,可凡事他都心裡有數,誰也騙不了他。」

  燕自愁等目光微微泛出一絲波瀾。誰都聽出了,王大年這番話中的一絲警告味道。

  一名騎士似乎笑吟吟道:「王大人是兩衙出身,他狡詐之名,自然是了得的。不過,那是兩衙,和治軍是兩回事。」

  「那也未必。」王大年眼有一絲冷笑,傲然挺腰:「莫要忘了,幾年前平叛之前,是王將軍率北武軍千里奔襲,馳援陛下。」他格外強調了將軍這一個後綴。

  冷眼掃視這群騎士,王大年傲然冷笑:「大人治軍行不行,下官是不知。不過,大人善於治人用人,管你是什麼來路,在大人麾下,那是一定要夾著尾巴做人。」

  「我南衙上下,在大人初入南衙之時,也不服氣。可後來如何,如今從上到下,誰不希望王大人繼任許大人。誰敢跟王將軍惡言相向,嘿嘿……」

  別以為他王大年就不懂這幫軍人的心思,無非就是不服氣王大人。誰敢不服氣王大人,他王大年第一個不答應。

  王大年嘿然冷笑,策馬奔馳在最前,一個冷聲傳來:「那我南衙第一個饒不了!」

  眾多騎士默然,或許是若有所思,或許是冷笑,或許是不以為然,也或許是感到震動。

  「燕將軍,見了王將軍,不就熟悉了。」鍾雲寂微笑,神色中夾雜一絲警告,他來時就很明白自個的任務,不是監督王策,甚至也不全然是輔佐王策。

  而是在王策和這批精兵猛將之間和稀泥,必要時,鎮壓這批猛將。這是他從京城出發前,陛下單獨召見他時透露的意思。

  唐帝有旨,王策出鎮西北。

  因王策之前的品級是正四品榮銜,領從四品實職。貿然出任大都督就太倉促了,加上朝中群臣激烈反對。唐帝決意在軍中增設大統領職務,王策將出任西北大統領。

  北唐的軍隊較少,以前沒有統領這個在鎮和府之間的軍事單位,也沒這個需要。所以,和大律比,大律的都督是正二品,北唐的都督只是正三品。

  這是一道有利軍方利益的旨意,在北唐擴軍的前提上,也有實際的作戰需要,群臣就很難再刻意反對這一個任命。

  是以,唐帝今次是增設了大統領職務,由王策來出任西北大統領。

  同時,考慮西北無戰事,在王策的新任命出來的時候,西北府被裁撤的決議已經被通過了。

  如此,也多少能理解燕自愁等軍官不服氣,甚至不喜歡王策的心情了。西北府剛剛把西梁打平,你王策就仗著皇帝的寵信摘了人家的果實,這算什麼?

  尤其,王策之前是兩衙高官,從來沒有作為軍事統帥過。之前有很多兩衙官員轉入軍方的先例,可是基本清一色都是從總領開始幹起。

  像王策轉入軍方,一來就統領幾萬大軍的例子,這是北唐有史以來第一個。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王策出任的是西北最高軍事統帥。

  這一道旨意公佈快三個月了,至今在北唐餘震難消。

  因為在這一道旨意中,還有一個命令。唐帝批准兩衙各自臨時增設一個指揮同知的編制,並升任王策為兩衙指揮同知。再上一步,就是指揮使了,估計許重樓和諸相如都感到菊花很癢。

  從這一道旨意出來,不論是群臣,還是民間,都很一目了然的認識到,一個橫跨情報和軍事以及武力三個領域的軍閥誕生了。

  不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王策就是北唐的西北王。

  ……

  ……

  唐帝似乎覺得這還不夠震撼,親自點名,從八府抽調精兵猛將給王策的西北軍。

  燕自愁等這一批人,就是從八府抽調的軍官,清一色是久經沙場,並且戰績出眾的中高級軍官。說真的,這幫人幾乎個個都是優秀將領,不服氣也是應該的。

  燕自愁等人冷笑一下,滿是幸災樂禍:「就不知道罪城之戰打得如何了,二萬對二十萬,西北大統領?有命來坐才算。」

  也不知有多少一心想看笑話的人,就憑二十萬聯軍圍攻罪城,憑他們的軍事素養很清楚北策府是完蛋了。

  不過,這批軍官在路上,所以也一直不知罪城之戰的結果。更加不知,本來滿朝還有相當強烈反對的意思,當罪城之戰的結果傳入北唐之後,滿朝文武此時已經徹底失聲了。

  五十里說遠也不遠,趕來龜山城。

  這兒正在變成一個大軍營,一個軍事要塞,大批的民夫正在修築城防。

  一來這一邊,見了率先抵達這裡的軍官,燕自愁等大批軍官似乎漫不經心的問起罪城之戰。

  好在這一邊已經是接壤北洲了,消息已經傳來了。這名總領滿臉古怪的表情:「諸位還不知道的?」

  燕自愁忽然感到不對:「知道什麼?」

  這名總領撓頭,神色愈發的怪異:「罪城之戰大約在半個多月前就結束了!」

  一名軍官哈哈大笑,幸災樂禍道:「一定是王策贏了,二萬對二十萬,他不贏怎麼有資格坐西北大統領。」

  眾多剛趕來的軍官,無不哄堂大笑:「不錯,他一定是贏了。」

  這名總領也差一點笑出來,憋住笑的臉變得十分詭異。

  似是察覺這總領的古怪,眾人的轟然大笑漸漸輕了,直到消散,再無一個笑聲。

  燕自愁鎖眉,感覺愈發的不對:「你說!」

  「是,燕將軍。」這總領一本正經的說:「王策王將軍真的贏了,不但贏了,還贏得很漂亮。」

  眾多軍官差一點以為他在開玩笑,這總領繼續道:「罪城之戰,王將軍殲滅二十萬聯軍,僅僅只有不到三萬聯軍漏網。」

  軍官團忽然笑不出來了,燕自愁失態的張大嘴,半天合不攏。二萬對二十萬,居然能全殲敵軍?

  這總領笑意終於忍不住:「諸位想岔了,王將軍是用二十萬戰靈軍作為奇兵,一舉全殲聯軍。」

  「二十萬什麼?」燕自愁等人幾乎以為聽錯了。

  這總領咬字清晰,一字一頓說了三個字!

  「戰靈軍!王策王將軍的戰靈軍!」

  也許應該說,北唐西北王的戰靈軍!


bpd 發表於 2018-3-27 00:05
第471章 復活辛棄疾,戰靈的捷徑

  「難得一身好本領,情關始終闖不過……」

  「讓我一次愛個夠,給你我所有,噢噢噢!」

  串詞的歌亂七八糟,虧得王策居然還能自由自在,並滿不在乎的胡謅瞎唱呢。

  一邊神態悠然,王策一邊閉嘴,半會才換了一個曲調,用口哨吹起來。這放在海棠妹子的眼裡,那是尤其的,分外的輕佻。

  好在王策這會兒和海棠不在一塊,他專心的放出罡氣,隔絕聲音。

  擺弄青銅壺半天,考慮也是半天。以這會兒他的修為,復活朝代軍團,還暫時力有未逮。

  沒奈何,凡是朝代軍團的最出色皇帝,似乎一色都是八級通天戰靈。明王朝的朱元璋是,朱棣是,趙匡胤不招待見,可照樣也是。

  早知,就多唸書,多瞭解一些歷史了,穿越了也用得上。

  王策不是不知歷史朝代,基本的朝代表這是唸書就背過的。不過,真要具體到某個亂世,他就未必記得了,好比五代十國,給一般人誰會知道有哪五代,哪十國啊。

  「嗯嗯,今天我寒夜裡看血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原來我這一生不羈放縱太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本來曲風激揚的「海闊天空」給王策唱得是婉轉細膩,擺弄半天,忽然大喊:「復活吧!」

  一隻戰靈木口木臉的飛出來,汲取鮮血,分割靈魂。

  然後,漸漸生動起來,成為一個充滿生機的中年人,儒雅中自有威武,向王策行禮一拜:「辛棄疾拜見主公!」

  辛棄疾?民族英雄。王策油然生出幾分崇敬,不敢托大,急忙回禮,暗自納悶不已。話說,辛棄疾老爺子似乎和陸游是同一個時代的,成就也相差不大,為什麼品級會比較高?

  半天,他只能總結一個答案:青銅壺不可理喻,跟它較真,你就輸了。

  王策婉轉的嘆了口氣,把馮道和陸游放出來,抱拳致歉:「抱歉,二位老爺子,你們的品級實在比較低了,只有讓你們先回青銅壺裡住一住吧。等將來……」

  一頓,王策訕訕,沒敢胡亂許諾。如果沒意外,馮道和陸游估計是很難再給他戰鬥上的幫助了。

  宗師心相,就相當武宗了。憑馮道和陸游的品級,很難靠技能來增幅了,被迫復活下一個文官,也是迫不得已。

  辛棄疾乃是暴君下階,從某種意義來說,給宗師心相的技能增幅效果也達不到最大。最大,那勢必要八級戰靈的心相技能。

  不過,暫時來說,辛棄疾的心相技能也足夠了。他王策目前也就只能復活暴君中階呢。

  重新把馮道和陸游放回青銅壺,王策充滿歉意,很快就變成了喜悅。憑辛棄疾的心相技能,加上宗師心相,這回可是從火炮換成導彈了。

  王策拈下巴,琢磨四個靈紋,也就是能寄宿四大戰靈。戰鬥時,肯定不好,沒時間,也不能從青銅壺放戰靈出來更替。

  所以,平素戰鬥,也只能動用四個戰靈。徐霞客有一席之地,陶淵明也有。然後,還有兩個呢?

  給心相留一個空白靈紋,是妥當的,但不見得是必須的。有心相技能,心相自然要強一點,不過,就是沒有,那也威力不減多少,權當烏龜殼就是了。

  這一來,剩下的兩個戰靈,應該是誰呢?王策很糾結,戰靈多了,也多有一些麻煩,不忍心是一定有的。可戰靈多了,也紮實有一些眼花繚亂。

  戰靈是很多,可不一定每一個戰靈都適合他,也不一定都適合輔助戰鬥。好比唐伯虎,復活很是幾年了,可不適合戰鬥,王策就基本沒用過。

  到目前為止,真正最好用,也是戰鬥效果最好的,還是徐霞客和陶淵明。

  王策忽然頭疼了。

  ……

  ……

  王策麾下不少戰靈,唯獨徐霞客和陶淵明是達到了暴君上階,這是他過去三年來集中栽培的緣故。

  取來盒子,捻住這三瓣花瓣。這花瓣很是有趣,每一個花瓣居然隱隱就好像一朵小花似的。

  王策把兩個放出來,憂心道:「徐老爺子,陶老爺子,這雲潭花你們服用之後,會不會奏效?」

  陶淵明上前拈花瓣一點,遲疑不定:「或許會?」徐霞客上前端詳一二,點頭笑道:「有用,和你服用三心果一樣,能提升修為來到瀕臨突破狀態。能否突破,那就還需一點由頭。」

  由頭。王策眨眨眼:「等一等啊!」躥出去,放聲大喊:「師父!」

  不一會兒,紀千敗沒來,帝冕倒是飄然過來了:「你師父在修煉,如何?」他目光看向兩個戰靈,頓時動容,倒抽一口涼氣:「暴君上階?」

  這當真太詭異了,戰靈這玩意,往往在王策這種修為,就會開始變成累贅了。會讓一個武者中後期耗費大量的心血來培養。

  帝冕神色古怪,來回數步,審視王策半天,搖頭晃腦:「你……你才修煉幾年,你的戰靈怎會有如此高的品級?」一頓,他向兩名戰靈點頭。

  徐霞客和陶淵明含笑,溫和的行禮。

  王策撓頭:「帝冕大人,我要戰靈,絕地級,暴君級,乃至通天級戰靈,越多越好!」

  帝冕張口要問,王策果斷揮手:「帝冕大人,莫要問,此乃神煉師的秘密。總之,越多越好。」他嘿然一笑:「如果你們希望我早早變強的話,那就越多越好。」

  帝冕搖頭,流露一絲感慨和羨慕,擺擺手:「等我一下。」一轉身,遁去一會就返回,帶來三個寶塔形狀的寄靈塔交給王策。

  「裡邊的是八級通天戰靈,是老夫過往所得。」帝冕擺擺手,無奈道:「索性要來無用,都給你。老夫回頭問問其他人有沒有。」

  多謝了帝冕,帝冕也不多說就自行先走了。

  王策果斷放出罡氣隔絕,然後,徐霞客和陶淵明大笑:「不錯,有八級戰靈,那老夫二人今次就足以突破了。雲潭花反而就不必了。」

  王策愣住,恍然,地球戰靈本來最快的提升方法,就是吞噬本地戰靈和鬼靈,雲潭花反而是次要的了。

  我真二啊。一幫金牌打手雙花紅棍,我居然忘了利用。王策自拍臉蛋一下,歡喜大笑,好在今天發現這個優勢,也不算太遲。

  改天得帶帝冕這幫人去鬼界溜躂一圈,順便弄死一票鬼尊武宗,爆一些暴君和通天戰靈出來。王策眉開眼笑,找到了一條能快速讓麾下戰靈突破的捷徑,這本就是好事一樁。

  帝冕等誰也想不到,王策居然能有這種讓戰靈突破的捷徑。

  如果運氣好,沒準……王策忽然想得遠一點,頓時心潮澎湃。一旦能把帝冕這幫打手利用好,沒準徐霞客和陶淵明能有機會在三年內成為九級太古戰靈?

  「這麼一來,師父他們就算三年後去找武神了,我麾下只要有九級戰靈,那就是抗上武帝,也足以自保了。」

  王策喜上眉梢!

  果然,當徐霞客和陶淵明各自吞噬了八級通天戰靈。

  修為立刻蹭蹭飆升,豁然一舉突破,率先成為王策麾下僅有的兩個八級通天戰靈,雖然是下階。可也好歹是相當不老武宗了。

  這一來,也就印證了王策被觸發的思路。

  靠金牌打手,在鬼界爆戰靈出來,給他麾下的地球戰靈吞噬,這是最快捷的方法。

  王策私下不知一次罵自個二逼,居然連這種捷徑都沒想起,簡直不可饒恕。以前為何就沒想到花錢買戰靈給徐老爺子他們吞呢?

  話說回來,八級通天戰靈是從來沒人售賣的,就是暴君戰靈,也幾乎沒有人會賣掉,就是偶爾撞上,那價格也是極為昂貴。他王策想買,也沒地方買。

  至於九級太古戰靈,那是堪比武帝的存在,等你有本事生擒人家再說吧。

  王策琢磨再三,美滋滋的心想,也該是時候出售武神卷了。

  ……

  ……

  「王策真的會出售武神卷?」

  「不好說。用他的話來說,一半一半。」

  「老夫仍然不太相信,武神卷這種寶物,任憑誰得了,都恨不得捂得嚴實,不敢讓消息有一絲走漏。他怎會捨得出售!」

  「施武帝,我雖是不太想承認,可王策此人行事素來詭異無常,鮮有人能看懂。你以為他不會做,他偏偏就做了,今次許是如此也未必。」

  施愚一言不發,臨窗看去:「你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今次沒有好辦法,最多動一些小聰明。」犀利哥坦蕩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是很難有什麼辦法的。」

  戀鴉兒淡漠點頭,聲線動人卻充滿漠然之意:「紀千敗,帝冕,人王,荊棘,牧野。這五大武帝和王策是什麼關係?為何要幫他?今次在不在罪州,會不會幫他?」

  「不好說。」犀利哥今次也茫然了,論鬥智,他自信不會輸給王策,互有勝負。可今次的內情太過複雜,他也看不懂。

  「王策和律帝訂下三年和平協議,雖在眾目睽睽下,卻無人知曉內情。」施愚沉吟:「王策有戰靈軍,隱隱有一名前所未有的神煉師為他撐腰。」

  「若然再有這五大武帝撐腰,只怕他就是我們神恩會的第二個對手,僅次於大律。」

  「大律的武神卷和彼岸之花,落在他的手裡,此事已基本篤定。」戀鴉兒看向犀利哥,淡漠道:「你說的是,搶了律帝的人,的確是王策。」

  「今次,他要公開出售武神卷,不論是真是假,正是一個機會。」

  「奪走武神卷……殺死他!」

  戀鴉兒絕美的容顏上,充滿淡漠。


bpd 發表於 2018-3-27 00:16
第472章 這個女人不簡單

  「奪走武神卷,殺死王策!」

  戀鴉兒淡漠的口吻,猶如闡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

  施愚不動聲色,轉臉看去。犀利哥端起茶杯,耐心的喝了一口,捻住一片茶葉放在口中嚼,驟然抬頭:「殺死王策,或武神卷,只有二選一。」

  「要麼武神卷,要麼王策。兩個一起來,那就什麼都不會成功。如果集中力量來謀求一點,或許有三分機會。」

  犀利哥胸有成竹,強調:「最多三成的成功率!」說完,就不再多言。

  施愚端茶杯,卻不喝,只是沉吟:「為何?」

  「施武帝,你說了,誰得了武神卷,都會珍藏,不敢走漏風聲。唯獨王策,去年在海洲就放出出售的消息了。」犀利哥眼底的一絲茫然瞞不過人:「他這一手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我只看出一半的目的。」

  戀鴉兒淡淡直視:「哪一半?」

  「罪城之戰。」他緩緩吐出四個字,凝重道:「當時,八部龍等為武神卷而來的,足有十多名武宗,超過三十名武尊。這是一股很龐大的實力,一旦捲入罪城之戰,加入任意一方,都會讓這一方擁有壓倒性的實力。」

  戀鴉兒凝眉:「你是說,罪城之戰,大律注定慘敗。」

  犀利哥罕見的充滿慎重:「不錯,罪城之戰的結果早已注定。即便沒有戰靈軍,也注定結果。因為……」

  「武神卷。」

  淡淡的三個字,讓施愚如墜冰窟。哪怕沒有戰靈軍,當時局勢一旦陷入絕境,王策只要肯把武神卷砸出去,八部龍等為了武神卷而來的各路人馬,會是什麼選擇?

  一旦八部龍等數十名神化高手被王策利用,大律又會是什麼下場?

  王策始終沒利用八部龍等人,是因為有了充分的高端武力。

  可在海洲放出消息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會拜師紀千敗,更不知道紀千敗還有一幫志同道合的夥伴,也不知道他會和帝冕這幫人達成合作。

  如果沒有帝冕和紀千敗,罪城之戰,會不會按照王策預期的另一個方向發展?

  戀鴉兒和施愚臉色難看,犀利哥輕描淡寫:「莫忘了,八部龍等人還在等待武神卷!」

  紀千敗和帝冕都在罪州,這是眾所周知的。可沒人知道,人王等三名武帝在不在。不論在不在,加上足以成為變數的八部龍等人。

  考慮王策這黑心肝的是一個能把借勢借力玩得爐火純青的傢伙,沒人敢忽視八部龍等人的存在。

  要王策?要武神卷?

  這是一個左右兩難的選擇,戀鴉兒忽然一笑,笑容竟然也顯得淡漠:「聽說王策私下罵你是一個搞陰謀的混蛋,倒也多有點這個意思。」

  犀利哥的臉僵硬了,強笑道:「哦,連王策私下的話你們都知道,看來你們在北策府果然早就埋下了釘子。我比較好奇,那個釘子會是誰?」

  戀鴉兒淡漠:「豈止北策府,神恩會多年,在各大強國都有內線。」

  犀利哥點頭大笑:「不錯,不錯,我猜也是。」

  數人正在一邊閒話著,忽然施愚神色一動:「進來。」

  一名女子匆匆入內,低聲對戀鴉兒和施愚道:「有消息,海洲大宣的南司冷曜前些時候拔出了我們的一個內線,如今正在調查我們的一個重要據點。」

  施愚皺眉,和戀鴉兒互相看了一眼。戀鴉兒輕聲傳音,連續幾句問答下來,臉色和施愚一樣變得鐵青:「怎會被察覺?幾百年來,從沒人能發現。為何冷曜察覺了?」

  幾百年?看來或許是神恩會最重要的據點之一。犀利哥端茶杯擋住臉,眼中光芒閃耀。

  這個女人不簡單。

  ……

  ……

  罪城!

  余矯匆匆入內,低聲道:「大人,海洲消息,南司冷曜動手在追查了。」她茫然而不知這句話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按照海洲方面傳來的情報,一字不差的轉述。

  有趣。冷曜動手的時間,比我想像的要遲了一些。王策拈下巴,忽然喊住余矯,端詳這一個精明能幹的女子:「余矯,不如放棄北衙職務,專心為北策府效力?」

  余矯略微遲疑,誠懇的抬頭直視:「多謝大人的抬舉,不過,余矯乃生是北衙的人,死了,也是北唐的鬼。」

  余矯不笨,王策這是抬舉。北策府的未來是一片光明,肯加入北策府,那也注定是前程大大的。何況,就是加入北策府,也算王策麾下。

  王策也沒惱怒,嘆了口氣,多有幾分安慰和感慨,這九洲的人比起地球上的人,果然是多了很多很多的忠義:「也好,那北洲房總領的位置,你總該不會拒絕了吧。」

  「大人!」余矯怔住,驚喜交集。北洲房總領的位置,一直是王策兼任的,自然也能任命。

  王策真誠的笑道:「不必多說,這是你應得的。你列一個你心目中的升遷名單出來,這北洲房的人事也該動一動了,我也不好老是霸著。」

  余矯大禮叩謝過後,就喜滋滋的走了。今次,也是北洲房成員大規模升遷的機會啊。

  錦衣衛的指揮使,沒合適的人選啊。王策撓頭了,十三娘學得很快,但始終入行才幾年,不如余矯等人,暫時不適合作為特務集團的大頭目。

  哎,要是老談肯看在黨國的份上幫我一把就好了。王策估計這輩子也找不到另一個能媲美談季如的錦衣衛指揮使了。

  扈寶,苟一問,乃至冷曜等,他斷斷續續見過不少特務集團首腦,也交手過,各有各的特點和作風。可感覺上,就是沒一個能趕得上談季如。

  「你現在是大權在握了。」耳邊一個突兀的聲音,海棠姑娘故意板臉說。

  「哎喲喂呀。」王策這一個古怪的一連串音節發出來,海棠姑娘直接就感到毛骨悚然:「你不一樣也是大權在握。」

  唐帝為了給諸海棠一個逗留王策身邊的名義,也讓諸海棠繼續保留南衙職務的同時,轉任西北軍的某個職務。

  海棠姑娘板臉半天:「海洲是怎麼回事?」

  「海洲……」王策好久沒惦記這個了,抓抓頭:「海洲有一幫老鼠,冷曜一動手,就會打草驚蛇。」也覺得不好解釋:「到時帶你一塊兒去,你就明白了。」

  「總之,只要這樁事辦妥了。北策府未來三五年估計也就不缺錢了。」

  海棠妞支住下巴:「最近罪城的陌生人越來越多了呢,會不會是為了你,為了戰靈軍來的。你要多小心。」

  「我是天妖我怕誰。妖怪嘛,自然要吃人,來一個吃一個。」王策做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動作,看準了位置,好似坐不穩似的到頭一摔!

  見快是落在海棠妞的大腿上,王策正得意,這姑娘直接一個乾坤大挪移就沒影了。笑吟吟坐看王策後腦勺摔出大包來,這才驕傲的揚下巴,算計她?總有你王策吃癟的時候呢,她這才揚長而去!

  一邊搓後腦,一邊是滿腹的抱怨:「我又不是拉你洞房,至於嗎。」

  「洞房?」十三娘風情婀娜的身姿搖曳而來,掩口而笑:「大人,什麼是洞房?你教教奴家好不好。」

  十三娘白膩的肌膚上,紅暈佈滿嫵媚,胸前的兩團更是粉嫩。

  王策吞口水,幾乎沒過腦子就差一點脫口說好,我們這就去洞房吧。話衝到嘴邊,忽然感到後腦一陣發涼,慾火全消,義正詞嚴:「十三娘,我是你的領導,注意點影響。」

  十三娘嫵媚的眼神,好似快要滴水了:「大人,你真逗,海棠姑娘又不在,她都走了。」

  王策悲鳴嘆息:「只是人不在而已。」他苦著臉輕輕的指指心口,重複:「人不在而已。」

  走?走得到哪裡去。

  ……

  ……

  春十三娘並不是來和王策探討洞房的,和王策說了一些。

  一會後,王策喊了諸海棠,就一道出門了。十三娘亦步亦趨的在後邊跟著,看著並肩而行的二人儼然一對璧人,心中莫名有些低沉也有些羨慕。

  真羨慕諸海棠,人海之中能遇上王策這麼一個好男人。

  十三娘也分辨不出,她對王策的調笑,甚至調情,是真是假?不過,上蒼若然給一個像王策這樣的男人,她想她是斷然不會錯過的。

  諸海棠將滿二十四歲,王策在冬天也會步入二十二歲,悉數是武尊。三十歲的武尊就夠得上天才了,二十五歲的武尊就是一等一的天才,王策和諸海棠這算什麼?

  或許,這就是天造地設了。她看著二人背影,沒來由的這麼想。其實像諸海棠這樣的女武者,很難找到合適的婚嫁對象。

  女人的社會地位較低,女武者的社會地位卻不輸男武者。修為越高,女武者的社會地位就越高。

  像諸海棠這樣的天才女武者,婚嫁完全自由隨心,首要條件,是喜歡。其次的條件,就是互相之間的修為相差不大,壽命相差不大。

  林林總總加在一塊,就很少很少,屈指可數了。以諸海棠的年紀和修為,放在九洲也是最頂尖的行列了,在各方面能般配她的,哪怕放大條件,也不會超過五十個人。

  若是縮小,甚至可能連十個人都不見得有。

  歷史上各種天才女武者不少,可其中有不少就是一生孤獨終老。

  也許王策和諸海棠未來都會成為武帝。

  這一千年來,似乎沒誕生過武帝夫婦。難道,王策和諸海棠會是千年來能夫妻二人雙雙成為武帝的唯一?

  她在思量的時候,王策踏入一間客棧,來到後院,放聲道:「王策拜會巴前輩。」


bpd 發表於 2018-3-27 00:29
第473章 誰和誰的天作之合

  「請!」

  王策悠然入內,諸海棠和十三娘緊隨。

  八部龍是絕對意義上的醜男,可又偏偏有一種很威猛的氣質,讓這種醜變成了一種個性。他和王策互相抱拳致意,沉聲道:「天妖,不必客套,你我平輩相稱就是了。」

  「爽快。不愧是以正直爽利聞名九洲的八部龍,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王策豎指大讚,大喇喇的坐下,示意諸海棠等人都坐下來。

  八部龍微笑點頭,示意稍等,說道:「小花,天妖來了。」

  「哦,那我倒要過來。」話音未落,一道香風好似鮮花的氣味,洛花開飄然從外邊趕來。

  端詳王策三人一眼,洛花開嬌笑:「好一對未婚夫妻,以二位的天資,想必未來或許會成為九洲千年以來第一對武帝夫婦,也未必不是一樁美談。」

  王策眉心一鎖,這口氣,倒真是把自個當成前輩來教育我和海棠妞了。

  「小花。」八部龍也察覺了洛花開的口吻,略為嚴厲的看她一眼,慎重道:「天妖,所為何來?不妨直言就是了,我等不是官兒,也不必拐彎抹角。」

  「好,快人快語。」王策欣賞這個八部龍了,索性開門見山:「我想請問二位,是否樂意在某些時候為北策府出力?」

  「就憑……」洛花開一句話才冒出來,就被八部龍強行截斷:「我等斷然不會投效任何一個勢力。你不妨說得仔細一些。」他也聽出某些意思了。

  王策笑笑:「我並非讓二位投效北策府,也並不做此奢望。」

  洛花開冷笑:「那可難說得緊。」

  王策神色不變,充耳不聞:「我不求二位肯加入北策府,只要能在某些時候,能出手相助,那便也就是了。」江湖武者都是一個痞子德行,反正是大多不肯為各大勢力效力的。

  「譬如?」八部龍目光巍然。

  王策慢條斯理,輕笑道:「譬如,對付人皇。再譬如,對付神恩會。」

  「對付人皇?那也未免太可笑了。我等對付人皇,那是死路一條,莫說我們,就是你師父,對上人皇也絕無倖免。」洛花開冷笑不已。

  八部龍鎖眉,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人皇一出,天下再無人能與之抗衡。王策,你身懷心相和武道,是唯一有機會擊敗人皇的人,何必指望我們。」

  裝傻?論裝傻的道行,你們跟我比差多了。王策瞇眼,他的意思擺明就不是這個,微笑環顧:「槍王,餘恨,慈悲王?幾位意下如何?一般無二的條件。」

  「我不知道。」形狀邋遢,滿臉鬍渣子的青年一邊說一邊嘆氣,一邊懶洋洋的走入院落,好似沒骨頭一樣靠在牆壁上:「我還不知道,人皇誕生會對百姓造成什麼影響。」

  「而今上等之國剝削各國,人皇一統,就不會有這種剝削了。」槍王不知幾時鬼魅一樣出現,站在庭院的小圍牆上。

  多情餘恨散發淡淡的憂傷,從天空漫步而下:「話是這麼說,大律的富裕正是剝削其他國家得來。人皇首要照顧本國子民,剝削之事只怕還是難免。」

  洛花開譏笑:「慈悲王,你這傢伙素來標榜慈悲為懷,怎的也企圖染指武神卷?」眾人不滿的目光浮現。

  慈悲王淡淡的目光看著牙尖嘴利的她,搖頭:「我不是迂腐之人,修為越高,才能越為百姓做事。身為武者,你道我就不嚮往武帝境界?」

  王策啞然,槍王目光搖曳,摩擦槍尖淡淡道:「我倒是有幾分興趣,殺神孽不必說,你隨時能捎上我。殺人皇……」戰意瞬間洶湧:「我也想見識一下所謂的人皇!」

  ……

  ……

  關於人皇有一句老話流傳:人皇一出,天下無帝!

  天下無帝,是天下無敵的諧音,也是暗指人皇一出,就沒有其他帝王了,不光是指皇帝,同樣也指武帝!

  槍王也不理其他人,淡淡看來:「王策,你的武神卷只是複製品?」

  「有正品。」王策溫和的笑笑。

  「哈哈哈,好。」槍王放聲狂笑:「我願為北策府出力,不過,我仍然是自由身,誰敢把我當成手下來發號施令,我就一槍捅死誰。」一頓,他森然道:「哪怕是你,王策!」

  江湖武者果然桀驁並有個性,很難容得下旁人凌駕自身之上。王策感慨,怪不得朝廷幾乎出不了槍王和半帝王魂這種變態,個性都被磨光了呢。

  王策瞇眼,目光環顧:「幾位,如何?」

  慈悲王懶洋洋的擺手:「莫要問我,我亂得很,容我想一些時候。」王策反而驚訝,他本以為慈悲王不會答應的,畢竟慈悲王心軟,在他眼裡,戰靈軍參戰那沒準就是殘殺人類。

  慈悲王似乎猜到他的心思,苦笑:「天妖,莫要以為我如此迂腐。戰靈軍只要不是屠戮無辜,那就不算什麼。你我之輩,誰人不是身懷戰靈呢。」

  王策繼續看向八部龍和洛花開,等候一會,一言不發的微笑起身:「如果不願,那就當我沒來過好了。」一個目光示意,諸海棠和十三娘急忙起來。

  當王策快要走出院落,洛花開目光一凝,忽然看似輕柔的一掌,彷彿夾雜漫天花瓣一樣轟去:「這兒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諸海棠和十三娘心都衝到喉嚨了,也來不及出手。

  王策似是充耳不聞,洛花開一掌轟在王策身子一寸之處,忽然一道霞光搖曳而下。這一掌轟在霞光上,竟然柔韌無比的發出爆豆一樣的聲響。

  王策身子搖晃一下,安然無恙的一步走了出去!

  洛花開目光僵硬了,撒手而歸,駭然之下首次浮現對王策的凝重和認真之色:「宗師心相!」憑宗師心相,王策就是站著不動,讓她殺,只怕她都破不掉心相的防禦。

  什麼人能破?最次都要武宗中的佼佼者,邪王和小武帝之流。其次,就是有足夠強大的八級通天戰靈。

  總之,不老武宗就算累死也破不掉宗師心相。不夜武宗有一點機會,琉璃武宗才是最有可能的。

  單憑宗師心相,王策足以傲視群雄,堪比琉璃武宗的實力,躋身入與洛花開等人不相上下的行列。

  八部龍和槍王等無不駭然色變,他們並不知王策在大律發生的事,此時見到這一個宗師心相,就委實心底掀起滔天巨浪,震撼絕倫。

  縱然再有一絲的輕視,也在這刻徹底收起了。幾乎再不懷疑,只要給眼前的天妖充分的時間,足以成長為下一個「飛仙」。

  有機會擊敗人皇的那個,唯一!

  這五人震撼欲絕,呆若木雞。王策三人頭也不會的走了,半空飄送一句:「當年搶了律帝的人,是我!」

  又是一枚重磅炸彈,衝擊得五人心神大亂,面面相覷,半天不知所措。

  槍王怔住,臉色變幻,忽然放聲狂笑,指了一圈:「你們啊,你們啊!哈哈,那小子真壞真會噁心人,不過,我喜歡。」話音未落就沒了蹤影。

  慈悲王撓頭,忽然化為一道青煙消失,留下一聲嘆息:「我忽然覺得,也許為北策府出力也不是什麼太難堪的事,我相信,他會是下一個飛仙。」

  多情餘恨的目光中的震撼被淡淡的慍色覆蓋,轉身也消失了:「我不喜歡人皇,沒人喜歡人皇。」

  八部龍一言不發,扣指半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餘震難消:「想不到,真的是他。如此說來,他至少有一冊武神卷!」

  「小花,你看如何?」

  洛花開冷哼一聲,欲言又止,到底是沒說出來。

  ……

  ……

  「沒人喜歡人皇。」

  戀鴉兒一身裙裝打扮,盤腿半臥在沙灘上,眺望一波波的海浪沖上沙灘,她似乎在自言自語。

  一雙光潔的赤足,以及小腿,就有無限的美好,足以勾魂奪魄。

  一名中年男子的目光在赤足上一頓,就重新抬頭漫步過來:「是的,沒人喜歡人皇。可也沒人能阻止人皇的誕生。」

  「君臨天下,皇權為尊,順昌逆亡。」戀鴉兒淡漠中夾雜一縷說不出的譏誚。

  緘默了好一會,戀鴉兒頭也不回,淡淡道:「說吧。」

  這中年男子負手而立,平靜道:「那年,你差一點殺死你的未婚夫婿了。」

  「那時我從棺木中出來,怎知他就是王策。」戀鴉兒也很平靜:「等我知曉……我自然不會讓他死。不過,也輪不到我來暗中保護他,他一個人就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了。」

  「你們統統都低估他了。」戀鴉兒的一雙宛如星辰的眼睛,泛漾著漣漪:「所有人都低估他,一直低估他,一次次的低估他。」

  「從大律來的消息,他的心相突破了。」

  這男子驚訝了半天,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嘆:「他只有二十一歲?」

  「冬天就是二十二歲了。」戀鴉兒的嘴角浮現一縷奇妙的笑意:「我的小丈夫。他似乎知道我。」一頓,回憶海洲的遭遇戰,更正:「不,他一定知道我!」

  「他為何會知道我?」

  「他身邊有一個女子一直在照顧他,也許就是那個女子告訴他的。」這男子失笑:「放心,那女子知曉得極為有限。至於王策,他知道有你這個未婚妻,以他的聰慧,多半心裡有數,不會輕易拆穿。」

  「他很聰明,你也很聰明。你們生下來就是天作之合。」

  戀鴉兒迎向海風,良久才平靜道:「他和諸海棠,才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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