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作者:堕落的狼崽 (連載中)

loko1234 2011-12-15 11:52: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66940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5 11:49
第五十六回 一戰淺水原


    “駙馬爺!您還是回去吧!陛下說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太極殿前,盧照辭面色蒼白,眉頭緊皺,內侍梁九功深深的嘆了口氣。

    “陛下現在在哪裡?”盧照辭冷冷的問道。

    “陛下在尹妃處。”梁九功悄悄的掃了一眼周圍,道:“大將軍,有些事情您是能做到的,但是有些事情,您還是不要摻和的好,免的連累家族啊!”說著也不待盧照辭反應過來,就急匆匆的進了太極殿,還命人關上了殿門。

    “果真是如此。劉文靜,你的罪過大矣!”盧照辭惡狠狠的說道。

    “他若不死,你想他被滅九族嗎?”旁邊忽然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盧照辭望了過去,卻見是李秀寧,靜靜的站在不遠處,雖然身上的紅色勁裝承托著她的颯爽英姿,但是盧照辭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瘦了不少。

    “十萬大軍啊!當初裡面有不少人跟隨你我征戰關中的。如今卻要隕落他鄉了。”盧照辭輕輕的嘆息道。

    “放心,秦王殿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只不過是一場小敗而已。”李秀寧淡淡的說道。

    “你也知道?”盧照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望著李秀寧,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也知道此事。

    “長安城內,誰不知道劉文靜與裴寂有仇。這位自恃功高,對自己的地位早就有怨言,父皇心中也很是不滿。我經常聽到他說劉文靜該殺,而秦王殿下若是想得到父皇的支持,就必須除掉劉文靜。皇權鬥爭,不都是這樣的嗎?”李秀寧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掃了盧照辭一眼,淡淡的說道:“想當初,你不也是使計阻止了秦王登上太子之位嗎?這又有什麼奇怪的。”

    “你都知道了?”盧照辭這個時候才現,眼前的這位女子並非普通的女子,不但喜歡武裝,最重要的還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生在皇家,有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父皇、秦王更是如此,倒是你,身負盧氏復興的重任,卻喜歡感情用事,這不是一個好事情。”李秀寧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你走吧!父皇是不會同意你出兵的。或許,待秦王回朝之後,薛舉若是再犯,就是你出兵之時。”說完也不待盧照辭說話,就慢慢的離開了廣場,陽光照耀下,身形修長,但是又是那樣的瘦削,是那樣的令人黯然神傷。

    盧照辭望著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人,有的時候確實是身不由己。眼前的這位聰慧女子就是如此,或許她早就知道是自己殺了柴紹,或許她早就知道有兄弟蕭牆之禍的這一天,或許她心中苦悶無比,卻又沒處訴說。

    待盧照辭出了宮門的時候,就見盧照英和丘氏兄弟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一見盧照辭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將軍,八千騎兵已經準備完畢,就等著將軍令了。”丘師利雙目中閃爍著寒光,恨不得立刻殺到戰場上去。

    “不用了。”盧照辭擺了擺手道:“陛下有令,不准出兵。讓兄弟們都回營吧!”

    “回營?”盧照英豹眼睜的老大,丘氏兄弟也驚訝的望著盧照辭。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來,淡淡的說道:“秦王殿下用兵如神,劉文靜也是一個知兵之人,想必就算不能取勝,也不會大敗的。對了,行恭,派個人去見劉文靜,讓他不可擅自出兵。一切等到秦王,等到對方糧盡的時候,再出擊也不遲。”丘行恭聞言趕緊應了下來,如此盧照辭方領著眾人朝終南山而去。

    高墌城,劉文靜端坐在帥座之上,周圍的殷開山等人面色紅,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無他,就是因為城外的叫罵聲太過刺耳了。從李世民的先祖李虎罵起,一直罵到李淵,再到李世民,然後接著劉文靜、殷開山等人都有份,一批的女性親屬成了宗羅睺口中的慰問對象。這罵陣自從戰爭這個名詞出現以來就有了,但是罵人罵的如此難聽的,也只有出身西涼的西秦大軍才有的。罵的眾將三尸神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衝到城外去,廝殺一場,就算是死了,也死的干淨。

    “劉大人,這味道真是,哎,還是秦王殿下舒服,這個時候什麼也聽不到。看看,那宗羅睺不過千餘眾,也居然敢在城下罵陣,真是氣煞人也!”慕容羅睺臉上的絡腮鬍須一陣陣顫抖,顯然胸中怒火滔天,卻是不敢爆出來而已。

    “看看,這是昨日趙國公派人送來的書信。”劉文靜從几案上取出一封信來,遞與眾將。

    殷開山伸手了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片刻,微微冷哼了一聲,又將書信傳給了唐儉,不到片刻,就傳遍了大帳內的眾將。

    “連趙國公都認為我等不可輕舉妄動啊!”劉文靜聲音中略顯一絲不甘來。這些天他也是等的不耐煩了。心中的那點獲取戰功的慾火燒的是越來越厲害了,若不是顧忌到李世民的警告,他早就點集了兵馬,殺出城去了,將宗羅睺斬於馬下。

    “盧照辭身在數百里之外,居然知道這裡的情況?還真以為自己是留侯了,坐鎮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這也太誇張了點吧!”李安遠陰陽怪氣的說道。

    慕容羅睺也點了點頭,道:“到底是黃口孺子,哪裡知道戰場上的形勢順息萬變,這士氣可鼓不可洩。我軍自從出長安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如今十萬大軍卻只能窩在高墌城內,毫無作為,日後回朝之時,怎麼去見那些同僚們。”

    “此人明面上是善意的提醒我們,恐怕實際上卻是衝​​著秦王殿下去的。”殷開山忽然冷哼道:“這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次對外戰爭,秦王殿下擔當重任,哼哼,若是秦王殿下在高墌城十天半個月都沒有任何的進展,只是坐守高墌城,諸位將軍請想想,此事若是傳到長安會怎麼樣?就是陛下也要考慮是不是要重新換上一位統帥了。我朝中除了秦王殿下外,恐怕就是盧照辭了。若是我等再不獲取勝利,下一次坐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那位黃口孺子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8 09:30
第五十六回 一戰淺水原


    “秦王殿下病體日益沉重,恐有不測啊!盧照辭剛好可以找​​此藉口來替代秦王殿下。”唐儉也點了點頭,道:“若是此人前來,恐怕再也無我等立功的幾乎了。他的屬下,李靖用兵詭異,盧照英乃是虎狼之將,丘氏兄弟來去無踪,馬三寶、何潘仁等人都是一時猛將。此刻陛下重視秦王殿下,但是此刻秦王殿下得了重症,陛下就是想重用也重用不了。”

    “最重要的是我軍的糧草也不多了。”殷開山望著劉文靜一眼,雙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來,只是劉文靜在想這其他的問題,卻沒有註意到這一點。

    “將軍若是害怕對方有什麼詭計,不如先派上一小分隊,將這宗羅睺趕走再說。”竇軌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必了,本將決定出兵淺水原,與薛舉大軍決戰。”劉文靜冷冷的說道:“薛舉大軍已經無糧草,而我軍糧草也不多了。哼哼,這裴寂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剋扣大軍糧草,待我軍擊敗薛舉之後,再回京找他算賬去。”

    “決戰?”殷開山聞言面色頓時一陣大變,趕緊說道:“決戰之事還是暫緩決定的好,我等雖然為一軍總管,但是卻沒有出兵之權力,這決戰還得要秦王殿下決定的好。不若先派上一兩隻隊伍立足淺水原,與高墌城成犄角之勢。這樣一來,或許能克制薛舉也說不定呢?”竇軌等人也連連稱是。

    “不必擔心。”劉文靜哈哈大笑道:“我軍乃是百戰餘生之人,乃是精銳中的精銳,薛舉雖然威名赫赫,但是如何是我軍的對手。此刻對方軍心慌亂,此乃是必勝之一也!其二,我軍糧草也即將缺乏,只有奮起進攻,才有可能獲取勝利,麾下的將士也明白這個道理,必定會奮勇殺敵,此乃取勝之二也!有此兩條,足可以讓我軍獲取勝利,嘿嘿,本將就是要讓裴寂那匹夫看看,沒有他的糧草,本將照樣能取得勝利。好了,本總管受秦王之命主掌兵馬,此刻本總管就是大元帥,就按照本將說的去辦吧!殷兄,本將親自出點齊兵馬,你去太守府邀請秦王殿下來觀兵。散帳!”說著哈哈大笑,徑自出了大帳不提,慕容羅睺等人也緊跟其後,紛紛去點齊兵馬,準備在淺水原與薛舉軍大戰。

    那身後的殷開山面色忽白忽青,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來,忽然狠狠的跺了跺腳,鋼牙一咬,出了大帳,騎上戰馬就朝太守府而來。

    “李衛,快去禀報殿下,殷開山有要事求見。”隔的老遠,殷開山就大聲嚷道。

    “殿下請殷老將軍。”李衛見狀,知道殷開山有要事禀報,趕緊報了進去,片刻之後,才請裡殷開山進了府衙。

    “末將見過秦王殿下。”殷開山剛剛進了臥房,就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氣息,眉頭不由的皺的更深了,眼中的複雜神色更濃了。

    “老將軍不在前軍,為何到這裡來了。”李世民面上蒼白,躺在錦榻上,驚訝的望著一臉愁苦色的殷開山問道。

    “殿下,劉文靜出兵了。準備與薛舉決戰了。”殷開山也不問李世民病體如何,直接將今日之事講了一遍。

    “卿剛才說盧照辭寫了一封信來,囑咐劉文靜不可妄自出兵?”李世民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卻不是擔心劉文靜出兵之事,而是關心盧照辭的那封信來。

    “正是,那封信是昨夜送來的。怎麼,殿下不知道此事?”殷開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來。

    “看來此事是行不通了。”李世民面色陰沉,就準備從榻上爬了起來,卻不想腳下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嚇的李衛和殷開山二人趕緊扶住李世民。

    “看來,孤這身子還是很弱啊!”李世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正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本來是無事的身體,居然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來。

    “李衛,取筆墨來,待孤親自寫信給劉文靜,讓他回軍,不可與薛舉決戰。”李世民揮了揮手,道:“還有,派人告訴裴寂,行軍打仗,糧草為第一,讓他快點將糧草送上來。孤準備耗死薛舉這廝。”

    “殿下的病好了?”殷開山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來。

    “雖然還有點軟弱,但是也能勉強視事。”李世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道:“這個盧照辭真是厲害,隔的數百里,居然知道這裡的情況,早知道這樣,孤的病或許早就能好了。”就在言語之間,寫給劉文靜的信頓時被他一揮而就,又吹了幾口,方遞給殷開山,道:“卿可將此信交給劉文靜。”

    “末將明白了。”殷開山面色大喜,趕緊接了過來,方告辭而去。

    “殿下,這豆子還需要吃嗎?”一邊的李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你說呢?”李世民面色一變,冷哼道:“那盧照辭已經懷疑了,還吃什麼吃,再吃,孤真的要去見老君了。”

    “咚咚!”忽然一陣戰鼓聲傳了過來,李世民聽的片刻之後,面色雪白,身形顫抖,頓時倒在身後的錦榻上,嚇的李衛趕緊衝上去將他扶了起來。

    “完了,完了,孤的十萬大軍。劉文靜,你害死孤了。”李世民雙眼直,望著屋頂,口中呢喃道。

    “殿下,殿下。”李衛嚇的面無人色。

    “快,快取孤的披掛來,然後點集城中兵馬,隨我去淺水原。”李世民腦海中很快的就翻過了高墌城周圍的地勢來,然後結合剛才鼓聲響起的方位,頓時知道劉文靜的大軍必然是在淺水原。當下趕緊掙扎著站了起來。

    “是,是。”李衛見李世民模樣,知道必然是出了大事情,否則,李世民不會是如此模樣,當下趕緊爬了起來,又取李世民的黃金甲就準備朝李世民身上套了過去。

    “怎麼這麼重啊!”李世民彷彿頭頂上壓著千斤重擔一樣,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殿下病體尚未痊癒,故有此感。”李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算了,算了,快走。”好不容易,李世民才全身著了金甲,面色蒼​​白,冷汗之流,勉強朝外走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8 09:31
第五十六回 一戰淺水原


    “咚咚!”戰鼓聲更加急促了,如同暴雨般的傳了過來,擊在李世民的心頭上拔涼拔涼的,加上戴上了一個金盔,晃動之間,腦袋更暈了。看著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哪裡能看的那麼清楚。

    “秦王殿下,你看,在那裡。”李衛指著西南方向,對李世民說道。

    “遲了,遲了。”李世民看了半響,卻頓足泣道:“劉文靜害死孤了,害死孤了。快,點兵出擊。再不出擊,孤的十萬大軍就會葬送在這裡。”

    “殿下,應該不會這麼糟糕吧!”李衛不相信的說道:“那劉文靜等人也是知兵之人,殷開山、竇軌等其他總管都是久經沙場之人,那西秦大軍都是疲憊之足,如何是我軍虎狼之師的對手。殿下暫且安心,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得勝的好消息了。”李世民卻搖了搖頭,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如今的敵我局勢,此戰必敗無疑。

    “若是當初進兵的時候,將丘氏兄弟的騎兵調來就好了。”李世民忽然深深的嘆息道:“否則這個時候,或許能救十萬大軍於危難之時。也不用像今日這樣,只能在城牆上看著自己的麾下士卒喪身在敵人的刀刃之下。”

    實際上,如同李世民想的那樣,李世民兩次與薛舉對陣,都是採取避而不戰,等對方糧盡的時候才出擊,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李唐雖然起於山西,與突厥交好,但是實際上擅長於野戰的騎兵並沒有多少。而且這些騎兵都是分散在全軍​​各處,形成不了最佳的攻擊態勢。但是薛舉就是不一樣,此人佔領西涼,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佔領山丹馬場,山丹馬場乃是西涼第一馬場。其中所圈養的馬匹都是上等的戰馬,數量眾多。當初楊廣令屈突通前往山丹馬場去養馬,屈突通一到山丹馬場,一口氣就查出了兩萬匹藏匿的戰馬,由此可見其中的戰馬數量之多。薛舉也因此撿了一個大便宜,足見了除掉羅藝的燕雲十八騎外最強大的騎兵。李世民乃是用騎兵的高手,豈會不明白這騎兵的厲害。所以一直不敢與薛舉野戰。但是他明白,並不代表著別人也明白。劉文靜等人就是其中之一。若是李世民此刻呆在劉文靜旁邊,居然現,這位號稱文武兼備的劉文靜居然連探馬都沒有出去。劉文靜不知道這件事嗎?不是,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小瞧著了薛舉。

    “看看,薛舉技窮矣!”劉文靜得意洋洋的用馬鞭指著對面的大軍,笑說道:“看看,隊形散亂,哪裡能被稱為精兵。今日本將與諸位將軍可要建大功勞了。哈哈,裴寂你這個老匹夫,今日本將要立功了,看你日後有何面目立於本將之上。傳令全軍,一通鼓之後,全軍出擊,直擊薛舉大軍,擒殺薛舉者,賞千金,官階九轉。傳檄全軍。”

    “是!”竇軌等人面色大喜,紛紛命手下親兵前去傳令,瞬間大軍中喊殺聲震天,士氣大為高漲。

    隨著中軍大纛緩緩舞動,就听見淺水原上鼓聲震天,響徹雲霄,震動三秦大地。慕容羅睺、李安遠等等唐軍大將紛紛指揮著大軍朝薛舉大軍衝殺過來。漫山遍野都是李唐大軍,明光鎧甲閃爍著精光,寒氣席捲雲霄。

    “薛”字大纛之下,一個中年武將,面色蒼白,不時的傳來一陣咳嗽之聲,只有雙目中閃爍著的精光,才是能顯示出此人的不平凡,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中年文士,胸前三縷長須飄動,手中執著一柄鵝毛扇,雙眼中充斥著睿智之色。他就是西秦軍師郝瑗,乃是薛舉身邊的第一謀士。

    “可惜了。”郝瑗輕輕的嘆息道。

    “先生何出此言,這十萬大軍落入我等手中,李淵實力大減,關中兵力空虛,待我等擊敗這十萬大軍之後,正是進攻關中的最好時機,朕看先生好像並不高興啊!”薛舉好奇的說道。

    “天下的對手難尋啊!”郝瑗臉上露出一絲落魄之色,道:“原以為這李世民可以算的上一個對手,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只是不知道名聲尚在他之上的盧照辭到底有何本事,真想去見識一番,和他比個高低,看看這只狡狐到底如何。”

    “哈哈,先生莫要著急,待滅了李世民後,先生的這個願望就能實現了。咳咳!”薛舉忽然捂著嘴巴咳嗽起來,看的身邊的郝瑗深深的搖了搖頭。他有種預感,恐怕他是再也沒有機會,與那位號稱狡狐的年輕人對陣疆場了。

    “陛下,唐狗來了。”宗羅睺胯下騎著一匹赤兔寶馬,手執一柄方天畫戟,若非皮膚黝黑,活脫脫的是一個呂布了。他脾氣暴躁,性情殘暴,一天不殺人,心裡就不舒服,此刻一見劉文靜他們率軍衝鋒,心中殺心頓起,一見薛舉正和郝瑗在聊天,情不自禁的插了進來。

    “那將軍就進攻吧!”薛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輕輕的對一邊的一位將領說道:“渾幹,領著禁衛騎兵衝鋒吧!一定要攔住唐軍的進攻,給太子贏得時間。”

    “陛下,您且放心,看末將的吧!”西秦驍將渾干大聲喝道。然後狠狠地掃了宗羅睺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譏諷來。兩人一起冷哼一聲,方領著手下的精銳大軍朝劉文靜起了反沖鋒。

    那宗羅睺和渾幹不愧是西秦大軍中兩個最為驍勇的將軍,一個手執方天畫戟,一個手執大錘,衝鋒在前,兩人連連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或砸或刺,不到片刻,就殺死了數十人之多,在戰場之上,如同一柄利刃一樣,穿梭在兩軍之間,在他們的身後,各有一隊精銳緊隨其後,擴大著戰果。一時間,殺的唐軍是人仰馬翻,慘叫聲連綿不絕。亂軍之中,李安遠、慕容羅睺紛紛被宗羅睺和渾乾二人殺死,連劉宏基也被渾幹順手拿了回來。失去領導的唐軍見狀頓時四下逃竄,混亂不堪。

    “趕快,全軍壓上。”劉文靜面色蒼白,趕緊命令中軍大纛揮動,自己也取了長槊,親自殺了上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8 23:33
第五十六回 一戰淺水原 (完)

 
    “點號砲吧!”郝瑗一見對方中軍大纛揮舞,輕輕的對身邊的親兵說道。霎時間,就听見西秦大軍炮聲隆隆,震動天地,磨盤大的石頭從空而落,砸在唐軍陣營之中,瞬間就砸死了數人,惹的唐軍一陣大亂。

    劉文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听見背後地動山搖,頓時轉望去,卻見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煙塵來。劉文靜不由的睜大了著眼睛,一臉驚恐之色,那哪裡是什麼煙塵,分明就是騎兵,無窮無盡的騎兵蜂擁而至,為的是一位年輕人,面容英俊,手執長槊,騎著一匹血紅戰馬,迎面殺了過來,此人正是西秦薛舉之子薛仁杲,號稱小霸王的傢伙,勇猛無比。在他的背後,有一個黑色大旗,上面繡著一個“秦”字,這正是西秦騎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唐軍背後,待劉文靜大軍全出,與西秦大軍廝殺在一起的時候,猛的從背後殺了出來,好一舉擊潰唐軍。

    劉文靜如同天轉地旋一般,臉色蒼白,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趕緊揮動中軍大纛,命竇軌領軍暫且攔住薛仁杲。自己卻準備收攏大軍,好脫離戰場。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想過勝利之事了。失敗已經成了定局,如今最關鍵的就是,能保住多少人馬。可以想像,此次戰敗,若是全軍覆沒,恐怕誰也不能救自己。

    可惜的是,劉文靜雖然生存在晉陽,但是卻不知道騎兵的恐怖之處和步兵的尷尬所在,騎兵進可攻,退可走,利用強大的度優勢,幾乎是野戰的王牌。而步兵卻是不同,能在城牆上防守,但是其他的卻不同,贏了追不上,輸了逃不掉,如今就是這種情況,面對薛仁杲的衝鋒,竇軌不過盞茶時間,就被對方的萬餘騎兵擊的找不著北了。無奈之下,只得狼狽而逃。他這一逃,連帶著整個戰場的崩潰,劉文靜無法收攏殘兵敗卒,無奈之下,只得領著親兵朝高墌城逃了過去。待到了高墌城的時候,才現十萬大軍只剩下三萬多人,其餘的不是戰死,就是被俘,或者已經失踪。基本上十亭人馬失去了六七亭之多,氣的李世民一口氣栽倒在地,差點沒有被病死,還被氣死了。

    十萬大軍之剩下三萬多人,李世民躺在病榻之上,雙眼睜的老大,望著頭頂上的床帳,卻是說不出話來,在他的旁邊,劉文靜、唐儉、殷開山、藺興粲、竇軌五人默不作聲,五人盔甲破碎,渾身帶血,一臉的懊惱之色,。劉文靜面色蒼白,雙目無神,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今日生的一切,恍惚之間出現在劉文靜眼前。失敗啊!失敗!

    “來人,劉文靜不聽軍令,妄自出兵,導致大敗,先壓下去,待回到京師後,交由陛下落。”好半響,病榻上的李世民淡淡的說道。聲音冷漠無情,敲擊在眾將的心上,打的眾人心中連連顫抖。

    “多謝秦王殿下。”劉文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戰敗是要尋找一個罪魁禍的。這次戰敗,劉文靜無疑就是一個罪魁禍,不但是他違抗軍令,妄自出戰,最為重要的是,他戰敗了,而且是大敗,折損了數万人馬。這些可是關中的命根子啊!這五六萬人馬的折損,導致關中兵力空虛。只剩下防守京畿的十餘萬人馬,還是不能輕動,免的被王世充所趁。

    “竇軌,你領三萬大軍駐守高墌城,若是對方進攻,你就後退至涇州一線,但是一定要將對方擋在關中之外,待趙國公來再做計較。令寧州刺史胡演死守寧州,孤看那薛舉勝了我們之後,就會進攻寧州。寧州不容有失,否則關中門戶洞開。”李世民聲音中充斥著不甘與怨憤。他清楚地知道,這次回朝之後,雖然不會遭受李淵的訓斥,但是若是想再與薛舉一戰,以報今日之仇的願望恐怕是不可能實現了。因為關中已經沒有多少的力量可以供自己折騰了。整個朝廷乃至整個朝廷,都不會相信自己能戰勝薛舉,如此只能動用名聲和戰績都在自己之上的盧照辭,才能穩住關中的局勢,穩定關中人心。可是這又怪誰呢?怪劉文靜,李世民心中自己知道,這一切實際上,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的。

    “末將領命。”竇軌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唐儉,後日,我們回京。”李世民揮了揮手,黯然說道。

    可是實際上,李世民他們第二天下午,就領著本部親兵離開了高墌城,無他,他們不敢面對高墌城外的數万大軍,或者可以說是數万顆人頭。薛舉在擊敗劉文靜的大軍之後,收攏戰場上的屍後,又將數万俘虜盡數誅殺,將腦袋砍了下來,堆成了數個京觀,放在高墌城外。以威懾大軍。李世民見狀怒火攻心,當場就暈倒在地,而竇軌等人卻都是緊閉城門,不敢再出戰。整個唐軍士氣低落到了極點。若非有高墌城防守著,恐怕這三萬唐軍早就四下潰散而去。這樣一來,李世民更是不敢再這裡待了,趕緊在數百人的護衛下,朝長安而去。

    高墌城離關中不過數百里路程,快馬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能趕到長安。李世民戰敗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長安,而高墌城下的京觀更是聳人聽聞,關中一時間聽到“西秦”二字,就嚇的面如土色,那薛舉、薛仁杲父子二人更是被妖魔化,傳聞此二人身高數丈,生的血盆大口,吸一口氣,就能吸下數万人馬,呼一口氣,就能吹死數万人馬。一時間,薛氏父子聞名關中,能止小孩夜哭。連帶著長安城內的官員都被嚇的膽戰心驚,整日都是愁眉苦臉,一股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長安的上空,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時候,前隋義寧天子病逝的消息也不過在傳揚了幾天之後,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也只能一些有心人的注意而已,其他的人都時刻擔心這薛舉大軍的到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8 23:34
第五十七回 再戰淺水原 (一)
     

    立在長安的城樓之上,盧照辭淡淡的望著遠處緩緩而來的黑線,那是李世民所統領的大軍,隨著中軍大纛逐漸出現在眼前,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恐怕李世民也沒有想到,局面會是這個模樣,十萬大軍折損了數万人馬,弄的關中震動,就是連李淵都嚇的膽戰心驚,迫不及待的將自己從終南山招了回來,坐鎮京師。

    “盧照辭!”李世民面色蒼白,騎在颯露紫上,望著敵樓上那偉岸的身影,一眼就看出那正是盧照辭,不由的想起當初盧照辭寫給自己的信來,可惜了,當時自己沒有聽他的,否則也不會弄成如今這副模樣。雖然劉文靜頂了自己的過錯,但是李世民自己心裡明白,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走吧!下去見見我家的二舅子,秦王殿下。”盧照辭不否認他是一個奸詐之徒,為了盧氏,為了自己,也不知道算計了多少人,這個狡狐之稱也確實是名至實歸,但是卻不會像李世民一樣,為了算計自己人,居然一口氣搭進了六七萬人馬,若非長安城中,還是十數万大軍,恐怕李淵連遷都的心思都有了。

    “見過秦王殿下。”盧照辭領著盧照英和李靖二人,下了城牆,立在城門之下,朝李世民拱了拱手道。

    “李衛,扶孤下馬。”李世民坐在馬上看了三人一眼,方對服侍在身邊的李衛說道。那李衛不敢怠慢,趕緊將李世民扶了下來。

    “大將軍,世民無能,累及三軍。”李世民認真的看著這個可以成為敵人的傢伙,面容俊朗,略帶著一絲英氣,雙目卻似深潭,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就是這個傢伙,開創了李唐的江山,可以說李世民的秦王之位不是李淵賜予的,而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賜予的。本來兩人可以成為朋友的,可惜的是,陰差陽錯之間,兩人成了仇敵。就在自己即將成為太子之時,就是此人一道小計,自己就成了秦王。也是這個年輕人,為了保住大唐根基,不計前嫌,寫信告訴自己,以大局為重,可惜的是,自己還是沒有聽他的,弄的如今喪師辱國,六七萬人馬就被自己丟在淺水原,還被薛舉擺成了京觀,成為人生中的一大恥辱。

    盧照辭驚訝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年輕英俊的李世民,到底有一代明主的風範,居然能當面承認自己的錯誤,雖然沒有點明此事是為了劉文靜而起,但是也自稱是無能而累及三軍,如此胸懷倒很是難得,難怪歷史上有那麼多的文人武將跟隨其左右,征戰天下,也確實有過人之處。哎,若非中間有個侯君集,也許這個時候,兩人必定是個好朋友吧!一想到這裡,盧照辭臉上頓時現出一絲柔和來。拍著李世民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你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府內休息的好。至於高墌城,你放心,雖然被薛舉所奪,但是卻沒有什麼大礙了。薛舉病死了。薛仁杲要回去繼位,恐怕有段時間不會東進了。”

    果然李世民聽到這個消息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忽然說道:“大將軍,若是下次陛下讓大將軍出征的話,還請帶上世民。”

    “秦王殿下說笑了。”盧照辭聞言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不過看秦王殿下還能保存如此鬥志,下官就放心許多了。快進宮吧!陛下已經等候許久了。”

    李世民聞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剛才他試著放下姿態,好交好盧照辭,自願充做部將,卻被盧照辭婉拒了,這也是盧照辭次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態度來。想想如此人物卻不為自己所用,簡直是一生的不幸,但是一生之中,有此敵人,那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李世民緊緊的握住拳頭,在李衛的服侍下,勉強上了颯露紫,跟隨大軍緩緩進了長安城。待過了老遠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回望瞭望城門,心中暗自下定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收盧照辭為己用。

    “秦王殿下果真是胸懷寬廣,不同凡響啊!”盧照辭身後的李靖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道。

    “若是沒有三兩三,豈能上樑山。秦王殿下若是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會有那麼多的人支持他嗎?”盧照辭不滿的說道:“可惜了,他知道的太晚了。六七萬大軍就這樣葬送在這些人手中,而唯一的原因的就是這個劉文靜。為了一個區區開國功臣,就差點將李唐都葬送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佩服這些人的大膽,還是佩服這些人的手段高明。”

    “無論是怎樣,都涉及到太子之位,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摻雜其中的好。”李靖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道。

    “藥兄以為你能躲的干淨嗎?”盧照辭笑問道。

    “那自然是躲不掉,但是靖的上頭有大將軍頂著,靖又有何怕的呢?”李靖不由的哈哈大笑道。盧照辭隱隱為外軍將領之,不光是他李靖等人,就是屈突通等將也隱隱聚集在盧照辭左右,前不久,李淵冊封屈突通為秦王府長史,但是被屈突通拒絕了。他情願做一個有職無權的中書令,連兵部尚書的位置都沒要。他可是看的清楚,自己年紀大了,又是降將,李淵是不可能信任自己的,也不會放自己出去領兵,但是又不願意摻雜到東宮與秦王的鬥爭中去,乾脆去做個中書令。中書令清貴華重,但是若是不加尚書銜,那就沒有多大的實權。這屈突通連兵部尚書的位置都不要了,情願做一個清貴高官,以避開雙方的爭鬥,而把盧照辭這個不但清貴而且還有實權的傢伙擋在前面。

    “你們如此信任我大兄,難道就不怕我大兄將你們都給賣掉了嗎?”一邊的盧照英忽然問道。

    “你家大兄狡如狐,你以為他會做虧本的買賣嗎?”李靖淡淡的說道。聽的一邊的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8 23:35
第五十八回 最毒婦人心

 
    盧兒謝鬢舅提牛兒雙眼一亮,矗愚向蕭禹竹阻,

    “不必如此多禮。”蕭禹虛扶道:“老夫不能呆在這裡太久了,你也早點離開此地,免的讓人注意。傳揚出去不好。”說著就站起身來,出了方丈室。

    屋內二人站起身來,望著蕭禹的身影。直到看不見為止。方又坐了下來。那慧空和尚讚歎道:“國舅不愧是輔佐先皇數十年之人,所言甚是高明,非常人能所想。公主,您看現在該如何是好?。

    “大師,你以為這盧照辭如何?”楊寧兒忽然問道。

    “人中之雄,世間難尋雖然慧空和尚與盧照辭有仇,但是也不得不佩服此人。

    “你說此人會安心做一個右武衛大將軍嗎?”楊寧兒冷笑道:“他是河東盧氏,但是根本卻是在關東,裴寂他們是不會允許以盧氏為代表的關東世家佔據朝堂的大部分席位,所以他們是不會讓盧照辭輔佐李建成的,而聽說李世民的部將侯君集曾經在霍邑的時候,傷了盧照辭的三叔,壞了盧家門面,所以他也是不會輔佐李世民的。他要是實現他的理想,振興盧氏,你說他會怎麼辦?”

    “公主的意思是說?”慧空和尚雙眼睜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道:“他可是娶了李賊的女兒啊!”

    “哼,那李賊也是本宮的表叔呢?他不是照樣篡奪了我楊家的天下,害死了俏兒了嗎?更何況,自古以來。皇權的爭鬥哪裡有親情可言。如今的李建成和李世民還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的呢?”楊寧兒不屑的說道:“那盧照辭為了保護盧家,就敢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由此可見此人城府之深,剛才連舅舅都認為他是梟雄。既然是梟雄,又豈會甘為他人走狗?”

    “公主的意思是說,他會反?”慧空悄訝的問道。

    “此人人稱狡狐,又有何人會知道他心中所想?”楊寧兒嘴角露出一絲陰冷,道:“不過,他若是不反,本宮也會逼著他反。”

    “公主,禦”慧空和尚彷彿是不認識這個公主一樣,曾幾何時天真無暇的公主居然會變成如此模樣。

    “你去請盧照辭到這裡來楊寧兒若無其事的說道:“告訴他,他若是不來,明日整個長安城就會有傳言,說他盧照辭奉了李淵之命害死了義寧天子。哼哼。誰讓他主掌京師安危呢?誰讓他深受李淵信任,還是他的女婿呢?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看他盧照辭如何面對天下人。 ”

    “公主準備怎麼辦?”慧空大卑卜心翼翼的問道。

    “此事就不要你管了,本宮要藉用的你方丈室一天。你去請他吧!”楊寧兒面色冰冷的說道。那慧空和尚不敢怠慢,趕緊出了方丈室,朝趙國公府行去。

    “哈哈,盧照辭,你說有朝一日,秦王側妃突然懷了右武衛大將軍的孩子,你這位大將軍能脫的了乾係嗎?能不為自己的性命而走上其他的道路嗎?哼哼,就算你是李淵的女婿,恐怕李淵也不會饒過你的。”楊寧兒望著慧空和尚的身影,不由的哈哈大笑來。

    不遠處的盧照辭忽然渾身打了個哆嗦。暗自搖了搖頭,又在觀看著面前的軍事地圖。

    “阿郎,外面的慧空和尚來了盧青雲忽然走了進來。

    “慧空?他來幹什麼?”盧照辭思索了片刻,冷笑道:“莫穿上次的教記還沒夠,又來送銀錢來了。請他進來吧!本將軍就要看看,這個老和尚又想幹什麼

    “是!”盧青雲嘴角要出一絲笑意來,趕緊急匆匆的出了大廳。

    片亥之後,果見盧青雲領著慧空和尚走了進來,只見那慧空和尚頂著一個光亮的禿頭不緊不慢的進了大廳,朝盧照辭行了一禮,口中直喊著阿彌陀佛。

    “大師此次前來,莫非又準備給本將軍送袈裟來的不成?”盧照辭抬起頭來,揮了揮手,示意盧青雲退了下去,頓時笑嘻嘻的說道。

    慧空和尚聞言老臉一紅,雙目中露出一絲憤怒來,但是一想到來時楊寧兒的吩咐,一口怒氣又忍了下來,雙手合什道:“貧僧奉大長公主之命,邀請大將軍前往香台寺一敘。”

    “大長公主?。盧照辭雙眼一瞇,一道寒光一閃而逝。李淵登基之後,明面上倒很是厚待楊氏宗親,大長公主楊寧兒的封號也沒有取消掉,仍然是被稱作大長公主,當然這權力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外將不得結交宗室。大長公主之命,請恕盧某不敢應命了盧照辭想了想。還是冷冷的拒絕了。楊俏網死,而且盧照辭可以猜的到。楊俏之死肯定是與李淵有著很大的關係。這個時候與楊寧兒接觸,一旦讓人知道了,就是惹上麻煩,雖然盧照辭不怕麻煩,但是也不想沾惹麻煩,這個大長公主遲早是個禍害,還是少接觸的好。

    哪裡知道那慧空和尚好像並沒有聽見盧照辭的話一樣,只是面色平靜的說道:“聽說大將軍深得陛下信任,想必有些重要的事情都讓將軍來完成,就像這次出征西秦一樣,可以說我大唐的安危都落在將軍之手了。也由此可見,陛下對將軍信任之深了。

    ”

    “大師到底想說什麼?。盧照辭忽然感覺一絲不妙來,抬起頭來,冷冷的望著眼前的這個老和尚,卻絲毫沒有從裡面現任何異樣來。

    “義寧天子駕崩了。”慧空和尚淡淡的說道:“那義寧天子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體正健壯著呢?怎麼會一夜之間暴病而亡呢?”

    “人有災難禍福,這不是正常的嗎?別看本將軍身居高位,身體健壯,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也生個病什麼的,一命嗚呼呢?看看,大師你,心懷慈悲,不曾殺生,但是誰又知道什麼時候有朝一日,也會去見佛祖呢?”盧照辭心中一突,淡淡的說道。

    “想必天下的百姓不會是如此想的慧空和尚終於露出了獠牙。

    而盧照辭也終於知道這不安是來自何處了,只是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會找到自己頭上來,又不是自己殺了楊俏。一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怒火沖天,雙眼更是死死的盯著慧空老和尚。卻說不出話來。 “阿彌陀佛。人稱大將軍為狡狐,一毋,果真是不幾,想必大將軍也知道老衲!所想,水划划大將軍可願意隨老衲走上一遭。”慧空老和尚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來。

    “你就不怕本將軍殺了你嗎?”盧照辭面色陰冷,道:“莫要忘記了,本將軍有大功勞,當初陛下登基之時,曾言本將軍功勞為第一,除掉叛國、謀反之外,可以免二死​​,要殺你一個老和尚,陛下是不會將本將如何的。”

    “老和尚早就想到西方見佛祖了。”慧空和尚臉上露出一絲慈悲來,望著盧照辭笑道:“只是天下佛門弟子眾多,多餘牛毛,大將軍又能殺的了多少。”

    盧照辭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几案,可以想像,今日若是不去的話,恐怕明日,整個長安,不,整今天下都會有人傳出自己殺了義寧天子楊俏。到時候,不光是那些平民百姓,就是那些前隋遺老遺少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儘管他們知道義寧天子的死有疑點,或者都能猜的到是李淵所殺,但是這些都是私下里討論,這些都是潛規則,不能說出來的。一旦說出來,就必須有人頂罪。就像那楊廣,明明是個昏君,全天下的人都盼望著他死,但是一旦他被宇文化及所殺的時候,天下所有的人都吵著要殺宇文化及,為先皇報仇,就是連李密這個造反頭子也可以在陣前大罵宇文化及,口中念著一定要為楊廣這個先皇報仇的話來。盧照辭雖然聰明無比,但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算計了。這無風不起浪,傳的多了,傳的久了,人們也會相信,這義寧天子是他盧照辭所殺。而且作為死人的家屬。大長公主是最有言權的。

    “好,你們贏了。”盧照辭狠狠的瞪了一眼慧空和尚,大喝道:“盧青雲,備車。”

    “大將軍,請!”慧空和尚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來。

    “阿郎,去哪裡?”盧青雲緊張的望著盧照辭,在盧府中,盧照辭還是次冉這麼大的聲音說話的。

    “去,去香台寺。”盧照辭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盧青雲暗暗的掃了一眼慧空和尚。他可是知道盧照辭對這香台寺,甚至是慧空和尚都是不對付的,這個時候卻主動去香台寺,足見其中的問題了。 “還不去準備去。”盧照辭朝盧青雲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這個負責關中地區的金鷹堂頭目到底是在想什麼。只可惜,趙國公府邸臨近朱雀大道,慧空和尚更是長安城的名人,他若是死在這裡,第二天就會在長安城內傳的沸沸揚揚。這種後果不是盧照辭所能承受的了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去見見這個大長公主,看看她到底是想幹什麼。

    馬車靜靜的行走在朱雀大道上,緩緩朝香台寺方向行去。馬車內,盧照辭和慧空和尚對面而坐,卻都不說話。慧空和尚雙眼微閉,手執佛珠,口中好像是在靜靜的誦讀著佛經一般,面容安詳,好像是沉浸在佛法之中。

    而對面的盧照辭也是雙眼微閉,只是眉毛不時的抖動著,彷彿是在預示著,這個時候,這位年輕的右武衛大將軍心中極度的不平靜。不錯,他是在猜測楊寧兒為什麼將目光鎖定了自己。想整個長安城內,權貴不少,而年輕的權貴也同樣不少,韋家三兄弟等等,這些人的名望或許不如自己,但是在他們的背後,卻有著一個又一個龐大的家族,在關中的勢力和影響甚至過了盧照辭,但是楊寧兒為什麼不找他們,反而找自己,反而還下了這麼大的氣力,不惜來威脅自己。這就不由的讓盧照辭驚訝了。想殺自己嗎?盧照辭搖了搖頭,看今日的佈局,恐怕也不用費這麼大的氣力。那究竟是為何事呢?盧照辭搖了搖頭。

    “砰!”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接著就听見外面的車夫喊了一聲阿郎。

    “大師,請吧!”盧照辭淡淡的說道。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香台寺,盧照辭也靜下心來,率先下了馬車。慧空老和尚也緊隨其後。

    不過,讓盧照辭驚訝的是。香台寺並非像他想像的那樣規模宏大,金碧輝煌,反而看上去很是狹廟前的廣場也不過是數十步而已。這在長安附近的寺廟,算是較小的了。再看看慧空和尚能在楊寧兒面前如此吃香,顯然慧空和尚在長安的高僧之中,地位並不低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何住在這麼小的禪院之中。

    “大長公主喜歡幽靜,故此有時候在鄙寺中呆上幾天。以前先皇在世的時候,遇到煩心事,也經常來鄙寺中來。”慧空和尚一臉的自豪之色。

    盧照辭好奇的望著慧空和尚一眼,又看看眼前的香台寺,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徑自朝寺內走去。待走進香台寺的時候,才現慧空和尚說的也許有些道理。不同於其他寺廟的遊客眾多,這裡靜悄悄的並沒有多少人煙,就是和尚,也只是偶爾看見幾個。通往大雄寶殿的道路兩邊有不少的菩提樹,隔著樹木,還能看見不遠處,有八寶功德池數座,功德池內蓮花朵朵盛開,大約是因為寺廟中燃燒檀香的緣故,菩提樹中此玄香煙渺渺,又有鐘聲悠揚,加上一邊盛開的蓮花,霎時間讓人彷彿來到西方極樂世界一般。也難怪楊廣平日的時候,也會來此。此處卻是能使人心安定,去除一切煩惱。

    連盧照辭也忍不住說道:“大師若是能在此安心參演佛學,日後必定會西登極樂。”

    “將軍既然如此喜歡此地,若是閒暇之時,可以來自休息遊玩。想必這裡也不會比將軍在終南山下的書院差上多少。”慧空和尚略顯得意的說道。

    “大和尚也知道被本將軍的。

    “豈止是貧僧知道,就是整個長安城都知道。”慧空和尚笑道。

    “哦!”盧照辭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道大長公主在何處?”

    “大將軍可是讓本宮好等啊!”這個時候菩提林中一閃,就見一個玉人亭亭玉立,站在樹下,陽光照耀下,胸前的一片雪白躍入眼簾,讓盧照辭感覺一陣口話燥。這隋唐的創立者身上都帶有鮮卑少數名族的習氣,連帶著這衣物也變的大方起來,不像明清時期的嚴謹,女子胸前的抹胸也成了一個亮點二初寧兒本就是絕葳佳人,此玄叉是刻意打扮,更是美他四戊就是連盧照辭也感到心旌搖動,不得不咬了一下舌頭,方才靜下心來。

    “臣盧照辭拜見大長公主。”盧照辭拱了拱手。

    “將軍不必多禮。”楊寧兒忽然粉臉一紅,又對慧空和尚道:“大師可自去,盧將軍自有本宮接待。”

    “貧僧告退。”慧空和尚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來。

    “不知道公主要邀,所為何事?”盧照辭跟隨在楊寧兒身後。鼻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忍不住輕輕的吸了兩口,感覺清香無比。待看到前面的楊寧兒芙面微紅的時候,才現自己的失禮之處,趕緊靜下來問道。

    “聞將軍即將出征西秦,故此請將軍前來一敘,為將軍踐行。”楊寧兒若無其事的說道。

    “真是如此?”盧照辭可不會相信,楊寧兒為了此事居然大動干戈,還不惜威脅自己。到頭來居然是為了給自己送行而來。

    “將軍以為是何事?殺將軍?”楊寧兒嘴角露出一絲輕笑,道:“身在皇家,在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也同樣遭受看來自各方的陰謀詭計,有些事情都已經看透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古往今來不變的道理。將軍人稱狡狐,難道就看不出這些嗎?”

    “那自然是看的出來的。”盧照辭點了點頭。

    “到了。”前面的楊寧兒忽然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盧照辭這才現到,自己已經到了一幢建築前小門戶,與那長安城內的平民百姓所居相同,門前楊柳依依,一條小路直通湖邊。隔著湖水,可以看見湖中間有涼亭一座,景色十分優美,沒有想到小小的香台寺內,居然有如此勝境,卻是難得。

    “將軍,請。”楊寧兒親自打開屋門,將盧照辭迎了進去。網一進客廳,就聞到一股香氣,這股香氣與楊寧兒身上的香氣又不用,濃郁卻又不刺鼻,香嘖嘖讓人聞的如同墜入雲端一樣。

    “此香不錯。”盧照辭不由的誇了一句。

    那對面正在奉茶的楊寧兒粉臉忽然一紅,然後方說道:“此香乃是宮廷獨有,聽說是身毒人進貢給我父皇的。我離宮之時,從內府拿過來的。”

    “哦!”盧照辭並沒有接著問下去。只是雙眼打量著​​一下四周,卻見四周紗帳粉紅,飄逸這一絲清香來。這裡果真是楊寧兒平日所居,沒有一點其他的異像來。

    “將軍請用茶。”楊寧兒忽然端著一個瓷杯奉了上來,茶水清澈,一股幽香撲鼻而來。這是來自盧府明的新式炒茶,沒有想到,在楊寧兒手中居然也能泡出這般花樣來,讓盧照辭驚訝不已。

    “怎麼,將軍害怕小女子在其中下毒不成?”楊寧兒忽然咯咯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笑聲直入心扉之間,讓盧照辭忽然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來。

    “難道這幾日和崔瑩瑩、李婉兒二人夜夜的結果?”盧照辭不由的搖了搖頭,道:“能得公主親自烹茶,就是毒藥,照辭也敢喝下去。”話音一落,忽然感覺此言有些曖昧,掃了一眼楊寧兒,果見對方粉臉通紅,雙眼中露出一絲害羞之色。當下哪裡還敢說話,抓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就喝了下去。

    “將軍這是飲茶嗎?簡直就是牛嚼牡丹一樣。”忽然又感覺其中的詞語不妥,粉臉又是一紅,好像是抹了胭脂一樣,誘人不已。又是讓盧照辭一陣心動。

    “將軍,請。”楊寧兒又替盧照辭滿了一杯清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望著眼前的兩杯茶水,雙眼中略顯一絲猶豫之色,但是很快就被心中的一絲決然而代替了。

    “請!”這次倒是楊寧兒一口將一杯清茶喝了下去。

    “公主與末將一般。公主,你?”盧照辭驚訝的望著眼前的楊寧兒。只見那楊寧兒滿面紅光。雙眼迷離,站在自己身前。身上的衣物在一雙玉手的作用下,緩緩的落了下來。

    短禱、外衫、褻衣、抹胸、褻褲。一一落下,出現在盧照辭面前的如同一塊白玉一般,閃爍著潔白的光芒,胸前的兩點櫻紅是那樣的誘人

    “公主,你?這是怎麼回事?”忽然,盧照辭感覺胸腹之間,一股熱烈從下而上,瞬間就充斥著全身,堅硬之處更是如同鋼槍一般,直指長空。就是傻子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香是身毒國進貢給皇室所用的,用來催情所用,剛才的茶裡本宮也放了不少。嚶!大將軍。”楊寧兒終於忍受不住了,一下子撲進了盧照辭的懷中,櫻桃小口中呼出一陣陣熱氣,是那樣的火熱,是那樣的誘人。如蛇般的身軀,如雪藕般的玉臂,一下子將盧照辭盤繞在其中。只聽的一聲怒吼聲,和一聲慘呼聲,接著小屋內頓時掀起了詣天巨浪。

    待到盧照辭清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小屋內尚存有一陣陣誘人的香氣,但是枕邊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踪了。掀開被褥,清晰的看見床單上一朵鮮豔的花朵。

    盧照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身來,忽然看見旁邊几案上有一張便簽,不由的伸手取了過來,輕輕的掃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上面寫著:“盧照辭,你玷污了秦王的側妃,哈哈!”

    “好狠毒的女人。”盧照辭面色大變,忍不住將便簽撕的粉碎,這個時候,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楊寧兒要請自己到這裡來了,好下了重重算計,並且搭上了自己的親白身子,就是為了此事。她要報復李淵,同樣也是在報復自己。甚至好要威脅自己。

    “瘋子,這個女人真是瘋子。”盧照辭口中惡狠狠的說道,一把推開屋門,就闖了出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9 09:41
第五十九回 大將李靖


    人軍緩緩而行。逐漸遠離了那雄偉的長安城,但是盧糊懈小卻仍然是烏雲遮日。這是盧照辭從香台寺出來的第五天了。當日出來之後,香台寺內再也尋不到楊寧兒的身影,顯然是躲的遠遠的了。

    只有慧空老和尚將自己送了出來。直到今日,秦王李世民納大長公主楊寧兒、韋氏之後韋尼兒為側妃。而盧照辭也同樣選擇了這一日出征。

    “大兄,你說李藥師能攻下高塘城嗎?小弟可是聽說瞭如今涇州的三萬大軍都快要崩潰了,毫無戰心可言啊!”一邊的盧照英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四將軍不必擔心,李靖用兵奇正相合,非一般的將領能夠做到的。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收攏了軍心,即將進攻高撼城了。”房玄齡臉上不見有絲毫的擔心之色。反而摸著下巴下的鬍鬚哈哈大笑道:“我軍能夠這麼快,就重整旗鼓。西進進攻薛仁呆,恐怕就是薛仁皋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弄不好,他還在進攻武威呢?高塘城雖然城牆堅固,但是用於防守的士兵卻很少,讓李靖進攻高塘城,不過旦夕而下。”

    “房先生真的有如此把握?”桑顯和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道:“這進攻高瞧城倒是很簡單,但是若是要整頓涇州的兵馬,可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若是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恐怕不能成功,這個時候,李靖到涇州最起碼也要兩天的時間,就涇州城內的那數万殘兵敗將,李靖能在三天之內將他們整頓完畢?桑某可不相信

    “別人不行。並不是代表著李靖不行。怎麼,桑將軍,你我何不打一賭”房玄齡哈哈一笑,雙眼盯著桑顯和,等待著他的答复。

    “好,顯和就不相信他李靖有這樣的能耐。說,先生,打什麼賭?”桑顯和滿臉的自信。

    “若是房某輸了,為將軍牽馬,若是將軍輸了,那就勞煩將軍為我執戟放哨。如何?。房玄齡哈哈大笑。

    “好,就依先生桑顯和得意的點了點頭。

    “顯和,恐怕這次你要失望了。”一邊的盧照辭面帶微笑,指著房玄齡,笑道:“房先生聰明機智,與你打賭豈會輸,看來,你這個執戟侍衛是跑不掉的了

    “那末將可就不信了桑顯和一臉狐疑的望著一邊的房玄齡。卻見那盧照辭和房玄齡二人相顧而哈哈大笑。看的桑顯和驚訝不已。

    涇州城,渭水支流穿城而過。自從李世民兵敗淺水原之後,七萬大軍全軍覆沒,逃到高塘城的不過三萬餘人,由竇軌駐守高塘城,後來薛舉趁勢攻城,寰軌按照李世民的吩咐,撤軍而走,三萬大軍也隨之撤到涇州城內。只可惜的是,這些殘兵敗卒撤到涇件之後,頓時成了遊兵散勇,這些人都是當初的長安驍果,生性好勇好鬥,這下被薛舉打的狼狽逃竄,那高塘城外的數万京觀時玄出現在這些人的眼前,哪裡還有絲毫軍心可言。可憐寰軌只是一員普通的將領,領兵打仗或許還有點本事,但是面對這種情況,卻是束手無策了。

    “末將見過將軍簧軌朝李靖拱了拱手。他是行軍總管,而且還是讚​​皇縣公。爵位遠在李靖之上,但是李靖乃是右武衛大將軍手下大將。掌一府精兵。當初縱橫關中,名聲極大,非竇軌可以比擬的。所以口中直呼為末將。

    “將軍不必拜匕。”李靖不敢怠慢,也拱手道。

    “李將軍,請寰軌面色黯然,露出一絲尷尬來,道:“將軍進城大概也看到了,軌無能,讓將軍見笑了

    “此乃是意料中之事李靖並沒有過多計較,只是說道:“趙國公、大將軍即將西征,大軍即將到來,這涇州將作為大軍前進的跳板。涇州的三萬大軍也會隨軍出征。不過,今日看來,這三萬大軍可不是能用之兵啊”。

    竇軌面色漲的通紅,拱手道:“將軍所言甚是,只是自從淺水原戰敗之後,大軍一直如此,軍心不穩,莫說走出征擊敗了薛仁呆了,恐怕就是聽了薛仁呆之各,就會心膽俱喪,不敢應戰了。末將以為,不若將這三萬士兵移至長安休整,以換取長安精兵三萬,這樣一來,或許能對陣薛仁呆大軍。再次兵敗事但是若是再次失敗,我大唐就沒有可用之兵,薛仁最就會長驅直入,佔領關中,我大唐轉瞬間就有敗亡的危險。”

    李靖聞言眉頭緊皺,按照眼前的局勢,安軌的建議到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可是,這種情況能行嗎?恐怕遠在長安的皇帝陛下就不會同意的。再說,這三軍出動,豈會有退出的道理。到時候傳揚出去,連帶著盧照辭帶來的五萬大軍都會為之影響。如今盧照辭即將到來。若是再不整頓軍備,恐怕就要影響這場戰爭了。盧照辭之所以點他為先鋒,就是為了讓他前來整頓涇州城內的殘兵敗將。盧照辭麾下大軍猛將不少,盧照英、桑顯和等人都是萬人敵,但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到現在也只有他李靖一人而已。李靖不來,就沒有人能夠接此重任。

    “如今高塘城薛仁呆留下了多少軍隊?。李靖淡淡的問道。

    “探馬來報,只有五千精兵駐守那裡,恐怕他們也沒有想到陛下會這個時候出兵寰軌笑呵呵…品二“出其不意攻其天備,薛仁某這個時候恐怕只能匆懵以鞏威撤兵了。 ”

    “那本將這就去高撼城。”李靖忽然站起身來道。

    “將軍要去高撼城?將軍本部只有一萬人,高塘城城防堅固,這一萬人恐怕很難奪取高塘城吧!”竇軌有些擔心的問道。

    “本將不是去進攻高塘城,而是去接人。”李靖臉上露出一絲濃郁的悲傷來。

    “接人?”寰軌驚訝的望著李靖。 “本將要接七萬將士回家。”李靖冷哼哼的說道:“這七萬將士都是我大唐的好兒郎,豈能埋骨他鄉?本將要接他們回家。”

    “將軍所言甚是。末將緊隨其後。”實軌臉上的尷尬之色更濃了。高塘城外的京觀還矗立在那裡。實軌撤退的時候,因為害怕薛仁呆大軍,無奈之下,只得將那七萬士兵的頭顱丟在淺水原。這一直是寰軌的心病,此刻李靖提出來,竇軌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一起走吧!”李靖掃了竇軌一眼,點了點頭。

    一天之後,涇州城內校場之上,鼓聲隆隆而響,響徹雲霄,震動整個涇州。一瞬間。整個涇州城內的殘兵敗卒紛紛從四面八方朝校場而去。軍法規定,三通鼓未到者,必斬。只可惜的是,校場之上,盞茶時間,校場之上,也不過是數百人而已,歪歪斜斜的站在那裡,嘴巴里還不是的說說笑笑。

    高台之上,李靖面色冷峻。手掛著寶劍,雙目炯炯有神,冷冷的望著遠方。在他的身後,寰軌站在那裡,面露尷尬之色。自己駐守涇州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麾下的士卒仍然是如此散漫,簡直是打他的嘴巴一樣。

    鼓聲越來越響,一直響到午時才停了下來,而校場之上,也慢慢的擠滿了士兵,這些士兵或是面色徬徨,或是面色凶狠,或是手執長刀,或是手中空無一物,或是盔甲歪斜,或是盔甲全無。無一例外的就是,校場之上,數万士兵全無鬥志。

    “抬上來。”李靖冷冷的喝道。身後的寰軌面色一變,朝後揮了揮手,就見校場口傳來一陣軲轆聲,就見數十輛馬車緩緩而來,進了校場。

    剛剛還在竊竊私語的數万將士忽然都靜下心來,死死的盯住那數十輛馬車。原來馬車上並無金銀財寶,而是一顆顆頭顱。

    “三郎!”

    “大郎!”

    校場之上忽然傳來一陣陣慘嚎聲,聲振寰宇。原來這些馬車運來的頭顱不是西秦大軍的,也不是什麼盜賊的,而是原來在淺水原戰死的三萬袍澤,被人做成了京觀的袍澤。一時間校場內哭聲震天,或是兄呼弟,弟喊兄的。

    “咚咚!”又見鼓聲震天,校場內哭聲頓時淹沒在鼓聲之中,盞茶時間之後,鼓聲方才停了下來。

    李靖面色冷峻,右手揮動,大聲喝道:“將士們,看見沒有,擺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你們的昔日的袍澤,裡面或許有你們的兄弟親人,他們就是被薛仁皋砍下了腦袋,擺放在淺水原的布成的京觀。將士們,你們恨嗎?”

    “誓報此仇!”

    “擊殺薛仁呆!”

    一瞬間,校場上忽然出一陣山呼聲,大地為之震動,天空為之清朗,原本哭聲一片的校場上,出一聲聲怒吼聲。

    “哀兵必勝。”李靖身邊的寰軌面色微微一變。面露驚訝的望著眼前高大的身影。不過短短瞬間,不過一個區區小計,就能鼓舞軍心,看看如此模樣,哪裡還有當初的殘兵敗卒的模樣來。這個李靖果真是不凡。

    “寄瞧城就在眼前,就在那裡,我們拋棄了我們的七萬袍澤,將他們丟在那裡,看著敵人肆意侮辱他們的屍身。你們慚愧嗎?”

    “敵人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佔據我們的土地,霸占我們的妻兒子女,你們不想搶回他們嗎?”

    李靖的聲音渾厚無比,響徹了整個校場。校場雖大,但是好像在每個士兵耳邊響起的一樣。經過片玄的沉寂之後,忽然出一陣陣怒吼聲。原本內心中的羞愧與不安,膽怯與恐懼紛紛被驅趕出去,剩下的只剩下羞憤和怒火。

    “皇上已經已經命右武衛大將軍盧照辭領大軍前來,征討薛仁皋。盧照辭的名字想必你們有許多人都聽說。當初就是憑藉著五百人馬縱橫關中大地,擊敗陰世師的數万長安驍果。自從出山到現在,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不久,大將軍就會到此,帶領你們去建功立業,帶領你們去博取馬上功名。你們還有什麼可怕。”

    “哦,哦!”

    “誓殺薛仁最!”

    “報仇雪恨!”

    一聲聲怒吼聲傳遍了整個涇州。如果剛才李靖是在以仇恨引起士兵們心底的仇恨的話,如今就是以勝利刺激士兵心中的血性。在他身後的竇軌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三萬大軍,剛才不過是散兵游勇,殘兵敗將,但是眼前的是什麼,士氣高漲,各個雙目血紅,十足的是驍勇戰士。

    “羹將軍,準備四萬套孝服,還要準備一面大旗,上面寫著“報仇雪恨”本將要明日日落之前準備妥當。

    後日,本將要進攻高塘城。 ”李靖掃了寰軌一眼,淡淡的說道

    “將軍要進攻高塘城?”寅軌驚訝的問道。

    “那是自然。士氣可鼓而不可洩。眼前的三萬將士雖然士氣有所回升,但是不會持久,只有帶領他們取得一次勝利,才能收攏他們的士氣。本將也不瞞你,待大將軍到達高塘城之後。仍然是高築牆,穩守城,與薛仁皋拼的是時間,拼的是糧草。若是沒有這場胜利,這些人又會成為散兵游勇,殘兵敗卒李靖不屑的指著這些滿臉殺氣的三萬士卒說道。

    “是,是。末將這就去辦。”寰軌這個時候再也不敢小瞧著眼前的這個將軍了。趕緊下去命人準備孝服不提。

    一天之後,李靖領軍出擊高塘城,全軍皆白,高舉“報仇雪恨。的大旗,呼嘯而起,朝高塘城殺了過來。高塘城守將雖然很是厲害,但是手下卻只有五千精兵,面對四萬如狼似虎的精兵,哪裡能擋的住,被這些滿懷仇恨的士兵一個衝鋒就擊潰了,輕鬆佔領了高塘城。而李靖也命令大軍不留俘虜,將俘獲而來的兩千西秦士兵盡數斬,拋棄在淺水原,形成一個小的京觀,以警示西秦來軍。如此才完整的振作了軍心,使其沒有潰散的危險。

    “顯和,看看沒有,藥兄已經攻下了高抵城了,嘿嘿,一個衝鋒,不過是兩個時辰的時間,就佔領了高塘城,此刻正在深溝高壘,等候我等前往呢?”涇州城內,盧照辭接過親兵奉上來的軍報,遞與一邊的桑顯和道。

    那桑顯和醜臉漲的通紅,伸手接了過來,瓮聲瓮氣的說道:“這個,李藥師真是不凡,居然來哀兵這一套,害的老子還要給人做侍衛。哼哼說著就將軍報順手塞給了下邊的何潘仁。看的眾將哈哈大笑。

    “將軍,士氣可鼓而不可洩。李將軍此舉雖然收攏了軍心,但是又有個缺點。”房玄齡從何潘仁手中要過了軍報,仔細看了看,道:“這股哀兵不能就這樣窩在高坍城中去,必須另有任務,否則時間久了,這剛網漲起來的士氣又要洩下去了。要知道,這次我們迎擊薛舉,最起碼要等兩個月的時間,才有可能將對方的糧草耗盡,這些虎狼之師能等到這麼長的時間嗎?”

    “玄齡所言甚是,不知道玄齡有何計策?”盧照辭集了點頭道。

    “分兵。”房玄齡思索道:“只有將這些士兵分成數部,使他們不斷的進攻西秦大軍,這樣才能保持住他們高昂的士氣。”

    “這樣一來,恐怕我軍的兵力就會再次分散,不利於決戰啊!更為重要的是,我軍只有八千騎兵,其餘的都是步兵,讓他們和西秦大軍決戰與野外,恐怕不妙啊!”盧照辭皺了皺眉頭,搖頭道:“此舉不妥,雖然分明不斷的進攻西秦大軍,減少高瞧城的壓力,但是這些長安驍果不是簡單的府兵可以比擬的,我朝兵力已經不足了,損失了一位驍果都是我軍的損失。此事另作他議論。”

    房玄齡聞言認真思索了片亥,也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盧照辭所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若真的如此,那這三萬大軍可就不好處理了。

    “哈哈,玄齡不必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本將必會想出辦法來的。”盧照辭見房玄齡眉頭緊皺,不由的笑道:“不過房兄剛才所說分兵,不斷的進攻西秦大軍,以減輕高塘城的壓力,此舉甚是有理。本將已經決定命秦州總管實軌領本部兵馬進攻西秦的老巢,威脅其後路,命涼王同樣進兵金城,命隴州刺史常達領本部兵馬在宜祿川附近伺機進攻薛舉,上書陛下,調中書令屈突老將軍與顯和一起守涇州,保住關中門戶。如此一來,薛仁呆前有高撼城這個硬骨頭啃不動,在他的旁邊又有屈突老將軍守住涇州,其左右有常達和實軌兩邊夾擊,其後有涼王襲其後路,四面合圍,看他有什麼辦法。玄齡以為如何?。

    “嗯!將軍此舉甚是有理。”房玄齡雙眼一亮,道:“芒樣一來,薛仁呆就要面對四面八方的壓力了,走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必死無疑。將軍好高明的謀略。玄齡甚是佩服。”

    “好,既然如此,我等就領兵去高瞧城。至於調屈突老將軍前來,就有勞房兄主筆了盧照辭見房玄齡也同意自己的決策,心情大好,不由的拍了拍房玄齡的肩膀笑道。

    “恐怕將軍還有一手沒有行動吧!”房玄齡忽然笑道:“別告訴玄齡,將軍那八千騎兵就是為了讓他們留在高塘城內,隨時作為防守的機動部隊的“還是玄齡知我盧照辭哈哈大笑道:“兩位丘將軍,你此玄率領騎兵先行,去高塘城交給李靖將軍。李靖將軍想來知道會怎麼做的。你二人聽候李靖將軍調遣,功成之日,大功一件

    “末將領命丘師利和丘行恭二人相互望了一眼,趕緊拱手應了下來,連忙告辭而去,領著麾下的八千騎兵,朝高塘城而去。

    “將軍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房玄齡嘆道。

    “薛仁呆恐怕不會知道本將會有八千騎兵,這些騎兵都是精銳之士,絲毫不在秦王殿下的玄甲鐵騎之下,這些騎兵若是在關鍵的時候出現,足可以改變戰場上的局勢,就像當初劉文靜與薛舉戰於淺水原一樣。最柚山二的萬餘騎乓才是改變戰場局勢的最關鍵的因聯愕刪會趁薛仁皋大軍尚未到達淺水原的時候,游離在外,或是斷其糧道,或是出現在戰場上最關鍵的地方,反正這次派出襲擊薛仁呆糧道的部隊那麼多,想來,依靠他那個莽夫,也不會懷疑我們暗地裡還藏著一隻強悍的騎兵。”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難怪將軍人稱狡狐,今日一見果真不凡。”房玄齡望了盧照辭一眼,道:“真真假假,迷霧重重,莫說那薛仁皋,就是玄齡也不會猜到將軍到底派出了多少支軍隊騷擾自己的糧道。更不會將軍藏的如此之深,在雙方戰爭還沒有打響的時候,就將自己麾下最有力的一支部隊游離在外。還讓他出現在最關鍵的時候。將軍果然很厲害

    “照辭之所以敢如此,就因為,我軍有一位名將,他的名字叫做李靖盧照辭哈哈大笑道:“我有李靖,就等於平添了十萬大軍。那薛仁皋自負武勇與西楚霸王相同,和他的父親起的名號都相同,西秦霸王。哼。多,卻不知道,霸者,過剛,不可持久也!春秋五霸,哪個能笑到最後,統一了天下的。就是項羽神勇無比,最後還不是敗在劉邦之下。如今的薛仁皋也是如此,自恃武勇者,都不會長久。四郎,你可記清楚了盧照辭忽然對身邊的盧照英猛喝道。

    “大兄小弟記住了。”盧照英面色忽然一變。

    “哼哼,等到了高塘城,本將就會在諸將軍中傳授用兵謀略之道,你也過來聽聽吧”。盧照辭忽然轉對房玄齡說道:“到時候勞煩先生,每天抽上半個時辰給那些丘八上課

    “這?。房玄齡面色一動,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本來教盧照英讀書都是看在盧照辭的面子上的,這個時候讓他教其他人讀書識字,心中有點不喜了。

    “當年孔子主張有教無類,先生乃是儒學宗師,難道就沒有一點儒學宗師的氣度不成?”盧照辭擠兌道:“先生放心,每次授課對像不會過三十人,每天不過半個時辰。照辭也不強求他們以後考進士狀元什麼的,只要他們能識得兵書,認得軍令,寫來軍中文書就行。先生,反正在高塘城你也無事可做,五郎也不在身邊,不如收些學生就是了

    “收學生?”房玄齡好奇的望著盧照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大將軍,下官好歹也是楚王傅,豈能收那些將領為為弟子呢?此話以後休提

    “玄齡兄,恐怕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吧!”盧照辭哈哈大笑道:“待天下平定之後,我也會卸甲歸田,到時候,我就終南山書院旁邊建一個武院,本將親自擔任山長,這些學員嗎?或是軍中低層將領,就是一些士兵也可以,或者我大唐的寒族庶民都可以,到武院中來練武學藝,或是熟讀兵書策略,以後也可以為我大唐培養一批名將出來。玄齡兄,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來武院中教導一番啊!”

    “免了免了,你就不怕朝野議論,那王琺等人一旦聽說你將武院和書院放在一起,還不上門吵死了。我房玄齡膽可不會和你一起胡鬧。”房弈齡連連擺手道:“說你這位大將軍,身為世家子,卻心向寒族庶民,不但為他們提供晉身捷徑,如今更是還要教授這些武藝、兵法,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一邊的盧照辭聞言,卻是搖頭不語。除掉他自己,又有何人能猜到他的心思呢?

    “末將丘師利丘行恭見過將軍高坍城內,丘師利從懷裡奉上盧照辭的書信遞給李靖。

    那李靖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片刻,摸了摸胸前的長須,皺了皺眉頭,認真思索了片刻。方說道:“你二人先去整頓兵馬,明日三更造飯,五更悄悄出城,不可驚動駐軍丘師利兄弟二人聞言不敢怠慢,趕緊下去吩咐命令不提。

    “大將軍真是看的起我。不過,碰到這樣的上士不是我李靖想要的嗎?。李靖搖了搖頭,八千騎兵莫說是右武衛下的最精銳的騎兵,最重要的力量,就是在大唐軍隊裡,也是一個不可小視的一股力量。盧照辭每次出兵,都會將他們帶在身邊,一向是作為作為最後的一支騎兵使用。沒有想到這次盧照辭居然下了這麼一道命令。斷其糧道,還要準時出現在戰場之上,這恐怕真的只有李靖能夠做到了。隨著李靖的一道道軍令的下達,戰爭的陰雲逐漸籠罩在隴西一帶,大戰一觸即。

    遠處,薛仁最大軍緩緩而行,黑色的中軍大糞直指雲霄,煞氣西卷長空;在遠處,盧照辭大軍緩緩而行,黃色的中軍大毒隨風鼓動,周圍數万驍果隨軍而行,鬥志昂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9 10:43
第六十回 西秦霸王

 
    品點城內,大軍雲集。盧照辭早就命人接管了高瞧城又命人深溝高壘,將高塘城防守的嚴嚴實實的。等到第二日,才見到天邊有一朵烏雲緩緩而來,接著就听見大地一陣陣顫抖,連高塘城的城牆都抖動不已。接著就看見一個黑色的中軍大纛出現在守軍的眼前。薛仁皋出自西涼,號稱西秦霸王,所以尚黑,不像李淵的大唐一樣尚黃。所以當薛仁皋的大纛出現以後,早就有人報與盧照辭,那盧照辭趕緊領著眾人上了城牆,觀看者裡面而來的西秦大軍。

    只見那無數個黝黑色身影盤旋在城外十里處,片刻之後,又見數千騎兵呼嘯而來,那旗幟上所打的正是薛仁呆的中軍大糞。為一人身著黑色盔甲,手執一柄方天畫戟,英武不凡,再是西秦國主薛仁皋。

    “這個。薛仁皋倒也是不凡,生怕我等趁著對方紮營的機會,好去襲營,自己倒是率領數千騎兵前來挑戰了。”房玄齡一口就道出了薛仁皋的來意。

    “聽說當年薛舉麾下有宗羅矚和渾幹兩員勇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薛仁皋身邊二將。”盧照辭指著薛仁皋身邊兩人問道。

    “大兄,管他是與不是。待我殺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盧照英一見對方出戰,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狂熱來,就準備向盧照辭請命。

    “看看再說。”盧照辭擺了擺手,道:“這個薛仁皋遠道而來居然還有精神前來挑戰,還真把自己當做西楚霸王了。”

    “對面是偽唐大將盧照辭嗎?朕久聞大名了。”薛仁皋鷹眼一動,頓時看見眾將護衛中的盧照辭,雙目一亮,就拱手道:“聽聞將軍智謀不凡,想必也能看清天下大勢,如今李淵困守關中,不日將被朕所滅,將軍何不棄暗投明,歸順我大秦,聯願意冊封將軍為王,與朕共享天下。如何? 。”。那薛仁皋聲音如雷,響徹整個高撼城,瞬間就傳遍了全軍上下。頓時引起了一陣陣議論之聲。雖然大唐沒有說過非李氏不得封王之事,但走到如今卻是沒有異姓之人被封王。沒想到這個薛仁皋一見盧照辭,就準備以王爵賜之。 “哈哈,薛仁皋。你號稱西秦霸王,難道不知道歷史上,所有的霸王都是不得好死嗎?本將軍若是跟隨你左右,恐怕也是不得好死之人。”盧照辭哈哈大笑道:“吾皇英明神武,宇內擁戴,又豈是你這個隴右豪強可以比擬的。你如今前有本將軍阻攔,後有涼王大軍,你是插翅難逃了,本將若是你,就在此刻下馬請降,或許本將還會看在你主動的份上,饒你不死,否則的話,你就得為我大唐死去的七萬將士償命。”

    “哈哈,盧照辭,你還真是大言不慚,朕乃是天下第一勇士,豈會向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投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薛仁皋面色又驚又怒,沒想到盧照辭嘴皮居然如此利索,剛剛一通話卻是向麾下將領透露出西秦如今面臨的形勢,若是此事廣為流傳,必定會動搖軍心。一想到這裡,薛仁皋恨不得立刻衝上城牆,取了盧照辭的性命。

    “哈哈,就你也想取本將的性命,真是好笑。”盧照辭哈哈大笑道。

    “大兄,待末將去教他一頓。”盧照英面色漲的通紅,握住長槊的右手捏的緊緊的。一邊的盧照辭見狀,臉上卻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來,薛仁皋雖然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物,但是不可否認他的武力卻是很厲害。

    “士氣可鼓而不可洩。”旁邊的房玄齡輕輕的說道:“我軍要拖住薛仁皋,非數月不可,如此長的時間內,軍心必然動盪,若是此刻擊敗薛仁皋。足可以使士氣高漲。”

    “玄齡所言甚是。”盧照辭雙眼一亮,朝盧照英喝道:“好,你去,本將親自為你掠陣。”

    “多謝大兄。”盧照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來。就手執長槊,朝城下走去。

    “將軍?”房玄齡一聽的盧照辭親自掠陣,面色微微一變,雖然平日里也曾聽盧照辭說過自己武藝高強,但是此刻面對的敵人是薛仁皋,以武勇聞名於世的人,而盧照辭卻是大軍之帥,一旦出了什麼危險,後果不堪設想。

    “房兄暫且放心。”盧照辭哈哈大笑道:“潘仁,你與房先生防守城池,本帥出去就來。 ”說著就與桑顯和一起下了城樓,那盧照英早就領著三千士兵等候多時了。一見盧照辭下了城樓,趕緊令人​​打開城門,自己騎著獅子魂狂奔而出。

    “薛仁皋,過來與你家盧家爺爺一戰。”盧照英聲音如雷,響徹雲霄。惹的城樓上的觀看的唐軍士卒出一陣陣歡呼。

    那薛仁皋正在城下叫罵,忽見城門打開,一個豹眼黑腮的年輕漢子,手執長槊,不由分說的朝自己刺了過來,面色大變,一陣冷哼之聲,手中的方天​​畫戟順手就砍了過來,只聽得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傳了出來。兩聲悶哼之聲輕輕的響了起來。只見兩人紛紛後退了幾步,方才停了下來。紛紛死死的盯住時方。雙眼都露出一絲戒備之色來。

    “這廝好大的力氣啊!”盧照英感覺到虎口一陣麻,忍不住面色變了變。儘管兩人後退的距離都是一樣的,但是盧照英自己卻明白,實際上自己是落了下風。

    盧照英是藉著戰馬強悍的速度刺出的一槍,所包含的力量實際上是其本身的力量加上戰馬衝擊的速度,而薛仁皋就不同了,他是輕輕的上前幾步,所抵擋的力量與自己本身力量相同。所以確切的說起來,剛才一招實際上是盧照英輸了。

    “好武藝,再來。”盧照英雙眼閃爍著一絲精光,自從出道以來,盧照英從來就沒有碰到過對​​手,雖然在家族比武之中,盧照辭能穩穩的壓住盧照英,但是兩人到底是親兄弟,比鬥之時,顧忌太多。畢竟現在是不同,戰場之上,你死我活,出手也不用留情,這正是盧照英所嚮往的。所以明知道對方的武藝比自己高上一籌,但是仍然沒有退卻,反而興奮無比。手中的長槊瞬間就閃爍著三點寒光,如同三朵梅花一樣,朝薛仁皋罩了過去。

    薛仁皋見狀,雙眼一亮。這一招叫做鳳凰三點頭,本是長槍所用的招數,但是如今沒想到居然出現在長槊身上。長槍的槍桿大多是白拉桿所製作的,彈性比較大,使到極致的時候,莫說是三點頭,就是七點頭有也能使的出來。當年的趙雲就是鳳凰七點頭。可是長槊就不一樣,長槊的槍桿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白拉桿所製作,其堅硬如鋼鐵,能要出三點頭來,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黑廝居然有此能耐,當下薛仁皋的興趣大增,手中的方天​​畫戟也迎了上去。兩人瞬間就戰在一起。一陣陣金鐵交鳴聲傳遍了戰場各處。只見雙方各自槊來戟往,廝殺在一起,一個手中虎頭金網槊,一個赤金方天畫戟,一個胯下神獸獅子魂,一個飛天黑嘶風,一個世家之後,初生牛犢,一個帝王之尊,征戰疆場,號稱西秦霸王。雙方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各逞英雄,兩人廝殺了上百個回合,卻不見勝​​負,輸贏不定。可是急壞了雙方將領,樂壞了雙方士卒。喊殺聲震天,歡呼聲徹地。鼓聲隆隆而響,連綿不絕,真是好一場廝殺。

    “噹噹!”忽然一陣鳴金聲傳了過來,原來城牆上的房玄齡生怕盧照英有失,哪裡還願意再戰,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何必又冒著危險呢。頓時下令鳴金收兵。

    “噹”。一陣巨響傳了過來,卻見戰場上雲消霧散,兩匹戰馬立在戰場之上,戰馬之上,一人盔甲歪斜,臉上露出一絲狼狽之色,正是西秦國主薛仁皋。而他對面之人,卻是面色蒼白,頭盔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踪,身上的盔甲破碎,血跡斑斑,身形搖動,好像隨時都會跌落戰馬一樣。正是盧照英。

    “你很不錯,能與朕拼上兩百回合,十分難得了。所以枕今日饒你一死。”薛仁皋淡淡的說道。

    “哼哼,你不要太得意,你雖然戰勝了我,但是也僅僅是比我略高一籌而已,但是忘記告訴你,我盧照英在我家大兄面前,連二十招都接不住。你與他鬥,也不過三十招而已。就會丟掉腦袋。”盧照英冷冷的說道。

    “盧照辭?”薛仁皋雙眼一瞇,一道精光望著遠處的盧照辭。顯然是不相信盧照英的話來。

    “我家兄長不願意和你動手而已。天下之大,能讓主動動手的是少之又少。”盧照英不屑的說道:“就是你,也是一樣。”說著也不理薛仁皋那殺人的目光,緩緩地打馬而走,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後背露在薛仁皋的面前。

    好半晌,只聽見薛仁皋大聲喝道:“盧照辭,聽說的你的武藝還在你兄弟之上,不知道可否賜教啊”薛仁皋聲音洪亮,瞬間就傳遍了兩軍陣營。一時間,兩軍的目光紛紛望著那個嘴角帶笑的年輕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9 20:24
第六十一回 宜將勝勇追窮寇

 
    高抵城牆上,唐軍將士面色蒼白。雙眼中閃爍著憤切望著正在城下耀武揚威的西秦大軍。城外,有數千頭顱堆積起來的京觀。這是實軌大軍的將士們,如今再次被薛仁皋堆積為京觀。

    “這個薛仁皋是在激大將軍出兵呢?”將士之中,忽然一個面容瘦削的士兵淡淡的說道。正是盧照辭三十位學生中的祖明。

    “祖郎,你也是跟隨大將軍身邊學了一個多月了,你且說說,他們為什麼這麼做?”聲音洪亮,祖明望了過去,卻見是同班同學甘衝,在他的身邊的卻是秦勇,正對這自己擠眉弄眼的。祖明雙眼一亮,頓時明白秦勇的用意了。當下笑嘻嘻的說道:

    “薛仁皋大軍遠道而來,這西涼雖然戰馬眾多,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糧草不足,大將軍之所以緊閉城門,並且下了命令,言擅言出戰者斬,就是要拖到西秦大軍沒有糧草,這樣一來,他們就得餓著肚子個我們作戰,哼。多,大家想想。餓著肚子的敵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呢?”眾將士聞言紛紛出一陣陣大笑聲。

    “所以這薛仁皋就一定要逼著大將軍出去和他們野戰。靠著他們先進的騎兵和咱們廝殺。我軍缺少騎兵,這能和他們廝殺嗎?就算我們打贏了,對方還可以跑啊!我們也追不上啊!”祖明雙手一攤,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是啊!這個薛仁皋真是奸詐,幸虧大將軍識破了他的詭計。不然我​​們可就慘了。”

    “跟著大將軍,肯定是沒錯的。想想當初大將軍憑藉著幾百人馬就能縱橫關中,如今我們有數萬精銳。還怕他一個薛仁皋不成。”

    “對,對,聽大將軍的。”

    一時間城牆上一片議論之聲。無外乎訴說薛仁皋的殘暴與​​奸詐,宣揚著盧照辭的英名與機智。剛剛生出來不滿瞬間消失的不見踪跡。再也無人提要出城野戰,為死去的袍澤報仇了。那祖明和秦勇、甘衝三人相視一笑,好似在慶祝三人一次合作的成績。

    可憐的薛仁皋哪裡知道城牆上所生的一切,他還在城下耀武揚威。等待著城牆上士兵們的暴動,以逼迫盧照辭出城與他決戰。只可惜等到太陽落山,也不見對面的高塘城有任何的動靜。

    “這廝怎麼這麼沉的住氣,難道他不想為自己的袍澤報仇嗎?”薛仁皋面色陰沉,坐在中軍大帳之中。口中一陣怒罵。周圍的將領卻不敢高聲話。

    “這宗羅矚怎麼還沒有攻下涇州?”薛仁皋又轉問道。

    “聽說涇州的守將乃是屈突通,此人是前隋的名將,有他死守涇州。宗將軍一時難以攻下,也不足為其。”渾幹破天荒的為宗羅矚說了一句好話。道:“此事倒沒有什麼,關鍵是我軍的糧草不足,最近有不少支糧隊被劫掠。臣懷疑是隴州刺史常達所為。”

    “常達?是個什麼東西。”薛仁皋不屑的說道:“此人要壞我糧道。簡直是找死,渾幹,你去替朕除了他。”

    “陛下,這常達來無影去無踪。除非進攻隴剛才能徹底將他拖住。”渾幹小心翼翼的說道:“如今我軍雲集在淺水原,又分兵攻打涇州城池,這對糧草造成了巨大的壓力。這也是給常達各個擊破的機會,若是再分兵的話,不但會造成糧草運輸的崩潰,而且還會給對方以更多的機會,偷襲我們的糧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薛仁皋冷冷的望著渾幹,雙眼中不滿之色很是明顯。

    “末將以為常達也是一名將,若是領軍與他在隴西一帶周旋的話,對方熟悉當地的地理形形勢,雖然其兵力遠在我軍之下,但是若是不想與我軍決戰,只是為了拖住我軍的主力,還是有​​這可能的。不如派遣一支小隊兵馬,突入隴州城內,一舉擒拿常達,或許能取得勝利。剿滅這股偏師。”渾幹腦袋低的更低了。

    “哼,常達何許人也!一個小小的刺史而已,他有這麼大的能耐?看來你是打仗打的越久,膽子就越小了。哼,朕也不用你去捉拿那常達。朕親自前往,你就領著大軍給朕守住盧照辭,每天就給朕在城下罵陣。一直把他罵下來為止。”薛仁皋冷哼道:“待朕滅了常達之後,再來滅了這高斑城。”

    “臣領命。”渾幹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是猛將不假,但是猛將就並不代表著他很愚蠢。他一眼就看出了盧照辭之所以避而不戰。就是為了拖住西秦大軍,而其他的諸路兵馬都是為了拖住大軍而用的。盧照辭是想要一舉擊垮西秦大軍了。如今面對這個小刺史居然還要大軍前往,還要薛仁皋親自出馬雖然以武勇顯於世,但是有的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太重於武勇,最後必然是敗在這方面。薛仁皋見狀只是冷哼了一聲。就出了中軍大帳。片刻之後,就听見一陣陣馬蹄聲滾滾而去,顯然薛仁皋已經率領著親衛騎兵出發了。

    隴州刺史府內,常達剛剛卸下身上的明光鎧甲,他本是一個武將出身。初任隋鷹揚郎將,跟隨李淵身後,深受李淵賞識,李唐建立後,外放為隴州刺史。此次西征薛仁皋。奉盧照辭之命,側擊薛仁皋。如今數次大軍出擊,到是獲得了不少的收穫。

    “父親大人門外忽然走進一個弱冠少年,正是常達之子常看是也!生性勇猛好鬥,經常與陝州城內游俠兒為友。

    “我兒何來?”常達嘆了口氣。臉上的風塵之色更濃了。

    “聽說父親出征,特來請命爾!”常春拱手應道。

    “就你?”常達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聽聞右武衛大將軍十八歲就剿滅山匪,獻霍邑,十九歲平定關中。為左朗衛大將軍,二十歲晉為右武衛大將軍,孩兒很是佩服,想去投軍常春昂應道。

    “右武衛大將軍是何等人物。豈是爾能學的。”常達口中雖怒,但是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道:“當初在霍邑的時候,父親也曾見過此人,是個人物。”

    “對了,父親大人,那薛仁皋會來進攻隴州嗎?”常春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麼?”常達好奇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聽說涇州劉感將軍被殺了。是被亂箭射死的。”常春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想到劉公也成仁了。”常達忽然仰面長嘆道。劉感,後魏司徒高昌王豐生之孫也!與寅軌一起鎮守涇州。

    “孩兒想去高塘城,投靠大將軍麾下常春聲說道。 “你想去? ”常達盯著常春道:“那裡可不同於隴州啊!你若是受不了那裡的規矩,就不要去了。 ”

    “孩兒想去常春認真絲毫了片刻,方說道。

    “好,你去常達點了點頭道:“那裡雖然也危險,但是也是立功之所,父親這裡雖然每日都去騷擾西秦軍隊,但是也只是小打小鬧而已。你連夜就走吧! ”常達想了想,又將懸掛在兵器架上的長槊取了出來,遞與常春道:“這件兵器就送給你了。 ”

    “父親。”常春驚訝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去吧,去吧!不要給為父丟臉。”常達拍著常春的肩膀道:“先走西門,去涇州,看看屈突老將軍,那裡與折撼城沒有多少路,你到那裡去尋找屈突老將軍,屈突老將軍會安排你去李靖軍中。”

    “李靖?為什麼?。常春好奇的問道。

    “李靖手中有一支騎兵,這才是大將軍的最後籌碼,只要進了騎兵。你就不怕沒有立功的機會常達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好像一頭老狐狸一樣。

    “孩兒領命當下就取了長槊。告別常達而走,徑自出了西門。

    府內燈光照耀出,常達滿面憂色,手下諸多將領,並著隴州長史等人皆已落座。好半響,才聽見常達嘆息道:“大將軍緊閉城門不出,以耗盡薛仁皋大軍糧草,雖然是妙計。但是如今高瞧城周圍的州縣都在薛仁皋大軍進攻的範圍之內。剛才接到探報,涇州將軍劉感出城大戰宗羅矚,失手被擒,又被宗羅眠亂箭射於城下。如今屈突老將軍只能死守涇州城池。近日本將屢次出擊。截獲西秦大軍糧草插重無數,斬殺了西秦將士數千之人。本將擔心這隴州也是薛仁皋進攻方向之一。所以連夜召集諸公,商討如何抵擋薛仁皋大軍

    “無非是兵來將擋就走了。府尊太過小心了。”長史王禪搖了搖頭。道:“如今據大將軍堅守高瞧城已經一月有餘,那薛仁皋想必糧草已經所剩無幾了。此人一方面派遣大軍攻打高塘城,一方面又攻打涇州。難道還敢兵分三路,攻打我隴州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就是取死之道了。大人只要緊閉城門,拖延他一段時日。想必他也不能攻破隴州其餘眾將也連連點頭。畢竟這薛仁皋兇名傳揚關中,非勇猛之士。誰敢與他野戰,不如緊閉城門來的自在。常達雖然不願,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得黯然同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19 20:34
第六十一回 宜將勝勇追窮寇

 
    “陛下,隴州城門緊閉,想來是有了防備隴州城鄂;驍騎無數,薛仁皋率領大軍到此。卻沒有想到的是。凡是與西涼交界的城池。各個城池都是緊閉城門,無論薛仁皋怎麼挑釁,這些守將們寧願做烏龜,也不願意出城野戰。從高瞧城一直殺到隴州,就是薛仁皋率領的都是騎兵,也狂奔了兩日才到隴州城下。

    隴州城靠近渭水,本算是遠離西涼戰場了,薛仁皋原以為自己突襲而來,對方必定沒有防備,只可惜。他還是小瞧了隴州城內的諸將校了。都是抱著不求有功勞,但求無過的心思,緊閉城門,讓薛仁皋數百里的奔襲成了笑話。

    “陛下,臣倒有道計策,就是有點。那個。”只見一個生著三角眼的侍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你有什麼計策?”薛仁皋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眼前之人並不是有名的將領,更不是什麼勇武之士,只是薛舉造反的時候,收留的金城的遊俠兒時,這個叫做張貴的土匪前來投軍,薛仁皋看他還有一點義氣。才收了他做了侍衛。

    “陛下,您看這隴州城,城防堅固。對方又閉門不出,更為重要的是陛下所率領都是騎兵,騎兵不善於攻城,若是強攻,倚仗陛下的勇武,必定是可以攻下的,但是弟兄們必然是死傷不少。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後撤百里之外,讓對方以為我軍已經撤退,這樣一來,對方必然會喪失警惕,陛下再派遣百人潛入城中。擒住常達,這樣一來,隴州城就不攻而下了。”張貴小心翼翼的說道。 “百人?是不是少了點啊!”薛仁皋心中一動,忽然想起渾幹的話來。心中頓時琢磨起來。如今大軍糧草不足,而周圍的李唐郡縣還不時的騷擾自己的糧道,若是任由這樣展下去,不待盧照辭進攻了,自己也會被這些人給拖垮了。

    “陛下但請放心,臣在隴州城內還有三五個好友,聯合一批景仰於陛下之人,必定能將常達擒獲。”張貴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瘋狂與狠毒來。

    “既然如此,就准​​你試試。”薛仁皋雙眼一亮,拍著張貴的肩膀說道:“你一個去不行,件士政。你領著幾個兄弟跟隨張卿之後,待朕大軍撤退之後,再入城,三日子時。朕會領軍到此,到時候,你打開城門。”薛仁皋忽然對帳外的一個親兵喝道。

    “好好幹,待破了隴州,朕親自為你慶功。”薛仁皋那蒲扇大的手掌拍在張貴肩膀上,拍的張貴飄飄如飛,如同入了雲端一樣。

    “臣遵旨。”張貴樂的找不著北了。趕緊應了下來。那薛仁皋見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他第二次進攻關中最高興的一天。

    次日,果見薛仁皋領著大軍緩緩而退,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踪了。那隴州城內的官員見狀,心中鬆了一口氣,畢竟誰都不願意面對薛仁皋這個煞星。

    “看來,必定是盧大將軍那裡起了進攻,這薛仁皋無奈之下,只得放棄了隴州,回淺水原去了。”長史王禪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對常達說道:“這下刺史大人也可以心安了。城門也不用緊閉了。”

    “不,城門不能盡數敞開,告訴手下將士們,縮短開城門的時間。推遲一個時辰開城門,下午提前一個時辰關城門,城門每次只開半扇。天知道這薛仁皋什麼時候再殺過來,他的手下都是騎兵,來無影去無踪,度極快,還是小心點妙。”常達皺著眉頭。潛意識中。他感覺這裡面不是那麼簡單,但是又沒有辦法確定此事。

    只可惜的是,就算常達精通兵法。並且屢次在薛仁皋這個暴君手中虎口奪牙,擊殺護糧小隊,燒毀糧草。也沒有想到薛仁皋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也居然會使用詭計。不聲不響的派遣張貴這個遊俠兒進了隴州城,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如今亂世之中,隴州城內的遊俠兒居然達兩千人,幾乎與隴州城內的守軍相當,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張貴領著兩千“特種兵”居然攻陷了刺史府。將他綁架出府。

    “府尊大人,不知道你還認識本將否?”大街上,張貴騎在馬上。耀武揚威,眼下只要打開城門。就能完成任務了,到時候陛下肯定會重賞自己,一想到自己日後必定出將入相,左擁右抱,張貴不由的得意的哈哈大笑來。

    “哈哈,不過是個逃奴而已,死到臨頭,居然還如此耀武揚威。簡直是活的不耐煩”常達臉上不見有絲毫的畏懼神色,反而大笑道。

    “多話,你這個狗官。成了本將軍的俘虜,居然還如此的放肆。”張貴面色羞的通紅,手中的刀面狠狠的朝常達面門敲來,正中額頭之上,頓時鮮血橫流。

    “哼哼,恐怕薛仁皋是讓你進來打開城門的吧!沒想到你為了佔據頭功,強攻本官府邸,哼“哼,雖然眼下擒住了本官,但是同樣也暴露了你們的所在,若是本將猜的不錯的話,此蔑的城門口必定是嚴加以待,你們是逃不掉了。 ”常達哈哈大笑道。

    張貴聞言面色大變,這個時候他才想到薛仁皋吩咐他的任務來,確實是讓他打開城門的,可是自己為了逮住常達這頭大魚,卻是冒險攻陷了州府衙,雖然逮住了常達,但是也同樣暴露了目標。恐怕前面真的像常達所說的那樣,有重兵重重埋伏在城門口。一想到這裡,心里頓時慌了起來。忽然掃見身邊的常達,嘴角露出一絲猙獰。

    “哼。哼,本將軍有你在手,還怕他們不開門嗎?”

    “老夫寧死不屈。”常達雙眼一瞪。迸射出一道精光來。死死的盯住張貴,嚇的張貴心神一陣顫抖。

    “那就得走著瞧。”張貴強做鎮定道。

    “賊子哪裡走,還不放下兵器,可饒爾等不死。”待走街口的時候。忽然周圍現出了無數火把來,團團的將自己圍在中間,各個張弓搭箭。顯然只要一聲令下,就將自己這千人圍殺在當場。

    “好啊!有常達這個狗官陪著,本人可不** ”張貴知道這個時候,服軟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一放下手中的人質,恐怕片刻之間就被對方萬箭射死。

    “哼!惡賊,老夫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王長史快放箭。哈哈。反正老夫之子已經擺脫大將軍了,還怕死乎!快放箭。”常達忽然哈哈大笑道。一副死而後已的模樣。

    “老匹夫,敢爾!”張貴聞言面色一變,手中的鋼刀就朝常達腦袋砍了過來。他也沒有想到,常達生怕薛仁皋要來進攻隴州,憑著手中數千人馬根本不是薛仁皋數十萬大軍的對手,所以提前將常春送出隴州城。這個時候一見自己被張貴擒獲,哪裡還敢讓對方要挾著,使隴州落入對方之手。到時候,就是自己死了也不值得。

    “賊子,看箭!”忽然一陣厲嘯聲傳入耳中,接著就感覺眉心一痛。頓時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殺啊!”王禪見一箭成功,心中一喜,一聲大喝,就見街道兩邊傳來無數聲喊殺聲。失去指揮的亂兵哪裡能組織正常的防禦。那被綁住的常達見狀,知道機不可失,連忙撞開身邊的兩個遊俠兒,自己徑自滾入街道旁邊的空屋中去。直到喊殺聲結束後,方才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大局已定,薛仁皋的護衛件士政被擒,兩千遊俠兒組成的“特種兵。也被殺的差不多了。只不過這件士政帶領的數十人卻是不凡,不愧是跟隨在薛仁皋這個西秦霸王身邊的護衛,在反抗的過程中,居然殺了數百人,加上亂軍中雙方激戰中的損失,隴州兵居然損失了上千人之多,戰鬥力一時間大減,日後想再去洗劫薛仁皋大軍的糧道也是很難的了。

    當然最到霉的卻是薛仁皋,按照當初的約定,薛仁皋子時時分到達隴州城下的時候,見到的是數千個頭顱,並著被俘獲的件士政和幾個俘虜,氣的薛仁皋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又指揮手下的騎兵強攻了一會,丟下了一地的死屍,狼狽撤到淺水原。連帶著進攻涇州的宗羅矚也帶領著隊伍撤了回來。

    此後,雖然薛仁皋明知道自己的糧道被竊,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加強了對自己糧道的保護。如此方得好轉,只可惜是,這樣一來,分兵更多。消耗的糧草就越大了。勝利的天平逐漸朝盧照辭這邊靠了過來。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就在盧照辭坐等著薛仁皋糧盡的時候,中原卻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號稱天下義軍霸主的李密敗了,而且敗的很慘,居然是全軍覆沒,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連帶著手下的大將單雄信、裴仁基父子、秦瓊、程知節等人都投降了王世充,那李密無奈之下,只得領著魏徵、王伯當等人西入關中,投降了李淵。李淵親自出明德門迎接,並封他做了九卿之中的光祿卿。光祿卿是幹什麼的,雖然是九卿之一,但​​是卻是負責宮廷膳食的頭頭。那李密心中很是不滿。他原本以為以他的名望,最起碼也會是個尚書令、僕射什麼的,沒想到李淵居然給他封了一個,沒有實權,地位又不尷不尬的光祿卿,專門給李淵準備膳食的官。要為諷刺的是。李淵每次大宴群臣的時候,他只能在一邊站著看著別人吃,想他李密是何人,當初的魏公,天下英雄哪個不敬仰他,就是李淵也曾為他低三下四的,這下好了,只能站在一邊看著別人享受。所以他心中很是悲劇。但是卻沒有辦法。這個時候的李密已經不是當初的李密了,手中無一兵一卒,只有王伯當跟隨左右。整日只能在長安​​城中混吃混喝的。還不時的遭受別人的恥笑。

    說起來,這廝也是倒霉,碰到的人物都是非常牛的傢伙,細數起來。他碰到的第一個人物是王世充。最終也是壞在這王世充手上,若非王世充,他此玄早就入主洛陽了。然後憑藉著他的威望,李淵能不能坐穩江山還不可知。就是這王世充,讓他在洛陽城下損兵折將,不但幫李淵拖住了東都兵馬,自己也損失了不少的兵馬。力量消弱了許多;他碰到的第二個人物就是宇文化及了。這個敢弒君的主,當初是靠著手下十數万驍果起家。功成之後,也確實是按照當初與諸將的計議,一邊擁立楊浩為帝,自認為大承相,然後領著這十數万驍果北上,與李密戰於黎陽,最終結果是宇文化及敗走魏縣。李密因為佔據了興洛倉與洛口倉。獲取了最終的勝利,但是對方畢竟是驍果大軍,精銳中的精銳,一場大戰下來,李密的蒲山公營士卒死傷無數,實力大減。就在這個時候,在一邊看熱鬧的王世充終於出手,出手殺了元文都,佔據了東都,是夜,親自率領兩万精兵,在邸山一帶偷襲了李密的大營,這傢伙生性卑鄙無恥,居然弄了一個假的李密,在亂軍之中,將其斬,引的李密大軍在亂軍中分辨不清,兩萬大軍趁機殺出,殺的李密是狼狽而逃,重要將領秦叔寶、牛進達等人紛紛被俘。

    這日,與王伯當二人正在一個酒樓裡吃酒,恰好聽見旁邊有人議論盧照辭大軍囤積高躲城已經快有兩個月之久,也不分勝負。頓時雙眼一亮。謂王伯當道:“恐怕這盧照辭即將班師了,我要親自去迎接他

    “魏公是何許人物,為何要親自迎接他,再說,臣聽說薛仁皋勇猛無比,豈會這麼容易就被盧照辭所破。”王伯當不屑的是說道。 “三郎有所不知,那盧照辭此舉乃是為了消耗薛仁皋糧草,如今快兩個月了,這薛仁最糧草消耗的也差不多,不久之後,盧照辭必然會與薛仁皋決戰,此戰盧照辭必勝無疑。此人相傳乃是外軍將領之。我等乃是降將出身,若是依靠他,我必有重起之日。所以我準備親自去迎接他李密滿懷信心的說道:“想來。他看在我親自迎接他的份上。不會向李淵進言,這樣一來,我們在關中的待遇就會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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