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林家有婿初長成 作者:庸春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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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1-4 21:19: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 1057593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0
第二十八章 爭端


    “解釋?雲將軍想要左原給你什麼解釋?雲將軍不遠千里匆匆趕回,未免辛苦,還是好好歇息去吧!”左原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秦牧雲道。他實在見不得秦牧雲那種毫無表示的表情,就像是她明明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左原所為,還偏偏不吭聲。

    林固兒拉了拉左原,起身道:“雲將軍,家夫因為這件事也是心情不好,今天是牧清公主生辰,一些事情可否容後再論。小女子先敬將軍一杯。”說完,端起一杯酒遞到雲西岐身邊,將自己那杯皺著眉頭喝了進去。

    左原微微自嘲,林固兒這算什麼,賠罪嗎?她幾乎不喝酒,卻喝的這樣乾脆,這麼多年了,她果然還是習慣什麼事情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雲西岐握了握拳頭,被左原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了。看到林固兒先乾為敬,他將酒杯輕輕放下道:“左將軍說話豪氣乾雲,尊夫人更是對左將軍照顧有加,只是此事若是弄不清楚,我不敢再拿你當自己人,左將軍既然不願說,那咱們就只能不歡而散。”說完起身對秦牧清道:“公主今天生辰,雲西岐打攪了,改日再上門賠罪。告辭! ”

    秦牧雲擺了擺手,眼神複雜的看了左原一眼道:“左將軍不妨將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一些沒有必要的誤會,還是讓它不要發生好。”

    秦牧清張了張嘴,歉意的看了左原一眼,不再多言。

    左原有些失望,兩人的態度在他意料之中,雲西岐是秦牧雲手下最忠心的將領,手下更是有不弱於詹碧淵的精兵。而自己,卻注定為秦牧雲所猜忌。

    輕輕握了握林固兒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他理解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跟秦牧雲關係太僵,是以道:“既然皇上說了,那我就再說一遍。”

    “當日我領兵急速趕往京師救駕,一些事情的細節早就和皇上在信裡說個一清二楚,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卻被一批不速之客攔在途中,人不多,只有兩百多人,但是雲將軍應該了解,對付騎兵,兩百多人早就在必經之路上佈置的話,雖然動不了大軍根骨,但是想要阻攔幾個時辰根本就是小意思。”

    雲西岐冷冷道:“這個不是理由,左將軍身為軍人,這種事情自當保密至上,能被外人知曉,並早早埋伏,左將軍本來就有失職之罪。況且如此大事,左將軍敢以皇上為餌,本身就是抄家之罪。”

    左原吸了口氣,再也懶得解釋,這種事情秦牧雲本就知曉,現在卻一言不發。強忍怒火道:“皇上認為該不該抄家?”

    秦牧雲道:“這件事怪不得左將軍,當初左將軍提了個建議,說要將叛黨一網打盡,需要以本皇為餌,本皇答應了,就算輸了,本皇也輸得起。所以雲將軍一片忠心,本皇知道就好了,若是因此怪罪左將軍,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左原失職,罰是該罰的,雲將軍認為該怎樣處罰才能讓雲將軍息怒。”

    雲西岐見秦牧雲開口,雖然心裡仍怒,但還是給面子道:“罰他幾年奉銀,左將軍恐怕不在乎。不如這樣,限定左將軍一月內抓到逃走的秦牧政,若是沒本事抓到的話,左將軍這官未免讓人眼紅,還是隨便降個幾級為好。”

    “嘿嘿!小事情,其實皇上說一聲就好,左原不敢再呆在此位一刻。”左原笑道。就像是雲西岐所提的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秦牧雲眼光不敢和他直視,只是歉意的看了林固兒一言。後者沒什麼表示,只是沒看秦牧雲。

    “你們都出去吧!左原留下。”

    秦牧清欲言又止,拉著林固兒走了出去,隨手幫忙把房間裡的宮人遣散。雲西岐餘怒未消,狠狠看了左原一眼,也是跟在後面出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良久無聲,沒人主動說話,左原面無表情,秦牧雲眼睛飄向窗幾,有些無奈。

    “左原,窗几上是什麼顏色?”秦牧雲突然問道。夢囈一般,語氣疲憊的不像是平日里左原所見的那個永遠氣定神閒的秦牧雲。

    窗几上是一株叫做紫玉草的植物,紫色的小花爬滿窗幾,他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秦牧雲此刻心情,剛剛的火氣竟然奇蹟般的一掃而過。

    “紫色!”左原老實回答。

    “是啊!紫色,我若是說我離這麼遠看不到這種顏色,你信嗎?”秦牧雲眼神更加悵然。

    左原不解其意,下意識將眼光看向秦牧雲眼睛,清澈的眼神裡幾多紫花悄然綻放,和黑色交織,左原一時間難以離開目光。驚呼道:“皇上的眼睛!”秦牧雲的眼睛黑亮晶瑩,但是細細觀瞧,就見一條紫色的細線充橫貫整個眼球,不是細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

    “半年了,從視線越來越模糊到現在幾丈之外完全看不清,太醫說不出是什麼問題,本皇也不敢輕易讓它人知道,以免造成恐慌。本皇有預感,已經快了!本皇已經快要看不到了!”秦牧雲紅潤的嘴唇輕輕開合,面上一片平靜。

    左原突然感到一陣恐慌,他疾走幾步,心情激蕩的抓住秦牧雲雙肩,急切間那裡還記得秦牧雲身份,伸出一隻手來,在她如玉的眼皮上用手撥了撥,眉頭緊鎖,只覺腦袋脹的厲害。

    秦牧雲突然間被左原抓住雙肩,心下一沉就要呵斥,但看他認真擔心表情,溫熱氣息鋪面,心裡竟然有股若有若無的喜悅和安心。沒有那個人敢如此對她沒有規矩,更何況男人。

    如此詭異的病情,饒是左原見識豐富,仍然是有些霧水,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事情,今生他因為林固兒的臉,飽讀詩書,但是現在仍然沒有絲毫眉目。

    感到手下溫熱的觸感,他像是沒有知覺般,認真打量思索,四目對視,自然無比。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1
第二十九章 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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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良久,左原一臉認真,秦牧雲也是毫不退讓。左原眼神被那道紫線吸引了,只覺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他眉頭越擰越緊,這種情況正如面對林固兒的臉傷,他沒有任何把握,只是感到彷徨。他這種見識都不能發現秦牧雲是什麼症狀,難道還能指望那群只知道望聞問切的老中醫。
  秦牧雲任由他抓住自己還沒有被異性抓過的雙肩,心裡不知如何思量,竟然沒有讓開。只是覺得左原越是嚴肅,她心裡就越是痛快,好沒有理由的感覺,正如她心血來潮將左原留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你還生氣?」秦牧雲轉移話題道。
  「剛才生氣,現在沒有了!你處於這個位子,有些事情我能理解你,我就算生氣也只是生你不信任我得氣。」左原道。
  兩人此刻不是君臣,秦牧雲既然將左原單獨留下,那就說明了一切,她的異狀恐怕秦牧清都未必知曉。
  好一會,左原才慌忙鬆開手,有些惶恐的退了兩步,他現在才理解到,秦牧雲不光是個病人,還有一重讓人無法逾越的身份。
  秦牧雲苦笑道:「我這些年太辛苦了!父皇去得早,留下這麼個不大不小的爛攤子。尚武國初敗,國家勞民傷財,已經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說起來這些年碧淵也幫了我不少,若不是她全力支持,我縱使再有手段,都不可能有這般成績。」
  左原沒來由的升起幾分憐惜,秦牧雲給他的印象就是很古板的一個皇上,還是很合格的一個皇上,此時聽她自述,他不由想像,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將人生最好的十幾年全部放在了操勞國事上。平心而論,自己做不來,就算做得來,這麼多事情他也沒那份耐心。秦牧雲不是他前世熟知的楊廣紂王之流,他們當皇上樂趣是女人,國事是建立在女人之後。而秦牧雲的愛好是什麼?每天不厭其煩的上朝,或者是整天板著副臉孔面對群臣。他突然感到一陣負罪感,秦牧雲只是對他稍加猜忌,他便心生不滿。如此心胸和秦牧雲比起來算得上什麼。
  秦牧雲也是第一次將心裡的事情跟第三個人說起,見左原不敢看自己,她又道:「我對你經常猜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父親是詹天傲,姐姐是詹碧淵,你現在權勢我拿你都沒有什麼辦法,若是再表現的太過親熱,群臣會恐慌不滿的。」
  左原突然道:「我想不通皇上為何不找個男人,據微臣所知,鎮國女人多數都是有面首白人,皇上才貌俱佳,若是找個男人恐怕是那男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找個男人?」秦牧雲自語道:「你想本皇找個什麼樣的男人?緣分這東西太過奇妙,就像本皇每天面對群臣,難不成要從這些對本皇每天行禮的人中挑選,亦或是這些人的公子?本皇是個女人,其次才是一個皇上,我想找一個能幫助我的男人,最不濟也要是能讓本皇沒有後顧之憂的男人,可惜...」
  左原抬首道:「皇上看在下如何?」
  「你倒很是合適,細心且沒有野心,就算幫不了本皇太多,也不會拖累本皇,可惜你已經是林固兒的夫婿,而本皇作為一國之君,就算自己不在意,也擋不了悠悠之口。」秦牧雲很平靜回道。就像兩人在討論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左原歎息一聲,眼神稍微失落,不過旋即就變得自信滿滿,苦心人天不負,折個個世界,只要有心,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為了自己心中那份征服欲,自己也要努力去追尋。
  秦牧清突然笑道:「你們男人真是奇怪,你左原名揚京師,卻因為女人,現在竟然連本皇主意也敢打,膽子當真是大到包天了!改天本皇把你免職,把林固兒職位調度上來,看你還能不能如此瀟灑。」
  左原不在意的笑了笑:「皇上和固兒相處這麼久,竟然還不瞭解她,皇上哪怕封她為公主,她也不會干涉我丁點事情,所以皇上一番苦心,注定落空了!」
  「哦!只要本皇想,難道還有做不成的事情。明日找人帶你淨身可好!」
  左原看她認真表情,突然感覺下面涼颼颼的,剛剛秦牧雲那種難得的柔弱那裡還有分毫。連忙擺手道:「金口玉言,這種玩笑萬萬開不得,皇上若真是拉我淨身,元帥恐怕要和皇上拚命的。」
  「你在威脅我?」秦牧雲似笑非笑道。
  秦牧雲今年三十好幾,現在看來除了增加更多韻味,容顏上竟然年輕如少女,現在笑來讓左原頗為眼暈。其實也難怪,她平日飲食規律,所用飯食皆是太醫精心挑選,這年月醫術雖然不怎麼理想,但是對於保養方面可稱得上是鼎盛時期,一些官人小姐平日裡都是重金聘請一些太醫準備藥方,合理膳食。左原家裡是因為有林固兒這個雜學大家,才沒有操這份心。
  秦牧雲又道:「林固兒八成上輩子欠了你,這輩子專程還債而來,似她這般傻法,整個鎮國也僅此一位。」
  「固兒是大智若愚?」左原反駁道。
  兩人調笑幾句,那份君臣之間的距離不覺縮短很多,直到漸漸沒有,左原第一次和一個女人促膝長談而沒有絲毫厭倦,而秦牧雲卻像是找到了知己,將一些藏在心裡的苦悶隨口說來,其樂融融,左原也是聽得時而沉思,時而笑意,不時插上幾句話,將氣氛變得沒這麼苦悶。
  「我比牧清大了幾歲,記得有一次因為好奇父皇的玉璽,而父皇又不讓看,我就寵動著牧清前去盜取。那傻姑娘那時候以為天黑了就沒人看到,趁著夜色就像御書房鑽去,被侍衛當成刺客險些傷到,事後父皇怪罪,她被打了幾板子也沒供出我這個主謀來。」
  左原見她說的高興,不由道:「想不到公主還是很講原則。」
  「這個自然。」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2
第三十章 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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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原看她笑的越是高興,心裡就越感覺沉悶。陪著她笑了一會,再也忍不住轉過頭道:「皇上,我該走了!我還要幫你查一下你眼睛到底怎麼回事?」
  「不用查了!太醫說醫不好了,你能有什麼辦法。」秦牧雲表情愣了下道。
  「盡人事,斗天命。固兒比我博學,我回去和她好好討論一下,皇上不用擔心會洩露出去  秦牧雲道「照理說我跟固兒關係更好,這種事情我理應告訴她,最後卻把你留了下來,怪哉!」
  左原眼神略有侵略性的盯著她如玉容顏,笑道:「或許皇上有時候也會沒有安全感,一個男人多少會讓皇上舒服點,而左原能作為這個男人,更是受寵若驚。」
  秦牧雲側了側頭道:「你夫人還在外面等你,去吧!」
  辭別了秦牧雲,出了宮門果然見到秦牧清和林固兒在外等著,左原臉上掛滿笑容,上前道:「咱們也該回去了,牧清公主今日生辰過的不算圓滿,改日在林府補回來算了!」
  秦牧清點頭答應,旋即遍想問秦牧雲留下左原幹嘛,照她是想不出理由來的,但見左原故意岔開話題也不好再問,只好皺著眉頭看著左原和林固兒告別離去。
  「你不好奇皇上找我幹嘛?」左原看著一如往常的林固兒問道。
  「你說了我自然會聽。」林固兒上前主動抓住左原的手道。
  左原蹲了下身道:「咱們今天不做轎子,我背你。」
  林固兒也不客氣,將纖細的雙臂抱緊他的頸項,將臉部和他臉部相接,輕輕摩挲了兩下。
  左原起身背起輕若無骨的林固兒,雙手托著她雙腿內側往上提了提,笑道:「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反倒越來越瘦了!在這樣下去,我可要心疼啊。」
  林固兒微笑的環著他頸項,雙目微閉,愜意道:「你好像才第一次背我。」
  「是啊!咱們怏怏鎮國,多少要講究禮儀,我背著你滿大街亂轉,你夫君臉皮厚不怕說,固兒可受不住。」
  林固兒有些調皮的抓著他兩個耳朵扯了扯,道:「你這人借口從來都沒有重複的,你現在也是在大街上背著我,等到人多處,咱們看看到底是誰受不住。」
  左原哈哈大笑,旋即像是被卡到了喉嚨,小聲道:「我若有一天卸甲歸田,成了一個普通的富家財主,滿身銅臭了,你還會不會如此遷就我。」
  「你這人胸無大志,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趕鴨子硬上架,所以我早就想像那一天,咱們玩山弄水,牽著小玉兒每天曬太陽,未嘗不是樂事啊,至少遠離繁華,你想再去勾結女孩子也不能了!」
  「那我就帶著很多紅顏知己一起。」
  「那就要看看會有多少姑娘們肯跟你一起隱居了!」
  左原拿她無奈,惱羞成怒的將手動了動,害的林固兒一聲驚呼,慌忙看著這條還算僻靜的街道,急道:「你這人盡胡來,被人看到怎麼辦。」
  「看到就看到唄,反正老夫老妻了。」
  「好夫君,固兒錯了!」
  「哦!錯了?固兒也會犯錯,怎麼罰你?」
  「罰固兒答應夫君提出來的一切。」
  「好,算你識相,回家再說。」
  ................................
  林固兒表情凝重的聽完左原所介紹秦牧雲症狀,不由臉上大變,喃喃道:「紫龍藏,藏紫龍,一年明,兩年暗...」
  左原不敢打攪,只是在一旁緊張的看著林固兒自言自語,他很少見到林固兒失控,此時顯然知道秦牧雲得的是什麼病了!」
  「這是我無意知道的一種病症,對我來說這種病就像是傳說中的事情,現在卻親眼所見。」林固兒道。
  不等左原問,她又道:「皇上眼睛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藏龍。」
  「藏龍?」左原皺了皺眉頭道:「說清楚一點。」
  「這種病症根本就是處於傳說中的事情,書上記載是說這種病只有帝皇才得過,雖然有點邪乎,但也足以說明這種病的特殊性。犯病者眼中的那條紫線就是所說的紫龍,待到時間久了紫線蔓延,失明是小事,可怕的話有可能因此喪命。最為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這種病的起因,只知道古時幾位帝王得了這種病全都失明了。甚至還有一位死了,而死的那位正是咱們鎮國開國德軒聖上。」
  「隔代遺傳。」這是左原升起的最直接的想法。
  想到秦牧雲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左原沉悶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林固兒苦笑著搖頭道:「暫時沒什麼辦法,給我點時間,我細細研究下。」見左原想要說什麼,她止住道「我和皇上比你認識的早得多,這種事情責無旁貸。」說完一頭鑽進屋裡去翻書。
  左原想要進去,卻被林固兒關上了門道:「這種事情你幫不上什麼忙,玉兒肯定要有人陪,你就好好陪她幾天。」
  左原無奈,只好止住腳步。
  一天!
  兩天!
  ...
  除了左原偶爾送去飯食,逼著她吃掉,她幾乎沒出過屋,一向最重整潔的她把滿屋的書翻個亂七八糟,地上撒了一地。
  僅僅兩天,她像是老了幾歲,臉是白的,嘴唇也是白的,著魔一般。
  左原突然後悔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弄到自己一個男人現在反倒無所事事,提心吊膽,他也懂醫術,只是他研究的都是有針對性的,因為林固兒的臉,他所研究的都是無出處的書,是以現在竟然幫不上什麼忙。
  詹玉兒被他冷著臉嚇得撇著嘴回去找丫鬟們玩。
  三天上,左原已經決定,再見到林固兒不出來,他就準備進去將她強硬的拉出來,在這樣下去,秦牧雲沒事,她恐怕要先一步有事了。
  正要進去,被關死的門開了,林固兒滿眼血絲的走了出來,憔悴的讓人心疼。
  左原緊走兩步,將她狠狠抱在懷中,道:「盡了力就好了,你就算要拚命也要想一下有人會不會心疼。」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3
第三十一章 無力


    林固兒疲累的搖了搖頭,突然抱緊左原,無力道:“我盡力了,沒有任何辦法。”

    左原拍了拍她粉背,安慰道:“知道固兒盡力了,努力了也就無妨了,咱們雖然不想,但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

    “或許有一人有法子,但是他老人家飄無踪跡,又去何處尋?”

    左原眼睛一亮道:“什麼人,咱們尋不到,難不成皇上滿天下也尋不到。”

    林固兒細聲道:“他老人家一生漂泊,往來諸國,我也僅僅機緣下見過他一面,蒙他傳了些東西,受用無窮。”

    “他叫什麼?”左原有些動容道。

    “張道楚,半仙一般的人物,你手中的那把流星弩就是他做的,而且他博學到幾乎樣樣皆精,武術、醫術、兵法...他老人家見識比我廣得多,或許能想到辦法。”

    “或許?”左原碰了碰林固兒蒼白的面頰,有些無奈的用額頭蹭了蹭道:“歇著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林固兒懶懶的點了點頭道:“急也沒用的,他老人家一生游移不定,這或許就是皇上的劫難,難為她了!”

    左原將她撫下去休息後,冷著臉對前來聽令的幾個將士道:“全力尋找張道楚仙師,如有必要,全國秘密搜尋。”

    “是,將軍。”幾人匆匆退下。

    戴蘭在不遠處發現這邊異狀,眼中閃爍了幾下,朝著左原走來,見左原沒有發覺,不由上前抱住左原頸部,將自己豐盈的胸口緊緊貼在他背上,柔柔的動了動道:“怎麼了?固兒姐姐這兩天也不見出來,我聽下人說姐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

    左原將頭部仰了仰,道:“最近冷落了你,你不會生氣吧!”

    “很生氣啊!你冷落了我,府裡也沒幾人肯陪我,我去你門前找了幾回都被拒之門外...還有...”

    左原見她越說越多,哭笑不得道:“短短三天你便這麼多委屈,若是依著你的意思常住於此,豈不是老的快了!”

    “老便老了!反正你又不心疼,你還沒告訴我你幹什麼這些天這麼忙。”

    “不說行嗎?”左原道。

    “不行!”

    “固兒幫人看病,我不放心就陪著了!”左原道。

    “什麼人?什麼病?”戴蘭追問道。

    “不告訴你。”

    戴蘭突然將臉部湊到前面,狠狠衝著他厚唇啄了上去,有些迷戀道:“唔..你不說我就不鬆嘴,讓大家看看他們眼中的好少爺有多無恥,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女人。”

    “額!別鬧。”左原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四周。背後若有若無的柔挺不時觸動他心底,算起來他有一陣沒有動過女人了。一來是因為太忙,二來卻是因為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先是林楚月莫名的轉變,再就是秦牧雲的眼睛。

    戴蘭見沒有辦法,突然將手下探,不動聲色的握住了他下面,狠狠道:“說不說。”俏麗的臉上紅暈一閃而過,說起來她還未經人事,如此突然的抓住男人最神秘的東西,讓她胸膛也是起伏不定。

    左原抽了口冷氣,感覺她沒有規矩的亂摸,突然將戴蘭拽到自己懷中,對著她翹臀狠狠來了兩下,這兩下沒有留情,痛的戴蘭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卻咬牙道:“什麼事情都是林固儿知道,我卻不知道,我不甘心,一點也不甘心,我有什麼比不上她,她能為你做什麼,我也能。她不能為你做什麼,我也能。”

    左原愣了愣,突然輕撫著她臀部道:“還疼嗎?”

    “疼,很疼,你是個王八蛋,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左原瞧著她在自己懷中也是蠢蠢欲動,不由有再來兩下的衝動。

    想了良久還是沒有下手,輕聲道:“這件事情你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沒有必要告訴你。”

    “那你為什麼有必要告訴林固兒?”

    “別胡攪蠻纏啊!她比你大幾歲,你不能直接喊全名,不禮貌。”

    “就要喊,就要喊。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人就是被人寵壞了,沒人給你耍蠻,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刁蠻。”

    左原有些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鐧道:“你若是在蠻橫,我就把母親叫來陪我說話。”

    戴蘭像是被卡到喉嚨,聲音戛然而止,訕訕笑道:“別了吧!原哥哥,我就給你開個玩笑。”連心玉說話方面確實已經將戴蘭給說怕了。戴蘭耍橫她不動,戴蘭諷刺她不聞,反倒是隨便一句能讓戴蘭鬱悶半響,讓左原常常忍俊不禁。

    經她這麼一鬧,左原心裡鬱氣散了不少,忍不住道:“過一陣把你送回離休國,在胡鬧的話。”

    戴蘭撇嘴道:“送我回去,你要一起回去嗎?要不要讓我父親看看你。”

    左原尷尬的笑了笑,他還真是對高高瘦瘦的戴神藏有些畏懼,剛何況他多少有一種拐了別人女兒的負罪感。

    戴蘭得意一笑道:“你再不重視我,我就會到離休國去,就說...就說...我有了你的孩子,到時間看你如何收場。”

    左原連連擺手道: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說不定叫你父親一惱火,兵發鎮國,那可是劫難了,千萬不可亂來。 ”

    “瞧你急的,我就是隨便說說,我這輩子回不去了,我逃婚的對像是離休國皇子,父親為了表示忠誠,很有可能把他親生女兒殺了!”戴蘭幽幽道。

    左原心裡一震,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戴蘭平時嘻嘻哈哈,和以往比起來開朗了很多,他也全部放下心來,現在仔細想想離休國那種封建怪異的舉動,突然不寒而栗。

    抱緊了戴蘭安慰道:“你不要回去了,留在林府就好,母親如此對你也是因為你對她不尊重,若是你對她尊重了,她不是小心眼的女人。”

    戴蘭點頭道:“我知道的,有時間吵吵鬧鬧反而是種樂趣。”

    “恩,你明白了就好”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4
第三十二章 張道楚


    第二天左原進皇宮拜見了秦牧雲,將林固兒所說之事告訴了她,秦牧雲也是眼睛一亮,開始大張旗鼓的尋找張道楚,只是這老頭連個親人都沒有,平日里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到底該如何去尋?

    秦牧雲尋了幾天無果,有些苦惱的將左原找了來道:“你想個法子,想不出來就給我老實呆在這,你那林府也別回去了,本皇心裡煩悶,你又如何還能美人堆裡逍遙自在。”

    左原撇了撇嘴,暗自不屑道:“這算什麼邏輯,不過人家是皇上,自己還非聽不可。”

    “你嘀咕什麼?”秦牧雲沉聲問道。

    “沒...沒什麼..我是說那張老兒太過分,需要他的時候連個面也見不到。”

    秦牧雲惱他口無遮攔,道:“什麼張老兒?你這般稱呼被一些尊重他的人聽到,看是不是會把你給吃了?”

    左原不屑道:“除了皇上,我想不出誰還有本事奈我何。”

    秦牧雲對他有些無奈,不過和他說話倒是很輕鬆,自己壓抑的情緒能多少肆放出來,所以只是陪著他笑笑而已。

    左原想了想,突然道:“皇上認為太真寺的法華禪師如何?”

    “這個你讓本皇怎麼說,也沒有過交集,不過倒是有人在本皇身邊推薦過,說他精通佛法醫術,常常能有出乎意料的表現。”

    “皇上的眼睛不妨讓他試一下,微臣在旁看著,感覺靠譜的話,那皇上就放心醫治,若是不靠譜的話,微臣自會出言提示。”

    秦牧雲點了點頭,她從來不會認命,只是這種眼疾她也沒有抱什麼痊癒的想法,能治好當然最好,但若是真治不了,也就這樣了,她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後路都幫秦牧清想好了!

    派人去傳法華,中間這段等待時間不短,兩人就此沉默了下來,一人在下方屹立如木頭,一人在上方正襟危坐,望著門外也沒什麼說話的**,沒人說話卻沒有尷尬,彷彿本就該如此,都是有些目中無人的味道。

    法華上殿而來,詫異的看了一眼左原,然後巍然行禮道:“皇上安好,不知喚貧僧過來何事?”

    左原道:“大師名聲響亮,可看出皇上有何不一樣。”

    法華感覺這就是秦牧雲意思,不由打量了秦牧雲幾眼,微笑道:“皇上容顏絕世,愈發像是天人了!”

    秦牧雲皺了皺眉,心下有些失望,僅憑幾句話看來,這法華恐怕也是浪得虛名。

    法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也是迷惑不已,卻沒有吭聲,靜待秦牧雲發問。

    秦牧雲看了左原一眼,無奈的對法華道:“本皇喚你前來是聽說你有算命看病的本事,今天你就說說本皇還能活多久,若是無理無據,定斬不饒!”聲音有些輕飄,但卻讓法華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她,但現在還是小命重要。

    小心到:“皇上說笑了,皇上年齡正當,青春永駐,定然能長命百歲。”

    秦牧雲對他徹底沒了指望,揮揮手讓鬆了一口氣的法華下去,對左原道:“這就是你說的有可能跟本皇治病的人?”

    左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微臣也只是想,但凡有一分把握,總該試試。”

    秦牧雲心裡有些感動,嘴上卻道:“你對本皇如此衷心,等到本皇不幸歸去,你便一起陪著吧!”

    左原突然感覺身周有些發冷,訕訕笑道:“皇上不要說這些晦氣的話,皇上會長命百歲,左原也會陪皇上一起活到百歲。”

    秦牧雲瞪了他一眼,道:“據剛剛探子來報,說碧淵已經快要回來,現在這會也是應該到了,隨我前去迎接。”

    左原連忙跟上,很榮幸的和秦牧雲乘了一頂轎子,雖然裡面寬敞無比,但還是不時得讓左原心裡浮動,幽香撲面,溫暖醉人。

    來到城外,城門早就大開,眾人齊聲跟秦牧雲行禮。左原先一步跳了下來,然後伸出手來扶著秦牧雲下車,暫時充當了太監角色,畢恭畢敬的樣子,讓人只能想到謙卑二字。

    秦牧雲親自出城,動靜不小,幾丈寬的大路佔滿侍衛,個個都是表情嚴肅直視前方,秦牧雲向著遠處忘了一眼,遠處崇山峻嶺隱約可見,有風吹來,眼睛涼涼的,她心裡微微嘆息,這錦繡河山,自己不知道還能見到多久..........

    她指著遠方一座挺拔的高山,輕聲道:“朦朧之中見山色,朝聞前山目垂朽。”

    左原順眼望去,看著她眼中有些渙散,心裡一痛,小聲回道:“皇上切莫傷感,如此小事以皇上心性當視它若無物。”

    秦牧雲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就這樣站在城外,慢慢由左原扶著臂膀散著步子,輕聲輕語,指指點點,靜待詹碧淵歸來。

    馬蹄滾滾,塵土漫天,一道黑線由遠及近,就這樣悄然鑽進眾人迎接所擺出的陣形,詹碧淵一馬當先,面上有些風塵僕僕,離得老遠,她就跳下馬來,走到秦牧雲身前,一臉肅穆道:“群賊肅清,僅余小股逃竄,不成氣候。”

    秦牧雲上千抓住她雙臂,打量了幾眼,見她滿臉精神,絲毫沒有趕路的疲憊,有些欣慰道:“有碧淵在,本皇大幸,擇日封賞,碧淵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來。”

    詹碧淵感激道:“碧淵沒什麼要求,只是三軍一路疾行,甚是疲憊,皇上若能款待一場,三軍定然感恩戴德。”

    秦牧雲笑著點了點頭,道:“今晚本皇把相應食材給你送來,你看著弄,你遠來也辛苦了,早點歇息。”

    詹碧淵回頭對著身後軍人大聲道:“皇上恩典,大家今晚不醉不歸。”

    身後眾人一致叫好聲響起道:“皇上恩典,萬歲萬歲....”

    秦牧雲瞧著群情湧動的樣子,心裡由衷高興,笑著轉身走上了馬車,對著想跟上來的左原揮了揮手道:“你好久沒見你的姐姐,如今再跟著本皇,碧淵會怪我。”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5
第三十三章 很軟


    左原臉皮也厚,雖然被她看透自己所想,但還是道:“皇上既然讓我留下,那我就留下。”

    大軍沒有入城,還是在城外安營扎寨。詹碧淵卻跟著左原入了城,對身後將士道:“想回家探望者可自行入城,晚上犒勞諸位將士。”

    將士們一聲歡叫,土匪一般的搶進城去,迎接他們的是城中百姓善意尊重的眼神,他們肆無忌憚的吹著口哨,各自向自己家裡跑去,這一刻人人都是土匪。

    左原由衷笑了道:“元帥,你軍規太嚴格了,稍微放鬆了下,這幫人都瘋了!”

    詹碧淵對於元帥稱呼雖然感覺有些疏遠,但是要求多次,左原的理由是喊不出姐姐兩字,她也只好作罷。

    她領兵在外,但是京師裡的種種事情他也了解的很,道:“叛黨有沒有盡數清除?”

    左原邊點頭跟前來近乎的軍士們替詹碧淵打招呼,一邊道:“你剛剛回來,就省份心吧,這種事情基本已經解決,倒是煩心事太多我現在不想和你說。”

    詹碧淵拿他沒有辦法,面對他越來越隨意的態度,越發感覺自己這個上官已經威嚴無存,瞪了他一眼,嚇得左原退了兩步,旋即又貼近身來,討好的挽著詹碧淵手臂道:“大事剛定,你那元帥府太過寂寞,我擔心憋坏了你,還是住在林府幾天吧!”

    詹碧淵道:“你這將軍倒是清閒,最近將手頭事務盡數丟給了我,自己帶著一幫人跑回來,很自在吧!”

    左原深感對不住詹碧淵,道:“元帥這話就見外了!你想一想,這件事情是我想的計策,自然是我執行起來更為輕鬆,讓你來,豈不是怕你累到。”

    詹碧淵無語,她還清楚記得,左原兜頭趕來,打了個招呼掉了五萬騎兵就跑了回來,而他的兵馬則是留給了自己,只是帶了幾個忠心的將領。如今大事一定,他將兵馬往秦牧雲那一塞,美名其曰功勞什麼就免了,但是這幾萬騎兵皇上卻要好好款待,自己清閒了將近幾月。

    他和詹碧淵兵馬其實無分彼此,兩人都曾領著訓練過,是以兩人兵馬其實本身就算和在一處。

    帶著詹碧淵來到林府,天色已經快要暗了下來,由於早早知道詹碧淵要來,林府之人,林固兒抱著詹玉儿,林楚月和連心玉,甚至戴蘭都在門口等著。

    左原見到門口這麼多人,責怪的看了一眼林固兒道:“又沒什麼外人,何必這麼隆重。”

    詹碧淵滿身披掛的首先跨過門口,隨口道:“這麼多人迎接我,我反而心裡很是舒服,你怎麼能怪的著固兒。”

    林固兒也不怕他,將詹玉儿遞給伸出手來的詹碧淵道:“他不是怪,他是惱我跟元帥客氣了!自己人他以為是不用客氣的。”

    左原訕訕的笑了笑,對著林固兒眨了眨眼,林固兒權當沒看見。

    詹碧淵抱著詹玉儿隨口跟連心玉几人交談著,倒也沒了生分。

    看到戴蘭,她不由有些疑惑問道:“這位姑娘倒是沒見過?”

    不等戴蘭回答,詹玉儿就小聲道:“碧姨,她是爹爹帶回來的,對玉儿很好。”

    詹碧淵心裡清楚怎麼回事,瞪了左原一眼,對戴蘭道:“妹妹不用拘謹,當這裡是自己家就好。”

    戴蘭那是哪種拘謹之人,只是好奇的打量著詹碧淵,她早就听說過鎮國有一位威名赫赫的女將軍,自己跟著左原從真陽郡回來的時候,也只是遠遠看到,左原沒讓她跟著,現在看來有些不太真實,他父親也經常讚歎的人,對她來說就是傳說中的。

    詹碧淵和秦牧雲大小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和秦牧云其實沒什麼區別,都是哪種不顯老態之人,皮膚儘管經常經歷風霜,但也只是顏色稍微較一般女人健康了點,若是不看她滿是老繭得手,從外表上看來也只是個年華正放的漂亮女人。

    戴蘭有些不敢相信道:“你就是詹碧淵?”

    說完才感覺自己不太禮貌,又道:“你就是詹元帥?”

    左原第一次見到戴蘭激動的語無倫次,好笑道:“你這人肆無忌憚久了,終於也緊張了一回。”

    戴蘭被他說得有些不自在道:“我從小就听到元帥故事,只不過沒想到元帥這樣年輕和氣,和我心中形象略有不同,我才會如此詫異。”

    “哦!那你心裡是什麼形象?”詹碧淵笑著問道。

    “威嚴,不苟言笑,就是讓人不敢直視的那種。”戴蘭老實道。

    詹碧淵好笑道:“再傳說的人物也是人而已,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我現在有了這一家子,難不成進到自己家來還要板著臉。”

    戴蘭聽她說得玩笑,徹底沒了壓力,跟著幾人慢慢向客廳行去。

    詹玉儿明顯是最高興的哪一個,初始見面小孩子還有些拘謹,但是看詹碧淵還是她心中的和和氣氣,就有些肆無忌憚了,對著詹碧淵問來問去,不時的好奇的摸一摸詹碧淵去掉頭盔漏在外面的頭髮,好奇道:“碧姨,你把這身盔甲脫掉好不好,涼涼的不舒服。”

    左原一把將她抱了過來,在她小屁股上裝模作樣的打了兩下,怒道:“你碧姨還未進屋,光天化日之下怎麼脫?”

    詹玉儿有些暈乎,伸出雙手捏了捏左原面頰,委屈道:“我就是說說,你們又不要聽的。”

    詹碧淵進了客廳,迫於詹玉儿說的話,只好由林固兒領著去里屋換衣服,至於她的那身鎧甲,左原說了給她明日送到營中。

    詹碧淵雖然經常會來林府,但也沒衣服留在這,林固兒拿了自己還未穿過的給她換上,兩人身形差不多,倒也合適。

    詹碧淵幾乎很少穿這種衣服,一路顛簸太久,除了晚上,她就沒卸過甲,是以穿上這身衣服竟然產生了一種久違的輕鬆感覺,衝林固兒笑了笑道: “咱們也該出去了!”

    出來後,抱過林固兒,捏著她小鼻子道:“還嫌不嫌碧姨衣服冰冷了!”

    林固兒咯咯笑了笑,瞇上大眼睛道:“很軟和,很舒服。”

    無心之言讓詹碧淵有些無奈,左原則是哈哈大笑出聲,惹得連心玉怒視連連,道:“原兒,你這麼高興。”

    左原看了眼尷尬的詹碧淵,道:“沒高興,沒高興,只是玉儿說話好玩。”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6
第三十四章 突變


    詹碧淵短暫的不適應,很快就恢復自然,索性摀住詹玉儿小嘴,任她不滿意的亂晃悠。

    和幾人閒聊了幾句在真陽郡發生的小事,然後林固兒率先走了出去,順便將詹玉儿也抱走了!隨之林楚月連心玉也是告了個別走了出去,戴蘭看這幾人轉眼間就剩下了自己和詹碧淵還有左原,儘管不情願,但還是撅了下嘴走了出去。

    待眾人走光,左原才是問詹碧淵道:“飛雲賊如何?有沒有斬草除根。”

    “一窩蜂的散了,主要首腦給我殺了幾個,相信以後十年之內不敢再肆意張揚。”詹碧淵道。說完她問道:“我看皇上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左原臉上有些愁容道:“本來不想和你說的,只是乾系重大,你知道了說不定有些幫助。”說完將個中事情跟詹碧淵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包括秦牧政造反,還有自己半路遭不名人阻攔,再就是秦牧雲的病情。

    詹碧淵臉色徹底變了!本來坐定的身體也是突然站了起來,她對前兩件事置若罔聞,對她而言,只要大軍在手,哪怕朝中天翻地覆她也不會在乎,但是秦牧雲這件事情委實難以處理,不說這些年的君臣情分,單看現在幾個國家蠢蠢欲動的樣子,她就知道,秦牧雲一旦出了一點問題,恐怕很快就會有國家忍不住趟這趟渾水​​,到時間兵荒馬亂倒是小事,問題是秦牧雲若是不在,誰能擔得起鎮國這麼大擔子。

    左原上前幾步扶住詹碧淵雙肩,將她按了下去,裝作平靜道:“現在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秦牧雲的眼睛究竟如何才能有辦法,據固兒所說,對這種事情唯一有點眉目的莫過於張道楚,找到他再論事也不晚。”

    “張道楚。”詹碧淵小聲念叨了幾聲,然後問道:“有沒有他的消息,不行我就在派些人去別國尋找。況且他身為鎮國之人,這種事情他只要得到了消息,自然就會回來。”

    左原嚇了一跳,道:“千萬不能讓消息洩露出去半點,若是別人知道皇上出了問題,咱們能想到張道楚,它們自然也能想到,到時間恐怕到處都是追殺那老頭的。”

    詹碧淵皺緊了眉頭,剛剛還略顯輕鬆的臉上,現在狠狠沉了下去,讓左原突如其來的難受,他突然後悔將這種事情告訴詹碧淵,這樣做自己固然輕鬆了,但是同時害的詹碧淵比自己更加沉重,在他心里之所以對秦牧雲這麼著急,一來是對秦牧雲很有好感,二來卻是秦牧雲若是出了問題,那秦牧政就很有可能當上皇上,到時間局面就太過尷尬。而詹碧淵所擔心的卻是,秦牧雲若是出事,那鎮國就真正的水深火熱,而鎮國子民很有可能就此常年受到外族侵擾,在這個講求皇權的國家裡,皇上是天神下凡的聖人,若不是自然退位,對鎮國得民心是一種沉入地獄的打擊。所以她才會急切的說出那種把這種事情洩露出去,吸引有德之人前來毛遂自薦的傻話。

    詹碧淵無力道:“暫且瞞著吧,實在不行也只有按我的方法行事,皇上的病情洩露固然是種打擊,但總比有一天不知不覺的看不見了,甚至喪命來的好些,至少我現在還有能力將一些不軌之人一刀斬盡。”冰冷如鐵的語言,宣誓著她的決心。

    左原突然就想起了秦牧雲曾經跟他說過的幾句話:“若不是你姐姐年輕時幫襯我,我這皇上能做到這一步談何容易。”想到兩人各自表現,他突然明白了一個問題,這兩個女人恐怕生來就是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哪怕別人再怎麼猜忌,和秦牧雲再如何做作的疏遠。這種事能騙了他左原,卻騙不了心裡明鏡一般的詹碧淵。

    左原現在也沒了其它想法,盡數是充滿了該如何行事的疑慮,他能早早的想出來,詹碧淵也不用現在強裝“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表情。

    詹碧淵摸了摸左原面頰,不覺間下巴上已經有些紮手,她笑了笑道:“你就別瞎想了,你要想到我和皇上當年兩個黃毛丫頭樣,在先皇去世,不軌之臣蠢蠢欲動,和外族虎視眈眈的時候將鎮國生生挑了起來,這本來就是不可能之事,但我們做到了.所以此時形式還沒有能讓我絕望的地步,你也不用多想,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她稍顯輕鬆的語氣讓左原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到的是詹碧淵粗糙的雙手在他臉上劃過的感覺,他突然抓過詹碧淵的右手細細打量,細長均勻的五指較之幾年前變化了不少,幾年前雖然也是老繭密布,但是確遠比現在好看的多,但她指甲修的很整齊,一絲不露,一絲不藏。從手到手腕就是兩個分水嶺,她手腕常年不見陽光,已經變得蒼白,摸上去涼涼的直到心底。

    詹碧淵神情異樣的將手抽了出來,很是自然的將手負到身後,手指各自糾結在一起,道:“瞧你那點出息,一件小事就能引發你這麼大感慨,我說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了,而你和固兒卻要配合我一下。”

    左原道:“怎麼配合你?”

    詹碧淵道:“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我現在要進宮和皇上先且商討一下,看此事行不行的通。”

    左原也不多問,突然耳邊一動,感覺門外異樣,就見他腳步猛頓,身體如箭一般直向門外射去,剛剛拉開房門,突然眼前一閃,一支弩箭徑直朝他心口射來,一個黑衣人卻是一閃而過,向著一旁跑去,動作也是奇快無比,他情急之間一聲大喝:“什麼人?”卻來不及追趕,這只弩箭顯然沒準備要了他性命,前提是他想要躲。

    詹碧淵也是反應奇快,她剛才心思沉重,所以比左原發現不對之時晚了一瞬,但見左原閃過弩箭,身體立刻就朝門外追去,猛然打開房門,卻見林府護院們已經匆匆從各路趕來,顯然是聽見了左原的聲音而至。

    詹碧淵不及多想,道:“所有人將林府給我圍嚴實,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眾人答應一聲就向著四周散去。”

    左原叫住一人道:“去火速掉五百精兵過來,就算一支蒼蠅也不能飛出去,敢在林府刺殺元帥,反了他了!”

    林府瞬間被驚動了,幾百個火把一瞬間將林府照射的燈火通明,沒有喧鬧聲,只是各種腳步聲四起,各個大門瞬間被護院們攔了起來,林府四周高牆之外五十米一處,各自呆了不下十個護院,就這樣將林府嚴實的圍了住,左原剛才躲過的一瞬間,黑衣人就跑了沒了踪跡,顯然對林府熟悉無比,而且身手反映都是敏捷無比。

    左原道:“元帥,我去母親和固兒房中看看,確保她們安全。你就先領著人在院中搜尋,外人幾乎不可能進來,唯一的解釋是本府之內人為之。”

    詹碧淵點了點頭,帶人火速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7
第三十五章 糾結所在


    天色朦朧,夜色已近,林府中火把明暗不定,像一盤散漫的棋子,散佈在林府周圍。

    林固兒和林楚月還未睡下,在連心玉那說著什麼,因為連心玉來林府的時間已經不短,過幾天說不定就要回到淮陰縣,林固兒才會在每天夜裡來陪她們說會話,這樣能稍解自己心裡的不孝之感,父母都在淮陰縣,而自己和左原卻是在老家。

    外面的喧鬧聲吵醒了她們三人,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林固兒心裡一驚趕緊打開房門,左原在門外來不及招呼就闖了進來,門外還立著十幾個拿著火把的軍人。看到三人完好無損,他稍微放下了心,突然他臉色變得蒼白,顫聲問道:“固兒,玉儿沒...沒和你一起。”

    林固兒這時才聽到外面雜亂的腳步聲有些詭異,結合左原臉色,她一瞬間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吃驚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外面這樣吵鬧?”

    左原匆忙間向著林楚月和連心玉那邊看了一眼,連心玉還未脫衣,急步走了上來道:“原兒,到底怎麼回事?”

    左原像是沒聽到兩人問話,而是道:“玉儿不是和你們一起嗎?是不是有人帶著她去玩了!”他語氣間仍是顫抖,耳際裡只想听到林固兒說詹玉儿今日不和她睡。

    林固兒像是明白了什麼,推開眾人跑了出去,向著和這間隔了沒多遠的房間跑去,房門大開著,屋裡還很整齊,空空的床上,被子被掀開了,整齊的床單上沒有絲毫凌亂,但是空空如也,詹玉儿的外衣還在床邊整齊的放著,林固兒腦袋一陣眩暈,沒有任何人會在這節骨眼上抱走緊緊穿著一件小內衣的詹玉儿,被跟著她身後的左原扶了住。

    “發生了什麼事情?”林固兒虛弱的問道。

    左原將她扶到床邊坐下,小聲道:“別多想了,府裡來了夜行人,被我發現了,現在整個林府已經被包圍了,他跑不出去。”

    林固兒掙開他道:“我是問玉儿哪去了?她剛剛明明在這裡睡覺。”

    “元帥擔心她安危,將她抱了去。”左原不敢直視她眸子。

    林固兒傻傻的搖了搖頭,突然抱著左原大聲哭出聲來:“你....你告訴我...是不是玉儿被人給抱走了....我不怪你....也怪不著你......”

    左原突然大吼道:“我說了府裡已經被包圍了,沒人能走得出去,玉儿就算被他挾持了,他也休想走得出去。”

    林固兒沒說話,只是有些軟弱的點了點頭,心裡死灰一片,她或多或少的聽出了左原話裡意思,他很有可能魚死網破。

    林楚月掙脫正拉著她的連心玉,突然大步上前來,對著左原狠狠來了一巴掌,將林固兒從他手中搶過來,冷冷道:“姐夫,我知道你心腸很硬,但是這種能讓人進入地獄的話不應該和姐姐說​​。”

    左原痛苦的閉上眼睛,火辣辣的臉上他根本沒了感覺,詹玉儿是他親生女兒,他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但是那夜行人不知道什麼來路,秦牧雲的事情已經被他聽了去,他不可能將人放走,他剛剛或許說的是賭氣之言,但也說明他心裡的糾結之感,他要找的就是能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可是平心而論,若自己是那種膽敢隻身入虎穴的那類人,自己若是有了把柄,在不確定安全之時,自己會將把柄放下嗎?他安全了,詹玉儿安全嗎?

    林固兒握了握林楚月的手,將狠狠看著左原的林楚月拉了開,手臂間仍是激動的有些無力,她不是普通女人,從剛剛聽到左原話裡的慌亂到現在已經回復過來。

    林楚月一時悲憤打了左原一巴掌,也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比除了她姐姐以外的任何人都了解左原。若不是沒了主意,他如何會說出這般誅心的話,感覺肩上臂膀,她忍不住轉身緊緊的抱住了林固兒。

    左原強自鎮定,有些心疼的看著林固兒姐妹,撇過了頭道:“看看南初名來了沒?若是來了也別進來了,給我把林府抓緊圍死了就行,驚動了別人就說:有刺客刺殺元帥未成,被困在了府中,任何人不得靠近多言。”

    “是!”兩名將士領命趕了下去。

    “你們也別這樣,我剛才說錯了話,玉儿說不定真的被誰抱了去,但未必有什麼危險,元帥已經挨個搜尋,相信等一下就有消息。”

    林固兒點了點頭,滿是輕鬆的上前去抱了抱左原道:“我就不出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擺了擺手示意左原趕緊出去。

    連心玉看她最後動作彷彿用了全部力氣,待左原走後就直直往下倒去,幸好林楚月匆匆扶住了她,母女二人將林固兒放在床上,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滿眼的茫然。

    “母親大人,您小時候經常教導我和妹妹說:對男人就要寬容,不管男人犯了什麼錯誤,你都要讓他感覺他是欠著你的,不能讓他感覺你是欠著他的。我這些年牢記在心,但是我這徒兒終歸是不能青出於藍,如今自己女兒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還不敢跟他痛快的說一聲:什麼都不重要,你就是要把她救出來,不管要付什麼樣的代價!”

    連心玉眼睛也濕了,道:“傻孩子,你心裡其實愛他更勝過愛玉儿是不是?愛就愛了,沒什麼的大不了的,就像我愛你們幾人更勝過愛你們的父親。”

    林固兒無力道:“娘親說的沒錯,他就是固兒的靈魂所在,這是從兒時就已經註定了,我是擔心他,他分明比我還要疼玉儿。”說完將被子拉過頭頂,再也不發一言,沉寂無聲的房間讓氣氛冰冷到極點,誇大的床上,只有一具纖弱到極點的身軀靜靜的躺著,沉悶憋屈的嚶嚀聲從被子裡不時傳了出來。

    連心玉嘆了口氣,交代林楚月幾句,隨之消失門外,幾個將士立刻又招呼了幾人跟上,才又平靜的呆在原地。一絲不苟的站姿在這越來越黑的院落裡像是幾尊雕塑。

    林楚月小心的摸了摸被子,她知道林固兒對左原的感覺已經不僅僅限於男女感情,說是一種青梅竹馬的眷戀未嘗不可........”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8
第三十六章 險中


    一幫人就這樣靜靜的矗立在院子中間,周邊不時而過的一幫幫搜尋之人,沒有半分消息的讓左原心裡煩躁欲死。

    詹碧淵帶著一幫人走了過來,左原明知道沒什麼消息的事情,但還是緊張的問了一句:“元帥,怎麼樣?”詹碧淵搖頭,看他急切模樣有些心疼道:“你以前說過,無論處於什麼境地,心裡都要隨時保持一分冷靜,你的冷靜呢?”

    左原緩了緩神情道:“沒什麼辦法,府中搜了一遍,沒有任何踪跡,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裡等他,要不就要掘地三尺。”

    詹碧淵點了點頭,這院子已經被鐵桶一般的包圍起來,現在天色已晚,什麼事情都是多有不便,等天亮了​​,他自然無所遁形。

    “今晚全軍大宴,元帥再不去就晚了吧!”左原神思不屬道。

    詹碧淵道:“我已經命人代我去了,這種事情我怎麼能走開。”

    突然,院子的南方一陣躁動,一陣喧嘩聲驀然想起:“有刺客!”

    “刺客在這裡!”

    “小心,不能放箭,別傷了小公主...”

    左原臉上一喜,帶人急匆匆趕赴南方院牆而去。

    正是那夜行人,左原第一眼看上去就認出了他那雙別緻的眼睛,凶狠,殘虐,虎狼一般,不過他卻感覺有些怪異,總感覺這蒙面男人有些眼熟,那種眼神也像是裝出來的。他此時正抱著迷迷糊糊的詹玉儿,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詹玉儿現在仍然沒有醒來。他旁邊則是圍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個個弓箭在弦,虎視眈眈,眼神裡閃爍著無邊憤慨,詹玉儿平常在府中精靈可愛,半點壞毛病全無,讓他們這些府中之人枯燥之餘有了點樂子,沒事時總是愛逗弄著她,看她撅著嘴不理不睬,愈加好笑。

    現在卻是在一個看上去隨時能夠將詹玉儿置身於死地的亡命徒身上,讓人如何不急,他們沒有多說話,短暫的警告之後,吸引左原前來,然後紛紛讓路讓左原走上前去。

    蒙面人沒有絲毫緊張,看著面容還算鎮定的左原道:“左將軍,你這些兵士們反應倒是快得很,只是弓箭在弦,一個不小心放了出去如何是好。”語氣有些調侃不定,顯然是胸有成竹,而且聲音較為怪異,嗓中像是含著什麼東西。

    左原神色一動,冷冷道:“閣下也別廢話,有什麼要求說出來,前提是你放了玉儿。”

    “你倒是痛快,我也沒什麼要求,只是一個,給我匹千里馬,然後送我出城門,不得追趕,然後我會在城門外五公里處將你的寶貝女兒放在那。”

    火把靜靜的燃燒著,劈裡啪啦的爆星聲,讓左原心思也跟著飛速轉動,黑衣人的話早在他預料之中,只是如何是好卻要好好思考。

    詹碧淵看了左原一眼,對黑衣人道:“我們可以放了你,但是如何肯定你到時間肯定會將玉儿放在那?”

    黑衣人有些不耐煩道:“你沒得選擇,只有相信我不會傷了詹玉儿分毫。”

    左原道:“閣下敢在黃昏之時前來,當真是出乎意料,左原佩服的很,只是!”他表情一頓,變得冷厲駭人,和他平常溫吞的模樣變成了兩個極端,道:“今日你也只有一個選擇,放下詹玉儿,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黑衣人哈哈大笑,右手不經意間放到了詹玉儿稚嫩的頸項上,嘲諷道:“左將軍,你不會心疼嗎?”

    左原面上抽搐了幾下,心一瞬間沉入了低谷,抬起手臂,道:“弓箭手就位,隨我手勢,膽敢不放箭者,殺無赦!!”

    眾人愣了一下,剛剛放下的弓箭一瞬間又舉了起來,只是手間有些游移不定,難道左原手勢落下,他們真要放箭不成。

    黑衣人面上變了變,放在詹玉儿頸間得手也有些顫抖,他沒想到左原會選擇如此行事,跟他平時了解得不像啊!他心裡有些急了,既然選擇了做這一行,他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瞧著手中詹玉儿不時咳嗽出聲,他的心也是動搖了,像是看到了那個懵懂無邪的小姑娘,見了他總是調皮的笑笑,然後躲開。

    不過自己的使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終於狠下了心,將手又緊了緊,聲音低沉道:“左原,那咱們只好魚死網破了!”

    詹玉儿小臉已經變得通紅一片,小小的身軀在掙動不止,她已經醒了,雙眼中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更多的卻是呼吸不暢的不適,她突然看著黑衣人身後道:“馬叔叔,你後面好多可愛....可愛的小星星...”

    這聲馬叔叔讓黑衣人怔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去,這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說的,讓他滿滿的戒心化為虛無,後面什麼都沒有,他想要回過頭來,看著小姑娘問一句,星星在哪?

    流星一閃而逝,他清楚的感覺額頭一涼,然後就再也沒了只覺,帶著詹玉儿直直的從牆頭上倒了下去,左原放過一箭之後,身體早就快步前移,在黑衣人落下之前感到,他沒這麼多力氣接住這麼高地方落下來的一個大漢,情急之下只是將大漢掉了個身。

    “撲通!”大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雙手還死死的抱著詹玉儿,額頭上的那枚小箭動作間將詹玉儿雪白的小臉上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鮮血直流。

    左原抱過臉色蒼白髮呆的詹玉儿,緊緊將她抱在了懷中,裝出來的那份狠厲再也不見,對著詹玉儿臉上傷口擦了又擦,強忍住心疼道:“疼不疼?”

    詹玉儿回過頭來看了看地下黑衣人一眼,傻傻搖了搖頭,然後看到詹碧淵掙扎著要到詹碧淵懷中去,看向左原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懼意,縮在詹碧淵懷中瑟瑟發抖。
mk2257 發表於 2012-1-4 23:49
第三十七章 酒意


    詹碧淵叫了早就準備好的大夫,幫詹玉儿臉上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安慰道:“玉儿乖,沒事了!”

    眾人舒了一口氣,左原名人上去講黑衣人的面罩拉開,一張蒼白的臉上滿是鮮血,已經看不清臉色,一隻小箭不偏不倚的紮在他太陽穴正中,詭異的讓人害怕,這是何等箭術,又是何等力度,頭骨本來就是嘴硬實的,現在卻被深深扎了進去,讓一些拿過水幫黑衣人洗臉的軍士有些害怕。

    左原看了一眼被洗刷掉血蹟的臉,雙眼閃動了一下道:“將這具屍體埋了吧!”

    說完揮手示意眾人散去。

    詹碧淵抱著一聲不吭的詹玉儿,想要把她交給左原,卻被她雙手死死抱著松不開來,只好無奈道:“既然沒什麼事情了,軍中我也要去看看,這丫頭今天受了驚嚇,恐怕有些麻煩,我記得民間有些土方法還很管用,你可以找來試一下。”他沒問黑衣人是誰,左原既然沒說,自然有他的理由。

    左原嘆了口氣,見詹玉儿怕他,只好領著詹碧淵到林固兒房中去,到了房中,林楚月一間完好無損的詹玉儿,不由興奮的搖了搖林固兒:“姐姐,玉儿沒事,我就說玉儿肯定沒事...”

    林固兒有些做夢一般的感覺,忽然急急起身,一把抱過詹碧淵懷中的詹玉儿,在她臉上反复親著,哭道:“玉儿,我的好玉儿...”臉上那還有以前沉穩淡定的半點風采,大體為娘之人心里或多或少已經硬不起來了。

    詹玉儿終於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鑽在林固兒懷裡哭個不停,哽咽道:“爹爹....爹爹......不要玉儿了,他讓人拿箭準備殺了玉儿!”

    林固兒安撫不停,擦了擦眼淚,小聲道:“好玉儿,咱們睡覺,睡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左原輕輕轉過頭去,疲憊道:“咱們一起去軍營吧!”

    詹碧淵點了點頭道:“也好!”

    跟著詹碧淵來到軍營,還未近前,一行人就被那連山的火把影響到了,各種粗言放語肆無忌憚,嘈雜的聲音傳出幾里之外,將士們三人一夥,五人一堆,插上火把,其樂融融,拼酒聲叫罵聲在這一刻盡數凸顯了出來,詹碧淵本來說今天來不了的,交由楚雲代勞,現在見到詹碧淵和左原趕了過來,全軍莫不歡騰,共同起身道:“元帥好,左將軍好!”

    詹碧淵點了點頭,由於來得晚,詹碧淵除了主動端起一碗酒賠罪後,倒也沒人上前去敬酒,而左原卻有些慘了,一大幫子將領,或是真心,或是不懷好意,蜂擁了上來,人人都知道左原基本是來者不拒的,想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左原端起了一壇,發洩般道:“前來敬酒的兄弟們,大家一起乾了這壇。”

    眾人面面相覷,不等說話,就見左原已經拍開這壇有五斤的壇子猛灌了下去,眾人受到了感染,一時間盡數揚起了脖子,咕咚咕咚聲此起彼伏,有酒量小者當場就躺了下去,被別人駕去營帳休息。

    這下眾人算看出來了,左原今天必定心情不好,所以安慰客氣幾句,各自熱鬧去了,倒也不再來糾纏左原,留下馬三牛成貴南初名幾人陪他喝酒。

    牛成貴抓起一條牛腿張大嘴大嚼了起來,含糊道:“左將軍,當日一別,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老牛看出你心情不好,所以喝酒!”說完端起了大碗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左原點了點頭,看著或多或少的關心眼神,心裡有些感動的舉起酒碗,也是幾口喝了下去,隨手用他乾淨的衣服一抹嘴,將上衣脫掉,扔出老遠,又端起一碗道:“一醉解千愁,希望以後鎮國無戰事,大家每天躺在夫人溫暖的被窩裡。幹!”

    “希望鎮國以後無戰事,幹!”眾人此起彼伏,像是受到了莫名的感染,鎮國無戰事,鎮國無戰事,這句話就是一句魔怔,將大家的心情徹底燃燒了起來,恰逢此時,漠漠夜空,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話無忌憚,憂慮皆明。

    詹碧淵低聲嘆了口氣,這幫懷著美好夢想的軍人不知道真正太平之時還能剩下幾人,看著楚雲一方將士的蠢蠢欲動,她知道左原在軍營裡已經徹底佔了優勢,至少楚雲一方有不少欣賞左原者,而左原一方者是大多討厭楚云者....

    “來來,李將軍,你當初殺了楚將軍之時威風極了,小弟來敬你一杯。”

    “李將軍,你喝了他的,不喝我的是不是不給面子。”

    幾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楚雲一方幾個將領正不合時宜的提起了楚天昭,當日李黑子生死局上挑戰楚天昭,險中求勝,藉著楚天昭的輕敵思想將他斬於馬下,李黑子就早已經成了被殺的對象,多少人挑戰他,他硬是被左原拉著死不出戰,被人在軍營裡罵做縮頭烏龜。

    此時再次被人挑釁,他藉著酒勁再也忍不住,嘩啦一聲講一個酒壇直接砸在了一名將士頭上,罵道​​:“想死就跟老子上生死擂,少做些小人行徑,當初剿滅飛雲賊之時大爺還救過你,忘恩負義的東西。”

    被他酒壇砸中之人,腦門上一瞬間鮮血淋漓,直接倒了下去,同行幾人幸好沒帶兵刃,若不是早就拔刀想像,饒是如此也是立刻就撲了上去,和李黑子扭打在一起,一幫醉鬼,哪裡還記得這是哪?

    這幾位都是有點身份的,一動手下面之人隨即就蜂擁而上,一時間亂成了一團,叫罵聲,慘嚎聲,在夜空裡動人心魄,這幫莽人索性沒帶武器,而且多數穿著鎧甲,動起手來多有不便,若不然真的有可能弄出血腥來,擔饒是如此,也是很多人都在一會時間裡鼻青臉腫。

    李黑子翻身而起,將一名將領壓在身下,拳頭卯足了勁,邊打邊罵,打得痛快,卻被人轉眼拉了下去,一時間不可開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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