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士記 作者:田十 (已完成)

 
Tsunami2201 2012-2-1 21:50: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06 143267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40
第一百四十三章 鬼刀張天放


  果然是鬼刀,張怕感歎巧合,也感覺有點兒好玩,我要搭救鬼刀?

  張怕宋雲翳回通道內待了一個時辰,待水土陰陽陣變化後,再回鬼湖張天放舉著光球等的焦急,見二人出現大喊道:「把不要的法器丟一件過來,系上蠶絲丟過來。」

  張怕放出玉蠶,指著湖中小島問話:「你的絲能吐到那島上麼?」

  大蠶懶洋洋看向小島,突然一張嘴,一道晶亮白絲電閃而出,直接釘到張天放腳下。

  張天放吃一驚,雖說島嶼距離岸邊只有幾里遠,但大肥蠶的表現確實讓人想不到,一噴之下竟有此力量。

  張怕在儲物袋裏翻出個長槍法器,順勢輕輕投擲,同樣落到張天放面前。

  張天放將長槍深深紮進地下,將蠶絲系在槍桿上催促道:「快把另一頭固定好,暗魚馬上出現。」

  張怕取出個破爛法器,將蠶絲固定在通道壁上,看向張天放。

  張天放正要跳上蠶絲,見張怕望向自己,雙目一冷,隨即自嘲一笑,時間緊急來不及做口舌爭辯,右手食指在空中作書,指尖有血絲湧出,在空中寫成一個巨大的禁字,而後低念幾聲咒語,張嘴一口鮮血噴到空中禁字上,整個字變的慘紅血淋淋張天放大聲喊道:「今日蒙道友搭救。」說到這停了下,急問道:「道友姓名?」

  張怕接話道:「宋雲翳,張怕。」

  張天放再次大喊:「今日蒙宋雲翳張怕兩位道友搭救,出鬼湖後,永生不得與二位道友為敵,不得有任何傷害,惹違血誓,張天放當受萬鬼噬身之罪,人神共棄,永世不得超生!」隨著他話語聲,空中血淋淋的巨大禁字騰的燃燒起來,燒成一絲紅色細煙,鑽入張天放額頭。

  聖門血誓已成,張天放提著鬼刀蹭地跳上蠶絲,速度飛快向通道跑來,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來到張怕身前。跳下蠶絲說句:「快跑。」率先鑽進通道,再看身後湖面,滾湧翻騰,無數道尖刺從水中射出,空中蠶絲在尖刺一刺之下,啪地斷裂。更多支尖刺向張怕二人刺來。

  逃跑是張怕強項,扯著宋雲翳飛快跑進通道,足跑出十幾里地,才見到張天放。

  張天放把鬼刀扔到地上,向張宋二人抱拳感謝:「聖門張天放感謝兩位道友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日後但有需要,儘管吩咐。」

  適才離的遠,看不真切,現在近在咫尺,才發現張天放甚是魁梧,高大個子,濃眉大眼,豪放的很。張怕笑道:「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

  張天放獲救,卻對二人無好感也無惡感,你救了我卻也逼我發了聖門血誓,想要離開又有點抹不開面子,只好找些無聊話套關係:「道友來鬼洞做什麼?」

  張天放發過血誓,張怕不用擔心會對自己不利,如實回道:「被追殺,跑進來避難。」

  張天放一聽這消息大喜過望,心裏話說趕緊幫你把人殺了,咱倆兩清,大笑道:「無妨,道友說出姓名,我替你了結。」

  鬼刀就是猛,天下英雄誰都敢殺。張怕回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總之有好多人,可以肯定的是聖都必然在其中。」

  張天放聽的一愣:「你是說你一個人得罪了許多人?其中有聖都?」仔細打量張宋二人又道:「張道友應該還沒結嬰,宋道友修為還要低一些,卻不知怎麼能得罪到聖都?」他也看了看小豬,只感覺模樣奇怪,並沒其他發現。

  張怕探過他修為,築基頂階修士,比傳聞中高一階,估計是被困鬼湖時在殺戮中進階,心道:「還沒結丹就這麼囂張,他要是結了丹,天下還有誰能是敵手。」偏頭看地上的鬼刀,斜斜插進地面,刀刃上露著幾隻鬼頭,這刀真那麼神奇?

  張天放見他不答話反而去看鬼刀,嘿然一笑:「這刀你用不了。」又問道:「你殺了誰?怎麼能得罪到聖都?」突然大笑:「原本以為只有我敢找聖都麻煩,看來你也不錯。」

  張怕無奈苦笑道:「說起來和你還有點關係。」

  張天放不明白:「怎麼扯上我了?」

  「你拿著鬼刀和傲天打架,全天下人都知道硬鐵有用,所以都想煉鬼刀,滿世界找能熔煉硬鐵的異火,碰巧我有異火,於是被天下人追殺。」

  張天放傲然一笑:「鬼刀豈是那麼好煉的?一群無知小兒。」言語中對聖門修士甚是鄙視。

  張怕聽的直冒冷汗,這傢伙也太囂張了。

  張天放不以為然,又道:「鬼湖裏的怪魚你見過了。」

  張怕忙搖頭:「沒見過,光聽見你和它們打鬥。」

  「恩,就那怪魚,我的鬼刀都殺不死,恐怖的很,天天時時想要殺我,幸虧有鬼刀在手,否則以我修為根本不能撐到現在。」張天放實話實說,抬手一招,鬼刀重新入手,對自己胳膊就是一刀。

  張怕一驚,這傢伙說話就說話,怎麼突然自殘?

  一刀下去並無血光,皮膚連劃痕都無,張天放道:「看見沒?這是我的鬼刀,根本不會傷我,沒有它我是個廢物,有了鬼刀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覺得這樣的刀是煉出來的麼?」

  不煉製又如何出現鬼刀?張怕聽的迷糊。

  張天放懶得解釋這些,問張怕:「你有異火,外面滿地硬鐵,難道沒嘗試煉刀?」

  「煉了。」他覺得面對張天放沒必要說假話,一是有聖門血誓制約,不會對自己不利,二是這人讓人感覺很豪爽坦誠,可以放心說話。

  「成了沒?」張天放又問。

  「成了。」張怕抬手一招,掌中出現一把巨大硬鐵刀。

  刀身過大,嚇張天放一跳:「這是什麼玩意?」近一人高的巨大黑刀直直豎在面前,黑色流線隱約在刀身中流動,張天放看了又看,讚歎道:「你的異火真是好東西,居然可以煉製硬鐵。」想了下感覺什麼地方不對,脫口問道:「不對!硬鐵怎麼能收入儲物袋?你這是什麼刀?」

  「不是儲物袋,是身體。」當著他面,張怕慢慢把巨刀收進身體。

  「這也行?」張天放不相信,讓張怕拿出巨刀仔細觀看,用手敲敲,拿鬼刀輕輕磕碰,確實是硬鐵沒錯,納悶道:「怎麼能怎樣?你怎麼搞的?」重新給張怕定位:「難怪能得罪到聖都,不但可以煉製硬鐵,還能將硬鐵收進身體,果然有本事!不過,你搞這麼大一把刀幹嘛?咱倆試試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41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佛殺


  「試刀?」雖然自己的刀個頭大,可是張天放手中鬼刀怎麼看怎麼感覺恐怖,就那麼隨手提著,血腥氣殺氣厲氣時隱時現,再加上刀身九顆鬼頭,讓人見之即怯,又如何對搏。

  張天放對他的硬鐵刀很感興趣:「這麼大一把刀,掄起來一定很過癮,借我玩玩。」說著話把鬼刀丟到地上,伸手接巨刀。

  張怕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遞過巨刀。

  張天放才一接手,雙肩往下一沉,咋舌道:「好傢伙,比我的起碼重上五倍。」

  看看通道左右,張天放道:「去火池,這裏施展不開。」招過鬼刀,抗著兩把硬鐵刀走向熔漿池,張怕宋雲翳跟在後面。

  張天放邊走邊道:「火池有條骷髏蛇,巨猛,全仗著鬼刀我才能逃出來,一會咱在通道邊上呆著。」說到這突然回身問道:「你們怎麼躲過骷髏蛇的攻擊?難道你們來的時候它沒在?」

  小豬蹲在張怕頭上驕傲的哼哼,意思是我殺的,張怕抱下它說話:「火蛇被它吃了一半。」

  張天放頓時呆在當場:「什麼?這小豬能吃骷髏蛇?」神識再次掃過小豬,可是以他修為又如何能發現地火靈獸的不凡處?問張怕:「這是什麼妖獸?」

  小豬很不滿意,哼哼個沒完,抗議道我是靈獸!不要妖獸!

  張怕將它塞進懷裏,換話題問道:「你知道怎麼出去麼?」

  張天放追問:「到底是什麼妖獸?在哪抓的?」

  「一時半會說不清,先研究研究怎麼出去吧,你說要幫我殺仇人,出去後幫我對付聖都?」張怕感歎活著真艱難,跑不盡的逃亡路,躲不完的仇人刀。

  聽張怕這麼說,張天放有些為難:「你不是真打算一個人對付聖都吧?一個傲天就把我打的沒脾氣,據說他上面還有好幾個老不死,恐怖的很。」

  張怕聽永三說過傲天,是聖都副都主,笑道:「你能和傲天鬥上二十回合全身而退,豈非也很厲害?」

  三人邊走邊說話,很快回到熔漿池,張天放將鬼刀隨便丟到地上說道:「我厲害個屁,要不是有鬼刀在手,我連屁都不如。」說著話向前一個虎躍,雙手持巨大硬鐵刀猛地劈下,腳下成堆硬鐵被劈散四飛而起,刀風淩厲劃向遠方,火池上空的火焰都被驚散。

  張天放感覺很興奮:「過癮過癮,弄這麼把刀就是過癮,幫我也煉一把吧。」

  張怕直接拒絕:「每天抗著兩把大刀滿世界溜達,不累啊?」

  「可以收進身體。」

  「相信我,就算我告訴你方法,你也不願意嘗試,那種滋味,一輩子體驗一次就夠了。」

  「不至於吧,算了,現在往哪兒走?」張天放很是灑脫,被拒絕也無所謂,把巨刀還給張怕。

  張怕收起刀反問道:「什麼往哪兒走?你不知道出去的路?」

  「進來後被骷髏蛇追殺,逃到鬼湖又被困,一呆幾十年,每天無休止的和怪魚做鬥爭,要不是看見你,我都不想活了,怎麼可能知道路。」張天放恨恨不平。

  「夠倒楣的。」張怕哈哈大笑給了他四字評語,返身在通道口做好標記,繼續道:「我們倆剛從對面一個通道出來,那裏更恐怖,一隻大冰蟲隨便一撞,就盡破我全身法寶。」

  「這裏一共有多少條通道?」張天放問道。

  「幾十條吧,沒細數,要不現在數?」

  「不數,隨便找條路走,就不信能再次被困。」張天放輕鬆說道。

  張怕很佩服的看著這個神經大條的高手,難怪敢挑戰傲天,看看宋雲翳問道:「累麼?要不要歇息會兒?」

  宋雲翳說:「不累。」

  於是三人選通道進入,張天放很囂張,拎鬼刀走在最前,眼看道路將盡,手中鬼刀突然嗚的發出低嘯聲,張怕一驚問道:「怎麼了?」

  張天放無所謂回話:「碰到同類了,前面鬼氣陰重,應該有鬼魂。」

  張怕細品此言問道:「你的鬼刀裏有魂魄?」

  張天放坦言:「不但有,而且不少。」

  張怕終於明白自己煉的硬鐵刀與他的鬼刀有何不同。

  幾十步路後是出口,可以見到洞內有數不清的青綠鬼火跳躍閃動。張天放好象一點都不害怕鬼,輕鬆跨出通道,笑嘻嘻打量四周,看那神情像是回到家了。邊看邊點頭滿意道:「這才算是鬼洞,外面都是湊數的。」

  張怕宋雲翳跟在後面,一腳踏入此地,馬上感覺陰風陣陣肆虐張狂,宋雲翳尤其害怕,雙手緊抓住張怕胳膊;這裏鬼氣森森倒讓張怕想起在聖都拍賣會買下的一樣東西,問張天放:「定神珠是幹什麼用的?」

  張天放微顯詫異:「你有定神珠?」

  張怕說是。張天放道:「對聖門修士來說,定神珠有利也有弊,操控不當會盡失修為變成廢人;不過對你二人來說只有利沒有弊,任何鬼氣魔氣只要在定神珠方圓五米內,會全部被吸進珠內,不論這鬼氣是別人的,還是自己苦修來的,有了這珠子,在這個洞裏可以橫著晃了。」

  張怕聞言大喜過望,與宋雲翳退後幾步拿出定神珠戴到她胸前,果然陰風馬上消失,鬼火也遠遠跳開,還有些原本立在周圍的陰深黑影,此刻也一起消失。

  張天放道:「不用離我那麼遠,我不怕定神珠。」

  「難道你不是魔修?鬼刀裏的鬼氣魂魄也不怕定神珠?」

  張天放攤開左手,掌心中有一個小小的金色「卐」字,鬼刀換手再攤開右手掌,是一個反方向的金色「卍」字,沉聲道:「我是佛殺,打小和鬼魂做伴,什麼鬼氣魔氣不過是我的玩具,是我手中刀的食物。」聲音雖然低沉不再陰冷,卻別有一番蕭索意味。

  「打小和鬼魂一起成長?你沒有朋友?」宋雲翳問他。

  張天放傲然一笑:「有,原本有許多個,後來剩下九個,再後來他們進鬼刀陪我,從那以後,鬼刀張天放再不需要朋友!」

  「你的朋友是鬼?你拿你的朋友煉刀?」張怕感覺有點不對勁,小心問話。

  「我是佛殺,為什麼不能與鬼交朋友?為什麼不能拿鬼魂煉刀?」張天放言語冰冷卻隱含憤怒,那憤怒不是對張怕所發,更像是恨自己無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50
第一百四十五章 鬼刀由來


  「佛殺是什麼?」宋雲翳好奇問道。

  「佛殺什麼都不是。」張天放的聲音再度恢復為陰冷狀態。

  張怕撓撓頭:「咱原本聊的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張天放垂頭想了想,又抬眼瞧瞧二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對勁,低聲道:「如果你想知道,說給你們聽也無妨。」也不管地面是否乾淨,一屁股坐下,面色陰冷可怕。

  宋雲翳見他神情難看,勸道:「如果你覺得不好受,就別說了,咱先想辦法出去。」

  張天放沒接話,低頭審視鬼刀,以手指撫摸刀鋒,如此銳利的刃口,在他手上楞是劃不出一道傷痕。他看刀的時間越久神色越悲傷,良久輕輕說道:「我叫張天放,名字是老天給取的,意思是我一張開雙眼就被老天放棄了。」

  張怕見他神色悲傷有些不忍,強笑打岔道:「咱倆挺像,我叫張怕,意思是張嘴就喊怕。」

  張天放聞言抬頭看看他:「你也是孤兒?」

  張怕恩了一聲。張天放仰頭大笑,笑聲越大越顯悲涼。

  宋雲翳擔心道:「歇息吧,歇息會兒尋找出路。」

  張天放當沒聽見一樣自接自話:「我一出生,兩隻手掌心就各長一個金色卐字,長大後才知道這是佛殺降世的標誌。不過小時候不知道這些,只知道一睜眼就活在無邊黑暗中,沒有奶沒有水,只有一把硬鐵戒刀,而我居然不死。我生活的地方和這裏很像,不過比這裏大。」

  他說話的時候,洞內陰森鬼氣居然主動老實退避,鬼影魔形散成虛無,陰風也不再起,鬼火聚攏燃成一朵大的青色蓮花,遠遠將光亮照來。張怕宋雲翳看著稱奇。

  張天放繼續道:「傳說裏,佛殺是佛門的殺神。任何一個人心中都有戾氣,包括大佛士,他們終日念佛化解體內戾氣,以求早日解脫登入極樂世界,而被化解掉的戾氣則統統收入一朵青色蓮花中。佛殺就是腳踏蓮花而生,身體血脈由戾氣凝聚而成的佛門怪物。」

  說到這忽然笑問張怕、宋雲翳:「害怕不?」

  張怕沒答話,取出瓶用蜂蜜稀釋後的靈酒三味甘,找杯子倒滿問他:「喝麼?」

  「好酒!當然要喝!」三味甘一拿出來就靈氣四溢酒香撲鼻,張天放搶過酒杯一飲而盡:「再倒。」連飲三杯後微微搖頭歎道:「好酒!如此靈力充裕的酒是哪里搞來的?」

  張怕照例不回答問題,反問道:「你腳踏蓮花而生?」

  張天放哈哈大笑:「明明是想問我是不是怪物,淨揀好聽的說。」又飲杯酒繼續道:「雖然我不是戾氣所化,但肯定是怪物,我能看見鬼,人死以後的魂魄我都能看見。」說著話點指周圍:「這洞裏鬼魂有三個大的團夥,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讓我好奇的是沒有新加入魂魄,它們怎麼能活到現在。」

  見張怕宋雲翳不明白,張天放解釋道:「鬼魂以鬼魂為食,同類相煎,如果長時間不吸食新鮮鬼魂,自身鬼力降低,最終必然魂飛魄散,消散於天地間。當年我生活的地方永遠只有黑夜,除去鬼火再沒有別的光亮,鬼氣倒充沛的很,囚禁鬼魂無數。我手掌雙生佛門金印,鬼魂不敢動我,讓我僥倖長大,期間見過無數次的鬼魂吞噬,小的被大的吃,大的被強的吃,強的被更強的吃。那時我小,我能看見它們,會和小的鬼魂做伴交朋友,可是它們總會被大鬼吃掉,一開始我會憤怒會傷心,後來習慣了,知道吞噬同類是鬼魂的生存方式,我無法干涉,後來便它們吃它們的,我玩我的。」

  「可是我生存的地方從來沒有新鮮鬼魂進入,幾十年過去,我長大成人,無數鬼魂互相吞噬,竟只剩下數百隻強壯的鬼王,我和它們每一隻鬼王都很熟,卻只能眼睜睜看它們各施詭計為生存互相咬殺,又過去幾年,數百名鬼王只剩下九隻最強大的鬼皇,它們每一個都聰穎靈慧,每一個都強大無比,每一個都是經歷無數次戰鬥成長起來,自然也兇殘狡猾無比。」

  說到這,張天放突然道:「我為鬼哭過,你倆相信麼?」不待二人回答又說道:「我對它們無害,它們也傷害不到我,所以我和它們關係很好;它們之間的奸詐狡猾兇殘統統與我無關,每一隻鬼都會笑,和人一樣有情感,只不過它們終日想的是如何保命,所以不得不兇殘、不得不掩藏情感。朝不保夕的生活,笑容是最大的奢侈品。它們對我很好,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佛殺是用來殺佛還是用來殺鬼的。」

  「我為鬼哭過,為它們不得不相互撕殺而哭,為失去朋友而哭,為它們都死去以後,黝黑空間只剩下我自己而哭。九大鬼皇每一隻都很聰明,都知道即使某一鬼皇能成功吞噬其餘八隻,最終結果一定也是死亡,我生活的地方原本就是死地,那裏沒有死人也就沒有新鮮鬼魂加入,沒有新鮮鬼魂它們就會自己消散,所以商議後決定,自煉其身,合九為一。」

  張天放低低敍說往事,鬼刀似能聽懂人言一般發出嘶嘶鳴響回應。張天放握住它,輕輕撫摸:「九大鬼皇迷惑我說服我將它們煉到一起,把它們變成刀身上的九個鬼頭,它們說,把它們煉成鬼刀後會一直陪伴我保護我,刀裏有它們的靈魂,它們會一直存在,否則只能讓我看著它們消散。於是我答應了,我親手把它們煉成鬼刀,刀成那天,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哭,九大鬼皇合煉為鬼刀之後,我張天放此生再無朋友!」

  張怕聽得難過,低聲道:「我做你朋友吧。」

  張天放嗤笑道:「你以為我需要你的可憐?」抱緊鬼刀又道:「此生有一刀足矣!它永遠不會傷害我,有危險會幫助我保護我。」

  宋雲翳插話問道:「你怎麼從那地方出來的?」

  「那地方沒有鬼,自然就不存在了。佛殺佛殺,原來就是我佛的殺手,替他們弑魔殺鬼。殺光了鬼,說明我長大成人並且強大無比,佛修自然會放我出來,好為他們繼續殺人。等我出來後才發現,我所處的地方不過是個缽盂,有個老和尚跟我介紹那東西叫降魔缽,缽裏裝著千萬年以來的惡魔惡鬼,說我是佛祖的佛子,為佛而生為佛而殺,所以叫佛殺。我聽後直接一刀把他殺了,又把那個破爛缽盂砸個稀爛,而後一人一刀流落四方。」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52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出來了


  「然後你就殺了好幾百人?」張怕問他。

  「有人想搶我鬼刀,憑什麼不殺?」張天放隨口答道。

  「好幾百人都搶鬼刀?」

  「開始是,後來殺習慣了,有擋路的就殺,然後遇見傲天,再然後迷糊著進入鬼洞,再再然後遇見你倆。」

  「幸虧你遇見傲天,否則不知道還要殺多少人。」張怕聽得有點膽虛,這傢伙拿人不當人看。

  「我又不是嗜殺成性,好言好語的自然會好好相處,可聖門弟子大多冷酷殘忍,這樣的人死不死活不活有什麼區別。」張天放替自己解釋。

  張怕將酒瓶遞給他:「收起來,你該幹活了。」

  「你還真大方。」張天放收起酒瓶又問:「幹什麼活?」

  「按你說的,這裏是你地頭,問問那些鬼啊怪的,給咱找個出路吧,你把這裏當家,我可不成,外面還有好幾十口子人等我呢。」

  張天放聞言自通道:「簡單。」邁步走進洞內深處,手中鬼刀輕輕一揮,發出聲淒厲嘶叫,讓人聽了十分不舒服。

  鬼刀嘶聲傳出,遠處三大團濃密黑霧騷動起來,傳出更加淒厲悲慘的嘶喊,隨著濃霧翻滾,隱隱浮現出三隻巨鬼,張牙舞爪撲將過來。

  張天放看都不看它們,手中鬼刀平平飛起檔在身前,左右手掌一合再一分,掌心向上平舉,掌中兩個金色卐字猛地綻放光芒,射出兩道金芒,直直停在空中,而後平靜看向三大團濃密黑霧。

  他的金色卐字印記明顯比佛蒲團的卐字印記厲害許多,眾鬼見之無不退讓閃避,那朵鬼火形成的巨大青蓮在金光照耀下越聚越小,最後凝成巴掌大小,在角落裏顫抖跳躍。再看若隱若現的三隻灰色巨鬼,此刻老老實實謹慎細微立在一旁,再不敢有任何動作,鬼霧中的淒厲叫聲也消失不見。

  鬼魂們安靜下來,張天放才冷冷說話:「別逼我動手,我只想知道怎麼出去,說了,我們出去,不說,你們陪我一起死。」

  張怕心道:「人殺多了就是有派頭,連說話都帶殺氣;不過我也沒少殺人啊。」想想平時模樣,不行,我得改。

  鬼霧停止騷動,群鬼圍繞的其中一隻巨鬼慢慢向前飄,在距張天放十米遠處停下,接著見到灰霧湧動,巨鬼好象在說些什麼。

  宋雲翳小聲問張怕:「那團灰霧就是鬼?」

  「應該吧。」張怕吃不准。

  宋雲翳又問:「咱死了以後就會變成這樣一團有思維的灰色霧氣?」

  「應該吧。」張怕還是吃不准。

  張天放聽到二人交談,隨口說道:「你們死了無形無色,從無形到有形不知道要吞噬多少鬼魂才能做到」又對灰霧說話:「你是說火池中的每一條通道都是出口?只要能不被洞裏的妖獸鬼怪殺陣等物困死,一直走就能走出鬼洞?」

  灰霧又是一陣翻動,張天放轉身笑道:「走吧,咱能出去了。」

  「這麼簡單?」張怕不敢相信。

  「簡單個屁,要不是我湊巧是佛殺之身,咱又湊巧撞進鬼塚,你以為還能活著出去?我遇見的暗魚,你遇見的冰蟲,哪個容易對付?」張天放按巨鬼指引,走向左側一面牆壁。鬼塚內三大勢力,各依範圍生存,惟獨這面牆壁空空,沒有任何鬼氣。

  眼看要撞上牆壁,張天放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問灰霧:「不互相吞噬,你們怎麼可能生存這麼久?」

  灰霧又是一陣湧動,張天放明白道:「沒想到鬼洞竟是建在鬼氣魔源之上,雖然不能快速幻化成人,但幾十萬年不斷吸收鬼氣,你們總能修成鬼皇之身。」說完話撞向牆壁,牆壁驀地裂出一道縫隙,將他吞進去一部分,還剩下半邊身體在外面,沖張怕說話:「抓住我的手。」

  張怕忙一手握宋雲翳,一手握張天放。

  張天放胳膊往裏一帶,牆壁悠然合攏,恢復成方才模樣。而張怕眼前景色一變,進入黝黑世界。接著光亮四起,張天放舉著光球道:「終於出來了!幾十年啊,老子終於出來了!」

  張怕一看,他們回到了那個只有一進一出兩道門的小小廳堂,笑笑說道:「咱算運氣好吧?」

  「恩,鬼塚三大巨鬼雖然還沒達到鬼王境界,但是在特殊環境下,絕對不比大冰蟲容易對付,即使你有定神珠可以吞噬它們,但也找不到出路。鬼洞內每一條通道的出口都不一樣,這次算你跟我沾光,你救了我,我又救了你,咱倆兩清。」張天放急欲和他扯清關係。

  「不對!不能這麼算,我救你在先,你救我在後,也就是說以後無論你救我多少次,都無法抵償我第一次救你的恩情;若是我不救你,你根本沒有以後,你連以後都沒有又如何救我?」張怕打算和這傢伙套上關係,反正你有聖門血誓在身,永遠不能傷我。

  張天放聞言怒道:「鬼扯!一命抵一命,哪有什麼先後之分。」

  「不對!命有先後輕重之分,沒我救你,你根本不能在這和我說話。」張怕運用歪理繼續胡攪蠻纏。

  「剛才還覺得你湊合算是個人,現在看也是卑鄙小人,無恥之徒!」

  「隨便你怎麼罵,反正我救了你。」張怕一點都不生氣,他對胡說八道有癮。

  宋雲翳輕扯他衣袖低聲勸道:「別鬧了,他挺可憐的。」

  這話被張天放聽到,當即怒火沖天:「你憑什麼說我可憐?我怎麼就可憐了?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我欠你命我可以還,但我不需要你們可憐!」

  「那你承認欠我們一條命?」張怕見縫插針。

  「不承認!」張天放氣的想殺人,可是那個聖門血誓……

  「你現在有點頭兒腦不清,理不清順序,這樣,咱找個酒店坐下邊喝邊說。」張怕打算玩持久戰術。

  「不去!」張天放怒吼道,隨即想起張怕的靈酒,他修為有限,是築基期頂階修士,對能提升境界的靈藥十分嚮往,於是壓低聲音又道:「除非再請我喝靈酒,否則絕對不去。」

  張怕嘿嘿一笑,摸出個玉瓶丟給他:「送你了。」

  靈酒隨手送人?張天放持懷疑態度開瓶檢查,確實靈氣充裕,納悶道:「你還真大方。」

  「算不得什麼。」張怕一本正經謙虛道。其實心裏偷樂,這都是以前用蜂蜜稀釋過,給宋雲翳喝的普通靈酒,當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實在算不得什麼。瞧張天放喜怒形色的爽直表情,暗歎道:「這傢伙真單純,第一次和我見面就說出身世;現在又費心巴力和我辯解,換成別人早就一走了之,哪還管你的廢話有沒有道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55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傲天


  張天放面目含笑拿著酒細觀,見張怕看自己,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斂去嘴角笑意沉面冷語道:「就找個地方坐著說,告訴你,你我兩不相欠。」

  「恩恩恩,不欠不欠。」張怕前後看看,找到進來時的門口領先而出。廳堂外前後兩條通道,一條緩步上升,一條緩步下降,很好辨認。

  「你說的不欠!可別想賴帳。」張天放跟在後面嘮叨。

  通道只有十幾步長,三人片刻走到門口。眼見外面青天白日很是高興,張怕以手遮陽笑道:「可算是出來了。」

  重見天日,宋雲翳也很開心,問張怕:「現在去哪?接喜兒?」她不想張怕欺負張天放,特意把話題引開。

  二人說話間一步邁出鬼洞,才發現外面站著個白眉白髮青年,淡淡表情看向他倆,如同跟鄰居嘮家常一般說道:「出來了?果然有點兒實力。」

  神識掃過無法探清修為,知道又是個高手,張怕抱拳道:「前輩在等我?」

  白髮青年剛要說話,一眼見到張怕身後走出之人突然愣住:「鬼刀?你居然在鬼洞一呆幾十年?」

  張天放也沒想到一出鬼洞就遇見夙敵,冷聲道:「你還真有耐心。」提鬼刀走到張宋二人身前站定,冷對白髮青年。

  張怕納悶道:「你們認識?」又問白髮青年:「你不是等我的?」

  白髮青年同樣納悶:「你們怎麼在一起?」

  張天放聽得有點兒迷糊,問張怕道:「你認識他?」

  張怕卻反問他:「他是誰?」

  原來不認識,張天放回道:「傲天。」

  「聖都副都主傲天?」張怕暗道不好,自己殺了人家的大統領,現在來報仇了。看看張天放,突然一把抓住他設個隔音結界小聲道:「只要你幫我擋住這傢伙,讓我和雲翳跑掉,咱倆就兩不相欠!」

  張天放一直為欠不欠的問題頭痛,和鬼魂打交道從來沒有這麼麻煩,見張怕低語相求,稍微核計下,反正和傲天是對頭,逃不過一頓打,當即應允道:「好!」

  傲天聽不到他倆說話,但瞧著表情很是親熟,不由直皺眉頭,這倆個煞星怎麼湊在一起?鬼刀可以擋我數十回合不敗,另一個傢伙能殺死風綿,實力非同小可,他倆聯手,未必能打得過,心中急想對策。

  傳訊箭找人幫忙?堂堂副都主拉不下這個臉,只好擎出法寶森羅劍。森羅劍長三尺二寸,劍身一面呈黑色,一面呈白色,意即森羅劍下斷陰陽。擎出森羅劍,反手向空中又丟出一張鬼羅網,密實罩出裏許內範圍。

  張怕正說話,見傲天不但拿出兵器,還用法寶將此地囚牢,意圖將自己留下,大怒道:「還不讓老子走了?」揮手收起隔音結界,喚出巨大黑刀,和張天放說道:「先不走了,老子和你對付他。」
  遭到張天放鄙視:「你行麼?」

  張怕更怒:「你是硬鐵刀,我也是硬鐵刀,怎麼就不行?」說著話跳前一步,雙手握刀兇狠劈向傲天。

  傲天小心戒備,見張怕喚出黑色巨刀,心生懷疑:「硬鐵刀?能收進儲物袋?」

  這時張怕劈出一刀,傲天小心躲向左側,只見一道疾風嗖地從他身邊吹過,再看地面,無聲無息出現一道長數百米、深十幾米、寬約兩米的巨坑。同時天上鬼羅網被刀風所激,呼啦啦一陣響動,幾欲掉落下來。

  傲天大驚失色,硬鐵刀威力這麼大?

  張天放見張怕動手,也拎著鬼刀走過來,嘴裏還不忘嘲笑他:「行麼?不行別硬挺著。」

  見張天放走進戰圈,傲天面色變得更加難看,當年一把硬鐵刀就能擋我二十招,現在兩把刀聯手,我能不能擋住他們二十招?

  鬼刀顯然比大黑刀高級,張天放輕輕點指,鬼刀縱橫飛舞在空中織出一張黑網,再一點指,黑網慢慢前移,將接觸到的任何東西斬碎。傲天見狀催動天上鬼羅網,鬼羅網緊縮,湧出無數道黑線,柔軟纏綿纏向鬼刀織就的黑網。

  張天放兩個點指之後抱胸而站,悠閒的很,反觀傲天卻異常緊張,他倆神色表情的緊張程度與自身實力正好相反。

  張怕湊熱鬧橫著又斬一刀,傲天揚起森羅劍在面前輕輕劃下,劃出一小片黑暗遮住身體。這時張怕刀風從他腰間劃過,將空氣斬成兩半,可是經過那小片黑暗時卻沒有任何反應,刀風也消失不見。

  張怕好奇道:「這是什麼回事?」

  張天放冷笑道:「他那劍能斷陰陽,把攻擊引到別處。」

  再看空中鬼刀,被黑線纏住後速度變慢,幻影織就的黑網也消失掉,可是張天放根本不害怕,依舊悠閒道:「這東西是專門琢磨出來對付我的?」

  傲天不搭話,繼續催動鬼羅網,只見黑線慢慢變粗,將鬼刀纏裹的再也看不見。接著黑線猛地暴成一大團黑霧,黑霧內許多鬼魂噬咬鬼刀。

  「先以影陣困住鬼刀,再以鬼噬之法煉去刀內元神或著鬼靈,接下來應該是萬鬼聚靈,強佔鬼刀供你驅使;可惜啊,你還是不知道我這刀是怎麼煉的。」張天放懶洋洋說話,以很不屑的態度看傲天折騰,最後居然打了個哈欠。

  傲天被激怒,森羅劍黑白兩面一分為二,手中握住黑劍,白劍淩空刺向張天放。

  張天放沒有任何反應,卻是包裹吞噬鬼刀的黑霧分出一部分扯住白劍。看著黑霧拉扯白劍,張天放認真說道:「只要鬼刀還在,天下就無人能傷我。」

  自己法器控制的魂魄居然聽別人使喚?傲天震驚之下急收鬼羅網,可是已經晚了,鬼羅網放出的黑霧只有少部分退回網內,大部分依舊包裹著鬼刀,接著便見到黑霧慢慢變稀變薄,最後隱入黑色鬼刀中,天空又是一片晴白。

  張天放招回刀,揮舞兩下點頭道:「又厲害一點兒。」

  傲天被他冷淡輕視的態度徹底激怒,雙掌一拍,白劍掙脫束縛在空中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最後滿滿遮住天空,跟著手中黑劍向前一送,在這片白中刺出一點黑。然後黑劍收回,黑點卻依然存在,並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上下浮動。

  怪異的是這一個小小黑點竟然能牽動人的心神,黑點上下動,眼睛便跟著上下動;黑點跳躍,心神也跟著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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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協商


  張天放嘩地一刀斬出,將滿天白劍擊散,只是黑點還在,繼續上下跳動張天放以鬼刀指向黑點冷聲道:「你真打算拼個魚死網破?」

  張怕在後面聽得連連搖頭,一個築基小修士居然跟元嬰修士如此說話,實在太囂張了。

  傲天面目陰冷,聽張天放話語有點兒意外:「你認得我的功法?」

  「不就是個陰陽奪魄術麼,算得了什麼,傲老大,我鄭重勸你把功法收了,否則一會兒誰生誰死還真不好說。」張天放越說越囂張,張怕直呼神啊救救我吧,這就是個神經。

  被張天放喚出功法,傲天面目變得更冷,沉聲道:「你怎麼知道這法術名稱?」無論是誰,保命法術被人喝破,相來都不會好過,何況是聲名顯赫的聖都傲天。

  張天放沒接話,鬼刀刃口的九顆鬼頭顏色開始變淡,最後變成慘白顏色從漆黑刀身上飛起,在空中圍繞黑點排成一個圈,接著從鬼口中向外噴出濃黑煙霧,將黑點遮住,也將九顆鬼頭圍出的圓圈塗成黑色。張天放再問傲天:「最後問一遍,收不收功法,否則一會兒想收也來不及了。」

  這傢伙想要拼命?雖然張怕看不明白眼前局勢有多危險,但二人表情俱是緊張小心,破口喝道:「天放收刀,咱不和他拼命!」說著話舉著大黑刀沖到黑點前,一刀劈下。

  大黑刀很厲害,讓過鬼頭,劈向黑霧以及黑霧中的黑點。可是黑霧只如同被微風拂過,輕輕翻湧一下,而當中那顆黑點更是紋絲不動。

  這哥倆果然比我厲害,張怕舉著刀埋怨自己有些衝動。

  張天放見他沖進戰陣感覺意外,看他的眼神也產生變化,大聲道:「出去!誤傷到你我更倒楣。」

  於是張怕很丟人的退回原地。

  傲天面上表情陰晴變化不停,不知道該收功法還是該全力拼一下,心中吃不准鬼刀實力,一時僵住。

  宋雲翳走到張怕身邊低聲說出個字:「陣。」

  張怕一拍腦袋,暗罵自己是豬,光想去拼,把保命法寶都忘記。時間倉促,傲天又在看,大五行幻陣等龐大陣法不及擺出,隨手拽出百十道符咒,這是他特意煉製的簡易法陣,一張符咒一個法陣,雖然簡單易破,但這麼多法陣累積一起,不求威力增長,只求能給傲天造成一絲困擾也就夠了。

  傲天見到他拿出符咒,知道要找自己麻煩,心中暗念法訣,黑霧中的黑點猛地跳動加快,連帶著張天放張怕宋雲翳心跳一同加張怕忽然感覺一陣心慌,忙念靜心訣穩定心神。

  宋雲翳倒是沒事,懷中裝著佛蒲團,腰間系著林森給的安神古玉,脖子上又掛著定神珠,對待邪門功法最是有效。

  張天放冷哼道:「你想放手一搏?我陪你!」說著話給鬼刀發出指令。

  張怕趕忙出言相勸:「等下等下。」雖然他也想弄死傲天,可是實在對張天放沒有信心。

  張天放心中不喜,冷冰冰說話:「別煩我。」專心看著鬼刀與黑點大戰。

  他是他,鬼刀是鬼刀,好象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連在一起,他給了命令,鬼刀做事,不需要費心費力操控,這樣好的法寶誰不想要?

  張怕被他言語所激,大怒道:「你有病啊!罵我?」舉著黑刀沖向傲天,他心中清楚自己和張天放是連在一起的,只要動手就一定要合力除去傲天才成,否則後患無窮,他可沒有鬼刀在手。

  傲天全力催動陰陽奪魄術,張怕沒有徵兆一刀砍來,僥倖躲過後驚出一身冷汗,暗罵這是一對神經病,黑白雙劍合成森羅劍迎向硬鐵。

  人以器為利,張怕張天放倚仗鬼刀和大黑刀將傲天逼個手忙腳亂,傲天幾次想使出殺手鐧,來個不死無歸,可是又不甘心和兩個低階修士同歸於盡,腦中忽地閃出個念頭,大喝道:「停手!」

  大黑刀太重了,張怕使得有點累,聞言停手大聲道:「幹嘛?你不打就不打,我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話是這樣說,卻沒有一點想要動手的意思。

  張天放一直注意空中那個顆黑點,這會兒工夫,黑點開始變大,跳動沉實有力,不過還沒有釋放殺招,張天放一斂鬼刀冷眼望向傲天,看他怎麼說。

  傲天點手一指,空中黑點倏地跳回他手掌心,開口說道:「咱為什麼打?」

  張怕氣道:「廢話,你在鬼洞外憋著等我,難道是想請我吃飯?」

  傲天也不與他爭辯,直接切入主題:「你殺死風綿,我不能等你?」

  張天放一聽,稱讚道:「有點兒本事,元嬰中期的高手你也能殺?」

  張怕就喜歡說話:「你們家姓風的想要殺我。」

  傲天微微一笑,此刻又恢復成高高在上的姿態,白髮白眉別有一番風采:「總是有恩怨的,你二人也算年輕有為,不如這樣,你們即可離開聖國永不再回來,過去的一切全部作罷。」

  「好!」張怕搶著回答。

  「不好!」張天放不滿意,憑什麼就得離開?

  傲天平靜說話:「我現在可以走,你們攔不住我;也可以追蹤你們,只要存心躲避,你們殺不死我;我還可以傳訊箭找人來幫著追殺你們,聖都離此不過三千里,比我厲害的也是大有人在。」說到這停口不語,瞅著張天放等他表態。

  張天放冷哼道:「我是那麼好殺的?」

  「不管好殺不好殺,只要訊箭上天,你必死無疑。」傲天說的是實話:「聖國境內,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不服從聖都命令的修士,上次你硬闖聖都,因為高階修士只有我自己在,其餘人皆有要事外出,所以放過你;後來想找你,你卻失蹤了。」

  傲天的話說的很明白,你二人都是聖都的眼中釘,要麼歸順要麼死亡,現在多給你條路走,可以離開,永不再回來。

  張怕原本就想離開這鬼地方,勸張天放:「離開而已,沒啥大不了的,就當做出去玩,想回來咱偷著回來就是,或者等你更厲害了咱再殺回來。」

  他這麼說話,傲天居然沒有反應,反而道:「也可以,不過下次見你,必傾聖都之力殺你。」

  張天放真是難以打交道,冷語問道:「現在為什麼不叫人殺我?還簡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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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見永三


  傲天也不瞞他,歎息道:「我是聖都副都主。」

  張怕張天放有點不明白,宋雲翳出身高貴見慣這些把戲,給他們解釋道:「你倆若是元嬰高階修士,他肯定叫人幫忙;可你倆一個築基一個結丹,以他身份……」

  張怕恍然大悟,原來是面子問題,拉住張天放:「就這麼定了!先跟我走,哪怕你想回來也得等我們倆安全了再說吧,你還欠我一條命呢。」

  「我怎麼又欠你條命?有沒有你這樣不講理的?」張天放對誰欠誰的偏執大過對傲天的仇恨;「剛才你說我替你擋住傲天,咱倆兩清,我擋住了,也就兩清了!」

  「說的是你幫我擋住,現在可是咱倆一起對付他,是吧傲老大?」張怕把矛頭轉向傲天,完全不顧忌傲老大的尊貴身份能否承受他這般戲弄。

  傲天很在乎顏面,不得已放他們走已經掉了好大面子,張怕還敢拿他逗趣,眉毛一立,手中黑點再次騰空而起。

  張天放十分配合他:「想打啊?那就打,這次我自己對付你。」轉頭跟張怕吼道:「看好了,我自己上,擋住傲天咱倆兩清。」

  魔門功法太怪異了,居然修出這麼個怪物,張怕連聲歎氣,一把抓住他胳膊說道:「他要把你殺了,你以為還能讓我走?」

  「他能殺我?開玩笑,他能殺我?」說著就想沖上去。

  張怕修為比他高,雙手一使力扯住他繼續道:「穩重穩重,這樣吧,只要你陪我走出聖國,咱倆就兩清。」他打算換方式慫恿鼓動張天放。

  「恩,這樣的話,我也沒必要和他打架,好吧,再聽你一次,記住,這次過後咱倆兩清!」張天放終於被成功騙上賊船。

  傲天站在對面聽這倆神經病對話,突然感覺很僥倖,幸虧把神經病騙走了,否則就他倆這性格,一般人殺不死他們,不一般的人抓不住他們,萬一再像上次一樣走一路殺一路,在聖國內溜達一圈,有幾個人能在鬼刀下逃命?何況還是兩把鬼刀!趕忙接話道:「快走吧,不過一定要低調,悄悄的走,我可不想再看見你倆了。」

  「悄悄的走和看見我們有什麼關係?」張天放思想單純,缺少與人們的交往,聽這話有些不明白。

  宋雲翳充當翻譯:「現在滿天下都在找咱們三個人,只要被人發現行蹤肯定報回聖都,傲前輩是城主,知道鬼刀的可怕,不會讓普通修士來送死,自然又是他帶隊出來。」

  還是這丫頭懂事會講話,傲天讚賞的看看宋雲翳。

  「這樣啊,放心,既然要走就不會給你找麻煩,那咱們走吧?」張天放後面那句是跟張怕說的。

  張怕簡直哭笑不得,這傢伙和妖魔鬼怪生活幾十年,除了兇狠殘忍居然啥都沒學會,跟傲天抱拳道:「儘量吧,你們八大營又不是假人,希望能躲過追捕。」

  「這點不用擔心,我知道你進入鬼洞,早下令停止搜尋。」

  張天放等不及催道:「囉嗦什麼,走吧。」

  張怕沖傲天再一抱拳:「還請前輩退後幾步。」雙方不打架了,好聽的話也出現了,傲天微微一笑,知道對自己不放心,手掌一捏,那顆很威猛的黑色小圓點消失在皮膚中,而後瀟灑退步,讓出里許空間。

  張怕放出飛咫,與宋雲翳跳入後招呼張天放:「進來!」

  張天放看著飛咫發愣:「這玩意你都有?行啊,夠敗家的。」想起他隨便就送給自己兩瓶靈酒,跳進飛咫問道:「你是世家子弟?」

  張怕將靈力送入飛咫,隨口說道:「你殺了好幾百人,別告訴我一個儲物袋都沒拿過。」四百多名結丹修士、數名元嬰修士,全死在他鬼刀之下,這些人儲物袋內的東西加到一起絕對是筆巨額財富。

  張天放怪叫一聲:「我倒忘了。」從懷裏摸出個儲物袋說道:「得到的東西都往裏放,可是在外面被聖徒追殺,在鬼洞有怪魚撕殺,一直殺殺殺的也沒時間細看。」說著話倒出一大堆儲物袋,證實他果然沒少殺人。

  「收起來,以後再看。」一道法訣打出,飛咫升空,跟傲天揮手告別,快速飛向東方。

  「咱這是去哪?」張天放收起儲物袋問話。

  「接人。」遙遠的城市,有三十五個姑娘在等他。

  「不管你接誰,出了聖國咱就互不相欠!」張天放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

  八大營停止搜尋是件好事,三人飛行二十多天沒有碰到任何攔截詢問,一路暢通無阻,倒是張天放問個不停:「出聖國沒?」

  下品飛咫速度慢,多花許多時間才回到原來城市。第一時間趕到驛站內客棧,成喜兒和一干丫頭都在,老實躲在房內修煉。見到張怕宋雲翳回來非常興奮,跳著笑著鬧在一起,有丫頭喜極而泣:「這麼長時間沒消息,還以為你們不要我們了。」

  張怕忙勸道:「不會的,這不是回來了麼。」

  他們說話,張天放不耐煩道:「走不走了?」

  這時門外傳來咚咚敲門聲,成喜兒去開門,是個眉毛很細的英俊青年,張怕一眼瞥見:「永三?」

  永三笑嘻嘻抱拳道:「果然是道兄回來,永三在樓下略備薄酒給道兄洗塵接風。」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有些問題必須要問清楚,張怕不得不小心。

  「道兄宅心仁厚,肯定不會捨棄同伴獨自離去;而道兄在聖都如杳鶴難尋,欲見一面實屬難事;在下想想,還是回來等道兄為好,所以在隔壁住下,適才聽聞屋內喧鬧,猜測是道兄回來,特上門拜見,果然再次得見道兄風骨如常。」

  他文縐縐說話,讓張天放更加不耐煩:「你誰啊?累不累?」

  「這位仁兄是?」永三繼續文縐縐。

  張天放高大魁梧,比張怕大一號,手中拎著一條很寬的寬扁擔,是由張怕使用鬼刀加工而成,起到掩飾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永三越有禮貌,張怕越不想理他,板著面問他:「道友有事?」

  永三終於感覺那樣說話太累,雙手一攤大咧咧道:「沒事不能找你?趕緊點兒,還欠我頓酒呢。」

  張怕迷糊:「我什麼時候欠你頓酒?在聖都可是我付的帳。」

  「是你付的麼?那應該回請你,走,樓下坐。」

  張怕聞言眉頭一皺,面上神情變得嚴肅,正色道:「告訴我,你纏著我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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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進入沙漠


  永三不想瞞他:「我七叔見過你,看見你殺死風綿,也跟你到鬼洞。」

  「你七叔?」張怕記起聖都城外與灰衣人一場大戰,如果不是他從中阻攔也沒必要逃進鬼洞,心中有氣說道:「他可是想殺我,你就不怕我殺你報復他?」

  永三面色一變,他按照固有思維思考,以為驛站內不得殺戮,他很安全,可是眼前之人連聖都大統領都殺了,怎麼會在乎聖都規矩,不覺後退幾步,放低姿態低聲道:「他是他,我是我。」

  想趕走永三,又怕洩露行蹤,跟張天放說話:「看住他,有異動就殺。」

  他一句話招來兩人抗議,永三急道:「我好心請你吃飯,為什麼要殺我?」

  張天放更急:「憑什麼聽你的?」

  張怕索性不搭理他倆,轉頭跟房中少女說:「收拾東西,咱回家。」說的是回家,可是家在哪誰又知道?

  少女們歡呼雀躍,幾個房間跑來跑去折騰,足足半個時辰才收拾完畢,張怕看著永三發笑:「你說你好好的當沒見過我就是,知道我殺死風綿還敢出來見我?你是膽子太大還是腦袋太笨?不是想請我喝酒麼?跟我走吧。」

  「你要走?你去哪?」永三知道面前這人很危險,可是幾次見面交談,從骨子裏相信他不會隨便殺人,加上身處驛站自以為安全,所以錯誤時間做了件錯事。

  張怕沒理他,跟張天放重複道:「看住他。」

  張天放重複回答:「憑什麼聽你的?」

  結帳後一行人出驛站,再出城,然後擠在飛咫內往東飛。小小飛咫裝了三十九個人,好在都是瘦弱丫頭,並不顯得特別擁擠。

  永三本來不想上飛咫,可是又不敢冒險,只好委屈坐在角落裏。

  成喜兒找到張怕,遞過靈石說道:「沒用上。」

  張怕本不想收回,可是丫頭家家的,沒有儲物袋,身上整天裝著幾塊石頭多礙事,接過後在儲物裏翻出個銀簪送她:「這些天辛苦了,這個給你。」

  銀簪樣式古樸,散發晶亮光芒,是一件低階法器,連張怕都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反正留著沒用,順手送給成喜兒。

  他一送東西,飛咫上鶯聲燕語唧唧喳喳喧鬧不停,丫頭們也要禮物,張怕為難道:「都有都有,落地後給你們。」

  成喜兒接過銀簪緊緊握住,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雲翳扯過他耳語道:「又送人簪子?」

  張怕這才想起來當初就是送給雲翳一隻赤紅玉簪,才有了現在情分,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沒想那麼……」抬頭正好看見她髮髻中的那道赤紅,心中一陣溫馨,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輕探右手攬住柳腰深情道:「相信我。」

  宋雲翳忙掙開他胳膊,面上一抹羞紅,在眾人面前她可不敢這麼大膽。

  張天放嘟囔道:「聖國這麼大?還沒出國?」沖張怕吆喝道:「喂,小子,你沒騙我吧。」

  張怕懶得和他廢話,讓丫頭們坐好,靈力瘋狂灌入飛咫,將速度提升到最快,閃電般射往東方。從這裏到沙漠距離很近,幾晝夜之後張怕一行重新回到無垠黃沙中。

  永三不知道張怕想怎麼對付自己,惴惴不安;張天放整日追問離開聖國沒有,嘮叨沒完。

  進入沙漠一個月,張怕終於落下飛咫,而後對永三說道:「你走吧。」

  「這就放走我?」永三猜測不出張怕的想法。

  「如果沒有意外,近期內我不會再回聖國,難道你還想一直跟著我?」

  以無邊沙漠為界限,張怕稱沙漠以東的地方叫東大陸,沙漠以西叫西大陸。事實這兩片土地確實如此稱呼。張怕要回東大陸,永三是西大陸龍神谷的人,他不想給自己再惹麻煩,卻也不想隨便殺人,所以決定放人。

  永三聞言有些猶豫,思考會兒做出決斷:「還欠你頓酒,下次來龍神谷,我請你。」

  「龍神谷很厲害?」張怕隨口一問,而後丟出蓬屋,讓丫頭們入內休息。

  這些女娃子出身貧苦遭遇坎坷,又被張怕靈藥洗髓伐筋,體質異常強壯。可再強壯也是普通人,連續一個月高空飛行,早折騰不輕,紛紛沖進篷屋睡覺。

  永三放出自己的飛咫,鄭重道:「謝謝你沒殺我。」這話讓張怕聽著不舒服:「我又不是殺人魔頭,你以為我是他?」他指著張天放說道。

  「他是誰?」永三打量張天放,早知道他是築基期頂階修為,一直沒太在意。

  離開聖國,沒必要再掩飾。張怕拿過張天放的寬扁擔,雙手一搓,露出鐫有九顆鬼頭的黑刀,又把刀還給張天放說道:「你說他是誰?」

  永三登時面色煞白,他居然和天下第一殺星在一起呆了一個多月?想起自己對他的輕視態度,不覺冷汗涔涔。

  鬼刀去掉偽裝,意味著離開聖國,張天放高興道:「是不是出國了?是不是?」

  張怕說是。張天放更加高興,哈哈大笑道:「兩清了,兩清了,小子,別再讓我碰見你!」這段歲月他過的稍微有點兒憋屈。

  張怕也笑,這傢伙不但頭腦簡單,記憶力還不好,得提醒他一下,於是逗趣道:「四個字,和你有關,第一個字是聖。」

  聖門血誓四個字轟隆出現腦海,張天放很委屈,當初怎麼那麼笨發出這種毒誓?有點兒喪氣的坐到地上,用鬼刀在沙地上劃圈圈。

  永三得知張天放是鬼刀後無比震驚,順便也震驚于張怕的表現,他怎麼可以如此和鬼刀說話?腦子瞬間亂成一團,這傢伙到底是誰?

  張怕看永三發愣,細想一下,這傢伙對自己還算不錯,提供過許多資訊,拿出瓶稀釋過的靈酒扔給他:「接著,這酒算我對你的謝意。」

  永三倉促接下,開瓶一看,竟是靈酒!雖然比不上丹藥的靈氣充裕,但是丹藥可常得,靈酒卻難尋,誰捨得用昂貴草藥煉酒?訥訥道:「你謝我什麼?」

  張怕也不解釋,沖他揮手:「快走吧,你失蹤這麼久,龍神谷該發瘋了。」和他七叔打架沒幾天,永三就能知道詳細情況,從他得到消息的及時性準確性來看,張怕判斷他在龍神谷位置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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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來


  永三俐落一個翻身站上飛咫,說道:「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怕。」他回答的挺乾脆,反正不打算再回來,沒必要隱瞞。

  永三微一抱拳,不再言語,飛咫沖天而起,駛回西方。

  丫頭們進帳篷睡覺,喜兒卻站在門口等待張怕宋雲翳,張怕跟宋雲翳說話:「你和喜兒去休息,我和他說會兒話。」

  張天放見永三也有飛咫,心裏有點不平衡,扯出儲物袋往外倒,各種東西瞬間堆成一座小山,法器、儲物袋,馭獸袋一大堆。把法器馭獸袋扒拉一邊,專心在儲物袋裏找飛咫,一會兒工夫翻出十幾駕,問張怕道:「哪個好?」

  張怕感慨道:「你是真沒少殺人啊。」

  「廢話,不殺人就被人殺。」繼續翻看儲物袋。

  張怕過去跟著翻,好東西無數。張天放很大方:「看好什麼隨便拿。」也丟出個蓬屋,進去轉轉出來道:「以前的日子白活了,裏面太舒服了。」

  張怕好奇進去看,篷屋裏極盡奢華要什麼有什麼,出來笑道:「你發財了。」

  他有鬼刀在手,對法器不感興趣,除去幾駕飛咫、幾間篷屋、靈石和丹藥,剩餘東西一股腦丟給張怕:「咱倆兩清了,這堆東西給你,現在你欠我一個人情。」說完鑽進篷屋。

  黃沙茫茫,只剩下張怕一人傻站,愣道:「還有話沒說呢,怎麼就休息了?」懷中小豬拱出腦袋,讓張怕記起小蛇,統統放出後檢查那一堆馭獸袋。

  袋中妖獸因為主人死亡受到重創,長時間無人照料搭救,死亡一部分,還剩下的大多病怏怏,唯有鬼獸威風兇狠沒有受傷,這東西全身漆黑骨骼,說白了就是骷髏,有一百多隻。張怕大喊:「張天放,出來!」

  張天放很不爽的走出來:「瞎喊什麼?現在是你欠我人情。」

  張怕道:「你說欠就欠?我又沒要你東西,是你硬給的,這麼堆破爛讓我幫你處理,是你欠我人情。」不待他反駁,丟給他幾十隻馭獸袋:「都是鬼獸,怎麼處理?」

  張天放接過一看:「這麼多?得殺多少人才能養這麼多。」又道:「不是什麼好玩意,殺了吧。」

  「你留著當好玩意用不就成了?鬼刀也不是好玩意,怎麼不丟掉?你也不是好玩意,怎麼不自殺?」張怕借機罵兩句過過嘴癮。

  「也對。」張天放倒是從善如流,一個個鬼獸重新認主,簽定契約,收進同一個馭售袋。

  張怕將馭獸袋中妖獸全部放出來,雖然品階不等,各個帶傷,但一落地俱是怒目橫眉小心謹慎,互相敵視。

  把小豬從懷裏抓出來,一拍它屁股:「放火。」小豬很憤怒的轉頭盯看張怕,嗷的發出聲叫,意思是小樣,敢命令我?然後高傲的跳到張怕頭頂蹲立。

  小豬一聲叫,散發出兇猛氣勢,嚇壞地面受傷妖獸,一個個馬上安靜下來,偷眼看小豬。張怕問張天放:「這些傢伙怎麼辦?」

  一共四十二隻妖獸,有飛的有跑的有大的有小的,張天放一眼看中其中兩隻黑虎,體形巨大,類比壯牛,從頭到尾一色黑,氣勢兇猛威風凜凜,說道:「這兩我要了,其餘歸你。」

  雖然黑虎重傷,可是張天放修為太低,想強行簽定心約,總是不成功,不覺面紅耳赤有點兒丟人。

  張怕大笑,跟妖獸們說話:「不想活的不用簽心約,想活命的還是從了吧。」一揮手,百多條伏神蛇飛到空中,陰冷目光盯看妖獸們。

  兩隻大黑虎為求活命還是從了張天放,張怕急忙道:「記住,欠我個人情!」丟出生命丹靈氣丹給大黑虎療傷,然後又道:「現在是兩個人情。」

  張天放很想爭辯,可是兩隻大黑虎高大威猛,看著就喜歡,高興的沒理這茬。

  張怕把剩下的妖獸都歸到自己帳下,心約簽定後幫他們療傷。

  張天放這時說話:「我送你四十隻妖獸是四十個人情,我欠你兩個,現在反過來你欠我三十八個人情。」

  張怕沒理他,翻出食物餵妖獸,張天放看看黑虎,開口道:「給我點兒,我這還有倆沒吃的。」
  張怕丟過去兩大塊肉:「兩個人情。」然後拿出靈酒靈菜,自斟自飲自得其樂,為氣張天放,拿的是沒有稀釋的原酒。

  張天放湊過來:「你這酒怎麼比我的好?蔬菜也靈氣十足?」

  倆人像半大小孩一樣互相鬥氣,倒也別有樂趣。最終結果是張天吃了三十六種靈菜,喝了三種靈酒,倒欠張怕三個人情。

  張怕很滿足的收起那堆法器儲物袋,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舒服睡了個踏實覺。妖獸軍團很盡職,忠實守護一夜,只除去小豬拽拽的爬在他胸前共眠。

  經過一夜休整,丫頭們回復活力,出門見到許多妖獸,驚叫聲四起。張怕告訴她們不用害怕,妖獸很聽話。經過半天時間熟悉,可憐的兇猛霸主們變成丫頭們的玩伴寵物。

  昨夜靈酒靈食大補,張天放在篷屋打坐煉氣,兩隻大黑虎盡職守衛,僥倖躲過丫頭們的折磨。可惜的是,他吃掉這麼多東西,成功煉化的靈氣並不多,修為增長有限。

  休整完畢,再度出發,目的地,東大陸宋國。

  張天放本想回去聖國,可是回去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張怕威脅他:「還欠我人情呢。」

  張天放很喜歡這種威脅,於是一同前往。

  這次飛沙漠,比來的時候花的時間還要長,丫頭們是普通人,擔心她們身體吃不消。張天放有了新的目標,每天想盡辦法從張怕那裏騙酒喝,瘋狂的欠上更多人情。

  一年以後終於飛出沙漠,又兩月時間飛到魯國。

  張怕一行沒做任何停留,繼續飛向宋國。當初殺胡正之時,雖然沒留下姓名,但一男一女四隻妖獸的形象被胡正之子胡平牢牢記在心裏,而後請求八大家族聯合追查,尤其藥家也有人身死,幾經查證,認定是當初劫殺獵獸隊的那人。而後得知,宋國公主被擄,於是聯合宋國修士一起追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58
第一百五十二章 揚名天雷山


  張怕幾次折騰,都是大動靜,搞得滿天下無人不知。

  大宋皇帝宋全雖然知道內情,但是為國家百姓安危考慮,只能裝出義憤填膺模樣,派兵搜尋張怕。宋國清門、無量派高手貪圖靈藥誘惑,與魯國八大家族一同追查。終於把戰火引回越國天雷山。

  張怕並不知曉這些,回宋國皇宮。讓張天放陪著丫頭們在城外等候,自己與宋雲翳借地行術悄悄回到皇宮。

  大宋皇后娘娘見到宋雲翳又是痛哭,而後說出這兩年的委屈,因為宋雲翳與張怕一起,連帶皇宮同受壓力。張怕知道後,牽掛天雷山眾位師叔。告辭離去,宋雲翳同往。

  一行人便飛向越國天雷山。

  此時天雷山正處與無數修士包圍之中。因為涉及私仇,越國正道各大門派有正當藉口可以隔岸觀火,幸虧天雷山設有一座天雷大陣,借天勢地勢將整座山頭團團護住。

  真如掌門這些日子很是難過,道觀裏十幾位元嬰長老被迫出山,可是最多也不過十幾個元嬰高手,這一次圍山,光魯國八大宗門就來了六十多名元嬰修士,再加上宋國修士,還有一些沒門沒派的高手,力量大的可怕

  魯國胡家為首者是個青年,穿一身孝服,指名道姓要找張怕,可是張怕不在山上,又去何處找?魯國修士先禮後兵,僵持兩個月後,終於動手攻山。

  天雷大陣威力巨大,加上圍山的修士們除去胡家是真心報仇以外,其餘修士大多存有私心,打算渾水摸魚,根本出工不出力,所以再次僵持住。

  天雷山借地勢借陣法只守不攻,胡家為報仇倒是猛攻不停,可是只有他們一家使力,根本奈何不了天雷山,倒是平添許多傷亡。

  這麼長時間過去,胡家知道指望不上別人,想報仇必須出全力,於是傾胡家家底,打算與天雷山拼個你死我活。這可樂壞了越國魔道,鷸蚌相爭,他們得利。

  就這個時候,張怕回來了。找個小鎮安置好丫頭們,讓宋雲翳陪她們一起,自己與張天放飛回天雷山。

  宋雲翳想陪他一起,張怕堅決不同意:「相識以來,從沒要求你任何事,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宋雲翳只好含淚相送。

  張天放本來不願意幫張怕,張怕鄭重說道:「只要這次你幫我,我欠你一個巨大無比的人情。」

  張天放思想單純,整日和張怕爭鬧不休,見他這麼說,居然點頭答應:「記住,是巨大無比的人情!」他很在意誰欠誰更多一些,至於生死,卻是看的很開。

  飛咫快速飛抵天雷山上空,山頂淩空站著一百多人,各執法器小心望向山下。山下人就多了,數千人分成十幾塊,各依位置圍攏天雷山。中間人數最多高手最多的那群人,就是魯國胡家修士。

  遠遠地許多人看熱鬧,有個虯髯方臉的大漢哇哇亂叫:「趕緊打,都等多久了?」

  胡家人群中傳出道清越聲音:「龍丹子,待天雷山事過,咱倆好好聊聊。」

  龍丹子毫不在意:「你也得能找到我才算。」他是散修,孤身一人東飄西蕩,喜怒無常,得罪許多人。

  張怕終於回來了,飛咫停在空中,頭前站著兩人,他跟張天放說道:「你先飛起來,我收飛咫。」

  張天放把鬼刀一帶,人隨鬼刀輕輕騰空。張怕背後氣翼現出,收飛咫放出火蛇鞭。

  他們倆這麼傲然站在空中,天雷山上下數千人都已發現,低語聲不斷響起。

  「這倆人是誰?」

  「管他是誰?一個結丹修士一個築基修士而已。」

  有人見過氣翼,再仔細看張怕:「不對,好象是那小子回來了。」

  「哪個小子?」

  「張怕。」

  天雷山上百多人,只有十三名元嬰修士,大多還是元嬰初階和中階修為,只有一人是高階修士,這已經是天雷山的最後實力。其餘都是結丹高手,其中就有天雷山掌門真如道人。

  真如老道一眼看見張怕,既驚且喜,驚的是短短幾年不見他已經和自己同等修為,喜的是天雷山受此劫難,居然敢孤身犯險回山救助,端的是個好孩子。他對築基修為的張天放根本沒放在心上。

  張怕面向天雷山恭敬施禮,朗聲道:「不肖弟子宏悟拜見掌們及各位師叔師祖,弟子一念之差,給天雷山帶此不世劫難,請掌門降罪。」

  張怕真的回來了,胡家人群中飛出清瘦青年,一身孝服打扮,手握量天尺怒喝道:「狗賊!為何傷我爹爹性命?我要殺了你!」量天尺脫手而出,瞬間變長無數倍,尖尖尺頭刺向張怕咽喉。

  張怕右手一揮,巨大黑刀憑空出現,只聽鐺的一聲響,量天尺彈回縮小,大黑刀紋絲不動。張怕面帶歉意,他對胡平很有好感,低聲勸道:「回去吧,世上太多事沒有對錯,恩怨也沒有對錯,欠的債總要還。」

  胡平大怒,接出量天尺又是一揮,量天尺又變長再刺張怕,張怕還是大黑刀擋下,卻不反擊。

  胡平見自己最厲害的法寶都奈何不了張怕,心神激動下咬出一口鮮血,張嘴大罵:「什麼恩怨對錯,你殺了我爹,欠我條命,現在就該還我。」隨著話語聲,口中鮮血四濺而出,接著舉尺飛過來。

  張天放一直冷眼觀瞧,這時說話:「你也沒殺人啊?」就想放鬼刀結果胡平,被張怕攔住;「他爹該殺,他給他爹報仇,不該殺。」

  張天放罵他:「假惺惺,什麼該殺不該殺?」握刀停住。

  胡平往上沖,急壞胡家修士,擔心他出意外,嗖嗖飛起來十幾人保護,為首是個光頭大漢,以前見過,胡正的四師叔,舉著一把黑色大錘兇神惡煞般殺過來。

  元嬰高手又如何,張怕心中全無懼意,放開火蛇鞭,雙手緊握大黑刀,對準戰錘就是一刀,刀速奇快,一道黑線從刃口飛離,撞到戰錘,而後無聲無息撕裂戰錘,射向光頭大漢。

  有戰錘阻擋,給大漢爭取到片刻時間,匆忙間身子向右移,這時黑線劃過,空中掉落一隻手。

  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沒看清過程,只知道一招過後,元嬰高手左手被斷。

  天雷山上下頓時一片寂靜,胡家高手追上胡平後,圍住他退後。空中只剩三個人,雙手握刀的張怕,一旁看熱鬧的張天放,及一臉驚詫表情的光頭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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