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士記 作者:田十 (已完成)

 
Tsunami2201 2012-2-1 21:50: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06 1432675
sepsi_01 發表於 2012-2-4 01:23
第一百三十三章 風綿

  張怕大喜,兩相抵扣還有一千四百萬靈石可以使用,怎麼也得再買點兒東西。

  大會拍賣繼續,高階妖獸皮、高級法器、高品階丹藥一一呈現,東西雖然不錯,卻是難入法眼,在他暗地失望的時候,一顆核桃大小的瑩白小球拿上拍賣台。

  珠球一放上臺面,立刻引起議論不斷:「定神珠?!」

  「這東西也有人賣?」看身邊修士張牙舞爪的表情,張怕決定拍下它,因為下件商品是自己用來拋棄的草藥,而那時他應該逃命,於是張嘴喊道:「一千四百萬。」

  他的高喊讓參加拍賣的修士們停止議論,加入到竟拍的行列中,一時間竟拍聲四起,「一千五百萬。」「一千八百萬。」「兩千萬。」「兩千兩百萬。」「兩千五百萬。」

  「這麼貴?定神珠有什麼用?」宋雲翳問道。

  別的物品放上拍賣台,大多需要介紹一下功用,可是定神珠如同草藥一樣,只介紹名稱便開始競價,顯然魔修們都知道瞭解定神珠,張怕笑道:「估計有安神作用,管他呢,大家都搶的一定是好東西。」舉手再喊:「三千萬。」

  最後這東西被張怕以三千八百萬的高價搶下,減去一千四百萬的抵扣金額,又掏出兩千四百萬靈石付帳,張怕便掏靈石邊念叨:「真貴!」幸虧以前曾被逼當過許多次強盜,在很多想殺死他的修士身上得到大批財物,才敢如此揮霍。

  他拍下陰冰和定神珠,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知道是結丹高階修士,紛紛打主意打算搶而劫之,尤其那些跟蹤好些天的修士們,眼睛發綠,想活吃掉張怕。不過,當張怕的萬年草藥擺上拍賣台時,他們的眼睛又變成紅色,熾熱狂熱的貪欲紅色。

  拍賣師介紹物品:「第九十號拍賣品,六株萬年草藥,每次拍賣一株,分六次拍賣結束,起價一千萬,請出價。」

  台下徹底瘋了,六株萬年靈藥啊!大家開始競價。

  負責監視張怕的修士們隱隱感覺奇怪,九十號?九十號?一眼見到他手中擺弄不停的九十號號牌,草藥是他的!這些人不斷的吃驚,吃驚之餘憤憤不平:「他運氣怎麼這麼好?有錢有藥有異火。」

  張怕笑著看他一手導演的熱鬧場面,這才過癮嘛。

  過去會兒時間,第一株草藥拍到三千萬價格,張怕不滿意,上次別人的藥賣到五千萬,憑什麼我的就便宜。咬牙祈禱:「漲漲漲。」他喊漲並不是為了賣更多錢,而是希望多點兒時間給自己逃跑。

  萬年草藥的吸引力就是大,在三千萬位置稍微停了會兒,一眨眼攀上四千萬高峰,最後以四千五百萬價格成交。

  第一株草藥拍賣結束,開始拍第二株,這時張怕與宋雲翳舉著號牌找伺服人員,好象有什麼事情需要交涉。

  張怕二人的光明正大徹底瞞過數十名監視人員,他們不相信有人會大方到丟下幾億靈石逃跑,於是並沒太在意,於是張怕就讓他們相信了一次有人確實會這樣做。

  這些人注意力全在草藥上,傾囊付出專心競拍,打算為家族爭下一株草藥。可是等到草藥拍賣結束才發現,那些草藥全部集中到一個人手中,而張怕宋雲翳也消失不見。

  負責跟蹤的修士們大驚失色,緊張萬分,四處尋找張怕。

  而此時的張怕並不比他們輕鬆多少,費勁苦心逃跑也沒能成功,站在聖都北門外與一個中年男人對峙,宋雲翳緊張陪在身旁。

  中年男人一身白袍,袖口處繡有黑色令字標記,面無表情說話:「加入聖都執事堂,或者死。」

  張怕心中有些擔心,這人氣息強大無比,比自己起碼高出兩階,強笑道:「前輩如何稱呼?」

  白衣人依舊面無表情:「風營衛,風綿。」不但面無表情說話無感情,眼神也無表情,空空洞洞像是傻子一般。

  張怕知道他的毫無表情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將褡褳交到宋雲翳手上,低聲囑咐小豬:「保護好雲翳。」而後上前幾步站定,微一運息,身上騰地暴出五色光團,紅黃白青金五色縈繞重疊,竟耀出千種色彩,將他牢牢護住,遠遠看去像一個會發光的大彩蛋。

  隨著五行法盾展開,腰帶上嗽嗽飛出五面圓形盾牌,約有磨盤大小,圍繞張怕滴溜溜轉。每面盾牌顏色各不相同,旋轉速度太快讓人看著眼暈。

  風綿依然空洞說話:「你是想死了?」

  說話間,張怕頭上閃出五柄小刀,遙指風綿佈陣執金晶盾,一手執月影刀,緩緩說道:「不想。」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射向風綿。

  風綿微一拂袖,似是拂去眼前灰塵般輕鬆隨意,卻拂動空氣發緊,一股細風翻卷,將月影刀牢牢縛在風中。點點頭說話:「好刀,可惜你修為太低。」一探手竟抓刀入手,仔細看看收進囊中。

  張怕從沒如此慎重對敵過,沒想到傾全力使出一刀竟被人輕鬆收掉,心下大駭。意念操控月影刀,可是神識被斷失去聯繫無法控制,月影刀畢竟不是本命法寶。

  不由眼神一冷,將金晶盾拋到空中,左手一招,又是五柄小刀飛到空中。

  衣袖揮動露出隕金護腕,讓風綿有些意外:「好東西當真不少。」他這一說話倒提醒了張怕,祭出長生扇、土靈手鐲,彈個響指,發動小五行刀陣。

  土牢木囚,一黃一綠兩色光團帶著五行刀陣罩向風綿,風綿神色微變:「難怪要招你入執事堂。」說著話身影晃晃,原地消失。

  張怕再彈響指,催動另一個五行刀陣後移,將宋雲翳護在陣中,而後閃身進入第一個五行陣中,小心戒備。五把小刀呈五角星形狀定在空中,張怕站在中央。這時其中一角忽然暴出強烈光芒,然後發出巨大轟響,一隻白玉般的手出現在那裏。
 
  空氣又是微微晃動下,風綿跟著出現,似是不敢相信般盯看自己的手。那只白玉一般的手竟出現裂紋,裂紋蔓延寸許現出皮膚,滴出幾滴鮮血。風綿訥訥道:「你竟然讓我流血了?」
sepsi_01 發表於 2012-2-4 01:23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陣殺風綿

  他發呆,張怕當然不會放過機會,右手一招,五行刀陣前移,將風綿收入陣中。風綿抬頭看看天上五柄小刀,不屑道:「這樣就想留住我?」

  張怕不說話,躍到空中翻手擎出個儲物袋,隨著袋口大開,數萬枚陣旗如同下雨般從空中落下。風綿終於覺察到危險,兩手一拍,雙掌互合擰搓,掌中出現一隻骨刺,白玉般晶瑩,卻散發無窮陰寒之氣。骨刺離手變大變長,電一般刺進小五行刀陣中。

  小五行刀陣自行防禦反擊,以五敵一竟不能制住骨刺。見到五把刀困住他的法寶,風綿也很吃驚,骨刺無法破陣?雙手再一搓,又是一根骨刺出現,握住後全力一刺,人隨骨刺前行,陣中的刀山火海如同無物般被他闖過。

  幾個閃身,人出現在小五行刀陣之外,微微喘息道:「果然有些門道,陣法不錯。」使用本命骨刺拼盡全力也無法破掉結丹修士的刀陣,只能借法寶威力闖陣,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可想像。

  這時大五行幻陣擺成,兩萬五千枚陣旗各依位置靜立。微風吹拂,陣旗上的靈蠶布隨風輕動,繽紛多彩。

  張怕站在陣眼處,看著腳下主陣旗微微一笑,刀陣劍陣還需要依靠施行者的修為,修為越高陣法威力越強;而大五行幻陣則不然,完全憑藉天地威勢,以陣旗引動陣法,盡現無窮威力,可以說一旦擺成,人不過是個操控者,如同洪水兇猛,人力不可逆,只能開河道引流。張怕就是大五行幻陣的操控者。

  大五行幻陣沒催動之前,周圍景色絲毫不變。風綿沖出刀陣,看見張怕自信滿滿微微而笑有點兒警覺,神識外放,隱隱感覺四處靈力波動強烈,應該是他丟出的陣旗,難道他又擺個陣?心隨意動,身子沖天而起。

  張怕輕輕彈個響指,空中忽然覆蓋一層綠意,無數枝葉平平出現,將天空遮擋。風綿以骨刺斬木,可是枝葉無窮無盡,斬斷無數,天空依然有無數。

  「拿了我的刀還想走?」又一聲清脆響指,枝葉虯結一起,越集越厚向下壓來,風綿手中骨刺竟無法穿透。風綿大驚,收骨刺向下疾飛,轉而沖下側面。

  彈指聲響,無邊火獄憑空出現,火牆高不可見,風綿開始慌張,他始終不敢相信自己元嬰期中階高手居然會被一個結丹高階修士困住,兩者間差了三階啊!

  靜下心,收骨刺盤坐空中,閉目誦念咒語,身上衣服突然破裂四散,連儲物袋也掉落地上,衣衫破裂現出風綿身體,竟沒有一塊皮膚,周身瞬間被一塊巨大白骨包住,從頭到腳像是一個圓球。圓球上有無數浮突點,此時慢慢伸展,越伸越長,出現許多白色尖刺,像是一個白色玉制刺蝟球。尖刺長到一米左右停止,刺蝟球開始轉動,速度慢慢變快,高速轉動中嗽地撞向火牆。火牆溫度奇高,將外層骨刺熔化,可是浮突處接連長出新的白骨抵擋火焰,就在一燒一滅一生一長之間,刺蝟球飛向張怕。

  張怕點向土靈手鐲,一道土黃色光芒射下將自己罩住,彈動響指,身前出現一道土牆,起碼百米厚度擋住骨刺球。大五行幻陣本就威力非凡,是山神台左侍的成名法寶,再加上單屬性靈器的增幅效果,土牆的結實程度超乎想像。骨刺球被迫停在那裏,被後面的火焰不停焚燒,一時僵持住。

  還真抗燒,引神淚內火靈精點入陣法,火焰溫度瞬間提高數倍。骨刺球的白骨生長速度抵不過火焰燃燒速度,白骨生長變慢,骨球開始變小。

  一片無聲火焰突然傳出劈啪聲響,骨球主動收縮起來,縮到拳頭大小的時候,猛地向外一放,無數根骨刺脫體而出,向外疾刺。再看骨球已經消失無蹤。

  張怕根本不擔心他會逃出陣,無數面土牆隨著骨刺外射一一快速升起,形成一個巨大土牢將骨刺包在其中。外逃的大部分骨刺被烈火燃盡,少部分骨刺穿不透土牆被囚。被囚的骨刺重新匯合一處,形成新的骨球,接著骨球慢慢綻開、收斂,從中站出萎靡不振的風綿。

  張怕抓起他掉落陣中的儲物袋取出月影刀,再查看裏面物品,好東西硬是不少,大多搞不清用處,隨手收起。

  風綿看著張怕搶佔自己東西,澀聲道:「放過我,東西歸你,聖都不殺你。」

  張怕冷冷一笑:「別逗了,你會放過我?」耍帥向陣中吹氣,火焰瞬間燃遍整個土牢,風綿困在其中無處可逃,淒厲喊聲:「聖都不會放過你的!」而後音息皆無。

  輕揮長袖,土牆火焰消失,露出原本的黃土地,風綿被燒成灰燼,隨風而散,地上留下一根胳膊長短的巨大白骨。

  仔細檢查以後確信風綿死亡,招過白骨細看。白骨入手冰涼,表面隱隱有七彩流溢,以手輕敲,發出沉實聲響,探元神入內,白骨倏地變小隱入張怕掌心。

  突然發生變化嚇張怕一跳,馬上檢視體內,發現白骨消失無蹤跡。奇怪,哪去了?心念一動,周身骨骼猛地散發白光,白骨竟與自己骨骼融合一處。不是吧,出來!白骨很聽話,倏地從骨骼中退離重新出現於掌中,恢復原來模樣。

  整個過程迅速自然,沒有一點不適感覺,這麼神奇?命令它再進去,這次以神識鎖定白骨,只見白骨入掌即與掌骨融合,隨後蔓延全身與自己骨骼合為一體。張怕跳跳蹦蹦,就像是自己的骨骼一樣。好東西,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本命法寶?好象不太對,它不是我的命啊。

  他在胡亂琢磨,宋雲翳見他殺死風綿後看著白骨發呆,又見白骨消失,擔心不測大聲問道:「沒事吧?」

  張怕回道:「沒事。」收起保護雲翳的五把小刀,又收陣旗。

  剛收好陣旗,就感覺到身後有動靜,轉頭看,空氣好似門簾一般被人掀動,掀開後露出一個灰衣中年人,抖手將那片掀動的空氣團起來收進儲物袋,竟是件透明斗篷。

  張怕一愣,這人藏在這兒幹嘛?適才打鬥以風綿修為都沒能發現他的存在,想來早就躲藏在這,可是他藏在這幹嘛?難道是等我?不由得緊張警惕。
sepsi_01 發表於 2012-2-4 01:23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豬發威

  灰衣中年人收起透明斗篷後,啪啪拍了幾下巴掌說話:「精彩,精彩,結丹期高階修士斬殺元嬰中階修士,今天過後你將名揚天下。」

  「你是誰?」張怕將宋雲翳護在身後,取刀入手。

  「我是誰不重要,跟我走吧,我不會再給你擺陣的機會。」中年人好似很有把握。

  騰地暴出五色光團,五行盾牌再次出現張怕身前,接著飛起五把小刀,中年人微微搖頭:「說了不會給你擺陣的機會。」手指連點五下,五股虛勁打中五把小刀,小刀晃晃著跌落塵埃。中年人贊道:「果然好刀,可惜你修為太低。」

  張怕忙收回五行刀,甩手射出月影刀,中年人雙手在身前一拉,將空氣扯出一小片晶瑩,月影刀打在上面發出叮的聲響,彈射回去,張怕探手抓刀,彈射力量過大,險些劃傷手指。

  中年人又道:「這刀也不錯,怎麼不放異火燒我?」

  果然是在等我,翻手捏出幾張七星符咒,張怕打算聲東擊西遁地逃跑。緩緩退到宋雲翳身邊,一把攬住她快速後退,手中符咒分幾個方向射向中年人。

  中年人面色一變,立即後退。這時幾張七星符咒爆炸,白光閃耀彩光縈繞,爆炸聲大的離奇,如同天雷在耳邊鳴響。地面煙塵彌漫土石飛舞,如同下了一場石雨。

  灰衣中年人雖然躲的快,卻依然被炸得灰頭土臉,當下面沉似水陰冷可怕,揮袖驅散碎石塵土煙霧,方才的寬整平地,此時出現一個深約十米寬約百米的大坑,張怕宋雲翳消失不見。

  中年人外探神識,重重冷哼一聲:「遁地逃跑?」手中飛出四道符釘到地上,成正方形圈住周圍十里土地,口中大喝聲:「點石成金!」一道白光閃過,四張符範圍內的沙土瞬間變成堅硬黃金。

  不一會兒,黃金土地中緩緩升起一團火,火光裏包著張怕宋雲翳。

  張怕升出地面強笑道:「這法術不錯,沒錢花了就點兩塊。」

  灰衣中年人冷笑道:「繼續跑啊。」

  這傢伙修為不在風綿之下,天殺的魔國怎麼這麼多高手?張怕猶豫要不要動用終極武器,小豬和小蛇。

  偏這時,小豬懶洋洋從宋雲翳懷中褡褳上伸出腦袋,不滿的亂哼哼,意思是窮折騰什麼,還讓豬睡覺不?正見到張怕如臨大敵的模樣,接著又看到不遠處的灰衣中年人,小眼睛轉了幾轉,從褡褳中跳出,躍到張怕頭頂蹲立,看它模樣既傲慢又悠閒。

  中年人見到突然出現的小豬有些吃驚,神識掃探,不過是只普通寵物,譏笑道:「和你很像,沒毛豬。」才說完話,面色又是一變,眼睛望向不遠處的聖都,而後驅動靈符圍攏張怕,口中暴喝:「積沙成塔。」四張靈符範圍內的黃金土地變回原來沙石模樣,接著沙石淩空飛舞結成一個巨大石塔罩向張怕。

  小豬很不滿意灰衣人的輕視,沒有任何徵兆吐出一小口痰火,速度奇快打到他身上。灰衣人正操弄靈符,沒料到小豬會攻擊,匆忙間退避沒能躲開,被痰火打個正著,緊接著胸前白光頻閃,發出劈啪聲,而後暴出一股白煙恢復平靜。再看灰衣人衣服被燒光,裸著上身惡狠狠盯看小豬,面上表情青一陣白一陣,口中恨道:「你敢毀我戰甲?」

  小豬才不在乎他怎麼看,對著空中沙塔輕輕一哼,一道無形氣勁打過去,沙塔變成粉末,四張靈符遭受重擊,如廢紙般掉在地上。

  灰衣中年人的面色最終停留在慘白一色,顫聲道:「你這是什麼妖獸?」他的戰甲是谷中為數不多的聖物之一,自己知道有多結實,卻抵不住小豬隨口一小團痰火;四道靈符是祖上傳下的靈寶法陣,只要身陷其中,幾無生還道理,可小豬只是輕輕一哼便破去靈符,心中驚訝程度已不可用語言形容。

  小豬真是拽,目前看來好象比小蛇還拽,剛打算表揚它兩句,神識覺察到聖都方向傳來許多強大氣息。念頭一轉狠下心來,既然逃無可逃,那就北上鬼洞死地求生!

  風綿是聖都風營衛大統領,他的死亡非同小可,必然引起軒然大波。被聖都高手追殺與被魯國胡家追殺不同,胡家只有一名元嬰修士追殺;聖都卻不同,高手無數,距離張怕很近,眼下還有個不讓他土遁的光膀子高手,實在沒有信心能逃過,匆忙中做出決斷,北上三千里進鬼洞!打算憑藉鬼洞兇險逃避追殺。小豬是很拽,可是萬一聖都有更拽的高手怎麼辦?

  拽宋雲翳上飛咫,告訴她要去鬼洞,宋雲翳輕輕恩了一聲再無異議,她的想法很簡單,反正你去哪我去哪,倆人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

  張宋二人飛上天空,光膀子高手才反應過來他們要逃跑,急忙收靈符騰空追趕。

  三千里距離,飛咫幾息間到達。原本還擔心入口難尋,飛到山坡才發現,想看不到入口才是難事。幾十米高的山坡上平平出現個黑洞,如同猛獸張嘴欲噬,撐滿整個山坡。打個比方形容,山坡和洞口就像平地上豎起一道門,門前是平地門後是平地,但是門內卻是另一個世界,漆黑不可知。

  下飛咫進入鬼洞,高大的鬼洞像吞蒼蠅一般吞進張怕宋雲翳。這時光膀子中年修士追到洞前,眼見二人進入,卻不敢妄動,鬼洞的名字不是白叫的。思考一會兒,另取衣服穿上,在鬼洞前盤膝打坐。

  聖都有些慌亂,聖殿中生死薄上風綿的名字由金色變成灰白,意味著他已經死亡。牛田在知道風綿死亡的第一時間裏,將傲天的命令、風綿負責處理張怕事宜的消息報呈執事堂,然後執事堂高手、八大營衛高手盡出抓人。

  同時聖都北方發生爭鬥,巨大爆炸聲驚動聖都,八大營衛來查,只見到深深巨坑,再沒有其他線索,懷疑與風綿之死有關。

  八大營衛經常死人,不過大多是結丹修士在剿殺鬼徒時陣亡,而這次死的是元嬰中階高手,生死薄上登記有名的八大營衛風營衛大統領風綿,其中最離奇的,他居然是被結丹期高階修士所殺,中間整整差了三階!
sepsi_01 發表於 2012-2-4 01:24
第一百三十六章 鬼洞

  消息傳出,聖都震動,很多人懷疑鬼刀再次現世。消息傳到城南的木院中,久久響起一聲重重歎息,再無其他聲動。

  牛田將風綿死亡消息報到城外樹林傲天處,傲天聽後鎖眉不語。

  兩日後八大營衛及執事堂傳回消息,聖都周圍十萬里內沒有發現其行蹤。傲天吩咐道:「停止追查,讓執事堂重選風營衛大統領。」命令傳達後,傲天獨自一人溜溜達達來到鬼洞前。

  中年人還在那坐等張怕,見到傲天到來甚是惶恐,起身恭立。傲天微微掃他一眼,淡淡道:「走吧。」中年人忙施禮拜別。

  巨大鬼洞陰氣森森,漆黑一片無聲響,進入後如同進入死亡世界。張怕將小豬塞進懷裏,緊握雲翳小手緩慢前行。宋雲翳脖子上掛著林森送的古玉,懷中揣著左侍給的佛蒲團,手執月影劍跟隨。

  進入鬼洞是條向下行走的小道,約有一米寬,沿小道向下走十米,進入一個小廳堂,洞內沒有光,張怕凝出幾枚光球散在空中,打量身周。廳堂一前一後有兩道門,一個是適才進入的門口,另一個黑黝黝不知道通往何處。除此之外再無他物,連牆壁也是空白一片。

  「走吧。」挽宋雲翳手,二人踏過門檻。

  內裏更加黑暗無生機,進門走上五步,無意間轉頭一看,進來的門口消失不見,四周圍只剩下漆黑一片。有進沒出?張怕不由心下焦急,連彈出數十個光球,將身周百米照的亮如白晝,問題是那門真的不見了。明明只走出五步,為何百米內都沒有門的痕跡?

  宋雲翳也發現問題,卻並沒慌張,只是緊握住張怕右手。

  二人往後退,按方才行走方向倒著走,可是五步過去,十步過去,還是身處空地中,沒能退回廳堂。張怕沖著宋雲翳苦笑道:「咱出不去了。」

  宋雲翳倒鎮定:「有進必有出。」凝出個大光球,推它緩慢前飛。光球明亮,照耀出前路景象。平整一塊黑地無邊無際延伸,二人站在當中,前後左右任何方向都是一望無際的黑色硬地。

  光球越飛越遠,黑色土地在光球照耀下越現越多。張怕吃驚道:「用不用這麼誇張?」隨便選個方向疾行,想探探前方是否有路,可是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黑地依然廣闊無邊際。

  張怕不信邪,抱起宋雲翳,現出氣翼全速飛行。足足飛行一天,眼前景象沒有任何改變,光球照耀下依然是一片平整黑地,遠處依然是漆黑的不知名處。

  宋雲翳突然道:「好象不對,咱是不是被困在陣中?」

  張怕一拍腦袋:「沒錯,這根本是幻陣!」知道是幻陣,可是如何出去?二人凝眉沉思。

  宋雲翳忽然丟出佛蒲團,盤坐其上閉目斂神沉息。小半個時辰過去,佛蒲團四周散出許多金色絲線,金絲延伸糾纏到空中,形成一個大大金色「卍」字。

  宋雲翳突然睜開雙眼,眼神如實質般射出兩道金光,打到空中「卍」字上,口中低喝聲:「破。」

  只見卍字碎成四段,如同四把金色匕首分射四方黑暗,緊接著四方無邊黑暗、腳下寬廣土地碎裂開,被金色匕首撕成一片片黑色柳絮,似羽毛般在空中輕浮飄動,慢慢隱入黑暗不見。

  適才的光球隨著黑暗結界碎裂一同消失,張怕又凝個光球彈出,眼前是一條方磚鋪成的通道,轉頭回看,門就在身後。原來只要一步邁過門檻,就是踏入幻陣。氣得張怕罵道:「建鬼洞這人夠缺德的,連個選擇都沒有,進洞就遇埋伏。」

  宋雲翳起身收起佛蒲團:「沒想到這東西倒幫了大忙。」對付邪門外道虛境幻象,佛宗的東西就是好用。

  張怕牽她手繼續前行。似是在回應他的憤怒,剛走出十米遠,眼前出現兩條岔路,宋雲翳笑道:「給你選擇了,走哪邊?」

  張怕十分想丟鞋判斷方向,想了想作罷,萬一鞋尖指向牆壁怎麼辦?總不能撞牆而行。憤憤道:「也不整幾盞油燈,黑漆漆的看不見路怎麼選擇?左邊。」隨便選條甬道繼續走。

  鬼洞再次回應他的憤怒,進左邊通道後竟出現光亮,許多碩大的夜明珠嵌在牆壁上,一路指向遠處。

  「呀!想什麼有什麼?前面不會出現三條岔路吧?」話才說完走上幾步,眼前便出現三條路,除去一直通向遠方的甬道,左右牆壁每邊各開了一道很小的角門,不走近根本看不出。

  「見鬼了,見鬼了!怎麼想什麼有什麼?」張怕跳腳道,然後前方就真的出現兩隻鬼,一黑一白陰森森盯著張怕看。

  「難道我還在幻陣中?」話音方落,眼前一切盡皆消失,無邊黑暗再次降臨,熟悉的黑色硬地重新出現腳下。

  張怕搖頭歎息,鬼洞讓他無奈,分不清是玩笑還是可怕。宋雲翳重新拿出佛蒲團,重新凝出卍字奪,重新炸開,黑暗卻依然存在。

  張怕說:「算了,折騰一天了,休息吧。」取出厚厚氈毯,攬著宋雲翳仰面躺下。想像一下,漆黑夜裏無月無星無燈無火,無邊大地,你躺在地中央,無論往何處走都是沒有盡頭,而你卻躺在這樣的地方,能休息的好麼?

  睜眼是黑暗,閉眼是黑暗,張怕抱著僥倖心理嘟囔道:「現在也是假的吧。」一句話說完,黑暗盡斂,通道重新出現眼前,門口依然在身後。

  看這周圍環境變化,張怕有點兒明白過來,他們依然被困在陣中,不過不是最開始的無邊黑暗幻陣,而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法陣;破掉黑暗幻陣,馬上踏入這個法陣。如同最開始邁過門檻就走進黑暗幻陣一樣,上一個陣法的出口既是下一個陣法的入口,陣陣相連,環環緊扣,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陣。

  第一個陣是黑暗幻陣,現在這個陣是我想什麼它就出現什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這裏我最大?
  張怕起身喊道:「我是元嬰高手。」身上靈息突然增多增強,強大的難以想像,有種天地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張怕微微一笑,拈指彈向通道,輕聲道:「這一指便可破掉此陣。」
sepsi_01 發表於 2012-2-4 01:25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連環陣

  隨指頭虛勁湧出,隨張怕話語,身周空氣微微起些漣漪,泛出嗡的一聲響,然後複歸於平靜,通道恢復黑暗,而他身上的洶湧靈力也憑空消失,從元嬰期掉回結丹期。

  宋雲翳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張怕笑道:「陣破了。」

  「這就破了?」宋雲翳不敢相信。

  「既然在這陣裏說什麼是什麼,那麼我說破掉就是真的破掉。」見宋雲翳將信將疑,張怕索性重複剛才說過的話:「亮燈,前面有兩條路。」可是這次說話之後,四周依舊黑暗,通道也沒有變化。

  張怕重新彈出光球說道:「看見了吧。」

  宋雲翳這才相信,笑道:「剛才那個陣,也太那什麼了。」

  張怕看著光球升空,問道:「還走麼?也許下一步又踏入另一個陣中。」

  宋雲翳毫不猶豫回話:「聽你的。」

  回頭看看,進來的門就在身後兩步遠,方才折騰半天,不過剛剛走上兩步。又看宋雲翳,宋雲翳也偏頭看他,二人四目緊緊交接在一起,那目光坦誠堅定充滿信任。

  張怕說道:「我想再走一步,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該再走一步。」

  宋雲翳輕輕一笑:「那就走。」牽起張怕手,向前邁出一大步。

  一步之後,天涯咫尺。

  這一步跨的好大,一步已經跨出通道進入大千世界,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統統被拋到身後,宋雲翳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怕左右張望下,又回頭看,再沒有什麼通道什麼門口,二人身處不知名高山,四野樹木森茂河流潺潺,這是什麼地方?有風有雲有空氣有河流有花有樹,該有的全都有,卻沒有人沒有動物,自然也沒有修士沒有妖獸。

  仔細查探過空氣、風、雲等物,沒有一絲陣法波動,也沒有靈氣存在,這裏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真實的不知名的世界。

  既然一切確實存在,傻站著不是辦法,二人決定走走看,也許能找到出口。沒想到一步之後徹底呆住,這一步同樣好大,瞬間跨過許多河流山川,他們就好象是這個世界的神,不受距離限制。

  張怕撓頭:「不是吧。」不信邪的帶雲翳四處亂走,一下出現在大海上,一下出現在樹林中,一下又出現在冰地中,可是無論怎麼走,都看不到半個人。

  宋雲翳出主意:「咱小步挪。」倆人手牽手往前挪步,不敢抬腳用腳底蹭著走,可是蹭著走同樣越過大片土地,張怕喪氣道:「看來咱倆得在這兒呆一輩子。」

  宋雲翳挽住他胳膊輕聲說話:「也好。」

  「好是好,不過不能撒手,一步就是天涯,萬一走錯一步,還怎麼找你?」張怕苦笑道。

  「那就不撒手。」宋雲翳一再讓張怕感動,探手輕撫她如玉面龐,低聲道:「你對我真好。」

  宋雲翳柔柔一笑:「你對我也好。」

  張怕突然靈感爆發:「我剛才是不是說一步天涯?一步天涯?咱一步就能走到天涯,把天涯當一步來走,所以走的遠;如果反過來呢?把一步當成天涯來走,把一步當成天涯來走一定走的慢!可是該怎麼走呢?」他的話讓自己混亂。

  「走的慢又如何?又不能回到鬼洞地道。」宋雲翳看他思考的太過難受勸解道。

  張怕的熱情頓時被一盆冷水澆滅,訥訥道:「是啊,不能回到地道,走的慢又如何?」

  想想宋雲翳話語,回去鬼洞地道?腦子裏又是靈光一閃,適才一步便跨出地道,跨出空間限制,來到這個真實世界;也就是說這裏是另一個空間,而鬼洞第三個陣法是空間通道,邁出第三步就踏進這個空間,想到這裏開心的大叫,告訴宋雲翳:「找到空間通道咱就能回去。」

  這個沒有人類生存的世界巨大無比,空間通道在哪?宋雲翳看看張怕,沒有接言。張怕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道:「起碼知道怎麼出去了,空間通道可以慢慢找。」

  放出一大堆妖獸,和它們商議:「各選個方向,搜尋辨別空間通道氣息。」他認為馭獸袋同樣是另一空間,總在袋裏呆著的妖獸們對通道口的氣息應該格外敏感。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正確,除去小豬沒進過馭獸袋,其他妖獸都明白張怕話語意思。張怕催動煉神曲,將元神分裂成百多份,一一附著於妖獸身上,揮手道:「去吧。」妖獸們便瞬間而動,如同百多道光線射向四方。

  一天以後,大蠶傳回資訊找到空間通道,張怕開心笑道:「簽心約的就是方便,可以直接元神傳訊。」下指令招回其他妖獸,等它們出現附近時,元神緊鎖收入馭獸袋,不用擔心它們的一步天涯,對妖獸來說不過是從一個空間移動到另一個空間。

  而後與宋雲翳往大蠶方向跑去,十幾步跨出,來到一處山坳,遠遠見到大蠶守著一眼泉水沖張怕不停點頭,示意泉眼就是空間通道。

  二人找到通道卻有些為難,明知道在眼前卻硬是不敢上前,他們擔心一步天涯,鬼知道能走到哪去。宋雲翳感到奇怪:「大蠶怎麼能那麼準確落在泉眼邊上?」

  張怕在琢磨怎樣才能把一步當成天涯來走,他打算慢慢蹭過去,聽宋雲翳問話苦笑道:「言語不通,沒法問。」人與妖獸簽立心約不代表可以隨意交流,心約是人類強加於獸身的心靈枷鎖,勉強把二者元神連到一起,讓妖獸聽從人類命令行事,服從每一條命令。中階以上妖獸不需簽心約一樣明白人類話語,人類卻不懂獸語。

  二人正為難著,遠處大蠶忽然向他們一甩頭,飛過來一條晶晶亮的白色絲線,絲線粘性很強,啪的沾到張怕腰帶上。大蠶把絲線另一頭繞在泉眼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牢牢固定後沖張怕點頭。

  張怕大喜,探手將絲線握住,沒想到懶洋洋的大肥傢伙居然這麼有用。

  大蠶固定住絲線,腹足抓牢地面,以嘴使力,咬住絲線擺動頭部往回拽,張宋二人如同死物一般不敢使力,由大蠶拽拖。一個時辰後,總算被拖到泉眼跟前。

  張怕高興的拍了大蠶幾下,丟給它幾粒靈氣丹,將之收回馭獸袋。而後沖宋雲翳微微一笑:「走。」二人齊齊邁開右腳,輕輕踏入泉水,眼前景色隨之轉換,重新回到鬼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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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火蛇鞭

  接連闖過三陣,卻盡只是迷陣幻境異空間,沒有一點危險可言。二人略作休息,繼續邁動腳步,走向不知名的危險。張怕很奇怪於自己的大膽,活了一輩子從沒如此莽撞過,為什麼此刻會有想要進入鬼洞的衝動?

  第四步邁下,二人停在原地緊張戒備,可是身周沒有任何變化,凝出的光球在前方照亮,地道依然是方磚鋪就,身後四步外有道門。

  怎麼回事?怎麼沒變化了?倆人再小心走上第五步,第六步,一樣沒有變化。接著走,一直走到百步開外也沒有不測發生,張怕氣道:「什麼鬼地方,不是折磨人玩麼?一進洞沒準備好就遭遇埋伏,等準備好了卻嘛事沒有。」

  繼續緩慢前行,小心探路,可是走著走著前方居然沒有路了,一堵磚牆突兀豎在面前。張怕滿腦袋疑問,這洞怎麼這麼奇怪?都說鬼洞兇險無比,難道就是這樣兇險的?

  打量身周,將元神附著到磚牆仔細搜尋,卻沒想到又起變化。當元神觸及到眼前突兀磚牆時,磚牆忽然活動起來,無數轉塊在牆身裏向中央處擁擠旋轉,形成一個旋渦,張怕宋雲翳就被這旋渦吸進牆中。

  鬼洞兇險!適才一路有驚無險,因為那裏只是進入鬼洞的通道,不是鬼洞。

  倆人手牽手被吸入磚牆,進到一個無邊紅火兇焰的恐怖世界,放眼處儘是萬丈火焰熊熊燃燒。張怕在空中發現不對,忙展翼翅停穩,手腕一抖將雲翳拉回懷中抱住,放出寒冰壁壘護住倆人,然後四下觀望。

  這是一個比小豬家還大的熔漿池,到處火焰流竄,熱焰沸騰,遠近都只有紅火,看不見邊際。張怕探出神識,卻只能覆蓋身周丈許距離,再遠便會消散,跟宋雲翳說話:「原來這裏才是真正的鬼洞。」

  宋雲翳神識外探,片刻後皺眉道:「元神送不出去。」

  小豬感覺到熔漿池的高溫和火焰氣息,從褡褳內跳出來,略微掃眼下方炎漿,一個猛子紮進池內嬉戲。張怕便想起在地火靈池初遇小豬時的情景,才想笑,忽然警覺到危險振翅高飛,腳下一道蜿蜒火焰疾射而過。

  暗念法訣,護體功法和五行盾同時出現保護己方二人,那道火焰竟在空中打個轉又朝二人撲來,張怕這才看清火焰是條火蛇,沒有皮肉的骷髏火蛇,周身火焰升騰遮住身體,匆忙間讓人難以辨別。

  張怕剛想放刀反擊,火池中嗽地飛出一道火影,速度太快,在空中拉出無數道火紅殘影,猶如是另一條巨大火蛇,快速追到骷髏蛇身邊,輕輕張嘴一咬,骷髏火蛇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從中被咬成兩半。

  這時殘影消失,現出圓滾滾的沒毛粉紅小豬,小嘴吧唧吧唧嚼兩口,半截骷髏蛇輕鬆入肚。

  張怕趕緊讚揚它:「小豬就是猛。」

  小豬吃掉半截火蛇好象對味道不滿意,叼著剩下半截飛到張怕身前哼哼,張怕大笑:「嘴吃刁了。」拿出幾粒靈氣丹和一大塊靈肉脯換下小豬嘴中半截火蛇,可是才一伸手馬上被蛇體高溫燙得縮回,心下震驚無比,死去的半截骷髏蛇都如同隕金般炎熱,它活著的時候該有多可怕?想到這兒不覺有些後怕,幸虧有小豬在,若是沒有它,還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搞定骷髏蛇。

  小豬見他縮手,鄙視著哼唧兩聲,將半截蛇屍丟到空中,口中一道火苗噴出,它想要以火煉火,像搞定隕金和源火般搞定骷髏蛇。被張怕攔住,他打算以火靈精嘗試煉化。

  把靈氣丹和靈肉脯丟給小豬,放開宋雲翳,將神淚中火靈精分出幾滴,離體後,流動液體自動燃出火芒。小豬一見立時緊張萬分,雙目緊盯火靈精想要佔有它,卻又有點兒害怕不敢靠近。

  張怕見狀暗自發笑,火靈精是火屬性靈氣的至高存在,小豬當然會感興趣,問它道:「分你一滴?」

  小豬微微思考下,終於還是搖頭,它對吸收火靈精沒有把握。

  張怕操控火靈精裹住半截蛇身,打算同樣以火煉火,可惜它的火與小豬的火不同,火靈精是火靈氣的最高形態,卻並不是火,它是靈氣是波動,有火的一切征狀,偏偏不是真火,它能煉器煉丹、助火融火,卻獨獨不能以火煉火。

  折騰好一會兒,沖小豬喊道:「幫個忙。」

  小豬高傲的鄙視他,從鼻子裏噴出一絲火苗纏住蛇骨,這時火靈精與小豬的火融合到一起,火苗竟變成七彩顏色絢爛美麗。

  七彩火苗炙熱無比,將蛇屍中火焰煉化融合,又將半截蛇骨熔成白色骨液,燒成團團一球停在空中。張怕嘗試將骨液成型,卻在其中發現一顆核桃大小的紅色珠球。

  小豬叼來的是上半截蛇屍,紅色珠子應該是骷髏蛇的元神妖丹。抬手將珠子招出以神識輕觸,外體冰涼圓潤,內裏靈氣充足,顯然是高階物品;只是邪氣的很,讓人心血狂湧心神難定,張怕不喜歡這種感覺,將它丟回骨液中一起煉器。

  一個時辰後煉器結束,張怕握著一條嶄新的蛇鞭觀看,蛇鞭通體晶白如冰,手柄中嵌有一顆紅色高階妖丹,內裏隱有火氣流動。微一揮動,白色鞭身馬上燃成赤烈紅色,帶著高溫兇焰在空中跳舞。煉化好的蛇鞭溫度更高,連小豬都不喜歡靠近,但是張怕握在手中卻並無不適,手柄中妖丹可以給他提供保護。適才的七彩火苗煉器後,部分火苗依附在鞭身上,部分火苗收進妖丹,將妖丹、七彩火苗、鞭身合為一體,更增許多威力。

  張怕想試驗威力如何,送元神入妖丹,輕揮蛇鞭,鞭身顏色瞬間由白轉紅再轉白,一道無上火焰憑空飛出,遠處萬丈火焰竟被這輕輕一揮的火焰燒出段裂隙,張怕為之大喜,不由想到若是讓小豬整點火焰讓我煉化入體,豈不是更厲害?

  小豬吃了東西又變得懶洋洋,跳進褡褳中睡覺。張怕將火蛇鞭單獨收進一個儲物袋,輕輕拍下它:「謝了,我又多一件厲害法寶。」

  小豬閉眼哼一聲表示知道。說到厲害法寶,又身在鬼洞,自然想起傳說中的硬鐵,張怕嘟囔道:「硬鐵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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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煉刀

  小豬聞言,不老樂意的睜開眼,隨即再次跳進火池,沒多久飛回,嘴裏叼著幾塊黑黝黝的鐵塊。熔漿池何等高溫,竟不能熔化這幾塊黑鐵?必是硬鐵無疑。

  輕輕碰觸,溫度並不高。張怕放心並且高興的接過硬鐵,身子突然一沉,天啊,也太重了吧。運轉周身靈力握住後苦笑,絕對是練功的不二法寶,這麼沉的東西不運功根本拿不住。思考下倒覺得是個好主意,如果可以煉化硬鐵,就弄把大傢伙整天抗著,走路都在練功,咱還能不厲害?

  交出硬鐵的小豬終於可以安心休息,小爪扒住耳朵,無論張怕再說什麼都裝聽不見。張怕被它逗的發笑,一手拿硬鐵一手攬住宋雲翳飛速向前飛。他認為鬼洞裏亂七八糟什麼都有,先找個安全地方才是正解。

  火焰池不是幻境迷陣,即使再大也有邊界,東飛整個時辰終於見到火池邊緣。落地後他發現自己有點傻,居然拿著硬鐵飛行半天。永三說得到硬鐵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張怕此時才明白原因,因為火池岸邊滿是這東西,大小形狀不一,重重疊疊不知道有多少。只要你能進入鬼洞,只要你有眼睛,想看不到都難。

  張怕丟掉手中小塊硬鐵取出火蛇鞭,看身前一大塊硬鐵歎道:「鬼洞太奇怪了,不但進洞陣法奇怪,洞裏的東西也奇怪。」甩動火蛇鞭打到那塊硬鐵上,卻是連個劃痕也沒有,更不要說熔煉它。見硬鐵無損,張怕心中不服,改用火靈精嘗試,又折騰一會兒,火靈精倒是能熔硬鐵,可是火靈精稀少,只能將硬鐵燒出一個又一個小洞,根本無法練器。難道就這樣放棄?還是帶幾塊回逆天洞?

  他胡亂琢磨,待看到宋雲翳身前褡褳忽然一笑,怎麼忘了它?抓出小豬指著地上的硬鐵說道:「噴。」

  小豬白他一眼,意思是居然小瞧我,張嘴噴出一道火龍。

  火焰約有胳膊粗細,像一隻箭直直射到硬鐵上,發出「啪」的一聲響,火箭碎裂,翻滾著溢向四周,火星飛濺,輕輕閃耀幾下,而後歸於平靜。硬鐵卻依舊黑乎乎堆在一起,沒有一點變化。

  沒能熔化硬鐵?小豬歪頭愣住。飛過去擺弄擺弄看了又看,還是不敢相信,重哼一聲,前高後低擺出蹲坐姿勢,體內靈力奔騰運息,盯准巨石一般的硬鐵又噴出一口烈焰。

  這口烈焰火勢更大火威更兄,可硬鐵就是無變化。小豬大怒,雙眼圓睜,張嘴噴出一枚雞蛋大小的紅色靈珠。靈珠出現後,洞內溫度急劇上升,小豬發出指令,靈珠滴溜溜旋轉起來,接著從飛速旋轉的靈珠內飛出一簇火苗,閃動著飛到巨大硬鐵下方。那簇火苗看似微弱將熄,偏偏頑強燃燒,靈珠內也不時飛出火苗與它融合一起支撐煉燒硬鐵。可惜一刻鐘過去,硬鐵只是微微泛紅,並沒有熔化跡象。

  張怕皺眉頭,硬鐵這麼難搞?從神淚中點出數滴火靈精,輕飄飄融進那簇火苗中,火苗猛的變大,燃燒更加凶烈,火焰上空空氣劇烈收縮,引得周圍空氣湧動,形成巨大壓力。再看硬鐵,紅透變軟,半個時辰之後,一整塊硬鐵終於被熔成鐵液。

  張怕見硬鐵被熔煉高興異常,大喊道:「別停火!」又點出金靈精融入鐵液中。他不敢使用煉器鼎,擔心小豬妖丹火猛烈,燒化鼎爐,只好以元神操控煉器。

  小豬翻翻白眼,拿靈獸當苦力?卻還是依言不斷從靈珠射出一簇簇火苗焚燒鐵液。

  張怕無暇他想,以元神操控鐵液煉器,鐵液慢慢拉長,在火靈精支持的火苗中慢慢變薄;又以金靈精引鐵液塑形,幾經辛苦總算煉出一把大刀。

  巨刀近一人高,刀身寬闊雙手握柄,整把刀漆黑光亮,從刃尖到刀柄泛著一種奇異的黑色。揮舞幾下,夠重夠鋒利,可是他並不滿意,看著大刀直歎氣,這刀太大攜帶不方便,試著收入儲物袋,大刀根本沒反應。總不能天天背著這玩意東跑西蕩吧,就算是小刀他也不願意整天拿在手裏,何況這麼個大傢伙。

  此刻小豬很驕傲,驕傲收回靈珠,驕傲看著張怕,意思是我厲害吧,只不過那驕傲的神色很有些靡頓。張怕痛惜它,取出一把靈氣丹及一株千年草藥,讓它補充體內靈力。

  而後看巨刀發呆,這玩意怎麼辦?想起體內白骨,微一動念頭,骨刺從掌緣伸出,看著白色骨刺琢磨道:「我能不能把刀也收進體內呢?」

  殺魔門修士得到許多玉簡,也許其中有辦法,於是拿出來翻閱。可是連續幾十張玉簡看過,只有很少幾張介紹煉器方法,還沒涉及到這些,只說本命法寶或特殊法器可以入體。

  張怕不甘心,繼續翻繼續看,總算找到一點相關內容,玉簡上說要分元神入器,以丹火焚煉元神,將元神與器融成一體,器便是你,你便是器,器自然可以入體。不過這方法取巧,成功率非常低!而且很危險,搞不好會重傷斃命。

  思忖良久,就不信我這麼倒楣,張怕咬牙發狠,分裂出元神附著於刀上,和小豬商議:「再來點丹火,要很少很少很少,明白麼?」

  小豬吃過補藥,精神狀態大好,張嘴又噴出靈珠,接著從靈珠內分出一道火絲,在空中隱隱跳動幾不可見。

  張怕同時噴出自己的丹火,引神淚靈力入體,催動全身靈力支持丹火燃燒。丹火越燒越旺,熱浪滾滾而來,在它最旺之時,融入一小滴火靈精。火靈精被丹火化開,靈力猛地外放侵入丹火,張怕立時感覺到壓力,全力撐住。過了好一會兒,才煉化火靈精融合一起。

  再點入一滴火靈精,依方才過程煉化融合,連續三滴以後,丹火更加兇猛,熱浪消失,只剩空氣蒸騰,人立周圍如緊貼火爐一樣熾熱難當。

  這時沖小豬點頭,小豬便將那條火絲一點一點非常緩慢的推近丹火。張怕操控融合了火靈精的丹火慢慢炙燒那條火絲,一點點化開,一點點融合,足足一個時辰才完全煉化融合。

  此刻張怕大汗淋漓渾身濕透,緊張萬分盯看丹火,努力運息穩定,待丹火穩定下來,沖小豬咬牙道:「再來。」
sepsi_01 發表於 2012-2-4 01:26
第一百四十章 焚燒元神

  有神淚的滔天靈力支撐,也要足足一個時辰才能融合一道火絲,這樣的方法居然算是取巧?張怕憤憤不平。煉火過程不但不取巧,而且複雜艱難危險異常,一不小心就會搭上性命,丹火若被異火煉化,不死才是怪事。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除了他誰有火靈精?誰有地火靈獸?誰又想煉化硬鐵?別人只有一道丹火,就是想被異火吞噬也沒有機會。

  小豬聽他吩咐,靈珠內又一道火絲悠悠飛出,張怕重複剛才過程,依舊一點點緩慢煉化火絲,待融合成功,時間比上次要短一些。

  等煉化第三道火絲的時候,速度越發變快,一刻鐘時間已經完成。

  張怕越折騰越熟練,越折騰越興奮,又從神淚引火靈精入丹火,煉化融合後再煉化小豬的妖丹火,來來回回搞個沒完,半天後才想起三火相融的目的。此時丹火發生變化,好象有生命一樣劇烈跳動。

  看著熟悉的丹火改變模樣,張怕也有些發愣。

  片刻後,將巨刀拋到新融合的丹火上空,讓元神將刀包裹,而後催動丹火焚煉元神。

  元神被火燒,當然痛苦難當,隨著火焰炙烤,元神越燒越薄,痛苦越來越深,張怕只能牙關緊咬死命堅持。

  當痛苦達到臨界點,他終於承受不住張嘴狂嘶,想放棄不煉,可是心神煎熬疲憊,竟無法完全控制丹火,只能任由丹火繼續焚煉元神,這時他才明白燒煉元神很危險是什麼意思。

  既然已經這樣,就別去想退路。張怕忍痛繼續催動靈力讓丹火升溫,暗念道咒語,猛地張嘴噴出大口鮮血到巨刀上,然後一道法訣打出,血液在丹火炙烤下慢慢滲進刀身。

  這口血熔進刀身後,又先後噴出兩口血幫助煉燒。此時他面色慘白,強忍巨痛還要全力支撐丹火,忽然身子一顫,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痛暈過去。

  丹火、火靈精、元神是無形之物,小豬的火與巨刀是有形之物,偏偏丹火、火靈精與小豬的異火融合一起形成新的火焰,元神也要與巨刀煉成一體,有形之物與無形之物融合,就如同往人體裏裝靈魂,豈是忍受痛苦就能解決的?更需要運氣。

  張怕很有運氣,在他承受不住巨痛時,已經很有運氣的暈迷過去。

  元神被三種火混合舔噬,變得薄不可見,緊緊貼在硬鐵巨刀上。巨刀此時也有變化,新丹火的溫度並不比小豬的火低多少,將巨刀燒得通體晶紅,紅的透亮,隱隱要化成液體流動。

  如果張怕沒暈,這個時候應該控制火溫不讓巨刀化掉,可是他昏了,所以巨刀開始變軟,即將化成液體。

  不過張怕很有運氣,由於昏迷不醒,神淚靈力停止外送。沒了內息支撐,丹火溫度開始降低,巨刀慢慢變冷變硬,將元神牢牢鎖進刀內。元神入刀瞬間散成無數份,與硬鐵結合到一起,元神就這樣被煉進硬鐵刀,於是刀成。

  隨著昏迷時間越久,丹火溫度變得越低,火焰開始變小,最後嗽的鑽進張怕體內,只聽嗷的一聲叫,張怕從昏迷中痛醒。剛才焚煉硬刀,傾出全部丹火融合火靈精和小豬靈火,現在三火合一進入身體,比原本丹火熱上數倍,當即燒得張怕忍不住喊痛,醒轉過來。

  宋雲翳始終在一旁看著,張怕暈倒,她沖到身邊卻不敢有任何舉動,丹火還在煉器,她怕驚散丹火導致張怕重傷,只能手足無措擔心著急,現在見他醒轉,急忙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張怕痛的說不出話,汗水如水流一般傾湧而出,渾身上下顫抖不止,面容慘白雙目無神。

  新丹火太盛,內息自行運轉以圖化煉,催動全身靈力加神淚內靈力洶湧撲向腦中金丹,層層團團密實裹住保護金丹,以靈力和元神化煉新的丹火。

  金丹又變大了,無數靈氣靠近金丹即被煉化,煉化的靈力補充到金丹內,使金丹越積累靈力變得越大,直到完全容納丹內靈火,與靈火持平才停止增大。

  幸虧有神淚補充靈力,否則會被丹火直接燒死。當金丹與新丹火完全融合之後,平靜下來的張怕急忙感謝天感謝地,他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這次走了狗屎運,竟然沒死!

  宋雲翳撲過來緊張問道:「怎麼樣?哪兒不舒服?」

  張怕沖她笑笑:「對不起,讓你擔心,我沒事了。」

  「真的?」宋雲翳不相信,仔細檢查他身體。

  巨痛過後,隱隱感覺自己與以前有些不同,便也檢視身體,內息運轉神識內視,一查之下有些激動又有些不敢相信:「又進階了?」

  腦中那顆大金丹,起碼比以前大上十圈,不但靈力增多,連丹火也是三火合一,威力無比。現在的他是結丹期頂階修士,與林森修為持平,這讓他開心的想笑,跳躍式進階,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人有此好運氣。

  不遠處的地面躺著一把黑色巨刀,適才焚練元神光忙著痛苦,無暇顧及別的東西,現在看見巨刀,竟有種骨肉相連的感覺,抬手一招,巨大硬鐵刀騰空飛起,直接射入張怕掌心消失不見。

  成了!真的成了!張怕只剩下開心。雖然剛才痛苦不堪,而且差點死掉,但是回報巨大豐厚,就算再痛一次也值。先是煉元神入刀成功,再是融合丹火成功,而最大的收穫是進階!變成結丹期頂階修士!

  宋雲翳也替他高興,但更為他擔憂,再次問道:「真的沒事?」

  張怕甩手招出巨大硬鐵刀,雙手握住,向熔漿池刷的一刀砍下,只見一道冷風激起,將無邊火池中的氤氳紅色砍出一道缺口,一直延伸遠遠,久久不能癒合。試過刀之後,張怕很滿意,和宋雲翳說話:「看見了吧,真的沒事。」

  見他確實沒事,宋雲翳寬心道:「這刀真大。」

  張怕收刀入體:「不光大,還很沉。」

  二人開心說話,突然聽到熟悉的哼嘰聲,循聲望去,小豬站得老遠,皺著鼻子一臉的不高興。

  見二人看過來,小豬加重哼哼兩聲,對他們冷落自己表示抗議,張怕忙跑過去抱起它,溫柔撫摸幾下,又取出靈肉脯和千年草藥犒勞,小豬才見食忘氣,拱進張怕懷裏享用。

  安撫好小豬,收刀展翼翅,與宋雲翳牽手飛到空中,仔細觀察四周。鬼洞凶名在外,肯定不是只有一個熔漿池,還應有別的危險存在。二人商議,決定向前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39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冰蟲


  熔漿池空間極大,池子寬闊無邊,頭頂處也極高,張怕可以在裏面隨意飛行可是離開容漿池往前行,石壁穹頂越來越低,溫度也逐漸變低。回頭望望,容漿池已不可見,再看前方,最高處只有三米左右,二人落地步行。

  又走了會兒,不但高度變低,原本寬闊空間也慢慢變小,從一個巨大無比的廳堂變成兩米左右的通道。張怕道:「這倒不用擔心迷路。」

  通道很長,走過數個時辰沒見到出處,張怕懷疑又陷入幻陣。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通道慢慢變寬,多走會兒,石壁頂也開始變高,越走越寬敞,一眼望不到邊。和走過的熔漿池很像,只除去一點,越往裏走溫度越低,和熔漿池正好相反。

  飛起探路,遠方白茫茫一片,冰封千里。真夠奇怪的,絕熱之火邊上就是奇寒之冰。二人還在感歎造物主的神奇,遠處一片雪茫飛速湧來。片刻已來到近前,張怕才發現根本不是雪,而是無數隻拇指大小的蟲子。通體晶瑩,白翅白身,白壓壓聚在一起,遠遠看去十分像狂風卷起的雪茫。

  沒有任何猶豫,將雲翳讓到身後,數道法盾自動飛起擋住冰蟲,緊接著叮叮聲響個不斷,冰蟲如狂風驟雨般撞擊法盾。冰蟲骨骼堅硬,被盾牌撞翻,撲稜撲稜翅膀重新飛起再度攻擊。

  見狀不妙,神淚內火屬性靈力湧而出,怒火千牆護體暴射四起,五行盾之火屬性盾牌周身焚起巨火,這些火統統燒向冰蟲。張怕以為火可以破冰。

  然而情況出乎意料,冰蟲見到火如同瘋了一般,不管不顧齊沖向火焰。火焰很猛,但蟲雲更猛,不怕死的如同下了場冰雨澆向火焰。

  不知道死了多少萬隻冰蟲,有火靈精支持的怒火法術,竟然被冰蟲熄滅掉。張怕大駭,忙帶宋雲翳後退,倉促間甩出火蛇鞭。他不用火蛇鞭還好,一用火蛇鞭,冰蟲發現新目標,再次瘋狂撲向火焰。張怕這才發現問題所在,趕忙收起火蛇鞭,換出巨大硬鐵刀。

  冰蟲的天性使得它們對火焰極其敏感,會變得瘋狂,但沒有火焰並不代表會放過你,無數冰蟲繼續圍向張宋二人。

  張怕雙手持刀,面對蟲雲猛地一刀劈下,硬鐵刀刀鋒淩厲,一刀下去直接將蟲雲劈出巨大缺口,無數冰蟲被劈成粉末。可是其餘方向還有數不清的冰蟲撲來。
  
  你不怕死,我成全你。張怕掄起巨刀狂砍,可是數刀下去,內息竟然有點運行困難,不由面色一變,硬鐵果然邪門。幸虧神淚內靈氣自動充盈身體,再砍幾刀阻礙蟲雲攻勢,張怕與宋雲翳借機後撤。

  胸前衣衫拱出個小腦袋,挺著小鼻子很不滿意地哼唧兩聲,又逃跑?飛到空中鄙視張怕,好歹也算個高手,怎麼總是狼狽不堪?張嘴一道火焰沖天燃起,燒死冰蟲無數。

  剩餘冰蟲見到小豬厲害,嗡嗡地聚到一起,不知道怎麼弄的,竟發出一聲巨大鳴響,然後悍不畏死再沖向小豬。小豬也不客氣,數道火焰噴出將它們燒幹了事。晃晃著飛到張怕身前顯擺,看我多有本事。

  它的驕傲剛有個開始便馬上停止,一臉嚴肅表情望向遠處,甚至有點兒緊張。張怕也感覺到不對勁,一把抓起小豬就往後退。眼看要接近通道,一股強大氣息迅速迫近,壓得自己有點透不過氣,再看宋雲翳,面色蒼白搖搖欲墜,趕忙把她抱到懷裏全速逃命。

  那股氣息瞬息而至,一道白色光影撞向張怕後背。張怕正努力逃命,突然受到猛烈撞擊,被撞出數里地,十分巧合的摔進地道內。這時才聽到幾里外傳出的劈啪聲響,他的五行盾在一撞之下全部碎裂。同時身上五行法袍也響起碎裂聲,碎成片片掉落地上。

  張怕狂噴數口血之後,才感覺到背後疼痛,忙取各種丹藥塞進肚子,沒想到張嘴又是一口鮮血,將丹藥全數噴出。好多丹藥入口即化,這鮮血將化開的丹藥同樣噴出。

  宋雲翳從他懷裏跌出,只受了點碰撞,身上有五行法袍保護沒有受傷,跳過來攙扶張怕。

  張怕身體靈力紊亂,腦中金丹亂晃,整個人暈暈的有些迷糊。宋雲翳取出佛蒲團,扶他坐好,好半晌才緩過心神。

  通道外,半空中停著一隻大蟲子,同樣白色身體白色翅膀,不過比冰蟲大許多,和小豬有的一比。大冰蟲體下兩前四後共有六條腿,腦袋圓圓的,可怕的是它長有一張鬼臉。如白色枯骨陰陰望向通道內的小豬。

  小豬兇狠回看,四足、口鼻處有怒火時隱時現。敢摔我個大跟頭?嗷的張嘴吼叫,火焰沖向大冰蟲,大冰蟲不躲不閃,翅膀輕輕扇動一下,一道冰風迎向火焰,撞擊後無聲無息一同消失掉。

  緩過心神的張怕看著通道外的大冰蟲,又看遠處跌落破毀的五面五行護盾,還有地下碎裂的五行法袍,終於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那傢伙只是隨便一撞,就將五行法盾和五行法袍撞碎?也幸虧有它們保護,否則碎的應該是自己,張怕暗叫僥倖。

  奇怪的是,大蟲子只在通道外虎視眈眈,卻並不進入通道,哪怕小豬拿火噴它,也只是怒目相視,難道有所顧忌?想到這,趕忙叫小豬過來,他怕小豬亂來惹惱大冰蟲,玩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啥的。

  小豬一副很不忿的表情,拽拽盯看大冰蟲。比較而言,大冰蟲要沉靜許多,陰冷目光有如實質般在倆人一獸身上不停掃過。

  這時再看大冰蟲身後,鋪天蓋地無數隻冰蟲將通道外覆蓋,從上到下從內而外,層層疊疊堆積如同巨大白雲,看都看不過來,更不要說點數數量。

  適才的丹藥都被他吐出,再取出幾粒丟進嘴裏,略微運息調整一下,起身往後走。宋雲翳攙扶,小豬在最後高傲的哼哼著和大冰蟲說再見。

  通道太長,身體好的時候都要走上數個時辰,眼下行走更加艱難。張怕邊走邊琢磨,那是個什麼東西?實力恐怖嚇人!五行法寶啊,無往而不利的五行法寶,居然一照面全部粉碎。不要說上古流傳的煉製功法是否管用,單說那一堆高級材料,隨便一種也要千萬靈石,甚至更高,可是那傢伙只是簡單一撞。

  想了下問小豬:「你飛的有它快麼?」

  小豬思考半天,不甘心的搖一下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1:40
第一百四十二章 鬼湖


  走了一個多時辰,進入黝黑通道中央,已經看不見大冰蟲。張怕打坐療傷,這是他修真以來第一次受傷,什麼生命丹元氣散,各種丹藥往飽裏吃,再打坐運息,沒多久傷勢全愈。

  宋雲翳問他:「傷好了?」

  張怕道:「好了,幸虧有五行法寶護身。」

  前面有大冰蟲擋路,二人只好退回熔漿池。圍著熔漿池周圍轉一圈,又發現十幾條通道,張怕苦笑:「看來咱倆運氣不好,這麼多條路,都能選到大冰蟲。」

  二人轉來轉去,重新選了條看似吉利的通道進入。這條通道也是很長,和方才走過的通道十分相像。臨近出口,張怕有點兒緊張:「裏面不會再有大冰蟲吧。」

  小豬拽拽的蹲坐在他頭頂亂哼哼,鄙視他的膽小。

  終於走出通道,是另一個不同所在,沒有火沒有冰,放眼看去一片漆黑。張怕凝出光球照明,竟是一面湖水。鬼洞裏有湖?確實夠奇怪,更奇怪的是湖水流動無聲。

  湖面很寬,撐滿通道外的整個空間。湖中央有座小島,長寬各十米左右,島上盤坐一名黑髮青年,膝上橫著一把黑色薄刀,那刀通體漆黑,連刃口也是黑色,從刃尖到刃尾鐫刻九隻鬼頭。

  鬼刀?張怕心頭一驚,小心戒備。

  黑髮青年見通道口亮起光球,大喝聲:「熄掉!」

  張怕還沒明白什麼意思,湖水中連續射出數百隻尖刺,飛向二人一豬。張怕慌忙祭起金晶盾,只聽簌簌聲不斷,金晶盾插滿尖刺,活像一個大刺蝟。

  邪門!這些法寶在外面威力非凡,元嬰高手也不一定能破掉,怎麼進鬼洞就變成廢物,隨便個什麼東西都能欺負兩下。

  黑髮青年見他發愣,大急喊道:「快熄滅光球!」

  張怕忙慌手慌腳熄掉,湖水復歸於黑暗之中。想要問原因,黑暗湖面上傳來黑髮青年陰冷聲音:「這是鬼湖,湖裏有種魚叫暗魚,見到光亮就會發瘋,你想死我不管,別牽連我一起。」

  「你是鬼刀?」張怕有很多問題。

  「我是誰你管不著。」黑暗中陰冷聲音再度響起。

  「你在湖中間幹嘛?」他的問題真的很多。

  「廢話,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聽他話語,好象是被困於此。

  還想再問,湖水翻湧,響起浪花聲,水面上有東西撞擊,發出鐺的一聲響,然後是撲通一聲落水聲,最後歸於平靜。

  雖然看不見發生什麼事情,大致猜測下應該是有東西攻擊黑髮青年。明明眼前一片漆黑,張怕硬是感覺這片漆黑中有一道黑線特別突出,一閃即逝,應該是鬼刀劈斬所劃出的黑線。

  「還不走?難道想進來陪我?」一片黑暗中,青年突然說話。

  張怕不明白青年話語意思,但他一向善聽人言,拉著宋雲翳急忙後退。片刻間退出里許,估摸著湖中暗魚看不見自己,彈出光球照明。

  光球一現,張怕又是嚇一跳,通道內里許外的土地消失,變成一道河流,正緩慢流向自己所處位置。而腳下土地發軟,想來再過一會兒也會變成河流。急忙再退,直到確認安全才停下腳步。

  鬼洞裏奇怪的事情太多,危險也太多,怎樣才能儘快找到出口離開這?張怕沒有頭緒,這時耳邊又想起黑髮青年的陰冷聲音:「湖水退了,回來吧。」於是攜宋雲翳再走向湖水。

  果然通道內再無河流,硬實土地重又出現,一直伸展到湖邊。張怕走進去,正看到黑髮青年舉著大光球四下看,見到二人回來說道:「暫時安全,幫我想想辦法怎麼出去。」

  張怕抱拳道:「謝閣下提醒,才不至墮湖涉險。」

  黑髮青年斜他一眼,冷笑道:「是不是認為我有點兒小題大做大驚小怪?即使落水無非濕身而已,怎麼會有危險?」

  張怕忙擺手否認。黑髮青年也不理他話語真假,直接說道:「從小島到通道的這一段湖水距離,及通道內土地的等長距離,是水土陰陽路,每隔一個時辰水土交替變幻一次,也就是說你我之間的湖水中會出現道路,而同時你腳下及身後通道會變成湖水;不要幻想馭空飛行,在這裏沒有任何東西能飛起來,包括法器。」

  張怕聽明白了,問道:「你就是這麼被困在島中的?」

  青年說是,又說:「通道內土地變成湖水時,牆壁變軟吃不住力,湖水裏又有兇猛水怪偷襲,想攀附牆壁逃出去也不能夠。」才說完話,猛地握刀而立,手中光球丟向遠方,而後炸散消失,洞內又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再次傳出鐺的撞擊聲及撲通落水聲。

  青年在黑暗裏繼續道:「也不知道是什麼魚,結實的很,鬼刀都砍不死,我請二位聽會兒戲。」說著話叮噹撞擊聲不絕於耳,黑暗中那條更黑的刀線往來起伏揮舞不停。

  撞擊持續好一會兒,怪魚終於累了,沉水休息。黑髮青年說道:「跑吧,過會再回來。」

  張怕宋雲翳依言後退,果然通道內土地再度變成湖水,牆壁也鬆軟不堪。

  等了會兒,土地恢復原貌,張宋走近湖水。青年又舉個大光球問道:「想到辦法沒?」

  張怕左右望望,除了湖水和通道,別的一無所有,能有什麼辦法。

  青年擔心張怕不救他,慎重保證道:「放心,只要救我出去,你說什麼是什麼,我張天放欠你個人情,放眼天下你想殺誰我都幫你殺。」

  張怕很為難:「怎麼救啊?」

  黑髮青年顯然思考過這個問題,問道:「你有沒有廢棄不用的法器,有沒有繩索類的法器?」

  「繩索類的沒有,不過我有靈蠶絲。」張怕想起大肥蠶。

  黑髮青年眼睛一亮:「只要兩頭固定,我能從上面走過去。」一句話說完,光球消失,舉鬼刀猛砍,叮噹聲又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黑暗中有個鐵匠鋪。張天放邊砍邊道:「先退回通道裏,一個時辰後過來救我。」

  張怕有些擔心,謹慎問道:「救你可以,但……」他擔心救出張天放會遭遇不測,比如恩將仇報啥的。

  張天放傲言道:「以我鬼刀張天放之名,怎屑做個奸佞小人?恩公放心,待會兒我發聖門血誓。」他也是被困太久著急出來,見張怕擔心,不惜發血誓求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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