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士記 作者:田十 (已完成)

 
Tsunami2201 2012-2-1 21:50: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06 143269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4:37
第二百一十三章 巧遇


  丫頭們對買什麼不在意,在意的是過程,一群人嘻嘻哈哈叫價,最後才拍下三兩樣物件。很快拍賣大會結束,大家收拾起篷屋再度啟程。張怕坐在車頂上胡亂琢磨。

  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只有一條,新的出現舊的消失。十八佛士駐守離水湖,說明新通道還沒出現。問題是新通道什麼時候出現,會出現在何處?通道出現後會不會再跑出魚頭怪。

  他在瞎想,老虎帶動馬車南下。

  不空建議道:「不如去大雄寺轉轉?風景挺好看。」被張天放直接否決掉:「休想把我騙去和尚廟,我可是很聰明的!」

  沒人在意他是否聰明,只有老虎聽他吩咐繼續南行。

  許多天以後來到齊國境內,一路風景無數,卻也有看膩的時候,張怕記起永安郡還有處宅子,問宋雲翳:「去看看不?」丫頭們一向認為張怕的東西就是她們的東西,張怕的家就是她們的家,既然來到齊國,當然要回家看看,紛紛替宋雲翳做主。於是繼續南行,目的地永安郡。

  又過去許多天,丫頭們跳到車外跟張怕抱怨:「有多遠?還沒到?」

  張怕才想回答,忽然發覺空中有飛咫飛過。飛咫自西向東飛行,速度極快,發覺時還在遠處,一轉眼已經飛到附近。飛咫上有三個人,其中兩人的氣息很熟悉,不過萎靡不振沒什麼精神。

  張怕認出這倆人,和他們並不太熟,所以只當沒看見,你飛你的,我走我的。

  腦中才起個念頭,飛咫已經從頭頂飛過。不過下一刻卻又轉方向飛回來,停在馬車前方。張怕苦笑,人家找過來,總要說兩句客套話,才欲張嘴,飛咫上第三個人說道:「七品妖獸拉車?既然你們不知道珍惜,便送給我吧。」說著話跳出飛咫,懸在半空中。

  張怕抬頭看,挺精神一小夥,說話倒老氣橫秋,探不出修為,應該是元嬰高手。再看向飛咫,裏面坐著一男一女,愁眉苦臉呆望張怕,嘴唇微動想要說話,猶豫下到底忍住不言。

  張怕打個招呼:「這麼久沒見,這是去哪?」

  飛咫上二人是戰國齊雲山雲龍門叛門弟子劉恩李芙,他們兩次為張怕所救,多少有些淵源。聽張怕如此說話,對方第三個人疑問道:「你們認識?」神識仔細掃探馬車,不過是一些築基和結丹修士,對自己沒有威脅,大膽落到地面再問道:「你們是誰?」

  這人太沒禮貌,張天放翻白眼道:「你管我們是誰?你又是誰?」

  元嬰高手聞言一愣,而後哈哈大笑:「小子不知死,我便辛苦下,送你歸天。」

  劉恩突然插話道:「張前輩,這位是雲龍門元嬰高手吳同師叔。」

  吳同冷哼聲,轉頭怒眉道:「要你多嘴?」又對張怕說道:「原本想要了妖獸離開,留你們活命;可是偏有人多嘴,只好留下你們。」右手一伸,出現一把碧綠長劍,對準張怕欲刺。

  張怕急忙道:「我認識他們。」

  吳同冷笑道:「認識又如何?」甩手一抖,碧綠長劍化身萬千,同時刺過來。

  張天放怒喝道:「真是個混蛋。」手中鬼刀飛出,輕輕畫個圈,將萬千綠劍罩進圈內。沖張怕喊道:「殺了他。」

  既然動手就不能留情,張怕射出月影刀,隨後擺出小五行刀陣,一起打向吳同。又放出百多伏神蛇,點手一指,去吧。

  吳同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拈指彈向月影刀,唰的一下竟被刺傷;跟著五行小刀飛到,忙在身前扯出道空氣盾,勉強攔下五行刀;這時百多小蛇如利箭射來,吳同知道不好,覺察到危險,身體向上疾飛,打算躲避後再施展殺招。

  伏神蛇速度極快,根本不給他機會,頃刻間將他穿成篩子,命喪當場。

  張怕揀起碧綠法劍丟給方漸:「給你了。」又招過儲物袋問劉恩:「你們倆也想殺我麼?」

  劉恩趕忙搖頭解釋道:「絕對不敢,我們被師叔抓住,他帶我們回山,就碰到前輩您了。」

  張怕聽著一樂,敢情又救他一次,這傢伙也太倒楣了點兒,離開戰國幾十年也能被抓住。

  多問幾句才知道,宋國妖獸之亂禍及周邊各國,戰國也沒能逃過,有許多高階妖獸流竄為害。戰國各大門派盡出高手滅獸,吳同也在其中,追殺一隻妖獸來到齊國。妖獸兇殘狡詐,難以捕殺,吳同便尋座小城設下埋伏守株待獸。沒想到一待就是二十年,前些日子總算殺死。返回途中路過深山,發現隱居山中的劉恩李芙二人,既然見到雲龍門逆徒,當然要抓之回山。接著碰見張怕等人,看見七品妖獸心起歹意,不曾想反送掉自己性命。

  張怕微微搖頭,心說與這二人也算有緣,檢查過他們身體知道並無大礙,丟出幾粒丹藥笑道:「跑遠些,免得又被抓。」收起小蛇,指揮黑虎出發。

  劉恩李芙眼看馬車走遠,有心跟上去卻又不敢,歎息一聲催動飛咫離開。

  發生這麼一段小插曲,張天放嘟囔道:「哪有什麼好人?看別人東西好,就要殺人來搶。」

  張怕笑他:「跟我混這麼久還沒適應?」張天放白他一眼沒再說話。

  馬車緩慢前行,沒想到幾天後又遇熟人。

  道路前方有棵大樹,樹下站著個手拿摺扇的白面書生,見到馬車行近,施施然走到路中央站定,朗聲道:「張兄一去二十幾年,舒某四下尋覓,總不得消息,還以為出了意外,幸好幸好,今日有緣再見,如此幸事當浮一大白。」

  見到這人,張怕暗歎:「天下太小了吧,這都能遇見?」沖他笑道:「有勞舒兄掛念,沒想到一去經年,舒兄依然執著如常。」

  「唉,塵世俗子總逃不開糾纏。」舒生歎息道。

  見二人說話狀態,好象是熟識好友,張天放問道:「你朋友?」

  張怕回道:「仇人,紅光客棧的,叫舒生,今天是第二次見面。」抬頭問舒生:「舒兄如何得知在下會途經此處?」

  舒生搖頭晃腦道:「紅光客棧總有自己的法子探知消息,我們不但知道張兄會從此路過,還知道張兄前些日子殺死戰國雲龍門元嬰高手吳同,如此顯赫壯舉當讓世人知曉,為此舒某特意費些力氣將此消息告知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張兄修為深厚身手了得,是世間少有的天才高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4:37
第二百一十四章 舒生


  張天放一聽,這小白臉不但是仇人,還把他們殺吳同的事情抖摟出去,當時火冒三丈,拎著刀跳下馬車就砍:「難怪老話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

  舒生輕揮手中摺扇,微風起,身體隨風而動,似沒有重量般飄舞躲過鬼刀攻擊,輕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舒某此番前來只為恭迎張兄,既然兄台不喜惡客,請恕在下先行告辭。」輕抱下拳,身子向遠方飄去。

  張怕笑道:「舒兄怎麼能是惡客,你我相見投緣,容在下略備薄酒,請舒兄上車一敘。」

  舒生也笑著回話:「張兄客氣,適才貿然請見已是唐突,日後若有緣再見,當由在下置酒陪罪。」聲音越來越遠,當個字,人已經消失在遠處。

  張天放皺眉道:「陰陽怪氣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收刀跳回馬車上。

  張怕道:「那人就那德行,當初想殺我,他要不出現我都把這事給忘了,倒楣玩意,殺吳同他怎麼知道?還流傳出去,這下徹底得罪雲龍門。」

  「和仇人這麼說話?你累不累?早說明白殺死他就是。」張天放不爽道。

  張怕隨口道:「你不覺得這麼說話挺有意思?」腦中在琢磨該怎麼對付紅光客棧。

  「有屁意思!」張天放大手一拍,躺下休息。

  張怕沒再理他,專心琢磨紅光客棧。我對他們毫無察覺,他們卻能發現我殺人,說明實力在我之上。擁有這等實力卻不報前仇,只少少說幾句話,說明沒有把握對付伏神蛇。沒把握對付伏神蛇還硬要出來招搖,這幫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方漸突然說話:「紅光客棧有麻煩了。」

  張怕默想片刻,情況大抵如此。他們與我有仇,不能輕易殺我,又不敢全力殺我,說明分身無暇。四方傳播我的消息,替我找仇家對手還要提醒我,是害怕我幫助他們的對頭而讓我轉移注意力。看眼方漸贊道:「你真聰明。」

  方漸聽到讚揚並沒多高興,平靜道:「在實力面前,小聰明毫無用處。」

  這傢伙還真拽,張怕笑笑道:「我倒想知道什麼組織那麼牛,敢和紅光客棧作對?」

  張天放翻身而起:「在哪兒打架?這得去看看。」

  鬼知道在哪打架,不過進入齊國沒多久就被他們發現,想來戒備森嚴。既然全力警戒,戰場應該在附近。放神識探知周圍環境,沒有絲毫發現。問方漸道:「怎麼找紅光客棧堂口?」

  方漸撇嘴道:「我怎麼知道?我連他們是幹嘛的都不知道!」

  沒有線索就等線索,咱也玩玩守株待兔,總不能像吳同那麼倒楣一等二十年招呼大家下馬車放篷屋,安營紮寨。擺好防護陣法,放噬地鼠探察消息。

  等一切折騰完畢,才想休息,小白臉舒生晃著摺扇又回來了。張怕知道是他,走出去假惺惺說話:「舒兄此番前來可是要為張某擺酒洗塵?」

  舒生還在挺遠的地方慢慢踱步,見張怕取笑他,裝作聽不懂話內意思,顧左右而言它:「這說的哪里話,山間荒野擺酒,豈不是讓張兄寒心?」

  張天放喊道:「我不怕寒,儘管擺酒。」

  舒生看他一眼問張怕:「這位是?」

  張怕輕笑道:「忘和你說了,他也姓張;你怎麼還沒走過來?」

  遠處舒生正緩慢一步一步向這面挪,聽張怕問話,咳嗽聲說道:「人老了,腿腳不利索。」

  張怕知道他是不敢輕身犯險,直白問道:「不和你繞圈子了,你又回來幹嘛?」

  舒生略微想想,反問道:「你們打北面來?」

  「廢話。」張天放主動回答這種無聊問題。

  舒生再問:「來齊國做什麼?」

  「你家啊?管的倒寬。天下這麼大,哪兒不能去?」張天放繼續搶答。

  遭遇言語頂撞,舒生沉默好一會兒才又發問道:「有人找過你們?」

  「你不就一直在找我們麼?」張天放頂撞有癮。

  舒生遠遠站住,眼中一道寒光閃過,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宰了這個傻大個。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搞清楚,想了想直接問張怕:「你和蠻谷金家是什麼關係?」他想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這幾個討厭的傢伙是金家幫手,還不如早問清楚早做準備。

  張怕聞言一愣,反問道:「紅光客棧和蠻谷金家不對付?」

  見張怕如此反應,肯定不是金家找來的幫手,舒生放心道:「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殺來殺去那點兒事,張兄請早些安歇,在下告辭。」

  張怕搖搖頭哼笑幾聲暗道:「夠搞笑的,一方在北地為尊,一方稱霸南齊,隔著大老遠也能鬧出矛盾打到一起;更搞笑的是雙方都和自己不對付。」問舒生道:「你們什麼時候打架?需要觀眾不?」

  舒生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想再和他們廢話,微一抱拳轉身離開。張天放在後面大叫:「太沒禮貌了!」氣得他暗下決心,解決掉金家以後,哪怕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殺死那個傻大個。

  紅光客棧和蠻谷金家都是睚眥必報的組織,這兩幫咬到一起,基本上頭破血流是沒跑了,如果搞大了,興許會不死不休。張怕邊琢磨邊笑,反正沒有好東西,都死光了才好。

  既然知道是兩大組織對壘,其中高手雲集,不得不小心謹慎。待舒生離開後,重選駐地,重新佈陣,將伏神蛇藏在陣內,而後才招呼大家休息。

  張怕一行人的到來,不但讓紅光客棧一方感到困惑,蠻谷金家的人同樣感到困惑。他們幾次與紅光客棧的人短兵相接,沒討得一點兒好處,只知道對方戒備森嚴。而張怕等人進到防線裏面,卻沒有遭遇到攔阻,難道是對方請來的幫手?

  出於對張怕等人的猜疑,蠻谷金家更加謹慎,絕對不肯輕舉妄動。

  嚴格來講,金家實力高過紅光客棧。金家是千年家族傳承,紅光客棧是多方結盟合作。金家的底蘊超乎想像,以一家之力對抗整個蠻族數千年不倒。除金家以外,還有那個修士宗門敢將山門建於蠻族境內,與眾多術士門派抗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4:38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望天


  問題是此地是齊國,是紅光客棧的勢力範圍,金家再厲害也不敢傾巢而出,兩方面將打將的維持住平衡,勉強算是不相上下。

  他們結怨也與枯骨森林有關,利益驅使,天下英雄所向。在奪寶過程中,金家三名弟子為紅光客棧門人所殺。當年張怕不過殺死金家一個人,就被他們追的滿世界亂跑,眼下死了三個,金家當然雷霆震怒。顧忌到紅光客棧勢力不小,慎重派出甲堂高手六名,乙堂高手一百名,及數百輔助弟子,來齊國找面子。

  別的不說,單說六名甲堂高手,任何一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但修為高,實戰經驗極其豐富,法寶也多,說是殺人機器一點都不為過。

  蠻谷金家甲堂絕對是修仙界的另類存在,地位超等。

  張怕等人不知道這些,一心憋足勁想看熱鬧。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等了十幾天也沒發現哪里起衝突。難道不打了?張怕胡亂琢磨。

  張天放也有點鬱悶:「不是打完了吧?」慫恿張怕去打探消息。

  張怕懶得理他,沒好氣說道:「齊國這麼大,去哪打探?」

  卻是沒想到因為他們偶然出現,又因為一百多條伏神蛇的存在,使得兩方人不得不愈加謹慎細微起來。更有人打起小蛇主意,打算搶幾條回去養。

  此刻張怕躺在躺椅上望天,遠處是片草原,草原正中站著一位金衣高冠的青年向這面張望。看他站立位置,張怕不得不佩服,金家甲堂高手果然厲害,緊貼著大五行幻陣邊緣處,硬是沒踏入法陣一步。相比之下,舒生要蠢一些,每天來來回回數次,也沒能發現已經踏入幻陣之中。暗贊道:「金家果然厲害,大五行幻陣依地勢而布,陣法發動後借勢而起,將陣法隱於其中,讓人覺察不出,這老小子居然能發現。」

  這人是金四,當初在天雷山下見過張怕,現今再看見他,多少感到有點兒意外,稍微琢磨下,轉身離開。經歷過天雷山之圍,十分瞭解張怕的破壞力,金四在想怎樣才能闖陣殺人。

  金四想走,紅光客棧高手卻不允許。如果金四和家族高手在一起,他們不敢輕易動手,可眼下只有他一人。只聽得有人喊道:「小子站住!」連續三道身影追向金四。

  張怕很是興奮,等待這麼多天終於打起來了,坐起身子全神貫注觀看。

  金四很拽,當追兵不存在,頭也不回緩慢前行。這時三人飛到,齊刷刷三隻飛劍呈品字型射向金四。金四這才慢吞吞轉身,雙掌一合一分,扯出道光盾,只聽叮叮叮三聲脆響,三柄飛劍彈飛。金四雙手再一合一揉又一扯,光盾變成光劍,點手一指,光劍瞬間從眼前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對方一人胸膛之中,透體而出。

  其餘二人見勢不妙轉身想跑,金四連點兩下手指,光劍接連在二人胸膛穿過,片刻間,紅光客棧三人命喪黃泉。

  太拽了,這就是實力。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法術變得不重要,一把劍便可解決所有問題。這時張天放跑出來,問張怕:「打起來了吧,我聽到聲音了。」

  眼往遠看,看見站立的金四和地上三具屍體,不滿道:「這就完了?也不等下我。」

  張怕無奈道:「人家殺人呢,你當是演戲?還等你一會兒?」

  紅光客棧三個人都是元嬰高手,三個打一個,在金四面前卻連一個回合都沒撐住就痛快死掉,這個金四到底有多厲害?張怕看著他亂想,正巧金四抬眼望向這面,與他打個對眼,嘴角歪出一絲冷笑,將屍體上的儲物袋收起,轉身緩慢離開。

  張天放被無視,氣得大喊大叫:「太不給老子面子了,你別走,我要殺了你。」喊聲越大,金四越加無視他,頭都不回走向遠處。

  張怕叫住張天放:「別喊了,那傢伙厲害,估計和傲天有一拼。」

  張天放道:「我管他傲天傲地,惹到老子就得死;他幹嘛來的?」

  張怕道:「估計是來探咱們虛實,一個法陣百個小蛇都讓他吃不准,否則早動手了。」看眼遠處的屍體又道:「殺人乾淨俐落,這一點就比咱們強,你去把屍體殮了。」

  張天放飛快竄回篷屋:「愛找誰找誰,我不幹!」

  紅光客棧死掉三名元嬰高手,沒多久陸續飛來十幾個人,舒生也在其中。眾人見到屍體異常憤怒,有人招出法器對著張怕就要衝過來。

  張怕一瞧架勢不對,趕忙大喊:「和我無關!我沒殺人!」

  十幾個人中有人喝道:「住手!」冰冷眼光掃向張怕:「麻煩道友解釋一下。」看他表情,兇狠陰冷,偏又帶點兒平靜,應該是個小頭目。

  舒生也冷冷發話:「張道友說說吧。」同門慘死,他沒心情玩風度,也不再添加什麼兄啊弟之類的稱呼。

  張怕歎口氣,將適才發生事情詳細敍說一遍,惟恐不夠細緻招惹到眼前這幫人。等他說完,對方發話之人盯看他片刻,又去檢視三人傷口,吩咐道:「走。」分出三人抱起屍體,一同向後飛去。

  張怕小生嘟囔道:「真不懂禮貌。」

  剛才有點鬧騰,宋雲翳聽到後出來勸道:「咱走吧,他們打他們的,與咱無關。」她擔心與這些人起衝突,招致傷害。

  不幸的是,她的擔心成真了。剛剛離開的十幾個人中偷偷溜回來三個元嬰初階高手,他們查過張怕等人,知道修為最高的只有倆結丹頂階,於是放下心來找麻煩,想把張怕一夥收拾掉。張怕連連歎息:「你們打你們的,找我們晦氣幹嘛?」

  眼看三名元嬰高手就要無知無覺地踏進大五行幻陣,舒生飛回來,貼近三人耳語一番,然後離開。三名高手瞪看張怕一眼,似乎為不能親手殺他感到失望,然後起身飛向北方。

  張怕感到好奇,卻不敢外放神識探查。雙方陣營都有許多元嬰高手,修為高絕,萬一認為自己有歹意,麻煩可就大了。心裏也有點鬱悶,哪來這麼多元嬰高手?

  他在坐著無聊發呆的時候,紅光客棧高層做出決定,無論如何不能讓己方三人白死,大戲正式開場,許多高手接連飛向前方,只等一聲令下全面進攻。

  張怕還在望天,只是打死他也想不到,雙方大戰的起因只是因為金四來觀察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4:38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見左侍


  不空和尚來找他,問他打算去哪?張怕沒明白,不空道:「方才有大批修士北飛。」

  他說話簡單,張怕微一尋思,估計要開打了,叫張天放去看熱鬧。

  不空一副不可思意的表情,睜圓眼睛看他:「看熱鬧?」

  「怎麼?他們打架我不能看熱鬧?」張怕隨口道,忽然腦中一激靈,面色微變,叫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起程。

  張天放有點失望,問道:「不看熱鬧了?」

  現在去看熱鬧純粹是找死,別看他們現在打的熱鬧,可是跟自己都是仇人,只要有機會殺人絕對不會介意先弄死自己。無論誰贏,最後的帳一定算到自己頭上,我又何必趟這個混水。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張怕打定主意開遛,心說小和尚挺牛,隨隨便便就能監視這麼多人。

  張天放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嘟囔道:「看完熱鬧再走也成啊。」

  「等你看完熱鬧就走不掉了,雙方高手如雲,血拼後即使慘勝,慘勝一方也有能力收拾咱們,你我尚能自保,可是丫頭們怎麼辦?」張怕邊說邊收取陣旗。

  很快收拾好一切,坐飛咫離開。他想好了,把丫頭們送進十萬大山,送到山神台呆著,相比較而言,那裏最安全。

  宋雲翳來問話:「這是去哪兒?」張怕把自己的擔心簡單說一遍,宋雲翳道:「進山也好,正好看看左侍大人。」

  一群人中只有張天放耿耿於懷:「連熱鬧都不讓看,沒勁!」

  半天後到達十萬大山,張怕記得前次經驗,在山脈邊緣處落下飛咫,帶人步行而入。山區內平靜神秘充滿生機,在這裏住下未嘗不是樂事,唯一問題是蠻族百姓對漢民的仇視態度。

  張怕帶隊在山中足足走了三個月才抵達山神台,這三個月,山外面打得不亦樂乎。蠻谷金家不再小心試探,紅光客棧傾巢而出,雙方勢均力敵,生死相鬥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死傷慘重。

  雙方主戰力都是結丹高階以上修為的修士,激鬥三月後,金家只剩下三十幾個人,其中大半還有傷在身。紅光客棧更慘,被打的老巢都差些丟掉,殘存下來的人手無法掌控整個齊國,主動撤離。許多修真門派趁勢而起,重新劃分勢力範圍。尤其龍虎山,平日遠離紅塵,這時卻不聲不響斷起。

  紅光客棧之狠尤甚于蠻谷金家。他們想的很清楚,金家再厲害也不可能長駐齊國,來此不過是為報仇,打完了總要走的。而紅光客棧則不同,囂張跋扈慣了,打掉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內憂外患之下,齊國第一大組織紅光客棧幾乎被人掃平,殘餘百人左右,集體逃離齊國。

  至此雙方爭鬥算是結束,金家犧牲眾多高手慘勝,連甲堂高手都死去四人。

  張怕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事情,正帶著丫頭們逛集市。每人發下去數萬靈石,喜歡啥買啥。丫頭們對身穿赤紅戰甲的血殺大感興趣,一個個威風凜凜精神帥氣,和張怕商議:「那衣服好看,買些回來成不?」

  當然不成,不過張怕借機去拜見左侍大人,他琢磨著讓左侍帶自己進入霧谷,被告之正在閉關。閉就閉吧,反正還有三十多年。

  在山神台附近尋一處地方住下,重歸悠閒悠然的生活,大山裏、集市中到處可見他的身影,丫頭們倒老實的很,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

  山中無日月,轉眼間過去三十多年。一甲子一開放的霧谷再次成為人們焦點。這些年間,張怕總算見到左侍,左侍也答應帶他一起去霧谷。

  前次見到左侍,張怕是結丹中階修為,幾十年過去升到頂階,左侍贊道:「小子有天分。」待見到宋雲翳時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時她剛煉氣,還是平常人,眼下已然修到結丹中階,左侍問張怕:「你給她吃了什麼?」

  張怕搖頭不答,心下道:「十萬年靈參須煉製的丹藥,我也想吃呢。」

  左侍注意到他倆穿的衣服,問道:「五行法袍。」張怕說是,又亮出五行法盾給他看。左侍感歎道:「運氣這麼好?哪搞這麼多天寶地材?」

  這些東西雖然珍貴,左侍卻沒興趣,只是單純感慨張怕的好運。以他元嬰頂階修為,即將化神之體,怎麼會看得上這些東西,何況煉製五行法寶的秘訣還是他給的。

  張怕也沒解釋,反而拜託他安置丫頭們。左侍笑道:「你倒相信我。」

  等他看到成喜兒等人時再次吃驚,原本以為張怕有兩件五行法袍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曾想這傢伙富的流油,如此寶貝居然批量裝備。連男帶女一共四十人,除去小和尚不空,人手一件五行法袍一枚五行盾牌。他對張怕越來越好奇,不但有萬年草藥,還有極品材料,這傢伙到底是打哪來的?

  至於安置丫頭們根本不是問題,修仙者男多女少,導致原本正常的雙修法門變成進階捷徑。如此多築基女修士,可以說是奇貨可居,對手下也起激勵作用。喚來血殺吩咐下去,一定要保護好她們!對於能否獲取芳心、進而雙修的問題,就全要看血殺們的個人造化,總不能強來吧。

  這裏是山神台,是十萬大山第一人山神的禁區,沒人敢逆其意而為。加上血殺的保護,丫頭們在這生活,可以說比和張怕在一起都安全。解決掉最大顧慮,張怕考慮要和誰去霧谷。

  原本他打算自己去,可是宋雲翳不肯,張天放嚷嚷著要去湊熱鬧,成喜兒不言語,眼神中卻透露著堅定,方漸更不用說,練功瘋子肯不去才怪。

  張怕有些為難,他不想宋雲翳涉險,如同宋雲翳擔心他一樣。

  左侍勸道:「只要不亂走,進去煉神殿的危險並不大。」轉頭對張天放說話:「問題是你修為不夠,築基期無法進去。」

  張天放甚感丟人,問張怕要進階丹:「升結丹初階的丹藥都給我。」

  張怕有點無奈,拿出個玉瓶說道:「各類丹藥你吃了我起碼數千枚,居然仍沒進階,想不佩服你都難!這是三百枚進階丹,你吃吧,再不進階我也沒辦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4:39
第二百一十七章 霧谷


  張天放很給他面子,直到眾人出發時,依然沒能結丹。氣的大罵張怕給的是假藥。不空勸他:「皈依我佛吧,保你成為天下第一佛士。」

  這次隨左侍去霧谷,除去六十名血殺,還有張怕、方漸、宋雲翳和成喜兒四人。不空的任務是保護張天放,對煉神殿沒有興趣,所以也沒去。

  不過當張怕等人出發一天後,搞笑的事情發生,張天放很不滿意被拋棄,心中憤懣全送給張怕,不停咒駡他和這個世界。他的咒駡非常專心,達到身心合一的境界,於是就在罵罵咧咧中居然奇怪的結丹了。

  見證整個過程的不空已經傻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是再奇怪也沒見過這樣進階的,只得誦念阿彌陀佛以求心安。張天放很高興,丟出飛咫道:「別念咒了,跟我去追他們。」

  霧谷位於戰國北方,周圍是連綿起伏的群山。終日白霧縈繞,無論風吹日曬都不能散,最濃密處的白霧如同棉花一般厚實。此時霧谷周圍群山上滿是結丹修士,各國各宗門都有,少說有幾萬人,大多在盤膝打坐,等待霧散之時。

  此情此景勉強算得上平靜,少有人議論喧嘩,偶有人馭空飛行,也是飛到目的地很快落下。在這種環境中,偏有駕飛咫東飛西飛四處亂轉,引起許多人注意。飛咫上有個粗大漢子,扯著嗓門亂叫:「不在這,這沒有,去那邊看看,往那飛。」

  這人不但嗓門大,眼睛也很大,瞪圓了四下搜看,總是沒有發現。飛咫上還有個光頭小和尚,一副無奈神情說道:「早說了沒在這,你偏不信。」

  這二人便是張天放和不空,在霧谷附近做了兩天的沒頭蒼蠅後,終於等來左侍一行。以左侍和不空修為,輕易發現對方,很快會合一起。

  一見面,二人同時發問。張怕問:「你怎麼在這?」張天放問:「怎麼才來?」

  左侍發現張天放不同,笑道:「進階了。」

  方漸道:「邪門,修行幾十年不結丹,我們一走就結丹?」

  待聽不空說完結丹過程,張怕大怒:「還我丹藥!給你吃還不如餵豬!」

  張天放眨巴下眼睛,瞅瞅不空說道:「你不用這麼誠實吧,把我罵人的話都學出來。」

  左侍更是大笑不止:「聞所未聞,罵罵人就能結丹。」

  眾人尋個無人處住下,又等十天,山風驟起,在林中穿梭發出鳴響。左侍集合起眾人:「霧快散了。」帶領大家來到霧海邊緣。

  霧海廣闊無邊,白茫茫一片,站在邊緣向裏望,上下左右都是白色。此時數萬名修仙者圍著霧海站定,大部分人眼中滿是欲望,神情激動,只待雲霧消散進去尋寶。

  半個時辰後,遠處傳來騷動:「在這兒,通道在這兒,快來。」

  左侍一揮長袖:「走吧。」朝發聲方向走去。他身後跟著六十名血殺隊員,隊伍整齊,氣勢沖天。張怕六人懶懶走片混亂中,這支隊伍尤顯威武,身後總有人快步超過他們,卻沒人敢衝撞隊伍。

  一刻鐘後,隊伍停住。前面熙熙攘攘全是人,像一大球螞蟻擠在洞口一樣,從前往後排隊進入。張怕心下奇怪,都擠在這做什麼?左右看,一邊是白霧一邊是人群,身前身後也都是人,對於修仙者來說,素不相識一堆人毫無芥蒂擠在一起,簡直不可想像,絕對是奇觀中的奇觀。

  又等候一刻鐘,血殺隊伍前行百米忽然左拐,走進霧海。張怕這才發現,一片白茫茫中出現一條筆直通道,將內外連接,眾人便是從這條通道走進霧谷。

  通道並不窄,並排能走十人,可是數萬人擠向同一條路,想不擁擠都難。通道上方依舊白霧籠罩,如果從天上看,根本無法發現通道位置。難怪數萬結丹修士肯老實擠在地上。探手摸向通道一側白霧,觸之堅硬,白霧竟變成牆壁,心道:「不用擔心迷路了。」

  通道長約十里,左轉右轉拐彎處甚多,無數修士嗖嗖向前疾跑,血殺同樣如此,很快走出通道。通道外是一個巨大平臺,平臺前有兩個路口,一條路通往一座九層寶塔,另一條路通往一個山谷。

  眾修士來到平臺後分作兩路,通往山谷那條路上大多是元嬰高手,闖寶塔的都是結丹期修士。左侍將大家帶往寶塔方向,在路口前停住說話:「這是煉神殿,傳說連過九層可肉身成神,可惜沒見過;那面是煉神谷,裏面雜七雜八的東西太多,不建議你們進去;你們只有十天時間,十天以後通道關閉,不想留在這等死的最好牢記時間;好了,去吧。」

  說完原地打坐,再次囑咐道:「我在這等你們,記住只有十天時間。」

  左侍說話的工夫,數萬修仙者全部來到平臺,各按目標前進,除少數人外,大部分人都消失在兩條路口之中。等他說完話,六十名血殺也齊齊走向寶塔。

  張怕回頭看看:「咱也走?」

  張天放道:「廢話,來霧谷是幹啥的?」

  宋雲翳和成喜兒重重點頭,表示同意。張怕笑道:「那就走吧,大家小心。」

  左侍忽然道:「忘和你們說了,入口有一個,寶塔卻有無數座,煉神殿必須獨闖;只要謹慎一些,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怕一聽呆住,原本以為大家一起走能互相照顧,看看宋雲翳成喜兒,她倆基本沒有打鬥經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宋雲翳和成喜兒對望一眼,眼神中充滿決絕之意,互相微一點頭,大步走向寶塔。片刻後,兩個俏麗身影消失在寶塔入口。

  張怕道:「咱也走吧。」跟著沖進寶塔,接著是方漸、張天放,不空小和尚微一猶豫,追隨他們進去。

  左侍看著不空進入寶塔,心下疑問:「佛士堪比元嬰修士,怎麼可以進入只有結丹修士才能進入的煉神殿?」

  他的疑問無人解答,張怕等人已經紛紛踏入煉神殿第一層。

  什麼都沒有,除去青磚牆壁、地面和身後一條出口通道,煉神殿第一層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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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煉神殿


  張怕進入後就看到這樣一個空空的屋子,奇怪的是,屋子是密閉的,卻有些微昏暗光亮。抬手丟出數枚光球,照亮整個屋子。房間並不太大,縱橫各十米,因為沒有擺設,所有角落一覽無疑。

  仔細瞧了會兒,瞧不出頭緒。運行護身法盾,在儲物袋隨便找件破爛法器丟出去,聽得咣啷聲音響起,眼前景象沒發生變化。

  這倒奇怪了,煉神殿沒有危險怎麼煉神?舉步前探,沒發覺異常情況。多走幾步,四周還是青磚牆地。索性在屋內慢慢溜達,挨處仔細查看。

  很快半天時間過去,仔細檢查過房間的張怕坐在地上冥思苦想,什麼發現都沒有,也沒有陷阱機關暗害自己,這就是煉神殿第一關,給他出了個難題。不要說如何解題,能把題目找出來都算是不小的本事。

  抬頭再看一遍房間,白色光球明亮閃耀,屋內各處纖毫必現,青磚依舊是青磚。難道要破壁而出?撿起那件破爛法器,貫注力量刺向牆壁,只聽喀嚓一聲,法器斷掉,牆壁沒有任何變化,連一點兒破損都沒有。

  張怕不信邪,運全力一掌拍到牆壁上,轟隆聲響起,手掌巨痛,牆壁不動。拿出無影小刀射向牆壁,叮噹一聲,小刀彈回,牆壁沒有變化。張怕這才死心,知道想要進入下一層房間,首先需要找到機關,問題是機關在哪兒呢?

  思忖良久,依舊沒有線索。十天,只有短短十天時間,難道我要在這枯坐十天?張怕十分不甘心!再次檢視房間。一天後,沒有絲毫進展的他終於決定放棄,仰躺看著青磚屋頂亂想,難道就這樣了?結丹頂階修為連一層都過不了?也不知道宋雲翳張天放他們怎麼樣?

  想著想著睏意微生,當下閉目小憩。屋內光球太亮,稍感不適,抬手收起光球,房間內又變成昏暗一片,隱約有些微光亮。

  張怕猛地一驚,彈身而起,仔細搜尋光亮源頭。房間無門無窗無燈,怎麼可能有光亮?

  不大一會兒,就被他找到光亮源頭,屋子中間半空處懸浮著一顆極其微小的光點。光點太小,又不很耀眼,所以房屋內才會有一種朦朧昏暗的光亮存在。

  張怕盯緊光點,分出一絲神識輕觸它。他做好準備,萬一出現意外,立即捨棄掉這點神識不要。沒曾想神識才一接觸到光點,立時感受到強大吸力,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跟隨神識一起被吸進光點之內。

  等他反應過來重新站定以後再看,已經來到另一處廳堂,左右看看,和方才的房間差不多大小,差不多模樣,也有一條出口通道;不同的是整個房間由白玉建成,充滿光亮。

  還想再看,腦海中金丹突然輕顫,帶動全身靈力湧動,幾番潮起潮落,經脈拓寬,金丹又厚實一些,待它停止顫動,靈力恢復平靜,整個身體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舒服,神清氣爽充滿活力,修為又精進一些。

  這讓張怕很納悶,他早已修到結丹期頂階中的頂階,只要再有一絲進展便可突破進階結嬰,可是現在修為精進了,為什麼還是不能結嬰?

  左侍說九層寶塔,過一層進一階,看來對我無效。煉神殿只有九層,上面再沒有了,左侍還說連過九層者可肉身化神,就是說進到第九層即可達到化神期境界,那麼以層向下推,我要進到第五層才能結嬰,第二層不過是結丹期中階境界,難怪突破一層也不給進階。

  想起一層的光點,那麼昏暗誰能注意到?大家都用光球照明,越亮當然越不能發現它,難怪說闖煉神殿不太危險,連第一層都過不去就是想危險也難,難不成會激動的撞牆自殺?

  想到這,腦中出現一個身影,天才方漸,那傢伙那麼聰明,也許會連過九層肉身化神?

  甩甩頭,打量起眼前的白玉廳堂,屋內的光亮是白玉散發,瑩白柔和。張怕不敢亂動,站原地掃視四周。

  牆壁、地面、天棚都由白玉砌成,不過大小形狀各不相同。頂棚是一整塊大白玉石,牆壁和地面分成許多塊,有圓有方還有三邊六邊的。張怕仔細看玉石拼接的縫隙處,好象是陣法圖。取出個空白玉簡,將牆壁和地面的線條刻入,這時再看玉簡,陣型簡單立體許多,雖然搞不清作用威力,但看上去很大氣,隱隱感覺應該不錯。

  按眼下得到的線索來看,第二層難道是破陣?

  閉目思索,四面牆壁加地面共五幅陣法圖在腦中不停轉換浮現,直想拿出陣旗擺擺看。正琢磨著,忽然出現個想法,五幅圖有沒有關聯?能否組合到一起?

  他開始拼接,尋找陣圖邊界處對湊。可是五幅圖各成一統,互相連不到一起。

  琢磨來琢磨去,琢磨的頭痛,左侍說闖煉神殿的死亡者不過十之一二,一般不會有危險,那還琢磨什麼,走過去看看再說。抬腳輕輕邁出一步,原本不大卻光亮的房間消失不見,眼前白霧迷茫,好似霧谷搬到房裏一樣。

  原來是迷陣。站在陣中上下左右亂看,哪兒哪兒都是白霧,至於濃密白霧後面有什麼卻不知道,他只走出一步再沒敢動。習慣性回頭一看,張怕笑了,滿天滿地的蒼茫白霧中居然留出個黑色通道,正是原來身後牆壁上的出口通道。

  通道緊貼在背後,一步遠的距離,讓他心神大定,走不出迷霧回去就是,又不能死在這裏。看著那道黑色拱門,張怕再度陷入沉思。

  五幅圖,身後牆壁上的圖正好留出那道拱門,那是退路。但前進的路呢?另外四幅圖是不是也留有活路?

  選定一張圖仔細寸寸剝離,到最後竟真的被他發現一道弧型拱門,不大,通過一個人卻富富有餘。再看其他三幅圖,經過長時間思考,圖中特意留出的拱門終於被他一一找到。

  找出四幅圖上的通道,新的問題產生,一是不敢確認那通道是否真的有用,二是身在迷霧中,無法確定牆壁或地上的通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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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三層


  迷陣雖然厲害,卻沒有危險,張怕站在霧中琢磨如何出去。四扇門全部找到,現在要做的便是走到門前。閉上眼睛,整個地面出現在腦海,標記出進入時的位置、地面上拱門的位置。幾經推敲,又確定目前所處位置,然後不停計算到拱門的距離,正確的前進方向。當一切算定後,睜開雙眼望向前方,狠狠盯住濃霧後面隱藏著的貼在地上的細小拱門。

  眼睛看不到,不代表拱門不存在,濃霧後面那塊拱門圖形就是自己能否走出第二層的關鍵所在。想到這,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希望推斷正確,拱門確實可以進出。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張怕盯准拱門方向,飄飄一步跨出,在迷陣即將再次產生變化的瞬間,右腳尖點在拱門圖形上,隨著一股強大吸力湧出,整個人在白霧中消失,進入第三層。

  初進入第三層,又和方才一樣,腦中金丹輕顫,周身靈力湧動,隨後修為再度精進,只是依然沒能進階。張怕有點不平衡,依照他此刻修為,絕對是元嬰期等級,可是眼下卻只漲修為偏不結嬰,暗罵道:「不帶這麼玩人的。」

  待靈力平息下來打量四周,第三層與頭兩層不同,是一個巨大的草原,草色碧綠,一尺來長,有野兔、山羊偶現蹤跡。

  終於看到活的東西了,回頭看,前兩層一直存在的拱門通道在第三層化做一間小小石屋,門洞黑黑,沒有門板,距離自己兩米遠。腳下是一條石板路,連接到石屋門洞。轉過頭再看前面,遠處有一座九層寶塔,和煉神殿一模一樣,應該是通往下一層的入口。問題是第三層怎麼如此輕易點出出口?

  煉神殿前兩層可以說無驚無險,只要用心,只要夠聰明,總會過關,第三層也是這樣麼?

  這裏只有草原,天上無日無月,地面無山無樹,草葉招展,飄搖擺動,一片昂然景象,張怕卻隱隱覺察到危險。沒有風!滿地青草無風自動!

  蹲下仔細看,草葉細長,翠綠欲滴,顏色豔麗的帶有一絲邪氣。這草有些古怪,張怕想折一根看,手指才一接觸草葉,那根青草嗖地變長數尺,如蛇一般捲動葉片,牢牢纏住手指。

  張怕一驚,縮手而回,沒想到草葉甚有韌度,扯之不斷,死死向下卷壓,竟與他拉扯一起。再看周圍青草,爭相變長,搖擺著纏向張怕。

  不好!左手月影刀忽現,輕輕一劃,斬斷纏繞手指的那根草。同時運行怒火千牆護身功法,整個人隱藏在紅白火焰中。

  張怕進入第三層沒有走動過,腳下石板半米寬兩米長,伸進草地之中。他一與草葉斷開聯繫,眼前那些瘋長招搖的青草嗖嗖縮小回原狀,重新變成一副無害模樣,圍著石板輕輕晃動。張怕暗道僥倖,幸虧沒貿然前行,只要不出石板就沒事。

  再看手中那根斬斷的草葉,真像一條蛇一般纏在手指上扭動不停,怒火千牆的火焰竟不能燒化它。

  張怕扯住一端,一點點摘下,然後團在手中緊緊握住。將丹火引到手掌中,暴喝聲:「燒!」再展開手掌,一團無形火焰在掌心處無聲跳動,那根斷掉的青草扭動更加劇烈,慢慢變黃變枯,砰地一下燒成一團白灰。

  張怕的丹火發生過異變,融入鬼洞骷髏蛇的火和小豬地火靈獸的火,三火合一,威力當然厲害許多,可是就這麼厲害的火,卻還要燒一會兒才能焚化古怪青草。

  整個草原全是這種青草,就算丹火厲害,可是通往九層寶塔這麼遙遠的一段路,要燒到哪年?更何況還不能肯定九層寶塔就是通往第四層的通道。

  真費勁!還不如出現些妖魔鬼怪,能殺就過關,殺不過就失敗,也不用費心費力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依照前法,又斬斷一根青草握在手中。草葉力量很大,隔著護體功法依然將手指纏出印痕。張怕發狠:「就不信搞不定你!」五行相克,他將五行功法挨樣施加到斷草上,斷草卻沒有任何變化,照樣充滿活力扭動不停。

  見鬼了!難道真搞不定?拿出巨大硬鐵刀輕輕一揮,斷草再斷,分作兩斷掉落地面,卻各自依然扭動不息。彈個響指放出五柄飛刀,小五行刀陣瞬間發動,將兩截斷草斬成齏粉,斷草這才不再動彈。

  看眼遠處高塔,難道要用刀陣一路拼殺過去?可是怪草是否還有變化也不知道,萬一刀陣照顧不到,自己可就交代在這了。

  一棵草不厲害,成千上萬棵草聚在一起呢?即使沒有變化,只是光擰成繩子捆住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掙脫掉。神識探入儲物袋,看看有啥寶貝能幫自己滅草,見到符咒一愣,怎麼把這東西忘了?心念一動,拿出一疊七星符咒,元嬰修士都能炸死,還能搞不定幾根破草?

  給自己加上各種護體功法,又豎起六面盾牌擋在身前,拈起一張符咒輕輕前甩。片刻後驚天動地爆炸聲響起,待光彩消散,塵埃落定,青青草地上出現一個數米的黑坑。周圍草地散落許多被炸斷的草葉,不停扭動葉片,就是不肯死。

  還真堅強!丹火破體而出,將炸飛到身體附近的斷草燒成白灰,又甩出數張符咒,以方才深坑為起點,炸出條坑坑窪窪高低不平的道路。

  還是這玩意好使,張怕拿著符咒有些自得。給過宋雲翳符咒,成喜兒應該也有吧,方漸和張天放肯定沒有,這一關他們怎麼過?

  腦中亂想,手中不停,半個時辰後一條黑色坑路出現在草原上。張怕大笑,還搞不定你?縱身跳離石板,輕輕落到坑中,果然,只要不觸碰怪草,怪草便不襲擊。張怕在坑中起伏高低的走,忽然覺得怪草不錯,假如弄一些種在宅院外面,哈哈,應該很爽。

  沒多久來到九層寶塔之下,新的問題出現,見鬼的破塔居然無門左右,適才符咒就在塔前爆炸,可是塔身沒有一點損傷跡象,連片草葉都沒有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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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光球


  後退幾步,又丟出數張符咒,圍著寶塔炸出片空地,張怕捂著耳朵暗罵:「這麼大動靜才炸出這麼點地方。」七星黑色符咒的爆炸威力可以移土平山,在煉神殿第三層卻只能炸出幾米範圍的小坑,這些草當真古怪的很。

  炸出道路,張怕圍著寶塔打轉。寶塔由紅磚砌成,倒是結實的很,連七星符咒都炸不壞。仔細看磚與磚直接的接縫,想試下過第二層的方法在這裏是不是好用。結果沒有任何發現,磚與磚整齊疊砌,縫線也是整齊筆直。

  反手擎出硬鐵刀劈向寶塔,只聽咣的一聲,火星四射,塔身連道劃痕都沒留下。

  倒是張怕雙臂震的發麻,甩甩手嘟囔道:「還真結實。」破爛塔砸不壞,那就是有機關,可是機關在哪呢?圍著寶塔再轉一圈,全都是磚,只在層與層之間用瓦片搭出塔沿。九層塔有九層塔沿,除去尺寸遞減縮小,形狀材料大多相同。

  難道塔頂上有機關?這裏不能飛行,把雙手貼到塔身,利用雙掌吸力攀爬上寶塔。整個塔都是紅磚青瓦,唯在塔頂有一顆腦袋大小的光球,張怕雙眼放光,這東西過癮,肯定老值錢了,拿出硬鐵刀往下撬試了半天沒成功,氣餒坐在光球上,雙手分按光球左右兩邊。習慣性的送神識過去,馬上感到天暈地轉,似有個漩渦將自己吸入,眼前一片黑暗。

  片刻後暈眩感消失,黑暗依舊存在,整個人上無著下無落憑空站著,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這裏有多大,上看下看都是黑暗不可見物。

  第三層太麻煩了,前兩層加一起也沒這層麻煩。先是怪草,接著是怪塔,不過是摸一下怪塔上的光球,就把我扔這不知名的鬼地方。

  莫不是在光球裏吧?張怕胡亂琢磨,抬手施出照明法術,噗的一聲微響,法術失效。不由地愣住,不會吧,搞什麼搞?再使出其他法術,無一例外通通失效。

  這下好玩了,怎麼出去?不是說煉神殿不太危險麼?才到第三層就去無歸路。

  低頭看腳下,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蹲下身子去摸,空空的啥都沒有,可以摸到鞋底。難道要一直站在這裏?直起身試探著邁上一步,奇怪,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為什麼有腳踏實地的感覺?跟著再走一步,接著再一步,居然可以在空中行走。

  腳下的虛無好象一層透明鏡面,張怕在上面快速奔跑,他想找到邊界。以他的速度,眨眼間能跑出裏許,可是現在在黑暗中跑了整整倆個時辰,也沒撞到邊界。是這裏太大?還是有法術禁制?張怕停下腳步,閉目冥思。
 
  上無天下無地,黑黑的沒有光線,雖然沒有任何線索,但是一定有方法可以出去,煉神殿不會設一個死局幫助修士們煉神。

  思考半天沒想到辦法,抬手撓一下臉,忽然想起這隻手剛摸過鞋底,腦中靈光一閃,腳踩在空中下不去,手卻可以探下去。蹲下伸手,超過鞋底許多,揮揮手,空空的沒有任何阻攔。手能下去,不知道身子能不能下去?

  彎腰以頭下觸,同樣可以越過腳面。打定主意拼一下,雙腳用力一蹬,兩手前伸,頭下腳上向下方紮去。

  才掉落數米,眼前景色一換,張怕出現在塔屋中。頭下腳上朝地面撞去,匆忙間雙臂一展,兩掌撐地,原地一個翻滾安穩站住。這才有時間打量塔屋,前後有兩道門,一道向下,一道向上,屋內有兩個古舊蒲團。抬頭看,一個弧型光面散發柔和光芒照映屋內。張怕想了想,這應該是寶塔外面那個大光球的底部。原來光球是進入寶塔的通道。

  煉神殿實在匪夷所思,進來出去沒有一條尋常路。看向身前那道門,這間塔屋是寶塔頂層,為什麼還有往上方走的路,難道是通往第四層的通道?

  管他呢,就算不是通往第四層,總算是條路。張怕舉步前往,低頭過門。眼前景色再度變幻,晴空萬里,碧水蕩漾,張怕出現在高空中。

  這裏不能飛行,出門後不及反應,人如炮彈般摔下來,撲通掉進海裏。掙扎著浮上水面,前後左右不再虛無,入目只有水,無邊無際的海水將張怕包圍。這時腦中金丹發生顫動,比前兩次都要猛烈些,靈力波動也增強不少,修為再次得到提升。這次提升如有神助,以他為中心,海水開始轉動,漸漸地轉動越來越快,形成好大一個漩渦。而張怕身體中也有無數個漩渦,瘋狂轉動,吸取帶動附近靈力入體,足足一個時辰後才緩慢平息。

  張怕身體中的漩渦平息掉,身外海水中的漩渦同樣停掉。張怕有點鬱悶,連過三關後,身體靈力是以前三倍還多,修為增強更多,可是再強勁的修為也沒能突破進階。他的修為早已達到臨界點,可是連過三關後居然只是無限接近這個臨界點,硬是不能突破!只好找理由安慰自己見鬼了!

  才說完見鬼,張怕就真的看見鬼了。遠處海面出現一個全身漆黑的鬼臉怪物,手持鋼叉向他跑來。兩隻腳掌巨大漆黑,可以水面行走,速度飛快。

  張怕瞅著他眼暈,這是什麼東西?轉頭看,緊貼水面有一道拱門,想必是出去的通道,這傢伙不是想出去吧?

  很快鬼臉怪物跑到近前,不搭話舉叉便刺。張怕在水中慌忙躲過,大罵道:「有病啊。」鬼臉怪物當沒聽見,反手又是一叉。

  在水中行動不便,張怕不能飛,也不能踩水,只好潛水而逃。卻見鬼臉怪撲通一聲紮進水裏,追著他而來。

  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不讓我飛,還不讓我踩水?張怕憤憤不平,一回頭,看見鬼臉怪物如魚般輕鬆遊動,比水面行走張怕大怒,想罵那傢伙幾句,可是身在水下無法言語。只好使個千斤墜,整個人像一顆大鐵球,直直掉落下去,速度快逾閃電。

  鬼臉怪來不及追趕,給手中鋼叉加幾道咒語,奮力一擲,鋼叉朝張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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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鬼臉怪


  下墜速度太快,張怕躲無可躲,招出巨大硬鐵刀擋在背後,只見鋼叉與硬鐵刀相撞,發出鐺地一聲悶響,在水底深處都能傳出聲音,可見力量有多大正因為鋼叉力量過大,等於給了張怕助力,使得下墜速度變得更快,張怕借助這股力量很快沉入黑色海底。

  鬼臉怪顯然沒料到張怕能擋住鋼叉攻擊,待他招回鋼叉再看,張怕早消失不見。

  海水越深,光亮照不進來,便越黑暗。鬼臉怪瞅著漆黑下方,有點不知所措。只要堅持追下去,肯定能追到那傢伙,水下就是他的世界。可是如此辛苦追一個人,好象有點不值,下面黑乎乎的,他不喜歡。稍微琢磨一會兒,向上遊動,沒多久遊出海面,仰躺在海面上等待張怕浮上來。

  張怕現在有點兒難受,海水越深,受的壓力越大,護體功法將自己牢牢保護,堪堪抗住海水壓力,可是入目只是黑暗,讓他很不舒服,怎麼滿天下的黑暗地帶都被我遇到?

  在水底多呆一會兒,沒見鬼臉怪追下來,心中略定,妖怪還有懶惰好面子的?鬼臉怪不肯下來,深海中卻是有許多兇猛怪魚,見到好大一團美食落下,爭相前去品嘗。

  張怕很無奈,我長的就這麼像食物?掄起硬鐵刀慢慢斬殺,有條不紊進行著殺戮。怪魚又不是傻子,天性決定它們見到危險要逃。當見識到張怕武力以後,一大群怪魚很自覺的從眼前消失掉。

  張怕站在海底,神識外送確信無危險後收起硬鐵刀。這刀實在太沉,拿著它在水底游泳簡直就是找不自在。幸好適才攻擊的怪魚都是普通動物,沒有妖獸存在,讓他安心不少。

  在原地又呆會兒,不知道鬼臉怪會怎麼對付自己,雙掌一拍一揮,向遠處遊去。張怕可以不吃,可以不呼吸,但是對他來說,窩在海底生活比不吃飯嚴重許多,不喜歡黑暗不喜歡壓力,即使浮出水面也是被海水泡著,鬼知道這裏有沒有陸地。

  想要真正離開這裏,只有進入第五層才算功德圓滿。

  按照左侍所說,第五層是元嬰初階修士向上晉級所在,自己踏上第五層,就意味著成功結嬰變成高手,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在海底遊出好遠,施個輕身法術,身體如同輕木般快速上浮。好容易浮出海面,鬼臉怪揮著鋼叉踏水而來。

  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居然敢伏擊我?張怕很不爽的丟出張符咒,同時人往下沉。片刻後海面響起巨大爆炸聲,過得會兒,張怕上來看,鬼臉怪已經不見了。

  炸死了?不太可能。張怕在水中打轉,四下搜尋。忽然水下一道水箭射來,張怕急忙閃過。身體才移開,又是幾道水箭射來,張怕只好再躲。正是稍顯狼狽之際,鋼叉無聲無息忽然出現在身後。

  不躲了,萬一躲過鋼叉又迎來更猛烈的打擊怎麼辦?招出硬鐵刀擋住身體,一刀一叉再次碰撞,這次碰撞聲音大的多,起碼不似在水下的悶響。

  鋼叉射出,鬼臉怪跟著浮出海面,他對自己的鋼叉顯然很有信心,見對方一把奇怪大黑刀輕鬆擋住攻擊,有些意外有些生氣,更有些小心謹慎,虛抓回鋼叉大聲道:「哪里來的野小子,敢在大爺地盤撒野?識相的束手就擒,別逼我殺人。」

  張怕聞言一笑:「你會說話啊,一直憋著多難受。」

  鬼臉怪被激怒:「小子找死。」雙手握緊鋼叉,猛一顫,鋼叉一分為二,一手握一柄,口中喃喃低語,稍臾,晴朗天空忽然多出許多烏雲,低低壓下來,雲塊相撞,迸發電光火花,發出霹靂嘶鳴。
  鬼臉怪擲出兩柄鋼叉,鋼叉一離手,變成兩條不大的銀龍,兇惡撲向張怕。天空中陰黑烏雲也起變化,摩擦出的電光竟不消散,蜿蜒連接在雲中蔓延。摩擦越大,電光越多,聚集到一起便顯得越長,最後聚成兩條十丈大小的電龍,跟隨兩條小銀龍一起撲向張怕。

  張怕瞅著兩條電龍有些眼暈,天下法術最厲害不過天怒地威,任修為再高,也高不過天,任實力雄厚,也厚不過地,能逆天的法術根本不存在。眼前這大鬼頭竟然能聚電化龍,好象比真天師叔操控雷電還要厲害。真天不過是借雷蓄雷引雷,這傢伙卻可以招雷聚雷變雷。

  多年來對雷電的恐懼逐漸消失,隱有一絲藏在心神深處,此刻那絲恐懼被喚醒,浮上心頭,張怕咬牙道:「嚇我?」甩手丟出十幾張七星符咒,念動法訣,再使千斤墜沉下海面。

  鬼臉怪忙指揮巨龍擋在身前,兩條電龍張開大嘴,猛地一吸,符咒全被吞進肚內。接著爆炸接連響起,電龍自脖頸以下被炸斷炸散,無數道電光四散而射,竄向天邊消失不見,只剩下兩隻巨大古怪龍頭。

  電龍身體被毀有些惱怒,昂頭怒吼,烏雲上更多電光受到召喚,聚向龍頭,沒多久重新出現兩條大電龍。

  電龍聚散這會兒工夫,張怕早沉到海下深處,身後緊緊跟隨兩條小銀龍。張怕邊下沉邊琢磨,第四層過關關鍵是外面那個大鬼?不能飛不能踩水,在水中行動不便,還沒有陸地,怎麼才能搞定他?偏頭來看,兩條小銀龍緊追不捨,張怕調轉身體,面對銀龍,暗念口訣停下千斤墜,身體陡然一緩,下沉變得慢一些,被兩條銀龍片刻間趕上。

  張怕在水中扭腰,雙手掄起巨大硬鐵刀,一刀斬出帶起一股暗流。小銀龍在水中很是靈活,見黑刀砍出,身體嘎然而停,讓過攻勢,正想蓄力重撲之時,硬鐵刀刃口飛出一道長長黑色細線,在水中無聲蔓延,輕鬆絞上兩條小銀龍。

  兩條小銀龍不及反應,已經被黑線分別砍成兩截。小銀龍兇惡面目稍顯錯愕,隨即變成四段鋼叉向海底掉落,掉落過程中又起變化,砰砰合到一起,變成兩段。

  張怕收起硬鐵刀,他對這個黑色大傢伙越來越喜歡,簡直可以說是無往不利,當初煉製時吃的苦沒白費。施展輕身術,張怕如同一條大魚翩翩遊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4 14:46
第二百二十二章 海靈


  不多時,兩條大電龍和鬼臉怪趕到,鬼臉怪在水中前進速度快過飛魚,箭般竄向海底深處。再過會兒,緊抓兩段斷叉遊回,滿面怒容,左右搜尋張怕蹤跡。

  張怕遊出好遠才浮出水面,記起自己還有駕飛舟,放出後進入。這東西不錯,尖尖長長像一隻梭鏢,速度飛快,全封閉,內裏很舒適。輸入靈力催動飛舟,似一道白線在海面快速劃過,飛舟過去,身後翻湧的浪花形成長長一道水線。

  轉眼間過去十幾個時辰,張怕依然在海中奔馳。這裡海天一色四處一樣,辨不清方向,唯一一個退路,貼近水面的那道拱門早已失去方向,想找回去也不可能。就這麼胡亂前進著,倒有些想念鬼臉怪,好歹是個活物,好歹能說話,應該跟他問路的。

  要說人不能瞎琢磨,張怕才有想法,側後方出現另一條水線,速度比飛舟快,浪花比飛舟泛起的大,仔細看,竟是個光屁股嬰孩踩水而行。嬰孩身高不到一米,大約兩歲模樣,渾身上下不著寸縷,粉嫩皮膚,鮮藕般的可愛四肢,張著小手沖張怕擺動。

  張怕一愣,和我打招呼?嬰孩咧著小嘴,露出幾顆小白牙,咿咿呀呀笑著朝前跑,很快超過飛舟卻又停下,等飛舟跑出些距離再追趕。如此幾次張怕明白過來,嬰孩在和自己玩耍,再送靈力入飛舟,專心駕禦,速度瞬間提高許多,將嬰孩拋在身後。

  嬰孩見被飛舟甩下,呀呀笑著加速追趕,沒多久追上,一舟一嬰孩齊頭並進。如此跑了兩個多時辰,張怕搞不清嬰孩來歷,跑不過他,又見模樣可愛,興起結識之心,就是不知道小傢伙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放慢速度,緩緩停下飛舟,打開艙開,站起沖嬰孩招手。嬰孩咯咯笑著從水面上繞過跳進飛舟亂看亂摸,倒是不怕生。近距離看嬰孩,玉琢般可愛,嘟嘟小臉,點點小嘴,唯一稍顯異常的是一雙眼睛呈藍色,如大海般深藍。

  見到可愛小孩,大多人都會心情舒暢,和小孩一起開心。張怕拿出蜂蜜給他吃,嬰孩歪頭看看,顯然不認識瓶子裏是什麼東西。張怕用手指點一下蜂蜜,放進口中舔食,嬰孩有樣學樣,一舔之下開心異常,一把抓過玉瓶,連連用手指挑食。

  見小孩可愛無邪,張怕又拿出去許多新鮮瓜果,堆滿整個飛舟,告訴嬰孩:「都給你。」嬰孩從沒見過這些東西,抓起個梨看一看放下,又抓向荔枝,不知道怎麼吃。

  張怕剝開荔枝給他,嬰孩吃的十分滿意,啪的吐出黑黑果核。眨巴下眼睛,翻身跳入水中。張怕不明白發生什麼事,起身觀看。卻見一條大魚飛出水面,接著嬰孩電般從水中射出,抓住大魚塞給張怕。

  魚好大,起碼有嬰孩兩個大,被嬰孩抓住卻無法動彈。張怕笑道:「謝謝你。」接過大魚。他和嬰孩開心互動,完全忘記這裏是煉神殿,完全忘記嬰孩強大實力,只記得小孩懂事可愛,知道交換禮物。

  嬰孩跳入船艙,挨樣水果把玩吃用,張怕一一教他食用方法。嬰孩看看滿艙水果,歪頭想一下,重新跳回水中沖張怕呀呀道:「跟我,走。」雖然說的不連貫,卻能讓人聽明白。說完話向左面行走。張怕琢磨一下,跟他走總好過自己亂闖,操縱飛舟跟上。

  這一走就是兩天,兩天後看見前方有一座小島。待近了才發現小島淩空停在海上,中間隔著半米空間。小島縱橫不過百米,上面有沙有土還有眼泉水,泉眼邊上是一株高大樹木,說不出名稱。整座島上只有這一棵樹。

  可算看見陸地了,張怕跳上小島,將水果都搬到島上,又從儲物袋中拿出更多水果蜂蜜食物,然後問道:「這裏怎麼出去?」

  嬰孩很喜歡水果,捧著個大西瓜呵呵笑,聽張怕問話,歪頭看看他,小眉毛輕輕一皺,一字字脆生生說道:「不能,離開,這裏,會死的。」

  離開這裏會死?張怕心中計算時間,過煉神殿第一層第二層用兩天時間,第三層快些,幾個時辰,現在在第四層大海裏已經浪費近四天時間,過煉神殿只有十天,還剩不到四天時間,不離開也只有死,張怕追問道:「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裏?」

  嬰孩點頭道:「知道,但是會死的,我不想你死。」這句話說的流暢,稚嫩童聲中隱帶著一絲不安。

  會不會死總要問清楚,張怕想想再問:「你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嬰孩很高興,站起身子用嫩藕般的小胳膊比畫道:「我是海靈,這裏,都是我的。」

  想起前幾天遇到的鬼臉怪,張怕又問:「這裏只有你自己?」

  海靈小臉馬上變得不高興,嘟囔道:「不是,還有大黑、二黑,他們都欺負我,不過我跑的快,他們追不到我。」說到跑步,言語又興奮起來。

  張怕越來越不明白第四層要如何過關,殺死鬼臉怪?在島上很有可能,問題是那傢伙不在這啊。這裏有太多疑問,自己剩下時間不多,看來結嬰真的是遙遙無期。

  嬰孩爬到張怕身上,拽他衣服大聲道:「和我玩。」

  這小孩比逆天洞內的福兒他們還可憐,那群胖小子不但有玩伴,還有動物妖獸陪伴,而海靈只有他自己,低聲問道:「玩什麼?」

  海靈想了好一會兒說道:「跑,我比你快。」

  張怕儲物袋裏有許多東西,破爛法器,靈蠶布,五仙木等等等等。翻出來給海靈做衣裳,又給他做小桌子小凳子,還雕刻木頭玩具,如此又是一天過去。不過海靈卻是十分快樂,這一輩子的快樂都在這一天之內體味。

  還有不到三天時間,該往回走了,否則找不到拱門只能死在這裏。這時候的張怕已經不想著如何過關,問海靈道:「你知道海上有道拱門麼?帶我過去好不好?」

  海靈先是點頭再搖頭道:「不去那裏,出去會死,大黑在那。」

  鬼臉怪是大黑?那傢伙是挺黑,張怕輕聲道:「如果不出去,我會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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