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超魔殺帝國 作者︰小分隊長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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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1
第三十章、邪魔增殖大法
吸血族少女洗仁鮮聽到我的話後,低下了頭:「你真的能替我找同伴嗎?」她的聲音在一瞬間竟變得有些沙啞的感覺。
「我一定會幫你的。」我讓自己臉上的微笑繼續。
「你大概想利用我吧!」她的話一出,把我嚇了一跳,單純的她?
「怎麼會呢?」我忙解釋道。
「小兄弟,不用騙我了,我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洗仁鮮抬起了頭來,我心頭竟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是剛才的洗仁鮮?
「你是誰?」我竟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小兄弟還算識貨,我?我是她的媽媽!」她原來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此刻已經變得老氣秋橫起來。
一人分飾兩角?這個單純的少女怎麼一下子又變成了自己的媽媽,不過看她的神態的確是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不可能……她不是說她媽媽已經死了!」我搖著頭道。
「我的確是死了,不過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吸血族有一種叫『移魂術』的神技,我在死之前由於實在是放心不下這個單純的孩子,所以我就把自己的靈魂加載到她的身體之下了,當然這件事她並不知情!」那沙啞的聲音道。
「那她的身體裡面不是擁有兩個人格?」
「也算是吧!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最多只能在她的體內延生三百六十五天,時間一到我還是得魂飛魄散,所以在此之前,我一定用替她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如果時間一到她還是不能得到幸福的話,我便在她的體內與她的精神融合,讓她自我毀滅,跟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她幽幽的道。
我牽強的笑了笑:「是嗎?」
「不過你放心,我能操縱的只是她的嘴巴而已,她的身體我是無法完全控制的,你想利用她我沒有意見。但是我警告你不要騙她,否則我會想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唬我?
「大嬸你說哪裡去了,我怎麼會利用她呢?」
「少跟我廢話,在我眼中生存在這個世間的生物都是在彼此利用,而人類是最擅長利用別人的生物。」
「大嬸,看來你存在著對人類的偏見!」
「行了,我不和你多說什麼了,我的鮮兒就暫時托附給你了,你好自為之!」她又將頭低下。
「大嬸,你聽我說……」
「你叫我大嬸,我很老嗎?」洗仁鮮再次抬起頭時,她的一雙美目已經回復了清純。
「……」一剎那,我真不知道該對這個有雙重性格的少女說些什麼了?
「你說要替我找同伴是怎麼找?」她信賴的看著我。
「我想,首先弄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在這城中進行陰謀,這也許會對尋找你的同伴有幫助吧!」
「我聽你的。」真的什麼都聽嗎?我可不敢想別的……
第二天午時袁茵終於甦醒了過來,我們經過商量,由洗仁鮮帶我和小書先行出城去探尋事件的真相,袁茵則在此守候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醒來的南宮北。
對於南宮北殺那吸血喪屍之仇,在我的解釋之下,洗仁鮮這個單純的吸血族少女就相信了南宮北的身不由已。
雖然袁茵也想跟著我們出城探險,但為了昏睡的南宮北她只有忍了。
午夜時分,我們三個人換上了小書弄到的乾淨的夜行衣,一併來到那些所謂「真神教」的黑衣少女出城之處的偏門。
洗仁鮮把我們帶出城時,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輕鬆,她本身出入狩城的「吸精邪陣」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攜著我們的手出城時,她卻是舉步維艱。
「帶你們出城我的血精能消耗非常的大,在與你們說的那個死亡暴走的南宮北戰鬥時我的血精能就幾乎已經耗盡了,十天只內我已經是不能再動用精能了!否則我一定會死的!」她嬌喘著無力的靠在城外的一棵無名老樹上。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十天只內你沒有辦法再把我們領出城了!」我道。
她點了點頭:「沒錯!」
「那袁茵和南宮北……」
小書輕道:「老大,你放心吧!等我們找出元兇破了這狩城的吸精邪陣不就行了!」
「有那麼容易嗎?」我苦笑。
「那邊有燈火,說不定那些黑衣少女就在那兒!」小書指著碼頭前一家依山而建的山莊,不過放眼過去也只有那兒有建築。
「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吧!」我搖頭道。
「現在城裡的人都被圍住,對城外的人來說難道不是很安全嗎?應該不算明目張膽了吧?」小書淡道。
「你們沒有沒聽到廝殺之聲?」洗仁鮮突然從靠著的樹上彈了起來。
我們一同搖頭,她指著那間山莊:「我不但聽到了叫囔聲,而且還聞了血的味道!」
我們三人一同向那不遠處門前植了兩棵松樹的大山莊疾奔,不過我們身著夜行衣,估計也不太容易被發現。
快接近那山莊時,我們放緩了腳步,假著樹木靠近那依山而建的山莊。
「大叔,你何必掙扎呢!乖乖的受死就是了,何必耽誤大家的時間!」這聲音很熟悉是馮德這個出賣我們的王八蛋。
我透過大開著的山門,看到了院子裡的景象幾乎被嚇了一跳。
一個黑衣紅髮男子抱著一把長劍一動不動的坐在院子中心,他的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一縷血絲顯然受了傷。
而他的周圍則圍著八個一動不動的黑衣少女,她們散散的分佈在這黑衣紅髮男子四周,如八尊塑像。
這黑衣紅髮男子我們倒是認得,是當初那個勸我們不要進城的「滅魔獵人」,不過瞧現在的情形他好像成了別人的獵物。
「老大,那幾個女人站位非常奇特,好像是排成了一個什麼陣法?」小書在我耳邊輕道。
陣外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正是令我恨之入骨的馮德,而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美艷動人,衣著性感的金髮女子。
那金髮女子看著半坐在陣中的滅魔獵人咯咯的笑了:「大叔,你追了我這麼多年,一直都要滅而後快,現在我就在你的身前你怎麼不來滅我啊!」
那滅魔獵人沒有出聲。
倒是馮德用力的擁著金女女子笑道:「我的春喜寶貝兒,他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閒功夫來騷擾我的寶貝。」
這金髮女子竟是傳說中與夏怒齊名的魔族二傑之一春喜?
金髮女子撫著自己豐滿的胸脯笑得一副快喘不過氣來的樣子:「這還不是多虧了我的馮哥哥行設計下毒讓他中招,否則喜兒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那金髮女子看著半坐在陣中的滅魔獵人咯咯的笑了:「大叔,你追了我這麼多年,一直都要滅我而後快,現在我就在你的身前你怎麼不來滅我啊!」
那滅魔獵人沒有出聲。
倒是馮德用力的擁著金女女子笑道:「我的春喜寶貝兒,他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閒功夫來騷擾我的寶貝。」
這金髮女子竟是傳說中與夏怒齊名的魔族二傑之一春喜?
金髮女子撫著自己豐滿的胸脯笑得一副快喘不過氣來的樣子:「這還不是多虧了我的馮哥哥行設計下毒讓他中招,否則喜兒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我的春喜寶貝兒看你說的,像這樣的三流角色,你只不過懶得和他計較罷了,讓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追著你,也只是為了好玩,偏偏我性子急壞了你的玩物,你不怪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馮德笑盈盈的道。
「我就是喜歡你這張嘴,如果有一天我被迫殺你的話,我一定會給你留下這張嘴的。」春喜眼生媚波,唇蕩春色,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
「春喜妹妹既然喜歡我的嘴,那我將這嘴送給你就是了。」馮德一口吻在了春喜的紅唇上。
「可惜你不是我魔族中人,不然我一定要嫁給你。」
「春喜妹妹你在說笑!」馮德笑道。
春喜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別說在下不是魔族中人,就算在下是魔族中人又有何德何能配得上我艷冠天下的春喜妹妹,這等好事我連從夢中也不敢做,你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快折殺我了。」
馮德再說這樣的話,他不死,我估計我都快要噁心死了。
幾滴淚珠從春喜眼中滾了下來:「喜兒聽了你的實話,實是歡喜得要緊,可是紅顏自古多薄命,喜兒我好害怕……」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臭屁的女人?
「喜兒別怕,紅顏自古多薄命這句話是沒錯,但用在你的身上卻已經過時了,像喜兒妹妹這種超級美女自然是不能束縛在一句古言之中,俗話說無敵最寂寞,貌美無敵也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寂寞,妹妹一定是因為這種絕世的寂寞想得太多了。」馮德溫柔的替她撫去臉龐的淚珠,我開始越來越佩服這小王八蛋了,扮什麼像什麼!
「最近院子裡的花又落了不少,喜兒不禁想到了明年的花落之時,會身在何處,你會否在我的身邊?」
「花落了自然又會再開,無論明年花落之時你身在何方,只要我馮德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算爬也要跟在你的身邊。」
「還是用滾吧!你爬的姿勢不太雅觀,再說了用爬衣裳也比較容易弄髒!」
「喜兒妹妹說的是……」
他們二人在用著超級噁心的言語打情罵俏,似乎已經忘了那個被奇陣困住的滅魔獵人。
「老大,我不行了,我真的要吐了!」小書撐著樹不住的輕喘著氣。
「王八蛋,想不到魔族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我現在終於打到了人類要滅魔族的理由了。」我苦笑道。
「沒有啊!這個姐姐的臉很漂亮!」洗仁鮮天真的道。
「你是白癡啊!」我橫了她一眼。
「老大,我們救不救這個滅魔獵人呢?」小書皺著眉頭道。
「怎麼救?難道你沒看到那邊站著個戰鬥力到達A級的春喜。」我搖頭道。
「照我看這個滅魔獵人雖然中了毒,但目前來看也不至於完全喪失行動能力。」小書輕道。
「你這是廢話,如果他喪失了行動能力,那八個黑衣少女還在那裡扮什麼木偶和他相持?早就不必顧忌的出手把他砍成肉醬了!但是以我們的能力?鮮兒雖然戰鬥力不錯,但哪裡是春喜的對手?」我沉聲道。
「只要老大你願意救他我自然有法子!」小書神秘的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點頭道。
「那好,鮮兒你聽好了!」小書對正在津津有味欣賞比瓊瑤劇還肉麻十倍的愛情場面的洗仁鮮說。
洗仁鮮頭也不回的道:「鮮兒聽著呢!」
「你先告訴我,你還能否使用你的精血?」
「不行了,我身體的精血使用程度已經到了極限,再使用的話我就會精血盡,肉身衰的。」
「一滴,一滴就夠了!」小書豎起一根手指。
「血之光我是不能施了,但一滴精血我應該還是能用吧!一滴精血有什麼用?」洗仁鮮將她長長的馬尾發端繞在了她白玉般的指頭上。
「這就好辦了!你聽說過『瞬間造屍神功』沒有?」
「我聽我娘說過,但這法子據說在三百年前在我們吸血族就已經失傳了!」
「沒關係,我教你,其實方法很簡單,你聽著,只要將你那滴精血先逼入腦中運轉三個周天,然後跟著用嘴施出凝血真氣……」
「用嘴?可是我從來都是用手的?」
「傻丫頭,你先聽我說完行不行?凝血真氣如果不加以精血從口中施出是一定會令你口腔凝結的,但加了精血就截然不同了,到時你口中噴出的凝血真氣顏色中會由濃白帶上一抹殘紅,這就是『剎·造屍真氣』!」
「竟有這種方法?」洗仁鮮迷惑的看著他。
「難道你忘了我知道很多你所不知的吸血族秘聞嗎?象早已失傳的『巔魂亂魔鎮屍曲』!」小書慰解她。
「這『剎·造屍真氣』有什麼效力?」
「當然是讓人在一瞬間變成為你所操縱的吸血喪屍,雖然是臨時的,但最少都能控制兩分鐘左右,這就足夠了!」
「小書哥你想讓我怎麼做?」
「用這『剎·造屍真氣』噴那八個和木頭一樣的女人,她們現在所有的精神都用在與坐在地上那個大叔相持,所以她們這個時候的精神防禦能力一定是最低的,而你這強力精神攻擊的招術,『瞬間造屍神功』就可以充分的發揮威力了。」
洗仁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等一下你突然出手,記住要將口中的那口真氣分成八股,一齊射向那八個不設防的女人,然後下達指令讓她們一齊功擊那個金髮女人,你馬上逃之夭夭!」
「然後呢?」洗仁鮮已經開始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八個她要攻擊的目標了。
「先想辦法擺脫追兵,再伺機潛回來找我們,你一定要記住,一噴出『剎·造屍真氣』以後就跑,千萬不要回頭,要知道追殺你的是屬於實力至少比你高出三倍的高手。」小書叮囑道。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出招嗎?」她剛要從樹叢中躍出去,我就拉住了她長長的馬尾。
「你……你幹什麼?好痛……」她仰著被我拉住的頭看著我。
「你從這裡跳出去,你想害死我們呀!你繞個彎從左邊的樹叢出現。」我道。
「知道了!」
看著她一溜煙的在樹叢中疾竄,藉著夜色的掩護很快就繞到了與我們相對的左邊樹叢。
在小書做一個OK的手式之後,月光下,她一個空翻無聲無息的躍向那山莊大開著的門前,她身在空中尚未落地,八道帶著殘紅色的「剎·造屍真氣」就噴向了那八個正在與滅魔獵人對持的黑衣少女。
「什麼人?」春喜一聲怒叱從馮德懷中彈了出來,那八個黑衣少女也立時不約而同的向山莊門前望去。
但為時已晚,那八個黑衣少女回頭之時已經都被洗仁鮮放出的「剎·造屍真氣」籠罩其中,那個被困在「奇陣」當中,嘴角血色已經變成了藍色的滅魔獵人,也藉著八個黑衣少女受襲的機會,閃電一般逸出了「奇陣」,向山莊外逃去。
春喜凌空躍起幾個空踏便到了黑衣少女們的頭頂上空,不知何時她的手一已經多了一把亮晶晶的長劍:「竟敢找死!」
她將劍向著與她相隔十米之遙一招得手就開始疾退洗仁鮮揮去,就在那一瞬間連藏在另一邊樹叢中的我也感覺到了銳利的劍意在空氣中瀰漫。
我雖然沒有看見任何明顯的劍氣或劍波之類的東西,我卻本能的覺得這虛空一劍非同小可。
嗤嗤一聲輕響,洗仁鮮身前那棵三人合抱的松樹已經攔腰截斷,枝葉亂顫的倒了下去,我心中暗歎她這虛空一劍幸虧沒有斬在洗仁鮮身上,否則她小命難保!
春喜見一劍落空,一咬牙又懸在空中連續揮舞了幾劍。
又是嗤嗤嗤幾下破空之聲後,大片的樹木枝葉紛紛倒下,就連山莊門前的青石道上也多了幾道深不可測狹長的劍痕。
洗仁鮮是沒命的向前狂奔,而滅魔獵人早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看著那些光滑的被斬斷之處,我的心也提到了嗓眼,這個噁心的女人武技實是高得可怕,想想我曾與之交過手的夏怒,夏怒當時說自己受了重傷,只有平時武技的十分之一,果然不假,現在這個春喜的武技簡直就是可以說是當時夏怒武技的十倍。
春喜哪肯讓壞她好事的洗仁鮮逃走,雙腳在空中一個交疊,身形又欲向前射去。
就在這時,那八中了「剎·造屍真氣」的黑衣少女紛紛躍起低吼著劫住了春喜的去路。
空氣中此時充滿了腐屍氣息。
春喜面色一變:「吸血族的;瞬間造屍大法『?」說話間她已經落到了地面,那八個已經臨時;吸血喪屍化』的黑衣少女瘋狂的撲向她。
她眉頭一動,起手揚劍繞著自己轉了一圈,嗤嗤劍聲中,那八個黑衣少女紛紛被無形的劍氣斬成了兩截,血光四濺,她們或被攔腰截斷,或人頭被削去了一半,或從左肩至右脅下被劍氣斜裂成兩截……
經這一阻洗仁鮮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春喜望著遍地被她斬殺的殘屍皺起了眉頭:「小賤人,算你跑到得快……吸血族竟然還有後人?」
這春喜手段之毒辣真是令我側目,她明明知道她的手下中的是「瞬間造屍大法」,但她還是毫不留情的斬殺之。
「馮哥哥,這丫頭不會是衝著我們要的東西來的吧?」她回頭望著站在一旁發愣的馮德。
馮德搖頭道:「應該不會吧!你不是說你把知道這個秘密的『藏劍族』族人全滅了!照理說這風聲應該不會走漏出去?」
「那就怪了,吸血族的人突然出手相救那個滅魔獵人又是為何?馮哥哥你還干站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把人家抱出去,難道你要人家踏著這些屍體把裙子弄髒嗎?」春喜嬌嗔道。
馮德陪著笑,走過去,一把攔腰將她抱在了懷中。
「原來三年前『藏劍族』滅族是這個女人所為,這個女人著實不簡單。」小書輕聲道。
「『藏劍族』是不是那個在五行小國之中的鐵玄國中以鑄劍為生的民族?」我一面盯著那兩個在屍堆上纏綿的狗男女一面問。
「不錯,『藏劍族』不僅僅是鑄劍為生,而是知曉天下一切關於劍的事情與秘聞,先聽他們說……」小書點頭道。
「她們自幼跟著喜兒出生入死,喜兒卻一劍都將她們殺了,喜兒好愧疚……」剛才的女殺魔這時又在馮德懷中擺出了小鳥依人狀。
「看喜兒妹妹你說的,你不必愧疚,要知道她們跟著你出生入死,早已把生死置之渡外,她們也知道死是她們的唯一的歸屬,其實她們心中最大的希望就是死在喜兒妹妹你的手中!」馮德柔聲道。
「是嗎?」
「這個自然,她們應你而生,沒有你恐怕早就餓死了,她們一直都希望能報答你,但卻一直都無法找到機會,以死為報自然是她們最大的心願。」
「你說的倒也是,她們都是在未滿週歲之時,就被我殺光了她們全家收在身邊的,如果那個時候我不管她們,她們是得餓死。」聽著春喜的話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再說了,俗話說,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而喜兒妹妹你可是這天下第一的美人兒,我想無論是誰都會以死在你手中為榮,她們自然也不會例外,與其平平淡淡的死去,不如轟轟烈烈風流的死在你的手中要完美得多,這樣完全的死法,卻是要遇不可求的,所以能得到種幸福,她們是帶著快樂的心離開這個塵世的。」馮德這小王八蛋還真能掰。
「這樣的話我倒是放心了,好吧!如果你乖乖聽話,我以後就把她們所得到的這種幸福也賜給你吧!」春喜咯咯的笑了。
「在下求之不得。」馮德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似乎他們都忘了腳下的屍體。
「不管那吸血族的丫頭是不是衝著黃河底下的『玄劍閣』而來,我們都要提防著才是。」春喜道。
「那我喜兒妹妹得趕緊練習那『邪魔增殖大法』了,務必在明晚凌晨之前將你的『魔殺玉氣』提升到你所說的第九層,才能夠打得開那一千年才開啟一次的『玄劍閣』之門。」馮德不住的吻著她的臉頰。
「說起練功,喜兒還真得感謝馮哥哥你了,要不是你的提醒,我現在一定還在那『風化城』中費盡心機四處搜集那些精神力高的人。」春喜用她的玉指輕輕點在了馮德的額前。
原來她搞什麼「真神教」有緣人的把戲,都是為了讓她練什麼「邪魔增殖大法」而搜集精神力高的人。
「喜兒妹妹這樣說可真是折殺小生了,小生的方法喜兒妹妹自然是早就知道的,可是喜兒妹妹太過善良,不忍心用這些從小被你養大的少女來練功,寧願自己多費些力罷了,可是我卻不知趣,卻硬逼著妹妹你用她們來練功,說什麼事半功倍,小生真是獻醜了。」原來馮德竟出了一個讓春喜用她自己從小撫養長大的少女來練功的主意,這小子果然夠毒。
「若不是這個辦法,我真的一下子不知道到哪兒去找這麼多精神力強的人?這件事喜兒我一定是要記在心上的。」
「喜兒妹妹你折殺我了,現在時間快要到了,你也該去練功了!」馮德輕道。
「說的也是,現在喜兒只剩下最後八名待女,這最後一次練功喜兒只有將她們全都殺了,你可要幫喜兒守好關啊!」
「這個喜兒妹妹你不說,我也會全力而為了。」馮德抱著她向大院深處出去。
只見春喜一回頭,將雙手一擺,兩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山莊的大門砰的一下合上了。
「想不到傳說中的『玄劍閣』竟藏在黃河之底?我怎麼沒想到她狩城是為了用『邪魔增殖大法』提升她的魔力?」小書神色凝重喃喃的道。
「小書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像在聽天書。
「老大,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這個叫春喜的女人用『吸精魔皿』狩城,是為了用這城中的人來練『邪魔增殖大法』!」
「練功用得著一城的人嗎?」我奇道。
「她練這功夫得依靠吸取人的精血,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她選擇這兒練功一定是因為她有特殊的目的不能遠離這兒,這特殊的目的我等一下再跟你說,既然她不能離開這兒,如果不斷的在這個地方吸血練功,必會造成恐慌,讓人群逃離這兒,她就很難找到練功的對象了。」
我點了點頭:「所以,她就用魔皿將城狩住,讓這城裡的人難以離開,然後她便可以大肆吸血練功。」
「不錯,而且練到後面她開始找到了『邪魔增殖大法』的捷徑,就是吸取精神力強的人的精血,效果要甚於普通的人,所以她又搞什麼『真神教』來選擇練功的對象。」小書接道。
「然後馮德這狠毒的王八蛋見到她時,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給她提了一個用她自己從小培育的手下來練功的主意,她就不再獵殺城中的人了。」
「老大,你的腦筋轉得很快!
「但是那個『邪魔增殖大法』又是怎麼回事?」我靠在樹身上道。
「老大你可知道其實所有的練武與修行之道,都有正與邪兩道之分,正道走的是穩紮穩打,從根基開始向一直上延升,而邪道走的卻是旁門左路,一味追求效果,一味追求速度,採取疾進方式,方法往往過於陰毒,當然在短時間內一般都可收到奇效,但是根基不穩,這就留下了隱患,而且極易走火入魔,造成自己崩潰,而『邪魔增殖大法』就是魔族奇功中的『邪道中的邪道』,這就方法在魔族中也是禁忌的,因為用這『邪魔增殖大法』提升戰鬥力雖然收效奇大,但一旦走火入魔,練功之人不但完全喪失一切行動能力,而且還得遭受世間各種痛苦八十八年日夜不停的折磨才能死去,時間不到,誰也殺不死這練功之人。」
「照你說的其實練功之人已經死了,只不過是緩慢而痛苦的死去罷了,這春喜冒險練這邪功顯然為了開啟那個什麼黃河之低『玄劍閣』,這『玄劍閣』值得她這麼去做嗎?」
「老大,這『玄劍閣』可不簡單啊!」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2
第三十一章、殺之智
「怎麼個不簡單,如果讓我來分析的話,這玄劍閣應該是藏劍的吧!」我看著神色凝重的小書道。
小書將投在天空中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老大,你猜錯了!」
「那玄劍閣總不可能藏的是刀吧!」我嘻皮笑臉的道。
「老大,這玄劍閣藏的是一本書!」
「一本書?我怎麼看不出春喜這個魔女是個文學女青年!」我故意調侃道。
小書沉聲道:「老大,你有沒有聽過三大聖物?」
「你當我是白癡啊!只要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在孩提時代都應該知道了,關於這些秘物的童謠也不知流傳在世間多少年了?」我大聲的道。
「小聲一點,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童謠?」小書殷切的望著我。
「三大聖物蘊三江,四道神器天無光,五行奇兵五界殘!」我感覺自己有些像白癡。
「那具體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誰去管那些!」
「你知不知道傳說中十二樣秘物都有著改變這個世界命運的力量,首先三聖物其實就是三本書,但這三本書卻是非同小可之物。」
「那玄劍閣裡面有其中一本?」我竟有些興奮湧上了心頭。
「三聖物這三本書分別是,聖魔經、天亂訣、劍玄錄,據說這三本書分別記載著自創世時代就流傳下來聖技,而修習這三本書的人可以得到三種不同的力量,但相同之處就是每一種力量發揮到極致以後,都可以成為滅世之力!」
我雙眼放光:「那玄劍閣中藏的一定是劍玄錄了!」
「不錯,修習劍玄錄可以得到無上的劍術之力,而領悟聖魔經則能獲得輕易改變地貌與環境的超級魔法,掌握天亂訣則能擁有和操縱最強的氣之力量!」
我憧憬的道:「那如果我得到了劍玄錄不是能超越我的偶像武劍聖西門斷天了!」
「理論上是這樣,具體還得看各人的領悟能力了,但無需置疑的是每一本書中蘊含的滅世之力,在三千年前的人魔大戰以前,這三本聖書曾在這個世界上四處流轉,每一個得到其中一本書的人,都因此擁有了一番傳奇式的人生,最廣為流傳的一個傳說就是五千年前一個姓師的少年得到劍玄錄以後創建了自己的國家的故事!」
「你說的就是『藏劍族』的血脈開創人師紀天吧!」
「可惜現在『藏劍族』卻因此而滅了族。」小書點了點頭。
「如果我能得到劍玄錄的話,我可不會去學什麼那個師紀天創建什麼鋼玄國,這個太辛苦了,我只要能實現我天下第一劍客和過著隨心所欲的日子就行了。」我嚥了一下口水。
「但在三千年前的人魔大戰之後,這三聖物也如同其他的秘物一樣消聲覓跡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見到這些寶物的蹤影,然後就有智者說這些寶物都進入了沉睡期,一旦它們覺醒出土之時,就是這個世界動盪招搖之時。」小書緩緩的道。
「但現在也算是和平年代吧!難道說這些寶物現世,是一祥之兆?」
小書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世間又太多太多的傳說,不能盡信,但劍玄錄在玄劍閣、聖魔經在魔天洞、天亂訣在雲世澗中,卻是無需置疑的!」
「但是大家卻都不知道這三個地方在哪兒對不對?」我道。
「不錯,若不是聽那個春喜說,我作夢也不會想到玄劍閣就在這橫貫世界的黃河之底。」
我望著小書的眼睛道:「小書,我想要那本書!」
「老大,你以為你有能力和魔族的春喜爭嗎?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只需要用一隻手指就能將你戳死!」小書連連擺頭。
「咱們武鬥不行可以智取的嘛!我相信論腦子,她一定鬥不過我。」
「老大,你以為是參加百萬富翁智力竟賽啊?她不用和你鬥智,她只管輕而易舉的把你殺了不就成了。」
「小書,你別忘了,她是風化城『吸精邪陣』的製造者,如果不把她幹掉,小茵和南宮北要怎麼才能出城?」我說出了重點。
「這個……這個最多等洗仁鮮恢復了精血之力,再讓她把小茵和南宮北帶出城來!我們等久一點就是了。」
我搖頭道:「我怕我們等不了啦,這魔族的春喜一得到劍玄錄之後,肯定是會用這風化城中所有的人來練劍的,到時我怕鮮兒還未恢復能力,風化城中的人早被春喜殺得一個不剩了。」
「這倒……未必。」小書緊鎖眉頭,顯是在分析這件事的利與弊。
「從大的方面想想,魔族得到這擁有滅世之力的玄劍錄,這世界上多少生靈要遭到塗炭,可能那些古古代智者所說的,世界動盪招搖也就因此而生了!」
小書淡淡的道:「這世間多少生靈的生與死都與我無關,現在的我只關心自己與我的三個同伴。」
「有你這樣的同伴真是好彩,怎麼樣?我們干吧!」我煽動他。
他無奈的道:「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但我就怕我們是雞蛋碰石頭……」
「別怕,用我的智慧加上你的冷靜一定是天下無敵的!」
「那遇到戰鬥怎麼辦?」他苦笑道。
「看著辦?對了現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修習『邪魔增殖大法』之人在練功之時被人搗亂會怎麼樣?」
「立時走火入魔,受盡折磨八十八年後死亡!」
「那就好辦了,只要能趁那個臭屁的魔女在練功之時趁進去,一切不都搞定了,那個姓馮的小王八蛋論功夫也是個三腳貓,老大我有自信幹掉他。」
「老大你說得太輕鬆了,但這方法也還算可行。」
「那我們還等什麼?那個臭屁女人應該開功了吧!事不遲疑,我們動手吧!」
「可能老大你忘了很重要的一點!」
「有話快說。」
「如果你想要玄劍閣中的那本劍玄錄不借助那個春喜魔女的魔功可能會得不到,這些藏寶之地往往都有著強大的封印,你我之力是無法解封的。」
我撓著頭道:「這個……這個,弄不到書也沒關係,現在首要任務是要幹掉魔女,拯救小茵和南宮北出城!」
「你肯這樣說那就好!我們開始吧!」
仰頭望天,月已西沉,天地無光,這正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小書雖然不會武技,但身手也還算是敏捷,很快就和我翻上了那山莊的外墻頭。
因為光線的關係,大院中的屍體並不是看得太清晰,但這些陰森的朦朧卻增加了我心中的恐懼感。
我和小書跳入院中,便開始在這陰森的山莊中搜索那個春喜練習「邪魔增殖大法」的場所,但這山莊卻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大得多,我們只有硬著頭皮四處亂闖。
我心道,幸虧春喜那些待女都被她殺光了,否則照我們這樣無頭蒼蠅似的亂闖,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老大!那邊有一點照明魔晶發出來的光!」小書指著黑暗的前方。
我看著那閃爍的昏黃:「我們先上屋頂,再靠近那個地方。」
我們翻上屋頂,一面躡手躡腳的向那個發光的地方靠近,我一面在感謝在家裡老爸老媽的家規森嚴禁止晚歸,使得我偷偷潛入住宅的功夫不遜於一流的小偷。
我們來到了那個有照明魔晶體的地方,在屋頂上透過院中的梧桐樹向下看去。
守在那房門前的馮德正百無聊籟的一夥閉上眼睛,一夥睜開眼睛,自言自語的道:「不能睡,不能睡,咬著牙也要挺到明天午時。」
我與小書對望了一眼,看來馮德應該在替正在練習的春喜守關。
半靠著墻的馮德突然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變成半蹲在了地上。
我和小書做了一個手勢,我一翻身從圍墻上跳到了院中:「馮公子,大便呀?」
面色大變的馮德立時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牽強的笑容:「周兄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啊!」
小書也從圍墻上滑了下來,我笑道:「今天晚上我睡不著,出城來逛逛,沒想到這麼湊巧就遇上了馮兄,真是相請不如偶遇,馮公子我們真要好好的喝一杯才是。」
「說的也是,自從在風化城巔鐘樓一別,我可是想念兄台得要緊啊!我昨天還夢到了周兄呢。」這小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恢復了正常,他完全好像忘了指使黑衣少女殺我們那件事一樣。
「這不,馮公子的夢想成真了,幾天不見,馮公子真是女大十八變呀!變成了別人的看門狗了。」我冷笑道。
「唉!好死不如賴活著,周兄你有所不知,我是中了人家的毒,不得不聽人家的話,當狗總比死翹翹強吧!」馮德苦笑道。
「不過我看馮公子運氣不太好,就算是做了狗也一樣倒霉,我看你馬上就要變成一隻死翹翹的狗了。」我一字一句的道。
「周兄聽我解釋,那天的事真不是我所願的,我中了別人的毒,總要找幾個同黨交給別人吧!再說,我也知道那些賤人哪會是周兄的對手,所以我才領她們去的。」
我笑道:「你還真貼心啊!」
「哪裡,哪裡,兄弟之間,講的就是情義二字,自當互相關照了。」馮德欣然道。
「你的嘴巴果然厲害,怪不得那魔族妖女春喜會被你哄得神魂巔倒。」
馮德搖頭道:「周兄過獎了,是她自己意志薄弱罷了。」
「老大,不要和他廢話!殺了他,再進去讓魔女走火入魔。」身後傳來了小書冷冷的聲音。
我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馮公子,閒著也是閒著,請指點在下兩招,用生死分勝負。」我拔出了背上的重劍,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馮德的劍術絕對要遜我一籌,而且我的劍術一直都在進步當中。
「周兄言重了,不過既然漫漫長夜周兄無心睡眠,小弟我就陪周兄玩一玩,周兄請看這是什麼?」他手上突然多了一把亮晶晶的長劍,我不由自主的護住了眼睛。
他手上那把長劍正是剛才春喜手中發出無形劍氣之劍,看來春喜在閉關之前,將劍交給了他。
「老大,這是『藏劍族』,數千年來一直供奉的那把『裂天之劍』!」本來面無表情的小書聲音有些微顫。
「看來書兄還是比較識貨,這把劍正是春喜姑娘在滅『藏劍族』之時得到的戰利品,這把劍不但削鐵如泥,還能發出無形的『天裂劍氣』!」馮德將劍遙遙對準了我。
我不禁向後退了兩步:「王八蛋,靠神兵利器算什麼好漢?」
「周兄息怒,在下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好漢,看來我們的生死已判了!」馮德得意的笑著仗著劍逼了過來。
「老大,快逃吧!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也經不起『天裂劍氣』兩下!」小書已經退到了墻跟。
馮德將手中的裂天劍一揮,果然是削鐵如泥,劍身劃過院中那棵梧桐,那梧桐立時被斬成了兩半,大樹應聲而倒中,他獰笑道:「既然來了!你們還想走嗎?」
「你以為你能追得上我們嗎?」我看到小書已經翻到了墻頭,我也一個倒縱翻了上去:「別忘了你的本質工作!」。
馮德回頭望了望那扇緊閉的門,又不自覺退了回去:「算了,你們走吧!今夜這種重要時刻我也不便殺生了。」
「老大,我們快走吧!」小書催道。
「好……等一等,小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拉住小書站在墻頭不肯離去。
馮德看著我冷笑道:「看來今夜周兄是要逼我殺生了。」
「小書,這裂天之劍的『天裂劍氣』是不是任何程度的人都可以施出的?」我輕道。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了,應該不是很難,只要將氣練到一定程度吧!老大你的意思是……」小書眼睛突然一亮。
「不錯,我覺得憑馮公子的道行,也許還不能驅使這把裂天之劍吧?」我乾脆坐在了墻頭,兩隻腿高懸著。
馮德冷哼一聲:「你太小看我了!我就讓你自食惡果!」他已經向我躍了過來。
「不是我太小看你,是你自己露了馬腳!」我大聲的道。
向前飛翻的馮德突然硬硬的停住了身形,又翻了回去:「我哪裡露出了馬腳?」
「馮公子這麼聰明的人會不知道?以馮公子的性格,如果擁有這麼厲害的武器,我想也不會和我說那麼多廢話了吧!恐怕在我們剛接近你之時,你就突然給我們來兩下『天裂劍氣』,這樣也省了你很多口水。」我笑道。
馮德沒有出聲。
「本來,我是沒有想到的,但是你說你今夜不殺生之時,就是這一下畫蛇添足,讓我生疑了,你的虛張聲勢露出了你的底氣不足。」我從墻頭再次跳了下去。
「周兄,你的武技我也算是見識過,你比我也高明不了多少,我不想和你動手主要是不欲傷大家的和氣,你一味相逼的話,那我只有仗著這削鐵如泥的寶貝神劍與你一戰了,不過你得記住,無論你用什麼東西都擋不住我輕輕一劍!」馮德眼中凶光畢露。
他這句也是大實話,不過什麼傷和氣卻是鬼話,他對我的身手不不是太清楚,所以不願出手,但現在看來我只有在他的裂天劍接觸到我身體任何一個部分,包括我的劍之前,先制住他才能贏。
他仗著劍緩緩的逼了過來,我也將劍握在了手中,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不敢有半分鬆懈。
他劍光一起攔腰向我斬來,我身形一動,高高竄起,身在空中一招「飛天落炮」施出,他動也不動,劍光一閃,他手中的劍直直的迎向我落下的重劍,這王八蛋仗著他削鐵如泥的裂天劍和我來硬的。
我在我的劍身快要與他的劍光相觸之時,急忙變招,「八面威風·空舞」施出,我將劍向左一橫,旋轉了起來。
他冷笑一聲,劍尖向下一拉,我只覺得左腿腿上一涼,一條長長的傷口被他劃了出來,幸好我的腿向後退得快,雖然血流了不少,便傷口不是很深。
在中劍之時我向後一個疾退,退到了墻角。
馮德獰笑道:「周兄的武技真的不是太好,我都說了,硬拚你是拼不過我手中這把裂天之劍的,雖然發不出裂天劍氣,但一樣還是可以殺人,現在你腿上有傷,這才是真正的想走都走不了啦。」
「老大,別怕,我們的援兵已經到了!」小書的聲音突然從墻頭傳來。
只覺眼前一花,長長的馬尾隨風舞動的洗仁鮮落到了我的身前。
「你怎麼搞這麼久才來,你這個笨蛋,我差點被你害死了。」我鬆了一口氣。
洗仁鮮委屈的道:「我迷路了。」
「你是吸血族的人?」馮德握著劍的手輕輕的顫了一下。
洗仁鮮點了點頭,天真的道:「你怎麼知道……」
我急忙打斷了她的話:「馮公子,現在你的對手來了,小書告訴馮公子中了凝血真氣後是什麼效果?」
「全身血液由液體變成漿糊狀最後完全凝固如土,如果被傷得重的話,血液會瞬間凝固。」
我點了點頭:「那被吸血族的人咬了以後,又是什麼慘狀?」
「這就更好玩了,被咬之人……」
馮德見過洗仁鮮出手,他開始不自覺的後退。
「鮮兒,送他兩掌凝血真氣!」我大聲的道。
「為什麼?」洗仁鮮皺著眉頭道。
「你這個白癡,你難道沒有看見他是壞人嗎?他現在要殺我。」我氣急敗壞的道。
馮德聽到我的話突然眼睛一亮:「小妹妹,我可不是壞人,你別聽他胡說。」
洗仁鮮看著我道:「剛才我出手救人,是因為十個打一個,但現在他一個人,你們卻是兩個人?」
「就是,他們二人聯手攻我,他們才是壞人。」馮德哭喪著臉道。
完蛋了,這個吸血族的洗仁鮮還真是個白癡。
「你這樣說也很有道理。」洗仁鮮若有所思的點頭。
「你別聽他胡說!」我怒道。
「小妹妹,我……」馮德正說著話,兩道白色的氣勁從洗仁鮮掌中噴射而出,馮德連忙疾退,退到了房門之前。
「周大哥,因為你一直罵我白癡,所以我剛才故意逗你玩一下,你不會生氣吧!」洗仁鮮笑嘻的對我道。
「我不生氣。」我現在正值用人之際,能和你這個白癡生氣嗎?「我早就猜到你是逗我玩了。」我盡量讓自己微笑。
「周大哥,你咧著嘴怪可怕的,你在幹什麼?」
「白癡,我是在笑,廢話少說,幹掉這個王八蛋。」我一指,洗仁鮮逼了上去。
「周兄,我也是中了毒逼不得已,你不要害我好不好?」馮德又換了一副嘴臉。
「誰害誰?你他媽的少給我扮豬吃老虎。」我指著自己左腿上的傷口以示罪證確鑿。
「可是,我不替她把關,我的毒誰來解啊?」馮德面部表情非常痛苦。
「我看不止解毒這麼簡單?恐怕你是對玄劍閣中的劍玄錄感興趣吧?」
馮德眉頭一動,眼中寒芒一閃:「不錯,但你這時殺了她,我們誰也得不到那劍玄錄了,要知道明晚凌晨是一千年一次的開閣機會,我們可沒有第二個一千年了。」
「鮮兒,少聽他廢話,殺了他。」小書冷冷的道。
洗仁鮮一個閃身已經撲過去,兩手打出兩道凝血真氣直襲門前的馮德。
馮德身形一動,從右邊翻上了墻頭:「你們壞我好事,給我記住了!」他的輕功竟是出人意料的好,一下子就擺脫了洗仁鮮的追殺,消失在了黑暗中。
洗仁鮮看他逃走,也不追殺,征征的看著我。
「鮮兒,我們進去看美女姐姐練功!」我看著小書。
小書點了點頭,一把推開了那扇門,映入眼中的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甬道的末端掛著一塊照明魔晶。
「她的練功室應該就在裡面。」我飛快的奔了進去,小書與洗仁鮮緊隨其後。
我開始想像春喜修練「邪魔增殖大法」走火入魔的模樣了,衝到甬道前,我卻傻了眼,這是一條死路,並沒有出現我想像中的可以轉彎的地方!
我急忙又向回奔,小書沉聲道:「老大,我們中計了!」
我們進來的這扇門果然自行鎖上了,我用重劍用力一砸,這木門竟紋絲不動?
「裡面的周兄別白廢力氣了,做這門的木頭是鋼玄國的特產鑽石木,除了我手中這把裂天之劍之流的神兵利器,是弄不壞的。」馮德的聲音突然不知從何處傳進了耳中。
「王八蛋!」我怒道。
「周兄息怒,敢問周兄現在裡面的空氣還好嗎?」
「好你個死人頭!」
「恐怕死的會是周兄,現在這裡面的空氣中的氧氣會漸漸的越變越少,周兄看來只有窒息而死一途了。」馮德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笑。
「我們出不去了嗎?」洗仁鮮望著我道。
「你們當然出不去了。」馮德替我回答了。
「你這個卑鄙小人,設下這種陷阱害我。」我頭腦發熱,破口大罵。
「周兄有一點風度好不好?你也不想想,以我一個人之力怎麼替春喜姑娘守關?我雖然沒有料到誰會來搗亂,總要有一點準備吧?再說了我也沒說這裡面就是春喜姑娘練功之地,是你們自己拚死拚活要進來的,我攔都攔不住你們。」他用同情的口吻道。
我幾乎要被他氣得吐血。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3
第三十二章、生或死
「我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洗仁鮮天真的質問。
馮德的聲音又傳入了我們的耳中:「好處說不上,只不過是我不殺你們,你們就要殺我罷了。」
「那這樣好不好,你放我們出去,我們做為交換條件也不殺你行不行?」洗仁鮮認真的道。
「哈哈……小姑娘,我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交換條件,我的回答是不行!」馮德大笑。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們出去?」洗仁鮮好像一點都沒搞清楚狀態,我真懷疑她智商是不是有問題?
「等你們死了以的,自然有人會把你們抬出去的!」
「可是死了以後獲得的自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洗仁鮮大聲反斥。
馮德突然不再出聲了,找了半天出口一無所獲的我則早就半坐在地上了,懶得浪費口舌。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洗仁鮮道。
「因為……因為剛才你那句話,我也曾經對一個人說過。」馮德緩緩的道。
「什麼人?」
「我的妹妹,如果她活到現在大概也有你那麼大了吧!」馮德的聲音中似乎多了一種東西。
洗仁鮮顯然是站累了,也在我的身旁坐下:「那她死了嗎?」
「死了!五歲那年她就死了!」
「真可憐!」洗仁鮮好像忘了自己馬上也要玩完似的。
「哼……我幹嗎跟你說這個……不過反正你也要死了,如果你死後見到我的妹妹的話,替我向她問候一聲吧!」馮德喃喃的道。
「我死了以後,遇到你妹妹,一定會好好為你伺候她的。」我大聲嚷道。
馮德沒有回答。
洗仁鮮又道:「她是怎麼死的?」
「一定是被她的寶貝哥哥給害死的。」我冷道。
「不錯……可以說,她是被我害死的!」馮德沉聲道。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王八蛋,想不到你連自己的妹妹都殺!」我罵著他解恨。
「周兄,這個你就搞錯了,她雖是因我而死,但卻是自殺的。」
「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子懂得自殺?馮公子,真有你的。」
「說了你也不會懂,那個時候,我和我妹妹還有母親都生活在一個特殊的環境當中,而我妹妹從她出生以來就沒有見過陽光。」馮德輕道。
「好可憐!」洗仁鮮竟然還在這個時候同情一個死人?大概是同命相惜吧?
「她真的是好可憐,我娘懷著她的時候,在醫生作出她是女孩子的診斷後,我和我懷著孕的母親就被迫住進了一個見不到陽光的地方,而我那老爹就趁機發難,說什麼,只要我妹妹不死,我們母子三人就永遠別想見到陽光。」
「你爹也太壞了吧,然後你為了得到自由你就把你妹妹殺死了?」
「你錯了,當時九歲的我雖然非常的渴望得到自由,但卻很心疼我妹妹,一直沒有告訴我妹妹這件事,我自己非常矛盾,而我就在那個地方伴隨著她成長,直到她五歲那一年,有一天她突然臥床不起,然後我們就發現她自己服了毒藥,她在臨死前告訴我,她在我的夢話中到我說如果她死了我們就能得到自由,她也就知道了我們母子三人在活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是因為她活著的關係,所以她為了我和母親就服毒自殺了,當時她才只有五歲啊!」
「後來……你們就得到了自由。」洗仁鮮黯然的道。
「我父親知道這件事以後,就五年以來第一次破天荒的到了我和我娘居住的地方,他陰著臉問了一句,我妹妹是怎麼死的?結果我就說,是我毒死的,然後他就笑了,笑得很開心!」
「你為什麼要說你妹妹是你毒死的。」
「我是為了讓我父親喜歡我,如果他能喜歡我的話,我和我娘就能過上好日子了,結果不出我所料,他聽我的話以後,用很欣慰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給了我和我娘有限的自由!」馮德從小就經於算計,看來與他從小成長的環境有關。
「什麼叫有限的自由?」
「雖然能見到陽光,但只不過是關在了一幢比較大的房子裡面罷了,沒有他的允許,我們不能踏出那房子半步!」
「那你現在是偷跑出來的?那不是被發現了?」
「你猜對了,不過發現倒是談不上,他兒子太多了,我現在為止也有十年沒有見過他了,我不見了一時半伙他還不會發現,只是苦了我娘,天天在等著他的召見。」
「那你真是一個不孝的兒子,把你娘一個人扔下。」
「我當然不會把她扔下,我偷跑出來只是希望自己能……」他突然停了下來。
「能怎麼樣?」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從此以後不再看別人的臉色而活罷了!在他高興的時候我和我娘就可以松上一口氣,而他發怒的時候我們就會害怕得要命,就憑著他的一句話,我可愛的妹妹就得服毒自殺,這種日子我再也不要過了!所以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就只為了不看別人的臉色而活?」洗仁鮮不解的道。
「小妹妹,你永遠都不會懂活在別人的臉色下是什麼滋味的!我和你們說得太多了……你們慢慢玩,我不奉陪了!」狹窄的甬道中唯一的光源突然熄滅了。
無論洗仁鮮怎麼叫嚷,馮德的聲音都沒有再出現,我知道他終於離開了監控我們的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實在是聽不下去洗仁鮮的喃喃自語。
「小白癡,你省一省吧!留點兒力氣到陰間去報到。」在黑暗我沒好氣的說。
「這個馮德那他現在去哪兒了?」洗仁鮮的聲音就在我耳畔來回盤旋。
「誰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他因該去尋找不看別人臉色而活的方法去了吧?」在別一端小書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妹妹真可憐!」洗仁鮮歎道。
「可憐的是我們,你秀逗了,他妹妹服毒自殺好歹得個痛快,我們卻要在這裡受盡恐懼的折磨以後窒息而死。」我氣道。
「可是我不覺得恐懼啊!」洗仁鮮竟然道。
「你活膩了?」
「不是,我當然想活了,可是難道害怕就能活下去嗎?」這個白癡腦子裡面真不知道是什麼邏輯?
「你甘心這樣死去?」我可不甘心被困死在這個地方。
「不會呀!因為我娘在她死前,曾說希望我能得到幸福,然後我就問她什麼是幸福?」
「你娘告訴你變成人就是幸福了?」我想記了她以前對我說過的話。
「是啊!我娘說通過人化大法變成人是得到幸福的必要條件,因為數千年以來,吸血族的女人都在追求著愛情二字,而作為吸血族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愛情的,我娘希望我能先變成人類,再得到吸血族女人數千年一直都在追求著的真正的愛情。」洗仁鮮憧憬的道。
「你知道什麼叫愛情嗎?」我問道。
「不知道!」
「……」從小就與世隔絕的人果然與眾不同。
坐在她身邊的我聞著她身上的幽香,我突然心中一動,邪念產生了。
「你多大了?」
「我娘說我今年十八歲了。」
說句實話,她長得還相當的不錯,而且身材也是很棒的,雖說和吸血族的女人上床一定會慘死,但對於馬上就要面對死亡的我來說。
「周大哥,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是這樣的,我們都快要死了,不如就讓我來告訴你愛情是什麼好不好?」我激動的道。
「好啊!」
「這樣,你先把手伸過來,對……」
「周大哥,這個硬硬的東西是什麼?你的骨頭怎麼長在哪裡?」
「你這個白癡,誰讓你摸那的,把手抬起來,對,向上,把手按在我的胸口上!」
黑暗中洗仁鮮的小手貼在了我的胸口上。
「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我喘著氣道。
「感覺到了!怎麼跳得這麼快?」她輕聲道。
「別問這麼多!你聽我說就是了,我要說明的是你現在感覺到了我的心跳,如果某一天當我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之時,你會傷心欲絕,那就是愛情!」我借題發揮。
「可是……可是,一直跟著我的吸血喪屍生心臟停止跳動之時,我也是傷心欲絕呀?難道那是愛情嗎?」洗仁鮮不解的道。
我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了魔族少女商嵐妍,想到了她那絕望似的寂寞眼神,我柔聲道:「愛情,愛情應該是當某人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感覺到寂寞!」
「寂寞?」
「不錯,那就讓我現在來交給你我的愛情吧!」我剛想趁勢在黑暗中抱住洗仁鮮,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四肢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周大哥,你……你怎麼了?」我倒在洗仁鮮的懷裡,張大的嘴巴用力的呼吸!卻越來越難受。
「老大,自食惡果了不是?在這種缺氧的地方你卻想幹那種勾當,還氣喘息息來著!」小書的聲音又從黑暗中傳來。
「完蛋了……我不能……呼吸了……」我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這個狹窄空間中的氧氣終於耗盡了。
「我幫你吧!」兩片溫暖溫柔的香唇突然貼住了我的嘴,一道帶著幽香的氣息傳到了我的口中。
她口中傳來的氣息如有靈氣一般迅速的從我口腔中進入,化作千絲萬縷一般擴散著滲入我的血脈之中,我頭腦變得清晰起來了,她的氣息對我來說不知要比平時從空氣吸得的氧氣要舒服多少倍。
洗仁鮮將兩片香唇抽離以後,柔聲道:「周大哥,好一些了嗎?」
「嗯!」我不敢多說話,怕浪費體內的氧氣,但只過了一夥功夫,我又憋不住了,躺在洗仁鮮膝上的我急忙把她的頭攬下來,摁在了我的唇上。
「周大哥,你咬到我的鼻子了,別急……」她輕輕的將香唇滑到了我的唇上,嚶嚀一下,又將一口悠長的氣息送到了我的口中。
隨著她的幾個來回,我身體裡面的血液開始變得滾燙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雖然我是在垂死掙扎,但難道死前還要受折磨。
「周大哥,你的身子好燙?」洗仁鮮也覺察到了我的變化。
身體中的血液竟給我一種快要蒸發的感覺,這時我體內的氣息又將耗盡了,我用力的去拉扯洗仁鮮。
「周大哥,你怎麼了?」洗仁鮮將香唇湊近我之時,我又將頭一偏,雖然我現在憋得難受,但我也害怕再吸了她的氣以後會將我的血液燃燒起來,我就這樣的不住的將雙手在空中亂舞亂抓著。
「老大,冷靜一點,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鮮兒是在替你換氣。」小書的聲音非常沉穩,一點都沒有氣歇之勢,看來只有我最差勁了。
「什麼叫換氣?」洗仁鮮不解的向黑暗中另一端的小書發問。
「原來你也不知道,換氣則就是在特殊的環境之下,吸血族所持有的秘術!」小書沉聲道。
我實是忍不住了,只覺得肺快要炸開一般,用力的把洗仁鮮的頭壓下來,她輕輕的又給了我一口悠長的氣息,雖然體內的熱血一直在沸騰,但於呼吸方面好歹我也是舒服了一些。
「當某人在一個不能呼吸的環境之中,他身體裡的精氣和氧氣也都會被消耗至盡,這個時候也就是說他的身體已經成為了一個沒有精氣的空殼,而吸血族的人卻可以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將自己的精氣傳入他的身體,也就是用自己的精氣替他改造氣脈,如果能夠成功,這個被改造的人就會擁有吸血族的呼吸氣脈!」小書竟然能在這個環境下侃侃而談?
我體內的血此刻已經快到了沸點一般,我全身的肌膚都痛昨如被刀割一樣,氣息耗盡之時,那兩片對我來說毒藥一般的香唇又貼上了來,為了活命我只有吸了!什麼改造不改造見鬼去吧!
我估計自己也快玩完了,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再吸了一口,這個時候奇跡卻發生了,隨著她的氣息一絲涼意掠過體中,我忍不住呻吟了一下,這種久旱逢甘露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這種換氣之術,對於施術者與被施術者來說,都是極奇的危險,所以數千年以來,據說只有一例成功而已,老大你自己好自為知了。」小書又道。
我哪裡還能有力氣理他,我就如吸毒一般,繼續攬著洗仁鮮吸氣,體內那絲涼意迅速蔓延,又一夥功夫,連血液中也充滿了寒意,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我開始不住的打抖。
「周大哥,你怎麼又變冷了!」洗仁鮮察覺到我的寒冷,用力的擁著我,用她的體溫替我驅寒。
但幾次呼吸之後,我全身都縮作了一團,連骨髓裡也快要結冰了一般,洗仁鮮身體與我接觸的地方也開始變得冰冷起來了。
在送了一口氣之後,洗仁鮮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了:「周大哥……我……我也快不能呼吸了!」
完蛋了,預料的事終於要發生了。
我體內的氣耗盡以後,我用力的張著嘴巴,身體又冷又難受,洗仁鮮將香唇湊近之時,我用力的推開了,我不忍心搶奪別人最後的氣息。
但洗仁鮮出自乎我意料的用力的將香唇貼了上來,如果這種時候還要她的氣,我還是人嗎?我緊閉著雙唇,不再接受她的氣息。
她伸出一隻手捏住我的鼻子,另一隻手抓住我的下巴,硬是趁著我張開嘴的一瞬間,將舌頭伸出了我的口中,這樣我便無法把牙齒合上了,我總不成將別人的舌頭咬斷吧?
一口帶著幽香的氣息又趁勢送入了我的口中,我實在是不忍心了,這個女孩子太善良了,我想將頭扭開,她卻用力的抱著我的頭,情急之下,我只有用自己的舌頭將她的小香舌頂出去,但她卻不願,一直將她的舌頭在我口中閃躲,我們的兩片舌頭就在我口中糾纏起來了,我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這算不算是接吻,就算是吻大概也是最後的死亡之吻吧!
突然小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了:「鮮兒,來,我給你一口氣!」
洗仁鮮的頭離開了我片刻,又貼了上來,將她從小書那兒得到的氣又分給了我!
「老大,和我間接接吻的滋味不錯吧?」小書笑道。
我哪敢答話,不過身體中的寒意竟減弱了,心中只是暗自奇怪小書怎麼會還有氣息?連吸血族的人氣息都耗盡了,他一個沒有任何武技和魔力的人哪來的氣息?
「其實我自己也奇怪,我為什麼到目前為止還不會呼吸困難?不過剛才我也進入了呼吸困難的狀態,但就在進入那個狀態的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在水底下二十四個小時不呼吸的紀錄!」小書輕道。
難道他的記憶開始回復了?說不定在這生與死之間,他腦中的封印就被慢慢的解開了?
洗仁鮮在得到了他的氣息之後,又送入了我的口中,我心中竟有點覺得好笑!
「雖然我作過不分氣息給你們,一個人活下去的打算,但後來我想,一個人就算能在這個黑暗的地方活得久一些,但我害怕寂寞,與其一個人寂寞的活著……」
我終於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快幹活吧!鮮兒快不行了……」
我們三個人就在黑暗之中,小書將氣息傳給洗仁鮮,洗仁鮮將氣息再傳開我,如此反覆著,而我身上那股寒意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消失了。
我心中在想如果誰看到這個場面,一定會以為我們在幹什麼……
雖然只是茍延殘喘的在黑暗中用吻傳遞著生存的氣息,但我們心中都還存著求生的慾望,很快我們的意識就模糊了,只是機械的用嘴唇相互傳遞著活下去的希望,身邊的黑暗已經滲入了我們的心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洗仁鮮傳來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我知道我們的生命快到盡頭了。
突然那扇門開出了一線耀眼的光線,外面的空氣也隨著風傳了進來。
那門又開大了一點兒,一個人影從微開的門縫中閃了進來,黑暗中突然多了一個紅點,有香煙的味道,那個紅點抖動了一下,只聽到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你們是什麼人?」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3
第三十三章、無名山莊二三事
在黑暗中我們雖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卻感受到了來自她的強大殺氣,隨著她手中晃動著的香煙,我們的心也在隨之搖擺。
我強自鎮定:「沒看見我們在接吻嗎?」
洗仁鮮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看來她也很是緊張,因為現在我們三人都是處在筋疲力盡的狀態當中,若要和一個殺氣這麼強的對手作戰,絕無生機。
「我再問一遍你們是什麼人?」她的聲音冷得徹骨。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從地上站了起來,與黑暗中的她對持。
她的聲音冷笑道:「就憑我救了你們這一幫窩囊廢!」
「大嬸,你說話放尊重點,你們看到我們在接吻嗎?你不經我們允許就擅自闖了進來,破壞了我們的情調,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救了我們。」與人鬥嘴可是我的強項。
砰的一聲,門重重的打開了,門外的陽光與落葉都一同闖了進來。
門邊的女人此刻也完全的暴露在陽光之下,一頭疾舞的銀髮,高挑的個子,冷艷的眼睛,一襲緊身黑色皮裝將她的豐胸、纖腰、修長的大腿以及優美的曲線勾勒在了我們眼前。
她手中那支既將燃盡的香煙嗖的一聲向我眉心疾射而來,我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拔劍護在身前,那支香煙與我的劍一接觸,我立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大力從劍上傳來,我整個人被這股力量撞得向後橫飛,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我作夢也想到,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盡有如此大的力量?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她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冷冷的道。
「師妹,你也是的,怎麼和幾個孩子較起真來了。」這時我才發現門外的半截梧桐樹上坐了一個在陽光下微笑的紅髮男子,正是那個滅魔獵人。
「他對我出言不遜。」她傲然回頭道,原來她是對我那句大嬸耿耿於懷。
「其實你想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問我就好了嗎?」
銀髮女子打斷了滅魔獵人的話:「我偏不!別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師兄的臭樣子,要知道每次年度試練,我的成績都要高出你很多!」
那滅魔獵人笑道:「行,你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但要知道昨天晚上若不是他們出手相救,你就見不到我了,所以對他們客氣一點好嗎?」
「誰稀罕見你,你死了最好,免得讓我一天到晚見到你淨生氣。」銀髮女子不屑的道。
「我師妹就是這樣,你們別介意。」那滅魔獵人抱歉的笑道,他對我們的態度已經完全改變了,看來他還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給說清楚……」那銀髮女子話出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她當然有不得不停下來的理由,因為她的嘴突然被那個紅髮滅魔獵人用嘴嘟住了。
洗仁鮮的臉變得一片緋紅,低下了頭,也許是在回味剛才在黑暗中的吻?
我拉著她道:「鮮兒,你還不走,這部電影再演下去可能就要由愛情片變成色情片了!」
這一對情侶忘我的擁吻著,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我們三個觀眾正要識趣的退場,女主角去突然身形一動,翻過墻頭消失在了陽光當中。
「等一等,謝謝你們救了我。」面帶微笑的滅魔獵人叫住了我們。
「彼此,彼此。」我回頭道。
「我先前和她在鬧一點小矛盾,現在沒事了,兄弟你沒事吧?」他對我道。
我撓著頭道:「看來禁止女性吸煙,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我沒事。」
「她戰鬥力比我強,不過我沒有想到你們會被困在這,我和來找我的麗茲白一併到這兒,本來是想聯手擊殺春喜並弄到我所需要的解藥,可是想不到卻被這個女魔頭搶先一步了。」他臉上的神情多少帶著幾分無奈。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我試探他,畢竟只有一本劍玄錄,我也不希望太多的人插手。
「不知道,所以我現在就必須先趕回『天涯總部』去找解我身上巨毒的方法,接下來的事就拜託你們了。」他笑道。
「接下來的事,你是指黃……」冼仁鮮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書捂上了嘴:「他所說接下來的事,是指解除風化城的『吸精邪陣』。」
「沒錯,我本來想讓麗茲白留下來解決這件事的,但她不願離開我,我的時間很緊迫了,你們好自為知,量力而行。」他站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謝謝你在進城時的提醒,但我想問一下你是否知道袁茵的父親的事?」
他皺起了眉頭,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只能說她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對了我叫科比,再次遇到你的時候,我們好好喝一頓。」他轉身頭也不回的越過圍墻,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當中。
「老大,他好像在逃避這個話題。」一直沉默不語的小書終於開口了。
「不知道,不過感覺上他是知道些什麼吧?」想起這時在風化城中守候南宮北的袁茵,我的一顆心不禁懸了起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老大,我們現在先做正事吧!」小書沉聲道。
我點了點頭,興致高昂的舉起了手:「好,我們立馬朝著劍玄錄出發。」
「老大,我指的是我們先吃點什麼吧!你看鮮兒盯著你的脖子很久了。」小書道。
看著洗仁鮮貪婪的目光,我心中不禁有點發毛:「鮮兒不知道你對白血病人感不感興趣,不感興趣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健康男子。」
「老大,你怎麼能這樣,不過老大你自己有沒有主意到剛才你拔劍護身時的動作比你以前要快了很多。」小書突然道。
經他一提醒,我猛然想到了自己剛才拔劍對抗那個什麼麗芝白的煙頭時,動作的確是非常的迅速。
如果是在以前,估計我的劍剛出鞘,那煙頭就點在我眉心了,搞不好會留下一個永久性的紀念。
「老大,你跳一下試試!」
我一咬牙,雙足一弓,猛的向上躍去,我的身子竟然比我平時都要輕了很多似的,一下子跳出了我原來最高紀錄的兩倍。
我驚喜的望著小書。
「別看我,你要感謝鮮兒冒著生命危險替你換氣,讓你的身體裡的精氣得到了改造。」小書淡道。
鮮兒紅著臉低下了頭:「我……我……」
我擁著鮮兒,用力的香了她一口,馬上開始測試我的速度,當我足下生風向前疾奔時,兩旁的景物快如閃電一般與我勿勿的擦肩而過,這是以前絕對沒有的感受。
老在平路上奔行是沒有多大意義的,為了挑戰自己,我開始了高跳低縱的奔行,我一會兒踏樹,一會兒上瓦,一會兒落地,那種風馳雲湧的感覺真是爽到了極點,就像玩高速的賽車遊戲一般,可是我這是天地飛車,只要能落腳的地方,哪兒都能去!
我從來沒想到過速度提高之後,會用這樣的快感,現在我總算體會到了人家說的超級高手,穿梁躍瓦,飛簷走壁的感覺了。
我一面在這個若大的山莊中疾行,一面用眼與耳去觀察四周,無論是我所看到的還是我所聽到的,都要比從前清晰了很多。
其實因為我小的時候看色情書過多,眼睛有少許的近視,由於沒有錢的關係所以買不起隱形眼鏡,為了風度我只有硬撐著,但現在這個令我尷尬的問題終於離開了我,在此我由衷的感覺洗仁鮮的……等等,我怎麼像是在打廣告?
可惜我那年邁的爺爺已經過世,否則我一定讓洗仁鮮在一個缺氧的地方給他換氣,讓他扔掉跟隨著他多年的助聽器,不過不知道鮮兒願不願意跟我那個沒有牙齒的爺爺接吻?
想一想去,我那個死去的二舅也有換精氣系統的必要,如果他換了氣的話,速度自然就變快了,那他不會死在一群追打他的家庭主婦手中,這裡要申明的他是一個偷內褲的賊。
我一面胡思亂想,一面在挑戰著自己身體的極限,更高,更快,更強,這口號我自己聽著也覺得忒熟?
經過試驗我終於欣喜的發現,除了力量以外,我全身的每一個機能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就拿新陳代謝速度來說,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比如,平時我一天上一次廁所,現在一天就上三回,還有拿我掏鼻屎的習慣來說,我以前平均是一小時一次,現在也提高到了一分鐘一次,但是事後小書說這與我當時感冒有很大關係!當然我只是舉例而已。
當我氣喘噓噓,大汗淋漓的回到起點時,小書和洗仁鮮正向我微笑,他們在歡迎英雄歸來嗎?
我也微笑著向他們招手。
「老大,在這裡能吃的東西,我和鮮兒都已經吃光了,你餓的話就把褲腰帶再勒一勒!」
「……王八蛋,我已經換了吸血鬼的精氣系統了,沒事,我喝你的血來充飢吧!」
「鮮兒……你掩護,我先轍了!」小書撒腿就跑。
不知不覺中小書似乎也改變了?不過他原來什麼樣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有一種他被我們同化了的感覺。
※※※※※
濁浪滔天,一輪鮮紅的斜陽低懸在波滔洶湧的黃河之上,不知為何,我心中總在擔心這輪夕陽會被狂巔如怪獸般巨浪吞噬。
「這是河嗎?我怎麼看不到邊!」洗仁鮮的俏臉已被斜陽映紅,兩顆漆黑的眸子帶著驚訝的顫動。
站在陡峭巖岸邊的小書回頭神色慎重的對我道:「老大,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那本劍玄錄!」
我拚命的點頭。
「你不要忘了就算我們找到了玄劍閣,還必須面對武技超強殺人成性的女魔頭春喜和比狐貍還狡猾的馮德。」
「這個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再說了,春喜是早晚都得殺了,為了小茵和南宮北。」我語氣雖然是斬釘截鐵,但我心裡面卻是虛的,我想的是但願這個藏在黃河底下的玄劍閣大一些,我們早好不用和他們碰頭,就得到了劍玄錄。
「老大,你不要抱僥倖心理,我勸你還是別利潤薰心,把一切都賭上了。」
「你怎麼這麼囉嗦,像個老太婆一樣,你不會不敢下水吧!」我有些不顧一切的味道。
小書苦笑道:「既然這樣,我無話可說了,你們等著我。」
他的身形幻成一道優美的弧線,投入了波濤洶湧的黃河之中。
「小書不會有事嗎?」洗仁鮮擔心的道。
「你也知道的他的氣息就和取之不盡用之不完一樣,對他來說,在水中還不是和在陸地上差不多。」我寬慰自己安慰洗仁鮮。
洗仁鮮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你是不是擔心他在黃河中隨處大小便,會污染水質。」我笑道。
「周大哥,你為什麼要岔開話題?」洗仁鮮用認真的目光盯著我。
我竟然不敢直視,低下了頭:「小書不會有事的,小書不會有事的,他們兩個王八蛋是不會發現他的。」
「那本書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為得到那本書,我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我不希望自己一直象現在一樣,坐在夢想的彼岸與之遙相對望,我不要這種可望不可及。」
「那小書的性命和你的夢想來說哪一樣對你更重要呢?」我作夢也想不到單純的洗仁鮮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可以拒絕回答的。」洗仁鮮不依不饒。
同伴的生命與自己的夢想,如果是在小書剛入伙時,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犧牲掉,但現在,經歷了……我已經不能如剛開始一樣輕易的說把來歷不明的他送出去了,因為在心中我已經把他視為重要的夥伴。
我喃喃的道:「都重要。」
「一定要選一個呢?」
一道巨浪突然重重的打在我們腳下的岸巖上,飛濺的浪花碎片淋了我們一身,幾隻歸鴉尖叫著匆匆的在我們眼前掠過,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了起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3
第三十四章、黃河底‧玄劍閣
巨浪過後,身上都已經微濕的我和洗仁鮮眼睛都死盯盯的看著那翻滾的濁浪,不再說話。
自己的夢想和同伴的性格對你來說哪一樣更重要?
洗仁鮮看到我迷茫的表情也就不再逼我給出答案,其實在我心中答案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也許時間有一天會給出答案吧?
血紅的殘陽終於被逐漸變黑的黃河水吞食了,傍晚的天空這剩下最後一抹晚霞。
突然水面上浮起了一個紅點,我欣慰的笑了,用力的揮手:「小書,怎麼樣?找到……」
「周大哥,那是他的衣衫!」洗仁鮮發現了,我也發現了。
「周大哥,怎麼……」
沒等她辦字出口,我已經不顧一切的扎入了水中,不管小書出了什麼事?我都要下去看一看!
但我跳入黃河中時,才發現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以我在水中的能耐,跳進這黃河之中無疑於送死。
污濁冰冷的河水讓我看不清週遭的環境,河水洶湧的程度令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
在這暗流與漩渦縱橫的黃河中,並不是我這種只在小湖小河裡游過的人所能進入的。
這哪裡是黃河,簡直就是死之河,我隨著疾流不住的在水中掙扎,連想浮上水面我都已是不可能了。
河水中的泥沙令我不得不閉上了痛得要命的眼睛,很快我就被捲起了一道飛速旋轉的死亡漩渦之中,我曾聽說過黃河的死亡漩渦就如絞肉機一般,無論人獸只要一被捲入核心,立時變成肉汁,難道小書已經遇害了。
小書雖然說了他在水中搜索人的氣息是他天生的異能,但這黃河究竟不是一般的凶地,是屬於特級凶地,這也是為什麼這條橫貫四國的大河至今為止沒有一座橋的原因。
我飛快的被暗流旋轉著向下拉去,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袁茵,別人還好,沒有了我她應該怎麼辦?誰能替我讓她活下去?
突然只覺腕間一緊,一隻有力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能睜開眼睛,就算是睜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我只能在黑暗中任憑著牽著我的那隻手主宰我的方向。
說來也奇怪,我的氣息並沒有象想像中那麼快耗盡,這也許就是精氣系裂被改造的關係吧!
雖著那隻手的帶領之下,身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我明白我們已經越潛越深。
「老大,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小書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傳進了進來?
水中可以傳聲?是我的精氣系統改造後的關係,還是小書的水中異能?
我睜開了眼睛,飛快下沉的我們竟置身在一汪清流之中,身著單衣的小書左手拉著我右手拉著洗仁鮮,想來在我跳水以後,洗仁鮮也跟著跳了下來。
我們的前下方是一塊巨大的水底巖,那水底巖的中間有一個僅供一個游入了的小洞,小洞的旁邊還鑲著一顆巨大的珍珠,這汪水底清流正是珍珠光芒籠罩之處,我抬著頭向上望,在珍珠光芒照不到的地方都是黝黑的河水。
我的氣息快要耗盡了,我立即掙扎了小書的手,搶先游進了那僅供一個出入的水底巖洞,不出我的料,游進洞後,果然可以浮出水面,這是一個經過改造的天然水底巖洞,這個巖洞全都舖上了亮晶晶的水晶,浮上水面映入眼中的就是兩條水晶通道,不知伸向何方。
小書一面延著水晶梯子爬了上來,一面說:「找這個地方真不容易,要不是我水性好,在這暗流密佈的地方,有十條命都不夠賠!」
洗仁鮮喘著氣:「剛才看到你的衣衫,我們都以為你出事了!」
「沒有,我的衣衫太礙事了,所以我就脫了,不過好彩靠著在水中搜索春喜他們的氣息總算找到了這兒。」小書望著我笑道。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謝謝又算是什麼?
「老大,接下來就得靠你了!這兩條路你必須要選一條。」小書指著前方兩條明亮的水晶通道。
我笑道:「就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一條生之道一條死之道,選對了即是生路,選錯了則被死亡吞噬,絕無活命的機會,據說每一千年以來都有藏劍族自己的族人試圖得到先祖師紀天所留下的劍玄錄,但大多在突破第一道封印之後,選擇生死道出錯,就旺自送了性命。」小書看著我。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突破第一道封印開始選擇生死道了。」洗仁鮮擰著身上的水。
「這藏劍閣中一共有三個封印,第一個封印是鎮守著劍閣之門,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而第二個封印則鎮守著藏劍室,第三個封印就是封印在那本劍玄錄之上了!老大,你選擇吧!」
我笑道:「放心,選擇之後,我會先一個人走,安全了以後再叫你們跟進,如果死翹翹了沒有反應,你們就以回去了。」
小書竟然點頭道:「好辦法!」
洗仁鮮則紅著臉沒有出聲,這也是我的希望的,為了一本所謂的書去送命,沒有必要拉著大家一起墊背,雖然剛才我們三個人可以算是同生共死。
小書之所以答應得那麼爽快,那是因為他瞭解我的意思。
「不過老大你一定要知道,無論怎麼樣選擇,都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不能說憑借運氣,我就怕你這一點,一時衝動會想依靠運氣。」小書淡淡表情,讓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其實最無辜的是洗仁鮮,我是以尋找她的同伴作為誘餌讓她助我,她雖然單純,我想她現在也知道了我算是在利用她,不過她肯跟著我跳進黃河之中,她的心我就很難明白了。
「左還是右呢?」望著兩條光明而深遂的水晶大道,我不知該去向何方。
小書突然道:「老大,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就是那個奸滑如鬼的馮德此刻應該是和春喜在一起的,以他的個性來說,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他是不會輕易進入生死道的吧?」
「不錯,以他的個性,他是不會冒這種險的,一定有投機取巧的方法!」我沉吟道。
「能告訴我一點關於死之道的信息嗎?」
「據說死之道之中充滿了死意,死意是沒有實體的靈氣,通過精神感染令人死亡。」
我皺起了眉頭:「如果是以南宮北腦死狀態進入的話,不知能不能抵過死意?可惜南宮北不在這兒,看來我要從馮德的角度去想怎麼選擇生死之道。」
小書沒有再出聲,洗仁鮮也緊張的站著等待我的選擇。
「如果我馮德的話,我首先想到的是犧牲別人,但是如果春喜死了,他解不開封印也是枉然,而且我懷疑這生死道必定不是只選一次!不然藏劍族的人早就搞定了!」
「不錯,我懷疑在到達第二道封印之前,必定要先經過數十次的生死道選擇,如果靠運氣的話,一個人運氣再好,也經不起這麼多次考驗,那馮德是想什麼法子過去的呢?」我不住的撓頭。
「小書,你估計,馮德會不會帶著一大批活人來逼他們做先行者試路?」我對他道。
「除非他能找到一批都能如我這樣有在再惡劣的水中都能視物的人,才能順利躲過無數暗流到達這裡,否則不可以帶很多人到達此處,我估計最多不是春喜把他帶進來而已!」小書自信的道。
我搖了搖頭:「那道未必,如果他們選准方位後,把幾十個人關在一個密封的容器內,沉到這兒也未嘗不可!」
「老大,真有你的,經你一說,我好像是在這附近的泥土裡埋著一個黑鐵箱似的東西,我最初以為是以前人沉船留下的殘骸。」小書點頭道。
「不過他能用這個方法,咱們可沒有條件使用他的方法,對了我想到了……」我突然笑了起來。
小書和洗仁鮮的眼中同時放出光芒:「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我這個辦法是馮德辦法的獸化版!」
「小書,我曾聽別人說這黃河的河底的淤泥中有一種食沙蛇對不對!」我望著小書的眼睛殷切的道。
小書驚道:「你想用食沙蛇代替我們做先行者去試探生死道?」
「不錯,你既然說死道中致人性命的死意是通過精神感染完成,所以我想只要是有生命的動物一旦接觸到死意都會致死!所以我想用這黃河底的食沙蛇可以一試!」我分析道。
「這個辦法倒真是可以試一下。」小書沉吟道。
「但是我聽說這食沙蛇奇毒無比,一旦被它咬了可以說是天下無藥可解對不對?」我低下了頭。
「那就不要去抓了。」洗仁鮮忙道。
小書笑了:「老大你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我還能不去一試嗎?你等一下我。」他轉身就走。
「你這人為什麼老用別人的性命去冒險?」洗仁鮮突然大聲的對我吼道。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的確,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可是這些事我自己是做不來的,我……
「鮮兒,另瞎說,抓幾條蛇算什麼冒險,再說了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小書回頭臉上帶著寬慰的笑容。
「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小書的話與笑臉讓我萬分羞愧,同伴的性命與自己的夢想哪一樣對你來說更重要?鮮兒的話又浮上了我的心頭。
「小書是我自己沒用,老讓你受累,其實我真的想不通自己哪一點能令你心甘情願……」我喃喃的道。
「老大,我是在投資,長遠投資,因為我看好你!」小書身形一動已經落入了水中。
「小書你要小心一點!」洗仁鮮擔憂的道。
「沒事,我估計我可能是五形術士中的水術士……」小書已經潛入了水中。
「周大哥,什麼叫五行術士中的水術士?」洗仁鮮不解的道。
我傻傻的盯著水面:「五行術士只是一種職業,就如魔法師一樣,魔法師有黑魔法師,白魔法師,而五行術師卻分金、木、水、火、土五種術士,他們分別跟這五種元素定下過契約,因此而擁有了操縱這五種元素的能力,小書所指的水術士便是其中擁有操縱水元素能力的人。」我把以前我從小書那兒聽到的關於五行術士的事告訴了她。
「小書為什麼說可能?難道他自己都不能肯定嗎?」
我搖了搖頭:「小書關於自己本身的一切記憶都已經被別人封印了,所以他什麼都知道,但是對自己本身卻只能是一無所知,也許他現在感覺到了什麼吧?」
「他真可憐!」洗仁鮮歎道。
「他曾經跟我說過他雖然沒有武技與魔力,但他應該有戰鬥能力的,如果他是五行術士中的水術士的話,應該就可以解釋他的疑問了。」我靠在水晶墻上。
「五行術士很厲害嗎?」
「你要知道現在夾雜在四大霸國中的五行小國除了因為四大霸國之間投鼠忌器,誰也不敢先動手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每一個五行小國中都有一位能力已達S級的超級五行術士盤踞其中的關係,令別國不敢輕易出兵,如『洪幻國』的孫幻水,『林易國』的錢易宇……不過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說了你也不懂。」
「你當人家是白癡,說不定小書跟那個孫幻水有什麼關係?」洗仁鮮急忙證明自己。
我心頭一動:「你說得對,如果小書真是水術士的話,他說不定會是『洪幻國』的超級水術士孫幻水門下門徒,隨著這根籐,小書的來歷……」
「他的來歷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洗仁鮮突然道。
「對他自己來說很重要,因為他是兩個超級組織之間的關健人物,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兩個組織突然一同不再對他出手,但我想這應該只是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所以他如果先找到自己的來歷,對他應該非常會有利!」
「可是,我是問對你啊?」
「對我?」我撓著頭:「對我來說,他的來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不會一直都是我的同伴?」
「難道你怕有一天他會背叛你?」
我苦笑道:「無所謂背叛,也許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後,便不再是我同伴……對了,我想問你我剛才跳入黃河中的時候你為什麼也跟著一起跳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到你跳,我就不由自主的跟著跳了。」洗仁鮮的臉刷的一下全紅了。
看著她嬌羞無限的模樣,我不禁又想到了在黑暗中她與我的舌戰?不行,讓吸鮮族的女人愛上的話,那大家都會死得很難堪。
「鮮兒,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利用你?」我脫口而出後,馬上後悔了,因為等一下搶劍玄錄我還得再利用她一把。
「我知道,但是遇到你以後,我娘曾托夢給我,說如果跟著你的話,我就可能會得到幸福。」她充滿憧憬的看著我。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會這麼的對我言定計從,原來藏在她身體中的她老媽在搞鬼!
我能讓她得到幸福?誰讓我得到幸福啊?
「我只能在她身體中寄生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時間一到她仍然沒有得到幸福的話,我就會和她精神融合,讓她離開這個世界!」我想起了洗仁鮮那死鬼老媽對我說的話。
「周大哥,你在想用什麼方法讓我得到幸福嗎?」洗仁鮮盯著我道。
我才恍過神來:「哦……」
水聲一響,光著膀子的小書提著用他衣衫做成的袋子從水裡冒了出來,那袋中不斷有東西在蠕動,顯然裡面有不少食沙蛇。
我笑道:「抓到了?你沒事吧?」
小書微笑著爬了上來:「抓到了,我沒什麼事,只不過被……」
話音未落,他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手中還緊緊的握著袋子。
「小書!你不要……」我急忙衝了過去,我的一顆心頓時如沉下了無底的萬丈深淵一般。
小書爬了起來:「地太滑,我只是摔一跤而已,幹嗎那麼緊張,剛才我要說的是我只不過被嚇壞了罷了。」
「……」
「抓了多少條?你手上怎麼有傷口?」我突然發現小書的手背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
「三十多條吧!這食沙蛇雖然巨毒,卻也是有弱點的,它們最怕人類的血液,接觸到人類的鮮血以後,它們就會暫時失去知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它們是不會去襲擊人類的,在捕食它們的時候我故意讓自己流血,讓它們的行動變得遲飩,也就容易捕捉一些了。」小書輕描淡寫的道,我卻可以想像到他在水底讓自己流血捕捉食沙蛇的艱辛場面。
謝謝兩個字始終都無法從我微張的口中說出。
「老大,還等什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但願現在春喜他們還不要把劍玄錄拿到手才好。」小書提醒我。
我點了點頭,我們一同來到了兩條水晶生死道的前面。
我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了兩根長長的布條,再用每一根布條分別繫住一條小書給我的食沙蛇。再分別投進左右兩條水晶道中,我再示意洗仁鮮用她的凝血真氣驅趕兩條食沙蛇向前游去,當然繫著兩條蛇的布條末端始終都被我握在手中。
那兩條食沙蛇被洗仁鮮的凝血真氣一逼,立即飛快的向水晶道深處竄去,一眨眼,它們就轉入了彎道,我攝住心神,輕輕的放著手中的布條,任由那兩條食沙蛇深入。
突然之間左手握的布條傳來了巨烈的顫動,續而就完全靜止了下來,面右手的布條而在延伸。
我點了點頭,把左右手的布條同時開始回收,當往回拉到我們視野之內時,左邊布條繫著的食沙蛇已經僵死了,而右邊的食沙蛇還在掙扎。
我立時放開了左手的布條:「我們往右邊!不過你們先等著我走了再說。」
小書和洗仁鮮一同點頭。
我小心翼翼的趕著那條食沙蛇在右邊蜿蜒的水晶道中前進,很快就到了盡頭,這條果然是生道。
但不出我們所料,前方又是兩條不同的水晶道。
於是我又折回去將小書和洗仁鮮帶了過來。
我們就是依靠著小書捕獲這些食沙蛇,和我們身上的衣物撕成布條不斷的前進。
當然我們走和並不輕鬆,仍是非常提心吊膽。
最後當小書的食沙蛇只剩兩條,我上身已經完全是赤膊上陣,而洗仁鮮的長裙則變成了超短裙,我們終於進入了另一個天地,不再是無窮無盡的生死道選擇。
一個掛滿鐘乳巖的巖洞,巖洞的前方極遠處有一點微光。
「小書,那遠處的燈光應該是藏劍室處在了吧?」我們一同置身於黑暗中,但卻覺得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
「我想應該是吧!」小書沉聲道。
「看樣子,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屏住呼吸了!鮮兒你隨時準備偷襲春喜。」我對身後的洗仁鮮道。
她怯怯的點了點頭:「黑暗中不會有怪物吧?」
「傻瓜,安心吧!就算是有怪物,也早被那個魔族的魔女修理了。」
我們三個人就在黑暗中躡手躡腳的接近那個發光的地方,那發光的地方是一個劍形的石門,在石門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珠,正是那明珠發出璀璨的光芒驅走了黑暗。
我們三人匿藏在黑暗當中,哪敢進入明珠光照的範圍,因為此刻我們已經看到了劍形石門裡的春喜和馮德。
那劍形石門內的情景我們一時看不太清楚,但依稀卻可以判別出那是一個完全由水晶建造的秘室,藏劍室的光源勻來自水晶壁,但水晶壁之後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老大,這個水晶藏劍室好像是建在黃河底的水中!」小書貼著我的耳朵用極細微的聲音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秘室內馮德和春喜正在四處張望。
「喜兒妹妹,你實在是太辛苦了,剛剛開啟了第二道封印,你就先歇一夥吧?」馮德關心的道。
春喜筆直的走向了正前方,並將手中的裂天之劍遞給了馮德:「我沒事!我們行動得快一點,大約再過一個小時劍閣的門就會自動關閉,我可不想被困死在這裡。」
「喜兒妹妹,我雖然知道你神功蓋世,但你還是得注意身體呀!勞累過度的話,別的不說,就算你有個頭痛腦熱的,那全魔族還不得群龍無首了!」馮德關切的道。
春喜咯咯的笑了起來:「馮哥哥你真是說得喜兒我心花怒放,但我這次奉魔族三長老之命,奪取這劍玄錄,可是容不得半點閃失,這事關到我們魔族的命運,出了什麼狀況我可擔當不起。」
「沒事,以喜兒妹妹的絕世神功來說怎麼可能會出狀況,再說了我覺得以喜兒妹妹的能力屈於魔族三長老之下,簡直是沒有天理,不如喜兒妹妹拿了這劍玄錄自個修練,到時天下無敵,讓天下萬人都屈於你的膝下。」
春喜回頭,臉上得意的笑容已經僵住了。
馮德忙道:「望喜兒妹妹見諒……我都是為了喜兒妹妹的明天著想!」
「其實你的想法,我何嘗沒有想過,但如果我私自拿了這劍玄錄,就算我藏到天涯海角,在十天之內一定都會被魔族三長老找到,那商全倒也罷了,但在哈茲無爾和無面長老的手下,我恐怕三招都走不過。」春喜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們這般厲害,還要這劍玄錄幹什麼?」馮德這小子故意道。
「這劍玄錄之力如果練成之後,能力自要在他們之上。」春喜道。
「這不就成了,喜兒妹妹拿到手以後就趕快修習,一朝功成,豈還懼他們。」
「除非我能十日之內練成,雖然我天資聰慧,可從古至今,也未曾聽說過誰能十日之內就完全參透劍玄錄並將之練成,聽說史上最強的劍客師紀天當時參悟這劍玄錄也花了五年,我最起碼也得花六年吧?」春喜輕道。
「這劍玄錄能不能複製,或者春喜妹妹能否自己先記下來,反正這劍玄錄現在還在你手中。」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魔族有一門魔解心語,專門探知別人的精神世界,如果我私下偷學劍玄錄,自然是瞞不過三長老的,我將書交給他們之時,他們一定會用魔解心語檢查我的。」春喜無奈的道。
「既然這樣,他們何必搞得那麼麻煩,三長老中直接派一個來取這劍玄錄就是了!」馮德道。
「他們三個此刻如果能抽開身的話,就不用我來了,他們三個此刻正在魔宮進行魔族大計,少一個都不行!」
「奪取這本劍玄錄可是你們魔族大計的一部分?」
「反正我已經決定引你加入我們魔族,我求三長老替你換魔性之血後你就是我們魔族的人了,所以告訴你也無防,我們魔族正在進行魔王哈特雷斯復活計劃!」
我心頭狂震,魔王哈特雷斯復活的話,這天下還有寧日?
難道那夏怒搶奪藍星聖晶,商嵐妍和我上床借種,還有這春喜奪取劍玄錄都是魔王哈特雷斯復活計劃的一部分?
這時我猛然發現,我身邊的小書也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4
第三十五章、口誅舌殺
「考慮到魔王哈特雷斯復活以後,他的記憶可能會流失一部分,所以這本劍玄錄就是準備如果他關於武技的記憶流失之後的補全計劃。」春喜悠悠的道。
馮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顫之色,他顯然也被這魔族的大計震住了:「人死不能復生……」
「馮哥哥,可是我們的王不是人,是魔而且是魔中之王,他三千年前不幸死於颶□帝國十二賢者的殞星魔法偷襲之下,但他卻因此而留下了強烈的怨念,我們魔族的人也相信,如果他不是死於暗算,現在這個世界絕對是控制在我們魔族的手中,過著過街老鼠日子的種族絕不會是我們魔族,所以在這三千年以來,我們魔族的每一代都竭盡全力的為魔王哈特雷斯復活作準備,而現在我們三千年來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春喜憧憬的道。
「那人類就要倒霉了。」馮德輕道。
「不過馮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替你換上魔性之血,讓你加入我們魔族的。」春喜勸慰道。
「到時還得靠喜兒妹妹多多提攜了。」馮德低下了頭,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雙眼。
我心底去暗暗叫糟,魔王哈特雷斯復活可不是魔族之事,是天下千萬生靈之事!先不管這麼多了,想辦法將劍玄錄搶到手再說。
眼見春喜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藏劍室正中的水晶台,那水晶台上放著一個金色的水晶書托,書托上放的正是我志在必得的劍玄錄。
春喜將右手平放在那水晶書托之上,一聲清叱,爆炸般的氣浪立時從她的身體中散發而出,從藏劍室之門湧向黑暗之中,直襲我們的面門,令我耳鼻隱隱生痛。
金髮飛揚的她正在用她的魔力解那封住劍玄錄的最後封印,很快那金黃色的水晶書托漸漸的開始失去金色,慢慢轉白,變得透明起來。
站在她身後的馮德出乎我的意料,低垂著雙目,懷抱著裂天之劍,大氣也不敢出。
我原來估計他會趁春喜解印之時出劍將她殺了,難道他要等到最後一刻!他能等我可不能等。
我輕輕的扯了一下洗仁鮮的衣角,洗仁鮮會意,立即一個縱步無聲無息的衝到藏劍室門前,雙手打出兩道凝血真氣,張口噴出一道「剎·造屍真氣」,每一道真氣都直襲正在解印的春喜背心。
「小心!」一旁的馮德驚叫聲中,已然來不及了。
春喜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了,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春喜伸了她的左手,輕輕一掌,三道真氣立即自行折返一齊往回疾襲洗仁鮮。
洗仁鮮顯然沒有想到這下異變,忙雙手護在胸前,饒是如此,她還是被自己的三道真氣全數擊中,她一口鮮血噴出,重重的飛起落在了地上。
那金色的書托變成了透明色,春喜已經把那本玄劍錄抄在了手中,她轉身笑盈盈的道:「馮哥哥,這次能逃過偷襲都靠你事前,提醒我留了三分力以防不測!」
「喜兒妹妹過謙了,你是吉人自有天相。」馮德陪笑道。
我和小書一齊搶到洗仁鮮的身旁,洗仁鮮掙扎著想爬起來:「我自己的力道……傷不了自己的。」
我輕輕的在她耳邊道:「從現在起,你不要說話。」
「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活膩了,竟敢偷襲我?」春喜鳳目一睜,拿著劍玄錄從藏劍室的門射了出來。
跟在她身後的馮德忙道:「他們就是我說的壞事者!因為走得太急,所以我也沒有去檢查他們的屍體,我真是該死。」
「該死的是他們!」春喜殺機頓起。
小書面如死灰,他顯然知道我們已是絕無生機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逃或是戰,都是無謂的掙扎!
「等一等,如果現在殺了我們,春喜姑娘你定當後悔一輩子!」我大聲的吼道。
春喜面色一動;「什麼意思?」
馮德急道:「喜兒妹妹千萬別聽這小子花言巧語,立刻殺了他就是。」
「馮德你太自私了……」我冷笑道,已經掠到我們身旁要出手的春喜聽到我的話後還是停了下來。
顯然我這句話還是發生了作用。
春喜皺著眉頭看著我。
「現在我們的生與死都完全的操縱在世界美貌第一智慧第一的春喜姑娘手中,我還能玩得出什麼花樣?如果我這時還在春喜姑娘面前耍詐的話,誰都知道這一定是魯班門前弄斧,關公門前耍大刀對不對?」我苦笑道。
這臭屁的女人點了點頭:「你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喜兒妹妹,這小子的嘴巴我曾見識過,他……」
我打斷了馮德的話:「你若不是心中有鬼,為什麼不想讓我說話?你是不是怕我說出事實的真相對你不利?」
「我哪有,我是一心為喜兒妹妹著想,怕你的污言穢語弄髒了她的耳朵。」馮德怨恨的看著我。
「放肆,春喜姑娘是何等的聖潔,一兩句言語就能弄髒她的耳朵?你也太小看春喜姑娘的絕世美貌與智慧了吧?」我慷慨激昂的道。
「馮哥哥,反正他們早晚我都是要殺的,你就先讓我聽聽這小兄弟要告訴我什麼吧?他說話挺好玩的。」自覺完全控制了局面的春喜看著我吃吃的笑了起來。
「還是春喜姑娘明鑒。」我笑道,當然我知道自己一定笑得非常牽強。
「這小鬼還能說什麼?一劍殺了乾淨。」馮德搖頭道。
「姓馮的,你一味阻撓我向春喜姑娘進言是何居心,竟不讓我對春喜姑娘說出我臨死之前的肺腑之言,你終究還是怕了,既然如此春喜姑娘馬上動手吧!這個秘密我也不說了。」我低下了頭。
「可是……」
「馮德,你難道真的怕他說嗎?」春喜鳳目一掃。
馮德搖了搖頭,陪著笑不敢再出聲。
「小兄弟,你說吧!」春喜笑盈盈的道。
「我現在又不敢說了!」我囁囁的道。
春喜臉上馬上變色:「為什麼?」
「我怕我說了以後,馮公子會不讓我死個痛快,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折磨我。」我小聲的道。
「這個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說出什麼秘密,我保證讓你死個痛快!」她的臉色又柔和了下來。
「既然你這美貌與智慧都絕世無雙的姐姐保證我能死個痛快,那我就說了。」我抬起了頭,惶恐的道。
春喜微笑著點了點頭。
小書和洗仁鮮都無言的看著我,洗仁鮮一片茫然,小書則等著看我賣的是什麼瓜?
只有馮德眼中充滿了怨毒與警惕,手中的裂天之劍握得更緊了。
「春喜姑娘,可知道我們一行三人為何而來?」我小心翼翼的道。
「自然是衝著這本玄劍錄而來。」馮德冷笑道。
「姓馮的,我是在與春喜姑娘交談,哪有你這狗奴才說話的份,不過既然你出來亂咬人,那我就不說了。」我歎道。
「馮德,你別再說話了,小兄弟你說。」春喜已經被我所謂的秘密撩得心癢難搔。
「我們冒著生命危險進入這藏劍閣,其實就是為了向春喜姑娘傳達這個秘密,因為我們覺得也許只有論美貌就連四大美人都不配給你當丫環,論智慧連文劍聖諸葛撼野都只配給你提鞋磨墨的春喜姑娘才能配擁有這絕世的秘密。」我拿出了我的拍馬神功。
她果然笑得花枝亂顫:「看你說的,陳魚、羅雁、碧月、修花她們四個給我當丫環的資格還是夠的。」
「可是春喜姑娘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剛才的話中加上也許二字嗎?」我卑微的笑道。
她眉頭一動。
我立時又搶先道:「當然以春喜姑娘絕世的智慧,自然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我真是多此一問,不過為了怕旁邊的觀眾不懂我還是說了吧,其實我說也許二字,那是因為我當時對春喜姑娘的武技還不是太放心,因為知道這個秘密以後,春喜姑娘必需要面對許多強者的挑戰,當時我就想了,如此一個花容月貌嬌滴滴的聰慧美人,如何有能力去保護這個秘密?」
「這個你不需多慮。」春喜柔聲道。
「當然,現在我是不用多慮了,因為我已經見識到了春喜姑娘冠絕天下的武技實力,我想春喜姑娘現在也瞭解了我叫這小丫頭突然出手襲擊春喜姑娘的苦心了吧?我……我這可全都是為了看春喜姑娘的實力呀!春喜姑娘的實力竟是遠超我想像中的千萬倍,真是令我欣喜若狂啊!」我縱情聲色巔倒是非。
「是嗎?」她面帶懷疑之色,不過還是笑了……
她當然不相信了,這一點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個非常喜歡別人拍她馬屁的臭屁女人,我一番話下來,她已經被我拍得飄飄然了。
「現在我們自然可以死而無憾,開誠公佈了,這個秘密是關於『失落之都』的。」我一字一句的道。
春喜的眼睛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放出了光彩。
這「失落之都」我曾聽商全說過,當時他用滯魔結界困住我,沒有馬上殺我卻要用魔解心語從我腦中探密,我便知道這什麼勞子「失落之都」非同小可了。
馮德的臉色也變了。
小書的臉卻變得更白了,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快說!」春喜急道。
「這些關於『失落之都』的秘密就藏在他的腦中。」我指著小書的腦袋道。
春喜立即皺起了眉頭。
「他是『失落之都』的秘密擁有人,這一點馮德可以做證!」我手對準了馮德。
春喜看著馮德道:「可有這回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馮德冷笑道。
「你還想欺騙春喜姑娘,姓馮的,你在『棄者幫』臥底那麼久,你難道敢說你不知道他是『棄者幫』與『超夢殺手組』爭奪的關健人物?」我大聲叱道。
春喜冷道:「馮德?」
馮德忙道:「他是『棄者幫』與『超夢殺手組』爭奪的關健人物沒有錯,但是……」
「這就對了,而現在我就告訴春喜姑娘,那『失落之都』的秘密就封印在他的腦中。」我洋洋得意的道。
「但是那些他腦中藏有『失落之都』秘密的都是傳言,未經證實。」馮德急道。
我哈哈一笑:「你是不想讓春喜姑娘知道這個秘密吧?我卻可以告訴春喜姑娘我字字屬實,姑娘一試便知真偽,如果有半句虛言,任憑春喜姑娘處置。」我現在本來就是任憑她處置了,我還怕說什麼假話。
春喜蓮步輕移,走向了呆立著的小書:「你腦中真的有『失落之都』的秘密?」
小書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春喜姑娘竟可用魔解心語一試,我若有虛言,千刀萬剮!」我動情的道。
「喜兒妹妹慎重,不要讓這小賊騙了!」馮德冷道。
「我怎麼騙?我不是說了真與假春喜姑娘一試便知,何需你在此多言,一試之後,信不信,春喜姑娘自有打算,我又從何騙起!」我唯恐她不用魔解心語去探小書腦中的封印。
春喜點了點頭:「說的也是,試一下總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右手握著劍玄錄,左手按在了小書的天靈蓋之上,只在轉瞬間小書的腦門上便冒出了縷縷藍煙。
春喜輕道:「沒錯,他腦中果然有一個記憶封印,我就侵入其中看看……」
以小書和春喜為圓心,一股無形的風開始繞著他們轉動了起來,這春喜果然是魔族中人,使用的魔解心語顯然要比那個滅魔獵人科比強多了,也要地道多了。
一瞬間,小書已經全身冒出藍煙,春喜也皺起了眉頭,馮德拿著裂天之劍緊張的看著我們,怕我和受了傷的洗仁鮮突然偷襲。
突然,春喜的面色一變,嬌軀巨震,她右手的劍玄錄竟丟在了地上,她尖叫著用右手去拉放在小書腦門上的左手,顯然她的左手被吸住了。
但她哪裡拉得動,很快藍色的血便從她的五官中溢了出來,她一咬牙,右手成刀狀劃過自己左腕脈門,活生生的將自己的左腕的斬斷,剎時,藍色的血從她斷腕處如泉一般湧了出來。
饒是如此,她還是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擊在身上,重重的撞在巖壁之上,如一灘爛泥倒在了地上。
馮德幾乎被嚇呆了,他作夢也沒想到襲擊會來自小書的身體。
我對微微張開雙目的小書作了一個OK的手式,我們成功了。
看來春喜的力量與「超夢殺手組」的成員之力對比,實在是太懸殊了,我們借刀殺人成功。
在沉魚池之時,陳魚曾對我們說過,鎮守小書腦中記憶封印的是一股強力的無名真氣,陳魚懷疑這無名真氣可能是「超夢六殺」中的人所注入,她還說如果沒有「解印還魂香」,想替小書解封印的晚一定會死在那無名真氣的反噬之下。
剛才形勢所逼,在生死交加的關頭,我猛然想到了,利用小書腦中守護封印的無名真氣殺春喜,這算是一場賭博,如果春喜的武力高過小書腦中無名真氣的主人,那小書定然必死無疑,不過如果不用這招,我們還是一樣得死,但是如果春喜不敵那無名真氣的反噬,我們的生機就來了。
在春喜被小書腦中鎮守封印的無名真氣擊潰的一瞬間,我箭一般的射向她失手落在地上的劍玄錄,就在我的手要觸及那本黃色的古籍的一剎那,一道令人肌膚泛寒的劍光掃向我的手掌,我身形一滯,在劍光馬上要接觸我的手掌之時,閃電一般收了回去。
馮德哈哈一笑,已經把劍玄錄持在了手中,他用右手握著的裂天之劍遙指著我:「周兄反應還真快,不過很憒憾,這本書還是不能給你。」
我心中暗道好險,如果不是我被困密室時,讓冼仁鮮換了精氣系統,反應和速度都加快了很多,剛才我的手一定被他斬斷了。
半靠半躺在巖壁前的春喜一面吐血一面呻吟道:「馮哥……幹得好……我在入侵他的精神世界時……同時也使用了……魔焚毀殺……他也活不長了……」
小書聽到魔焚毀殺四字,身體不停的顫抖,他急忙一手扶在他身旁的巖壁上,才穩住身形。
「小書,嚴重嗎?」我盯著馮德急道。
小書臉色已經變成了死灰色:「老大,你安心對付馮德,我沒事。」
「對付我?先想想你們要選擇什麼死亡方式吧!」馮德晃了晃手中的劍。
快要支持不住的春喜急道:「馮哥哥……別和他們廢話,殺了他們……先把我送回魔宮……」
馮德點了點頭,溫柔的道:「喜兒妹妹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養傷吧!對了我還是先替你止血吧!」
他緩緩的走向半躺在巖壁前的春喜,臉上都是關切之色:「放心吧!沒事的,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就不會痛了……」
只見他手中劍光一閃,垂死的春喜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右腿便在血光之中離開了她的身體。
「反正你也斷了一隻手,再斷一隻腳對你來說應該是問題不大了吧?」馮德的眼神與話語中滿是溫柔,若光聽馮德的話,一定會以為他在安慰情人,但他的行為卻是在殘殺敵人。
春喜掙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他:「你……你……為什麼……」
「我?我自然是在幫你解除痛苦了,快告訴我,我所中的毒的解藥成份的最後一味?」馮德臉上帶著動人的笑容,我卻在他笑容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
「是田七……是田七……求求你……快殺死我吧?」春喜的一頭金髮沾滿了她自己的血,身上的痛苦令她不住的哀嚎。
「殺你,也好,我的絕世美人兒,你果然真是紅顏薄命啊!不過這次真要謝謝你送給我這麼厚重的禮物!」他晃了晃左手的劍玄錄,右手劍光一閃從春喜的額前將劍插了進去,劍尖從她後腦貫出。
春喜一下子竟然死不了,張大了嘴巴,□□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沒辦法,誰叫你們魔族的人有那個什麼魔解心語,以防萬一,所以我一定要破壞你的腦……」馮德將手中的劍一橫一削,春喜的半個腦袋飛了起來,腦漿與血灑得四處都是,她終於死了。
「你們還真乖,等著我處置你們了是吧?」馮德對我們微笑道。
我將背在背上的重劍握在了手中:「現在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識趣的話,乖乖的把劍玄錄給我,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馮德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的吸血族賤人已是重傷在身,你這個手下敗將還敢言勇?周兄真是要書不要命了。」
洗仁鮮這時竟然站了起來,輕笑道:「你以為我重傷在身就收拾不了你嗎?」
馮德面色一變,皺起了眉頭:「你還能動!」
洗仁鮮緩緩的將右手舉起:「我不但能動,還能殺你!」一道白色的凝血真氣向馮德噴去。
馮德連忙一個翻身,避了開來。
這時我看到小書不斷的對我使眼色,我才知道原來是小書教洗仁鮮這樣做的,但她的重傷之軀是撐不了多久的。
我忙道:「馮公子,識相的話,把劍玄錄乖乖的留下,我們也不想仗著人多欺負你一個。」
馮德嘻嘻一笑:「小妹妹你就別在撐了,強弩之末,你們兩個男人也真是沒用,讓一個快要死的小女孩子出來撐場面,想要劍玄錄不難,勝得過我手中這把劍就行了!」
洗仁鮮咬著牙點了點頭:「好,我就來勝過你手中這把劍……」
「夠了,鮮兒,既然嚇不住他,你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小書吼道。
聽到小書的話後,洗仁鮮小嘴一張,哇的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我急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洗仁鮮搖了搖頭:「可是……可是周大哥又打不過他,如果周大哥死了的話,那誰來給我幸福?」
「你真的以為我能給你幸福嗎?你這個白癡竟然會相信一個夢,要知道在你的夢中你媽是騙你的。」我急了。
洗仁鮮輕道:「我相信你……」她輕輕的倒在了我的懷裡。
「來送死還爭先恐後的,我還真不忍心殺這個小妹妹了,剛脆我來給她所謂的幸福算了!」馮德笑道。
「不過我看你不太像能給我女兒幸福的人!」我懷中的洗仁鮮又站了起來,不過她臉上純真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雙眼中有一種能看穿人的深沉。
「你是誰?」馮德如我第一次見把靈魂加載在洗仁鮮體內的她母親時的情景一樣,失聲問出了你是誰?
「洗仁鮮的母親」冷笑道:「我……我是誰不關你事,不過真令我為難,我還是第一次被迫控制這個身體,我女兒身體已經不能再隨使用真氣了,看來只能跟你肉搏了。」
「現在這個身體已經是由洗仁鮮的母親控制了。」我小聲的對驚得目瞪口呆的小書道。
只見「洗仁鮮的母親」身形一動,閃電一般撲向馮德,馮德手一揚劍光乍現,但她立即身體溜溜一轉,竟用極快的速度移到了馮德身後,兩隻手疾襲馮德背心。
馮德也不回頭,仗著手中的裂天之劍,向後一揮逼開了「洗仁鮮的母親」,無論她怎麼進攻,但最後都會被馮德的裂天之劍逼開。
這時「洗仁鮮的母親」不住的搖頭:「不行,這身體已經出現了排斥反應,馬上就要血崩了,周寧,看來我是幫不了你了……」
說話的同時,她的全身開始滲出血來,但她卻閃電一般撲向了春喜的屍體,好像在吸食春喜的腦髓似的。
馮德微微一笑:「隨便你們怎麼玩,我都奉陪。」
「洗仁鮮的母親」將頭抬了起來,對我眨了眨眼:「最後的禮物……」
一道藍色的血之光突然從她口中噴出,猝防不及的馮德被罩在了這血之光之中,他忙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由於得到了暗示,衝上前去一劍削向被血之光襲擊的馮德,馮德驚慌之中,本能的伸劍一擋,我趁他全身冒出白煙,看不清局勢之時,將手中的劍向上一拋,雙手變成握拳重重的擊在他握劍的手臂上,他的裂天之劍終於脫手而飛,嗖的一下,竟飛是進了藏劍室。
「洗仁鮮的母親」則倒在了地上:「你一定要給我女兒幸福!」
這一對母女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由於這血之光是「洗仁鮮的母親」臨時從春喜的屍體上吸來的精血發出的,所以威力並不算大,但馮德也算是受傷了。
他見裂天之劍已經脫手,他身形一動忙向藏劍室退去。
我哪肯給他機會去拿劍,我身形疾追與他一同衝進了水晶打造的藏劍室:「先把劍玄錄給我再說!」
那把裂天之劍就插在水晶藏劍室的水晶地面上,我和馮德二人之間,他投鼠忌器哪敢伸手去拔,他一彎腰,我就出手將他擊殺,我也是一樣。
「你,聽到沒有,先把劍玄錄給我。」我紅著眼睛道。
「周兄你急什麼?不就是一把書你要拿去就好了!」他竟然書向上一拋。
我當然不會中他的計,如果我跳起去空中搶那本劍玄錄,他就可以趁機拔劍,裂天之劍在手,到時書自然還是他的了。
不過他不要想把我當猴耍了,我大聲道:「小書,給我劍!」
已經衝來了的小書一手將我的劍遞給我:「老大你的劍!」劍一到手,我看馮德還能玩什麼把戲?
在我接劍之時,那本拋起的劍玄錄又正在回到馮德的手中,我接劍後,立時一劍削向馮德接書的手,我這是一舉兩得,即可以奪書,又可以逼開馮德。
馮德見勢也不敢再用手去接,他頭一偏竟咬住了那本劍玄錄,我想不到他會出這一招,我這一劍已經無法收住,劍光橫過,這本劍玄錄竟然被我的劍攔腰截斷,剝成了兩截。
馮德嘴中咬了半本,還有半本落到了地上,馮德出乎我意料的,竟然仰天向地上一躺。
「老大,不好!」小書失聲驚道。
這時我才發現馮德借勢向地上一躺的真正目的,他倒下去之際,用腳掌去頂住插在水晶地面上的劍柄,他由站變成躺這個過程中,水晶地面上的裂天之劍已經被他的腳移動了,這剝鐵如泥的裂天之劍在這水晶地面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裂縫。
這建在黃河之中的水晶藏劍室突然出現一條長長的裂縫,後果是什麼可想而知。
就在冰冷的河水從裂天之劍在水晶地面劃出的裂縫間迸進來之時,我不顧一切的向前一撲將另外半截劍玄錄搶在了手中。
砰的一下,由於河水的壓力,水晶地面上那條裂縫炸了開來,渾濁冰冷的黃河水洶湧而來。
只在一瞬之間,整個水晶藏劍室完全崩潰了,河水無情的疾灌,我們都被捲起了激流之中。
驚慌這中,小書大叫:「老大抓緊我!」
我右手死死的握住那半本玄劍錄,左手抓住了身邊的小書!
閉上了眼睛的我任由那洶湧的河水在身邊咆嘯,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覺。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4
第三十六章、瞻前仰後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之時,才發現我又回到了我們在風化城中的藏身之處,不過這此刻四周已是陽光燦爛,與當時陰森恐怖的氣氛完全不同了。
躺在被子裡的我手上好像握著什麼東西似的?
我用力的將被子掀開之後,發現我右手竟然還一直握著那半截劍玄錄,都怪馮德這個王八蛋,這聖物現在連半本都不是,是半截,叫我怎麼練?
我把這半截劍玄錄揣進了懷裡,左右看了看,他們怎麼一個都不在?先找一下他們再說。
我躡手躡腳的從祠堂走進了院子裡,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
滿目翠綠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影。
「老大,你在幹什麼?」耳後突然傳來了小書的聲音。
我回頭笑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小書他們兩個呢?南宮北沒事了吧?」
小書臉上帶著一種茫然之色:「南宮北已經沒事了,現在他們去外面逛街,而且因為春喜一死,風化陣的吸精魔陣也因此而解除了,只不過找不到那個吸精魔皿罷了。」
「那我就放心了,鮮兒也和他們在一起吧?」我坐到了假山上。
小書也跟著坐在我的身邊:「老大,對不起,當時情況太緊急,我只能救得了你一個。」
「我相信你……」腦中突然又浮起了洗仁鮮曾對我說的話,我低下了頭:「不怪你,是我自己這個做老大的沒用。」
「老大,其實當時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沒有必要彼此自責。」小書安慰我道。
望了望頭頂耀眼的陽光,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說得對!」
「再說了,吸血族的體質,不是這麼容易死的,我擔心的就是那個馮德。」小書靠在了假山上。
「擔心那個王八蛋幹什麼?這種豬狗不如的雜碎,最好死在黃河底。」我氣道,回想起和他交鋒數次,我別說連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幾次險些都要葬身在他手底。
「我不希望馮德死。」小書一字一句的道。
我大吃一驚:「你瘋了!」
「老大,如果他死了,這次我們三個人冒死潛入黃河底玄劍閣的功夫不全都白費了,現在老大你只得到了半截劍玄錄,半截書對你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另位半截在馮德的手中,只要他沒有死在黃河底,他就一定會想盡辦法保全他那半截劍玄錄,這樣的話,我們就還有機會從他手中把那半截劍玄錄搶到手。」小書緩緩的道。
我苦笑道:「傻瓜,你太為我著想了,現在回想起來,我真不應該去搶什麼劍玄錄的,只是害了那麼信賴我的洗仁鮮。」
「老大……」
「不過你放心,話雖是這樣說,但我對於自己做過的事件絕不會後悔,因為就算後悔已經不能改變所發生的事了,所以對我自己選擇的事,無論對與錯我都決不後悔。」我淡淡的道。
「老大,我給你一個忠告,這半截劍玄錄,我勸你最好先不要看,這劍玄錄上據說記載的都是天下無雙的絕殺劍技,修習劍玄錄之人,可以說無論身心都會受到這劍玄錄的巨大影響,甚至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情,所以練習劍玄錄之人都可以說是慎而慎之,一旦誤入崎途,走火入魔就後果不堪設想,在鋼玄國創始人師紀天之前,就曾經有幾個絕世高手因練習劍玄錄走火入魔,不得善終的事發生過。」
「這本書這麼厲害?」
「老大,而且現在你手中的劍玄錄是半截,根據這殘缺不全的劍玄錄練習無疑於尋死,所以你就更不能修習,你忍一忍,我們想辦法搞到全本劍玄錄之後,你再練好不好?」小書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嘴上答應,心裡可不是這麼回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劍玄錄,就算是半本,我也要練,就算能學個一招半式,也不至於象現在這麼肉腳,而且馮德那王八蛋,我估計他死翹翹的成份可能會大一些,而且就算他活著,我能不能從他手中搶到他的半截劍玄錄還是一個大問題?這個奸滑似鬼的王八蛋!
「老大,你不要表面答應,背地裡又暗自修習,不要報僥倖心理。」小書的眼光像是能所我看穿一樣。
「不會的。」我急忙岔開話題:「對了,對於魔族的魔王哈特雷斯復活計劃,你有什麼看法。」
小書站了起來,卻沒有說話。
「小書,你也聽到了春喜的話,她說魔族準備了三千年的時光,現在魔王已經是復活在即了!如果魔王哈特雷斯復活,整個世界可能都要再度陷入恐怖的當中。」我急道。
「準確的說是變成地獄吧!」小書淡道。
「我曾聽四大美人中的羅雁說過,商嵐妍向我借種似乎也是魔族大計中的最要環節,當時我之所以能從商全手中餘生,就是羅雁威脅說要殺了商嵐妍讓魔族大計落空,現在我才知道所謂的魔族大計就是魔王哈特雷斯復活計劃,但魔族為什麼要向我借種呢?」
「這個就無從猜測了,畢竟魔王復活的環節就連我的記憶中,也是沒有一點紀錄,不過從你曾說過的魔族藍星聖晶搶奪事件中,我也許可以分析出一點蛛絲馬跡。」小書皺著眉頭道。
「說來聽聽!」
「魔族進行魔王復活這樣的超級行動,必定需要極為強大的魔能,而藍星聖晶無疑就是這次行動中的魔能提供體。而且我猜測在三千年前魔王哈特雷斯喪命時刻,用最後的力量把自己的記憶與靈體注入了魔族的藍星聖晶中,這樣三聖晶之一的藍星聖晶就更加必不可少了。」小書侃侃而談。
我也站了起來:「關於劍玄錄,春喜也說了,是以防萬一魔王哈特雷斯復活後,武技的記憶喪失的話,就用劍玄錄來作為他的武技補完計劃,所以雖然劍玄錄被我們搶到,對魔王復活起不了什麼實質性影響。」
「下來就是商嵐妍向你借種的事情了,對此我只能這樣猜測,在遠古的傳說中,進行一些神聖或詭異的活動,往往需要聖嬰之血來向天地祭奉,也許老大你的後代就有聖嬰之類的血脈?」
「那這樣不是太殘忍了!」我想到商嵐妍生下小嬰兒之後,卻要將小生命奉獻給魔王,如果是我的種?王八糕子的,老子絕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大殘不殘忍,我們都沒有能力阻止,現在別說魔族三長老,就連夏怒,你也接不了他幾招。」小書歎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魔王復活?雖然我這個人不是那麼有正義感,但魔王復活之後,估計我也不會有什好日子過,所以我一定會盡我所能阻止這件事發生!」我恨恨的道。
「老大,就算你要阻止這件事,我看也晚了,難道你沒有聽到嗎?春喜說現在魔族三長老齊聚魔宮……」小書突然一個蹌踉摔在了地上。
我急道:「小書你怎麼了?」
小書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我……我一時踩滑了腳……沒事的。」
「平白無故踩滑腳?你當我是白癡,說句實話,你的臉色真得好難看,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個魔女春喜所說的,你已經中了她的『魔焚毀殺』?」我盯著他的眼睛。
小書淡淡一笑:「老大,你別胡思亂想了,什麼『魔焚毀殺』,她只是不甘心中了你的計,而編出來的謊言罷了。」
我抬頭望著天上飄過的一朵雲道:「這麼好的天氣,你可千萬不要撒謊!」
「沒事我騙你幹什麼?不過老大我還是真配服你竟然能想得出那樣的借刀殺人的手法,當時我以為我們鐵定死在那兒了。」小書笑道。
我不禁有幾分得意:「當老大,總得有點能耐吧!現在就算我武功不行,我相信我絕對有我自己的殺敵手段。」
「那個馮德在這方面和老大你很像。」小書突然又提到了馮德。
我立時沉默了,心中的感覺很複雜,希望馮德活著,當然是為了他手中那半截劍玄錄,但又希望他死在黃河底算了,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可怕的敵人,每次面對他時,我心中總會有一種說不出寒意。
「不過我想不到,當時老大你竟然會用『失落之都』作誘,以『失落之都』作餌這天下的確是沒有幾個人能抗拒得了這誘惑的。」
「這『失落之都』是怎麼回事?」我撓著頭道。
「……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說呢?這個世界上如果要說最恐怖的地方,我敢說一定是『失落之都』;如果要說這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我還是說一定是『失落之都』:就算說最吸引人的地方,絕對也是『失落之都』。」小書道。
「這麼厲害,那個地方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奇道。
「沒有人知道。」小書輕道。
「沒有人知道,你還說了那麼一大堆誇張的話。」
「我沒有一點誇張,就是因為世界上的人對這『失落之都』一無所知,這個地方才會有此魅力。」
「我可不這麼想。」
「老大你可知道,傳說中上萬年之前,這『失落之都』就已經存在了,那時候的人們對『失落之都』的瞭解顯然是要比現在多了些,自創世以來就流傳著,只要找到了『失落之都』就能找到這個世界的命脈,控制『失落之都』的人,換句話而言就等同於控制了這個世界,當然關於『失落之都』的真相,遠遠不止這些,遠古以來的傳說中『失落之都』與三聖晶好像就是存在著某著特殊的聯繫,而這數萬年以來,神族、龍族、人族、魔族各遣精英與絕世高手去尋找『失落之都』也一直沒有間斷過,雖說也有人無意或是機緣巧合之間發現並進行入『失落之都』,但據說進入『失落之都』之後,卻沒有一個人能生還。」在小書的言語勾勒下,一個模糊的「失落之都」出現在了我的心中。
「據說在人魔大戰之前,各族的勢力還是比較均衡的,難道他們沒有想過聯手探訪『失落之都』嗎?」我興奮的道。
「各族聯手探訪『失落之都』在八千年前好像曾有過一次,當時神族、魔族、人族、龍族,就連吸血族據說也參加了,五個種族的絕世高手共同組成了一支一千多人的精銳部隊,結果一進入『失落之都』後,就蹤影全無,從此以後,各族又相互猜忌,對聯手之事,也就冷淡了下來,但各自探尋『失落之都』的行動一直都在進行當中。」
「說不定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個陰謀。」我沉聲道。
「雖然很多人都存在著這樣的想法,但要命的是,還是抗絕不了『失落之都』的吸引力。」小書道。
「既然知道了『失落之都』的所在,我想水落石出只是時間的問題。」
「老大你又錯了,『失落之都』如果那麼容易被找到,就不叫『失落之都』了,據今為止,好像大概有一千八百年沒有人發現『失落之都』的『失落之門』了。」
「失落之門?」
「不錯,失落之門就是連接『失落之都』的結界之門,一共有八個,隨著天上星相的變化與人間地貌的改變不定期的出現或關閉。」
「那你的意思是,『失落之都』是被一個特殊的結界籠罩了?」
「差不多吧,傳說中『失落之都』是創世之初,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將那個地方用超級聖法結界從我們的世界分割開來了,由於那個空間聖法結界太過強大,而這個時候要與我們的世界相聯接,就得靠那個超級結界的八個縫隙也就是八個失落之門相聯了。」
「那有沒有辦法計算出那八個失落之門出現的規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在說什麼?」袁茵突然領著南宮北提著大包小包從綠茵叢中出現了。
「大小姐,逛街回來了,小北你沒事了吧?」我對著他們微笑。
南宮北憨笑著對我點了點頭:「老大,我沒事了,就是這幾天老拉肚子。」關於他死亡暴走之事,我已經對小書和袁茵傳下了新聞封鎖令,我們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恐怕剛活過來的他又得活活嚇死,而且小書還說了,南宮北現在的身體是處於一種潛在虛脫狀態,如果再發生第二次死亡暴走,他必死無疑,拉肚子?連人都敢說,吃壞肚子那是必然的了。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小茵,怎麼見了老大,也不過來問候一下……」
袁茵根本就沒有理我,逕直奔向小書:「你臉色怎麼越來越難看。」
小書笑道:「我沒事!」
「一天到晚都看到這麼難看的女人,自然臉色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了。」豈敢不理我,我馬上命出了我的損語必殺技。
「我給你買了一套新裝,你快點換上吧!」袁茵笑瞇瞇的遞給了小書一套紅色的新衣衫。
「混蛋,你當我是空氣啊!」我在她耳邊大吼道。
她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小書你快先去試試,不合身我再拿去換。」
「小茵,沒聽見我在叫你嗎?」我急了。
她這時才終於回頭看著我:「喲,不是老大嗎?」
「少給我來這一套,剛才還把人家當空氣來著。」我佯怒道。
她快步走向我,卻伸出手握住了我身後南宮北的手:「老大,你終於醒了。」
「……」
「行了,小茵別生老大的氣呢?」小書笑道。
「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
「因為我剛把你帶回來的那個晚上,你發高燒,說胡話,叫了很多女人的名字,但就是沒有小茵。」小書撓著頭道。
「這樣啊?你都說我是說胡話,胡言亂語中哪能涉及在我心中地位至高無上的小茵呢?這樣說小茵你高興了吧?」我笑道。
「誰高興啊?我可不是春喜,你的甜言蜜語留著對別人去說吧!」袁茵雖然還板著臉,但話語中已經軟了下來。
「我有說甜言蜜語嗎?我說的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舉起手向天發誓。
袁茵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少來騙人,又是甜言蜜語。」
「我怎麼可能對你說甜言蜜語,要知道甜言蜜語我是對女人說的,對你這種男人婆說這樣的話會遭天遣的。」我笑道。
「……」她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這次並沒有像以前瘋狂的追殺我,而是默默的轉過身去,用背對著我。
「別哭呀!喂,男人婆你不是那麼不能開玩笑吧?」
她沒有理會我一個人在那一大堆大包小包前忙碌。
「你想用工作來逃避傷心?這是沒有用的。」我窮追不捨。
她轉過頭來,臉上竟然還帶著燦爛的笑容:「什麼都分好了,一式三份,吃的、穿的、用的,我一份、南宮北一份、小書一份,至於老大你,因為最近我們手頭比較緊,你就暫時委屈了下了,作為我們的老大我們三人份的艱苦樸素就辛苦你一個人發揚了,所以你什麼都沒有。」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南宮北打開一個屬於他的包裹:「這明明是老大的衣服卻分給我,這麼窄讓我怎麼穿?」
「傻瓜,別胡說,這明明是我給你買的緊身衣,現在最流行的款式。」小茵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南宮北的肩。
「……」
「這也是老大最愛吃的青菜玉米餅,我可不喜歡吃。」
「看我這記心,既然你不喜歡吃……那我拿去巷口餵狗吧!」
「……」
砰的一下,小書突然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們三人一同奔了地去:「小書!」
小書的臉色如死灰一般難看,他立時掙扎著爬起來,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我太累了!一下子沒站穩。」
「小書你不要騙我了,是不是你身體內的『魔焚毀殺』發作了?」我厲聲道。
小書搖頭道:「對不起,老大,可能我得提早離開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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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魔焚毀殺
「對不起,老大,可能我得提早離開大家了。」小書的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
「為什麼?」我逼視著他。
「因為……因為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我有一些事情要去辦,所以不能再陪著大夥一起共同進退了。」小書低下了頭。
「小書你回復記憶了?」南宮北驚道。
袁茵搖頭道:「老大,究竟怎麼回事?小書為什麼要說謊?」
「小書,你不把話說清楚,你就得一輩子跟著我們。」我冷笑道。
「關於我的記憶,很對不住,我不能告訴大家,接下來我要去做的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所以祥細情況,我也不能說,老大,我真的得在這裡和大家告別了。」小書輕聲道。
「老大,別讓他走。」袁茵急了。
「小書,你要走也行,但先聽我說兩句可不可以。」我笑瞇瞇的道。
小書點了點頭。
我看了他片刻,才緩緩的張開嘴巴:「你這個王八蛋,你把我們幾個人當什麼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好,我告訴你,你要離開我們不難,但你必須得在離隊之前做一件事。」
小書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老大,你說吧,我盡力而為就是了。」
「不是盡力而為的問題,是一定要做的事。」我大聲的道。
「老大,不能讓小書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他一定在撒謊。」袁茵道。
我點了點頭:「小茵,我自有分寸。」
小茵用信任的目光看著我點了點頭,南宮北則是一頭霧水。
正午灼熱的陽光直射在我們之間,但我們周圍的氣氛卻有要凝結的感覺。
「小書,你給我聽好了,要離隊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須把你中的『魔焚毀殺』治癒才能離開,否則除非你殺了我這個做老大的,你選擇吧!」我一字一句的道。
小書聽到我的話後,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面色變得更為難看:「老大,我沒中什麼『魔焚毀殺』,我是真的記憶恢復……」
「小書,你不必說那麼多廢話,現在一是你乖乖的把你所中的『魔焚毀殺』治好然後離開,二是殺了我這個沒用的老大再離開,你選吧!」我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辯解。
「老大,我真的不得不離開,我也不願意的。」小書痛苦的道。
「小書,你老實告訴我,那『魔焚毀殺』是不是會傳染。」我平靜的道。
小書咬著牙點了點頭:「不錯,要死,我一個人就夠了,沒有必要連累大家。」
「我們不怕,我相信就算是再可怕的病都可以治好的,只要自己不喪失信念!」袁茵用力的搖頭。
「這不是病,這是『病毒性精神感染邪術』,我雖然不知道會以什麼途徑傳染你們,所以……」
「所以你就更不能離開我們,你所中的這個『魔焚毀殺』是因我而起,如果現在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躲起來去等死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我一定要陪著你找到醫治的辦法,在這期間,我就算被感染了,最多不過是陪著你一起死罷了,小茵還有小北,你們兩個可以隨時離開。」我斬釘截鐵的道。
「老大,你這個王八蛋,你把我和小北看成什麼人了,大家同生共死就是了,小北對不對?」袁茵回首對南宮北道。
南宮北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還是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無奈,但他還是終於鼓起了勇氣。
「小書你也看到了,作出決定吧!治癒以後離隊或者先把我殺了。」我指著我自己道。
「老大,你不要做這種傻事!」小書將頭偏到一邊。
「做傻事的是你,現在我從一數到三,你必須做了選擇,一……二……」我緩緩的數著這熟悉的數字,但此刻卻帶著陌生的心情。
「老大,我不能殺你。」小書終於抬起了頭。
「那就好,現在你說,我們下一步應該要做什麼來救你。」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按我自己的估計,我在今天入夜以後可能就會喪失行動能力,隨後會漸漸的喪失全部的肢體功能,然後就是五感,觸、嗅、視、聽、味;最後則是腦死與心臟停止,這一切在十天內完成,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也就是說還有八天,而且伴隨著身體機能的喪失,我身體內的筋脈會一點一點的斷裂,就是說我身體所承受的痛苦會慢慢的加劇,也許因為疼痛的關係,我未必能再撐八天。」小書很平靜的說著,好像這一切全都與他無關一般。
「我們怎麼救你?」我吼道。
「既然你們不讓我離開大家,首先你們得做到不與我發生身體接觸。」他根本沒有理會我的話,自顧自的說著。
「身體接觸也會使我們都感染上『魔焚毀殺』嗎?」南宮北小心翼翼的道。
「不知道!就是因為傳染途徑未明,所以我才想離開大家,其次……」
「夠了,我不要聽這個,你快告訴我們怎麼才能救你。」我將手放在了他的肩頭。
「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回沉魚池,一個是去黃河對面的『鳳都城』附近的撒哈拉沙漠,回沉魚池的陳魚醫治我成功的機會是百分之三十,而到撒哈拉沙漠的『綠寺』去找徐命懸,醫治成功的機會是百分之六十。」小書輕道。
「那還用說,我們當然是去找成功率高的。」袁茵接道。
「『前任醫皇』彭世三個弟子中,醫皇白問心的救治我的成功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但他現在被『超夢殺手組』追殺,形蹤全無,找到他都是不太可能的事,而陳魚不但成功率低,而且她由於常常要來往於各國皇室之間表演琴技,所以要找到她也不容易,最後大弟子徐命懸,在撒哈拉沙漠的『綠世』出家,並曾發下誓言絕不離開『綠寺』一步,要找他的確是最佳人選。」小書淡道。
我點了點頭:「事不遲疑,我們馬上動身渡過黃河去,一分鐘也不能耽擱。」
小書漠然的點心點頭。
回首望去,陽光下的風化城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幾隻水鳥無趣的追逐著我們乘坐這艘巨大的渡船,巨大的白帆也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這艘能容納一百多人的大船,一下子擠進了將近兩百多人,雖然風化城的狩城事件雖然已經結束了,但心有餘悸的人們還是象逃一般擁上了這艘前往對岸鳳都城的渡船。
從同行的人們口中可以探知,前兩天要上渡船幾乎是比登天還難,現在這種混亂的場面比起前兩天來說,還算是好的了,望著前方蒼茫的滾滾濁浪,船上的水手告訴我們這班船要在深夜以後才能到達鳳都的鳳凰碼頭。
這龍蛇混雜的渡船上雖然什麼樣的人都有,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群風塵僕僕的紫衣漢子,他一行人大約有五十多個,可以說是佔了這條船的四分之一的地方,他們之中雖然有老有少,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特殊的氣息,一種常人沒有的軍人氣質。
經過打聽以後,我們才知道,這一群人是當世最大的僱傭兵團「色」的紫衣團成員,船上的其他人都紛紛在私底下議論,這些為戰爭賣命的狂徒們,為何風塵僕僕、行色匆匆的出現在「西域江南國」這個和平的地方。
按理說,「色」僱傭兵團此刻因該正在長城帝國參加「天鷹騎士團」發起的「老三界之亂」,但現在正值雙方交戰正酣之時,他們卻在此現身?
我們卻管不了這麼多閒事,我們只管聚在船尾的一角,看著被大船劈開的波浪,等待著渡船到達彼岸。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說話,我們四人之間顯得異常的寂靜,雖然身邊的世界已經算是人聲鼎沸得快要將天空上的水鳥震落。
「小書,你說一下『魔焚毀殺』好嗎?」南宮北小心翼翼的打破了平靜。
這個混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啊!」小書卻不以為然的道:「『魔焚毀殺』是魔族的四大超級邪功之一,要知道所謂的邪功,無論是對練習者還是對被施功者的身體都有極大的傷害,就如一把雙刃劍一般,而這四大邪功,除了可以入侵別人精神世界的『魔解心語』以外,其它三種都是禁功。」
「照你這樣說,好像這四大邪功的效果都是截然不同的。」袁茵也加入了討論。
「不錯,像『魔焚毀殺』就是主要是偷襲敵人時使用的陰毒手段,在不知不覺中致敵人於死地,一般中了『魔焚毀殺』的人在剛開始兩天的潛伏期中都不會有任何症狀,但從第三天以後,就要開始倍受折磨的死去……」
「放心,小書你一定會沒事的。」袁茵安慰道。
「春喜這個賤人,早知道我就不讓她用『魔解心語』去入侵你……小書都是我害了你。」我低下了頭。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來說其它的兩大邪功,一個就是『邪魔增殖』,這個用來快速提升魔力與戰鬥力的方法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而另一個就是『邪魔殘天』。」
「這個『邪魔殘天』又是什麼東西?」袁茵道。
小書搖了搖頭:「這門邪功,可以說是魔族最神秘的邪術了,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就別說了,說點開心的好不好!」我望著光線漸漸柔和的太陽,天色已近黃昏。
「開心的?」小書沉吟道:「這段時間能和大家在一起,我很開心!」
「你說什麼話?什麼叫這段時間?難道你忘了我在上船之前對你說的,要永遠在一起嗎?」袁茵看著他道。
「不錯,我一定會和大家永遠都在一起的,變成什麼好呢?就變一顆星星吧!每當黑夜來臨之時,我們就能……」
「王八蛋,不要說那麼悲傷的話,這樣的天氣不應該說樣的話的。」我再次粗暴的打斷了這些我不想聽的言語。
一輪金黃的夕陽,把波光粼粼的水面,染成了金色,晚風清爽的拂起人們的衣裳,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淡淡的暖意,就連那一群目光如鷹的僱傭兵們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為什麼不說?現在不說,也許再過一夥,我連想說都辦不到了。」小書溫柔的笑道。
「不會的。」我咬著牙。
「其實我現在的性格,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我隱隱約約中曾感覺到自己應該是一個自私與殘忍的人,但現在卻變成了這樣與我預料中截然不同的性格,其實這是一種心的折射,失去記憶的我就像新生的嬰兒一般,我失去的自我雖然帶給了我一個短暫個性的空白,但卻很快就把你們的善良的心的折射所填補了,也就是說我的性格的形成是受你們性格的影響。」小書看著一隻越飛越低,緩緩落在了船舷上的水鳥。
我們三個都默默無言的看著他。
「不過我很喜歡自己這個性格,不管我以前是什麼樣!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小書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所以我已經決定了,我過去的記憶不要了,就這樣……」他突然停了下來。
晚風吹起他的額前的黑髮,他笑道:「就這樣一直到永遠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翻過船舷向波濤洶湧的河水中跳去,說進遲那時快,早有準備的我一個閃身也閃電一般跟著他跳了下去,只聽耳邊的疾風中傳來船上人的驚叫連連。
我左手閃電一般扣住了他的一隻手腕,右手抓在了光滑的船體上一條裂開細縫間,這是光滑的木船壁上,我唯一能著手的地方。
就這樣,我一手拉著他,一手扣著船壁的裂縫,懸掛在已經變冷的風中。
「我已經算過了,這船上是你唯一也是最後一次離開我們的機會了,所以在上船前那一刻,我都一直在盯著你,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死的。」我看著他明亮的眼睛道。
「老大,你快放手吧!我非常喜歡水,長眠在水中對我來說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我真的不想連累大家,放開我你自己跳回去!」小書望著我道。
我歉意的笑道:「對不起,我不幹!」
船上的人紛紛圍了過來,南宮北手足無措的望著我們,袁茵大聲的吼道:「誰去拿繩子來!」
「老大,快放手,這是黃河的激流地帶,我已經沒有體力救你了,你會死的。」小書急了。
「你當我是孬種,你不怕死我又難道會怕嗎?」我正說著,右手勾著的細木縫已經被我抓裂,啪的一下,一大塊木頭被我抓了下來,我和小書飛速向洶湧的河面墜去。
「快拿繩子來呀!」袁茵尖叫。
「已經來不及了!」船舷邊圍觀的人們紛紛道。
就在這時,急速下墜的我只覺眼前一花,一條紫色的人影用快得無法形容的速度從船上跳了下來,流星一般急墜而下,就在小書身體就要入水的那一瞬間,我的手腕只覺一緊,然後我的整個人就被拋了起來,圍觀的人連忙散開,我連同小書一起被拋到了甲板之上。
袁茵衝了過來,用力的一把掌扇在了小書的臉上,清脆的聲音響徹甲板。
「這次打你一巴掌就算了,但若你下次再這樣做的話,我絕對不會再原諒你了,懂嗎?」袁茵用泛起淚光的眼看著小書。
良久小書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懂了!」
這時我才看清出手救我們的那個「色」僱傭兵團的紫衣人,他穿著一件與其他人不同的寬大紫色袍子,在晚風疾拂之下,看不出身形,而且他的臉上還戴著一個白銀面具,也無法看清他的面孔,他的個子並不算高,但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其實不應該說是力氣,應該說是力道的使用技巧非常驚人。
在他的手與我的手短短接觸的一瞬間,他就成功的把我和小書下墜的力道轉成了向上拋的力道,在這樣十萬火急的情況下出手,不但要驚人的速度,還要超人的反應,看來這個戴著面具的紫衣人武技高的嚇人。
「那位……大哥,等一等,謝謝你救了我們。」我站起身來喊住了那個正要回到「紫衣兵團」的紫衣銀面人。
「不用謝我,我是看在這個姑娘的面子上出手的。」他的聲音竟然沙啞得離譜。
被他指著的袁茵奇道:「我?」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一個女孩子這樣的驚慌失措而已。」他轉身走回到了那群紫衣人之中。
我向著那群紫衣人的方向輯了一個躬:「但我還是要謝你們。」
我回頭微笑道:「好,現在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
圍觀的人流終於散開,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天色漸黑。
「老大,不好了,你快來,小書的腳不能動了!」袁茵攬著躺在她懷中的小書大叫道。
「王八蛋,來得好快!」我一面念道,一面飛速的往回奔。
「老大,我沒事,只是雙腿沒有力氣罷了,你看我的手還能動!」小書見我心急如焚的跑到他的身邊,他安慰我似的舉起了雙手晃了晃。
我低下了頭:「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可能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加速了身體的惡化,所以身體機能喪失就被提早引發出來了,現在只要不再劇烈運動就沒事了。」小書越是臉上堆著笑,我的心情就越沉重。
遠方的黝黑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亮點,風中傳來了土地的氣息,鳳都城總算可以與之遙相對望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4
第三十八章、夜汩鳳都
當渡船到達鳳都以後,已是午夜時分,但這三大都城之一的鳳都此刻卻如黑夜中的明珠一般,煥發著迷人的光彩。
大街上沒有一分午夜的景象,讓人大吃一驚的是滿大街的人流中,十有八九都是穿著黑衫的傭兵,不用別人說,我們也可以看得出這是「色傭兵團」的黑衣團成員。
怎麼回事?剛才和我們同船的是「色傭兵團」的紫衣兵團,現在竟連黑衣兵團也出現了?這為戰爭而活的亡命之徒,為什麼會出現在「西域江南國」的西方古都鳳都城?
「讓開,讓開,要命的點給我讓開。」在幾個黑衣兵團傭兵的叱喝之下,我們這些從船上蜂湧而下的渡客被迫在碼頭上讓出了一條大道。
這時我才看見,兩個年紀只有七八歲的黑衣童子牽著一匹黑色的健馬從擠出來的大道中迎了上來,那黑色健馬一身皮毛在燈光下發出異樣的光彩,顯然是難得的奇種異駒。
黑馬上的是一個戴著銀面具身形高大的長髮男子,他身著一襲黑色金屬軟甲,腰間繫著一把黑鞘長劍,雖然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孔,但仍能從氣勢上感覺出他的英武逼人。
看樣子,他可能就是黑衣兵團的團長,那這樣說來,他應該是來接船上的紫衣兵團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救我們那個戴著銀面具的紫衫人踏上碼頭時,黑衣長髮男子立即翻身下馬:「紫電兄……不不不,應該叫紫電……」他突然停了下來,眼睛掃了掃四周,故作為難的道:「一下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了。」
那紫電用沙啞的聲音道:「你不用擔心我搶你的功勞,我只是奉老闆的命令來例行公事罷了,再說你看我也沒帶幾個人來。」
黑衣長髮男子哈哈一笑:「紫電,我看你是多心了,大家同在老闆手下賣命而已,說什麼功勞,我這是為你接風來了。」
「有勞了,老闆說過了,大家心存顧忌是做不成事情的,而且這次的任務……你知道就好了。」紫電顯然是不會當著這麼多人說了他們的任務。
「紫電你用不著老拿老闆來壓我,其實老闆讓你來幹什麼的,你知我知,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現在這個任務是我們黑衣兵團全力承擔,有什麼閃失我黑雷自會負責,你就按照老闆的意思在旁邊著我怎麼做吧!」這黑衣長髮男子突然摘下了臉上的銀面具,露出了他傲氣十足的英俊面孔。
「黑雷,你不會就這樣讓我一直在碼頭待到天亮吧?」這紫電出人意料的沒有回應黑雷的挑釁。
黑雷臉上掠過一絲淺笑:「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我已經把『鳳都酒樓』包了下來,這就去替你接風洗塵。」
「好吧,在這兒也不宜交談,我們是得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談談。」這紫電的老沉與黑雷的年少輕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目送著他們的遠去,我背上的小書才緩緩的道:「這當世最負勝名的『色傭兵團』,旗下共分青、紫、藍、綠、紅、黃、橙、黑、白、彩十團,沒有一個團是省油的燈,而且每一個團的團長都是可以傲視一方的梟雄,現在竟有兩個團的團長集聚於此,看來這個任務是非同小可了。」
「小書,我們不要管那麼多,現在我們只要管治癒你中的魔焚毀殺就好了。」袁茵輕道。
「傻瓜,我們現在身在此地,小書是怕我們會被捲入其中。」我心中突然升起了莫名的陰影。
「我聽說『色傭兵團』一向紀錄嚴明,是不會隨便向任務以外的人出手的。」袁茵搖頭道。
小書淡道:「我就怕,我們可能會變成他們任務以內的人。」
「怎麼會?」袁茵蹙起了眉頭。
「這只是我的預感而已。」小書抬著頭來,看著蒼茫的夜色不再說話。
「好了,現在我們先來做我們必須要做的第一件事。」我領著他們向街口走去。
「老大,是先美美的吃上一頓,還是先找家客棧。」因為不敢背小書,而得罪了我和袁茵的南宮北終於開口了。
我白了他一眼:「除了吃和睡你還知道什麼?我們現在要去買馬。」
「老大,別怪小北了。」我背上的小書哀求似的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不過這也怪不得南宮北,一般人誰敢接近這「魔焚毀殺」的感染者,更別說他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了。
我們在城中悠轉了快一個鐘頭,別說一匹馬,就連一根馬毛也沒撈到。
城中的真相是所有的馬都被「色傭兵團」的黑衣兵團給買下來了。
如果沒有馬匹的話,從鳳都城到撒哈拉沙漠中的綠寺,腳程至少需要七天,騎馬的話據說三天就可以到達,我們只能騎馬,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黑衣兵團為什麼把全城的馬都買了下來?是不是老天都要跟我們作對?
我們商量了一下,先找個地方落腳,過一宿,到了明天無論是偷是搶,一定要弄到兩匹馬就是了。
由於資金有限,和城內的客棧幾乎全都被黑衣兵團的成員所霸佔,我們只得在鳳都城外樹林邊的一家殘破不堪的客棧落腳。
當我們在二樓最便宜的房間安定下來之時,已經能在寒風中聽到報曉雞的鳴叫了。
我剛剛入睡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了,南宮北仍然睡得正酣,小書則睜大了眼睛看著我,顯然他一直沒睡:「老大,外面有動靜。」
我點了點頭安慰似的道:「沒事,沒我們的事。」
就在這時,耳中突然傳來刺耳的慘叫連連。
我忙一把將窗推開向外望去,只見不遠處出城的路上兩群人正在混戰廝殺。
「老大,是『色傭兵團』的人。」我們隔壁房的袁茵也推開了窗,一般的人聽到這種聲音,幾乎都要被嚇得將頭縮到被子裡,假裝熟睡,也只有我們才是這麼大膽。
那出城的大道上,已經橫滿了屍體,除了幾具黑衣兵團成員的屍體,其餘的大都是紫衣兵團成員的屍體。
現在只剩下十數人的紫衣兵團傭兵,正護著他們的頭目,也就是出手救我們的那個紫衣人,在近百人的黑衣兵團的追殺下且戰且退,形勢已十分危急。
刀光劍影之中,血光飛濺,肢首橫飛,紫衣兵團的傭兵不斷慘死在黑衣兵團傭兵的圍攻之下。
一匹快馬絕塵而來,馬上正是那個傲慢張揚的黑雷,他一頭長髮隨著狂奔的駿馬在風中掠起,他嘴色浮過一絲淺笑:「紫電,怎麼剛喝兩杯你就跑了,你的酒量不是那麼差吧?」
「黑雷,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竟在酒中給我下無色無味的迷藥,老闆知道了,絕不會饒你。」正在疾退的紫電氣得渾身發顫。
「老闆?只要你死在這裡,老闆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屈居他人之下是永遠都無法做大事的,這次把你這個礙手礙腳的傢伙除去,好歹我都得自己試一下,如果成功了,老闆也奈何不了我,哈哈……」騎在馬上的他仰天狂笑。
「殺了我,不成功,你以為你還能瞞得過老闆吧?你做夢!」紫電身邊的傭兵已經越來越少,只剩下四個貼身傭兵護著他,與洶湧而來的黑衣傭兵浴血奮戰。
「小書,你有沒有從沉魚池拿解迷藥的藥物。」我回頭道。
小書忙道:「有,在紅色包袱裡,黃色小瓶中的就是。」
幸好小書從沉魚池要了一些藥帶在身上,不管這藥能不能解那紫電身上所中的迷藥,好歹我都得試一下。
「小茵,我們現在要還別人人情了,我去送藥給他,你要掩護。」說話之間,我已經從房間的窗戶口跳了下去。
跳入了樹林中,我們住的這客棧離出城的大道還是有一段小小的距離,袁茵在她的窗口揮了揮手:「你快一點,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一咬牙,撕下一幅衣衫蒙住臉,向殺聲震天的地方奔了過去。
剛跑出兩步,我就停了下來,我不能一時衝動就去白白送死,那黑衣團的傭兵大約有一百人,我要想救紫電,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老大,你怎麼還不去!」沿著墻壁滑了下來的袁茵已經到了我的身後。
就在這此慘叫聲又起,不知死的是哪一方人?但我估計紫電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我附耳對袁茵說了幾句,她不住的點頭:「我知道了!」
「快一點。」我心急如焚,再不進行我的計劃,紫電就一命難保了。
「好的老大,這個給你。」袁茵竟隨手從地上拾起兩片落葉,只聽她口中唸唸有詞,一道藍光從她掌心迸射而出。
我一手將臉上的布扯了下來,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往臉上一抹,然後弄亂頭髮,猛的向樹上爬去。
說句實話,因為被吸洗鮮更換精氣系統以後,我的行動比從前敏捷了不少,耳目的感覺也敏銳了很多。
在我手足並用之下,轉瞬間我就爬到了樹林的頂端,我一面踏著樹頂向廝殺之處奔去,一面仰天狂笑:「哈哈……啊……哈哈~~~~~~~」
袁茵這時也祭起了狂風魔法,讓整片樹林在狂風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起伏,而站在林頂的我就如站在浪頭風尖一般。
果然不出我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就連那群正在廝殺的傭兵們,也將行動放緩。
我扯起嗓子,用最大的聲音:「啊~~~~哈哈~~~~~~要命的給我住手!」
「閣下是什麼人?」黑雷眉頭一皺,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他雖然回聲很有魄力,他顯然也被我的造型還有我製造的氣勢震了一下。
「……老夫已歸隱多年,朽名就無需再提了,叫你們在此住手,難道沒有聽見嗎?」我憋著嗓子吼道。
「閣下憑什麼?」黑雷虎目一動,正在圍攻紫電的黑衣傭兵們暫時停下了手。
畢竟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的隱藏於黑暗中的奇人異類,我這樣的出場方式,的確能起到些所謂的震撼。
站在疾舞林端的我哈哈一笑:「就憑你們沒有人能接得下我手中的兩片樹葉。」
「什麼意思?」黑雷奇道。
「老夫的意思是,如果你們誰能接得下老夫手中兩片樹葉的話,老夫轉身就走,但若你們無人能接得住老夫手中兩片樹葉的話,把紫電讓老夫帶走。」就在我說出這句話之時,狂風立時驟然而止。
「我明白了,閣下看來是想救紫電?」黑雷輕道。
「你明白就好,老夫多年以前嗜殺成性,如今年紀大了,也不想再隨便殺人,只要你們知難而退就好了!」我點頭道。
「我們這裡就有一百多人,而且只要我一聲令下,我城中的部下都會陸續趕來,我勸閣下最好不要起赴這趟混水。」黑雷對我說話還算客氣,當然主要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我的底細,對我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客有所顧及。
被黑衣傭兵圍得水洩不通的紫電現在就只依靠兩個與他背靠背的紫衣傭兵護著,他也在不住的喘著氣看著我。
「我說了,要我不管可以,只要你們能接下我兩片樹葉,我就罷手。」我冷笑之間,已將早已握在手中的兩片樹葉扔了出去。
這時一縷清風急送,捲起那兩片樹葉向騎在馬背上的黑雷飄去,當然這清風是躲在一旁袁茵的魔法把戲。
黑雷不敢怠慢,低下了頭:「陽兒,你去把它接下。」
只聽他一聲令下,侯在他馬旁的兩個小童之一,沖天而起,將手一伸疾向我撒出的那兩片樹葉抓去。
就在他指尖觸及其中一片樹葉之時,轟的一聲,一道藍色的電流瞬間貫穿他的全身,白色的煙與他眉發微焦的味道剎時四彌。
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我卻冷笑道:「現在可知老夫手段,以老夫的能力,千萬軍中取敵將首級易如反掌。」
這兩片藏了袁茵的「電擊魔法方程式」的樹葉,果然讓我大出風頭,這袁茵憑著自己天賦獨創的一招,我也曾在翠竹山爭奪的馬賊團伙的軍師之位時用過,但是由於袁茵的魔法原因不明的精進,這兩片樹葉中的蘊藏電流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這兩片樹葉中的電流可以說是一觸即發,如果不是袁茵事先在我雙手中施過「免疫魔法」,別說握著這兩片樹葉這麼久,就連碰一碰也要把我電焦了。
雖然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但我自己也是大吃一驚,因為那個觸電以後全身烏黑,毛髮焦臭的小童陽兒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主人,屬下不力。」他竟然還能說話。
「閣下雖然奇功非凡,但我勸閣下還是不要管我的事。」黑雷顯然還是因為那兩片樹葉對我大為顧忌。
時機一逝即失,我看準紫電所在的位置,大吼一聲:「擋我者死。」
凌空躍起,從樹林的頂端向紫電被困之處縱了過去,剎時狂風四起,飛沙走石,在袁茵狂風魔法的幫助之下,我冒險起跳,這麼高的距離,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小心跌個狗啃屎,馬上穿幫。
只聽風聲在耳邊疾呼,我躍過那叢叢人群,落到了紫電與那兩個貼身護衛的身旁,一落地一個蹌踉險些趴在地上,還好有狂風相助,我衣袖亂揚,手舞足蹈,繼續仰天狂笑,那些圍著紫電的人潮立即散開了一些。
我悄悄的將小書給我的解藥塞入了正迷惑不解的紫電手心,小聲的道:「落水之恩,解藥相報,快服下它。」
紫電聽到我的本音,心下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立時偷偷嚥下了我給他的解藥。
從現在起我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讓藥力發揮解除紫電所中的迷藥,沉魚池中的主人陳魚乃前任醫皇彭世的弟子,現任醫皇白問心的師妹,她沉魚池的藥自然都不會是凡品,再說了她因為和我定下契約,自然也不會吝嗇給我好藥,她畢竟還是希望我能活下去,好完成與她之間的約定。
「騎馬的小子,你還不給老夫速速離去,下次老夫再出手,就不止是兩片樹葉了!」狂風中,我用不可抗拒的聲音道。
「閣下三思,如果真正動起手來,閣下就算能殺了我,我的部下也不會讓閣下全身而退。」黑雷冷道。
「你竟敢威脅我?老夫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哈哈……」反正我是盡量和他廢話,拖延時間。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如幽靈一般移到了黑雷身邊,似乎在輕輕附耳說話,因為光線的問題我不能看清那個黑影的面目。
「但是,他……他身上並沒有施過魔法的痕跡!」由於我的精氣系統被改造過,所以我的耳力要大大勝過普通的人類,黑雷壓低聲音的話就被我聽入耳中,但那幽靈黑影由於是附耳對黑雷說話,我無法聽見,不好,這個幽靈黑影似乎發現了什麼?
「你怕他是……好……我知道了……」由於袁茵狂風魔法的關係,黑雷聲音斷斷續續。
「這樣吧!再下想再次領教閣下的樹葉神技!」黑雷突然朗聲道。
完蛋了,這不是要我的命!我強笑道:「不怕死的儘管上來就是!」我伏身抓起了一把樹葉。
「陰兒,你去把那些樹葉全都接下。」黑雷對他馬旁的另一個小童吩咐道。
那個叫陰兒的黑衣小童點了點頭,稚聲稚氣的道:「主人有令,萬死不辭。」
說話之間,黑衣小童高高躍起,飛過人群,向我們這飛來。
我心中暗叫不妙,另一個小童連上千伏的電流都能接下,這個小童估計也差不到哪兒去。
就在這時,紫電突然用他沙啞的聲音吩咐道:「殺雞焉能用牛刀,前輩不必出手,你們兩個給我替前輩接下。」
他的兩貼身傭兵立時躍起,凌空截向如飛而來的陰童子。
只聽陰童子一聲陰笑,凌空兩掌一分,兩股寒氣立即從他雙掌中暴傾而出,只聽兩聲慘呼,那兩個早已傷痕纍纍的紫衣貼身傭兵被擊得橫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立時全身被凍僵而死去。
那陰童子因為突然出手,後力不續就停在了那群黑衣傭兵的頭頂:「領教前輩樹葉神技!」
「原因絕不出,同伴命系你,樹與梨,命令在此!」我急忙大聲吼道。
其實這話,我是警告小茵的,讓她千萬不要現身,因為如果我有什麼事,小書他們的命還繫在她的身上,讓她馬上離開。
「閣下不會是被嚇得胡言亂語了吧?陰兒出招。」黑雷見我有所懼,他的氣勢自然漲了上來。
那陰童子身形一動,疾疾向我射來,寒氣剎時霸佔了我身邊所有的空氣。
我隨手抄起地上的一劍:「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反正早晚都要露陷了,不如先便宜個嘴巴。
我左手撒出樹葉,右手一劍疾刺凌空飛來的陰童子胸口,他雙手亂舞,剎時所有的樹葉都被抓入手中,他還身在空中一口叨住了我的劍尖。
黑雷狂笑道:「看來閣下並不高明嗎?」
這時那幽靈黑影又對他附耳說話,他立時令下:「捕查四周,看看是否有同黨。」
我心中慶幸,幸好我讓袁茵先離開,但願她聽話才好。
那個幽靈黑影好厲害。
念頭轉瞬間閃過,我手上卻沒有慢下來,在陰童子叨住我劍尖的同時,我一招「八面威風」施出,這一招以身體為圓心旋轉的劍招是作奇襲之用,可惜我的重劍丟在了黃河底,如果他硬接的話,我有信心在舞劍旋轉時,將他的小嘴削爛。
他卻咯的一下,死死的咬住我的劍尖,整個人隨著我舞著的劍,被我的劍勢帶著繞著我疾飛,他這一下,反而將他全身的力量都加在我的劍上,對我來說是莫大的負擔。
這樣舞下去,吃虧的一定是我,幸好我已經掌握了連續技的用領,在以身體為圓心舞劍之時,我突然雙足一弓,藉著旋轉之力彈到了與陰童子對等的高度,然後將劍用力向下一斬「高空落炮」施出,我這用盡全力的垂直重斬,就算他的牙齒再厲害,也不可能經受得起,我和他的體重再加上剛才的旋轉劍力,我有信心把他劈成兩半。
果然他連忙鬆口,一個疾退,彈了開來。
黑雷哈哈大笑:「就憑閣下這三腳貓功夫,還想救紫電?」
「陰兒,玩死他。」他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顯然是有把握控制住我和紫電,才加以戲言。
「小兄弟,連續技不是這樣用的,連續技講究的是『天馬行空、無跡可尋、隨心所欲、無招並連招、究極無限連。』」紫電突然出聲道。
在這生死關頭,他所言的每一個字都鑽進了我的腦中,天馬行空、無跡可尋,的確如此,我出劍還是招式的痕跡還是太過明顯了,雖然我已經能隨時在一招快完時變招,但離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八字相差太遠。
轉瞬之間,陰童子已經攜寒風而來,乎乎兩掌,現股冷得轍骨的無形寒氣向我逼來。
我連忙跳起,想著「天馬行空、無跡可尋」,一招「八面威風」施出,身體末動,橫劍疾削,就在剛要從左到右斬向他脖子時,我不等招式用老,剛出的招就變成了「高空落炮」,向下疾斬似要把他整條肩御下來一樣。
他面色一變,溜溜一個轉身,將左肩一斜避過了我的向下疾斬的一劍,此時我心中一片空明,只想著「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八字,他變招,我又變,向下斬的劍尖剎時又改為向上一挑「升空版·人翻馬仰」施出,嗤的一下,我的劍立時在他胸前劃過,濺起一溜血光,但我也沒有討到多大好處,小腹處正中他右掌隔空一掌,我雖然輕傷了他,但我卻縮成一團倒在了地上。
「你還行嗎?你為什麼沒有內氣?」紫電關切的問道。
我痛苦的搖頭,忍受著小腹處快要結冰的感覺站了起來。
「有點意思,陰兒你就先把他的下體凍結吧!」黑雷的眼中帶著一種貓戲鼠的殘忍之色。
那周圍的黑衣傭兵們,也一副在看好戲的樣子,他們自然知道,只要黑雷一聲令下,他們兵刃齊戳,我和紫電就完蛋了,他們也在看我的最後掙扎。
「武技中的連續技,最高的程度,當然就是無限連續技,但最高的境界卻可以說是亂舞,你是一個可造之材,現在讓你達到亂舞是不可能的,你就先做到隨心所欲吧!隨心所欲共分兩種,一種是隨著敵人的心,瞭解他的欲,這就制敵先機,另一處隨心所欲則是要看你自己的感覺了,可惜做為習武之人,你竟沒有內氣……」紫電連珠炮似的小聲的提示我。
我提起劍,衝了上去,不錯,到目前為止,處處受招式所限的我,離隨心所欲四字太遙遠了,這也是我劍技無法做很大突破的實質性原因,當然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的內氣,一連串的事件弄得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和時間修習齊琳給我的水晶內氣心法,但現在我卻已經下了決定,如果能活下去,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先將那半截劍玄錄背下來再說。
現在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給紫電的解藥能解他所中的迷藥,從他在船上出手救我看來,還有他紫衣兵團團長之職的身份,他的戰鬥能力一定非同小可。
陰童子又攜寒流而來,雙掌幻出漫天掌影,這次根本都不給我向他出招的機會,逼得我連連後退,轉眼前已退到了紫電的身旁。
紫電突然一聲清叱:「多謝你的藥,我好了!」
說話之間,他身上一直穿的著的那件紫色大袍突然化作了無數的碎片,如蝴蝶一般紛飛而去。
這時我才看清了他的面目,他竟是一個女人?
一頭俏麗的短髮雖然讓她英氣勃勃,但她還是能讓人一眼就識別出她的性別,這當然是因為她紫色金屬軟甲下,讓人震憾的美好曲線。
就在她右手輕輕一揚之間,一道紫色的鞭影閃電一般透過那叢叢掌影疾的向陰童子頸間纏去。
陰童子一聲驚呼,向後疾翻。
「混蛋,原來你的真正目的是給她解迷藥。」黑雷這時才發現我的真正目的。
我哈哈一笑:「你反應還真遲鈍,不是要做貓玩老鼠的遊戲嗎?繼續吧……」
黑雷面色一沉:「不玩了,殺了他們!」
身邊那些黑鴉鴉的黑衣傭兵立時手持著兵器洶湧而來。
紫電嫣然一笑:「你站到我身後來!」
就在我到達她身後之時,她手中的紫鞭疾揚,無數紫色的鞭流自她週身向四面八方散去。
只聽慘叫連連,最先衝上來的黑衣傭兵紛紛倒在了她的狂舞的鞭子之下,這時我才發現她的厲害,每一個被她鞭子擊中之人,都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鞭痕深入白骨之處,而且被她鞭子擊中之人,並不是立時倒在了地上,往往是中鞭後,向後橫飛,重重的撞在同伴身上。
就在她舞出的鞭流護住她週身的同時,轉眼間已有二十多人慘死在了她的鞭下,她眼光所至之處,殺機立至,讓那些黑衣傭兵心膽懼寒。
這時我才瞭解了,黑雷向她下迷藥的動機,她的殺傷力的確是太驚人了!
黑雷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了,一聲令下,陰陽童子齊齊縱來出手,他也拔出手中長劍,如飛而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2-24 10:34
第三十九章、傭兵紫電
黑雷一頭長髮在風中疾舞,手中的利劍卻發出耀眼的雪光照亮了黑暗,他這一劍隱隱含著風雷之聲,正是所謂的雷霆萬鈞之勢。
兩陰陽童子一左一右,一熱一寒,兩股殺氣與掌力撲天蓋地配合著黑雷的必殺一劍向我們襲來。
週遭在圍攻我們的黑衣傭兵也沒有緩下手來際象,個個不要命的前撲後繼,踏著被紫電鞭殺的屍體洶湧而來。
我心中暗叫不妙,光是周圍亡命的傭兵已經讓紫電無法鬆懈一分,但此刻黑雷還與他的陰陽童子同時夾擊紫電,看來紫電是萬萬難以抵擋了。
說時遲,那時快,黑雷與陰陽童子已經攻到了身前,這時我耳中突然傳來了紫電的聲音:「你千萬不可亂動!」
只見她手腕輕動,她手中的紫鞭幻出了無數的鞭影,每一道鞭影都似包含著無盡的殺機,但她這些招式更凌厲的鞭影卻不是攻向黑雷與陰陽童子,而是攻向離我們最近的黑衣傭兵的。
嗖嗖嗖……剎那之間,竟有六個黑衣傭兵突然被紫電的鞭子閃電一般捲起,猛的飛向正要向我們大下殺手的黑雷與陰陽童子。
黑雷和陰陽童子此刻要變招已然來不及了,黑雷刷的一劍,將兩個凌空飛向他的黑衣傭兵洞穿,從第一個傭兵的胸前刺入再從第二個傭兵的背心貫出,與陰童子擦身而過的兩名傭兵則變成了兩具僵死的凍屍,而被正中陽童子掌力的兩名傭兵卻全身冒煙,成了兩具灼熱的焦屍。
紫電一招得手,招式再變,手是的紫鞭此刻快得猶如真正的電流一般幻成了一個大大圓圈,倏的掠過我們的周圍,那十數個正逼向我們的黑衣傭兵被紫鞭掃過之處,無不皮開肉綻,血肉橫飛,臉上被擊中者,整張臉裂成了兩半,胸前被掃過者,已經折斷的白森森的肋骨戳破血淋淋的胸肌露了出來,小腹被掃中者,紫紅的內臟從深深的鞭痕中流了出來,下體被掃過者,算是最輕的程度,但就算不死也要落得個終身癱瘓。
就是簡簡單單一鞭,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而且這一鞭可以算是趁黑雷與陰陽童子擊殺黑衣傭兵在的電光火石之間施出。
一鞭逼開週遭的黑衣傭兵以後,紫電立時一把攬住我的腰,閃電一般躍起,我知道她要帶著我逃了。
說句實話,我的身材和體重都超過了她,但她一介女流,卻毫不費力的將我攬在脅下,輕輕一躍,便飛跳到了那群傭兵的頭頂約十米的上空,這是我無法達到的高度。
但那黑雷與陰陽童子卻不肯善罷甘休,一落一縱,又飛似的凌空追了過來,殺氣如波濤一般從我們身後的黑暗中一浪一浪的襲來。
這個時候我們身在空中,紫電一直是提氣前奔,不能落下,如果她落下的話,瞬間會被傭兵們的武器將我和她戳成刺蝟,雖是提著一口所,但她身形還是在緩緩下落,地上的黑衣傭兵們瘋狂的躁動,等待著她的死亡降落。
而現在她的身後卻追來了三名高手,如果她不應付的話,只能是死路一條,應付的話,氣一歇,人飛快的落下去也是死,我心中暗道死定了。
就在這此時,在空中向下緩落的她回眸一笑:「你們儘管追來!」
嗖的一下,她手中紫色的軟鞭,突然硬了起來,變得就像一根又硬又直的超級長矛一般,她手肘向後一縮,手中堅硬得如槍一般長長的紫鞭用力的向上戳去,刷的一下貫穿了一個黑衣傭兵的身體,直接戳在了地上,她淡淡一笑,得以借力,猛的向前一躍,又向前方的高空起跳,這一下子幾乎跳到了離地面十五米的高度,這樣的高度,對我來說,簡直是不敢想像!
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看著地面上終於被我們甩開了的黑衣傭兵們,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正在喘著氣的同時,我突然本能的覺得不妙,立時回頭望去。
這時我看見遠遠被我們甩開的陰陽童子與黑雷似乎粘在一起,細看之下,是在空中緩緩下降的陰陽童子各伸出一隻手掄住了黑雷的兩隻腳,剎時他們將黑雷旋轉了起來,他們手中的黑雷越轉越快,就如神奇的螺蛇一般,已無法看清身形,他們突然猛的將手一鬆,黑雷如炮彈一般彈出,帶著旋轉之勢,以快得無法形容的速度向正在下落的我們射了過來,霎時我看見了劍光:「不好了……」
就在我出聲示警的同時,紫電早已回身閃電一鞭重重的向劍光纏去,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變了。
倏的一下,劍光凝固,紫電的鞭子竟纏住了黑雷的劍,但故意將劍鬆手的黑雷帶著飛射之勢,重重的一掌打在了紫電的背心,反應急快的紫電反身踢出數十腿後,流星一般的向下墜去,墜進了地上的那一片臨沙漠的防護林中。
剛落到地上,紫電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我敢要問她,嘴卻被她握住了,這時黑雷也落到了樹林的頂端,他在上方疾竄,大聲的狂笑:「紫電……你完了……有種的話……別做縮頭烏龜……」
紫電和我藏在一棵老樹下,示意我不要出聲。
「紫電……我看見你了……不要再藏了……」黑雷的聲音在林中每一個角落迴盪,震得我雙耳發麻。
良久,他的聲音才漸漸的消失在風裡,天也翻出一絲魚白。
「他不敢入林的,他害怕我會偷襲他,不過,他手下的傭兵,很快就會來了。」紫電這時才抹去她臉上的血跡。
「你沒事嗎?」我忙道。
「不算太嚴重,幸虧我有紫金軟甲和紫電罡氣護體,不然這次一定被他心願得逞了,我休息五六來天,應該就沒事了。」靠著老樹不斷喘氣的紫電道。
「你武功好厲害?」我回想起剛才的場面。
「我算什麼,你沒有見過我們老闆出手,我最多也就是A級,這個世界上A級的人多的就和垃圾一樣,不過我的不叫武功。」紫電笑了。
「不叫武功叫什麼?」
「叫殺之技與逃生之技,對於一個真正衝鋒陷陣的傭兵來說,沒有所謂的勝與負,只有永遠的生與死,在戰場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武技之道,重勝負,求輸贏,而傭兵之道,則是判生死,我所學的不是武技,是殺之技與殺不了別人時的逃生之技而已。」她淡淡的話語,卻給我的內心帶來了極強的衝擊。
這勝負與生死之間的關係,是我從來沒有仔細去想過的?
「華而不實,是殺之技中的大忌,我想這也同樣可用於你所謂的武技,追求華麗的招式,向來是武技在追求威力同時的另一個前進的方向,而殺之技,不求震撼,只求能殺死敵人,再難看,再下流,再卑鄙也無所謂。」她突然看著我。
「我想我還是喜歡武技,我的理想是希望成為一個象武劍聖西門斷天那樣的劍客,而不是成為一個終其一生只在生與死之間掙扎的傭兵。」我輕道。
「西門斷天……你很聰明,有自己想走的道路,不過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她眼中有一絲令人看不清的朦朧,一副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願聞其祥。」
「下次別再輕易出手相救別人。」她一字一句的道。
「為什麼?」我不解的道。
「因為救你的人很可能會把你殺掉……」她的手突然閃電一般卡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你不會的。」我笑了,但我笑得很勉強,我發現她的神色突然變了,變得和剛才完全兩樣,她不像在開玩笑。
「為什麼?」她的手在慢慢的收緊。
「因為我看能從你的眼睛中看穿你的心。」我心頭狂跳,但卻面帶微笑。
「你知不知道,我曾發下過誓言,誰救我我就要親手殺了誰。」她黯然道。
「你在說謊吧!」我沉聲道。
「我沒有說謊,因為在我年幼的時候,我爹曾因為好心救了一個昏死在大路上的男人,但那個男人醒來後卻不分清紅皂白的殺光了我的全家,我是唯一的倖存者,在那個時候被我們老闆收養的我便發下了毒誓,如果誰救我,我也要和那個男人一樣,親手殺光他的全家。」我脖子上冰冷的手開始令我慢慢的無法呼吸。
「我是孤兒!」我吃力的道。
「那我就殺你一個好了!」她眼中的朦朧更甚。
「等等……我救你是因為……你先救過我……」我急了。
「我說了我不是救你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驚慌失措罷了!」她淡淡的道。
「我也不是救你!所以你不能殺我!」我重重的道。
她瞪著我:「怎麼說?」
「我也只是不希望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驚慌失措罷了。」我輕道。
「別想騙我!」她的手鬆開了少許,她的眼神變得更為迷離。
「不騙你,你真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再說了,我哪有什麼能力救你,我只不過是希望你不要驚慌失措罷了,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救自己,對不對!」我一直微笑。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叫紫電的女人,精神中一定存在著某些問題,如果她童年時真的發生過如她所說的那樣的事,她的精神狀態有問題,那也就算是正常的事了。
「是嗎?」她整個人就如罩在霧中一樣,不再說話,突然她又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行,不管你說什麼,你就是救了我,我一定要殺你,你是第一個,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
我靈機一動:「你要殺我可以,但你在殺我之前必須實現你的誓言先殺一個人。」
「誰?」
「第一個救你的人,就是你的老闆。」我斬釘截鐵的道。
「不……不……我不能殺他的……他……他只是收養我……」紫電鬆開了我,站了起來。
「如果你不殺他,就殺我的話,那你還是違背了誓言,其實你最應該殺的是你的仇人,就是你爹救的那個男人。」我非常不忍心擊潰她的心理防線,但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還是全力打擊這個心智不全的女人。
「西門斷天……西門斷天……我殺不了他……我只能殺救我的人……」紫電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抱著頭有些瘋顛的感覺,我現在才知道是我說我的偶像是西門斷天時,引發了她的不正常反應。
我心中竟升起了一絲的同情,我的偶像武劍聖西門斷天,竟毀了這個妙齡女郎的一生?
真的嗎?也許西門斷天並不如我想像中的那樣完美。
現在迷離痛苦的紫電與剛才英雄殺敵的紫電判若兩人。
「黑衣兵團的任務是什麼?」我突然不受控制的問出了心中一直藏著的疑問,雖然我知道這不是時候,但也許這個時候能得到答案?
「三大聖物翻三江……四道神器天無光……五行奇兵五界殘……西門斷天……我殺不了他……」她突然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當中。
事情竟發展到這一步,大出我的所料,但我相信我救她,絕對不會是錯,就算錯了,我也不會後悔,因為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得趕快回客棧看一看,不知道袁茵她們怎麼樣了?我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黑雷手下的黑衣傭兵已經開始了搜林,我仗著朦朧的天光左藏右閃,折騰到了天大亮時,那些與我一樣疲憊的傭兵們才開始收手。
我找到一條小溪清洗了自己的蓬頭垢面後,才匆匆趕回了客棧,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堆焚燒後散發著余熱的灰燼。
旁邊圍觀的人紛紛說,這是一場原因不明的大火,據趕來滅火的黑衣兵團透露,這客棧中住的人無一生還。
聽到無一生還四字,我幾乎要癱在了地上,我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黑衣兵團殺人滅口,從黑雷和紫電的對話中可以分析出,黑雷在他的目的未達成之前,還不想曝露自己,看來「色傭兵團」的老闆的威懾力還是非同小可。
說是來救火,其實是把戰場附近的活口幹掉,想來這也是黑衣兵團為什麼不在城內動手的原因,不然恐怕不止燒一個客棧這麼簡單了,最少也得屠城了,凌晨的時候,這黑衣兵團一定是堵住了出口,讓客棧中的人全都活活的燒死在裡面了。
小書喪失了行動能力,而南宮北又處於潛在虛脫狀態,就憑袁茵一個人,我看是凶多吉少。
幾個圍觀的群眾正在大聲稱讚黑衣兵團。
「多虧了黑衣兵團,不然恐怕這火勢還得蔓延。」
「就是聽說,救火的時候,他們還有幾個兄弟燒傷了眼。」
「想不到這些為財而亡的傭兵竟是這麼的古道熱腸。」
我心頭一動,燒傷了眼?難道是袁茵突圍之時使用火魔法所為?看來袁茵十有八九是被他們殺了。
望著灰朦朦的天空,整個人一下子空了。
接下來我該幹什麼?替他們報仇嗎?還是……
想著這些,我失魂落魄的蹲在了地上。
「仁兄,大便呀?」我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猛的抬起頭,看到了笑盈盈的袁茵,還有她身後背著小書的南宮北。
「你們……」我驚喜的站了起來。
在這短短一剎那的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我突然發現,他們對我的重要性遠遠要比我想像中的要重得多。
「老大,我沒有讓你失望吧。」袁茵得意的道。
「你們的行蹤,沒被發現吧?」我環顧左右小聲的道。
「老大,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被南宮北背在背上的小書小聲的道。
當我們進入一個偏僻的小巷中時,我們才彼此交流昨夜發所生的一切。
原來,昨天晚上,袁茵一回到客棧,小書就馬上提議撤離,他估計那客棧是保不住了的,在他們快要撤出客棧時,黑衣兵團才開始包圍客棧,結果他們就選擇了一個偏門,仗著袁茵的強光魔法傷了那附近幾個傭兵的眼睛,逃回了城中,在袁茵的主使下,他們在城中的妓院避了一宿,袁茵畢竟是在妓院中長大的孩子,懂得利用這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而且知道妓院中什麼地方最易於匿藏。
在袁茵的口中說得倒是驚心動魄,但想來這小妮子十有八九都有誇張的成份。
至於那些被強光魔法弄瞎了眼的黑衣傭兵怎麼變成了被火燒傷的就不得而之了,可能是他們被上頭怪罪下來,而逃避責任?
「老大,小書的眼睛也看不見了。」袁茵小聲的道。
「小書把頭抬起來。」這時我才發現小書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是低著頭趴在南宮北肩上。
小書微笑著仰起了臉,雖然他兩隻眼睛張得大大的,卻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清澈,只剩下兩顆渾濁空洞的黑色:「老大,我沒事,只是視覺喪失而已。」
看著他臉上安慰我的笑容,我的鼻子不禁有發酸:「我們馬上就離開這兒,一秒鐘也不待了。」
「現在城中黑衣兵團的傭兵遍佈,而昨晚我們卻與他們發生了糾纏,雖然他們也許暫時不知道我們是誰,但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以免露了馬腳。」小書又低下了頭淡淡的道。
「小書,沒事,你什麼都別想,外邊的事,老大會全全搞定的。」我忙道。
「人怎麼能什麼都不想,如果什麼都不想的話,那不就是死……」袁茵說到了一半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們不要太擔心我了,我說過了就算是死,能死在大伙的身邊,我也知足了。」小書抬著頭笑了。
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我們,但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敢正視他那雙盲眼,紛紛低下了頭。
「對了,老大,你所說的那一寒一熱的兩個陰陽童子,下次遇到他們的時候我勸你要小心一點。」小書見我們都不再說話,忙又自顧自的說起來。
「是嗎?」我無力的道。
「這種陰陽童子,是通過非常厲害的邪術製造出來的,這陰陽童子都是男孩子,但在他們七歲時就一定要被淨身,也就是閹割下體,然後在兩種不同屬性的藥水裡煉治三年,從此以後他們就永遠無法長大,而且面目與聲音也不會改變,成分一炎一寒兩種屬性的殺人工具……大家都對這個不感興趣嗎?」小書皺起了眉頭。
「感興趣,當然感興趣。」我忙道。
「老大,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落在他們手裡,馬上死了還好,不然被他們兩種屬性的手段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我不說了……」小書發現我們都不像以前那樣熱烈響應,其實他也知道,我們是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難受,哪裡還提得起興致。
我們回到城中,才發現黑衣兵團已經開始從這鳳都城撤離了,他們前進的方向是鳳都城外的撒哈拉大沙漠,但目標就搞不清楚了。
我們為了馬匹一直在城中悠轉,但哪裡能弄到馬,就連驢,據說都被黑衣兵團買下了,他們大概有一千多人要前往大漠。
眼看著太陽爬上頭頂,一天快要過了一半,這已經是小書的第四天了,我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城中的黑衣傭兵已經走了個十之七八,我們則可憐巴巴的在路上徘徊。
「咦,怎麼瞎子還穿紅衣服,夠騷的。」幾個騎著馬與我們擦肩而過的黑衣傭兵談笑風聲。
「一看他那張死魚臉,就知道他活不長了,自然得騷一點了。」
「活不長了,也不要現世呀!」
「死瞎子還真嬌氣,讓人背著,夠噁心才是。」
惹不起,我躲得起,我剛要背著小書走開,袁茵突然猛拉住了我,她指了指我背上的小書,我發現小書嘴唇竟被他自己咬破了,血流了出來。
「那幾個當兵的王八蛋,你們他媽的給我站住。」沒等我反應過來,袁茵大聲的吼道。
那幾個黑衣傭兵勒住了馬,回頭看著袁茵。
「小妮子,不是不太寂寞了,想作隨軍慰安婦呀?」
「我看這小賤人出言不遜,八成是活膩了。」
袁茵臉上浮過一絲冷笑:「活膩的是你們幾個王八蛋,今天你們幾個不給他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說爺爺我錯了,我跟你們沒完。」
袁茵竟然在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如此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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