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神煌 作者:開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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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 2012-2-24 16:22: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2 5584888
熄燈 發表於 2012-5-10 23:57
第二百零一章 蒼生道主


  「不到最後,就不算結束,也不知最後結果。倒是與你那師傅一個性子,哪怕明知必輸無疑。死纏爛打,也要跟人鬥下去。」
  
  那水潭之內,一聲嗤笑,卻仍舊是一枚白子,下在棋盤之上。聲音轉為懶散道:「只是最後結果如何?被儒家諸聖連同諸多佛道二脈強者圍攻而死,便連死後也不安寧,分屍數十於塊,鎮冇壓於五陸十二島,真個是慘絕人寰。一位幾乎就要踏上諸界巔峰,本該是不死不滅之人,卻混到這般下場,真叫人無語——」
  
  「你這話說的不對!」
  
  那青年搖著頭,神情無比認真:「師傅與我可不同。他是明知自己必定能勝,才一直在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只因他知曉,我們蒼生道眾民平等之念,必定能有普及世間的那一天。可能不在他那一代。不在我這一代,也不在下一代,卻必定能有實現他夙願之日——」
  
  那女聲卻嘿然寒笑,一霎那間整個水潭,都全數凍結:「說的倒是輕鬆,氣勢也真個是悲壯。可你當那儒家之人,都是泥做的麼,被你一推就碎?那儒家諸聖,莫不都是承天地正氣而生,秉持天地之間的大氣運。既然是呵斥你們蒼生道為邪魔外道,自然有其道理!我倒是覺得,你們如今,已經是危如累卵呢!也看不到什麼出頭之機。」
  
  「嘖!前輩又說差了,我師尊他可也是儒家諸聖之一!即便是臨死之前,那浩然正氣,也是諸聖之冠!」
  
  白袍青年又特意整了整頭頂上的儒冠,似乎在特意提醒對方,自己此刻正是做儒生打扮。
  
  「師尊曾有說起,何為儒?儒之字解,乃是人與需二字。故此所謂的儒,簡而言之,便是人之所需。如今的儒家要義,正是適合諸界人道,自然是氣運深濃。可若是有一天,這世間之人,再不願去他們的那些道理了,人道變幻之時。那麼如今那些所謂的儒家,就不過是些偽儒,假儒。又如何就不能勝?」
  
  「可你又怎知,這人道會有變幻之日?」
  
  「這個我倒真不知道。」
  
  白袍青年低頭沉吟,似乎終於思量妥當,在棋盤之上又應了一子。
  
  「那些傢伙,死命的以愚民為己任。什麼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儒家經綸,被他們曲解成這番模樣,還真是煞費苦心。又傳播禮教儒學,以禁錮人心。這般下去,這人道走勢,還真難有什麼變化。」
  
  「既是不知,那有怎知自己會有勝機?」那已經化作冰塊的水潭裡,聲音更是冷冽。
  
  「我就是知道!」白袍青年也微微——:「這人心變幻,最是難測,可卻大體都是不患貧而患寡。哪怕再怎麼禁錮,再怎麼愚弄,又有何用?那些人如此逆人心而為,怎可能不與人道大勢越走越遠?那中冇央云陸的十幾代王朝,往往不過幾百年而終。而那儒家,也每每都是數百年一鼎盛數百年一殺劫的輪迴,從無有變化。五陸十二島,不知多少生民,因這戰亂而死。死不悔改,說的就是這些這些天道蟊蟲——」
  
  說的這裡時,白袍青年的神情,似乎是越來越氣憤,很是憤然狀:「我儒家正道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上古諸聖,或是武道強者,或是靈師巔峰。結果如今被他們改成什麼六經。使現今的儒生,大半都是手無搏雞之力,只靠什麼浩然正氣吃飯,生死握於人間君王的指掌之間,淪為君王走狗,還談什麼垂拱而治?還有那什麼中庸之道,都是狗屁!」
  
  把衣領猛地扯開衣領:「上古聖人,所謂中庸,乃是天人合一道,講究天性與人形合一,修心養性,達到至善、至仁、至誠、至道、至德、至聖。卻生生被他們搬弄成不偏不倚,折中調和之義。什麼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大國怎可比喻為小鮮?即便真要烹什麼小鮮,偶爾用力猛一下,也是無妨。似他們那般,即便身體到處腐爛流膿了,都不敢用刀割上一割,有什麼意思?我昔年行事,只稍微出格剛正一點的人,就又被視為酷吏,非要死命的扳倒罵臭才肯幹休。再什麼水至清則無魚,那水中本就不該養魚,清一些又有關係?那儒家治世,每過百年,就貪腐叢生,亂兆頻顯。那儒家諸生,卻偏偏是束手無策。偏還來指責我師尊,乃是邪說外道,我草他仙人板板——」
  
  那水潭之內,一時是寂靜無聲。似乎被青年的最後這句粗話,徹底震住。
  
  而白袍青年,卻又轉而一笑:「好好的下著棋,說這些做什麼。我難得過來陪你一次。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
  
  良久之後,那水潭裡的聲音,才一聲輕哼,也應了一子。

  白袍青年見狀,先是一怔。片刻之後,竟是目露笑意:「果然呢,不繼續鬥下去,又怎知自己最後,到底是輸是贏。若方才認輸了,又何曾會想到,你會如此大意,露出這麼大的破綻?就連我這個臭棋簍子,也看到反敗為勝之機呢——」
  
  那水潭之中,又是一陣寂靜。不過正當那青年,正將一枚黑棋執在手中。忽的又心中微動,信手往外一招。
  
  此地數百里外,立時一道符影疾飛而至。白袍青年,立時神情一怔,將之招入手中。僅僅片刻之後,就是眉頭微蹙。既是驚喜,又是發愁。
  
  「這發符之人,可是你那位得了武聖金丹的後輩?」
  
  那水潭之內的聲音,似乎已認定了就是如此。不等青年答話,就轉為好奇道:「到底是何事,令你心神如此動盪?」
  
  那青年並不答話,思忖了許久,才驀地把手一握,手中的符立時化塵而散。哭喪著臉道:「確是凌波,她最近尋到了一個好苗子。十四歲,劍道通靈,先天初脈,夜遊靈師。」
  
  「就只是如此而已?」女聲明顯有些不解,似乎這今年紀,這等樣的成就。在她眼前,仍舊是不值一提一般。
  
  「靈武雙修,十四歲能有這個成就,只能算是不錯。倒是劍道通靈,此子確是開天以來第一人。可也不至於,把你這蒼生道座尊驚動。由那太元宗現任宗主出面,收為嫡傳弟子既可,畢竟你如今,已不在云界。」
  
  白袍青年,卻微微一嘆,很是無奈:「可要是這人,是生來便為雙脈之體,天人之障,兼且神魂殘破呢?」
  
  那水潭之內,果然是一聲驚咦,顯得是驚異無比。水面之上,也浮出一個雪白色的龍頭。雖是龐大,可那模樣,卻偏又莫名的顯的有些可愛。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愕然望著那棋盤地面。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等樣的奇人?修煉到了這個境界,居然還沒死掉,真是奇怪。若說他是神皇候選,氣運卻也不該如此之差,幾大修行之障,湊在了一處。可要說他不是,這等樣的天資,實在是罕世未有。足可繼承你們蒼生道衣缽。你不是一直為道統傳續而煩惱?這是喜事才對,為何如此為難?對了,記得我還欠你一個人情。你與我也算相交多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這次我都可助你一臂之力。」
  
  那白袍青年,卻沒半分喜意,微搖著頭:「有這等樣的弟子,我自然是歡喜無限。不過這個人,如今那劍宗也已知曉。凌波那孩子,與五絕山莊的嚴凡已爭執了數月不果,這才報於我知。你說我頭不頭疼?不過,要是你真肯助我,此事解決,也是易事。」
  
  「劍宗?要與那位劍宗之主打交道啊?那還是算了,我要睡覺。」
  
  那玉龍眼珠一轉,然後果斷的又沉入水中,咕嚕咕嚕的冒著水泡。
  
  白袍青年嘿然一聲,也不在意,只微微搖頭:「你這女人,果然靠不住。看來那云界,還真要回去一趟。說來那裡,我也離開四千餘年了呢,當真想念。」
  
  接著又無限遺憾地,看著眼前的棋盤:「只是這棋,卻是下不成了。真難得有勝你的時候!」
  
  「以你的棋藝,即便我下錯一子,也仍不是我對手。這一局到終盤,該當是我勝你六目!」
  
  女聲一聲輕哂,帶著幾分不屑之意。接著卻又把一團白光,打向了白袍青年。
  
  「這東西你拿去,在我這裡,反正也是無用。你一身武道靈法,雖都已入聖。可一旦入那云界,卻必定要被壓制。有此物在,多少可以助你一二。總之小心一些,莫要如你師尊那般,被人群起圍殺了才好——」
  
  白袍青年一笑,也不去看那白光到底是和物,隨手就把東西,收入到袖裡。目中現出感激之意,朝著這水潭之內,微微頷首。然後是再不停留,一步跨入虛空。
  
  而就在青年身影,消失之時。那玉白色的龍頭,就再次冒出。整個身軀,都穿出了水外,卻只見是無數的紅色鎖鏈,將整條龍身,密密麻麻的穿透困束。
  
  而此刻那龍眼,卻正有些錯愕的看著棋盤、
  
  「奇怪,我這一子,怎麼會下在這裡?」
熄燈 發表於 2012-5-10 23:58
第二百零二章 玄甲風龍

  
  玄山城,一處靜室之內。兩盞燈燭搖曳,似乎也感受到此處的冷肅氣息,火光不斷的萎縮,幾乎熄滅。
  
  林詩娜坐於一處軟榻之上,面色陰沉,帶著幾分冷厲之色。
  
  對面跪著一人,正是李芸娘,正跪於地上,面色蒼白如紙。
  
  「我那女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現在還不肯說?跟在小冇姐身邊,總不可夢一點都不知道。今日若是再不肯答我的話,那也不必說了。」
  
  李芸娘咬著唇,一絲絲的血絲溢下。半晌之後,眼見林詩娜目裡的光澤,越來越是凌厲,方才遲疑著開口:「芸娘真的是不知,只知似乎有人曾在我體冇內下過禁制。又暗中警告芸娘,說是宗守世子之事,我敢向別人透露半句,就要立時夷平我三族。即便是那靈府宗門,也要全數鑿滅。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不過芸娘猜測,這個人至少也是天位之上。」
  
  林詩娜的神情不由一怔,透出了沉吟之色,接著又是一聲寒笑:「倘若真是如此,那麼此事我也不怪你。可又為何要挑唆我裝病,回玄山城之後,更想盡了辦法,攛掇我不讓那宗守入城?」
  
  李芸娘神情似乎一鬆,輕吁了一口氣道:「主母,芸娘也是為了小冇姐。世子他劍術固然是通靈絕世,靈武雙修,世間少有。可那玄月木煌決的隱患,只有上霄玄靈宗珍藏的寒玄古丹,才能解決,所以芸娘才——」
  
  一邊說著,李芸娘一邊偷眼看著林詩娜的面色。見對方神情漸漸緩和,語氣也越來越是輕鬆。卻不料她話語,還未說完,林詩娜就是毫無徵兆的猛一揮手,重重一個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重響,李芸娘整個人,也被抽飛出數尺,捂著臉神情驚愕的看著那軟榻之上。滿眼的迷茫之色,似乎極是不解,自家這位主母,為何好端端的會對自己動手。
  
  「你真當我林詩娜,是那種無知婦人。」
  
  林詩娜冷然——,目光裡的鋒銳,就彷彿要化為實質:「為了依人好,這句話虧你也說得出口。什麼只有上霄宗的寒玄古丹,才能解開那玄月木煌決的隱患,救她性命。這句話,你也只能是哄哄別人,卻拿來騙我。」
  
  說到此處,林詩娜已是長身站起,冷冷的站到李芸娘身前:「我即便到如今,對我那女婿還有氣。可卻也知道,以他的本事天資,若要拜入諸宗。那麼即便是那幾個洞天穹境,也要視之如珍寶。估計是捧在手心裡,都怕融化了。小小一個上霄宗,一個寒逆水,又算是什麼東西?宗守日後,一旦突破那天位之境。要是願意,一根手指頭,就可將之碾死。還愁尋不到一枚寒玄古丹?無論是請長輩出手,完善功法。又或是另尋藥材,煉製靈丹,都是輕鬆之極,可護住依人。我女兒的性命,需要你來操心?」
  
  李芸娘面色,不由更顯蒼白,再無一絲血色。張口欲言,卻又不知怎麼辯解才好。
  
  而林詩娜,也彷彿是熄了火氣,淡淡的問:「我聽說你以前與上霄宗一位弟子,曾經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依人嫁入到上霄玄靈宗,對你似乎頗有些好處?對了,那個人,似乎是叫龍什麼來著,好土的名字。不過這一位,似乎失蹤了很久,說不定,就死在我那女婿手中——」
  
  李芸娘的身軀,頓時如受雷擊。整個人,是一陣怔怔失神,目裡不信與怨恨交雜。
  
  林詩娜也是再懶得聽她說話解釋,語氣悠然道:「世子他為人方正——」
  
  說到這裡時,林詩娜似乎自己也覺是說不通。似宗守那樣,怎麼也與『方正』二字扯不上關係。一聲輕咳之後,才繼續道:「他雖是從未在依人與我夫君面前,提過你半句不是。不過你李芸娘的行事,我卻也可想見一二。既是依人定要嫁給她,我林詩娜再不待見那傢伙,也不能不替他與依人,清除些隱患垃圾。你家為我也效命了十載,我林詩娜也不是不念舊情之人。我不殺你。可聽說黃泉囚谷?我會送你過去,二十年後,自會令人接你回來。」

  李芸娘本是目光渙散,可聽到黃泉囚谷四字之時,卻又不由透出強烈的恐懼之色。猛地坐起,才剛欲說話求饒,這靜室之外,卻忽的是幾道鐵鏈飛入,直接捲動著她的四肢,往那門外拖去。
  
  而就在這靜室,徹底安靜下來的之後的片刻,一旁的布簾就被掀開,軒轅通是若有所思的,從內走出。
  
  「夫君,你覺得那李芸娘說的話,可是真的?」
  
  林詩娜亦是目透疑惑之色:「宗守的身邊,難道真有什麼天位武尊?我剛才仔細看了看,也沒察覺她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應該是不假!」
  
  軒轅通背負著手,沉吟著道:「兩日之前,就在玄山城兩千里外。那方書的行蹤,無緣無故。就消失無蹤。連一點聲息都沒有。」
  
  林詩娜是悚然一驚,而後又一挑眉:「可你又是怎麼知曉?」
  
  「自然是遣了些人,去殺那方書滅口,結果卻未等見人。我的人又搜尋了數千里地域,都無蹤影。也不見那方書,趕回丹泉宗報信——」
  
  見林詩娜柳眉微蹙著,露出不讚同之色,軒轅通不由一笑:「開玩笑而已,只是打算將他關上一段時日,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放走。不過要真是把握我急了,即便是依人同門,那也同樣斬了再說。夫人你出身的宗門,也是當世大派之一,應當知曉,這靈武合一的份量如何。」
  
  後面的幾句,滿透著冷冽殺伐的味道。
  
  而林詩娜,則是怔怔囈語:「靈武合一,我只知云荒時代,最出眾的那些上古強者,莫不都是靈武雙修。能糅合武道靈法為一之人。不過據說其中大部分,都是在仙境之後,似宗守那樣,真是聞所未聞。此事對他而言,也不知是禍是福。諸宗爭搶,未必就是福氣——」
  
  「未然的孩兒,自然是天賦異稟。他是我女婿,自然要傾力去維護」,
  
  軒轅通微微一笑,接著又只聽林詩娜疑惑道:「我現在只奇怪,李芸娘口裡的那位神秘天位。要真是看上了宗守,為何不收他入門?宗守要回乾天山,繼承妖王,必定是要一路殺伐,一身本事,也總有被人知道的時候。再有前幾日,他們闖入城之時,宗守要真的大庭廣眾之下出手?哪裡還能瞞得住?」
  
  「不收入門下,可能是投鼠忌器,或者另有顧忌。至於前幾日那樣的情形,只是因為宗守那孩子,還沒在眾人面前出手過。你又怎知他們,事後他們就沒有遮掩之法?」
  
  軒轅通搖著頭道:「換作是我,也絕不願讓這等樣劍道通靈,靈武雙修的天縱之才,被太多人知曉。豈不是平添諸多搶奪弟子的對手?換作正道宗門還好,多少有些顧忌,要是魔門,哪怕是屠了我玄山城百萬生靈,也不會在乎。此是旁支小節,無需去在意。」
  
  說到此處,軒轅通面色的冷厲之色,也愈顯濃重:「我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那云瑕山與烈焰山。譚濤那混賬,也太過自作主張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可真叫人頭疼。我這幾年傷重不能理事,你們幾個,莫非就真當我已經死了?」
  
  說到此事,林詩娜也是一陣羞愧尷尬。當日譚濤的提議,她最後雖是沒有同意,不過卻也沒有加以阻止。
  
  又想起那兩大妖族勢力,也是只覺有些棘手。還有那西海濤云城,乾天山的宗世宗陽,只怕也不會坐視,宗守此時要不去乾天山也就算了,真要趕去,就如是一隻兔子,走入到虎圈。
  
  當然此刻,估計誰也不知。這只看似無害的兔子,其實不但會咬人,而且還是個深藏不漏的凶獸。
  
  不過宗守實力再強,此刻還只是一個只到夜遊境的靈師,相較這兩個龐然大物,仍舊是還未長成的孩童,無力對抗。
  
  她以前可以不在意,此刻卻不免是為之一陣揪心。
  
  「那孩子身旁,既有天位武宗,應當是不會有事。不過也不能把他安危,寄託於外人身上。宗守在乾天山,也需一些信得過的部屬。」

  軒轅通眉頭緊皺著道:「我準備將我的玄甲風龍騎,借他一半,護他前往乾天山。再有那日之事,宗守他雖未再提起,我卻不能不給他個交代!此事你為主謀,還在未曾釀成惡果。你是我妻子,罰不了你。不過卻需禁足三年,不得外出!待得他日我那老弟脫困,我帶你一起去請罪便是!羅閻雖忠心耿耿,卻性情魯莽,以下犯上。鞭刑一百,由君侯執刑,同樣禁足三年,讓他給我好好修身養性!至於譚濤——」
  
  說到此處,軒轅通卻忽然頓住,陷入了凝思,片刻之後才凝然開口:「免去風羽軍統領之位,鞭刑二百,要是沒死,就隨宗守去乾天山。我那女婿身邊,正缺羽翼!」
  
  林詩娜那邊,當聽到『玄甲風龍騎』五字之時,就是一驚。這可是玄山城,最強橫,也最精銳一隻騎軍。
  
  人數不到兩千,卻有著踏破十萬精銳軍陣的戰績。連同被視為智囊之一的譚濤,居然就這麼給了宗守。
  
  而聽到後面幾句時,又是無限委屈,卻不敢反駁。
  
  旋即又鎮靜了下來:「我認罰就是!只是想問你一句,真要不顧一切,捲入這場風波?」
  
  軒轅通頓時是哈哈大笑,目裡透著決然之色:「那陰龍谷之事,早有人尋我意欲聯手,只是擔憂宗守安危,才沒答應。可現下卻再沒了顧忌。未然對你我皆有大恩,軒轅通哪怕死無葬身之地,也不能坐視他一手創下的乾天山基業,落於他人之手!」
熄燈 發表於 2012-5-10 23:59
第二百零三章 準備離去


  也就在軒轅通,為云瑕烈焰二山憂心之時。距離玄山城一處荒涼黃土大道之上,正有兩群衣飾各異的人馬,隔著道路對峙。
  
  人數不多,都只有百人左右,卻都是氣勢彪悍雄壯。所騎竟無一不是難得一見的馭風駒,身上的鐵甲,亦莫不都精良無比,刻有符籙。而兩方之人身上,亦多少有些獸化的特徵。
  
  在那大道正中冇央處,卻是兩個人影對坐,一個身形魁梧無比,彷彿巨熊,面上滿是鬍鬚,目光兇狠。一個中等身材,卻是硬朗精悍,身形苗條瘦削,渾身肌肉也是適中而已。懶懶散散的坐在那裡,給人的的感覺,卻又危險之至。那勻稱的四肢,也彷彿隱含著爆發性的力量。
  
  「那位世子要回乾天山,我們云瑕山的地盤他不敢走,你們烈焰山的所轄之地,他也走不得了——」
  
  整整四百餘隻火把,釘在一旁。見此處照的的宛如明晝。
  
  那瘦削男子低著頭,拿著一個樹枝,才地上繪畫著。只是轉眼之間,一個東臨云陸的地圖,就躍然於紙上。而後拿著手裡的樹枝,在其中一處地形狹長,幾乎貫穿了小半西南云路的山脈處輕輕一敲。
  
  「至於那云海之外,有西海濤云城封冇鎖,他同樣去不得。能夠走的路,算來算去,就只有這麼一條而已。——」
  
  「若海山脈麼?」
  
  對面雄壯男子的眼微微一眯,隱透著笑意:「這個地方可真難辦,能夠出入的路徑,至少有四條之巨。而且相距極遠。最近也隔著一千多里,更有數千丈雄山。哪怕全是配有踏云駒的騎軍,要轉移也需三日。想要堵住他,可非是什麼易事。若只是他身邊幾人,倒是好辦,即便我烈焰山,也能隨時尋來幾位玄武師出手。可一旦軒轅通,真要全力助他,那就非得大軍堵截不可。可此處地域恰是在乾天山與玄山城之間,人派的少了,可能會全軍盡墨,派的多了,卻又會動搖你我兩家的根基。估計那位世子,也不敢來。勞師動眾,可有此必要?」
  
  「這不是為了那宗守。只是截斷玄山城與乾天山聯繫而已,斷其羽翼。軒轅通肯為他派遣大軍更好,就在若海山脈與其決戰。若是不能,可在此築城。你我各據其二,這若海山脈內,分屬乾天玄山二城的二十五處靈石礦脈,都可盡入我兩家之手。莫非雄魁世子,非是正為此而來?以前那三人,是盼著宗守回山。可如今,此子已得了軒轅通支持。那隻鐵虎,也是態度莫測。無論宗世也好,宗陽也罷,必定是忐忑不安。換在往日,只要乾天山隨意派出一部兵馬,你我就沒有半分機會,也只有眼下,才有幾分可能。」
  
  瘦削男子一聲冷哂:「你也少來這些試探,熊部諸族,多是性情淳hòu直爽之輩,偏你們焰熊一族,性子狡詐如狐。爽快一些,我不佔你便宜,不過這若海山脈,到底離我門云瑕山有些遠。最多只能出四十五萬精銳,七位玄武宗師。你們烈焰山,就六十萬如何?四處出口,都有二十萬以上的大軍,足可與玄山城一戰!」
  
  「如此那是最好不過!
  
  那雄魁毫不推拒,就點頭應了下來。只是目中,接著卻又透出幾分探究之色:「不過風兄,你們云瑕山,莫非還真準備殺了那位乾天世子?」
  
  瘦削男子也挑了挑眉,卻是冷然——:「怎會?殺了這宗守,又與我風煜何益?只會便宜了那三人。能夠生擒,手裡多一張底牌,才是最好不過。實在無法,殺了也是無妨。此事你我兩家,各憑本事就是。」
  
  雄魁哈哈大笑,接著卻也是拿著樹枝,在那圖上一指:「那麼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只是在大軍聚集之前,我卻還想到這裡去看一看。不知風兄,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上一趟?」
  
  「這個地方,是界浮城?」風煜眉頭立時一蹙,望向了雄魁目光所指之處,目中透著若有所思之色。
  
  「正是此城!」
  
  雄魁微微頷首:「要從東面進入若海山脈,無論是哪一條,都需經過此城。此處乃是東臨云陸第三大修者集市。據說最近丹泉宗與崆器宗,都有一批靈器丹藥,要在此發賣,熱鬧無比。我猜那位乾天世子,多半會去看看。這個熱鬧,我怎麼也要湊上一湊。順便看看那位世子,到底有何本事。讓軒轅通點頭,真把女兒嫁給那個廢物——」
  
  風煜只思索了片刻,就微微頷首。他們云瑕山,也恰需買些高階靈珍,去看看也好。
 
  軒轅依人煉丹的速度極快,日夜祭煉。宗守所需的那幾枚二三階靈丹,不過短短幾日時間,就已陸續煉成了不少。
  
  宗守日日去探班,早中晚三次從不間斷。是親眼看著自家的仁義小妞,漸漸的疲憊憔悴。不由心疼無比,有心相助,卻日日都被依人以嫌他礙眼的理由,強行趕出了丹室。
  
  宗守無奈,就只好把滿腔的怒火,全都發洩了宗原身上。也是從早到晚,不間斷的調教操練。一天十二個時辰,宗原只能有半個時辰休息。
  
  看得虎中原是一陣頭皮發麻,每日都是遠遠避開,望見宗守時,也都是自覺的躲到角落裡。生恐這位明顯有虐待傾向的世子,想起了自己,也這麼狠狠『調教』一番。
  
  可當五六日過去,虎中原就轉而又有些豔羨。宗原的日子,固然是苦了一些。可進步的速度,卻是恐怖。自破了武宗境界之後,就如是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借助丹藥之力,只是僅僅十餘日時光,就把地脈第四輪,練的是通達貫透。
  
  眼見只需再半個月時光,就可再融入一條靈脈,真正進入到地輪四脈的境界。
  
  反倒是他,這些日子,是一直停滯不前。明明已觸摸冇到晉階玄武宗的那層壁障,卻偏偏是尋不到突破之機。看這情形,沒個四五年沉澱,是別想再進一步了。
  
  對宗原的進境眼紅,虎中原立時就改變了策略,一天到晚,都湊到宗守面前。還不時晃著頭,擺著手。就差沒跟宗守直說,我就在這裡,快注意到我。來吧世子,快來凌虐我吧!
  
  宗守是哭笑不得,他一時也無暇顧及這傢伙,只好隨意指點了虎中原一些刀勢中的破綻,又依照先前的承諾。把一套記憶中出自虎族的刀法,親自教授了一番,令虎中原一陣驚喜無比。
  
  不過欣悅之餘,虎中原卻又是暗覺不滿,忖道果然相貌好些才吃香,這宗原細皮白肉,面貌俊俏,整個就是小白臉的模樣。莫非是與世子有什麼『姦情』?要不然世子怎麼總喜歡虐待他,而不來尋我?
  
  就在十幾日後,宗守那張丹方上的最後一種清涼雪怯丹,也終於出爐。此時的軒轅依人,整個人幾乎是全然虛脫,令宗守心痛之餘更覺愧疚。在玄山城最後兩日,是寸步不離,陪在軒轅依人的身旁。
  
  直到抵達玄山城的整整第十五日,宗守思及與虎中原之約,僅僅只剩下二十天左右時光。方才是不依不捨的姍姍起行。
  
  一行人由軒轅依人陪著送出城外。不過剛出城門,就望見一片黑壓壓的騎士,整整齊齊的立於道旁。
  
  都是一身玄色符甲,配著一口四尺長刀,一條丈八鋼槍,一張朱紅色的大弓。
  
  下方的坐騎,也是頗為奇異。有些彷彿是蜥蜴,卻又不同。不但是體態優美,四足略長,外表色呈淡青,身側處更有兩個似乎退化了的翅膀。同樣能虛空懸浮,踏在離地一尺處的空中。
  
  「這是風翼龍獸?玄山城的玄甲風龍騎?」
  
  宗守的瞳孔立時微縮,風翼龍獸也是三階精獸,奔行之速,比那踏云駒稍高幾線,卻又遜色馭風駒一籌。
  
  不過此獸身上的皮甲,卻是刀刃難破,且力大無比,更適合戰陣。速度慢了些,數量卻要比馭風駒多了無數。
  
  而玄山城的玄甲風龍騎,更是名震東臨云陸的精銳騎軍。若論到排位,還要更在那云瑕城的火狼騎之上。
  
  能穩穩壓其一頭的,就只有他父親宗未然的親軍玄狐鐵騎。據說內中的騎士,莫不都是靈武雙修之人。只有千人左右,卻舉世無敵。就連那些隱世宗門,都要懼其鋒芒。
  
  只是當宗未然,避入沉淪云海之後,這只玄狐鐵騎,就再不知去向。
  
  在云陸之東的那段時日,特別是他離開丹靈山之後,那諸多勢力,之所以一直只是派些小魚小蝦來試探,未嘗是沒有顧忌這支妖王親軍的因故。
  
  隨意看了眼這些騎士,只見內中光是先天武師,就是數十。另有十位武宗強者,各統領十隊百人。
  
  雖都各自有強橫武力,卻無半點桀驁。肅然立於道旁,竟是靜謐如林,沒有哪怕半點動靜聲息。卻自有一股強橫氣勢,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估計只這支千人的騎軍,就可將那什麼云聖城連海城,生生踏平!
  
  神情只怔了怔,宗守就已了悟軒轅通之意。心中感激之餘,又暗暗腹誹,本來還打算離去之前,與依人再溫存一番。可此刻看情形,卻是全泡湯了。
  
  策馬行至到這隊騎士之前,就見軒轅通笑著道:「你岳母仍不願見你,她性情極傲,自來就是如此。拉不下臉來,你不要怪她。」
  
  見宗守點頭,行了一禮,並無異色。軒轅通又望向了身後:「這是我歷經幾十年時間,方才練就出來的親軍,從此以後就交給你了!這些人都跟隨了我十數載時光,都可放心——」 
 
熄燈 發表於 2012-5-10 23:59
第二百零四章 海量遺產


  宗守默然點頭,一千玄甲風龍騎,這是沉甸甸的份量。他不願開口言謝,只心中謹記感激。
  
  「自然這世間,也不可能有絕對的忠誠。所以世子,你也別讓他失望。」
  
  說到此處時,軒轅通又招了招手。那隊騎士中,最前方一人,駕著一匹最雄壯的風翼龍獸,行至軒轅通身側。當掀開面甲,正是譚濤,朝著宗守頜首為禮。
  
  「你身旁宗虎二人,俱是武修之中,可以一當十的佼佼之輩。不過若是遇到玄武宗,到底還是有些吃虧口至於弱水,雖是未然他親手教出來,等如弟子一般,可究竟毒傷未癒。
  
  我讓譚濤跟著你,那云瑕山與烈焰山之事,是他招惹出來.這次就讓他將功抵罪!」
  
  軒轅通說到這句,似乎仍舊有氣,狠狠瞪了譚濤一眼。後者只能是苦笑以對,接著神情也轉為肅然:「城主放心,此去乾天山,我絕不會讓世子,死在我譚濤前面!」
  
  軒轅通這才滿意一笑,宗守卻暗覺頭疼,怎麼會是這個陰險的傢伙?他倒寧願軒轅通派到他身邊的,是那羅鬧。
  
  不過此刻,也推拒不得,只能無奈道:「多謝岳父,這一千玄甲風龍騎。只需三個月,我宗守必定讓他們完完整整的回來!」
  
  「用不著,你是玄山城的少城主。這玄甲風龍騎,以後本就該是你的,以後隨你用就是。自然這群人,以後也歸你來養活」
  
  見宗守是一陣目瞪口呆,軒轅通接著卻又呵呵一笑:「我知曉你父親在避入沉淪云海,曾經在那三陸錢莊,為你留下大筆的獸晶靈石。這點人馬,不至於養不起吧?」
  
  宗守卻是一陣無語,什麼叫這點人馬?十位武宗強者,五十位先天武師,二百位秘武師。其餘諸人,也都是在地輪五脈之上。
  
  還有這一人三馬,總共三千匹風翼龍獸。這人吃馬嚼,還有俸祿供應口一年沒有四百枚以上的四階靈石,或者四千枚的四階獸晶,根本就別想供應的起。
  
  其中幾位武宗就佔了一半,每年供應其修行的靈丹靈石頭,就佔去了兩千枚左右的四階獸晶。
  
  可乾天山一年時間,才有多少四階獸晶與靈石產出?靈石礦倒是有不少,可大多都需被那些隱世宗門分潤。
  
  他記得乾天山一年的總歲入,所有的銀錢稅收靈石獸晶,還有附庸諸城的敬獻,加上自己經營的丹藥與兵器以及各種材料的買賣,換算成四階獸晶的話,只有三萬左右。每年在云海下的狩獵所得,倒是不少,應該是二十五萬枚。
  
  換而言之,只供應這一千玄甲風龍騎,就差不多相當於乾天山的八十分之一的總歲入。
  
  而即便是他回去之後,繼承了那妖王之位,這筆錢財,也不是他能夠隨意動用的。
  
  現在只能指望,宗未然給他留下的財富,足夠龐大。
  
  軒轅通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放心就是!別忘了未然老弟他六年之前,就已是天位武宗。而且是獨自一人,就可闖入到云海之下,獵殺七階精獸魅怪,毫髮無傷的天位!只其一人,每年就可收穫十枚以上的七階獸晶。這些年,更幾乎是每日都去那些著名的凶地,以磨礪武道。你可想像,他的財富,現在是何等龐大。估計這些年積攢的私房錢,差不多就可買下我這玄山城了。」
  
  宗守目光立時一縮,心內頓時就放下心來。只是心中,卻又是一陣波瀾起伏。
  
  這個時代,云陸之上,精獸到了四階之上,就極其少見。即便有也是成群結隊,或者生存於極其險惡的荒原之地。更大多如小智那般,開啟了靈智。已非是尋常先天武師以單人之力,能夠獵殺。
  
  故此四階與三階之間,才拉開了近百倍的價格差距、
  
  不過云陸之上沒有,在云陸之下,卻有無數的魔淵惡地,還生存著無數的精獸與惡魅魔怪。

  如有足可的實力,就可乘浮空云艦下去獵殺。不過這基本就等於是搏命,凶險無比。即便是天位武宗,日遊境的靈師,也未必就能保全性命。
  
  據說許多云荒時代,被驅逐出云陸的凶獸,就生存在下方。還有無數被魔氣感染的強橫精獸。即便在萬載之後,也幾乎每年都有天位武宗又或日遊靈師,被圍攻隕落之事發生。
  
  故此除了那些隱世宗門,只有類似乾天山這樣的大勢力,才有資格組織船隊,下去獵殺獸晶。
  
  也因而才有無數武宗與先天武師,依附乾天山與玄山城。在那魔淵惡地中獲得的獸晶,除了其中一半,也交予城主之外其他所得,包括那些毛皮材料,都守歸為己有。
  
  而乾天山每年稅收,其實真的不多。一大半的財富,都來源於這云海之下。也因是每次出入,都傷亡極少,才能稱雄東臨云陸之西。一隻是,他猜到宗未然很強。可強到這等樣的地步,實在令人咋舌!
  
  獨自出入云海之下,獵殺七階精獸,而毫髮未傷。即便武尊一級,也未必就能辦到。
  
  而按照的軒轅通說法,宗未然瞞了整整六年時間。也就是說,這六年他在下方屠冇殺精獸魅怪,居然都未被那些宗門強者察覺!
  
  緊接著宗守又開始在心裡計算著,宗未然留給自己的財產,到底有多少。
  
  一枚七階獸晶,可相當於一萬枚四階獸晶口一年十枚,六年就是六十萬四階獸晶。這豈不就是相當於乾天山兩年的歲入?
  
  哪怕宗未然自己,也需要用去不少。天位之上,所需的丹藥靈石,都是海量。可這剩下的數目,只怕也是龐大到超乎他想像極限。
  
  深呼了一口氣,宗守勉強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下來。然後滿頭都是冷汗,對了!
  
  記得幾日之後,就是第一波獸晶與靈石價格,大跌之日,
  
  這次的跌幅,可很是不小,自己竟又是忘了。
  
  以前以為自己存在三陸錢莊的靈石獸晶,應該數目不是太大,並不是是很放在心上。自信即便損失了,自己也可很快賺回來,此刻卻隱隱生出了幾分心痛之意。
  
  忽而又心中微動,想起了在此次歸途附近,在那若海山脈的東面入口處,似乎有個浮墟城,是一個著名的修者集市。
  
  無數的武修靈師,還有各處勢力,甚至隱世宗門,都在此交易。
  
  那三陸錢莊,必定有分號在其中,正好是順路。
  
  那軒轅通見宗守面色忽青忽白,一陣陣變幻不定,也是暗暗奇異口接著便只道宗守,是被這巨大財富所驚,啞然失笑:「未然他到底留了多少錢財,其實我亦不知。不過想來必然不少,供應我這一千玄甲風龍騎三五年時光,絕無問題,無需憂心!對了,宗守你可知道,靈武合一?」
  
  這句話,問的是突兀之至。旁邊的譚濤與虎千秋,也是目光一縮。旋即也恢復如常。
  
  「靈武合一?」
  
  宗守微微挑眉,這個靈武兩道中,都被視為極高成就的名詞,他怎能不知。只是有些奇怪,軒轅通好好的問這些作什麼?
  
  「我聽說過,不過似乎只有靈武兩道,達到那仙境之上,才有可能做到。仙境之下,雖也有些人能夠完成,不過人數極少口據說在云荒之後,只不過七人而已一」
  
  這七人當中,最有名氣的,莫過於那劍宗之主,以及蒼生道如今的座尊。而且莫不都是在短短時間內,就踏入了仙門,離開了云界,都是強的一塌糊塗的人物。
  
  靈師武修,大致可分為天地身三個等級。而在靈武尊與真形靈師之後,還遠遠不算休止。
  
  「果然只是醉酒之後,無意識之下才辦到麼一一」
  
  軒轅通一聲咕噥,滿臉的遺憾,直到見宗守一臉奇色的望來,才再次一笑:「你也是靈武雙修,難道就沒想過試一試把靈武兩道,合二為一?」
  
  宗守聞言,卻是果斷搖頭:「怎麼沒想過。不過我聽說靈武合一,依靠的是頓悟靈感與機緣。若是強求反而不得一一」
  
  軒轅通微微點頭,也不再糾結,轉而又拍了拍手,就見那對騎士身後,又駛出一輛翻云車。
  
  宗守暗暗奇怪,掃子內中一眼,卻只見裡面全是一缸缸的酒罈口不由心中奇怪,軒轅通應該清楚才是,自己是喝不得酒麼?
  
  卻只聽軒轅通解釋道:「這是我這幾十年的酒窖庫藏,今日就全送給你。以後你每次練武之時,最好能喝上一瓶,對你大有好處。再要是遇上強敵,能喝個半醉不醉,那是最好不過?」
  
  宗守頓時是無語,喝酒對他習武,他怎麼就不知?要論到武道經驗,自家這位岳父,是拍馬都及不上自己.
  
  不過卻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而就在宗守正欲回身,走回那輛翻云車時,卻又忽的裝出一臉疑問道:「對了,我最近聽虎中原說起,這兩年乾天山狩獵的獸晶,增長了足足一倍有多。市面上流通的獸晶,也比往年多了不少。不知岳父這邊可也是這樣?要真是如此,我打算去一趟界浮城,把父親留下的獸晶,全數換掉。不知為甚,世侄總有些不放心」
  
  軒轅通先是不在意,可聽到後面幾句,立時是瞳孔一縮.
熄燈 發表於 2012-5-11 00:00
第二百零五章 界浮空舟


當離開玄山城,宗守的隨行之人,是壯大了足足千餘倍
  
  不止是多了一千玄甲風龍騎,更多了足足五十輛翻云車。
  
  其中的四十五輛,是那些騎士的口糧,以及弓箭與備用的兵器鐵甲,加上一些隨身之物。也由風翼龍獸拖拽,速度極快。自然裝飾與舒適程度,遠遠不如宗守的乘車,只是最簡單的運輸車輛,造價差距十倍。
  
  另還有五輛,是宗守自己的。只有一車酒,其餘四車都是書。
  
  玄山城也有自己的藏書,大多都是武學與靈法秘本,其中一些,在後世都已消失。宗守是如獲珍寶,特意請了幾位靈師,以法術拓印了下來,一起帶走。每當修煉之後的閒暇,就會拿上一本看看。
  
  基本都是一些粗淺的武學與靈法,不過卻也不可能小看。總有些出彩之處,可令宗守大受啟發。
  
  此外就是軒轅通自己的人馬,整整三千玄甲騎士,也有近二百輛翻云車。
  
  他這岳父,本身雖無什麼野心,可卻也是睿智果決之人。宗守只稍稍提點,就已毫不猶豫,玄山城大半的庫存獸晶取出,交給宗守帶走。
  
  而待得出城大約三十里時,虎中原又一聲呼哨,震徹數里。不過片刻,又有一隊騎士飛速行至。
  
  也都騎著風翼龍獸,同樣帶著百輛翻云車。只有五百人左右,個個身軀雄壯,都是鐵虎族人。
  
  宗守此刻對乾天山的精銳兵馬,早已是瞭如指掌。知道這是鐵虎一族的鐵虎大戟士,人數三千。不過卻非是騎士,而是重甲步軍,
  
  平時騎著戰馬,可日夜奔騰千里。而一旦步戰結陣,身著三層重甲,手持大戟,簡直就是一堵帶著粉碎機的鋼牆。
  
  三千甲士,即便宗未然的玄狐鐵騎,也不敢輕易衝陣。
  
  那百輛翻云車上,就帶著無數百煉鋼打造的符甲與陌刀。
  
  一旦戰時,迅即就可裝備。
  
  見得這群鐵虎陌刀士,譚濤的面色立時鐵青,這些人不聲不響的隱伏此處,看來那虎千秋,多半也是為防著玄山城一手。不過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
  
  合起來幾千人馬,竟是浩浩蕩蕩,奔騰如雷。日夜趕路,一日後就到了那界浮城的所在。
  
  此城名字裡有個浮字,本身也確實浮在空中。其實是由一個云荒時代的巨船遺骸,改造而成。方圓足有兩萬餘丈,懸浮於空中大約三百丈。
  
  宗守以前在遊戲中雖沒來過這裡,現實中卻看過此城的遺蹟。往上望了一眼,就毫不在意。初雪卻是頗為驚奇,這樣的浮空之城,她真沒見過。
  
  云海有磁浮之力,故此船舶只需刻印好合適的靈陣,就可懸浮其上。可這漂浮於云陸之上的巨周,可就需考驗那些隱世宗門的手段。
  
  而此刻宗守與虎中原更在意的,卻是這附近聚集的幾支兵馬。
  
  「二千焰熊一族的狂熊甲士。二千云瑕山的虎豹騎。嘿嘿!莫負是那云瑕山與烈焰山的世子,都到了這裡?」
  
  虎中原眯著眼,目光閃過一絲寒芒口特別是目光掠過那些狂熊甲士之時,更是殺意沸騰。而那邊的焰熊族人,也是怒目望來。
  
  鐵虎族的鐵虎大戟士,與這些狂熊甲士,都是步軍。這十載以來,不知戰過多少餘次,自然是結怨深重。
  
  其實此地也不僅僅只是這兩隊軍馬。其他還有甲士近萬,甚至可望見一些天狐族人。
  
  不過最值得注目的,卻仍是這云瑕山與烈焰山的頂級精銳!
  
  這界浮城,乃是東臨云陸,幾大隱世宗門共有。虎中原雖有借助玄山城之勢,將對方吞了的心思,在此處卻也不敢放肆。只能輕哼一聲,把那殺意又掩藏下來。
  
  此處這麼多人,也不可能全數上到界浮城裡去。只有宗守幾人,乘著船隻,登上了那浮空之城。
  
  方一踏入,虎中原就是一樂:「云瑕山的風煜,烈焰山的雄魁,這兩位,還真來了!」

  宗守隨著他視線望去,只見這間木質廊道的兩旁。赫然各自立著一群人,左邊那位瘦削精悍,云瑕山的王族風豹族人,大多都是這體型。應該就是那云瑕山的風煜了,至於不遠處,那位身形魁梧,幾乎是他四倍大小的雄壯大漢,多半就是烈焰山的世子雄魁
  
  後者是好整以暇,饒有興致的往這邊看著。前者卻是目光冷冽,掃了宗守身邊諸人,當望見譚濤之後,眉頭略皺,就欲轉身離去。
  
  卻隨即又定住了身形,視線定在了宗原身上,一聲冷笑:「居然被你突破了武宗之境,真是好運氣。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只是一個先天巔峰了。」
  
  宗守聞言,頓時一陣無比欣慰,自己居然第一次,沒有成為被嘲諷對象了,實在是難得。
  
  那宗原的面色,卻是瞬間蒼白。
  
  「上次算你好運氣,被你走脫掉。據說事後養了數月的傷,不知全好了沒有?嘿,下一次戰場上,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你的人頭,我收下了,我那房裡正缺一個尿壺。即便你再像前次那樣跪下求饒,也沒有用。」
  
  那風煜說到此處,接著卻又忽有若有所思:「據說你前些天,陪著你家世子,在玄山城大鬧了一場?這麼說來,如今的你,已改換了門庭了?以前以為你本事不怎麼樣,至少還有點聰慧。
  
  如今看來,卻也不過是一個蠢貨而已。天狐一族,曾經最年輕的天才,嘿嘿」
  
  說完之後,又冷冷看了宗守一眼,戾意微閃之後,這才拂袖離去。
  
  當此人離去,那雄魁也是朝著宗原一笑:「我是沒想到,那一戰你還真跪了?我卻沒風煜那麼變態,你要是能跪下朝我求饒,我定會你一命!」
  
  宗守更覺訝然,跪下求饒?這是怎麼凹事?看了看身旁的虎中原,後者立時會意,低聲在耳旁解釋道:「是老冤家了,三人年紀差不多,又是同時崛起的天才,戰場上交過幾次手,被譽為我云陸之西的妖族三位後起之英。在先天之前,都是不分勝負口先天之後,宗原就被甩了下來。兩年前一戰,宗原被這風煜以一口大劍,打的跪倒在地,站不起來。雖沒有求饒,不過要不是君上看不過去,遣人把他救了回來,現在早已死了。也是因此故,才聲望大跌,被宗世後來居上一一」
  
  宇守『哦,了一聲,忖道這三人間,居然還有這恩怨。怪不得宗原的槍『勢,之中,會有那麼多的破綻。
  
  虎中原的聲音雖小,宗原在旁卻仍能聽到一些。本就是身軀微顫,似乎已是怒極。此刻更滿面通紅,目中泛著血絲。一雙拳頭緊緊握著。只覺是羞恥難以言喻,恨不得此刻就出槍,與那二人,再狠狠戰上一場。
  
  忽而又覺不遠處,還有一道視線,冷冷看來。宗原立時挑眉回望,只見對面一人,竟也有是有著一對天狐之耳,面貌熟悉之至。
  
  不過此刻,這人本該是溫暖和煦的目裡,卻全是冰冷憤恨之色。
  
  宗原只覺胸中『咯噔,一聲,心臟直沉入谷底,浸入冰水之中,整個涼透。
  
  宗守卻懶得管他的心情如何,直接在這城裡,尋到了三陸錢莊的分號。
  
  所謂的三陸錢莊,也是隱世宗門所開。說來與雷動還有些關係,這個錢莊的後台,正是劍宗旗下的幾個宗門。五絕山莊,正在其內。因是生意只在中央,東臨與南風三片云陸,故此名為三陸錢莊。
  
  也只有此處,認證過宗守的血脈,又實力強勁。才不至於留下巨大財富後被人見財起意,窺伺搶奪。
  
  這錢莊防範的手段嚴密,即便是把宗守綁架或者殺了,也是取不到半枚靈石。
  
  故而這一路,無一人打這筆財富的主意。
  
  而待得宗守,終於將那宗未然留下的所有財物的清單,拿到手時,不由是倒吸了一口寒氣。
  
  這裡的獸晶與靈石確實不多,只有萬餘塊的三四階獸晶與靈石而已,與尹陽告知的數目,相差不多。
  
  不過這些,應該僅僅只是宗未然,給他的零花錢。
  
  這清單之上,最醒目的,應該就是最頂上的一行字。整整五十七枚七階獸晶,四十枚七階魂石,十九枚六階靈石!
  
  其餘還有二十幾件靈器,懼是五階之上,價值計算的靈兵靈甲!
  
  其餘丹藥,也有百餘瓶。不過估計宗未然,也是不認為他能夠習武。故此留下的,都是靈師所需的丹藥口從養靈之境到日遊,都一應俱全。
  
  「尼瑪!少主,我肯定眼花了!五十七枚七階獸晶,四十枚七階魂石,居然有這麼多倍?這不比我們乾天山歲入,還高幾倍?」
  
  虎中原在旁看著,是雙目一陣暈迷:「我有些頭暈了,受不了,君上怎麼就這麼豪富?」
  
  宗原也是目光微突,若非是自知這些東西,到不了自己手中,更非是宗守對手,他現在殺人奪寶的心都有有了。
  
  宗守則是強壓住了心緒,把那正顫抖的雙手藏到袖裡。然後鄙視的瞥了虎中原一眼,這傢伙真是不堪動用。這點錢,就大呼小叫,一驚一乍,真沒有半點高手的氣質。
熄燈 發表於 2012-5-11 00:02
第二百零六章 初階丹藥


其實鐵虎一族也不算窮,到了玄武宗師這個層次,下云海狩獵時,不但不需上繳獸晶,反而還要從乾天山提取供奉。
  
  除那鐵千秋之外,鐵虎一族之內,還有數位地輪七脈。收入也是頗多,每年至少也是四萬四階獸晶的收入。
  
  虎中原身為鐵虎族長,又身位武宗強者,富有程度,即便比不上他,也應該有兩千枚四階獸晶以上。這般大驚小怪,只怕還是裝出來的居多,
  
  宗守微一凝思,先是從這錢莊之內,取了一桿儲存的紫色長槍,一件貼身軟甲,再加幾件用得上的靈器。另外還再加一疊上品真符符紙,與丹藥魂石。
  
  宗未然為自己兒子,確是煞費苦心。存在錢莊裡的雜物極多,且絕大多數,都是靈師所有之物,可說應有盡有。
  
  甚至還有幾十本極其珍貴的靈師修行之法,以及符籙秘本,令宗守驚喜無比。
  
  從三陸錢莊出來,宗守就又直奔這界浮城的交易之所。就在這艘云荒時代大船的中央大廳處,足有五千餘丈的空間。
  
  此地有兩個專門煉製出來的靈器,旁有靈師主持,形成一個極大的光幕。
  
  來此交易之人,也無需擺攤或者到處尋覓。只要把想賣的東西,想買的事物,讓靈師施法,在光屏之上,形成一串字幕就可,是極其方便。
  
  只有一些特別珍貴的東西,才會另行拍賣。不過在這光幕之上也有文字通知。
  
  不過宗守站在其中一個光屏之前卻一時是陷入猶豫之中。
  
  當靈潮一波波來臨之時,可不僅僅只是獸晶與靈石在跌而已。
  
  其餘皮毛材料與各種靈草,也一起在跌。即便是那云陸之人通用的黃金白銀,也同樣跌了些。
  
  後世叫什麼來著?通貨膨脹?似乎有些不對。反正各種資源增加,獸晶與靈石,能夠兌換的東西,都在極速縮水。
  
  可這些情形,大多都只是相對凡人使用之物。比如那糧食和各種金屬礦石之類的物資。
  
  而彼此之間,也因出產的多寡有著劇烈的價格波動。
  
  只有寥寥數百種常用物資,還有些即便在靈潮時代,也仍舊極其稀少的靈珍,價位才一直保持著堅挺。
  
  如今要保值不難,可宗守現在,更多的卻是考慮多賺些錢。
  
  回去之後,要掌握乾天山那麼大的家業,可不容易。沒點家底怎行?
  
  冥思了片刻,宗守就已有所得,微咬銀牙:「虎老哥讓人幫我發幾個通告,我要買兩億五千萬納息丹,兩億五千萬含元丹,四億五千萬淬元丹,四億五千萬煉骨丹,四億五千萬冥思丹。一億五千萬養玄丹。一億五千萬明魂丹。這幾種初階丹藥,只要煉製之日,在二十年之內,我今日都要了!對了還有兵器戰甲。所有符器,二階之下的靈器,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虎中原一怔,然後第一個感覺,宗守莫非是瘋了不成?
  
  兩日之前,他倒是是親耳聽宗守對軒轅通說來,那獸晶靈石可能要大幅貶值之事。
  
  雖是不以為然,卻也不願多說什麼。畢竟這是宗未然留下的東西,隨宗守怎麼用。那位軒轅城主既然也全力支持只怕還真有幾分可能。
  
  不過卻萬萬是未有想到,宗守會這麼瘋狂!
  
  即便要保值,買別的東西也好。偏偏要買這些最基礎的一階丹藥。
  
  一似宗守所言的這些靈丹,只要是已開闢了魂海,掌握了魂力的煉丹師,都可煉製。
  
  因是材料極其常見,產量巨大,故此都被諸大勢力,各處隱世宗門,用來培養自己的煉丹師。
  
  可產量雖巨,真正用得到的只有其中八成多些。

  這些丹藥或是煉體,或是輔助吐納,或是幫助冥想,卻都不能增長魂力真氣,吃多了根本就無用。
  
  而這東臨云陸之中,有習武資質,可達到武師境界,以及靈師第二境觀魂境的武修靈師,總共加起來,也只有那麼點、數目。因而每年都有極大的數量,被諸大勢力藏於庫內。
  
  待得幾十年之後,靈丹變質之後,就又廢棄。
  
  宗未然掌握乾天山只有十年歷史,可那些倉庫中儲存的初階靈丹,總計也已是多達近億。
  
  在市面上,就等同於白菜價。賣出去不劃,算,可存放著,也只能等它們徹底變質。
  
  宗守將這些東西買來,是準備爛在手裡不成?
  
  至於那兵器戰甲倒是好一點,至少保質期長一些。只是乾天山的鍛造業,本就極其發達,根本就無需外求,買來估計也仍是只能封存。
  
  此刻不止是虎中原訝然,就連初雪宗原這些人有些錯愕。
  
  譚濤則是一陣沉吟,片刻之後,才若有所悟:「如此說來,世子是看準了今後幾年靈能驟增,有資格突破武師之人,會大大增加?果真如此,那麼買下這些丹藥,倒確實划算!城主早有命在先,玄山城與少城主共進退。我們庫存的獸晶不多,就脈速元丹固胎丹二種就可。
  
  見虎中原依舊不解,不依不饒的看過來,初雪宗原,也是一臉的詢問之色,譚濤皺了皺眉,還是出言解釋:「突破武師之人增多,對這些輔助丹藥的需求,自然也會劇增。獸晶靈石,與那些材料藥草之類,因天地異變之故,多半也會有劇烈增長。可那些丹藥,卻需得一階煉丹師才能煉製。可這一時半刻,諸大勢力,哪裡能培育出這麼多丹師出來?」
  
  虎中原與宗原這才恍然口丹師與器師同樣,要經歷總共三個階級煉藥師的階段,才可真正掌握合格的煉丹術。
  
  要培育合格的丹師,哪怕藥材阻隔,也至少須得五六年時光。
  
  這段時間,這丹藥斷層,足以使這些初階丹藥,價格增長到驚人的地步!
  
  初雪卻仍是不解,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因果關係。
  
  看的譚濤是一陣暗自搖頭,忖道世子的這幾個親信部屬,或者武道天資不錯,卻一個個都是笨蛋!
  
  虎中原是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譚濤在心裡打上了『蠢貨,這個印記口明白了宗守之意,這次多半是有賺無賠之後,就轉而樂呵呵的到那光屏之旁,尋那主持的靈師。
  
  塞出幾枚靈石,不過片刻,那光屏之上,就現出幾行字幕。
  
  大約就是乾天山世子宗守,求購兩億五千萬納息丹,兩億五千萬含元丹等等,以及各類兵器戰甲的字樣。
  
  虎豐原這時,忽而又眼珠微轉。這次能否賺錢,重點是那獸晶靈石的產量,是否增加。
  
  仔細回憶,想起這幾次云海狩獵,收穫的獸晶魂石,確實是增長了不少。特別是一階到四階,數目幾乎是階梯性的暴增。說來這情形,是有些不對勁。
  
  虎中原目中,立時一團精芒透出,毫不猶豫,又一枚靈石遞出,給了那仍舊驚愕中的靈師。在光屏之上,也留下了一行字幕。
  
  忖道老天保佑,最好能讓俺跟著大賺一筆。即便不賺,也不能虧了。要是俺老頭子知曉,我把他養老錢全打了水漂,必定要屁股開花
  
  當字幕打出,初時這大廳之內,還無人注意。片刻之後,卻是一陣嗡然。
  
  整個廳內,都是紛紛議論之聲。
  
  「乾天山世子,不就是那個廢物世子?他難道是瘋了?兩億五千萬納息丹,兩億五千萬含元丹,兩億五千萬淬元丹。他要這些初階的靈丹做什麼」
  
  「我聽說過這傢伙!據說就在前幾日,玄山城軒轅通,已經將他立為玄山城少城主,是鐵了心要把自家女兒,插在這坨牛糞上。怎麼這時候,又做出這樣的蠢事一」
  
  「這麼大的量,加起來,怕不需四十幾萬四階靈石?還有那戰甲符器,他哪來那麼多的錢?」
  
  「這個無需擔憂,看最後一句。三陸錢莊金票交易,這是金字招牌,做不得假。此子有沒有這個財力,到錢莊問問既可!不過買這些東西,這位世子,只怕真是腦袋有問題?」
  
  宗守卻是聽得唇角微微翹起,雖說那蠢貨敗家子之類的詞。不斷入耳。令人稍稍有那麼些不爽,可大體上心情還是極好的。
  
  這種眾人都醉我獨醒的感覺,嘖嘖一
  
  他要的交易,都是海量。只有那些大勢力與隱世宗門世家,才有資格接下。估計這時還沒反應,乾脆便到一旁,尋了一個拍賣三階以上靈物的拍賣廳坐下。
  
  他其實無心買物,偏又財大氣粗,遇到什麼東西,都是胡亂報價,往往能精準無比的,推測到他人底線。把價格抬到極高之後,又立時撤出,使滿廳之人,都是惱火無比,雙目噴火看著這損人不利己的傢伙。只把那主持拍賣之人,樂的眉開眼笑。不過僅僅半個時辰之後,這位拍賣師就再樂不出來。
  
  之後只要宗守看上的東西,就無人敢與之爭搶。都知這是撒下四十幾萬四階靈石,購買初階靈丹的蠢貨財主,無人敢櫻其鋒芒。
  
  也直到那拍賣師欲哭無淚的,讓人取來了四枚壓軸的地元丹,宗守才眉頭微挑,顯出幾分認真之色。
熄燈 發表於 2012-5-11 00:04
第二百零七章 瞎了眼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廢物,買這些沒用的初階丹藥做什麼?」
  
  不止是那交易大廳處,被那光屏之上放出的消息震的是一片嘩然之聲,幾乎所有常駐此地的商家,都亂成了一團漿糊。
  
  在這界浮城內,緊鄰大廳的一間包廂之內。風煜也正是皺著眉,不解的看著下方。
  
  「哪怕是再怎麼蠢,那也該有個程度。兩億五千萬納息丹,兩億五千萬含元丹還有無限制收購兵甲。他身邊之人,就不會勸上一句。那個宗守,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莫非這其中,另有什麼深意不成?」
  
  聽著風煜的喃喃自語,對面的雄魁卻是一笑:「看來那宗未然失蹤之前,為這位世子留下一筆巨資的傳言,果然是真的。十幾萬的四階獸晶,光是他今日拿出的這些。幾乎就可與大多數隱世宗門相當了一一」
  
  風煜暗暗冷哼,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計較這些。那位世子的錢再多,存在那三陸錢莊裡他們也取不到。
  
  有劍宗幾個大派支持,只要認定了宗守是被脅迫,或者不是自願,就可拒不付款,哪怕是十大聖地之首太靈宗,也不敢隨意招惹,就更不用說他們。
  
  「這些廢話少說,你們烈焰山,到底是怎麼打算?」
  
  「跟你一樣,遲疑!」
  
  雄魁微微一嘆,也走到窗前:「鬼知道那廢物到底在打什麼注意?我們烈焰山積壓的初階靈丹,也有不少。歷年積存下來,有大約八千餘萬。加上從附庸諸城收購,總計應該有一億七千萬之巨。這個甩賣的機會,可是難得。而且。這生意即便我們不做,別人也會做的!」
  
  風煜同樣俯視下方,可見那足有六千丈方圓的龐大交易大廳之內,正是人頭湧動。無數人都在交頭接耳。
  
  「所以我才懶得管他什麼緣故,或者那位世子真的是發了瘋。」
  
  雄魁一邊說著話,一便斜睨了風煜一眼,透著冷哂之意:「你我都是聰明人,何必說些話來誤導?賣出去這些丹藥。足可使我烈焰山再擴軍二十萬精銳,支撐三年所需。你風煜心裡,不就是在打著這個主意?只需得到那陰龍谷,再佔上幾個乾天山又或者我們烈焰山的幾座靈石礦脈,無論這筆交易,到底是賺是賠,都是划算可對?」
  
  風煜的眼微微一眯,接著卻也莞爾一笑:「好一個烈焰山雄魁,你們焰熊一脈,還真是我妖族熊部的異數!」說完之後,竟是逕自走出了門外,揚長離去。
  
  「切!你們風豹一族,又何嘗不是如此?」
  
  雄魁冷然一哂,接著又目光微凝,細思著這筆大交易的玄機。片刻之後,又是一聲譏笑:「那個廢物,只怕多半還真是個傻帽一
  
  有這麼多錢,拿來擴兵多好?又或者籠絡幾位強者保命也可,偏來買這些初階丹藥,實在是奇蠢無比!
    
  從拍賣廳裡,頂著那些刀鋒般視線,出來的時候,宗守的手中,就多了四枚地極丹。
  
  是以底價購買,總共才不過用了六千枚四階靈石。
  
  人極丹可使一個不會武道之人,在短短幾年內登入先天,不但根基牢固無比,更延壽百載,一般是一千五百枚四階靈石左右。
  
  這地極丹的效用,還要稍稍強上一些,而且見效奇快。只要是地輪強者,七脈之下,任何人服食,都可輕易開通出一脈修為。地輪三脈之下先天武師,更可開通兩脈到三脈不止。
  
  一般的價位,應該是二千五百四階靈石上下。價格奇貴,基本都是玄武師要突破境界才會購買。且東臨云陸,每年外流出來的,都只有不到四十枚。連那些聖地宗門,也是少有。

  即便如丹泉宗那樣以煉丹聞名的大派,也是每兩年才開一次爐,每爐成丹不到四十九枚。
  
  方才拍賣,那位拍賣師以一千五百枚起價,本道是這些地極丹,至少可賣到萬枚以上的高位。
  
  結果當宗守出價時,卻竟然是無人敢與他競價,被他直接以底價多出幾枚獸晶,就把這地極丹弄到了手。
  
  「少主,你也未免太欺負人了!」
  
  初雪的雙眼,此刻正是笑成了月牙:「我看方才那幾個人,都似乎氣瘋了呢。只是那衣服,似乎有些眼熟,跟那個方書好像」
  
  宗守呵呵一笑,能夠有多餘的地極丹,在這裡拍賣的。除了那丹泉宗之外,還能有誰?
  
  不過這個時代的人,真個老實,連個托都沒有。或者是根本就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所以沒有準備?
  
  這一次,倒真是意外之喜。
  
  虎中原則是盯著宇守手裡的丹,眼神發光,唇角旁更禁不住留下唾液,眼饞無比。
  
  宗守一笑,把一枚地極丹在虎中原面前晃了晃:「你要現在敢吃,我就送你一顆。」
  
  虎中原先是一陣驚喜,可僅僅片刻,就又沮喪無比的,把頭低垂了下來。沒圖片之前,他還真不敢吃下去。只能看著宗守,好整以暇的,把那幾枚地極丹收入袖裡,遺憾無比。
  
  接著又只見周圍眾人的神情,驟然凝肅了下來。虎中原也同樣神情凝然,看向了前方。
  
  只見眼前,赫然多出幾十位氣質不凡的人影,都是目透神芒的看向宗守。
  
  其中兩位,不久前才剛剛照過面。赫然正是那云瑕山風煜,烈焰山雄魁。不過此刻卻都微微笑著,再無先前的冷意,擺出了一副生意人的嘴臉。
  
  這二人的位置,卻略略靠後。而前面的幾人,不是修為深hòu的玄武師,就是魂力強橫的還陽境靈師,氣息內斂。若不出意料,這些人多半就是幾個隱世宗門,在這界浮城內的管事之人。
  
  為首的卻是兩位,都朝著宗守笑著頜首微禮:「丹靈宗外門執事方辰,見過世子。」
  
  另一位也同時開口:「在下是崆器宗外門執事喬翰,為世子的那筆生意而來。」
  
  宗守頓時一樂,從他放出消息到此刻,也不過才兩個時辰而已,這些人的反應,實在是快極。
  
  與這些人也沒什麼話好說,交易的場所,就直接選在三陸錢莊。
  
  通過錢莊交易,要被抽取百分之一的佣金,不過卻勝在放心安全。買來的這些丹藥,也可直接存放在錢莊之內。
  
  也無需談什麼價格,宗守手中,握著九十餘枚七階獸晶魂石,六階靈石也同樣不少。都是武修靈師,垂涎欲滴的東西。而那些初階丹藥,則是許多勢力急著甩賣之物,想要坐地起價也是不成,直接是以市價壓低三成,批量購買。不想賣,那就快點滾!寧願不做他們的生意。
  
  自然此刻,這數目如此龐大的靈丹,不可能在一時半刻中,全數運來。
  
  宗守最喜歡的,是有著小乾坤袋的隱世宗門,運輸簡單。那些云陸諸城勢力,則是最不待見。似烈焰山云瑕山之類的大城還好,其餘小城數量碎散,也別想把丹藥運到這界浮城來。
  
  好在三陸錢莊的分號極多,總數百餘,分佈於東臨云陸各地。只需在五日之內,把丹藥運至三陸錢莊的分號,就算是完成交易。
  
  可這麼一來,錢莊方面,自然也需更多抽成。令宗守惱火無比,直接把這些散貨的價格,再壓低半成,方才滿意。
  
  唯獨這些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令人不爽。交易之前,都是百般討好。交易完成之後,那神情都是說不出的譏稍嘲意。
  
  特別是那丹靈宗那位外門執事方辰,直接倒賣了近五億的初階靈丹。宗門的丹師實力,是顯露無疑。傳說此宗,光是達到一階丹師實力的外門弟子,就有五萬,只怕數目非假。
  
  當靈石到手,這方辰便連半分也不遮掩,除了鄙薄之外,還有著幾分報復之後的快感。似乎在為那四枚地極丹之事,而很是耿耿余懷。知道此刻,才報復了回來。
  
  「世子被立為玄山城少主之事,我丹靈宗已知。那位軒轅城主,真個是老糊塗了,居然要把依人師妹,嫁給你這愚人。這門婚事,我丹靈宗絕不會承認。世子你好自為之!嘿,若你父親知曉,他留下的這筆錢財,被你這麼揮霍,不知他會不會氣的從那沉淪云海跳起來一」
  
  說完之後,又輕哼了哼,極有優越感的俯視了宗守了一眼,這才揚長離去。
  
  宗守暗暗奇怪,莫非那方書,並未趕回丹靈宗?該不會又是那兩個傢伙的手筆?
  
  話說回來,幾年之後,他那位便宜父親,還真的是從沉淪云海跳了出來。然後凌云宗在東凌云陸的根基,就被徹底鏟斷。
  
  整個錢莊之內所有參與交易的諸人,唯有錢莊的一位老朝奉,未曾露半分鄙薄之色。
  
  這是位七旬老人,一身氣息,卻令宗守看不清深淺。一直都是以深深驚異,含著幾分探究之色的,打量著宗守。
  
  在諸人不注意時,更是搖著頭道:「世子果真是一如嚴莊主所言,非同凡俗!一身武道靈法,居然到了如此境界!連做生意的本事,也真個了得。這世上的人,怎麼都瞎了眼睛一」
熄燈 發表於 2012-5-11 00:05
第二零八章 血云騎甲


  宗守也是一陣錯愕,仔細看了看身旁這位老人一眼。
  
  思忖了片刻,就微微一笑:「前輩認識嚴莊主,想必也是劍宗之內的前輩人物了。小子眼拙,差點就沒認出前輩,居然也是日遊境之上的高人.不過前輩說我武道靈法,非同凡俗還可,宗守不是矯情自謙之人。只是這做生意,我現下還不知自己是賺是賠口你看那些人,都在罵我蠢貨傻瓜。」
  
  二人說話,並未遮掩聲音。可其餘諸人,除了虎千秋與譚濤寥寥幾人之外,旁邊卻無一人能夠聽見。
  
  而那老者聞言之後,更是一聲冷哂:「那是因為這些人本身,才是真正蠢物!我也不知你到底是如何推斷到這獸晶價格,即將大跌的。反正這一筆,看來是賺定了,而且是利潤不小。購買初階丹藥以增值,這個想法當真是異想天開,也是奇峰突起。我五絕山莊,雖早已準備拋售獸晶口可能想到的,也只是儘量多收購一些頂階的靈丹靈草而已」
  
  宗守忖道這老人,原來不止是出身劍宗,還是五絕山莊的人,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前輩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們這些大宗門吃肉,我這個小蝦米,就只喝點每。」
  
  說話之時,卻正看著一人。正是先前見過,那位同屬狐族的要子。
  
  大袖底下,五根手指正朝著宗原,極其隱蔽的變動著手指的屈伸與位置。看似隨意之極,卻頗有些規律。
  
  宗守頗有些無語欺負自己不懂得暗號密語麼?前世那些關於這方面的書籍,可不是白看的。
  
  一一四個時辰後,東區地字廊乙字間,是想要在與宗原那見面?怕是要失望了。
  
  那老人卻毫無所覺正一聲失笑涉及百萬四階獸晶的交易,這可不是喝點湯而已。似宗守這麼大的收購量,東臨云陸是遠遠不夠,其餘幾方云陸以及十二島的隱世宗門,都要卷屍、。
  
  他是已經隱隱看見,至少這幾年時間裡這些初階丹藥的價格,都將操之於這位世子之手。
  
  如此大的利潤,便連他也是隱隱心動。若非要顧忌三陸錢莊的信用五絕山莊的毀譽,幾乎就想要不顧一切,也要將這筆生意奪在手中。
  
  不過,即便不計較這些,也大約是沒這機會了。這位世子估計僅需數月,就可成為與自己地位相當的同門。而即便不是,此子身後站著的勢力也可令所有的知情之人,都望而卻步、一一那蒼生道可是與云界釋儒道三家爭鬥萬載,也依舊是不落下風的存在。劍宗或者很強,卻也未必便能勝之。
  
  宗守對這位錢莊老朝奉的言語,並不怎麼在意。不過虎中原與譚濤,卻是一陣歡喜.徹底定下了心思,知曉這錢已賺定,實在沒什麼好憂心的、面上一時是喜意洋洋。就連初雪,也眼珠微轉,一口氣把自己的所有私房錢全拿了出來。她只有這幾百枚二三階的獸晶,自然不可參與這個級別的交易,不過卻在那交易大廳裡,很是蒐羅了一些散貨。
  
  當初雪喜意盈盈的走回,這裡的交易,已是完成的差不多。不止是只收購初階的丹藥和兵甲而已,還有一些可能會有暴利的生意,同樣也做。宗守錢莊裡的獸晶只愁用不出去,故此很是談下了幾筆。
  
  而這些人中的最後一位,卻令人有些意想不到,正是崆器宗外門執事,名叫喬翰的那位。
  
  宗守對此人,一直都是很期待。崆器宗以煉器為主,庫存的符器與初階靈器,必定是儲藏豐hòu。不過其宗門中,同樣供養有丹師。估計這崆器宗,至少也有五千萬左右的庫藏。
  
  果然此人一開口,就沒令他失望:「我崆器宗共有制式的符甲一共一百七十萬套,符兵則是三百七十萬左右,弓劍戟俱全。都是歷年的積累,分有三個等級。初階的靈器靈兵,要少一些,估計數目,在三千多一點,總計價格,大約是十枚七階獸晶,換作六階靈石也可。如今我兩位已經在兼程趕至,世子可當面清點談價。」

  宗守微覺驚喜,符兵符甲與靈兵,可比那些藥丸丹藥,更難煉製許多。似丹泉宗,四十個大混元爐,若全力而為,每三天就可煉出近四萬枚初階丹藥。而一口符兵靈兵,卻至少也需數日時間。而且銷量更廣,消耗也巨。
  
  其實兵器方面的利潤空間,日後還要勝過初階丹藥數倍,只可惜量少了一些,
  
  崆器宗能有如此多的儲藏,已是足夠令人驚喜口別看百萬的數目不多,可在乾天山城,也只有似玄狐鐵騎,又或鐵虎大戟士這樣精銳中的精銳,才能夠裝備這樣的符甲。再就是其餘的軍中隊率之上的軍官,也才可配備.
  
  而後喬翰的語氣,卻又是一轉:「不過今日喬翰此來,卻還另有一筆生意,想與世子談一談!可否請世子,誰我走一趟?」
  
  宗守暗暗疑惑,看了此人一眼,既然說是特意談談,那就多半不是他如今正在收購的初階靈器與符器了。也不知這一位崆器宗的外門執事,到底是在弄什麼玄虛。
  
  不過仔細想像,他此刻還有幾十萬四階獸晶,還沒著落。一些大賣家,估計還沒得到消息。跟去看看,也是無妨。
  
  當下是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由這喬翰在前面領著,不多時就來到一處商舖的庫房之中。
  
  到底是東臨云陸,最大的幾個隱世宗門之一。在這界浮城內佔據的地盤,極其廣闊。光是這庫房,就是五百丈的空間。
  
  而當宗守隨著喬翰行入其內之時,就立時是一怔。只見這庫房之內一角,赫然全是一排排整齊的甲冑口深紅的顏色,都是全身甲的式樣,頭盔面甲,全都齊全。由木架支持著,靜靜矗立,閃耀著金屬光澤,又透著森冷無比的氣息。
  
  旁邊處則是一排兵器架,都是長達丈八的大戟,還有同樣深紅色長弓,馬刀。
  
  之後還有同樣材質的馬鎧,也同樣是覆蓋全身,只是樣式有些奇異。而頭部處,有更有尖利的銳角,鋒利無比。
  
  只遠遠一望,就有股子金戈鐵馬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最令宗守在意的,是這些兵甲的表面,並無半枚符文。可觀其氣息,卻分明都是靈器之上的等級。居然所有兵器甲冑,都是符文內嵌,鍛造而成!
  
  一目望去,粗略數上一數,居然是整整四千五百套!
  
  「三階靈器?不對,似乎是簡化閹割過後,鍛造而成的兵甲。介於靈器與符器之間。」
  
  簡而言之,就是短時間內,可發揮靈器的威能,卻不能持久。不但需要強橫的真氣或者靈能催動,而且還無法靈活使用。
  
  宗守微微凝眉,仔細觀察著:「而且似乎有些年代了,其中有些部位,還重新鍛修過。喬執事你這是要把這些全賣給我?」
  
  雖是如此,可後面虎中原幾人,卻都是倒吸了一口寒氣。整整四千五百套三階靈器!這是什麼概念?哪怕真有宗守所說的那麼多缺陷,卻也至少可價值五十萬四階靈石,甚至百萬都可賣出!
  
  「正是!」喬翰一笑:「不知世子,是否有意?這世間,能夠用於戰陣之上的成套兵甲,可是不多。而靈器級別,則更是稀見!」
  
  「這些東西,是你們崆器宗從哪個遺蹟尋來的吧?一萬多年的老東西了,結果是賣不出對麼?」
  
  見喬翰面上,一陣尷尬。宗守是撇了撇嘴,冷聲一笑:「這些兵器盔甲,沒有武宗級的實力,根本就是廢物。
  
  比普通鐵塊,也強不了多少。而且是只能騎戰,不能布戰。至於這些馬鎧,必須龍角翼馬才可裝備。可這個世間,又要到哪裡去尋這麼多龍角翼馬?」
  
  龍角翼馬與那風翼龍獸不同,前者是堪比先天的四階精獸,後者只是三階。雖都是帶了一個龍字,可龍角翼馬,卻是真正的龍族的血脈,風翼龍獸的祖先,卻只是偽龍而已。
  
  喬翰的面色,此刻已經轉為蒼白。他本以為這宗守,多半是有些蠢笨之人,否則何至於買下那麼多初階靈丹?此刻看來,卻似乎極其識貨。
  
  而虎中原與譚濤則是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後,對這些兵甲的興趣大失。
  
  龍角翼馬,整個東臨云陸,也不過才一千五六百匹而已,而且價格奇貴。
  
  即便宗守真是財大氣粗,把馬弄來了。乾天山內,也不可能湊出這麼武宗強者。
  
  若是搜遍整個五省地域,或者三五千人可以尋來。不過這等樣的軍之利器,又怎可能隨意交予他人掌握?
  
  而若是單個一人的武宗高手,真有那個閒錢,還不如買一套真正的三階靈器。
  
  那喬翰似乎也在努力壓制著焦躁的心緒,在旁解釋道:「可能世子不知,這套兵甲乃是云荒時代武烈國血云騎的制式兵甲。據說那個時代,此國三萬血云騎,在云界縱橫無敵。足有近六百位武尊與塑體強者,折於其軍陣之前。一旦湊齊一千,就可結成血云突陣,東臨云陸,無人可當!」
  
  宗守嘿然一笑,不感興趣的收回了目光:「喬執事別欺負我不看書,云荒武烈國的事我也知道一些。那血云騎固然無敵於世,剿滅的宗門就有十數。不過我也知這三萬血云騎,到底是如何覆滅。據說這套盔甲,一旦數量在三百之下,就有個致命的破綻對不?我記得一本書上,是這麼說呢一、」
熄燈 發表於 2012-5-11 00:06
第二零九章 廢品尋珍


   看著那喬翰越來越是難看的臉色,宗守都有些不忍了。不過這些話,卻還是要說的.
  
  「據說在云荒時代,蒼生道與武烈國戰,只動用了七十位還陽境靈師,小小使了個計謀,就令三萬血云騎冰消瓦解。一個還陽境靈師,配合一兩百位有準備的武宗,就可覆滅三百落單的血云騎。使武烈國冰消瓦解,也不知我是否記錯?」
  
  說到此處時,那虎中原等人,更是錯愕.再看向那堆盔甲兵器,目光就等同於看垃圾一般。
  
  乾天山城,以天狐、鐵虎、風熊、目狼四族,最是強大。不過以四族之力,總共加起來,也湊不齊三百血云騎。
  
  有這麼多缺陷,即便等階確實高些,也實在是無什麼大用。
  
  而緊接著,宗守也給上最後一擊:「除此之外,我記得這套盔甲,還需配上一套特殊的心法對不?叫什麼血騎殺的功法。據說已經失傳了口反正這些東西要是真好,你們也不至於堆在這裡。「哼,真當我是蠢人?」
  
  喬翰已是幾乎絕望,這個宗守,習武不行,靈法也同樣沒有。廢人一個,怎麼見識就如此廣博?
  
  本欲放棄,不過當仔細尋思之後,喬翰還是微微一嘆,還是決定再努力一番,奮起三寸之舌道:「世子,這東西我崆器宗確實存了許久都沒有脫手,不過也只是因他人不識貨而已。我看世子也不像是沒有雄心的人物,乾天山要想稱雄東臨云陸,沒有一支蓋亞群雄的精銳騎軍怎行?光靠一支玄狐鐵騎,只怕遠遠不夠。世子現在湊不齊足夠的武宗強者,未必就代表日後,也湊不到人手。那血騎殺的心法,也並非是失傳,只是武烈國一些遺址,還未能尋到而已。三百騎之下有缺陷,那就一直維持三百騎以上的數目別分開就是。你要是嫌它們都是只能騎戰,我們崆器宗也可以替你改造一番。其實若稍作修改,這些兵器盔甲,還是可以當一階靈器使的。」
  
  宗守面色動了動,就在那喬翰心神微振之時,接著卻又搖了搖頭:「我考慮考慮。」
  
  那喬翰雖是失望,可心裡面卻多少生出了些期冀。
  
  這些兵甲,自從被他們崆器宗發掘之日起,他就沒好日子過。
  
  先前以為可以輕鬆以大價錢脫手,故此宗門花了海量的珍貴材料,將之全數修補一番。臨到後來,卻怎麼也賣不出去。
  
  無論是東臨云陸,還是其餘的云陸云島,都無人對這些血云騎甲與血云戟弓感興趣.
  
  那些隱世宗門,倒是能揍出三五百的武宗級高手,也可出的起價格。卻也都不是傻子,而且本身,也可打造更合適的靈兵靈甲,也同樣無需此物。
  
  在這裡堆積了幾十載時間,光是維護都花費了好些獸晶。
  
  每次回宗門,靜會看見宗門之內,那些長老們的難看嘴臉,可這又不是他喬翰的錯。
  
  宗守一邊裝模作樣的沉吟,一邊遊目四顧。然後那視線,就在這倉庫裡的另一個角落裡定住。
  
  只見那個方向,誰著無數雜亂的東西。都是是了靈兵靈器之類,還有一些皮毛礦石,混在其中。不過看其賣相,卻都不怎麼樣。
  
  宗守眉頭立時一挑,走了過去:「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好像也年代極遠,似乎是云荒之物,也多是殘廢了的東西。」
  
  那喬翰本在籌措著言辭,這時聞言,連忙討好的一笑:「世子好眼力!這裡堆著的,正是一些廢掉的云荒上古靈器口這些東西雖是廢了,不過其中一些煉器思路,對我崆器宗卻仍舊大有稗益。故此我們崆器宗每年都會收購一些,返送宗門。其實不止我宗如此,其餘宗門,也都有收購廢棄的靈丹靈器。這幾年不知為何,出世的遺蹟洞府特別多。故此這廢棄的靈器,也多了些」
  
  宗守一笑,懶得理他。開始在這些東西里面尋找,他無意在煉器上有什麼成就,不過這裡的廢棄靈器,對他卻也極其有用。
  
  不過片刻,就從內中掏出了一口劍。那劍身之上。竟刻印著九隻獨角麒麟之形,交相纏繞。宗守又隨意從旁,取來一把品質較高的兵器,隨意以手中劍一劃」頓時應手而斷,甚至未發出絲毫聲音。

  不由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把劍損壞之前,怕不有八階?可惜了一又」
  
  這口劍靈能全無,離劍柄一尺的劍刃處更有個缺口,顯然是已經廢了。
  
  喬翰瞥了一眼,也是一臉的遺憾:「確實可惜了,此劍據說是云荒一位王公佩劍,能聚天子之氣。因是混金煉成,不知其材料,想要分解也是困難。」
  
  宗守點了點頭,繼續翻找。不過片刻,又發出了一聲驚咦。從這堆廢棄靈器裡面,拿出個明黃冇色的圓珠,忖道這東西居然也有。被丟在垃圾堆裡,這崆器宗,也未免太不識貨了些。
  
  再看其餘諸物,好東西還是有不少,不過大多殘損嚴重。宗守隨意挑了十幾樣,無論賣相還是等階,都較為不錯的精品。特別是一個好似海螺一般的東西,最是喜愛,放在手裡把玩了許久才放下。
  
  然後便轉過身,朝著喬翰比出了四根手指頭:「兩枚七階獸晶,所有血云騎甲與兵器,加上這些東西算是贈品,我就全數買下!」
  
  喬翰目光微縮,只覺自己心臟狠狠地被人揪了一把,如撥浪鼓的搖了搖頭;「絕不可能!這可是四千五百套三階靈器!騎甲,馬甲,弓戟刀俱全。似這般的整套靈器的,合起來的威能,可與四階靈器比擬。沒有百枚以上的四階靈石,哪裡辦得下來?更何況還是戰場之上無敵殺器!兩枚七階獸晶,這個價格,真虧世子你說的出。!」
  
  「不行啊?那你就繼續留著」
  
  宗守唇角微挑,轉身毫不猶豫的,就往門外走去。那虎中原幾人,本就不讚成他買這些廢物,也是一句不勸,就立時跟上。
  
  那喬翰面色,頓時忽青忽白,半晌之後,才彷彿全身力氣,都洩幹了一般。
  
  顧然道:「四枚七階獸晶,絕不能再少了!我們崆器宗光是把它們修復,就花了這個價錢,總不能虧本!」
  
  「你們耗費的本錢,與我何干?」
  
  宗守咧嘴一笑,顯得是邪惡無Ps:「你也說了,這些東西改造之後,也不過與初階的靈器相仿。而且若依我看,而且還是整套合用之後,才達到這等級,實用還更差些。也就差不多是四千初階靈器而已!算了,就三個半如何?我也想與你們崆器宗,特別是你喬執事結個善緣。就當是你欠個人情,本來我是真的不想買!再送我一匹龍角翼馬,試試效果。五天之內必須送到。對了,聽說貴宗也買賣靈階兵器,能否給我調來三百架貴宗那種三臂巨弩?我出十枚七階獸晶!要是能為我保密,還可再增五枚!」
  
  喬翰一陣欲哭無淚,不過心裡卻也是徹底輕鬆了下來。能把這些東西脫手,還能賺回幾枚七階獸晶,已經很是不錯了。
  
  別看數目不多,可他們崆器宗雖也年年在云海之下狩獵。可十位天位武宗,八位日遊靈師合力,也不過每年收穫八到十枚七階獸晶而已。宗門之內雖有更強的高手,可一旦到了武尊境界,一旦敢下云海,都是必死無疑。有那幾位坐鎮在云海之下,各宗各派實力再強,也是無用。
  
  這一次,其實也算賺到了。真要感激宗守這個蠢材
  
  不過,這傢伙要買巨弩做什麼?到時又能否付得起這筆錢?算了不管它,這才是真正的大生意。
  
  又又又
  
  親眼看著這些血云甲與兵器,被搬入到三陸錢莊的庫房裡,從此之後,就算是自己名下財物。
  
  宗守心情是無比愉快的,在這界浮城裡,也定下了幾間客房。
  
  然後就拿出那些掏出來的廢棄靈器,開始琢磨.
  
  旁邊的譚濤等人,則是一陣無語,在他看來,那些兵甲都是無用,也不知宗守買來做什麼。只是先前他也勸過,宗守卻毫不理會。虎中原也是眉頭緊皺著,即便有錢,也不能似這樣亂花。數次欲言又止,意圖勸諫,卻又止住。
  
  宗守被這幾人看的無奈,不由斜眼看了身後,心想還是自家的弱水好。無論他做什麼,都會視做理所當然。
  
  「依你們看,我可是會做虧本之事的人?放心,這筆生意,不但賺了,而且是大賺特賺。」
  
  見譚濤幾人明顯不信,宗守也懶得解釋。龍角翼馬的產地他知曉,血騎殺心法他也記在腦裡。幾年之後,更有無數先天武師晉階武宗,這些事情偏又不能解釋.
  
  拿著那法螺狀的東西把玩著,仔細觀察了片刻口宗守就心念微動,使那小金脫離臂膀。與此物結合在一起。
  
  小金四階之後覺冇醒的神通,就是『固態,口單個而言,實在是不值一提。可若是結合之前的『擬化」那就是強悍無比。就比如此刻,修補這廢棄了的靈器。
  
  當那一條條靈絡在小金體冇內架構完成,這法螺中的靈陣,就再次開始了循環。
  
  下一瞬,無數噪雜的聲音,在這室內響起。
  
  「聽音螺,果然是這東西?」
  
  宗守眉頭一挑,使了個法決。那些雜音瞬時被排除大半,宗守又饒有性質的一個個靈決打出,使那聲音不斷變幻。
熄燈 發表於 2012-5-11 00:06
第二一零章 狗血秘聞


「少主,這是什麼東西?」初雪歪著腦袋,很是好奇的看著宗守手中。這海螺一樣的東西,居然能聽到有人說話。
  
  「聽音螺,七階靈器。據說十萬丈內,可以無視任何四階以下的靈法。云荒時代,專門用來偷聽的靈器。我讓小金以擬形固化之法修復,不過只能有完整時的三成功效。」
  
  宗守呵呵一笑,目中現出懷念之色。聽音螺之外,還有一種透壁鏡,同樣十萬丈內,可以透視任何壁障。以前他手中,也有一個,很是稀奇了一陣,不過卻有賊心沒賊膽。後來被某個好友借去之後,就再沒歸還,實在太壞了。
  
  室內的所有人,頓時為之一寂。非是為這聽音螺,而是那小金。
  
  而後所有人的視線,又看向了宗守拿回來的那口八階靈劍。
  
  能擬形固化,修復七階靈器。那麼修復這口九麟劍,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終是明白過來,為何宗守會帶回這些廢棄的靈器。一口八階靈器,就是百枚七階獸晶,這一次還真是賺了!
  
  特別是初雪,手中的茶杯,竟是拿捏不住「哐哪,一聲跌在地下.以前宗守總說他這靈寵護駕很是了得,她總不信,到此刻才有些信了。即便日後再沒別的本事,只憑這一手擬形固化,就極厲害了。
  
  宗守似是也猜到大家的心思,搖著頭道:「沒你們想的那麼誇張,這口劍。哪怕是現在的小金修復,也最多一成威力。而且只能用上六十息」
  
  眾人卻不以為然,能用上六十息,那也很是不錯。下一刻,卻就聽那海螺裡,忽然傳出一陣『嗯,嗯,啊、好厲害,舒服,干死我了,的呻冇吟聲。聲如銀鈴,嬌冇媚無比,還夾雜著『啪啪啪,的響聲與粗重喘息。
  
  虎中原立時目光一亮,譚濤不動聲色,雙耳也微微一豎。初雪那邊卻是面頰通紅,弱水卻只眨了眨眼,頗為好奇。
  
  宗守正聽到興致盎然,卻忽覺兩根手指頭,在他腰間軟肉上一夾一揪。心知這必是初雪這小丫頭,在噬主了。心中無奈,只得法決一變。換了一個方位.
  
  而後就只聽法螺中,傳出一聲低沉之聲:「宗原那個養不熟的狗崽子,兄長與公子這些年,什麼時候虧待過他?居然就敢背主,叛投那個廢物世子!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室內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都眼帶深意的,看了面色淡漠的宗原一眼。
  
  而後另一個聲音隨後響起:「是不是他有些不方便?或者沒看到我們的聯絡手勢,才沒趕來?」
  
  「怎麼可能沒看到?四個時辰之後,想辦法在此處見一面。
  
  那些暗號,他都學過。只要稍稍用心,就能知道。」
  
  那低沉聲音一聲冷笑:「看他離那宗守寸步不離,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半月前又陪宗守,大鬧玄山城,此事更人人皆知。多半已經是鐵了心,要投到那宗守麾下。真不知道他是蠢了還是痴了?跟著長老與公子,前途無量。非要跳上一艘破船,真以為那宗守有軒轅通支持,就定能坐穩妖王之位?」
  
  宗守眨了眨眼,原來這手勢暗號,自己還真猜對了,居然真的就是這個房間。正心中有些得意時,就聽那聽音螺裡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說,是不是他已經知曉那件事了?否則實在是說不通,長老這些年對他,可是寵愛有加口以此人的心性,也不像是那種不忠不義之人。」
  
  「絕不可能!那件事極其隱秘,即便君上當年全力徹查,也沒結果。他一個無權無勢之人,能從哪裡得知?當年那場大戰,除了兄長與我們這些人之外,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所有人都知曉,他父親是不敵戰死。是君上統領的大軍,救援來遲一」
  
  宗守一陣愕然,他本來的意思。只是準備聽聽這些,說些什麼。有可能的話,順帶給宗原心裡,先上根刺。竟然聽到這麼爆炸狗血的事情口也不知這裡面,到底有著什麼陰謀什麼內情。
  
  那今年輕些的聲音,明顯微微一窒:「既然不是因此事,那麼是長老在他功法槍術留下的手腳,已被發覺?以他的天資,察覺自己武道根基的缺陷,本不奇怪。此子居然能這麼早,沖上武宗境界,必定是有其緣故。」

  「此事與我兄長有何關係?旁門子弟,本就不能學嫡傳武學。兄長能為他尋來幾本殘本秘法,這宗原即便知道了,也該當感激萬分才是。」
  
  那低沉年老者,語氣已明顯是極不耐煩:「當年若按我的意思,早該將此子了斷。兄長卻看他資質不錯,偏要留他性命。哼」
  
  宗原已是全身青筋暴起,肌肉緊繃。下唇咬破裡面一絲絲的鮮血流出,兩隻手的手心裡,也彷彿兩條血泉在流淌。赤紅的雙目,此刻卻是以哀求的眼神,在看著宗守。面色青白變化,雙唇發白,仿如死人,語氣是亦虛弱無力:『別放了!我求你,世子,把聲音停下,求你別再放了!」
  
  聲音裡隱隱帶著幾分顫抖,又滿含著深沉絕望。與刻骨銘心般的憤恨。
  
  那聽音螺裡的聲音卻仍在繼續。
  
  「其實當初兄長本來有意娶他母親為繼室,可惜那女人脾氣也實在太硬了些,寧死也不願改嫁。哼,若是她稍微憐惜一些自己兒子,這宗原本來也有機會,成為我宗氏嫡脈,可惜一」
  
  後面的話音還未傳出,就聽一聲爆喝。一桿紫雷槍驀地穿出,一瞬之間,就彷彿達至人間極限。粹不及防之下,連宗守也彷彿來不及防範。身前的聽音螺被一槍挑開,聲音也嘎然而止。
  
  宗守心疼之餘,又暗覺驚異。這傢伙還真不愧宗未然看中的天才,這一槍簡直是超過了武道之勢的水準。方才雖有故意相讓的成份,不過也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要一直能保持這樣的槍術,即便是他,也未必就有把握能勝.
  
  連忙把那聽音螺,同樣拿回手中。還有云荒時代的靈器,材料紮實過硬。小金也未正櫻其鋒,沒有什麼損毀。這才真正放心。
  
  不過當宗守回過頭,正要破口大罵時,卻只見宗原正是手掩著面,身軀一陣陣的微顫。雖沒有聲音,可那手指間,卻一點點的淚水滴下。一居然哭了。
  
  宗守頓時是一陣無語,心中也是多多少少,有了些歉疚,凝思了片刻,忽而莞爾一笑:「對了宗原,我問你想不想親手把那云瑕山風煜,還有那什麼烈焰山雄魁的腦袋割下來當酒壺?不對,是尿壺」
  
  宗原頓時微微一怔,愕然的抬起頭。而後就只見宗守,忽然屈指一彈,竟是將一枚丹藥,彈飛過來
  
  「你要有這意思,還有些血氣。那就五天之內,衝到地輪四脈。有這枚地極丹,你別說你辦不到?」
  
  虎中原立時羨煞,那譚濤也是微微動容。對宗守口中,要將云瑕山風煜烈焰山雄魁的腦袋砍下來當尿壺之語,則是有些不以為然。
  
  那兩位世子的腦袋,若是那麼好砍,早就被人砍下來了。又又又又
  
  初階靈丹的交易,還需等上五日完成。這五日時間,宗守就乾脆在這界浮城住下。每日就拿著一桿紫槍,一套軟甲擺弄著。兩件靈器,都是宗未然留下的靈物,赫然高達五階。
  
  宗守自然也沒資格卻改造什麼,只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添一些東西,準確的說,是兩個小小的靈陣。好在兩件靈器,都是內煉,以他在符籙法陣方面的造詣,勉強可以辦到
  
  五日之後,那盔甲之上的內層,就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紫槍之上,也同樣如此。而且槍鱷處,更鑲嵌了一枚龍眼大小,色呈明黃的玉珠。正是幾日前,在崆器宗庫房裡,那堆垃圾中淘來之物、
  
  「這盔甲上的符陣,配合我那控魂之術,即便在萬軍之中,也該能準確控制宗原的身體,只要他不抵抗即可。這枚聚元珠,再配合這槍上的靈陣,應該可在戰鬥時吸聚一些元力,可惜效率小了些。須得先存些才好!宗原的實力還是差了點,最好是再買顆高階的外丹。」
  
  「還有這兩個靈陣,都半點損壞不得,真個是讓人頭疼。對了,我的槍術,以前同列七皇的那幾個傢伙,都說我是一踏糊塗,真有這麼差麼?以槍代劍,其實也沒差多遠嗎?我用槍的時候。他們不也同樣沒勝過我。至於衝陣之術,應該還能過關。就是那靈法極難應付,需要準備些符籙才行一」
  
  正看著這五日時間,炮製出的成果喃喃自語。初雪卻忽然瘋了似的,跑回到了包廂裡,面上全是激動的紅暈。
  
  「少主!跌了跌了!」
  
  宗守被打斷思緒,回過神不解道:「什麼跌了?你走路跌倒了?」
  
  「才不是!」初雪猛地如撥浪鼓般搖著頭,喘了口氣:「是獸晶,所有的獸晶靈石都在暴跌!一下就掉了三倍,好嚇人!」
  
  宗守這才眉頭微挑,大步走了出去。
  
  步行到這界浮城的交易廳,只見此處,赫然是一片噪雜哄然之聲,所有人都是在惶然失措。
  
  而在那兩個巨大光屏之上,則全是一片片的拋售靈石獸晶的消息。一眼望去,是刺目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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