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神煌 作者:開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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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 2012-2-24 16:22: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2 5584886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20:45
第一九一章 四刀齊出

  虎中原與宗原二人,先前還看的起勁,也過癮之極。此刻卻是都有些著慌,忖道這位世子,莫非真打算把石殿裏的人,全都狠狠揍上一遍?

  前者一直都是緊緊隨在宗守的身後,生恐宗守受傷。可這時也覺有些不對勁,從側旁望去,只見宗守的面頰一片潮紅,眼神也是無有焦距,根本就是喝醉了的模樣。

  他先前以為宗守將這幾人一陣痛揍,是有意為之,另有深意。此刻卻不由是暗暗叫苦,

  之前這三人也就罷了,打了也就打了。他們乾天山也不在乎。

  可這軒轅通,不止是玄山城的城主,更是自家世子未來岳父,若真是被世子揍了,那可怎麼得了?

  旋即又搖了搖頭,忖道不對。軒轅通乃是地輪巔峰強者,比之他老父,還要厲害數倍的人物。即便不用真氣,只以肉身,也勝過朱君侯幾人無數,斷然沒有輸的道理。自己要小心的,應該是自己世子,別被反過來爆打一頓才對。當下是全神灌注,亦步亦趨的隨後而行,準備在關鍵時候,給宗守擋刀。

  軒轅通此刻目光,卻是沉靜如水,直到宗守再次邁步行來,才搖頭一歎,從席位上長身站起。他坐著的時候,是溫文爾雅,可當站起身時,卻憂如是雄巍巨山,直插雲天。那強大浩烈的氣勢,充塞殿內。使虎中原幾人,驀地感覺這寬廣石殿,忽然變的是狹窄無比。光是眼前這一位的身影,就已容納不下。

  卻不執兵器,空著雙手,神情是異常的複雜感概:“我以為世子你不能習武,卻不意你如今,卻是連君侯他也非是你對手。汝父之拳法,幾乎打遍東臨雲陸,未有敵手,可你的劍卻更勝汝父當年。十四之齡,就劍道通靈,妙悟劍意。故人之子,居然有如此成就。軒轅通心中幸甚,也老懷大慰!只是你辱我部屬,卻又覺惱恨,恨不得把你也痛打一頓才好!”

  宗守卻皺了皺眉頭,這位到底是誰來著?想不起來了,打架而已,怎麼這麼多廢話?

  接著只見軒轅通渾身外袍,全數震裂,化作片片碎布,炸飛開來。露出內裏的緊身衣,握緊雙拳道:“你既說是要揍我一頓,那就只管過來,讓我看看,老友之子的劍術,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我一身修為,皆在一口鐧上。不過這拳法受你父指點,卻還算不弱。我以空手戰你,你要輸了,就莫要怪我以大欺小。自然你若能真正揍我一頓,我也會更覺欣慰。”

  當那手腕指節,發出真正炒豆般爆裂聲響時。軒轅通的身影,也愈發的是氣勢磅礴。

  虎中原站在近前,只覺是一陣無法呼吸。也再無法踏前哪怕一步。這才知曉自己,想要為宗守擋刀的想法,那是何等樣的可笑。

  這二人間的交鋒,根本就沒有他插手的餘地。或者他實力僅僅只差軒轅通三脈,甚至還勝過宗守一大截。可這兩位強人,在武道之上,卻都足以將他蔑視!

  宗守卻是雙眼發光,體內是熱血燃燒。在這軒轅通氣勢壓迫之下,那鬥志戰意,在懵懵懂懂間,反而是瘋狂的躍動,幾乎佔據了他整個意識

  ——戰!戰!戰!揍他!

  這個人好強,很厲害!站在自己面前,是好大一座山,仿佛是無論怎樣,都不可搖動。可越是如此,卻越令人興致盎然,要把山擊倒,要把峰踏平!

  他今日要鬥個痛快,手中的劍也在渴望著盡顯鋒芒!

  咧嘴一笑,宗守倒提著雷牙劍,是毫不猶豫的,往前猛然一踏。依舊是深水之下,練就的步伐。

  劍名逆流,步名逆水,皆是逆水而行,逆勢而擊!在這狂烈無儔的氣勢壓迫之下,卻顯的是遊刃有餘,閒雅自如,就仿如閒庭漫步一般。往軒轅通步步行去,每一個腳步,都是軒轅通的武道之勢,最薄弱,也最易穿透之處。

  而宗守的氣勢,也隨著這步伐,一點點的開始攀升。最初時還被壓制著,可當步至軒轅通五丈之前時,卻竟是熾烈到了頂點,居然能與軒轅通,相持不下,隱約抗衡!

  就在二人目光交鋒,仿佛一觸即發之時。旁邊卻忽然傳出一聲‘哐當’的一聲輕響。

  宗守不禁皺眉,他本已是打算出劍,卻被這聲音,生生打斷了節奏。不由是暗含不滿的看向了一側。這到底是誰,打擾他的性質?實在是太不知情識趣。

  目光所及處,卻只見是那方書。此刻正咬著牙,坐在林詩娜的下手處的席案之後。除了那滿臉的不敢置信之外,更是渾身陣陣顫抖,無法壓抑。他所坐的位置,距離二人不足五丈,在軒轅通的氣勢威壓之下,早已是支撐不住。此刻手中的酒杯,更是不自禁的脫手掉落。

  宗守先是一陣茫然,在回思著這個人到底是誰。足足半晌之後,都無所得。只知這個傢伙,令他很是討厭!

  目中立時冷芒微閃,左手大袖一拂,立時是四點寒芒疾飛而出。

  軒轅通本來也是有暗惱,這時見狀,卻又微微一驚。急忙跨步,右拳猛地一抓,一股氣勁遙遙向那寒芒攝去。

  在這鐵罡殿內,竟能夠勁透於外。可就那吸攝之力,才剛剛觸及,眼前這四口雲紋飛刀,卻猶如是水中之魚,微微一晃,就偏離了先前位置。速度更增數倍,繼續激射而去!

  “飛刀變向!”

  軒轅通不禁是心中震駭,這非是靈師的禦劍之術,而是武修以拋射之法,不但灌注著強勁真氣,更實現空中變向!

  他這位世侄,絕不可能達至天位,可到底他是如何辦到的?

  那方書卻更是驚覺,一聲驚嘯,從座位上坐起。抬手就是一口劍,化作無數一重重hòu實劍幕,籠罩著全身上下,

  可那四口雲紋飛刀,卻全不受阻礙一般,從劍影之內穿梭而入。

  直接打入他軀體之內,而後整個人也被那巨力拖帶著,往後沖出十丈,生生釘在了一個石柱上,其中兩口,插在了肩側,另兩口,則是插在了小腿處。

  好在那飛刀之上的氣勁,並未就此爆開。只是將他的身上的氣脈,全數鎖住,再動彈不得。而後一絲絲氣勁遊入。使他全身上下,宛如淩遲般痛楚!

  望著自己肩膀上的兩道傷口,方書不由是心中一陣茫然。他不知在那上霄宗的寒逆水如何,卻知即便是自己那位大師兄,在這個年紀,也只是與自己相仿而已。而自己此刻,卻是被輕鬆制住。

  甚至若宗守願意,其實只需其中一口飛刀,就可要了他方書的命!

  換而言之,這位乾天山世子,無論是天資還是實力,只怕都要勝過他們這些自傲自負的隱世宗門核心弟子,無數余倍!

  即便此刻,也令他痛楚到只願早點暈迷。

  而旁邊的林詩娜亦是神情木木,定定的看著,已是徹底忘了反應。

  自從得知這位乾天山世子,是雙脈之身時,她無數次為依人擔憂過,無數次碾轉難眠過。可當宗守出現在眼前時,卻是以如此絕世無匹之姿,淩壓所有一切她所知的世間俊傑!

  一時也如軒轅通一般,不知自己,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悲。

  “這點實力,我殺你有如螻蟻,在人面前裝什麼牛叉?你這樣的名門弟子,我最看不慣了!”

  哼了哼,宗守只覺心中略爽。然而是目視眼前,只見軒轅通正眼神變幻,口中呢喃著。

  “飛刀變向,驚雲神滅,這到底是什麼飛刀術——”

  此刻軒轅通心神失守,若是出劍,必定能夠出其不意。宗守卻強壓著欲望,既然非是真正的爭戰殺鬥,那自然是不能勝之不武,即便要揍人,也要揍得別人心服口服才好。

  打了個酒嗝,宗守仔細想了想,然後就伸出手,在軒轅通的面前晃了晃,

  “喂!裝年輕的老頭,回神了!你在看哪里?再不注意,我就要出手了——”

  軒轅通頓時是一陣哭笑不得,這宗守真是罪糊塗。既然也是武者,怎麼這麼容易就喝醉?看這情形,似乎也不像是假的。

  不過心意卻是再此收束,一瞬間就將所有雜念拋開,正全神灌注,就見宗守的肩膀,猛地一動。

  “看劍!”

  一道清冽劍影,驀地穿空而起。赫然從最不可思議處,陡然穿出,直擊軒轅通的咽喉。

  軒轅通也是目光微睜,並不出拳,腳下只猛地一踏,地面頓時無數蜘蛛網般的裂縫,四下散去。碎石飆飛,帶著強橫勁力,到處濺射。更有股如牆罡風,向身前排開,那清冽劍光,竟是被直接被這狂烈勁風,強行偏移。

  而軒轅通的身影,也是猛地前沖,直接一拳,擊向宗守的額部!

  一拳擊出,就勢如排山倒海!

  宗守的神情,也是為之一變,腳踩著逆水步。在這拳風之中,連退數丈,方才立住。再次一劍刺回,依舊是飄逸無比,在這罡風烈勁中穿行自若。

  軒轅通仍舊不擋,右腳為軸,驀地一腿掃蕩。就如刀子一般,斜挑而上。那劍勢尚未觸及,那堅韌無比的雷牙劍,就在勁風壓迫之下,現出曲折之勢。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20:45
第一九二章 靈武合一

  “尼瑪,好猛!這跟本就是以力壓人,實在太卑鄙了,怎麼打的過?”

  虎中原身影,驀地再退十餘丈,方才站穩。只見遠處宗守,身影及時的一彈,向後飛撤而去。而那利刀般的腿風,仍舊往上空掃處,擊在屋頂上,直接破出一條深坑。隨著‘轟,的一聲震響,擊落大片的碎石口使這鐵罡殿,也是一陣搖動不休。

  而後任是宗守的劍勢,如何的變幻,如何的莫測,軒轅通都全不去理會,也不遮擋。哪怕是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也不在乎,直接了當,就是一拳砸去,一腳轟來,霸道威猛。

  令虎中原是佩服無比,他已經不得不連續再退數十餘丈。而初雪與宗原,更已是支撐不住,被壓迫到了這石殿的邊角處。也虧得宗守,以先天初脈之境,居然能在軒轅通面前,安然存身。

  這位玄山城主,幾乎每一拳擊出,都是罡風勁湧。每一腿掃出,都使石殿動盪。有如一座人形巨山,不斷使地面震動。

  僅僅數擊,就把宗守的身影,逼得倒退出數十餘丈。仿佛是從山崖之上,滾滾向下的巨石,危險無比,以碾壓之勢,粉碎一切!

  而宗守似乎也被打出了真火,無懼無畏,也不依不饒,沒有半點沮喪放棄之意,繼續在這拳風之中穿梭。偶爾一劍刺出,也都是精妙到了絕處。

  退至殿中央時,更是化作了點點星羌,有如璀璨星河,反擊而去。

  千百道劍影,將眼前那浩裂罡風,不斷的切割,不斷的削引,更瘋狂的往前突擊!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已至軒轅通的面前。仿佛要將他人影,徹底淹沒。

  而軒轅通的眸子裏,此刻則是寒芒微閃,而後卻仍是不退反進,往前對沖,不但是迅捷如電,狂烈如火,聲威也更猛數倍!

  “好劍法!只是這力氣,太弱!任你千路來,我自一路去!給我破一”

  一記沖拳,缽頭般大小的拳頭,猛地砸在那星河劍瀑的最中央處,與那劍光的最鋒刃處對撞。

  “哐!”

  當拳斜交擊,下一刻宗守的身影,就仿佛是被一柄高速揮動的百萬斤巨錘,正面轟擊。整個人仿如是破麻袋一般,轟然飛退。直到接近那殿門處,才終於穩住了身形。可當落地之後,又滑退數十餘丈。

  而後宗守是口咳著血,無力的半跪在地。全靠那手中劍撐著,身子才沒有趴倒在地面。

  虎中原一陣平息,他雖是早料到了宗守,沒可能贏過軒轅通,此時此刻卻也為宗守暗暗抱著不平。

  這簡直就是碾壓!大象傾盡全力,在踩著一隻螞蟻。太無情了,這位玄山城主,真個沒有風範。

  當初他父親,那可是封印了九成七的力量,與宗守比鬥。

  而這一位,除了這鐵罡殿對真氣的壓制之外,卻幾乎是使出全身力氣。二者之間的差距,接近於二十倍!

  那軒轅通,似也自知自己,有點以大欺小、的味道。停下之後,就有些歉然的解釋:“你劍道之高,遠遠超出我意料!哪怕收一分力氣,都可能敗於你手。所以這一戰,我不能不傾力而為,催鋒於正銳。今日之敗,非是因你武道不如,而是實力仍差上太多之故,無需在意。你如還有力氣,就起來向你譚叔羅叔道個歉,他們是你長輩,不會怪你一一”

  言語之間,已是毫不含糊的,把宗守當成自己女婿看待。而軒轅通目中,也全是驚喜之意。

  十載時光,他從未想到,自己這位老友之子,竟是強到了如此程度!

  不過話才說到一半,軒轅通卻又頓住,有些愕然的看著眼前。

  只見宗守,居然已是搖搖晃晃的站起。那眸子,絕無半點認輸之意,只有熊熊火焰,在瘋狂燃燒。不由一怔,默然的垂手而立,靜靜等候。

  而宗守此刻,腦子裏一方面仍舊模糊,沒多少意識。可一方面卻又是清醒無比,無數的劍術劍決,在腦內紛紛閃過。以為未曾相通的地方,徹底通透。已然了悟的精要,更闡幽抉微,融會貫通,精益求精。

  他的劍,從來只看的起強者,遇強則愈強,遇剛則愈剛!

  道歉,開什麼玩笑!他宗守打人,從不說‘歉,字!

  漸漸的,竟有股微風平地刮起,聚與宗守的身周,

  那有如濃霧般的水火之靈,使那丈許空間,隱隱現出紅白二色。有如一個巨大螺旋,在捲動不休。

  “這靈能,莫非是靈法?”

  軒轅通不敢確定,先還以為是宗守,勁溢於外,引動天地靈能感應。接著才又想起,此處鐵罡殿內。除了他自己,已半步踏入天位,其餘先天,根本就無法勁透於外!可這宗守,卻仍是能呼喚天地靈能!

  “測昔,居然是魂力!以自身魂能,號召天地之靈。先天武師之外,此子居然還是靈師,靈武雙修!”

  心中震撼,軒轅通的目中,也一時失神。也恰在此刻,宗守驀地睜目,冷冽視線,仿佛可洞穿一切。整個人的身影,也忽然飄動。彷如是融入到那陣輕風之中,飛蕩而至。

  從五十丈外,一劍刺來,也仍舊是飄逸而又絕豔,完美到接近無瑕,窮盡了劍道至理!

  軒轅通心神只微微失守,就已恢復。望著這襲來的劍光,眸子裏又是一亮,更顯無比讚歎。

  “好劍!真個是妙絕!這劍術居然在高樓之上,又有進境。不知是你先前未出全力,還是又有所悟。

  當真好可怖的天資!”

  卻毫無猶豫,仍舊一拳,猛地往前轟出!所有肌肉,都紛紛扯動,體內氣血,更是狂湧燃燒。這一拳,聲勢亦是更勝三分。

  “技近於道又如何?無憑依之基,仍是弱!好弱!給我碎!”

  拳風所對,正是劍刃來處。當動手之時,軒轅通目光就已冰冷了下來,幾近於機械,眸子裏的所有溫情全數消失,只有轟滅一切的冷酷,碾壓所有的自信。

  只有當望見宗守的劍,居然也未有絲毫避閃之意時,才微顯訝異。卻只須臾,又平復了下來。

  不避更好,這一拳,就可決勝負!

  “當!”

  當拳劍再擊,整個石殿立時再次晃蕩。宗守的身影,一如眾人所料,往後拋飛。卻並不顯絲毫狼狽,而是如樹葉一般,再次退到那石門之旁,這才飄落了下來。

  反倒是軒轅通,猛地‘通“通“通,連退三步,每一步,都將那下方鐵罡岩,全數踩碎!

  而整個數百丈空間之內,卻是溫度忽寒忽熱。而二人先前交手的所在,更是隱隱有一絲絲雷光閃爍。

  “怎麼可能?這一劍,好強的勁力!只以先天初脈之身,這小子哪來的氣力,來與我抗衡?此子靈法,居然也到了夜遊之境,好可怖的資質,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有如此力量!幾乎勢均力敵”

  就在軒轅通胸中,是一陣狂瀾湧起。

  而那邊虎中原與宗原幾人,更早已是丹瞪口呆。

  那可是地輪九脈,玄武巔峰!即便是鐵罡殿內,隨隨便便,也有幾十萬斤力量。

  他們世子,莫非是吃了什麼大力神丸了?居然能一劍對擊,將軒轅通迫退三步。勉強在局面上,拼個半斤八兩?

  或者是此刻,被哪路神魔附體了?

  而地上的朱君侯,譚濤,更是不敢置信。這一劍,根本就徹底擊破無視了階位差距。除非這宗守,本就是宗師之上的強者,否則根本就不可能!

  羅閻也盡力抬起頭,雙目圓瞪著。他先前很怒,很不服氣,很想宰了這宗守。然而此刻,卻只覺是胸中的震撼之意,一浪強過了一浪。

  雖然不是很懂,不過方才這小子的劍,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很厲害很厲害!

  林詩娜卻是目光迷茫,隱隱在回思著什麼,片刻之後,才怔怔出言道:“是靈武合一,居然是靈武合一!師尊他死前,窮盡了畢生精力,也無法達至的靈武合一!”

  這聲呢喃低語,幾乎輕不可聞,卻如炸彈一般,令石殿中的二人,都是心神一陣蕩漾。

  那方書同樣微楞,然後是一陣呢語:“怎麼可能會是靈武合一?也對,以地輪初階,抗衡九脈,不是靈武合一是什麼?”

  軒轅通亦是倒吸了一口寒氣,他這妻子,雖是本身武道不是太強,卻出身於魔門大派。眼光見識,甚至更勝自己。

  立時是目光如炬,注視著宗守的身周。然後當往見那水火靈能,如雲如霧般,彙集在宗守身周,往那劍尖處灌注過去,軒轅通的瞳孔,更是瞬間縮成了針狀。

  不是尋常靈武雙修之意,運用真氣之餘,以靈法輔助。而是彼此相容,氣魂合一,交織在一起,無有半分不諧。仿佛這二者,天生便是該合在一處,彼此間乃是一體一般。而不是互相排斥,互相消噬。

  一難怪,方才那一劍,強到足以與他抗衡!

  以先天初階的真氣,再雜以天地靈能,這一劍之力,確然能彌補差距。

  將二人的實力,無限的縮小!

  接著眼神中,又是一陣茫然,想到這世間靈武雙修者有多少?能做到靈武合一之人有幾位!十四歲,以先天境辦到的,又能有誰?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20:46
第一九三章 是勝是負

寂靜的石殿,突然被人一陣輕笑之聲打斷。眾人注目看去,只見宗守正手提著劍,一步步行來。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迅捷數分,漸漸轉為疾走。面上則意義不明的嘿嘿笑著。雙目中瞳孔散開,毫無焦距,仿佛是已無意識。

  然而此刻眾人心中,卻只覺一種無比驚悸的感覺,驟然襲來。

  感覺此刻宗守,真個是危險到了極處。

  軒轅通的神情,更一陣凝冷。默然將腰側懸掛的一隻鐵鐧取在手中。

  知道這樣的劍,他空手已經是阻攔不住!

  而下一瞬,便只見宗守,身影在這一刻,驀地加速到了極致!

  若說先前,他的身形是神動的輕風。那麼此刻,卻是如狂風呼嘯,猛撲而來。

  劍光閃爍,直接倒掛而至。擊在鐵鐧之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立時氣勁沖湧,雷光橫蕩。

  軒轅通皺了皺眉,往後退開一步。所有承受之力,盡泄腳下。在那鐵罡岩上,立時又留下一個深坑。

  而宗守的劍,卻只是稍稍退卻,就又穿擊而至,直擊面門。軒轅通心神不動,冷靜之至的,再以手中之鐧,橫於眼前。

  隨即就又是一股尖銳之極的巨力,衝擊而至。不由再退,地面石板之上,也再次碎石亂散。罡風勁湧,劍氣四散,使那屋頂之上,也被削落無數碎石。

  而這兩擊,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那劍鐧交鳴之聲,開始還細碎“叮叮,之聲,宛如鍛鐵,頗有節奏。可當瞬間之後,就轉為了狂風驟雨。那清脆銳鳴,連綿不覺,有如雨打芭蕉。前一聲還未落下,後一聲就已響徹。

  此刻的宗守,就仿佛是化作了人形風暴,瘋狂的揮劍,瘋狂的刺擊。仿佛是毫無章法,可每一劍,都是逼得軒轅通只能守,不能攻。

  幾乎每一劍,都令軒轅通後退一步,踩碎一塊石板。

  簡直就是把之前的清情形,倒反過來。那時的軒轅通好似滾動的巨石,以碾壓之勢,逼迫著宗守。

  而此刻,在宗守所化的風暴之前,軒轅通雖是仍舊勢若雄山口可在這風暴摧折之下,仍不得不退卻,不得不鬆動!

  “不可能!絕不可能!”

  軒轅通步伐穩健,步步為營的開始後撤。

  這數十息中,連擋九十劍,就連退九十步!幾乎退回到了之前戰起之時的原地。

  而此刻軒轅通的目光,全是駭異疑惑之意。他不在意勝負,宗守的劍術越強,越是強橫,他越是開心欣慰。

  只是有些不解,這連番交擊,宗守的劍,簡直就已是違背了武學的常理!

  即便是靈武雙修,即便是靈武合一,使宗守劍上所攜之力,能夠與他抗衡。可畢竟其本體,還僅僅只是地輪初脈,初成先天武師而已!

  二人此刻,幾乎每一擊,都是傾力以搏。通常而言,宗守是絕不可能長時間,維持如此強的力量。每一擊的反震之力積累,就足以令宗守的身軀,被生生震垮!

  他是怎麼維持如此高強度劍勁?又為何非但不顯頹勢,反而仿佛是一劍比一劍強橫?

  說來自己使出來的氣力,每次與這宗守的雷牙劍交鋒,都會被剝奪去一些。

  還有這劍勁,集中的可怕,高速轉動,有如尖錐,顯得是詭異無比。

  軒轅通驀地是心中微動,仔細觀察。發覺自己的反震之力,居然是才剛與宗守的劍刃接觸,就被那水火螺旋勁氣,以高速旋轉所產生的離心之力,直接卷向週邊。隨著那散溢出去的靈能發散了出去。更有部分,直接就被宗守吸噬,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門,居然又在下一刻又反擊而回!

  真正反震到宗守身軀的力道,不足十分之一一。

  所以那口雷牙劍,在不斷的刺擊,不斷的穿鑿!

  一怪不得!他能自始至終,都劍如浪瀑,洶湧不息。怪不得這攻勢,是一浪強過一浪。這般戰下去,豈不會是愈打愈強,沒有休止?

  胸中微震,軒轅通卻又覺體內腹部的氣脈,忽的一陣扭動。心中不由咯噔一聲,沉到了穀底。

  “這也太變態了!居然還沒停下,我們家世子,到底吃了什麼藥了?”

  同樣躲在角落裏,為自家外甥女遮擋風勁的虎中原,只覺是自己心臟,一陣麻木。

  他先前還覺軒轅通,以力量壓制宗守,有欺淩之嫌。此刻卻又是對軒轅通,暗暗有些同情。

  那個什麼靈武合一,真就這麼厲害?強到了如此程度?直越九階,將軒轅通壓得是沒半分脾氣。

  一要知即便是無法動用真氣的軒轅通,那也是很厲害很厲害。

  練氣術越是修煉到高深處,越是清楚每一個階位之間的差距。

  不止是單純的力量,筋骨,氣血,還有持久力,靈覺,各方面的增強。此外更有對武道的領悟,而先天武師,武宗,玄武宗。這三個大階位的差距,更無法計量!

  哪怕加上宗守那夜遊境的靈師修為,也同樣如是!

  所以虎中原,是直接把宗守,打上了‘變態,的標籤。

  而初雪雙耳,此刻更是一絲絲血液流下。那不斷響徹殿內的‘鏗鏘,之聲,對於殿內的這些地輪四脈之下的武宗,或者沒什麼影響。可對她而言,卻是難受之至,不斷衝擊著耳膜。

  好在有虎中原在旁護持,如一堵壁障,立在身前。

  雖是這殿內因宗守那劍術的緣故,忽冷忽熱,也仍能支撐。

  不過此刻初雪更擔心的,卻仍是那邊的宗守,歎著氣道:“少主他估計又狂化了!”

  “狂化?”虎中原神情一怔:“什麼意思?難道世子現在這情形,以前也有過?”

  “就是狂暴黑化的意思啦,也是少主教我的詞呢!”

  初雪隨口解釋著:“前一次是在丹靈山,奸像是因尹叔和我被侮辱的緣故,少主他很生氣。結果那決把淩雲宗的十八具木傀儡砍了,又繪出了十二個天符。雪兒好解氣”

  “木傀儡?天符?”

  虎中原先是疑惑,旋即就是‘嘶,的一聲,吸了一口寒氣:“是明劍台與天符台!”

  不由是與身旁的宗原,一陣面面相覷,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那兩座擺擂萬年,號稱是無人可破的小羅天劍陣,十八天符,就這麼被人破了?而且是出自世子的手筆?

  跟了宗守這麼久,他是從來沒聽說過此事。淩雲宗那邊,為何也沒分毫的消息?

  只是以宗守這情形,只怕這位世子,還真有幾分可能將之破除!

  心中驚悸了片刻,虎中原才長吐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心境修養,實在太差勁了。決定日後無論自家世子,做出什麼的事情出來,都要保持平靜。

  定月又望了片刻,就聽初雪又出聲道:“我估計世子是要輸了,到如今都快三刻鍾了。倒時別被這軒轅城主,暴打一頓才好。”

  虎中原也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他跟隨宗守這許多時日,也是深知宗守,體力極其孱弱。

  一個時辰之內,可以強到令他只覺恐懼。可一旦一兩個時辰過後,整個人就得趴下。

  不過宗守兼修靈法,即便是那個時候,也非是他人所能輕侮。

  以魂禦劍,甚至更強!

  不過此刻,既是靈武合一,自然不能只剩下靈法相搏。軒轅通的實力,終究更強,一身武道,已無限接近天位。只需再撐過一段時間,宗守就只能任由宰割。

  再次把那虎霸刀執起,虎中原是全神灌注,蓄勢待發的看著遠處。雖知自己即便出手,也多半沒用,可也需嘗試一二。

  總不可能真的坐視軒轅通,把宗守擊傷。

  宗原在旁,卻冷聲一笑:“緊張什麼?世子他已經贏了!”

  見虎中原與初雪,都愕然鄙視的望來。宗原惱火地挑了挑眉,而後是不屑的一撇嘴:“兩個蠢貨,自己去看他們的腳下!”

  虎中原眉頭一皺,順著宗原視線望了過去,目中亦是微驚。

  軒轅通那之前還沉重無比,章法緊密的步伐,此刻竟然是漸漸亂了一一

  那如山之勢,此刻也在搖晃,在鬆動,在崩潰!

  手中的鐵鐧,亦是左支右拙,全然未有之前的從容。

  莫名的,虎宗原想起之前軒轅通,那真氣走岔的言語口莫非是那功法破綻,已經發作?

  劍鐧震擊之聲,依舊在殿中不斷響徹,卻已是漸顯散亂,節奏全變,

  僅僅十劍,軒轅通就已被逼入至石殿后側的牆壁。而宗守那的清冽嗓音,也再次響起。

  “撒手!”

  血光微灑,那雷牙劍的劍尖,驀地刺入軒轅通的左手。微一使力,那根鐵鐧,就已拋飛開來。

  軒轅通不由是面色慘白的依牆而立,而宗守的劍,也是再一次揚起空中,似乎欲疾揮而下。

  虎中原的頭頂,頓時是冒出鬥大的冷汗。

  自己世子,今日揍了一個譚濤,一個羅閻,一個朱君候還不夠。莫非今日,還要把自家老丈人,也要痛打一頓?

  阿爸,這可怎麼得了?

  正急速前奔,一陣憂心有餘。卻只見宗守身周,那彙聚起來的天地靈能,正是紛紛消散。而那瘦削身影,也仿佛是忽然失去了精氣神,整個人往前一栽,倒在了軒轅通的懷裏。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20:46
第一九四章 事後餘波

虎中原神情微怔,身形停在了原地,心神為之一松。下一刻,就只聽這石殿之內,都是陣陣舒氣之聲。

  眼前這結果,雖是有些出乎於眾人意料,卻是最好的結束方式。

  緊接著有是各自目光迷茫,只覺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

  眼前這位乾天山世子,與身為地輪九脈玄武師的軒轅通放手對劍,將之強行迫敗的一幕。真是在剛才發生過?

  軒轅通也是眼神茫然的扶著宗守。神情複雜無比,既覺欣喜欣慰,又是不甘感慨,自然還有那麼一絲絲惱羞成怒。

  半晌之後,才記起要查看宗守此刻的情形。急忙用手探脈,一絲內息灌入至宗守的體內。

  “居然轉成了螺旋經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以螺旋交纏的氣勁,避開雙脈之身的限制,真是奇思妙想!還有這許多先天真元,也不知這孩子,到底是從何處取得?怪不得他體外,會不漏半點氣息,原來是這封印靈陣。也怪不得他能習武,短短時間,就達至如此境界!肉身之強,竟是已堪比先天巔峰!也不知他是如何練的,幾乎沒有任何的破綻罩門,體內能容納的真氣,也是尋常先天初階武師的數倍。居然,居然真的突破了這天人之障”

  之前強行壓抑住的波瀾,再次翻湧激蕩。軒轅通默默坐著,等待著那心緒平定。

  哪怕之前,早已確認過,宗守已然登入先天境界。可此時此刻,也依舊是心神又是一陣驚怔。

  他本來以為這孩子恐怕一生,都已與武無緣。可當宗守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卻給人以如此驚喜。

  雙脈之身,天人之障,無論哪一個,換在尋常人身上,都是無解。可卻硬生生,被宗守趟出了一條路來。

  “竟然在自己的雙脈之內,融入兩條靈脈!這個孩子,當真是大膽,簡直就異想天開。不過看這情形,居然真是醉了,哼一”

  正悶哼了一聲,以示不滿。忽的殿前那座鐵制的大門,忽然發出一聲‘咐呀,聲響,軒轅依人從那開一線縫隙的門外走進來,然後整個人,就怔在了原地。

  這是怎麼回事?譚濤,羅閻,甚至朱叔,此刻都是癱倒在地上,似乎動彈不得。而羅閻叔父的頭,此刻甚至差不多跟包子仿佛。滿面是血,到處都是青腫。

  宇守也已是暈迷在父親懷裏,而自己父親,手腕處也多了一道傷痕,

  至於自家母親,則是面容怔怔,仿佛徹底呆掉了一般,坐在原地定定不動,那神情更不斷變幻著。

  而師兄方書,此刻被四口雲紋飛刀,釘在了一根石柱之上。

  軒轅依人,不由一陣啞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了原地。

  她本以為宗守,會與自己的父親好好談一談的。怎麼最後,卻是變成子這般的情形?

  軒轅通卻反而是一笑,把宗守抱起,長身而立。神情凝然,目光也轉為肅穆。

  “今日之後,這個孩子,就是我玄山城少城主!誰若不服,我取他狗命!”

  石殿之內,卻是一陣寂靜,無一人出聲反駁。

  而就連林詩娜,也是再默默不言。

  軒轅通微微頜首,接著又看向了方書:“方賢侄,吾女與乾天山世子本就有婚約,只差請期之日。今日這門婚事就此定下,你們丹泉宗,應該無有意見?”

  方書苦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四口飛刀,然後是果斷搖頭:“這本就是軒轅城主的家事,依人師妹雖拜入我宗門下,可此事還是畢竟由城主做主!”

  十四歲,先天初脈,夜遊之境,劍道通靈,靈武合一。這樣的人,哪怕是丹泉宗,亦要退避三舍,亦要倚重呢一一

  軒轅通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再看宗守時,卻莫名的,又生出幾許憤然,

  這小子倒是打的好主意,自己的所有一切,日後終究是他的。自己苦苦養大,如花朵一般的女兒,今日也要被這傢伙橫刀搶去,真個令人糾結。恨不得將他重重摔在地上。

  接著卻又是深呼了一口氣,軒轅通的聲音,又忽然轉為冷冽,透著森森寒意。

  “再有今日之事,誰若在外洩露半句。哪怕你等是跟隨我多年的兄弟,我亦要辣手無情,休怪我言之不預!”

  隨著這聲音,一股蕭殺之意,頓時籠罩殿內。

  一他不怕丟人,也不覺的被宗守擊敗,是什麼無法接受之事。

  只唯獨這孩子的靈武合一,不欲人知。

  心中只默默想著,幾百千年之後,不知這孩子,是否真有希望,衝擊那真正的靈武二道巔峰?

  只需十載,這孩子必可劍寒五陸,稱雄雲界!可現如今,卻還只是一株幼苗,需得自己,為他遮風擋雨呢!

  這心念一起,軒轅通心中微動,只覺那久已不見動靜的內氣,忽然有如排山倒海般,開始洶湧潮動。先前因修行太急,而造成的滯礙之處,此刻竟都是陸續被一一衝開。那些暗傷,也在一一修復。

  他的眼眸,也頓時微亮口知曉自己,只需臨門一腳,就可踏破那層障礙。邁入至天輪之境,成就天位!

  “哼,誰不服,俺就抽你!誰敢搶我女人,嘿嘿,我就砍誰!殺殺殺殺殺殺殺,殺個天地清朗。所有的軟妹子,都是我的,誰也不准搶”

  宗守躺在床上,幕地一陣手舞足蹈。然後四肢突然一定,那模糊的意識,忽然就清醒過來。

  而後一霎那間,就有一種非常危險,非常不好的感覺。

  眼睛偷偷睜開了一條隙縫,就只見軒轅依人,正面色鐵青的座在床邊,一雙秀眸,正居高臨下,睨視過來。

  宗守心中立時咯噔一聲,就準備繼續裝睡,可那腰側軟肉,卻立時被揪住,正反三百六十度的猛力一擰。

  寄守立時倒吸了一口寒氣,睜開了眼睛,口裏‘嘶,的一聲道:“你這小妞,下手怎麼就這麼狠毒?我可是你未婚夫!”

  軒轅依人卻板著臉,面色嚴肅:“世子方才一直在說夢話,不知你夢裏,這是準備要殺誰?”

  宗守眨了眨眼,裝作沉思之狀,半刻之後,又搖了搖頭道:“我忘了,依稀記得有人要搶我老婆來著。難道不該殺?”

  軒轅依人眼眸裏,一絲笑意隱透,面容卻又轉為疑惑:“你還說所有軟妹子都是你的,誰也不能跟你搶!那軟妹子是什麼?”

  宗守再次心中微沉,暗道自己心中潛伏的野望,怎麼就說出口了?而且還是被最不能知曉的聽到?

  打了個哈哈,宗守抓了抓頭,滿臉的茫然:“我說過這句話?依人你一定聽錯了!”如今之計,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軒轅依人眼神陰沈著,仔細看了宗守一眼。接著是‘哼,了一聲,暫時不與他計較。

  宗守這才心神一松,直起身開始打量著這周圍的環境。應該是一間客房,佈置簡單卻又乾淨雅致,所有之物,也無一不是名貴精緻。

  再望向窗外,應該是地勢極高的一處所在。從窗旁下望,可以俯瞰著整個玄山城。

  一對了,自己怎麼會睡著的?又怎麼會在這裏?仔細回思,清醒之時,自己不正是在玄山之頂那座鐵罡殿裏。

  正準備以滔滔之雄辯,不爛之口舌,說服軒轅通,把女兒嫁給自己來著?順帶展示一下自己蓋世天資,靈武兩道的成就,讓那些傢伙下巴掉到地上。

  後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回事?自己當時,好像是跟著軒轅通喝了幾杯酒,結果似乎有些醉了。

  募地心裏,騰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宗守有些機械的轉過了頭,然後強笑著朝軒轅依人問道:“依人,我當時好像是醉糊塗了,後面沒出什麼事吧?我那岳父是怎麼說的?要不我再見他一次?”

  前世武道未成之前,也曾醉過幾次,喝的酪酣大醉。不過自己的酒品,一向很好,應該是不會有事。

  心中暗暗愧疚,這等重要關頭,自己最然喝糊塗了。依人一定會很傷心。

  軒轅依人卻是一言不發,冷冷盯著他看,正當宗守心中有些發毛的時候,才終於開口:“是沒出什麼大事,只是你把我羅閻大叔打了一頓,用劍背抽了好幾次,揍成了豬頭!”

  宗守氣息一窒,而後是猛烈咳嗽了幾聲,也宣洩著胸中的震驚。記得當時,自己確實想要把這傢伙,狠狠揍上一頓,怎麼就真動手了?

  半晌之後,才勉力恢復著鎮靜。宗守神思不屬的,端起旁邊案幾上的一杯茶,語氣淡淡的再問:“接著呢?”

  “接著是我朱叔,你沒打他,卻只用了一招,就被他制住。再後面,你又打了譚叔。左右兩劍,抽了好響亮的兩個耳光”

  宗守的手,立時微微一顫。然後又恢復鎮定,既然已經把羅閻打成了豬頭,那麼再揍了這兩個,那也沒什麼。話說回來,那個譚濤其實很想揍的,那個陰險傢伙,怎麼才只抽了兩個耳光?

  “那麼然後呢?”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20:47
第一九五章 依人手段

“然後啊?”

  軒轅依人眼睛微眯:“然後你把我師兄方書,用四口雲紋飛刀,釘在了石柱上。小腿上兩刀,肩側上兩刀口一直過了兩個時辰,才把刀取下,可到現在都還沒把你那驚雲神滅劍意,驅逐出來據說很痛,叫的好像殺豬一

  宗守頓時一樂,心中竟是暗覺快意。他對龍霸天方書這類鼻孔朝天,尾巴翹到的天上的名門弟子,最看不順眼了。

  先前也就屬這位方書的話,最是難聽。聽到自己,將這人用飛刀釘住,頓時心胸大快,念頭暢達。

  慢著,飛刀?

  宗守又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然後是欲哭無淚,心痛無比。自己辛辛苦苦,蘊養了好幾個月的雲紋飛刀,這就沒了?足可誅殺四位武宗的飛刀,就用在這麼一個垃圾身上?明明一刀,就可解決。

  心中糾緊,宗守過了半晌,才回過氣來。自我安慰著,其實這樣也不錯,當時的自己,肯定很帥很酷。

  “再後面呢?我還做了什麼?依人你一口氣說完,我聽著就是!”

  “再後面啊!”軒轅依人一陣遲疑,板著小臉道:“後面你把我爹也給揍了!”

  宗守正喝著茶,此刻聞言,不由‘噗,的一聲。口中的水,全數噴了出去。如同一個扇面,把這個房間的小半,都籠罩了進去。軒轅依人似乎也料到了,提前躲開。

  宗守旋即又覺不對,仔細的想了想。面色又淡定了下來:“依人你也學壞了,騙人也不打草稿。

  我那岳丈,早已是地輪九脈的巔峰,距離天位只有半步之遙,只差著一層膜沒有捅破而已、即便是十個我,也不是他對手,怎麼可能揍得了他?胡說亂侃一”

  同樣的實力,若是配以絕頂的技巧,可以發揮出超出其他人幾倍幾十倍的戰力。可要是二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那就根本沒有抗衡的可能。

  毆打那譚濤羅閻,那是不在話下。這二人雖是玄武宗,武道方面卻只是平平而已,最多只比同階人物,強上一線二線。至於那朱君侯,要是能出其不意,在對方還看不清楚自己虛實之時,快速出手。宗守也有幾分把握,將之拿下。

  可若是面對已在九脈巔峰,浸淫多年的軒轅通。他只有遠遠逃開的份。

  對這依人的話,他是堅決的表示不信,明顯在咋唬自己

  軒轅依人則是一陣無語,旋即就又掠過此節,繼續言道:“你還罵我我爹,是個裝年輕的老頭來著”

  宗守整個人,徹底的石化。只覺自己,離化成塵沙,也不遠了。

  這樣的話,自己怎麼也能說的出來?軒轅通是裝年輕的老頭,那麼自己是什麼?披著正太皮的不良中年大叔?

  呸!呸!什麼中年大叔口前世在神皇遊戲裏暈迷的時候,自己仍舊風華正茂,粉嫩的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會和大叔那種奇怪的生物扯上關係?

  果然喝酒誤事,在徹底解決自己撼世勁的缺陷之前,一定要滴酒不沾。

  正心裏反省著,軒轅依人又搖了搖頭道:“這些事,都是你喝醉了以後做的口父親說你功法仍有缺陷,暫時喝不得酒。是他不好,說出的那些話,太過傷人,把你刺激到了。所以我不怪你。只是”

  話音一頓,軒轅依人的聲音,也突然就低沉了幾分:“可為何你沖入城裏的時候,會讓虎中原罵那麼難聽的話?宗守你心裏,又可是真的這樣想的?”

  宗守微微一怔,心中的危險預警,驟然就提升了頂級。幾乎是毫不假思索,就把虎中原出賣,一臉的義正辭嚴:“沒有的事,我雖是讓虎中原罵人搗亂,對岳丈卻是尊敬有加。結果那廝才入城就完全失控,喊都喊不住。呆會我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一定讓他十天半月都爬不起來!”

  “果真!”

  軒轅依人半信半疑,狐疑的盯著宗守的眸子,只見裏面全是赤誠之色,看不出什麼破綻,才收回視線。接著她眼又忽然一紅,目裏也浮起了幾分水霧:“宗守,你說你是不是在欺侮我?”

  那無限委屈的模樣,這一霎那幾乎是美到了極致。宗守心中猛地先是一跳,接著又頭疼無比。又是這一招。簡直就無敵了

  整一個下午,宗守都在陪著軒轅依人到處在跑口果然不愧是把名字倒著念,是‘仁義,二字的女孩。

  先是尋到那些受傷之人,一一療傷撫恤,又加以溫言撫慰。她的丹術天資絕頂,醫術也更高明。再怎麼重的傷勢,也能妙手回春,甚至還能得些好處。而若是運氣不好,被宗原傷到要害,實在治不好,再無法習武的,則或是施以重金相贈,或是以他法補償。

  結果這麼一圈下來,所以因此次事件之故而受傷之人,無一不對軒轅依人感激涕零,沒半分怨氣。

  不對他卻是沒什麼好臉色,都是橫眉冷眼,恨不得用眼神,將他活剮了。

  宗守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反正早有心理準備了口如泥雕木塑般站著,木著臉堅決不說一歉字,本來也不是他的錯。

  倒是之後,這些人又規規矩矩,躬身行禮,口喚著‘少城主”令他一陣愕然。

  旋即就啞然失笑,坦然受之。

  接著是那些受損的商戶行人,這個倒是簡單。虎中原與宗原,都不屑于向普通人出手。沒出人命,補償就極簡單,只需給予足夠錢財就可。

  這一番忙碌下來,就到了晚間。宗守在旁看著,卻是為之驚訝。自己這未婚妻,雖是嘴裏口口聲聲說著仁義,腦子也似乎被軒轅通,教的有點問題。卻搞不好比他還更適合,當那乾天山的妖王。

  待人接物,都是大方妥當,沒有半分依氣,更手腕了得,非是沒有心計。比如補償之時,就非是全然施以金錢。或是丹藥,或是適合對方的武學秘本,又或是舉薦對方子侄,入名師門下,或是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無一不是這些人最需要的事物。

  結果是把人家打傷,還收來了一籮筐的感激。看其中幾人的情形,分明已是化為忠狗,誓死效忠。只需軒轅依人一個言語,就可為之拼命。兼帶也就把宗守這個搶去軒轅依人這朵鮮花的牛屎,恨入骨髓。

  輕輕耳巧,就把這場可能引發不滿的風波,全數化解。令宗守是一陣感慨無比,這軒轅依人若生在後世,必定是女強人一流,可以在政壇上呼風喚雨。哪像自己,真正說來,其實只是一介武夫。

  放在最後的,卻是被他親手揍過的那三位。宗守是更不不情願,他的性子,是快意恩仇。揍了也就揍了。若要不滿尋仇,只管朝他來就是,他宗守又何曾有懼過的時日?

  依人卻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些人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叔父,已經是你的部屬,難道要一直僵著還不成?

  宗守是沒奈何,只得被軒轅依人強拉著,一起去尋這三人。

  羅閻果然是被他揍成了豬頭,頭上用繃帶緊緊圍著,密不透風,膨脹了足足近倍,只露出一雙紅腫的大眼。

  不過此人性情卻是極其爽快,沒等軒轅依人向他道歉,就甕聲甕氣道:“看你們也沒誠意,也不用跟我來這些虛的口昨日是我羅閻的錯,不該罵你。也是我羅閻無知愚蠢,不知你厲害口俺老羅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你雖揍了我,卻心服口服,你沒用花招,也沒使詐,贏得堂堂正正。能令城主敗上一招之人,我輸的不冤,也不丟臉!”

  宗守聽到後面,頓時是神情微怔。自己莫非是真把那軒轅通給打了一頓?不會吧,自己那點實力,怎麼可能勝得了?

  是了,必定是這累閻,在給自己找臺階下。為了自己面子,誹謗城主,這心性要不得。日後自己,定需小心了。

  羅閻語氣到此處又是一轉:“不過這仇,我羅閻卻還是要記下!日後若是武道有成,必定堂堂正正的勝你,這些債,定要完完整整討回來!

  說話時,那大了足足半倍的頭,卻是聳拉著,聲音低沉。顯然是自己也沒什麼信心。

  接著卻是換作了譚濤,這位的情形,比羅閻的情形稍好,不過面上也蒙了一層面巾。

  見面之時,也不說話,就只定定看著同樣板著臉的宗守,軒轅依人則不斷扯著宗守衣袖。

  就在宗守有些不耐時,譚濤才淡淡開口:“小姐無需強迫世子,也無道歉的必要。昨日之事,錯在於我。說來還是老夫該慶倖才是,換作任何人,有世子這樣的本事,都未必就是此了局。似我這般行事,說不定就有血光在災口也萬分慶倖,城主能得此佳婿,玄山城後繼有人。對了,另還有一事告知,在你面見城主之前,我已命人把消息傳於給烈焰山與雲瑕山。到後來追悔莫及,已追不回了。大約過上幾日,世子就會見到他們的人手”

  宗守再次愣住,暗想這才是一位狠人,當真是陰狠無比!簡直毒辣至絕,全不留餘地。

  自己醉了之後,怎麼就只抽了這譚濤兩劍而已?實在是遠遠不夠。早知如此,一定狠狠抽打一頓。反倒是那羅閻,只是脾氣差了些,嘴賤而已,脾氣卻是直爽。讓他心裏,頗有些歉然。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20:51
第一九六章 陰龍宙書

  那譚濤也自知此事極其不妥,一聲歎息道:“世子與小「」姐若要怨我,譚濤也認了。我知我譚濤,在世子你眼裏,如今定然是個陰險狠毒之輩。此乃事實,我亦不會多加辯解。只是想要世子知曉,這世上所有人的心,其實都是偏的。哪怕再怎麼公正之人,也是如此。只會願意自己的親人朋友更好些,不願他們惹上災禍。譬如小姐,若你手中有一個饅頭,而你母親與一陌生人,都饑餓欲死。你是願意把這饅頭給你母親,還是坐視你娘饑餓而死?”

  軒轅依人一陣默默不語,神情不動,握著宗守的小手,卻微微一緊。

  而譚濤見狀,卻是哈哈大笑:“依人小姐果然非是真正迂腐之人,若是你要說什麼仁義之道,把那饅頭拿去救他人口我譚濤一定在此,一刀將你斬了。連身邊之人都不顧,又有什麼資格,談什麼仁義?”

  宗守訝然的挑了挑眉,這譚濤倒是意外的有趣。只聽此人又接著開口道:“我早年因年少衝動惹下大敵,被當時闖蕩中央雲陸的城主無意搭救。幾年前在若海峽,又因乾天妖王相助,而脫困逃生。可在我眼裏,城主救我,乃是真心實意,全然無私,又是我衣食父母。而汝父救我,則是有其目的。二者親疏,一目了然。那乾天山局勢太亂,弄不好就要粉身碎骨,哪怕是城主,也未必能落個好下場。所以我明知此時玄山城,還需依靠乾天山支持,也仍是不顧一切,要讓城主大人與玄山城,從這漩渦裏脫身。哪怕被罵成忘恩負義之徒,也在所不惜。”

  宗守心中疑惑略解,不過他心中雖釋然。譚濤這人他卻仍是不太喜歡,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願與之深交。

  二人在此處,也並未多做停留,就又到了朱君侯的宅邸。

  不過在這最不可能被拒之門外的地方,宗守卻結結實實的,吃了個閉門羹。

  按照這位朱大將軍家管家的解釋,是主人已經閉關苦修,說是若不能勝過一個臭小子,抓住他狠狠打一頓屁股,就絕不出來。至於這臭小子是誰,這管家卻三緘其口。

  宗守不由是摸著鼻子,暗暗苦笑。原來這位朱君侯,玄山城大將,脾氣其實比那羅閻還要更大些。

  好在看情形,似乎也沒怎麼生氣。

  而到最後,軒轅依人又領著他,到了那城主府前,一路直入內園。

  宗守不由暗暗心忖,莫非這小妞,是打算領著他去見那位丈母娘,這可有些尷尬。

  那位林詩娜,在他面前,雖未有什麼過份之語。不過卻可依稀看的出來,這中年婦人,心性高傲剛強,不肯服輸。自己昨日刺了她幾句,這林詩娜未必就能放下臉來見他。

  不過當轉過一座其實宏偉的假山,踏足到一處規模不小的水湖之畔時,宗守的瞳孔,卻立時是一縮。

  只見那湖心之中,一處極其雅致的木亭之內,一位面相極其年輕俊秀的錦袍人影,正坐于那石座之旁,興致勃勃的看著那滿湖秀色。

  面相宗守自是熟悉之至,不但是那十三年的記憶中有,就在昨日,還面對面說過話。可不就是被他罵成裝年輕的老頭,玄山城城主,他未來的岳父軒轅通?

  不由是暗暗尷尬忐忑,他能笑對那生死之戰,可面不改色,穿梭於刀光劍影。此時此刻,卻忽的有些心怯。有心溜走,卻被軒轅依人死死盯著,退走不能。

  接著又心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猛地一咬牙,大大方方的從水上的木廊,走了過去。

  走到軒轅通身前,剛施了一禮。就見軒轅通回過頭和善一笑,一拂袖袍道:“坐下!”

  待得宗守毫不客氣的坐好,又親自持著一個銅壺,把身前兩個杯子盞滿。其中一杯,又親手送至宗守身前。那杯中液體,也是色呈琥珀,氣味香甜,引人食欲大開。

  不過當軒轅通舉杯之時,宗守卻是一陣尷尬,強笑道:“岳父自便,宗守如今喝不得酒。”

  軒轅通聞言,頓時一樂,搖了搖頭:“我豈不知?你想喝我也不會給你,還真怕你把我那些部下,再輪著揍一頓。放心,只是果醬而已!”

  宗守稍稍放心,一口飲下,果然這味道雖是甜美,極其可口,卻無美酒那般的醇勁。

  心中又是一聲哀歎,估計那大口喝酒喝肉的日子,已經與自己遠離,

  虧自己還尋來那麼多可直接當成仙釀的猴兒酒,準備用來洗淬肉身,沖刷脈輪。可如今,卻都便宜了初雪那吃貨。

  接著又打量著軒轅通,忖道他岳父,既然能夠從那鐵罡殿裏出來,莫非是以前的暗傷與功法走岔的問題,已經解決?

  說來方才,這軒轅通坐於這亭內,竟與此處水湖與天地,做到了通體合一,毫無半分勉強。

  而此在他面前,!身氣息也是不強不弱,顯得是樸實無華,平穩諧一。

  那真氣,即便不受鐵罡殿的壓制,也收束到若有若無的程度。

  看情形,竟仿佛是武道大進了。

  又仔細上下看了一眼,只見軒轅通身上,別無什麼傷處,也沒什麼地方青腫。只兩隻袖子,不知為何,顯得是特別的寬大。不由長舒了一口氣,軒轅依人果然是在嚇唬自己。

  這軒轅通分明是妙悟天地,只在幾十日內,就可跨入天位武宗境界,怎麼可能是他能贏得了的?

  “你父不喜喝酒,這含香瓊液,是他最喜歡的東西口據說你母親,也甚是喜歡。可還好喝?”

  見宗守點頭,軒轅通滿意一笑,便直入正題,淡淡道:“今日讓軒轅依人喚你過來,第一件是為依人的事情。我軒轅通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愛如掌上明珠。日後就交給你了,你可別委屈了他。否則即便是拼了命,我也要斬你人頭!”

  話未說完,就被宗守打斷:“此事無需岳父交代,我宗守堂堂男兒,豈會委屈了自己女人?”

  軒轅通啞然失笑,見宗守雖未信誓旦旦,可此刻靜靜坐著,卻莫名給人一種心安之感。

  仿佛任何事都可依靠,似乎天塌下來,也能支撐天地。不由是目光微亮,再不言此事,語氣一轉道:“那麼再說另一件,不知世子,你可知陰龍峽?”

  宗守目光,立時一縮,整整看著軒轅通,有些不解其意。

  陰龍峽,他自然聽說過,而且是如雷貫耳。身為劍皇談秋之時,也曾前往一遊。

  在神皇遊戲內,那可是一處超大的副本,有著一連串的任務口更與十數件上古奇寶,扯上關聯。

  軒轅通卻並不看他表情,平靜的敍述道:“大約兩年前的時候,不知是從何處傳出的消息。說是這陰龍峽內,有著雲荒時代的武仙遺跡,內有無數的上古武道傳承”更有傳言,那宇宙二書中的宙極命世書,也在其內。使東臨雲陸諸宗,都為之騷動。雲陸之西各處大城,也是紛紛”

  宗守卻是心中狂震,宙極命世書?

  他前世之時,正是在虛擬幻境,將那宙極命世書奪入手時,突然暈迷。

  其實這些時日裏,他心中一直就有疑惑。一本遊戲中虛擬出來的靈法寶典,怎麼就讓他來到這個時代?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緣故?

  “這消息傳出時,顯得極其蹊蹺。我與未然都曾遣人進去查探,兩位八脈玄武師,選擇特定時日避開峽谷內的陰龍,深入其內。發現那個所在,確然有這萬載之前的遺跡口那宙極命世書之言,多半是假,可那些寶物與雲荒時代的傳承武學,卻是實實在在。而且出世之期,估計就在這幾年之內。”

  軒轅通說到此處,又無奈一笑:“然後其餘諸城與那些宗門,也陸續探明,卻更是暗潮湧動。那些明刀暗箭,就開始朝乾天山紛湧而至。你父之敗,既是因昔年強勢擴張,與諸多宗門結怨之故,也有這陰龍峽之因。”

  宗守是微微蹙眉,沒傻到去問軒轅通,宗未然被逼入沉淪雲海,與陰龍峽有什麼關係。

  那陰龍峽的所在,就在乾天山之南一千三百里。若是宗未然還在,乾天山更在鼎盛之時。合九省之力,甚至淩雲宗,也要退避三舍。身為地主,幾可決定這陰龍峽大部分寶物的歸宿。即便如今,乾天山也依舊是舉足輕重,引來諸宗窺伺,自是理所當然。

  “這是天不佑你父,要是能再給他數年十間,將麾下九省穩固,吞併了雲瑕山烈焰山。統帥千萬妖族,在這東臨雲陸,建立一個王朝,也不在話下。卻偏偏在這關鍵之時,出了這等樣的變故,使他一直疲于應付。”

  軒轅通微微一歎,似乎是無限惋惜,聲音繼續道:“不過你父也有極有決斷之人,見事不可為,就果斷放棄。大約半年前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張上古傳下的三張破障符,親自深入那陰龍峽內。準備傾力一搏,要是能尋到什麼絕頂寶物,或者可解除那陰龍峽一危。要是不能,就準備退位,暫避諸宗鋒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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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宙書疑雲


  「最後你父到底在那陰龍谷內,取得了什麼,有何收穫,我也不知曉。只知他那日出來之後,就趕往南方。再然後,被二十餘位天位武宗堵截合圍。你父強橫,連斬其中三人,直到五位武尊出手,這才逃遁,被逼入沉淪云海!」

  宗守聽得是心中震盪,忖道自己那位『父親』,居然強悍到了這個程度。

  二十幾位天位武宗聯手,依舊斬殺三人。即便是武尊,也沒拿下。這恐怖戰績,幾乎不下於幾年之後,殺上那丹靈山之時。

  軒轅通說宗未然六年前,就已達至天位武宗境界。算算年紀,那個時候他那父親,豈不還只是二十七歲多一點?

  他此刻幾乎就懷疑,這宗未然莫非也是從後世穿越而來,而且以前也曾有高深的武道成就?

  「傳說未然老弟,在那陰龍谷內已經取得了那本宙極命世書,故此才遠走南方。不過這消息,多半也是假的。」

  軒轅通冷聲一笑,透著譏諷之意:「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那宙極命世書乃是靈法至高寶典,傳說其本身,亦有操控時間,甚至逆轉時光之能,這等樣的至寶,怎可能落在一個區區武仙遺蹟之中?要真是此物,不單是三穹境五洞天,十聖地,十九靈府諸宗要爭個你死我活。就連域外他界之人,也要不顧一切,來我云界爭奪。那些人,真是亡你父之心不死。好在謠言止於智者,除了幾個靈府宗門之外,其餘十大聖地,都未有人相信此事。」

  宗守也是一哂,忖道那宙極命世書,在他猜測中,最多只是靈師寶典而已。涉及所有符籙法則中,最玄妙最複雜也最難掌握的『宇』『宙』二符。

  什麼操控時間,逆轉時光之能,是不是太過了?多半是以訛傳訛。

  不過隨即卻是心中微沉,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又莫名其妙的,記憶起原來那個『宗守』在魂識消散時的話。

  什麼反正遲早一日,你會知道。也會知曉我即是你,你即是我。兩個人,本就是一體——

  這些話怎麼聽都覺得怪異,而此刻想來,更添了幾分莫測詭譎之感。

  甚至還有隱藏在自己元神內最深處,那個不知名的光團。

  那個『宗守』,說是他也不太清楚,只知是自己帶來的東西,又何必問他?

  最近數月,宗守一直都將此事埋在心底。此刻隱隱然,已若有所悟。

  莫非這寶藍色光團,就是那個什麼『宙極命世書』?

  旋即又啞然失笑,那神皇遊戲裡的虛擬寶物,怎麼可能是真的?

  即便真是此寶,帶著自己穿梭萬年。又怎麼解釋,為何此物會落到自己手中,而且他元魂,還是正巧在這『宗守』的身上甦醒?

  心中疑問萬千,不過此事的確是太過是荒謬,宗守直接否決了那些可能,不再去想,只靜靜聽軒轅通繼續說著。

  「這也是我之前有言,你父可能還在世上之因。他非是被人逼入沉淪云海,而是早有謀劃,借助此地避難。在那陰龍峽內,未然必有所得,卻還不足以扭轉大局。自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取到的東西,好到足以引來更大災禍。不過這可能我看極小——」

  軒轅通說完這些,又一陣沉吟,才說到了正題:「如今未然老弟他雖離去,不過這陰龍峽之爭,卻是愈演愈烈。不止是東臨云陸幾個宗門,就連中央云陸,也有人插手。所以這乾天山妖王之爭,也遠非是表面那麼簡單。那宗世亦非僅僅只是依仗其師嵐葉真人之力。一個地輪九脈的玄武宗,即便是即將踏入天位,又能有多大的勢力多大能為?別說是我,即便是虎千秋,統合虎族十萬大軍之勢,就算這嵐葉真人,真踏入天位,也是足可將之斬殺。唯因這宗世宗陽還有你叔父宗師元身後,都各有宗門支持,才能將未然留下的親信部屬壓制,爭奪那妖王之位。」

  宗守眼眯了眯,一聲輕笑。這個他早料到了,只是一直想不通緣由,不過加上一個即將出世的武仙遺蹟,那麼一切謎團都已揭開。

  「有人從內部著手,那也自然會有人在外部下棋。東臨云陸之西,除了乾天山,云瑕山,烈焰山,還有西海濤云城,都是可動用數百萬大軍的勢力。而大約四個月之前,陰谷內突然爆發靈能,諸宗都以為谷內遺蹟即將出世。不但云瑕山派遣最精銳的火狼騎,陳兵東圩山。烈焰山亦是調兵遣將,而濤云城更是盡遣三百云艦,西臨乾天山二千二百里處。結果最後是虛驚一場。不過也促使乾天山內三大勢力暫時聯手——」

  軒轅通語氣是平淡無波的,把這幾月乾天山的情形,娓娓道來。卻聽得宗守,是一陣心驚肉跳。那邊的情勢,尹陽與虎中原,雖對他詳細說過。可這二人,卻絕不可能如軒轅通這樣,對局勢瞭如指掌。

  之前積累的疑惑,也盡皆開釋。

  「所以我權衡利害之後,最終決定不插手乾天山之勢。那邊情形,最是敏感,一觸即發。若是不爭還好,一旦我出手助你。我等可以無恙,別人卻只會朝你這最大弱點下手。你不會武,即便我與虎千秋幾人聯手,也護不住你。只能是把你害了!」

  說到此處時,軒轅通卻是微露笑意:「可現在不同!以前這念頭,是想都不敢想。可如今,那妖王之位,世子你即便不去爭,我與虎千秋也不答應。未然他辛苦打下來的基業,豈能落於他人之手!而且如今,也多少有了些勝算——」

  又笑望宗守,帶著幾分考校之意道:「世子可知是為何?未然老弟在時,我們沒有半分勝算。可若是換作你來,卻反倒是有了幾分可能?」

  宗守不假思索,就搖了搖頭:「情勢怎麼可能相同?我父親任妖王之時,乃是眾矢之的。而我現在,卻可合縱連橫。宗世幾人,既然能背靠隱世宗門,我如今亦大可挑出一個靈府宗門,合作一番。」

  軒轅通頓時哈哈大笑,透著無盡欣愉之意:「正是如此!你果然聰明!不愧是未然老弟之子。當真是說的通透。正是這個道理。我們求的只是拿回乾天山的妖王之位,至於那陰龍谷,能拿到些好處自然最好,拿不到也無所謂。在那十九靈府中,不愁找不到聯手之人。所以,你這次回乾天山,最該小心的,就是那三人聯手合力——」

  最後幾句,顯得是凝肅無比,宗守亦心中微凜,想及本來的『自己』,這時本該被宗師元與宗陽聯手接去乾天山,扶植為傀儡。而年之後,宗世又奮起爆發,將自己人頭斬下。而那兩位,卻未有半句言語,就臣服於宗世。

  想來其中,也經歷過無數次暗地裡的博弈交鋒。若是一家獨吞不到,那麼與他派妥協,也未嘗不是良法。

  說來在記憶裡,這玄山城,也是在這個年代消失沒落。只依稀記得,兩年在後,玄山城與乾天山城之間最重要的一條通道若海峽附近,有一場百萬人的大戰。四年之後,位於天瀾省北部的臨瀾城崛起,盡掌玄山城諸地。只是軒轅通與軒轅依人,還有這滿城之人。那時到底是何命運,他就不知。

  可那時,他的頭懸於乾天山頂三月,居然也無人守屍——

  以軒轅依人的性情,怎可能會如何絕情?

  還有鐵虎一族,當神皇遊戲開始的年代,已不存在這個族類。

  宗守一時只覺一股沉甸甸的壓力,再臨心頭。此去乾天山,仍舊是風波詭譎,凶險難測。

  軒轅通說完這些話,神情就徹底回暖。也不再談那煞風景之事。強拉著宗守,侃天侃地,忽而回憶往昔,說起與宗守之父,在中央云陸結交的過往。忽而又說起軒轅依人小時候的趣事,令軒轅依人大發嬌嗔。

  一直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幾乎直到凌晨時分,才將宗守放過。

  當宗守離開那湖心小亭,回首望時。只那軒轅通仍舊是自斟自飲,竟是毫無風範的狂呼大笑,眼神中略顯醉意。令旁邊侍候的軒轅依人,是頭疼無比。

  而銅壺之內,並非是酒,只是果醬而已。可軒轅通,卻已是真正醉了。

  宗守一笑,離開了這城主府。不過就在踏出門外,卻只覺一股森寒之意,驟然遍及全身上下。一絲殺意,也不知從何處為發端,遙遙貫空襲來。

  宗守眉頭一挑,眺目看向了東面。以時日估計,云聖城附近的那一位,此刻多半是已經知道了——

  ※ ※ ※ ※

  萬里之外,一處建在山谷之內的連綿房屋之中,那最陰森,也最靜僻處的一間屋宇內。

  隨著一聲炸響,一塊白淨無瑕的靈石,驟然被一隻鷹爪大手,生生握成了粉碎!

  「居然敢殺我弟子!」

  聲音陰寒,又帶著幾分雄壯之氣。那大手的主人,鷹眼鉤鼻,模樣竟與那仇凌有幾分神似。此刻正是胸腹起伏,似是已怒到了極處。

  「真是那乾天山世子所為,你沒弄錯?」

  此人身前,赫然立著一位黑袍老者。面上是冷汗淋漓,正躬著腰道:「絕不敢欺瞞主人!那云旭與仇凌最後懷疑追查之人,正是那位乾天山世子。以我猜測,多半是這位世子的部下出手,將云旭仇凌誅殺!」

  「可我記得這宗守,不是無法修武麼?其父已死,麾下怎麼可能還有如此強者?」

  那鷹眼男子皺了皺眉,接著就毫不在意的一揮手:「不管是不是!你先帶幾名玄武師過去,能殺了此子與其身邊之人最好。要是勢不可為,我會親自出手,了結他性命!」
熄燈 發表於 2012-5-10 23:52
第一九八章 真是初吻


   悶熱的丹房之內,正是爐火熊熊。軒轅依人此刻正坐在中冇央處,那座三條金色雕龍環繞的巨鼎之前,眉頭緊蹙著,在凝思著什麼
  
  而宗守則是興致勃勃,目不轉睛的盯著火爐。高手鍊丹,而且是一點都不遮瞞,這個機會,可真難得。
  
  若不好好學上一手,真就可惜了。
  
  「那七衰鬼面毒,我也不會解。鬼面蛇最難纏最棘手之處,就是因其乃是混毒之故。以本身之毒,吞噬其他精獸的毒素口那些靈師的喂養培育之法,又各有不同,毒素成分,也往往都是迥異。我方才仔細辨認,只是認得其中二十四種,還有七種毒素,無法辨識。」
  
  軒轅依人是一臉的歉然愧疚,宗守卻訝然挑眉,帶著幾分崇拜之意地,看了過去:「居然辨出這麼多?你師尊說你丹道天資第一,果然沒有錯!」
  
  他先前傾盡了腦力,翻查著自己看過的所有典藉口也不過才勉強認出七種六種而已。還包括鬼面蛇本身的毒素在內。
  
  二者之間的差距,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軒轅依人本來還有些沮喪,此刻被宗守誇讚,才透出了幾分笑意道:「那七種毒素,都不是什麼極毒之物,卻極其生僻口對整體毒性,也頗有些影響。所以對症的解讀之藥,依人實在配不出來。不過也虧得是你,居然能想出這辨血之法,不然真是一點半法也沒有。昨日依人冥思苦想,只配出了三個丹方,都是中正平和之物。即便無用,也不會有害。前兩種可助弱水小冇姐清除毒素,後一種則是增強她本身抗性。若然能每三日由你替她換血,一切順利,大約兩年時間就可使弱水小冇姐她恢復如常」
  
  「兩年?太長了。依人你就忍心讓我這幫手,等到兩年後才能用?」
  
  見軒轅依人一陣錯愕,宗守一笑,把手中一張紙箋輕飄飄的彈飛了過。「依人你幫我看看加上這上面的幾個丹方,三月之內可否治癒?」
  
  軒轅依人一言不發,把那紙取在手中,而後輕聲讀著:「清涼雪怯丹?斷腸草,九里霜,當歸、龍舍、血怯草一一」
  
  漸漸的一陣疑惑正想問怎麼這些藥材,有八成都是帶毒。可當望見最後一味之後,卻是神情一怔定定了沉思了許久,才歎服道:「黃龍草!真個是畫龍點睛,化腐朽為神奇。一枚毒丹,居然硬生生被轉為拔毒之藥。不知是何人所創的丹方?依人真想與其見一面,當面請教一番!」
  
  宗守摸了摸鼻子兩眼望著天花板。這丹方的主人,在七千年後,還沒出生呢!
  
  「若有此丹三個月後,倒是勉強可以辦到!也只需一兩日時間就可煉出」,
  
  軒轅依人又往下看去,心中又生出了幾分期待之感。然後片刻,眼神又微微一縮,緊盯著宗守:「小守你這幾種丹,可是準備要助什麼人速成可對?」
  
  宗守就知道瞞不過這小妞,呵呵一笑:「那個宗原,依人你也見過。以他的情形,本是早該突破到武宗,卻在先天三脈這一步卡了整整三年,以前更不知耽誤多少時光。這人有些可惜了,以他的根基,我可助他速成至地輪六脈。還有尹陽,更需這幾種丹。用不到一年,我麾下就能多一位玄武宗師,就不知依人你這裡有這些藥沒有,又能否煉出來?」
  
  自然是有的,宗守看過軒轅依人的乾坤袋,裡面有什麼藥材,都是瞭如指掌。
  
  軒轅依人顯然也知道他的鬼祟心思,不屑的撇了撇唇,也笑意盈盈問:「這幾種靈丹,我以前也沒見過,而且無一不是精妙無比,遠超當世。難道說,也是小守你從那臨海書院的藏書裡看來的?以後依人有機會,定要去看看!」
  
  宗守打了個哈哈,繼續仰頭望天:「誰知道呢?反正我就是記得。」
  
  軒轅依人哼了哼,明顯不信。雖不再問,卻用一種看寶藏的眼神,仔細看著宗守。半晌之後,視線才再次注目著手中的紙箋。這一次,眼神卻是異常的凝然,認真的思索著,花費的時間也更久。過了足足一刻時光,才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道:「寒火碧靈丹,玄元補氣丹。小守,這兩個丹方,是你特意寫給我的?」

  宗守『嗯,了一聲,有些無聊的看著那爐下跳動的火焰:「你的玄月木煌決確是有些缺陷,一個不好就要死人。我現在還沒辦法,不過以這兩種丹,與那寒靈玄意丹配合,卻可保你暫時無恙。功法缺陷,以丹藥外力彌補,畢竟是外道之法。要徹底解決,還是要在這功法本身做文章。」
  
  他說的是輕描淡寫,軒轅依人卻心中是欣悅無比。忽的胸中湧起一股衝動口驀地躍身而起,輕盈的飄到了宗守身側。香唇如小雞啄米般,在宗守面頰上親了一記。又咯咯嬌笑著,往後飄退。
  
  宗守頓時愣住,半晌之後,才猛地醒過神來。然後是勃然大怒,此刻正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簡直就是桃釁!這小妞口難道正當自己只是十四歲的小孩?若不反擊,自己尊嚴何在?
  
  下一瞬,宗守的身形,就如野獸般爆發。身形一彈,就把一臉錯愕的軒轅依人撲倒在地口也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含住的了軒轅依人那粉嫩的小嘴,舌頭如毒蛇一般鑽進依人的小口內,四下里一攪。然而又猛地一吸,把依人的香舌,吸入到嘴裡。
  
  軒轅依人本來下意識的就想抗拒,身軀扭動掙扎,雙手死命的前推。可當宗守舌頭竄入,卻立時只覺是一絲令人渾身顫慄的電流,忽然從舌尖傳入。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被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著。無不令她身軀酥軟,一時提不起半分力氣。
  
  而一開始的激烈之後,當察覺懷裡的女孩,反抗越來越無力。宗守眸子裡就一絲笑意閃過。接著動作,卻又轉為溫柔。含著那薄薄的唇瓣,深情的細細舔著,不斷的吸吮,又偶爾用牙齒輕咬。
  
  待得依人發出一聲不滿的嚶嚀,這才把舌頭再次探入,纏繞著軒轅依人的香舌攪動。只覺是再美味不過,不知滿足的不斷吸吮,味蕾舔動。
  
  呼吸漸熱,依人雙眼漸漸迷離,也似乎無意識的慢慢學會了配合,雖是生澀無比,宗守卻是全身血脈賁張口兩支的手不老實的,直接探入軒轅依人的衣內,抓住她左胸前的那團溫軟,不斷地把玩揉捏,更時不時在頂端的櫻桃之上揉捏挑逗。
  
  接著宗守更是得寸進尺,一隻手往下方悄無聲息的探去,觸摸冇到那已經無比濕潤的溝壑,輕輕撫動,手指在那下方的唇瓣旁愛撫著,而後又觸及到那顆凸起的小豆芽。
  
  正當他一隻手拈,探入那泥濘的桃源洞口之內時。軒轅依人卻猛地一醒,目中現出了幾分清明。卻仍是只覺全痠軟,動彈不得。從下冇身胸前傳來的陣陣快感,將她最後一絲氣力,也全數剝奪。只能張著眼,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宗手,眼睛裡水霧朦朧。
  
  許久都不見宗守有中止的跡象。也就乾脆認命,閉上了眼,準備等待那劍及履及的時刻。心中既是不滿,又有著幾分期待歡喜。
  
  不過當瞬息之後,宗守卻微微一嘆。把軒轅依人放開。當二人唇分,就只見一條銀亮而**的絲線,從二人的唇角旁拉出。
  
  軒轅依人見狀是更覺羞澀,身形猛地暴退,直到數丈之外,這才停住。完全是把宗守,當成洪水猛獸一般,
  
  先是正了正衣襟,面色通紅的在那丹爐之旁盤膝坐好。旋即卻又覺不對,只見自己胯下,已是濕了一片,彷彿是失禁了一般。再看宗手的手,特別是那中指處,沾滿了水液。
  
  不由更是慌張,急忙又轉成了跪坐,把自己的上衣,死命的往下拉著,以遮住那褲襠部位。下巴更是幾乎垂到了胸前,看都不敢看宗守一眼,音如蚊鈉道:「宗守!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還沒完婚,怎能對我如此?」
  
  「這能怨誰?誰叫你要挑逗我來著?」
  
  宗守哀聲再嘆,看著下面。
  
  簡直就是堅硬如鋼,一柱擎天。「可嘆,今日又禽獸不如了一回。」
  
  「你亂說,我才沒挑逗你。那時只是有些歡喜,想親你一下而已。」
  
  軒轅依人不知他說的禽獸不如,到底是何意。心神卻漸漸平復下來,不過當身體那一波波的快感餘韻,逐次消退。卻莫名的又有些失落空虛之感,恨不得宗守再抱自己一次,真正進來才好。那下冇身處的水液,非但不見休止,反倒是更加氾濫。
  
  強自克制著,軒轅依人鎮定了番心神,接著又轉為疑惑,柳眉微揚:「我怎麼感覺小守你剛才,好像很熟練?」
  
  宗守眉頭一挑,卻是面不改色:「熟練麼?我這可是第一次,初吻來著。在依人你眼裡,真這麼厲害?」
  
  「初吻?」軒轅依人立時一聲冷笑:「那你給弱水小冇姐療傷之時怎麼算?」
  
  「咳咳!你也說了,那是療傷!怎麼能算一一」
  
  宗守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自己的右手。軒轅依人頓時再崩不住臉,把一旁的蒲團,直接往宗守狠狠地一丟。
熄燈 發表於 2012-5-10 23:53
第一九九章 何時失身


   小小的丹室之內,一時是蒲團與丹瓶齊飛。宗守是狼狽不堪的,被惱羞成怒的軒轅依人強行趕了出來。
  
  不過當走出房門時,軒轅依人又丟出了個一個足有半人高大小的皮囊。宗守連忙接在手中,稍稍掂了掂,就聽裡面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響。
  
  「是兵器?裡面好似是一口劍,似乎又不止如此」
  
  宗守隨手將之收起,然後滿臉都是無奈之色。實在太可惜,觀摩丹泉宗第一丹道天才煉丹,多好的機會,就被自己給弄沒了。
  
  重要的是,那麼好的機會,就只因軒轅依人眼裡透出的幾分不願,而半途收手,自己當真是個『好人」
  
  看了看依舊是出鞘狀態的下面,宗守又是一嘆。他自己自創的這麼撼世靈決,對元陽之氣什麼,並沒有什麼要求。不過修武之人,過早破身,卻也非是好事。
  
  只有到十八歲以後,又或修煉至天位武宗,才無影響。
  
  方才其實惋特之餘,又暗暗慶幸。這個妖精,實在太誘冇惑人子。
  
  獨自一人,回至自己居住的客居。此時是趕至玄山城的第三日午時,院子裡弱水正在練拳。不得不稱讚這女孩的天份,只跟宗守學了十幾日時間,一套大日明烈拳,就被弱水使的似模似樣,已得了其中真髓。在這烈日底下,打的是虎虎生風。
  
  不過令人口呆的,是這套明明是月猛霸道,大開大合,大氣方正的拳法,在弱水的手中,卻莫名的多出幾分婉約柔媚的意韻,彷彿是謫下凡塵的女仙,在那裡妙舞身姿。令人目瞪口呆之餘,也不得暗暗讚嘆,這女孩果然是天生的尤物。
  
  而宗守目光,也為之一陣迷幻。下意識的,就想起今日清晨,給弱水吸毒時的情景,那唇舌交纏時的呯然心動,還有那對令人恨不得含在口裡吸吮的雪胸。
  
  他先前就被軒轅依人撩撥的難受無比,火氣未退,此刻不由更覺是口乾舌燥。連忙閉上眼,口唸著後世學來的一段靜心口訣,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前有美女,我亦不驚。紅粉骷髏,何需在意。任你美貌如花,到頭來不過是一杯塵土。色如刮骨鋼刀,不能不慎。又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
  
  亂七八糟,口裡默默唸著,宗守一邊想著骷髏的模樣。一邊依人的曼妙身材,弱水的柔媚入骨,不時在眼前晃蕩。這情形,哪裡能夠真正靜心?
  
  「可惡,看來這心境修持,還遠不到家!」
  
  宗守搖著頭,疾步走入自己房裡。才剛入房門,就神情再次呆住。
  
  只見初雪正坐在他的床上,手抱著一袋獼猴酒。正是醉眼惺忸,目光迷離。兩隻耳朵,一翹一翹,身上也只穿著一層薄紗。
  
  望見宗守進來,不由是偏過頭,發出「喵?」的一聲輕咦,滿臉的迷惑之色。
  
  片刻之後,又轉成一臉的驚喜。忽然整個人就撲了過來,掛在宗守的脖頸之上。火辣的身材,緊帖著宗守,又真如一隻小貓一般,伸出了丁香小舌,舔著宗守的臉。
  
  宗守整個人徹底僵硬石化,初雪又嚶嚀一聲,把小冇臉貼著他面頰摩挲著,痴痴道:「少主,雪兒也要吸毒。嗚,不行麼?雪兒也中毒了,渾身軟軟的,沒有力氣一」
  
  接著竟又把粉嫩的小舌頭,伸了出來,舔著宗守的唇瓣。小口裡吐著香甜氣息,令人愈發的獸性勃冇發。
  
  宗守只覺是整個人,快要爆炸。而後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初雪的脖頸上與腦後部位捏了捏,拿捏著力道,讓這小丫頭暫時昏迷了過去。又抱到自己床上,替她把被子蓋好。
  
  然後就站在那窗前,帶著幾分悲慼自憐,以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心境看向窗外。
  
  忖道這般下去,自己想要保住自己的貞操,那是何等的不易?自己實在是任重而道遠一一
  
  被這三個女孩『勾引,了一番,宗守花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真正靜下心來。首先做的,就是打開那囊袋。
  
  只見這囊袋裡,赫然是一排明晃晃的飛刀,色呈銀白,發出金屬質澤。表面看不到絲毫靈紋,然而卻可覺內中,那嚴密有序的靈陣。刀柄之上,也鑲嵌著一枚割裂開來的五階靈石。大約五寸長短,比人的手掌稍稍短些。
  
  「竟是靈器飛刀?」
  
  宗守心中驚喜,將其中一枚飛刀,取在掌心之內把完。這套飛刀,整整四十八口,居然全是二階的靈器。之前的兵器交擊之色,多半是來自這些飛刀」
  
  不但是含著水火雷三系道法,柄部都有著『云焱,二字口本身材質,也是鋒銳至極。宗守指尖,只是在那鋒刃之上,稍稍一觸,就赫然留下了一道白痕。
  
  別看他此刻,細皮白肉,肌膚如玉般的模樣。其實這幾月,被那水下漩渦研磨,借助雷鸞之卵橫練,皮膚早就是堅硬如鋼,比那鐵甲還要勝過幾分。
  
  未曾催力,這刀鋒就能劃開他的肌膚,實在是鋒利無比。
  
  「呵呵!我的小依人,真是貼心疼我,真正是愛死了」
  
  那飛刀應該是才剛剛淬火開鋒不久,隱約可看出幾分痕跡。握在掌中,竟是出奇的舒服,恰好與他的手掌相合。
  
  只微一思忖,宗守便知曉,這多半是軒轅依人,前次於他分別之後,特意為他打造出來
  
  內中的靈陣,簡直就專為他水火螺旋真勁而設,刀柄處的靈石碎片,更可儲存真氣。
  
  換作旁人,即便能夠使用,也必定是威能大減。
  
  也只有知曉他情形的依人,才可能使人提前打造出這種飛刀
  
  毫不猶豫,宗守就取出其中六枚,穩入到袖內。這飛刀樣式,雖非是他前世慣用的那一種,可當觸在手中之時,卻立時便有一種心神聯繫之感。
  
  有這些二階靈器的飛刀在手,只需蘊養數月。即便是那是地脈六輪的巔峰武宗,也是不懼。
  
  再繼續看這囊袋,裡面還有一口劍,隱在鯊魚皮製成的劍鞘之內。
  
  宗守『錚,的一聲將劍抽冇出,只見是明晃晃的,色呈深紫口而劍身之上,鐫刻著的紋路,竟彷彿是一頭插翅火蛇,纏繞著劍身。
  
  「居然是四階的魂兵!」
  
  宗守以魂力探入一看,只見這刃身之內,果然是封印著一條至少四階的精獸雷翼陽蛇之魂。
  
  魂兵也是靈兵中的一種,將精獸之魂,封入兵刃之內。以其精魂之中的本源印記與神通,同樣可形成靈陣的效果。
  
  威能通常遠在同階的兵刃之上,其中一些製作精良的,甚至可越階而戰。不過獸魂雖是易得,難的卻是將這些精獸魂魄,與兵刃完美相合。這就要考究靈器師的手段了,對於這獸魂而言,這些兵刃,就等同於它們未來新的肉冇身,越是品質上佳,越能發揮出這些精獸原本的威能。
  
  而宗守手中的這口『雷翼劍」明顯就是其中的佼佼之輩。
  
  此劍雖非是與他功法,真正完全合拍,可對他而言,卻也是極其難得之物。明顯也是依人,為他精心挑選。

  除此之外,那囊袋底部,還有著幾瓶丹藥。外面貼著標籤,一瓶『血陽,丹,兩瓶『九煉淬玉、,丹,兩瓶『浩靈,丹。內中都是大約兩百顆的藏量,雖說只是三階的靈丹。卻數量極大,只看那靈能品相,也明顯皆是上品。
  
  無一不是與他這先天階段,正好對應。也都是丹泉宗秘傳,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四階靈兵,五百枚三品丹藥,四十八口二階靈器級別的飛刀。我這未婚妻,出手真個是大氣口娶了這麼一個老婆,真是可以少奮鬥十年!」
  
  宗守一陣哭笑不得,這樣的女孩,怎讓人不歡喜?
  
  又對那位嚴莊主與太元仙子,又再度狠狠地鄙視一番。這兩位簡直就是摳門。
  
  拿出來的東西,哪裡比得上軒轅人的百分之一。自己以後,乾脆都吃自己妻子的軟飯得了。
  
  說了這兩位,他已經很久都沒感知到了,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
  
  卻並未細思太多,他反正是打定了主意。這次的事情,一旦了結,若是那兩人,再沒個結果,就趕去太靈宗。
  
  他要集百家之長,自成『元一,之劍,就少不得劍術積累。
  
  這個第一聖地大宗,雖非劍宗,劍術卻也同樣凌傲寰宇,乃是道宗大派。傳承兩萬八千載,有無數劍道秘藏經典,是最佳的抉擇。
  
  只是有先前那些事情,漏了根底,這個念頭,只怕多半是不成。那二人此刻雖已不在,然而宗守卻心知,自己只要稍有實際行動,必定會被阻止。
  
  心念一起,宗守的元魂之內,就一口劍形靈氣吐出,也眉心之內,穿透出體外。
  
  正是他的虛靈元魂之劍,此刻還只是劍胚的『元一」隨著宗守一個意念,此劍就已沉入那口雷翼劍的劍身之內。
  
  那口雷翼劍,立時就與他的心靈,生出了感應。宗守的手,遙空之一指。那雷翼劍就已滴溜溜的飛起,在宗守身側盤旋,略有些疏生晦澀。不過指使之時,還算如意。就便是虛靈鑄劍法的好處,以元魂與各種庚金之氣鑄劍,幾乎可直接省略祭煉靈兵的過程,可隨意的更換靈兵。
熄燈 發表於 2012-5-10 23:55
第二百章 潛能爆湧


  宗守如今,雖已至先天初脈境界。無論是那六神御刀術,還是這身劍術,都已能發揮出幾成威能。
  
  不過他如今最期待的,卻還是元魂裡的這個劍胚。
  
  他最近的練氣術,確是進境奇快,可是再快也快不過自己靈法方面的修持。
  
  魂識的增長,幾乎是與日俱增,即便肉冇身借助雷鸞之卵精華之助,也仍舊追之不上。幾乎每十天,都可跨上一個新的台階。而神魂的強壯,也會使這『元一劍』更為強大,不斷的成長。
  
  以意念操控了片刻,使那口雷翼劍,漸漸與他的這口虛靈之劍,實質上的第二元神,漸漸相合。
  
  宗守便又進入了冥想,開始在魂海之內,構劃著真籙。
  
  幾乎只是轉瞬,一條籙紋就已隨著他的意志,聚結成型,混入到符海之內。比之往日的速度,還要快上數十倍有奇!
  
  不過,這種現象,其實從昨日就已開始。宗守倒並不覺有什麼驚異,只是疑惑而已。
  
  「奇怪!我的真籙聚結,怎麼就這般快法?這兩日時間,幾乎就是相當於前兩個月的總和!如此下去,估計只需數日,就可再聚結出一張真符。就好似自己的元魂潛能,徹底爆發了似地。可我昨日,除了把那三位揍了一頓之外,似乎也沒做什麼。莫非是與那朱君侯,狠狠地戰了一場?可以此人武道修為,我若不能在一開始,出奇不意將其制服。必定是敗北,被對方反過來滅壓。此事好生奇怪——」
  
  宗守暗自搖頭,繼續收束著心神冥想。待得兩個時辰之後,他此刻魂海之內,就已經飄蕩著好幾十個真籙。距離下一道真符,已不差多遠。而那激發出來的潛能,似乎還沒半點衰竭的徵兆。
  
  而且出奇的,自己陰魂的強壯,與體冇內湧動的真氣,再沒有了之前那種水火不容的情形。
  
  即便還遠遠稱不上水**融,卻也不再是激烈排斥。彼此之間,是井水不犯河水。而這二種力量的衝突降級,使他掣肘再減。一身修為,竟是立時就現出了突飛猛進的勢頭。
  
  宗守卻擔心冒進不妥,暫時收束。轉而以魂海最深處,那
  
  『水』『火』二道真符,開始勾動著魂海之外,那十二道天符種子。
  
  可以察覺,一條條絲線,正從那真符靈禁中延伸,與那些天符種子連接。特別是水火二字,尤其緊密。而且在一步步,被拉往魂海漩渦的中冇央。
  
  這是融合的過程,一旦徹底完成,宗守的水火二系靈法,立時就可增強至天符層次。而即便現在,他的靈法威能,也已增了近半倍有餘。
  
  整個過程,用時半日。等到宗守完成之時,已是午時。
  
  而待得他睜開眼,就見睡在床上的初雪,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來。
  
  二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陣,初雪也似乎終於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到底發了什麼。俏臉騰地漲成了通紅,一聲尖叫之後,就捲裹起宗守的被單,瘋也似地跑出了門外。
  
  宗守看的是嘿嘿一笑,站起身來。
  
  激發潛力的,不止是他的元魂。還有這肉冇身,彷彿是從小溪變成了江河,源源不斷的,從肉體深處湧現了出來。
  
  服下一枚強壯氣血,可使肉冇身血元,更為陽剛的血陽丹。
  
  那九煉淬玉丹與浩靈丹,也同樣各自服下一枚。
  
  前者是用於淬煉肉冇身,後者卻是在短時間內,增加天地靈能的吸聚能力。
  
  宗守先是以第四套導引之術,將那藥力徹底化入體中而處。
  
  而後當身周靈能,驟然增強之時。才猛地雙拳搗處,威猛霸烈,竟絲毫都不遜色那大日明烈拳,使此處整座九層高樓,都晃動了一番。一腳踏出,赫然數萬斤巨力,也幸虧是整個樓身,乃是以十二根三十丈長的巨木為柱。而地板也是劍實無比,幾乎可當精鋼使用的天楠木徹成,見過無比,這才無事。

  這是犀魔靈甲拳,又一套煉體拳術。
  
  煉體拳法,宗守學了無數。頂尖的絕學,也有三十有餘。不過卻只從其中,選了四種。
  
  ——胎息靈拳,大日明烈拳,小五輪明王拳,犀魔靈甲拳。
  
  四套拳法,彼此銜接,正可包含了練胎息,練骨髓,練氣血,練五臟,練六腑,練皮肉。體冇內的九條脈輪,盡皆包含在內!
  
  無論內煉外煉皆可,可一直用到天輪九脈。且其中大日明烈拳與犀魔靈甲拳二種,本身就是出自妖族。至於那胎息靈拳與小五輪明王拳,則是佛門的絕學,也與妖族體質,並不衝突。
  
  而這犀魔靈甲拳,正是煉皮骨筋膜之術。據說一但修煉到巔峰,渾身上下的肌膚。就可如魔犀之甲一般,堅固無比,所有七階之下靈兵,都可無視!
  
  再若是本身骨骼血肉根基,更強橫一些。硬撼八階靈兵,也不是不可!
  
  隨著這拳法使開,那九煉淬玉丹,也漸漸融入肌膚之內。。使宗守渾身上下,滲出白玉般的色澤,通透無瑕,就彷彿真是玉質一般。
  
  這種靈丹,雖是三階,卻是少見的奇門煉體丹藥,乃是丹泉宗的秘傳之一。
  
  可使武者的肌膚,轉成玉色,之後不斷的服用,也可回至正常膚色。
  
  再經曆數月時光,顏色總共經歷九次變化。一身皮膜,可視資質不同,強化五到十倍。肌膚堅硬如鋼,刀劍難損,實堪稱。
  
  此刻配合犀魔靈甲拳,更見奇效。肉冇身之外,就好似真的是穿了一層鐵甲。
  
  更有一股股浩蕩的靈能,引入體冇內,與這真氣混合。在脈輪之內,不時的一鼓一漲,將那些仍舊堵塞狹窄之處沖刷打通之餘,更不停歇的把那經脈往外擴張,順帶壓縮著宗守體冇內的真氣。
  
  而那氣血也在沸騰,將血陽丹內的陽力化入。
  
  突破了身輪,到了地輪之後。全身經脈,都已無障礙。此時最重要的,就是經脈的擴張,增加真氣強度的。
  
  前者需日積月累,而後一方面的修行,一是提練凝縮,並增加真氣內所含陽力。使之更為精純。另一方面就是聚結出更為強橫浩大,也更能與天地契合的武道意念,同樣可使真氣更是聚集。
  
  宗原能在地輪三脈的先天巔峰之境,擊殺武宗強者。就是因為他在先天境界,就已參悟了武道之『勢』,可以短時間內爆發處可媲美武宗的力量。而之所以遲遲未曾突破,也同樣是因他武道中的破綻。
  
  守守有前世的武道修為,這方面毫無問題。此刻差的,就只是真氣的提煉而已。
  
  再其次,就是鍛體。
  
  他在那漩渦之內練拳,肉冇身幾乎已橫練到堪比先天巔峰之境。然而此刻,居然又見跨越性的增長。不但是因肉冇身潛能,仍在極旺盛狀態。這丹藥之效,也著實恐怖。
  
  那雷鸞精華雖好,卻遠不如軒轅依人這些靈丹,針對性的強化肉冇身。
  
  「果然是上品好丹!不過我這血脈內陽力增強,居然不影響元魂,實在是搞不懂。為何忽然間,就有這麼大的變化——」
  
  修士元魂,最忌的就是的血氣陽剛之力與污穢之物。前者與陰魂天生衝突,而後者則可污染神魂。
  
  故此對付還陽境之下的靈修,最好的方冇法,就是以黑狗血之類潑灑。
  
  不過此刻,宗守靈武兼修,體冇內之氣魂,居然絲毫不受影響。
  
  「罷了!這也是好事。如今靈法真氣,進展都是迅捷無比。反正要等依人煉製的靈丹出來,在這玄山城裡,還有足足十幾日可留。倒不如再潛心修行一陣。也不知那時,我之修為能否再上一台階。武道一途,每一階都是艱難。不過這靈法,卻是大有可為——」
  
  當那犀魔靈甲拳煉至極處,宗守身周,也是一層土系靈能hòuhòu覆蓋。
  
  不過他此刻目中,卻是微微走神。結聚下一道真符,以如今的速度,真的是只需十數日時光而已。

  
  體冇內真符靈禁的多寡,也直接影響虛靈鑄劍法的強弱。自己的『元一』劍,必定可再強數分!
  
  只可惜,他雖有劍胚,卻偏偏無合適的劍修與魂修法門。即便是想要自創,也無多少經驗。當真是令人心焦,那兩位當真是害人不淺。
  
  無論是那五絕之劍也好,太昊元靈劍也罷,他真的不挑——
  
  ※ ※ ※ ※
  
  便在宗守怨念無盡之時,一處不知位於何方世界,哪方時空的所在。
  
  一位白袍青年,正是端坐在一張棋盤之前。黑白棋子,不滿了十九道縱橫交錯的棋盤。不過對面,卻無對手,只有一個巨大深潭。
  
  不過每當這青年下一子,那深潭之中,也會有一股異力隱現,遙遙操控著棋甕中的白色棋子,落於棋盤之上。
  
  而若是有懂得棋道之人,在此觀看,必定可發覺。這黑白二者之間的差距,已經是到了極其巨大的程度。
  
  一條大龍,距離被屠,只是轉眼之事,那黑子已是再無翻轉局面的可能。
  
  不過那白袍青年,卻仍是笑嘻嘻的模樣,彷彿絲毫不在意輸贏,自得其樂的下著子、
  
  片刻之後,果不其然。整整二十隻黑子,被那湖中異力,全數抽取出來,丟入到了一旁。
  
  白袍青年卻毫不在意,仍舊是一字下出,頗有些堅韌不拔的勢頭。
  
  反倒是那水潭之內,發出了一聲冷笑:「人族之中,不會下棋的不少。可像你這般,明明是一個臭棋簍子,偏偏又是如此好棋之人,當真是少見。此局勝負已明,你死不認輸,又有何用?」
  
  那聲音彷彿是女音,卻帶著幾分金屬質地。不過聽在耳裡,卻是好聽至極。
  
  白袍青年也是微微豎耳,露出享受的模樣。知道須臾之後,才搖頭晃腦道:「我這棋勢雖是顯了敗勢,可要是不繼續下子,把棋局走完,又焉知後面是否能有生機,又到底能否轉敗為勝?怎麼就是死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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