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神煌 作者:開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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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43
第一五一章 劍翔於天




當那劍光散開,在夜色之下,猶如一團劍霧般向虎千秋彌漫籠罩過去。宗守整個人,亦是仿佛化作的一團霧影,隨劍而動,虛實難辨。一瞬之間,在此地眾人視野之中,就仿佛是多出了數十個宗守,也不知其身影,到底是何方位。

  劍氣縱橫,也同樣如雲如霧,穿梭在那刀影之間。這一次,那虎霸刀,卻未能將之一擊而退,反而是異常的纏綿,極致的溫柔。

  那劍式軟綿綿的看似毫無力量,卻後勁十足,也從不與虎霸刀碰撞,只是慢慢的,一點點的吞噬壓榨著二人之間的空間。


  短短二十凡次刀劍交錯,反倒是虎千秋手中的七尺長刀,活動空間是愈來愈小。

  凡乎每一劍刺出,都是擊在虎千秋周身的罡氣節眼處,使其氣息散亂,不成形狀。每一劍指處,都是他的必救之所,不能不回刀抵擋。以致那虎霸長刀,凡乎被困在了虎千秋的身周,不得施展。

  虎千秋只覺越打越是感覺不對勁,他限住九成多的力量之後,仍有二十余萬斤巨力。然而此刻,即便空有勝過宗守數倍的力道,卻偏偏施展不開。一身霸道無比的虎烈之氣,被刺碎斬害,弄的是支離破碎。

  不過卻不絕鬱悶,反而越來越覺興冇奮,體冇內的熱血,居然漸漸沸騰。原本是只有一試宗守實力高下之心,此刻卻是不自禁的,戰意微起。

  “這是那謝俊的‘嵐劍,?不對,那傢伙沒世子你這麼厲害。我知道了,這是淩雲宗的驚雲神滅劍!這淩雲宗的秘傳絕學,你到底是從哪學來的?已深得其中三昧!我虎千秋沒看錯?這莫非才是世子你的真本事?由韻入勢,以劍勢展劍意之實一一”

  那虎千秋說到此處時,車廂上的虎中原,早已是心潮起伏。眼神閃爍。

  淩雲宗的驚雲神滅劍,那可是傳聞中,東臨雲陸最頂尖的武道絕學之一。據說修成之後,便可立登天輪九脈,靈武尊境界。

  甚至上古之時,便連仙武境強者,也同樣被這劍訣傷過。

  便連淩雲宗本身,能將之修成的,也不過只有三五嫡傳弟子而已。整個宗門,不出十指之數。

  不過這一句,卻遠沒有後一句,來的令人震撼。

  一由韻入勢,以劍勢展劍意之實!換而言之,豈不是說宗守,其實已經參悟出了驚雲神滅劍的劍意,而且已到極高深的境界?

  宗靈更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只覺那虎千秋的聲音,是刺耳之至。眼前那兩個飄動變幻的身影,也是刺目無比,卻偏又移不開眼。

  那個半妖少年,這一刻爆發出來的光,實在太過璀璨,璀璨到令人實在難以承受!

  “好劍!什麼未來天位,什麼東臨雲陸隱世宗門之外第一天才,那個什麼宗世,與世子相比簡直就是個渣!不對,他連渣也不是!一個外人,居然也敢謀君上基業,他算是什麼東西一一”

  虎千秋哈哈大笑,他手中的七尺刀,就仿如是被凡十根鐵線牽纏,越來越顯笨拙,越來越顯凝滯。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覺痛快。只覺這一生加起來,都及不上比此刻這般的高興。

  被所有人都視為廢人的摯友之子,卻是實力暗藏的絕世劍者。

  風雨飄搖中的乾天山,同樣復興有望,又怎能不令人欣慰?

  “那宗世至少要在五十之後,才能身登天位。可我看少主,卻最多三十就可!果然不愧是君上之後,虎父之子!不過,世子雖是劍道通靈!然而老夫,如今可也要認真了!虎嘯八方,斬!”

  那凝滯的刀勢,本已是被徹底困束一隅。卻就在這最不可能之時,忽然爆發!

  淒厲的習光,立時漫捲四方。幾乎將所有的霧化劍影,都全數斬斷切碎!

  就好似一隻打瞌睡的老虎,任由一隻蜘蛛,在自己身旁編制著蛛網。然而當醒過來時,隨意的一爪,就將之破壞的乾乾淨淨,輕鬆至極,根本就毫不費力。霸氣盡顯!

  不過就在那刀光,暴漲到極致,即將把最後一點雲霧,也全數揮散時。

  虎千秋的身後,忽而又是一劍穿來。毫無預兆,無聲無息,似隱似現。也突兀到了極致!就仿佛化作月光的一部分,所有殺機,所有氣息,就全數斂藏。

  虎千秋絲毫不覺,直到那劍光,接近到三尺處。才驀地虎目圓睜,現出驚駭之色。刀光迅速回轉,卻只來得及用刀柄,抵擋那劍尖的一點寒鋒。

  然後一股巨力,驟然爆發。虎千秋措不及防間,一時也調不到多是力量抵禦。身形立時被彈飛,整整滑退數尺之巨。二人激戰,足有一刻之久,虎千秋的身形,卻是第一次挪動。不過卻眸現亮澤,心有餘悸之餘,卻更是興冇奮。

  “好一式朧影之劍!使得絕妙,方才差點就栽在世子你這一劍下。若用來暗殺,必定無人可當。換作虎中原那臭小子,這一劍多半就已經翹了辮子!”

  虎中原一陣無語,他已年至四十,如此怎能再以‘臭小子,來稱呼他。

  不過那一劍,若是換作是自己,還真是生死難測,機會對半。

  這位素來不顯山露水的世子,當真是強得令人驚懼。

  又有些羞慚,眼神異樣的,掃了眼那站在不遠處的宗靈。若非此子,自己方才,也就不用出乖露醜了。

  父親那句話,倒還真沒有說錯。那宗世在旁人眼中,或者是了不得的天才,可相較於這位世子,還真是不可比較。

  宗守一劍刺出,同樣也被反震之力,擊退出數十丈外。體冇內氣脈暴走,真氣沖湧。他連續十凡個呼吸,不斷的調節,才勉強將之鎮冇壓。

  好強,真的好強!這虎千秋若是全力而為,哪怕是百個千個宗守,也要被他一刀斬了。

  而此刻即便是對方束縛住了九成多的實力,依舊是將他死死壓制口不僅僅只有力量,武道也同樣高深的很。

  不過,越是如此,就越令人戰意盎然!他的劍,本就是遇強愈強。

  劍皇談秋,不屑手欺淩弱者,只有這等樣的武道強人,才能令他生出興趣。

  虎千秋贊了一句,就無比滿意的把刀收在身側:“我觀世子你的雙脈之身,仍未徹底解決。此刻想必已是力盡。就此罷手如何?”

  本道是這一戰,已可就此收場。不料宗守卻搖了搖頭:“不要,我仍未盡興?”

  “仍未盡興?你此刻全身,定然是痛楚難當,有如碎身裂骨,居然還要跟我戰?”

  虎千秋一陣訝然,目裏的贊意卻更是濃厚。也饒有興致:“難道說,方才的劍術,還不是世子你真正本事?”

  “正要請虎叔指教!我宗守的劍,到底如何。你我戰過之後,虎叔自可明晰。”

  宗守再次深呼了一口氣,神情也出奇的肅穆。那執劍的手,反而垂下,倒提在身側。

  碎身裂骨之痛又如何?哪怕真是千萬刀淩遲之苦,他也不會在乎。

  對手難求,即便下一刻身死,也要戰個痛快,這是劍者之心!

  虎千秋的眼神也是漸漸凝重,直覺的感覺,此刻的宗守,與之前的情形截然迥異。一股隱隱約約,令人心生敬畏的氣,從宗守身上透出。依稀間,竟能與他相抗。

  寂靜了足足數息,宇守卻又一聲輕笑。

  “雪兒,好生看好了!這一劍,估計你家少主也只有今日才能夠使得出來。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再想學,就要等到我打開地輪四脈才有可能”

  初雪一陣奇怪,什麼樣的劍術,為何偏偏只有今日才能使出來,難道還要特地挑日子?

  不過宗守的言語,卻又不敢不聽,瞪著水汪汪的眼,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下一刻,就宗守驀地目中神芒爆閃,騰身沖起三丈,一劍揮出。

  “善攻者,當動於九天之上!”

  聽著宗守的輕吟聲,初雪的瞳孔,也驀地再次放大。

  這一劍,靈動無比,無跡可尋,又燦爛奪目,仙氣盈然,就仿如是天外飛來!

  十幾裏外,李芸娘的神情,卻正是慌張無比。猛地一搖頭道:“小姐,芸娘不知你在說什麼,芸娘哪有什麼事要瞞你?”

  “你還在騙我!”

  軒轅依人眼中全是失望之色:“你說是擔憂我插手乾天山之事,可那虎千秋身有碎山之力,即便依人想要插手,也不可得。到底是什麼事情,不想讓看見?”

  見李芸娘沈默了下來,默默不答。軒轅依人螓首微搖,直接住前就走,懶得再問。到底是什麼玄虛,過去看看就能知道,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李芸娘連忙一劍刺出,欲阻住軒轅依人的去路。可下一刻,就又面色微變。只見軒轅依人不閃不避,身子直接向她劍尖撞了過來。

  不由是大驚失色,李芸娘連忙收劍,便只見那紅色的身影,從她身旁,輕飄飄掠過。

  此處距離那翻雲車極近,旁邊的小山包,也不過才三十丈高。軒轅依人一個縱躍,就到了那小山包的頂部,然後下方的情形,就盡入眼簾。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46
第一五二章 半片衣袖

此處距離那翻雲車極近,旁邊的小山包,也不過才三十丈高。軒轅依人一個縱躍,就到了那小山包的頂部,然後下方的情形,就盡入眼簾。

  隨即那一雙杏目,就立時瞳孔一縮。茫然失神的,怔在了原地。一時都忘了,該如何反應才好,

  此刻映入她視野中,只有遠處半空中,那璀璨耀眼,驚豔至絕的劍,那淡然自信,飄逸如仙的人!

  劍影只有三尺,劍氣也只七丈。可當一劍斬下,卻仿佛是充塞天地。又飄渺靈動,軌跡莫側。

  軒轅依人的意識裏也下意識的,就閃過了幾個字。此刻也只有這兩個詞,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一這一劍,神妙無方!絕豔當世!

  “這是宗守?怎麼可能,他不是雙脈之體,沒有內息?他怎可能使出這一劍”

  這等樣的劍術,哪怕是在丹泉宗內,那些天賦絕頂的師兄們,她也從沒見他們能使出過!

  甚至師門長輩,也從來未能有這等樣的靈性!

  正目光迷茫,不敢自信的呢喃自語,那李芸娘也緊隨其後,縱上了這小山包。看了下方一眼,面色是異常的複雜。

  “小姐,當日世子說起是他斬殺詭劍任千愁,還有十萬血殺李邪靈。這句話,其實是真的。那李邪靈,真的是死在他手中。劍殺詭劍任千愁,更用不到三息一、”

  軒轅依人嬌軀再震,一時之間,意識內愈發的紊亂,一片空白。只有一斷斷記憶,從腦海深處翻湧而出。

  “我宗守自頂天立地,何需你一個女子來護特?昨日在後院,你也該當有感應才是。依軒轅小姐看,這世上有凡位武宗之下,是我對手?”

  “還能是誰?這裏除了我之外,還能有誰殺得了他們”

  “小姐,假如有一天,你發現宗守世子不是世人以為的廢人,而是比那十萬血殺李邪靈,還要強上一些的少年天才。那些想殺他的人,對他而言,其實都如螻蟻草芥,跳樑小丑一般,不值——。小姐你會怎麼做?”

  一短短話語,不斷的湧現。軒轅依人,也不由緊緊的,用貝齒咬著下唇。

  真的,那些話居然是真的。指甲扣入肉裏,很痛!下唇也在疼痛,滲著血絲。她真的是在現實裏。

  李邪靈真是被他所殺,而她眼前,那個使出這天外飛仙般一劍的,也真的宗守。

  那不真冇實的恍惚感,立時消退。印象中,那個無法修行卻性情堅毅,心地善良又有些揮霍無方,性情稍顯憊懶的少年,一瞬之間,就與眼前這個足可令東臨雲陸,所有天子驕子羞愧的人影,重合在了一處,再無分別。

  而軒轅依人胸中,也立時悄起了一種難辨滋味的感覺。

  是欣喜?是欣慰?是感慨?是興冇奮?是羞惱?是慚愧?

  軒轅依人無法分辨,只覺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虎千秋也正眯著眼,抬頭望向上空。那目光同樣迷幻,卻是為那劍影所迷,滿斥著驚喜,讚賞。眼眸之中,也頭一次透出了認真之色。

  “好一個善攻者,當動於九天之上!這一劍,真正是無跡可尋!絕妙”

  以他玄武宗境界,竟不敢直櫻其鋒,身形瞬間暴退十丈,直到宗守的劍勢略衰,方才糕身向前,揮刀再斬!

  刀劍交錯,竟未撞擊在一處,竟是險而又險的互相擦身而過。

  而後連續數十擊都是如此,接連不斷,險險的交錯。就仿佛是月夜之下,兩個人各自舞刀舞劍,彼此全不相干。不過觀那刀劍之勢,卻只是稍有偏差,就是身首兩段之局。

  宗守的眼,卻連眨都未眨一霎。虎千秋更是興冇奮無比,面泛著紅暈,似乎是樂在其中,極其享受。

  在周圍眾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感受。虎千秋的刀,固然是大開大闔,簡單俐落,霸道無比。宗守的劍,卻似乎更顯高明。劍光飄幻,同樣每每是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來,令人無法捉摸。卻半點沒有那詭劍的詭璃氣息,靈動到了極致,飄逸變幻,揮灑自如。

  仿佛每一劍都蘊著劍道至理一般,劍韻、劍勢、劍意無一不全。

  正看得入神,忽而又只覺旁邊不遠,一股有些相似的‘勢”驟然勃冇發沖起。眾人訝然側目,只見那初雪,正滿面歡喜之色的,看著宗守的劍,眉飛色舞。身上的‘勢”也忽隱忽現,也同樣是極其靈動,飄飄欲飛。

  這些人也皆是聰明至極的人物,此刻只一轉念,就知宗守方才那句話的含義。

  善攻者,當動於九天之上。方才那一劍的劍意,只怕正適合這女孩,隱含著指點之意。

  宗原心中,不由一陣暗妒。還未突破先天,就能領略武道之‘勢”這女孩的未來,不知將走到何等樣的程度?反正是比他要強

  他不敢分心太久,只暗暗嘀咕了一句,就又向那激鬥處注目。

  那處罡風四溢,刀氣四射,劍氣縱橫,早已將那篝火滅得是乾乾淨淨。

  不過此刻天色卻已漸明,一束束的陽光,透過雲層,從東面照射下來,使那刃光愈發耀眼。

  而就在那刀劍之勢都各自膨脹攀增到了極處,愈來愈精彩之時,虎千秋這時,卻又恢復了一聲遺憾的輕歎。

  “世子真勁已亂,這一式,我們分勝負如何?”

  “好!”

  宗守胸腹間氣血沖湧,無法說話,簡單的答應了一聲。然後那劍光,就驟然爆發,雷光閃爍,刃影千重,漫捲而去。這一次,卻又是另一種風格,全不畏懼與虎千秋的七尺虎霸刀碰撞。所有力量,都是全數集中再集中,提聚再提聚。然後在刀劍相擊之時,驟然爆發。

  到刀影劍光,一瞬之間,又更迅捷了數倍。

  凡乎快到超出此地所有人的目力極限,難以辨認。

  只是宗守這一劍,卻也有如是曇花,當綻放到最耀眼時,就又開始消退。

  “叮!”

  一聲令人震耳欲聾的震鳴,宗守的身影,驀地倒飛而回。整個人似乎已氣力全失,無力支撐。搖搖晃晃,只能以劍柱地,才沒倒下,唇角旁一絲鮮血溢出。

  只是那眼眸,卻無半分痛楚,反而是充斥著,傾力一戰之後的滿足。

  而那虎千秋,則是橫刀肅立。整個人仿佛是呆住了一般,看著自己的右手的大袖。

  眾人正不知其意,就見一片衣袂,正緩緩的脫落,滑落在地上。

  霎時間,這兩輛翻雲車的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這一刻都沈默著,仿佛已失去了言語之能。

  直過了數十息,那虎千秋才驀地再次天笑出聲,瘋狂無比,滿溢著欣慰興冇奮:“輸了,輸的好!今日這一戰,當真爽快,淋漓暢酣!原來我虎千秋,還是小看了世子。這就是你的劍麼?絕世無雙!十載之後,不對,只需七年,世子你的劍,必當所向披靡!”

  話音未落,虎千秋就是一刀掃出。這一刀是突兀到了極處,眾人才剛來得及眨眼,那百丈長的浩烈刀氣,就已至宗靈的身側。

  幾乎是擦著宗靈的身子,掃向了他身後,將那正悄然後退的馮曉,以及那凡位先天高手,一刀粉碎。

  血肉紛灑,無數血點四下濺射。宗靈的身上,頓時小半邊身子。都被染紅。整個人卻一動不動,眼中完全失去了焦距,木木的看向遠方,都不敢去擦一擦。

  “倒是知機的快!只是在我面前,莫非還想逃?讓你們跟老冇子狂,你有本事,…。再狂給老冇子看看?”

  虎中原眼皮動了動,卻再未出言勸阻。自三個月前起,他家老頭子已經憋屈了很久,在乾天山也隱忍了無數次。這時知曉無需再忍,一下子爆發開來,自然一發不可收拾,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他們鐵虎一族,也需借這凡人的人頭,在世子面前,表明姿態。

  要怨也只能怨這宗靈運氣不好,這時的虎千秋,就如一個人形颱風,連他也不敢招惹。

  話說回來,這宗世宗靈,也真是令人生恨,沒什麼真本事,充什麼大拿?

  像他們世子,明明劍術高絕,世間無二,卻知曉低調做人的道理。只是也未免太低調了些一一

  正思忖到此處,虎中原就見一道目光,冷冷掃望了過來,正是虎千秋。不由心中咯噔一聲,心情瞬間就沉到了穀底。他最知自己這老父的手段,暴力之極,稍後只怕是免不了一頓痛揍。

  宗原趴在地上,此刻也露出凡分戲謔之色,他就知情形會是如此。

  那宗靈此刻,多半是在心中哀泣嚎哭。這些人裏,又到底誰是蠢貨?

  只是心中,卻升不起哪怕一絲一毫的幸災樂禍之意,方才參悟到的一些武道要義,此刻也無心去仔細回味。

  待得那宗守騰出空來,只怕自己也該死了吧?

  軒轅依人,則是站在山巔,怔怔發呆,一雙玉手緊緊攥著。

  一一勝了,他居然真能勝過虎千秋半招。哪怕後者,已束縛絕大多數真力,以不到武宗的實力,與宗守搏戰,可那武道造詣,卻做不得假一一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46
第一五三章 願奉為王

  清晨時分,燦爛的陽光,將這片荒地中最後一絲寒意,也全數驅除。

  宗守卻是淡然自得的,在車頂席地而坐,對面就坐著虎千秋。

  而軒轅依人就在一旁,親自為二人斟酒。古時的女子,講究的是舉案齊眉。而此刻的軒轅依人,無有半分平常時的銳氣鋒芒。神情平靜肅穆,風姿綽約的跪坐著,動作溫婉柔和,又大方得體。每一個動作,都優雅之至,將女性的魅力完美展現。

  旁邊還坐著一位虎中原,不過宗守的目光,卻自動將其忽視。

  實際上是不敢去看。這位鐵虎一族的族長,如今是鼻青臉腫,形象實在不怎麼雅觀。

  方才虎千秋如何教訓兒子的情形,如今是歷歷在目。拿著那七尺長的虎霸刀,也不管場合,就是一頓痛揍。罵出來的話,也是至今都還沒法忘去。

  什麼兔崽子,什麼是不是真覺得老子老糊塗了,什麼討好宗靈,你丟不丟人之類。怎麼難聽怎麼來,就連宗守聽著也覺得刺耳,有些坐不住。

  此時此刻,宗守實在不忍刺激這傢伙。倒是這虎中原本人,似乎毫不在意,頂著一張青腫不堪的臉,神經大條的呵呵笑著。

  虎千秋有些嫌惡的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毫不在意,笑眯眯極其和藹地望向宗守,仿佛宗守才是他親手孩兒。

  “世子現在傷勢如何了?”

  宗守略展了展筋骨,渾身上下,發出一段嗶嗶啵啵,宛如炒黃豆般的爆響。而後一笑道:“已經無有大礙,多謝虎叔手下留情!”

  虎千秋微微頷首,他心中有數,故此也並不多問。知曉宗守,只是久戰之後,體內氣脈不諧。他方才也始終控制著力道,不會真傷到宗守。別看方才吐了血,其實只是反擊之力所震,並無什麼真正的傷勢。只需戰後,稍稍調息一二就可。

  再次盯著宗守,上下打量了一番,虎千秋那面上的笑意,卻漸漸淡去。神情凝然,逕自舉起酒杯道:“這第一杯,敬君上在天之靈——”

  宗守一怔,有些哭笑不得。這時候他那便宜父親,還沒有死呢!

  只需寥寥數年時光,就會從沉淪雲海中回來,而後是大發神威。先是親手滅去宗氏一族,將那宗世之頭,同樣吊在乾天山的旗杆上,晾曬三月時光。

  之後又遷怒于淩雲宗未能守諾,孤身一人殺上丹靈山,大開殺戒,狂斬十三名天位強者後揚長而去。甚至好幾位宗門長老聯手,也未能將其留下。使這東臨雲陸第一宗門,險些就保不住自家的聖地。

  當然,那是因‘他’死亡之故,這個時代還會否如此,他就不得而知了。

  對這一位強人,反正他是頗有些忌憚。每每行事之時,顧忌良多,放著那幾件無主的寶貝,也不敢輕易去取來,更不敢脫離開尹陽與初雪的視線。

  心中雖是這般想著,宗守面上卻也同樣轉為凝肅,鄭重其事的一舉杯,將杯中之酒也灑在一旁。

  虎千秋微微一歎,又舉起了第二杯酒,卻並不飲下。而是目帶探詢的,看向宗守:“老夫很是好奇,如今乾天山內,我與左庭柱大將邱為,如今都是不偏不倚,立場不定。為何世子請來的是我,而非是邱庭柱?”

  宗守目光一眯,淡定閒雅的沉吟道:“我聽尹陽說起,邱為對我父最是忠心耿耿,也是唯一不顧一切,也要支持我宗守,繼承妖王之位的臣子。虎叔卻更是持重,看重大局。一直未曾倒向一方,可是為制衡乾天山那三位?”

  虎千秋哈哈大笑,透著欣慰之意:“世子當真聰穎!真不愧是君上生出的崽兒,你們天狐一族,果然天生就是聰明無比。只是也未免聰明太過,我那未然老弟,真瞞的我好苦。世子明明是絕世之資,東臨無雙。卻偏不肯告知我們這些兄弟。這些天,心裏是七上八下——”

  虎中原頗有同感的猛點著頭,多少有些怨念。

  宗守只覺無奈,在宗未然失蹤之前,他是真的一點內息都沒有。不過這時候,也沒必要解釋。

  接著又只見虎千秋神情一動,若有所思道:“細細思來,還真有必要瞞著,你們那天狐八尾王族,雖是動搖不了我們乾天山根基,可最近卻也頗為棘手。這些傢伙,以前為避人族捕殺,將我等拋棄,脫離雲界。如今居然也厚著臉皮,想要回來。如是世子情形,若是早早被他們知曉,只怕不太妙。什麼下毒暗殺之類的齷齪手段,都做得出來。再還有世子的母族,君上確然是有苦衷——”

  宗守舉著酒杯的手,不由微微一顫。睜大著眼,嘴也一時無法合攏。

  原來他還真有要韜光養晦,韜匱藏珠的理由?

  天狐王族?這可不同于七尾宗氏,八尾天狐王族雪氏,這在神皇時代,可是鼎鼎大名。實力之強,不遜色于聖地宗門。

  宗守心中微一轉念,就徹底息了今日之後笑傲東臨,劍試天下的念頭。看來這做人,果然還是低調一些的為好。

  第二杯飲下,虎千秋隨手將酒杯丟開,從身後僕人手中拿出了兩個碗碟,置於二人之間。

  軒轅依人神情微動,就又恢復平靜,手托著酒瓶,鄭重無比的將之斟滿。

  虎千秋也不去管,目中精光熠熠道:“我以前憂慮你掌不住乾天山,使我們山城數百萬妖族,歷經十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數省之地,一夕崩潰。如今既無此慮,自然沒有為旁人效力道理。世子讓尹陽把我喚來,不知是有何吩咐??今日只需您一句話,我虎千秋就陪世子,殺回乾天山!把那宗世的頭剁下來給世子當酒壺!”

  宗守唇角微挑,神情也再次恢復了從容:“虎叔,那妖王之位,不急於一時。這三五個月,我欲在外呆上一陣,尋個地方,精心修行。”

  見虎千秋眉頭一皺,似欲說話。宗守笑著搖手,示意稍安勿躁。

  “如今雲瑕山進逼,我此刻若是回去繼續妖王,只會壞事。也不願裝模作樣,當他們的傀儡受氣。再說那宗氏,這些年手伸得實在太長。我自己不方便對親族動手,所以要勞煩虎叔與左庭柱了!也不用太過,讓他們老實些就好。”

  虎千秋雙目一凸,接著是哈哈大笑:“我虎千秋這雙眼,當真是瞎了。好得很!世子有君上的聰慧,卻無半分君上的優柔寡斷。那宗氏一族,這些年趾高氣揚,偏偏君上一直就忍讓縱容。我虎千秋早就看不順眼。此事便抱在我身上,世子放心,等你回乾天山時,必定使山城上下,再沒有那烏煙瘴氣。”

  虎中原面色一變,擠眉弄眼。這些話,也是他父親說得的?這位世子此言,也明顯有些存心不良,註定是要將妖王本族大大得罪。

  虎千秋卻沒理他,虎眼微眯:“不過世子,你就這麼信我?就不怕我虎千秋做什麼手腳。”

  “我信虎叔,但也不全信!”宗守一拂袖,指向了一旁:“所以我那兩個僕人。還要請虎叔一起帶回去!有虎叔與邱庭柱合力,想必能使他們二人,身居要職!”

  手指之處,正是不願處尹陽與連凡二人。暗忖道他反正是沒心思,一天到晚呆在乾天山打理政務。把自己這幾個親信手下扶植上去,自己可萬事不管,豈不是最好不過?

  虎千秋卻目中再次一亮,讚賞之意愈濃數分。

  不偏聽,不偏信,哪怕是至交,也同樣不缺防範手段。武力高絕,不缺手腕,更心狠手辣。這樣的人,豈不正是合格的妖王人選?

  卻渾然不知宗守此刻,正打著偷懶念頭,為未來美好悠閒的生活,在提前佈局。

  虎千秋只覺越看越是滿意,哈哈大笑了一聲。就把那虎霸刀,再次取在手中。大刀一割,立時就是海量的鮮紅血液,噴灑而出。

  待得將那碗碟內的酒被染紅,虎千秋就又無比期待的,看了過來。

  宗守看得是嘴唇抽搐,這遮莫是又得放血?對了,妖族有血盟一說,一旦結誓,就終生不叛。不過一旦有新的妖王登位,就需重定血盟。

  這麼說來,尹陽曾說過他們乾天山,共計有一百四十七族。這一個個血盟結下來,可以預見,自己貧血之日不遠——

  有心去學那日雷動一般,只逼出幾滴血意思意思。只是看虎千秋那純潔期冀的目光,還有此人手腕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想想還是太不尊重了,只得一咬牙,閉著眼把那自己手腕,也同樣割開。卻淺不過數厘,只劃開皮肉,滴出幾十滴血。就算應付了過去。

  此刻無論是虎千秋,還是兩側的軒轅依人與虎中原,都是神情凝肅。

  附近諸人,也紛紛朝著宗守跪伏下,氣氛驟然之間,就轉為莊重神聖。

  虎千秋亦是半跪在地,一雙手將其中一隻碗碟,鄭重其事的捧到宗守的面前、

  直到宗守也同樣肅容接過,虎千秋才將自己的碗碟高高舉起。

  “今日我虎千秋歃血為盟,我乾天山鐵虎一族,願奉世子為王!”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47
第一五四章 私不私奔

  把血酒一口飲盡,虎千秋就把手中的碗碟,重重的望下一摔,狠狠道:“若有違誓,叫我鐵虎一族,就有如此碟!”

  虎千秋的用力極大,不過那碗碟的質量卻極好。‘噗’的一聲,就重重的射入土層之內,然後就不知去向了,只剩下一個不見底的深坑。

  不過到底碎是沒碎,宗守就不知曉,又不好意思挖出來看看。

  結完了血盟,虎千秋就又目露殺機,看向了附近,被牢牢捆著的宗靈宗原,殺機森然:“不知這二人,世子準備如何處置?這宗靈宗原,雖是世子堂兄。不過若依我見,世子還是心狠一點的好。兩個狼崽子留下無益,倒不如宰了祭旗!”

  宗靈一臉木木,眼中神情,早就已經徹底絕望。那宗原則是‘呸’的一聲,哼哼不語。神色卻是如常,即便知道自己下一刻就要赴死,心志也不會有半點動搖。

  宗守啞然失笑:“虎叔,我們天狐一族都有異能。據說一旦武學靈法,到了一定境界。至親之間,都有心靈感應可對?這宗靈的父親已逝,不過其母卻似乎是還陽境的靈師?這宗靈你尋個地方關住即可,還不到處置此人的時候——”

  虎千秋眉頭一皺,仔細尋思之後,不由有些悻悻,略有不甘。旋即又滿懷期待的,再看了過來。

  宗守心知其意,卻果斷搖頭。他如今修為不錯,也能勉強感應至親生死。也知那宗未然,此刻仍好生生,呆在沉淪雲海之中。

  不過這些話,可不能亂說。不想等宗未然出來之後,把他當成妖孽砍了。正思及此處,心中就猛地不由自主,‘咯噔’了一聲,一陣劇烈的跳動。

  虎千秋略顯失望,轉而又道:“那麼這宗原如何?此人一家老小,幾乎死絕。”

  宗守回過神,又是一笑,笑容天真無邪:“虎叔抱歉。這人我要留著,我宗家的人才不多,僅剩下一根獨苗。就這麼殺了實在可惜,我那父王必定也要怪我。所以打算把這傢伙留下,好生調龘教培養一番——”

  “這個殺不得殺,那個也不能殺,世子真好生無趣。”虎千秋重重的哼了一聲,鬱悶無比。不過卻仍是耐著性子提醒:“宗原這傢伙,性情確實不錯。你們天狐宗氏那麼多人,也就他讓我稍稍順眼,有些君上年輕時的風範。不過這傢伙,已經被人養熟,不會輕易背主。世子需得小心!”

  見宗守點了點頭,表示心中有數。虎千秋這才長身站起:“最近山城裏的情形有些不對,我不能在此多留。虎千秋這便回去,必定為世子看住乾天山。不過世子單身在外,虎千秋有些放心不下,就讓我兒中原,在外陪著你。你這兩位僕人,我就一併待走。世子若還有話交代他們,就請快些,別太墨蹟。還有我這外孫女——”

  又目帶深意的看了看,那正躲藏在一旁的初雪,虎千秋微微一歎:“也勞煩世子一併照顧了!”

  見虎千秋說完,就逕自縱身離開翻雲車,騎上了一匹體型碩大無比的馭風駒,馳到遠處等候。虎中原嘿嘿一笑,也是走開到一旁,抓住那面上正是恢復了點血色的宗靈,就是一頓痛扁!

  他方才被自己的老父,揍得狠了,又不敢怨虎千秋與宗守,自然要尋人出氣。這宗靈害他出醜,自然不能放過。至於被老父安排在世子身邊的事,卻是全不在意。

  宗守暗暗一贊,這位鐵虎族長看似粗豪曠達,卻是粗中有細,知情識趣。只是虎千秋,居然是初雪的外祖父,倒是未曾想到。怪不得初雪方才的情形,有些不對。

  伸手往尹陽與連凡招了招,二人會意,一起行至車旁。宗守先是看向連凡,將一塊寫滿了字的綠色綢布,遞了過去,口中道:“連凡你資質只算是中上,學不來什麼高深武道。我也沒什麼好教你。不過你性情沉穩,刻苦堅韌,我這裏倒有門堆山決,正適合你這種人。只需每日苦練不懈,自可堆聚成山。即便日後成就及不上那些天才,未來也可證天位武宗!”

  連凡的性情,已能榮辱不驚。聽得前面幾句,並不覺失望。宗守後面那些話,也同樣沒有什麼狂喜之容。只是眼透感激之色,神情鄭重的,把那綢布結果。

  宗守接著又笑望尹陽:“尹叔天資過人,出身名門大派,自有武學傳承。那焚天絕焰刀,更不遜色于淩雲宗的驚雲神滅劍。我也給不了尹叔什麼,只能助你儘快參悟意勢之妙!”

  話音落時,宗守就又隨手一招,將不遠處一根樹枝,招在手中。然後那手心之內,忽然一團火焰燃起。不熄不滅,百度神煌吧友情提供.亦不顯熾烈,就這麼燃著。卻不過片刻,就將這樹枝燒化成了焦炭,遞給尹陽道:“這東西,尹叔你拿著,日後或能有悟。那乾天山,就拜託二位!”

  尹陽眉頭一挑,同樣珍而重之的,將此物接在手中。此時看,也不過與木炭差相仿佛,並無異樣。

  卻依稀感覺,若是一旦的自己的武道受阻。或者這木炭,就是助自己突破的關鍵。默默收起,尹陽接著卻又朝宗守,重重一禮。並未言語,卻以這動作,言明心跡。

  宗守接著又隨口龘交代了幾句,直到虎千秋等的不耐,大聲催喊,才放這二人離開。

  待得尹陽與連凡也上了馬,那虎千秋向身後抱了抱拳,又是一聲大笑:“五個月後,虎千秋在乾天山恭候世子回山,繼承大位!世子劍道通靈,蓋壓雲界。只望我虎千秋有生之年,能見到世子橫掃東臨,稱雄雲陸!”

  那聲音毫邁,直震四野。然後當先就走。一行人騎著幾十匹馭風駒,浩浩蕩蕩的,就紛紛離開。帶起一溜煙塵,不多時就已消失無蹤。

  橫掃東臨,稱雄雲陸麼?已經不止是一個,對他這麼說了。

  宗守嘿然一笑,不置可否,手握著酒杯隨手伸向一旁。軒轅依人見狀,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仍舊順服的給他斟滿。

  直到宗守再一口飲盡,軒轅依人才以貝齒咬著唇道:“世子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話?以你的本事,大約十個軒轅依人,也不是你對手罷?居然也敢說護你萬全,是不是很可笑?”

  “怎麼會?”

  說到這個,宗守就是理直氣壯:“我宗守可沒瞞你,這可是依人你自己不信。當時說什麼來著,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這句話可對?”(百度神煌吧友情提供)

  軒轅依人不由一陣磨牙,小聲哼了一聲。又取來一卷乾淨的布帛,為宗守包裹著手上的傷。動作輕柔細緻,看的宗守是微微一呆。聲音也同樣放柔道:“是我的錯好了,不該不信你!只是我依人在你眼裏,就這麼不放在心上?就不值得你再為我解釋幾句?”

  音如銀鈴,又軟糯糯的,好聽之極,令人不由為之酥麻。宗守聽得是骨頭都軟了一半,又一陣頭皮發麻。他這人性子,就是吃軟不吃硬。

  說到此事他也卻是不占理。只是那時的心情,真的很是複雜,也確實是想把這女孩甩開。微顯尷尬,宗守輕咳了一聲道:“我忘了!”

  本來想口花花一番,說怕你知道之後就會放心離開。心裏捨不得。可仔細尋思之後,又覺不妥。與其用千言萬語的謊話來解釋,倒不如這麼簡單一句,反正他就是不懂風情。雖是愛與女孩子聊天,侃天侃地,談那人生理想,可大多時候,卻是把女孩氣跑了局。

  軒轅依人目中不由微紅,她卻是爽快女子,未露出分毫委屈之意。只挽了挽耳旁的秀髮,淡淡道:“倘若世子不喜歡我,其實可以退婚的。軒轅依人再不會糾纏不清的。世子劍道通靈,未來前程遠大,必定能尋到配得上你,真正使你歡喜之人——”

  宗守卻越聽越覺不對勁,只覺一陣牙酸。忖道自己此刻若是退婚,這額頭上多半是要打上始亂終棄的標籤了。

  不由是以手撫額,一陣頭疼無比,揮了揮手道:“胡思亂想些什麼?我何時說過要退婚了?”

  正欲把話題順勢帶開,就聽軒轅依人輕輕‘哦’了一聲,美眸熠熠生輝的看了過來:“既然不退婚,那世子何時來玄山城,見我父親?”

  宗守心中再怔,怎麼話題說著說著,就又說到這上面來。仔細回思,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再偷看了一旁一眼,只見軒轅依人眸子裏,正一絲輕微的狡黠之色,一閃而過。宗守不由失笑,接著又心中一動,裝出猶豫躊躇狀:“不好吧?我聽說你母親很是不待見我,軒轅城主現在也是反對居多。還有丹泉宗,上霄宗,都很是麻煩。依人,要不我們還是私奔算了,就按你先前說的,咱一起離開這東臨雲陸,豈不自由自在?”

  軒轅依人立時蹙眉:“怎能如此?你我離開東臨雲陸,是可躲開這許多麻煩,卻又將我父母置於何地?為人子女,怎能如此忤逆父母?又所謂父母在,不遠遊!”

  卻見宗守,是似笑非笑的望了過來。眼中帶著淡淡質問。軒轅依人面色立時一紅,解釋道:“我那時又沒想過要離開東臨太久,只是想著若與你離開一段時日。日後只需撒個謊,說是已生米煮成熟飯,父母師尊他們就不能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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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神意相合

卻見宗守是似笑非笑的望了過來。眼中帶著淡淡質問。軒轅依人面色立時一紅,解釋道:“我那時又沒想過要離開東臨太久,只是想著若與你離開一段時日。日後只需撒個謊,說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父母師尊他們就不能不答應。可這只是權宜之策,那時還真以為你危在旦夕。可如今世子已通身輪八脈,劍術高絕。自然要走堂堂正道,怎還能這般——”

  話說到一半時,軒轅依人就忽覺有些不妥,宗守已是愕然睜大了眼睛,猛地一拍掌,很是佩服道:“生米什麼來著?原來如此,居然還有這招,真是高見。嘖嘖。這法子不錯!”

  軒轅依人面上羞紅一片,再維持不下那淑女儀態,站起身,用那酒壺重重敲了宗守一記,就逕自從翻雲車跳了下來。

  看著一邊虎中原與李芸娘那異樣眼光,只覺是沒臉見人。正要返回馬車,卻忽聽宗守一聲笑道:“五個月後,回乾天山之前,我會去一趟玄山城。去會一會我那岳父——”

  軒轅依人訝然回頭,只見宗守雖是在笑著,卻出奇的認真,那望過來的目光也是誠摯灼熱,溫暖人心:“就按依人你的意思,我宗守會堂堂正正,將你我的婚事定下!”

  軒轅依人就只覺是心臟,輕輕被擊了一下,突然間軟軟麻麻的,滿腔都是欣悅之感。還談不上是幸福,卻意外的有些驚喜。

  不由又眯著眼,仔細的看了看宗守一眼。

  在心裏暗忖著,自己的這位未婚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即便這幾十日的相處下來,她也沒法全然看清,只覺是印象模模糊糊。

  本性善良?揮霍無度?性情憊懶?心思深沉?聰穎精明?心狠手辣?

  只覺似又不似,各種樣的感覺混雜在了一處,無法分辨。對了,還極其好色——

  不過母親要說過,要完全看清一人,本就很難。她只需知曉,自己未來的丈夫有擔待,自己也不討厭,這就足夠了。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宗守這身劍術,實在高絕宇內。天賦之高,世間獨一無二,少有人能夠與之比肩。

  自己父母,總但心他無法修行,日後無法為自己遮風擋雨。若是知曉今日之事,會不會驚訝到把眼珠都掉了出來?

  她初見之時,也是如此。原以為這傢伙,是個廢物,性情也稍顯懦弱。臨到最後,才知曉原來自己錯的厲害。

  能以地輪八脈武師之身,斬下虎千秋一片衣袖,這世間絕無僅有!

  至少自己所知的那些所謂天才,相較宗守而言,實在太過平凡。

  腦中又下意識的,掠過淩晨之時,宗守那一劍絕塵,飄逸若仙般的身姿。

  軒轅依人的目光,不由微微有些迷幻。瞬即又驚醒過來,不由是羞澀無比,無地自容。低下頭,音如蚊呐的‘嗯’了一聲,就毫不猶豫的,跑入到翻雲車內。忖道自己今日,怎麼就像是花癡似的?

  宗守卻是哈哈大笑,發覺這仁義小妞,有時候還真是可愛的緊。

  他也躍下了翻雲車,往那宗原行去。此時他體內的氣機,雖已協調妥當,平靜均勻。不過體力卻仍舊未恢復過來,只能催動那雷走靈骨,姿勢僵硬,哢嚓哢嚓的走著。

  那宗原立時眉頭一挑,先前宗守與虎千秋的話,他也聽在耳裏。卻全然沒有保住性命的驚喜,反而莫名的只覺心裏一陣發寒,更添了些防範。此刻也是滿帶警惕之色的,盯著宗守。

  “你要做什麼?我宗原爛命一條,你想殺就殺,絕不會皺眉頭!可若是想要我宗原為你效命,你是想也別想!我宗原頂天立地,絕不做背主之事——”

  宗守懶得跟他廢話,從來就沒指望這傢伙,會服軟聽他之命。暗道我不需要你的心,只要這身子就好,誰有工夫管你是怎麼想的?

  上下仔細看了眼宗原,宗守目中就漸漸透出幾分欣然之意。看罷之後,還不滿足,又在這傢伙身上,上下摸索了起來,感知著那骨骼肌理,以及此人體內的輪脈經絡。

  令宗原不由一陣惡寒,腦裏面登時升騰起不好的念頭,莫非自己運氣不好,遇到變態了?

  宗守摸了片刻,越來越是滿意,而後一笑,朝著旁邊的虎中原吩咐道:“找些藤條過來,把他給我扒光綁牢了,再找個空曠一點的地方吊好!”

  虎中原那青腫的臉上,本就神情有些異樣,這時全身也是打了個寒戰。有些怪異的定定的望著宗守。忖道這位世子的喜好,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而且還是重口味的那種。其實這宗原,姿色倒還算不錯。不過未來主母就在一旁,難道就不用顧忌收斂一下?

  直到宗守皺了皺眉,露出不耐之色,用眼瞪過來。這才猶猶豫豫的跑去尋繩子,走一步回望一次,目裏滿含憐憫之色。

  宗原的臉,更是不由發青,嘴唇靛紫,破口大駡道:“宗守,你可知道士可殺不可辱麼?我宗原堂堂男兒,寧死也不願受此奇辱,與你行那齷齪之事!你不如殺了我的好!”

  心念既定,宗原再不猶豫,猛地往舌頭一咬。不過還未咬下,就被宗守及時抓住了下巴。往下一拉,就徹底脫了臼。又欲催動體內真氣,把經脈崩斷,自絕生機。只是宗守的鎖脈之法,頗有些詭異,宗原把一張臉憋得通紅,也無濟於事。

  宗守看的是一陣不解,這至於麼?只是脫了衣服而已,就要死要活的?又不是女人,被看了一眼就嫁不出去。

  虎中原動作極快,片刻之後就取了一捆青色木藤回來。足有手指粗細的黑柳藤,即便五階妖獸被其纏住,也是掙脫不得。

  動作麻利無比的把宗原脫了個乾淨,只留下一條褻褲。然後又刻意找了個離翻雲車遠一點的地方,將殺豬般哇哇大叫,偏又聲音含糊不清的宗原吊起。

  接著是重重一歎,很是唏噓的拍了拍宗原的肩膀,這才搖著頭離去。

  後面見初雪並不避開,反而無精打采的在旁觀摩,才知自己誤會。只見宗守竟又取出數百枚獸晶魂石,更在地面刻畫符籙。而後又取出了一些血墨,在宗原的身上繪製著一個個妖異無比的符文。

  他雖不修靈法,卻到底是鐵虎一族的未來族長,可謂是見多識廣。

  此刻宗守所繪的符籙,明顯是神意具備,遠遠強過他見過的那些靈師。

  而這裏的靈陣,也是大有講究,連通地脈。方一繪成,此處的靈能就立時激增數倍。只是不知為何,透著幾分詭異之感,似乎不是什麼正經路數。

  正不解其意時,就見宗守隨手一個印決。地面上的那些獸晶魂石,立時光華閃爍。無數靈能,紛紛彙聚而來,如一層薄膜一般,將此處牢牢包裹。那些魂石中的魂能,也順著那些靈紋線條流出,攀爬上了宗原的身軀。任是宗原不斷扭動著身子,也無法將之甩脫,

  而此處的氣息,越來越是妖異陰森。方圓十裏之地,無數陰氣精華,被這靈陣一絲絲的強行抽取。

  虎中原卻是渾然不覺,目不轉睛的定定看著,宗守那仍舊在結印的手。雖是在操控著此地海量靈能,卻仍舊是自如寫意,輕鬆無比。不斷變幻著印決,遙遙超控那些灰白色的魂能,在宗原的眉心中,形成一個個獨特無比的靈符,接二連三,陸續隱入到肌理之內、

  這些他都看不懂,只心中再次如狂濤骸浪,潮湧不息。許久之後,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雪兒,世子他難道還修了靈法?不知他如今,到底是什麼境界?”

  “對呀!是修了靈法——”

  初雪擔心會被宗守‘虐待’,不敢移開眼睛,也不敢有片刻分神,就隨口答著:“少主一個月前,就已經出竅境了!”

  虎中原面上,不由再次漲紅一片。渾身肌肉緊緊繃著,才沒有吼叫出聲,把那也不知是興奮還是震驚的情緒,宣洩出來。

  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老爹叫回來,親眼看看這一幕。

  ——身輪八脈,劍道通靈!他以為自己,已經知曉的宗守的虛實。

  此刻才知,原來昨日宗守與虎千秋戰時,也同樣未出全力。

  說來世子過些日子,就要滿十四了,才不到十四歲的出竅境的靈師——

  這TMD是什麼妖孽?還讓不讓人活了?

  以前還有些羡慕宗世,年紀輕輕,就能身入先天。可如今與這位世子相較,這傢伙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塵埃。

  自己老爹罵那他是連渣都不如,可此刻在他看來,這句話實在是侮辱了‘渣’這個詞。

  此時軒轅依人也被驚動,趕到了附近。同樣是微微失神的,看著靈陣中,那個正神情淡淡,得心應手,操弄著那天地靈能的身影。

  原來宗守,竟還是出竅境的靈師。原來這符籙運用,已經能至如此境界,神意相合,分明是領會了所有符籙真義,宗師之境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48
第一五六章 佩服佩服

那灰色的氣息,不多時就已全數灌入至的宗原的眉心。而後那符文,也開始轉換顏色,形成一個淡金色的‘魂,字。

  外與十數條靈紋相連,遍及宗原的周身上下。卻僅僅片刻,就全數隱去。

  宗守是半點都沒察覺身後那怪異的氣氛。只笑眯眯的,看著宗原周身。

  這是他後世之中,在那圖書館內,偶爾看到的一種魔門控魂秘術。

  需要近萬人的陰魂之力,才可凝聚成符,控禦先天強者。若是能有十萬人,那麼即便武宗境界,也未必不可嘗試一番。

  不過到底有沒有效果,宗守也沒有試過,一來不是靈師,二來也不可能真的去屠戮萬人,

  也只有此處臨近戰場,宗守才思及此法。反正旁邊那麼多死人,怨魂未散,遲早要放魔宗收取。

  “對了,還有這東西!倒差點忘了,這魔宗弟子的必備之物一、”

  宗守又憶起一物,忙翻了翻自己的囊袋,過不多時,就取出了七根銀針。細若毫毛,針尾處則仿佛是一朵盛開的黑色蓮花。

  這是那明決身上,誰一被他留下的凡件東西之一,名喚七蓮魂針,也是最頂尖的符器。

  本來的作用,是為暫時收服控禦高階精獸,頗有奇效。不過這時宗守,卻另有用處。將那七蓮魂針,一一插入到宗原的髮髻之內。只有其中一根,從眉心正中冇央處刺入,沒入到肌膚之內,只在膚表外,形成一個蓮花印記。

  其實若論到控制生人神魂,魔旗宗確實是行家裏手,那明決的隨身之物裏,就有無數的蠱蟲與邪門符器。

  宗守卻都嫌棄太噁心,也太陰損,直接銷毀了事。只有這七蓮魂針,是魔宗弟子的招牌,煉製之法普通,廈門諸宗弟子都有攜帶,才被他留著。

  而待得這蓮花印記,也與那淡金色的‘魂,字,也連為一體。宗守才手指一劃,一絲銳利勁氣,透出指外。將宗原身上的繩索全數挑碎,又將此人體冇內的脈輪,一一解開。

  虎中原見狀,神情立時一變,微露防範之意。宗原卻是悶哼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沒半分與宗守拼命的意思,身前一位地輪五脈的武宗,一位雖是假丹先天,武道之強,卻連那乾天山第二強者虎千秋,也奈何不得。在這二人的面前,他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

  因被困縛已久,氣血積淤,宗原此刻的身軀也稍顯僵硬。不過速度,卻真是快若閃電,一瞬三十餘丈。

  卻堪堪跑出夫約五十余丈,宗守就笑眯眯的手掐靈決,口中一宇真言念出,遙遙一指:“給我定!”

  此言一出,那宗原的四肢,果然就立時停住不動。不過前沖之勢,猶自未止,整個人立時就撲倒在地。

  宗守呵呵一笑,手中又再換了一個手印道:“給我回來!”

  宗原有心違逆,可哪怕全力控制。身軀也仍舊不由自主,站起之後,一蹦一跳的又蹦回到了宗守身旁。

  他全身都不能動彈,只能狠狠瞪著宗守,期待自己能用眼神,殺死這個堂弟。

  “奇怪,似乎動作太僵硬了一一”

  宗守搖了搖頭,有些不解。似乎這個魔門秘法,也沒那書上所說的那麼靈驗?據說禦使無不如意,比魂獸還要靈驗。

  又試著展動靈法,指揮著宗原的動作,施展著起那套紫雷槍。卻彆扭到了極點,全無半分先天巔峰威勢。內息運轉,也有些不暢。

  這一來二去,宗守也勉強弄明白。宗原的意志,到底對自己的身體有些作用,不肯與自己合作,動作自然不可能流暢。

  初雪歪著腦袋在旁看著,半晌之後才有些不解道:“少主,感覺有些沒用耶。跟別人打架的時候,難道也要這樣掐手印麼,多麻煩?而且這樣子,我一個手指就可以放倒了!”

  宗守也是一陣糾結,這秘法自然不可能如此麻煩。正常情況,似乎只需一個意念,就可催使,不比魂獸差上多少,哪里需要結印?

  軒轅依人稍稍沉吟,接著便是欲言又止,直到宗守目光看過來,才再無遲疑,搖著頭道:“世子方才的秘法,可是得自於魔門?可依人從來沒聽說過,廈門之法能真正控制真正意志強天的武人。而且,此法應該還別有專用的魔器控制才對。這魔宗法門,大多邪祟錢忍。世子你是未來妖王,日後子民億萬,權謀殺戮都必不可少。可這種不仁不義的邪法,還是儘量少用為佳。還有這宗原,畢竟是世子堂兄。你這樣羞辱他,還不如將他一劍殺了。既然此法無用,乾脆讓他痛快一死一一”

  見軒轅依人說著說著,就開始了轉成了說教,令宗守不由一陣牙疼。

  宗原則聽得是感動無比,差點就流了眼淚。軒轅小姐,真是好人啊!乾天山能有這樣的主母,實在是大幸。他現在的情形,是寧願就這麼死掉。

  宗守一陣閉目凝思,他所得的那本魔門秘典,確實是殘書,前面缺了凡頁。此刻即便加上這套七蓮魂針,也無法彌補。不過,此刻也並非是沒有解決之法一

  半晌之後,正當宗原目透希望光澤時,就只見宗守,忽而又狠狠地開口道:“怎麼沒用?他以後要是敢不聽話。我就讓他到乾天山城的門口,自慰三日三夜!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

  話音未落,宗原就‘撲通,一聲栽到之地,眼角處兩行清淚留下。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而已,自己怎麼就落到這個小魔頭的手中。

  虎中原的目光,頓時一亮,大聲稱讚:“世子高明,居然還有這辦法,虎中原今日又學了一招。世子果然是天縱英才,智慧過人,佩服佩服!”

  宗守暗暗詫異,不由斜睨了虎中原一眼。忖道這傢伙,本事不怎麼樣,拍馬屁的功夫卻硬是要得。

  初雪與軒轅依人卻滿面羞紅,都紛紛‘啐,了一聲,把頭偏開。

  這法子當真是惡毒,只要稍稍還要些顏面,就絕不敢再隨意抗命。

  軒轅依人更皺了皺眉頭,片刻之後,卻又平復了下來。宗原既是選擇與宗守為敵,那麼自然也要承擔後果。宗守的作法,雖是過份了些,可也是理所當然。

  她雖堅持仁義之道,卻並不死板。

  宗守再次手結印決,果然宗原再不抵抗,木偶人一般任他驅使,無有半分生澀。

  當下嘿然一笑,解開了對宗原的控制。不過這傢伙的生死,仍在他一念之間。也不愁這傢伙再逃跑,又或想要自裁之類。

  隨手一招,將那些還有用的獸晶收起,再動手抹去這裏的靈陣。宗守忽的又眉頭一挑,看向了遠處。

  只見凡名騎士,正是向此處飛馳而來。卻是三名先天武師,身穿玄甲,騎著馭風駒,僅僅須臾,就到了眼前。當望見軒轅依人,那當先之人立時眼神一亮。

  幾個加鞭之後,飛甚至軒轅依人身前俯身拜下:“小姐萬福!城主夫人病重。我等受城主大人之命,來請小姐早日返回!”說話時,又遊目四碩,當望見宗守時,目光暫態就轉為森冷。

  軒轅依人神情世怔,下一刻就用寒意練人的眸子,冷冷看向了後方的李芸娘。

  後者則螓首微伏,暗暗一歎。這些人總算來了,只是來的時候,實在太晚。

  又又又又

  便在李芸娘歎息之時,此地附近處,一個宗守渾然不覺的雲霧彌漫之所。一位老者的聲音,同樣是在慨歎著。

  “那一劍,當真是意韻悠遠,回味無窮。即便時隔半日,也仍舊難忘。好一個善攻者,當在九天之上。也難怪那虎千秋,最後會敗在他手中。細細思之,真正是劍翔於天,無拘無束,無跡可尋,變幻莫測。這已非是凡俗之劍一一”

  說這句話時,嚴凡正一臉的回味,似乎仍在沉浸在某種意境中享受著。

  “仔細思來,這靈動劍意,與我們五絕山莊的百靈妙絕劍,真是個相似之至,契合無比。只需稍加修行,就可成就一”

  此處雖是在半空之中,雲層之內。卻桌椅俱全,席案皆備。

  而在莊幾對面處坐著的,赫然便是那太元仙子水淩波,此刻正是冷笑不已。

  “好不要臉!你說他適合修行你們百靈妙絕劍,可以其劍道天資,哪門劍術無法修至巔峰?”

  嚴凡呵呵一笑,睜開了一隻眼道:“莫非仙子,還沒有放棄?此子肯捨下鉅資,只為救助此地數百萬百姓。可見是心性良善,正是我正道中人!”

  “心性良善?只是隨手施捨而已,就被你說成心性良善?若真是如此,就不會習那種邪門劍術!”

  本是為辯駁,水淩波越說越是興冇奮,目光發亮:“此子殺人不眨眼,心思慎密,手腕毒辣,心性上佳,正適合我蒼生道才對!”

  “此言差矣!”嚴凡卻搖了搖頭:“此子明知那些奴冇隸,已必死無疑。卻仍是不曾猶豫,斷然出手,可見心性如何。這樣的孩子,哪里就適合你們蒼生道?至於那套劍術一”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48
第一五七章 敲詐勒索

“此言差矣!“嚴凡卻搖了搖頭:“此子明知那些奴冇隸,已必死無疑。卻仍是不曾猶豫,斷然出手,可見心性如何。這樣的孩子,哪里就適合你們芥生道?至於那套劍術一”

  說起那套劍,嚴凡目中,竟亦露出凡分驚悸之色。這雲界中,怎有那般邪異的劍術?也不知宗守,到底是何處習得?

  那個白色身影舞劍之時,就彷如是死神降世,劍出之際,就是他人亡命之時。

  若論劍道,自然是先前宗守,那猶若天外飛來的一劍,最震動人心。

  可要說殺戮,生死搏殺,這門名為冥河告死劍的劍訣,才是無上之選!

  募地閉上了眼,嚴凡的語氣,有恢復到平緩無波:“操縱天地間的冥力死氣以傷敵,雖是稍顯邪異,卻暗合天道,不墮魔流。只需不常用,此事無妨!”

  見對面水淩波唇角扯了扯,露出不屑之意。嚴凡不由一笑,知曉再爭辯下去,也分不出結果。搖了搖頭道:“這孩子,我越看越是歡喜!不忍放棄。可你我如此僵持,也非是辦法一一”

  水淩波仍舊冷笑:“你還要怎樣?這二十凡日,你我已經賭了十局。三局鬥劍,兩局繪符,四局鬥棋,結果都是不分勝負!這一次,你又想賭什麼?你若是要說什麼書畫之類,我水淩波沒這麼蠢。我若說要放開手腳,全力一戰,估計你也不可能答應!”

  嚴凡不由一陣啞然,此事還真是有些難辦。其實也非是他勝不得,只因那鬥棋要讓三字鬥劍繪符也是頗多限制,如之奈何一

  旁邊的雷動,卻是聽得欲哭無淚。就為此事,他已經被困了三十餘天不得脫身,也不知何時才到頭。

  忽的靈感生出,雷動嗯哼了一聲道:“二位,其實也不是不可變通,要不二宗共有一人二師?”

  話音未落,那莊凡與水淩波,就已殺氣騰騰的,冷冷望了過來。前者更是重重一哼:“胡說八道!若二宗共有,誰主誰副?若是學了這蒼生道那些異端邪說,我如何向五絕山莊列為祖師交代?如此子落入邪道我寧願親手取他性命。”

  水淩波也一聲輕哂:“我倒更怕那宗守,被你們那些迂腐之念,弄壞了腦袋。若他要拜入五絕山莊水淩波必定要為我蒼生道,先誅此未來大敵!”

  雷動不由翻了翻白眼兩眼無神的望著天際,他對這兩人,已經徹底絕望了。

  又看了看一旁,只見趙嫣然,正是好整以暇的,拿著一刀一劍,在那擺弄。目光癡迷,興致盎然。

  再若是仔細看可發現那刀劍劃出的軌跡,恰與宗守虎千秋的攻守相合,只缺了一點點意蘊。顯然方才那一戰,這瘋女人,也是受益非小。

  不由暗覺忿忿,這女人倒是挺會自得其樂。可憐他的真如小姐,這許多天沒見到自己,必定是寂賓無比~一

  又又又又

  在車廂頂上,注丹望著軒轅依人的那輛翻雲車,也同樣遠遠離去宗守微微一歎。

  莫名的有種空落落的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從身邊溜走有些難怪。

  這一來二去,他身邊又只剩下了四人。接著宗守眼神又複轉為陰翳,那三名玄山城的先天武師,看他的眼神,當真是令人極不舒坦。

  輕視鄙薄什麼的,他不在乎,可那神情,分明就是憤恨嫌惡。

  初雪同樣滿是不舍,眼睛微紅的遙望著:“好可惜,怎麼依人小姐的母親,忽然就病了?那豈不是說要再過凡個月後,才能再見到她?上蒼保佑,千萬沒事才好!”

  宗守翻了翻白眼,這女娃莫非還真單純到以為,那位玄山城的主母是真的病重?

  不過此事,他也不願置評。沒必要定要把人往壞處想,或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病倒了也未可知。

  正搖著頭,下一脾就聽初雪又轉過頭,很是認真道:“少主,雪兒現在有些想她了怎辦?要不乾脆現在就去玄山城,把小姐娶回門好不?”

  宗守無語,驀地並指在初雪的腦袋上一敲:“我看你不是想她,只是想那些藥糖才對!”

  初雪吃了一驚,一霎那間有些慌亂,眼珠微轉道:“少主,那我們不用回乾天城了。少主前些天,不還說要趕回去繼承妖王”

  “回去做什麼?被人擺弄著玩?”

  宗守冷然一笑,目光頓時明滅不定。卻沒察覺自己的注意力,已經被初雪成功引開。

  有虎千秋相助,乾天山足有六成半的力量,可被他掌握。不過此刻他返回,若是甘願當今木偶人也就罷了,一旦露出要掌握天權的心思。那宗世宗陽幾人的反應,就實難預測。

  大敵在外,若是還有人再後面扯後腿,下暗刀,結局多半不妙。

  不過也是因那虎千秋的實力,遠在他預計之上,才改了主意。

  有這位定海神針,定可助他鎮住乾天山,他倒不如在外繼續呆著。

  突破了先天之後再回去,豈不更舒坦?

  說來還是他實力太弱之故,若有虎千秋那般的境界,天位之下,自可縱橫無敵。甚至如虎中原那樣也可,至少遇上那些玄武宗,也能一戰。

  又想起虎千秋口裏的八尾天狐王族雪氏,還有那雄霸八百世界的母族陸家,不由又一陣頭疼無比。

  果然還是要尋個實力強橫的靠山這才妥當,無論是五絕山莊身後的劍宗,還是太元宗的蒼生道,都是能與之抗衡的勢力。只可惜一

  一想起此事,宗守就無比糾結。一時惡從膽邊生,驀地轉過身,不碩一切,朝著天空大聲呐喊:“喂!我說你們兩位,到底有結果沒有?再要分不出勝負,不如就放我去太靈宗拜師怎樣?”

  前面的虎中原,四碩茫然。此處四下無人,也不知宗守,到底是在對誰說話,又在發什麼瘋、

  不過,去那太靈宗倒是不錯。別人不知,他卻曾聽人說起。那是雲界之中,第一聖地。

  若有此宗為後盾。乾天山必定可安枕無憂,所有亂局,迎刃而解。

  正奇怪之時,旁邊就‘哧溜,一聲炸響。這萬里晴空,突然間雷聲滾滾。足有水桶粗細的電光,凡乎是擦著宗守的身子,忽然劈在那翻雲車旁。瞬間就炸出了一個三十丈方圓的深坑。

  那十凡匹馭風駒,立時齊聲嘶鳴,紛紛驚躍而起。充當車夫的宗原,傾盡全力,才勉強令其平靜了下來。

  虎中原也是打了一聲寒戰,這電光起時簡直毫無預兆,若是劈在人身上。哪怕他這樣修到地輪五脈的武宗,也要化作一團焦炭。

  能發出此擊者,至少也是日遊之上!

  也幸虧這翻雲車,是浮在空中,才沒被那電光波及。

  宗守心中一歎,他就知結果會是如此。很是淡然的將那因電光之故,而倒豎起來的頭髮,全數捍平。忽而又心中微動,繼續仰面朝天,用商量的語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宗守大好前程,就被你們這麼耽誤,總不能一點補償都沒有。再說著拜師之前,總需給我一點見面禮可對?”

  那天空中,頓時是!陣沉寂。半晌之後,那雲寶中,驀地一團光華降下,穩穩落在車廂頂上。

  仔細一看,卻正好是十個足有兩個拳頭大小的酒瓶。瓶口雖是密封著,卻仍有一股醇厚清香,撲面而來。

  宗守看了一眼,立時唇角抽搐不已。這不就是雷動,答應過他十瓶仙釀?那上面的兩人,還真有夠吝嗇,都是不見兔子不轍鷹的主兒。沒能收入門下,那就一點好處都不給。

  心中頓時大怒,決定誓死抗爭,宗守哼了哼,戟指指天:“我意已決,今日你們誰先給我好處,我宗守就拜誰為師,絕不食言!”

  這次還未等他話音落下,雲空中,就又是兩團光華降下。靠左側的是一團藍光,內中赫然是一口靈兵,翻滾旋轉著劃,空落下,重重釘在了翻雲車旁的一塊岩石上口劍柄處搖晃不休,居然未曾折斷。

  另一邊則是一個小小的藥瓶,凡乎同一時間,落在宗守的面前。藥香襲人,凡乎不遜色於雷動的那十瓶仙釀,

  宗守微微一喜,正欲再接再厲,好好的敲詐勒索一番。就見那天際間,忽然是狂雷閃爍。又有一道浩瀚劍氣,在上空蜿蜒如龍,四下游走。

  而無論是那雷光還是劍氣,都是殺機隱透。宗守氣息一窒,絕定還是見好就收。

  看這情形,再要出言,估計那電芒劍氣,就要直接劈斬下來。

  肚子裏暗暗腹誹著,宗守正要命初雪將那藥瓶酒瓶,全數收起。

  可當轉過頭時,卻是一陣目瞪口呆,只見初雪正棒著一個已經開了封的酒瓶,面頰暈紅一片,目光也是迷離著,毫無焦距。

  宗守眉頭下意識的一挑,正要一個拳頭重重錘過去,就見初雪身上,忽然一團氣勁勃冇發,四周靈能,也是不停的波動震盪。隨著她的呼吸,規律的潮湧。

  初雪也迷糊的張大了眼睛,然後猛地打了一個酒嗝。

  “啊咧?少主,雪兒好像突破先天了!”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49
第一五八章 曇花印記

  畢竟是緊鄰著那條二階靈石礦脈,又有幾十萬天軍,數十先天強者,就待在一側。宗守身邊雖已多出了一位地輪五脈的武宗強者虎中原,一位堪比武宗的先天巔峰宗靈,對其並不忌憚,卻也不願多惹麻煩。匆匆收拾了一番,就迅速離去。

  由那宗原駕車,按著他的意思,翻雲車直接轉向,拐往了雲陸之南,一路全速賓士。

  虎中原自然是在車廂頂部安身,初雪本來是跟著進了車廂,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羞澀了起來,也跑到了車頂處,與虎中原這個親舅舅呆在了一起。

  宗守只得獨自一人,霸佔了車廂。先是取出那從天上掉下來藥瓶打開,只見內中,赫然是百餘顆紅色的藥丹。宗守聞了聞,又吾下一些藥粉,放在口裏淺嘗片刻,目中才露出幾分恍然之色。

  “原來是五絕山莊的元古洗身丹!真是小氣。怎麼說也是雲界第五聖地,還以為至少能有三五粒人極丹來著、”

  意示不屑的撇了撇嘴,宗守目中,卻是閃過一絲喜色。藥不在好,合用最佳。

  他體冇內身具雷鸞精華之事,估計那位五絕莊主,也是隱有察覺,這才拿出此物。

  換作尋常人,此丹是無有什麼夫用處。卻可助他每日洗伐周身,儘快融合那些先天精氣。

  接著又信手一招,把那口靈劍,也取在手裏。那元古洗身丹,既然是莊凡所賜。那麼這劍,自然是出自于水淩波之手。

  同樣是雷牙劍的樣式,一握在手中,宗守就眼神微亮。那符文刻錄,也是平平凡凡。所用材料,也未必就全是上佳。可當宗守,將一僂撼世真勁灌入其內卻立時就覺出凡分不同。

  內中靈絡,赫然是順暢之至,真氣在內行走,無有哪怕半分阻礙。

  而劍刃之上,炸出的雷芒,也超出他先前那口雷牙劍足足三倍!

  “居然是二階靈兵!當真好劍,也不知是哪位煉器宗師之手?”

  內中的靈陣,分明是平平常常。然而就是那些符籙的巧妙組合生生將這口靈兵,提升到了二階上品接近三階。

  靈器共有九階,與靈獸對應。其實一到三階靈兵中,所刻錄的靈陣威能,與同階位精獸的天生神通,恰好對應。只是在強者手中,能發揮出威力,自然是與普通精獸不同。

  宗守又看了看劍柄處,只見其上赫然刻著‘塑劍師,這三個小小的篆字。

  “塑劍師?原來是這位上古煉器師所煉。如此說來,傳聞那位太元仙子,曾經得到上古雲荒時代,某個皇朝武庫的傳言,多半不會有錯一”

  宗守一陣唏噓,那位仙子的運道,實在是僅次於神皇。再若細究其一身事蹟,凡乎都是順風順水,偶有磨難也能輕鬆度過。單論福運,堪為古往今來第一人。

  後世之時但凡是型劍師所煉之劍出世,作格都是十倍百倍的加成,被人視為珍寶。

  即便在這時代估計也同樣昂貴無比。

  宗守卻沒什麼愛惜的心思,極其乾脆的把原先那口配劍換了下來。

  靈劍煉製出來本就拿來用的。若是那位塑劍師,知曉自己的劍,會有一天淪為玩物被人觀賞,估計會哭個稀裏嘩啦,傷心不已。

  不過,這兩位幾乎站在雲界巔峰靈武尊,還真不是一般的摳門。

  拿出來的東西,居然還抵不過軒轅依人離別所贈。當時拿出來的那些瓶瓶罐罐,價值足可抵得這口劍與那瓶元古洗身丹的總和凡倍。

  雖然有被包養,吃軟飯的嫌疑,也被李芸娘與玄山城那三位先天鄙視了許久,宗守卻仍是感覺很幸福,很滋潤。

  “接下來,就是此物了!”

  把劍換好,宗守面色就漸漸凝重。手中多出了三顆黑色仿如草莓狀的果粒。此處之外,還有那黑暗曇花,所有掉落的花瓣。

  若說寶物的品階,這黑曇果是遠遠及不上那雷鸞之卵。可放在靈師的眼中,這黑曇果的價值,卻並不遜色於後者太多。

  不過此物的作用,他也只是聽說過而已。能得到黑曇果的靈師,本就少之又少。那些典籍之中,也往往都是語焉不詳,未曾細訴使用之法。他本身又未得什麼正統的靈師傳承,故此是毫無頭緒。

  通常而言,似這靈果之類,不論有毒無毒,吞下去是最好的方法一一

  宗守正欲張開口,腦內就忽的又閃過了一個畫面,憶起當日吞噬雷鸞精華時的情景。

  “我這吞天元化大法,既能完整吞吸那雷鸞之卵的本命印記,未必就不能用在此處。或者這門吞噬天地精元,損天地之有餘而補己身之不足的法決,本來就是這般作用...

  宗守不由陷入了凝思,沉吟許久。接著是果斷放棄了服食的念頭,將一枚黑曇果,握在了掌心處。

  “吞天元化,給我攝!”

  目中一團精芒立時爆出,當宗守催動真勁開始吸攝。便只見一絲黑色的絲線,沿著手臂的經絡,蔓延而上。不過片刻,就開始分流,一部分沖湧至丹田,一部分之則直入額心的神霄穴冉。

  這些黑暗精元,不但濃郁無比,更是精純之至。一入元魂,就將他的魂海漩渦,全染上了一層墨色。

  當吸攝到最後,手臂處又驀地一鼓一漲。腦內也同時一聲轟響,耳旁全是雜亂鳴聲。那漩渦魂海,更是急速轉動,周圍的十二天符,亦光華閃爍。

  宗守搖了搖頭,靜靜等候這變故平息。一當腦仁內的劇痛稍減,就再次進入了冥想。而後便只見那魂海之上,多了一株純黑色的花朵,含苞未放。

  初看之時,就仿佛是那黑暗曇花的再現,可若是仔細觀察,又可覺出凡分不同。

  整株花朵,竟都是以無數的靈紋靈籙構建而成。

  “這吞天元化大法,居然真能吞噬生命本源一一”

  宗守整個人,頓時怔住,久久都無法回神。或許前世那些依託《吞天元化經》,自創吞吸他人精元秘術之人,甚至還有自己,只怕都走了一條岔路。

  這門夫法的真正功用,只怕到此刻,才被他打開了一扇門。

  又只覺無比驚奇,這等樣的逆天神通,為何會在那虛擬幻境之中流傳?

  那些大宗大派,數百位天位強者,就沒一個察覺到其中玄虛?

  深呼了一口氣,宗守漸漸平靜下心情,聚集觀察著那朵曇花,確實是先天符籙無疑。

  此刻在他的魂海之上,形成了一個類似于天符靈禁般的存在。

  只是這曇花的根莖,直接連接在魂海中冇央的最深處。

  也同其他十二枚天符種子一般,不時抽取著魂海內的魂力。

  卻並未用之於壯大己身,而是緊緊包裹在那花苞之中。

  宗守目光微亮,又將另兩枚黑曇果,也一併以吞元之術吸收。使自己的魂海中冇央,又多出了兩朵黑暗曇花。

  默默冥想,當那三朵黑暗曇花,都蒂養將近一個時辰。宗守才意念一動,身側的黑浪劍,就已騰空而起。如箭般迅速穿出了窗外,擊向了遠處百丈之外的一塊巨石。

  “刹那芳華,三疊浪!”

  當劍訣催動,宗守的魂海之內,第一朵曇花,驟然綻開。那黑浪劍之上灌注的魂能,也驀地驟增。一連三劍,連續不斷,一重強過一重,斬在那石上,帶起無數石屑。當那黑色劍影,一掠而過。赫然便只見那丈許粗細,足需數人合抱的巨石,被他的黑浪劍,一劍削弱。而後又滴溜溜一轉,回至宗守的身前。

  “加上這曇花之助,我附在這黑浪劍上的魂力,居然在這瞬間,足足提升了半成威能!果然是好東西,那些典籍中所言,真沒半點誇張。也難怪那些靈師,會將之視為至寶口不過一時半刻,卻也指望不上一”

  這黑暗曇花,據說溫養積蓄的越久,爆發時的威能,就越是強橫,凡乎無有止境。

  前世之時,就有出竅境靈師,依託此花之助,一擊將還陽境靈師斬殺的傳聞。

  將魂力儲存在那花苞之內,積蓄了二十餘年,就直接越過了兩個階位,一舉擊殺凝聚七道真符的還陽,震動了整個雲陸。

  此物可以說是靈師外法中,不多的凡門,可以幫助越階挑戰的法門之一、可想而知,世間靈師對此物的追捧。

  雖無法增進多少魂力,卻仍舊被視為稀世至寶。

  自然此物,也非是沒有限制。爆發之後,就有如曇花一現,瞬間即逝,最多只有短短三息時光。

  換而言之,若是宗守的境界一直停滯不前,即便蘊養二十年,那時也最多只能爆發出相當於還陽巔峰靈師的力量,而且只有九息時光。

  宗守更看重的卻是日後。一旦登上的日遊境界,只這三朵曇花之力,就可使他不畏尋常的塑體靈師。生死掉戰,一息可也!

  “那些靈師,應該只是得了這曇花之內的先天符籙。我以吞天元化法吞噬,卻是直接得其生命本源印記。不知這三枚黑暗曇花,又會有何變化?”

  又仔細觀察了半日,仍舊沒瞧出什麼不同出來。宗守只得是搖了搖頭,將這些花兒暫時拋開到了一旁。在魂海之內,全力凝聚著符籙。

  自那日與李邪靈一戰之後,連續二十余日,宗守都在魂海之內凝練著真籙,此刻已經到了收穫之時。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50
第一五九章 身輪九脈

此刻若是細觀,可見宗守的魂海漩渦內,正飄蕩著百餘個籙紋。

  而隨著宗守的意念,一個個全新的真籙靈禁,正是在那魂海中央虛空成就。

  往常時候,每凝煉出一個,都需要宗守用大量的時間,無數的精力。

  然而此刻,他的精神狀態,卻是異常的興奮,不但注意力集中,靈感也仿佛無有窮盡。

  只需意念一動,虛空繪畫,就可書就出一條真籙靈禁。

  先前與那虎千秋傾力一戰,在這位地輪八脈玄武宗的高壓之下,使他的生命潛能,接近於爆發井噴狀態。心神也自始至終,處在亢奮之中,所有的思緒,都異常的清晰明徹。

  此時若是練氣,必定能突飛猛進。不過最先受益的,卻是宗守的元魂。

  “真籙靈禁的數目已是足夠,今日正可以凝聚真符靈禁!”

  符代表著天地法則,而籙則是法則之下的外在表像與所有引發的現象。

  真籙靈禁的數目足夠,也就是說這些在他魂海之內彙聚的真籙,已經足夠支撐起這條法則。

  當宗守意念一起,那些毫無規律,四散分佈的真籙靈禁,就四下裏狂奔而至。所有的真籙,凝聚在那魂海的中央處,不斷的組合重構。

  不到片刻,就見一個銀白色的符文,出現在魂海漩渦之內。一絲絲電流,四下裏分開蔓延。不過片刻,就充斥著整個神魂。

  又與上方的那個雷鸞虛影,通連一體,愈發的聲勢浩蕩。

  宗守選擇的第一個真符,正是‘電’字。不但是因身有雷鸞本命印記之故,更因這道真符,是所有符文中,威能最大的一種。

  而一當這真符靈禁凝聚,宗守周身,就開始閃爍著一絲絲雷電光華。

  心中忽的騰起一股明悟,知曉日後自己施展電系道法,不但結印念咒時,可以省去大半的步驟。威能也至少可提升兩倍以上,較之那些同樣凝聚出電字真符的人,還要強上許多!

  然後就是那魂海,驀然向外暴增。內中所有的魂能,在那真符的刺激之下,竟赫然都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直到範圍擴展了近倍,才終於停止了下來。

  “好快!居然增長了足足近倍有餘,靈師的魂力增長,果然凝聚符籙靈禁,才是正道!”

  宗守目光一亮,顯出了幾分驚喜之色。

  他以往修煉,哪怕借助吞天元化大法,每日修持,也不過增漲大約相當於千分之六的魂力。可這一下,卻增長近倍。

  真符靈禁,乃是茁壯本源,使人神魂本質提升,效果自然也與尋常修行不同。

  宗守正欲再接再厲,把後面一條‘水’字元籙,也同樣凝成。

  卻僅僅只再繪成兩條真籙,就覺腦仁中,一陣脹痛,意識間也一陣昏沉。

  “到極限了!果然,這世間就從沒有能一步登天的好事!”

  宗守也不糾結,果斷的停下了冥想,又開始了吐納。

  這憾世靈決的修煉,卻又遠遠比彙聚真籙,要簡單許多。

  吞吐著天地靈能,幾個周天迴圈,宗守體內的真氣,就開始鼓蕩了起來。

  不斷催動,融合那新近增漲的憾世真勁,一水一火,就如螺旋一般,在經脈之內捲動前行。

  肺輪之上的剩餘脈穴,早就因宗守這幾十日,不停歇的練拳,變得鬆散無比。

  今日與虎千秋之戰,更使其徹底崩開。宗守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將之一一開闢。

  而後所有力量都彙成一股,如兩根細‘針’,狠狠地紮入到了外輪!

  就在那些阻塞紛紛被鑽開之際,體內更多先天精元,都紛紛轉化為水火真氣,融入周身脈輪之中。

  宗守借助其勢,更是得寸進尺,一路是所向披靡,把外輪的各處大穴,一一刺破。

  身輪九脈,每條脈輪都是由二十四個大穴,以及無數的細小穴位組成。唯獨這外輪不同,整整有四十八處大穴,分佈在周身上下。加上經脈並行之故,宗守體內的外輪,就是整整九十六處。

  宗守以金針探穴法,憑著前世對人體經絡的瞭解,如今也不過只尋到二十六處而已,也就是五十二個脈穴,剩餘的穴位,仍舊無法確定。

  此刻彙聚周身之力,也只衝開了其中二十四個大穴,就已漸漸勢竭。幾乎每開闢一處,渾身上下,就會爆出一個血洞。

  他體內其實還有餘勁,只需再積蓄一番,應該還能衝開幾處。宗守卻知見好就收的道理,體內再轉了幾個大周天,便使那周身氣脈,逐漸平復。所有真氣,都重新回歸氣海,以及周身大穴之內。

  “果然與強者搏戰,激發出生命潛能,才是最佳的修行捷徑。若是換作平常,我即便身有雷鸞精華,也需苦修近兩月時光,才可打開外輪!可今日去一蹴而至,整整相當於四個月的苦修。只可惜,這世間對手難求,尋不到合適之人,戰了也是無益——”

  今日之戰,雖非是生死搏殺。可在虎千秋這位武道高深的地輪八脈玄武師的壓迫之下,宗守受益之巨,還勝過當日與十萬血殺李邪靈的一戰。

  眼下也只是初步的收穫而已,剩餘的部分,會在之後一個月內,逐漸展現。

  生命潛能的激發,會使更多的先天精元,被他的身體逐步吸收。

  這幾個月的修煉速度,也都會大大增加。足可使他輕鬆踏入至身輪巔峰境界。

  “身輪九脈,不知我如今力量如何?”

  隨著宗守心念再動,他指尖處再驀地一點氣芒透出。只見是水火纏繞,電光閃爍,這一擊,直接打出了接近兩丈。

  “氣透丈七!我的憾世靈決,螺旋真氣,本就比普通功夫也更為集中,更凝練鋒銳。以此計算,力量當是萬斤左右!”

  宗守卻略覺無奈,他身上的穴位,足足是正常人的一倍之巨!

  再因掌握金針探穴之術的緣故,旁人一條輪脈,只能開闢出十幾個大穴,他卻能全數開闢打通。

  按說無論力量,還是真氣存量,都該是超出尋常武師近倍之故。

  可因大多數的真氣,都損失在內耗中。不但力量,只與普通的九脈武師相當,最多稍稍勝過一點。便連持久力,也是遠不如人。

  這還是因他最近,不斷強化螺旋經脈之故。換作以前,才進入至七脈秘武師之時,連普通人的八成力量沒沒有。

  只望日後那螺旋經脈徹底定型之時,能再有好轉。

  他也不求能真有他人一倍的實力。不過雙脈並行,修行的時間,也是他人一倍以上。這力道與真氣存量,怎麼也得超出常人一些,這才合理才對——

  微微一歎,宗守又闔上了眼。不久前的劍戰,不止是激發生命潛能而已。對他的劍術,也是一種磨練。

  把自己一身劍術是從頭開始練起,其實也是件好事。正可反省自己,能發現許多以前的不足錯謬之處。甚至一些地方可以改進,更精益求精,使他築就出更雄渾的根基。

  而與虎千秋的激鬥,就使他劍術中不少破綻,紛紛暴露。特別是最後那幾劍,幾乎使他的基礎武道,踏入一個全新的殿堂!

  ※※※※

  便在宗守的翻雲車,一路往雲陸之南疾馳之時。宗守與虎千秋,曾經激戰之處。

  兩個瘦削的人影,正在附近一處山坡頂部,擇高而立。正是當日,在那李邪靈身死之所出現過的兩人。

  其中仇淩正手抱著胸,獐眉鼠目的面上,正滿布著不耐之色。

  “雲師兄,還在看什麼?這裏可是半點痕跡都沒有——”

  “是沒有痕跡!”

  那雲姓青年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目視之所,只有一片平地,三五樹木稀稀落落的分佈其間。本身沒有什麼可注意的地方,不過——

  “昨日此處浩氣沖天,便連連海城主,也是不敢輕易靠近。沒有半分痕跡,反倒是有些可疑——”

  “是這個道理!”

  那仇淩呵呵一笑,有些不以為然:“可既然此處已被人處理過,我等再怎麼查看也是無益!”

  雲姓青年無聲一笑,並不辯駁,只淡淡道:“忘了說了,今日清晨雲聖城那邊已傳來消息,師尊已經排查過。雲聖城附近的先天強者,那日都未層靠近過血穀。另有一事,這位乾天山世子在臨海書院,也認識那鞏欣然。兩年之前,二人間的關係可謂親密。”

  仇淩的眼神頓時一亮,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如此說來,這位乾天山世子,是大有可疑?他本身雖是一個廢人,不過其父身前,卻留有不少部下。對了,這兩日也確是有些奇怪。那雲瑕山與烈焰山,本已是準備糾集部屬,準備將這位世子圍殺在此處附近。可自昨日子時之後,這兩大勢力的跟梢之人,卻是一夕之間就全被清理乾淨。還有那宗靈,也不知去向。似紫雷槍宗原那樣的人物,也同樣不見了蹤影,好生詭異。這所有人都可排除,剩下的,就只有這位世子了——”

  雲姓青年卻不置可否,目現冷芒:“如今人都死得差不多,無論是不是他,只需斬了此子,米老之仇多半可複!”



lian7121 發表於 2012-4-30 18:51
第一六零章 遨遊天地

       五日之後,翻雲車又進入了一片丘陵地,再次開始搖搖晃晃。

  宗守的身軀,在車廂內也隨之微微震動。不過雖能維持端坐的姿勢不倒,他的元魂卻已不在此間。而是在馬車之外,四處遊晃著。

  大約就在半日之前,宗守又將那‘水’字真符,也結聚成功。魂力也再次暴漲,增加了足足倍數。不過那魂海規模,卻再未擴大,反而是又一次自發的,開始收攏壓縮。

  那‘電’字真符,也有了些許變化,產生一絲絲的靈紋,與‘水’字真符連接在了一起,二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

  諸般天地大道,本就不是單獨存在,而是彼此聯繫。這符籙的道理,也同樣如此。

  魂力大增,宗守就再壓抑不住出竅遨遊的念頭。

  他以前化身雷鸞之時,便連白日烈陽也可不懼。此時凝聚了兩道真符之後,在這深夜中,就更是自由自在,無有忌憚。

  兩翅輕輕一扇,就是千丈之巨。無聲無息,竟連前面的宗原與虎中原二人,也未察覺。

  沐浴在夜色之下,宗守的元魂,就好似一團仿佛鸞鳥一般的輕煙,滑翔在半空中。

  略帶欣喜的四處旋轉了一番,只覺是無拘無束,暢快無比。

  “以往我出竅時,哪怕是在夜間。這身周雷光,也只能維持大約一個時辰。可如今當那電符靈禁結成之後,這些紫雷居然半點都不見消耗——”

  宗守又看了看上空,那皎潔的月亮。此刻正置月初,那明月只剩下一彎月牙,乃是月光較為淡弱之時。

  他心中微動,開始嘗試著,將身周的紫雷,全數散開。

  而後下一瞬,就只覺元魂之內,一股灸熱之感,立時騰起。僅僅片刻,就彙聚成了一股股熾熱氣流,呈燎原之勢,席捲著他整個魂海。

  明明月色如水,清涼無比。然後當照下之時,卻猶如火焰,要將他徹底燒化。

  這月光中所含的太陽精焰,竟比他以三十六面銀鏡反射彙聚的月華光束,還要強上數倍有餘!

  宗守卻‘哼’一聲,毫不在乎。竟赫然是硬挺著不管不顧,任由自己神魂,被這太陽精焰灸烤。

  一絲絲往日無法排出的雜質,紛紛化作了輕煙,紛紛往往飛散。

  僅僅須臾,宗守所化成的這只雷鸞,就縮小了足足十分之一。卻不覺沮喪,反而是無比驚喜,再次震翅一扇,繼續往高空騰去。

  ——五百丈,七百丈,一千丈,一千二百丈。

  宗守的元魂,幾乎都化成了火焰。直到一千三百丈處,接近上空的雲層,以及內中隱隱閃爍的雷霆,這才甘休。

  “夜遊之境,能夠夜中出竅而遊,不畏罡風,不懼月光,在兩百丈之下翱翔百里。我如今即便不依紫雷之助,也未差上太遠,甚至更勝數倍。以天鏡照魂法,我元魂之精純,果然勝過普通靈師許多。只需凝聚出真符,可直入還陽。不過,這只是月初的時候。一旦到了每月中旬,十五月圓之時,出竅夜遊,若還敢沖的這麼高,那就是自尋死路!”

  又看了看雲霧中,那蜿蜒流動,最小也有大腿粗細的雷電。哪怕他身有雷鸞的本源印記,此刻也不由暗感忌憚。

  只在這雲層之下,到處遊蕩了一番,方才向下俯衝。

  不過才剛往下飛了兩百丈,就忽覺一股強橫陰力,撲面而來。

  宗守不由定‘目’細看,就見幾百丈外,一個形狀仿佛毛球般的東西,也滑翔之空中,向他瘋狂沖至。

  形狀猙獰醜惡,不過魂能之盛,卻是他的數倍之巨。不過內中,卻也夾含著無數凶戾意念,更可以感覺那東西體內,正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吞噬欲望。

  只一眼,宗守就心中恍然。知曉這是書中所說,天地自然生成的一種魂靈,又在漫長無盡的歲月中,吸收了不少凶獸精魂,化成這般模樣,也是魑魅魍魎的一種。

  魂力強盛,卻智力低下。估計是感覺到宗守的美味元魂,這才趕來吞噬。

  “無知蠢物,真不知死活!斬!”

  一聲冷笑,宗守的元魂之中,驟然一口黑色的靈劍探出。整個魂軀,再次閃爍雷光,如螺旋一般急墜而下。

  只見紫光一閃,就將那頭凶靈,一劍粉碎!

  隱隱感覺身後那哀嚎之聲,宗守卻懶得再去管它,逕自疾沖而下。

  然後當距離翻雲車大約兩百丈處時,宗守的神情,卻是再次一怔。

  只見車頂上,虎中原仍舊在打坐。而初雪在站在車廂門口處,正神情躊躇。

  “奇怪!這丫頭今日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

  宗守心中奇怪,卻沒怎麼細思,就再次一扇翅膀,化作疾光一閃,沖入到車廂之中。

  從腦後處,回到自己的身軀。宗守才剛把眼睜開,就見初雪已經是走了進來,不過摸樣卻是扭扭捏捏,粉嫩的面上,也好似火燒。

  宗守一陣不解,越看越是迷惑,正欲發問。就見初雪螓首低垂著,猛地一咬銀牙,開始解開身上的白裙。動作極快,生恐自己後悔一般。三下兩下,身上就只剩下了褻衣褻褲與一層薄砂。雙峰傲挺,腰肢纖細,雙臀渾圓,形成一個令人血脈賁張的曲線,絕美的身材展露無疑,

  宗守不由神情微怔道:“雪兒,好好的幹嘛脫衣服?先前不是說過,以後再不陪你家少主藥浴了?”

  初雪的動作,是愈發的慌亂,支支吾吾道:“可少主不是說過,雪兒突破身輪,進入先天以後,就要侍、侍、侍、侍——”

  一連說了好幾個侍字,始終吐不出後面的話。最後初雪乾脆是一個深呼吸,任命的閉上了眼睛道:“不管了,反正雪兒來給少主侍寢了,少主隨便拿雪兒怎麼辦都可以!”

  宗守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勉強合攏嘴。心中先是一蕩,然後是一陣哭笑不得的,起身走了過去。

  近身之後,呼吸卻又不自覺的一陣緊促。只見初雪那絕美的小臉,正染著紅暈。更可望見那薄紗之後,那大片雪膩晶瑩的渾圓,正仿似不安的小兔,微微顫動著。胸口起伏,口裏輕輕喘息,吐著令人迷醉的幽香。

  ——此刻的初雪,竟是美的驚心動魄!

  宗守的眸子,也不自禁的漸漸深沉,變得深邃幽暗,隱透獸性光澤,忖道這就是所謂的童顏巨乳了,男人的夢想。

  心中微動,宗守面上竟是帶著幾分邪意的一笑:“真的我做什麼都可以?”

  初雪嬌軀一震,只覺宗守的呼吸,變得粗重無比,一股濃郁的男性氣味撲鼻而至。心中頓時又是忐忑又是心虛,隱隱又有那麼一絲期待,稍稍躊躇,還是猛點著小腦瓜道:“雪兒是少主的,當然做什麼都可以——”

  話音未落,她就覺自己兩邊面頰,被人捏住。睜開眼一看,只見宗守正是怪笑著,扭住自己的臉,不斷扭曲轉動著。

  “你這小傻瓜,到底在想什麼?少主那些話,莫非還真當真了啊?你現在才十三歲,說什麼侍寢,真當你家少主是喜好摧殘幼苗的色魔啊?真要陪少主一起睡,就等十八歲以後再說!唔,不對,十六歲就可以。說不定十五也行,人家十四歲都可以生孩子了——”

  初雪的眼睛裏,頓時眼淚汪汪,趁著宗守糾結到底是十六還是十五,又仰或是十四,把這丫頭吃掉時,猛地發力一掙,往旁跳開,委屈無比的輕揉著面頰道:“少爺你又欺負人!不要侍寢你說就是了,幹嗎扭雪兒的臉?”

  宗守嘿嘿一笑,初雪的肌膚,真比絲綢更滑嫩幾分,紅嫩嫩的,手感也是超級的舒爽,每次看見他就忍不出,讓人欲罷不能。

  把雙手揚起,作勢欲撲去。初雪立時嚇了一跳,急忙又後退數步,匆忙把衣服再穿好,輕哼道:“少主,以後可不能再怨雪兒。這可是你說的,你要侍寢,就等雪兒滿了十八歲以後再說!”

  說完又朝宗守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逃也似的跑出了車廂。

  宗守面上的壞笑,這才一點點淡去。微微一聲哀歎,看向了自己下身。

  他再過兩日,就是十四了,身子發育也還不錯,勉強可算是氣血方剛之時,可真是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勾引。方才真差一點,就沒能把持的住。

  即使此刻,也是遺憾不已。多好的機會,居然就這麼放棄,自己今日,真禽獸不如是也——

  正搖著頭,宗守的鼻中,卻開始聞到一絲絲淡淡的芳香氣味。

  “——這氣味,莫非那地方已經到了?”

  毫不猶豫,宗守立時間穿窗而出,往南面狂奔而去。發動那雷走靈骨,不多時就超越過翻雲車。而後幾個起落,身影就已落在一處幾十丈高的山石之上。

  放目眺望,只見前方處,赫然是一個一眼看不到邊際的巨湖。而就在那湖泊之旁,生長著無數的蘆葦與水仙花,使此處附近,甜香彌漫。

  而宗守目中,也少見的浮出幾分悸動與懷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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