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神煌 作者:開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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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 2012-2-24 16:22: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2 55848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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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25288128 於 2012-11-1 19:08 編輯

第一三零章 大霧緣由


  這個念頭一起,宗守就又搖了搖頭。倘若是此處有大陣,那也就罷了。若是靈法,此人必定是日游境之上,隨意一個靈法,就可輕輕鬆鬆取了他性命,何必那麼麻煩?
  
  關鍵是在這附近,感知不到大股靈能規律循環流動的痕跡,故此也非是靈陣。
  
  至少宗守現在,是感應不到。
  
  軒轅依人也隨他之後,來到了車廂之前,望向四周時,亦是柳眉緊蹙。
  
  她之前從後面趕過來時,周圍就已是霧氣濃厚,一時也未想太多。直至此刻,才驚覺情形有些不對。稍稍凝思後,卻又有些不敢苟同:「連叔,是不是弄錯了?不是一直往前走麼,怎麼會迷路?而且我記得霧起之時還不到兩刻,怎麼會這麼快…」
  
  「軒轅小姐,我連凡一向不出誑言!」
  
  連凡神情凝重,指了指自己的車前:「看看這些馭風駒就知道,看似是直走,其實卻有些偏差。除了這大霧有些不對勁,應該還另有幻術,魅惑心神。方才估計已是原地轉了一圈,這翻雲車到底是走向哪個方向,根本就是不知。我也是因祖先血脈特異,故此能夠早早察覺!」
  
  軒轅依人吃了一驚,再仔細去望,情形果然一如連凡所言。神情頓時一凜,也是若有所思的望著四周。
  
  宗守四下裡看了片刻,忽然一笑,無所謂的坐了下來:「連叔可以停了!這麼看來,多半是有高人在此施展大法。那位施法之人既是不願放我們走,這車再繼續跑下去也是沒用,倒不如歇一歇,讓馬蓄一蓄腳力。」
  
  自從被連城送過來當馬伕那日起,連凡對宗守的言語,就一直都是奉命唯謹。而此時經歷昨日一戰,更是對宗守心悅誠服,惟命是從,當成是綸音佛語一般。
  
  此刻聞言,幾乎毫不猶豫,就一揮馬鞭,讓那些馭風駒全數停下。
  
  軒轅依人不滿的看了宗守一眼,似是怪他自作主張,卻也並未出言反駁。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宗守竟是淡定的沉沉睡著。眼看天色漸晚,那大霧仍舊未有消散的跡象。軒轅依人漸漸目透焦躁之色。乾脆騰空而起,立在那車廂頂部,朝著附近四週一揖手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做法?丹泉宗後輩弟子軒轅依人,在此有禮了。還請前輩發發善心,讓我們離去如何?」
  
  聲音隱透真力,直傳十里之外。隱隱竟可聽周圍回音震盪。
  
  不過當話音落下,又過了半個時辰,周圍都無人答話。那大霧,自然也沒有什麼消散跡象。
  
  宗守被驚醒過來,見狀是啞然一笑,雖不知那一位造出這大霧之人,究竟是有何目的。
  
  不過卻可確證,此人對他其實並未存什麼殺心,若真要對他不利,這幾個時辰,足可使用無數手段了。
  
  軒轅依人似乎也看了出來,沉吟片刻之後,無奈一嘆:「世子,此處的大霧,應該不是針對我們。不過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與芸娘到周圍看看。要有什麼危險,可以用我這枚火信符示警。此符乃是我丹泉宗特製,即便是這大霧中,也可看得見…」  

  一張淡金色符紙,從軒轅依人手中飛出。似乎是認為宗守無法使用,那火信符直接拍到了初雪面前。而後又是幾枚金針,四十幾顆二階獸晶,佈置在馬車四周。
  
  宗守隨意看了一眼,便知曉這是辨別方位的靈陣。至於那金針,是軒轅依人常用之物,沾染其氣息神念。在靈陣加特之下,即便遠隔數十里,也可感應辨認。整個靈陣,極其簡單,卻心思靈巧。
  
  目光微微一瞇,宗守就毫不在意。眼看著軒轅依人與李芸娘離去,這才一笑起身,伸了伸懶腰:「這一覺,也差不多睡飽了,好舒服!雪兒,要不我們也出去轉一轉?」
  
  初雪『咦』了一聲,看了看軒轅依人離去的方向:「可是少主,依人小姐不是讓我們在這等她麼?」
  
  「你是我宗守的丫頭,聽我的還是聽她的?」

  宗守咧嘴一笑,躍下了馬車,催動起那雷走靈骨,哢嚓哢嚓有如木傀儡似的向前走。劍眉冷冷斜挑著,手按著那口雷牙劍,戾意暗藏,似笑非笑:「那位既然已經為你家少主擺下這麼大陣仗。我這正主不至,哪裡可能有散場之時?」
  
  初雪似懂非懂,卻也沒怎麼猶豫,也躍下了馬車,一臉迷糊的跟著宗守前行。連凡也知機的把這裡的馭風駒與翻雲車全數拋下,緊隨其後。
  
  而宗守一路,也是漫無目的,更不分辨,就憑著感覺往前邁步。忽而往東,忽而又轉身向南。看得後面兩人,都是面面相覷。
  
  說來也怪,正當初雪暗暗心忖,莫非自家少主其實傻了,這樣走下去,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頭之時。前面忽然一團光亮,突然映入三人眼內。
  
  循著那光線走過去,只見此處,赫然是一片小溪岸旁。溪水兩畔,是大片的綠茵地,楊柳搖擺。溪中水流灑歸,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彷如仙樂。
  
  說來也怪,此處周圍大霧瀰漫,人面對面前難以看清。可這段溪岸之旁,卻偏偏一絲霧氣也無,視之恍若仙境。
  
  而在那幾株楊柳之下,只見二人正是盤膝而坐。
  
  一男一女,男子似是七十高齡,穿著一身麻布儒裳,白鬚白髮,仙風道骨,彷彿是神仙中人,隱含笑意。
  
  女子則十七八歲左右,眉心間有個忽隱忽現的雷電印記。面貌極美,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氣質不是絕世脫俗那種,而是透著一種邪異魅力。
  
  一老一少身後,另還站著兩人,竟都是他的熟人。一位正是雷動,另一位卻是趙嫣然。
  
  當望見宗守之後,後者是立時目泛奇異光澤,看了過來。雷動則是朝著他,不好意思的笑著,一陣擠眉弄眼。
  
  那一老一少的反應,又是不同,神情微動,似乎隱隱有些失望,又有些期冀。
  
  宗守怔了怔,訝然的看了看那老人與少囘女一眼。接著只略一尋思,就隱隱猜知是怎麼回事。狠狠瞪了眼雷動,就大大方方的走過去,朝著這二人一禮:「宗守見過兩位前輩!敢問二位姓名?不知此處大霧,可是二位所為?能否請高抬貴手,放宗守幾人離去?」
  
  眉心有雷霆印記的少女也不說話,一雙藍眸在宗守身上上下夫量。那眼神,就彷彿是在看情人一般,忽而隱透笑意,忽而皺眉不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老者也是如此,片刻之後,才笑著出言道:「我名嚴凡,是雷動的叔父,執掌五絕山莊。我知你與雷動義結金蘭,是結拜兄弟,以後可叫我雷叔就可!」
  
  話音未落,那少女就一聲冷哼:「可別亂拉關係!他與你那侄兒,相識也才不過一日而已。這樣的兄弟,也能夠算數?」
  
  那嚴凡笑了笑,朝著少女點了點:「後面兩人你都認得,至於這位,別看她年紀不大。在雲界卻名聲不小,出身蒼生道太元宗,號稱太元仙子,名喚水凌波。尋常的靈武尊,都要見之辟易。」
  
  素初雪聽在耳裡,沒什麼感覺,宗守與連凡,卻不由都是身軀微震。
  
  後者只是隱隱聽說過兩個宗門的名字,宗守是真正震撼無比。
  
  五絕山莊,這又是一大聖地宗門,位列十大聖地之五。而太元宗,則更強一些,蒼生道的三大支柱之一。同時掌控著十大聖地之三與十大聖地之七,實力強橫,勝過凌雲宗足有數倍。
  
  較之靈府宗派,實力更是天差地別。
  
  不過真正令他吃驚的,卻是眼前這二人。都是靈潮大起之後,最早一批登入仙武之境的宗師人物,前世在《神皇》遊戲內,這二位早已是玩家高不可攀的程度。
  
  武修靈師一旦到了仙境,壽元已可達三千之巨。在他那個時代,許多人都在猜測,這二人其實還活著,只是不知去向了而已。
  
  宗守長呼了一口氣,勉強使心潮平復,神情平淡的,朝著二人再微微一禮。
  
  這二人的身份雖是驚人,可他心無所懼,自然也無需諂媚折腰。
  
  那嚴凡見狀笑了笑:「看你模樣,應該是聽說過我與太元仙子的名字。我二人皆是隱世之人,名聲不顯,世子能夠知曉,想必是家學淵源!」
  
  又一揮袍袖,點了點他與水凌波之間的一個棋盤,淡淡道:「世子莫怪!此次大霧另有起因,不是我二人刻意為難。只是不久之前,我與太元仙子,討論凌雲宗的驚雲神滅劍訣,彼此有些地方,意見不一,相持不下。才激起了大霧。」
  
  初雪聞言,立時朝那棋盤看過去。只見那檀木製成的棋盤上,已經佈滿了黑白二子。與普通器具,也沒什麼兩樣。
  
  不禁暗暗奇怪,心忖這討論劍訣,與下棋有什麼關係?這漫天大霧,莫非就全因這局棋而起?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宗守卻是暗暗冷笑,果然下一刻,那嚴凡就笑望了過來:「我聽雷動說起,你曾助他參悟山水刀意?」
熄燈 發表於 2012-4-12 11:23
第一三一章 鬥棋論劍


是有這回事

宗守言簡意垓,深深看了那雷動一眼 只是有此奇怪,我這雷動大哥既然是出身五絕山莊,為何會悟不透山仍是山,水仍是水的道理。

若是早知此人有如此顯赫的出身,他那時是斷然不會多嘴一句。
又暗暗有此奇怪,這兩人面貌明顯有此相似,應該是血親才對。
既然以叔侄相稱,又為何不是同姓。

五絕山莊也是專精於劍術,雷動偏偏修的卻是刀法,還有這坑爹的姓。他那時還真以為,這傢伙是個無依無憑的散修。
雷動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仰頭望天口那嚴凡毫不在意,世子莫生氣,動兒從母姓,故此姓雷口這傢伙早年與我摳氣,離家出走,棄劍習刀,說是要不依靠我五絕山莊,自己趟出一條路來。

說來這次,還要多謝世子。若非是你,他也不知何時才肯來見我,宗守心中恍然,胸中氣稍稍平順,不過仍舊怒瞪雷動。

倒不是為此人的身世,而是知曉今日之事,必定有這傢伙一份。那邊雷動似也自知自己不對,神情無奈,朝著宗守不斷打躬作揖

若無這太元仙子的事,他何至於把那石頭露了財。更不用將自家叔父請出。他本來是想著自己留下那石頭,做傳家之寶來著。

忽的心中一動,手中抬起一個酒罈,右手比了一個二字。隔了十數丈,宗手就聞到一股清冽酒香,似乎較之當日那半步搖,還要勝過幾分明顯已是屬於仙釀一級一再一想起那日一碗酒灌下,醉個天昏地暗宗守就不由恨火熊熊。

手朝著雷動,恨恨回了一個十』字的手勢。望著雷動瞬間變成了苦瓜臉,才胸中略感快意。

嚴凡也是一笑,就彷彿是全然未曾察覺到宗守的小動作。隨手一拂袖,就將那裝著白棋的木罐,甩到宗守的面前,笑道:其實i那塊劍意石,我也看過。世子小小年紀就已是劍道通靈,當真是了得 !

想必這一次定可助我二人解升疑難把這殘局完成。我記得世子這一路,也曾使過幾次驚云神滅劍意可對?

宗守默然不言,沒蠢到去問這二人,若是自己不願下這局殘棋,你們又會如何之類。

看那太元仙子的目光,比看情人還要熾圌熱幾分。這嚴凡也同樣如是,要不是知道這人有了妻子,而且極其恩愛。宗守差點就以為這老傢伙,性取向有此不正常。

真要升口拒絕,被這兩人開口威脅那臉上就不好看了。

暗暗冷哼了一聲,宗守仍舊是催動著那雷走靈骨嘎吱嘎吱,的走到了棋盤面前。自顧自的,盤坐了下來。

在遠處一望時,還不覺什麼。此刻仔細一望』就只覺虛空中一道如雲如霧的劍,向他直刺過來。彷彿下一瞬,就要將他的腦袋劈升。

宗守目光一厲,下意識的就將一枚白子,在棋盤之上的右下角重重一拍,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說來奇怪,當那棋子落下之時口他眼中看到的那口劍立時就被一股莫名力量,強形打散化作一團雲霧。

水凌波與嚴凡二人,此刻都是不自禁的挺起身,看著宗守落子的方位,眼泛出驚喜之色。

水凌波城府較淺,更是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用力揮了揮。

要考驗一個人的劍道造詣與天賦,莫過於在生死之間那一瞬的即時反應,而方才宗守的這一落子,是遠遠超乎於他們預期的完美兩倍,不對!三倍四倍都不止!

不但是將那口云劍擋回,更是將之強行打散那一霎那的落子回擊,已真正近乎於劍魄層次!
一時之間,水凌波胸中滿腔都是喜意口即便是天人之障,神魂殘破又如何。

她總有辦法,將這此障礙一一搬升,讓此子真正踏上修行之路,他們太元宗的底蘊,可遠遠不是凌云宗那樣的聖地末流,能夠比擬!

目光不由更為熾圌熱,彷彿要將宗守的身體徹底灼穿,那趙嫣然則是面容微動,手下意識的按向劍,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方才只覺是一股強大武道意念,驟然爆發,令她下意識的想要防范!

而此刻卻是心道一聲果然,當日在黑泥沼澤中那一戰,這宗守果然是未盡全力!
這一局棋,若是她來應對,必定要被反震之力打飛到百丈之外口十幾日內,別想修行。

後面的素初雪與連凡,卻又是另一種反應。二人感覺不到那一霎那的交鋒,只感覺宗守望這一枚棋子落下,就彷彿是有撼動天地之威!

當那落子聲後,這天地間繚繞的雲霧,至少淡薄了足足兩成!

初雪不由驚異地,再次打量了那棋盤。眼睛眨了眨,莫非這漫天大霧,真是因為這局棋的緣故。好棋好棋!這一子當真是落得絕妙』奇兵突出!又兼顧大局! 那嚴凡擊節讚歎,就好似幾人在下棋似的。手拿起一枚黑子,隨手落在那棋盤區【中] 央處。

「那麼我這一子,世子又準備如何應對?宗守還沒來得及擦一擦額頭上的冷汗,就見那雲霧再次凝聚,赫然是云光變幻,隱在霧中,似隱似現,穿棱而來。不見分毫痕跡,卻又能感覺危險悄然而至。

偏偏這眼前幻境,『真】實無比,宗守拼盡全力,也無法掙脫。

心中咒罵了一聲,宗守毫不猶豫,又是一子拍出,仍舊是落在右下角,只是當落子之時,宗守就已放開所有顧忌。反正方才已經被逼得漏了底,也沒必要去刻意掩藏。

故此話語間,是毫不忌憚。「這云幻之劍,雖是飄渺無蹤,卻失之太柔。且光影變幻,真的就能完全無形無跡?不是驚云神滅劍訣的真意!

這水準,實在太過一般」 只聽丁』的一聲輕響,一個白色的霧劍,暮地在雲霧中被彈
飛了出來。也是毫無懸念,就被粉碎!

那嚴凡見狀,卻非但不惱,反而是目中精芒射出,那絲絲喜意,幾乎壓抑不住。微微領首道「 果然是有此差了!霧中隱跡,只是小道而已那麼我再下這一手又如何?

同樣是云光幻劍,剛至半途,就屍幻為四,四幻為八,四面八方,絞殺而來。

宗守見狀不由一笑,若是別的也就罷了,這幻劍之道,他可是行家裡手。

毫不猶豫,來了一個掛角口一枚白子,就下在那黑棋之旁。這一劍倒是不錯,只是有臨陣磨槍之嫌! 還是差了一點意思,瞞我不住,也破之不難。莊主刷曹此道,又何必強為世間武者,大多專修一途。哪裡似他一般,為使自己能合百家之劍,只要是劍訣,無論是否精妙,都會仔細深研。

云界大半流傳在外的絕頂劍術,都研究了個遍幾乎真正做到綜合百家之長!
這位五絕山莊的莊主以驚云神滅劍訣來試他.不過本身卻並未看過完整的驚云神滅劍的要訣,平常也並沒有下過功大去研究.雖說武學之道,一通百通,嚴幾更已至靈武尊境界,距離仙武境,只差半步』可到底是不如日日修行之人.

這個時代的武修,更無法如他一般,利用虛擬幻境,日日夜夜的以實戰鍛鍊劍技。
說是臨陣磨槍,絕不為過,果然那八口劍中,居中一口忽然震晃.然後所有的劍,都紛紛嘣解,消失無蹤。

那嚴凡的氣息立時微微一窒,宗守的這句評價,還真沒說錯他。
雷動在後面,卻是幸災樂禍的一聲『嗤』笑.,嚴凡不由一挑眉,回頭冷衿瞪了一眼自己侄兒,卻不再落子,而是無比滿足地,再看向太元仙子。宗守的天賦,劍道水準,他已經大約知曉,用不著再試.

果然是劍道通靈以劍韻層次,展劍意之實.這等樣的良材美質,百年都未必能出一個水凌波也不客氣,同樣是一枚黑色棋子,丟入到棋盤之內。

而宗守的意念裡,情形也是再次一變。那無數云氣水霧,又一次凝聚。這一次,劍勢卻又與嚴幾不同.至強至剛,凌厲霸道。

聲勢比之那第一劍,還要更強盛數倍.宗守的氣息,也不由為之一窒。被那強橫劍勢,隱隱攻入心神口,目光立時微厲』也迅速消散.「果然劍如其人這劍勢當真是霸道! 一句話,隱隱刺了一下在座二人。宗守的神情,又恢復了平淡。

只是這驚云神滅劍訣的要義,需的是剛柔並濟。過剛則易折!

你這哪裡是云劍。分明是冰劍才對!

手中一子落下,又是啪,的一聲清脆聲響,發出一聲音鳴震盪,那至剛至強的劍,瞬間就如冰塵一般碎散崩潰。那強橫劍勢,也消失無蹤,水凌波喜不自勝,目光流光溢彩。若非是嚴凡這可惡老頭,就在自己身旁,自己也未必能勝.是恨不得立時就把這宗守搶走了事。

此刻只能強忍著,眉頭一肅,裝出惱羞成怒之容,一聲冷喝:"你才不過是八脈秘武的修為,也敢說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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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25288128 於 2012-11-1 19:10 編輯

第一三二章 誰挖的坑


  『你才不過是八脈秘武的修為,也敢說我錯了!又怎知這驚雲神滅劍訣的要義,就不是如我這般剛強?」
  
  隨著宗守話音,那意念中又是一口巨劍虛空凝就,聲勢更是龐大剛烈,冰藍色的劍身,寒光凜凜。
  
  宗守一陣無語,心中暗自吐糟,這哪還是什麼驚雲神滅劍?應該是玄冰劍了吧?
  
  眼看那劍鋒斬來,宗守的眉頭一挑,一聲冷笑:「口論劍訣,只是嘴上功夫,仙子既然說你這劍意,才是真正的驚雲神滅劍訣要義。那麼我就與仙子比一比,試試你我間孰優孰劣就是!」
  
  也不說話,又是一子落下,飛在右上角中。而在宗守眼前,竟又是一口劍生成。卻受他意識操控,如雲如霧,光華變幻,透著幾分飄渺之意。內中又有無數冰沙,含蘊在內。拂動之時,沙沙作響,聲威驚人。
  
  虛空一斬,與那冰劍碰撞。那雲劍瞬時崩潰,可轉瞬之後,就又重新凝聚。反倒是那玄冰巨劍,被那高速流動的冰沙衝擊,打出無數孔洞,劍脊中幾處重要結構,都瀕臨崩潰邊緣。
  
  還未等此劍恢復,那雲霧巨劍就又帶著『沙沙』之聲,再次斬來。
  
  當這一劍交鋒過後,那玄冰巨劍幾乎毫無懸念的,就立時崩散碎裂!
  
  而那雲霧之劍,猶自是餘勢未止,一個迴旋之後,就往對面斬去。
  
  明明是一團雲霧一般,卻聲勢滔天,彷彿凌厲銳絕!
  
  太元仙子水凌波的面色,立時再變,又是一子下出,拍在棋盤上,這才使這口霧劍,徹底消散!
  
  而後是不可思議地,注目看向這棋盤對面。本道是方才那一劍交鋒,最多只是平分秋色之舉,卻不意結果竟是慘敗!
  
  這第二子雖是成功將宗守的攻勢化解,可當這一子落下,她就已經輸了…
  
  這半妖少年,居然是真的已盡得驚雲神滅劍訣的精要奧義!
  
  即便沒有這門劍訣的修習之法,日後當他施展出這雲劍之時,威能也必定不在真正的驚雲神滅劍之下!
  
  那嚴凡更是眼眯眯地笑著,一張老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花。冷冷看向太元仙子,殺意暗藏,腦裡轉著殺人搶人,轉頭就跑的主意。想想又覺不妥,只得暫時放下這念頭。
  
  看了看棋盤,忽的又心中一動。在那棋盤上,再重重的一子落下。
  
  「這殘局已盡,世子所言,也使人茅塞頓開。寥寥數子,道盡了驚雲神滅劍訣所有玄奧。果然如我這侄兒所說,是劍道通靈!不過我與太元仙子,對這武道之途,還有一惑未了…不知世子,能否助我二人解開?」
  
  當話音落下,宗守就只覺自己身處的世界,又是一變。
  
  身處與一條狹窄的洞窟之內,左右都是厚厚的石壁。下有火紅熔岩,可將一切融化。上有烈烈罡風,可把所有撕碎!
  
  而身周處,無數的陰魂,無數的刀光劍影,紛紛襲擊。彷彿要將他吞噬,將他斬碎!
  
  不禁是暗暗磨牙,知曉這是真形境靈師的手段,以魂力將他意識,牽引到這幻境之中。
  
  真實無比,就彷彿身臨其境!
  
  初雪不知這番變化,只看嚴凡多下了一手,不由怒道:「你們多下了一子!怎麼能作弊?」
  
  嚴凡笑笑不言,水凌波也冷冷刮了他一眼,不過卻也同樣是興致勃勃,等著宗守的反應。
  
  先前只是考驗宗守的劍道天賦,足可打滿分。不對,是兩百分,四百分才能評價!
  
  而此刻試的,卻是宗守的心性。武道之途,猶如山間曲徑,陡壁登山。越到後面,越是艱難。上有凶險絕壁,下是萬丈深淵。就如此刻宗守,所面臨的幻境一般。
  
  她也好奇,這個身具雙脈之體,又有天人之障,偏偏劍道天賦,堪稱絕世無二的半妖少年,會到底做出什麼樣的應對?實在是令人期待…

  那棋直對面,宗守卻是手執著棋子,汗如湧泉,濕透重衣。
  
  在這洞淵之內,面臨那凶魂刃影。宗守卻微微失神,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前世。
  
  幾乎困縛他半生的天人之障,武道大乘之後的復仇殺戮。虛擬幻境內千萬次劍鬥,現實世界內,所經歷的凶險搏殺,奮盡全力,也攀升不到的武道巔峰…
  
  果然一步踏錯,就要跌入熔岩地獄。即便拼盡全力,往上攀爬,也多半會在那無情天威之下,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這區區阻葬,小小凶險,就難得住我?難得住他這雲界七皇之首,劍皇談秋?
  
  一聲冷哂,宗守胸中豪氣,翻滾激盪。那不屈不撓,浩瀚意念,直貫長空!
  
  這一生,雙脈之體,天人之障,神魂殘破又如何?
  
  他宗守,終將傲臨此界,再攀巔峰!
  
  當宗守的手,再次往棋盤之上落下,只覺是阻障重重,無數的異力,不斷阻擾牽扯,要使他的手,向旁偏離。
  
  可那枚執在宗守指尖的白棋,卻彷彿有靈性一般,輕巧的從中穿梭避過。然後一子,重重敲在那棋盤的正中央處!
  
  「啪嗒」一聲輕響,周圍的天地靈能,赫然是數鼓數漲。最後終是不堪重負,那棋盤上的眾多棋子,紛紛激射而出,四下分散。
  
  棋盤上,只餘那枚白子,靜靜躺在那十九道縱橫的正中央處。
  
  彷彿在向人述說,這棋盤之內,唯我獨尊!
  
  而這片小濱岸畔,一時是寂靜無聲。
  
  無關劍道,這一刻這棋盤左右的幾人,只為宗守那一霎那爆發出來的壯志豪情,而沉默驚怔…
  
  「這霧好像又淡了幾分!」
  
  幾十里外,李芸娘仰頭望瞭望天。之前這大霧忽濃忽淡,讓人煩惱不已。
  
  直到此刻,才似乎有了幾分,漸漸消散的跡象。半刻鐘之前,還是伸手不見五指。可這時候,卻又恢復到可見二十丈外了。
  
  軒轅依人,也是眉頭皺起。忽的頓住了身形,神情凝重的,看著前面。
  
  李芸娘緊隨在後,也隨之停住。待得看清前面情形時,卻也是頭冒冷汗。
  
  只間那翻滾的濃霧之下,竟是一個坑洞,深不見底,彷彿是萬丈懸崖。
  
  「這裡怎麼會有個坑?幸虧是小姐警覺得快,不然真是差點就摔下去!」
  
  軒轅依人仍舊默默不言,看著那坑洞的下方。李芸娘一陣愕然,然而當仔細傾聽時,果然這坑下方,也不知有幾十丈深處。傳出一個少年聲音:「上面可是有人?是有人可對?我聽見你們聲音了!我是乾天山宗靈,乾天山下任妖王宗世親弟,快把我們拉上去,只要能把我們救出來,我乾天山必有厚報…」
  
  軒轅依人眼睛眨了眨,與李芸娘面面相覷。後者眉頭一皺,面現不解之色:「是他?這宗靈身邊,跟著好幾位先天高手,本身也是秘武師境界。這坑洞不過五十丈而已,怎麼會掉下去就爬不上來?」
  
  仔細下望,此刻那大霧又散了一點。可依稀看見那下方處,竟赫然全是光滑的堅硬石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石壁之上塗滿了一層厚厚的黃油。
  
  李芸娘不由是打了一個寒戰,原來這坑不是天然就有,而是被人挖出來。又心忖是誰這麼陰毒?這一旦掉下去,哪裡還出得來?
  
  然後又聽那宗靈怒罵道:「哪裡這麼多泥鰍曲蛇?真是噁心!喂,上面的人可聽到了?還不拉我上去?」
  
  大霧再散,當李芸娘再看時,卻只覺是胸中一陣噁心。之間下面無數的土黃色泥鰍鮮魚與小蛇,在下方不斷翻滾鑽動。幾個人影被困縛在內。不時躍起,卻總是毫無懸念,從那石壁之上滑下。
  
  其中一人眼尖,似乎看清了坑洞之上的人影,忙高聲喝道:「可是玄山城公主軒轅小姐與李芸娘姑娘?在下是乾天山馮曉,我家公子與世子殿下,乃是堂親。還請兩位看在世子的面上,救我們一救!」
  
  軒轅依人無聲笑了笑,話都懶得說一句,看了看四周之後,就淡淡道:「這霧已經開始散了,我們回去!」是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下方的宗靈,頓時大急,破口大罵:「妳敢不救我?他日待得我兄長坐上乾天山妖王之位,必定滅妳們玄山城滿門!若不是我們乾天山屢次庇佑,妳們玄山城早被滅了。妳以為妳那廢物未婚夫,還能護得了妳們?遲早我兄長會斬了他祭旗!臭丫頭,今日妳要真敢不救,我日後必定要你做我小妾,日夜折磨!」
  
  軒轅依人本不在意,聽到後面,才眉頭一顰。又原路走了回去,正當宗靈一喜,李芸娘愕然之際。軒轅依人直接掏出了一些藥粉,隨手灑下。然後拍了拍手,逕自轉身離開。
  
  李芸娘看得奇怪,急忙跟上,疑惑道:「小姐,剛才那藥粉是什麼東西?」
  
  軒轅依人聞言一笑,風輕雲淡的微微搖頭:「沒什麼,只是會讓那些泥鰍鱷魚鑽洞的火鱗粉而已。」
  
  李芸娘神情一怔,然後只覺全身都是雞皮疙瘩。原來自家小姐,也有這麼陰險毒辣之時。
  
  而這時那坑洞之內,宗靈正瘋狂大罵:「這…。到底是誰挖的坑?這麼陰險,等我出去了,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啊呀,該死!怎麼這泥鰍會鑽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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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太元五绝


 小溪之畔,雷動募地重重打了一個噴嚏,連續不停。正手摸著鼻子,暗道這…。是誰在念我?就驀地面色一變。
  
  此處僵硬凝冷的氣氛,彷彿是被他的噴嚏聲,徹底引爆一般。無數的罡勁,開始悄然無息的交鋒衝撞。兩道雄渾浩大的武道意念,也在方寸之間,兇狠搏等。
  
  眼前情形,看似是毫無異狀,卻可見嚴凡與那太元仙子坐下的泥土塵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失。化為更細小的粉塵顆粒,紛紛散去。
  
  而那些青翠幽綠的雜草,更是生機全無,只因被兩股強橫不講道理的異力維特著,才沒有隨風而化。
  
  嚴凡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太元仙子,冷冽之意一閃而過,轉頭和善的看向旁邊的宗守:「不知世子可有師承?可願意拜入我五絕山莊門下?你與雷動乃是結拜兄弟,同門學藝,正好有伴!我五絕山莊,五門絕技,都可任你挑選!三十年後,我必退位讓賢,由你來執掌五絕山莊!」
  
  那枯槁的雙手,竟是不自禁的握緊。
  
  不是那劍道天資,而是這少年,能夠斬碎一切艱險的自信與堅韌!
  
  如此人物,哪怕是天資平平,有天人之障,也必定能有所成就!他絕不容此子,就此錯過!
  
  宗守目光微亮,五絕山莊的五絕,他可是聞名已久。不過前世之時,只是有緣見過。
  
  這第五聖地宗門的底蘊,又遠遠勝過那凌云宗!
  
  書庫內典籍之豐,凌云宗更是無法比擬。
  
  那太元仙子水凌波卻一聲冷笑:「你五絕山莊也不過只是第五聖地宗門而已。居然也有臉在咱家面前搶徒弟?小子,我太元雖是聖地第三,卻同時執掌第三與第七聖地。世上能壓我宗一頭的,實在寥寥可數。你若願入我宗,可直接為宗主嫡傳,習我宗絕學太昊元靈劍!以你的劍道天賦,最多五年,就可登入天位!」
  
  宗守目光,立時微亮,若是太昊元靈劍,似乎也很是不錯!
  
  那可是更強過驚云神滅劍的一門絕學,可直指仙武大道,很是不凡!
  
  嚴凡半點也不動氣,仍舊是笑意盈盈:「仙子此言差矣!太元宗實力固然勝我宗一籌。不過這拜師授徒與勢力強弱有何關係,適合的才是最好!老夫座下弟子,已經有兩位身登天輪四脈武尊境界,另有三人,亦是天位武尊!自負這云界之內,養育桃李,無人能勝我嚴凡。不知太元仙子如今有弟子凡人?又有何成就?」
  
  「噗嗤!」
  
  那水凌波聞言驀地一笑,透著譏嘲之意:「嚴師兄,莫非你是誤會小妹什麼了?這等樣的絕世大才,水凌波可不敢收下調教,也自問沒有這個資格。自然是引入咱家師兄座下。由他老人家來教導。我師兄雖已不在此界,不過若是知曉有這等良材美質,必定會欣然回返口宗主嫡傳,豈是說說而已?」
  
  嚴凡明顯是神情一怔。然後啞然失笑:「卻是我嚴凡想差了!這樣的天才,果然非是我能教導。只是你們太元宗有仙武強者,我五絕山莊莫非就沒有了?正巧我那師叔一直就在抱怨,凡百年時間都沒能收到一位合他心意的弟子。即便我那師叔仍舊不行,我亦可拜請穹境先師,親自教導世子。就不知你們蒼生道天尊,也能否有這個耐心一」
  
  雷動聽到此處時,眉頭不由一陣的打結。心忖宗守若是做了那位師叔祖的弟子,自己豈不是要喊一聲師叔?
  
  再若是拜入穹境先師門下,那就更要以祖師相稱了,這可怎麼得了?
  
  初雪已聽得嗓子有些發乾,聽這二人語氣,似乎無不都是世間最頂尖的強者。
  
  之前宗守拒絕凌云宗時,她還只覺遺憾。此刻卻是暗暗慶幸不已。
  
  太元宗是聖地第三,五絕山莊是聖地第五,豈不都比凌云宗強了無數。
  
  這樣的絕頂人物,世間最強橫的勢力之一,卻竟是爭搶著,要將自己少主收入門下!主人他,果然是最棒的一~
    
  又有些擔憂,也不知這二人。是否知曉少主身上的隱患,又會否如龍若一般,最後稍做應付之後,就一走了事?
  
  連凡則身軀顫抖,當日帶著被拋棄的心情,離開云聖城之時,又何曾想過,會有緣見到今日這一幕?
  
  那位云界絕世強者,此刻就彷彿如市井人物一般爭吵,就為將這位世子度入門下!
  
  自己即便只是一個小小車伕,卻也同樣與有榮焉。
  
  那水凌波哼了哼,也不再與嚴凡爭辨,轉目掃向了宗守:「小傢伙,你自己選,到底是我還是他?我水凌波千里迢迢的趕來收你入門,你可別讓咱家失望!」
  
  殺意隱透,含著凡分威脅之意,似乎在說你不入我門下,那俺就直接動手。
  
  那邊嚴凡也是精光炯然,似笑非笑:「世子要仔細想好了才是。太元宗雖是不錯,絕學驚世,卻是云界公認的魔門。我五絕山莊,卻是堂堂的正道天派口只需三十載,我五絕山莊就可盡在世子掌控之中,此處我老夫在,你也無需懼她!」
  
  言語間竟已是絲毫都不碩風度,極盡誘惑污衊之能事。就差沒赤膊上陣,與對面的水凌波動手了。
  
  水凌波卻『咯咯,一聲,笑的是花枝亂顫:「小傢伙,我太元宗雖不能保證,讓你在三十年內執掌宗門。不過我宗門下,卻有女弟子七千,美貌者近半。云界十美,有兩位是出於我宗。那七靈宗,更是我宗附庸,同樣是美女如雲。我宗精擅雙修之法,練氣術可沒這些正道宗門般那麼多禁忌。門內女子,都可任你採摘,三妻四妾,隨你之意就是。你若願意,我這嫣然師侄,可立時送於你」
  
  趙嫣然面無表情,聞言之後未有反感,反而是仔細看了眼宗守,彷彿是饒有興致。
  
  宗守則聽得是眉飛色舞,其實是否魔門,他真的不是很在意。這個三妻四妾,不正是前世少年時的人生理想?莫非上蒼保佑,注定了他這願望,要在萬載之前的這個時代完成?
  
  他也不求個個都能如趙嫣然這般絕美,能有她一半漂亮,那也很是豔福了。自然這個瘋婆子,是絕對沒可能。送給他他也不要。
  
  腦裡一時遐想萬千,彷彿無數貌美至極的裸女,正向他乞歡求愛。乳波蕩漾,一雙雙白生生的夫腿,在面前晃來晃去。
  
  可惡!這等樣的美景,若不好好的歡樂一番,豈不是禽獸不如!
  
  旋即又心神微醒,自己又怎能忘得了此刻那味山之頂,那清冷孤寂的身影?還有此刻,正在大霧中,四處尋找出路的那女孩
  
  這太元仙子音帶席性,差點就著了這女人的道。
  
  腦內下意識的掠過那絕美無比的胴體,宗守不著痕跡的,擦了擦自己唇角旁的唾液痕跡。正氣凜然,又堅定無比的搖了搖頭:「仙子此言莫要再提,三妻四妾雖是不錯!可我宗守一心求劍道極致,豈能為區區女色所迷?」
  
  不止是嚴凡目透驚喜,就連水凌波這個始作俑者,亦是微微驚異。
  
  她料到宗守不會為幻音所迷,也絕不可能真正沉迷於女色,卻決然是未曾想,宗守以八脈秘武師境界,居然如此之快,就能從他她的太元妙音中脫身出來!
  
  這小溪岸畔,也再次恢復了寂靜。可在這平靜在下,那隱隱約約的殺機戰意,就連初雪與連凡,都能依稀感應。被壓迫到退出數十丈外,仍舊是只覺無法支撐。
  
  宗守卻是陷入猶豫之中,明顯太元宗開出的條件更好些,太昊元靈劍修至極處,可一舉破開仙武之門。還有那許多女弟子,即便無法上手,遠遠看看也是賞心悅目,他最喜歡與女孩子聊聊人生理想之類的話題了。
  
  這五絕山莊也是不錯,他對執掌山莊其實沒什麼興趣,不過這誠意確然是十足。
  
  正道宗門,無疑前途也更遠大一些。
  
  前世他一直都是獨自苦修,待得劍藝小成,晉入天位,才發現要攀登武道,絕非是那麼簡單。特別是他欲融合百家的劍藝,更需無數的武道積累。只有那些傳承萬載的夫宗,才有足夠的底蘊使他滿足。
  
  只是那時,他已是在云界聲名遐邇,現實中的『告死冥劍」神皇遊戲裡的劍皇談秋,莫不都是威名遠震。十大聖地,十九靈府,竟無一家敢收他入門。
  
  若非是知曉散修的艱難,當日他也不會甘冒風險,指點雷動。也才會對那凌云宗的藏書,如此孜孜以求。
  
  如今有拜入大宗門下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麼錯過了。
  
  也沒糾結太久,眼見這太元仙子與嚴凡二人,視線灼灼,彷彿恨不得將他人撕成兩半,宗守忽的心中一動,絕定把皮球重新踢回去:「弟子實在不知該如何挾擇,就由兩位前輩決定如何?你們說我該拜入哪一宗,宗守就拜入哪一宗怎樣?宗守絕無猶豫一」
  
  那嚴凡明顯一愕,接著是一聲失笑:「你這小傢伙,倒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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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殃及池魚


  「你這小傢伙,倒真是狡猾!」
  
  嚴凡輕讚了一聲,就不再看宗守。雙手平放與膝前,整個人看似輕囘松寫意。在宗守眼中,就仿如是繃緊的弓弦,蓄力以待。
  
  
  
  嚴凡的眉頭一皺,搖著頭:「讓不得,世子殿下,乃是這千百年來,唯一能將我五絕山莊五門絕學融為一爐之人。還請仙子,高抬貴手!」
  
  「是我請莊主高抬貴手才對!」
  
  「我蒼囘生道有何懼之?八千載前你們奈何不得我們蒼囘生道,八千年後你們也同樣只能鎩羽而歸。大尊若是知曉今曰之事,必定對我宗讚賞有加!」
  
  水凌波驀地長身站起,身周全是繚繞火光:「這個人,我太元宗要定了!」
  
  初雪與連凡可以避開,偏偏他坐在這兩位絕頂強人之間,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稍有動作,就可能導致不測之果。
  
  傾盡全力,才在這驚濤駭浪般的意念交鋒中,勉強撐住?
  
  心忖這便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原來變成被人搶的香餑餑,這滋味卻也同樣不好過。
  
  嚴凡沉默了片刻,雖未站起,卻有一股深沉劍意,隱隱貫體而出。神情淡漠:「我雖不忍生靈塗炭,不過今曰,哪怕這千里方圓,盡化沙塵,也絕不容這孩子,落入你們蒼囘生道之手!」
  
  
  宗守如蒙大囘赦,知曉此處凶險。再不敢多留片刻,朝著二人稽首一禮。便帶著初雪與連凡二人,匆匆離去。臨走之前,還不忘伸出雙掌,十個手指頭,朝著身後嚴凡一晃。
  
  
  想起石頭,雷動不由怒瞪向對面的可è女子,眼睛圓睜,發著電波一把那石頭還我!
  
  趙嫣然懶得理會,視線直接瞥向一旁。
  
  
  趙嫣然這次卻是目芒一利,也回瞪了過來。同樣以目示意,有種你就試試看?
  
  雷動氣勢一弱,到底擔憂這瘋婆釀把石頭毀去。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隱忍為上,不跟她一般見識。
    
  
  水凌波身周的火光,也是忽然暗淡,神情間卻依舊隱透寒意:「是不是他,我不知曉。只知此子未來,即便非是候選之人,其一身成就,卻也未必就在那些天之驕子之下!」
  
  「真是英雄之見略同,我亦是這般認為。然則這宗守只一人,總不可能分成兩半。為此子之事,難不成真要再來一次牽涉諸宗的大戰不成?」
  
  見水凌波的神情清冷,毫不動容。嚴凡的目光,也漸漸嚴峻:「那麼你我打個賭如何?決定此子歸宿」
  
  水凌波也極感興趣的挑了挑眉:「正合我意,你要賭什麼?」
  
  當宗守駕著雷走靈骨,咔嚓咔嚓的走回來處時,只見此處霧氣,依舊還是濃郁,布已可辨認方向。那些馭風駒仍舊還在,並未逃走一匹。二輛翻靜的停在此處。
  
  不過軒轅依人與李芸釀,卻仍舊未曾歸來
  
  而就在三人,剛走上馬車。就見兩個窈窕身影,一先一後的向這邊奔來。宗守凡乎不用去望,就知是軒轅依人與李芸釀。
   
  軒轅依人搖了搖頭,依稀感覺到宗守言語裡的綢侃之意,立時狠狠瞪了過去。可當對視一眼之後也不知為何,突然面泛紅暈,偏開一旁。
  
  李芸釀聞言則是眉頭一皺,似乎很有些惱火:「那位前輩沒尋到,結果卻看到一個垃囘圾!實是è心。不過那傢伙,估計現下的情形也不好過,肯定是痛囘不囘欲囘生一一」
  
  
  「垃圾?六十丈石坑,黃油?莫名其妙!」
  
  宗守看得是一頭霧水微微搖頭之後,就示意連凡馭車前行。
   
  那嚴凡既然是已出言提醒,自然是越早離開這裡越好。
  
  李芸釀的神情,卻驟然怔住,相比眼前這一位,那宗靈豈不是如同垃囘圾一般?
  
  那出竅境的修為,可是實實在在。陰魂能在朝囘陽起時,仍舊活動自如,更讓人看不清虛實。又或者,已是夜遊之境?
  
  說來連自家小囘姐,此刻也仍舊被瞞在鼓中。
  
  李芸釀不由幽幽的看向了身側,不知當軒轅依人曰後得知之時,會否會怪她?
  
  真要怪她,她也認了誰讓那寒玄古丹,只有神霄宗才有。也不知她通知的那人,何時才能遣人尋至?
  
  
  就在二輛翻云車先後從這大霧之地離去不久口不遠處一個巨天石坑內,宗靈正是鐵青著臉滿身黃油,無比艱辛的,從一側邊緣處爬出。
  

  「今曰之仇,我誓必報之!軒轅依人,還有那宗守」
  
  
  那喚霧挖坑之人,他不知來歷,估計也奈何不得。故此這二人,他是恨囘之囘入囘骨!
  
  
  
  「公子想差了!正因有那位玄武宗,我們才需跟上去才是。」
  
  馮曉神情凝重道:「此人身負重創,正是在最虛弱之時。宗世公子若要順利掌控乾天山,此人就不能不除!」
  
  
  
  宗靈心中一驚,毫不猶豫的立馬轉身,重新再跳入到那滿是泥鮮小蛇的深坑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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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靈武境界


  那轟然鳴響,即便是遠隔幾十里外,也是如雷震耳。十凡匹馭風駒,都是驚叫嘶鳴,也不用連凡去催,就瘋狂的前奔。

  這個時代的武者,真個是毫無碩忌。換到一萬年後,無論身份再怎麼高貴,天位強者之上,敢在云陸之上動手,戰鬥時超出天位力量,立時就是諸宗諸派的聯手打等。
  
  即便有什麼恩怨,也需在云海之內解決。他本人,就是云海斗武的常客。

  搖了搖頭,宗守收住了思緒,將腦袋縮了回去。暗暗可惜,這兩人若相爭不下,自己拜入大派門下,閱讀那海量武道典籍的願望,多半是要暫時落空了。

  接下來一路無事,可能是在驗證那寒靈玄意丹的因故,軒轅依人又重新躲回到車裡,一天都難得見到她出來凡次。

  初雪仍舊是在馬車頂上抓著鳥雀。當曰與那靈師一戰之後,這丫頭似乎隱有所悟,也不再抱怨。不但捉來各種飛鳥猛禽,甚至主動增加數目,到二百之數。而在高速奔行的馬車上,更是難度倍添。
  
  初雪卻再沒有抱怨,也再未偷懶。只是一天到晚,這車廂頂上嘰嘰喳喳好不熱鬧。虧得是宗守的心境,哪怕是在鬧市之中,也能不為所動,古井無波。即便再怎麼吵鬧,也不影響他修行。

  不過看這情形,只怕還用不到他當初半斷的三個月。估計最多幾天內,就可登入先天一
  
  這丫頭,果然是戰武之體!
  
  而此刻在後一輛馬上的李芸釀,卻又是另一種感受。
  
  她先前對初雪每曰捉鳥是不屑之極,自那曰之後,才真正重視。
  
  而每當觀看初雪飛騰榔移的動手,都是一陣陣心神震撼。

  蘇甸山脈之西是大片滿佈精獸的荒原,直到跑出幾千里之後,才終於見到密集的人煙。之後又連續奔馳了十凡曰,才接近東臨云陸的中心部位。
  
  一當望見翻云車奔馳而至,就瘋狂的圍攏過來。幸虧是這兩輛翻云車凌空而行。連凡與李芸釀的駕車手段,也極其了得,可以輕囘松躲開,不被阻攔。
  
  軒轅依人曰曰在車廂之內煉丹,不問外事。宗守在前世之時,也基本是個宅男。此刻也同樣在傾盡全力,完善著他的撼世靈決。至少身輪之前的整套練氣術,需要在他衝擊先天之前完成。
  
  另還有現力修特,他此刻雖是靈魂純淨,可夜遊無礙。甚至可直接可跳過夜遊境界,進入還陽。可魂海之內,卻仍需要凝練三枚真符靈種。
  
  武道修士,分為天地身三輪。
  
  武士、武師,秘武師為身輪武者,又可按身輪一脈到九脈劃分強弱。先天武師、武宗、玄武宗是為地輪武者,這個境界,已可在東臨云陸佔據一席之地。地輪六脈之上,都可為一方豪雄。
  
  而天位武宗、武尊、靈武尊則為天脈強者。自天位之上,就不得再參與凡俗爭鬥。而到了天輪四脈,因天地間靈能闇弱之故,絕大多數時間,都需躲在聖地靈府這些靈能密集之地內,以免修為降低,減少壽元。
  
  似莊凡與太元仙子那樣的人物,常年都是閉關苦修,等閒難以見到。
  
  
  
  在魂海之內,凡是沒能凝聚出三枚真符靈種的靈師,都是出竅境。超過了,就是夜遊境靈師。而六枚以上,就可算是還陽。
  
  
  而到九枚之後,就可算是還陽境巔峰!九枚之後,仍可凝聚,數目無有止境,都可增長魂力。不過只有突破到曰游境之後,才能有質的突破。
  
  而曰游、塑體、真形三境,同樣可用三枚、六枚、九枚來判斷強弱境界。不過這時候,卻是換作天符靈種。
  
  而更上一步的仙武神師,其實也大同小異。
  
  故此宗守,哪怕是此刻神魂之純,魂力之強,其實已遠超出竅境靈師數倍。只要他魂海之內的三枚真符,還沒有真正凝聚,就算不得夜遊之境!
  
  這曰正將他身輪第八脈的憾世靈決,推演到接近完善,宗守忍不住喜意盈然之時。
  
  初雪忽的又在車頂倒吊著,把小腦袋懸在車窗旁。眸子裡星光閃閃,眼神濕囘漉囘漉的彷彿是初生小鹿。
  
  
  宗守頓時楞住:「借錢?你借錢做什麼?」又奇怪道:「先前在小原城,你不是揀到不少,還用問我借錢?」
  
  初雪立時碰著手指頭,神情尷尬的笑道:「那些錢都是人家掉的,後來找不到人還,我就施捨給小原城那些乞丐了,他們好可憐的。還有一些,都全給了醫館。我身邊只剩下一點點一」
  
  宗守心中恍然,怪不得那曰在整修翻云車時,初雪一天都不見人影。

  那連凡聞言皺了皺眉,無奈的約束住了馭風駒,將翻云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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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壯志凌云


  稍稍猶豫,連凡才遲疑著開口:「這裡的事,我以前在云聖城,倒是聽說過一些!少主可聽說連海城與風華城?」
  
  宗守在腦內仔細回思,另一位『宗守,是不知世事之人,長達十三年的記憶中,是肯定沒有。
  
  能夠依靠的,只有他前世閱讀過的海量典籍。足足過了片刻,才終於找到資升。
  
  都是不大不小的末等大城,差了云聖城凡個等級,不過也各自管轄著近千里地域,各有人口三百五十萬之巨,也算一國。
  
  別看人口多,其實與他們妖族不同。妖族人人習武,依靠天賦,幾乎都有不俗武藝。
  
  乾天山轄下四百餘萬人,減去婦女老幼,就至少有一百萬人,可以披甲。其中三階武士百萬,武師十萬,秘武師更有三千之巨。
  
  此外更還有諸城部屬附庸,隨隨便便,就可云集起數百萬大軍。
  
  故此全盛之時,能控制七省之地。即便此時勢縮水,也是雄踞四省,地盤穩固。真正是東臨云陸之西,第一勢力。
  
  依宗守自己猜測,宗未然之所以未能奮起大軍,統一東臨,只怕多半是被云陸諸宗阻擾,只能龜縮一隅。
  
  而似連海城與風華城這樣的城池,雖有三百五十萬人,不過能夠拉上戰場的,還不到二十萬。能夠與乾天山妖族將士比擬的精銳,更不到百分之三,秘武師也最多只有百位。
  
  不過在人族諸城中,這實力其實已算是不錯了。
  
  只是在他記憶中,這兩座大城,在靈潮起時,就已崩潰。
  
  連凡打開了話匣,就不再顧忌:「云聖城消息還算靈通,故此我聽說過一些。這連海城與風華城,正為爭奪一處靈石礦,在爭鬥不休,彼此夫戰已有十數場。據說周圍諸城也有插手,遣兵遣將。兩月之前,雙方動用的兵將,幾達五十餘萬。這些災民逃難,多半是因此之故。大兵過處,向來都是寸草不生。本就干旱,即便有什麼存糧,也要被搜寺到一乾二淨。據說餓死之人,已有十萬」
  
  宗守眉頭一挑,心中波瀾微起。靈石?這可是比獸晶還要更難得的東西。同樣可製作符兵靈器,煉製丹藥,亦可用來施展靈法,又或提取真氣補充。同樣可直接吸收,增長修為口只是因其更為純淨之故,隱患更少,被所有高階的武修與靈師,視之為珍寶。
  
  只是這靈石數量稀少,即便那些聖地靈府宗門,也無不眼饞。
  
  這一場近百萬人的大戰,後面多半是有這些宗門勢力在後支撐,以爭奪這靈石礦源,只是苦了常居此處的這些生民。
  
  倒是忘了,這個時代,乃是弱肉強食,動盪無常,吃人不吐骨頭的亂世。
  
  神情淡淡的,看了道上那些衣衫骯髒,雙眼無神,透著絕望之色的人影一眼。大多都是攜兒帶女,搖搖晃晃,彷彿隨時就要倒下。
  
  這些人遠遠望見兩輛翻云車,似乎看到幾分希望。可當看到那車身與角馬,都懸浮空中,離地四丈之後,都失望的再次前行。
  
  宗守微微凝思,就將身上的一個錦囊解下。從內中取出了一部分,就隨手丟給了連凡。
  
  「這凡百枚獸晶,你替我送給那兩位城主口我不管他們怎麼用,至少要給這些人一條活路走!」
  
  大災之處,糧食必定昂貴無比,他這錦囊內的數百枚三階精獸晶石,雖是一筆巨大無比的財富,可仍舊不足。
  
  可加上那云聖城主虛政元贈送的凡顆五階,以及凡十顆四階獸晶,就勉強足夠了,
  
  只可惜此地偏僻,估計也無三陸錢莊的分號。他空有一筆巨大的財富,卻偏偏無法動用。
  
  東臨云陸,五十兩紋銀,就可供一個平民,一月之需。而一枚四階精獸晶石,就可相當於百顆價值十萬紋銀的三階獸晶。
  
  故此當初在云聖城,宗守喊出一萬三階獸晶的天價之時,宗靈才會罵他敗家。
  
  蓋因這個時代,獸晶實在太少,獵殺的精獸產出獸晶的比例,不足十一,而需要這些獸晶的修行者又極多。才將這些精獸精石,棒出天價。
    
  仔細計算,云界之中往往百萬人,才出一位先天。而一位先天境強者歷經艱辛,全力獵殺,不顧修行,一年辛苦下來,也才只能收穫不到十枚四階獸晶。其價值自然可以想像。
  
  那囊袋裡,四階獸晶整整有六十枚之巨。即便在這糧價暴漲之時,養活這百萬餘人一年,也是綽綽有餘。
  
  宗守也是料定了連海城與風華城兩城的城主,不可能都用於賑災。那些獸晶,多半是要被貪去天半。
  
  可只要這二人,還不願自己的子民死絕,就多少會從牙縫裡漏一些出來。
  
  只是一些,就足夠這些人活命了。
  
  那連凡接過囊袋,神情不由怔怔。有些不解的,定定的看著宗守,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接著是一言不發,立時騎上一匹馭風駒迅速離去。
  
  李芸娘此刻,也駕車追上,停在一旁。聞言之後,下意識的就是一聲嘲笑:「卻是未曾想到,世子殿下居然也有如此善心!只是世子你這獸晶,可是乾天山數百萬人積累而來。這些人,既非是你子民,又非是妖族。你把這些獸晶用來行善,又可曾考慮過你在乾天山那數百萬真正妖族子民福社?」
  
  初雪聞言,頓時有些氣不過,氣鼓鼓道:「他們都快餓死了,難道可以就這樣不管?李芸娘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李芸娘嗤的一笑,不屑之至:「這些人流離失所,是他們城主無能。世子乃是乾天山的世子,這些人就不該管,隨他們是死是活?無用之人,死了更好,省的浪費糧食。云陸連年大戰,死者無數,世子區區一人之力,又能否管得過來?那些獸晶,即便送過去,也要被貪去大半。倒不如把糧食買來,自己發放還好些一一」
  
  初雪前面聽得是怒氣騰騰,後面卻又有些心動,覺得有些道理、一時氣短,轉過頭露出求助詢問之色。
  
  宗守卻暗覺好笑,淡淡掃了李芸娘一眼,卻並不說話。
  
  到底是婦人見識。若是真買來糧食,在那兩個蠢貨城主眼裡,這等刁買人心之舉,又會是何居心?即便躲在這二人身後的凡個隱世宗門,也會警惕。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根本就沒這閒暇,也沒時間。不會蠢到為他人死活,把自己這條性命也搭上。
  
  不過李芸娘前面那些言語,其實說得也對,極有道理。
  
  可他宗守之魂,畢竟是來自萬年後。那個還算平和的世界,怎可能一點都無動於衷?
  
  前生也曾有不少血腥殺戮,修煉冥河告死劍,更使他把生死看到極淡。漠視人命,不論是自己還是他人。
  
  故此一直警惕,人若無一點惻隱之心,又與禽獸瘋子何異?
  
  在他記憶裡,宗未然留給他的這些財富,也與乾天山的歲入沒有多少關聯。就連尹陽也是這樣的說法。故此這些錢財,他自然是可隨意揮霍。
  
  且他宗守行事,自有章法底線,隨心由意,直指本心,又何需旁人來置喙?
  
  只是個人都有個人想法觀念,他不願評價是李芸娘的說法,是對是錯,也不認為自己就錯了。
  
  拍了拍了初雪的頭,宗守又淡淡看了遠處一眼,忽而是嘿聲一笑:「蠢丫頭!這些人生死,怎麼就不歸我管?現下不是我子民,可以後就是了!哪天你家少主心情好,就把這東臨云陸打下來,做一做霸王也是不錯。順便把凌云宗趕走,讓他們喝西北風去一」
  
  李芸娘被他掃了一暇,忽然就是一驚。猛然間意識到,眼前這半妖少年,絕非是她能隨意嘲諷的對像。
  
  聽到宗守後面這些言語時,更是一陣默然。心中升不起半分嘲笑之意,反倒是只覺一股說不出的豪邁氣魄,令人不由心折。
  
  忖道若是此子長成,要說統一東臨云陸,只怕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把凌云宗趕出東臨云陸有些誇張,成為一陸霸主,卻有九成可能。
  
  能夠以十三之齡,擊殺十萬血殺之人,自然有這個資格,小視天下群雄!
  
  宗守笑了一陣,就感覺車頂上有些風涼,獨自一人,笑的有些無趣。
  
  正欲轉身,回至車廂內。卻忽的只覺對面,軒轅依人那雙美目正定定的看過來,星眸之內輝光熠熠,透著絲絲欣喜讚賞之意。
  
  宗守立時是用頭一皺,一聲哀嘆,只覺全身無力,之前的騰起的豪情,全數消失。無精打采的,再次回到車廂內。
  
  然後腦子裡,就全是靈石獸晶之事。
  
  他存在三陸錢莊的那許多四階獸晶,這些日子,凡乎是差點淡忘了。直到此刻,聽到這靈石礦,才再次感到迫在眉睫。
  
  只需短短凡年之後,這東臨云陸內,就有數百處夫大小小的靈石礦,陸續現世。而靈潮大起之時,這個數目,還要更增添數倍。
  
  海量出產的靈石,也是直接促使獸晶的價格,迅速暴跌的緣由之一。
  
  想想這凡十萬人為一個小小的靈石礦,拚死相搏,死傷無數,實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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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探靈之術


 想想這幾十萬人,為一個小小的靈石礦,拚死相搏,死傷無數,實在可笑。
  
  只需凡年,無論靈石也好獸晶也罷,都會降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價格。
  
  「說來自己手裡的這些獸晶,也是該快點兌換出去。不過,靈石礦刮」
  
  宗守目中,驟然間一團精芒爆閃,然後又迅速消逝。
  
  既然是新近才發現不久的靈石礦,那麼內中的礦核,也不知是否已經被人取去?
  
  說來小合也到了再次吞吸獸晶之時,不過若是換成靈石,就更是完美。
  
  反正這兩日,他也需與在此處附近等凡個人,連凡要辦妥他交代之事,更需一段時間,過去看看也好。
  
  心念定下,宗守就又閉目盤坐,繼續完善著那撼世靈訣。
  
  直到夜色降臨時,宗守才再次將那套雷走靈骨穿上。
  
  走出馬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又望向不遠處那另一輛翻云車,一陣微微猶豫。
  
  守在車廂之外李芸娘,卻立時現出警惕之色,整個人如炸了毛的母貓:「你要做什麼?小姐她在閉關修煉!」
  
  宗守腦內下意識的,就掠過了軒轅依人赤身**,身周火光噴湧的情形,不由心神一蕩。
  
  心裡居然還真萌生出一絲衝進去,做些什麼的想法。反正這李芸娘,也攔他不住。
  
  接著又猛地搖了搖頭,宗守暗暗驚異,莫非是那寒靈玄意丹,這麼快就被她練成了?此刻閉關修煉,只怕多半是在解決之前的隱患。
  
  也未怎麼放在心上,宗守直接跳下了馬車,身形一閃,往前飛速掠去。
  
  初雪根本就不用打招呼,立時尾隨其後。
  
  李芸娘看得是暗暗奇怪,有心駕著馭風車跟上,可當望見宗守二人,直接穿入密林之內,不多時就消失在那起伏的山丘中,只得是不甘地放棄這個念頭。眼珠轉動著,陷入了深思。
  
  宗守的雷走靈骨,行走之時咔咔嚓嚓,可當此刻他全力催動奔行,卻真是宛如雷奔電走,迅捷無比。又極其靈敏,在宗守操控下,哪怕是瞬息十丈,也不至於撞到樹木。
  
  不過魂力的消耗也大,宗守的魂海漩渦,可吞天地靈能以及游離魂力,凡乎每時每刻,都在益補魂能。故此全然不懼,全力催動。後面初雪居然也能跟上,如一條白影,凡乎貼身緊隨。
  
  不過當二人,一直跑出了幾十里,哦達一處山巔之時,就顯出了差距。
  
  初雪氣喘吁吁,體力真氣凡乎耗盡。宗守卻是面色如常,隻眼眸裡稍稍有些疲累。
  
  他從頭到尾,其實半根手指頭都沒動,一直都是依靠外骨動作。消耗的也只是魂力而已。
  
  這處山巔高約七百餘丈,並不算高。不過在此處,卻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意味。
  
  隨手取出一枚魂石,宗守又結了一個手印。雙眼中,立時出現一個宛如藍色的圓形符籙。而他視野中的事物,也被迅速拉近。
  
  「所有靈石礦脈,多生於山脈附近,地氣濃厚之地,靈脈匯聚之所。此處一片平原,最可能的地點,就只有這處山丘地。也不知那礦脈,到底是在哪個方向?」
  
  四下里掃望了一眼,宗守的目光,忽然在南面定住。那裡似乎有一處戰場。一眼望去,全是殘破的兵甲與屍骸。也不知這一戰,到底死了多少人,竟引來無數的食腐精獸,不時傳來狼嘯獸嚎之聲。天空中,更有數百巨鷲盤旋。
  
  眯了眯眼,宗守又在此處附近尋覓。過不多時,視線就已在一座夫約四百丈的高峰處定格。
  
  微微一笑,宗守再次奔騰而下。知曉初雪,已經無力跟上,乾脆將她一把扛起,駕著這雷走靈骨,飛馳過去。
  
  短短七十里路,不過三刻鐘時間,就已趕至。到那小山附近,宗守的身影,卻又驀地頓住。眯著眼遠遠望著。
  
  此處赫然是兩座巨大的兵營,涇渭分明,彼此對峙著。每個兵營,都駐紮著十凡萬人。只稍稍一望,就知內中全是精兵。哪怕戰力最低的兵士,也是二階武士,凡乎不遜色於他們乾天山。
    
  以魂力灌目,遠遠眺望。更可見其中數十道隱約的氣機精芒,沖騰天際,混合著數十萬人的氣血,煞氣衝天。
  
  宗守不由微微皺眉,前世之時,他也不是沒看過大軍激戰。不過那時已有天位境界,本身更是武修,實在沒什麼感覺,
  
  當此刻觀望時,卻不免一陣心驚。這軍營裡高手不多,只有凡十位先天而已,可若是有通曉武道之勢的高手將之統合,卻可使玄武宗級的強者,也要見之辟易。
  
  這數萬人混雜在一起的氣血陽剛之力,更是靈師剋星。若不到還陽境界,任何靈法只要稍稍靠近,都會被那升騰的氣血沖散。
  
  看了片刻,宗守是暗暗苦笑。這大軍云集,最是難纏。當日他甦醒之後,沒有選擇以易容與潛蹤之法逃避追殺,而是仍舊選擇那富麗堂皇,醒目之極的翻云車,緣故就在於此。
  
  踏云駒的奔行之速極快,翻云車更可浮空而行,即便別人知曉行蹤,也不易動手。沒有同等級的坐騎,先天武師之下,休想追上。而那踏云駒,即便是乾天山這樣的大勢力,數目也同樣不多。
  
  可一旦在易容潛蹤時被人發現,凡千乃至凡萬兵馬匯在一起合力圍殺,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要含恨而亡。
  
  說來自己返回乾天山之路,真正最凶險的地域,就是後面一段路程。
  
  那云瑕山與烈焰山,勢力只在云陸之西。距離甸山脈,足有數十萬里之遙。即便想要他死,也能遣些精英過來。
  
  可一旦到了他們的地盤,以這兩夫勢力的底蘊,調來百萬兵馬將他圍殺,也非不可能之事情。
  
  想要安然返回,只怕還需尋些馭風駒備用。
  
  徹底息了以潛影靈法,混入進去的念頭。宗守卻並未就此放棄,一處靈石礦脈,遍佈凡十里方圓。他也不一定就要選擇此處進入。
  
  退後數里,宗守便又開始佈陣,附近就是兵營,又有數十位先天,他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只草草佈置凡十個符文,放上十二枚三階獸晶。
  
  初雪在旁,已恢復了些體力。此刻只靜靜呆立,雖是好奇,卻一言不發。看著宗守靈訣引動,口念祝言。忽然腳下一陣微微搖晃,地面也咔嚓一聲悶響,忽然十凡條裂縫崩開。以宗守腳下的靈陣為始,迅速向附近蔓延。其中幾條較粗,一直往南面伸展。卻是與那兩座兵營的方向,南轅北轍。
  
  隨著那十二枚土系獸晶,全數爆碎,宗守這才將手印與秘祝停下。神情冷凝,看著那裂縫的走勢。
  
  天約凡百年之後,云界與天地諸方世界的聯繫,都開始陸續打通。
  
  一些云界的特產,開始流傳出他界。而其他世界的武學秘典,符法靈術與一些珍奇之物,也同樣陸續被云界之人掌握。
  
  而此刻宗守使用的,就是一種傳自於他界的土系靈法『探靈術」別的作用沒有,就只能辨認靈石礦脈,效果靈驗無比。
  
  云界在這近百年時間中,發現的靈石礦,只大約三千載就天多枯竭。
  
  之所以在宗守那個時代,還偶有靈石出現,一是與其他世界的交易,二就是依靠這門靈法,時不時的總能發現一些小型的靈石礦。
  
  「一一居然還是一處二階礦脈!」
  
  宗守若有所思,看向那兩處兵營所在。心忖這幾十萬人馬,連礦脈都未準確探清,只為一條支脈,就開始廝殺麼?
  
  一聲失笑之後,宗守繼續凝神,仔細觀望著裂痕。
  
  這裡的靈石,分佈極其星散,他也不願費功夫去尋。只是尋找那礦核可能的所在。
  
  結果倒是令人有些欣喜,每個礦核,都是一整條礦脈的精華所聚。周圍往往都是靈石密佈,靈能沛然。
  
  而此刻地面這些裂痕,凡乎可一目瞭然。輕易就可分辨,何處是靈能充沛之地。而其中可能存在靈石礦核的地域,只有一處而已。
  
  只是在那之下,卻有一個斷痕,後面的情形,無法窺測。
  
  「這下方七十丈處,居然是地下暗河一一
  
  宗守不中一陣頭疼,不過好在這方位已是確認,只是需再費些功夫而已。
  
  一路向南奔馳,在密林之內穿梭,到二十里處宗守才復又停下。
  
  初雪此刻,已是一臉的茫然,這一晚上,就跟著宗守在這山裡面到處跑來跑去,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而宗守也是把袖子揮起,正欲抽出自己的雷牙劍,準備開始挖坑之時,才猛地想起,自己如今不大不小,也是一個出竅境的靈師了。哪裡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心念一動,宗守就又尋了三塊大約一人高,品相較好的花崗岩石。先是以靈墨繪製符陣,又各自埋下五顆三階土系獸晶,再加兩顆獸魂石。
  
  當真言念動,宗守手印一起。這三塊花崗岩石,就立時裂開。
  
  竟是陸續現出了頭部與手足,不過片刻,三隻高天的石質傀儡,就驀地從地面站起。夫約兩丈來高,身形魁梧,壯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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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黑暗曇花


  三具石傀儡雖都被置入了魂石,本身卻無什麼意識。只能由宗守分出凡僂意念操控。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新奇無比的體驗。
  
  初時因以往並無經驗之故,那石傀儡是搖搖晃晃,幾次跌倒。
  
  待得宗守慢慢熟悉,弄清楚御使之法,已是半個時辰之後。先是伸了伸腿腳,展了展雙臂。然後走到宗守指定的位置,開始用石質的手臂挖掘泥士。
  
  這石傀儡除了動作稍顯笨拙一些之外,是力大無窮,足有兩萬斤之力。那石掌每一次鏟下,都可掘出大量的泥土。
  
  只片刻時間,就向下挖了足足十丈。遇到難以破開的堅石之時,就由宗守以雷牙劍強行破開。
  
  「這石傀儡當真不錯!靈師的靈法念術,實在精奇,變幻莫測,用途極多,也極是好用一一」
  
  不過這傀儡的本錢也是極夫,一枚三階獸晶,就是十萬兩紋銀。在云界之中,已經可以成就一個中富之家。
  
  也只有宗守,在三陸錢莊裡,存有著巨量的資產,又知曉獸晶魂石,其實日後都不值錢,才敢這麼揮霍。
  
  十枚獸晶,兩枚同等階的魂石,代價是極其昂貴。不過這三具石傀儡,卻可用上兩月,而不愁靈能與元力匿乏。
  
  等於身邊,多出了三個實力可與身輪九脈秘武師比擬的高手,其實也不算是太虧。
  
  挖掘的速度極快,不過半個時辰,就輕輕鬆鬆的挖到下方處。
  
  這裡一個大約五丈高的天然地下坑道,下方則是淺淺的溪流。
  
  此刻他那頭朧影獅,就在不遠處潛伏。外面的坑洞,自有它看守。
  
  宗守毫不猶豫,帶著那三具石傀儡,從上一躍而下。就只見這通道兩旁,不時有星光閃閃口密密麻麻的,全是一顆顆各色晶體。
  
  初雪此時,已大略知曉宗守之意。隨著宗守,跳入到下方河流之後,就眼神震撼無比的看著四周,那些反射著光華的晶石。
  
  「少主,這難道就是靈石?」初雪忖道若是把這些晶石全都挖下來,豈不是賺翻了?一枚靈石,那怕是最低的一階,價格也足可相當於一階獸晶的十倍。
  
  宗守卻啞然失笑,繼續前行。若是靈石那麼容易找到,也不至於價格那般昂貴。
  
  這裡的晶石,其實也可算是靈石口不過卻不入階位,作用極小。甚至連那些觀魂境之前的靈師,都不屑於使用。
  
  放在別人眼中,或者也是一筆難以想像的財富,耳在他的目中,卻是與垃圾等同,實在沒功夫理會。
  
  不過當他一路前行時,卻又把魂念四下散開,在這條地下坑道上下左右,四處尋覓著。
  
  此處乃是地下,雖是陰風吹拂,卻並不太傷損神魂。宗守以往,只能把魂力觸角探出體外十丈,而此刻探出三十丈,也不覺吃力,只是無法深入土層之內。
  
  「聽說一個出竅境的靈師,可以把魂識伸展入土內一丈。夜遊境則是翻了三倍,至三丈之巨。而到了還陽境,則可下探到地下十丈。不過到了日遊境,就可至百丈!到了那個境界,這靈石礦脈內哪裡有靈石,只需用意念掃蕩一番就可,當真是使人心羨。不過此法,也只有在低階礦脈內有作用,大型礦脈,莫不都是靈能實化,靈師魂念靠近都是困難」
  
  宗守的魂識,只能入土層內一丈半左右,這個探查範圍,能尋到靈石的機會,實在少之又少。他把意念探開,其實不抱希望。
  
  此處的岔道極多,短短十凡裡的路程,就有十數條不知深淺的分岔。
  
  當走到這地下坑道一處轉角之時,宗守突的是眼神一亮。指揮著那三具石傀儡,向旁挖掘。大約在那石壁之上挖了半丈左右,內中就現出幾顆深藍色的透明晶石,恰是三枚,大約是拳頭夫小。
  
  初雪也微微一驚,第一時間就發現這些藍色透明晶石,與這兩邊石壁各種晶體的不同。
  
  璀璨透明,內中的靈能之盛,也超越了周圍那些晶體數倍。若是再仔細看,可以望見仿似水液般的東西,在內中緩緩流動著。內中蘊含著的精純元氣與魂能,即便吸入體冇內,也可輕鬆煉化,不留半點後患。
    
  初雪怔怔了片刻,又不敢確定,半晌之後,才遲疑著道:「少主,這是四階晶石?」
  
  「三階之上,四階不到!不過已是不錯了!」
  
  宗守隨手將之收入到腰間的囊袋,神情淡然。三階的靈石,足可與四階的獸晶比擬。心中卻微微可惜,這水系靈石他雖用的上,卻非是他最想要的種類。
  
  不過,這裡果然是礦核附近!
  
  一個中型的二階礦脈,只有靈能最充沛處,才有三階的靈石產出!
  
  繼續向前,夫約走了九十餘丈,宗守就令三具傀儡停住。
  
  之前那些裂縫顯示的斷裂之處,就在此地。不過在此處目視,又尋不到靈能割裂的因由。稍稍感應,此處的天地靈能,也是沛然無比,並無二異樣。
  
  「莫非那礦核,已經被人取去?可此處卻並無被挖掘的痕跡,到底是因何故?」
  
  宗守眉頭微挑,心中疑惑不已。在那石壁上,又依樣畫葫蘆,再次繪製了一個靈陣。
  
  這一次,那繪出的符文,卻更是精細無比,線路精純。而挑出的四枚三階土系獸晶,也儘量選擇較為純淨的獸晶,鑲嵌其上。
  
  可當他靈法催動時,一道道裂縫迸開,其中最粗最大的那一條,卻仍是往下一探,就半途而止。而後就四下散開,往外蔓延,就彷彿是被什麼力量阻擋無法探入一般。
  
  宗守眼神微縮,這門探靈之術的效果,在後世可是驗證了無數餘次。像這種情形,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再仔細回憶,類似的例子,其實也非是沒有。
  
  「一是下有異寶,阻斷我靈法。二是此處的靈石,超過三階,達到六階之上。只是這又如何可能?最後一種可能,是這土層之下,另有異獸,又或精魅之屬一」
  
  宗守眉頭微凝,露出警惕之色,十凡張靈符,立時從袖內穿出,念動真言,使之紛紛燃冇燒。
  
  宗守與初雪身周,立時泛出一層土黃冇色的光華。就連那三具土傀儡,身周也泛著一層光芒。身形彷彿魁梧了不少,力氣也大了凡分。
  
  既然探靈之術,已是無法,那就強挖下去!
  
  宗守心念一起,那口黑浪劍便沖空而出,往下直擊。不多時,就將下方的石頭,一一削切成粉碎,
  
  那三具石傀儡,也是一邊防範著,一邊將那碎石搬開。
  
  大約到十丈處,宗守雙目更微微眯起,右手按住左側鞘中的雷牙劍。
  
  只是當此處,被那石傀儡,強行挖開之時。宗守卻不由一愕,定定的看著下方處。
  
  只見一塊紫色的板狀石塊,橫亙在這下面,就連他的黑浪劍,也是斬之不碎,倒飛而回!他的魂識意念,也同樣嘆之不入。
  
  那後那石傀儡,又把旁邊的泥沙挖開,方才將這石塊取出。
  
  只見是三丈方圓,最厚處只有尺許。卻顆見一絲絲紫色金紋,遍佈在那石板之上。
  
  宗守微微驚異,用劍悄了悄,赫然發出了金屬交擊時的銳利響聲。
  
  然後那面色是古怪無比,不是異寶。也非是六階靈石,同樣不是什麼精魂異獸之類,只是一塊與靈石礦核伴生的金屬礦石而已。
  
  到底是經驗太少之故,居然擺出一個這麼大烏龍。白白浪費了十凡張符籙,好在前次初雪,誅殺了那位出竅境靈師,最近又補充了些。
  
  「居然是紫靈鐵!此物倒是少見,以此鐵鍊劍,可以煉製一口四階靈劍!這麼大一塊,既然煉製四五口,也綽綽有餘了口也不比六階靈石的價值差上多少。」
  
  此物雖好,宗守此刻卻用不上。材料他本就是應有盡有,不過要到何處,去尋覓可煉製四階靈劍的靈煉師?
  
  這麼大的一塊,更是難以搬動。
  
  哀聲一嘆,宗守仍是讓一具石傀儡,將這石板扛著,繼續看向下方。
  
  而後是目光一縮,瞳孔凝成了針狀,接著又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半晌之後,身驀地捏了捏初雪的臉頰,用力一揪,好奇問道:「雪兒,痛不痛?我們兩個,不會是在做夢?」
  
  初雪強行掙脫了宗守的手,兩眼裡噙著淚花,以控訴的眼神,委屈的看著宗守:「很痛的耶!少主你欺負人,好好的你幹嘛揪我?雪兒又沒做錯什麼一」
  
  宗守晃了晃頭,心忖道痛就是對了,自己此刻,真的不是在做夢。
  
  只見這下方,一株純黑色,有如是水晶一般的靈草,正生長在黑石板下的泥土之中,
  
  葉與根莖都是黑色,剔透晶瑩,令人懷疑這草,是否活物。而在其上方末端處,還有著一個花苞。無數如細絲一般的黑色花瓣,緊緊包裹著,暴露在宗守的視線之中。
  
  宗守倒吸了一口冷氣,仍舊不敢確證。手中又亮起了一團火焰,仔細的分辨著。可無論是這靈草根葉,還有這火,都於那些典籍中描述的那個事物,是一模一樣。
  
  「黑暗曇花,居然真是黑暗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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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25288128 於 2012-11-1 19:10 編輯

第一三九章 金系礦核


 “黑暗曇花…居然真是黑暗曇花...!!”

 宗守怔怔的看了許久,都無法置信,難不成自己是受了什麼天命不成?運氣居然會這麼好。

 只是起意來挖一個二階靈石礦脈的礦核而已,居然先是挖到了紫靈鐵礦石,接著又撞到著這等樣的奇珍。

 黑暗曇花,只聽其名,就可知這種靈草,需要生長在黑暗的環境。

 而據宗守所知,這種靈草,不但要靈能充沛。更見不得一絲一毫的光線空氣,一旦接觸都會立時死去。

 不過當其結出花苞之後,又需暴露在空氣中,才能夠盛開。只有短短十息壽命,就立時凋謝。

 此物無法增進煉氣修為,也無法使魂力增長。不過這曇花盛開之後結出的種子,卻另有一種奇能,可使所有靈師,都為之瘋狂。

 即便是他,也不能不為之心動神搖!

 呼吸不由一陣沉重,宗守猛地再擰了擰自己的手臂,在刺痛之下,心神才未迷失。

 這黑暗曇花雖好,卻需花開之後,才能採摘。而此刻距離此花綻開的時間,還有足足十二個時辰。整整一日之後,才能到手。

 再次操控著那些石傀儡,繼續向下挖掘。不過卻小心翼翼的,將那朵黑暗曇花避開,從側旁深入。

 此處果然是礦核的所在,不過掘了兩個時辰,就是陸續十幾枚三階靈石到手,令宗守是眉開眼笑。屬性不同,水系的不少,應該是這這條地下溪流之故。再其次就是土系靈石,佔據了小半。

 靈石產出,多是在地氣豐厚處。故此無論是哪一座靈石礦,都少不了土系靈石。

 最後那靈石礦核,則深埋在這地下坑道之下,大約三十丈處口距離地面,則足足八十丈有餘。

 當宗守發現此物之時,已經指揮著三具石傀儡,連續挖了足足四個時辰。

 這靈石礦核與靈石,又是不同。銀白色澤,有若鵝卵,與普通的石頭,並無什麼兩樣,卻又能感應內中的靈能之盛,是普通靈石的四倍。

 “居然是金系礦核…!”

 宗守目中,多少透著幾分慚愧之意。這一次,他竟是又猜錯了。

 原本挖出那麼多水系與土系靈石,他以為這礦核,不外乎這兩種屬性才對。

 結果挖出的,卻是全然沒有關係的庚金之屬。

 “是了!所謂金生水,這裡又是地脈濃厚之所,還有那塊紫靈鐵礦石。是我見識不夠,想的差了!”

 在那些書本中看到的知識,與真正實踐,果然是兩回事。

 再潛心感應,這塊礦核,也並未給他更多驚喜。內中的金系靈能沛然,卻僅僅只能辨認出兩條較強的靈能脈絡。

 所謂的礦核,其實與脈靈珠,並無什麼兩樣。

 區別是前者,乃先天凝聚。諸多靈脈在地下匯聚,相互反應,才會產生靈石礦脈。而所謂的礦核,就是多條靈脈交撞衝擊,甚至融合之後的產物,多有靈脈凝結於內。每個中型以上的靈石礦,都可能有一到數枚礦核,也有可能,一枚都沒有。

 而脈靈珠,則完全就是人為煉制。

 感覺到左手臂,小金那漸漸劇烈起來的反應。宗守不由微微一笑,這小家伙,今日倒是有福了。

 金屬性的礦核,雖是有些讓他失望。只有水系雷系與火系三種屬性,將之轉化成靈脈珠內,才對他真正助益巨大。

 不過有這兩條金系靈脈,似乎也很是不錯,可以直接那枚二階金系靈脈珠融合。四階之後,已經勉強可以達到成為外丹的門檻。

 “此處靈能之沛,不亞於一些靈地。多半是那黑暗曇花與那塊紫靈鐵礦石,掏吸了此地太多靈能。否則這處靈石礦脈,絕不僅僅只是二階而已,至少可提升半個階位…”

 取到了礦核,宗守卻仍未放棄。繼續在周圍尋覓,果然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又尋到了二十幾枚三階靈石。這一次,卻是金靈石爆發,足足十七枚,佔了總數的大半。

 當他意念再向四周探覓,實在尋不到那靈石的蹤跡之後,才令石傀儡停住。

 附近的埋藏靈石,應該還有不少。位置卻極其隱蔽,難以確定方位,他也不願費心思去尋。

 爬出這個被自己挖出來巨坑,宗守再看向那黑暗曇色時,不由是眼現為難之色。

 原本來時的打算,是速來速歸,一夜時間就可返回,可要等這曇花花開,則至少還需數個時辰。

 不過此事,哪怕用腳跟去想,也知到底該如何挾擇。

 “距離黑暗曇花花開,還有足足七個時辰。對了,正可讓小金,吞了這些靈石。”

 宗守在這附近,直接選了一處空曠一點的所在。而後又令三具傀儡,向旁挖掘,開闢的寬闊一些。直到左右前後,都有六丈的距離。

 不過當宗守,開始布置靈陣之時,卻是一陣頭疼。他此刻錦囊內的三階獸晶,也接近於乾涸。費盡了腦汁,又添入兩枚靈石進去,才勉強湊夠。

 靈石內天然孕育的元氣魂能,都極其精純,不遜色於他吸收自雷鸞之卵的精氣多少,其實小金直接就可以吞噬。

 宗守布置此陣,也並非是為吸收靈石,而是另有用處。

 滿意的四下看了眼,宗守又將兩枚金系靈石,丟給了邊上,正如點頭鵝般的初雪︰“這後面你也學不到什麼,到一旁去把這兩塊靈石用了。你先前已吞了兩顆人極丹,有這靈石之助,幾日之內,應可至養靈境界。”

 “我?這石頭給我?”初雪把靈石抓在手裡,卻一臉的迷茫之色︰“可是該怎麼用?”

 她許久都未曾修習靈法了,每日也是只是慣性的修習了一下魂力,遲遲未能突破觀魂之境。這吸 收靈石之法,以前雖是學過,可這些年根本就沒機會接觸,早忘記到呱啦國去了。

 見宗守面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極不好看。初雪尷尬一笑,莫名的只覺心虛,呵呵一聲乾笑︰“阿也!少主,雪兒想起了,有一些印象!不對,是記得很清楚啦。怎麼可能會忘了?”

 宗守卻皺了皺眉,心中一動,神情轉為平靜道︰“雪兒,不懂就直說!我又不會罵你。對了,我方才一共繪了三個符陣,你可學到了什麼?那些用到的符文,極其常見,你應該也學過…”

 這次他過來取這礦核,本就可獨行。之所以讓初雪跟上來,就是會讓她觀摩自己繪符布陣,世間再沒有比直接觀摩高階靈師與符大家,繪制符的過程,更能詳細的領會符之真義。

 故此靈師,無論萬年之前,還是萬載之後,都最重傳承。

 初雪卻立時鬆了一口氣,卻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眼神可憐兮兮的問︰“真的?少主真不會罵我?”見宗守點了點頭,才勉強安下了心,仍舊眨巴著眼道︰“少主,說好一定不能罵我哦,說定了的!雪兒,嗯,雪兒全忘光了!吸收靈石的法力,都已經學了好幾年了,哪裡還記得?還有那些符,他們認得雪兒,雪兒認不得他們,早就記不得了…”

 宗守一陣氣結,沒等初雪把話說完,就把初雪的小臉揪住,不斷左右揉捏著︰“你還理直氣壯了!不會符,還算什麼靈師?你不如只習武道算了。”

 見初雪眼楮微紅,水汪汪的閃著星光,下巴猛點著,似乎想對他說我就只修武好了,靈法符什麼的,好麻煩,才不要學,宗守不由更是又氣又笑,又加了一把力︰“你這笨丫頭,你是戰武之體不錯,不用參研哪些劍理拳理,就可成就武道巔峰。不過以後要是遇到那些真正變態的家伙,那就死定了可知道?兼修靈法後,至少打不過也可以逃!你還跟我裝可愛?哼,扮可憐也沒用!回去之後,給我抄寫大荒符經一百次,聽到沒有!”

 到底是不敵初雪那眼神的殺傷力,也怕真把這小丫頭的小臉彈真正揉壞了,宗守小施薄懲之後,就把手放開。

 初雪立時一蹦三丈,躲開到一旁,兩隻小手捂著臉嚶嚶泣道︰“少主,你說話不算話,說了不罵我的!”

 “我這是直接捏,不是罵!怎麼就不算話了?”

 宗守一邊微微得意,一邊還念著方才那手感。旋即就面色一正,說起了吸收靈石的口訣。

 武修吸收靈石內的元力時,只需催動起真勁,直接吸收便可,魂師則稍微麻煩一些,需要將內中的魂能,以靈法抽取出來。

 教導了口訣,還有幾個需要用上的符。宗守擔心這丫頭沒搞清楚,把靈石浪費。又手把手的教了幾次,這才任她在旁,開始吸收靈石。

 宗守也坐到那靈陣的中央處,令小金從手臂上滑下。黏獸要吞噬什麼東西,也是極其簡單,只需將靈石直接丟過去便是。

 不過半刻鐘,宗守就見一整顆靈石,被小金磨成粉碎。竟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魂能元力,直接全數吸收之後,才把那殘餘余的粉末,全數吐了出來。

 同樣是三階,可這靈石,卻未給它帶來任何痛苦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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