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請叫我威廉三世 作者︰天空之承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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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5 22:42: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9 227486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1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九章 符騰堡之變(上)



    “開始了?”

    藍衣元帥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面前那張書桌的桌面非常乾淨,稍稍偏右的位置擺著一疊信箋,信箋右邊的墨水瓶裡插著一支細長的鵝毛筆。

    此時窗外是一片漆黑,在那暗夜之中,無窮無盡的雪花正悄然飄零。

    書桌前兩步距離的地方,黑西裝必恭必敬的回答:

    “是的,陛下!在當地駐軍的協助下,符騰堡公爵的公子們已經離開斯圖加特南郊的王宮,現在他們正逐步控制斯圖加特市區;根據我們的人傳回的情報,梅克倫堡一什未林、薩克森已經進入秘密戒嚴狀態,他們的部分軍隊正離開兵營,估計是準備控制城市和交通要道;到目前為止,柏林還沒有任何動靜!”

    聽完匯報之後,藍衣元帥表情並沒有起任何變化,只是輕輕對自己說:“唉,人甚麼時候才會吸取教訓徹底忘記貪婪呢?”

    黑西裝並未聽到這句話,或者說即便聽到了也當作是沒有聽到,他依舊紋絲不動的站立著,臉上掛著幾乎一塵不變的冷漠,喜怒哀樂各種表情都與這張臉沒有任何關係。

    幾分鐘之後,見藍衣元帥沒有說話,黑西裝這才謹慎的問道:“陛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藍衣元帥抬起頭,彷彿剛從沉思中甦醒一般。

    “喔,靜觀其變吧!”

    “遵命,陛下!隨時聽從您的召喚!”黑西裝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後快步離開了這個溫暖舒適的房間。

    “希望這個不幸的夜晚不會有太多無辜的人死去!”藍衣元帥嘟囔了一句,接著又到思想的海洋中遨游去了。

    這個時候,與歐洲大陸僅一海之隔的英國並未像某些人預料的那樣處於蠢蠢欲動地氣氛之中。恰恰相反的,不論英格蘭、蘇格蘭還是威爾士都沒有一座城市戒嚴,皇家衛隊雖然出動了一些士兵,執行的卻是維護治安的任務。

    與兩年前相比,位於英格蘭東南部的倫敦遠沒有從戰火中恢復過來。但至少不是那座遍地狼藉的廢墟了。在泰晤士河畔,一座嶄新的皇宮已經矗立起來,雖沒有白金漢宮那樣宏偉和壯觀,卻也不乏金壁輝煌的氣勢以及新舊結合地風格。

    在這座皇宮裡有一個頗具菲特烈大帝時代裝飾風格的房間,那是國王羅伯特一世的私人書房。入夜之後,這個獨特的房間裡只開著幾盞光線柔和的檯燈,而在靠窗一角的小沙發上坐著兩個年齡、裝束各不相同的人。其中坐姿較為端正的那個已經步入中年,鬍鬚顯然是新梳理過的。整齊而且根根都很精神,他上身是一件金領章、金肩章加彩色綬帶的白色元帥軍服,下身穿著一條鑲金邊地紅色軍褲。另外一位坐在沙發上地姿勢顯得更為自然和享受一些,他的年紀在三十歲左右,一身灰黑色的陸軍陸軍元帥軍服,金邊、紅底、龍紋地領章卻不經意的揭示出其與眾不同的身份。

    “我的陛下,整個世界都以為您已經離開歐洲,誰能想到您會在我這裡悠閒的品嚐1801年的紅酒。我想這樣的計劃也只有您才能想出來,絕妙!”白衣元帥右手拿著一杯紅酒順時針輕輕晃動著,托著杯身的三根手指被那粉色的紅不斷吞噬、吐出。

    然而他對面那位灰衣元帥的臉上卻沒有自豪地神色。那種平靜的表情深處竟然隱藏著一種淡淡的哀傷。

    “沒辦法啊。我哪像您,統治著一個完全統一的帝國!您看看我,下面諸邦還有一大群非常難對付的老傢伙。他們有時候根本不把帝國政府當一回事,所以那些不該活著的人才能在他們的庇護下繼續存活!唉,體制如此,要想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

    “體制,噢,那的確不是我們可以選擇地!”白衣元帥深有體會的點點頭,“這個國家的確有這樣一個好處,中央政府擁有絕對的權力,皇室的權力雖然不及德國,但影響力卻一點也不能小視!可惜,我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會得到這裡國民的真正尊敬!也許……永遠也沒有機會!”

    “不。我親愛的兄弟,千萬不要洩氣!人們頭腦中的觀念都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這一代人不行,那就從他們的下一代、下下代著手,總有一天,這裡的人會忘記他們曾經的統治者,就像他們對您的祖先所做的!”灰衣元帥說完之後舉起手中的鬱金香杯,裡面那極品的法國紅酒正逐漸從它悠遠的年代中甦醒過來,淡淡的香止不住的朝外溢散著。

    叮的一脆響。兩個晶瑩剔透的杯子輕輕相磕。這兩個人身份無比尊貴,卻能以這樣一種放鬆的心態在這里共品良酒、互訴哀腸,這是外人所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過,這兩個人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品嚐紅酒而聚在一起,他們的眼睛正緊緊盯著一海之隔的地方——黑夜中的德國。

    離開囚籠般的王宮僅僅三個小時之後,阿爾布雷希特利奧波德、阿爾布雷希特弗圖納圖斯少校和阿爾布雷希特格雷格爾三兄弟在士兵們的簇擁下走進斯圖加特市中心的議會大樓,這裡是平日里議員們商定國事的地方,也是符騰堡王國的權力中心。如今,阿爾布雷希特的後人在這空空蕩蕩的大廳裡找回了曾經的王者之氣。

    在兩位將軍的陪同下,利奧波德走上了往常國王和首相發言的高台,整個大廳隨即安靜下來。

    “我宣布,我才是實至名歸的符騰堡國王,從今以後符騰堡王國的每位公民將聽從我的號令,我將領導這個王國走向繁榮和強盛!”

    “國王萬歲!萬歲!”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2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九章 符騰堡之變(下)



    利奧波德的聲音隨即得到一片熱烈的響應,忠於他的士兵紛紛振臂高呼。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中,弗圖納圖斯和格雷格爾一聲不吭的冷眼看著高台上的兄長,雖然對於權力有著同樣強烈的**,但在如此重要的關頭他們卻不得不目送自己地競爭者登上王位。

    至於弗圖納圖斯和格雷格爾控制的軍官和士兵則一個個失望的站在原地,任由周圍的人狂熱的歡呼和雀躍。

    “王國的戰士們,你們每個人都必須行動​​起來,你們要用手中的武器捍衛這片神聖的土地!現在我命令……”奧波德掃視了一遍剛剛安靜下來的眾官兵,以及為數不多的穿著普通衣服的政府官員。中氣十足的下達了自己作為國王的第一條命令:“即刻起封鎖王國通往外界的每條道路,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遵命!”整齊劃一的聲音讓台上的年輕人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雖然這是兩位弟弟暫時妥協地結果,但他心里和清楚,只要自己掌握了權力便不會再容別人有窺視寶座地機會了。

    緊接著,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大廳中的上萬名士兵一隊隊離開了,王國雖小。卻還有許多地方等著他們去控制,尤其是邊界上地那些重要的關卡。

    看著上位者呼風喚雨的氣勢,弗圖納圖斯和格雷格爾自然是滿心妒忌了,在他們的兄長走下高台之前,他們兩個便悄悄議論起挖牆角的事情來。

    “沒想到哥哥的勢力如此龐大,足足19個團的指揮官都是他的親信!那可是全國進三分之一的兵力啊!”格雷格爾既羨慕又酸澀的說道,如果光線再好一些地話,那人們一定會發現這個年輕人眼神中竟透著陣陣殺意。相比長兄的勢力,格雷格爾只掌握著一些幾乎沒有太多作用的警備部隊和警察,而他一直以來當作親信的那位步兵團長拉爾夫伯耶中校現在居然對利奧波德俯首帖耳。這件事情讓年輕人信心和自尊大受打擊。

    弗圖納斯圖嘆了口氣。很不情願的承認了自己的​​劣勢,“是啊,別看他平時默默無聞。戰場上也中規中矩,真動起手來卻令人刮目相看!不行,這樣下去我們兩個會失去生存空間的,弟弟,看來我們倆必須聯起手來對付他了!”

    聽到二哥願意和自己聯手,格雷格爾連忙積極應允,“好啊,我剛剛已經將支持他的那些團長記下來了,等這件事情一結束,我們就從他們動手。斬斷他的左臂右膀!對了,到時候哥哥你地憲兵隊可要全力配合我啊!”

    “放心,咱哥倆當然要一致對外咯!”弗圖納斯圖滿臉笑容的攬著弟弟的肩膀,兄弟之情彷彿無堅不摧,他們此時似乎忘了站在高台上的那個分明也是他們的同胞兄弟。

    “哥哥,你說柏林會不會派重兵前來平叛?我們這點軍隊加起來也沒辦法和柏林對抗啊!”失落剛剛轉為喜悅,格雷格爾卻又惴惴不安起來。

    弗圖納圖斯搖搖腦袋,“弟弟,這點你倒不用擔心。如果柏林能夠像你擔心的那樣派出重兵來對付我們,我們也就不會這樣冒然舉事了!你想啊,要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路德維希三世那隻老狐狸會聯絡我們一起行動?”

    “那倒是!”格雷格爾拍著腦瓜說道,“想必此時柏林已經為巴伐利亞的事情而頭疼了!可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太通,路德維希三世那老頭已經是巴伐利亞國王了,他為什麼還要反對柏林呢?”

    “這個嘛……”弗圖納圖斯仰起頭想了想,“我覺得他是為了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英國國王羅伯特一世,這傢伙雖然名義上是英國的君主,但整個英國實際上是在柏林的控制之下!那老頭要么是打算讓他兒子當一個真正的國王,要么是有什麼更大的陰謀!總之,利奧波德受到他的親筆信之後就一直說現在是絕無僅有的大好機會,想必一切都在信中交代了。不過,利奧波德那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把信給燒了,還說讓我們無論如何都相信他,唉!現在我們於內於外都落後他一步了!”

    “噢……”格雷格爾似乎相通了,緊接著又咬牙切齒憎恨起自己的長兄,“利奧波德那傢伙,這麼重要的信都不給我們看,以後就不能怪我們無情無義了!”

    看到兩兄弟勾肩搭背的樣子,站在高台上的利奧波德冷冷的哼了一聲,心想若不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決然是不會放過那兩個時刻想要搶自己王位的傢伙。但一轉念想到剛剛落入自己手中的王位以及巴伐利亞國王的承諾,他又變得信心十足,緊接著便與將軍們一道離去了。

    如同利奧波德計劃的那樣,符騰堡王國距離帝國中心柏林雖不遠,但是由於迅速控制了斯圖加特的通訊設施,王國內亂的消息直到數小時之後才傳到柏林,這時他不僅掌控了斯圖加特等主要城市,連同王國通往諸邦的道路也一併封鎖起來了。不過,利奧波德並不知道,此時的巴伐利亞不僅沒有公然宣布反對柏林的中央政府,反而秘密調集了7個步兵師、4個裝甲團以及36個騎兵連駐紮在臨近符騰堡王國的奧格斯堡附近,這10萬大軍所處的地方距離斯圖加特不到一百公里!

    斯圖加特的變故僅僅是這個混亂之夜的一部分,在帝都柏林,那些不安分子終於行動起來了。

    在這個世界,柏林西郊的小城波茨坦是一個寧靜而美麗的地方,哈維爾的河水灌溉著這裡富饒的田野,濃郁的林蔭讓這座城市看起來如同仙境一般。除去優雅的自然環境,這裡也不乏各種人文景觀——有荷蘭式的建築,也有穹頂高聳的法國教堂、羅馬風格的小凱旋門,這些得益於85年威廉大帝頒布移民宗教信仰自由的波茨坦詔書,它促使胡根派教徒從法國、荷蘭和瑞士移居此地,以帶動當時手工業和商業的發展,進而融合城市多樣化的格局。加之十七世紀後半期普魯士皇族定居於此,因而小城中隨處可見或美麗或恢宏的宮殿與庭院,尤其是有著“北方凡爾賽”之稱的無憂宮更是為人們所熟知。

    在這個夜晚,人們對波茨坦的關注理由並不在於無憂宮或者尼古拉教堂,而是曾經的皇儲宮——​​採齊莉恩霍夫皇宮,威廉二世為普林斯修建的宮殿。此時在這座英國鄉村別墅式的宮殿里居住的並不是威廉二世的後代,也不是外國的貴賓正要,而是一個正逐漸為世人遺忘的人——符騰堡公爵阿爾布雷希特。

    當然了,這位公爵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定居於此,陪同他一道住在這裡的還有一支​​忠於德皇的禁衛軍部隊——皇家第7驃騎兵團。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2
戰爭與和平 第五十章 自由法國的夢想



     在那片富饒的大地上,曾經遍地飄揚著象徵自由、民主、平等的紅白藍三色旗,但無情的戰火摧毀了人們的家園,法蘭西的大片國土從此籠罩在土黑白紅三色旗幟的陰影之下。

    戰爭讓整個世界看到德國人的強大軍事實力,也讓法國人成為懦弱無能的代名詞,戰爭不僅讓法蘭西大地化作一片廢墟,也給法國人拷上了沉重的枷鎖。自從《德法和平條約》簽訂之後,法國本土便被人為的分裂成兩部分,北部的土地在條約的約束下成為德國控制區,只有南部佔全國總面積55的土地還由法國人自己的政府控制著。

    儘管軍事和經濟都遭到覆滅性的打擊,法國南部2600萬人民卻無時不刻不在期待著收復故土、驅逐入侵者,停戰期間組建的克列孟梭內閣在逐漸得到人民認可的同時,更在躊躇滿志的計劃著法蘭西的複興。從表面上看,上下齊心的法國人重振他們的國家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然而事實上他們的危機卻遠沒有離去。

    新德皇登基之後不久,一個北部的“法國政府”在巴黎宣告成立。眾所周知的,這個政府從內閣到地方官員無一不是親德派,有些人乾脆就是聽命於柏林的賣國賊,就是這樣一個傀儡政府,目前統治者近25萬平方公里的德占區,並且擁有那片土地上的大部分政治、經濟、司法甚至是軍事權力。對法國南部政府威脅最大的莫過於那支由舊法**人組成的所謂“國防軍”,這支擁有10個步兵師、2個騎兵師以及一些飛機、艦船的國防軍人數達到14萬人,是南部政府軍的將近3倍。這支軍隊除了使用原法國正規軍的武器之外,還有近三分之一部隊採用標準的德式裝備。

    相比之下,南部那個真正自由的法國卻是虛弱、貧痔而且背負著沉重的戰爭賠款,政府高層有雄心壯志卻不得不首先安置流民和進行經濟重建,福煦的5萬軍隊雖個個都是經過戰火錘煉的精銳之士,但不論軍官還是士兵士氣仍未從戰敗中恢復過來,裝備情況也因為目前的窘境而大受影響。有時候就連添置一門大砲也要經過總司令部的批准,局面之艱難可見一般。

    在這種形勢下,南部法國政府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換取援助的機會,但這個世界上敢於和德國政府作對的人少之又少。

    儘管如此,不久之前克列孟梭政府還是和某個國外勢力做了一筆好買賣。只不過從那之後福煦元帥的臉上就一直蒙著一種陰沉之色,即便是在總理克列孟梭舉辦的私人酒會上也不例外。

    “噢,我尊敬地元帥,難倒您還是介懷與政府和那些人達成的協議?哈。這樣耿耿於懷可不符合元帥您的風格啊!我記得一個星期之前當那筆資金匯入你們陸軍的帳戶,還有那批你們夢寐以求的裝備運抵的時候,您的那些軍官們還不是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

    說話的一位就是曾擔任過法國陸軍部長的梅西米,從軍人轉行當政客之後,這個老頭便世故了許多,看來這次是奉總理克列孟梭之命前來勸解的。

    在這種激人地話語面前,福煦元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在梅西米麵前卻也發作不得,只是依舊悶不吭聲的端著酒杯。

    “唉,我也知道這是冒著很大風險的。可是除了那些人之外。這個時候又有誰會憐憫我們呢?”說著說著,梅西米那張佈滿皺紋地臉上全是哀傷之色。戰爭爆發之前法國還是歐洲最大的債權國,然而時過境遷。現在法國不僅喪失了眾多海外殖民地,還背上了一筆巨大的戰爭賠款,現在的法國政府是這樣的需要資金,而那些曾經關係密切的外國政府和財團卻變得無比吝嗇,這讓法國人深深體會到世態炎涼的滋味。

    “你們也知道風險巨大,這甚至……”福煦壓低嗓子,用一種很激動的聲音說道,“會引發另一場戰爭!知道嗎,戰爭!”

    “您害怕戰爭了?還是,根本連想都不敢想打仗的事情了?”梅西米假意輕蔑的反問著。

    “不是害怕。我地上帝!我們財力和軍力根本無法應付一場戰爭!知道嗎?”福煦漲紅了臉,看來這些話在他心裡憋了好久了。

    “如果那些人成功了呢?”梅西米顯得頗為樂觀,“我們能從中得到巨大的好處!退一步說,就算他們不成功,至少也能讓德國由於內亂而削弱!否則以德國目前的實力,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於向它挑戰,就算俄國和奧匈帝國聯合起來也不行!”

    “我知道,也許時局會因此而轉變,但我們不能將一個國家的命運與一個前途未卜的政變聯繫起來!”福煦的激動有增無減。眼睛緊緊盯住梅西米,“更何況,我們怎麼確定那不是德國人的陰謀?發動又一次戰爭的陰謀?”

    “陰謀?”梅西米輕蔑的笑了笑,“德國人不需要,也沒有那種細胞!”

    福煦舒了一口氣,若德國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古板,法國就未必會輸掉那場戰爭了。他瞟了一眼不遠處地克列孟梭,看來總理的臉色因為自己與梅西米的爭論而變得很難看,因而他決定放棄這種無助的爭論。

    “不管怎樣,我覺得應該立即停止和那些人合作,也許現在還來得及!”

    “可是已經開始了)”梅西米惋惜的搖搖頭,“沒有收回的餘地了!”

    福煦愣住了,從始至終他都被排除在這個交易的決策圈之外,更不會知道這種關鍵性的東西。

    梅西米拍拍福煦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一切由我們負責!”

    福煦沒有接著這句話往下說,但他心裡很想告訴梅西米,要是國家都滅亡了說誰來負責有個屁用!

    假惺惺的安慰了幾句之後,梅西米回到克列孟梭那裡,兩人隨即走到一個角落低聲交談起來。

    福煦則走到餐桌旁,他端起酒杯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頓時,苦澀的失落感充斥著他心房的每個角落。

    法國,凡爾登。

    作為戰前法國最大的軍事要塞之一,凡爾登的土地埋葬了數以十萬計的法國和德國士兵。曾經慘烈的戰場已經歸於平靜,那宏大地要塞體系卻不復存在。如今,駐紮在這斷壁殘垣中的是一支來自鄰邦德國的軍隊——有著鐵24團之稱的第3集團軍第24團。自從拿破崙時代開始,這個團就被公認是一支銳不可擋的鐵軍,第3集團軍指揮官豪森將軍對於這個團的評價是“我的這個團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們太勇敢了!”

    1914年,“鐵24”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所向無敵地通過了比利時。旋即又在法國戰場上大出風頭,在血腥的凡爾登之戰中,這個團又一馬當先地重在第一線,為德國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

    凡爾登戰役結束之後,傷亡較大的“鐵24”奉命駐守這個重要的據點,此後雖然得到了國內新兵的補充,但在那之後這個團便沒有再參加其他戰役,直到法國戰敗投降。

    在後來補充進這個團的新兵中,有一位叫做約阿希姆·威廉的上尉,雖然普魯士有許多威廉家族。但這位威廉上尉卻有著絕非一般的身份——他便是當時德國皇帝最小的兒子。戰爭爆發時剛剛從普魯士皇家高級軍官學校畢業。

    對於24歲的約阿希姆王子來說,進入這個有著光榮傳統地團隊並非偶然,與早早入伍地哥哥們相比。這位王子天生並不是一個熱愛軍事的人,據說他兒時的志向是當一位世界聞名地畫家,可惜這種高尚的理想並沒有得到皇室成員的認可,不僅如此,多數人都悲觀的認為這位小王子將是一個碌碌無為的角色。進入二十世紀的第十個年頭之後,雖然距離大戰爆發還有四年之遙,但整個歐洲上空卻是戰雲密布,許多人認為巴爾幹半島上不斷爆發的衝突將會引爆更大的危機,德國、法國、奧匈帝國和俄國不約而同的開始積極備戰。

    就在這個時候,約阿希姆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參軍!

    威廉二世欣喜地應允了小兒子的參軍請求。不過約阿希姆並不願意在皇帝跟前服役,而是去了漢諾威第二步兵團當一名普通士兵。半年之後,約阿希姆又主動要求到軍校學習,最後在普魯士皇家高級軍官學校一呆就是四年。

    據說這位小王子在軍校的時候並不是那種成績特別突出的學生,在體能、戰術、指揮以及火力配置等各方面只能用普通來形容,最終在同期300多名學員中以一個第7名畢業,而且這個第7名也只是教官們特別照顧的結果。

    約阿希姆畢業的時候正趕上大戰爆發,陸軍總參謀部一紙調令將他送到了禁衛軍第1驃騎兵營,很顯然。這支部隊沒有任何機會到前線參戰。約阿希姆也知道,這是他父親威廉二世的主意,因而順從了。

    在德國這樣軍事至上的國家裡,戰場上的英雄無疑是人民最為敬仰地。在以血腥和殘酷著稱的凡爾登戰役中,統帥德國第5集團軍的皇儲普林斯大出風頭,德國從上到下對這位王子也是一致的稱讚。此外,這次戰役中還湧現出一大批英雄部隊,其中“鐵24”浴血奮戰的事蹟更是家喻戶曉。

    自從在柏林日報上看到有關“鐵24”的報導之後,約阿希姆便悄悄下定了決心。一個星期之後,他便拿著調令來到了凡爾登。

    可惜的是,這個看似明智的選擇卻成了令約阿希姆一直後悔的事情,這位王子在這裡一呆便是整整一年,在這期間身份也從王子變成了先皇遺子,雖然大公的爵位尤在,但實際上只是一種空頭銜而已。隨著戰爭的結束,約阿希姆發現自己和“鐵24”一同被困在這個荒涼的地方,然而他要求調回國內的申請卻一次次石沉大海,直接找陸軍部的熟人幫忙,那些將軍卻又藉故推脫或者含糊其詞。這個時候,約阿希姆才真正品嚐到人情冷暖。

    自從威廉二世遇刺、威廉三世登基之後,約阿希姆與幾位兄弟之間的聯絡越來越少,最近兩個月甚至沒有關於他們的任何消息。在這個夜晚,約阿希姆對於國內正在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晚飯之後,他照例回到了自己那小小的房間。在這個顯得有些冰冷的石頭房間裡,牆上、床上以及書桌上散亂的放著一些畫紙,那都是這位年輕公爵的作品。

    正當約阿希姆準備完成一副描繪附近景色的山水畫時,從那老舊的木質房門傳來了咯咯的敲門聲。

    “上尉,有兩位從巴黎來的軍官找您!”

    “巴黎來的軍官?”約阿希姆頗為意外,他想了想,回應到:“噢,知道了!我很快就來!”

    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裝之後,約阿希姆下樓來到這個舊式堡壘一樓的指揮室裡。

    在那裡等著他的,是兩個從未謀面的軍官,一個是上校,一個是少校。

    上下大量了一眼來者,那位少校展開手中的紙捲問道:“約阿希姆威廉上尉?”

    “是的!”約阿希姆好奇的看著面前這兩個人,這兩個人領章上並未標明所屬部隊的番號,這意味著他們隸屬於師級參謀部以上的軍事部門。

    “從現在開始,您已經成為德意志帝國駐法國集團軍群參謀部的參謀官,這是您的調令!”少校宣布完之後將那張紙捲遞給約阿希姆。

    約阿希姆接過紙捲,調令並無破綻,只是裡面還夾著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兩行字:“我們奉弗里德里希大公的命令帶您離開這裡,看完後不要聲張,收拾好東西立即跟我們走!”

    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後,約阿希姆悄悄將那張紙片捏在手中,然後捲起那張調令,立正、敬禮,“德國陸軍上尉約阿希姆威廉,無條件接受此命令!”

    在場的其他軍官雖然有些詫異,但看來前來傳達命令的是軍銜很高的軍官,要知道他們的團長也只是陸軍中校而已,因此儘管對這種忽然的調令感到意外,也沒有提出疑問或是進行阻止。

    在驗證過那張調令之後,約阿希姆的直屬上司、“鐵彌,的團長法里克中校在上面簽字確認,然後將調令遞回給約阿希姆。

    “恭喜了,約阿希姆上尉!”

    “謝謝!”約阿希姆不冷不熱的回應一句,一年以來這位團長對自己也是這樣的態度,既不刁難,但也沒有任何的好事情。

    簡單收拾了一些私人物品之後,約阿希姆跟著那兩位軍官離開了凡爾登的軍營。坐上他們的汽車之後,約阿希姆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們要把我送去哪裡?”

    “法國南部!”那名上校回答道。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2
魔王 第一章 入侵者


    “皇家驃騎兵團?哼!也不怎麼樣吧!”

    一個頭戴圓頂布質的灰白普魯士軍帽​​、手持魯格08手槍的少尉背依著牆,一面嘟囔著,一面將打空的彈匣退了出來。在他的旁邊,另外一些拿著手槍或步槍的士兵正在朝走廊那邊開火,子彈在這個不大的空間內往來飛竄,不斷在裝飾華麗的牆壁上磕出一個個淺坑。

    不過,這位少尉所說的並不是德語,而是純正的法語!

    “閉嘴,不許說話!”旁邊一個同樣拿著魯格08手槍的中尉低聲叱喝道,“想死嗎?”

    之前那個少尉隨即悻悻的閉上嘴巴,換完彈匣之後繼續朝對面開火了。

    少尉口中所說的皇家驃騎兵團的士兵此時被壓制在走廊的另一頭,從槍聲上判斷,他們處於人數和火力上的下風,而且少尉這邊的士兵很快將一挺“火鳥”輕機槍架好,隨著那種快速清脆的嘎嘎聲響起,對面的士兵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少尉忍不住挪到中尉旁邊,用非常小的聲音問道

    “長官,我們勸他們投降吧!”

    當然了,這句話仍舊是法語。

    “笨蛋,你知道德國禁衛軍的第一條訓令嗎?讓我來告訴你,不勝利,即死亡!”中尉既鬱悶又無奈的告知自己的手下,對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投降的。用一種既敬佩又惋惜的眼神看了一眼槍聲漸弱的前方,中尉大手一揮,數十名穿著德國步兵軍服的人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他們中許多在途中被子彈掃倒,但最後仍有不少衝到了走廊的盡頭,一場血腥而慘烈的白刃戰在那裡爆發了。

    這場呈現出一邊倒局勢的戰鬥是從午夜時分開始的,發生的地點便是這座以華麗和精緻著​​稱地採齊莉恩霍夫宮。進攻者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從宮門和側門同時發起攻擊,隨後不斷向宮殿內部推進。守衛這座宮殿的是德國皇家第7瞟騎兵團,雖然該團編有軍官和士兵2850、火砲20門、輕重機槍75挺以及戰馬260匹,但通常駐守在宮殿內的通常只有3個連隊。連同軍官在內不到400人,而該團主力則駐紮在距此3公里的胡弗兵營內。

    儘管這是一場幾乎毫無前兆的戰鬥,但費爾南多少校和他指揮的禁衛軍士兵還是在第一時間拿起武器進行防守。在黑夜中他們難辨進攻者的具體數目,可對方似乎擁有無窮無盡地兵員,守軍打倒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接下來便會有數倍甚至十數倍的敵人衝上來。激烈的戰鬥從皇宮的一條走廊延續到另一條,守軍憑藉房間、欄杆以及一切可以利用的障礙物進行抵抗,但隨著傷亡的增加。戰局逐漸朝著不利於防守方的方向發展。在費爾南多少校陣亡之後,他的士兵雖然失去了指揮官但並沒有就此放棄抵抗,每個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守住這裡直到援軍趕來!

    原本從胡弗兵營跑步到這座宮殿只需要一刻鐘時間,然而聽到槍聲便從胡弗兵營出發的該團主力卻在半途遭到敵人地阻擊!面對事先設置好地塹壕以及密集的機槍火力,勇敢的士兵們連續衝了三次也沒能前進一步,戰鬥就此陷入僵持。

    從槍聲響起地那一刻起,波茨坦的居民便陷入一種無助的忐忑不安中。

    “發生什麼事情了?”人們心中充滿這樣的疑問,然而他們的警察局長並沒有出來解答這個問題,確切的說,那個負責全城治安的人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自由。一批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不僅迅速攻占了波茨坦市的警察局和火車站。並在市區通往外界地主要道路上埋設了地雷。所有火車在距離市中心十公里的地方便不得不因為鐵軌被破壞而無法前進。

    儘管激烈的槍聲充斥在人們耳際,但城區的街道上卻是空空蕩蕩的,只有幾盞路燈下仰面朝天的屍體。這些都是剛開始的時候走出家門一探究竟的居民,但他們才走上街頭便被不知來自何方的子彈擊倒。看著倒在血泊中地家人或鄰居,一些居民拿著武器驚恐的向任何可疑地點開火,卻無一例外的倒在詭異的槍聲下。

    人們並不知道,死神就在市區那些高大的教堂鐘塔上,但目睹這一切之後,剩下的居民全都呆在家中不敢外出半步,就連開燈者也寥寥,幾乎每個窗戶都拉上了厚厚的窗簾。

    就這樣,距離柏林僅僅數十公里的小城波茨坦令人難以置信的陷入一種恐慌之中。

    距離這座小城僅幾十公里的帝都柏林並沒有因為這裡的吵鬧而驚醒。但那座繁華的都市不久之後便陷入相似的窘境之中!

    在柏林南郊的哈弗爾泰戈爾運河河畔有一座外觀雅緻的小別墅,外人很少了解這座別墅究竟屬於何人,而且一年之中的大多數時間裡主人並不在這里居住。實際上它屬於一個身份非凡的大人物,只有非常重要的軍事會議在柏林舉行,或是國內國外發生了意義非凡的事件時,他才會帶著自己的警衛部隊入住此處。

    同樣是午夜時分,這座別墅遭到一群不明身份者的襲擊。在德國的首都發生武裝襲擊時間換作平時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但這的的確確發生了,襲擊者在短短十分鐘之內製服了保衛別墅的警衛隊。為名訓練有素的衛兵沒有一個人在這場襲擊中逃脫。

    很顯然,這不是普通搶劫者所能辦到的。

    當襲擊者的頭目、一個穿著德國陸軍少尉軍服的人站在提爾皮茨面前的時候,這位有著德國海軍締造者之稱的老帥並沒有絲毫的恐慌。這棟別墅是他在柏林的私人財產,不久之前他奉召來到柏林,面見皇帝之後他並未回到自己封地的那處莊園,而是在這裡暫時的住了下來。

    負責保衛這棟別墅的是來30名自海軍的官兵,其中3名是軍官,27名是普通士兵,裝備海軍用魯格手槍和毛瑟步槍,另有3匹軍馬以供緊急聯絡以及其他不時之需。

    “尊敬的元帥,萬望您不要介意我們如此魯莽的行動!”即便是恭敬禮貌的話語。從這個人口中說出地時候也是毫無誠意的。

    提爾皮茨鎮定自若的扣好上衣最後一枚釦子,對於面前這個人他理也不理。

    黑衣人頗為尷尬的冷笑一聲,好像對這種局面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一般。他召來一個手下交待了幾句,摒退眾人之後,他不慌不忙的在提爾皮茨面前坐了下來。

    “元帥大人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您的一根頭髮,只不過,我們要委屈您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了!”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提爾皮茨輕蔑的說了一句,與他所經歷過地大風大浪相比,這些穿著軍服的襲擊者不過是一群毫不起眼的小蝦米而已。

    “元帥閣下,在您這種大人物看來我們只是一些沙子都不如的小角色,可是,誰能保證小角色不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呢?”少尉訕訕的笑了,從年齡、表情以及說話的語氣來看,他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陸軍少尉。

    對於這些細節,提爾皮茨自然了解,對方不僅身份特殊,帶來的士兵也不是泛泛之輩。否則他的衛隊也不會一槍不發​​便被制服。

    “再多地小角色。哼,也休想動搖一個國家地根基!”提爾皮茨冰冷的說著,這種冰冷不只是不屑。同時也在為罹難者抱不平。他很了​​解自己衛隊裡的那些小伙子,除非喪失抵抗能力他們不會束手就擒地,而實事也的確如此​​。

    少尉聳聳肩,對這話並不感到失望和憤怒,在他的意識裡勝負並不完全取決於實力和態勢,有謀略的話也能以弱勝強、以少勝多,反之再強的人也可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而丟掉性命。

    看到對方聳肩的動作時,提爾皮茨的眼神有了一種外人難以察覺的細微變化。

    “你們以為綁架我就能讓德國向你們妥協嗎?那你們實在是太高估我了!”提爾皮茨一面說著一面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少尉不以為然地看了這位老帥一眼,“噢?那麼真是太可惜了!沒想到您這樣一個勞苦功高的人在政府眼中卻如此沒有價值!”

    “我是一個即將成為歷史的人,但凡明智的政府都不會為了我向他國妥協!在我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當作戰場上的烈士紀念,而嚴厲的、狠狠的懲罰那些在暗地裡搞破壞的國家!”提爾皮茨慷慨激昂地說著,彷彿即將英勇就義一般。

    少尉笑了,在大他不知多少級的元帥面前笑得那樣放肆。

    “閣下請別激動!我一開頭就說了,我們不會傷害您一根頭髮,您失去的不過是短時間內的自由,僅此而已!”

    提爾皮茨沉默了。

    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接著進來一個穿著普通士兵軍服的人。他在少尉耳旁嘀咕了幾句之後又一臉緊張的離去了。

    轉身回來之後,少尉恢復了剛進來時的禮貌,“尊敬的元帥,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告訴我們馬修將軍現處何處吧!”

    “馬修將軍?”提爾皮茨有些詫異看著對方,“禁衛軍統帥盧卡斯馬修上將?”

    “沒錯,就是那隻小狐狸!”少尉咬牙切齒的說著,這種表情與此前的冷漠截然不同。

    從這個表情裡,提爾皮茨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抱歉,禁衛軍的事情我向來不過問,也沒有那個權力!我想你應該很了解德國的軍事制度,禁衛軍只向皇帝一人效忠!”

    對於提爾皮茨的解釋,那少尉居然點點頭表示認可。

    “這個狡猾的傢伙,居然如同隱身一般消失了!”

    就在進攻提爾皮茨寓所的同一時間,另一群神秘人突襲了柏林禁衛軍總司令馬修將軍的居所並製服了那裡的禁衛軍,不過令他們大感意外的是晚飯時分回到居所的馬修此時卻不見踪影,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車輛從那裡離開!

    這個小小的變故雖然沒有從根本上影響到襲擊者的計劃,但對於這群身份、來歷頗顯神秘的傢伙卻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不過,在失去一個重要獵物之後,這些人好歹從另一個地方得到了一點補償——進攻採齊莉恩霍夫宮的戰鬥終於以守軍士兵全部陣亡而結束,進攻者在一個隱秘的房間裡找到了被軟禁的符騰堡公爵阿爾布雷希特。

    “公爵殿下!我們奉命帶您離開這裡!”為首的一個上尉用極其蹩腳的德語說道,看著這些穿著德國陸軍軍服卻說不好德語的傢伙,公爵顯然遲疑了。

    “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皇帝派你們來殺我的?哼,你們回去告訴他,要殺便殺,不用演這樣一場滑稽的鬧劇!”

    “公爵殿下,我們是埃特爾·弗里德里希大公的人!”剛才那個少尉一字一頓的說著,生怕自己生硬的德語不能讓對方理解。

    雖然仍是將信將疑的,公爵想了幾秒,還是決定跟著這群人離開。

    這個時候整座宮殿已經徹底平靜下來,只是遠處還不時傳來槍砲聲。在那裝飾華麗的走廊裡,在那典雅精緻的花園噴泉周圍,以及那大理石的階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屍體。這其中,有著藍色華麗軍服、戴尖頂鋼盔的,有穿普通灰色軍服、戴圓頂鋼盔的,那暴露在寒冷空氣中的鮮血正從艷紅迅速變黑。

    穿過這座血腥的宮殿,公爵一行來到正門口,那裡已經停了一輛戴姆勒牌小汽車。在那輛轎車裡,公爵終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弗爾曼·科蘭將軍,怎麼是您?”這個時候,阿爾布雷希特仍然很意外,卻已不再猶豫什麼,因為眼前這位少將正是威廉二世的次子埃特爾·弗里德里希的親信。

    “大公殿下,一切稍候再向您解釋,我們現在必須盡快離開這裡!”科蘭隨即示意司機開車,這個時候遠處的槍聲仍舊密集,看來禁衛軍又發動了一次進攻。

    小汽車離去之後,宮殿裡想起零星的槍聲,不一會兒,進攻者迅速撤出並將這座耗資千萬的宮殿付之一炬,被這場大火焚毀除了價值不菲的貴重物品之外,還有雙方在戰鬥中死去的近千名士兵。最終,由於這些屍體大部分被燒焦,人們只能憑藉身份牌來辨認死者的身份,然而最終只有300餘名禁衛軍士兵的屍體得到確認,剩下的盡是一些身份未知的襲擊者。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21:33
魔王 第二章 逼宮


午夜已過,位於柏林市中心以南的火車站仍舊一片忙碌,作為德國中東部的鐵路樞紐之一,這裡從早到晚不斷有火車進出。

    “E177、E235、B650、P129、P588……”在5號站台的值班室內,一名穿著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對著一張表格紙輕聲讀著上面的數字,手中的鉛筆一邊還在那張紙上輕輕的劃著。

    仔細核對了兩遍之後,47歲的值班員查哈斯終於滿意的收起列車班次和時刻表,在他看來這將是又一個平安的夜晚,再過幾分鐘他就能正常交班了。雖然平時極少說起,但一年前那個血腥之夜留存在查哈斯和他的同事心中的陰影猶在——就在那個政變之夜,一大批參與政變的軍隊通過鐵路進入柏林,看著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從火車上蜂擁而出,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那一刻查哈斯簡直要尿褲子了。

    從那之後,不僅是上司嚴厲要求,柏林火車站的值班員們自己也以十倍的謹慎對待工作,大家生怕會再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破壞分子進入帝都。所幸的是11個多月過去了,大家再也沒有發生哪怕是一次小小的失誤!

    “嘿,查哈斯大叔,想什麼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查哈斯從自己的思緒中喚醒過來,他抬頭一看,正是來和自己交班的奧斯瓦爾德,一個熱情活潑、長著一頭金發的小伙子。

    “噢,沒什麼!咳咳,你今天來得很準時嘛!”查哈斯說著拿起那份列車班次和時刻表,在最下面簽名之後交給來者。

    奧斯瓦爾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後腦勺,這段時間他正忙著談戀愛,從女朋友家趕過來難免要比從前晚一些,以至於好幾次都讓查哈斯過了交班時間還在等他。

    “喏!仔細檢查一下,到目前為止沒有一輛火車晚點!”查哈斯不再多說什麼,畢竟他自己也是過來人。

    “好的。謝謝大叔!讓我看看……嗯……嗯……一切正常嘛!”和往常一樣,奧斯瓦爾德仔細看過一遍之後也在上面簽名了。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查哈斯說著便朝門外走去,正在這個時候,從南面傳來“嗚”的汽笛聲。

    奧斯瓦爾德連忙拿起班次時刻表往外走,從查哈斯身旁走過的時候還不忘關照一句:“沒關係的,大叔您就先走吧!”

    查哈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呆住了!

    剛才鳴響汽笛的火車距離車站還有一段距離。但站台那一側卻出現了士兵地身影,那是一大群頭戴鋼盔、手持步槍並且朝這邊奔過來的士兵!

    “上帝啊,今天根本不該有軍列進站!”對於當天的列車時刻安排查哈斯再熟悉不過了,他根本沒有在這天的列車序號中看到代表軍列的“”字樣!

    “這……”奧斯瓦爾德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正欲轉身跑開,卻被查哈斯一把拉住。

    “不想死的話別動!”

    查哈斯好歹是經歷過一些世面的人,更何況歷史是如此的驚人相似。兩人就這樣傻傻地站著,其他站台上的值班員有些也是不知所措,有些甚至扭頭就跑,總之沒有一個人敢於抵抗那些全副武裝的傢伙。

    在不到5分鐘的時間裡。柏林火車站彷彿回到11個月之前的狀態——被一群莫名其妙的軍人佔據了。在這過程中受到傷害的只有幾個企圖打電話向上級報告的值班員。其他的工作人員,包括查哈斯和奧斯瓦爾德在內都被鎖進一個大房間裡。

    站台上,一個領章上標有“415”的少校軍官朝自己的士兵大聲喊道:

    “通知後續列車進站。進站後部隊迅速以連為單位集合,半個小時後向皇宮進發!”

    不久之後,從一列列火車上湧下大批大批士兵,他們的領章有的是“415”有些則是“4”、“417”等數字,光從這些數字來看,至少有分別屬於10個團的士兵通過鐵路來到這裡。

    與此同時,百餘名普通德國陸軍士兵打扮地突襲者在搜索未果之後,最終還是無奈的從馬修將軍的居所撤了出來,而盧卡斯馬修上將。柏林禁衛軍的司令官,此時正在距離自己居所不遠的一處隱蔽工事裡觀察著外面的情況。這個只露出地面一小部分的工事實際上卻是驚人的龐大,除了深入地下的發電所、物資倉庫之外,這裡還有升降機、分為四層可用於辦公住宿的房間以及一個擁有七台發報機地大型通訊室,此時數百名官兵正在這裡井然有序的忙碌著。

    除了完備的設施之外,這個工事還有數條向外延伸的秘密通道,其中一條的盡頭便是馬修將軍的臥室,這也是為何突襲者明知馬修身處居所之中卻找不到他的原因。儘管無驚無險的逃脫了,但馬修還是對敵人的戰鬥力感到驚訝。他那戰鬥力相當於一個步兵連地警衛隊居然在短短十分鐘內被對手消滅。要知道這些可是百里挑一的精銳戰士!

    “讓我們的人跟上去,務必找到這群人的老巢!”馬修咬牙切齒的下達了命令,他此時最想做的莫過於將敵人一網打盡,好歹算是對自己衛隊裡那些年輕生命的一種告慰。

    “遵命,將軍!”副官說完便轉身傳達命令去了,這時從通訊室走來另一個軍官。

    “將軍,柏林電話局大樓發生爆炸,消防隊和警察正趕往那裡!爆炸原因和傷亡情況現在還不確定,但現在柏林的大部分電話線路都中斷了!”

    馬修還沒說話,通訊室那邊又快步走來一個軍官,此人手上拿著一張電報紙,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太好。

    “將軍,不好了!火車站被不明身份者佔領了,數量不祥的軍隊正在向皇宮逼進!”

    馬修連忙接過電報,簡單而迅速的掃了一眼,臉上卻顯然沒有一絲異樣之色。在那個龐大的地下工事裡有一個長寬各約10米的大型城市模型,隨著時間的推移。軍官們不斷調整那裡面代表各種軍事力量的小旗子。其中先前佔領火車站的那些旗子正在向城市東區地皇宮移動,而且朝皇宮移動的不止這一路人馬。

    不久之後,這裡的參謀們又發現通往禁衛軍各個兵營的電話線路不通了,要知道這種特殊的軍用電話線並不經過柏林電話局,而且通常都是分開的雙線路,因而出現非人為故障的機率非常小。不過,馬修將軍看起來依然沒有哪怕一絲的驚慌,他隨即讓自己的通訊官改用無線電聯絡。同時將一條條似乎早已準備好的命令傳達下去。

    當城市模型中那代表入侵者的小旗逐漸圍攏到皇宮四周的時候,馬修將軍也收到了來自守衛皇宮的禁衛軍指揮官沃格將軍的電​​報:

    “敵人已經包圍皇宮,對方指揮官埃特爾·弗里德里希大公發出通諜,限我方在10分鐘內繳械投降!”

    “埃特爾·弗里德里希,哼!”馬修將電報揉成一團,隨手扔進旁邊的壁爐裡。

    “通知勞登克爾伯將軍,讓他按計劃在全城各處施放禮花!”

    “禮花?”拿來電報的那個軍官有些遲疑,但面前這位禁軍統帥卻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他那種鎮定也絕不是源於身份和麵子。看著馬修一臉堅定的表情,那名軍官雙腳一併“啪”的敬了一個軍禮:

    “遵命。將軍!”

    馬修獨自轉過身將目光投向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地世界。雖然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但這個時候他心中還是感慨萬分。

    “不知道國人知道皇宮被別人攻擊會有什麼感想!”馬修在心裡這樣想著,“但願如陛下所說地。人們遲早會認識到事物的實質是要遠重於形式的!”

    幾分鐘之後,柏林上空忽然盛開了無數朵五彩繽紛地禮花,啪啦啪啦的響聲傳遍整個夜空。那景像如同春風吹過的草地萬花盛開,又像是石塊投入湖面後激起無數漣漪,人們彷彿身處某個盛大的節慶日的柏林,繁星閃爍的夜空在禮花的映襯下無比燦爛。

    這突如其來的禮花頓時吸引了大多數柏林人的注意力,同時在很大程度上減弱了人們因為電話局爆炸而產生的恐慌,如同泰坦尼克號即將沉沒之前船長下令燃放禮花一樣,儘管局面並不樂觀,人們卻開始欣賞起那精采紛呈地禮花表演。

    人們並不知道這種禮花表演將持續到天亮。而整個過程將耗用格式煙花彈超過一百萬枚!

    對於自己親自下令燃放的煙花,馬修將軍卻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欣賞。

    在那座氣勢恢宏的皇宮外,政變者與守衛者之間的對峙並沒有因為天空中不斷綻放的禮花而停止,稍稍遲疑之後,雙方士兵們的精神又回到那種一觸即發的緊張狀態之中。

    埃特爾·弗里德里希大公,威廉二世最疼愛的一個兒子,此時一身戎裝的站在這座原本屬於他父親地宮殿門前,看著忠於自己的士兵黑壓壓的圍在氣勢恢宏的大門口,雖然戰鬥還未開始。大公已經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對於那滿天的煙花,弗里德里希根本不屑一顧,在他看來這只是對手為了乾擾自己而使出的小手段,這對於大局來說根本不能起到絲毫的作用。要知道他為這一天已經準備很久了,自從威廉三世登基的那一天起,這位年輕的王子便下定決心要將王位奪回來。為此他不惜忍辱負重的向新皇示好,並從此過起了頹廢糜爛的生活。他表面上與從前的親信逐漸疏遠,暗地裡卻不斷發展自己的勢力,許以高官厚爵之後,一些依靠溜鬚拍馬爬上高位但在新皇面前失寵的將領、舊禁衛軍的一批失意軍官甚至是柏林警察局的副局長都成了聽命於他的“義士”。除此之外,他還得到了陸軍中聲望頗高的戈爾茨元帥的支持。這位功勳元帥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軍官對他有著不一般的敬仰。

    就這樣,弗里德里希的實力在秘密的狀態下不斷增長,一張可觀的人際情報關係網正在逐漸形成。不過,在弗里德里希的計劃中政變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進行,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還不具備與皇帝直接對抗的實力,而且人民基本上已經接受了這位領導德國徹底擊敗英國、為德國創建一個良好國際環境的新德皇。趕在現在發動政變,弗里德里希為的只是一句“機不可失”。

    最初的時候,戈爾茨元帥不是很同意這個計劃,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舉動。戰爭伊始他便冷眼觀察著德國的新老將領們,而在他的印像中現在的德皇以及他手下的一批骨幹都是非常厲害的角色,若不是誓死堅守當初的誓言,他寧願選擇遠離這危險的權力爭奪。不過,老元帥最終還是在弗里德里希積極而迫切的態度下妥協了。

    從現在看來,政變者準備的時間雖然不多,支持政變的軍隊在柏林禁衛軍面前也處於數量上的劣勢,但形式上卻是非常有利——破壞柏林通訊中心、突襲並劫持一批陸海軍高級將領、包圍皇宮,而總數達到12萬的柏林禁衛軍不僅毫無心理準備而且分散在市區和市郊的各個兵營內,此時聚攏在皇宮外圍的政變軍隊總數只有3萬人,但相比於皇宮內不足3000人的衛隊卻佔有10倍優勢,而且政變軍隊已經將皇宮周圍2公里內的區域全部控制起來,封鎖路口的街壘很快就將完成,政變者的獲勝機率看起來已經大大增加了。

    在弗里德里希看來,只待皇宮一陷落,自己救出前皇后以及前皇儲便可利用他們來製造一場“拯救皇室”的正義之變,政府和軍隊中支持自己的人便會出來響應,到那時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而那位出訪美國的威廉三世就只有流亡海外的份了。

    “大家聽好了,佔領這座皇宮便是勝利,將帝國從篡權者手中奪回來!”弗里德里希這樣鼓舞著自己的士兵,人群中隨即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21:33
魔王 第三章 血戰皇宮


    作為戰爭的勝利者,德國是這個世界上的頭號軍事強國;作為戰爭的失敗者,法國陷入一種萎靡不振、頹廢的狀態之中。如果有人在1915年末說法國人可以兵臨柏林,那別人一定會捂著肚子笑翻在地,因為眾所周知這個時候法國人甚至連保衛國土的能力都沒有。

    然而,一群法國士兵,確切的說是一支用於執行特別任務的精銳部隊,卻悄然潛入柏林並進行了一系列有組織、有預謀的破壞活動——營救符騰堡大公、劫持海軍元帥提爾皮茨,這都是他們的“傑作”。這個消息對於法國人民心中失敗的陰影無疑是一種莫大的安慰,然而法國政府和軍部將此列為國家一級機密,知情者僅限於政府和軍隊的最高層人物。

    當然,這些法國人千里迢迢來到德國的中心,其目的遠不止已經完成的這些。

    在包圍皇宮的三萬多名士兵中,有一支非常不起眼的部隊,他們人數僅有1200餘人,卻是政變者的隊伍中最為精銳的一批;他們名為“法國自由軍”,實際上卻是由南部法國政府提供軍餉和裝備並且長年接受特殊訓練的精銳部隊。當政變軍隊的士兵將皇宮圍得水洩不通的時候,他們卻一個個隱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或是匍匐在街角、房頂,或是進入躲在臨街的窗戶後面,這些人手中的武器基本上都是裝備瞄準鏡的科洛尼亞式步槍,其狙擊作用不言而喻。

    弗里德里希在皇宮外圍的這三萬多部隊中,除了那一小批法國士兵之外,有相當一部分來自普魯士的第3兵團。弗里德里希曾經是這個兵團的指揮官,雖然後來被調離了該兵團,但仍有不少軍官願意聽從他的號召。平時這支兵團駐紮在距離柏林不足一百公里的科特布斯,一天之前,這個兵團突然對外聲稱進行為期一個星期的封閉軍事演習,實際上卻是支持弗里德里希的軍官在得到秘密指示後為了調走軍隊而炮製地所謂“演習”。演習中。兵團司令部因為通訊器材失靈而失去了與第1步兵師和第2步兵師的聯繫,待一天之後恢復通訊時卻發現第1步兵師的5個輕步兵團、第2步兵師的3個輕步兵團加12個騎兵連消失不見了!實際上,這12000多名士兵並沒有消失而是在副師長奧利弗準將的率領下步行向柏林前進,並且於當天黃昏抵達柏林南郊。

    另外一支人數剛剛超過10000的部隊來自距柏林一百多公里外的薩克森王國,他們是弗里德里希從薩克森國王菲特烈奧古斯特三世那裡“借”來的,黃昏時分才從薩克森王國地首都德累斯頓出發,經過精確的計算在政變之前準時進入柏林。

    還有一部分,人數約7000的。是由戈爾茨元帥的親信將領從西普魯士帶來的,這些人同樣乘坐火車抵達,而陸軍部對於兩批通過鐵路線前往柏林的軍隊“視而不見”,最大的“功臣”某過於戈爾茨元帥的得意門生、擔任陸軍後勤部門要職的克勒伯將軍。當然,這位身居重位的將軍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幫助政變者,除了曾經受到戈爾茨提拔之外,另外一個很重要地原因便是被排除在以比洛元帥為首地陸軍核心圈之外。

    眼看著距離政變軍隊限定的10分鐘時間即將到頭,皇宮內的禁衛軍仍沒有放下武器地跡象,與信心十足的弗里德里希相比,他的副官卻在頻繁的看著懷錶。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從旁邊一輛裝甲通訊車上走下一個軍官。看起來是收到什麼重要情報。於是乎周圍的軍官紛紛暗自揣測起來,畢竟這麼多政變軍隊穿過柏林市區聚集到皇宮外圍,柏林12萬禁衛軍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什麼反應。這的確讓軍官們感到迷惑不解。

    對於手下這種疑惑,弗里德里希並沒有義務去解釋清楚,實際上這是他與戈爾茨元帥聯手的“傑作”——切斷禁衛軍各兵營通往外界的電話線、在兵營四周佈置狙擊手,對於禁衛軍的指揮官能籠絡地籠絡、能穩住的穩住,到目前為止雖然沒有一支禁衛軍部隊加入政變者的行列,但有7、8個團的指揮官答應在政變中保持沉默。至於其他的部隊,在弗里德里希看來仍受到通訊中斷的影響反應滯後。

    “殿下,我們剛剛收到消息,您的四個弟弟已經全部安全轉移了!”

    通訊官的這份報告讓人們相信,在這個時候一切都在朝著有利於政變者的方向發展。弗里德里希地四個弟弟。在非洲遠征軍服役的阿達爾伯特、隨同部隊駐紮在比利時布魯塞爾的奧古斯圖斯、在漢諾威第9輕步兵團服役的奧斯卡以及在鼎鼎大名的“鐵24團”中服役的約阿希姆,都已經通過各種途徑離開軍隊前往安全的地方。

    出於保密上的考慮,他們對於這一切事先並不知曉,而弗里德里希為此也花了不少力氣。

    在旁人看來,千方百計營救同為先皇遺子的兄弟在政治上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畢竟他們在今後很有可能成為自己的競爭者,不過,弗里德里希卻有他自己的考慮。

    弗里德里希瞟了一眼正在看表的副官,不等副官報出時間便命令道:

    “好了。時間已經到,最後問一遍那個愚蠢的沃格將軍,選擇在人間享受榮華富貴還是下地獄!”

    “遵命!”副官收起懷錶,此時距離限期幾乎分秒不差。

    時間又在這種幾乎凝固的氣氛中過了40秒,最終從皇宮那邊傳來守軍寧死不屈的消息,弗里德里希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幾分殘忍之色,大手一揮:

    “進攻!”

    剎那間,皇宮周圍籠罩在激烈的槍聲中,那些早已躍躍欲試的進攻者,和那些置於死地而後生的守衛者,在同一刻向對方傾斜著索命的子彈。在火力最為集中的皇宮正門口,那描繪著歷代國王和英雄戰斗場面的浮雕上很快被子彈打得殘缺不堪,那精緻的大理石地板上不一會兒便淌著一層鮮紅的血液。進攻者地屍體很快便層疊起來。但如潮的人群不斷湧入皇宮,守軍很快放棄外圍防線並退入宮殿,進攻方的攻勢愈發洶湧!

    然而,這個時候就認定進攻一方勝券在握的人恐怕有些低估禁衛軍的實力了!進入宮門之後便是一個巨大的中央廣場,中央是大片的草地和一個圓形花壇,廣場後面大約500米處就是皇宮的主建築——一座長712米、寬381米、高21-39米地巨大宮殿,這座充滿普魯士風格的建築外面是由大塊大塊的堅石堆砌而成,三層窗戶。最上面是箭垛式的護牆,各個角上還有高聳的箭塔,那風中飄揚著上百面大大小小的黑白紅三色旗幟。隨著防守外圍陣地的禁衛軍退入這座宮殿,這里頓時成為一個防禦堅固、火力兇猛的大型堡壘。

    很快,進攻者驚訝的發現那座堡壘正門前有十來個黑乎乎的東西,而且它們突然噴射出砲彈和密集地子彈!

    “那是坦克!”有經驗地士兵驚叫起來,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稀奇,可出現在這裡就絕非一件好事了!儘管政變軍隊人數達到皇宮守軍的十倍之多,卻沒有火砲和坦克支援——運送軍隊進入柏林難度尚且巨大,想要在第一時間將重型武器運進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正在向前跑步前進地士兵們並未停住腳步。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那些鋼鐵猛獸是多麼的強悍。而且許多人都曾在戰鬥中目睹過它們的英姿,然而這個時候卻要與它們面對面作戰,人們心中難免泛起一絲絲顧慮甚至是恐懼。

    進攻隊伍中的一個少校軍官。估計是擔心自己的士兵怯陣甚至是後退,右手高舉指揮刀,用盡力氣大聲喊道:

    “勇敢的戰士們,不要害怕,它們只有幾輛而已,為了勝利,為了榮譽,跟我衝啊!”

    “喔……”周圍的士兵們隨即發出振奮的吼聲,然而黑暗中每一秒都有人被掃倒,每隔幾秒便會有一枚砲彈落入前進的人群中。待那熾烈的火焰迸發出來又有無數地年輕生命煙消雲散。經過短短幾分鐘的屠殺之後,這曾經美麗的草地和花壇上便因為彈孔、破坑、屍體和鮮血而變得面目全非。

    終於,進攻的潮水在這猛烈的彈幕面前減緩了腳步,儘管隊伍前方距離宮殿正門的距離越來越近,從百米到八十米,從八十米到五十米再到三十米,沖在最前面的士兵甚至已經能夠看清那些戰車的模樣,就在這時,那些戰車隆隆發動起來。尾部升起一陣青煙之後,它們居然向著進攻隊伍前進了!

    三十米的距離不過十來秒變縮近到零,頃刻間,人們除了聽到槍砲聲之外,金屬物體碾壓人地軀體以及被碾壓者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栗,那些面目猙獰、殘酷無情甚至是嗜血的戰車在人群中前進、轉彎,發動機沉重的嘶吼著,青煙一陣接著一陣,地上那血肉模糊的景象觸目驚心!

    面對此情此景,弗里德里希的臉陰沉得可怕,他握緊雙拳卻無力發洩,自己的隊伍眼看就要衝入宮殿卻被那十來個鐵傢伙硬生生的阻擋住了!在這之前,弗里德里希並不是不知道皇宮裡有這種東西,但他確確實實輕視了這為數不多的戰車所能帶來的巨大殺傷力和震懾力,更是惡狠狠的咒罵這座宮殿的主人!

    隨著進攻方從猛烈進攻轉入調兵遣將,皇宮中央廣場終於不那麼擁擠了,伴隨著令人生寒的骨頭折裂聲,那十來輛沾滿鮮血的戰車緩緩退回到宮殿門口,宮殿中射出的子彈也逐漸變少。

    “4千人!”

    當副官報出這樣一個傷亡數字的時候,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弗里德里希也語塞了,旁邊幾位將軍更是深沉的閉上眼睛。他們不僅僅是在為逝者默哀,也是為自己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失去的力量感到憂心,而且這種挫折對於部隊士氣的影響更是難以估量!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弗里德里希轉向自己的參謀們,“有什麼辦法嗎?”

    眾人面面相覷,從前只有敵人為自己的戰車而煩惱,不曾想現在卻輪到自己頭痛了。

    “殿下,原本我們打算犧牲一些士兵硬衝過去,但現在看來它們並不是皇宮的裝飾品,而且……而且看來我們的對手把它們用在了非常關鍵的地方!”一位看起來年紀在四十四、五歲而且留著尚算濃密鬍鬚的上校最先說道,雖然語氣很平靜,背後卻有著一點指責的意思。當初正是弗里德里希說皇宮裡面的坦克只是“皇帝的擺設”,是“用來嚇唬那些小國使臣和君主的”,最多犧牲幾百個士兵就能將它們幹掉,現在看來那的確太過輕敵了!

    弗里德里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狠狠瞪了那位上校一眼,想著若不是這傢伙跟隨自己多年而且的確有些才華,自己隨時都可以一槍斃了他。更何況目前德**中儲須的人多,桀驁不馴的人更多!

    那位上校並不在意大公的目光,他繼續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成捆的手榴彈,讓最勇敢的士兵去完成這個任務!這樣的話,花費的時間不會超過5分鐘,代價最多是一兩百人!”

    周圍的將軍們點點頭,敢於指出上司的失誤,敢作敢當敢犧牲,這個上校的確頗具大將之風,也難怪他常常出言不遜但大公還是對他器重有佳。

    “很好,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十分鐘之後我要看到我的士兵進入那座宮殿!”弗里德里希冷冷的命令道。

    那上校也不推脫,敬禮之後便快步離去了。

    當自己的皇宮遭到政變分子攻擊的時候,德國的統治者辰天,正在一個由呂制骨架、鋼化玻璃和鋁板構成的房間內悠閒的品嚐著一瓶有飭年曆史的極品法國紅酒。這個不足10平方米的空間內放著一張舒服的椅子、一張木質小圓桌以及一張行軍床,這些東西看起來實在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但要知道這裡可是5000米的高空!辰天腳下並不是帝都柏林,也不是美國首都華盛頓,而是波濤洶湧的北海!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21:33
魔王 第四章 觸手可及的勝利



    臨近1點半的時候,柏林市區南、西、北三區的禁衛軍兵營終於有了動靜,在集合號的號召之下,士兵們紛紛跑出營房前往操場集合。不過,即便是這樣的集合看起來也是慢條斯理的,這讓在兵營附近監視的政變份子竊喜不已,因為照這種速度下去,等這些禁衛軍趕到皇宮那裡的戰鬥恐怕早已結束了。

    加爾·齊里耶,這個穿著黑色風衣、藏身於一棟旅館的四層樓房間裡的法國人毫不手軟的扣動扳機,距此600多米處的一個德**官應聲倒下。透過自己的瞄準鏡,齊里耶發現那操場上集合的數千名士兵此時大都還毫不知情,唯有那個軍官周圍的一些士兵發現情況不妙,他們一邊大叫著一邊持槍戒備,人群頓時一陣騷動。齊里耶快速拉動槍栓退出彈殼然後將第二發子彈送入槍膛,接著在那探照燈下的操場上搜尋了幾秒,一聲槍響後又一個德**官倒在血泊之中。

    齊里耶不慌不忙的收起槍然後將自己的身體藏回窗簾布後面,正是德國人燃放的煙花成了他的最好掩護,不論是那邊操場上的德**人還是這棟旅館裡的人都無法從槍聲中辨別什麼。不一會兒,那操場四周的探照燈開始漫無目的的四向搜索,光柱在附近建築上來回掃動,而那操場上的軍官們大聲指揮士兵重新集合的時候不得不提心吊膽。

    足足四、五分鐘之後,那片操場上的士兵們才勉強恢復了鎮定,但齊里耶看起來並不打算讓他們消停,冷不丁又是兩槍,這使得那些可憐的士兵集合進程再次被打斷。實際上不僅是齊里耶這裡的禁衛軍兵營,柏林禁衛軍大大小小每一個兵營在這個夜晚都遭到這樣的騷擾,那些以精銳著稱的禁衛軍官兵在法國人眼裡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然而,是愚蠢還是陰謀,法國人沒有去思考。

    對於這一情況。政變者的最高統帥埃特爾·弗里德里希大公從心底感到高興,他萬萬沒有想到遲緩大批柏林禁衛軍反應速度的居然是這個小小計謀,原本他以為自己必須倚靠那些街壘和無數士兵的鮮血才能做到。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弗里德里希發現自己的時間非常之充裕,這在很大程度上削減了他因為進攻皇宮受阻而產生的暴躁情緒。

    弗里德里希仰頭望去,在這晴朗的月夜裡月光明亮,那暗藍色的夜幕映襯著大片大片灰白色的雲朵,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景色在他看來卻是如此的美好。

    此時的辰天。正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這個夜景:漆黑一片地海面,彷彿與自己同一高度的月亮,還有那形狀各不相同、頂端如同小山包的雲朵,它們上半層映射著淡淡的、明亮的、如同月光一般的銀灰顏色,讓人不禁想到上面去駐足停留一番。

    當全飛艇的人都在各自忙碌的時候,唯有辰天這個大閒人在悠然自若的欣賞著這5000米高空的夜景。艙壁上地日曆仍停留在1914年11月18日,但實際上新地一天在2個小時之前便已來到了,而這艘長220米、直徑21米、氣囊容量近3萬立方米的空中巨艦此時正在北海南部距離荷蘭海岸120多公里的海面上飛行。

    3個小時之前,辰天告別英國國王羅伯特一世也就是昔日地陸軍大將魯普雷西特然後登上了這艘名為“東方”號的新式齊柏林飛艇。從外形上看,這個龐然大物與它的前輩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雪茄形狀的軀體、位於氣囊下方中部偏前位置的大型吊艙以及後置的推進器。其“新式”最大的意義所在便是那12個巨大氣囊中所填充的並不是氫氣。

    這是一艘氦氣飛艇。此時世界上除德國之外絕無僅有的氦氣飛艇!

    在內行人看來,製造一艘氦氣飛艇在技術上並沒有難度,難就難在氦氣是一種很難提取而且非常昂貴地氣體。此前人們所知道的最常用方法便是處理相應放射性礦物或是從空氣中壓縮製冷後提取。這兩種方法提取氦氣的速度和產量是如此之低以至於平時只能用於科學研究。不過,自從1907年美國化學家迪和馬克發蘭在分析天然氣的時候發現德堪薩斯州一個地方的天然氣中含有1.5的氦氣並就此發表了一份正式科學報告之後,大量提取氦氣便成為可能!

    如同另一個世界一樣,由於當時氦氣的用途非常有限,這個這個劃時代的發現最初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最早將它引入到製造飛艇中地是一群德國科學家(歷史也是如此)。到1914年戰爭爆發的時候,德國人已經利用這種技術提取出上萬立方米的氦氣,這足以供製造一艘小型飛艇之用(歷史上1914年冬德**隊就擁有這樣一艘氦氣飛艇,當時英軍火砲曾擊中過它,但它仍帶傷返回德國。後來英國科學家對此進行有針對性的研究,等協約國提取出足夠的氦氣時戰爭已經結束了)。

    “東方”號於1915年4月完工,它是德國第三艘也是最大的一艘LⅡ型氰氣飛艇。不過,由於氰氣提取的代價遠遠高於氫氣,直到戰爭結束時德**隊所使用的絕大多數齊柏林飛艇中填充的仍然是易燃的氫氣。

    正是因為對氦氣飛艇安全性能的了解和信任,辰天作為第一位也是級別最高的一位皇室成員登上了這艘飛艇。當然,他這次乘坐飛艇跨海飛行並不是為了觀光旅行,當全世界都以為他與“呂佐夫”號一道在大西洋上航行的時候,他卻悄然踏上返回德國本土的道路。如果一切順利,再過7個小時這艘飛艇就將飛臨柏林!

    連同辰天在內,這艘飛艇上此時共有12名成員——德國皇家衛隊指揮官雷尼阿德勒上校,皇家衛隊成員吉斯·斯切斯特下士、克力斯托弗·斯泰勒下士,德國陸軍總參謀部參謀本德·瓦格魯上校,通訊官法比安·穆勒少尉、馬穆爾·費耶少尉,德國海軍飛艇駕駛員斯文·希弗特少尉、馬科·費斯切上士,德國海軍飛艇機槍手兼投彈手斯巴斯泰·蘭中士、一等兵拉爾夫·斯泰茨、一等兵鄧尼斯·福斯特。統帥、駕駛和導航員、通訊聯絡官、參謀官、警衛隊一樣都不少。這可謂是世界上規模最小級別最高的移動指揮部了!

    辰天默默坐在自己椅子上,時而透過玻璃窗看看外面的夜景,時而看看飛艇吊艙裡其他人忙碌的身影,夜已深,倦意也逐漸爬上額頭。在吊艙尾部那四台250馬力邁巴赫引擎嗡嗡的轟鳴聲中,這位帝國統治者漸漸睡去,他聽不到來自柏林的槍聲,卻可以在夢中見到那裡激烈的戰斗場面。尤其是爭奪皇宮的那場血腥戰鬥。

    這個時候,柏林上空仍舊是煙花燦爛,不過大多數市民已經從當初的欣賞轉為厭倦,畢竟在這種環境之下想繼續睡覺並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尤其是對那些睡眠狀況不佳、神經衰弱的人更是無法入睡。繼續觀賞禮花的人越來越少,就連小孩子們也打著哈欠準備回去睡覺了,人們想要投訴可惜電話線路一團糟,卻極少有人知道城市東區的皇宮裡兩派軍隊正打得昏天黑地。

    喬格沃爾夫上校,弗里德里希大公的首席幕僚,也是一位以臭脾氣和冷面孔著稱的軍官。此時卻以一種失落的眼神看著那隊整裝待發的士兵。這些士兵他一個也不認識。但是他們領子上那明晃晃地“4”卻讓上校感慨頗多。這個隸屬於普魯士第3兵團第一步兵師的輕步兵團是沃爾夫軍校畢業之後任職的第一支部隊,雖然在該團的5年從未受到上級賞識,但這的的確確是他軍人之路的起點!

    “上校。突擊隊準備完畢,請檢閱!”一個領子上同樣有“4”三個金屬數字的中尉走到沃爾夫面前,挺直胸膛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看著這個年輕人尚且有些稚嫩的臉龐,沃爾夫鼻子忽然酸酸地,再看看這個中尉身後那些站得整整齊齊地百來名士兵,他們除了背上的步槍之外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包裹,雖然外表上看起來並不大,但這樣一個足以將十步之內地人炸成肉泥!儘管已經知道自己的任務和前途,這些年輕士兵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怯懦之色,這場景足以讓情感脆弱者大哭一場!

    沃爾夫想說些什麼卻找不到哪怕一個湊合的詞句。最後只能認真的回以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出發!”

    一陣腳步聲之後,沃爾夫面前空空蕩盪。

    隔著皇宮宏大的中央廣場,雙方的子彈你來我往,原本希望盡量保持皇宮原貌的雙方指揮官在生死面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防守方的坦克和手榴彈已經將廣場中央的花壇和噴泉炸得一塌糊塗,進攻方也不示弱,不久之前剛剛推來兩門小口徑步兵炮,宮殿外牆那一個個淺坑便是它們地“傑作”!

    “唧……唧…………”

    突然響起的尖銳哨子聲讓人們心臟為之一陣,緊接著。衝鋒的吶喊聲響徹整個皇宮,進攻方又一次發起攻擊了!

    剎那間,那座沉寂多時的宮殿噴射出無數雨點般的小亮點,隨著“轟……轟……”的聲音響起,宮殿門口那十餘輛戰車也開火了,在這一刻,黑暗中的死神重新露出猙獰的笑容。

    儘管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很難分辨出什麼,沃爾夫上校還是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廣場那頭。過了大約三、四分鐘,宮殿門口升起幾團火球,隨之而來的巨大爆炸聲更是非常乾脆的震碎了那座宮殿靠北一側大部分窗戶的玻璃!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廣場周圍沉寂了幾秒,片刻之後,政變者的士兵中爆發出一陣更加洪亮的吶喊聲。

    一直在皇宮外面苦等的弗里德里希終於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那令每個人垂涎的寶座彷彿就在眼前!

    當弗里德里希的“皇位”看起來已經唾手可得的時候,符騰堡的“新國王”正在愜意享受著剛到手王位的滋味。只可惜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符騰堡居民還不知道發生了“改朝換代”這樣重要的事情。利奧波德沒有用廣播將自己的子民活生生吵醒並不是因為他仁慈,實際上因為準備時間有限,他的手下還沒來得及炮製一份慷慨激昂、義正嚴詞的“登基宣言”!

    “柏林那邊怎麼樣?弗里德里希那傢伙得手沒有?”坐在“龍椅”上一邊喝著咖啡的利奧波德顯得心情不錯,此前雖然被困在王宮裡並且幾乎與外世隔絕,但他對於柏林的動向並不是一無所知。在路德維希三世的信函中他事先就知道了柏林會有這樣一場變故,當然,這也是他決定在此時發動政變的一個重要因素。

    “回陛下,據我所知弗里德里希的軍隊還在與柏林禁衛軍激戰,戰鬥似乎已經打到皇宮了!”利奧波德的心腹大將赫爾澤不僅籠絡軍官有一套,對上司的阿諛奉承也是圓滑之極,這不,利奧波德才還未正式加冕,他就已經乖巧的更改稱呼了。

    “哦,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利奧波德心裡又踏實了幾分,只要弗里德里希成功,自己的篡權行為就將得到柏林政府的認可,而他也將全力支持弗里德里希登基,這兩人雖然沒有聯絡和商議過,但顯然弗里德里希也是收到路德維希的信函才在這個時候發動政變的。

    “對了,我父親有什麼消息嗎?”利奧波德好歹想起先前被軟禁在波茨坦的父親,但他對此並沒有太過關注和擔心,因為這也是這個“大交易”的一部分。

    “回陛下,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想弗里德里希不會跟我們過不去的!”赫爾澤的推測與利奧波德不謀而合,而且這兩人都深知沒有此人要比有省事許多。

    “嗯,我想弗里德里希事成之後自然會和我們聯絡的,不過他最好不要打什麼壞注意……”利奧波德想了想,心中隱隱有點擔憂,卻又沒有確實的證據,於是很認真的吩咐到:“盡快把馮瓦斯那個老傢伙找出來,還有,兩天之內把每個團的指揮官換成我們的人!我不想夜長夢多,明白嗎?”

    “是,我尊敬的、偉大的、至高無上的陛下!”赫爾澤連忙應承著,這次政變除了下落不明的馮·瓦斯之外可以說是完美的,這位老將雖然是威廉三世指派的符騰堡王**隊副統帥,在軍隊中的影響力卻不容小視,令人難以理解的是此前的政變中他既未率兵抵抗又沒有俯首稱臣,而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21:34
魔王 第五章 鬧劇收場


    “將軍!”

    戴著布質短沿軍帽的上尉通訊官輕喚一聲,看樣子他很擔心自己會將面前這位大人物嚇得魂飛魄散,因為用他那單純而直接的思維想來,這位負責著柏林安全的將軍此刻應該被這糟糕的局面弄懵了,指不定會把任何一個打擾他的人當作替罪羊來發洩一下。

    隨著新一天黎明的步步“逼近”,徹夜不曾入眠的人們——政變者,捍衛政權者,旁觀者,形形色色的人等在心態上悄然發生著變化。捍權者一方從未放棄,但看似毫無頭緒的防禦和反擊讓越來越多人成為悲觀份子!不僅是這位上尉,在柏林禁衛軍統帥官邸附近的這座地下工事裡,那些知道一部分實情但又不了解具體內情的中低級軍官們無一不是憂慮而焦急的,他們中甚至有人開始感到惶恐了。

    “嗯?”

    將目光釘在城市模型上的將軍並未抬起頭,反應沒有絲毫的滯後,看起來心情並不怎麼糟糕。

    “呃……”上尉一愣,隨即從自己並不成熟的揣測中清醒過來,他的職責,只是向上級轉達自己從電報機中收到的訊息。

    “弗雷德將軍發來電報,他已經按照計劃完成部署!”

    “嗯,知道了!”

    將軍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了一下,這一點那位低階的上尉自然沒有察覺,他更不可能想像到這件複雜事情背後更加複雜的秘密。

    敬禮之後,上尉滿腹疑問的走開了,到目前為止,心懷疑惑的人並不多,因為相當多的人都認為大局已定了。確切的說他們覺得捍權者敗局已定!在上尉看來,或許自己的將軍只是在極力死撐尊嚴罷了!

    好一會兒之後,將軍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城市模型上移開。他抬頭看了看鐘,距離天亮還有大約2個小時,而盛大的煙花表演行將結束。

    當然,這個時候外面的人們並不知道漫天煙花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在窗前站立了好一會兒之後,符騰堡公爵阿爾布雷希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此時正身處柏林西郊的一棟別墅裡,這個地方距離皇宮雖遠。但抬頭就能看著那繽紛燦爛的禮花。

    “這些禮花……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久之前才從“囚籠”中解脫出來的公爵試圖從奉命營救自己的弗爾曼·科蘭將軍那裡了解些內情,但很可惜科蘭將軍給出的只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推測:

    “大概是政府用來避免民眾恐慌的,愚蠢而無用的舉動!”

    “這樣啊……”公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至於內心在​​想什麼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公爵閣下,我們大公從小就是您的崇拜者,他非常敬佩您在戰場上的雄才大略,並且認為將您這樣一位優秀的指揮官困在波茨坦簡直是對帝**隊的褻瀆,因此才不惜與皇帝反目來營救您!”弗爾曼·科蘭將軍巧舌如簧地說著,而他面前地阿爾布雷希特早已從之前的困頓和狼狽中恢復過來,鬍子重新刮了。身上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元帥軍服。整個人煥發了新生一般!

    “感謝大公厚愛,我雖然能力有限,但誓要那個人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從今天起。整個符騰堡家族都將聽從大公的號令!”公爵豪情萬丈的回應道,他當然知道弗里德里希為何要營救自己,自己雖然被軟禁了一段時間,但他相信自己一旦回到符騰堡王國便可召集舊部重新奪回自己的權力。

    可惜,公爵並不知道符騰堡王國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而且那些也不在弗里德里希的掌控之中。

    “公爵的話語真是令人振奮!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大公殿下的部隊已經攻進柏林皇宮,此刻想必勝利在望了!”科蘭洋洋得意的講著,“據我們所知,皇帝的一子一女都在宮中。不出意外地話,他們將和皇帝皇后的母親一道落入我們手中!”

    公爵眼前一亮,“噢,太棒了!呃……那內閣大臣和將領們呢?有多少人願意效忠大公?”

    “這個公爵閣下就不用擔心了,只要等天一亮,整個德國就將重新回到皇室正統手裡,到時候那個篡位者就只能流亡海外了……”

    聽著科蘭將軍的介紹,阿爾布雷希特不住的點頭,內心已經巴不得立刻前去與弗里德里希一共分享勝利的榮耀。

    的確。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多數和科蘭將軍一樣的政變者因為越來越接近屬於他們的勝利而興奮不已,然而實事上政變一方遲遲未獲得關鍵性成果使得這種局面逐漸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在政變軍隊近似瘋狂地進攻面前,誓死抵抗的皇宮守軍還是無力回天,皇宮的最後幾個角落也落入政變者手中,然而弗里德里希的士兵卻沒有找到清單上的任何一個人,皇儲、公主、皇帝的母親還有皇后的母親全都不知所踪,就連軟禁在皇宮中的前皇后維多利亞和前皇儲普林斯也不見了!此時留給政變者的只有受損嚴重的皇宮和滿地的屍體,防守一方降者寥寥無幾,至於守軍指揮官沃格將軍是死是活更是無人知曉。

    “他們一定是藏在哪裡!”弗里德里希心中隱約感到有些不妙,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有讓自己的手下繼續加倍仔細的搜索。在他的幕僚團裡,明智一些的參謀已經在暗暗叫苦了,因為失去這些重要目標之後,花費巨大代價拿下的皇宮根本只剩下毫無作用的一點像徵性意義而已。

    年邁的戈爾茨元帥也深知這一點,此時他的臉上已沒有了進攻之初的紅潤之色,而是如同乾癟的蘋果一般毫無生氣可言。對於略顯焦躁的弗里德里希他沒有義務也沒有心情去寬慰,儘管柏林的禁衛軍還沒有對政變軍隊發動反擊,但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調整策略和進行重新部署了!

    “幸好現在柏林地禁衛軍仍被我們的狙擊部隊牽制著,我們還有不少時間來徹底搜查皇宮!”一位看起來與大公關係較為密切的參謀試圖舒緩這緊張的氣氛,然而這句話卻讓大家皺起眉頭,偌大的皇宮要想徹底搜查談何容易。更何況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已經通過秘道逃出皇宮!

    此前那位成功破壞守軍坦克的上校在人群中沉默許久之後說了令每個人心寒的一句:

    “在下擔心這會是敵人設計地一個圈套!1”

    這種揣測雖然很刺耳,但弗里德里希還是將目光投向那位上校,“說來聽聽!”

    “殿下,據我所知現在的禁衛軍有近一半是皇帝在普魯士軍團的舊部下,而且各連各營並未打亂建制,戰鬥力和配合度不會出現明顯下降!雖然我們破壞了他們的通訊,但到現在都沒有一支部隊開出兵營,這種情況實在不太符合常理!最能解釋這個現象的。就是背後藏著一個大陰謀!”

    “陰謀?怎麼會有陰謀呢?難倒有人洩密?還是他們猜准我們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政變?”其他參謀一個個搖頭表示異議,實際上他們更加不願意承認存在這種可能!

    大公和元帥倒是一言不發的思索著什麼。

    “洩密是有可能的!”上校環顧一圈,“或許,這件事情就是敵人為我們設置的圈套!看看我們周圍,看看我們頭頂,這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

    戈爾茨忽然嘆了一口氣,輕聲說出一個名字:“我想我們可能真的上當了,上了皇帝和那個老狐狸路德維希三世的當!”

    弗里德里希瞪大雙眼,啞口無言地品味著戈爾茨地每一個字。

    就在這群政變者揣摩著這是否是一個陰謀和圈套的時候,進入皇宮的士兵們在軍官地帶領下仔仔細細清理皇宮的每個角落。雖說在破損嚴重的建築中進行搜索困難重重。但士兵們還是發現了幾個秘密房間和兩條不知通往何處的暗道,當這個消息報告給弗里德里希時,這位剛才還躊躇滿志的大公無比失望的說道:

    “真該死!我們的A計劃徹底破產了!”

    實際上不止是A計劃。大公的B計劃也正遭到嚴重的打擊。此時,整個城市的視聽仍在滿天煙花地影響之下,身處皇宮周圍的政變者根本聽不到來自火車站方向的槍聲,但那裡的的確確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

    在出現第一批不速之客後僅僅3個小時,位於城南的柏林火車站迎來了第二批“入侵者”!大批領子上標著,“109”、“105”、“115”等字樣的士兵沿鐵路線徒步而來,而先前來到的那些領章上標著“415”等4開頭三位數字地士兵大多已經進入市區,留守車站的只是為數不多的後衛部隊,他們雖然構築了一些防禦工事,但根本算不上“堅固”!

    於是在這個混亂的夜晚,住在火車站附近的一些柏林市民有幸目睹兩支德**隊之間的戰鬥。交火雙方都是德國陸軍的正規部隊。他們擁有相似的面孔、一樣的語言、同樣的裝束,就連所學習的軍事教條和作戰風格也幾乎一摸一樣,本著德國陸軍一貫頑強的作風,他們互不相讓、以生死為代價拼鬥著。進攻一方的士兵雖然有些疲憊但士氣卻一點也不低,他們人數眾多而且發動了潮水般近似野蠻的衝鋒,在這種局勢下防守方在車站外圍和站台上的防禦幾乎沒有發揮太多作用,守軍很快損失慘重並被迫向市區退卻。戰鬥很快蔓延到了車站附近的街道,儘管防守一方竭盡全力,卻無法阻止大批軍隊沿著他們來時的道路從鐵路線進入市區。

    幾乎在同一時間。如同受到某種未知的號召一般,柏林22座兵營的十餘萬士兵迅速整隊並在短短幾分鐘之內開出兵營,在這過程中黑暗中仍有射來的冷槍冷彈,但之前那種亂糟糟的場面被近似殘酷的嚴格秩序所取代,儘管許多不幸的人再也無法跟隨部隊出發了!

    在這場德國人與德國人的爭鬥中,法國人加爾·齊里耶頭腦裡根本沒有什麼勝負概念,看著冷清的操場和街道,他想高興​​卻始終無法真正高興起來。在剛剛過去的十來分鐘時間裡,他射殺了超過70名德**官和士兵,那些仍然留在操場和街道上的屍體便是最好的證明!自己在世界狙擊手排行榜的排名一夜飆升數百位,從這點來看齊里耶該感到無比的榮幸,畢竟在非戰爭年代許多優秀的狙擊手根本無從增加自己的戰績,赶​​超號稱冷血殺手的德國上尉希爾德蘭在戰爭中創造的489人記錄比登天還難。

    當最後一隊德國士兵離開自己的射程之後,齊里耶心裡一片空白,從殺敵數量上講自己是勝利了,可是自己最終要的任務——延遲和混亂德國禁衛軍的集結和行進卻失敗了。對於那些德軍官兵前後判若兩者的表現,就連這位法國僱傭兵也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皇宮被攻陷?噢,正好可以修建一座新皇宮了,說實話,我並不喜歡現在那座皇宮的風格和設計,太過奢華而不實際!”

    在被通訊官叫醒之後,辰天揉揉惺忪的睡眼說了一句在外人看來簡直是夢話的話。

    通訊官沒敢說什麼,而是恭敬的詢問道:“陛下,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發電報給馬修將軍,讓他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吧!”辰天說完之後又想了想,“對了,再發一封電報給巴伐利亞國王,請他配合我們把漁網收緊! ”

    “是的,陛下!”雖然不知道皇帝的這些話語具體意味著什麼,但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來看,通訊官知道目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個時候,他們搭乘的這艘氦氣飛艇正在荷蘭的國土上空,當然,地面上熟睡的荷蘭人不會被這艘飛​​艇輕微的發動機聲所驚擾,一覺醒來之後,荷蘭人的世界將會和往常一樣平靜!

    至於德國,則會像進行了一場大掃除那樣無比整潔和乾淨。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21:34
魔王 第六章 安內



    “準備進攻!”

    號令聲下,無數槍栓拉動的聲音響起,戰鬥的緊張氣氛逐漸蔓延到臨近皇宮的每一條街道。這個時候,那不絕於耳的啪啦啪啦煙花聲已經不能起到任何舒緩情緒的作用,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即將投入戰鬥的每一張面孔都冷漠無比。

    在一陣吭隆吭隆的金屬摩擦聲中,忠於皇帝的禁衛軍裝甲部隊出現在街道上,一輛又一輛,那粗短的砲管、猙獰的機槍、鋼鐵的身軀和沈重喘息為這片區域更添死亡的氣息。

    沒有歡呼,沒有咆哮,逐漸完成包圍的禁衛軍官兵們一聲不吭的等待著出擊的命令。這些意志堅定的戰士們知道,即將與自己作戰的不是任何一個敵對國家的軍隊,而是同樣光榮偉大的德國陸軍士兵。

    在皇宮正西不到2000米有一條看似普通的街道,此時在寒風中異常的空蕩,它不過是5-6米寬,由非常平常的碎石子舖成,靠東一側卻被亂七八糟的東西所完全堵塞——門板、桌椅家具還有一些土石,在法國大革命時代巴黎街頭也曾出現這種東西,人們將其稱為“街壘”。

    在這道由機槍和迫擊砲加強的街壘後面是數百名政變軍隊的士兵,和街道那頭準備進攻的禁衛軍士兵一樣,他們也沒有鮮明的政治傾向,但是他們的指揮官卻讓他們站在了這裡,義無反顧的與自己的同胞作戰。

    對面一陣輕微的動響之後,一輛全身灰色、砲塔上塗著醒目鐵十字的坦克開上這條街道,它孤孤單單的緩緩前進著,那昂起的砲口卻是無比高傲的。它看起來要比其他坦克大上一號,這對於大部分來說都是陌生的,畢竟帝國的Ⅲ號坦克才剛剛開始裝備陸軍,目前僅柏林禁衛軍和陸軍直屬裝甲集團軍擁有而已。

    默默地,它開到距離街壘不足百米的地方,在十二挺機槍、五門迫擊砲、十九支狙擊步槍以及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嘎然停住了。

    雖然不了解這種新式坦克的性能。政變者們並不恐慌,他們的信心來自於集束手榴彈、燃燒瓶和視死如歸的信念。

    在這個時候看來,雙方都是有備而來的,只不過禁衛軍的“備”在對方地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那輛坦克的艙蓋被打開,一位步兵少校從裡面探出半個身子。

    “叛軍官兵們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帝國禁衛軍團團包圍了!不要再為背叛帝國的人賣命了,現在放下武器還能得到國家的寬恕!”

    大約半分鐘之後。街壘後面傳來一聲回應:“抱歉,我們的使命就是堅守這裡!對於我們來說,違抗軍令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恥!”

    幾秒之後,坦克上的軍官喊道:“難倒你們準備繼續和帝國、和民族、和皇帝陛下為敵嗎?”

    對方沉默了。

    一個個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不久之前將臨時指揮部遷入皇宮的弗里德里希大公失魂落魄的坐在一張柔軟地大沙發里。他雙目緊閉,食指和大拇指輕捏鼻樑上下移動著,腦海裡回憶這短短幾週內發生地一切……

    三個星期之前,在西普魯士駐軍中擔任閑職的弗里德里希收到一封來自慕尼黑的密信,寫信人正是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三世。這位巴伐利亞國王在信中不僅深刻緬懷了先皇威廉二世,而且對諸位前皇子目前地糟糕處境表示同情和惋惜。並由此聯繫到他那貴為英國國王的長子魯普雷西特。他對於自己長子在英國的處境大為不滿,且認為這一切完全是因為德皇政府對英國的苛刻政策造成的。在信的末尾,路德維希三世還透露德皇將在近期出訪美洲。

    將這封密信翻來覆去研究了幾十遍之後。弗里德里希覺得這將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而路德維希三世正是在邀請自己共舉反旗。於是他連夜回了一封信給路德維希三世,信中含蓄的表達了自己期望通過政變推翻新德皇的意願,但又提到自己目前實力有限,若沒有足夠的把握只能繼續蟄伏。與此同時,弗里德里希給閒賦在家地戈爾茨元帥去了一封密信,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闡述了一遍,然後希望老元帥能夠出山協助自己。

    三天之後,弗里德里希分別收到了路德維希三世和戈爾茨的回信。巴伐利亞國王的親筆信讓他激動不已,相比前一封投石問路的信相比。這封信的內容更加直白和熱情,並且第一次提到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政變計劃,參與者包括巴伐利亞王國、符騰堡王國、薩克森王國和其他反對勢力,席捲全國的政變將在柏林和邦國同時發動。

    相比之下,戈爾茨的來信則要謹慎許多,他不僅置疑政變地力量是否足夠強大,還對路德維希三世的東西表示疑惑。

    在給路德維希回復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之後,弗里德里希親自前往戈爾茨的莊園,經過一夜的激烈討論之後終於說服了戈爾茨全力支持政變計劃。當他重新回到西普魯士的時候。路德維希三世派來的特使也抵達了,有了這次更加直接的面對面交流,弗里德里希更是決心全力一博。接下來的時間裡,他與戈爾茨分別召集舊部、聯絡支持勢力,並同南部法國政府達成一系列秘密協定,法國政府隨後派出一批特別部隊通過各種渠道潛入柏林。

    不久之後,德皇果然離開德國前往美洲,弗里德里希政變計劃的參與部隊也都做好了最後的準備,一切看起來都在沿著預定路線發展,於是弗里德里希和他的幕僚們堅定不移的走上了這條不歸之路。

    “殿下!殿下!”副官焦急的聲音讓弗里德里希回到現實之中,他此時仍身處那個華麗卻寒冷的房間內,周圍盡是幕僚們忙碌的身影。

    “巴伐利亞王國派來的軍隊倒向禁衛軍一方了!他們……他們調轉槍口開始進攻我們!”

    “什麼?”弗里德里希跳了起來,幾秒之後如同被抽乾所有力量一般直直的坐回沙發上。

    “路德維希三世……怎麼會這樣?”

    同樣的問題也在困擾著符騰堡王國的新國王利奧波德和薩克森王國的老國王菲特烈奧古斯特三世,因為路德維希三世地巴伐利亞軍隊正快速逼近他們的首都,斯圖加特和德雷斯頓,用不了幾個小時就將被佔據優勢的巴伐利亞人所攻占。

    “這……這真是令人難以相信!”利奧波德一臉憤怒的坐在自己的王位上,他的軍隊都用於防備邊境特別是柏林方向上的攻擊,卻沒想到被巴伐利亞軍隊從腹背偷襲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將所有軍隊調回斯圖加特也無濟於事了——在德國各邦國中。巴伐利亞擁有僅次於普魯士的強大軍力,倉卒之下以符騰堡全國的兵力應戰也是沒有勝算的。

    “我們已經向慕尼黑髮去詢問電報,這也許只是個誤會!”利奧波德的心腹安慰道,但恐怕這種解釋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

    “誤會?如此重兵偷偷駐紮在我們邊境附近,還誤會個屁啊!”利奧波德右手撐著沉重的腦袋非常惱火的罵道,他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更想不通路德維希三世為何要發兵進攻自己。

    “吞併符騰堡?那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的想法,除非路德維希三世的腦袋已經糊塗了!”

    對於利奧波德來說。好事情似乎已經到頭了。通訊官走馬燈似的來到他跟前,報告給他的是一個比一個糟糕的消息:

    “巴伐利亞軍隊距離斯圖加特僅有20公里了,他們的指揮官埃德卡拉斯將軍要求我們放下武器投降!”

    “守衛北部和西部邊境地軍隊宣布服從馮瓦斯將軍的指揮,並號召全符騰堡王**人維護正義、緝捕反叛者……”

    “從慕尼黑髮來電報,要求我們立即停止反叛行動並交出反叛頭目……”

    “格雷格爾王子和弗圖納斯圖王子宣布效忠帝國政府,並率領部下向巴伐利亞軍隊投降!”

    “我軍與巴伐利亞軍隊發生交火,由於敵眾我寡我軍被迫後退,巴伐利亞軍隊先頭部隊已經逼近郊區……”

    利奧波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好歹明白了自己當初根本不應該相信路德維希三世地話,可是權力卻是如此的誘人!

    調遣相當一部分主力支援弗里德里希政變之後。薩克森王國僅剩的軍隊寥寥無幾。在巴伐利亞軍隊來到之前,特烈奧古斯特三世明智的宣布無條件支持帝國政府的平叛行動,隨後又命令進入柏林的薩克森軍隊停止一切軍事行動。

    天亮了……

    整夜的禮花表演停止的那一刻。激烈交火的槍砲聲讓柏林市民驚訝不已,原來他們的城市、帝國地首都經歷的是一個可怕的戰火之夜。

    當第一縷陽光降臨大地,曾經勢不可擋的政變者卻已變成甕中之鱉,弗里德里希僅剩的部隊被壓縮到皇宮和周邊一小塊區域裡,而禁衛軍的坦克很快開到了皇宮門前。

    “殿下,他們要求我們放下武器……”

    副官小聲說道,他面前的弗里德里希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殿下……”副官忐忑的又喚了一次。

    “你們都出去吧!”弗里德里希低低地說了一句。

    “可是殿下……”

    “出去!都給我出去!”弗里德里希吼道,整個房間的人全部驚愕的停在原地,十幾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的統帥。

    僵持兩秒之後,軍官們一個個朝門外走去。他們此時的心情又何嘗不是沮喪到了極點。

    所有人離去之後,弗里德里希走到窗前,那金色的陽光正從窗簾一角灑進來。

    他拉緊窗簾,將唯一的一絲陽光阻隔在房間外面。

    房間的角落裡坐著臉色死一般灰白的戈爾茨元帥,對他來說此前一切一切的功績到這個時候都歸零了,他那空洞的眼神呆呆望著房間頂上那盞燈。

    外面的槍聲依舊激烈。

    不久之後,禁衛軍突然停止進攻,但包圍圈仍在層層加固,一個個廣播喇叭被架設在戰場四周。

    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天際出現幾個黑點,接著黑店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大批飛艇和飛機便將城市上空嚴密控制起來,政變者此時已經被完完全全的包圍了。然而儘管被迫退守彈丸之地而且內外交困,政變軍隊剩餘的士兵卻並沒有投降的意思,忠於弗里德里希的軍隊仍在為自己的統帥效忠,那些來自法國的士兵則在為使命和榮譽繼續抗爭。

    上午九點,在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中,一艘外觀並不突出的飛艇出現在西北天際。它迅速向市中心飛行並緩緩下降,最終停在了距離柏林廣播大樓不遠的地方。

    忽然間,柏林大街小巷的廣播中傳出一個令人振奮的聲音:

    “德意志的公民們,忠於帝國的戰士們,我是你們的皇帝吉安魯吉威廉,我現在正在柏林廣播大樓裡向你們講話。對於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本人感到深深的遺憾!以埃特爾·弗里德里希大公和戈爾茨元帥為首的叛變份子進入柏林並圍攻了我們的皇宮,看到如此多帝國軍人受到蠱惑與帝國、與政府、與民族為敵,我實在是痛心疾首!但是,在這期間我們的禁衛軍和廣大市民為捍衛正義進行了勇敢而堅決的戰鬥,這是值得尊敬和讚美的,我代表帝國向勇士們致敬!”

    “現在,仍然有一部分叛軍佔據著皇宮作無畏而愚蠢的抵抗,我義正嚴詞的告訴你們,任何與國家和公民為敵的行為都是自取滅亡的!我希望你們中還有良知和正義感的人立即將槍口對準鼓動你們背叛國家的人,這樣才能得到國家的寬恕!”

    無數人,包括柏林的市民、雙方軍人在這個時候靜靜聆聽德皇的講演,儘管許多人才剛剛明白身邊的局勢,但自豪的正義感卻逐漸湧上心頭,許多身處叛軍集團的官兵們更是摩拳擦掌準備響應皇帝的號召,叛軍高層軍官們開始感到絕望…”,

    在這一刻,整個柏林一片寂靜。

    從皇宮某個角落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之後,這場由德皇導演、巴伐利亞國王友情出演、仇視德皇政府者主演的戲劇緩緩落下帷幕。

    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殘餘的反叛者遭到無情而徹底的清理,除自殺身亡的弗里德里希和戈爾茨之外,弗里德里希的四個弟弟、符騰堡公爵及其三個兒子被處以絞刑,薩克森國王特烈奧古斯特三世宣布退位,部分參與政變的軍人受到審判。

    對於辰天來說,這幕大劇不僅讓他清理了潛在的敵人,他同時還利用這一事件對國會施加影響,最終使得一系列國防法案得到修改,其中最重要一條便是“每個德**人入伍時必須宣誓效忠德國、效忠德皇”,使得德國朝“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領袖”邁進了一大步!

    1915年11月25日,辰天重新踏上了前往美洲的航程,他此行乘坐的仍是新式氦氣飛艇“東方”號,隨行的還有四艘大型齊柏林氫氣飛艇。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21:34
魔王 第七章 小麻煩大問題

    這是1915年末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諾福克,美國首都華盛頓的海上大門、美國東海岸最重要的海軍基地,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大最先進的軍港之一,在同一天迎來了兩批異常尊貴的客人。

    這是一個熱鬧的上午,軍港內到處彩旗飄揚,停留在港灣里的軍艦全都整齊的停泊在靠北的泊位上,西南面和西麵條件頗佳的泊位則留給即將入港的來訪艦隻。碼頭上則是人山人海,穿著鮮豔衣裝、排成整齊隊列的軍樂團佔據了最前面一大塊地方,各種樂器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數百人一起奏著《星條旗之歌》、《德意志高於一切》、《友誼地久天長》等曲子,各種風格的曲調在風中傳出去很遠很遠。

    在軍樂隊後面是黑壓壓一大片一大片的人群,裡面有政府官員、軍人和普通民眾,這裡每個人都在翹首以待,看起來他們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

    “該讓哪支艦隊先進來呢?咳咳,真該死,他們為什麼要湊到同一個上午抵達呢?”距離碼頭不遠的一座塔台裡,穿著一身白色軍服的中年人苦悶的嘟囔著。在這寒冷的冬天裡,整個美國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像他一樣頻繁掏出手帕擦汗。不過別看他被這個問題煩悶得夠嗆,但他肩上那可是兩顆閃亮的金星!這在美國海軍中並不多見,可是相比港外那兩支艦隊上的人物,他又是如此的渺小。

    按照海軍會議的安排,與會各國代表團所乘坐的船隻將在諾福克作短暫停靠,然後由美國海軍人員登艦陪同接著前往華盛頓。德國艦隊應該在昨天抵達,今天入港的是奧匈艦隊,後面三天則依次是日本艦隊、俄國船隊和土耳其船隊。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德國艦隊由於天氣緣故比計劃晚了一天,於是乎兩支艦隊在同一個早晨出現在諾福克軍港外。按理說德國艦隊應該最先進港,但是奧地利人認為自己準時抵達所以理應準時進港。這就讓負責迎接兩國艦隊的美國海軍將領頭疼不已。

    旁邊一個人,同樣是一身白色的軍服,肩上有三顆星星,大小和色澤都比前者遜色一些。雖不在一個級別上,但他在諾福克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人物了,要知道官階越高往往煩惱越多,他儘管沒有前者那樣焦躁,卻也絲毫不敢有鬆懈的姿態。

    “將軍。白宮再三要求我們謹慎禮貌地接待他們!想來先進港的自然沒有話說,但後進港的肯定要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之要那些船上哪位大人物一不高興那可少不了一場外交糾紛啊!麻煩!真是麻煩!”

    “這我當然知道!”兩顆金星的將軍又一次掏出手帕,在額頭上輕擦兩下之後說道:“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德國人,當然,對奧地利人也沒有任何好感!我始終覺得他們兩方都是偏向日本人的,但是沒有辦法,誰叫我們在他們面前處於劣勢呢?”

    “都怪該死的日本人,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的天皇給我們擦皮鞋!”

    此時遠在東京的日本天皇自然不會因為這小小地咒罵而不安。而承載著日本代表團的日本海軍出訪艦隊再過一天也要進入這座軍港。屆時這裡真的是戰艦雲集、盛況空前,據說之後還要在附近海面舉行盛大的閱艦式。

    兩顆金星的將軍並不阻止後者的不善言語,他突然皺起眉頭。非常不悅的看著門口,一個他現在很不想見到的人正從那裡走過來。

    “將軍,德國艦隊和奧匈艦隊又發來信號,他們要求進港……”通訊官一臉無奈的報告道,“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三次詢問了!”

    “告訴他們,我們正在調整港內泊位,請他們再稍候一會兒!”

    “是!”得到上司地回復之後,通訊官如釋重負地逃離了這個地方,沒人能保證下一秒這位脾氣暴躁的將軍還能這麼平和的說話。

    “華盛頓那群人地辦事效率實在太低了,到現在都還沒回音!噢。我的上帝啊!一個德國皇帝,一個奧匈帝國皇帝,我居然讓他們在港外等了一個小時,而且還要繼續等下去!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將軍說著將手伸進口袋,但他這次終於沒有掏出手帕,而是一把抓起旁邊的電話,“餵,給我接白宮……”

    此時諾福克軍港外那兩支艦隊中的氣氛,卻完全不是美國人想像的那麼緊張。

    相比德國人由一艘新式戰巡、三艘巡洋艦和一艘醫療船組成的遠洋艦隊。奧匈艦隊的規模要大上不少,聯合力量級戰列艦“聖·伊斯特萬”號和拉德茨級戰列艦“佐里尼”號,這兩艘都是奧匈海軍目前的絕對主力,其中“聖·伊斯特萬”號是4艘聯合力量級中最新下水的一艘,“佐里尼”號的排水量、火力等配置雖然不及“聖·伊斯特萬”號,卻也是1911年下水地新戰艦。在這兩艘主力艦之後是4艘護航艦隻——裝甲巡洋艦“桑坦格佐格”號、輕巡洋艦“阿斯佩”號、“斯·鮑恩”號、輔助巡洋艦“喬瑟佩伯爵”號,加上兩艘萬噸級遠洋補給船“魯爾克”號和“塔它”號,一共8艘艦船,總噸位幾乎是德國艦隊的2倍。

    等待進港的德國艦隊暫時停泊在諾福克港正東約3海里處,奧匈艦隊則在德國艦隊南面約2海裡的海面上,加上開出公海迎接和護航的美國艦隊,大大小小三十餘艘艦隻就這樣靜靜停留在港外的海面上。

    “呂佐夫”號的指揮室內,波爾元帥與艦長等人默不吭聲的喝著咖啡,但他們並不是因為脾氣好才容忍美國人的怠慢,也不是因為奧匈艦隊也同樣在等待進港,而是因為他們的腦袋裡都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直到兩天之前,這些出於各種原因一直為德皇擔憂的官員和將領們才得知國內的那場政變的始末,同時也知道了皇帝早就離開了這支艦隊並悄然返回本土鎮壓叛亂。對於這種意外變故以及皇帝的大膽行踪,眾人自然是驚訝萬分,然而更令他們唏噓不已這場牽涉到眾多政要和將領的政變僅僅一天便被鎮壓下去,隨後針對政變份子的審判和行刑只能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先皇威廉二世的6個皇子被認為主導了這場政變,埃特爾·弗里德里希自殺身亡。包括普林斯在內地其他5個人被錄奪了爵位和軍銜並被流放;與政變牽上關係的軍官一率遭到免職甚至更加嚴厲的懲罰;禁衛軍和巴伐利亞軍隊進駐符騰堡之後,阿爾布雷希特一族在符騰堡王國已經失去立足之地;德國已經就政變中的法**人問題向南部法國政府發出通諜,要求法國人在兩個星期之內交出所有與政變有關的人,否則德國不排除採取軍事行動的可能……

    不遠處的海面上,德國醫療船“胡柏”號的桅杆上仍舊懸掛著德皇地旗幟,對此波爾和其他人並無異議,畢竟那裡還有德國皇后。此外,波爾還接到德皇的電報。他本人已經搭乘飛艇飛往美國並將在近日抵達,而且德國外交部正在和美國政府進行了交涉,希望美國人同意他乘坐的飛艇直接飛臨華盛頓……

    波爾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然後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儘管他算是這支艦隊中了解內情比較多的一個,但對之前發生的一切還是頗為意外,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與弗里德里希掛上關係。據說和這位前皇子關係密切的幾位海軍將領已經被解職,陸軍部高層也響應的進行了一定的調整。想想自己不久之前波爾還在擔心德皇離開本土期間是否會出現異常情況,但從現在看來所有的後顧之憂已經蕩然無存了。

    實際上,任何一個具有政治頭腦地人只要了解半年之前德皇與路德維希三世及其長子魯普雷西特達成地秘密協議,不久之前發生的一切就顯得不難理解了。可惜。這個秘密將由這三個人共同保守下去。永遠也不會有外人知道。

    算不上巧合,但此時奧匈艦隊旗艦“聖·伊斯特萬”號上的話題也圍繞著德國國內地政變與平叛。對於這場事先幾乎沒有任何徵召的重大事件,維也納的外交家們反應強烈。從他們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時更多是一種遺憾的態度,因為除了近萬士兵的傷亡、數以千計的相干人等受到牽連以及一座舊皇宮損壞嚴重之外,德國在軍事和內政上並沒有傷及元氣。

    大贊“精彩”之餘,奧匈帝國的皇儲卡爾不得不重新估量自己的德國對手了。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直布羅陀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但這必定未來奧匈帝國與德國利益衝突最為突出的地方——直布羅陀要塞、突尼斯要塞以及蘇伊士運河都是德國人手中地重要戰略據點,同時將奧匈帝國的勢力封閉在地中海,這嚴重影響到奧匈帝國成為一個真正的世界級海上強國。在維也納宮廷,許多人都認為十年之內奧匈帝國與德意志帝國必有一戰,勝者不僅可以獲得在地中海區域的戰略主動權,也能大大改變世界局勢。

    至於十年內與德國交戰勝算幾何。卡爾的參謀們對此意見不一,一致的看法則是至少需要先與一個足夠強大的國家結盟。

    俄國!

    這是卡爾提出的建議,也是受到爭議最多的一個建議。反對者認為數十年來奧匈帝國最大地敵人就是俄國,目前只是因為同盟條約兩國才得以和平相處,但沒有人能夠保證這種和平能夠維持多久。

    在德國的政變與清理過後,卡爾耳邊支持的聲音更加明顯了——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現在的德皇並非威廉二世那種魯莽和野蠻之輩,登基還不到一年,面對如此突然的政變卻能作出極其迅速而有效的反應,這令大多數分析家們驚呼又一個菲特烈大帝出現了!辰天是否能像菲特烈二世那樣臨終時對此生“毫無遺憾”還不得而知。可一旦被認定為菲特烈式或者拿破崙式的強力人物,周圍的國家必將惶恐不安起來,按照歷史的先例,“絞殺聯盟”的出現是遲早的事情。

    “殿下,今天早上皇帝陛下再度陷入昏迷狀態,宮廷御醫已經做了全面的檢查,陛下暫時還沒有性命的憂慮,但這也只是時間問題……”弗蘭茨,康拉德馮,赫岑多夫男爵以一種低沉的語調向皇儲匯報了維也納的最新情報,這位男爵目前仍是奧地利的總參謀長,而且在陸軍統帥弗里德里希大公年事已高的情況下,康拉德實際上已經成為奧地利陸軍的領頭人物,在奧匈聯軍中具有頗強的影響力。

    對於這樣一個人物,作為皇儲的卡爾自然不會輕視,而對於帝國未來的統治者,康拉德也是積極迎合。加之與老奧皇的溫和與謹慎相比,卡爾完全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而康拉德則是維也納好戰派的一份子,兩人一拍即合,許久之前康拉德就在私下表示了對卡爾的絕對忠誠。此後,康拉德熱情的為新主子拉攏人脈,除了陸軍將領之外,在得到加強海軍投入和建設的許諾之後,海軍總司令安東豪斯上將投向了這位新皇儲。

    儘管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病情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在場的將軍們還是努力的作出一副悲傷的表情。

    “噢,可憐的老人……”卡爾一臉的同情和悲傷,但是實際上他對老皇帝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在成為皇儲之前他甚至鮮有與約瑟夫一世見面的機會。然而,約瑟夫一世唯一的兒子魯道夫於早些年與情人私奔後自殺,卡爾的伯父、倒霉的新皇儲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又遇刺身亡,這些意外讓卡爾從一個平凡的皇族王子變成帝國身份最為顯赫的人物之一。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懷疑85歲的約瑟夫一世是否到了生命的極限,卡爾在短時間內登上皇位也是不爭的實事。至於奧匈帝國這艘龐大的戰艦未來將開向何方,決定權不僅僅在於搭乘“聖·伊斯特萬”號來到美國的這些奧地利權貴們身上,人們並不知道,影響帝國未來還有另外一個重要人物。

    上午10點20分,華盛頓終於給出一個既皆大歡喜又有些啼笑皆非的答案:德奧兩國艦隊同時進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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