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請叫我威廉三世 作者︰天空之承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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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5 22:42: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9 227487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9
戰爭與和平 第三十九章 橙色計劃


“組建所謂的太平洋聯合艦隊,實際上就是與日本、俄國在太平洋區域結成攻守同盟!在這支實力強大的聯合艦隊裡,日本海軍在數量和噸位上都超過百分之九十。顯而易見的,我們和俄國人的艦隊在實戰中作用有限,這只是一種政治上的聯合!”

    在海軍總參謀部會議上,德國海軍總參謀長、海軍元帥波爾就德、日、俄組建聯合艦隊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那對我們來說有意義嗎?”

    德國海軍上將、德國公海艦隊第一分艦隊司令萊茵哈特舍爾似有不屑的說道。要知道此條約一經簽署便立即在國際上引起軒然大波,美國國務卿布賴恩當天憤然率領代表團離開德國,美國政府也在第一時間提出強烈抗議,並指責三國“蓄意破壞太平洋區域的平衡”,同時宣稱美國政府將有權採取對應措施,而且不排除與英國流亡政府進行合作的可能。

    與日、俄締結影響如此巨大的協約,甚至不惜與美國政府交惡,德國內部許多將領和政要都認為不值,在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的捨爾上將也是其中一員。

    “當然!”坐在上位的辰天很肯定的回答。

    “陛下,請寬恕我的無理!但是該條約規定由我國的太平洋分艦隊、日本海軍主力、俄國的太平洋艦隊組成所謂的'聯合艦隊',由日本海軍將領擔任第一司令官,德國、俄國將領分別擔任第二、第三司令官。和平時期,三國艦隊駐泊在各自的基地,按時集結進行訓練演習,一旦戰事爆發,德、俄艦隊立即前往日本與日本艦隊會合,戰鬥中須無條件接受日本司令官的作戰指令!”舍爾上將不解的攤開雙手,“實際上,我們對於那支聯合艦隊沒有絲毫的指揮權。一切由日本人說了算!”

    “的確如此!”辰天繼續給予肯定的答复。

    “意義何在?”

    舍爾繼續發問,他敢於這樣提出自己的疑惑,因為辰天不是威廉二世,不會為了自己將領的問題而大罵其“愚蠢”。

    “相信我,大家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答案地,但現在這個答案必須保密!”

    辰天說著望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提爾皮茨,自從自己登基之後,這位老元帥便極少對自己的決定提出不同見解。或許他已經覺得該放下重擔了,或許,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影響力會超越自己的地位。

    提爾皮茨輕輕的點點頭,“是的,期待陛下的答案!”

    此時地海軍部,並不想戰爭中那樣有著非常一致的目標,現在帝國的外部環境與從前相比有了巨大的改善,而目前海軍應該繼續​​戰前的造艦計劃還是進行和平時期的縮減,將領們各有各的看法。

    “陛下,根據我們與西班牙政府簽訂的協議。戰列艦'布倫瑞克號'和'阿爾薩斯號'將於下個月移交給西班牙海軍!此外。待改裝工程一完工,戰列艦'洛林'號、巡洋艦'艾爾賓'號就將向愛爾蘭政府移交!目前戰列艦'黑森號'、'普魯士'號和'漢諾威'號均已進入船塢進行維修和重新塗裝,按照計劃。下月戰列艦'波美拉尼亞'、巡洋艦'費雷斯'號也將進入船塢!”

    波爾元帥的報告使得在座眾人明白之前風傳海軍將在短期內處理一大批舊式艦隻的消息並非空傳,雖然這些戰艦大多是有著十幾年艦齡地老式裝甲艦,但戰爭中它們還是起到了不小地作用。在取代它們的新式戰艦服役之前,許多將領並不贊成將它們從德國海軍的作戰序列中除名。

    “很好!根據外交部地報告,我們和俄國、土耳其政府已經基本談妥,那些戰艦將以優惠的價格出售給他們!”辰天表情輕鬆說了一句,下面的將軍們卻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了。

    “我知道,戰爭剛剛結束,歐洲局勢還不穩定,我們卻一下子減少將近10艘二線主力艦。大家對此有顧慮也不無道理!實際上,我們所看重的並不是出讓這些戰艦所換取的資金,我們的政府也不缺這點錢!至於真正的原因……”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辰天一字一頓的說道:“答案不久便會揭曉!”

    對於政治,在座將領們多數都沒有興趣,但對於面前這位年輕的君主,絕大多數人都是絕對尊敬和信任地,因而此後沒有人再對海軍的削減策略進行態度強烈的反對和抨擊。

    在外人看來,德國人似乎對於戰爭中所取得的勝利果實感到滿足了。他們最鋒利的劍正在歸鞘,歐洲各國的君主和政府首腦對此感到欣慰,他們歌頌著和平,他們覺得那曾經籠罩在歐洲上空令人窒息的戰雲就此飄散了!

    然而,戰爭的陰雲永遠不會消失,它只不過是漂洋過海,最後又在東方的海面上停了下來。

    “將軍,柏林發來地密電!”

    立於艦橋上的施佩中將從副官那裡接過電報,仔仔細細閱讀之後,一言不發的看著前方的海面。就他個人情感而言,這並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航行,出現在艦隊前方的,正是日本曲折的海岸線。日本海軍派出兩艘驅逐艦前來引航,對於桅杆上那醒目的旭日海軍旗,施佩將軍和他的部下並不陌生。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這些德國海軍將士不得不在太平洋南部島嶼之間遊走躲避,對手便是擁有戰列艦和高速戰列巡洋艦的日本第2艦隊。

    柏林緣何要與東京達成組建聯合艦隊的協議,這不是馮施佩中將最希望知道的,此時,他身上肩負著更加重要的任務。

    “命令……甲板列隊!”

    不一會兒,六艘巡洋艦的前甲板和艦舷上,穿戴整齊的士兵們列隊完畢。艦隊還未駛入港灣,他們遠遠就能聽見碼頭上傳來的軍樂聲​​,那是全體將士所熟悉的《德意誌之歌》!

    緊接著,旗艦“沙恩霍斯特”號上的軍樂隊也開始演奏這首曲子。

    德意志,德意志,高於一切!

    高於世間所有萬物!

    無論何時,為了保護和捍衛。兄弟們永遠站在一起!

    從馬斯到默默爾,從埃施到貝爾特,德意志,德意志,高於一切!

    高於世間所有萬物!

    甲板上列隊的官兵全都和聲唱了起來,在戰爭爆發之初,成千上萬的德國士兵們就是唱著這首曲子奔赴戰場的,戰爭結束之後。他們又是唱著這首曲子凱旋地,

    橫濱港的碼頭上人山人海,人們興高采烈的揮舞著黑白紅三色小旗和太陽旗,但大多數日本市民只是前來湊熱鬧的,但他們很快便會感到失望,因為從外觀上看德國人和英國人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倒是那些德國商人和使館工作人員,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才是發自內心的。

    看來是為了表示對新盟友的尊重和誠意,日本海軍地主力艦隻今天齊齊出動,其中在港內列隊迎候的戰列艦就多達口艘,此外還有三十餘艘巡洋艦和驅逐艦,整個港灣被大大小小的軍艦擠得滿滿噹噹。這可令港內商船上的水手們大飽眼福。那些來自各大洲的人大都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場面。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在讚嘆這種壯觀,比如那些美國商船上的船員。雖然此時美國和日本還沒有明里劍拔弩張,但隨著英國勢力的退出。雙方在太平洋上早已是暗暗較勁,因而那些美國水手一個個抱著雙手滿臉鄙夷的樣子。至於不久之前還停泊在這裡的舊英聯邦船隻,在日本入盟之後便被毫不客氣地清理出去了。

    互致最高規格地21響禮炮之後,德國太平洋分艦隊的3艘裝甲巡洋艦、3艘輕巡洋艦在引航船的帶領下依次駛入港灣。在碼頭地一側,觀禮台上坐滿了日本政界和軍界的重量級人物——代表天皇前來迎接德國艦隊的首相兼內務大臣大偎重信,陸軍部的領袖上原勇作、海軍部的領袖齋藤實,以及農商務大臣大浦兼武等一一列席,足見日本政府對於此次德國艦隊前來參加“太平洋聯合艦隊”的重視程度。

    在日本人的紅地毯上,來自德國的海軍中將馮施佩與那些他從未謀面的人一一握手緻禮,但僅僅在10個月之前。這些人曾那樣的希望將施佩與施佩地艦隊送入海底——位於日本海軍將領末尾的八代六郎少將就是其中一個。這位臉龐削尖、看起來大約40歲左右的少將指揮著一支輕巡洋艦分隊,去年10月慘敗於施佩艦隊。

    “沙恩霍斯特”號上的隨軍攝影師喬格林德曼用自己的相機拍攝下了這些令人難忘的場面,“日本人的臉色是和悅而恭敬的,將軍們敬禮的時候也鞠著躬,這是我在任何一個外交場合所從未見過地!我不喜歡這個民族,儘管他們的軍事力量看起來如此強大!”

    遵照施佩將軍的指示,林德曼一個不漏的將港灣里那些飄揚著旭日海軍旗的戰艦印在了相紙上,不久之後,這些照片通過德國駐日使館秘密送回柏林。

    對於這些場景和戰艦感興趣的。遠不止德國一家。

    “攝津、薩摩、朝日、三笠,噢,還有金剛!十年,十年之前,這支海軍擊敗了不可一世的俄國海軍!十年之後,這支海軍比當年更加強大了!”

    對著一張張黑白相紙,美國海軍作戰部的最高長官威廉·S·本森少將輕聲讚歎著,雖然照片上的艦影有些模糊,但他還是一眼就識別出它們的身份。大戰之前,建立一支相當於或優於德國或日本艦隊(二者都被認為是強大的)的海軍一直是美國的長期政策,但是當戰爭結束的時候,德國海軍已經一躍成為世界第一海軍,而日本人也比從前更加強大了,美國海軍雖然得到了一定的增長,但這種增長面對德日聯合的時候幾​​乎是不值一提的。

    對於這些照片的背景,本森將軍並不陌生,8年前他曾隨同“大白艦隊”一同訪問過那裡。那次航程4.6萬海裡、歷時14個月的航行的環球巡航總體上來說是成功——除了向日本和全世界顯示美國已成為一個強大的海上強國外,還在美國國內喚起人們對羅斯福的海軍建設規劃的支持,並檢驗艦隊是否有能力繞過一片大陸,駛過一個大洋,到達東方水域後仍能保持臨戰狀態。這支艦隊通過了俄國人所未能通過的考驗,且在所到之處受到廣泛的歡迎,卻也為日後埋下了苦果——在日本,軍國主義集團認為美國海軍力量的這一顯示恰恰證明日本要做出更大的犧牲超過它!

    “該死的日本人,還有德國人和俄國人!”本森憤憤的甩下手中的照片,最後幾張上霍然出現了懸掛德國和俄國國旗的軍艦,它們雖然並不是一流的戰列艦,但其政治意義卻是遠超其戰鬥力的。

    “少校!”本森很快叫來自己的副官,“把,橙色計劃”的檔案給我! ”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一份薄薄的、被妥善保存的計劃書送到了本森將軍手裡,粗略翻開幾頁之後,將軍洩氣的放下計劃書,“這太過時了!我們必須要製定一份更為實際的計劃,還有,給我備車,我要去見總統!”

    當年日本在海戰中大敗俄國艦隊,那場戰爭顯示出日本已經能夠在太平洋對美國的利益構成威脅,這使得美國陸海軍聯合委員會除了為兩軍合作而爭吵外,開始考慮其他問題了。日本人對舊金山的學校隔離案的反應引起戰爭恐慌時,聯合委員會匆忙起草了一份保衛菲律賓免受日本人可能的進攻的計劃。從那以後,美國的戰爭計劃中都開始把日本作為潛在的敵人。從1911年開始,海軍委員會,陸軍總參謀部和陸海軍聯合委員會聯合製定了一系列周密的“彩色”戰爭計劃。

    這個被稱為“橙色”計劃的目標是拯救菲律賓——根據假設,一旦與日本發生戰爭,菲律賓將是敵人的首要目標。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9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章 日本海大演習


1915年9月末的南日本海上炮聲隆隆、硝煙陣陣,就連天空也被大量的煤煙染上一層淡淡的灰色。

    波濤起伏的海面上,近70艘大小戰艦派成4列縱隊,其中最南一列幾乎集中了日本海軍的精華——攝津、河內、薩摩、安芸、香取、鹿島、朝日、三笠、敷島。這九艘戰列艦中的前四艘均是1912年以後服役的新艦,而朝日、三笠、敷島三艦雖然是在1900年前後下水的舊式戰艦,但在扶桑級戰列艦服役之前,它們仍是日本海軍的準主力艦隻。

    “目標,艦隊左前方12000碼!三發齊射準備!”

    信號從第一戰隊的旗艦“三笠”號上升起,不一會兒,整個海面在聲勢浩大的艦隊齊射中震動起來,白色的硝煙正飄散著,更加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遠處傳來。第一次射擊之後,各艦主砲塔內一片忙碌,砲手們口中喊著號子,一包包發射藥和沈重的砲彈通過揚彈機運至炮廓甲板層,然後用推車搬運到大砲旁,最後人力裝填,因而這些戰列艦主砲的射速都不超過10發每分鐘。

    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有戰艦升起完成裝填的信號旗。最先完成這輪彈藥裝填的是“薩摩”號和“安藝”號兩艦,這兩艦曾是日本國民的驕傲所在——首先,它們在日本國內建造,其次,它們開工建造的時候號稱世界上最大的戰列艦,標準排水量達19800噸。它們原本被設計成使用統一口徑主砲的戰艦,但可惜當年日本的艦炮製造技術有限,所需要的大口徑艦炮需從英國進口,後來由於財力不足,這兩艘戰列艦在建造的時候並沒有得到足夠多的12英寸(305毫米)艦炮,最終只得混裝12英寸一級主砲和10英寸(254毫米)二級主砲,因而薩摩級也被成為半無畏艦或準無畏艦。

    緊接著,“朝日”、“三笠”、“敷島”三艦也完成裝填。這三艘曾經立下赫赫戰功的舊式戰列艦上裝備的同樣是4門305毫米艦炮,但隨著歲月地流逝,它們不論火力、裝甲還是航速都落後於時代了,即將取代它們的是最新式的扶桑級戰列艦,​​首艦“扶桑”號也將成為當今世界上最大、最強的戰列艦。

    隨後,“香取”號、“鹿島”號也當仁不讓的完成了裝填。這兩艘定購自英國的戰艦沿用了英國戰列艦一貫的設計思想和工藝,排水量萬噸,一級主砲為2座雙聯裝305毫米艦炮。二級主砲為4座雙聯裝254毫米主砲,1906年投入現役,因而未能趕上日俄戰爭。

    最後,“攝津”號和“河內”號上也升起了裝填完畢的信號旗。此二艦是日本海軍現役戰列艦中艦齡最新地兩艘,也被許多人認為是日本海軍中的第一級無畏艦,但是根據無畏艦的標准定義,混裝了50倍徑12英寸馬克斯XⅠ型主砲和45倍徑12英寸馬克斯X型主砲的河內級仍然算不上真正的無畏級戰列艦,​​這自然也是日本政府財力有限的原因。而在主砲塔的佈置上,內河級與德國的“拿騷”級以及“赫爾戈蘭”級一樣,採用前後中心線各一座雙聯裝砲塔、左右兩舷各兩座雙聯裝砲塔。以保證每舷有8門主砲同時開火。

    1分鐘之後。 “三笠”號再次發出射擊的信號,短短幾秒之內,44門305毫米和門254毫米主砲爭先恐後的朝自己右舷射擊。 1萬多碼外地海面很快升起一根根高大地水柱。那些靶船頓時隱沒在硝煙與水花之中。

    如此又重複了一遍之後,“三笠”號桅杆上的升起了另一種信號旗:

    “目標全部被擊沉!勝利!”

    整支艦隊幾乎一片歡呼,載著眾多前來觀閱演習的貴賓地“金剛”,號也不例外,指揮室裡掌聲熱烈,就連俄國太平洋艦隊的副司令伊格阿金夫也勉強的鼓了掌。十年前,俄國艦隊幾乎全軍覆沒,不可否認的,除了被日本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之外,雙方炮術上的巨大差距是非常關鍵的因素。

    在一片祝賀聲中,聯合艦隊司令官東鄉平八郎元帥不住的向眾人揮手示意。而日本海軍的另一位元老,海軍大將、前任內閣總理、參加過中日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的山本全兵衛也是滿面紅光,他得意洋洋的問著來自德國地盟友:

    “將軍,我們的射擊技術與貴國海軍相比如何?”

    “都是一流的!”

    施佩將軍非常巧妙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遠處的阿金夫卻是一臉尷尬。根據最新的各國海軍排位,德國、奧匈帝國和日本在艦隻總噸位和數量上列於前三甲,其後是美國和俄國。雖然能夠排到世界第五,但俄國海軍的這個第五隻不過是英國、法國和意大利戰敗之後才排上的。實際上,俄國海軍目前的實力與德、奧、日、美相比只能用寒磣來形容。海軍復興計劃仍遙遙無期,而曾經無比強大地太平洋艦隊此時只剩下在日俄戰爭中倖存下來的4艘巡洋艦和一些輔助艦隻,幸好日本政府“入盟”之後將善意歸還日俄戰爭中繳獲的舊式戰列艦“拉波爾塔”號、“佩列斯維特”號和輕巡洋艦“瓦良格”號,這才使得俄國人在遠東的海軍力量不致於完全被人忽略。

    “噢!一流加上一流,我們的聯合艦隊將是無敵的!”

    山本這樣說著,很隨意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海面,那是聯合艦隊的中堅力量——裝甲巡洋艦縱隊,包括鼎鼎有名的“鞍馬”、“伊吹”、“筑波”、“生駒” 、“日進”、“春日”、“八雲”、“吾妻”、“淺間”、“常磐”、“出雲”、“磐手”十二艦,加上德國太平洋分艦隊的“沙恩霍斯特”、“格奈瑟瑙”和“萊比錫”三艦以及俄國太平洋艦隊的“阿斯科特”、“鮑亞林”和“德吉格特”三艦,總計十八艘。

    在這些艦隻中,戰鬥力最強的要算排水量1.38萬噸、裝備4門305毫米主砲的筑波級巡洋艦“筑波”號和“生駒”號,以及排水量1.46萬噸、同樣裝備4門305毫米主砲但航速更快的鞍馬級巡洋艦“鞍馬”號和“伊吹”號。此四艦建造時被列入裝甲巡洋艦,但由於搭載了戰列艦使用的雙聯裝305毫米艦炮而被日本海軍列為戰列巡洋艦一級,不過與英國、德國的戰列巡洋艦相比,這四艘戰艦不論航速還是火力都相去甚遠。

    除去4艘筑波級和鞍馬級稍強之外,其餘14艘戰艦的戰鬥力相差不多。它們搭載地均為254毫米或203毫米艦炮,航速也大致在20節上下,噸位上只有德國的“沙恩霍斯特”號和“格奈瑟瑙”略重,兩艦均為1.萬噸,“八雲”、“淺間”、“常磐”、“出雲”、“磐手”則同為9700噸級,“吾妻”號為9300噸,僅有三艘俄艦在體型和噸位上稍遜。

    “這樣一支裝甲巡洋艦隊,其機動力和戰鬥力放到世界來說也是不可小視的。更何況是太平洋區域!”

    在裝甲巡洋艦隊另一側,是聯合艦隊中的快速偵察力量——輕巡洋艦隊,連同德國輕型巡洋艦“埃姆登”號、“紐倫堡”號和“德雷斯登”號,以及俄國防護巡洋艦“金剛石”在內一共26艘。

    聯合艦隊中的第4縱隊則是艦隊中的各種輔助艦隻,包括日本海軍新服役的水上飛機母艦“和泉”號,這是繼一年之前“若宮丸”在膠州灣外被德國飛機擊沉之後日本海軍建造的第二艘水上飛機母艦,排水量2400噸,可載“雨”式水上飛機7架。自從演習開始之後,“和泉”號上地水上飛機就沒有消停過,它們一架接著一架在艦隊上空盤旋。並對艦隊的砲擊進行輔助觀察和校射。

    “先生們。接下來將要進行射擊演習的是第二戰隊!”

    負責講解情況的日本軍官先後用日語、德語和俄語說了一遍,剛剛還鬧哄哄的指揮室一下子靜悄悄的,人們紛紛通過望遠鏡觀察起靠南的海面。海天的盡頭隱約可見一個個灰色的小點。那便是第二戰隊即裝甲巡洋艦縱隊的靶船,七、八艘不知從朝鮮還是中國掠來地木質漁船。

    施佩和阿金夫都不作聲,表情也遠沒有在場日本將領和政客那樣期待。用大口徑艦炮轟擊小小地漁船,其演習效果更多是一種觀賞性質的,並不能真實反應艦隊的戰鬥力。當然了,外行看地只是熱鬧,各國大使們努力的盯著那片海面,生怕遺漏一點精彩場面,美國大使伯薩吉諾也不例外,只是。從登船之後這位大使就沒有給過好臉色,隨行的武官和侍從也一個個板著臉,好像日本人欠他們錢似的。日本海軍這次之所以邀請美國人前來觀看演習,一來是兩國此時還沒有明的撕破臉,二來日本政府似乎也想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好歹扳回一些在克利伯頓島外雙方艦隊遭遇時失去的臉面。

    轟……轟……

    不一會兒,陣陣炮聲響徹海面,這次的砲聲沒有前次那麼響亮但更加密集了,每隔二十來秒便是一陣。聽上去頗有節奏感,加上遠處海面傳來的爆炸聲,如同一曲奇妙的交響樂。炮聲停落地時候,那些可憐的靶船的命運自然是全部沉入海底,但究竟那艘戰艦打得最準,又有那艘戰艦離題萬里,日本人沒有統計,德國人和俄國人也不計較。這樣的結果三方似乎都非常滿意!

    在這之後,第三戰隊的輕巡洋艦也進行了射擊演習,戰果毫不意外的“大勝”,演習就在這樣一種輕鬆的氣氛中進行著。

    當晚,歡慶的晚宴在“金剛”,號戰列巡洋艦上舉行。按照日本人的解釋,這艘排水量達到2.7萬噸地戰艦是目前日本海軍最大、最強、最快的戰​​艦,用這樣一艘戰艦來招待貴賓再合適不過了。

    連同擺著“臭臉”的美國人在內,所有前來觀閱艦隊演習的各國政要、武官都出席了這個完全稱得上豪華的晚宴。

    “首先,我代表日本政府歡迎各位的到來,特別是我們尊貴的德國和俄國盟友們!”

    身穿白色海軍禮服、手握酒杯的日本海軍大臣齋藤實開始了他毫無新意的祝辭,整個會場頓時安靜下來。這個時候,德國人、俄國人以及奧匈帝國大使一行佔據一個角落,沒落的法國人、意大利人站在旁邊一點的地方,中間則幾乎被日本陸海軍軍官以及政客們佔據,另外一個角落裡,美國人顯得有些孤單,整個世界彷彿都與他們為敵似的。

    “戰爭已經離我們而去,這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今天,我們三國聯合一致,在這裡聚集了遠東地區最精銳的戰艦和海軍官兵,就是要用我們的力量將這種和平長久維持下去!任何人,任何膽敢冒犯和平的人,將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所以,請熱愛和平的人們,和我們一道盡情享受這愉快的一晚!”

    會場裡掌聲熱烈,但賣力故障的卻都是矮小的日本人,歐洲的大個子們只是報以稀稀落落的掌聲。

    “虛偽!”

    施佩將軍低低的罵了一句,這樣的聯合可以保證三國不會在遠東火拼,但卻給太平洋的穩定帶來極大的威脅,這個時候,恐怕美國總統的臉色並不會比那個伯薩吉諾好看。

    “在這裡,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今天演習的所有50艘靶船全部被擊沉了!這是一個如此偉大的戰果,就連我們的天皇陛下也發來賀電!”

    會場的掌聲隨著“天皇”二字而變得更加熱烈,齋藤實還認認真真的拿出電報讀了其中一段,在場一些日本中級海軍軍官居然忍不住流淚了。

    掌聲稍減之後,齋藤實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聯合艦隊還將進行一系列演練,包括艦隊遠距離編隊航行和對岸射擊演習,但由於這些演練行程較遠而且過程較為單調,因此就不耽誤眾位的寶貴時間了!明天艦隊將先返回橫濱港補充燃料和食品,現在,我宣布我們的慶功晚宴正式開始!”

    一陣“萬歲”的歡呼之後,軍官們大都開始攻略桌上的美食,政客們則端著酒杯四處走動,看起來要比白天忙碌許多。

    “將軍,祝你們遠航順利!”德國駐日大使羅伯特齊勒舉杯。

    “噢,什麼狗屁遠航!”施佩憤憤的說著,“拉著我們去示威而已!”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9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一章 擴軍時代


遠東,日本戰列巡洋艦“金剛”號的大餐廳裡,人們心情愉快的頻頻舉杯。相比之下,在遙遠的大洋彼岸,美國人就沒有這種好心情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日本人和他們的海軍已經成了美國政府和民眾眼中破壞太平洋安定的“惡魔”,克利伯頓島危機不是第一次,而這次聯合艦隊危機也不會是最嚴重的一次!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以目前的局勢,戰爭很可能在6個月之內到來!”

    在白宮的總統辦公室裡,在伍德羅威爾遜的桌子前,美國海軍部長威廉·S·本森將軍顯得非常激動。

    “的確,局勢對於我們非常不利!康維將軍曾經跟我說,現在的日本海軍已經非常的強大了,如果我們的主力艦隊和他們的主力艦隊打一場遭遇戰,那麼勝負機率各佔一半,但如果是另一場旅順口式的偷襲戰,我們必敗無疑!”總統​​一面是沮喪,一面是疑惑,“可是,那個依靠四處購買零件和打撈沉船的民族真的有擊敗我們的能力嗎?”

    本森聳聳肩,“總統先生,我很抱歉,可這是無庸置疑的!打撈一艘被擊沉的戰艦並加以修復難度有時候不亞於建造一艘新船,要知道日本人一共繳獲和修復了6艘俄國戰列艦以及一大批其他艦船!而且,他們的造船技術在很大程度上得到英國人的支持,現在又加上德國人!我們目前的處境的確很糟糕!”

    威爾遜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臉上表情堅定,內心卻不這麼坦然。自從西奧多羅斯福總統以來,美國的基本國策就是“一手拿胡蘿蔔、一手拿大棒”,然而現在這根大棒似乎不夠分量了。

    “這麼說的話,我們還要繼續要求國會追加撥款了!上帝啊,我記得在過去10年裡我們建造了10艘最新式的戰列艦,除去賣給英國人的那2艘。我們還有8艘!噢,將軍,日本人現在有多少艘?”

    “呃……已經服役的是4艘,即將服役的有2艘!此外……俄國人有4艘,而德國人有20艘!”本森在說到“20”的時候特別提高了一節音量,那不僅是美國海軍的2倍還多,戰鬥力更是公認的世界一流。

    “可是,我的將軍。俄國人和德國人的主力艦都在歐洲!只要他們還記得十年前俄國艦隊失敗的遠征,他們就不致於把那些戰列艦派遣到太平洋來!”威爾遜頓了頓,翻開桌上的一份文件,“而且,根據我們地造艦計劃,再湘年,也就是到1919年,我們的海軍實力將翻一番,也就是增加10艘最新式的主力艦和… …”

    “總統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們對手的實力也在逐年增加!”

    本森將軍很現實的打斷了威爾遜的話。日本人的財政能力和綜合國力雖然遠不如美國,但他們在軍費上的投入卻不少,更加重要的是。 “日本人看來並不會留那麼多時間給我們,尤其是在得到了德國和俄國的支持之後,他們在遠東沒有了後顧之憂!再者,儘管目前在南日本海集結地那支聯合艦隊地新式主力艦數量上雖然不及我國海軍,但他們在快速機動力量上是要超過了我們的!”

    “非打不可了?”

    這是威爾遜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詢問戰爭地可能性,之前為了建立和鞏固美國在中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區以及巴拿馬運河的控制地位,威爾遜政府不惜動用武力對墨西哥、尼加拉瓜、海地、古巴、多米尼加共和國等進行過威脅,那時候威爾遜總統總是很堅定的說“該打就打!好好教訓,他們!”

    “總統先生,我只是從我的角度考慮這些事情!置於兩國是否會開戰,恐怕決定權並不在於我們海軍!”本森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然後輕輕的放在威爾遜面前,“我的職責是預防這場可能的戰爭,並製定出盡可能完善的作戰計劃!”

    “橙色計劃?”

    威爾遜拿起那份文件,一份?兩年前製定的針對美日戰爭地計劃。毫無疑問,這份計劃已經過時了!

    “這只是參考,海軍部會盡快制定出一份新的橙色計劃!但是,總統先生,我誠懇的建議政府通過外交手段避免這場戰爭,直到我們有把握在海上佔據優勢!”

    “我知道了!謝謝你。將軍!”

    威爾遜揮揮手示意本森將軍可以離開了,自己則是一臉陰沉。

    四天之後,也就是9月28日,在訪問大半個歐洲之後,美國國務卿賴恩率領代表團返回華盛頓。剛一下船,賴恩便被總統急召了去。

    “歐洲目前的局勢如何?”

    威爾遜示意賴恩坐在自己的右手邊的沙發上,此時諾大的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沙發前面的小茶几上擺著一壺茶,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幽香,很可惜,這件房間地主人卻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這種心情並不適合品茶。

    “情況看起來還不錯!除了英國還不太安定之外,各國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日常秩序。德、奧、俄、土和保加利亞五國先後宣布解除戰備狀態,大批軍人正在陸續復員!先前德國與西班牙之間的直布羅陀爭端已經協商解決,大部分人都樂觀的認為歐洲即將進入一段繁榮穩定的發展時期!”

    賴恩不慌不忙的說著,然後也不等總統開口,自己便端起面前的小茶杯品了一口。

    “嗯,好茶!”

    “從前我們最擔心的就是歐洲的戰火會波及我們,可是現在歐洲穩定下來了,我們卻並不能就此安心!”總統食不知味的喝著茶,“為什麼會是同盟國而不是協約國取得勝利呢? ”

    對於這個對目前局勢來說毫無疑義的問題,賴恩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

    “噢!對於德日俄三國組建聯合艦隊,歐洲的皇室和首腦有什麼看法?”

    “基本上……沒有看法!”無奈的賴恩只得搖搖頭,“他們覺得那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威爾遜既不驚訝,也不意外。

    “維也納也這麼看?”

    賴恩不搖頭了,語氣卻添加了一些鄙夷的成份,“他們居然也有意加入那個該死的聯合艦隊。只不過目前他們在遠東一沒有基地二沒有艦隊罷了!”

    “這樣看來歐洲人是鐵了心要跟在德國後面走了!”威爾遜在心裡一遍遍咒罵這該死的戰爭,如果沒有這場戰爭,那麼歐洲各國將相互制約而達到相對的均衡,很可惜,現在是同盟國一方獨大了。

    “那好,我們就從德國人那裡下手吧!”

    “下手?”賴恩一臉地不解。

    “是的,你也知道那支聯合艦隊對我們的威脅,但是我們的海軍告訴我如果真的開戰。我們很有可能會輸掉!所以,我們必須通過外交談判的方式擺脫這種不利的局面!當然了,我們不能直接去找日本人,那隻會讓日本人更加得意,而且我們永遠無法滿足他們的貪欲!”

    “這麼說,要請德國政府從中調停?”

    過去,美國總是扮演調停者地角色,但是這個時候,威爾遜卻需要別人來調停了,這不得不說是對美國政府所謂中立和孤立政策的絕佳諷刺。

    “恐怕……是這樣的!”威爾遜給出一個肯定的眼神。那是充滿無奈和失落的眼神。

    “好的。我明白了!”專門負責外交事務的賴恩只好接過這個新任務,不過他對此並不反感,因為他是一個十足的和平主義者。他從心底厭惡戰爭。

    “根據海軍部的意見,我們需要至少3年的和平時期進行海軍建設。到那時候,我們將擁有不亞於德國和奧匈帝國地強大海軍,足以馳騁大西洋和太平洋地艦隊,讓所有企圖破壞和平的人在我們面前知難而退!”威爾遜把海軍部長的話大致轉達了一遍,接著有些尷尬地說道,“如果只是單純的調停,恐怕維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更要命的是德國也是同盟國的主要成員,沒有足夠的好處。他們想必也不會幫助我們!”

    賴恩沉默了一會兒,“總統先生,正如您所說的,只要給德國人足夠的好處!”

    兩人對視幾秒,率先開口的是還是賴恩。

    “戰爭時我們貸予德國在政府價值10億英鎊的物資,現在就是一個不錯地砝碼!此外,我想我們可以先拋出一個大肆擴充海軍的計劃,然後以放棄這個計劃為條件與德國政府進行協商,讓德國人退出聯合艦隊!”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威爾遜想了想。很快肯定了國務卿的建議。

    錢現在不是美國政府的最大問題,歐戰雖然只持續了短短一年,美國政府沒少撈油水,從出售給法國人的軍火、設備、糧食到與英國人所做的大筆買賣,這些都是利潤頗豐的交易。但是,也偏偏是這一年的時間,世界局勢改變得太快,英法戰敗之後,太平洋區域地軍事力量一下子少了許多,那些飄揚著聖喬治十字海軍旗的戰艦已經基本絕跡了,這種局面是素來“胸怀大志”的日本政府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

    “此外,最近一段時間,奧匈帝國與德國之間的關係似乎也不是那麼堅不可摧了!這一點我們也應該加以利用,奧匈帝國目前非常缺乏資金和糧食!”賴恩在一旁低聲提醒到。

    “嗯……嗯……說到底,我們必須盡可能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才是根本的解決辦法!”

    威爾遜滿口應承著,心裡卻想到了更加重要的東西。這位殖民和擴張主義支持者,也是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自從戰爭結束以來最擔心的不止是來自日本的威脅。早在戰爭爆發之前,德國人對於美洲殖民地的野心已經是顯而易見的,德美之間還數次因此而產生摩擦。其中,最不安定因素當屬墨西哥,自從1948年美墨戰爭以來,墨西哥人就一直在伺機報復,目前墨西哥由卡薩蘭政府統治者,而這個政府和德國人之間有種難以明喻的曖昧關係。

    “那我這就去辦了!”

    賴恩還未轉身,威爾遜總統卻忽然從夢中覺醒一般叫住他。

    “奧匈帝國,俄國,還有土耳其,我們都應該試試!儘管他們表面上都是德國的堅定盟友,但誰知道他們私底下在打什麼鬼主意!”

    口授機宜之後,兩人都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

    接下來的兩天裡,威爾遜連續召集海軍部和陸軍部的主要將領開會,會議的內容外人不得而知,但據說高級將領們出來的時候要么激動萬分要么一臉沉重。

    9月23日,威爾遜總統在國會發表講話時表示,“歐洲和平的時代已經到來,但這並不意味著世界和平!目前在世界各地尤其是太平洋區域,戰爭的隱患仍舊存在,德、日等國極有可能針對英國流亡政府控制的地區採取大規模軍事行動,而且,美國很難確保自己可以永遠置身事外!因此,美國應該盡快武裝起來,以強大的軍事實力震懾任何企圖危害美國國家安全的國家!”

    此外,威爾遜還認為戰爭的決定因素仍然是海軍,德國人就是憑藉北海一戰奠定了勝利的基石。美國雖然不願捲入任何一場戰爭中,但仍應該建立一支兩洋艦隊,既能保證美國的海岸和各殖民地不受侵犯,也能保證太平洋和大西洋處於一種力量均衡下的穩定!

    這是威爾遜第一次在國會提出“擴軍”,這一提議隨即得到軍人、軍火商以及部分政治家的支持。美國民眾最初並不熱烈的反應,但在幾天后,以日本為首的“太平洋艦隊”出現在菲律賓以東洋面,美國國內的輿論藉機大肆宣傳“東京的野心逼近菲律賓”,民眾感到恐慌不安的同時紛紛轉而支持威爾遜的擴軍案。

    一個星期之後,由總統親自領導的擴軍運動遊行在紐約和華盛頓舉行,起初的參加者只有近萬人,幾天之內這個數字成倍增長,以致於在這個秋天,“擴軍”是美國人談論最多的字眼,甚至超過了人們對農作物物收成的關注程度。

    10月初,在美國總統威爾遜的主持下,美國國會通過了《國防法》,這一法案將常備軍增加了一倍,改組了國民警衛隊,並規定在各學院和夏令營中訓練軍官。在國防法獲得通過的同時,一份新的海軍擴建計劃提交給了國會,這一計劃旨在三年之內將美國海軍實力提高一倍,達到甚至超過歐洲一流海軍強國水平。

    一時間,美國不再是人們眼中總是保持中立的“商人”,各國政府和輿論對此意見不一,但至少沒有人認為這會是一個和平的信號。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9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二章 交易


10月,大戰結束後的第一個秋天,豐收與飢荒的季節。

    殘酷的戰火使得法蘭西大地上滿目瘡痍,在東部和北部,大片大片曾經富饒的土地在經歷前所未有猛烈的砲火之後荒廢了,被遺棄的村莊更是隨處可見,存活下來的人不得不為即將來到的冬天而發愁。海峽對面的情況則更加糟糕,英格蘭人的春耕因為激烈的戰鬥而被耽誤,蘇格蘭人在春天播下的種子卻在夏季的戰火中焚毀嚴重,多數農民只能望著光禿禿的田地而毫無辦法。幸而德國人的海上封鎖已經基本解除,一船船糧食得以從英國以外的地方運來,但飛漲的物價正在榨乾英國百姓口袋裡的最後一點積蓄。

    在亞平寧半島南部,農作物雖然取得了豐收,可相當數量的糧食還未收割便已成為奧匈帝國的戰利品,意大利政府的這個冬天看來很不好過。至於戰勝國之一的奧匈帝國,在大肆掠奪波蘭和意大利的糧食之後,國內的局勢已經穩定許多,貧窮的人們至少可以從救濟所領到一點賴以維繫生命的稀粥。各戰勝國中只有俄國人的日子不太好過,戰爭中不僅讓數百萬強壯的農民走上戰場,也迫使一部分人背井離鄉,結果俄國今年的收成只能滿足半數人的溫飽。不過,俄國統治者似乎早有準備,天氣漸冷的時候,大量糧食通過遠東的鐵路線運入俄國腹地。

    10月的德國,滿地金黃。

    持續了近一年的戰爭讓德國的糧食儲備耗去大半,但得益於德皇的政策,德國的農民數量趕在春天之前恢復到了戰前水平,加上戰火從未波及到本土,德國今年的農業收成基本與往年持平,這令政府的內政官員們大大鬆了一口氣。

    柏林,皇宮。

    “美國大使?非常重要的事情?”

    早餐結束之後,辰天地侍從官馮喬納萊特告訴他。美國大使一大早就來到皇宮等候接見。

    “是的,陛下!”

    喬納萊特非常認真的回答道,這位有著一頭柔軟褐色頭髮的小伙子今年28歲,是土生土長的東普魯士人,7年前加入辰天的幕僚團,人很機靈也很誠實。

    “噢,帶他到我的書房來吧!”辰天摸摸下巴,心裡對美國人的來意已經揣測了個大概。

    “另外。請提爾皮茨元帥上午”點到我地書房來,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

    “是,陛下!”

    不一會兒,喬納萊特便將美國駐柏林大使比斯利帶到辰天的辦公室裡。對於這位美國大使,辰天也算比較熟悉了,自己還是代皇儲的時候就與他有過幾次會面。他是一個典型的商人,說話很禮貌,也很善於察言觀色,認為一切都可以通過交易來換取。

    “噢,尊敬的陛下。非常榮幸在這麼一個秋高氣爽的早晨見到您!”

    手拿帽子的比斯利一進門便畢恭畢敬的說道。

    辰天示意門口的衛兵離開。房間除了美國人之外只剩下他和侍衛長雷尼。

    “大使先生,您今天來得可真早啊!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喔,怎麼會呢?柏林最近的天氣很好。也很安靜,所以我都睡得很好!”比斯利並不拘束,只是有些謹慎地隨同辰天坐在書房一側地沙發上。

    早在很久以前,辰天就注意到歐洲的君主和中國歷代皇帝很不一樣,他們的身份雖然也很高貴,但並不像人們想像中那樣高高在上,很多時候他們都會和被人面對面坐著交談,與大臣、將領一同進餐也是很平常地事情。當然,從古至今遇刺身亡的歐洲君主似乎也比中國多許多。

    “那麼,大使先生。您今天來有什麼事情?”

    向來不喜歡繞彎子的辰天,面對這個據說是奸商後代的傢伙更加不想拐彎抹角。這傢伙自然不會是來喝早茶的,畢竟,外國大使想覲見皇帝遠沒有喝茶那麼容易。

    “是這樣的,尊敬的陛下!我國總統威爾遜先生請我代為轉告您,貴國戰爭中向我國貸入的物資和設備,雖然協約上寫著貴國需從戰爭結束之日起開始歸還,但實際歸還時間和數量在原則上是可以商量的!”

    比斯利一臉和善的說著,如同聖誕老人一般。

    “哦?這真是一個很好地消息!”

    辰天頓時在臉上浮現悅色。像是真的在自己的長筒襪子裡意外發現禮物似的。當初美國人在向英國出售艦隻的同時,出於平衡也向德國提供了價值50億美元的物資和設備,德國以原法屬的瓜德羅普、馬提尼克、小安的列斯群島抵了其中24.5億美元,另外的25.5億美元則在戰後分期支付。一個剛剛經歷戰爭地國家毫無疑問是非常需要資金的,即便是戰爭中的頭號戰勝國也不例外,而且在這個年代,25.5億美元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一筆天文數字,那幾乎是德國10年的財政收入!

    當然了,在戰爭中得到如此數量的物資和設備,德國的戰爭機器無疑從中獲益頗多!

    看到德皇開心的樣子,比斯利對自己採取的策略非常滿意,一切如同他常說的那樣,“人都是被貪欲所支配的!”

    “陛下,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比斯利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手裡帽子的帽沿,“威爾遜先生說他已經收到您之前委託貴國大使向他轉交的文函,並認真考慮了貴國提出的建議!”

    不出所料,辰天就知道這才是美國人真正的目的。兩天之前,他讓德國駐華盛頓大使轉交了一封信函,請威爾遜總統和美國政府審慎考慮擴充陸軍和海軍的計劃,因為這兩個計劃的實施與否關係到美洲、太平洋乃至世界的穩定。信中辰天並不反對美國政府最近的擴軍行動,但對如此大幅度擴軍錶示了一定的擔憂。

    “哦,那麼貴國總統閣下的意思是……?”

    “呃,是這樣的!威​​爾遜先生說擴充陸軍的法案已經通過國會批准,所以基本上不太可能收回或更改了!至於海軍擴建計劃,目前仍在討論之中!”

    美國人言下之意非常明顯,海軍擴建計劃還有談談地餘地。

    “哦,真是太可惜了!”

    辰天一副非常惋惜的樣子。但是實際上美國陸軍即便是擴充一倍編制人數也不過26萬人,非戰時實際人數將不超過20萬,其實力與德國陸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和各國一樣,辰天所關注的是美國人“增加10艘新式戰列艦、6艘戰列巡洋艦以及一大批輕型艦隻”的大海軍計劃。

    “陛下不用擔心,正如我國政府所說的,美國陸軍目前的擴充是以和平為目的的,絕無侵略別國地意圖!至於海軍……”比斯利低聲說道,“陛下。您也知道,我國在太平洋上擁有菲律賓、夏威夷這樣有著令人垂涎的群島和島嶼,而我們加強海軍力量只是用來保護它們的!”

    “可是,太平洋區域現在很安定啊!”辰天一臉不知的說道,“為了確保這種安定,我們還與俄國、日本共同組建了一支強大的聯合艦隊,我想現在沒有一個國家敢於悍然破壞和平吧!”

    比斯利在自己眉間痛苦著,臉上卻還積著微笑,面前這位皇帝明知道自己的意思是通過延長貸款時間、減免部分貸款來換取德國的支持,卻故意裝作聽不懂。

    “我們美國同樣得到永久的安定。擴建海軍的目的僅此而已!”

    如同這天氣一樣。兩人地談話在一種不冷不熱地氣氛中停頓了片刻。

    比斯利臉上是鎮定的,但辰天卻能輕易看出他心中被掩飾的不安,原因便是自己對於目前局勢地出色掌控。辰天非常清楚。在19年之前,美國雖然是世界第一經濟、工業強國,但其軍備根本不堪一戰。美國此時雖然擁有菲律賓、夏威夷這些軍事要衝,但在那裡的防衛卻是極其薄弱的,由於美國政府先大西洋後太平洋的政策,美國海軍的遠東艦隊僅有少量輕型艦隻,菲律賓等地連像樣的防禦工事也沒有,近年來最大的成果便是在太平洋上建立了一系列加煤站。因此,美國政府無論如何也不會任由局勢這樣發展下去,一旦太平洋戰事爆發。日本艦隊將輕而易舉的佔領菲律賓,同時利用德國租借給他們的塔希提港作前哨站,從那裡出發的先遣艦隊將破壞美國人在太平洋中部地加煤站,那樣的話美國本土艦隊趕往戰場將在至少6個月之後!

    比斯利輕嘆了一口氣,他不願意率攤出底牌,但他現在不得不這樣做。

    “陛下,總統先生讓我轉告您,如果您能確保其他國家不致於威脅到美國國家安全的話,我們願意適當削減我們的海軍擴建計劃!作為交換。我們兩國還可以就之前的貸款以及今後的合作進行對雙方都有利的協商!”

    好一會兒,辰天才不慌不忙的回答,“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

    “我們地政府和國民都不希望看到戰爭,懇請陛下考慮我們的建議!”比斯利誠懇的說著,心裡卻有些責怪自己如此匆忙的來到德國的統治者面前。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華盛頓的電報字裡行間都是焦急的,而面見德皇無疑是目前最快捷有效的方式,畢竟在這個國家主要外交和軍事事宜都是皇帝說了算。

    看到比斯利表露出心底真實的渴望,辰天感到滿意了,他點點頭,“我會考慮的!”

    比斯利還想說什麼,但考慮到談話這樣進行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只好起身告辭。

    “大使先生!”就在比斯利即將退出房門的時候,辰天叫住了他。

    “尊敬的陛下!”比斯利轉過身來,略欠身,比進門時十倍恭敬的說道,“還有什麼吩咐?”

    “請轉告貴國總統威爾遜先生,德國願做美日之間的協調者,但是,我們不是因為貴國的在經濟上給與的好處而這麼做的!”辰天一臉認真而嚴肅的表情,這個時候,他決定結束與比斯利先生之間的小遊戲。

    在對方威嚴的目光下,比斯利低下了他那滿腦子交易的頭顱。

    “是地,陛下!”

    “此外,我代表德國政府提出一個避免軍備競賽的建議!那就是由各國派出代表坐到一起。協商一個限制海軍無休止擴張的公共條約!這樣,犧牲無數生命換取來的和平就不會輕易流失掉了!”

    比斯利眼中充滿驚訝,實際上不用說他,即便是威爾遜也沒有想到要建立這樣一個條約。原因也不難理解,如同另一個世界的華盛頓海軍條約一樣,只有勝利的強者才有發言權,而美國此時充其量也只是個經濟強國,政治影響力遠遠並不上剛剛取得戰爭勝利的同盟國領袖。愣了將近半分鐘之後。他才很激動的回答:

    “是地,尊敬的陛下,我一定如實轉達!”

    離開的時候,美國大使步伐輕快,如同撿到一大筆錢財似的。

    兩個小時之後,帝國海軍大臣如約來到辰天的辦公室。

    提爾皮茨進門的時候,辰天正站在窗前,但似乎並不只是欣賞窗外的秋景。

    “陛下!”

    “噢,我的元帥,您來了!”辰天迴轉身。臉上帶著微笑。毫無居高臨下之意。與這位海軍元老交談的時候,他仍舊像從前一樣心存敬意。

    “陛下有心事?”

    提爾皮茨並不直接詢問辰天召他來的原因。這位老元帥年事已高,海軍部目前地主要工作都交給了波爾元帥和海軍總參謀部。如果不是重大地事情,一般是不會請他親自出馬的。

    “噢,不!我只是在想世界各地的秋天景色都是不一樣地!我上一次周遊世界還是15年前的事情,現在倒有些懷念那段時光了!”辰天所說的,是1899年到1900年他從皇家陸軍學院畢業之後乘坐海軍練習艦“小美杜莎”號進行的那次環球旅行。

    “喔,我遊歷世界可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提爾皮茨努力的想著,“將近40年了!陛下,​​您不會是打算再次環遊世界吧!”

    “如果可以的話就好了,可是,我總不能拋下國家去度那樣一個大假吧!”作為德皇。辰天也有度假的時候,不過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一個月,而且出於各種考慮一般不會遠離德國。

    至於提爾皮茨,長年的海軍生涯給了他一副健康的體魄,但畢竟歲月不饒人,年近七旬地他生命中剩下的時間並不會太多,或許再過幾年想遠行身體也不允許了。

    “那陛下召我來是為了美國新海軍計劃的事情吧!”

    “是的!早上美國大使來見我了!”辰天在提爾皮茨對面坐下,“如同我們預料的那樣,美國政府對於聯合艦隊的事情感到非常不安。他們的新海軍計劃只是針對聯合艦隊而言,如果我們聯合艦隊,他們就願意削減計劃!這正是我們所等待的契機,我想用不了多久限制海軍發展的條約就會被多數國家通過!”

    早在戰爭結束之前,辰天就跟提爾皮茨提過由各國共同締結一份海軍條約地設想,並對其解釋了其中的利弊,老元帥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肯定了這個設想,此前德國海軍成批處理舊式戰艦就是這個設想的一部分。

    “陛下英明!”

    提爾皮茨並不吝嗇自己的稱讚,當然,這種稱讚並不是純粹的恭維。當大多數人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他很高興的看到自己的君主能夠平靜而且有遠見的為德國海軍做這樣一個未來規劃。同時,他也很清楚這支自己一手締造的海軍,它擁有生存能力最好的主力艦,但眾所周知的,這支海軍最初的使命便是與一海之隔的英國海軍對抗,而適用於保衛海外領地、護航的中型艦隻少得可憐!現在,德國海軍已經取代英國海軍成為世界第一,但僅僅用一批優秀的戰列艦來稱霸世界是不夠的,按照激進派的觀點,德國仍舊需要維持戰時的造艦速度,以建造更多的戰鬥和防護巡洋艦,可是這樣下去勢必給政府財政帶來相當大的壓力,而且不利於戰後經濟的恢復和發展。

    “我在想,如果真的要協商這樣一個條約,會談的地點最好不要定在柏林或者維也納,當然,沒有多少人高興去聖彼得堡或者伊斯坦布爾!”

    “陛下是想……”

    “華盛頓!”

    辰天嘴裡蹦出這樣一個地名的時候,提爾皮茨顯得很不理解,因為按照常理來說,柏林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美國的處境最被動,會談在華盛頓舉行的話,一來可以讓他們的政府不那麼緊張,二來,也不會有人假借東道主之威施壓!”辰天這樣的選擇,實際上針對的還是日本人和奧地利人,會議地點選在柏林,那麼作為同盟國成員的日本會比美國更為有利,選在維也納或者其他歐洲城市也是相同的道理。

    提爾皮茨想了想,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此外,我想親自到華盛頓去一趟,看看北美的秋景!”

    辰天漫不經心的一句,卻讓提爾皮茨吃驚不小。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0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三章 帝王出航



    “您真的決定要去美國了嗎?我對那個國家不是很了解,這樣的行程是否安全?”

    站在辰天身後的麗莎顯得有些擔憂,自從辰天告訴她他們不久之後將到美國去進行訪問並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之後,她似乎整天都想著這件事情。或許在她印象里美國並不是一個特別

    如同辰天預料的那樣,事情從他和美國大使會談之後進展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來。僅僅第三天華盛頓就有了積極的回應,威爾遜政府表示非常贊同德國有關“締結國際海軍協約”的建議。在這之後,雙方外交部門以少有的高效率使得這個設想很快有了實現的機會。在雙方的共同遊說下,奧匈帝國、俄國、土耳其、日本先後答應參加國際海軍會議,加上發起國德國和美國,這六國將派出專門的代表團匯聚到美國首都華盛頓。

    “放心好了!馬修會妥善安排好我們的行程,而且美國政府那邊也會全力配合我們!”對於女人的擔心,辰天只好這樣安慰了。實際上,她更多的是擔心自己會和威廉二世一樣遭到行刺,持有類似憂慮看法的還有一些大臣,特別是首相貝特曼,他認為由自己前去參加華盛頓海軍會議足矣,討論區區一個海軍協約用不著德意志帝國的皇帝親自跑一趟。

    對於這些迷惑,辰天覺得沒有必要一一去解答。何況,他的這次出行得到了提爾皮茨和比洛的絕對支持,比洛元帥甚至一再要求親自但美國去看看美國陸軍的狀況,但辰天考慮到一來路途遙遠,二來自己離開的時候提爾皮茨和比洛能保證國內的穩定,因此婉言謝絕了老帥的主動請纓。

    “那好吧!我準備接我母親到皇宮來住一段時間,順便幫忙照顧一下莎莎和安德雷斯!”麗莎沒有繼續堅持自己感官的憂慮,畢竟,她面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輕率的人。

    聽到此話,辰天才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了。在決定攜麗莎前往美國之後。他就將自己地母親海德里希親王夫人接到皇宮,卻將住在漢堡的帕斯卡爾夫婦忘記了。

    “嗯,我想我母親會高興的,她和帕斯卡爾夫人總有許多東西可以聊!對了,還有帕斯卡爾將軍,他最近身體還好吧!”

    “挺不錯的,就是覺得退役之後悶在家裡很無聊,整天不是擺弄地圖就是去郊外狩獵。好像一停下來就會生鏽似的!”麗莎用嗔怪的語氣說著。

    辰天回過頭看著這位德意志帝國的第一夫人,十幾年來她的確成熟了不少,倒也沒有完全褪去從前地活潑,或許,現在還不該以政治眼光來要求這個年僅29歲的少婦做什麼或者不該做什麼。

    “啊,帝**人都是這個樣子,我想等我老了也不例外!”辰天面帶難得的微笑說著,不知不覺的,最近一年來他的笑容比起從前來少了許多。

    麗莎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臉上卻也洋溢著秋天的笑容。 “唉。你們軍人都巴不得整天抱著步槍​​睡覺嗎?”

    “這可不一定!”辰天裝作嚴肅的樣子想了想,“砲兵應該喜歡枕著大砲睡覺,水兵嘛就躺在甲板上睡覺。飛行員大概做夢也在空中翱翔吧!”

    “唉,我們德國女性真是可憐啊!”麗莎徹底無可奈何了,卻也不因此而沮喪或氣氛,不一會兒,她便轉身去做出發前的準備了。

    1915年11月17日,辰天33歲生日後的第三天,德國西北部地威廉軍港,一艘嶄新地戰艦在人們的歡呼聲中啟航了。儘管沒能趕上之前的戰爭,德弗林格級戰列巡洋艦“呂佐夫”號還是如期服役了。之所以將這艘戰艦命名為“呂佐夫”,是為了紀念一位優秀地普魯士騎兵將領——阿道夫·路德維希·威廉·馮·呂佐夫男爵。如同它的名字一樣。 “呂佐夫”號有著與生俱來的榮耀,這不僅在於它是德國海軍中最新、最優秀的戰列巡洋艦,不僅在於它凝聚著德國造船工業的精華,而是因為它的第一次遠航便承擔著搭載德​​意志帝國皇帝的重任,這是從前任何一艘德國戰艦所未有的光榮!

    這次隨同“呂佐夫”號一道遠航美洲的還有另外四艘船,它們是排水量9000噸、裝備206毫米主砲的巡洋艦“斯圖加特”號,排水量6200噸、裝備152毫米主砲以及反潛設備地“慕尼黑”號,排水量4900噸、裝備6門留毫米艦炮的輔助巡洋艦“萊恩特”號,以及3300噸、擁有一流醫療設備的新式醫療船“胡柏”號。

    德國海軍長久以來將一海之隔的英國當作主要假想目標。但提爾皮茨一手締造出來的其實是一支名副其實的“遠洋艦隊”。在10節的巡航,速度下,拿騷級的續航力是9400海裡,凱撒級和國王級​​是8000海裡,只有赫爾戈蘭級稍少一些,但也達到5500海裡。相比之下,英國的喬治五世級地續航力僅僅略多於4000海裡,巨人級6100海裡,聖文森特級6900海裡,伊麗莎白女王級的設計續航力雖然達到8600海裡,但它們尚未服役便無一例外的損毀在船台上。在美國目前的主力艦中,除最新式的紐約級續航力達到9600海里之外,佛羅里達級和特拉華級均不足7000海裡。

    相比戰列艦,德國的戰列巡洋艦從馮·德·坦恩級到德弗格林級基本上都犧牲了一定的續航力來換取高航速,這艘最新式的“呂佐夫”號也不例外,14節的巡航速度下最遠可以航行5600海裡,儘管如此,艦隊隨行的艦隻並未加囊括加煤船,這是因為除了優越的續航力之外,德國海軍在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優勢——雖沒有英國那麼多海外殖民地和加煤站,但得益於海軍總參謀部的出色的能力,德國早已將全世界的海洋劃分成一系列的區域,每個區域由一個德**需官主管,這位官員有權命令本區所有的船隻開赴德**艦可能要和它們會合的任何地方。有權徵用德國銀行和商行地資財以應軍艦之需。通過這種方式,德國海軍的艦隻幾乎可以在世界各大洋補充到燃料。

    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時間裡,這支以“呂佐夫”號為首的艦隊將先後跨越北海和大西洋並最終抵達美國華盛頓。搭乘這樣一艘排水量達到31200噸、最高航速26.5節的新式戰艦出行,不用說辰天和麗莎,就連隨行的海軍總參謀長胡戈·馮·波爾元帥以及海軍代表團的其他成員也感到很踏實。

    因為這次特殊的出航,海軍部事先對這艘新得甚至還有些油漆味地戰艦進行了大量精心的佈置,德皇夫婦以及侍從侍衛佔據了其中最舒適的幾間船艙,隨行軍官和官員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對於海軍部這樣一番苦功夫。辰天自然是讚賞有佳的。現在,“呂佐夫”號上連同軍官和水兵在內共有將近1300人,加上另外4艘船,整支艦隊的總人數超過3000人,包括二十五名最優秀的廚師和相當於一個中型野戰醫院配備的醫務人員。

    11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穿上風衣的辰天在艦長馮,達爾威克地配套下興致勃勃地參觀了軍艦,從甲板到放空機槍戰位都留下了這位年輕皇帝的腳步。最後,辰天還在露天的防空觀測所上駐足觀望了一會兒。從上往下看,這是一艘堅固而強大地戰艦,海浪被巨大的艦首平劈開後順著艦體向後退去。艦首甲板中央是兩個層疊的碩大砲塔。 4門德國海軍目前最優秀的大口徑艦炮——50倍徑305毫米口徑主砲昂首注視著左前方的海面。與傳統的德國戰艦一樣,這艘軍艦的艦橋並不高,艦橋後面是兩個相隔近30米的巨大煙囪。此時戰艦正以14節的巡航速度前進。但從煙囪中冒出的煙並不像其他德國戰艦那樣濃,這是因為“呂佐夫”號和它另外兩艘姊妹艦一樣採用了油煤混合燃燒動力,14台鍋爐能為這艘巨大地戰艦提供63000馬力的充足動力。

    在這艘戰艦上,另外兩座主砲塔佈置在後部的中線位置上,這也是目前世界各國海軍所流行的設計模式——前後火力一樣強大,所有主砲可以同時向艦舷一側齊射。面對此情此景,辰天有時候會想起另一個世界德意誌第三帝國戰艦上的主砲佈置,那種前弱後強的佈置實在是無奈之舉,所幸的是相同的情況並不會在這個世界重現。

    “陛下,這里風大。當心著涼!”

    馮,波爾元帥,參加華盛頓海軍會議的德國代表團團長,謹慎地提醒皇帝。這個時候,冬天已經悄然來到了,或許在遙遠的太平洋上天氣依舊溫暖,但這支剛剛離開德國本土航行在北海上的艦隊來說,迎面而來的風是清冷的。

    “噢,知道了!”

    辰天並不反感下屬的忠言,他知道自己雖然正值壯年。卻並不能因此而逞強。若是不幸在這個時候患上感冒,雖說不至於取消此行,但將對後面的行事帶來許多不便。這次,提爾皮茨、比洛、興登堡等老將均未隨行,就連自己的心腹大將馬修也留守柏林,因此辰天周圍多少有些沉悶。波爾也算是海軍元老,與辰天互相尊敬,但沒有太多的私交。

    又看了一眼令人心情舒爽的蔚藍天空和相似顏色的大海,辰天迴轉身沿著台階開始往下走,順便撇一眼跟在“呂佐夫”號後面的那幾艘船,相比之下它們的身軀要嬌弱許多,倒是漆成全白的“胡柏”號醫療船讓人眼前一亮,修長而簡潔的艦身、帆船時代典型的艦首以及桅杆上的輔助帆,這些都與周圍這幾艘鋼鐵戰艦顯得格格不入。

    在這之後,辰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位對與戰艦有關的任何東西都絲毫不感興趣的婦人,也就是他的皇后,正坐在舷窗旁一張舒服的椅子上閱讀《紅與黑》。

    那本書辰天也讀過,當時看的是中文版。雖說是名著,但未必會得到每個人的認可,就像這艘裝備精良的戰列巡洋艦,在麗莎眼中只是一個“可怕的、冷冰冰地龐大戰爭機器”。

    “今天天氣很不錯呢,你真的不到甲板上去走走?”明明知道會得到否定的答复,辰天還是這樣問了。

    果不其然的。麗莎非常堅決的否決了這個提議。

    “噢不,我不想聞到從煙囪裡飄出來的難聞味道!”

    有些無趣的,辰天走到房間另一側,那裡有個門形通道,過去就是專門為他預備的書房了。出發之前辰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內政由貝特曼首相全權負責,施特雷澤曼負責外交,提爾皮茨和比洛盯著軍隊。馬修將軍控制柏林,就連帝國地皇位繼承權也已經公佈——威廉·安德雷斯為第一繼承人,一旦出現意外,這位年僅4歲的皇儲將在海德里希親王的輔佐下統治這個國家。因此,他那裝飾華麗而考究的紅木書桌上並不像平時那樣堆著等待批閱的文件,現在只有非常重要的、需要由他拍板的文件才會被送來。

    登上皇位以來第一次,辰天閒得有些不知所措,這個世界彷彿真的進入完全和平的時代了。

    “算了,召集大家研究一下即將開始的國際海軍會議吧!”辰天自己像自己提議,不過又很快便否定了自己。因為接下來他們將在這艘船上呆足足兩個星期。加上所需要地資料上船之前海軍參謀部已經準備妥當了,所以時間是非常充沛地!加上剛才參觀戰艦的時候,辰天已經註意到一些人面有倦色。他們這個時候指不定正在小憩。

    在批閱完僅有的幾份文件之後,辰天希望從報刊中尋找一些樂趣。喬納萊特為他準備地是最新一期的《柏林日報》和海軍內部的幾份刊物,一份叫做《航海》,另一份是《海戰》,最後一份辰天覺得名字很不錯,叫做《帝國時代》。這些報刊的版面如同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刊物一樣呆板,不過內容還湊合,有些是講各種航海知識的,也有講述古今海戰的。

    辰天這樣翻閱著,直到侍從官請他前去用餐。中午12點。也就是離開威廉港大約4個小時之後,一支正在北海上執勤的艦隊暫時加入到護航隊伍中來,它們是公海艦隊第一分艦隊的萊茵蘭號、波森號戰列艦以及另外幾艘巡洋艦和驅逐艦。在英倫之戰結束後,德國海軍宣布解除對英國海軍的封鎖,並派出部分艦隻進駐《德英和平條約中》所規定地英國帕斯卡弗洛軍港和波特蘭軍港。除此之外,海軍還在北海、蘇格蘭北部海域、愛爾蘭海以及大西洋東部保留了一定的警戒艦隻,並且從愛爾蘭人那裡租借了兩個不錯的港口作為軍艦駐泊和補給基地。

    “陛下,萊茵蘭號、波森號戰列艦發來信號,海軍全體官兵向您致敬!”“呂佐夫”號的艦長。也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達爾威克少將高興的向辰天匯報。

    辰天看了看舷窗外的海面,那兩艘戰艦正在側後方不遠處航行著。

    “噢,替我告訴他們,他們每個人都是好樣的,我為他們感到驕傲!希望他們能夠將海軍的勇敢和忠誠保持下去,並祝他們心情愉快!”

    “是,陛下!”

    不用說,那些純樸地海軍官兵一定會為皇帝的讚揚興奮不已。那“萊茵蘭”號和“波森”號均是拿騷級戰列艦,​​作為德國海軍的第一級無畏艦,它們的排水量只有“呂佐夫”號的三分之二,同級的四艘戰艦均在1909-1910年下水,裝備12門280毫米45倍徑克虜伯SL/45炮,航速20節,除了續航力之外,它們論火力、論航海性能都無法與後輩相比,因而目前這四艘戰艦即拿騷、威斯特**、萊茵蘭、波森號均用於本土近海以及北海的警戒防禦。

    “現在北海上應該沒有敵對艦隻出沒了吧,例如英國流亡政府派出的潛艇?”辰天不經意的一句將在座海軍將領們驚得夠嗆,戰爭已經結束三個月有餘,北海更是在很早之前便落入德國海軍的完全掌握之中,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能夠百分之百確定敵對方的潛艇是否會進入北海。羅伯特一世的英國本土政府與德國簽訂停戰條約之後,流亡加拿大的英國政府對此持拒不承認的態度,並宣稱將繼續與德國及其盟國戰鬥下去,直到收復英國本土並且擊敗同盟國。

    在波爾元帥開口之前,在座眾人幾乎都是都是面面相覷的。

    “陛下,對此您不用擔心!我們裝備了聲納設備和深水炸彈的艦隻每天都在北海上巡視,您看,像剛剛前來護航的這支警戒艦隊中就有4-5艘這種輔助巡洋艦和驅逐艦,加上海軍航空的飛艇和飛機,任何敵對方的潛艇想在北海活動並不容易!自從今年3月以來,我們德國的軍艦和商船在北海區域沒有遭到任何形勢的襲擊! ”

    “大家不用緊張,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辰天安撫著這群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幽默細胞的軍人,且不說英國流亡政府是否能向北海派遣性能優越的遠洋潛艇,他這次出行的航線是高度保密的,即便碰巧遇上敵對方潛艇,“慕尼黑”號的反潛力量、“呂佐夫”號的高速都能擺脫困境,如果來襲的是敵人的海面艦隻,那麼就算英國流亡政府集中所有的殘餘軍艦,恐怕也不是“呂佐夫”號的對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0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四章 平靜之海

黃昏時分,北海中北部平靜的海面上,一支由近20艘艦船組成、桅杆上無一例外掛著黑兀鷲十字旗的艦隊正以大約10節的航速向北行駛。

    其中最大、最新的一艘,正是德皇的座艦“呂佐夫”號。

    夕陽即將西沉,起伏的海濤閃耀著鱗鱗波光,西面遙遠的天際幾近火紅,那預示著又一個晴朗的天氣。距離晚餐還有一點時間,穿著海軍將官軍服的人,一身黑色禮服的人,還有艦上的非值班官兵,人們三三兩兩的在甲板和艦舷通道裡漫步,一邊欣賞著那美麗的晚霞。

    此時,臨時加入護航隊伍的那支艦隊仍未離去,只是根據預先的安排,用不了多久它們就將返航。其實在這次航程的大部分時間裡,“呂佐夫”號和另外三艘艦船組成的艦隊將獨自航行在浩瀚的海洋上。

    與此同時,德國海軍設在威廉港和本土各處的無線電監聽站都在緊張運轉著,柏林的“勝利大街巫號”裡也是一片忙碌的景嘉——不禁是德國人,在這個世界上,許多懷著不同目的的人都在密切關注這支身份特殊的艦隊。

    只可惜北海的氣溫並沒有因為人們的熱情程度而改變,此時即便是站在船舷的通道裡,人們也能感覺到初冬的陣陣寒意。

    “多美的景色!”

    憑欄眺望海景的麗莎輕聲讚歎著,作為德意志帝國身份最為尊貴的女人,她並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艷或是令男人如痴如醉的身材,也沒有無比顯赫的身世或者敏銳機智的政治嗅覺,但是,她擁有作為賢內助最為重要的東西,善良、寬容、聰慧,對於家人的愛遠遠超過對權力的嚮往。這一切,恰恰像是她身上那件淡色地裘皮大衣,質料上乘但樣式毫不張揚。

    站在麗莎旁邊的辰天則是一身的海軍戎裝。一頂外觀非常普通的海軍帽,正面是兩排各六枚大金屬扣、沒有佩戴任何勳章的藍灰色軍大衣,裡面繫著一條純白色潔淨暖和的圍巾,與眾不同的只是那白色禮服式的前領,還有左邊腰際那柄象徵無尚權力地佩劍。

    晚餐之前,麗莎突然提議出來走走,而且在多少有些“刺鼻難聞的煤煙味”的地方一站就是十幾分鐘。如此之下,辰天並沒有發出疑問或者感慨的語言。而是默默的陪站在她身旁。這個夕陽的場景6年前也似曾出現過,那次遠航中國的時候他們倆還很年輕,肩上遠沒有現在這樣沉重的擔子。

    “這就是大海,令人著迷的大海,自由自在的大海!”

    辰天這樣說著,但與全心全意觀賞海景地麗莎不同,他還在思索著許多東西。此次航行到目前為止可以說是非常地順利,就如同辰天通過政變之後的形勢一樣,11個月以來,幾乎沒有人明里對辰天繼承皇位進行抵制。更沒有叛亂或者暴動事件發生。在這段時間裡。威廉二世的遺孀和幾位皇子似乎已經接受了將被長久軟禁地現實,他們每天都過著平靜而簡單的生活,而且從來沒有接觸或者試圖接觸外界人物。那些原本很受威廉二世寵信、現在仍然留在政府或軍隊中的官員和將領個個忠於職守。任何場合都沒有表現出哪怕一丁點不滿。在國際上,所有的國家和政府更是無一例外的承認了這個德皇的合法性。

    再堅固的冰層下面總會有暗流存在,這是辰天所相信的。

    “要是能夠在海邊生活,住在一座平靜美麗的海濱小城,那該多好啊!”麗莎輕聲說著,像是只對自己一個人說話。

    這種淡淡的、淺淺地幸福,或許是大多數人心底所期望的,然而,大部分人注定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等世界真的和平了,戰爭真的永遠結束了。我們就能夠放下繁忙的國事去那樣一個地方居住了!要不然,就讓我們的小安德雷斯快點長大,那樣我們就能提前退休了!”辰天樂觀的說著,感性而非理性的樂觀。

    或許是深知這兩種可能性在短期內幾乎不會實現地緣故,麗莎沒有回應,而是任由海風拂動她的秀發。

    辰天的侍衛官,也就是那位褐色頭髮的年輕人馮喬納萊特,在不遠處躊躇了一會兒,然後忐忑的走到辰天身旁。辰天轉過頭。從對方眼神裡得到一些東西,又回頭看了看聚精會神於海景的麗莎,轉身與喬納萊特離去了。

    夕陽沉入海平面之後,天色逐漸變得昏暗起來,這時星星也開始露面了。最後,晚霞連同海面一同消失在夜幕之下,世界為星星點點的光亮所佔據。那些微弱的、固定的,是來自星星的微弱光芒,那些閃爍的、隱約的,則是海水映射的星光,而那有規律的,則是“萊茵蘭”號告別的信號。

    不久之後,在“呂佐夫”號的特別餐廳裡,艦上最尊貴的客人們開始享用他們登艦之後的第一頓晚餐。儘管是在航行途中,眾人面前的菜餚還是非常的豐盛,除了上佳的海鮮之外,還有最新鮮的肉品和蔬菜。當然了,隨著航程的進行,艦上的菜色種類會略有減少,不過每到一處補給點情況便會得到改善,這樣的跨洋航行比起普通海員的生活來自然要舒適許多。

    長餐桌一頭,辰天努力切著盤子裡的牛排,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有些費力,但他的眼神又是很專注於食物的樣子,看來,廚師為這位皇帝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此外,人們還注意到皇帝右手邊的波爾元帥也處於幾乎相同的狀態,而且兩人的嘴唇還在微微抖動著,不知是在詛咒牛排,還是詛咒烹製牛排的廚師。

    在幾個位置之外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兩位大人物實際上是在不動聲色的交談著,那交談與盤子裡的牛排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陛下,庫魯斯卡將軍的警戒艦隊返航了!”

    “嗯!目前海軍內部情況如何?”

    “沒有任何異常!”

    “很好,繼續保持警惕!”

    “是,陛下!”

    “奧地利人呢?他們的艦隊有沒有進行調動?”

    “回陛下,除了護送皇儲夫婦的那支艦隊之外,目前駐紮在西班牙和本土地奧匈艦隊均沒有任何舉動,但根據我們的間諜回報,他們取消了外出假並要求所有官兵在本艦待命。同時各艦都補充了相應的作戰物資,一旦有情況隨時可以出航!”

    “讓我們的艦隊保持同樣的戰備狀態,尤其是偵察警戒部隊和要塞守備隊,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鬆!”

    “是,陛下!我會向希配爾上將和本克中將轉達您的命令!”

    “嗯,對了,要注意定期檢查我們的通訊保密性,重要的信息一定要使用密電。而起經常性地更換密碼!”

    “遵命!”

    星空下,這支並未實行***管制的艦隊仍以白天時的航速向北行駛,再過7個多小時他們就將抵達被譽為英國海軍“滑鐵盧”的帕斯卡弗洛軍港。這個著名的港灣此時每一根旗桿上都飄揚著德意志帝國的旗幟,大大小小近60艘軍艦在燈光下靜靜停靠在自己的泊位上,而在靠近港口的航道中,十幾艘驅逐艦和大型巡邏艇正緩緩向港外移動。

    “怎麼樣?”說話的是一個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臉上棱角分明的軍官,從肩章和領章來看,他是一名海軍準將,而他地藍灰色軍服上佩戴著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勳章上面還有兩片金色地小葉子。

    他所在的房間不是很大。靠門一側是幾台模樣奇怪的發報機。一些戴著耳機地軍人正坐在這些發報機前忙碌著什麼。

    “是密碼電報!”其中一名少尉回答到。在這個房間裡,除了剛才說話的那名准將之外,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尉官。少尉居多,還有幾位是中尉和上尉,這些人的軍服上基本上都掛著勳章,一級或是二級的鐵十字,但沒有人擁有準將那樣的小金葉子。

    “盡快破譯”,棱角分明的準將表情嚴肅的命令道。

    “是!”

    少尉知道,這個命令意味著又一個不眠之夜。

    僅僅3個多月之前,這裡還是英國最重要的軍港之一,同時也是遭受德國海軍砲擊和轟炸最多的地方,兩國宣布停戰之前,這裡百分之六十地碼頭設施和百分之五十的陸地設施幾乎都損毀了。 《德英和平條約》簽訂之後。作為條約的內容之一,這座軍港被移交給了德國海軍。隨同德國艦隊進駐港口的還有大批工程部隊,以及這支來自漢堡的海軍情報監聽小隊。三個月過去了,帕斯卡弗洛已經基本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同時也成為德國最前沿的軍事港口和情報監聽站之一。

    從帕斯卡弗洛往東便是浩瀚的大西洋,隨著戰爭的結束,德國大西洋突襲艦隊和潛艇部隊也陸續調回本土,換句話說,那裡已經不再是德國海軍地控制區域了。在帕斯卡弗洛東北約500海里便是丹麥的附屬邦國冰島。目前德國與丹麥的關係較為穩定,因而德國艦船在這一區域航,行時還是較為安全的,當然,這主要歸功於德國現階段對歐洲各國的和善政策。

    不過,從冰島再往東便是相對空曠的大西洋中部,那裡對於德國的船隻來說並不是一塊福地,因為那是英國流亡政府的軍艦經常光顧的地方。由於距離本土太過遙遠,德國海軍無法將主力艦隻派駐那一區域,而且英國人通常是不定期的出動一兩艘輕型艦隻,因此德國政府只好派出一些護航艦隻來保護商船隊,但單艘的德國商船還是經常在那一海域遭到襲擊,雙方艦隻也時不時爆發一場小規模海戰。即便在本土的英國政府宣布停戰之後,那些聽命於英國流亡政府的軍艦仍不斷騷擾德國航線。

    這種情況也是德皇決定親自前往美國之後德國海軍部所最為擔憂的,保守的建議則是帶著一支強大的艦隊出航,但這種既勞師動眾又容易引起他國誤解的建議被德皇否決了。在這之後,海軍情報部門則轉向密切監視英國流亡政府動向上,但是到目前為止,愛德華八世的軍艦都安安靜靜的呆在加拿大聖約斡斯港,共計裝甲巡洋艦2艘、輕巡洋艦5艘、防護巡洋艦11艘、武裝商船17艘,此外還有加拿大海軍的35艘驅逐艦和大型魚雷艇駐泊在那裡。

    另外一邊,作為此次海軍會議的東道主,美國政府對於各國代表的安全問題絲毫不敢怠慢。距離會議召開還有近一個月時間,華盛頓的安全準備工作已經全面展開。除了警察全勤出動之外,憲兵和軍隊也被調來幫忙,根據威爾遜的命令,在各國代表團離開之前,他不希望看到任何有損美國形象特別是可能破壞會談的事情發生,在這個原則的指導之下,華盛頓儼然成為世界頭號“文明城市”,至少在這段時間裡,黑幫火併、坑蒙拐騙的現像是很難看到了。除此之外,家家戶戶都掛上了與會國的國旗,美國的星條旗、德國的黑白紅三色旗、奧匈帝國的紅白黑兀鷲旗、沙俄的白藍紅三色旗、土耳其的月星旗、日本的太陽旗,放眼望去幾乎每條街道都是五顏六色的。

    在距離華盛頓不遠的諾福克軍港,不久之前從太平洋調回的美國大西洋艦隊主力艦隻已經做好了出航的準備。與上次出航大為不同,他們這次並不是去迎接別國的挑戰,而是去迎接一位尊貴的、帶來和平的客人。按照計劃,由三艘戰列艦、十艘巡洋艦和數打輕型艦隻組成的龐大艦隊將開出公海為德皇艦隊護航。

    凌晨3點,除了艦上負責值班的軍官之外,絕大多數人都處於熟睡的狀態之中。很少有人知道,此時靠近艦尾的皇帝書​​房裡依舊亮著燈。離開本土20個小時之後,辰天所等待的情報終於源源不斷送來了。

    “陛下,我們已經抵達帕斯卡弗洛港了,按照計劃我們將入港補充燃料,並於上午11點再次啟航!”年輕的侍衛官輕聲報告著,因為僅僅一牆之隔的臥室內皇后睡得正香。

    “按計劃行事!”此時的辰天身穿一件寬厚的睡袍,不過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睡意。

    “是,陛下!”喬納萊特恭敬的回答道,“1號艦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航!”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0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五章 航程



    “陛下感染風寒了​​?”

    “是的,上午已經移駕醫療船'胡柏'號,據說只是不算嚴重的風寒而已!”

    “噢,現在的年輕人,身體還不如我們這些老骨頭!”

    “話雖如此,陛下,這種話還是謹慎些說!”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這段對話發生在德國慕尼黑的一座華麗宮殿內,提供情報的是一個年紀在四十五、六歲、一身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坐在一張舒服的大椅子上聽取報告的則是一個穿著藍色舊式元帥軍服、看起來年過7旬的老者。

    中年人離開之後,老者搖了搖桌上的鈴鐺。很快房門被打開,一個外貌英俊、穿著簡單但很整齊的年輕人必恭必敬的走到桌前。

    “陛下,有何吩咐?”

    “發密電給倫敦,告訴他一切正常,接下來該依計劃行事了!”說著話的時候,老者表情平靜,只是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

    年輕人低著頭,似乎並未察覺到對方這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他隨即領命離開房間。

    “噢,難道這就是政治嗎?”靜靜的房間裡,老者輕輕嘆了口氣。

    英國,帕斯卡弗洛軍港。

    在這風和日麗的天氣裡,一些官員和將軍臉上卻是陰沉的。雖然皇帝的近侍已經轉告他們皇帝只是輕微的風寒,幾天便可以恢復,但人們似乎還是很擔憂,而且不少人覺得皇帝應該就此返回本土。

    對於這一切,在軍艦和碼頭上執勤的低階官兵們毫不知情,他們依舊挺直胸膛展示著自己優良的精神風貌。此時,駐紮在帕斯卡弗洛的除了那支中等規模的警戒巡邏艦隊之外,還有大約2000名來自德國本土的軍人,其中三分之一是巴伐利亞人,不過他們現在的名頭並不是德國海軍,而是大不列顛王國的皇家衛隊。這支為羅伯特一世效力的部隊也是目前英國唯一地正規部隊。總共8個步兵師、1個騎兵師、若干裝甲部隊和航空部隊計15萬3千人,其中約五分之一作為皇室專署衛隊駐紮在倫敦,其餘分散駐紮在英格蘭、蘇格蘭和威爾士各地協助維護當地治安。

    當然,由於現在這位英王的特殊身份,這支皇家衛隊基本上都是原屬於德國巴伐利亞的正規軍士兵,不過為了不引起英國居民的反感,他們使用的是英國皇家衛隊傳統的紅色制服,而英**隊從前使用的黃色卡其布軍服在英國本土已經基本消失了。

    基於這些原因。目前在帕斯卡弗洛駐守的德國海軍和英國皇家衛隊官兵雖然身份、軍服各異,但在一起巡邏執勤卻也不怎麼彆扭,而德皇地艦隊抵達之後,英國皇家衛隊的士兵依舊在港口和碼頭巡邏。

    上午10點,“呂佐夫”號等四艦已經補充完燃料,離開這座軍港之後艦隊將不再停靠任何一個港口而直接駛往美國。不過,除了“呂佐夫”號之外,其餘三艦均沒有足夠的續航力,因此艦隊還將先後在冰島、亞速爾群島附近海面與德國煤船會合併進行海上補給。

    臨近計劃啟航時間,皇帝的侍從官馮喬納萊特終於出現並向在外侯命的官員和將軍們傳達聖喻:

    “陛下決定暫時在'胡柏'號上養病。其它人依舊搭乘'呂佐夫'號!艦隊按計劃啟航!”

    對於皇帝近身侍從官的傳話眾人並不敢懷疑。但是要求改乘“胡柏”號醫療船的官員一個接著一個,而海軍部的將軍們也不樂意了,他們覺得“胡柏”號是一艘幾乎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船。皇帝搭乘這樣的船存在安全上地憂慮,總之場面一時間顯得有些亂哄哄地。

    “安靜!”喬納萊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局面,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陛下身體已無大礙,不過仍然有些頭暈,醫生認為他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希望各位為陛下地健康著想不要前去打攪,等陛下身體康復了自然會回到'呂佐夫'號上!將軍們也不用擔心,陛下說了,醫療船雖然沒有大砲和裝甲,但沒有人敢於襲擊一艘德國海軍的醫療船。更何況還有'呂佐夫'號的保護!”

    既然皇帝這樣說了,那些人也只好遵從,他們再三囑託喬納萊特轉達自己的問候,然後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搭乘的船上去了。

    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喬納萊特好歹鬆了一口氣,轉身之後,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在激昂的軍樂聲中,德皇地艦隊再度啟航了。上千名士兵整齊的排列在碼頭上送行,而駐紮在這裡的警戒艦隊則派出一支由巡洋艦和驅逐艦組成的護航艦隊護送德皇艦隊離開。

    大約2個小時之後。另一支艦隊,包括“艾爾賓”號輕巡洋艦在內的2艘巡洋艦和4艘驅逐艦從這裡駛出港灣,根據海軍部的輪調命令,它們將返回德國的威廉軍港進行休整。

    這一天,在遙遠的海參威,那裡的俄國海軍官兵也迎來了兩位非常尊貴地客人——沙皇阿格列尼一世·亞歷山德羅維奇和皇后琳達·路德維希,當然,這位來自奧地利的公主現在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狄安娜,在俄語裡它是月亮和狩獵女神之名。

    人們眼前的這位月亮和狩獵女神不僅擁有超凡脫俗的容顏,更有一副令人陶醉的好嗓音。在斐迪南大公遇刺、卡爾成為奧匈帝國皇儲之前,她的家族並不那麼引人注目,而俄奧兩國的敵對關係使得她的奧地利出身並不受周圍人的歡迎,這一切使得她在阿格列尼發蹟之前幾乎不為人們所知,俄奧兩國你死我活的戰爭更是讓皇室遺忘了這段政治聯姻。不過,命運不僅弄人,更讓人難以捉摸其規律,現在的琳達已經成為俄國人心目中最善良、最偉大的女性,她高貴、美麗,經常自己出錢為窮苦的人們提供援助,並且熱心公共事業,現在聖彼得堡、明斯克、彼爾姆、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等地均有以她名字命名的街道。

    當卡爾·路德維希這個與琳達同父異母的兄弟成為奧匈帝國皇儲。並被大多數認為是奧匈帝國實際統治者的時候,琳達這位善良的女神儼然多了一個身份——和平與友誼使者。沙皇,擁有廣闊領土和眾多子民地統治者,在歐洲諸國眼中曾經是落後、野蠻和愚蠢的,尼古拉二世出訪巴黎的時候,儘管法國政要將他當作上賓,但法國人民臉上卻是鄙夷的、不屑的。這一切在阿格列尼一世出訪維也納的時候並未發生,奧地利人對這位新沙皇是恭敬的、禮貌的。就連小酒館裡都沒有貶低沙皇的語言,而這正是當初琳達積極遊走宣傳的結果。此後,俄奧之間的關係有了實質的改善,雙方先後簽訂了一系列軍事和經濟互助協議,使得俄國人驚呼自己的皇后用智慧減少了來自西方的威脅。

    沙皇夫婦的專列於下午抵達了海參威這座位於東方之濱的海港城市,這裡也是俄國海軍目前在遠東最後的海軍要塞和基地。這裡50年之前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1860年從中國割讓給俄國之後,它開始了自己短暫而迅速地發展,1872年建立軍港,1875年升格為鎮。 1880年建市。 1888年已經成為俄國濱海省地行政中心和俄國遠東地區最大的城市。 1903年莫斯科到海參威的直達鐵路修成之後,城市更是得到了飛速地發展,加上日俄之戰中海參威的港口設施並未遭受戰火的侵襲。這裡已經成為一個非常美麗而繁華的海港城市。

    “美麗的海港,稱得上是帝國版圖上的一顆珍珠吧!”說著一口流利俄語的,正是沙俄帝國的皇后琳達。自從阿格列尼登基之後,她在俄國人面前基本上只說俄語,這也贏得了許多俄國官員和將軍的好感。

    琳達的形容雖然簡單,卻也十分符合海參威地實際情況。海參威位於太平洋沿岸穆拉維約夫一阿穆爾半島南端,臨日本海,北部為高地,東、南、西分別瀕烏蘇里灣、大彼得灣和阿穆爾灣。城市及港區位於阿穆爾半島頂端的金角灣沿岸。金角灣自西南向東北伸入內地,長約7千米。入口處灣寬約2千米。水深20~30米,灣內寬不足1千米,水深10~20米。金角灣南側隔東博斯普魯斯海峽,有俄羅斯島作天然屏障。海灣四周為低山、丘陵環抱,形勢險要,自然景色十分優美。

    此時琳達和阿格列尼所站的地方正好能夠眺望這個港灣,藍天、白雲、碧水的景色令人心曠神怡。可惜再過一個來月,這裡就將進入封凍季節,封凍期一般要到次年3月才會結束。在這期間必須藉助破冰船才能通航。

    “沒錯!在旅順被日本人佔領之後,這裡的確是我國在遠東最美的港灣!”

    阿格列尼這句話不僅沒有驕傲,還夾雜著一種遺憾甚至是憤恨。不過現在卻不是他怨恨日本人的時候,畢竟他的政府正與東京展開一系列合作。至少在這個冬天,俄國人還要仰仗日本人提供的糧食。

    至於失去地旅順,那的確是個地理位置和條件都比海參威優越的港口,但它注定不會長久的被俄國、日本或者任何一個外來國家佔據著。

    琳達掃視了一遍港灣,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駐泊軍艦的地方。大大小小近30艘戰艦此時正靜靜停靠在碼頭旁,遠遠望去還有一定的規模,但稍微了解時事的人都知道,此時距離俄國1905年的慘敗雖有10年之久,但俄國在遠東的海軍力量仍未恢復過來,此時駐泊在海參威的四艘巡洋艦和二十幾艘小型艦隻基本上都是前一次戰爭中倖存下來的,艦隊軍備頹廢、戰鬥力薄弱、官兵士氣低落。陸軍方面,按照德、日、俄三國協定中有關駐軍數量的條款,俄國駐紮在這裡的部分軍隊已經調回國內,現在只剩下不到4個師的守備部隊。

    軍事泊區顯得有些空蕩,港灣內的非軍事區域就不一樣了。大大小小的漁船和商船大約有200艘之多,其中不乏大噸位的船隻。例如靠南面碼頭的那艘便是一艘2萬噸級的郵輪,那是有著東方鐵達尼之稱的俄國皇家郵輪“皇冠”號。不過,琳達對於那艘船似乎並無好感,而自己卻不得不搭乘它前往美國。

    “從海參威出發,搭乘的卻不是海軍艦隻,想必日本人正在偷笑吧!”

    此言一出,身後那些海軍將領們無不感到顏面無光,而太平洋艦隊的司令官更是偷偷掏出手帕擦擦額頭的冷汗。這句話對於心存大志的阿格列尼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刺激,要知道德皇搭乘的是本國最新式的主力戰艦,為奧匈皇儲護航的是一支實力不容小視的遠洋艦隊,就連日本的代表也有艦隊護航,唯獨這位可憐的沙皇需要乘坐一艘郵輪,原因很簡單,目前俄國太平洋艦隊這幾艘老舊的戰艦既不舒適又不安全,航海性能和續航力均不足以作為皇帝的座艦。可是,從波羅的海或者黑海調遣戰艦既勞師動眾又不利於俄國海軍的戰略配置,重走十年前的毀滅之路更是多數海軍官兵所不願意的。

    眾人忐忑的等著沙皇大發雷霆,因為在他們看來性格剛烈的阿格列尼根本不能忍受這種恥笑,然而,令他們大感意外的是沙皇不僅沒有動怒,而且還信心十足的說道:

    “再過20年,噢不,只要10年,我會讓世人刮目相看的!”

    “期待陛下的10年計劃!”琳達並不激動,相反的,她眼神中的平靜下隱藏著一種深邃,這種深邃即便是與她一起生活了10年的丈夫也無法看透。

    “嗯!”

    多少恢復了一點自尊的阿格列尼並不積極的回應了一聲,身旁這個女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很少去思考,也思考不出什麼結果。

    親近的大臣都知道,這位沙皇是個直腸子的人,而皇后則要復雜得多。

    有意思的是,德皇夫婦與沙皇夫婦正好相反。

    不過,阿格列尼對於未來顯然有些過於自信了。他的俄國還需要許多時間從內戰和外戰中恢復過來,那並不是一件短時間就能辦到的事情!

    不久之後,沙皇夫婦如約登上了那艘郵輪,隨行的是足足一個加強營的俄國近衛軍,連同代表團的官員和將領在內一行共有一千五百多人。俄國太平洋艦隊出動了大半艦隻護航,不過才開出不到2000海裡就有2艘巡洋艦因為機械故障而不得不返航了。在靠近阿留申群島的地方,這支艦隊與開來的美國煤船會合,並在隨後進行了第一次燃料補給。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0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六章 潛流

    11月的慕尼黑城,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在這個清冷的早晨,辛克維茨先生有些漫無目的的在街頭轉悠著。大概是天氣寒冷而且時間尚早的關係,街上並沒有幾個行人。辛克維茨一面把玩著手裡的警棍,一面慢悠悠的轉上另一條街道。

    和其他的德國城市一樣,戰後的慕尼黑一片安定,失業率並沒有隨著戰爭的結束而升高,相反的,在最近半年裡慕尼黑的失業率又下降了3個百分點,使得失業人數還不到全市人口的百分之一,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當然了,作為一名很普通很普通的警察,辛克維茨先生的工作就要輕閑許多。這不,已經連續兩個星期沒有發生什麼惡**件了,以至於可憐的辛克維茨每天只能做一些幫助孤寡老人或是迷路者的事情,好在政府的財政一向情況良好,上頭沒有裁減警員的打算,辛克維茨的生活也就這樣百無聊賴的繼續著。

    當一個冰涼的、沒有重量的小東西接觸到自己的皮膚時,辛克維茨先生仰起頭看著天空,那又厚又低的雲層停留在城市上空已經好幾天了,終於,如同人們企盼的那樣,今冬的第一場雪悄然來臨了!

    辛克維茨不由得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那些晶瑩剔透的小東西越來越多,不一會兒,整個視線都開始模糊了。自己應該是這個城市裡第一批迎接初雪的人,但辛克維茨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因為負責巡邏的警員最不喜歡的就是酷熱或者嚴寒的天氣,尤其是雨雪天!不過在辛克維茨看來,這好歹是一個非常平靜的雪天,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還在為參軍的兄弟而擔憂呢!

    紛紛揚揚的雪花不斷從天空飄落,這座城市里地人們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樣進行著,學生上學。工人上班,郵遞員們則忙於遞送信件。至於慕尼黑西郊那座世上最華美的夏洛克宮殿——芬寧堡,則完全沉浸在一種白色和諧的安寧之中。

    這座宮殿裡的牆壁都是簡樸的古典主義白色裝飾,如此簡樸的外表彷彿在極力地掩飾著它內在的奢華。在宮殿的前邊,總會有一群群白色地天鵝、野鴨子在湖里閒遊,無論冬夏。轉過宮殿,就是有著平整草坪、遮天老樹的大花園。 64年,候選帝費迪南德為感謝妻子生了兒子使王國有了繼承人。於是為她興建了這座夏宮。在此之後,這裡成為歷代巴伐利亞國王的行宮,現在的主人是當今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三世。

    對於慕尼黑人乃至巴伐利亞人來說,這位國王是個頗具爭議的人。 1913年,當時身為攝政王的路德維希三世要求國會修改憲法,同年11月廢黜奧託一世自己登基為巴伐利亞國王,理由是奧託一世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有人認為這是合理之舉,當然也有人認為他是謀權串位者,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於這件事情的爭論也漸漸平息下來。在次年爆發的戰爭中。幾乎所有地巴伐利亞人都支持巴伐利亞作為德意志帝國一份子積極參戰。

    在芬寧堡某個裝飾華麗地房間裡。穿著藍色元帥軍服的老者整整一個早晨都在眺望窗外,與那些在戶外工作的人們一樣,他也是最先見證今年第一場雪地人。

    “陛下。一切已經遵照您的命令執行了!”報告者仍是那個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

    “噢,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有什麼情況再向我報告!”老者依舊面朝窗外,只留給報告者一個蒼老的背影。

    “是!”

    中年人離去之後,老者終於轉過身來,滄桑的臉龐上有種難以捉摸的表情,似為難,似坦然。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不久便如同鵝毛般大小。

    這一天,與巴伐利亞一鄰之隔的符騰堡也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在德意志帝國的版圖中。符騰堡這個小王國祇能算是西南一個不大不小地邦國而已,面積還不足巴伐利亞的五分之一,人口200餘萬,僅僅占到帝國的百分之三。王國首都斯圖加特是帝國西南工業重鎮,自從18世紀工業化以來逐漸形成了大斯圖加特工業區,而王國的經濟也以工業尤其是重工業為主,實行全民兵役制,沒有海軍,陸軍常備軍平時編為6個步兵師約8萬人。

    自從威廉二世以來。這個小邦國的王國均由德意志帝國的皇帝兼任,但由於皇帝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帝國的內外事務上,因而符騰堡王國的日常事務基本上由議會管理,非戰時軍隊地訓練和指揮則由國王授權、議會批准某一位將領執行,通常情況下這個角色會由王室家族的首領扮演,曾經的符騰堡公爵阿爾布雷希特便是如此。不過在新年的那場政變之後,站錯位置的公爵已經從符騰堡王國的權力中心消失了。現在,王**隊名義上由威廉三世直接領導,實際指揮權則在久經沙場的老將馮,瓦斯陸軍上將手中。

    前任的符騰堡公爵阿爾布雷希特被軟禁之後,他與其妻瑪格麗特·蘇菲所生的三子四女仍居住在斯圖加特的王宮內,並被國王衛隊嚴密保護起來。蘇菲是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侄女、奧地利大公卡爾路德維希的女兒,前皇儲弗朗茨斐迪南大公的妹妹,這位身份顯赫的女子1902年產下四女瑪格麗特之後便去世了,此後阿爾布雷希特沒有再婚。

    如同往常一樣,位於斯特家特南郊的那座王宮裡冷冷清清,阿爾布雷希特的兒女們雖然衣食無憂,卻不能踏出這座華麗的宮殿半步。

    午飯過後,一輛外觀普通的馬車在王宮後門停了下來。接著,從馬車上下來兩位穿著厚厚風衣的人,其中一個左右觀望之後快步走進王宮。不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便消失在宮殿的長廊中。

    “這真是他的親筆信函?”

    發問者接過訪客遞上的信卷時顯得頗為意外。從外表上看,他不過20出頭,身穿一套普通的陸軍上校軍服,舉手投足之間卻頗顯尊貴之氣。

    “勿庸置疑!”

    來者肯定的答復道,那信卷上正是寫信者地私人火漆封印。

    壁爐裡燒著粗大的柴火。因而整個房間非常暖和,來者外衣上的雪花不一會兒便完全融化了。等年輕人仔仔細細閱讀了那封信函並且確信沒有遺漏內容,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刻鐘。

    “信使先生!”年輕人一面捲起手中的信函一面說道,“請您稍候,我和我的兄弟商量一下,然後請您將我們的回复帶回去!”

    來者略略欠身表示應允。

    年輕人走到門口,思量了幾秒,打開門出去了。

    來者搓搓手。卻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到壁爐旁邊去。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年輕人開門進來,一同來到的還有另外兩個一般高地年輕人,雖然身上的軍服各異,但這三個人不論面容還是動作頗有相似之處。

    “先生,請轉告你家主人,雖然冒著很大的風險,但我們不願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首的年輕人看來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了我們的父親,也為了我們的國家!”

    “樂於效勞!”來者略一鞠躬。然後如同來時一樣快步離去了。

    當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更小一點的那個開口了,“哥哥,真的要這樣做?敵人可是非常的強大。而且我們現在寸步難離啊!”

    另外一個也說道:“是啊,現在軍隊在那個瓦斯將軍手裡,我們根本沒有調動地機會!”

    自從進來之後,之前那個年輕人就一直緊繃著臉,看得出來,作出這個決定之前他進行了很大地思想鬥爭。

    “不管怎樣,這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與其屈辱的在這裡投生,不如轟轟烈烈地拼一拼!”他整整衣領,然後挺直了胸膛,將堅定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兩個兄弟。

    “好吧。哥哥,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三兄弟的手緊緊搭在一起。

    “首先,我們不能繼續困在這該死的宮殿裡!”年紀最大的那個,也就是穿著上校軍服者提議道,“我們必須通知那些忠於我們的軍官帶兵來解救我們!”

    “警備司令部的庫​​比斯切中校是我的人,還有第791步兵團的團長拉爾夫伯耶中校!”年齡最小地想也不想就說話了,雖然在三人中最為稚嫩,今年也有19歲了,並且曾以少尉軍銜參加了法蘭西之戰。雖不是戰功卓著,卻也因為作戰英勇果敢而得到了一定的好評。儘管此時他只是一名陸軍上尉,但不凡的身份注定他能作出許多超越軍銜的事情。

    “小弟不錯啊,連警備司令部的二號人物也拉攏到了!”稍微年長一些的今年20歲,陸軍少校軍銜,同樣跟隨他們的父親參加了大戰,在法國人身上撈到不少戰功,但也有人指責他命令部隊向平民開槍。

    “好了,我們現在若不齊心協力,那最後的機會也會變成泡沫的!”年齡最長者地以一種責備的口氣說道,他今年22歲,雖說他的上校軍銜很大程度是憑藉他貴族的身份,但是和他的弟弟們相比,他的政治手腕要老辣許多,當然,這也是他們這些王族生存下去所必須具備的。

    “那好,我也毫不保留的動用我的力量吧!”少校看起來雖然還是有點不樂意,但的確如他的兄長所說,現在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嗯,各自行動吧!天黑之後,我們就向著自由和權力進發!”上校握緊雙手斬釘截鐵的說道。

    冷空氣席捲大半個歐洲的時候,柏林,這座國際化的大都會,仍和往常一樣熱鬧非凡。隨著戰爭的結束,這裡的商業、旅遊業重新煥發了活力,每天都有來自各國的遊客來到這裡,他們或是前來瞻仰德國的“凱旋門”,或是參觀勝利者的光榮戰果。

    自從德皇夫婦帶著一大票侍從離開之後,市區東面那座偌大的皇宮多少顯得有些冷清了。少了覲見匯報的官員和各國使臣,就連皇宮裡的禁衛軍官兵們也覺得輕閑許多,倒是帝國的繼承人,4歲的小安德雷斯經常跟著奶奶在御花園中散步。

    在這氣勢磅礴的皇宮西南角落,有一棟很不起眼的三層樓小房子,那便是被稱為“冰宮”的地方。平時進出的除了禁衛軍之外就只有為數不多的侍從,因而裡面的氣氛是死一般沉寂。不過,那裡並不是無人居住,也沒有禁止外人來訪,恰恰相反,那裡住著兩位身份非常顯赫的人——先皇遺孀維多利亞和前皇儲普林斯。然而,近一年來來到“冰宮”的訪客寥寥無幾。

    這天傍晚,守衛皇宮大門的禁衛軍官兵準備例行關閉宮門的時候,一輛豪華的馬車不緊不慢的從遠處駛來。這個年頭汽車雖然還不是很普及,但在德皇“積極推行科技化”的號召下,大部分的官員和將領出行的時候都選擇汽車這種時不時會出故障而且舒適性並不特別出色的工具。當然了,號召歸號召,目前仍有許多貴族和政要乘坐馬車,因而形成了追求進步的“汽車派”和保守的“馬車派”。

    馬車尚未停穩,皇宮門口的執勤軍官一看便知道個大概,因而絲毫不敢怠慢的迎了上去。這“汽車派”和“馬車派”雖然不是正式的派別,之間也沒有明確的範疇,但乘坐馬車出現在皇宮門口的十個有九個是身份顯赫的貴族,也只有這些人才不願意追求時髦乘坐那些冰冷的鐵皮汽車。

    馬車門打開之後,值班軍官一眼便認出了裡面那位身穿陸軍少將軍服者的身份。

    “呃,原來是尊敬的大公殿下!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儘管非常恭敬,值班軍官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要知道一旦宮門關閉,除非是皇帝的命令,否則任何人都不得進出皇宮。

    “我們有急事要見老皇后!”

    馬車中傳出傲慢而令人不悅的話語,不過這也難怪,這個人在車門打開後連車都不下,看樣子就知道是那種可以直接坐著馬車進入皇宮的傢伙。

    值班的少校軍官正欲說什麼,卻瞥見馬車裡坐著另外一個人,一個身份更加不一般的人。

    “噢,那麼,好的,大公殿下!請您在6點之前離開,這是宮門關閉的最後時間!”

    那位陸軍少將,也就是值班軍官所稱的“大公”,面無表情的揮揮手,他的侍從隨即將車門關上。在經過例行的武器檢查之後,馬車穿過皇宮大門向裡駛去。

    馬車走後,值班軍官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怎麼也來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0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七章 異動



    “陛下!所有的一切我們都已準備好了,現在正是我們一直苦苦等待的機會,您該下定決心了!”

    說話者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他雖身穿陸軍少將軍服,但身份卻遠遠不止是少將那麼簡單。

    被他稱作“陛下”的則是一位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的貴婦人,她的穿著雍容華貴,但精神面貌似乎一點也配不上這個稱呼,因為她眉宇間散發出的只是一種柔弱而無力的神色。

    “大公殿下,請不要這樣稱呼我,我現在只是一個可憐無助的女人!政治上的東西我沒有興趣,也沒有能力去管!”那婦人低聲說著話,閃爍的眼神中隱隱透著驚恐,而當她扭頭去看身旁那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時,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慈祥。

    這個地方鮮有來客,然那個年輕人對於來訪者卻沒有絲毫的反映,眼神呆呆的、痴痴的看著前方,嘴角不時抖動幾下偶爾才轉頭看看自己的母親。他的鬍鬚刮得很乾淨,消瘦的臉膚色很白,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更為年輕一些,可惜這種年輕並沒有一分英俊做襯托。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陸軍元帥樣式的衣服,看起來是量身定做的,但上面沒有任何的徽章和表明軍銜的飾物。

    “您……”那位少將有點坐不住了,他還想勸說什麼,但與他一同進來的那個老者看了他一眼,他便止住不再說話了。

    那位老者外面穿著一件灰黑色的軍大衣,將裡面的軍服嚴嚴實實遮掩起來,只是偶爾露出紅色領章的一角。稍稍醞釀了一會兒之後,他溫和而恭敬的開口了:

    “陛下,您願意享受這份平靜,作為臣子我們也只有衷心祝福您!只是,我覺得您應該為您的另外幾個兒子考慮考慮,他們都是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他們……他們現在還好吧!”

    婦人對於這番話果然有著與先前截然不同的反應,她的眼神跳躍了一下。但緊接著又黯淡下去了。

    “陛下,您看看您,呆在這樣一個幾乎與世隔絕地地方,就連您兒子的消息也得不到,這樣的生活真是令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老者越說越悲傷,最後幾乎要擠出眼淚來。

    “唉……”婦人輕聲嘆息之後,繼續撫摸著她那可憐的孩子。

    “幾位大公現在一切都好,但這只是暫時的!沒有人能夠保證那個人不會對他們下手。現在的一切也許只是他做給國人看的,等大家遺忘了這件事情,恐怕…… ”說到最後,老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婦人抬起頭來,“那麼元帥,您希望我做些什麼?”

    隨著夜幕地降臨,城市的街頭巷尾只能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行人,在這寒冷的天氣裡,人們最大的願望莫過於和家人一道在暖和舒適的屋子里共進晚餐。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並不知道在這個夜晚將會發生什麼。

    就在準備下班回家的時候。辛克維茨和他的同伴突然接到了緊急集合的命令,這令他們大為意外。

    “發生什麼事情了?難倒……難倒是戰爭?”一位年輕的警員滿臉地迷茫,此時他已經卸下警棍等裝備。右手拿著一束鮮豔地玫瑰,看來正要去和情人約會。

    另一位警員,看起來年齡要稍大一些,很認真的搖搖腦袋,“不會的,最近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報紙上說哪裡局勢緊張、哪國準備動員啊!”

    “也許是發現了間諜,也許是其他什麼意外情況,管它呢,遵從上面地命令集合就是了!”辛克維茨不以為然的說道,對於他這樣的單身漢來說。準時回家與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幾分鐘之後,警察局長幾乎是跑著進入眾警察集合的大廳。

    “大家聽好了,這是國王親自頒布的戒嚴令,現在大家立即出發到各自負責的街道執勤!還有,軍隊也會出動,你們要無條件協助他們維護這座城市的治安!至於戒嚴何時取消,到時候再通知你們!”

    “戒嚴?”警察們臉上無一例外的寫著巨大的驚愕,要知道慕尼黑城地上一次戒嚴還要追溯到威廉二世遇刺那段時間。

    “局長,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要打仗了嗎?”一個警員高聲問道。這個問題也是這裡絕大多數人非常想要知道的。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局長很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大家認真執行吧!”

    警察們帶著疑惑的心情出發了,他們很快便在慕尼黑街頭看到了荷槍實彈的軍人。

    “難倒戰爭真的又來臨了?”辛克維茨一個人嘟囔著,他不禁開始為自己的兩位兄弟擔憂了,他們其中一個正在巴伐利亞軍隊中服役,另一個則是一級預備役兵員,一旦戰爭爆發,他們將是最先奔赴戰場的人。

    那些表情冷峻地士兵並沒有解答辛克維茨的疑問,實際上,那些人也不知道戒嚴的緣由。

    1915年11月18日的夜注定是漫長而混亂的,不安的因素不僅表現在慕尼黑城的戒嚴上,蠢蠢欲動的氣氛也充斥在斯圖加特南郊那座華麗的宮殿裡。

    當整齊而密集的腳步聲從宮殿外面傳來時,符騰堡公爵阿爾布雷希特的長子阿爾布雷希特·利奧波德上校、次子阿爾布雷希特·弗圖納圖斯少校、三子阿爾布雷希特·格雷格爾上尉一個個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作為整個家族的繼承人,利奧波德自信而平靜,上校軍服外面套著一件灰色的大風衣,佩劍別於左邊腰際,長筒皮靴擦得蹭蹭發亮,就連軍帽下的頭髮也在隱隱閃亮。

    還差2個月即滿21歲的弗圖納圖斯是兄弟三人中最魁梧的,同時,性格剛猛的他也是眾人眼中最具有家族傳統氣質的一個。大戰中他跟隨父親指揮的第4集團軍征戰法蘭西,第一次賽納河戰役成了這位年輕人的土倫。弗圖納圖斯率領自己的部隊以最快地時間架橋渡河並向法軍縱深突擊,然而那是一場從開始便注定失敗的戰役,當法軍隱藏的火砲相繼開火之後,德軍的進攻不得不在巨大的傷亡面前停止下來,已渡河部隊遭受法軍強力逼迫並潰退了。儘管手臂負傷,弗圖納斯圖仍堅持在戰鬥第一線。他的營最終成功完成掩護任務,最後回到出發陣地的竟然只剩下不足百人。那場戰役結束之後,小毛奇丟臉的被罷免了總參謀長一職,一些相關將領也得到相應地懲處,而弗圖納斯圖和戰鬥中湧現出來的英雄們一道受到嘉獎——雖然只得到一枚鐵十字勳章,但那被整個符騰堡家族成為祈百年來最米榮的勳章,這位年輕軍官的知名度和家族地位也就此迅速上升。

    至於不滿20歲的格雷格爾則是平時長者們最為呵護的一個,他性格中不乏勇敢與果斷。更難得的是他的乖巧和左右逢源,因而在家族中人氣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兩位兄長。因而有人斷言若符騰堡家族的繼承人必須從他們兄弟三人中選出一個,那勢必會引起一場激烈地爭鬥。

    不管將來如何,這三個人此時已經無可選擇地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一陣短暫而且並不激烈的騷動之後,宮殿周圍重新回歸寧靜。不多時,長廊裡響起了沉穩而響亮的腳步聲。

    “來了!”弗圖納圖斯站起身來,挺直胸膛看著房門。

    “嗯!”利奧波德仍舊很鎮定,左手微微握緊劍柄。這位家族長子平時行事低調,但沒有人敢於忽略他地存在,尤其是那些曾因他不經意的小手段而吃虧的人。

    “太好了!”格雷格爾幸福的舉起拳頭。英俊的臉蛋因為興奮而微微發紅了。

    隨後推門進來的人沒有讓他們感到失望。

    柏林的皇宮門口。執勤的禁衛軍軍官焦急的看著表,距離6點還有不到5分鐘的時候,那輛馬車終於出現在視線之中。這令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大公殿下,元帥閣下,事情解決了?”軍官一面說著一面快速辦著例行手續。

    馬車上地人並不搭話,那面孔似乎比來時更加冰冷了。

    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熱臉貼人冷屁股一般的值班軍官只得無奈的笑笑,不過別人並未發現,這個笑容背後隱約透著一種詭異。馬車消失在街道拐角之後,軍官快步走到一旁的辦公室,確認附近沒有無關人等之後他拿起了電話。

    “餵,長官。我是哈特曼!是的,他們剛剛離開了!好的,遵命!”

    晚餐的時候,德皇的健康問題依舊是“呂佐夫”號地特別餐廳裡討論得最多的話題。自從早上之後,這裡的高級官員和將領們就沒有見過他了,但每隔兩個小時“胡柏”號醫療船那邊便會發來消息告知德皇的健康狀況。至少到目前為止,所有消息指向好的一面。

    “晚飯之後我們再要求去看望陛下,如何?”一個身寬體胖、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官員一邊無精打采的切割盤子裡的香腸一邊向他的同伴建議到,換作平時。那盤子裡的幾根香腸還不足以塞他的牙縫,然而今天情況看起來很不一樣,他不停的切著香腸,卻沒有任何的胃口吃下哪怕其中一小片。在座的高級官員中十個有三、四個也是相同的情況,當然,這些人並不只是純粹的為皇帝擔憂,暈船才是最根本的原因。不幸的是,這次航行才剛剛開了一個頭。

    旁邊一個下巴尖尖的人,看起來也是相似的年齡,而且也是一身政府官員打扮,胃口也不是很好。他停住手中的刀叉然後一臉悲觀的搖搖頭,“算了吧,陛下的侍從官上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陛下需要絕對的安靜!”

    提出建議的那個胖子有些沮喪,彷彿剛剛丟掉一個發大財的機會,卻也只有將鬱悶發洩到那些可憐的香腸上,橫一刀,豎一刀,不知情況的人還以為他在切制肉醬。

    “你們說,陛下會不會……”說話的是一個臉稍圓一些、此前一直沒有發言而是靜靜聆聽眾人發言的人,他低聲而含蓄的只說出上半句,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下半句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揣測。

    尖下巴那位隨即否決了他的揣測,“那不可能!這支艦隊裡的每個人都是經過嚴格審查的,絕不可能混入一個破壞分子。再說了,我們中不也有幾個人昨晚感染風寒了嗎?”

    “沒錯!”胖子隨聲附和道,“我昨晚就著涼了,今天不僅暈船而且拉肚子,等到下船的時候肯定要瘦下二、三十鎊了!唉!”

    “那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壞事!”尖下巴不冷不熱的說道。

    圓臉不再說什麼,但他的耳朵並未停止工作,此時他似乎又對不遠處一群海軍將領的交談感興趣了。

    和官員們相比,海軍的高級將領們胃口看起來都很不錯。

    “陛下是不想見閒雜人等!”一個四十來歲的少將抹抹嘴巴,“元帥,我們應該不在此列吧!”

    兩個位置之外坐著的便是波爾元帥,目前德國海軍部的二號人物。在皇帝移駕“胡柏”號醫療船之後,這裡也只有波爾上過那條醫療船。

    很可惜,波爾的話讓那位從年齡上看很有發展前途的少將失望了。

    “讓陛下獨處是醫生的意思,我想是為了避免被外人感染吧!”

    “那有關這次海軍會議的事情……”謹慎發問的是另一位少將,從外表上看此人已經年近六旬,退役已經是為時不遠的事情,因此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上升的空間了。

    “是啊,元帥,陛下之前不是說航行途中會召集我們就會議的問題進行討論嗎?”年輕少將再次積極起來。

    “噢,我知道,可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畢竟陛下的身體重要!”波爾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他很快放下刀叉,說了聲“抱歉”,然後頭也不回的獨自離去了。

    將領們面面相覷,看來元帥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我們還是不要追問陛下的事情了!”年老那位少將很謹慎的提議道,雖說他的年齡限制了自己的進一步晉升,但一個幾乎沒有任何背景的人能夠升到目前的級別,為人處事的洞察裡自然不會太弱。

    眾人紛紛應和著,“是啊,我們就耐心等待吧!反正距離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在“胡柏”號醫療船上,麗莎正坐在一張小方桌上獨自用餐,而皇帝的侍從官喬納萊特則恭敬的立於一旁。

    “陛下現在應該已經抵達目的地了吧!”

    說話之間,麗莎輕盈而優雅的挑起幾片蔬菜葉子,送入口中之後輕輕嚼動著。

    “按照正常情況,一個小時之前就應該到了!”喬納萊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陛下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們掌握之中!只是為了保密,在事情結束之前陛下不會再發電報與我們聯絡!”

    “噢!”麗莎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對付面前的蔬菜色拉。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31
戰爭與和平 第四十八章 叛亂者



    “嘿,瞧瞧這鬼天氣,我們還要在這又冷又潮濕的地方呆多久?”

    一名軍服和臉蛋都很乾淨的一等兵坐在一個空彈藥箱上嘟囔著,雖然話語中頗多牢騷,卻也沒有心浮氣燥或者垂頭喪氣。

    在他旁邊是另外一名一等兵,年齡與他相差無計,都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衣服和臉也是同樣的干淨。他眼也不抬的擦著自己的步槍,“好了,魯勒,又沒讓你在泥漿裡爬來爬去,又不用餓肚子,知足吧!”

    “那倒是!剛接到野外訓練命令的時候,我還以為要在這大冷天挖戰壕、爬泥地,沒想到只是在這小樹林裡宿營!”從穿戴上看,前面那個一等兵可謂是裝備齊整:白亮中帶點暗色的頭盔,那是1915式的尖頂鋼盔,雙肩武裝帶和腰帶上的挂件一個不少——子彈帶、水壺、飯盒以及刺刀,槍口套著防塵套的毛瑟1898步槍斜斜靠在身旁。他的領章上還有三個顯眼的金屬數字:109!

    “上面這樣安排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吧!”擦槍的那位一面說著一面拉開槍栓,接著將手邊擦得發亮的5發子彈塞進彈匣。他的領章上“109”三個數字同樣清晰可見。

    在這個只能容納兩個人的營帳外面,大雪正悄無聲息的下著。放眼望去,這片以鬆樹和橡樹為主的樹林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樹林中立著許多如同蘑菇般的灰色帳篷,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士兵在外面走動。

    天色漸暗,然而這片營地裡並未亮起一堆篝火,整個樹林平靜得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只有那鵝毛般的雪花在不斷飄落。

    突然間,集合的軍號刺破了這片寧靜,整片樹林在一瞬間活了!成百上千的士兵從帳篷中鑽了出來,他們似乎不用花費任何時間來穿衣戴帽,每個人都在第一時間全副武裝的奔向樹林外的空地。僅僅五分鐘之後。原本空曠地平地上黑壓壓一片,數万士兵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排成三個整齊的大方陣。

    “出發!”指揮官大手一揮,方陣很快成為長長的行軍隊列,人們耳邊只剩下足踏積雪時的吱呀吱呀聲。一刻鐘過去了,樹林重歸平靜,那片平地也恢復了往常的空曠,除了雪地上那密密麻麻的腳印之外,這裡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那些“蘑菇”默默藏匿在樹林之中。不走近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這片樹林,距離德意志帝國地首都柏林僅70公里。

    此時的柏林,如同往常一樣***輝煌,但這僅僅是表面現象而已,不安的氣氛正在某些陰暗的角落湧動著。

    “禁衛軍在柏林市區和郊區一共有22個兵營,其中市區的7個兵營裡駐紮了超過一半的兵力!到目前為止,除了正常的輪崗調動之外,這些兵營中的駐軍沒有任何異動!”在一個做工精緻的城市微縮沙盤前,一位頭髮有些禿的中校正認真向眾人介紹著。

    周圍聚精會神聆聽著地有陸軍元帥​​一人、上將一人、中將二人以及少將七人,此外。旁邊一間並未完全隔開地房間裡還有一群政客模樣的人。但他們看起來似乎對沙盤上的軍事討論不太感興趣。

    “那麼,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三處兵營到皇宮最快需要多少時間?”提問地是這裡唯一的一位陸軍上將,在這群人中間他的年齡算是比較大的,而且只有他和那位元帥的軍服顏色稍微偏淡一些。

    看到上將手指的那三處兵營,之前那位中校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以禁衛軍訓練和演習時的速度,從集合到步行抵達需要30到35分鐘!”

    “噢,速度還不錯!”老邁的上將自言自語了一句,卻未註意到旁邊的那位元帥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地神色。

    眾人還在揣思的時候,一名少將忽然伸出右手指向沙盤上的一處院落,“大家注意了。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這裡,禁衛軍總司令部!”

    按理來說,這位少將的軍銜在這群人中間根本沒有發言權,然而除去這身軍服他還有個令人關注的名字:埃特爾弗里德里希,根據身份這個名字後面還應加上一個“大公”的稱呼。

    作為普魯士王國身份最為顯赫的大公,埃特爾弗里德里希引人注目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地父親——前德意志皇帝威廉二世。 32歲的弗里德里希是威廉二世的次子,前皇儲普林斯是他的親兄弟,在他下面還有四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除了遠嫁葡萄牙的維多利亞路易斯公主之外。老三阿達爾伯特、老四奧古斯圖斯、老五奧斯卡、老六約阿希姆均在軍中服役,而且同樣擁有各自的世襲爵位。

    “大公殿下說得很對,打狼要打頭狼,我們應該從那個人的親信下手!這樣,就算不能控制多數禁衛軍部隊,也要讓他們失去統一的指揮!”另外幾名中將和少將紛紛附和著,他們中有的是柏林禁衛軍的軍官,有的是柏林附近駐軍的指揮官,也有一些在軍隊中擔任參謀等副職,總之,都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士。

    弗里德里希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悅色,他沒有註意到一旁那位元帥的表情稍稍起了變化,而是繼續提出自己的見解:

    “還有鮑姆和格拉夫,這兩個人都是走狗、叛徒,我們不能讓他們繼續存活著!”

    想起前禁軍指揮官鮑姆將軍和格拉夫將軍在上一場政變中的態度,這群人個個咬牙切齒,於是對弗里德里希的話一致響應。

    “沒錯,幹掉他們!”

    “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們該下地獄去!”

    對於這種亂哄哄的局面,那位元帥終於忍不住了,他拍案而起,這令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

    “胡鬧,你們以為這是什麼?聲討遊行嗎?我們是軍人,是指揮官,是在對付可怕的敵人,是在做隨時準備掉腦袋的事情!”

    面對元帥的爆發,就連弗里德里希也不得不垂下腦袋。此人身份可見一般。

    實際上,這位現年72歲的老人是目前德國在世的陸軍元帥中最年長的一位,也是侍奉過威廉一世、菲特烈三世、威廉二世地三朝元老之一,參加過普奧、普法戰爭,曾長期在土耳其陸軍擔任軍事教官,1911年晉升為陸軍元帥,其資歷甚至要比退役的小毛奇還要老。

    “很抱歉,戈爾茨元帥!”平時不可一世的弗里德里希居然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道歉了。自從威廉二世去世之後,曾經的小王子一度陷入空前的孤立,這個時候帝國老臣科爾瑪·弗萊歇爾·馮·戈爾茨男爵的援助無異於雪中送炭,許多時候弗里德里希更是將他當作自己的再生父母。

    房間陷入一種窒息地平靜之中,旁邊那個房間裡的人不時投來好奇的目光。一會兒之後,戈爾茨重新恢復了情緒,他慢吞吞的坐回到椅子上,然後以一種長者的語氣說道:“年輕人,任何時候都不可以輕敵!”

    “謹遵教誨!”弗里德里希用非常恭謙的話語回應道,但眼神中卻隱約透著一種不拘之氣。

    這一點戈爾茨默默看在眼中。卻只是輕嘆一口氣。

    “別忘了這個帝國還有提爾皮茨這樣的人物。你們千萬別以為他退出海軍領導層就會不再過問政事,我告訴你們,這次華盛頓海軍會議雖然是我們德國政府和美國政府共同提議的。但在此之前皇帝和提爾皮茨頻繁會面,不管這個方案最初是誰提出的,但至少能夠看出提爾皮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聽了戈爾茨地分析之後,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自己地確將那位海軍大元帥漏算了。

    “那怎麼辦?能不能拉攏他?”弗里德里希謹慎的問道,目前德國海軍的地位已經上升到不亞於陸軍地水平,能夠得到海軍的支持自然是不甘居於人下者所夢寐以求的。

    “拉攏?你們以為他和米勒一樣好拉攏?哼!米勒,米勒只是個無能的馬屁精,在務實的新德皇面前自然要失寵的,所以才會同意配合我們來換取更加顯赫的地位!提爾皮茨已經得到了一個人畢生所能得到的一切榮譽——親手締造一支強大的海軍。親手擊敗海軍的頭號敵人,這個時候權力和財富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還有那個波爾,曾經只是一個無足輕重地人物,先皇甚至是不屑正眼瞧他一眼的,現在卻成了帝國海軍的實際操縱者,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這更令他心動了!”戈爾茨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態度教訓著弗里德里希和同一戰線上的將軍們,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之後,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許多。

    由於身體上的原因,自從戰爭初期擔任駐比利時軍事總督之後。這位老元帥幾乎就退居二線了。

    “那……”弗里德里希這次不敢再隨便提建議了,他可憐巴巴的期待著戈爾茨的答案。

    “在他能做什麼之前讓他什麼也做不了!”戈爾茨看了眼前這些將軍們,“你們明白我地意思嗎?”

    眾人還在揣摩這句話的時候,那位年邁的上將忽然以一種信服和崇拜的語調說道:“男爵閣下的辦法果然高明!”

    戈爾茨的眉頭微微一皺,就他本人的性格而言對這種恭維幾乎是不屑一顧的,當初也正是這種孤傲使得他喪失了登上陸軍總參謀長寶座的機會。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脾氣已經收斂了許多,因而他的不屑並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畢竟坐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毫無用處的廢物。

    “普里特維茨將軍,接下來就由您向大家介紹一下那個人吧,也好讓我們了解一下那個人的弱點!”

    老邁的上將點點頭,然後動了動他那肥肥的身體。沒錯,他便是那個懦弱的、只會講黃色笑話討上級喜歡的普里特維茨,威廉二世的寵臣,曾經的東普魯士軍團指揮官,戰爭爆發之前被剝奪了實際指揮權。戰爭中這個東征西討的軍團幾乎人人都得到了晉升和嘉獎,唯有他,現在依舊是可憐巴巴的陸軍上將,而且幾乎處於一種無所事事的半退役狀態。

    “從小時候開始,他就是一個滿腦子古怪思想的人,痴迷於各種軍事戰術和武器,卻不是那種不懂禮貌、離經叛道的人,不論是老威廉一世還是先皇陛下對他都頗有好感。除了軍事上的才能之外,此人還頗有商業頭腦,據說十幾年前日本的那次經濟動亂便是他一手策劃的,而且他的投資也在短短幾年之內瘋漲了數百倍。此後他在軍火工業、造船業、航空製造業的投資也都是無一例外的暴利!此人在籠絡人心和培養勢力上的手段更是厲害,當初建立哥尼斯堡軍校的時候,沒有人想到會有今天這種局面——陸軍、海軍中高級將領中有近十分之一是畢業於那所軍校,低級軍官的數量更是驚人!輔助土耳其的凱末爾政權更是他人生中最成功的投資,他投入的不過是一些資金和數千士兵,現在卻得到了一個忠實而有用的盟國!”

    看著喋喋不休的普里特維茨,看著那些聽得入迷甚至有點崇拜的將軍們,戈爾茨用力咳嗽兩聲,“將軍,他不會是個沒有弱點的人吧!”

    “噢!”普里特維茨這才醒悟過來,“他很信任自己的同伴,有一次幾乎因此而喪命!還有,他很看重自己的家人,據說在那場政變之前他千方百計的將家人送往國外,還因此而損失了一個堪當左臂右膀的屬下!”

    “哼,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戈爾茨終於露出一絲狡詐的眼神,“那就不難辦了!”

    在柏林出現異動之前,斯圖加特市區已經一片躁動了。

    “快!一營佔領市政府,二營負責警察局,三營跟我到廣場去!”

    一個高舉戰刀的少校用他洪亮的嗓音高喊到,這個聲音足以讓好幾個街區的居民為止震驚,但是在這之前人們就因為密集沉悶的腳步聲和街道上成隊成隊的士兵而驚訝萬分了。雖然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但是透過街道兩旁的路燈,人們分明看到了頭戴圓頂鋼盔、身穿灰色軍服的德國正規軍士兵。

    街道上那些正在小跑步前進的士兵們聽到命令之後隨即分成三部分各自前進,這裡每個士兵手中的毛瑟步槍已經是子彈上膛,只待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向上級指示的目標發起進攻。至於這次行動的前因與後果,那不是他們所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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