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請叫我威廉三世 作者︰天空之承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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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5 22:42: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9 227489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1 14:36
戰爭與和平 第十九章 浴血直布羅陀山(6)

    3月初的柏林依舊寒冷而且以陰雨天居多,時不時還下上一場小雪或是雨夾雪,對於柏林人來說,春天似乎還遙遙無期。

    辰天一家早已搬入柏林市東那座金壁輝煌的皇宮,儘管這裡的氣溫要比東普魯士暖和一些,可孩子們似乎並不樂意,特別是小莎莎,她總是嚷著要回到哥尼斯堡那座靠近湖泊和森林的天空之城,她說那裡有她的好朋友,還有許多可愛的小動物。

    對此,辰天只有無奈的笑笑,人往往無法自己選擇生活,所做的只能是努力適應生活。

    好在6歲的小莎莎和4歲的小安德雷斯很快在皇宮裡找到了自己的新樂趣,莎莎發現這裡的大花園有著許多種從未見過的植物,小安德雷斯則和辰天一樣喜歡在空閒時間到皇家武器庫去轉轉,父子倆都熱衷於擺弄裡面各個時代的武器鎧甲。至於麗莎,就不得不為自己的皇后身份而努力學習了,除了跟著專門的老師熟悉各國風俗歷史和皇室成員之外,她最近還開始學習英語。

    3月9日,柏林上空覆蓋著厚厚的雲層,整個天空看上去都是灰色的。

    與家人一同用過早餐之後,辰天照例來到自己的書房。在那裡,他將聽取報告和批閱公文。今天的第一個訪客,是他的陸軍大臣兼總參謀長、巴伐利亞王儲魯普雷希特。

    “我的兄弟,這麼早來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嗎?”對於有著皇家血統的巴伐利亞王室繼承人,辰天習慣稱其為“我的兄弟”,雖然有人對此表示不解,但辰天有自己的考慮。實際上,魯普雷希特不僅是巴伐利亞王國的王儲,也是詹姆斯派支持的英國王位繼承人。他父親是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三世,母親則是摩德納公主、詹姆斯派奉為英格蘭女王瑪麗四世和蘇格蘭女王瑪麗三世的瑪利亞特雷西婭。

    說到詹姆斯派,實際上一群仍然擁護詹姆斯二世及其繼承人為正統英國王室的英國人。詹姆斯二世(33年10月14日出生於英國倫敦聖詹姆斯宮,1701年9月日逝世於法國聖-日爾曼-翁-萊伊)從85年到88年是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地國王。他是最後一位天主教的英國國王。他的臣民不信任他的宗教政策,反對他的專權,在光榮革命中他被剝奪王位。他的天主教的兒子詹姆斯弗朗西斯愛德華斯圖亞特在他被迫退位後也沒有獲得王位,王位落到了他新教的女兒瑪麗二世和女婿威廉三世手中,認為他地兒子是合法國王的人則被稱為詹姆斯派。詹姆斯二世退位後受到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保護。一直到他死後,路易、他的兒子詹姆斯弗朗西斯愛德華和孫子查爾斯愛德華斯圖亞特還繼續策劃恢復詹姆斯派的王位,但最後也沒有成功。

    現在去研究詹姆斯二世的後人是否應當成為正統的英國王室繼承人已經沒有意義,重要的是他們有這樣一個名分。也有這樣一群忠實的支持者數百年來一直奉他們為英國的正統國王。目前詹姆斯派在英國政界並沒有太大地影響力,但在英國民間卻有一定地號召力,特別是在蘇格蘭地區。

    在英國強盛時期,以此來顛覆英國政府和王室有些不自量力,但在這個時候,整個英國的局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擺在辰天和德國政府面前地是接下來如何處置英倫三島。在內閣會議上,大部分人的意見是將蘇格蘭、英格蘭、威爾士、愛爾蘭分而治之,並由德**隊直接駐紮和統治,最後逐步將它們殖民化。

    對此。辰天卻有另外一種想法。

    不久之前。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三世也應邀來到柏林,辰天、路德維希三世和魯普雷希特聚在一起秘密商討了幾次,只是到目前為止這個問題還在積極的討論之中。

    不過。魯普雷希特今天來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陛下,西班牙方面傳來戰報,西班牙陸軍已於昨天攻占了直布羅陀要塞的外圍工事!現在距離條約期限還有……整整半個月!”

    “嗯,知道了!現在重要的不是西班牙軍隊攻占那條防線的時間,而是看看我們能從他們的進攻手段和傷亡情況中得出什麼樣的結論和經驗教訓!”

    對於魯普雷希特拿來的這份戰報,辰天之前一天就已經知曉。至於西班牙軍隊的傷亡,目前有兩個版本地數據,一份來自於派駐前線的德**事代表團,另外一份則來自於西班牙政府。

    令辰天頗感意外的,是這兩份數據只存在細小的差別。也就是說西班牙政府如實公佈了傷亡數字。

    僅僅四天的戰鬥,連同之前西班牙艦隊遭到突襲,西班牙軍隊一共損失了2萬1千名士兵,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雖然在波蘭和法國戰場,交戰各方的死傷都是數以萬計甚至是十萬計,但英國人佔據的直布羅陀畢竟只是一塊彈丸之地。放眼世界,恐怕也只有日德在1914年爭奪青島時的戰鬥可以與之媲美了。

    “聽我們的觀察員說,西班牙士兵都很勇敢,但不幸地是他們的指揮官很愚蠢!”說這話的時候。魯普雷希特臉上並無惋惜之色。

    對此辰天亦沒有太多感慨,“當西班牙政府同意以一個月為期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士兵的生命在政治家眼裡毫不值錢,他們在意的只是利益、利益和利益!”

    “陛下,從希配爾上將的偵察機以及西班牙人提供的情報來看,英軍在直布羅陀上構築的要塞體系相當堅固,以西班牙軍隊目前的實力,恐怕還要在那裡流許多血!15天,西班牙人甚至沒有辦法給他們的大砲補充足夠的彈藥,而我們提供的那10門280毫米重型榴彈砲的彈藥也已耗去四分之三!”雖然擔任陸軍大臣和總參謀長只是暫時的,但看的出來魯普雷希特很盡心。

    “我知道,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可是我們不能那樣做!”儘管同情那些勇敢地西班牙士兵,但辰天還是很堅決的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陛下。我知道,這就是真正的戰爭!”魯普雷希特點點頭,希配爾艦隊中的那些武器或許可以解救無數西班牙人的生命,但德國的利益將就此大受影響。

    “我會親自發報給希配爾上將,不論西班牙人如何要求,他只需要用條約限制為藉口拒絕就是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再有1個星期,我們地奧利兵團就可以全部抵達突尼斯。屆時他們將開始進行登陸作戰演練!由奧匈帝國派出的掃雷艦隊也已經抵達了突尼斯,只要期限一到,他們就會配合我軍開始在直布羅陀港外掃雷!”

    辰天的這種堅定,換個角度也是一種殘忍。戰爭對於弱者來說是場災難,對於強者卻是慶典,這就是世界所遵循的規律。

    西班牙,加的斯港。

    相比德**艦上那些板著臉執勤和打掃衛生的水兵相比,運輸船上的水手們要自由和輕鬆許多,他們或是倚著欄杆曬太陽,或是坐在船舷邊釣魚。但唯有一條命令是對所有人通用的:任何人不得擅自登岸。也不得隨意與非本艦人員交談。

    在希配爾艦隊的運輸船當中,排水量1萬8千噸的“綠公爵”號是身軀最為龐大地,它中部有3個大大地煙囪。船身除了靠近甲板刷著白色的油漆之外其餘均為黑色,上層建築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桅杆頂部那面德意志帝國的國旗高高飄揚。

    從這艘船地吃水線來看,船上裝了不少沉重的貨物,事實也是如此,在甲板下面的12個大隔艙裡,一些笨重的大傢伙正默默等待著發威的一天早日到來。

    上午10點,埃瓦爾德馮·克萊斯特少校帶著一隊陸戰隊士兵對隔艙內的貨物進行例行檢查。

    “昨天晚上下了一陣小雨,我們的貨物沒有受到淋泡吧!”儘管在貨物裝船的時候就對船艙內的防水條件進行過確認,克萊斯特少校還是謹慎的向船員詢問到。

    “晚上我們來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由船員帶頭,一行人穿過漫長而蜿蜒地走廊,最終來到船艙底部。

    啪……啪……啪……

    艙內頂部的吊燈打開之後,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個小山般的帆布堆,僅從外面很難分辨出那裡面放著什麼東西,而且為了裝運的需要它們已經進行了拆解,人們只能臆想它們原來威武雄壯的樣子了。

    克萊斯特走到其中一個物堆旁邊,伸手摸摸外面的帆布,順便隔著帆布感受一下貨物的金屬質感。

    “很好!”他自言自語了一句。

    位於直布羅陀要塞中的英國人。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來自“綠公爵”號那船貨物地威脅。他們現在所要面對的,是以步兵為主、缺乏空中和海上力量的西班牙軍隊,不過,羅克將軍並不能就此高枕無憂,就在之前那個不幸的夜晚,又一艘來自印度的英國貨船在企圖穿越封鎖線的時候被西班牙海軍俘獲了。

    看著軍需官剛剛送來的報告,將軍搖搖腦袋,“局勢再這麼發展下去,我們遲早要完蛋的!”

    “將軍,是否需要命令我們的士兵在戰鬥中盡量節約彈藥?”羅克將軍的參謀長、蘇格蘭人加爾文上校提議道,按照從前的戰爭模式計算,直布羅陀的彈藥儲備可以維持至少半年,但現在看來這一數字有必要進行重新估算。在持續了四天的外圍防線戰鬥中,僅子彈一項的就用去全部存量的三分之一,尤其是那些重機槍,在大量殺傷西班牙人的同時也在瘋狂的消耗子彈。

    羅克將軍用右手食指在面前擺了擺,“不不不,現在還沒​​有那種必要,而且這樣會讓我們的士兵知道我們目前的窘境,士氣將大受影響!再說了,如果因為節省子彈而導致要塞失守的話,那簡直是軍界的一大笑話!”

    如果羅克將軍知道另一個世界意大利軍隊在二戰中的所作所為,他就不會再認為這也算得上是一個笑話了。

    “這樣下去我們甚至撐不到月底!”加爾文看來對軍需官的那份報告十分擔憂。

    “這樣下去,西班牙人也撐不到月底!”將軍不慌不忙的回答到。

    這時,一直坐在沙發上的人說話了:“可是將軍,不要忘了他們後面還有德國人!一支規模龐大地艦隊。還有一群數量不祥的陸戰隊,這些都在距離這裡非常近的加的斯港!”

    羅克將軍回頭看著直布羅陀的英國海軍指揮官、海軍準將史密斯,他的魚雷艇隊重創了西班牙海軍,但卻沒能打破開西班牙人的海上封鎖。

    “準將閣下,我想您的軍艦上還有不少機槍和機關炮,彈藥也比較充足吧!”

    “將軍,您不會是想……”史密斯詫異地瞪著羅克。

    “那些槍砲反正也沒有辦法對付西班牙艦隊,用來對付西班牙陸軍還能發揮一下威力!至於德國人。我們部署在港外的水雷陣足以阻擋他們的艦隊,如果他們從陸上進攻的話,我會讓他們付出比西班牙人更沉重的代價!”將軍訕訕的笑著,他彷彿看到了德國士兵血流成河的景象

    “萬一德國人進行轟炸……”

    “沒有萬一,德國人這次只派來2艘水上飛機母艦,載機不超過20架,沒什麼好擔心的!”羅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接著他又詭笑著走近海軍準將, “如果閣下的魚雷艇再突襲一次西班牙艦隊,我想我們很有可能改變這里地戰局!”

    “上帝啊。您瘋了吧!”作為海軍將領。史密斯很清楚那次突襲所冒地風險以及成功背後的運氣成分,魚雷艇與戰列艦之間的對抗結果通常只有兩種,要么是戰列艦被擊沉。要么是魚雷艇被轟爛,兩者的機率往往是後者遠大於前者。

    將軍又逼近了一步,“就在今天晚上,如何?”

    史密斯將軍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

    是夜,直布羅陀海峽東端再度喧鬧起來,不過這種喧鬧並未持續很久,海面在日出之前重新恢復了平靜。

    黎明時分,史密斯將軍和他的軍官們在碼頭上苦苦等候,然而這次他們沒有等來勝利凱旋的魚雷艇隊。到了上午,他們終於收到確切的消息。出擊的3艘驅逐艦和6艘魚雷艇大都被擊沉,只有1艘魚雷艇受傷後被俘獲。

    這個時候,直布羅陀軍港裡只剩下2艘排水量3500噸的裝甲巡洋艦、2艘1400噸的驅逐艦和6艘小型巡邏艦,總噸位還不如一艘西班牙戰列艦。

    3月15日,距離條約期限還有整整10天的時候,重新整備完畢的西班牙軍隊向直布羅陀要塞發動了第一次進攻。 2個小時地炮火準備,10萬餘發砲彈,整個直布羅陀山都在砲火中顫抖。西班牙陸軍幾乎所有的飛行器都參與了這次砲擊,其中部分飛機和飛艇還向英軍要塞投擲了炸彈。從加的斯港出發的一隊德國水上飛機也前來助陣。它們對直布羅陀港內的目標進行了空襲,但沒有取得什麼值得驕傲的戰果。

    在砲火準備之後,3萬5千名西班牙士兵列隊向直布羅陀山進發,4個,砲兵營攜小口徑速射砲一同推進。在距離直布羅陀山腳還有2千米的時候,英軍要塞中的大砲開火了,隨後西班牙砲兵試圖進行火力壓制,但英軍憑藉堡壘優勢讓西班牙砲兵損失慘重。逼近山腳時,西班牙士兵遭遇英軍密集的機槍火力,英軍百分之八十地機槍和機關炮都集中到了這一面。這天的戰鬥持續到了黃昏時分,西班牙軍隊始終未能踏上直布羅陀山,包括砲兵在內的傷亡達到八千六百人。

    當晚,西班牙海軍巡洋艦“利納雷斯”號在直布羅陀港外觸雷,這艘建於1903年、排水量4050噸的戰艦在短短10分鐘內便沉入數百米深的海底,落水的水兵隨後被附近的驅逐艦救起,雖然傷亡不足百人,但西班牙海軍在戰爭期間唯一一次試圖向直布羅陀進攻的行動以失敗告終。

    第二天,西班牙軍隊走馬換帥,陸軍大臣、陸軍總司令保羅納瓦羅元帥親自上陣,在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他積極調兵遣將,圍困直布羅陀要塞的西班牙軍隊數量一增再增,最終達到32個步兵團和8個砲兵團近10萬人。此外,西班牙政府還從奧匈帝國和德國緊急購買了一批砲彈,日夜兼程之下,第一批砲彈終於在3月23日抵達直布羅陀前線。

    距離條約中規定的3月25日還有兩天時,納瓦羅元帥親臨一線,並將這次戰役命名為“西班牙的光榮之戰”。

    後來根據德**事代表團的觀察員回憶,那是他們一生中所見過的最為慘烈的戰役。

    “在砲擊過後,成千上萬的西班牙步兵排著整齊的隊列向前進攻,英國人的砲彈不斷在他們中間落下,但沒有一個人退縮。在直布羅陀山腳下,被英軍子彈撂倒的西班牙士兵堆積成山,後續的士兵就這樣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遠遠看去,直布羅陀山彷彿受到了海嘯的攻擊,西班牙士兵組成的人海不斷向上蔓延,甚至一度到達半山腰。在這個時候,我們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每個人心裡都在為勇敢的西班牙人鼓勁,我是多麼希望西班牙的旗幟能夠插上山頂。然而,接近中午的時候,英國人發動了一次致命的反擊,望遠鏡裡我看到各種各樣的人在手持武器作戰,歐洲人、非洲人還有包著頭巾的亞洲人,雙方的士兵都陷入一種可怕的瘋狂狀態,他們奮力搏殺直至死亡,而軍港內的英國戰艦也不顧一切的向要塞側翼開火,最終,西班牙軍隊撤退了,山坡上全是屍體,那​​是雙方士兵的屍體。血水融成一條條小溪沿著山坡往下流,我想這一天直布羅陀海峽的海水都被染紅了!”

    在批閱完觀察團的詳細報告之後,辰天只說了一句話:

    “強弩之末,不穿魯縞!”

    3月25日,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三世親臨前線督戰,然而戰鬥還未開始,國王就因為直布羅陀山前的慘烈景象泣不成聲。就在進攻發起前半個小時,阿方索十三世下令終止進攻。

    當晚,西班牙政府和德國政府相互照會了對方大使,雙方一致同意按照條約將對直布羅陀的進攻權轉交給德**隊,西班牙政府和軍隊將全力配合。

    晨曦中,士兵們掀開了“綠伯爵”號船艙中貨物上的帆布。

    看著那些散發著駭人氣勢的旁然大物,在場每個人心中都油然升起一種強烈的自豪感,它們是德國武器技術的精華所在,也是德國人民的驕傲。

    “開始卸船!”隨著馮·克萊斯特少校一聲令下,陸戰隊的士兵和水手們開始忙碌起來。由於這些大傢伙體積和重量驚人,他們必須用最大號的起重機才能將它們吊到碼頭上,接著直接用火車運走。

    整整一個上午,所有的裝卸工作才算結束。

    克萊斯特少校和他的陸戰隊一同登上了前往前線的列車,他們是一群離開了戰馬的驃騎兵,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喪失戰鬥的熱情。機槍的出現使得騎兵的優勢蕩然無存,在德國各集團軍裡,還有許多騎兵告別他們的坐騎編入其他部隊。現在的皇家第1驃騎兵團,實際上是一支名不副實的騎兵部隊,因為他們只有一些用來進行偵察和警戒的騎兵,而禮儀性的任務都已移交給了禁衛軍裡專門的儀仗隊。

    與這支陸戰隊隨行的,還有總參謀部的一批砲兵專家,為首的叫做馬克斯·鮑爾。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1 17:23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章 致命大貝爾塔



    停止進攻的命令已經下達,國王也連夜返回首都,在拉利內阿以南2英里處的陸軍總指揮部裡,只剩下納瓦羅元帥和他的參謀們。參謀們一個個默默的收拾著手頭的東西,元帥則孤獨的陷在鬆軟的椅子裡,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指揮部門外,數百名陸軍官兵聚集在那裡,久久不願離去。

    “讓我的團再沖一次吧!我要為死去的同伴報仇!”

    “為什麼要撤退?大家的鮮血不能白流啊!”

    “進攻!進攻!我們要收回屬於西班牙的土地!”

    “百姓在等著我們凱旋,我們這樣回去無顏面對他們!”

    哀怨、不滿、憤怒,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

    直布羅陀山前的戰場上,經過協商之後,雙方士兵開始各自清理戰場。屍體被一具具抬上馬車,然後運到事先挖好的集體公墓,由於陣亡者實在太多,死者的遺物只能作最簡單的處理。

    馬德里郊區的一座印刷廠裡,工人們連夜開工,為的就是趕製出數万份死亡通知單。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幾乎整個西班牙都籠罩在一種低沉的哀傷氣氛之下,無數人戴起了黑紗,以淚洗面的婦人隨處可見。

    無數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那些政治家和戰爭的始作俑者卻依然活得很好。

    人們開始責問國王,開始責問陸軍部,但這一切已經無濟於事。

    人們痛恨製造這場悲劇的英國人,痛恨戰爭,卻全然忘記了是誰將他們推到這個火坑里。

    由於指揮了一場失敗的戰爭,陸軍大臣保羅納瓦羅元帥和海軍大臣喬格卡比拉斯元帥先後引咎辭職。略作挽留之後,阿方索十三世批准了他們的請求。

    從3月26日開始,在拉利內阿通往內陸地區的鐵路線上,一列列載滿士兵和傷員的火車朝著遠離海岸的方向運行,這與幾週以來的景象截然相反。

    坐在車廂裡的士兵一個個低垂著腦袋。有些人甚至在低低地抽泣。

    3月27日下午,從加的斯港出發的德國陸戰隊抵達了拉利內阿,這1100餘名士兵成為第一批抵達直布羅陀前線的德國軍隊,而西班牙軍隊並未完全撤走,他們留下了約7千名士兵和近200門大砲協助德軍保持對直布羅陀的陸上封鎖。

    “噢,上帝啊!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拉利內阿通往直布羅陀的道路上,一隊隊撤退中的西班牙士兵被眼前地旁然大物驚呆了。

    那些大東西在眾多馬匹的牽引下緩緩行進,這個時候連道路都在顫抖。

    負責運送它們的德國士兵一個個昂首挺胸、表情嚴肅。如同護送國王前去閱兵一般。

    當西班牙人看到德國援助的280毫米重型榴彈砲的時候,就已經為它們的巨大砲管和身體所折服,而他們今天所看到的大傢伙比那種榴彈砲還大上許多!

    克萊斯特和他的士兵們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將它們從拉利內阿運送到距離直布羅陀山14公里的地方,這超出了英軍要塞中任何一門面朝陸地地火砲射程。

    在砲兵專家們地指導下,士兵們先是挖出4個三米多深的大坑,然後在裡面注滿水泥,接著將那些大傢伙一個個固定在水泥座體中,這個過程需要花費近6個小時的時間。

    3月29日黎明,與第一縷陽光一道降臨地,還有英國人的厄運。

    晨曦中。那四個大傢伙如同吃得太飽的鼻涕蟲一般。矮胖的砲管,加上巨瘤般的製退機筒,使它們顯得格外肥大。它們一個個張開洞穴般的砲口對著天空。

    很快,距離這些大砲不遠處升起了兩個圓滾滾的校射氣球,氣球下面的吊筐里各坐著一個持望遠鏡的校射員,升入空中之後,他們通過電話線與地面聯絡。

    砲手們以護墊保護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嘴巴,他們俯伏在地上,在離砲位270米遠地地方准備發射這4門電控大砲。

    上午7時整,第一發砲彈的巨響震撼直布羅陀。

    緊接著是第二響、第三響、第四響,那巨大的聲響久久迴盪在人們耳際。

    附近的西班牙士兵紛紛離開自己的戰位想來一看究竟,軍官們極力叱喝才阻止了他們擅離職守的企圖。

    4枚直徑420毫米、重近一噸的砲彈被拋向1200米的高空。 1分鐘後它們紛紛落在直布羅陀山上。砲彈爆炸時的塵土、碎片和硝煙形成巨大地圓錐形,接著升入300米高空。

    砲彈爆炸之後,大半個直布羅陀山籠罩在大股大股的煙塵之中,人們無法在第一時間目測砲擊的效果,但光憑它們的聲勢就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隨後,德軍士兵們開始重新裝填砲彈,分配到每門大砲的士兵達到200人,但這一數字仍稍顯缺乏,加上士兵們對於這種大砲還有些生疏。目前的射速只有12-15分鐘一發。

    當士兵們完成裝填準備進行第二輪射擊的時候,直布羅陀山上的煙塵正好散去。

    校射氣球很快傳回報告:“1發直接命中堡壘,致命的打擊!3發命中非堡壘區,可以看到三個很大的彈坑!”

    “很好!很好!”軍官和火砲專家們不住的讚嘆著。

    與德國人的悠閒和自豪相比,英軍指揮部裡卻亂作一團。

    “鎮定!鎮定!”羅克將軍揮舞著自己那胖胖的拳頭,不久之前他還縮在暖和被窩裡,巨大的聲響和震盪傳來時,他差點摔到床底下。可當他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的參謀們卻不知所以然,有人說是西班牙軍隊的砲擊,有人認為是軍火庫發生爆炸,還有人認為是超級雷電。

    “一群廢物!立即查明損失情況!”

    將軍憤憤的走到觀察室,用那裡的潛望鏡環視一遍要塞前方,但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讓無數西班牙人送命的那片戰場此時安靜的可怕。他正欲說些什麼,忽然間。那種奇怪而巨大的聲響再度傳來,它們像是雨天地驚雷,又像是戰列艦的主砲在發射,英國人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種聲音來自北面。

    “戰列艦不可能從那個方向射擊!”羅克將軍一面繼續觀察一面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著,最終,他只看到北面一片樹林後升起一陣火​​砲發射後的白色硝煙。

    數十秒之後,重物快速落下的呼嘯聲從上方傳來。躲在要塞中的英軍士兵們全都鴉雀無聲,他們傾​​聽著,他們等待著,那種聲音越來越近,每個人的心情都緊張到了極點,即將到來地彷彿是死亡的宣判書。

    終於,那種震天動地的爆裂聲在頭頂響起,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劇烈震盪著,大量的灰塵在震動中落下,架子上的東西也紛紛掉落。有些人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羅克將軍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幸好他的副官扶住了他,更幸運的是他所在的指揮所位於地下10米處,否則在不遠處爆炸的那枚砲彈足以將他送回老家。不過。如此近距離的爆炸還是給羅克將軍和他地參謀們帶來不小地傷害,他們大聲說話,但卻什麼也聽不見。

    “大貝爾塔,好樣的!”

    看著直布羅陀山上不斷升起的煙雲,德軍官兵們不住地稱讚著那4門大砲。

    在施利芬為德國製定的戰爭計劃中,比利時的烈日要塞和法國的凡爾登要塞都是進軍之路上的絆腳石,為了攻克這種由大量堡壘工事、地下掩體、重砲以及各種設施組成的大型要塞,德軍總參謀部需要一種能在陸上運輸的超大口徑重型攻城炮,有著“火砲王國”之稱的克虜伯軍火公司當仁不讓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在絕密的情況下,“大砲王”阿爾夫萊德克虜伯之子菲利茨,克虜伯率領一批優秀地設計師與工程師集體攻關。最終於1909年研製出一種巨型臼炮,並根據菲利茨母親的名字將其命名為“大貝爾塔”炮。

    這種火砲的口徑達到驚人的420毫米,遠遠超過各國現役的各型火砲。它是一種短砲管的臼炮,能以高角度發射,使砲彈落在堡壘的頂部,同時又能相當準確地擊中特定目標。此外,它還能發射裝有延發引信的破甲砲彈,讓砲彈穿人目標內部後爆炸。

    在隨後的四年中,菲利茨·克虜伯繼續研製一種可以分成幾部分、適宜公路運輸地大砲。 1914年2月。樣炮試製成功,並在庫默斯道夫試驗場試驗,應邀專程蒞臨現場觀看的德皇非常滿意。不過,在公路上用蒸汽機、汽油馬達甚至用馬隊牽引的試驗,都證明仍需繼續改進。

    到1914年8月戰爭爆發時,克虜伯已生產了5門420毫米口徑鐵路大砲和2門公路大砲。

    不過,這些大砲並沒有按照德國總參謀部的預想在比利時的烈日要塞和法國的凡爾登要塞大顯神威,除了“大貝爾塔”炮的運輸較為費力之外,使用大量齊柏林飛艇和重磅航空炸彈進行高空轟炸的戰術在攻克這些要塞時也起到了令人意外的效果,加上坦克裝甲車輛的集中使用和強行突擊,德國陸軍最終得以在沒有使用“大貝爾塔”的情況下跨過那些最堅固的防線。

    儘管法國人投降了,“大貝爾塔”炮並沒有因此而被丟到垃圾箱裡。隨著進攻英國直布羅陀要塞的計劃提上議事日程,這種重型攻城炮也重新被人們提起。在1月下旬的陸海空軍聯席會議中,將領們就如何攻克英軍要塞進行了討論,在這次會議上德皇威廉三世第一次提出以少量步兵加重砲攻克這座堅固要塞的設想。由於這種戰術的代價和風險最小,加上德國目前的主要航空力量都投入到了英倫戰場,因而得到了眾多將領的支持。這個計劃被命名為“致命大貝爾塔”,而海軍部以戰列艦從海上進攻的提議被列為第二方案。

    “致命大貝爾塔”計劃制定之後,高效的戰爭機器隨即運轉起來。首先是克虜伯軍火公司,他們很快提供了4門可用於公路運輸的“大貝爾塔“炮以及普通砲彈、破甲砲彈各500發,並派出專家和技術人員以解決可能碰到的技術問題。其次,為了操控和保護這些大砲,皇家第1驃騎兵團的1100名士兵被挑選出來組成一支特別的陸戰隊,總參謀部還派出一批砲兵專家全程觀察這種火砲的使用,以評估其作戰性能和各種戰術的可行性。

    2月上旬希配爾艦隊啟航時,隨行的運輸船上除了裝運大批武器裝備和彈藥之外,4門“大貝爾塔“炮以及陸戰隊均在其列。當時德國總參謀部的考慮是,西班牙政府同意由德軍直接進攻直布羅陀,這些大砲將成為攻城的先鋒,如果不同意,德國就將對西班牙宣戰,希配爾艦隊會將西班牙沿海各城市轟得一塌糊塗直到西班牙政府妥協,屆時“大貝爾塔”炮仍將出現在直布羅陀要塞前。

    最終的結果仍在意料之中,“大貝爾塔”炮讓駐守在直布羅陀的英軍士兵大為恐慌,整整一個上午的砲擊中,4門巨砲一共發射了48枚普通砲彈和40枚破甲砲彈,砲擊過後英軍的直布羅陀要塞一片狼藉,近1/3的堡壘和砲台損毀嚴重,由戰壕、地壘組成的前沿防禦工事出現好數處破口。

    午飯過後,英國人自3月3日空戰失利之後第一次派出水上飛機,它們對德軍砲兵陣地進行偵察並攻擊了德軍用於校射的氣球,西班牙陸軍出動飛機進行攔截,地面的德軍士兵也用機槍和機關炮進行了還擊。整個戰鬥持續了不到15分鐘,德軍損失了全部2個校射氣球,但沒有人員傷亡,彌西班牙飛機和3架英國水上飛機隨後各自返航。

    1個小時後,從希配爾艦隊起飛的10架水上飛機對英軍直布羅陀要塞和軍港進行了報復性攻擊,英軍航空部隊仍採取保存實力的策略,剩餘的水上飛機全部撤入可抵禦炸彈攻擊的機庫內,德機僅炸傷一艘英國巡邏艇,並對幾個堡壘造成了輕微的傷害。

    下午4時開始,在沒有校射氣球的情況下,4門“大貝爾塔”炮再次開始轟擊直布羅陀要塞,這次砲擊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時這個世界才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1 17:24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一章 意外的譁變

    天漸漸黑了。

    馮·克萊斯特少校又一次舉起他的望遠鏡朝直布羅陀山方向觀察。

    英軍要塞沒有半點燈光,整個區域一片死寂,只有靠近西班牙軍隊防線這邊才負責警戒的探照燈在來回掃動著。

    “看來英國人是怕了我們的大砲,連探照燈也不敢開了!”總參謀部的首席火砲專家、此次行動的技術負責人馬克​​斯·鮑爾上校用帶輕蔑口吻的語氣說到。

    克萊斯特放下望遠鏡一臉遺憾的望著前方。

    “現在正是突襲要塞的最佳時機,可惜我們手裡的士兵少了點!”

    在他們身後,4門大砲已經蒙上了防潮的帆布,大多數士兵此時都坐在先前挖好的環形戰壕里享受晚飯,其餘人則根據克萊斯特的吩咐10人一隊在火砲陣地附近巡邏。

    “我想再轟上幾天,英國人就會受不了的!屆時我們不用任何傷亡就能取得直布羅陀,這簡直是一次絕妙的作戰行動!”這時的馬克斯·鮑爾既不是蔣先生的頭號軍事顧問,也不是魯登道夫的大槌手(歷史上鮑爾為著名的興登堡計劃和總體戰的戰略構想出力頗多,時任總參謀長的魯登道夫對他言聽計從,故有人比喻魯登道夫是敲響德國戰鼓的大槌,而鮑爾是大槌手),而是一位崇尚重砲的砲兵專家,他不僅研究火砲戰術,還親自進行重型火砲的設計,由於他的大砲在法國戰場大顯身手,柏林大學特別授與了他名譽博士學位。

    “可別像日本人一樣,轟了3個月才佔領俄國要塞!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也沒那麼多彈藥!”克萊斯特粗略一算,以目前這種速度只消一個星期就能把帶來的那1000發砲彈用掉,要知道下一批砲彈還在克虜伯工廠的生產車間裡。

    “不會的!我們不是日本人,而對面的要塞體系遠不如旅順要塞那麼龐大和堅固!根據我的推測,我們只需要用上一半的砲彈就能讓直布羅陀要塞不再稱為要塞。而是一堆只有亂石的廢墟!”鮑爾信心滿滿地回頭看著克萊斯特,“少校,相信我!”

    “這就是陛下的計劃嗎?”克萊斯特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位火砲專家,自己雖然曾經在野戰砲兵團擔任過見習軍官,但在鮑爾上校面前,自己所掌握的火砲的知識以及火力測算能力只算是小孩子玩的過家家遊戲了。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以重砲為主的作戰計劃居然是出自於陛下的構想,換作是先皇地話。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會派出戰列艦隊一頓猛轟吧!”

    “噢!原來我們的陛下對於火砲也頗有研究,我還一直以為……”

    “一直以為陛下只對新式武器有研究?哈哈!你們兩個,居然在背後私自議論我們尊貴的皇帝陛下!”

    爽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時,克萊斯特一臉謹慎的不再說話,鮑爾的表情則要輕鬆許多,因為他聽聲便知來者的身份。

    “魯登道夫將軍,您來得有點晚,我們的砲火表演早已結束了!”鮑爾滿臉笑意的說道。

    “啊,我們上午就听到這裡的砲聲了!可惜西班牙地元帥和將軍們實在太頑固,您看。我們地會談剛剛才結束!西班牙人還邀請我們去赴宴。但我實在很想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發出那麼大的聲響,於是半路就偷偷溜來了!”魯登道夫說罷指指那4個蒙著帆布的大傢伙,“就是它們吧!”

    鮑爾點點頭。 “是地,它們就是大貝爾塔,也就是我們以前常提到的'FI'!”

    “噢,原來如此!”

    隨著魯普雷希特王儲入主總參謀部,加上比洛和第2集團軍的關係,魯登道夫被調入總參謀本部任職,這位傑出的參謀之前還參加了在奧地利舉行的維也納和會。這次他是以第二批德國軍事代表團副團長的身份來到西班牙,目的是就西班牙軍隊如何配合德軍進攻直布羅陀以及戰後各類事宜與西班牙政府和軍方進行磋商。

    “對了,我來引見!這位是皇家第1驃騎兵團的馮·克萊斯特少校,他負責這次行動的安全工作!這位是馮·魯登道夫將軍。法蘭西戰場上的英雄,總參謀部地大紅人!”

    在鮑爾介紹之後,魯登道夫與克萊斯特互致軍禮然後握手,這個時候兩人年齡、軍銜、資歷和影響力相去甚遠,50歲的魯登道夫在軍界已經小有名氣, 34歲的克萊斯特只是初出茅廬的中級軍官,他們的這次偶遇倒也沒給彼此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不過多年之後,兩人再次相遇時的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未來的事情只屬於不可知的未來。接下來,魯登道夫將軍和鮑爾上校一邊交談著一邊走會宿營地,而克萊斯特少校則要繼續在這寒冷地夜晚盡忠職守。

    “要是給我一支精銳的突擊隊,哪怕只是讓我全權指揮這裡這些士兵,我將讓世人記住我的名字!”少校心裡這麼想著,但他更加清楚自己的任務是什麼。雖然這個砲兵陣地前方有1個西班牙步兵團和他們構築的兩天防禦線,但克萊斯特還是再一次巡視了自己的防區,並督導自己的士兵加強警戒和防衛,陸戰隊全部32挺輕重機槍更是將陣地附近的道路和曠野納入自己的火力封鎖之下。

    臨近午夜,陸戰隊副指揮官、陸軍少校斯皮特前來接替稍顯疲倦的克萊斯特,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最先是直布羅陀山方向傳來槍砲聲,接著,槍砲聲越來越密集而且逐漸蔓延到整條戰線上。不到半個小時,砲兵陣地附近到處都是槍聲。

    “……難道是英軍反擊了?”斯皮特詫異的望著遠處的直布羅陀山,那裡的夜幕不斷有飛串的子彈和砲彈劃過,耳邊聽到的則是雜亂的槍聲。

    “英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進行全面反擊,整個要塞里可以戰鬥的士兵不超過3000千人,除非他們想要突圍,但他們無處可去!”克萊斯特一面說著一面吩咐他的士兵全部進入警戒狀態,不多時,所有人都有序地行動起來。

    黑暗中,周圍混亂的狀況仍在持續。克萊斯特的士兵試圖通過電話與西班牙陸軍指揮部聯絡,但糟糕的是線路完全不通。

    “通訊兵,騎馬到前方的西班牙第172步兵團去,詢問他們的軍官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克萊斯特下達命令之後,兩名騎兵迅速出發,馬蹄聲很快遠去,他們的身影也消失在南面的夜幕之中。

    “向希配爾上將發報,報告我們這裡出現地異常情況!”克萊斯特隨手抓起一頂鋼盔將自己的尖頂皮質軍帽換下。並叫來自己的一名排長,“上士,帶一隊人將營地裡的軍官們護送過來!記住,一個都不能少!”

    陸戰隊的營地位於砲兵陣地北面200多米處的一片樹林邊緣,再往北一些則是西班牙軍隊的駐地,東面是一大片樹林,西面是空曠的山丘。那裡不僅是陸戰隊士兵的宿營地,也是隨行火砲專家的住處,西班牙軍方原本為這些人在指揮部旁邊準備了木質營房,但德國專家們更願意與本國士兵一道住到離大砲更近地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連同克萊斯特在內的德軍官兵們全都進入到戰壕中。他們一個個趴在冰冷的戰壕邊緣,眼睛警惕地註視著前方。

    大約10分鐘之後,從北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士兵們頓時為之緊張了一下,不過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從營地過來的專家以及護衛的士兵。

    在士兵的指引下,魯登道夫很快來到克萊斯特旁邊,他低聲問道:“少校,發生什麼情況了?”

    “將軍,具體情況暫時還不清楚,但局勢看起來不妙!有可能是英軍派出了騷擾部隊,也有可能是西班牙人……”克萊斯特沒有繼續說下去,作為一名軍官,他對於政治基本上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戰場上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先生們,是英國人和西班牙人打起來了嗎?”可憐的鮑爾上校看來平時明顯缺乏鍛煉,他來到兩人旁邊時已經是氣喘吁籲了。

    “希望只是這個原因!”魯登道夫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奇怪,身居高層的他似乎知道更多的東西,但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將軍,需要向您移交這里地指揮權嗎?”克萊斯特謹慎的問道。

    魯登道夫並沒有按照軍銜接過戰地的直接指揮權,“不,少校,你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不用在意我的意見!只是,我需要提醒一點,你必須保護好這裡的大砲和專家,不許任何人接近他們!任何人,明白嗎?”

    克萊斯特遲疑了兩秒,“是!”

    在希配爾上將的電報來到之前,這個陣地周圍並沒有受到威脅。

    “我國正與西班牙政府聯絡,陸戰隊可見機行事!”

    這份報告並沒有給克萊斯特和陸戰隊帶來什麼好運氣,之前派出的兩名通訊兵只有一人返回,與他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名受傷地西班牙軍官。

    “譁變,軍隊譁變……”軍官說出這幾個字之後便不省人事。

    “糟了!”魯登道夫嘆了一口氣,他長於策略和組織,卻不是一位優秀的戰地指揮官,年輕時曾擔任過步兵部隊的指揮官,成績僅僅是合格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克萊斯特大聲指揮著自己的士兵:“4連1排到北面戰壕去!3連1排到南面來!所有機槍手準備射擊,槍口對準陣地前200米的地面!手榴彈聽命令準備投擲!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05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二章 夜鷹

    “快向國王陛下發報!……不,等等!我馬上過來!替我集合警衛營!”

    掛下電話之後,滿頭白髮、看起來顯得頗為滄桑的納瓦羅元帥面色更加憂鬱,他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元帥看了眼房間一側的座鐘,再有5分鐘就是深夜11點了。

    “羅安,備車!”

    納瓦羅向侍衛吩咐著,一如往常的堅定話語背後,有種鮮為人知的無奈與黯然。在快速穿好軍服之後,元帥快步走出大門。

    與前線士兵譁變的消息一道傳到西班牙陸軍指揮部的,還有稀稀落落的槍聲。雖然這裡距離前線只有十幾公里,但自從3月25日之後,這裡的夜晚平靜得只有風聲。

    當納瓦羅元帥趕到指揮部的時候,許多軍官也在往指揮部趕,遠處不時傳來的槍砲聲讓人深深感覺到這空氣中的不安氣息。騎馬飛奔的通訊兵、三三兩兩正在集結的步兵,之前暗流表面的平靜蕩然無存。

    “是哪個部隊出現異常?”元帥一進門就急促的詢問值班軍官。

    “報告,我們和部署在直布羅陀山一線的4個步兵團都失去了聯繫,部署在二線的耶斯特步兵團報告說他們遭到譁變部隊的包圍,卡塞雷斯步兵團報告說遭到英軍的進攻!”

    “什麼?”老元帥疾步走到地圖前,只瞄了一眼,表情立即變得嚴峻起來。

    之前那位軍官緊跟在元帥身後,“現在耶斯特步兵團應該還在與譁變部隊對峙,通往那裡的電話線被切斷了!我們派出了通訊兵,目前還沒有新的消息!卡塞雷斯步兵團還能聯繫上,不過他們的情況很糟糕!”

    納瓦羅轉過身來正欲說些什麼,卻看到一名參謀從門外帶來一個身穿灰色軍服的軍官。

    “元帥,這是德軍陸戰隊派來的聯絡官!”參謀說完之後便離去了,那位德國軍官敬了一個標準的德式軍禮,然後用一口並不純正的西班牙語說道:

    “元帥閣下。德國皇家第1驃騎兵團諾曼少尉奉上級命令前來詢問,貴軍目前似乎出現異常狀況,是否需要我軍派兵協助?”

    納瓦羅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德國人,他地語氣很堅定,但口氣在元帥看來有些自大了。

    “請替我向貴軍指揮官轉達我的歉意,我軍部署在前線的部隊遇到了一些麻煩,這很可能導致我們對英軍的封鎖出現漏洞,我們自己會盡快處理這一情況!需要小心的恐怕是貴軍了。我想直布羅陀要塞中的英軍很可能趁亂威脅到貴軍的砲兵陣地和宿營地!如果有必要的話,我軍將派出部隊前去保護貴軍!”

    “元帥閣下,我會向上級轉達您地意思!此外,我們的指揮官希望我軍的裝備和專家今晚都能安然無恙,他不希望看到兩國出現什麼外交糾紛!”

    敬禮之後,軍官快步離開了。

    幾秒之後,納瓦羅平靜的臉上才重新露出深深的憂色。

    “告訴蒙托將軍,讓他立即派部隊到德國人那裡去,能派多少部隊派多少,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保證那批德軍官兵和重砲的安全!另外。我現在要到各譁變部隊去,天亮之前這種混亂必須停止!否則……”

    “是!”參謀軍官們忠實的執行了命令,但不管納瓦羅元帥的新命令是否能夠順利傳達出去。他所必須“保護”的德國人已經出現傷亡了。

    “機槍!機槍!壓制對方火力!”

    在空曠的田野中,如此大嗓門地聲音原本可以傳出去很遠,但這個時候,人們耳邊只聽到清脆地槍聲,以及偶爾夾雜其中的爆炸聲。

    整排整排的毛瑟步槍射擊不再像剛開始時那樣齊整,那些馬克沁重機槍和“火鳥”輕機槍仍在盡力嘶吼著,但是數量卻顯得有些單薄。不論是克萊斯特還是這個砲擊計劃地策劃者,當初並不認為這些槍彈真的會派上用場,一千餘名士兵組成的陸戰隊在防禦作戰時的戰鬥力只算是一個加強營而已。所幸的是士兵和軍官們都沒有放鬆警戒,當敵人企圖偷襲的時候。他們及時發現並開始反擊了。

    “該死的西班牙人!”

    趴在戰壕中的魯登道夫將軍憤憤的咒罵著西班牙人,根據兩國簽署的條約,在德軍主力抵達這里之前,西班牙軍隊必須繼續保持對英軍直布羅陀要塞地封鎖。不過,現在不是這位將軍設想如何懲罰西班牙人的時候,給他德國步兵軍,他完全可以擊敗一個英國步兵軍或者法國步兵軍,但現在給他的是一把做工精緻的魯格手槍,這種手槍在中遠距離上的戰鬥中發揮不了多大作用。可憐的魯登道夫必須和其他人一樣先保護好自己。

    這位傑出的參謀多少會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憋屈,而一旁的鮑爾上校和其他專家們則在為那4門大貝爾塔炮心疼不已,橫飛地子彈不時打在覆蓋著帆布的巨炮上,對於他們來說,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一點也不悅耳,彈起的火花也是極度的不美麗。

    儘管有地中海的暖風,這裡夜晚的氣溫還是非常低。伏在冰冷的戰壕邊緣,戴著冰冷的頭盔,克萊斯特用同樣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前方。

    暗夜中,激烈的戰鬥正在進行。

    “3連抽20個人加強南面的火力!哈曼,帶人搬四箱機槍子彈到西南角的機槍戰位去!拉爾斯,讓​​你的人看好東面和西面,以防敵人從那兩麵包抄!”

    下達一連串命令之後,克萊斯特繼續將自己的目光鎖定在陣地南面,敵人正從那個方向發起進攻。雖然進攻方沒有火砲,機槍火力也很有限,人數卻不少,這一點從密集的槍聲就可以得知。對於這位年輕的指揮官來說,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研究英國人是如何穿過西班牙軍隊的防線來到這裡的,進攻者的語言和武器註明了他們的出處。目前最為重要的,是如何利用手裡的兵員和武器彈藥抵禦敵人地進攻。克萊斯特知道,在之前的戰役中西班牙軍隊損失慘重,但英軍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次他們出人意料的發動進攻,原因和目標看起來非常明顯,一切都是這4門大貝爾塔引起的。

    “前進!前進!”

    寒冷的空氣中傳來帶有濃重蘇格蘭口音的口號聲,陣地南面的空氣隨即躁動起來。出於各自的考慮,雙方在這個時候都還沒有使用照明彈,在縱橫交錯飛行的槍彈下,人們視線中的一切忽明忽暗。

    隨著時間地推移,德軍士兵們開始感覺到對方的逼近。他們不斷重複著射擊的動作。朝那些他們看到或者彷彿看到的黑影開火。

    進攻方藉著夜幕的掩護不斷向前推進,負責提供火力支援的士兵則不停的向德軍陣地射擊。不管那些子彈命中的是人體還是泥土。

    暗夜地對射中,雙方不斷有人中彈,受傷地哀號不斷傳入人們耳中,這些聲音在無形中不斷增加雙方士兵的戰意。

    克萊斯特瞇起了眼睛,他在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與進攻地英軍相比,這支德軍陸戰隊地最大優勢或許不是武器和地形,而是士兵們年復一年積累下來地經驗和默契。在直屬德皇指揮的皇家第1驃騎兵團裡,士兵們是從各部隊和軍校嚴格挑選出來的。其單兵作戰能力無庸置疑。在團隊戰術上地造詣才是他們最與眾不同的地方。

    當初克萊斯特被任命為這支陸戰隊的指揮官時,年輕的指揮官雖然很興奮,但他也因為自己的資歷而對統帥這支由老兵組成地部隊感到不安。戰鬥伊始。他認真而緊張的下達著一個個命令。唯恐會因為自己的指揮疏忽而導致戰鬥失利。隨著戰鬥的進行,他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優秀的老兵不僅能夠很好地執行上級命令,還能憑藉自己的經驗補充指揮官的不足。

    伏在戰壕中地士兵們仍在沉穩的射擊著。 “咔啪——咔啪”的槍栓聲不絕於耳,帶著輕煙的子彈殼無聲的掉落在泥土上。

    在士兵們手邊,一枚枚M24型木柄手榴彈默默等待著自己的表演時間。與毛瑟步槍一樣,它們也是德國步兵的標誌性武器。威力大、投擲距離遠,不論是陣地防禦還是野戰。它們都是步兵們可以依賴地好夥伴。

    “前排投擲手榴彈!”

    隨著軍官們一聲令下,士兵們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M24甩了出去,這些黑色的物體悄無聲息的在空中飛行,然後落在堅硬的土地上,落在英國人腳下。

    幾秒之後,空氣沸騰了!

    陣地前方的空間頓時光亮了許多。爆炸的火焰和紛飛的彈片彷彿一朵朵碩大的金菊花一般,那些端槍沖在最前面的英軍士兵幾乎無處可躲,成百人倒在這第一波手榴彈攻擊中。熱血在黑暗中飛濺冷卻。

    隨著手榴彈加入到戰鬥中來,這片土地上的明暗交換的節奏變得更為頻繁,人們視線中的東西頓時增添了多了許多,往往一顆手榴彈爆炸之後,附近沒有被直接殺傷的英軍士兵都會被防守方士兵迅速射殺。

    進攻方毫不示弱,黑爾手榴彈開始在德軍陣地附近爆炸,而曾在直布羅陀山下收割了無數西班牙士兵的性命、英印殖民軍專用的吉姆手榴彈此時也開始威脅德國士兵。

    藉著爆炸的光亮。防守方官兵開始意識到對方數量上的優勢。看著一頂頂圓形的英式熱帶軍帽,不少德軍士兵有種看到成群蟑螂的感覺,可惜他們手裡並沒有超大型的殺蟲劑。

    德軍機槍手們忙得滿頭大汗,他們的機槍則在奮力傾瀉著子彈,但那些子彈彷彿沒入泥土之中,進攻的英軍士兵看起來有增無減。

    對方漸漸逼近,火砲專家們看起來卻並不擔心這些大傢伙落入英國人手裡,沒有人提出炸炮和撤退,而環形陣地中的那4門巨砲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以它們的威力,對付這些英軍士兵一炮足矣,但它們在這個時候卻沒有用武之地。

    在槍林彈雨中,各色人種的生命在不斷消逝,他們換來的結果是英軍陣線的不斷前壓。這個時候,德軍一方就連軍官們也在用自己的手槍拼命射擊,防禦火力前所未有的密集,然而那些進攻的英軍士兵似乎被一種神秘而可怕的力量驅使著,這種力量讓他們無視自己的生命!

    克萊斯特有理由咒罵這黑夜,因為他根本無法提前發現對方的調動,這種情況下英國人若是將主攻方向轉移到東面或者西面,他必須立即調整部署了。但他此刻一言不發,沒有人知道他那深邃的眼睛在註視著什麼。

    才一會兒時間,他的右翼,也就是東面的陣地遭到英軍進攻。在那個方向上,負責防禦的士兵一再抽調之後只剩下半個連,連同軍官還不到一百人。

    “1連、4連、5連,刺刀準備!”克萊斯特忽然大喊到。

    聽到號令的士兵沒有猶豫,防禦方的火力雖然瞬間減弱近半,但這並不代表放棄或退卻。

    400餘名優秀的德國士兵堅定的端起了他們插好刺刀的步槍,在他們面前,是由英非洲殖民軍、英印度殖民軍和部分英國本土士兵組成的混合部隊,人數近3千!

    在這漆黑的夜裡,克萊斯特和他的士兵組成的陣地彷彿大海中隨波起伏的一葉小舟,隨時有被吞沒的危險。也就在這個夜晚,魯登道夫將軍在直布羅陀海峽以北的戰場上發現了一名傑出的指揮官,他的報告最終遞送到了德皇那裡。

    看完那份報告之後,辰天的評語是:

    “即便是我,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也不會採用如此大膽的戰術!反戈一擊!克萊斯特少校做的非常好,他不僅拯救了我們的大貝爾塔炮,也讓直布羅陀之戰塵埃落定!”

    當西班牙軍隊趕到德軍陣地的時候,從直布羅陀要塞出擊的英軍已經退去了,他們留下的是滿地的屍體,還有堅守下去的信心。在持續了2個小時的戰鬥中,德軍陸戰隊損失了35名軍官和270名士兵。根據事後的調查,這是一件毫無預謀的突發事件,但它卻足以成為一個歷史的契機。

    5天后,由3萬3千名士兵組成的德國奧利軍團抵達了馬拉加港,170輛坦克和裝甲車、350門火砲和80餘架飛機對於一個直布羅陀要塞來說綽綽有餘,何況一同前來的還有一支​​以“戈本”號戰列巡洋艦為首的護航艦隊,而在直布羅陀海峽東面,強大的希配爾艦隊蓄勢待發。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5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三章 弱肉強食

    4月2日,天空是晴朗的,西班牙的上空卻籠罩著一層無形的陰雲。

    西班牙南部,馬拉加港。

    唰……唰……唰……

    天剛濛濛亮,整齊響亮的皮靴聲充斥在這座海港城市的大街小巷。人們好奇的打開自己的窗戶,他們看到的是一隊隊行進中的步兵,他們有著圓頂帶耳沿的灰色鋼盔、如林般筆直油亮的步槍、灰色整潔而厚實的軍服,還有一張張冷漠的面孔。這些隊伍的旗幟上有著碩大的黑色十字、觸目驚心的黑色兀鷲、醒目的黑白紅,人們猛然想起這一切都屬於那個遙遠而令人畏懼的國度。

    在這些步兵隊列最前方,騎著戰馬的軍官們將胸膛高高挺起,他們的目光極其冷漠的看著前方。

    在港灣內,十數艘戰艦靜靜的停泊著。刷著灰漆的艦身簡潔而威武,艦上的旗幟迎風飄揚,根根粗大的砲管從堅實的砲塔中伸出,那些黑洞洞的砲口無言的打量著碼頭上的一切。

    停靠在港內的各國船隻上,船長、水手們和馬拉加的市民一同目睹了德國軍隊的嚴整軍容。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每天都有這樣的隊伍穿過城市,隨後還有隆隆作響的鋼鐵戰車、駭人的火砲以及精壯的戰馬,而那些戰艦彷彿回到了自己的港灣一般,每天隨意在港口進出、巡視。

    這座港口的名頭後面,此時霍然寫著“租借”。

    很快,在馬拉加登陸的軍團接到德國陸軍本部的通知,他們被正式命名為“直布羅陀軍團”。軍團長奧利·卡恩中將,總參謀長馮阿厄姆上校,副總參謀長隆美爾少校。擁有22架戰鬥機、21架攻擊機、45架轟炸機、6艘飛艇和若干觀測氣球的軍團直屬航空部隊由空軍上校保羅·紹肯負責。

    這支士氣高昂、裝備精良的軍團並沒有立即開赴百里之外的直布羅陀,在派出一支先頭部隊與克萊斯特的陸戰隊會合之後,奧利讓他的士兵在馬拉加港以北幾公里處宿營,卸船的裝備隨後也被運到這裡。

    護航而來地戰巡“戈本”號和另外皺巡洋艦、瞰輔助巡洋艦、瞰驅逐艦隨後也接到海軍部的命令,它們正式成為“直布羅陀艦隊”。威廉姆斯,索羅欽中將任艦隊司令。

    柏林的上空籠罩著厚厚的雨雲。

    皇宮的一間大會議室裡,主人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巨大的戰略地圖,在這幅地圖上直布羅陀海峽南北兩側相當大的一片區域都被標上了藍色,而整個直布羅陀海峽都在這片藍色區域地控制之下。

    “完全控制直布羅陀海峽聽起來不錯,雖然沒有哪個國家會提出強烈的反對意見,但這顯然是不符合各國利益的,尤其是我們的奧匈鄰邦!對於我們建立規模可觀的地中海艦隊、修建堅固的突尼斯要塞、進攻直布羅陀要塞這一系列行動,他們顯然不高興了。昨天。我收到了約瑟夫皇帝的信,他認為憑藉奧匈帝國的海軍力量保護同盟各國在地中海的船隻和運輸線綽綽有餘,我們德國可以把精力全身心的放在英國人那裡!”辰天語氣平淡地說著,就在兩天前,直布羅陀要塞英軍司令羅克將軍提出停戰兵,並希望德國政府允許他和他地士兵體面的退出要塞然後返回本土。儘管其間出現了一點小插曲,但辰天的直布羅陀計划算是成功達到目地了。

    “陛下!據我所知,當初在和意大利人和談這件事情上,約瑟夫皇帝的大臣們就很不滿意,他們認為是我們限制了他們應得的利益。現在。維也納的皇宮裡出現了很多不利於我國的聲音。約瑟夫皇帝哪裡倒不用太過擔心。關鍵在於他們的皇儲。上週,在有不少奧匈高級將領出席的私人宴會上,他宣稱奧匈帝國今後最大的威脅已經由東面轉移到了西面。這對於我國來說不是一個好現象!”

    說話的是帝國外交大臣古斯塔夫施特雷澤曼,帝國擴張政策的堅定支持者。上任之後,面對帝國外務上地一大堆繁雜事務,這個中年人據說每天只能睡上2個小時,而且2個月內體重減輕了足足萬磅。

    “意料之中!那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家,或許是音樂讓他們變得與眾不同,愛情遠比皇位重要,統治者既不關心也不能團結它的形形色色的民族,在他們的軍隊裡,日爾曼軍官佔大多數。但軍官們往往不能使他所收集的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人懂得他的話。”辰天用不理解的語氣和輕微地嘲諷評價著那個國土異常龐大的二元君主國,讓他感興趣的只是富饒的奧地利、堪與克虜伯比肩的斯科達兵工廠以及那支實力雄厚的海軍。

    頓了一會兒,辰天轉向一旁的貝特曼,“我親愛的首相,從您的角度看,奧匈帝國的情況如何?我的意思是,內政、工農業、經濟和民生。”

    這位有著一張瘦長的瓜子臉、頭髮鬍子花白而目光顯得相當銳利的老人長於內政,在這方面就連辰天也對他相當的敬重。只是與俾斯麥​​這種政壇老手相比,貝特曼只算是一個高級公務員——不論能力還是氣質。他都沒有俾斯麥那種政治手腕和霸氣。

    “回陛下,就這個國家的整體水平來說,他們擁有的是糟糕的民用和軍事工業、糟糕的政府效率、糟糕的金融體制,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都糟糕透頂!”貝特曼很直接的給出評價,那個二元君主國存在的關鍵不在於體制,而是約瑟夫皇帝在其中所起的紐帶作用。這位老皇帝既是奧地利的國王,也擔任匈牙利國王,奧地利有著自己的政府和議會,匈牙利也一樣,帝國還有一個共同的中央政府,如此錯綜複雜的機構其效率可想而知。相比之下,德國的政體雖然有些相似,但各邦國之間的向心力和運轉效率要遠高於奧匈帝國,儘管這種狀況距離真正的統一還有一定的距離(元首的第三帝國) ,卻也是目前可行的最佳體制。

    “糟糕地軍隊!”豪森將軍毫不客氣的補充道,這位不久之前從意大利返回柏林的將軍對於奧匈軍隊有足夠的發言權。 “奧匈聯軍在組織、士氣和裝備上的水平,完全與他們的大國稱號不符!除去將領和地理的因素,他們的戰鬥力甚至比不上俄國軍隊!”

    在亞平寧半島上,德、奧、意軍隊之間地戰鬥力有目共睹。

    聽了兩人的發言之後,人們不禁浮想聯翩。

    看出眾人的這種想法之後,辰天提醒到:“戰爭不是萬能的!正如我之前所說的,英國將是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的最後一個敵人!半年的戰爭已經耗費了我們大力的財力和資源,我們的國家需要修養。我們的新殖民地需要鞏固和發展!”

    這時,海軍大元帥提爾皮茨站了起來,用一種緩和地語氣說道:

    “陛下說得對,我認為在西班牙和直布羅陀海峽地問題上我們不能夠太過強硬!西班牙政府那裡應留點餘地,而且還應該​​給約瑟夫皇帝留點好處,在解決英國人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再給自己增加敵人了!”

    魯普雷西特微微點頭,在卸任之前,他仍是陸軍的代言人。

    辰天環視了一圈,在座的大臣和將領們看來沒有異議。

    “嗯。很好!該拉攏地積極拉攏。該威脅的就不能手軟,該恩威並施的就用胡蘿蔔加大棒!讓俄國人和土耳其人也加入到直布羅陀海峽的管理中來,可以由我們四國加上西班牙派兵組成聯軍駐守直布羅陀兩岸。日常事務由5國共同派出的代表商議決定,採用投票制就可以了!”

    對此,眾人一致贊成。

    “陛下,關於修建新直布羅陀要塞的計劃,初始的預算是620萬馬克,是由陸軍部撥款,還是陸軍部和海軍部共同負責?”

    “要塞……”辰天原本希望效仿英國人在直布羅陀山重建一個堅固的現代化要塞,並在直布羅陀港駐紮一支實力可觀的艦隊,但現在情況發生了改變,由於西班牙軍隊的譁變事件導致德國陸戰隊遭到英軍攻擊。德國政府就此對西班牙政府施加壓力,西班牙政府被迫在直布羅陀海峽地若干問題上作出讓步,這也是辰天召開此次御前會議的主要原因。

    “要塞還是有必要修建的,畢竟戰艦和飛機並不能保證在任何氣候狀況下出航!不過……”辰天看看魯普雷西特,接著看了眼提爾皮茨,“我知道陸軍部和海軍部的經費目前都頗為緊張,陸軍部需要準備大量物資用於'沉島'作戰計劃,還要撥出相當的資金用於撫卹傷亡官兵,海軍在造艦和維修戰艦上早已超出預算!那麼。就從法國政府的首期賠款中撥出500萬馬克,再由我個人出資120萬馬克,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陛下……”大臣們似乎覺得不妥。

    實際上在戰爭期間,辰天名下的兵工廠、煉油廠和造船廠持續滿產,這些產業的利潤早已讓他賺得缽滿盆溢,根據不完全統計,他已經是歐洲各國登基時最為富有的皇帝。更何況登上皇位之後​​,單純地財富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很大度的擺擺手,“不用再說了!只希望各位都能為國家多盡一份力!”

    “是!”眾人大多是一臉崇敬。

    在這個有眾多內閣大臣和陸海軍將領參加的御前會議上,德國下一步的策略確定了,大臣和將軍們也基本上收到了自己的新任務。

    御前會議之後,當天下午,在辰天的主持下召開了陸海軍聯席作戰會議。陸軍將領匯報了“沉島”作戰計劃的準備情況。所謂的“沉島”並不是要將英倫三島弄沉,而是消除這個島國曾經縱橫世界的政治影響力,計劃分為攻心戰和實際作戰兩方面。

    “我們的人已經按計劃開始在英格蘭、蘇格蘭、威爾士和愛爾蘭廣泛的散播消息,時隔多年,現在詹姆斯派的支持者實在不多了!不過有了這個名頭,我們至少可以大大擾亂英國的民心!我們準備在這個月末,也就是兩個星期之後,在倫敦舉行詹姆斯派集會遊行,要求讓詹姆斯二世的後人、英國王位的合法繼承人成為新的英國國王!”魯普雷西特的助手、陸軍總參謀部的霍特少將奉上最新報告。

    “登陸各集團軍的部署已經完成,我們還需要10-15天時間進行最後的準備,等彈藥物資就緒之後,我們就可以發起總攻了!現在,不論軍隊數量、裝備還是士氣方面,我們都大大佔據優勢,加上重砲、裝甲部隊和海軍空軍的協助,英國人的陣線很快就會崩潰的!至於我本人,5月初將親自到英國去!”近日來在英國事務上分心頗多的魯普雷西特並沒有忘記自己目前的職責,作為“英國王位的合法繼承人”,他很快就將卸去德國陸軍大臣和陸軍總參謀長一職。在和魯普雷西特、魯普雷西特的父親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三世商議之後,辰天決定在英國戰敗之後讓魯普雷西特成為英國的新統治者,即“英格蘭國王羅伯特一世”和“蘇格蘭國王羅伯特四世”,巴伐利亞王儲則由魯普雷西特的弟弟卡爾·瑪麗亞·路易波特出任。至於新的陸軍大臣和陸軍總參謀長,高層傾向於在興登堡、豪森和比洛之間做出選擇。目前在政變中堅定支持辰天的比洛將軍最有希望成為陸軍大臣,總參謀長則從剩餘兩人中選出。

    “英格蘭東部和南部、蘇格蘭東部和北部已經沒有一座完整的城市了!”帝國海軍元帥、海軍總參謀長波爾自豪的說道,在配合陸軍部隊攻克普利茅斯之後,舍爾艦隊陸續砲擊了英格蘭南部剩餘的港口城市,海德里希艦隊則沿著英國東部的海岸線北上,一路上轟擊了大大小小數十座沿岸城市,之前僅存的20餘座砲台也被一一拔除。在這之後,德國海軍部和陸軍部還放出風聲,德國軍隊將在蘇格蘭進行大規模登陸行動。

    “很好!我們的'沉島'行動就定於……5月的第一天進行!”辰天最後拍板。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5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四章 掌心

    4月的地中海,暖風徐徐,和煦的陽光令人昏昏欲睡。

    在靠近海岸的一處工地上確是另一種景象,成百上千的工人或是搬運石料粉包,或是舞動鎚頭鏟子;一輛輛卡車、馬車還有牛車在通往工地的道路上穿行。工地周圍,戴著尖頂頭盔、身穿德式夏季軍服的士兵要么三人一隊的來回巡視,要么背著長槍矗立在某座小山包上,他們默默監視著這個繁忙的地方。

    “這就是19號砲台,這個地方計劃安裝3門雙聯裝的150毫米要塞炮!現在基座已經完成,就等火砲運來了!”

    說話的人是一位拿著圖紙的上校軍官,站在他旁邊的將軍看上去要年長許多,那張皺巴巴的面孔略顯疲憊,在陽光下卻也不乏潤色。兩人此時所站的位置是工地靠東的地方。前面那位上校所說的19號砲台就在他們面前,此時雖然只有水泥質地的地基,但從面積和深度來看也不難揣摩其規模。

    將軍用拳頭砸砸身旁的牆壁,鋼筋水泥結構的東西自然是堅固異常。

    “很好!下個月陛下要親自前來觀看要塞的防砲擊測試,我們的工程一定要保證質量,膽敢偷工減料者嚴懲不貸!這不僅僅是做給陛下看的,也是我們的職責!不管未來是否會有戰事,我們都要守護好這個優良的港灣!”

    “將軍請放心!這裡一定會成為地中海第一要塞,帝國會以此為榮的!”

    年輕的上校顯得信心飽滿,要知道這個要塞的總預算達到980萬馬克,足以建造3-4艘最強大的戰列艦。在這裡,光是280毫米的要塞炮就準備安裝22門,還有更多的150和120毫米重砲,分別部署在5個主砲台和20個分砲台上,要塞後面還將修建2個軍用機場和1個軍民兩用機場。經過擴建和維護之後,裡面的軍港將可以容納上百艘艦船。

    將軍默默眺望前方。這片大海是如此平靜和美麗。

    在他身後,突尼斯港猶如地中海岸上的一顆明珠。

    幾個月之前,這裡還是法國人地地盤。現在,法國人走了,紅白藍三色旗已不再,但突尼斯人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放和自由。紅白黑三色旗幟緩緩升起,新統治者的面孔比法國人還要冷漠,更加強大的軍隊陸續進駐。對於突尼斯人來說。戰爭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他們的命運,他們依舊生活在強者的“保護”之下。

    法國人留下的浪漫很快隨風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德國人地勤奮和嚴謹。對於這種巨大而快速的變化,突尼斯人是茫然而無助的,對他們來說唯一有意義的,就是德國人的建設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許多人得以填飽肚子。

    曾經給突尼斯帶來過強盛與繁華的的哈夫斯王朝早已灰飛煙滅,留存於世的只有一些伊斯蘭風格的宮​​殿和建築。目前名義上統治著突尼斯地是腐朽地侯賽因王朝,19世紀末受到法軍入侵並被迫簽訂《巴爾杜條約》之後,這個王朝的統治權實際上已經蕩然無存了。他們的國王軟弱無能。官員愚昧而貪婪,當法國投降、德軍進入突尼斯之後,他們很快表現出積極配合地態度。僅僅經過一天的談判。突尼斯國王便允諾德國人將得到當初法國人所享有的一切權力,包括突尼斯的財政和外交大權,條件僅僅是保留國王和官員們的財富及地位。

    1月底,德國政府派來了新的突尼斯總督——蘇斯爵士,這位普魯士貴族同時還暫代突尼斯殖民軍最高軍事長官一職。所謂的突尼斯殖民軍,包括原來隸屬於德國遠征軍的50名德國軍官、1100餘名德國步兵,以及土耳其遠征軍的近2000名官兵。此外,歸這位總督統轄的武裝還有一批由突尼斯當地人組成地警察部隊。

    3月初,本克將軍率領從意大利接收的艦隻抵達突尼斯。在這裡,這些意大利建造的戰艦將進入船塢進行全面的檢修、更換塗裝以及進行必要的改裝。之後它們將劃入即將組建的德國地中海艦隊。這支實力雄厚的艦隊將由希配爾將軍擔任司令,本克將軍擔任副司令兼突尼斯海軍基地司令。為了構築一個晚上的防禦體系,德國海軍總參謀部派來了一批優秀的要塞工程師,在進行了詳細地勘測之後,他們在地中海艦隊參謀長埃里希·雷德爾上校的帶領下共同製定出突尼斯要塞的設計規劃這個規劃隨後得到海軍部的肯定和稱讚。

    有了圖紙,要塞的建設卻不是一帆風順。整個非洲這個時候都沒有什麼像樣工業,要塞建設用的水泥、鋼筋、大砲和零部件以及港口防御用的防潛網、水雷都需要從德國本土運來,因此工程進度與物資的輸送有著很大的關係。這個時候。物資從德國本土運到突尼斯通常有兩條路線,一條是完全走海路,即由本土港口出發,繞過蘇格蘭北部之後南下,另一條是先通過鐵路將物資運到奧匈帝國南部港口,再裝船穿越地中海。不論是哪種方式,運輸之路可謂是萬里迢迢。尤其是第一種海路,當直布羅陀海峽控制在英國人手裡時,德國船隻想要穿越就只能冒險偽裝成其他國家的船隻,否則就只有繞道好望角然後沿著非洲海岸線最後穿過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了。當然,後一種方式也不好走,在奧匈帝國境內卸貨裝貨效率不僅不高,安全和保密程度都不敢恭維,而且曾經發生物資遭到強行檢查的事情,德國外交部為此多次向奧匈帝國政府提出抗議,但得到的只是含糊其辭的回答。

    儘管如此,要塞建設急需的各種物資還是陸續運抵了突尼斯,這個位於北非的港口城市最近一段時間呈現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勃勃生機。大批來自德國本土的建設者陸續抵達,幾乎每天都有懸掛著德國國旗的貨輪駛入,碼頭成為最忙碌的地方,大批物資在那裡卸下。在突尼斯港的外港拉古萊特,舊的防禦要塞基本上被拆除,取而代之地將是一座規模更大、現代化程度更高的新要塞。在突尼斯內港和市區周圍,軍用碼頭、機場、兵營、維修工廠、軍火工廠、飛艇基地。各種各樣的設施都在有條不紊的建設之中。

    與生機勃勃的突尼斯相比,直布羅陀更像是剛剛經歷一場大病的患者,滿目瘡痍,慘不忍睹!直布羅陀要塞的英軍還沒有真的彈盡糧絕,但要塞內地士氣已經非常低落了,他們的心理防線遠比要塞的防禦工事更加脆弱。

    直布羅陀山下,談判正在進行。

    羅克將軍無比黯然的坐在會議桌一側,他的軍官們也一個個垂頭喪氣。上週。他們滿懷希望的出擊,想利用西班牙軍隊內亂之機消除德軍重砲的威脅,沒想到遭遇對方的頑強抵抗,出擊部隊不僅傷亡慘重,還失去了最後一點信心。從第二天開始,德國人又恢復了砲擊,直到羅克將軍派出特使要求談判。

    會議桌另一側,德國軍事代表團的魯登道夫將軍、施克瓦特將軍昂首挺胸的坐著,在那次戰鬥中有傑出表現地克萊斯特少校也得到了一個末尾地位置。同一側還坐著三位西班牙代表,確切的說是三位由西班牙國王派來的官員。沒有軍人。也沒有發言權。

    在接到國內地密電之後,魯登道夫的態度顯得很堅決:“要么無條件投降,要么繼續戰鬥!”

    英國人和西班牙人一樣沉默。

    “我們的大砲可以將直布羅陀山夷為平地!”德國人侗嚇著。 “更多的大砲和彈藥正要運輸途中!艦隊、飛機、飛艇也將加入到戰鬥中來!”

    這個時候,英國人不得不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西班牙人也一樣。

    “無條件投降吧!否則大家都遭殃!”一位年長的西班牙代表低聲嘟囔著,實際上西班牙政府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在軍隊譁變這一事件上,他們表現出驚人的效率,第二天譁變軍隊便回到了自己的軍營,三天后,可靠的軍隊接替了他們的陣地。譁變中帶頭地軍官被認定是英國人的間諜,其他人據稱是受了英國人的蠱惑,肇事者們隨後被送上軍事法庭。主要責任全部推到英國人頭上。

    對此,英國人沒有反駁,也無力反駁。

    魯登道夫和他的代表團沒有興趣調查事實的真相,德國政府也一樣。在4月3日向西班牙政府遞送的外交文函中,德國政府認為西班牙人違背了之前所簽署的條約,即未能“在德軍主力抵達之前有效封鎖英軍直布羅陀要塞”,對此,德國政府“無法信任西班牙政府和軍隊的能力”。因此,德國政府善意的建議由由德國及其盟友軍隊代為“妥善管理直布羅陀海峽兩側區域”應當交。以“保證同盟國利益不會在類似事件中遭到侵犯”。

    僅僅一天之後,俄國、土耳其表示支持德國政府地建議,並願意直接派兵參與共管。

    法國、意大利、希臘等國先後表示理解,而英國人除了表示極端的憤慨和無助的鄙視之外,毫無插手的心情和能力。

    西班牙政府面臨空前的孤立。

    阿方索十三世和他的首相希望用錢而不是土地解決這個爭端,可惜德國政府很乾脆的拒絕了他的提議,同時以武力相要挾。在譁變事件之後,納瓦羅元帥很快辭去總司令一職,國王隨後任命更為年輕和強硬的德里韋拉將軍擔任新的陸軍統帥。在直布羅陀這件事情上,儘管西班牙政府內部認為應當委曲求全的人佔多數,但里維拉將軍和一些將領認為應不畏強權,同時轉向奧匈帝國求助。首相和許多大臣對這種建議感到不安,但由於擔心失去軍隊的支持,阿方索十三世沒有立即答應德國政府的要求並派人秘密尋求奧匈帝國的援助。

    在這件事情上,奧匈帝國的外交家們表現出較為積極的態度。

    很快,柏林得知了這一情況,並指示正在直布羅陀談判的代表團向英國人施壓,必要情況下可以施以武力威脅。

    4月6日,希配爾艦隊從加的斯港啟航,於下午3時抵達直布羅陀要塞西面海域,所有戰艦排成兩列縱隊在海面遊戈,同時出動數架艦載機在附近盤旋。隨後,從馬拉加起飛的陸機飛機也飛來壯大聲勢。

    4月7日,經過四天的談判之後,駐直布羅陀英軍在其指揮官羅克將軍的帶領下向德國軍隊投降。作為交換,羅克將軍得到了前往美國的船票,他還被允許帶走自己的私人物品,包括一箱上好的雪茄。

    4月8日清晨,德意志的旗幟在直布羅陀山頂緩緩升起,地中海的歷史就此掀開了新的一頁。在清理出一條安全的航道之後,希配爾艦隊主力進入直布羅陀軍港。

    故事顯然不會就此結束,4月11日,德國直布羅陀軍團接到密令,執行代號為“閃擊”的行動。

    4月11日晚上10點,由1個“石頭Ⅱ”坦克營、1個“大刀”裝甲戰鬥營、1個“特洛伊”裝甲運輸營、3個騎兵連在隆美爾少校的帶領下從馬拉加的軍營出發向南而去,半個小時之後,直布羅陀軍團的主力、由12個步兵團組成的後續部隊也開出兵營,其中2個步兵團直撲馬拉加港,另外10個團則沿著隆美爾所部的路線南下。

    當晚11時35分,在港內艦隊的配合下,德軍完全控制了馬拉加這座港口城市,市政府、警察局和兵營全部被佔領,這一行動正式拉開了德西爭端的序幕。

    4月12日凌晨1點,隆美爾所部突入馬拉加以南的馬爾韋利亞市,僅僅半個小時之後,這座城市宣告陷落。隨後,大批步兵進駐市區,並連夜修建防禦工事。在這之後,隆美爾的先頭突擊部隊繼續南下,他們距離拉利內阿和直布羅陀不到50公里。與此同時,進駐直布羅陀要塞的德軍部隊也已做好接應準備,除了讓可用的部分火砲進入戰備狀態之外,運抵要塞的4門大貝爾塔炮也做好設計準備。克萊斯特的陸戰隊加上直布羅陀軍團的先頭部隊,德軍在這裡有了超過2000的兵力,強大的希配爾艦隊更是他們的堅強後盾。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5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五章 速度之賽

    黑暗的夜,月亮和星星全都知趣的躲入雲層。

    遠遠望去,公路上星星點點,彷彿一群螢火蟲正在趕路;靜靜聆聽,發動機的噪音和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充斥在這條泥土的大路上。

    一輛又一輛,刷著鐵十字徽標的坦克和裝甲車不顧顛簸的前進著,而它們猙獰那的面孔大都隱藏在夜幕之中。

    在隊伍中部的一輛豎有許多天線的裝甲車裡,一張張年輕的臉龐顯得既嚴肅又興奮,只有佩戴著三枚鐵十字勳章的隆美爾少校是一臉的平靜。在車內並不明亮的燈光下,他的鉛筆在地圖上滑動著。

    “我們的先鋒部隊距離納斯特爾波還有多遠?”少校說話的時候視線仍舊停留在地圖上。

    “報告,坦克營,連剛剛發來電報,他們已經進入納斯特爾波,目前還沒有遇到西班牙人的抵抗!”回話的是一位中尉聯絡官。

    “嗯……”隆美爾頓了幾秒,“命令坦克營2連和裝甲戰鬥營直接通過那裡,佔領和接管任務交給後面的步兵……對了,多爾曼少校的步兵團抵達馬爾韋利牙了嗎?”

    “這個……報告少校,我這就去發電報詢問!”中尉說著回到自己的那台發報機前。

    隆美爾不再說什麼,且不論今晚的進展情況,他應該為自己部隊目前的通訊條件感到高興了,要知道僅僅在兩年之前,在德國的任何一個軍團,部隊與部隊之間的通訊基本上還要依賴於騎馬的通訊兵和電話線,而這兩者對於運動戰尤其是突襲戰來說效率顯得很低很低。現在,發報機已經普及到了基層部隊,儘管這樣敵人截獲己方電報的可能性增加了許多,但部隊間的配合與協作無疑是大大提高了。

    很快,隆美爾的指揮車和裝甲部隊主力迅速通過了那座名為納斯波爾特的海濱小城,呼呼的海風並沒有吹散戰車發出地聲音。大部分市民都被這些聲音吵醒了。他們打開窗戶,看到道路上那一對對移動的車燈。

    德國戰車和戰車上的士兵沒有理會西班牙人的好奇,僅僅花了一刻鐘時間,他們的主力——35輛坦克、72輛裝甲車和百餘輛卡車便穿過城區絕塵而去。在這支裝甲縱隊的兩翼,500餘名德國騎兵也在小路和曠野中快速前進,一切都如同賽跑一般。當納斯波爾特市的警察接到市民報告走上街頭的時候,除了一些車痕印蹟之外,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隨後。附近一座海軍要塞也派出兩支巡邏隊前來,西班牙警察和士兵一無所獲地在街頭閒逛,直到一個小時後成千上萬的德國步兵開來,他們才不慌不忙的舉起雙手。

    對於沿途的西班牙海軍要塞,德國軍隊幾乎是秋毫無犯,他們所做的只是派出幾個攜帶重機槍的連隊加少量騎兵在大砲射程以外的地方布防並佔據那些要塞通往外界的要道。整個晚上,大部分的西班牙要塞守衛部隊也顯得相當配合,只有少數不自量力的人試圖離開,但他們很快被密集地子彈揍得狼狽而歸。

    在短短幾個小時地時間裡,從馬拉加到拉利內阿沿途的19座西班牙城鎮先後落入德軍的控制之下。超過1000名西班牙警察和軍人被解除了武裝。來自南部海岸那令人震驚地消息傳入西班牙皇宮時。教堂的大鐘已經敲過3下。

    西班牙人隨即大為恐慌的照會德國大使,詢問德國軍隊為何“對自己的盟友使用武力”。

    德國大使馮庫特爵士代表德國政府解答到:

    “從我們的軍隊在直布羅陀以北遭到英軍突襲那一刻起,我們兩國的同盟關係便解除了!既然貴國沒有能力控制這一區域。為了防止我們的軍隊再次遭到襲擊,我國有必要也有義務保證那一區域的安全!”

    西班牙國王、首相和大臣們全都傻眼了,他們知道,此時德國並未正式向西班牙宣戰,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與德國開戰,這意味著與以的德國為首的強大同盟國體系開戰,也許奧匈帝國出於自己地利益會置身事外,但他們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公開與德國為敵。

    “鑑於西班牙與德國之間堅實而忠誠的友誼,我誠懇的請求尊敬的德皇對此重新考慮!”說話的時候,阿方索十三世臉上寫滿悲哀。

    “我會向陛下轉達的!”說罷。庫特爵士轉身離開了西班牙人那金壁輝煌的皇宮。

    絕望開始在華麗的宮殿內蔓延。

    天色猶暗,拉利內阿城北的西班牙軍營忽然熱鬧起來。軍號聲響起”萬餘名留守地西班牙士兵匆匆走出營房,他們很快從軍官那裡得知,德國人以一種近似不宣而戰的方式入侵西班牙的國土。

    “安靜!安靜!”台上的將軍努力安撫士兵們的情緒,然而收效甚微。之前的軍隊譁變並非偶然,也絕不是英國人可以一手鼓動的,這與西班牙陸軍士兵的榮譽感和愛國精神是分不開的。

    台下“無恥!卑鄙!”聲不絕於耳。

    在皮鞭的幫助下,士兵們暫時安靜下來。

    “沒有國王的命令。你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許開槍!各團立即開拔,向加蘇萊斯堡前進!”

    將軍下達完命令之後開始往台下走。就在這個時候,台下忽然有人高呼:

    “貪生怕死的將軍要我們撤退,要我們把國土讓給侵略者,這我們不能答應!”

    士兵們愕然,不一會兒便響起了並不一致但非常憤慨的聲音:

    “不能答應!”

    “不能撤退!”

    “趕走侵略者!”

    “奪回直布羅陀!”

    皮鞭這次不起作用了,就連將軍的副官也被激動的士兵們打倒。在一些青年軍官的帶領下,士兵們囚禁了將軍和他的衛兵。清冷的空氣在這個時候充滿了憤恨與戰意的味道,西班牙士兵的情緒被點燃了。青年軍官們隨即帶領士兵佔領了軍營內的彈藥庫,在分發子彈之後,士兵們開出兵營朝直布羅陀要塞奔去。

    與此同時,在拉利內阿市郊,隆美爾地裝甲部隊停了下來,在長途奔波之後。他們的戰車需要進行燃料補給了。士兵們頓時忙開了,一根根輸油管從油料車上伸出,坦克和裝甲車依次接受燃料,而坦克手和維修兵們也抓緊這寶貴的時間對他們的戰​​車進行檢修。

    儘管這是一次計劃中的停留,隆美爾的臉上還是顯現出一絲焦急,在這次行動中,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拉利內阿並佔領西班牙軍隊的指揮部,然後與直布羅陀要塞地德軍會合。接著繼續沿海岸線前進,在天亮之前佔領直布羅陀海峽北側沿岸的最後一座城市——阿爾赫西斯。天亮之後,德國政府將會向西班牙政府提出雙方暫停一切軍事行動然後進行正式的談判。

    看看手錶,再看看昏暗的天際,隆美爾那冷峻的面孔沒有半點表情。咸腥而寒冷的海風迎面而來,他頓感清醒。

    “時間不多了!”

    看表的不只是隆美爾,直布羅陀港的希配爾上將、馬拉加的奧利中將也在為時間而緊張。漆黑的夜為他們地行動做掩護,但也蒙蔽了他們地視線。偵察機自然是無法起飛的,這個計劃中最為不確定的因素,就是西班牙南部十數万西班牙軍隊地動向了。在馬拉加港以北。兩個西班牙步兵師隨時可能反撲。奧利中將手裡只有不足7000士兵和3個砲兵團;在直布羅陀要塞北面,拉利內阿的1萬3千名西班牙士兵已經自發的行動起來。

    “少校,坦克營,連和裝甲營,連已經補充完油料。但他們有三輛坦克和一輛裝甲車需要更多時間維修!”副官急匆匆的從不遠處跑來。

    “傳我命令,先頭​​部隊立即向拉利內阿市區開進!如果西班牙人進行抵抗,將他們就地消滅!​​”得到皇帝的親自授命,隆美爾顯得底氣很足。

    這個夜晚,注定屬於偉大的直布羅陀軍團!

    兩分鐘之後,裝甲隊列的前部重新啟動了。所有車輛的車燈大開,而打頭陣的二十餘輛坦克和裝甲車則以警戒隊形向前推進。第一輛坦克上的歹毫米火砲虎視眈眈地對準前方,接下來的坦克則一左一右注視著隊列兩側。在那些“大刀”裝甲戰斗車上,士兵們也都做好戰鬥準備,輕重機槍隨時待發。

    當一支戰意昂然的部隊遇上另外一支。結果將是一場精彩而激烈的爭鬥。

    戰鬥,從隆美爾的先頭部隊突入拉利內阿市區開始。

    戰鬥,在市區和城北的兵營之間進行。

    戰鬥一方是手持步槍、擁有少量機槍和火砲的西班牙步兵,他們滿腔怒火併且誓要將入侵者趕出西班牙。

    戰鬥另一方是坦克、裝甲車和訓練有素的德國裝甲部隊,坦克炮、機槍殘酷無比,任何路障都會被無情的拔除。

    當隆美爾地主力部隊進入市區時,近似野蠻的戰鬥正在街頭巷位激烈進行。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場城市攻防戰,因為雙方都在進攻。

    26歲的阿尼姆是隆美爾手下的一名坦克手,他所在的坦克營2連於凌晨4點左右投入戰鬥。戰鬥中。阿尼姆操縱著他那輛坦克的2號機槍。 “我幾乎不用瞄準,只需要向前方掃射,然後不斷更換彈帶,我不知道有多少西班牙士兵死在我的槍下,但數量肯定是非常令人震驚的!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如果我們停止射擊,那些西班牙人會立即衝上來,用他們的手榴彈、炸彈甚至是刺刀跟我們拼命!”

    “他們從四面八方向我們射擊!”服役於裝甲營三連的一名普通士兵在戰鬥之後回憶到,“屋子裡、樹叢後面,凡是能夠躲藏的地方,幾乎都有西班牙士兵!從射擊孔朝外看去,我們只能看到射擊的火光和不斷飛過的子彈!他們有步槍、機槍和手榴彈,他們是西班牙的正規軍。雖然他們沒有一輛戰車,但他們的戰鬥精神是值得尊敬的! ”

    就這樣,隆美爾的部隊在市區進展緩慢。由於缺乏步兵的配合掩護,他的裝甲部隊甚至無法徹底清理一條街道上的西班牙士兵,坦克和裝甲車始終只能沿著主要街道前進。西班牙的傷亡雖然慘重,但他們毫不退卻的戰鬥著,這使得隆美爾所部無法像之前那樣穿越市區。儘管從直布羅陀要塞出發的德軍支援部隊在不久之後加入戰鬥,但他們的人數太少以致於並沒有起到改變戰局的作用。直到奧利軍團後續的大批步兵趕來,戰局才逐漸明朗起來。消耗了大量彈藥和兵員的西班牙軍隊經不住德國裝甲部隊和步兵的合力攻擊開始退卻,一條條街道逐漸落入德軍控制之下。

    凌晨6點,拉利內阿陷落。

    天色漸亮,槍聲終於漸漸平息了。儘管自己的部隊取得了一場在數據上值得讚揚的勝利,隆美爾臉上卻寫滿不悅。在這場被他認為是“瘋狂而可惡的戰鬥”中,原本準備奪回直布羅陀要塞的西班牙軍隊全部“堆積”到了他的裝甲部隊面前。在持續近2個小時的戰鬥中,他的部隊消耗了百分之八十的彈藥,有三輛坦克和七輛裝甲車被擊毀,33名士兵陣亡、57人受傷。更加重要的是,這場戰鬥使得他的計劃被大大延遲了。

    天亮時分,兩國政府的外交活動快速而有效的進行著。早晨6點15分,德國外交大臣會見西班牙大使,要求西班牙軍隊立即停止其在南部的一切軍事行動,作為交換條件,德國軍隊也將原地停留並且保證當地西班牙居民的人生和財產安全。西班牙大使隨即通過電報向國內轉達這一提議。

    早晨6點30分,正在柏林訪問的奧匈帝國首相會見德國首相,表明奧匈帝國對德西兩國在西班牙南部的軍事行動表示嚴重關注,同時希望兩國為歐洲和平保持克制。

    早晨6點40分,西班牙國王在御前緊急會議上做出同意德方提議、雙方立即進行談判的決定,這一決定在5分鐘後傳到柏林。

    早晨7點整,雙方暫停一切敵對軍事行動的協議正式生效,德國政府同意派出代表前往馬德里進行談判。

    早晨7點零5分,隆美爾所部接到停止前進的命令。這個時候,他的坦克距離阿爾赫西拉斯市區不到15公里。

    上午舊時,奧匈帝國海軍第二艦隊出現在直布羅陀海峽以西40海里處。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5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六章 蓄勢

    4月12日,晴。

    對於整個歐洲來說,這個春光明媚的日子注定是忙碌的。積極的外交行動正在柏林、維也納和馬德里進行,電波穿梭、公文遞送,德、奧、西三國政要頻繁會見對方的外交官。

    辰天照例在早晨7點起床,洗漱之後與麗莎和兩個小朋友共進早餐。新年之後,兩個孩子都大了一歲,小莎莎5歲,小安德雷斯3歲。在麗莎的精心打扮下,莎莎已經成為一個美麗的小公主,舉手投足之間畢顯皇室的高貴氣質;安德雷斯開始學著識字,但每天大多數時間仍在玩耍。餐桌上的氣氛顯得自然而和諧,對於辰天來說一切都是那樣的溫馨。

    進餐完畢之後,辰天在侍衛官的陪同下穿過花園前往自己的書房,從這個時候起,他安排緊湊的一天就開始了。一路上,侍衛官都在向他匯報情況,雖然辰天不是那種事必躬親的君主,但他統治的畢竟是如此大的國家,更重要的是隨著帝國的快速擴張,許多政策性的決定都需要得到他的批准。

    在這個聯邦制的帝國里,外交權和國防掌握在普魯士手裡。普魯士王國的外交部(俗稱“威廉大街”)和總參謀部就是帝國的外交部和總參謀部。這個時代真正的外交和開戰權在德皇手中,外交部和總參也不過是計劃的執行者而已。由各邦代表組成的帝國議會只是橡皮圖章。保留軍隊的南德四邦並無特權。一旦開戰,他們的軍隊就要作為帝國軍隊的一部分毫無保留的參戰。

    “陛下,這是海軍部3月份封鎖和攻擊英國本土的戰果匯報!從3月1日至3月31日,帝國海軍在英倫三島外共檢查了350艘商船和42艘郵輪,扣留了其中裝有違禁物資和人員的商船22艘、郵輪3艘,繳獲違禁物資1萬8千噸,扣押人員145人。在此期間,帝國海軍與英國海軍僅發生一次小規模戰鬥,擊沉英國驅逐艦3艘。俘獲英國水兵103人,我方損失輕巡洋艦1艘、官兵28人。舍爾上將和海德里希親王的艦隊分別對17個和14個英國目標進行了砲擊和空襲,共發射砲彈3020枚和2890枚,出動飛機270架次和306架次,具體戰果如下……”

    “陸軍部報告說從法國之戰結束到目前為止,共有52萬1千1百名一線戰鬥人員轉入預備役,其中超過10萬人來自第4集團軍,符騰堡王國從議會到人民對此都表示歡迎……”

    說到這裡。辰天忽然插了一句:“符騰堡公爵情況怎麼樣?”

    “回陛下,公爵最近已經平靜了許多,根據您的命令,他地家人也都接到了安塔克拉堡。目前塔除了每天在花園散步之外就是閱讀和寫作,而外界大都以為公爵因身體原因退役療養,輿論對此沒有太多的關注!”

    “很好!下月就是符騰堡王國的新議會選舉,趁著這個機會,我也該好好重整一下王國軍隊的統帥部了!”在成為新任德皇之後,辰天也從自己的伯父——老皇帝威廉二世那裡繼承了符騰堡王國的王位。在這之後,符騰堡王國看似平靜。內部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在兩個月之內。符騰堡公爵的死黨紛紛“人間蒸發”,其他貴族和將領要么得到土地和升遷,要么遭到強勢地打壓。在這種軟硬兼施的手段之下。符騰堡公爵這位王國軍隊的指揮官很快就被人們所刻意遺忘,並最終被軟禁在柏林郊外的一座城堡內。對於一個在政治中站錯位置的人來說,這個下場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是的,陛下!下個月您不僅要出席符騰堡王國的新議會選舉,還要前往突尼斯參觀要塞!這裡有本克將軍關於突尼斯要塞和軍港建設進度的報告:工程目前進展順利,下月的實彈砲擊測試將按計劃進行……””

    “工業部報告,全國第一季度的工業產量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三百,除了軍工和造船業之外,大量生產設備地訂單來自於新增地殖民地區域……”

    “農業部報告,今年從事農業生產的人數較去年減少了百分之二十。但目前這一數字正在增加,預計到今年年底將會恢復到戰前水平。此外,農業部已經開始將非洲各殖民地的農作物生產納入統計和管理範圍……”

    “殖民地事務大臣報告,三天前在埃及發生地德國傳教士被殺事件已經被查明,兇手是兩名埃及本地人。事務大臣希望藉這件事情嚴厲懲治埃及人,議會也有相同的看法! ”

    “嗯……適當的懲罰是必要的,但也不要太過苛刻,畢竟埃及才剛剛從英國統治下剝離出來!我想那裡還潛伏著不少英國間諜,他們肯定在伺機製作混亂!這樣吧。告訴事務大臣和埃及總督,用一條好的韁繩,但不要勒得太緊!”

    “是!”

    在書房門口,辰天遠遠看到波爾元帥的身影。這位帝國海軍總參謀長目前負責海軍在地中海區域的相關事務,實際上就是帝國海軍在地中海的擴張行動。

    “我的元帥,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陛下早安!是關於直布羅陀的事情!”

    與提爾皮茨相比,波爾在辰天面前要顯得恭謙許多。

    在這個特殊地早晨,發生任何事情辰天都不會感到意外。

    “是奧匈艦隊?”

    “是的,陛下!奧匈海軍前天上午出港的第2艦隊已經有了消息,我們的警戒潛艇早上在直布羅陀海峽以東發現了他們,他們正在快速向西駛去!”

    “哼!他們終於坐不住了!不過……我想這是卡爾的主意吧!”辰天不屑的說道,“如果是老約瑟夫皇帝,奧匈艦隊才不會做出如此挑釁的舉動!那是一個熱愛和平的老頭,不是麼?”

    對於這個似笑非笑的笑話,波爾一臉正經地回答到:“是的!根據我們的情報,約瑟夫皇帝自從上月開始就一直呆在他在維也納郊外地別墅裡,據說帝國的日常事務由皇儲卡爾打理!”

    “而且他選擇了貝爾希多爾德伯爵和康德拉將軍作為自己的副手!”辰天有些漫不經心的補充著。

    “陛下英明!”

    看來波爾元帥也很清楚,在威廉二世和這位新皇帝面前,自己的情報並沒有炫耀的餘地。

    “卡爾這個時候派艦隊到直布羅陀海峽附近。明顯是打算在政治上給我們一點壓力!可惜啊,這個年輕人有些操之過急了!我的元帥,您說呢?”

    “陛下,正如您所說,維也納在這件事情上有些急躁了,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我國有非常主動的理由!奧匈艦隊在這個時候開到直布羅陀,政治或者軍事上都是不明智地!雖然奧匈帝國的第2艦隊擁有10艘戰列艦。但除了領頭的1艘'聯合力量'級之外,其他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舊式戰列艦和剛剛從意大利人那裡接收的戰艦,這樣的艦隊戰鬥力不敢恭維!”說到海軍方面的事務,波爾絕對是最好的專家。

    “'聯合力量'……”對於這個名詞,辰天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在另一個世界,那或許是奧匈帝國海軍唯一值得炫耀的東西——最早服役的裝備三聯​​裝砲塔地戰列艦,其主砲為4座三聯裝45倍徑的305毫米艦炮,火力和射程都超過同級的德國戰艦。到目前為止,奧匈帝國已經建造了3艘這種級別的戰列艦。分別是“聯合力量”號、“特格托夫”號和“聖·伊斯特萬”號,此外還有一艘(“歐根親王”號)預定於1915年下半年服役。

    看到辰天有些發楞,波爾小聲說到:“陛下,根據我們掌握地情報。這個艦隊裡還有奧匈帝國海軍目前僅有的2艘水上飛機母艦!”

    辰天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想到的是在帝國最新一級的戰列艦——在建的巴伐利亞級上,使用的主砲仍是雙聯裝砲塔,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三聯裝的佈置始終要代替雙聯裝。

    “陛下?”波爾加大音量。

    “嗯?哦!的確,那是一支複雜地艦隊!”

    辰天這才回過神來,他忽然發覺自己之前投入相當多精力在陸軍裝甲武器上而有些忽略海軍了,現在有空的時候的確應該找戰艦設計師們談談了。

    “陛下,請給我們一個行動的標限!”

    辰天點點頭,這應該就是波爾一大早來想要得到的東西了。

    “告訴希配爾上將。與對方相遇時應保持克制,但也不能放鬆警惕!一旦對方做出不善的舉動,允許他們使用武力!”

    “可以先開火?”波爾謹慎的問道。

    “是的,如果上將覺得有必要先發製人的話!”辰天給予地是肯定的答案。

    波爾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了!”

    “我們應該相信上將,他是個鎮定的人!”辰天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但對方就未必了!”

    舍爾敬禮後快步離去。

    辰天轉身走向窗口,看著窗外明媚的春光,他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這會演變成另一場戰爭,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某些心懷鬼胎的人正在蠢蠢欲動。

    在柏林作出決定之後,絕密電報很快抵達了駐泊在直布羅陀港的希配爾艦隊。

    港灣內,德意志國旗與戰旗高高飄揚。

    自從2月10日離開本土的威廉港之後,除了禮炮和射擊訓練外,希配爾上將的艦隊還一炮未發。在德國陸軍重砲的威懾下,守衛港口的英軍和大砲未作抵抗便選擇了投降,因而希配爾艦隊駛入這個由要塞和重砲保護的軍港時,聖喬治旗早已降下了。數百門大砲和二十餘艘戰艦成了德國海軍的戰利品,但希配爾和他的官兵卻沒有什麼成就感。

    波瀾不驚的一夜之後,德國水兵與他們的戰艦一道整裝待發。

    上午10時30分,巡邏機在東面30余海里處發現了那支正朝直布羅陀駛來的奧匈艦隊。 10分鐘後,兩架塗著奧匈帝國海軍徽標的水上飛機飛臨直布羅陀港,守衛港口的德軍則派出3架陸基飛機和2架水上飛機,奧匈帝國的飛機在盤旋數圈之後​​離開,雙方沒有發生任何形式的衝突。

    10時45分,啟航的信號旗從艦隊旗艦“大選帝侯”號上升起。戰列巡洋艦“毛奇”號、“塞德利茨”號、戰列艦“大選帝候”號、“奧爾登堡”號、“威廉王子”號、“興登堡”號以及4艘巡洋艦、 5艘驅逐艦和2艘水上飛機母艦依次駛出港口。

    11時20分,希配爾艦隊主力在港外集結完畢,隨後以10節的航速向東行駛。

    與此同時,以“戈本”號為首、停泊在馬拉加港的德國直布羅陀艦隊開始在港口警戒。

    春天的地中海海面平靜,溫暖的海風讓人想打瞌睡。侍衛適時的送上一杯熱咖啡,但希配爾上將看起來並不疲倦。己方的巡邏機不斷發來奧匈艦隊的方位情況,上將和他的參謀們卻沒有一絲的輕鬆。雖然德皇給予他們充足的應變權限,但往往權限越大壓力也越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選帝侯”號的指揮室決定著德奧兩國的未來。

    “10艘戰列艦其中4艘無畏級、6艘前無畏級,3艘大型巡洋艦、9艘輕巡洋艦,衛艘驅逐艦或大型魚雷艇,7艘補給船。”

    希配爾上將面前擺著這樣一份數據,他顯然希望看到更多東西,但他的巡邏機飛行員能夠識別的也就這麼多了,畢竟他的艦隊當初並不是衝著奧匈艦隊而來。海軍部提供的情報也不全面,希配爾的指揮室現在只知道這支艦隊的旗艦是聯合力量級的“特格托夫”號,艦隊司令是萊奧波爾德將軍。

    “將軍,對方在數量上佔據優勢!我們要不要請海軍部調'戈本'號前來援助?”提出建議的是艦隊的參謀長魯德少將。

    希配爾沉默不語。

    不時的,一兩架奧匈海軍的飛機從遠處的海面飛來,盤旋幾圈之後迅速離開。

    好一會兒,上將才將目光轉向遠處的海面。

    “發信號,各艦做好戰鬥準備,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開火!”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6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七章 戰爭還是和平

    一望無垠的的海面微風徐徐,海濤如同魚紋般波瀾不驚,天空偶爾有幾隻海鳥飛過。

    毫無徵兆的,一個黑漆漆的大傢伙突然從水中冒了出來。遠遠看去,那彷彿是一條浮上海面呼吸空氣的大鯨魚。但是,鯨魚的身體上不會有如此圓柱形的艦橋,更不會刷上白色的數字“128”。

    不一會兒,黑兀鷲十字海軍旗在這艘潛艇的頂部升起,接著,穿著黑色制服的人一個個從裡面鑽出來。一些人迫不及待的走上狹長的甲板呼吸新鮮空氣,另一些人則站在略高一些的艦橋上。這些人裡面,領頭的軍官看起來不過30歲上下,他脖子上繫著的圍巾看起來非常潔淨,軍帽上的徽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是德國UⅡ型潛艇U-128飛號的一次正常上浮,它和它上面的41名官兵隸屬於德國地中海艦隊。早在1914年戰爭爆發之初,這艘潛艇就和它的同伴一道“乘坐火車”來到了地中海,當時它們的任務是協助奧匈帝國海軍與協約國在地中海的海軍力量對抗,包括偵察警戒、破壞敵方運輸線以及襲擊敵方軍艦,戰爭期間在地中海取得了令人稱讚的戰績。

    在德國遠征軍攻下突尼斯之後,他們將母港從奧匈帝國的卡塔羅軍港移到了德國占領下的突尼斯港。

    “直布羅陀事件”之後,U-128和另外4艘潛艇被派到直布羅陀海峽附近執行偵察警戒任務。它們的目標本來是直布羅陀的英國艦隊和西班牙海軍,沒有人想到自己將和曾經最為堅定的盟友以一種敵對的姿態相遇,而且是如此短的時間內。

    不多時,東邊的天際出現了黑色的煙雲,然後在視線中漸漸變濃變大。

    放下望遠鏡後,艇長叫來自己通訊官。

    “密電發報,我們發現奧匈艦隊!坐標是西經5°912……北緯36°420!請示我們是繼續監視還是進入攻擊位置!”

    “是!”通訊官毫不遲疑的執行了命令,但他地腦袋裡卻又很多的疑問。僅僅在幾個月之前,他們的潛艇還與面前的那支艦隊駐泊在一起。雙方的氣氛顯得相當融洽,然而在這裡,自己的魚雷卻很有可能對準這些熟悉的身影。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懷疑戰爭的殘酷。

    在這個時候,另外一些德國軍人則從空中註視著這片海面。從施維爾地角度看去,由51艘艦船組成的龐大艦隊正快速向西行駛,在這些戰艦的桅杆頂部,紅白相間的奧匈帝國海軍旗是那麼的醒目。

    每隔3分鐘向上級匯報一次觀測情況之外。施維爾和他的副手施奈德卻不願意多說什麼。在他們周圍還有另外一些外形相近的“飛魚”,但施維爾他們的“飛魚Ⅲ”卻是孤單的。那些“飛魚Ⅰ”和“飛魚Ⅱ”有著相近的外觀和塗裝,可是它們地機翼上分明塗著另外一種與鐵十字截然不同地標誌。儘管到目前為止,這些奧匈帝國的飛機還沒有做出任何不善的舉動,但雙方飛行員在空中交錯地時候卻不再像往常一樣笑著打招呼。

    面對英國飛機毫不手軟的施維爾,此時心中察覺不到半點戰鬥的渴望或激情,他一次次將對方飛機套入自己的瞄準鏡中,手指卻離射擊扭很遠。

    雙方官兵都沒有得到明確的命令,可似乎每個人都清楚此時的局勢。

    在這一刻,柏林和維也納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了沉默。

    柏林皇宮的書房裡。辰天靜靜坐在自己的椅子裡。舒服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灑滿他地身體。

    皇帝面前的書桌上整齊的擺放著一些文件,身後站著最忠誠的侍衛。此刻。他深陷在思緒之中。地中海西端正在上演的一幕讓他想起了幾個月之前的太平洋,在那片溫暖的水域更為龐大的兩支艦隊曾經擦肩而過。對於這種非偶然的相遇,史學家們自然會研究出許多結論,不過對於統治者們來說,他們所關心地是這件事情是和平的保證還是戰爭的伏筆。

    同樣的,辰天也在思考著未來,帝國的未來,歐洲的未來,也是世界的未來。然而,不久之後他從自己的情報官那裡得知。維也納的新統治者這一天居然在維也納郊外與親信們狩獵。

    “年輕人真是自信!”辰天自言自語著,心中感慨頗多。

    視角重新回到那片海域的時候,雙方的瞭望兵已經能夠看到對方艦隊的煙柱了。

    不約而同的,德奧兩支艦隊開始改變陣形。由於在戰爭中總是頻繁的互派軍官交流,這兩支海軍對彼此的戰略戰術可以說是相當的了解,因此希配爾上將把他的戰列艦排成戰鬥斜縱隊、巡洋艦和驅逐艦居側的時候,萊奧波爾德將軍並不驚訝。相對的,奧匈艦隊的箭頭隊形也沒能給德國人帶來任何意外。

    天空中,德國艦隊的10架水上飛機與奧匈艦隊的8架水上飛機盤旋交錯著。如果雙方之間交火,那麼這將是一場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海戰。可是,這裡的海面除了機械的聲音之外,平靜得可怕。

    假如這只是一場單純的海上閱兵式,那麼這個場面是令人滿意的,然而這個旗鼓相當的局面卻發生在兩個暗中角力的大國之間。透過厚厚的裝甲舷窗,雙方將領的表情既堅定又黯然。

    隨著兩支艦隊距離的拉近,雙方指揮官終於能夠看清楚對方的廬山真面目,參謀們一面觀察一面快速的記錄著:

    “戰列艦——聯合力量級1艘、君主級1艘、拉德茨級1艘、加富爾級1艘(意大利建造)、格拉茨級3艘、布達佩斯級2艘、卡波級1艘(意大利建造)!巡洋艦——沙伊布斯公爵級2艘……”

    “戰列艦——國王級2艘、奧斯特弗里蘭級1艘、聖文森特級1艘(英國建造)。戰列巡洋艦——“毛奇”號、“塞德利茨”號,巡洋艦——海風級1艘……”

    這個時候,人們逐漸意識到筆下的這些名字將成為自己今後的對手,對方的名字越是如雷貫耳,未來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將越大。

    漸漸的,兩支艦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5000碼,雙方甚至能夠看到對方的砲塔在緩緩轉動,一門門粗黑的砲管直直指向對方。如果有人開火,這將是一場慘烈地戰鬥。如果沒有,那麼也會是無言的較量。

    掛著旗艦旗的兩艘戰艦“大選帝侯”號與“特格托夫”號既是雙方的旗艦,也是各自艦隊中最新、最強的戰艦,它們自然成了​​彼此目光的焦點。對於擁有強大火力的“特格托夫”號,希配爾和他的戰艦並不發怵。這艘奧匈帝國的新式戰列艦採用較為少見的平甲板設計,長152.2米,寬27.3米,吃水8.2-8.6米。從外觀上看艦身粗而肥,而且由於艦體並不大。又背負了四座三聯砲塔,聯合力量級地適航性能並不太好。其標準排水量19698噸,滿載排水量21595噸,單從噸位上看要較標準排水量25796、滿載排水量28600的“大選帝侯”號輕一個等級。主機功率27000馬力,最大航速20.4節,略遜於最高航速21節的德國國王級戰列艦。

    與德國國王級戰列艦相比相比,聯合力量級戰列艦的另一個顯著特點就是上層建築比較低矮——奧匈帝國的設計專家認為這樣可以使得敵人比較難以發現或者瞄準。然而令各國船舶設計師和海軍將領感到不解的是,在矮小艦橋的後面就是主桅杆和13.5英寸高的兩座巨大地煙囪!

    在這個時代。論戰艦地防禦能力。德國人的作品是無庸置疑的NO.1,國王級戰列艦更是其中地極品,在與英國海軍交戰中這級戰列艦強大地防禦力和驚人地生存能力已經得到了驗證。而奧匈帝國的聯合力量級戰列艦的船體雖然覆蓋著從150mm到280mm不等地裝甲。其中水平防護甲板由兩層分別為30mm和48mm的裝甲構成。但其水下防護非常糟糕

    同時期的德國占戰列艦在船殼和防雷隔艙之間有4-5米的隔離帶,聯合力量級僅有2.45米。德國戰列艦水下沒有水密門,水手要到達另外一個艙室必須先經由梯子爬到最臨近的水線以上部分地水密門。然後再爬下去,這看似很笨拙,卻非常保險,而聯合力量級則繼續使用水下水密門,這根本無法給其提供預想的安全性——因為整個系統實在是太複雜太不可靠了!

    儘管防禦力和適航性較差。但聯合力量級在德國人的戰列艦面前並非一無是處。由斯科達兵工廠生產的10型305毫米艦炮使用450g重的砲彈,最大射程20千米,每門砲備彈76發。在這方面,希配爾的戰艦就處於劣勢了,德國製造地50倍徑305毫米大砲只能打到18千米遠。在視野良好的地中海地區,大射程顯然是具備一定優勢的。除了12門305毫米地主砲之外。聯合力量級還有12門射程達到15000米的150mm副砲、12門用於反魚雷艇的70mm速射砲(射程5000米)以及4門70mm高平兩用砲。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提供登陸支援,還有可拆卸的2門47毫米和2門66毫米速射砲,以及2挺8mm機槍。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搭載20枚水雷。

    單艦的火砲射程和數量處於下風,希配爾地水兵精確的射術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彌補火力的不足,而且更重要的是德國艦隊在空中和水下佔據相當大的優勢。戰爭爆發之後,奧匈帝國共向德國購買了300多架陸基和水上飛機,這一數量占到了奧匈帝國海陸軍飛機總數的一半以上,而奧匈軍隊中的飛行教官甚至指揮官大部分來自於德國陸海軍!以德國目前的策略,奧匈海軍裝備的飛機從數量和質量上根本無法與德國艦隊的艦載機相抗衡。飛行員的素質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在整個戰爭中,奧匈帝國的潛艇部隊並不十分出彩(歷史上奧匈潛艇擊沉法國裝甲巡洋艦是在1915年4月,而在這個世界裡,法國早已投降了)。由於海軍高層的保守與頑固,奧匈海軍在戰爭爆發之初僅有7艘潛艇,其中1艘還是沒有賣出去的庫存試驗艇。即便是這樣一支小小的力量,戰前也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得以好好強化。戰爭爆發的時候,奧匈帝國海軍總司令安東馮豪斯男爵深信戰爭將在短期內結束,因而沒有著力於加強海軍實力,相反容忍造船所的勞動力專用於陸軍建設,以致於奧匈海軍潛艇部隊到目前為止沒有得到一艘新建造的潛艇,其補充全都來自於在戰爭中的戰利品,包括從意大利海軍那裡接收來的艘潛艇。

    當直布羅陀海峽尚在英國人控制之下時,德國在地中海區域的潛艇共有10艘,其中大部分是通過鐵道運輸到奧匈帝國港口的。在直布羅陀要塞陷落之後,德軍的艦隻開始堂而皇之的從大西洋進入地中海,按照帝國海軍部的計劃,到1915年5月初,地中海區域的德國潛艇將達到25艘,其中大部分是適合遠航的UⅡ型潛艇。

    忽然間,隆隆炮聲從德國艦隊一方傳來,這著實讓萊奧波爾德將軍和他的水兵們嚇了一條,所幸的是將軍的參謀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德國艦隊的禮炮。

    在德國人的21響禮炮之後,奧匈艦隊很快報以同樣的禮炮。在這隆隆的砲聲中,兩支地中海區域最強的艦隊擦肩而過。

    禮炮聲結束之後,希配爾的戰艦發出信號:“德意志帝國地中海艦隊司令向尊敬的盟友致敬!”

    對方旗艦很快回复:“奧匈帝國第2艦隊司令向尊敬的盟友致敬!”

    “請問貴艦隊此行目的?”

    希配爾上將和他的將領們緊緊盯著對方旗艦的信號塔,兩分鐘的等待像兩年那樣漫長。終於,奧匈艦隊回信號了:

    “例行巡航!”

    “大選帝侯”號指揮室裡的軍官們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上將的臉色似乎並沒有緩和一些。

    “發信號,告訴他們前方英軍的水雷尚未完全清除,請他們就地返航!”

    然而,奧匈艦隊這次沒有再做回复,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希配爾艦隊的“好心提示”。十分鐘之後,兩支艦隊脫離接觸。在從彼此視線消失之前,奧匈艦隊沒有再發出任何信號。

    “發報,命令我們的飛機和偵察潛艇繼續監視奧匈帝國第2艦隊!”希配爾果斷的下達命令,“艦隊轉向,緊隨奧匈艦隊!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2 10:26
戰爭與和平 第二十八章 暫結的爭端

    午飯剛過,原本晴空萬里的地中海突然起風了。不多時,整個海面變得陰雲密布,一副暴雨欲來的情景。

    西班牙,阿爾赫西拉斯。

    偌大的港灣里空空蕩盪,只有少得可憐的巡邏艦孤獨的停靠在一側,就連它們桅杆上的西班牙國旗看起來也是那樣的萎靡不振。碼頭上幾乎看不到水手,來回走動的都是穿著黃色或白色軍服、身背步槍的士兵。

    僅僅在兩個月之前,這裡還是一座繁忙的商港,它地處直布羅陀海峽東口北岸阿爾赫西拉斯灣內,是地中海一歐洲航線上的一個重要港口,擁有各種合格的港口設備和通往西班牙內陸的鐵路,然而它唯一的不牽,就是與直布羅陀山隔灣相望。自從西班牙對英宣戰開始,這個港口就被納入交戰區域,出入港的商船數量銳減,將這里當作臨時母港的是西班牙海軍的一支分艦隊。在西班牙軍隊進攻英軍直布羅陀要塞期間,這裡並未遭到戰火的侵襲,然而,德國軍隊的突然進攻使得這裡成為西班牙南部的最前沿陣地,此時站在港內最高的建築物上向東眺望就可以看見城郊的德軍陣地了。

    西班牙海軍將領們並不希望自己脆弱的戰艦與對方大砲對抗,因此在一夜之間,那支西班牙分艦隊的大部分艦隻都撤走了,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放棄。恰恰相反,從前線潰退的軍隊和從後方趕來增援的軍隊在這裡匯合,現在阿爾赫西拉斯的西班牙陸軍已經達到3萬人之多,這遠遠超過了他們所面對的德軍——隆美爾率領的裝甲部隊和步兵一部。

    這個時候,雖然雙方都在停戰的約束下保持克制,但那種不安的氣氛卻充斥在每一個角落,雙方的軍官都很清楚,沒有人能夠保證柏林與馬德里之間的談判結果如何,一旦談判破裂,戰爭是不可避免地。

    4月12日的下午。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降臨。由於風浪漸大,僅有的幾艘西班牙巡邏艦也都躲入港灣。對於在港口瞭望塔上執勤的西班牙下士阿爾卡拉斯來說,這是一個幾乎令他心髒病發的下午,因為在這種大雨中他的視野非常有限,就連不遠處的海面也隱入到雨霧之中。

    穿著雨衣地阿爾卡拉斯百無聊賴的看著海面,由於大雨的關係,外面的氣溫也降了許多,可憐的下士在風雨中瑟瑟發抖。

    忽然間。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些模糊的黑影,阿爾卡拉斯瞇起眼睛努力的眺望著,破雨霧而出的東西令他驚得幾乎靈魂出殼。

    “噢,我的上帝啊!那是一支艦隊!”

    值班地哨兵紛紛聚攏過來,他們很快發現對方距離港灣入口不到殲碼,這是一個港口防衛部隊根本無法作出反應地距離!更加令人懊惱的是港口也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依賴的防禦工事!驚惶失措地哨兵們隨即將這一情況報告給了上級,不過等待他們的並不是劈頭蓋臉的臭罵,而是指引那支艦隊入港的命令。

    “那……分明是奧匈帝國的艦隊!”看到那支艦隊的戰旗之後,阿爾卡拉斯和他的伙伴們嘴巴張得比當初還大,來者既不是偉大的西班牙海軍。也不是可恨的德國海軍。更不是曾經囂張跋扈的英國海軍,而是一直以來在這片海域默默無聞地奧匈帝國海軍。

    在信號燈的指引下,奧匈艦隊緩緩靠近港灣入口。不一會兒,三艘西班牙巡邏艦開出港口引航,那些大傢伙開始一艘艘駛入航道。

    在這支來自遙遠的地中海北岸的艦隊面前,西班牙士兵們如同鄉下人一般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曾見過西班牙海軍最大的戰列艦,也就是不久之前在直布羅陀港外被英軍魚雷艇擊沉的那艘“阿方索十二世”號,而這些奧匈戰艦似乎每一艘都比前者更大更強。這個時候,阿爾卡拉斯他們才知道自己此前都是深井裡的青蛙,無知而自大。

    不過,這種驚訝和讚嘆才持續不久,哨兵們發現海面上又有一支艦隊駛出雨霧。接連兩次同樣的刺激讓這些可憐的人幾乎抓狂,而他們地上級很快告知他們,高層並未通知會有第二支艦隊入港。

    頓時,整個港口如臨大敵,警報的信號旗在最高的瞭望塔上升起,港口的守衛部隊——大約2千人組成的要塞守備隊和陸軍派來協助防守的一些砲兵部隊開始進入自己的戰位,場面顯得有些混亂,但港口終究得以進)一種有戒備的狀態。

    出現在港外的第二支艦隊——很快被證明是來自德意志帝國的海上力量——並未像奧匈艦隊一樣駛入港灣,而是在港外以戰鬥隊形排開

    它們與港口之間的距離是目前港內西班牙軍隊炮火所不及的。但並不超出好一些的要塞炮,比如英國海軍使用的280毫米海軍炮。

    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著,但德國人並沒有真正要開戰的打算,否則當奧匈艦隊從直布羅陀要塞前面經過的時候,要塞里的大砲也不會保持沉默——儘管它們剛剛從英軍那裡繳獲,但要塞臨海一面的工事還是足夠的強大,抵擋奧匈艦隊的進攻並不太難。

    大約1個小時之後,奧匈艦隊在西班牙人和德國人的注視下全部進入阿爾赫西拉斯港。在此之後,從馬德里來的高級將領登上奧匈艦隊的旗艦。當他們從艦上下來的時候,之前掛在臉上的憂色已經淡去許多。隨後,港口的駐軍接到命令,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可能滿足這些“尊貴客人”的要求,包括艦隊所需要的燃料和食物。

    傍晚時分,兩國共同發佈公告,阿爾赫西拉斯港將無償提供給奧匈帝國海軍使用,以確保直布羅陀海峽以及西班牙南部海域的安全。

    夜幕降臨之後,港外的希配爾艦隊轉向離開,只留下幾艘輕型艦隻繼續監視。不過,德國艦隊並未走遠,而是進入一灣之隔的直布羅陀港。

    入夜的柏林比白天更為繁華,隨著春天的到來,夜晚的氣溫已經不那麼寒冷。在這座大都市的主要街道,商店與餐館大都將營業時間延長到10點之後。在這里人們基本上沒有宵禁的概念,畢竟,他們是這場戰爭光榮地勝利者。

    晚餐之後,德國的主要大臣和將領紛紛匯聚到了柏林的中心——皇宮。在馬德里和維也納發佈公告之後2個小時,辰天召開了臨時御前會議。

    對於維也納的野心,辰天從來就沒有感到驚訝過。哈布斯堡王朝雖然腐朽,但他們手裡畢竟有份豐厚的家產;奧匈軍隊雖然無力,但他們至少在數字上無比強大。

    很顯然。奧匈海軍的這次行動對於辰天的地中海策略頗為不利,但皇帝卻沒有對此大發雷霆。英明的君主,不是靠在臣民面前吼叫來證明威嚴地,有時候,那種嚴肅而冷漠的表情比狂暴更令人膽戰心驚。

    “陛下,請寬恕我的無禮,但我認為奧地利人這是在向我們挑戰!”卡爾·馮·比洛將軍用他那粗曠的嗓子大聲說著,“我們該給他們點顏色!”

    沒有人附和,但也反駁。

    自從法國之戰結束之後,比洛將軍的第2集團軍駐守在德法邊境和比利時一帶。辰天看得出來。這位老將有些憋得發慌了。這也難怪,英倫之戰中他的精銳部隊只是戰略預備隊,意大利之戰則被豪森將軍出盡風頭。幸好在之前的政變中為辰天出了一把力,否則他真的要“寶刀本應向天嘯,英雄何奈漂泊身”了。

    “將軍請坐!”辰天依然很平靜,這種平靜也常常被人們拿來與威廉二世比較,很多人都覺得新舊德皇的性格簡直是站在了對立面。

    比洛將軍很配合的坐下了,目前辰天和陸軍部正在考慮將其升為陸軍元帥,並接任魯普雷西特地陸軍大臣一職。至於他一線部隊地指揮權,辰天準備讓更為年輕的將領接任。

    “以目前的情況,我們沒有辦法調動更多地海軍力量到地中海去,而那些從意大利人手裡接收的戰艦還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能重新達到戰鬥要求!”在這方面。辰天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將領像奧匈海軍一樣,他仍記得中國的那句老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陛下英明!在這個時候,如果將圍困英倫三島的艦隻調往地中海與奧匈帝國對抗,不僅有可能使得我們的對英作戰功虧一簣,更直接的後果是導致地中海局勢惡化。”說話的是帝國海軍的中流砥柱——阿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最近一段時期,海軍對英倫的封鎖作戰被證明是非常高效率地,而且在分配法國政府的第一期戰爭賠款上,海軍部也拿到了滿意的份額,加上戰巡“德弗林格”號等新艦建成服役。海軍部可謂是順風順水,唯有今天在直布羅陀海峽附近發生的變故是灰色調的。

    這時,另一位海軍的重要人物——波爾元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說到這裡,我必須誠懇的提醒陛下,我們的大部分潛艇和艇上的官兵都疲倦不堪了!現在,我們地水兵是依靠意志力在作戰,但這種局面並不能維持很長時間。最好的辦法有兩個,一是暫時降低​​潛艇部隊的出勤次數和時間,而是增加足夠多的新潛艇!”

    聽完海軍參謀長的報告,辰天表示理解,開戰8個月時間,海軍的潛艇數量增加了近一倍,人員增加了1.5倍,但這對於​​封鎖整個英倫三島來說仍有點捉襟見肘。要知道英國人有錢,現在島上物價特別是軍用物資的價格飛漲,據說從挪威運一箱步槍到蘇格蘭可以得到三到五萬英鎊的利潤,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驅使下,不僅是英國各殖民地想盡辦法向本土運送物資,許多想要牟取暴力的船主也鋌而走險,因此儘管英國人的船隻越來越少,英國通往外界的航線上卻從來不缺乏運輸船。為了進行嚴密封鎖,在大西洋上,德國的突襲艦隊和潛艇部隊總是最為忙碌的一群。

    “一方面,好好獎勵我們最英勇最勤勞的水兵們,告訴他們再堅持一兩個月英國人就徹底垮了!令一方面,新服役的戰艦盡快投入封鎖作戰,改造輔助巡洋艦的進度也要加快!總而言之,發動整個德國的海上力量,將英國人徹底憋死在島上!”

    對於辰天的意見,眾人表示絕對的讚成。

    “好了,將我們的話題轉回正題吧!在目前的狀況下,我們向地中海派出的已經是盡可能強大的艦隊了!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的這支地中海艦隊規模恐怕不會再增加,畢竟帝國未來的海上重心不是地中海,而是世界的各大洋!關於這些,在艦隊啟航之前我已經向希配爾上將交待過了!現在儘管我們的對手看起來非常強大,我們的實力也不差!我們有最好的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而且我們的突尼斯要塞很快就將建成!從現在起到英國之戰結束之前,我們在地中海區域應該盡量保持克制,不論是陸軍遠征部隊還是海軍的地中海艦隊要採取積極的守勢!至於與西班牙政府的談判,我們可以作出一點讓步,而今天作出的退讓我們會在未來十倍索回!”

    辰天昂首目視前方,在他心裡未來將要取回的何止十倍。

    在座將領們對此顯得較為興奮,大聲支持者有之,摩拳擦掌者亦有之。正如史學家所說的那樣,不斷的勝利不僅會讓人自信大增,還會令人痴迷。

    相比之下,辰天的首相貝特曼則要平靜許多,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他對軍事不感興趣,實際上他只是著眼於政治方面的因素。

    “陛下,據我所知,奧匈帝國政府的這個舉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新皇儲,來自東面的暗中支持是很不可忽視的原因!”

    “我知道!”辰天的口氣一下子低沉許多,“我想在背後操縱這些的一定是個大陰謀家!一個很大的陰謀家!”

    4月17日,經過連日來在談判桌上的努力,德國與西班牙政府終於達成一致,在隨後簽訂的馬德里協議中,德軍先前佔領的馬拉加、豐希羅拉、馬爾韋利亞一直到埃斯特波納長條形區域以租借的名義交由德國控制,拉利內阿、直布羅陀山和直布羅陀港在內的區域交由德國、奧匈帝國、俄國和土耳其組成的聯軍控制,當地事務由四國代表投票決定。

    此後,奧匈帝國第2艦隊派出部分艦隻進入直布羅陀港,俄國、土耳其也先後派出軍艦和陸戰隊進駐,希配爾艦隊則留下包括戰列艦“奧爾登堡”號和“興登堡”號在內的部分艦隻,主力於4月底進駐北非的突尼斯港。

    至此,地中海面的戰雲暫時散去了,但真正的較量還遠未開始。

    1915年4月引日,德軍代號為“沉島”的軍事進攻行動正式開始,不列顛在隆隆炮聲中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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