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妖道練氣士 作者:七重地獄九重殿 (連載中)

 
maxchen67 2012-4-8 20:13:3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0 20836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 17:17
第七十章 污穢頭髮 破舊肚兜

    這兩人得了金錢心中歡喜,不過畏懼道人凶狠臉色,不敢單獨帶路,因此呼朋喚友,再叫上一些喜好看熱鬧的人,一股腦的帶領眾人朝那兩個無人照顧的老人那裡行去。

    又有好事者四處傳播消息,一時間閒暇無事的漢子、少婦都跟過去看那道人怎麼處理兩個老人。

    道人不在意,只是一臉微笑,只可惜他這微笑在普通人看來甚是猙獰,若不是好奇,想必不會有多少人願意靠近他。

    行至東南角,果然見一顆老樹。這老樹一人多粗,枝杈凋零,下面搭了一個茅棚,有一老者躺在裡面不時發出一陣呻吟聲。

    那老者乾瘦,尚未走到跟前,就有一股惡臭味傳遞到眾人鼻孔中。道人見狀歡喜,連忙詢問一旁眾人老頭多長時間沒有清洗身上。

    “約麼有四十多年了,自從趙老者兒子死光後,就再也沒有清理過。”一旁有嘴快的鎮民一臉怪異的看著道人,不知道人問這事情是何原因。

    “無量天尊!天助我也!”道人臉露喜色,甚是滿意對方回答。他也不忌諱老頭身上的臭味,過去蹲在老頭身前沉聲道:“貧道雲遊四方,募集金錢來幫助孤寡老人,今日你我相見有緣,貧道給你些金錢,你可原把這頭白髮交給貧道?”

    這趙家老頭本來就快嚥氣了,腦袋有些迷糊,張嘴哼哈幾聲,眾人也不知道他在嘟囔什麼。道人只當老頭願意,直接伸手在他頭上一抹,只見一頭亂草般的頭髮掉落一地,隨後被道人揣到懷中。

    少量金錢丟到老頭跟前,也不去給他清洗身上污泥,更不會在意老頭身上的病痛,只當用金錢購買,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

    一眾凡人見狀頓時歡喜,他們推選出幾名上年紀的長者把金錢收起來,準備支付給那些經常接濟趙家老頭的人家。道人也不理會,又跟人到了西北角,在這裡見了傻子。

    那傻子一頭長發披散在地,他蹲在地上不斷的用手指勾畫出一個個圖案來。道人上前觀看,只見對方勾勒的圖案竟然是軍中一些軍械,有大刀長槍,弓弩車床,雖說簡陋,但也讓人看的明白。

    “可惜你這人才了,埋沒鄉村僻壤數十年,怨不得他人,只能怨恨你自己沒有機緣。”道人長嘆一聲,不由的想起三五年前在天羽皇朝見到的那個憂國憂民的女子,在他認識中,兩者還是有共同處的。

    “你打算從我身上取走什麼?”那傻子見道人蹲在他身前突然開口說道。

    這一說話,周圍跟著打醬油的不明群眾甚是驚訝。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傻子是否真傻。而道人則放聲大笑。

    “貧道取你頭髮一用。”說著指了指傻子佔滿污泥,散發了一股惡臭味的腦袋大聲說道:“貧道給你金錢,你可願意交換?”

    那傻子伸手把地上勾畫的圖案都擦拭掉,又伸手指了指自家腦袋滿眼認真道:“想要就拿去,莫要給我金錢來現實你是好人。”

    一旁圍觀群眾聽了這話頓時惱怒,一個個斥責起傻子不知好歹。“你個傻子,都快要死了,這道長心慈,給你些金錢好讓你死後能買起棺木,如今你把人家好心當做什麼了?像這樣的好人,現如今那裡還能見到?今日你不感謝,反而這般語氣跟道長說話,若我是道長,那裡還理會你?”一群眾不滿傻子的話,頓時調教斥責。

    道人聽了傻子的話,頓時怪笑連連:“無量天尊!貧道觀你不傻,只是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是世人誤會了你。”

    “貧道不是什麼好人,燒殺搶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你那般說辭也是有道理的。”說罷就伸手撫摸了傻子頭頂,一頭佔滿了泥污惡臭的頭髮又被他弄下來塞進道袍之中。

    一時間腦袋光禿禿的,讓傻子有些不習慣,摸了摸腦袋後,又低頭在地上勾勒起各種軍械圖案來。周圍圍觀群眾再一次看到道人伸手就能把頭髮抹下來的手段後,頓時歡呼起來。一個個吆喝讚美道人厲害,有心思靈巧之徒甚至跪在地上打算拜師學藝。

    道人懶得理會周圍群眾,只是搖晃了身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就朝小鎮外行去。有人追趕,眼看道人走的甚是緩慢,但卻沒有一人追上,只等道人走出小鎮隱匿到樹林後,群眾們這才相互交談了剛剛道人怪異處,三三兩兩離去。

    卻說道人隱入樹林後,連忙從寬大的道袍中把兩團連七八糟的頭髮給塞進百寶囊。

    “無量天尊!再湊數十份污穢頭髮,貧道就能重新煉製法寶了。嘿嘿!找不到千年葫蘆不能煉製萬穢葫蘆,那貧道就煉製萬穢長幡。”

    道人坐在地上雙手一伸,十跟七八寸長的指甲從指尖彈了出來。指甲彈弄,只聽錚錚作響,一絲絲青煙從指尖注入指甲之中,那指甲得了青煙淬煉,漸漸青白。約麼三兩個小時後,青煙消散,七八寸長的指甲收縮成三寸左右,相互彈弄,仍發出真正聲響來。

    感受著奇門的威力經過法力淬煉又有所提升後,道人心中頗為滿意。這奇門修煉跟神通修煉差不多,只是不斷的注入法力到幾個特定的部位進行淬煉,淬煉的時間越長,那奇門的威力就越大。

    現在他手指上的一些特殊經脈和穴位經過長時間法力灌輸,在寬度和堅韌程度上,已經不遜色於體內搬運法門的主要經脈了。哪怕是他現在把指甲脫落下來,短短七八日功夫新生的指甲又會到達這時候的威力。不過想要再進一步,沒有數十日甚至數百日的淬煉,威力想要再提升一層甚是艱難。

    “凝雪賤人、騎牛的小子,等貧道修煉好了萬穢長幡,我看你們還敢不敢在貧道跟前耀武揚威。哪怕你擁有上古法寶,貧道也要讓爾等人頭落地,魂飛魄算。”道人一臉猙獰,十指彈弄,一絲絲青光從指甲上飛落下來撞擊在身前一塊巨石上,幾個呼吸時間,那巨石渾身窟窿,一陣秋風吹過,巨石崩潰。

    習慣性的發狠後,道人站起身來又選了一個方向徒步行去,他要去下一個小鎮上尋找數十年未清理過頭髮的人,獲取他們的頭髮來煉製萬穢長幡。

    初秋時節仍是炎熱,哪怕是有法力護體,導熱也感覺口渴,擦拭一把汗水,猛然見遠處路邊有一座茶館。那坐落再大樹下的茶館斜斜的朝路上伸出一根木桿來,上面掛了破布書寫茶字,算是告訴旅人這裡經營的範圍。

    道人見狀大喜,連忙加快步伐行了過去。距離茶館還遠,就見茶館之中人頭擁擠,有南來北往的商人,也有行走江湖的漢子。數十人聚集在這不大的茶館中顯得有些擁擠。

    待道人走進茶館,見無人理會。正當他有心拆了茶館教訓這裡主人一番時,突然被中央三個女人的對話給吸引了。

    只見中央站立三個女人,一個中年婦女,一個清秀少女,另一個是身穿道袍的練氣士。

    中年婦女跟那清秀少女都是一副短衣襟裝束,肩膀頭上搭了軟布,手中拎了茶壺,很明顯是茶館中的夥計或老闆。雖說衣著破舊,但洗的甚是干淨,不曾有油污,也不曾有泥土。

    而那女練氣士則頭戴紫鳳冠,身穿月白道袍,腰際水火絲絛,手拎一把馬尾拂塵。一臉俊俏,說起話來大聲大氣的,絲毫沒有扭捏之情,若是更換一身裝束,一般人還會把她當做男人看待呢!

    “呔!你們兩個婆娘怎麼這般墨跡?姑奶奶我要你肚兜是看的起你們,你們怎麼那般不知好歹?莫要惹惱了姑奶奶動手搶奪,那樣一來咱們雙方面子上都不好看。”女道人秀眉微皺,惡狠狠的喊道。

    可惜周圍喝茶的行人們聽了這話,不僅不感覺凶狠,相反還感覺甚是好笑。

    “以前聽聞世間有少女喜好百合,只可惜一直未曾見過,沒想到今日在這小小的茶館中經遇見了一位,也不知她是攻還是受。只可惜這等俊俏小道姑被人帶壞,成了這般摸樣,不然收到房中戲耍,也是不錯的。”有一肥胖商人拎了茶壺沒形象的大口喝著,他身邊有三五個江湖好手護衛,因此膽大無比。否則也不會說出這般戲弄話語來。

    “百合你個腦袋,再亂說一句,姑奶奶把你下面割了,送你入宮當太監去。”那女道姑扭頭狠狠瞪了肥胖商人一眼,而後繼續糾纏那個俊俏的少女把肚兜交給她。而肥胖的商人剛想指揮護衛上去收拾一番道姑,不曾想護衛們連忙搖頭。表示自家不是道姑的對手。肥胖商人一看護衛窩囊,翻了個白眼也不敢親自上陣找場子,只好幹笑幾聲端了茶壺繼續喝茶。

    “小閨女,只要你把身上那件破舊肚兜給了我,我可給你仙家丹藥,服用後雖說不能延壽百年,但也能減緩你衰老速度,你看如何?要知道一件肚兜穿個三五年的大有人在,但一枚減緩容顏衰老的丹藥卻不常見。”女練氣士搖頭晃腦,從懷裡取出一枚黃豆大小的藥丸來在手中掂量,希望誘惑了眼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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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口舌爭論 法寶顯威

    見陣前兩人爭鬥不分,只把王廣和一眾練氣士看的大呼過癮。這個取了糕點美酒跟朋友相聚觀看,那個尋了桌椅板凳邀請女性坐下論談。急性子的就想上陣殺上一番,慢性子的只希望對方再多打一會,自己好休息。

    千奇百怪,千百戰鼓陣陣,號角轟鳴。敲鼓的雙膀發酸,吹號的腮幫子腫脹。雙方兵士數萬,直愣愣看著兩人交戰。

    爭鬥數十回合,騎烏鴉的大吼一聲:“道人你厲害,我不是對手。”說罷一拍身下大烏鴉,這烏鴉展翅高飛,朝本陣退了回來。

    騎牛練氣士那裡肯放過他?“莫走,留下性命來讓我歡喜。”說罷胯下牛妖四蹄生風,踏空而上朝烏鴉道人追上來。

    烏鴉道人心中早有計較,一邊朝前面跑,一邊用眼角餘光朝後面觀看,見騎牛的追上來後,頓時心中喜悅。估摸了距離見對方追上來後,雙劍交到單手,從腰間皮囊裡摸索,取出一枚銅錠來扭頭打去。

    後面緊追不捨的騎牛練氣士正追的上癮,只見一道黃光迎面打來,頓時心道不妙。來不及躲閃,那銅錠砸在騎牛練氣士腦袋上,只聽啪的一聲,只打得他頭昏腦脹,兩耳嗡嗡不知身在何妨。抓不住犄角,大叫一聲伏在牛妖背上朝本陣逃去。

    這是烏鴉道人見手段得逞,頓時呱呱大笑,烏鴉展翅,千百蛆蟲從翅膀上閃絡下來朝騎牛道人鑽去。

    “哈哈!休要逃跑,留下性命來讓我歡喜才好。”烏鴉道人把剛才對方給自己說的話重複了一番,頓時覺得心中爽快。說罷連連揮舞雙劍,只想把那騎牛的道人給砍翻在地。

    眼看就要把騎牛的練氣士給砍翻,不曾想破空飛來一枚寶石,這寶石晶瑩剔透,直愣愣的撞在烏鴉道人雙劍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烈焰翻滾,團團烈焰包裹烏鴉,燒的烏鴉哀號連連,在空中搖晃幾下就翻身掉在地上。

    一系列變故不過幾個呼吸間,只把練氣士們給看的大呼過癮。不過王廣在城頭興奮一番後,頓時發現了自家仇敵,因此從城頭上跳下來到兩軍陣前。

    “呔!你個妖女還不速速出來受死,你這偷襲傷人的手段實在是讓人不恥。”拎了手中攻城錘跳腳對救了騎牛道人的女練氣士大聲諷刺起來。

    “是你這個道人?好好好!姑奶奶我正想找你麻煩,不曾想你自己跳出來,別怪這次姑奶奶我把你給宰了。”對面來了一名女練氣士,這女練氣士一臉清純,騎了一頭五花鹿,手中拎了兩把鴛鴦刀。身穿素羅袍,腰際水火絲絛。那五花鹿犄角上長滿了寶石,鴛鴦刀上白光閃爍輕微震顫。素臉寒霜,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王廣直冒怒火。

    “你尋本將軍什麼麻煩?上次你偷襲本將軍還沒有怪罪你,現在你到是有理了不成?”王廣怪叫,腳踏虛空拎了攻城錘就朝她腦袋砸去。

    五花鹿上的女練氣士冷哼一聲,鴛鴦刀一晃,直接把王廣攔住,一旁騎牛的練氣士也趁機逃回了本陣不提。

    兩人爭鬥三五個回合,只聽叮叮噹噹幾下功夫,鑌鐵打造的攻城錘被那鴛鴦刀碰撞幾下就給削的七零八落不成摸樣。王廣不急,丟了破爛把赤銅砂凝聚出兩把新的攻城錘來反身再跟對方殺在一起。

    “你個妖女,莫不是跟那騎牛的小子有一腿?要不然怎地會兩次救他?”王廣怪笑,想在語言上羞辱對方。

    “道人,莫要如此說話。”五花鹿上的女練氣士聽了王廣的話只氣得雙腮通紅,櫻唇顫抖。“我乃百獸宗練氣士,一不曾殘殺無辜生靈,二不曾搶奪偷盜他人財物,更不去修煉什麼邪魔異術,那裡能說是妖女?你若誹謗,少不了我回宗門後告你一狀。”

    “我百獸宗門下弟子,可不像你們一氣宗那樣殘忍好殺,不知廉恥。”五花鹿上的女練氣士不屑的瞪著王廣道:“爾等全是世俗紅塵裡破空而來的嗜血之徒,燒殺搶劫,姦淫擄掠哪一樣沒做過?身為妖魔邪惡之徒,卻反誣正宗門人,可見爾等沒有良心,只會胡攪蠻纏。這練氣世界裡有你們這種練氣士,真是羞煞所有同道們的臉面。”

    “無量那個天尊!”王廣聽了這話頓時大怒不已。“貧道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訓,哪怕貧道把黑的說成白的,指鹿為馬你也是管不著。你不曾胡亂殺戮?真是可笑至極,你騎了五花鹿這是奴役,你吞吐了天地靈氣這是掠奪,你吃了靈谷喝了靈泉,這是不勞而獲。這跟貧道又有何等分別?莫非你不曾殺過一頭妖獸?它們也有智慧,也有魂魄,跟人又有何等分別?”

    這一番話說的五花鹿上的女練氣士惱怒不已:“道人,你這是詭辯,我等練氣士吞吐日月精華,吸納天地靈氣,這是常理。妖獸雖說有魂魄,但並無多大智慧,我食用靈谷、靈泉,是為了生存,那裡算得上掠奪?”

    “嘎嘎!妖女詞窮,莫要再給自己披上道德外衣。貧道殺人,也是為了生存,如此一來,為何貧道成了妖魔邪惡之徒?你到不是?”說道這裡,王廣一臉獰笑,趁機把手中攻城錘丟出來朝女練氣士砸去。

    “那些妖獸那裡有多少智慧?只是本能而已。況且不是人類,算不得一個種族,我……”女練氣士話還沒說完,就見飛過來的攻城錘猛的炸裂開來,團團銅砂劈面打來。那裡還顧得上說話?

    好一個女道士,只見她把手中鴛鴦刀丟在空中,噴出一團五彩煙氣注入雙刀中,雙刀晃動,叮叮噹噹把重越千百斤的赤銅砂給抵擋到一旁。又狠狠的瞪著王廣,伸手抓了五花鹿犄角上的寶石,然後朝王廣丟過去。

    寶石炸裂,團團煙火朝王廣捲來。道人也不著急,只把攻城錘散開,化作轉動銅砂把那些煙火給打磨一空。

    “妖女算你厲害,今日貧道不跟你爭鬥了。”見五花鹿上的女練氣士再一次扯了寶石朝他打來,這廝怪叫一聲扭身就走。

    “莫走,今日我倒要跟你說個分明,我不是什麼妖女,百獸宗更不是像爾等那樣的邪惡無恥之徒聚集地。”女練氣士咬牙緊追,恨不得要把王廣抓住在口舌上說服他。

    見對方追來,王廣心中暗喜。這廝偷摘了葫蘆塞,然後一拍葫蘆喝道:“你再追來,貧道就把你給宰了。”

    五花鹿上的女練氣士那裡聽的王廣的話?她只當王廣沒有手段想要逃跑,因此仍然憤怒的駕駑五花鹿追了上來。

    “看貧道法寶。”見對方仍然緊追不捨,王廣猛的扭身拍了腰間葫蘆。

    只見一道嬰兒胳膊粗細的黑光從葫蘆裡衝了出來,這黑光好無任何變化,直愣愣撞了上去。女練氣士取了寶石轟炸,又揮舞雙刀阻攔,可無半分用處。

    黑光纏繞,落在鴛鴦刀上,只是瞬間就把兩把鴛鴦刀給侵蝕一空。又刺破女練氣士匆忙佈置出來的防禦禁制落在她身上。

    五花鹿上的女練氣士只感覺黑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無疼痛,二無震盪,以為對方道術無用時,頓時感覺體內法力猛的收縮起來,隨後丹田一陣晃動,只感覺魂魄動搖,好似要收縮到丹田氣海中一般。

    “你這是何等法寶?”女練氣士心中大驚,法力不能鎮壓,感覺丹田氣海正在崩潰,那裡還敢繼續追下去?撥轉坐騎就想返回本陣。

    “貧道這法寶還無名子,你也不需知道。”說罷雙手搓動,施展了熔金爪神通後,兩隻金黃色大手朝女練氣士抓了過去。

    這女練氣士也是個果斷的主,見自家不能調動法力,又來不及扯下五花鹿犄角上的寶石,悲哀一聲,只見她銀牙咬碎,頭頂炸開一個拇指粗細的窟窿,一道白光從裡面鑽出來朝南方飛去。卻是施展了秘術把自己魂魄脫離出來。

    “休想逃走。”王廣獰笑,葫蘆裡又鑽出一道黑光來。這黑光無色無味,只有無盡煞氣衝天而起,眨眼間就追上了女練氣士的魂魄。

    “道友手下留情,給我一個面子放過她魂魄如何?”一聲音從大齊皇朝陣營中傳了過來,緊隨著有一寶珠落在魂魄上空散發無量豪光,打算阻攔王廣的殺手。

    “也好!貧道就給你個面子。”王廣一臉獰笑,不過這廝不僅沒有把黑光收起來,相反的還催動法力,又一道黑光沖葫蘆中激射而出。兩道黑光幾乎同時穿透了寶珠散發的豪光落在女練氣士的魂魄之中。下一個呼吸間,黑光倒捲,又返回了王廣葫蘆中。

    這廝不慌不忙把葫蘆塞子給塞上。而後轉身朝本陣走去。

    “你個妖道,說話不算數,還我朋友魂魄來。”那聲音再次響起,王廣只感覺一股浩然之氣朝自己捲了過來,又有空中寶珠散發無量豪光撞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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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烏鴉稱雄 城頭坐看

    “貧道怎地說話不算數了?你讓貧道手下留情,貧道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有把她魂魄打的魄散就算是不錯了,你還想讓貧道怎麼著?”王廣一陣獰笑,極其不屑的回頭看那練氣士。

    只見那追上來的練氣士一身青袍,頭戴青木冠,腳踏飛雲靴,身穿青絲袍。一把明晃晃的飛劍手中拎,一枚圓溜溜的寶珠迎風砸。眉清目秀,好一副俊俏模樣。

    “道友!只是希望你能放了我那朋友魂魄,我可出千枚晶石來交易。”這練氣士強壓心中怒火,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口道。

    王廣也不知道對方和剛才騎了五花鹿的少女是什麼關係,若是其他練氣士聽了,一定會同意把魂魄交易出來的,可對王廣來說,那千枚晶石也不過是石頭疙瘩,除了佈置法陣和特殊禁制外,他對晶石一點也不需要。

    “道友,貧道乃青峰山青木宗練氣士,算起來跟你一氣宗是鄰居,可否給個面子?”那練氣士稽首行禮,見王廣對千枚晶石並不動心,心中不由的暗自著急起來。

    “剛才被你奪了魂魄的女子是百獸宗一長老弟子,那長老甚是護短,曾託付我護衛她的安全。今日她被你奪了魂魄,不僅我會受到懲罰,就是道友你也會讓那長老惦記起來。”

    青木宗的這名練氣士見仍不能說動王廣,咬牙說出女子身份和自己的難處,希望王廣能夠體諒一番。“只要道友今日把她魂魄叫給我,他日道友有所需求,我絕對不會有半分推脫。”

    “她對你真有那麼重要?”王廣心中早有計較,因此開口說道:“不過再重要,也不如對貧道來說重要,這魂魄哪怕是她師傅來了,也不會交出來。”說罷也不等對方回答,手指掐動法決,那赤銅砂化作一道黃光捲起他身子來朝邊關上飛去。

    “莫走。”青木宗練氣士見王廣離去,頓時心中焦急萬分。正想追了上去時,猛的聽到腳底下一聲刺耳怪叫來。

    一眾人等順了怪叫聲朝下面看去,只見被五花鹿上寶石炸飛的烏鴉道人已經掙紮起來。這道人冷不防的被寶石炸翻在地,不僅本身受傷,就是坐騎大烏鴉也被一團烈火燒的羽毛凋零,好懸沒成光禿。

    烏鴉道人本來就醜陋的臉頰被火一燒,顯得更加猙獰醜陋起來。一道道血水從臉上流淌下來,也不知道是被寶石炸的還是摔在地上碰的。

    “想要那女人魂魄,先問問老子再說。”烏鴉道人從懷中取出一個鳥巢來,這鳥巢不過巴掌大小,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煉製的,渾身散發了一抹幽光,隨了他法力注入,鳥巢瞬間暴漲到三五丈大小。

    鳥巢暴漲,地上沒毛的烏鴉掙紮著跳到其中,而烏鴉道人則站立在坐騎後背上。只見這道人身體倒立,劈頭散髮發出陣陣怪叫聲來。一道道漆黑腥臭無比的煙霧從他口鼻之中冒了出來。這黑煙碰撞燃燒,纏繞了部分幽光撞擊在地面上,黑煙四散,顯露出數百名痴呆的漢子出來。

    王廣這時回了城頭,見烏鴉道人竟然釋放出了一堆符兵,頓時有了興趣。任由葫蘆自己本能的煉化剛剛奪取的魂魄,而他則一臉好奇的看著烏鴉道人的符兵有何手段。

    只見那符兵一個個膀大腰粗,身高兩丈有餘,一個個手拿套索鉤撓,口鼻噴出黑煙來,有白乎乎的蛆蟲衝他們身上蠕動,披頭散髮,腥氣衝天。

    “你敢阻我?”青木宗練氣士見對方釋放了一堆符兵阻攔,頓時心中惱怒異常。

    在兩軍陣前他曾經見過烏鴉道人,更知道眼前的烏鴉道人不過是一名散修,無宗無派,沒有後台。因此見對方這時阻攔自己,那裡能不惱怒?

    “老子要宰了你。”烏鴉道人怪叫一聲,隨了他怪叫,地上的符兵們走動身子,瞬間擺列了一套陣法出來。待陣法形成,烏鴉道人又從口中噴出無量黑煙來,黑煙落入陣中,一時間所有符兵們都大聲咆哮起來。

    青木宗練氣士心中惱怒,也顧不得去看符兵大陣,雙手搓動,一枚枚乙木神雷被他揉搓出來朝烏鴉道人打去。

    雷聲轟鳴,神雷半空炸裂,一根根數千斤重的粗大圓木憑空出現,或從上方落下,或從前方撞擊,四面八方全都是圓木砸去。

    “真以為自己是青木宗的練氣士就瞧不起我等散修?今日老子就把你給宰了,也好洗刷剛才被人炸翻之恥。”想到此處,烏鴉道人冷笑連連。陣決掐動,下面大陣頓時產生無量變化。

    千百黑煙翻滾,在數百名符兵頭上各自凝聚出了一根數十丈長的雲柱出來,這雲柱不過一尺粗細,看起來脆弱,但那數千斤重的圓木撞擊在上面,只聽幾聲巨響,雲狀晃動一下,圓木崩潰,化作團團青氣消散空中。

    青木宗的練氣士只顧著悶頭丟神雷,只想用這手段把符兵組合的大陣給破開,也好再殺烏鴉道人發洩怒火。丟了數十枚神雷見不能把陣法砸開後,他又操控了一旁明晃晃的明珠散發無量豪光朝大陣落了下去。

    那明珠順了主人指點,丟溜溜旋轉著落在符兵大陣上空開始朝下壓去。豪光碰觸了雲柱,發揮一陣陣滋滋聲響來,不過三五個呼吸時間,大陣中翻滾的腥臭黑煙被那明珠給清掃了一小半。看了這番結果,青木宗練氣士開心大笑起來。

    原來他這明珠本是一師妹從一內海中採摘出來的千年明珠,這明珠本來就散發豪光,水火不侵,塵土不落,不僅能照明,更能驅邪避毒。

    他得了這明珠後,在其中添加禁製法陣,又為了增加明珠威力,把明珠安放到大齊皇朝最大的學院之中五十年。那裡儒學興盛,這明珠吸收了無量浩然之氣,一時間威力更是暴漲三五倍。驅邪避毒威力更是比以前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施展開來,最能清除烏鴉道人這種邪惡氣息。

    明珠不斷下落,絲絲豪光刺破黑煙落在自家身上,只把烏鴉道人疼的哇哇大叫。“你只敢跟我等散修動手,為何不敢動剛才一氣宗的練氣士。”烏鴉道人心中暗恨,張嘴就說了這一番話。

    “莫不是只敢欺辱弱小沒後台的,不敢跟有後台的作對不成?”烏鴉道人惱怒對方明珠,說話間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來增加陣法威力。

    只見精血落入陣中,一部分融入符兵身上,另一部分則融入符兵頭頂上的雲柱中。

    “你個混賬東西莫要胡說八道,且看我手段。”青木宗練氣士被烏鴉道人這麼一說,頓時臉色通紅,心中惱怒。因此也不想保留法力對付王廣了,張嘴連噴數十道青光,青光落入寶珠中,無盡豪光更是衝天而起,瞬間就把數十丈高達的雲柱給壓縮七八丈高大。若不是烏鴉道人剛剛噴了精血增加陣法威力,說不上就這麼一下,寶珠就會落地把整個法陣給破掉。

    “只當你有手段,他人沒有不成?”烏鴉道人見自己法陣被壓制,頓時呱呱叫喚起來。

    隨了道人叫喚,本來就干瘦的身子更加乾瘦起來。地下的符兵聽了主人叫喚,一個個盤膝在地,一心搬運符兵法門來維持陣法立威。又把手中繩索、鉤撓丟入頭頂煙柱之中,那煙柱頓時暴漲到三尺粗細,數百道煙柱空中扭曲了身子,相互纏繞頓時變化成了一頭數十丈大小的黑色烏鴉來。

    這烏鴉在鋪天蓋地,身上翎毛、利爪清晰無比,一雙眼睛轉動,好似一頭真正的大烏鴉浮現出來一般。

    烏鴉鳴叫,一道黑光從它嘴中飛出來纏繞明珠,還不等纏繞明珠身上,無量豪光就把黑光給消融一空。黑光散盡,只留下一條繩索和一桿鉤撓掉落在地。

    一層黑光從這巨大的烏鴉抓下散發出來,不僅把烏鴉道人和鳥巢籠罩起來是,更是把下面盤膝打坐的符兵們給保護了。而後這烏鴉得了道人拍打了翅膀去抓空中明珠。

    明珠那裡肯讓烏鴉給抓了?在自家主人指揮下,上下翻飛,忽左忽右,不願被烏鴉叼去,也不想被烏鴉給抓了。

    一時間一個想躲,一個想抓,只把兩軍陣前折騰的狂風陣陣,腥臭無比。符兵們凝聚出來的烏鴉越戰越猛,不僅吸收符兵們的法力,到了後來,更是呱呱怪叫,一道道凶煞之氣被這烏鴉吞食下去。

    每吞食一道凶煞之氣,虛幻的大烏鴉就兇猛一份,它也不吐出繩索鉤撓去抓明珠,二是噴出無盡黑煙來瀰漫大地,一時間兩軍陣前盤踞了一團巨大黑雲,裡面不時有明珠閃爍,烏鴉鳴叫。

    “王道友,多日不見不曾想你成了這副裝扮,真是讓我驚訝萬分。”王廣正在城頭看到過癮時,不曾想突然聽到聲音從身後穿來,這聲音有些熟悉,仔細想起來一時間也不明白。

    扭頭看去,見了來人王廣不由驚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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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蛇道前來 烏鴉落敗

    “莫非感到驚訝?”來人笑道。

    王廣點頭,只見來人**了上身,背後背了一個銅鼎,一絲絲腥臭味從銅鼎中鑽了出來,腰間只圍了一條獸皮,赤腳,手中無兵器。身後跟了數十名同樣裝束的漢子,一個個目露凶光,一身血腥氣息衝天而起。

    “蛇道友,你來這裡作甚?莫非是裂地道人許你過來的?”王廣自然認識眼前的道人,他正是從自己那裡接受了一部分銅錠的蛇道人。

    蛇道人聽了王廣的話,不由的嘎嘎怪笑起來:“正是裂地道長派遣我來的,他見你這裡進展太慢,就把我和其他一些人派了過來。”

    王廣一聽裂地道人說他這裡進展太慢,頓時有些尷尬。正如眼前蛇道人說的一樣,按照計畫,他這個時候不說掌握三五個大型家族,也的掌握七八個礦藏。可現在他只能從大皇子以及羅家那裡得到不多的一些礦石,而且那些礦石除了剛開始給了裂地道人一部分外,其他的都給他自己使用了。

    心中羞愧,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那個蛇道友,貧道在這裡招惹了麻煩,你來這裡正好幫忙,甚是感謝。”說罷稽首行禮。

    “無妨,畢竟天羽皇朝這裡屬於咱們的人手太少,進展慢也是正常,裂地道長並未說什麼。”蛇道人嘎嘎笑道。“我聽說你前些時間招惹了一個妖女,對方差點把你給幹掉,可有此事?”

    “莫須有的謠言。”王廣一聽連連擺手死不認賬。“我見那女子可憐,不忍下手殺戮,本以為三番五次放過她能讓她改過自新,不曾想有些失誤,最後狠狠教訓了她一番,這才放她離去。”

    蛇道人聽王廣辯解,只是怪笑連連不去反駁,而王廣這廝也是個厚臉皮,晃蕩拂塵還洋洋得意的給對方講述了一下自己改變的事情。其中就把自己被女練氣士追殺慌不擇路,說成為了讓對方心平氣和而帶領她遊山玩水。

    一番話完,王廣就邀請蛇道人會營帳詳談細說,不曾想蛇道人搖頭拒絕,只見這道人伸手一指。“你看下面爭鬥雙方誰能獲勝?”

    “自當是烏鴉道人能獲勝,這廝不僅有數百名符兵支持,他那坐騎也是個厲害物件。”王廣毫不猶豫做出自家判斷。“道友問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認為烏鴉道人抵擋不住那青木宗的練氣士?”

    蛇道人冷笑道:“正是如此,玩烏鴉的看起來佔了上風,可惜這廝只有符兵和坐騎,沒有其他手段。不說神通能否搬弄幾下,就連道術他都沒有修煉幾種,單純依靠外物,那裡能得勝利?更何況他那符兵操練不得法,威力並未發揮出來,落敗只是時間問題。待青木宗的小子熟悉了手段,必定反撲。”

    王廣不信,那蛇道人也不跟他爭辯,兩人就在城頭默默觀看。

    “要是烏鴉道人抵擋不住,貧道必須趁機出手幹掉青木宗的那小子,省的他一會再找我所要魂魄。”王廣一臉猙獰的默默思索,至於幹掉青木宗練氣士後,會不會給他招惹其他麻煩,這廝一點也沒有去想。

    不過一刻鐘,場中黑煙翻滾的更加劇烈起來,本來極其濃厚的黑煙被突然爆發出無量豪光的明珠給消融了一大半。隨後只見黑煙裡鑽出一有些狼狽的青袍練氣士來,這練氣士雙手搓動,一枚枚乙木神雷從手中飛出朝下面盤膝而坐的符兵們炸了過去。

    那些符兵目光痴呆,那裡知道閃避?只是一股腦的搬運法門來維持頭頂符的符兵法相。而烏鴉道人剛剛受到創傷,也有信心認為自家的符兵能抵擋住,因此不曾放在心上。

    眨眼間神雷撞擊在符兵身上,只見轟的一聲巨響,籠罩在符兵周圍的黑色光罩瞬間支離破碎,千百圓木憑空浮現,這圓木翻滾攪動,籠了百餘名符兵一陣絞殺。血雨四濺,肉塊亂分,道道通天雲柱憑空散去,那正在恢復的符兵法相好似縮水一般小了一大半。

    “好手段!”王廣怪叫,他從來沒想過會用這種方法把那符兵給破了。

    同時烏鴉道人見自家符兵被毀,頓時怪叫不已,操控了符兵法相猛抓青袍練氣士。

    只見這練氣士一拍頭頂,青木冠散發無量青光衝天而起,這青光好似噴泉一般炸裂開來,道道青煙把法相烏鴉給纏繞不讓它下落。同時只見他肩膀一晃,掐動法決,後背上的飛劍化作變化成數百道光芒朝下面仍盤膝在地的符兵們絞殺過去。

    道道黑煙阻攔,可烏鴉道人那裡知道數百道光芒那個是真假?阻攔了一大半卻未把真的飛劍給阻攔住,殘存的光芒合二為一,落在符兵之中一陣攪動,瞬間大顆大顆的腦袋落地,一道道血柱衝天而起。

    王廣見狀頓時焦急不已,也不敢等待,一拽腰間葫蘆擺在城頭,又從百寶囊中取出三枚檀香來點燃。

    “無量天尊!寶貝還不速速出手更待何時?”說罷俯身一拜。

    這一拜,那漆黑的葫蘆轉動,一道三尺多長的黑光從葫蘆中鑽了出來。隨後王廣又拜了兩拜,又有兩道三尺長的黑光從葫蘆中鑽出來融入起先那一個之中。

    這一來,三尺長的黑光好似晶體一般在空中靜靜豎立,三根檀香迅速燃燒,三五個呼吸時間,檀香燃燒一空,大團輕煙好似乳燕歸巢一般鑽到黑光之中。

    得了檀香菸氣,黑光閃爍,在葫蘆頂端轉了個圈後,瞬間出現在青木宗練氣士腦袋旁邊。

    青木宗的這名練氣士也是個牛叉人物,雖說正操控了飛劍絞殺烏鴉道人來不及收攏的符兵,但也注意到王廣打過來的黑光。

    正當他想施展手段把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黑光給廢除時,只見那黑光輕易的刺破青木冠形成的光罩,隨後纏繞在他脖子上轉動。

    “我不甘心。”青袍道人大吼,話音未落,腦袋就被黑光給絞了下來。這腦袋顫抖想要破空而去,可黑光不願意。只見黑光蔓延,一下子把腦袋包裹起來又返回葫蘆中。

    “你這法寶真是個強大。”一旁蛇道人看了葫蘆把腦袋給吸收進去,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凶煞之氣,怨氣、血腥之氣、殺氣都聚集其中,真是個好法寶。”說話間,蛇道人掃了王廣一眼。

    王廣只感覺渾身一陣寒冷,一股殺氣把自己籠罩起來,心中頓時惱怒。“無量天尊!蛇道友莫非有什麼想法不成?”王廣冷哼一聲,伸手一指那葫蘆,葫蘆口中又鑽出一道黑光在空中扭曲晃動。只要見蛇道人有心強寶,黑光會毫不猶豫的切割對方的頭顱下來。

    “有些想法。”蛇道人目光閃爍,卻不敢正視王廣。“本座甚是好奇你這法寶怎地把對方魂魄困住一下子拽了回來?”

    “宗門道書中的記載罷了,也不是什麼秘法,道友若是有心,可去藏經閣之中翻閱典籍。”王廣皺了眉頭也不隱瞞,直接把自己煉製這法寶的手段說了出來。

    蛇道人聽了嘆息一聲,轉身指了指兩軍陣前道:“那廝身為青木宗,雖說身上不可能帶著道書典籍,但一定有法寶材料,何不上前取走,莫要讓玩烏鴉的小子給弄走。”

    王廣怪笑。“他還不敢胡來。”說罷目露凶光,狠狠地盯著下面收拾屍體的烏鴉道人。

    烏鴉道人好似感覺到了王廣目光,一邊搖晃令旗把殘存的符兵收攏回去,一邊扭頭朝城頭之上掃了一眼。見王廣目露凶光,心中不由的顫抖一下。

    “道友莫急,待我把這廝寶貝都撿起來後,必定交還給道友。”說罷這廝跳下鳥巢,指揮了沒毛的大烏鴉把地上死屍一一啄食,又噴出一道黑煙來捲起散落在地的飛劍、明珠和屍體,趁了一股黑風返回城頭。

    “多謝道友救命之恩。”烏鴉道人眼光閃爍,見王廣目露凶光瞪著自己,雖說心中不爽快,但也不敢造次。一方面是見識了王廣的手段,另一方面卻是因為自己法力消耗太多,爭鬥起來必定吃大虧。

    說罷,這廝就把屍體丟在王廣跟前。“我觀道友法寶能吞食血肉,吸納無量煞氣,想必這道人的屍體能夠讓法寶威力更進一分。”

    王廣點頭,也不說什麼,指尖噴出青煙來把屍體上的青木冠和腰間百寶囊都卷下來,隨後一拍葫蘆,那葫蘆口中噴出黑煙來把屍體侵蝕一空,隨後又縮回葫蘆之中不見蹤跡。

    “那會你代貧道把這小子阻攔住,貧道無從感謝,那法寶就歸你,百寶囊歸我,你可願意?”

    “不敢推過。”烏鴉道人剛想說跟王廣進行交換,但抬頭一看見這廝一臉猙獰,目露凶光,那裡還敢說交換?因此連忙點頭應是,俯身把青木冠和飛劍、明珠給揣到自家懷中。

    王廣大笑,跟蛇道人告了個罪後,拎了對方百寶囊返回城中營寨,至於大齊皇朝出來找他報仇的練氣士,理都沒有理會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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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法門五層 萬穢葫蘆

    且說王廣拎了青木宗練氣士的百寶囊返回營帳後,也不著急動用秘法破解對方的百寶囊上的禁制,而是搬運起法門來開始恢復剛剛消耗的法力。

    剛才為了殺青木宗的練氣士,他可是把自己大多數的法力都注入了法寶之中,現在體內根本沒有多少法力可供他使用了。

    由於擔心吞服丹藥過多後造成依賴,因此王廣直接搬運法門一點點恢復,不因單獨恢復慢而焦急,也不去想吞服丹藥後快速恢復法力的快感。

    法門搬運,一口口青煙從他嘴裡噴出來。這青煙在身前三尺遠的地方盤旋蠕動,約麼有臉盆大小。每間隔一些時間,就有兩條筷子粗細的青煙好似毒蛇般扭曲著順了他鼻孔鑽回體內遊走全身,最後返回丹田氣海。

    噴一道青煙,吸兩道青煙,反反覆覆,不曾間斷。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王廣只感覺渾身法力鼓蕩,一股股法力遊走經脈穴位之中,不僅緩慢的滋養了身體,更是讓他心神空靈起來。

    “法門五層。”察覺法力恢復到巔峰狀態後,王廣轉變法門搬運,調動法力遊走經脈,開始一點點增強自己體內的法力。因為就在剛才,他發現子體內的法力已經不知不覺中達到了四層巔峰,因此就有了突破法門的想法。

    這法門突破極其簡單,就是在法力達到本層巔峰後,開始搬運法力遊走下一層法門經脈穴位。成功的話,法力再一次暴漲,失敗也無多大損失,只需多調養些日子就能恢復。

    這一搬運起第五層法門來,只見王廣的身形暴漲,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從他身上傳了出來。每響一聲,這廝臉色就紅暈一分。到最後這廝臉色通紅,好似要滴出血來一般。

    感覺著法力一點點衝擊新的經脈穴位,王廣無悲無喜,好似一個局外人一般。這時只見他呼吸也加快了些,道道青煙從最終噴出來,不過這時候的青煙之中夾雜了一絲黑色,那黑色不是它物,而是打通新的經脈和穴位後產生的雜質,而王廣正是借助這種方法把體內的雜質噴出來,也好今後搬運法門時更快的增加法力。

    這一突破就是三天三夜時間,待最後一個穴位打通後,那身前盤旋的煙霧猛的收縮成龍眼大小,隨後只見王廣猛的一張嘴把這團煙霧吞嚥到肚子中。

    “法門五層,法力暴漲三五倍,而且還有資格修煉下下一種道術了,對現在的我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王廣心中暗自盤旋,皺眉看了看身前正在慢慢飄散的一團黑煙,心中不由的一動。

    “回來。”說罷這廝一拍腰間葫蘆,那葫蘆旋口猛的打開,一股黑煙從裡面鑽出來把他體內排除來的雜質給捲回葫蘆中。

    “容納天地間的煞氣、存放無量怨氣,世間各種污穢都能吞吐,算的是一個好寶貝,你也沒有名字,貧道就稱呼你為萬穢葫蘆吧!雖說不是好名字,但也莫要反抗,你可願意?”王廣伸手拍了拍葫蘆低聲說道。

    那葫蘆只是一件無品法寶,那裡有靈智?因此王廣這番話說完後,見葫蘆一不搖晃,二不點頭,頓時嘎嘎大笑,認為這葫蘆自家同意了剛才的名號。

    怪笑一番,這廝側耳傾聽外面聲音,好久才一臉怪異的坐在地上。因為邊關之外仍然有戰鼓陣陣,嚎叫鳴鳴,很明顯雙方仍然擺開了架勢拎了傢伙相互對砍。他法門剛剛突破,因此懶得出去再跟人爭鬥了。

    一方面是想盡快的把一氣陰雷的階位再提升一點,另一方面卻是想修煉法門五層自帶的道術,也好在爭鬥時多一個手段。

    有了決定也不耽擱時間,這廝現在法力充沛,稍微思索一番後,又重新佈置了帳篷之中的禁制。新佈置的禁制之中有很多都是他以前因為法力不足而無法佈置出來,雖說是第一次佈置,但除了剛開始失敗三五次後,很快就順利的佈置了新的禁制。這新佈置的禁制威力要比他法門未突破時大了三兩分,雖說不曾見過禁制的真正效果,但根據道書記載,王廣仍然十分滿意。

    在確保了自己的安全後,王廣就開始修煉一氣陰雷。他那一氣陰雷在數年前就修煉到第二層了,期間一次又一次嘗試了修煉第三層一氣陰雷,可每一次都失敗了。

    一方面是第三層的一氣陰雷需要的禁制勾勒要比第二層多了七八倍,這操控起來不僅需要強**力控制,更需要心神的強大。以前雖說對法力控制方面達到了巔峰,但心神卻不夠強大,最後所有禁制融合的時候,因為心神弱小而出現錯誤。現在突破了法門五層,那心神跟法力一般,同樣暴漲了三五倍。而且今後還會隨了法力增加,心神也一點點增加。越是到後來,他的心神就會越是強大。那時三層一氣陰雷的使用就越是容易。

    一條條絲線從指尖鑽了出來在空中開始勾勒線條,七八個線條勾勒成一個符籙,數十個符籙又融合成一個結構,數百個結構鑲嵌在一起形成一枚拇指大小的陰雷來。隨了法力注入,這陰雷在手中滴溜溜轉動,一絲絲危險從陰雷上散發出來,著實讓王廣驚了一身冷汗。

    “三層一氣陰雷要比二層一氣陰雷威力大五倍,四層的陰雷更是比三層陰雷威力大十倍,哈哈,怪不得以前那些人沒有一個能把這雷火修煉到二十四層,真要是又人能修煉出二十四層一氣陰雷來,恐怕一雷下去,方圓千萬里都會化作虛無。”仔細感受了這三層陰雷散發的力量,又刻意回想道書中關於這陰雷的記載,王廣不由的怪笑起來。“只是可惜想要修煉第四層一氣陰雷,最少也要等到法門十層才有足夠的心神。”

    神神顛顛嘟囔了一番後,這廝略一思索,就把煉製出來的陰雷給塞進萬穢葫蘆中。做完這一切,他也不出去,而是恢復了法力後,繼續製作第三層的一氣陰雷。

    這三層一氣陰雷威力巨大,但想施展出來,耗費的時間卻要比以前雙手一撮就有七八枚雷火的情況慢了數十倍。按照道書記載,這三層雷火哪怕再熟悉,只要沒土突破法門十層,讓心神達到一定程度的話,三五個呼吸時間揉搓出一枚陰雷來就算是不錯的了。正是因為這種陰雷釋放時間太長,因此王廣就想把這雷火早日製作出來,而後再用秘法禁錮存放,以便於跟人爭鬥時好去施展。

    一晃數十天過去,王廣這廝整日裡在營帳之中搬運法門恢復法力,而後煉製三層的一氣陰雷。期間邊關外雙方時而爭鬥,時而罷手,今日你邀請幾個同門好友過來助陣,他日我也邀請幾個三山五嶽的朋友來幫忙。一時間兩軍陣前爭鬥最厲害不是那些凡人軍士,而是雙方的練氣士們。

    卻說這一日王廣耗費數十個呼吸時間再又凝聚了一枚三層陰雷存放到葫蘆中後,感覺自己因為法力、心神限制不能再提升陰雷修煉速度,因此就想修煉法門五層自帶的那個道術。

    可還不等這廝有所動作,帳篷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響:“王道友,今日可有空閒?”說話間,從營帳外進來一名練氣士。這練氣士腰間只圍了一張獸皮,身後背了一個巨大的銅鼎,除此之外身上就再也沒有它物。

    “無量天尊!尋我何事?”見進來的練氣士是蛇道人後,王廣冷哼一聲心中有些不悅。只是因為對方前些日子對他法寶起了貪念,因此今日他心中還有不爽快。

    “也無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前些日子青木宗和百獸宗這兩個宗門的練氣士尋你好多次,每次都尋你不到,我這作為同門的,就成了他們打擊對象。”蛇道人怪笑一聲,他也知道王廣對自己冷淡的緣由,只是沒有放在心上。“你看你是否出城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也省的他們整日裡叫喚羞辱道友。”

    “也罷!貧道正好身子骨癢癢,尋他們戲耍一番也是不錯。”思索一番後,王廣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這廝稍微整理了一下法寶後,張嘴噴出一道青煙來捲了身子飛到邊關之上。剛落在邊關上,只聽下面有三五百軍士破口大罵,吆喝王廣到兩軍陣前與人爭鬥。什麼妖道、邪魔之類的話連綿不絕,只聽的王廣嘎嘎怪笑。

    “無知小輩,自以為有人撐腰或威脅就不把貧道放在眼中?他日威脅能殺你,貧道威脅就不能殺你?”王廣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那些軍士也人被人逼迫的,不過這卻並不妨礙他殺心大起。

    只見這廝隱藏在一旌旗後面,取了赤銅砂在手中掂量一番,瞄準了下面大聲咒罵的軍士們砸了過去。隨後又一拍腰間葫蘆,從葫蘆裡鑽出一道黑光來直愣愣城下一練氣士腦袋絞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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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砸成肉醬 驟變惱怒

    赤銅砂落地,化作千百長矛胡亂穿刺,只把一個個叫喚正兇猛的軍士給穿成了糖葫蘆。數百軍士,沒有一個來得及逃走。

    那數百軍士剛一死亡,王廣感覺一股黑色氣息憑空浮現,好似毒蛇一般順了毛孔朝體內鑽去。這時王廣那裡還顧得上偷襲那名練氣士?張嘴噴出一道青煙來鑽入萬穢葫蘆中,這葫蘆得了法力相助,猛的從腰間跳起來懸浮在他頭頂。而且剛剛噴出去的黑光也倒捲回來返回法寶之中。

    葫蘆轉動,一股強大的吸力把朝王廣身上纏繞的黑色煙霧給吸收進去了一大半,而剩下的一小半,則全都融入這廝身體中不見蹤跡。哪怕這廝再施展手段查看,也發現不了鑽入體內的黑氣蹤跡。

    “無量天尊!”王廣臉色難看的道了一聲道號。“看來這些被人指使的軍士也不能肆意殺戮,只是不知道那黑煙是何等物件,怎生得那麼詭異?”心中疑惑萬分。

    不過這時也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時候,見憑空出現的黑煙解決掉,王廣連忙轉動身子隱匿到另一個旌旗下準備再一次暗算那名練氣士。

    不曾想那名指揮了軍士咒罵王廣的練氣士見數百名軍士眨眼間被赤銅砂變化的長矛給穿個通透後,頓時心有警覺。只見他身形晃動,連連轉移身子隱匿在一眾將士身後,也不知道鑽到那個旮旯躲藏去了。

    尋不見那名練氣士,王廣壓不下心中怒火。只見這廝跳上一匹戰馬,命軍士們開始了城門後,一馬當先直撲兩軍陣前。

    “呔!剛才是那位指使了軍士們羞辱咒罵貧道,莫不是當真以為貧道手無縛雞之力,任憑爾等宰割麼?膽敢指使凡人軍士咒罵貧道,不敢出來跟貧道作對麼?”王廣大吼,伸手從百寶囊中取出十八桿鐵旗來,抓了鐵旗一次插在地上佈置了陣法。“藏頭露尾算不得本事,且出來讓貧道看看你是那家門人,是那個宗門調教出了爾等垃圾。”說罷這廝跳入旗陣之中,一手拎了赤銅砂,一手拎了萬穢葫蘆哇哇大叫。

    “道友說話太過傷人,為何肆意怒罵我等?”王廣在旗陣中跳腳大罵之際,一練氣士騎了一頭猛虎從旌旗之下跳了出來。

    只見這名練氣士滿頭白髮,豹眼、鷹鉤鼻子。臉頰下陷。一身白色道袍上繡了數十頭吊額猛虎,手中拎了一把八卦紫棱錐。怒目叱喝王廣。“還不速速賠禮道歉,莫非讓老夫教訓你一番才行?”

    見這老道如此說話,王廣頓時大怒。“好你個糟老頭,駐顏無術,讓歲月摧殘了自家容顏,不說自家沒本事就好,反而出來裝長輩,莫非你以為你是丹師不成?”

    “你且讓貧道道歉。莫不是腦子壞掉了?爾等辱罵貧道在前,反而讓貧道道歉,這是何等道理?”

    說道後來王廣冷笑連連,暗自搬運了法門催動旗陣加快運轉。一絲絲西庚金氣從虛空中鑽出來纏繞在鐵旗之上,一縷縷金氣又被鐵旗淬煉聚集在旗陣中央。不長時間,旗陣之中已是金氣瀰漫,上不見天,下不見地。

    “不是老夫辱罵你,你卻辱罵了老夫。”這老道跳出來也是懷了心思的,他可不管王廣是何等想法,也不廢話,一拍胯下黃斑猛虎,帶了一股惡風朝旗陣衝了過來。

    人未到,那猛虎猛的張嘴咆哮,只聽“吼……”的一聲,一隻猛虎頭顱虛影隨了吼叫朝王廣旗陣撞擊過來。而這時老道又施展了受到,拎了手中八卦紫金錐丟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朝王廣腦袋穿刺過去。

    王廣怒吼,把萬穢葫蘆朝頭頂一扔,左手搬運熔金爪神通,吸納了之中數百道西庚金氣形成一隻三丈大小的手掌狠狠的朝八卦紫金錐拍了下去。赤銅砂丟出,這銅砂旋轉擴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銅砂碰撞演化,眨眼間變化成一座三五丈大小的銅山朝老道腦袋狠狠的砸了下來。

    這時蛇妖道人在城頭把銅鼎擺放身前,探手抓了一條毒蛇隨手打去,毒蛇迎風遊走,纏繞在猛虎胯下狠狠的咬了一口。

    只是這麼一下,疼的那黃斑猛虎吼叫連連,也顧不得操控咆哮之音,扭頭就想逃走。

    妖獸想走,可它主人卻走不開。原來這時王廣的金色大手抓了八卦紫棱錐用力,只聽嘎吱吱一陣爆響,法寶頓時化作碎屑散落一地。法寶被毀,老道顧不得心疼,猛的張嘴噴出一頭精血來朝頭頂上壓下來的銅山撞去。

    精血化作一團血雲把銅山托住,只見老道身形搖晃,一臉的蒼白。再加上胯下猛虎一陣掙扎,好懸沒翻身落地。

    “孽畜,還不小心伺候,這時折騰什麼?”老道也不知道城頭上的蛇道人丟了毒蛇暗算他,只當剛剛收復的猛虎想趁機逃走,因此大聲斥責。

    他這不斥責還好,一斥責,那頭黃斑猛虎頓時目露凶光,猛的翻身在地上打滾,一下子把老道給壓在地上。還不等猛虎扭頭逃竄,王廣噴了一道法力融入銅山之中,這銅山發力,猛的下落擊碎老道精血所化血雲。

    銅山下落,只聽咔嚓一聲,眨眼間就把猛虎和老道給拍成了肉醬。

    可憐那老道在百獸宗只是外門弟子,雖說修行百餘年,但一無後台法寶,二無道術法力,白白活了大半年紀,今日兩軍陣前為響應宗門命令,落了這等下場。也該他沒本事,身為外門弟子,不曾修煉奪舍術,那魂魄也沒能逃出來。

    見老道身死,王廣一拍頭頂葫蘆,這葫蘆中噴出一道黑光來吸食了老道血肉,又把那混混僵僵的魂魄給纏繞起來返回葫蘆。

    “百獸宗、青木宗的垃圾們,不是咒罵貧道厲害嗎?今日貧道立下旗陣,那個有本事就來闖一闖,看是爾等宰殺了貧道,還是貧道宰殺了爾等。”王廣大聲咆哮,順利殺了一人,再加上剛剛突破法門,法力更加雄厚了一截後,這廝著實猖狂起來。

    話音剛落,只見大齊皇朝旌旗下跳出一名青袍練氣士來。這練氣士一臉惱怒,伸手指點王廣大聲喝道:“爾等妖孽甚是無恥,兩軍陣前爭鬥,講究的是將對將,兵對兵,兩將相鬥,他人不得插手,爾等竟然暗算殺人,這是丟人現眼。”

    王廣一聽這話,頓時怪笑連連。這廝張嘴把赤銅砂壓到舌根下,雙手一撮,兩個金色大手吸食了巨量西庚金氣形成兩隻三丈大小的金色手掌來。“爾等數百人咒罵貧道時,可曾想過手段下作?”

    說罷,這廝一臉獰笑操控了兩隻大手狠狠的朝對方腦袋拍了過去。那青袍練氣士也不恐懼,只見他肩膀一晃,丈餘劍光從後背上鑽了出來,這劍光飛入空中變化各種劍訣,或刺或挑,或砍或削,叮叮噹噹把王廣兩隻大手阻攔下來。

    “一人爭鬥無趣,且看本座手段。”正當兩人爭鬥神通飛劍鬥在一起時,沉頭上的蛇道人拎了銅鼎怪叫連連跳到兩軍陣前,這廝打開銅鼎,千萬毒蛇從銅鼎中鑽了出來盤旋身邊絲絲名叫,衝天蛇煞散發無量腥臭,陰風吹過,一些軍士聞了這腥臭氣息“哎呀!”一聲翻身在地,不過三五呼吸,渾身化作一團鮮血消散人間。

    蛇道人剛剛跳出來想要聯合王廣夾擊青袍道人,又有一百獸宗練氣士騎了一頭花斑豹子出來把他阻攔。那花斑豹子的主人搖晃一錢袋,從裡面飛出無量金錢來朝千萬毒蛇絞殺過去。

    蛇道人見狀不妙,連忙去了萬蛇幡搖晃,無量蛇煞凝聚成數十頭狂蟒空中盤旋晃動,把無盡金錢抵擋下來。

    天羽皇朝這裡烏鴉道人見了心中焦急,算起來王廣對他有救命之恩,這時他想趁機報答一些,也好讓心中舒服。因此這廝稍微思量一番,一拍大烏鴉,捲了一道腥風直撲跟王廣爭鬥的練氣士。

    他這一下場,大齊皇朝又跳出一名練氣士來。一時間三對六人在兩軍陣前廝殺開來。

    這一方陰風陣陣腥氣衝天,哪一方青光閃爍浩然連綿。你有銅砂蛆蟲,我有飛劍金錢烈火;一方呲牙咧嘴想報復咒罵羞辱之恥,另一方想替自家同伴找回面子取走魂魄;不說什麼守城職責,更不提入侵原有。你為了自家恩人,我為了自家朋友。叮叮噹噹廝殺一番,不說什麼誰勝誰負,只把恩情瞭解一番最後不過。

    三對六人越殺越是惱火,一時間兩軍陣前飛沙走石迷人不能睜眼。無盡惡煞氣息只把雙方軍馬逼迫連連後退。技癢的拎了傢伙上場亂砍,自知沒本事的則坐在一旁拍手叫喚。

    有人雅興起,取了鐘鼓擺在身前敲打,也不管他人聽見聽不見,搖頭晃腦興奮連連。有人厭惡混戰,搖晃拂塵駕起一朵祥雲遠離陣前。

    心有計較者暗自行動,無甚防備者觀戰正酣。將軍約束了兵士好衝鋒,內鬼散發信號有行動。

    王廣正斗的上癮,只聽本陣一聲巨響,好似山崩地裂,又好似洪水奔騰。還沒等他醒過神來,只見身邊一天羽皇朝供奉突然怪叫一聲,整個身子都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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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符器威風 栽樹乘涼

    順了聲音朝本陣看去,只見本陣旗腳下不知何時被一群彪悍的兵士推出一門門火炮出來。

    這火炮不同於凡俗普通火炮,單說炮管就比凡俗的普通火炮粗長一倍左右。上面雕刻無數符籙文字。一道三五丈長的火光噴出,王廣就發現一枚鐵球從火炮之中飛出來撞擊在他這旗陣上。好在這旗陣也不是什麼俗物,西庚金氣轉動,三五尺大小的鐵球瞬間被吸收成一團金氣融入鐵旗之中。

    那火炮也不知有多少門,這一開炮,炸的場中練氣士們哇哇怪叫。倒霉點的直接被炸死,有**力的還能憑藉胸口一道法力抵擋,沒有**力的,也可施展道術法寶之類抵擋。若兩者都沒有的,第一輪火炮下來,全都灰飛煙滅,連那魂魄都被火炮上的符籙給硬生生摧毀。

    “道友救我。”就在王廣惱怒本陣胡亂開炮時,一旁的毒蛇道人一臉淒涼的吼叫著。

    順了聲音看去,只見毒蛇道人的對手已經被火炮給幹掉,這道人雙手捧了銅鼎,連地上的毒蛇長蟲也顧不得收拾,驚慌失措的朝王廣旗陣中鑽來。

    眼看就要抵達旗陣前,一枚炮彈落在他身上,這廝怪叫一聲,雙手捧了銅鼎抵擋炮彈。只聽一聲巨響,銅鼎破碎,千萬毒蛇混雜在無盡蛇煞之中胡亂攢動,三五尺方圓的鐵球一下子把這道人的左胳膊給削了下去。

    蛇道人也是個狠差,沉了胳膊被毀,一股雪光噴出來,直接使用秘術用血光捲了身子更快的朝王廣旗陣飛來。

    看的真切,聽的明白,知道這不是自己中了幻術,稍一思索,王廣就打開旗陣,把蛇道人給放進來。只是可惜這蛇道人沒有防禦法寶,愣是被火炮給砸了一條胳膊,落入陣中顯得好不淒慘。

    隨後又有天羽皇朝供奉烏鴉道人、蟾蜍道人、毒蠍道人、蜈蚣道人、蜘蛛道人、也一連淒苦的落在陣外求救,王廣都一一把他們放了進來。

    這時只見天羽皇朝陣中亂作一團,有火炮朝兩軍陣前鬥法的練氣士們發射,也有車床弩伴隨而來。大量兵士不去朝大齊皇朝軍陣中衝鋒,反而拎了傢伙對著自家人開刀。好多軍士不曾防備,瞬間被身邊昔日同伴給砍翻在地。

    “這是何事?有這等利器,為何對付自家人?”一旁有蜈蚣道人驚慌失措,這道人幹瘦如柴,渾身上下只有一層肉皮包裹,好似千年乾屍一般令人噁心。

    “想必是那三皇子趁機對付大皇子造成的。”王廣仔細辨認亂軍,又回憶了兩軍陣前爭鬥的練氣士們,發現在兩軍陣前爭鬥的練氣士,都是受大皇子供奉的後,頓時心中有了計較。

    “這不可能,那三皇子不知道這陣前作亂是何等危險?除非他也不想活了。”一旁蛇道人呲牙咧嘴一邊朝斷臂上塗抹丹藥,一邊低聲嘟囔。“莫不是有善用幻術禁制的練氣士暗自下手擾亂軍陣?可哪怕對方幻術再是高明,我軍之中也有大量練氣士存在,那裡會如此騷亂?”

    一眾人等不敢相信是三皇子作亂,因此嘟嘟囔囔胡亂猜測。

    這時火炮又胡亂發射七八輪,有數十枚炮彈落在旗陣之中,除了給旗陣多增加一些額外金氣外,根本發揮不出火炮應有的威力。

    王廣這邊有旗陣護佑無事,其他兩軍陣前爭鬥的練氣士們可都倒了大黴,數十名爭鬥的練氣士,除了鑽到王廣旗陣中存活下來的六位,其他的只跑掉了三五個,剩下的全都被火炮給炸個魂飛魄散。

    大齊皇朝那裡也沒想到天羽皇朝軍陣會突然變故,稍微混亂一番後,統帥立刻反應過來下達命令,一時間他們也從旌旗腳下推出數百尊火炮符器來,這數百尊火炮一起開火,又配合了近千車床弩,鐵丸、箭矢好似雨點一般落入天羽皇朝軍陣之中,只殺的軍士們哇哇大叫,抱頭亂串。

    點炮的丟了火石摺子撒腿就跑,上弩的顧不得軍法處置拎了根弩箭就溜。有本事的搶奪戰馬,沒本事的腳底流油。擂鼓的丟了鼓槌,吹號的拋掉號角。你推我搡,你拽我拉;跑不過火炮,跑不過弩箭,只要跑過自家同伴就感覺安全。

    大齊皇朝火炮弩箭足足肆虐數十輪後這才停下來,趁了火炮停止,王廣連忙收了旗陣用赤銅砂捲了身子撒腿就跑,其他幾名練氣士也不怠慢,各自施展了手段緊跟上去。王廣朝左,他們也朝左,王廣行右他們也行右。一時間恐慌不安,心中早就失去方寸。

    王廣也不敢返回邊關,因為天羽皇朝的潰兵為了衝入邊關,愣是把快要關閉的城門給破壞了。領了五六名練氣士,越過下面無數潰兵,愣是朝境內飛了足足千里路程,幾人這才停了下來。

    眾人按落寶光後,蛇道人又尋了一山村樵夫,把對方胳膊撕扯下來後,塗抹了秘藥施展秘法後,總算是把丟失的半截胳膊給續接回來。雖說還不能施展道術搬運法力在這條胳膊上遊走,但只需數十日調養,這新胳膊跟起先的不會有多大差別。

    “王道友,我等現在如何是好?”烏鴉道人習慣性呱呱幾聲,把自己的迷茫說了出來。

    “幹!還能怎麼著?本座要把天羽皇朝給滅殺一空,毀我臂膀,害的本座丟失精血,罪該萬死。”雖說胳膊續接上了,但蛇道人仍然一臉惱怒,本來看著就陰險邪惡的模樣,現在顯得更加邪惡陰險。

    “無量天尊!各位休息一番,待恢復了法力後,咱們返身去把那三皇子給宰了。”王廣一臉獰笑。他何曾吃過這種大虧?他這不是被對手弄到狼狽不堪,而是被自己人給弄成這樣,這怎能不讓他火冒三丈?

    除了蛇道人一臉猙獰點頭符合外,烏鴉道人和其他幾名道人都有些猶豫。仔細問去,卻是擔心宰了三皇子後會引發無盡災難,擔憂喝口涼水嗆死,上個茅房掉坑裡淹死。

    “真是一群沒膽子的鳥貨,那混賬東西敢朝你們出手,你們就不敢朝他出手?神馬無盡災難,要是死了,想報仇都不得報,那時誰還會在乎無盡災難?速速準備一下,一會一起去宰殺那三皇子。”一旁蛇道人跳腳大罵,就差指著他們鼻子鄙視了。

    “無量天尊!蛇道友不必如此。”王廣一臉的難看,阻攔了蛇道人怒火後,又扭頭對幾名練氣士道:“貧道也不強求爾等跟隨一起報復,若是以後有機會,再到皇城敘舊,若是沒有機會,那就作罷。”

    王廣一番話說的幾名練氣士一個個羞愧難當,雖說王廣沒有把話語挑明了,但他們都是心思靈巧之徒,早就有所明了。知道王廣瞧不起他們不敢下手報復。

    “道長恕罪。”一旁烏鴉道人稽首行禮一臉慚愧道:“我等著實恐懼殺戮皇朝子民受到的懲罰,就當我等膽小如鼠,上不得檯面吧!”

    這一番話下來,幾名練氣士都不在言語,一個個佈置了禁製法陣後,盤膝搬運法力,一方面恢復法力消耗,一方面思索今後路線。

    王廣也不亂想,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法力後,見其他人仍在恢復,於是就搬運起法門來一點點打磨淬煉自家的法力精純,另一方面暗自推演三層的一氣陰雷,思索今後施展出來怎能再快一些。

    一晃三五個小時,一眾練氣士都恢復了法力消耗。那烏鴉道人帶領其他幾名練氣士朝王廣和蛇道人告別。

    “王道友,我等幾人剛才商議,暫時不會天羽皇朝享受供奉,我們決定找一隱秘地方參詳道術,修煉法門,以求擁有**力,大神通時再出來行走。”說了這話,王廣和那蛇道人心中都暗自鄙視他們。

    “也好,貧道身無它物,尋不出禮物相贈,只求各位心願所成。”雖說心中鄙視,但並未在臉上和語言中表露出來。

    一旁烏鴉道人點頭感謝。隨後取出一根檀香來交給王廣道:“王道友,我等幾人托庇於你旗陣之中才得生還,心中甚是感激。道友今後若有閒暇,可向東走三十八萬九千里外的紫雲山摩天崖,點燃了檀香我等自然出來相會。”

    王廣聽了只是點頭,那烏鴉道人知道他心中不痛快,因此也不耽擱,各自施展手段破空東去。

    “這群垃圾,懼怕皇子身上莫名氣息,不敢出手殺人,這一來哪怕他們法力再是渾厚,也不能凝聚金丹,成就丹師。”一旁蛇道人一臉憤恨,只可惜他銅鼎被毀,只剩下一桿萬蛇幡不成大氣候,否則根本不去理會王廣意見,早就放蛇咬人去了。

    “他們不是散修就是小宗門練氣士,不似我等為入宗門殺戮千萬,心智經過千般磨練;這些人本身就膽小怕事,不敢去殺皇子,也不能太過怪罪,只是不可深交即可。”王廣深吸一口氣低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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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惱怒報復 古人誤我

    “王道友莫要說了,本座只是外門弟子,也不曾殺戮千萬,但卻不似他們那般膽小怕事。”一旁蛇道人一臉猙獰,咬牙切齒吆喝了要把那三皇子給幹掉。

    王廣怪笑一聲,張嘴噴出赤銅砂來朝邊關飛去。蛇道人晃動萬蛇幡也緊隨。

    一路無話,只見下方千百殘兵敗將蜂擁朝皇朝境內逃竄,抓了些兵士詢問後,兩人這才知道邊關失手,百萬大軍徹底潰敗。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昔日兇猛威武軍隊,到現在只剩下一群倉皇之徒。

    “真是無趣。”隨手搓動陰雷把數百名逃竄的兵士給炸成一團肉醬,葫蘆轉動,吸收了軍中煞氣,不曾傷害到他半分。

    這一番行為下來,只看的蛇道人目瞪口呆。直呼王廣比他還要心狠手辣,悍不怕死。

    “待你有了空閒把這類法寶修煉出來,你也就成貧道這般摸樣了。”王廣怪笑幾聲,絲毫不隱藏自己不再懼怕軍中煞氣後一副得志的模樣。

    “現在無那空閒,宰了三皇子再說其他。”

    “沒有貧道手中法寶,說不得你剛宰了皇子,就會讓石頭絆倒,被一群潰兵給踩死。”

    “那又如何?至少本座發洩了心中怒火。生老病死本是天地規律,我等練氣士違背規律,本來就不會有好下場,早些日子晚些日子又何妨?金丹不奢求,只奢求活時隨心所欲,他人不能阻攔半分。”

    談話間兩人距離邊關越來越近,一路上見兩國供奉相互爭鬥。兩人也不參與,只是悶頭尋找兩名皇子,也好宰殺對方發洩心中怒火。

    轉過一座山峰,一座山谷出現在兩人跟前。這山谷數十里大小,裡面有一村落。本應該安靜祥和的村落因為一隊隊潰兵出現,頓時化作一堆廢墟。

    兩人不曾在意廢墟,打算離去時,蛇道人手中的萬蛇幡突然一陣顫抖,一道黑煙從幡面上噴了出來收縮不定。

    “嘿嘿!那兩個皇子都在下面,我等下去速速宰了他。”蛇道人見長幡上噴出黑煙來,頓時心中歡喜萬分。王廣順了黑煙所指方向,只見下面山谷中到處都是潰兵,有爭鬥的,有悶頭亂跑的。

    “你且看貧道手段。”王廣見一旁蛇道人不能詳細辨認目標,大喝一聲施展手段。

    只見這廝把萬穢葫蘆立於頭頂,隨後雙手揉搓,一枚枚二層陰雷好似雨點一般掉落在山谷出口,只聽一陣陣巨響,炸的山谷倒塌,地上的潰兵們死傷無數。又扯了嗓門大聲喝道:“爾等軍士莫要爭鬥,貧道天羽皇朝供奉王廣,現任將軍之職,都給貧道按照職位大小聚集起來準備阻敵,哪個不服從,別怪本將軍殺無赦。”說罷又搬運熔金爪的神通,形成兩個金色大手在空中拍了幾下。幾聲巨響,這才把近萬潰兵勉強阻攔住。

    “好手段。”一旁蛇道人見王廣如此狠辣,心中甚是佩服。

    王廣也不理會他,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下面潰兵,終於發現正在相互爭鬥中人群中有一人面罩紫煙,兒女跟他爭鬥的對手,則是面無遮攔的三皇子。

    “哈哈!看來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廣大小,伸手一指爭鬥中的雙方給蛇道人看,頓時把蛇道人給吸引了過去。而他則趁機搓動陰雷,把山谷中其他爭鬥的兵士們給活生生的炸死。強行把兵士們收攏在一起,在山谷中建造防禦。

    隨便抓了數十名有官職的軍士吩咐一番後,王廣連忙來到大皇子跟三皇子爭鬥出。

    只見三皇子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渾身上下纏繞數十條銀色繩索,這繩索抽打纏繞,把蛇道人給逼迫的連連後退。若不是這廝身上還隱匿了數十條特殊毒蛇外,說不準早就被那銀色繩索給捆綁起來開始調教了。

    “無量天尊!你一帝王之子,竟然修煉道術法門,莫不是想早日超脫不成?”王廣甚是驚訝。要知道這練氣世界中的凡俗皇朝中,除了武將文臣外,帝王以及皇子們,根本不能修煉法門道術,若有修煉者,不僅最後早夭,更會影響國運。

    “哈哈!我若不修煉這等手段,早就被那些惡奴給殺死了。”一旁三皇子一臉憤恨不甘。扭頭看看身邊軍士,仍有數百人後,心中這才稍微放鬆些。

    王廣冷笑,也不管這三皇子是年輕時被惡奴虐待過,還是常年在皇宮之中扭曲了心靈,這廝只知道那些潰兵們說是三皇子命令火炮攻擊的。因此這廝就起了殺心。

    隨手打了一把赤銅砂,這赤銅砂變化成磨盤朝下落去,卻被三五條銀色繩索給抽打回來。幸好一旁有蛇道人搖晃萬蛇幡,無盡蛇煞從長幡中鑽出來把繩索抵擋住,否則王廣絕對會被那怪異繩索給逼迫的手忙腳亂。

    “蛇道友稍微等待,且看貧道奪了他性命。”王廣跳到一旁,把葫蘆取下,又點燃檀香拜了三拜。一道漆黑髮亮的三尺光芒在葫蘆口旋轉不已。

    這時王廣眼角餘光看那大皇子,雖說有紫煙遮擋臉面,見不了他情緒,但王廣卻用心神察覺這三皇子根本不想出手阻攔,因此暗自嘆息一聲就把那道黑光釋放出去。

    這黑光快似閃電,眨眼間出現在三皇子脖頸處,只見黑光轉動,呼吸間一顆斗大的腦袋掉落下來,黑光捲了腦袋,唰的一下又鑽回葫蘆之中。

    三皇子一死,他身上的銀色繩索突然纏繞在一起,隨後化作一團銀光破空而去,一旁蛇道人稍微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再想阻攔,卻是失去了最佳機會。幾道蛇煞形成的蟒蛇扭曲纏繞,不曾把銀光跟纏繞起來。

    “無量天尊!上古法寶!”王廣失聲喊道。

    也活該這廝倒霉,那三皇子身上的銀色繩索是上古法寶這事情一下子把王廣給驚呆了。這一震驚放在他日也不算什麼,但現在剛剛宰了皇子,那皇子身上纏繞皇朝國運,在不知名力量下,這國運分成兩半,三分之一朝蛇道人籠罩過去,三分之二朝王廣籠罩過來。

    等王廣清醒過來,那從三皇子身上籠罩過來的國運已經融入他身體中一半。大驚之下連忙噴出一口精血催動萬穢葫蘆。這葫蘆轉動,硬生生把剩餘的國運給吸收了百分之一左右。而剩下全都落入這廝身體中。

    “古人誤我。”見專門煉製的法寶竟然沒能把殺死皇子後纏繞過來的國運給吸收掉,只把這廝氣的一口血噴出三五尺遠。

    按下王廣這邊惱怒恐懼暫且不提,且說一旁大皇子見老三死了,頓時笑了起來。指揮了親兵把自家兄弟的身子給剁爛,又丟了石塊上去掩埋後,這才顯露了身份召集士兵。

    那蛇道人見三皇子死後自己身體中多了一股莫名奇妙的東西后,也就知道三皇子的死也算道自己頭上一份,因此心灰意冷,搖晃萬蛇幡捲了王廣飛出山谷朝遠處深山老林中飛去,也沒了享受供奉,獲取好處的想法了。

    卻說王廣醒過神來發現蛇道人帶著自己破空飛去,還不等他開口說話,一股惡風吹在蛇道人釋放的黑煙上。眨眼間黑煙消散,兩人從空中掉落下來。

    “我嘞個擦!”王廣驚恐,知道殺戮皇子後那國運開始生效,連忙張嘴噴出赤銅砂來想要捲起身子再飛。

    不曾想銅砂飛出,並未散開把兩人身子捲起來,愣是化作一枚銅丸打在蛇道人後背上,只打的蛇道人口吐鮮血,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也顧不得查看蛇道人情況,王廣又連連噴出法力注入頭頂萬穢葫蘆,好在葫蘆給力,磨磨蹭蹭總算是噴出一股黑煙來把兩人身子托住。不過即便如此,王廣也不敢繼續飛行,趁機按落寶光落在地上。

    “古人誤我。”看著蛇道人被自己打暈,王廣這感覺心口一熱,張嘴又噴出一口血來。

    說來也巧,這口鮮血落在蛇道人鼻孔,一下子阻塞了呼吸。一時間昏迷中的蛇道人渾身抽搐,若不是王廣連忙擦拭血跡,說不得他會被活生生憋死。

    見了這種情況,王廣這廝也不敢亂動,只好盤膝坐在蛇道人一旁取了丹藥吞服。本來丹藥入口就化,不曾想這次那丹藥不僅不化,反而卡住嗓子,情急之下,這廝抓了萬穢葫蘆連砸幾下後背,總算是把丹藥給嚥了下去。不過雖說丹藥入體,但王廣卻感覺不到一絲藥效揮發,連著三口鮮血噴出,一身內傷不得治癒。

    這廝也不敢繼續吞服丹藥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搬運法力,想要借助法力一點點恢復內傷。三五個小時下來,法門只運轉了一個周天。氣的王廣差點又噴出一口鮮血來。

    “古人誤我!”就在王廣又驚又怒時,昏迷中的蛇道人也清醒過來:“他們為何不說協助殺戮者也會倒霉?古人誤我啊!”說話間連連咳嗽,好懸每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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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蛇道身死 妖道存活

    “切莫言語,安心靜養,待貧道好好想想該如何是好。”王廣連忙擺手制止蛇道人,不讓對方衝動。“待會你搬運法門,千萬小心,貧道剛才嘗試,法門運轉甚是艱難,而且還容易出差錯。”

    蛇道人聽了這番話臉色更是蒼白,他被王廣赤銅砂打了一下,早就身受重傷。剛才又是一番折騰,內傷更是嚴重。“道友莫要再說,恐怕本座是不行了,也不知死後能否保住魂魄輪迴。若我死後,道友可把我屍骨燒燬,也省的被野獸啃咬,被蛆蟲居住。”說話間蛇道人顯得極其消沉。“不過也好,至少宰了那個皇子,沒有白白讓他暗算咱們,只是可惜那件上古法寶自行飛走。”

    王廣點頭不語,他又取出丹藥碾碎一點點塞進蛇道人口中三五枚,也不管丹藥是否生效,自己就繼續搬運法門來恢復身體內傷。

    一晃七八日,蛇道人終究是沒有挺過去,在一次搬運法門恢復法力時,行走錯了經脈,爆體而亡。正如蛇道人擔憂的那般,他死後連魂魄都不見蹤跡。

    王廣悲哀一番,尋了柴火焚燒屍體,最後把骨灰和他殘存的法寶萬蛇幡都埋葬起來,又搬了一塊巨石壓在上面防止是野獸挖出來弄走。

    蛇道人死後又過三五日,王廣總算是徹底恢復了內傷。這廝甚是謹慎,在埋葬了蛇道人後,就一直盤膝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股腦的想怎麼把侵入自身的國運給清除掉。

    研究來研究去,最後王廣又把注意打到萬穢葫蘆上去了。“沒有其他法子,總要嘗試一番,我就不相信這寶貝能吸收一小部分國運,就不能吸收大部分的國運。”想到這裡,這廝平穩了心神後,把葫蘆擺放身前掐動法決操控葫蘆轉動。

    萬穢葫蘆一轉,一股黑煙噴出纏繞在他身上,葫蘆二轉,王廣感覺到一股吸力把他籠罩起來。葫蘆三轉,這廝只感覺渾身一陣疼痛,一絲黑紫色的煙氣從他心窩鑽出來扭扭曲曲落入葫蘆中。

    “成了。”見葫蘆把那黑紫煙氣吸收進去後,整個葫蘆又比以前黑了些。因此他斷定剛剛法寶吸收的煙氣就是纏繞在自己身體中的國運。

    本來這國運是好寶貝,若是凡人得了國運,哪怕只有一絲,將來不是陞官就是發財,有無盡好處降臨。可練氣士們得了這國運,不說陞官發財,法力暴漲,一時三刻不死就算是不錯的。至於為何有這種差別,前人不知,王廣更不知。

    隨了萬穢葫蘆轉動,起先是一絲黑紫煙氣,到後來是一縷縷,再到後來是一道道。那葫蘆每吸收一道黑紫煙氣,就暴漲一圈。等最後一道煙氣吸收進去後,這萬穢葫蘆足足有一丈大小,上面黑紫色流光轉動,無盡煞氣、怨恨氣息從葫蘆上散發出來。擺放葫蘆的山石,也被這法寶散發的氣息給侵蝕了一個深坑。

    “無量天尊!”嘗試著取一枚丹藥丟入口中,只感覺丹藥入口就化。搬運法門,不僅搬運速度正常,就是法力運轉也不曾出現半分差錯跡象。又凝聚了陰雷丟出,也是施展順利,不曾出現差錯,到這時,王廣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不愧是前人推演出來的法寶,看來貧道是誤會古人了。”這廝見自身安全了,早已經把前些日子抱怨古人的話給拋到一旁,只是一股腦的圍了萬穢葫蘆轉動觀看。“看來還要細細淬煉一番,否則操控起來甚是不順手。”

    嘗試了操控葫蘆,發現十分困難後,這廝立刻施展手段來淬煉這法寶。只見他張大了嘴巴一口口青煙噴出來。青煙轉動,呼吸間就鑽入葫蘆中。每鑽進去一道青煙,這葫蘆就縮小一分。好在他法門已經提升到五層,一身法力比以前渾厚了三五倍,而且也要精純很多。

    這一口氣足足噴了兩個多小時後,這才法力枯竭停下來。看了法寶縮小了五分之一,王廣心中甚是滿意。隨後耗費三兩日時間繼續淬煉,這才把法寶給徹底淬煉成了起先大小。

    “好寶貝!好寶貝!”感受著法寶威力,王廣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原來他一番淬煉結束後,發現法寶品階已經提升到了下品,一道黑煙噴出來,眨眼間化石為粉,一塊三五丈大小的山石,眨眼間就被消融掉。

    興奮一番後,這廝才想起他這葫蘆法寶中還蘊藏了幾名練氣士的魂魄。正好閒暇無事,這廝就打開葫蘆,把裡面魂魄倒出來準備存放起來煉製法寶。

    不曾想待這廝把魂魄倒出來後,發現這些魂魄已經被黑煙煞氣給侵蝕了,本來透明無比的魂魄,現在上面纏繞了無盡黑絲,已經不能脫離這萬穢葫蘆了。

    這廝不甘心魂魄就這樣被法寶禁制,很是折騰了一番,最後仍不能把魂魄從裡面取出來。雖說每達成自己的目的,但他不僅不沮喪,相反還高興起來。

    你道為何?原來一番折騰後,王廣竟然發現這些魂魄們不僅能夠在葫蘆中吞吐怨氣、煞氣甚至國運氣息來生成一種怪異氣息,更是能夠釋放出來進行戰鬥。這陰魂雷火不能炸死,神通不能捏死,法寶不能打磨。只要葫蘆不毀,那特殊氣息不盡,幾個陰魂就不會消散。

    掐動法決,一個女性頭顱從葫蘆中鑽了出來。這頭顱是由黑色氣體組成,不僅散發了衝天煞氣,更是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從其中散發出來。只見這頭顱撞擊在一塊巨石上,整塊巨石瞬間崩潰,化作飛灰消散。搓動陰雷轟炸,只見頭顱把陰雷一口給吞嚥下去,隨後又猛的噴出來。陰雷落地,不僅有雷火燃燒,更有黑煙侵蝕四周,陣陣怪異吼叫響起,看起來甚是邪惡。

    隨後又有一魂魄從葫蘆中飛出,不過這魂魄不是由黑煙構成的頭顱,而是森森白骨組成,那卻是練氣士們的頭顱困住了原來的魂魄。頭顱張開,噴出一枚枚雷火來,那些雷火是王廣當初凝練出來存放到葫蘆中的,今日葫蘆吸收國運發生變化,把那些雷火給容納起來來了。

    一番操練,王廣發現這萬穢葫蘆比自己的赤銅砂威力要大了不少,至少在鬥法上,赤銅砂已經比不上萬穢葫蘆了。因此這廝又想著把赤銅砂融入葫蘆之中,借此進一步增加葫蘆的威力。

    可惜反覆思量推演,不曾得法,最後無奈放棄,準備以後有機會再次嘗試,以求讓法寶威力更大。

    操控了有頭骨的魂魄把其他沒有白骨的魂魄吞食後,王廣收了法寶掐指一算,已經距離邊關潰敗數十天了,算起日子來也該回去查看一下情況。畢竟他還答應了裂地道人,為報答裂地道人的救命之恩必須幫他把天羽皇朝給控制住。

    有了想法,這廝丟出赤銅砂來捲了身子直接朝天羽皇朝都城破空而去。一路飛去,低頭俯瞰大地,只見一座座城池殘破,無數難民成群結隊在深山老林中鑽去。有野獸跳出山林撲殺難民,也有飛禽俯衝大地搶奪屍體,烏鴉呱呱擾人耳朵,虎狼咆哮震人膽肝具裂。

    不曾施捨丹藥救人苦難,相反還拎了葫蘆切割潰兵腦袋,不僅收取頭顱,更是搶奪魂魄。一路行去,那萬穢葫蘆裡不僅吸收了無盡死氣、煞氣、怨氣,就是頭顱也足足有萬顆。

    大量的魂魄在葫蘆中翻滾纏繞,一點點轉化各種負面氣息,最後形成王廣所言的萬穢之氣,一時間法寶威力猛增不少。

    走走停停,不過七八日功夫這廝再一次抵達都城,且說這廝進了都城,見千萬房屋坍塌,四處瀰漫死氣,一股股怨氣衝天而起,一道道陰風呼嘯而過。本來繁華的都城,現如今十室九空。商舖不見開門,小販不見走動。有乾瘦者躺在路邊伸手低喝,不知是索要食物還是索要他人殺戮。

    “真是個好地方。”感受著都城裡散發的無量負面氣息,王廣深深的吸了口氣甚是滿意高興。“看來晚一點回皇城見那大皇子也好。先把這裡無盡負面情緒吸收一些,增加以下法寶威力也不遲。”

    想什麼就做什麼,這廝一點也不耽擱,直接跳到一座華麗的莊園中把葫蘆取下來開始掐動法決。

    只見葫蘆轉動,陰風四起,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朝葫蘆中鑽去。一時間不僅有各種負面情緒,更有一些尚未消散的魂魄。那些氣息進入葫蘆被轉化成萬穢之氣暫且不提,單說那些魂魄。

    這些魂魄生前充滿怨氣,這才不去輪迴在大地間行走。其中有軍士牲畜的,也有平民百姓的。他們剛剛接近葫蘆,就從葫蘆中鑽出一團拇指大小的白骨頭顱來。

    這些白骨頭顱聚集在一起旋轉,魂魄落入其中瞬間被無數白骨頭顱給撕咬啃食,吞食了魂魄的白骨頭顱不僅散發的氣息更強大,就是白骨本身也顯得光滑一些。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 17:18
第七十九章 自以為是 烏雲壓頂

    他這沒吸收多少魂魄氣息,就感覺有練氣士朝他這裡撲了過來。王廣暗自搬運法門,準備隨時把口中赤銅砂吐出來預防萬一。

    不長時間一股清風落入院落,清風散去,從裡面走出一名練氣士來。待王廣見了這練氣士,失聲喊道:“裂地道人。”

    “快快住手,莫要再吸收這些陰煞氣息了,小心丟了性命。”這裂地道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身道袍,道袍華麗,上有各種符籙圖文,又有禁制流光在其中遊走,一股強大的法力從上面散發出來。猛的看去好似得道高人,可細看下來,只見他面帶凶煞,一臉的狠辣。

    “無量天尊!道友這是合意?莫非這些東西還是你裂地道人的不成?”法門五層,再加上手中法寶強悍無比,因此這廝現在說起來甚是有底氣。

    裂地道人聽了王廣這話,眉頭一皺不悅道:“王道友,你當本座誆騙你不成?既然如此,本座也懶得理會你,這滿城陰魂,你願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跟本座無半分關係。”

    “你我約定今日結束,雖說你未給本座幫上多大的忙,但也算給本座出力了,那救命之恩也就揭過去了。”

    說罷這裂地道人一揮道袍,一股清風捲了他身子破空而去。王廣張嘴想說什麼,但感覺裂地道人說話惱人,因此冷哼一聲繼續吸收城中陰魂。

    這一通好吸,足足三五個小時過後,整座城池中的陰魂、各種負面情緒被他一掃而空,手中萬穢葫蘆更是一股氣成為下品頂階法寶。施展開來,真是陰風陣陣,殺氣騰騰。有鬼哭狼嚎之音調,又有雷火陰風之效果。只把王廣美得好懸沒跳起來。

    掐動法決把葫蘆收起掛在腰間,一時間王廣竟然不知去做何事。正在思索間,只感覺一股危險朝他襲來,這危險好似來自天上,又好似來自大地,一時間竟然分別不出具體方位來。

    “莫非是裂地道人尋我麻煩,想要把我給宰了?”王廣頓時想起裂地道人剛才說的那番話語,情急之下破口大罵,也不敢在城中停留,直接噴出赤銅砂來捲了身子朝城外荒山野嶺中飛去。

    一路狂奔,那危險不曾有半分減弱,相反還越來越強烈。王廣大驚,好似無頭蒼蠅一般胡亂飛行。隱約間聽見身後有人呼喊,可這時那裡敢停下來仔細傾聽?卻不知心神混亂,白白讓人看了笑話,更差點把性命給丟了。

    卻說這廝一路狂奔,也不知飛了多久,感覺實在是躲避不過危險侵襲後,索性選了一座高山,盤膝坐在上面開始搬運法門,一點點恢復法力。“是哪位道友跟貧道作對?貧道乃青峰山一氣宗練氣士,若有不對之處,還望道友說個明白,莫要暗自下手追殺貧道。”

    一番話說出口,半天無人響應。這廝又取了葫蘆立於頭頂,掐動法決調動法寶。

    只見一股黑煙從葫蘆中噴了出來,那黑煙衝天而起,又好似噴泉一般散落下來把他包圍住,黑煙中有白骨頭顱翻滾嘶鳴,一時間竟讓王廣感覺危險好似小了半分。

    施展了手段,見仍無人出來,王廣就知道對手沉得住氣,因此他思索一番,也不胡亂行走,愣是在山峰上做了三天三夜。期間感覺危險越來越逼近,若不是當年廝混江湖磨練了心智,說不上早就崩潰成了瘋子,那裡還用得著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出手?

    第四日清晨,王廣剛剛吸納了一縷紫蘊之氣來淬煉自身法力,還不等他繼續搬運法門增加法力時,猛的發現頭頂上聚集過來一團烏雲。這烏雲方圓三五丈大小,漆黑無比。這時他才感覺到周圍不休止的危險侵襲,全都聚集到烏雲之中朝他壓了下來。

    “無量那個天尊!”見敵人現身,王廣冷哼一聲心中擔憂盡去,原因是不怕那顯露在明處的敵人,卻恐懼隱匿在暗處的敵人。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道了一聲道號,這廝抓了赤銅砂朝那團烏雲打去。這烏雲不過距離他頭頂數十丈遠,赤銅砂本應該瞬間抵達,可不曾想飛到半空中就在那裡滴溜溜亂轉,不能朝上移動半分。

    見狀大驚,這廝連忙招手收了赤銅砂,而後撒開腳丫子一溜煙的朝遠處跑去。這一口氣跑了七八百里路程,抬頭一看,黑壓壓的烏雲仍然緊追不捨。

    “想殺就殺,何必這麼磨磨唧唧?”王廣大怒,跳腳大罵頭頂烏雲,這廝希望一番痛罵後,能讓隱匿在烏雲中的人出來跟他對面爭鬥。如此一來也省的繼續承受那未知的莫名危險。

    想法本是不錯,可一番痛罵後,烏雲紋絲不動,有狂風吹過,這烏雲也不搖晃,好似天生是王廣的法寶一般。

    惱怒之下又操控萬穢葫蘆攻擊頭頂烏雲,不曾想千萬白骨頭顱也被卡在半空不得接近,又施展陰雷神通,無一樣手段能接近烏雲,一時間這廝忘了恐懼,只是咒罵烏雲中的人戲弄自己。

    走走罵罵,折騰了一天一夜後,這廝徹底沒了脾氣。思量一番,卻是想起裂地道人說的那番話語來。因此一咬牙,扭身朝天羽皇朝都城飛去,想要問問裂地道人究竟為何不讓他吸收那些魂魄怨氣。

    一路無話,待這廝回了天羽皇朝都城後,眼前景象頓時讓他大吃一驚。只見整個都城上空聚集了數百朵黑雲。小的只有三五尺方圓,大的有七八丈甚至十多丈大小。仔細查看,只見每朵黑雲下都有一名練氣士。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有站立原地不動彈的,也有蹲在地上畫圈的。有的跟一旁相似情況的同伴低聲交談,有的捧了美酒女人吃喝玩樂。也有瘋瘋癲癲在城中胡亂行走的,總之千奇百怪,什麼樣的形象也有。

    這些練氣士見王廣進城也不言語,只是各自繼續各自的事情。還不等王廣上前搭話,遠處裂地道人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因此尋了過來。

    “你不聽本座的話,活該有今日下場。”只見這裂地道人頭頂黑雲足足有數十丈方圓,跟在他身後的十多名練氣士大多數都頭頂黑雲,最小的也有七八丈大小,一個個臉色難看。有頭頂無黑雲的一臉同情的看著王廣,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話語來。

    “無量天尊!敢問道友這頭頂烏雲是何意?”王廣乾笑一聲,甚是尷尬。不過這廝到底是厚臉皮,尷尬瞬間消失,張嘴就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罷了!本座也不瞞你,這頭頂烏雲是要命的東西,現在可知曉?”

    “道友詳細解惑。”王廣不由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想起裂地道人前幾天的作為,頓時又感覺羞愧難當。他現在絕對相信,前幾日裂地道人阻攔他吸收陰魂的事跟現在頭頂上的烏雲有關係。

    “你也用不著羞愧,本座雖說嗜殺成性,但若是看一個人順眼,只要他不傷害本座性命,本座就絕對盡力想幫。”裂地道人冷哼一聲,不過看起來臉上並無多少怒氣。

    “我聽宗門師傅所言,頭頂烏雲是天地對我等的懲罰,只因我等嗜殺成性,今日降下災難讓我等度過。若是度過了,或許有些好處,若是度不過,魂飛魄散才是最後結局。”裂地道人沉聲說道。

    “無量天尊!該不會放雷劈砍我等眾人吧!”聽了這話,王廣不由得大驚失色。剛剛裂地道人這番話,讓他想起當年廝混血腥深淵時,在一石壁上看到的壁畫。

    那壁畫上描述有人殺戮千萬,血流成河。後又烏雲凝聚於頭頂,再有閃電從烏雲中鑽出來劈砍那人。最後那壁畫上顯示那人被雷電給硬生生劈砍成一團飛灰,消散天地之間。

    裂地道人略顯驚訝的看了王廣一眼,隨後點頭說道:“正是有雷電從烏雲中落下,我們逃到那裡,這雷電就劈砍到那裡。除了硬挨,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王廣聽罷,腦袋一陣眩暈,好懸沒翻身栽倒。

    “莫不是道友恐懼不成?”一旁有練氣士開口說話。王廣看去,見那人身穿一氣宗外門弟子衣衫,不過一身法力已經渾厚無比,想必快要凝聚金丹,成就丹師了。

    “不曾恐懼,只是不明白為何這烏雲會劈砍我等,而不尋他們麻煩。”這廝裝模作樣把手中拂塵晃動,隨後指點了幾名頭頂沒有烏雲的練氣士沉聲說道。

    “起先本座也是疑惑,後來仔細詢問眾人,又得了師傅和宗主指點,總算是明白了這頭頂烏雲的由來。”裂地道人咧嘴一笑。見王廣雙眼緊盯自己,這才慢慢悠悠繼續說道:“殺戮過重者,就有烏雲壓頂。法力越是渾厚者,烏雲壓頂就來的越早。宗門之中那些丹師們,都已經遭受了烏雲壓頂,雷電劈砍。今日輪到我等眾人。”

    “可有丹師死亡?”王廣心裡咯噔一下,好久這才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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