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一十一）御風而行
這些哥薩克是偵察騎兵，他們發現了我們，這是要信，”可能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會影響艇長大人在官兵們當中的威信，冰山美人又補充了一句，用他聽來比較溫柔的語氣闡明了自己這樣行動的理由，“我們不把他們干掉的話，俄國人會察覺到我們的行動。”
冰山美人的后一句話讓雷鳴禹心情大好，他立刻讓手下的軍官測算了一下風力，“行，楊隊長你們就抓緊時間吧，現在是頂風，風力較大，我們稍微耽誤一會兒，還能趕上，時間太久可就行了。”
“好的。”楊凝雪說著，已經將子彈上膛。
“雷艇長放心，這就跟打獵一樣，他們一個都跑不掉。”一位狙擊手笑著說了一句。
在地面上狂奔的哥薩克們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一個個拼命的縱馬急馳，楊凝雪瞄準了一個哥薩克軍官，突然間扣動了扳機。
雷鳴禹看見她槍口噴出一團淡淡的火焰，那個哥薩克軍官突然間張開了雙臂，連人帶馬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男女狙擊手們隨隊長接連不斷的開火，雷鳴禹舉起了望遠鏡，看見一個又一個的哥薩克摔下馬來，不由得暗暗佩服這些狙擊手們的本事。
作為一個陸軍官，他對自己的槍法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可和眼前的這些狙擊手們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遠處的另外一艘飛艇跟著他們加入了戰團，而另外一艘飛艇則動作更大，直接脫離了編隊繞到了另外一個方向，對哥薩克們進行堵截樣子對這場“圍獵行動”的興趣要更濃厚。
不會兒，飛艇上的無線電臺傳來了指揮艇的詢問信號，可能是看到了三艘飛艇擅自脫離編隊。
“告訴他們。風力太大們正盡力恢復航向會兒就好了。”雷鳴禹對負責通訊地軍官吩咐道。
另兩艘飛艇可能也收到了他們地無線電回答信號。干脆也這么回復指揮艇了。
三艘飛艇上地吊艙里不時地向外噴出著道道白煙。隨著空曠地原野上一聲聲清脆地槍響。哥薩克們在慘叫聲中紛紛落馬。不一會兒原上橫七豎八地躺倒著哥薩克們地尸體。只有少數幾個人騎著馬逃進了不遠處地樹林。
楊凝雪射倒了最后一個沒有來得及跑到林子里地哥薩克有不甘地收起了槍。向雷鳴禹點了點頭。雷鳴禹立刻下令飛艇重新調整航向。向自己地編隊靠攏。
“他娘地！有些話還真是不能隨便亂說啊。”雷鳴禹望著不遠處地友艇開始有在天上“跳舞”地跡象。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長風”號飛艇在強勁地北風吹動下也開始晃動傾斜了起來。楊凝雪看了看雷鳴禹敏捷地伸出手握住了扶手。雖然她沒有說什么可雷鳴禹還是感覺冰山美人白了自己一眼。
“加大馬力，恢復航向和高度！”雷鳴禹覺得自己在她面前丟了面子始大聲的發令，在原野上空的勁風中“長風”號飛艇在艇員們的努力下，艱難的在空中挪動著龐大的身軀。
風越來越大了，雷鳴宇郁悶地發現，不光是他們這三艘飛艇，空中編隊當中的其他飛艇也開始晃動搖擺，有一些飛艇甚至被強風吹散，和他們一樣的脫離了編隊！
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強冷空氣，對飛艇來說，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敵人。
“看樣子今天要壞啊。”一位駕駛員有些擔心地說道。
“把你們的精力放在操作上！”雷鳴禹大喝道。
作為中國第一代的作戰飛艇艇長，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飛艇本身所固有的缺陷。
目前中國硬式飛艇的性能算得上是世界先進水平，但飛艇本身所具有的不利條件也是非常明顯的：飛艇部隊只能在最有利的天氣里出動，而且受風力的影響非常大。
對飛艇部隊的成員們來說，變幻莫測的天氣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眼看著已經飛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卻遇上了強風天氣，雷鳴禹望著空中龐大而散亂的飛艇編隊，不由得暗暗擔心，希望風能變得小一些。
但事與愿違的是，風不但沒有變小，現在反而變得越來越大了。
由于高空中的風力太過強勁，空中的飛艇編隊終于不敵大自然的偉力，開始亂了起來。
除了幾艘飛艇還能夠勉強的保持自己的位置和航向外，很多飛艇偏離了航向，盡管飛艇編隊強風被吹得七零八落，但在飛艇部隊官兵們的努力下，中國飛艇之間居然沒有發生任何碰撞，而是各自散開在相對安全
，中國艇員們的技術之過硬，的確值得贊嘆。
“這風要是不停，弄不好這次行動就要被取消了。”一位艇員有些擔心的小聲嘀咕道，“本來還想著要好好打上一仗呢。”
“這個季節，經常會有這樣的強風。”一直沒有說話的楊凝雪突然說道，“時間恐怕會很長，但一會兒可能風向會變成順風。”
雷鳴禹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楊隊長是北洋軍情處出身，果然厲害。”他佩服的說道，“我還真不敢確定一會兒能不能轉風向，要是真象楊隊長所說，等完成了這次任務，我請楊隊長和下邊的兄弟姐妹們喝酒！”
“是啊，要是順風的話，咱們還省勁了。”一位軍官湊趣的說道，“那就是老天助我們成此一場大功，可一定得好好謝過楊隊長。”
“好說。”楊凝雪淡一笑，目光自信的望向了窗外。
天空中的中國飛艇們還強風中奮勇的掙扎著，沒有一艘飛艇發出請求取消作戰的信號，雷鳴禹望著身邊的友艇，心里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自豪。
飛艇部隊所的人現在心里一心想著的都是怎么樣才能圓滿的完成這一次的作戰任務，即使在這樣極端不利的條件下，也沒有人想要退縮。
中國人的民族自信心自毫感一旦被真正的激發出來，所產生的精神力量是驚人的。
果，過不多久，風向似乎在一瞬間變了過來，飛艇上的中國官兵們驚訝的發現，自己所乘座的飛艇，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移動！
“楊隊長真是堪比諸葛孔明。”鳴禹贊嘆了一聲，沒等他下命令，駕駛員們已經開始自發的調整飛艇的方向，讓飛艇處于借著風力行駛的狀態，按照他們的話說，這叫“搭順風車”。
這“順風車”的飛行狀態則是飛艇艇員們最喜歡的事。
當然了，搭過頭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乘風歸去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大家也是都明白的。
不一會兒，空中編隊的其他飛艇也都紛紛轉成了“搭順風車”的狀態，顯然大家都不肯放過這個“御風而行”的大好機會。
“我的老天，這個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一位駕駛員望著窗外感嘆道。此時，所有的飛艇都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飛行著。
“這個大風，李二先生要是在這里看見了，怕是會說，‘乘六龍，御風而行，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了。”一位緊緊握住扶手的軍官說道，盡管他的腿在那里有些抖。
“風大些更好，等咱們到了赤塔，把炸彈扔下去，火借風勢，風助火勢，燒光俄國人，讓他們記一百輩子，休想再來侵犯咱們！”雷鳴禹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飛艇上的官兵們本來有些害怕的情緒讓他這一句話給一掃而光，大家紛紛高聲應和著，各自專注于自己的操作上。
雷鳴禹望著窗外，周圍的浮云正在被大風吹得聚攏了過來，其他友艇的身影在云霧當中若隱若現，數量好象不如原來的多，他估計，可能還是有一部分飛艇被強風給吹散了，他們恐怕是不能和大部隊一起趕到戰場了。
似乎是要讓他們快些的到達赤塔上空，風力這時變得更加強勁，飛艇的艇身晃動得也越來越劇烈，一些女狙擊手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特殊情況有些不適應，臉色有些發白，但是她們的上官冰山美人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她不時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并掏出了一塊懷表看了看。
“云彩一會兒就好散了，風也許會停。”她以一種平淡而自信的語氣說道，讓雷鳴禹很是懷疑北京紫禁城原來欽天監里的陰陽官是不是她爸爸。
象是要配合她關于天氣的預言，勁風果然一點一點的減弱了下來，雖然并沒有停，但籠罩著的云霧卻一下子全都散去，周圍睛空萬里，能見度空前良好，外面的情況一覽無余，飛艇上的官兵們不由自主全都興奮的喊叫了起來。
金色的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將一身軍服的楊凝雪的輪廓勾勒得極為動人，雷鳴禹看著她的眼神不由得有一絲癡迷。
她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窗外，下面，一座巨大的城市的身影清晰可見。
“赤塔到了。”她看著他說道，“接下來可就看你們的了，雷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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