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史上第一暴君 作者: 冥域天使(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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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0p1c53 2012-4-24 08:30: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2 393966
史上第一暴君.jpg

【小說書名】:史上第一暴君

【小說作者】:冥域天使

【作者簡介】:起點作家

【作者其他作品】:史上第一掌門
                                  足壇教父
                                  三國風云之猛將傳

【內容簡介】:

    當皇帝,還要當長生不死的皇帝!
    ***************************
    時有士人評:
    帝親小人而遠賢臣。
    帝殘暴,屠城逾百。
    帝荒淫,遠勝商紂夏桀。
    帝獨斷專行,不納良諫!
    ……
    劉軒一臉厭惡:“都殺掉!” 本帖最後由 ericcheungxx 於 2013-5-8 21: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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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31
第1章 皇子

    劉軒盤坐在臥榻之上,雙手則做著托舉之狀,此時若有人仔細觀看,則會發現有很細微的金色光點慢慢的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然後匯聚在了頭頂之上,淡淡的光點慢慢匯聚在了一起,儼然巨龍成一模糊不清的金龍,隨後盤旋了一陣後從其頭頂百會穴上鑽入體內。

    金龍入體,臉上陡然閃了朦朧的金色光暈,只是這光暈一閃即逝,隨後收回雙手不再做托舉之姿,而是收歸於丹田處,呼吸間兩掌之間似有一條小小的金色絲線翻騰,如此過了半個多時辰,絲線漸漸消失不見,盤坐的劉軒這才睜開雙眼。

    “唉~”

    長嘆一口氣,劉軒依舊坐在那裡,同時順勢揮了揮手掌,雖然發出一陣劈啪爆響,可是劉軒卻半點也不覺得高興。

    “修煉了好些年,如今連基礎都沒打成,真夠倒霉!”搖了搖頭,一臉無奈:“本以為這次可以藉著天子龍氣恢復一身修為,哪想到卻趕上了這王朝末世,龍氣幾乎消散一空,數年時間莫說一頭幼龍,連顆龍蛋都凝聚不成。”

    “按照這個速度,要想恢復修為也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了,看來就只剩下最後一條路可走了。”

    他又瞧了瞧自己坐著的臥榻,拍了拍有點硬的床板,心中無限懷念起了當年睡的軟床。

    “不奢求早些年收羅的那些神妙寶貝,哪怕有個席夢思也比這舒服了不知道多少!”

    劉軒本是生活在都市中的一個尋常青年,不曉得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穿之一族,而且還是到了一個能夠修煉仙家法術的世界。

    用他所熟悉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到了一個修真的世界當中,自知此是莫大機緣的劉軒自然不肯錯過,所以拼命的修煉,並且努力的往上爬,久而久之還真叫他練出了一些名堂,並且與一些人打下了好大一份家業——創立了一個修真文明極端發達的國家。

    只是那最後的結果並不怎麼圓滿,自以為自己是主角的劉軒最後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專門等待主角的'山中老人',被同伴在背後狠狠的捅了一刀子,最後若不是他舍了一身修為,破開空間直接跑出了不知道多遠,怕是連最後那一縷元神都逃不掉。

    可是元神逃掉並不代表他安全了,想要活下去,只剩下一縷元神的劉軒所擁有的選擇並不多,幸好他破開空間後所在的地方有人居住,所以他選擇了重塑肉身。

    這個法子其實不怎麼難理解,不外乎就是趁著男女'辦事'的時候,衝進去藉著最最純粹的陰陽之力凝聚肉身罷了,與投胎差不多,方便在於可以自己選擇父母是誰。

    看了看周圍,然後從透窗而入的光線判斷了下如今的時辰,此時約莫是剛過中午沒多久,他會選這個時間練功,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那天子龍氣聚攏的時候太過顯眼,而午時陽光最足,被人發現的可能也就降低了許多。

    從榻上下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說自己的修煉連基礎都還沒打好,但是作用也並非沒有,加上又是自打娘胎起就開始修煉,身體素質遠優於常人,更重要的是他這身體能夠充分將食物吸收並利用,倒是省卻了不少麻煩——尤其是出恭只能用竹棍這一點。

    因此他平日里也不需要吃太多,這午飯的時間倒是剛好拿來修煉了,對伺候之人只稱是自己要午睡,不要打擾。

    起身活動了兩下,隨後對著臥房外招呼了一聲:“來人!”

    聲還沒落,只聽見一陣有序的腳步聲傳來,等到轉過頭後,已經有好幾人侍立在一旁,其中一少年更是走上前,恭敬的問道:“殿下可要吃些東西? ”

    這少年是個宦官,姓曹,單名一個苞,這名字倒沒什麼稀罕,而且一起讀出來,總是讓劉軒忍不住想樂。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以前生活的那個鋼鐵都市中,那些古代的劇集裡上位者對太監的稱呼,這笑意就更難以忍住了。

    這就導致劉軒每次看到這小宦官的時候都是一臉笑意,旁人見了還道他對這小子頗為喜愛,結果就將其派到了他身邊,當貼身使喚的宦官了。

    劉軒對此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允,尤其是他意外得知了這小宦官竟然還和一個超級牛人有所牽扯,自然就更加樂意了。

    所以幾年下來,身邊的宮女太監換了無數,這小宦官始終跟在他身邊,而且他有什麼事情也都讓他去辦,因此宮中人都知道,這小官宦乃是劉軒的心腹。

    “不必了!”擺了擺手,劉軒現在也沒什麼吃東西的慾望,加上肚子也不餓,平時也沒什麼吃零食的習慣:“取些茶水來就好!”

    茶葉在此時已經開始流行,只不過不如後世那麼多花樣罷了,不過以劉軒此時的身份,想喝什麼樣的茶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自然有人幫他琢磨如何弄出好喝的茶水。

    至於與這些宦官宮女說話的時候沒有擺身份,卻是他自打到了這裡才發現,原來即便是帝王之家,平日里與人說話也沒張口閉口就把自己身份擺出來,以前在電視裡看的那套原來純粹是扯淡,當初剛知道的時候還暗嘆了一聲:“可惜不能亂擺譜了。”

    要的茶水很快就被送了上來,劉軒先是聞了聞,隨後對旁邊侍立的宮女揮了揮手:“都出去吧,曹苞留下就是!”吩咐一聲,眾人又嘩啦啦退了出去,待得人都出去了乾淨,還不等他發問,那曹苞早已經湊到身旁,低聲道:“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劉軒也不轉頭,好像在望著眼前的茶水出神,可嘴上卻沒有片刻遲疑:“父皇上個月設立西園八校尉,並親往督查,卻染上急症,如今看來,這急症成了重症了。”

    身旁的曹苞沒有說話,終究是因為這話太敏感,他根本就沒法插口。

    劉軒本也沒指望他說什麼,站了一陣又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說起那西園八校尉,那典軍校尉曹操好像與你還是親戚?”

    “論輩分當稱曹校尉叔叔。”

    曹苞不知道為什麼劉軒會問這個,本以為會繼續詢問關於那個本家叔叔,卻不料劉軒說了那一句後就沒了後文,又繼續站在那裡發起呆來,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這才問了句:“最近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幾乎沒有半點遲疑,立刻就回了一句:“據聞三皇子昨夜休息時受了風寒,今兒一早太醫就去太后娘娘宮中為其診治去了!”

    “哦!”

    旁人不曉得究竟怎麼回事,可劉軒卻清楚,其實這事情還真和他有點關聯。

    因為他那弟弟一身龍氣雖然也不是多麼強盛,可也比他強了許多。他出生後身上幾乎半點龍氣也無,若不是皇子的身份的話,可能他這天子龍氣根本就練不下去。

    即便如此,他的天子龍氣依舊進境緩慢,如今不但使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仙家法術,就算是稍微普通一點的唬人手段,施展起來也是頗為困難。

    這個現實讓劉軒頭疼了好一陣,最後他發現自己想要將那天子龍氣練下去,就只有一個選擇:登上帝位!

    尤其是他在弄清楚了身處的環境之後,明白了自己想要登上帝位的話,這麼乾等下去是不行的,所以他只得選擇了一個不怎麼光彩的手段:強奪龍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龍氣被奪造成的影響,那弟弟隔三差五就一場病,儼然一副隨時夭折的架勢,不過劉軒卻知道,自己這般手段雖然不光彩,卻絕對傷不到他性命,而且他心中早就有了計較:“反正你以後當皇帝當的也不痛快,只要我能登上帝位,起碼可以保他一輩子快樂無憂!”

    胡思亂想了一陣,劉軒眉頭突然一擰,不過轉瞬就恢復如常,對著身旁的曹苞揮了揮手:“且退下吧!”

    曹苞知道劉軒喜靜,所以也沒多想,恭敬的退了下去。等到他離開,劉軒這才閉上雙目,暗動體內那飄飄渺渺帶著微微金光的雲氣,隨後將手一抬,對著那微微開著的窗戶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見一道半個巴掌不到的白影從窗口飛了進來,然後一轉一折輕飄飄的落在了劉軒的手掌之中,此時才瞧的清楚,那白影竟然是一白絹折的白鶴。

    這麼一個白絹​​折成的玩意兒,在劉軒手中卻如活物一般,扑棱了兩下翅膀,然後還用自己的尖嘴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並不存在的羽毛,然後才乖乖的待在劉軒手中動也不動,與劉軒對視。

    這屋中氣氛一下變得極為詭異,一年輕男子左手端著一碗茶水,右手托著一個小'玩具'愣愣出神,動也不動,若叫人見了,還當是一雕像。

    如此過了好一陣,劉軒才將那白絹折的鶴給收到袖中,然後望著另外一個方向一陣輕笑,心中暗道:“想逼我離開雒陽?想的倒美!”

    就在此時,只聽屋外曹苞呼道:“殿下,皇后娘娘請殿下晚飯時候前往敘話。”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31
第2章 何皇后

    皇后召喚,自然需要盡快前去,縱使劉軒與現今的何皇后相互之間沒什麼交情可言,不過既然成了這皇室中人,該做的事情也不能做的差了,免得惹來一些聒噪,惹人厭煩。

    沐浴更衣,準備妥當之後,劉軒也不帶太多人,只讓曹苞一人跟隨著就往皇后的居住處而去。

    此時這城中本有兩處宮殿,分別叫做南宮和北宮,皇帝和皇后的居處則都在北宮當中,劉軒也是住在此處,倒是不用走的太久,片刻的功夫就來到皇后所居的宮殿之外,叫曹苞前往通秉之後,就徑直站在那裡等著。

    反正皇后找他所謂何事,他已經通過那白鶴知曉,如今心中有底,倒是不急。

    正等著,只見皇**中走出一少年來,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正是自己那個二弟劉辯。

    本來他與這個弟弟沒什麼交集,他也沒有特意與這個弟弟交好,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弟弟似乎和自己特別親密,本來平日里頗為沈默寡言,並不喜歡與人交流的劉辯總喜歡找他說話。

    此時見到劉軒,也是一臉開心的走上來,問候一番後就站在那與他攀談了起來。

    “皇兄來這裡是?”

    “母后喚為兄敘話,正在此等待通傳。”這話本來沒什麼,按照規矩這麼做也是正常,卻不料劉辯聽了,直接就道:“我帶皇兄進去就好,何必在這裡乾等?”

    真想不明白這劉辯為什麼對自己這麼親密,有時候劉軒也會臭不要臉的暗自納悶:“莫非這小子瞧出了本人的不凡之處來了?”

    他卻不知道,當初劉辯年歲尚小的時候,因為皇帝不喜,加上性格有點沉悶,在宮中又沒什麼同齡的朋友,所以平時只能自己玩。偏生有一次放風箏的時候那風箏掛在了樹上,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劉軒路過,見狀後一腳踹在樹幹上,生生將那樹上的風箏給震了下來。

    就這麼一下,給這孩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劉辯對劉軒這個哥哥非常的敬佩,而這種敬佩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又消散,反而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可惜劉軒並不知道這些,他甚至都忘了當初自己還做過這麼一件'偉大的事',不過他這人就這麼個性子,若對他親熱,他也會對他親熱,所以兄弟二人聊了一陣,倒也算聊的頗為盡興。

    直到有人將自己請進去,倆人才止住話頭。

    “皇兄既然來了,我便多待一陣!”劉辯見劉軒要與自己母后聊天,就想在一旁陪著,奈何旁邊有何皇后親近宮女知曉今日之事,好說歹說將他給勸住了,這才一臉不捨的往自己寢宮而去。

    劉軒心中了然,面上卻沒表現,與劉辯道別後,隨著宮女進了皇后寢宮,依照禮數向何皇后見禮,等到何皇后還禮落座後,便在早準備好的座位上跪坐下來。從頭到尾,禮儀上都毫無疏漏。

    此時宮女將早就準備好的食物酒水端上,何皇后率先吃了一口之後,就坐在那裡,看著劉軒,眼神之中更是有挑釁之意,似乎是算定了劉軒根本就不敢去碰面前的飯食一樣。

    宮中的情況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何皇后的兒子劉辯,乃是當今的嫡長子。雖然不是長子,可是這個嫡長子的嫡傳身份卻至關重要,按理說她兒子繼承帝位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可偏偏皇帝不喜歡這個兒子,後來又多出一個幼子頗得皇帝喜愛,這就叫何皇后大為不滿。

    好在那幼子雖然聰明伶俐,可是身體不夠強健,隔三差五就要病上一場,也不曉得能不能挺到成年,所以她暫時的將心思給放到了一旁。

    卻沒想到的是,那老皇帝竟然寧肯將自己並不怎麼喜愛的長子劉軒留在宮中,也始終不肯將劉辯立為太子——何皇后雖然出身不怎麼好,可是她也不是蠢人,這其中的意思早就被她瞧的清楚明白,所以一直在想辦法應對。

    奈何她當年鳩殺了王美人就讓皇帝大怒,這幾年說話也漸漸沒了作用,若不是她兄長還把持著大權,估計這皇后的位置早就坐不下去了。

    本以為要慢慢等待機會,不想皇上身體突然變差,病症一日重過一日,眼瞅著就要不行,此時若不再趕緊謀劃,恐怕這皇帝之位真就和她兒子沒什麼關係了。

    就是因為這些緣故,才有今日這一頓晚宴。

    看了看端坐在那裡的劉軒,何皇后心中也在尋思著關於這年輕人的一切。

    她印像中,這位皇長子因其庶出之身,加上其母姿色平庸,若不是皇帝當時酒醉,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其並不被皇帝所喜,這幾年在宮中的地位也不算多高。而出生後沒兩年,其母就病逝,在宮中又沒個什麼靠山,可以說各家幾乎都快無視了這位皇長子。

    不過卻也因為其行事低調,平日里要么基本不到處走動,多是躲在自家宮殿裡讀書,所以當初何皇后也沒想過要對付他,只覺得要不了多久他自然就會離開皇宮了。

    卻沒料到這劉軒在宮中住了一年又一年,如今都已經快要及冠之年,卻始終不曾封王離開皇宮,這個情況就讓何皇后大為不滿了,此時皇帝又病重,宮內宮外何皇后都有勢力,此時若能將這劉軒趕出皇宮,也能叫自己兒子繼位的機會提高一些。

    “不過是一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恫嚇一番也就是了!”

    心中如此尋思著,何皇后開口先是寒暄了一番,末了才言:“總是待在宮中難免憋出病來,當多四處走動走動。若是能遊歷四方,還可增加些見識!”

    劉軒聞言,立刻明白了這何皇后話中含義,不外呼就是要他趕緊離開皇宮罷了。

    只是皇后的這句話卻讓他一陣腹誹,暗道了一聲:本皇子以前閉關個一兩百年都是常事,不曉得仙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宅男嗎?

    心中胡亂扯了一通,面上卻不言語,只是靜待何皇后下文。

    果然,見他不說話,何皇后接著道:“這些年越髮亂了,就連這宮中也不怎麼消停了!”一邊說,一邊還把玩著面前的酒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似乎是意有所指。

    何皇后早些年便是用毒酒鳩殺了王美人,若不是靈帝暴怒,並且隨後將小兒子劉協送到了自己生母,也就是董太后那裡去,恐怕那​​幼子也難逃一死。這事情在宮中並不是什麼秘密,幾乎人人都知,如今何皇后故意做這麼個姿態,不外乎就是提醒劉軒,若再不識好歹,她同樣能給劉軒奉上一杯毒酒。

    而且,如今與當年不同。當年皇帝正健壯,事後還能收拾何皇后一通,如今皇帝病重,還能不能恢復過來都難說,就算真把他毒死了,怕是也沒人在意。何況劉軒在宮中也沒什麼靠山人脈,誰又會為他出頭?

    何皇后覺得這麼一說,這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劉軒應該會被嚇個夠嗆了,估計回去後就會著急離開皇宮了——她就沒想過劉軒有爭帝位的想法,因為她覺得除非劉軒是白痴,否則就不可能惦念那根本不可能到他手上的皇帝之位。

    可實際上,劉軒真就在惦記著那皇帝之位,因為那皇帝之位關係到自己修煉的天子龍氣這門功法,而這門功法則關係到他能否恢復一身修為,甚至更進一步,好報那當年被人背後捅了一刀的仇恨。

    因此何皇后今日這番作態,可以說是做了無用功,不但沒有嚇到劉軒,反而還惹來劉軒的一身輕笑,尤其是那一臉的不以為意,惹得何皇后心中大怒。

    “既然不識好歹,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何皇后心中計議一定,隨手對身旁宮女一招。只見那一直侍立一旁的宮女雙手托著一托盤,上面白綾掩著什麼物事,一直端到了劉軒面前,這才將上面的白綾一掀,露出底下那杯乘著滿滿酒水的酒樽來。

    劉軒看了看已經擺在面前的酒樽,心中暗笑:“又是毒酒?就沒點新鮮玩意兒?”

    卻不知道他此時臉上掛著輕笑,一副毫不驚懼甚至還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讓何皇后心中更怒,開口道:“宮中恰好有佳釀,請大皇子品嚐一番!”

    她只當這一回劉軒當會露出害怕的念頭了,因為她想不到誰會不害怕死亡,也許下一刻就會拜服在地,求自己繞他一命了。

    “若是求饒,便放他離去好了!”反正她心中只要劉軒離開京城,就再也沒什麼威脅了。而且她會願意繞劉軒一命,也有自己兒子劉辯的原因在內,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兒子似乎與這兄長特別親。

    正等著劉軒求饒,卻不料下一刻就見到劉軒抬手舉杯,一仰頭將那毒酒干脆利落的喝了個乾淨,甚至還將酒樽倒轉,示意沒有半點餘留,何皇后見了這般景象,怔愣愣的呆坐在那裡,瞪大了雙眼一副無法相信的模樣。

    “難道這劉軒是傻子不成?”

    她自呆愣著,只見劉軒施施然起身,然後衝何皇后一施禮:“多謝母后賜此佳釀!”然後與皇后簡單一道別,轉身徑直離去了。

    這一下叫何皇后更加驚恐,那酒中之毒乃是天下最毒之物,尋常人飲下莫說行走自如,怕是才喝道一半就已經斃命了,而劉軒將那酒水喝的干乾淨淨,竟然好似沒事人一般,這種完全無法叫人置信的情況讓她徹底傻住了。

    劉軒可不會理會那麼多,直接回了自己寢宮等到屏退了左右,四下無人後才從口中舌下取出一枚玉符來。

    只見這潔白玉符上似乎染上了一層淡淡墨色,更有一陣詭異香氣溢出,劉軒查看了一陣後暗道:“這闢毒玉符雖然還沒完全煉製成功,但是應付尋常毒物已經足夠了!”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32
第3章 天子龍氣

    將手中的玉符收好,在還沒有將自己的身體修煉到百毒不侵的程度之前,他還要仰仗這個以前看都不怎麼看的上的寶貝來保命,所以這玉符自打煉製出來之後,基本就是貼身挾帶——只要帶著,即便中毒了也能先保住性命,及時放入口中的話就可以解毒。

    才一收好,就有宮女進來將臥房中的燈點起,劉軒雖然是個不怎麼受人重視的皇子,但好歹也是皇子身份,在生活上還真沒什麼可煩心的,吃穿用度縱使不是宮中最頂尖的待遇,也相差不了多少。

    同時,配備的宮女也都是年紀不大的漂亮女子,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任憑劉軒處置的意思了,可劉軒卻始終沒向任何一個宮女下手,這一點不但宮中眾人都有點意外,就連他的父親劉宏也是頗為驚訝,私下里甚至還對親近的大宦官張讓說道:“軒兒年歲不大,竟然能如此自律,若能為帝王,或能成一明君!”

    只是這話宮中就只有張讓一人知曉,劉宏說完之後就後悔了,那日之後再也不曾提過此事,甚至從那天開始有意無意的對劉軒避而不見。但他卻不曉得自己那句話卻被張讓暗自記在了心中。

    劉軒不知道這事情,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等宮女都離去,劉軒回到自己榻上,然後將那白絹折成的白鶴放出去,查看了一下周遭後,又慢慢運起了天子龍氣。

    白日修煉是為了吸納散逸的天子龍氣,到了晚間不方便吸納,主要就是淬煉體內的天子龍氣,否則龍氣雖然吸進體內,卻不聽調遣,運使之時難免生澀,劉軒畢竟是修煉過一次的人物,這種錯誤當然不會犯。

    “真正的力量,是能夠為我所用的力量,不能調遣的力量即便再強大也是無用!”

    如今他體內的龍氣依舊呈現煙雲之狀,這不過是天子龍氣的最最初期的階段,連第一步都不算完成,一開始修煉這個功法,只要凝聚出一些龍氣,那麼體內的龍氣就是這個狀態。

    煙雲之狀是開始,隨著龍氣漸漸的增多,白色的煙雲會漸漸染上一層淡黃,隨後變作金黃,只有所有的雲氣都變作金色,才能開始下一​​階段,凝聚龍蛋。

    這個龍蛋,並非是一個比喻,而是真的凝聚一顆蛋,而只有這個龍蛋凝聚而成,這天子龍氣才算是打上了基礎。

    緊接著就進入了孵蛋期……這個時期的天子龍氣很尷尬,基本沒有什麼太多的益處,而且吸納來的龍氣也不能調用,全都凝在體內,環繞龍蛋不停的溫養滋潤,直到這個階段徹底過去。

    等到龍蛋破開,幼龍破殼而出就會進入下一個階段,也就是幼龍期。龍蛋所孕育成的這一條幼龍極小,可即便如此,這天子龍氣也算是初步練成了,接下來要做的就簡單了許多,那就是不停修煉,將這幼龍養成金色巨龍。

    可這還不算完,道家有說九為極,這一條金龍自然算不上強大,若只是如此,天子龍氣也算不上什麼頂尖功法了。如若要想將天子龍氣練到大成,那必須練出九條金龍,那時候天子龍氣才算真的練成。

    按照劉軒當初的估計,這天子龍氣若是能夠練到八條金龍之境,那就已經超過了他當年的修為了,若是練到九條金龍,那麼那些仇人基本就沒有誰會是他的對手。不過這些事情還很遙遠,現在沒必要想那麼多。

    如今他的龍氣不過是帶上一些淡黃罷了,離金黃都有著一定距離,更遑論九條金龍。

    按理說,雖然王朝末世龍氣稀薄,但是十幾年下來,也不至於連第一步都無法完成,只是他將相當一部分龍氣做了他用。如今的劉軒,身長八尺有餘,他估摸著自己比關二爺矮點,碰到張飛什麼的也不會落在下風。

    因為前次被人偷襲,身體不夠強橫的缺點也讓他有所警醒——前次修煉,本以為有同伴在旁,身體弱點也無妨,不想竟然被人抓住這個弱點在身後捅了一刀,導致他險些魂飛魄散不存於世。

    這一次重修,他又要報仇雪恨,又是孤身一人,可不能再犯那種錯誤,所以這天子龍氣吸納入體之後,首要目的便是淬煉肉身。

    尤其是得知自己身處漢末之時,他心中就更加明白,先將肉身淬煉強橫,再配合一些手段,自保還是沒什麼問題,然後在慢慢修煉,那時候自可橫行無忌,而且他還要顧慮龍蛋期不能動用體內龍氣這一點,所以先把身體練強壯了也更加安全一些。

    所以他這副肉身,配合上本就不錯的相貌,也稱的上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倒是合了他這一世的名字了。

    姓劉名軒字子昂——早在出生後不久,當時的中常侍大長秋曹騰就幫著起了字,取的便是那器宇軒昂之意,本來劉軒還希望能和這位老宦官扯點關係,奈何曹騰已經離開皇宮養老去了,讓他原本的打算落了空。

    想的遠了,劉軒重新收斂心神,專心淬煉體內龍氣。

    按照他的估計,如今肉身已經基本淬煉完成,以後只要專心吸納淬煉龍氣就好,那麼將雲氣全都練成金黃色不會消耗太久,若是自己能夠登上帝位的話,那麼修煉的速度還會更快。

    因為天子龍氣這門功法非常特別,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這門功法,他才會選擇在帝皇之家重塑肉身。

    劉軒想要報仇,可是他上一次修煉消耗了不知道多久,這次重修想要最快的修煉回原本的實力,就需要藉點外力,這天子龍氣的修煉法訣,是他無意間得到的一門特異功法,然後經過自己修改後完成的。

    奈何那時候自己修為高絕,而這門功法想要修煉的話,必須散功重練,所以他也就沒有習練,只是丟在一旁。

    如今這個情況,倒是非常適合修煉天子龍氣,而且關鍵的是,天子龍氣修煉順利的話,他可以用很短的時間就恢復原本的實力,因為這個功法可以藉一國之國力來提昇實力。

    正如其功法之名,天子龍氣,象徵的正是一國之天子,更對應一個國家王朝,而這個王朝或者國家越強大繁榮,那麼龍氣也就越強,若修煉此功的人是此國天子,就等於以整個強盛的王朝為根基修煉,那麼修煉起來自然無比迅捷。

    可凡事有利就有弊,若這個國家已經是王朝末世,那麼龍氣可就殘存無多,不但修煉起來困難無比,甚至於還有功力倒退的可能。

    打個比方,若劉軒到了一個強盛的王朝,那麼他即便不登帝位,哪怕僅僅只是一皇族近親,也能擁有龍氣根基,並以此修煉變強。

    可要是到了王朝末世,那麼就算他是皇帝,可因國勢漸衰,即便他坐在皇帝之位上也無法聚集起強大的龍氣,而在王朝末世的皇親國戚幾乎都沒有龍氣存於身上,這從劉軒身為皇子一出生的時候都沒有龍氣,還要靠強奪自己親弟的龍氣才能打下基礎就可以看出。

    當然,這種情況並非不可逆轉,劉軒如今不停的淬煉龍氣,便是要龍氣不會輕易消散,只是這種方法並非解決根本之法。最好的解決方法還是劉軒登基為帝,先站在王朝的巔峰,然後憑藉自己修成的龍氣護佑住這個王朝,隨後再憑藉這一方安定之地孕育出的龍氣反過來壯大自身,如此往復,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就是說,劉軒不但要登基,而且還得把這已經瀕臨崩潰的王朝給挽救回來,並且治理成一個盛世,只有這樣他的天子龍氣才有可能大成。

    也許有人得知了劉軒的情況後會說,既然天子龍氣顧忌如此之多,那為何還要修煉?劉軒好歹也是一仙人,難道手裡就沒了別的功法?

    其實除了天子龍氣只要環境合適修煉起來較為快速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緣由,那就是劉軒的仇人,並非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那麼簡單,他的對頭,是一個龐大的修真帝國,那個帝國原本是在劉軒以及一些夥伴手里共同創立起來的,可現在卻成為了那些仇人的保護傘。

    想要報仇,就要與那個龐大的國家對抗,劉軒自己一個人縱使再強大,也架不住成千上萬的高手圍攻,何況當初他胡亂折騰,鼓搗出不少強大的純軍事用法寶,他要就這麼冒冒然衝上去,就算他修為再高,怕是也難逃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想要報仇,除了自己變強之外,還得建立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強大勢力!”握緊了拳頭,劉軒絲毫不覺得這個目標有多麼的困難:“既然當初可以建立一個強大的帝國,這一次我同樣能夠再建立一個!”

    雖然這一次只有他自己沒有什麼同伴,但是他卻來到了漢朝末年,這個時代最不缺少的就是頂尖的人才,只要他能夠聚攏一部分,那麼建立一個王朝盛世就不是什麼難事了,何況他現在好歹還頂著一個漢室正統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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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情

    想那傳說中的劉皇叔,只憑藉一個漢室之後的名號就可以行遍天下,相比起那位不知道隔著多少光年的遠親血統,自己可要比他正統多了。

    不過他也明白,這雖然是個優勢,但未免又不是一個劣勢。如今漢室衰微,尤其是皇室經歷了兩位昏君之後,聲望下降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估計很難憑藉漢室正統的身份占到什麼便宜。

    除非……

    “除非我能叫那些自視甚高的人認可我的能力!”

    抬頭看了看天,這日天氣並不晴朗,整個天都陰沉沉的,加上日子漸漸寒冷,縱使在皇城中有城牆遮攔,那刀子般的寒風一樣叫人感到不舒服。

    胡亂轉了一圈,卻意外的遇到了一個熟人,劉軒詫異的停下了腳步,看著這人在見了自己後,竟然眼睛一亮,隨即毫不遲疑的轉頭走來,心中一尋思,大概猜到了這人為何會在這裡了。

    “估摸是外面又亂了,才又勞煩這位!”

    與對面那中年漢子互相施禮,劉軒可沒在這位面前擺什麼皇子的架子!先不說漢朝皇室本來就沒那麼大派頭,就是面前這人的身份,便是如今把持朝政的大將軍何進,也一樣得客客氣氣的。

    “大皇子這是要去何處?”

    劉軒今日一身裝扮似要出行,加上如今這條路正是出宮的道路,明顯是要出去,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待在宮中憋悶,出去轉轉!”

    他平日里雖然不怎麼走動,但是不代表真的一輩子沒出過皇宮,隔三差五的還是會出去走走的,見識見識一下這時候的京城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倒是面前這位,竟然不走正門,反而從這旁門出,讓劉軒有點奇怪:“朱大人這是……?”

    話不必問的太細,何況他又不曉得這位大人的事情能說還是不能說,若不能說,​​自己問了反而麻煩。

    卻不想對面這位就等他開口相詢,一聽這話,立刻笑道:“殿下也知前些年黃巾肆虐,雖然我與皇甫將軍平定賊首,但依舊有諸多餘孽散步四處,讓人頭疼的緊。”

    這話一說出來,劉軒就明白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而面前這人對自己居然半點也不隱瞞,看來當年那番舉措還是起了作用的。

    “原來如此,想來朱大人今次又要領軍出征了?”

    想來想去,他在莫名其妙的跑到那個修真國度之前,也是一個很普通的青年,對這時期的諸多故事也頗有興趣,因此也研究了一陣。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這麼一件事情,看來不是發生了變化,那就是這一仗小的根本就不值得關注。

    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仗,他也就沒什麼再問的心思了,可對面這位卻不這麼想,只聽他開口道:“前一次黃巾賊眾雖然戰力不行,可那諸多手段的確叫人防不勝防,若非臨行前從殿下這裡得到的幾道符咒,怕是不會那麼順利的就剿滅賊眾!”

    “這一次心理卻沒什麼底氣,不曉得殿下那裡還有辟邪符籙否?”

    聽他這麼一說,劉軒心中暗樂:“不怕你來求我,就怕你不拿我當回事。如今知曉了本人的手段,只要好好拉攏一番,也好搭建我在這個世界的基礎!”

    原來當初黃巾肆虐之時,朝廷使朱儁與皇甫嵩領軍,剿滅黃巾賊軍。出發之時,身為皇長子的劉軒自然也前來觀望,並且還找了機會與領軍的兩人說了幾句話,並且送了一些符籙。

    實際上當時皇甫嵩與朱儁並不覺得這些符籙有什麼用,只是皇子畢竟是皇子,所以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感激的表情,想要應付過去便了事。

    劉軒雖然面貌年小,但內裡可不是個小孩的靈魂,見了自然曉得是怎麼回事,也不說破,又攀談了兩句就徑直離去了。

    這事情似乎到此就結束,但是等到朱儁、皇甫嵩兩人領著北軍五校數万兵馬與黃巾賊軍碰上的時候,這才知道事情究竟多麼棘手。

    那黃巾賊的論打仗的能力,可真不怎麼強,哪怕號稱百萬之眾,在這二位眼裡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甚至都不需要使什麼計策,領著手下精銳兵馬硬碰硬的衝上一陣,估計這些賊眾就得崩潰散去。

    可不曾想那黃巾賊首張氏兄弟竟然懂得妖法玄術,或用飛沙走石或用撒豆成兵,弄的兩人苦不堪言,一時間在戰局上竟然還落在了下風。

    虧得這時候兩人想起了臨行時大皇子劉軒所送的符籙,秉著試試也無妨的心態,在一次交戰的時候見對方又用法術,便將那符籙祭出,卻不想符籙一出,那肆虐的狂風飛沙盡數消失不見,同時對面灑出來的豆子也沒有再變成萬千精銳兵馬,而是嘩啦啦的落在了地上,連點動靜都沒發出來——離的太遠,有動靜也聽不見。

    朱儁、皇甫嵩見狀大喜,曉得有這符籙護身,這群賊眾的妖法再也不起作用,那麼就只能正面拼殺了,這些他們卻不怕,因此隨後一段時日,兩人所領冠軍勢如破竹,直接將黃巾賊軍給打的稀里嘩啦,使得天下又獲得了一段安寧日子。

    班師回京後,二人都得了封賞,不過朱儁和皇甫嵩都曉得若沒有大皇子所送的符籙,估計這一戰不會這麼順利,只用半年多的時間就平定了賊軍,所以二人都抽了時間去當面拜謝劉軒,劉軒也因此與這兩位在朝中頗有勢力名望的將領結下了一番善緣。

    這一次,朱儁又領命出征,他一想到要對付的是黃巾餘孽,要面對那些邪法妖術就覺得頭疼。而當年劉軒所送的符籙早就用光了,自己莫非還要去什麼道觀寺院去求些辟邪之物來?

    不想還沒走出皇城就遇到了大皇子劉軒,朱儁登時大喜,主動上來問候一番,並且一邊走著,一邊主動將這次的事情說了出來。

    等走出了皇城,劉軒也知道了朱儁這次要對付的,是目前勢力最為龐大的一支黃巾餘孽,這些賊軍放在那裡,不管不顧的話對朝廷威望有損,何況賊軍肆虐地方,朝中那些真正做事的人也看他們不痛快,自然要盡快清剿,這才讓朱儁這個當朝名將領軍。

    “此事簡單,我身上便帶著些辟邪符籙,全部送予大人便是!”

    劉軒表現的越豪爽大度,便越讓朱儁覺得親近,何況自己在發表些比較熱血愛國的言論,這對漢室忠誠之極的朱儁對他的好感度自然是嗖嗖的往上竄,等日後有了機會,這朱大人只要稍微偏幫自己一些,好處可就是大大的。

    何況,劉軒想要登基為帝,自己手下沒個可以用的人也不行,而趕上如今這亂世,最好用的人自然是手掌兵權之人。

    如今朝堂中掌握兵權的人其實並不多:大將軍何進為首,其弟何苗也掌握著不少兵馬。

    再然後就是皇甫嵩和朱儁這兩位名將——不過這二人與那何進不同,兩人忠於漢室,倒是沒有將官兵變作私兵的想法,每次打完仗了就會將虎符送還,也不會沒事就去與那些兵卒們拉關係。

    不過這二人威望極重,若是登高一呼,京中兵馬怕是有大半都願意響應,關鍵就在於他二人願意不願意了。

    另外,十常侍也掌握著一部分宮中禁軍,這一點最讓劉軒忌憚——他知曉十常侍們是支持自己那三弟劉協的,自己很難將這部分人拉攏過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能與之對抗的人。

    除此幾人之外,自己那便宜父皇新組的西園八校尉也有兵權,不過這西園八校尉名義上是聽小黃門蹇碩調遣,自己要想在這上面做文章,怕是有點困難。

    目送朱儁喜滋滋的離去,劉軒帶著曹苞又轉了幾圈,最終還是轉悠到了西園軍這裡——因為是在雒陽西園設置,加上又沒有特意起什麼名號,所以都以西園軍或者西園八校稱呼。

    還沒走近,就听到兵馬操練之聲,劉軒停住腳步,靜靜聽了一陣,心中轉了一轉,最後下定決心走上前去,只不過還沒走多近就被兵卒攔住——軍營重地自然不能隨意靠近。

    不過既然來了,劉軒自然不能空手而回,所以開口道:“勞煩通秉典軍校尉曹議郎一聲,有本家親戚來訪!”

    那兵卒見劉軒相貌不俗,身長體健,穿著又不似尋常人,所以倒也客客氣氣的沒有動粗。此時聽到對方言明要找何人,當下也不敢耽誤,讓同伴繼續站崗,自己轉身進去通秉去了。

    見兵卒進去,劉軒退後一步,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然後轉過頭與曹苞笑言:“要見你這親戚,還挺麻煩!”

    走這一路的功夫,他心中已經尋思明白,這西園八校尉雖然是聽命於小黃門蹇碩,可是統兵的這八個人也都對宦官沒什麼好感,所以更多的是按照何進的調遣行事——後來十常侍之亂的時候,西園軍就是斬殺宦官的主力。

    何況,自己與那曹校尉,多少還有那麼一點瓜葛,先扯些交情再說旁的!

    “若是能將這位當世梟雄收為己用,即便不能順利繼承帝位,日後也有機會將皇位奪下。”想了想:“不過這難度似乎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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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吾若為皇,如何?

    曹操這些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尤其是得皇帝看重,成為西園八校尉之一,手中有了兵權,在這個日漸混亂的時局中就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但是也並不是特別的順心,因為西園八校尉的設置,是因為皇帝不滿大將軍何進大權獨攬,無奈之下想出的分權之法,這一點只從西園八校尉歸蹇碩掌管就能瞧的出來——誰都知道,當今皇帝誰都不相信,就信任那幾名貼身宦官。

    甚至於曹操能夠成為八校尉之一,也是因為他乃宦官之後這樣一個身份,皇帝認為他這種出身的人可以盡心的為自己辦事。

    可實際上呢?先不提曹操自己本人對張讓等權閹沒有半點好感,加上他本身也算是當今名士,好不容易闖下的名望可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毀去,所以曹操是堅定的站在宦官集團的對立面的。

    更重要的一點,西園八校尉雖然歸蹇碩掌管,但統軍的八名校尉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從一名宦官的調遣,在西園軍內部,是以袁紹為尊——而袁紹又更親近大將軍何進,結果皇帝費盡心思設立的西園軍,實際上折騰了一圈後又回到了何進手中。

    曹操看的明白局勢,他不認為何進會已經抓到手中的西園軍給丟到一旁,所以他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表示什麼:願為皇帝盡忠!之類的想法。

    可惜他儘管已經表明了立場,偏偏出身尷尬,何進對他也是不怎麼待見,平日里談話議事,雖然​​有他的席位,但是曹操所言,幾乎就不曾進過大將軍的耳朵——當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也許,謀求外放是一出路?”

    雖然站在台上看著兵卒訓練,但是腦袋裡思考的卻是自己的前程,曹操今年三十出頭,正是成就一番事業的年齡,總是在這里幹耗著也不是一回事,與其在這裡兩頭受氣,還不如去外面闖闖。

    “年初劉益州建議恢復州牧制,地方外官因此掌握重權,若能在地方上坐到一州之主,也是一番成就!”

    心思裡轉了好幾圈,最後只能無奈嘆氣,他原志不在此,不過世事本就如此,哪裡都能盡數如了自己的意思?

    正想著,就見有兵卒急忙忙過來,見禮後禀報:“有人自稱曹校尉本家親戚,現在大營正門外等候!”

    “我本家親戚?”

    曹操想了想,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是誰,他曹氏也算是大族,家中親戚可多了去了,不過平日里走動並不頻繁,加上曹操雖然略有名望,卻遠談不上什麼名滿天下,自然也不會引得各種各樣的遠親跑來投奔。

    不過倒也不是一定,畢竟他曹操如今雖然混的不算頂尖,但比起很多尋常人來說,也不知道強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曹操只當是某個比較偏遠的親戚得知了自己的名字後,想來尋點好處!

    “見見再說!”

    既然宣稱是自家親戚,無論如何都得見一面,若真是求助,也不好直接轟走,大不了舍些糧米布帛打發了就是——這些年皇帝胡亂鑄錢,整個天下的貨幣制度幾乎崩潰,糧食布帛等漸漸代替了錢幣的作用,因此曹操想到的是捨些糧米布帛,而不是直接給點錢財。

    要兵卒帶路,一路從校場中出來,還沒出大門,曹操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營門外的兩人——劉軒那身型還真不容易叫人忽視,加上氣度不凡,穿著也不一般,曹操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只一打量,曹操登時就是一愣。

    “是他?”

    可是隨後就一腦門的霧水:“他來找自己是所為何事?難道是有什麼秘密囑咐?”越想臉色就越是難看,腳步不由得就慢了幾分。

    旁邊兵卒見了,好奇問道:“曹校尉莫非覺得有什麼奇怪?”這兵卒也沒多想,只當外面那倆人並非是這曹校尉的親戚,那樣的話他們代為出面將其轟走也就是了。

    他這一問,那邊曹操立刻就是一驚,瞬間就恢復了常態:“沒什麼,是我本家親戚無誤,只是奇怪怎麼前來尋我,可能是有什麼要緊事!”然後又對身後跟隨的親兵吩咐道:“且先回去安頓軍務,今日我可能回來的晚些!”

    片刻功夫,曹操已經想明白了,自己雖然知曉這人身份,但是那身份卻不能亂說。而且如今這時候,指不定有什麼事情,還是不要胡亂聲張的好,而且自己也能自如進退。

    若此時轉身就走,反而不好迴旋了。

    至於究竟是什麼事情,他一時半會也猜不到,心中有了幾個想法,但終究只是猜測,還得面對面談了之後,才能知曉。

    想的明白了,腳下又快了幾分,轉瞬就出了營門,然後一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此時劉軒已經看到曹操迎面走來,只見一身高不過七尺上下,約莫一米六出頭的將官,身穿甲胄披風,大踏步向著自己走來。

    雖然身型不高,但是那股氣勢和臉上透露出來的自信,還是叫人察覺的出此人的不凡之處,劉軒心中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漢末梟雄曹操曹孟德了。

    也是徹底埋葬了漢王朝的那個曹丕的親爹——不過如今的曹操還不是後來的梟雄奸相,此時的曹操還算是一腔熱血,而且也有為漢室盡忠的心思,他的最大志願也不過是做征西將軍,為漢王朝開疆拓土,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之位。

    兩人越來越近,同時也在互相打量,片刻後兩人已經面對面站定,劉軒正想開口,就听曹操低聲道:“議郎曹操、見過皇子殿下!”

    這話一出,劉軒倒是一怔愣,好在禮數沒忘,還禮後才問:“曹議郎認識我?”

    他有點奇怪,自己平日里很少出皇宮,專心在宮中修煉讀書,朝臣中認識的也不過皇甫嵩、朱儁寥寥數人,除此之外朝臣中自己幾乎沒一個認識,而那些人更不會認識他,何況曹操現在的級別連朝堂都上不了,又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此時他又注意到,曹操出了大營後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這麼說他在營中的時候就瞧見並且看出自己身份了,在這個比較敏感的時候還敢上前來,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若換了袁紹看出了自己身份,保不准掉頭就走了。

    “陛下設立西園軍之時,皇子殿下在旁觀禮!”

    曹操這一解釋,劉軒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過他沒想到自己那麼低調的在旁看著,居然也會被曹操記住相貌,這牛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原來如此!”

    既然曹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原本用曹苞來拉關係的法子就用不上了,至於眼下要緊的,應該是找個安靜所在好方便談話。

    曹操也曉得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這大庭廣眾下,有什麼秘密也沒法說,何況人多眼雜,自己能認出皇子劉軒,保不准別人也認的出,若看到了胡亂揣測一番,自己估計又有的煩心了。

    如今皇帝病重,大將軍何進和何太后都一門心思的要扶持劉辯繼位。不過京城中誰人不知道皇帝喜愛幼子劉協,宦官也是支持皇帝也就是支持小皇子的。

    這兩家鬥的就夠鬧心了,若是叫人看到自己和一直不聲不響幾乎叫人忽視了的皇長子劉軒湊到了一處,誰曉得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寒舍就在左近,請殿下移步!”

    隨即就在前面帶路,劉軒也不多言,只是靜靜跟在後面罷了,曹苞人不大,但夠機靈,走在最後面同時查看有沒有人盯著他們,好在曹操的住處的確不遠,很快就到了,這麼點距離也引不起什麼人注意——何況劉軒的確太過低調,哪怕是皇宮中人也有很多人不認得他。

    進了曹操宅院,然後又轉進後進內室,這裡一般不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只是劉軒的身份特殊,曹操也不敢在外面招呼,直接引進內裡,然後只叫幾個信得過的貼身人送上清水瓜果,然後屏退下人,獨自招呼劉軒。

    內室中,只見曹操與劉軒相對跪坐,曹苞則靜靜立在身後,兩人坐了好一陣,最後曹操才開口:“皇長子親來西園尋微臣,莫非是…… ?”

    劉軒搖了搖頭:“不是!”飲了一口水,他腦袋裡卻在思考應該怎麼開口,甚至用什麼話題才能引起曹操的興趣,可是想來想去,始終沒什麼頭緒。

    至於曹操的問題,他知道是曹操懷疑自己來找他,是皇帝有什麼密旨。可實際上,皇帝也知道西園軍這步棋基本等於白走了,就算有什麼密旨也不會讓這已經被何進掌控的力量去實施。

    聽到劉軒否認,曹操的眉頭擰成了一坨,若不是這個緣由,那麼這個皇長子來尋自己,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不過那個可能似乎太過瘋狂,難不成面前這位還未行冠禮的年輕人,真的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

    正覺得這個可能太不靠譜,只見對面的劉軒將面前水碗一放,隨即一臉正色的說道:“曹議郎以為,吾若為皇,如何?”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34
第6章 破而后立

    若為皇,如何?

    這話問​​的實在是太直白了,竟然沒有半點的掩飾,這樣的話莫說曹操被嚇了一跳,就連一直安安靜靜在一旁伺候著的曹苞,也被劉軒的話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皇帝,那是漢王朝最高的統治者,是天下之主,是這個世界上地位最尊崇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就等於擁有了這個天下,擁有對任何人生殺予奪的無上權勢。

    而劉軒,就在兩人面前明明白白的表示:老子要當皇帝!

    曹操的臉色變換不定,看著劉軒的眼神也不如剛才那麼平和,似乎帶著點驚訝、帶著點好奇還帶著些讚賞。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坐在那裡,過了好一陣平復了下來後,反而伸手拿起水碗,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好似什麼也沒聽到過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在等我的下文嗎?”

    劉軒心中嘀咕了一句,同時也在思索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說。

    其實他先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也不是一時衝動。他仔細尋思了一番,覺得就以曹操這種人,和他玩心眼耍心機什麼的根本就是自討沒趣——別看他修行日子許久,但是耍心機什麼的並非他所擅長,否則也不會被人陰了一下害的險些喪命。

    既然肯定會被對方察覺,甚至還容易引起曹操的不快,那麼還不如乾乾脆脆的說出來,還顯得自己夠霸氣。

    曹操不是很霸氣嗎?這種人要想收歸己用,那就得比他還霸氣!

    正是基於這種想法,劉軒才會乾脆的將自己要當皇帝的想法說出來。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兩手準備,若是曹操不但不想幫自己,還想和自己作對,那麼他不介意提前送這位梟雄上路。

    “此等梟雄,若不能用,當儘早除去,免得日後又惹來諸多麻煩!”

    就在曹操看不到的地方,劉軒的雙手已經握成拳頭,周身雖然沒有異狀,但體內那龍氣所聚成的煙雲已經劇烈的波動了起來,只要劉軒想,那麼立刻就能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將面前這位斬殺當場——這只是最下下之策,若沒有必要,劉軒真不想直接把曹操幹掉。

    好在曹操雖然沒說話,但是看那表情,似乎也是在思索抉擇,只要他沒第一時間拒絕,那麼就是有戲。

    “聽聞曹議郎志向是坐那征西將軍?不知為何?”

    這話題猛的一轉,又轉到了曹操的志向上去,雖然有點突然,但是卻將室內尷尬的氣氛沖淡了許多,就連一旁滿腦袋冷汗的曹苞也覺得渾身一輕,放鬆了稍許。

    不過這一放鬆,立刻又覺得不對,急忙忙走到門口處,稍稍傾聽了下,確定外面無人,這才長出一口氣——他也沒想過,若真有人偷聽,恐怕聽到剛才那番對話早就被驚的跑掉了,哪還輪的到他來探查。

    所以從一開始,劉軒就在暗中將那白鶴放了出去,以防有人窺視。

    曹操聽聞劉軒詢問,只是略一思索,就直接回答:“蕩平異族之患、為國家開疆拓土!”

    征西將軍在職權上統領雍涼,直面西北諸多異族,屯駐長安,而且因為漢王朝的地理位置,若想替國家開疆拓土,最有可能的便是西北方向了,因此這征西將軍乃是武職中一等一的實權職位。

    同時從曹操想要當征西將軍,可見這人此時更喜軍事。

    劉軒也曉得曹操的志向,而且曹操以前與人閒聊時也談到過自己的志向,因此他沒有對劉軒知曉自己的志向覺得奇怪,反倒覺得這大皇子果然不是一時衝動之下就來找自己,來之前還是好好的查過了自己的底細。

    “那曹議郎覺得,如今天下局勢如何?”

    這問題一出,曹操立刻閉嘴不言了!

    若是旁人詢問,也許他還能大談特談,將自己心中對天下局勢的看法以及諸般韜略盡數說出來與人共同探討,奈何面前這位身份太過敏感,何況這人先前還表示自己要當這天下之主,偏偏自己肚子裡的話對於皇室中人來說可不怎麼好聽。

    劉軒也看出了曹操的顧及,反倒是輕輕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說了句:“但說無妨,只當平日里敘話就是!”

    這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看似沒什麼稀奇,但卻在不自覺當中,將自己擺在了高人一等的位置上,曹操也並不是沒察覺到,不過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漢朝皇室雖然派頭沒那麼大,甚至皇帝見到三公列侯之時還必須​​離席起身,等對方行禮畢後還要依法還禮,然後才可以坐回去,但是也不是說皇室真就一點派頭沒有了。

    面對曹操這種還算不上高層的人物,擺點譜也不算什麼。

    曹操想了想,最後覺得說也無妨,反正如今這情況……對方也奈何不了自己,畢竟對面只是一皇子,還是最沒存在感,最沒勢力的那一個——他要是知道劉軒現在做好了取他命的準備,不曉得會有什麼想法。

    “天下群匪橫行,導致民生凋零,乃是大亂之相!”

    劉軒聽了,知道他還是有很多保留,天下局勢何止群匪橫行民生凋零這麼簡單?因為黃巾之亂的緣故,各地駐守官員有了征兵統兵的職權,隨後今年年初皇帝準了劉焉的一封奏章,使得州牧復置,地方上有了更大的權柄——州牧權力極大,幾乎相當於一方土皇帝,這群雄割據的局面已經初見雛形。

    同時,曹操也沒提老皇帝這些年做的那些齷齪事——鑄造錢幣、賣官售爵這些荒唐事做了一打又一打,至於什麼在宮中修建的專門供他玩樂的'泳池'反而算不上什麼。

    “曹議郎覺得,當如何解決?”

    曹操想了想,其實他平日里無事的時候也思索過這個問題,就是如今這個情況,應該怎麼做才能讓這漢王朝重回盛世?可惜任憑他怎麼想,都覺得這個問題近乎無解。

    憋了半天,最後的確想不出什麼答案,最後還是劉軒一句話震得他出了一身涼汗。

    “要我說,既然已經爛到了根子裡,不若將根都撅了,然後破而後立!”

    劉軒說這番話就好似在說將一株老樹拔掉,然後重新種上一株似地,恐怕任憑誰聽了都不會想到他說的是一個偌大的國家。

    “破而後立?”

    曹操初時只是嚇了一跳,甚至懷疑面前這人莫非並不是大皇子,乃是別人假扮?否則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要知道所謂的破而後立,那等於將現有的一切都摧毀掉,可是那樣的話,所謂的漢室還會存在嗎?

    他自然不曉得,劉軒根本不在乎什麼漢室什麼正統,他要的只是那皇帝之位。

    可是仔細一回味,卻覺得劉軒這番話說的大有道理,尤其是特別符合自己的想法。因為常在無人時,他心中也會冒出類似的想法,但因為忠於漢室,每次都會將這種想法按下去,如今劉軒一提,這個想法就再也控制不住,嗖嗖的往外冒,片刻之間就長成了一株參天大樹。

    此時,曹操只覺得面前這劉軒極為符合自己的胃口,若他能成為皇帝,才會真正的讓漢王朝重新煥發生機,重新成為強大的國家。

    這個念頭一出,他就開始認真的思索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與劉軒站到一起,同時站到一起後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無疑,若大皇子登基,我最次也是一從龍之臣,日後成就恐怕不止一征西將軍!”

    好處顯而易見,但是麻煩卻也不少,曹操也不是那種會被眼前利益直接沖昏頭腦的人,片刻後冷靜下來,就知曉了面前要面對的麻煩究竟多麼多。

    “曹議郎不必擔憂,面前這些諸多麻煩,自然會有人替我們除去!”

    劉軒一直在觀察曹操的表情,此時已經知曉曹操心動了。雖然不見得真的將曹操收為了小弟,不過曹操的確有了與自己聯合的心思,只要有了這個心思,那他就不可能將這曹孟德放走,只要以後自己始終能壓過他一頭,也就不怕能生出旁的心思了。

    如今,適當的展露一下自己的手段,也能叫曹操對自己更有信心。

    “大皇子何出此言?”

    “曹議郎所擔憂者,無非大將軍與張讓等人,不過那兩方如今已經勢同水火,要不了多久就會拼個你死我活,到時候……”

    曹操一听就明白了劉軒的意思:“到時候,趁其兩敗俱傷之時再行大事?”這個計劃聽起來似乎不錯,不過曹操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劉軒笑了笑:“自然不會這般輕鬆,如今宮中勢力雜亂,還需要一惡人來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盡數剷除才行!”

    曹操聞言,先是一陣迷惑,可轉瞬就是一臉震驚:“皇子是要引……外軍入京?”他如何不驚?因為按照正常想法,京中勢力大多都是皇家勢力,而皇室最忌諱外軍入京,哪曉得面前這位竟然反其道而行?

    再想想他先前說的那句破而後立……看來這位皇子是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心底之狠辣,世所罕見。

    不過,曹操卻覺得,只有這樣才是成大事之人。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35
第7章 好處

    兩人既然已經有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接下來的話就好談了許多,比如曹操直言詢問:“諸多擁兵將領,誰可為那惡人?”

    劉軒也乾脆利落的沒有賣什麼關子:“董卓!”

    曹操聽了這個名字,立刻沉默不語,仔細思量了一陣後,不得不承認劉軒所言的確沒錯。

    如今漢室江山亂的一塌糊塗,加上黃巾之亂導致諸多地方豪強擁兵自重,其中以董卓所作所為最為明顯。

    無論朝廷如何封賞,董卓只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若想將其調走,立刻就是各種推辭之言上來。

    眼下董卓正與皇甫嵩共同討伐王國賊眾,此戰之後,按理應當有所封賞,不過曹操估摸,那董卓還是不會放棄自己苦心經營的那一方勢力。

    此人如此作為,明顯是有所圖謀,如今劉軒一說引此人帶兵入京,那麼一切就都清楚明白了。

    不過董卓這個人,曹操對其缺乏好感,因此想明白其中關鍵後,眉頭皺在一起再沒鬆開過,好在很快他就明白,董卓不過是被劉軒當做殺人的刀罷了,用完之後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

    想到這裡,曹操不免又抬頭看了一眼劉軒,只見這位皇子腰背挺直,端坐那裡,半點也沒動過,嘴角微微翹起,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心中突然好奇:“若自己剛才明確拒絕,又會如何?”

    開口一問,只見劉軒輕笑出聲,道了一句:“若孟德不肯應下,那今日怕是難逃一場血光之災!”

    曹操眼皮一跳,左手不自覺的就往兵器摸去。他身為西園軍八校尉之一,自然也是武將,平日在校場中也是披掛整齊​​,兵器隨身。

    剛才引著劉軒回來後,雖然請進內室,但是兵甲都沒離身,加上又是刀山血海中走過一遭的,他對自己的武藝還是有些自信。

    這劉軒雖然身長體健,一副強健之姿,可畢竟只是一長在深宮之中,不曾吃過苦頭也不曾遇到過什麼刀兵之險的富貴子,這番話會否太過狂妄了?

    “如此看來,先前答應與這大皇子聯合,似乎有點衝動了!此子這般狂妄,恐難成大事……”

    他念頭才起,只見那邊劉軒抬起手臂,只見左臂舉起猛的向下一揮,曹操幾乎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見到劉軒手臂帶起一陣金色雲氣,緊接著一道彎月般的氣勁應手而出,喀拉一聲將房中擺放的書案斬成兩段。

    曹操眼神一凝,手上動作立刻停了下來,看著那變成兩截的書案一陣沉默。

    這一下沒嚇到曹操,卻讓曹苞嚇了一跳,看著劉軒的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完全想不自己伺候了許久的皇子怎麼懂得這般手段?剛才那一下,對於很多人來說怕是只有那些仙人才懂的神術了。

    就只有劉軒知道,剛才那一下根本算不得什麼神術,僅僅只是體內氣勁凝聚成月牙般的刀氣,然後施放出去斬殺目標。

    可即便如此,對現在的他來說也有點困難,以他目下的修為,若想施展這招'半月斬',需要調動體內全部龍氣,然後爆發開來,還要藉助兵器之力才能隨意施展並殺敵,若徒手施展,那至多就是外表唬人,真論威力的話並不怎麼樣。剛才那一下能劈斷書案,是因為自己用盡全力,只能使一次罷了。

    同時剛才那一下,斬斬書案已經是他極限,若是真斬向曹操,估摸也就是叫這穿著鎧甲的梟雄受點傷,所以剛剛只是展現一下自己的手段,若真想殺曹操,肯定不會用這種招數,而是會用更實用的法子——拳頭!

    莫要小看了劉軒的拳頭,他現在的力量,就算關二哥將青龍偃月刀拿來,他也能耍的和螺旋槳似地。

    何況,這室內空間狹小,用兵器反而更不方便,曹操要是反應夠快,就應該第一時間跑出去,不過現在倒是不用廢那功夫了,可以說曹操的選擇倒是讓自己免了一次死劫。

    眼下的曹操心裡也是這般想的,看著那桌案,他不覺得自己比那桌子還硬,看來這位大皇子想要取自己性命,的確不算什麼難事。

    可是想到這點他總覺得彆扭——對方會如此,表明這位大皇子的確很看重自己,而且看重到了要是得不到就殺掉,免得以後給自己找麻煩的地步。

    只從剛才的一番對話,曹操就得知就連大將軍何進也沒被這皇子太過放在心上,結果自己卻得到這般重視,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呢?

    除了這一點,還有就是劉軒剛才展露出來的那個手段,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般能力他以前也見過……

    “大皇子還通曉玄術?”

    這話倒是讓劉軒一愣,沒想到曹操還能認出來,可往深了一想立刻恍然:曹操曾經親自統兵與黃巾軍交過手,估計是那懂得一些粗淺道法的黃巾賊眾用過類似的手段。

    “孟德曾經見過?”

    自從倆人達成了合作意向,劉軒就已經開始稱呼曹操的字了。

    “張氏兄弟曾經使過一種妖術,但凡黑風一卷,被捲中的兵卒輕者嘔吐不止,四肢乏力,重者立刻斃命,而且周身青綠,狀似身中巨毒,極為厲害! ”

    似乎是想起了當初所見的場景,曹操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因為他的一些親兵也被那妖術害死,若不是黃巾軍當時已經是瀕臨崩潰,弄不好自己還要吃個大敗。

    劉軒聽了曹操描述,心中越來越好奇了。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知曉自己到了東漢末年,但是究竟是演義還是歷史他卻無法弄清楚,眼下來看似乎更貼近演義一些?

    同時,他對於這個世界的修士究竟是個什麼水平很好奇,關鍵是他要判斷出來,這個世界有沒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若是有,那自己修煉的問題就要更加抓緊一些了,同時還要多準備點保命法寶。

    若是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那麼他就可以分開一些精力去發展自己的勢力——他自己還惦記著建立一個龐大的帝國,好去找那群混蛋報仇!

    雖然他可以肯定仇人肯定不在自己目前所在的星系(他用盡全身修為使出的遁法可不是說說而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下竄出去多遠),但早晚都會遇上,自己總不能等撞見了才開始準備吧?

    何況,那個帝國在自己主持的時候就一直強調擴張,保不准什麼時候就打到自己這裡來了,在那之前,起碼得發展出足以自保的實力才行。

    如今聽了曹操之言,看來這個世界的修士修為並不特別高,也許某些大能自己需要提防,但大部分並不足為懼。

    同時,天子龍氣本身就有辟邪之奇效,甚至還對一些奇異的邪門法術免疫,只要真正的實力比不上自己,那麼就休想傷的了自己。

    又談了兩句,劉軒只言自己是在皇宮中無意間尋到古卷,並依法練成了一些玄術,同時利用內裡記載的一些易筋鍛骨法增強體魄。

    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注意到曹操的眉頭輕輕的跳了一下,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往自己這裡瞟了眼。

    正奇怪自己說了什麼引得曹操在意的劉軒,隨即就恍然。

    曹操身長七尺,按照他以前的習慣來計算,不過一米六掛點零頭,相貌上也沒什麼出奇之處。

    要說曹孟德對自己的身型相貌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劉軒還記得以前看過一段記載,說曹操在面見匈奴使者的時候,覺得自己相貌不好,叫手下冒充自己,他自己則扮作衛士。

    由此可見,漢末著名的奸相、梟雄、魏武帝曹操,對自己的相貌和身型那是相當的不滿意,如今聽聞劉軒手裡有異術可以淬煉身型,他如何能不在意?

    劉軒想了想,既然想要收服這位,那麼適當的給點好處也是必然,何況那所謂的淬煉筋骨的法門並不稀奇,只是一些憑藥物和粗淺行氣法來淬煉筋骨的基礎法門,對自己來說並不算什麼,若能憑藉此物拉攏對方,又何樂而不為?

    順手伸進懷中,取出一枚玉片,然後遞給了曹操:“今日之事,暫不叫他人知曉,若有急事可以用此物做信物來尋我!”

    曹操點了點頭,伸手接過玉片。

    就在他手指觸到玉片的時候,整個人一愣,隨即眼現喜色,嘴角也不自覺的彎起稍許,隨後裝作沒什麼異常的將玉片接過,然後對劉軒拱手施禮。

    原來劉軒隨身都會帶一些刻上了符籙的玉片,既能傳訊也可以記錄一些東西,適才伸手入懷那一瞬間,就將那法門和所需要的藥物盡數記錄在了玉片中,曹操一拿到,一道訊息直接就衝進了他的腦海裡,這才使得他微微一怔愣。

    這道訊息也不龐大,只是告訴曹操這東西是什麼,同時如何用罷了,曹操接過後稍微一試,果然可以得知玉片裡所記載的信息,這才對劉軒拱手道謝。

    同時心中暗驚:“這玄門法術竟然神妙至此?”雖然依舊不覺得對劉軒爭奪帝位有什麼幫助,但多少也增添了些信心。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35
第8章 內臣

    玄門法術的確神奇,尤其是曹操在將玉片中的訊息盡數記在腦中之後,他就發現這玉片竟然還有別的作用——內裡的信息已經清除乾淨,曹操完全可以將自己要傳遞的消息儲存在玉片中,然後送進宮中,不怕被人發現。

    這玉片的使用法門也隨著那些淬煉筋骨之法一併被曹操得到,同時除了劉軒和曹操,這玉片中的信息不會被其他人得知,隱秘性可比那些藏在玉帶或者其它什麼地方的所謂密信強了許多。

    劉軒自然知道這個用途,他給曹操​​這玉片,說是信物,實際上就是用來傳信的,畢竟眼下時局混亂,小心一點總是沒錯。

    出來一日收穫頗多的劉軒在隨後幾天裡心情都非常不錯,同時自己貼身小宦官曹苞也與曹操表明了自己曹氏一族的身份後,雙方似乎一下找到了最合適的橋樑,隨後都約定若有事情,便叫曹苞進出皇宮傳訊,劉軒沒什麼大事的情況下,依舊低調躲在皇宮之中,等待時機。

    如此一來,回到皇宮之後的劉軒就又開始了以前那種日子,整日間躲在宮中不出來,只有近身的曹苞才知道,這位大皇子殿下這些日子都在忙著修煉。

    自從與曹操見了面之後,劉軒就再沒瞞著曹苞,他想要登上帝位,這皇宮之中也得有個內臣方便使用。

    如今宦官中以十常侍為首,這些人都是親近老皇帝的,就算是下一代的幾個皇子中,他們也更親近小皇子劉協。

    想要將這些人收歸己用的可能性太低,何況自己在宮中住了十幾年,始終沒有和那幾名宦官搭上什麼交情,他不覺得自己現在過去就能夠扯上關係— —曹操不一樣,曹操的確也是剛見面就聯繫上的,但那是因為曹操目前的處境極為尷尬,才給了他空子鑽,若是再過些日子再想將曹操收歸帳下,那絕對不可能。

    而十常侍也不見得會相信他,他們這些年都忙著與小皇子親近,早就將他這位長子丟到角落中去了,就算是十常侍方面,怕是也擔心突然給大皇子賣好,對方也不會接受——更重要的是,劉軒看起來毫無勢力,基本沒有登上帝位的可能,他們何必浪費時間?

    可實際上,有一個人卻真有與劉軒親近一番的心思,那就是十常侍中權勢最大的張讓,自打無意間從皇帝那裡聽了那句評語之後,張讓就有了這般想法。

    若是正常發展,恐怕張讓也不會費神再去討好大皇子劉軒,可這個世界因為劉軒橫插一手,小皇子劉協變得體弱多病,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會夭折。

    何況劉協今年不過八歲,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到成年——眼下這局勢,劉協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又因為年幼沒有任何威望,朝中群臣也不待見這位小皇子。

    種種不利都讓劉協登上帝位的路顯得是那麼荊棘密布,張讓久在宮中,自然明白事事都要留下點退路,若是劉協登不上帝位,他也許可以讓劉軒保他一命?

    此時的張讓也沒尋思過扶持劉軒登基,畢竟劉軒的底子太薄,他所念想的是若劉辯繼位,那麼大將軍何進肯定要拿自己開刀,若是能求的劉軒保下他的性命,哪怕以後不能繼續待在宮中,那也是好的。

    沒錯,他打的算盤就是若劉辯繼位,劉軒定然外放為王,只要劉軒開口將他帶走,即便是何皇后也該賣點面子吧?

    張讓何等人?這皇宮之中說破了天怕是沒有比他權勢還大的了,早就知道劉辯對那兄長極為親近,何皇后看在自家兒子麵上,也不會將事情做絕。

    尋思了兩下,得知皇帝今日因天氣越來越寒冷,有加重趨勢,此時正在昏睡當中,他抽個機會就出了皇帝寢宮,然後帶上一兩個親近的小宦官,十分低調的就奔著劉軒寢宮而來。

    此時劉軒正好在打坐練功,曹苞就立在門口處,一邊注意著外面動靜,一邊好奇的盯著劉軒,等到劉軒將周身金色雲氣吸納入體,然後又坐了片刻並且開口問他:“不想問什麼嗎?”時,他才恭敬的道:“殿下的事情,哪裡輪的到臣子來質詢?”

    曹苞年歲雖然小,但是在宮中卻已經坐到了小黃門的地位。小黃門在皇宮中的宦官中是中等級別,往下是中黃門,再往上則是中常侍。

    不過雖是小黃門,但也不是說權勢就很大,他這小黃門,一是因為沾了曹氏親族的光,得曹騰提拔,另外就是因為伺候的畢竟是當今皇長子,不管權勢如何,這品級不能低了。

    真嚴格掄起權利來,怕是一出劉軒這寢宮,就沒人會聽他的了!

    相比之下,那蹇碩同樣是小黃門,但卻權勢滔天,單論級別職權還壓了何進一頭,可惜品級雖然高,但是真正權利還是掌握在何進手中,只能在宮中作威作福罷了。可既便如此,也比這曹苞高到了哪裡去。

    不過因為有官職在身,自稱臣也是沒錯——這年代可不興自稱奴才,哪怕是宮中宦官,那都是正經的漢王朝的官,歸九卿之一的少府管轄,可不是那下賤的奴隸。

    劉軒想了想,最後對曹苞道:“也沒什麼好瞞你的,我早先無意中得到了一些修煉玄術之法,除了有些神妙手段外,也可強身健體,等過些日子,局勢平穩了,自然也會傳授於你!”

    曹苞聽了,雖然不曉得這法門究竟多麼神妙,不過只看劉軒先幾日在曹操家中使的手段,就知道非同小可,那時候只覺得自家伺候的皇子有了這般能耐,日後即便不在皇宮之中,怕是也一樣能出人頭地,不曾想皇子殿下竟然還願意將這法門傳授給自己?

    一時激動下,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好在劉軒也不在乎這些,正想說兩句,突然一頓,心中暗自奇怪的同時揮手吩咐道:“有人來了,且隨我出去瞧瞧!”

    曹苞也沒去想劉軒如何知道的,既然劉軒修的玄術,有些神奇手段也沒什麼奇怪,隨著劉軒一出寢宮,遠遠的就看見幾個人緩緩行來。

    他眼神極佳,遠遠就瞧出來人是誰,心中一驚,臉色都變了數遍,低聲對劉軒道:“是中常侍張讓!”他雖然品級低於張讓,但是自知與張讓不是一路人,言語間倒也沒有什麼恭敬之意。

    劉軒自然也瞧的清楚,他不言聲,是在奇怪這老鬼跑來尋自己是做什麼?莫非那老皇帝要找自己?

    “或者說這幾日老皇帝清醒了,要立三弟為太子,順便把老子趕出皇宮?”

    一想到這個可能,劉軒就一臉陰鬱,好在只是片刻就恢復了正常,隨後前迎了幾步,等張讓近前,互相施禮——張讓乃列侯,面見皇帝皇帝也要起身還禮,何況劉軒只是一皇子,連太子都不算。

    禮畢,劉軒轉身將張讓請進寢宮中,​​一路上也沒說什麼廢話,不過劉軒卻發現這張讓對自己客客氣氣,絲毫沒有內廷第一人的滔天氣焰,只憑這一點,也讓劉軒心中舒坦了不少——若張讓跑這來耍威風,他還真咽不下那口氣。

    如今還好,雙方客客氣氣的,就算有什麼話也方便詳說,只一落座,劉軒也不開口,只等張讓先說話。

    可是說了老半天,這老傢伙始終沒有提所來何事,好像今日前來就是專門來和他套近乎的,這更加讓劉軒摸不到頭腦,心中更是奇怪:“莫非老皇帝有心傳位於我?”

    想想這個可能性太低,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張讓是來和自己拉拉關係,安排退路的。

    這麼一想一切就明了了,心中也暗嘆一聲:“這能掌握內廷幾十年的大宦官,畢竟不是蠢人,就算如今還沒顯出什麼危險來,也早早做些謀劃,給自己安排退路。”

    不過他也沒立刻就表示親近,雖然與張讓言談甚歡,但是依舊保持適當距離,等聊了半個時辰,又恭恭敬敬的將其送走——不過張讓最後還是賣了個好,瞧了瞧劉軒的寢宮略有破敗,使喚的宮女宦官也就那麼小貓兩三隻,便對身旁親隨吩咐了聲:“回去記得叫人來給大皇子的寢宮修繕一番,再派幾個年輕宮女來伺候著,如今這般樣子,像什麼話?”

    劉軒雖然不貪圖享樂,但是也不喜歡自己住的地方太過殘破,如今張讓主動給他送上好處,他當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拱手稱謝,最後這分別之時倒是比先前那半個時辰都要來的親熱許多。

    等到張讓走的沒了踪影,劉軒摸著下巴開始思索起來:這張讓若按照正常發展,至多剩下一年不到好活,不過若自己救下的話呢?

    正常考慮的話,這張讓真沒什麼好救的,畢竟名聲太臭!偏偏劉軒手邊可用之人近乎沒有,這內廷之中更是只有曹苞一個年輕宦官,縱使自己有心給京城來次大清洗,但若有個對皇城以及諸般內務熟悉的人幫襯,還是要輕鬆許多的。

    “到時再說吧,若他真有心投我,那他危機的時候我也不建議伸一下手,若是不來我也沒必要費那力氣!”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36
第9章 先利其器

    因為皇帝染病,加上天下時局混亂,這皇宮也就熱鬧不起來,中平五年就在這麼一片冷冷清清中過去了。

    中平六年的春節也沒有什麼特異,雖然皇帝這兩日精神頭好了點,但是也僅僅抽出很短的時間裡來與自己的妻兒聚了一聚,席上也沒有說什麼話,臉上的疲倦一望​​就可得知,甚至連一頓飯都沒吃完,就在宮女的攙扶下回去休息去了。

    皇帝一走,就只剩下了何皇后以及三個皇子,在這種時候,皇子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何皇后還尋思帶上自己兒子直接離去,不想劉辯吃了幾口後,就湊到了劉軒身旁,嘻嘻哈哈的說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那麼開心。

    “平日里這孩子總是沉默寡言,難得今日開心,就叫他隨意一點吧。”轉眼看了下那大皇子劉軒:“以後怕是也沒什麼機會了!”

    對於這位皇長子,何皇后始終摸不清楚狀況,劉軒在她面前將毒酒一飲而盡全什麼事情都沒有這一點讓她大為忌憚,誰曉得這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劉軒還有什麼能耐?

    她甚至為此去請了史道人詢問,這劉軒究竟是如何做到不懼毒酒的?

    那史道人也是頗有名望,據說通曉玄術,早年何皇后生下劉辯的時候,因為當時皇帝接連數個兒子都夭折,擔心下就將自己兒子送到了史道人那裡撫養,希望以其玄術護佑這個兒子。

    隨後兒子健康長大,何皇后對史道人也就越發敬重,只當這老道是真的精擅玄門神術,才護持住自己兒子,因此但凡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何皇后都會將其叫來詢問一番。

    這一次便是如此,不過史道人聽了皇后描述後,擰著眉毛最後給出的解釋卻不能讓何皇后開心:“若不是自身通曉玄學,已經練成百毒不侵之道身,就是有異寶護持!”

    若叫劉軒聽了,怕是要讚歎史道人的確是有真才實學,因為他的確猜到了事實。可是這個結論卻叫何皇后開心不起來——無論哪一種,都讓她倍感憂心。

    如是第一種,那證明劉軒自身也通曉那神妙玄法,自己以毒酒害他,他若是用玄術取自己性命,又如何招架?這東西不比刀兵毒酒,那些好歹也是有型之物,也能夠防範,這玄術……

    幸好史道人聽聞那人不過二十不到的少年人,便肯定的道:“年歲這般小,斷然不會是修煉有成的同道中人,如此看來當是有異寶護身! ”

    何皇后上上下下打量著劉軒,心中不免好奇這大皇子究竟在哪裡尋到的這般寶貝,竟然不懼那酒中巨毒?

    許是有所察覺,劉軒轉頭瞧了她一眼,那目光如利劍一般,刺得她竟然不自覺的扭頭躲閃,避了開去。

    可隨後又覺得身為皇后,竟然被一庶出的皇子嚇住,真真丟人,這頓飯也沒吃的心思了,招呼了自己兒子一聲,母女倆齊齊離​​開回自家寢宮去了。

    劉軒看著自己那二弟還一副不高興的回頭瞧自己,笑著沖他擺了擺手,然後轉過頭又看了看一旁慢慢吃東西的三弟。

    過了年,這三弟也才九歲,而在自己所知的​​歷史中,今年就是這連十歲都不到的小傢伙,成為了漢王朝歷史上最後一位帝王。

    同時,剛剛離去的那位二弟,則會在幾個月之後登基,可惜很快就會被那臭名昭著的董賊給廢去皇位,並且鳩殺斃命。

    “總歸是一場兄弟,而且對我還頗多敬重,也不好看著他去死!”

    心中正想著,只見自己的三弟已經吃罷了飯,起身沖自己躬身施禮道別,回董太后寢宮去了。

    片刻的功夫,這人就走了個乾淨,就只剩下幾名宮女宦官還在一旁伺候著,不過劉軒注意到,幾名宮女神色中頗為不耐,甚至連掩飾都沒有,可見他這皇長子在宮中何等的不受人待見。

    劉軒也懶得與這種人置氣,起身徑直離去,回自己宮中歇息去了。

    中平六年,一切似乎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老皇帝依舊臥床不起,不過好消息也並非沒有。

    二月,出征在外的皇甫嵩以及董卓呈來捷報,大破反賊王國,如今已經班師回京。

    皇帝聽了這個消息,身體似乎都輕快了幾分,大喜之下又是一番封賞——不過他終究沒有病糊塗,趁著這個機會封董卓為并州牧,希望可以將這位調離老家涼州,奈何這位又是一番推辭,堅決不肯往并州就任,這事情就這麼拖了下去。

    加上皇帝藉著那大捷而恢復的勁頭也消耗了乾淨,重新又躺回床上,自然也就沒精力再去和董卓扯皮,這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這時候的劉軒,待在宮中除了修煉,就是淬煉一柄長刀。

    曹苞每日都守在一旁把門望風,不過也就是做個姿態,若有人來,劉軒肯定比他先察覺,但是瞧了好些日之後,曹苞見劉軒手中長刀越來越細,竟然比長劍還要細上稍許,加上刀刃筆直,好奇下不免多問了一句:“殿下這是在煉製長劍嗎?”

    明明一月前皇子殿下和自己說要煉製一柄長刀,要自己去宮中取了一些上好鑌鐵,隨後這些日子就見劉軒盤坐榻上,取鑌鐵拖於雙掌之上,隨後周身煙氣繚繞,每日間約莫要持續一個時辰之久。

    如今一月有餘過去,那手中鑌鐵早已不復當初的模樣,漸漸顯出了兵器的樣貌,不過隨著祭煉日子越久,形貌越來越清晰,曹苞腦袋裡的問號也就越來越多。

    這個時候的長刀,多是朴刀、大刀等等,先不說刀刃寬而厚,刀身也都是有弧度的!可是劉軒手中這漸漸成型的兵器,卻非常見的式樣,若粗略看一看,倒是更像是長劍——可要比當下的長劍還細上一些,若非近點能看清只有一面刃,曹苞真以為這是一柄長劍了。

    他不認識,劉軒自然不會奇怪,自己憑藉十幾年精修的天子龍氣,以神魂中殘存的那一絲真元淬煉出來的這柄長刀,根本就不是這個年代的東西。

    說白了這也沒啥稀奇的,唐刀罷了,要放到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要說自己弄柄唐刀還得讓人罵老土,沒新意。

    不過他原本雖然修行許久,卻沒研究過什麼兵刃搏殺的技巧,長劍什麼的估計自己玩不轉,刀這種兵器卻比較容易上手——在劉軒看來,刀法雖然繁雜,但根本上卻簡單明了:砍死敵人!

    而且,劈砍相比起刺、挑等技巧也要好入門,所以最終選擇了刀。

    既然要用刀,自然要用比較出名的,而且因為劉軒的個人愛好,還得是比較美觀的,選來選去,就選中了這唐刀。

    唐刀在刀鍔以及握柄上與後來的長劍極為相似,加上刀身筆直,插在鞘中甚至會被誤認為長劍——當然,在這漢末時節估計不會被誤會,因為刀身太細。

    至於堅固度?劉軒相信這柄憑藉自身真元淬煉出來的唐刀,能夠與此時天下任何一柄所謂的神兵硬撼而不損分毫——就算真損壞了,劉軒也可以憑藉天子龍氣讓這以龍氣淬煉成的唐刀自行恢復。

    這接近兩月的淬煉,不僅僅是讓長刀足夠堅固並且能夠自愈,最重要的一點是能夠完美的與他體內的​​勁氣呼應,這樣一來他在使用一些招數的時候不會因為兵器不行而使得發揮不出應有威力來。

    “估摸著,老皇帝壽元將近,皇甫嵩和董卓也已經抽開了身!接下來不出意外就是兩方爭奪帝位的戲碼了!”

    伸手撫摸著明亮筆直的刀身,但見劉軒手掌拂過之處,都有淡淡金色光華亮起。

    “宮中甚至這雒陽都要有好一陣混亂,尤其是宮中禁軍與袁紹的西園軍還要混戰一場,那時候若沒有個趁手的兵刃,著實不怎麼方便,趁這段閒暇,提前淬煉出這柄刀來,也算是提前做個準備了!”

    這些話他也和曹苞說過,因此這貼身的少年宦官不曾問過皇子為什麼要製造一柄兵器,他更好奇的是一大坨上好鑌鐵,怎麼就在劉軒手中慢慢的變成了兵刃了?

    他卻不知道,若劉軒還有當年一半修為,這麼一件長刀他隨手就能製作出來。如今卻要耗費接近兩月的時光,同時還是憑藉著天子龍氣一些神奇才勉強製成的。

    “當年法寶多的不知道用哪個,如今就只能對付用這麼稍微比尋常兵器好點的傢伙了!”劉軒隨手揮了揮,適應了一番:“不過,以我本命真元配合天子龍氣煉製而成,這柄刀倒也不是那勉強應付一時的臨時過渡之物,若能讓這刀中自主凝成一絲龍氣,並且與國勢相連,這兵器也會成為一柄上好的神兵!”

    這些雖然都只是猜測,不過劉軒曾經畢竟是一代修為超絕的仙人,以他的見識所做的推測自然不會有多離譜,所以他對這柄長刀很是滿意。

    “如今,只等那幾場大亂的到來了!”

    想起這點,轉頭詢問了下:“這些日子,孟德可有訊息傳來?”

    曹苞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曹議郎言西園軍這些日子雖然不曾有什麼調動,但卻是外松內緊,一副隨時可以出戰的姿態,而且大將軍也經常招集司隸校尉袁紹議事,曹議郎推測要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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