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史上第一暴君 作者: 冥域天使(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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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0p1c53 2012-4-24 08:30: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2 393967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4
第20章 兩家火并

    次日的朝堂議事,與劉軒沒什麼關係,不過如今這皇城之中,四處漏風,根本藏不住半點消息,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朝堂上所發生的事情盡數傳到了劉軒的耳中。

    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變故,眾多大臣該議事議事,該抓權抓權——昨日那一場大亂,有一部分人逃難離京,其中不乏一些京中的中低層官吏。

    其中以武職最多——那一場大亂,傻瓜都知道事後要追究責任,一般倒霉的都是這些底層的傢伙,所以能早跑就早跑了,還有一種就是參與了那場混亂,趁機搶掠,事後沒被抓到不代表就安全了,所以也都趁機跑掉。

    此時京中諸軍雖然建制猶在,但是無論兵員還是營中將校,都空缺無數,朝中諸臣都想趁機安排一些親近人士去軍中。

    這些事情,何太后早與劉軒商談過,知道要想拉攏這些臣子,適當的甜頭還是要給的,所以只要不談羽林軍,諸公所奏一概准許,眾大臣一個個都是人精,瞧見這情況哪裡還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心中都不需要細想,眨眼的功夫就有了定計,隨後不停試探,很快就知曉了太后的底線是那羽林軍。

    “今京中諸軍唯北軍五校與羽林、虎賁最為要緊,虎賁在袁公路手上,非太后與天子親信,看來這羽林軍是決計不會再放手了!”

    司徒王允想了片刻,就明白了其中關鍵,不過太后不肯放手是一回事,究竟交給何人是另外一回事,若太后又想用宦官掌禁軍,那決計是不行的。

    與周圍諸公互相換了一個眼色,眾人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達成了共識——無論如何,這軍不能叫宦官搶去。

    最後當何太后提出:封議郎曹操為羽林中郎將,執掌羽林軍並羽林孤兒兩部!的時候,諸公也是齊齊一怔。

    “曹操?”

    這一下眾人心思就各不相同,其中對曹操有所了解的在心中思量,曹操執掌羽林軍,對自己是有益還是有害?不了解的則是偷偷打量那些似有所悟之人,然後仔細觀察這些人的神色,期望能夠得到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不過不管如何,眾人沒有一個去觀察少年皇帝的,就只有董卓除外——董卓身為涼州刺史,領兵進京護駕,這朝堂上沒有他的席位,然此時非一般時候,還是安排了他的坐席,共議大事。誰叫董卓一進京就把京中大部兵馬給控制​​住了。

    董卓從入殿以來,就一直在觀察少帝的表現,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結論:“登基半年,卻毫無天子威儀,群臣中除了少數幾人,議事也從不問皇帝意見——說是禀報皇帝知曉,實際上卻是詢問太后意思。這般看來,廢帝之事當可行!”

    心中有了決斷,就不再關注群臣所議之事,只有提到羽林中郎將一職的時候,董卓才抬眼偷瞧了下太后:“看來遲則生變,當速斷!”

    當群臣離開德陽殿之後,董卓立刻招呼眾人去他那裡飲宴,這事情幾乎沒有做任何掩飾,諸公雖然心有不滿,但也沒人想得罪這個實力派人物,因此都點頭應允,所以這一群人在皇宮中議完了事情,又去董卓那裡飲酒議事——這一次劉軒一樣探聽到了其中詳情,縱使董卓將宅邸餵的水桶一般,卻同樣奈何不得他手中的白鶴。

    等月亮高掛,星光點點之時,白鶴歸來,帶來的消息與劉軒所預料的事情分毫不差:“董卓果然欲行廢立之事了,不過沒想到,群臣中竟然沒什麼人反對!”

    一切就如劉軒所想的那般,董卓與朝中諸公並諸多進京的勤王之師同在府中飲宴,這府邸自然是混亂中佔來的,正是大將軍何進原本所居的府邸,如今被董卓直接佔了去,卻沒人敢出言。加上何進已死,他那一派勢力更是分崩離析,也沒人願意出這個頭。

    眾人飲了沒一會兒,董卓就開門見山的提出了廢立之事——董卓也是軍中出身,同樣不喜歡那些彎彎繞,做事情直來直去的反而更暢快。加上京中數他實力最強,誰又敢說個不字?

    果然,廢帝之事一提,群臣盡皆沉默,他們倒不是讚同董卓的建議,只是眼下形勢如此,誰敢做那出頭鳥?

    通過紙鶴所瞧於腦中再現了當時場景,劉軒冷笑道:“朝中諸公忠心者不過二三人罷了!”

    果然,片刻後跳出來反對的都是劉軒想到的那幾位,不過最先跳出來反對的,還是手上有兵,白天時才趕到京師的并州刺史丁原。

    再後面的事情,劉軒也只是隨意一看,他知道明日開始就是董卓和丁原死掐,而且丁原很可能依舊如'歷史'上一般被董卓給收拾掉,旗下兵馬還會被董卓吞併許多——不過他隱約記得,丁原兵馬雖然被董卓吞了一些,但大半卻散去了,這些士兵都是并州精銳,久與匈奴作戰,若這麼放棄似乎太過可惜?

    除了這些兵馬,劉軒更在意的是那身長九尺,器宇軒昂,一看就是人中豪傑的大將——就這賣相,不用問都知道這就是號稱三國第一猛將的呂布呂奉先。

    關於呂布,劉軒自打確定了自己所在的時期就在尋思:若能將呂布收歸己用,再不愁無大將可用!

    只不過那時候離呂布太遠,所以他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更近一點的曹操身上,直到今日呂布進京,早年的想法又開始冒了出來。

    “呂布這種性格,不外呼就是追求更好的待遇,在自己以前生活過那個時代來瞧,還真算不得什麼!唯一比較糟糕的就是呂布每次跳槽都把前東家給弄死,這點太讓人忌諱。”

    摸了摸下巴,喝口涼水清醒清醒好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不過,天下間諸人能給呂布的,我都能給!而天下諸公給不得的,我也能給,這論待遇,誰能比的過當今天子?”

    雖然說漢末群雄並立,然天子卻始終只有一位,在三國之勢呈現之前,漢皇帝依舊是名義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更何況劉軒若登基為帝,肯定不會只做那擺設一般的皇帝,而是要將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樣的話權柄更盛,天下間誰人能比?

    “這般算來,將呂布收歸帳下,也並非不能!”

    帶著這般想法,劉軒稀里糊塗的就在榻上睡了過去,不過第二日一早就精神抖擻的將曹操給喊了來。

    此時曹操已升任羽林中郎將,按照漢朝官職體系,受制於九卿之一的光祿勳,而在昨日朝堂議事上,何太后直接將盧植升任為光祿勳,這樣的話名義上漢王朝的中央軍系統都是親近劉軒的。

    其實最開始何太后屬意皇甫嵩任此職,不過董卓與皇甫嵩素有嫌隙,因此執意反對下只好以盧植擔任——盧植於朝中素有人望,加上眾人都知盧植忠於漢室,他擔任此職反而讓諸公都覺得滿意,便齊齊開口贊同。

    曹操一到,劉軒便先開口恭喜:“孟德任羽林中郎將,今後可盡展一身才學!”

    “多謝殿下!”他知道自己這職位是劉軒幫他爭取到的,雖然昨日細想一番已經知道了劉軒如何做到,但他不得不承認,縱然知曉,旁人也無法複製劉軒的所作所為,畢竟那皇室宗親、又是天子兄長的身份不是每個人都有。

    雙方一坐好,曹操就道:“殿下可知,今日天一亮,并州刺史丁原便在城外叫陣董卓,兩家現下這眼瞅著就要火併了!”

    “哦?”劉軒不意外他們兩家會打起來,他意外的是那丁原竟然這麼著急?那又是所圖為何?莫非這丁原瞧出夜長夢多,若叫董卓將京中兵馬消化了,那就更加動他不得,所以想要先下手為強?

    曹操一直觀察著劉軒表情,看他這反應,就知道這位梁王早就知道了消息,因為劉軒雖然驚訝,卻並非那種大驚,就好像聽到隔壁家誰誰出門了一樣那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孟德以為,誰勝誰敗?”

    曹操沉吟片刻,卻想不到太多,只得搖頭:“兩家兵馬都是邊軍精銳,又各有猛將統率,勝敗實屬難料!”

    劉軒知道這不是曹操眼光不行,實在是誰也想不到董卓會將丁原帳下頭號大將給挖了過去,甚至還附贈了丁原的人頭,所以曹操認為勝敗難料也是正常。

    隨後兩人就沒在這事情上糾纏,反而是詢問起曹操準備如何整頓羽林軍。

    “操昨日修書數封,將族中同輩兄弟中擅弓馬者喚來,不過要等待些時日才行!”如今交通不便,書信往來也極為緩慢,曹操那幾個兄弟即便接到書信後立刻趕來,最快也要月餘的時間。

    這段時間裡,羽林軍雖然歸曹操節制,但想要做點什麼也是不行。

    對此劉軒也無可奈何,他心中倒是知道不少日後的猛將,但這些人如何去找先不說,他們可沒一個住在雒陽城中,派人去找一樣耗時日久,屬於遠水解不了近渴。

    “既然如此,也不必著急,坐看董卓與丁原那一場大戲便是!”

    曹操聽了這句話,立刻就明白過來無論董卓還是丁原,劉軒都是不喜歡。不過想想也是,這兩人身為替朝廷巡視一方的刺史,竟然領著兵馬在朝廷京師外面火併,究竟將朝廷與皇室威嚴置於何地?

    只這一點就可以確定,無論誰贏了,即便囂張的了一時,以後等劉軒騰開手來,也斷然不會有好下場。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4
第21章 凝氣成蛋

    丁原最終沒能成為'改變歷史'的英雄,依舊死在了義子呂布的手上,最後他那顆價值一匹赤兔馬以及金銀寶珠無數的腦袋被送到了董卓的府邸之上。

    見了此物,董卓更加開心,又得呂布這等大將,便再次尋思起那廢立之​​事。這一次董卓幾乎沒廢什麼唇舌,文武百官在看到那埋伏兩側的刀斧手以及丁原那顆兀自瞪著雙眼的人頭後,都做了一次識時務的俊傑。

    但實際上,這群人中未嘗沒有希望廢帝立新君之人,尤其是當董卓提出立梁王劉軒為帝的時候,一些人眼中甚至放出了精光。

    當然,這些事情董卓是不可能注意到的,而且他大權在手,即便注意到了,怕是也不會當一回事。

    此時已是九月,深秋的風開始帶點冬日的冷冽,刀子一樣的冷風在臉上刮的人生疼。

    劉軒站在德陽殿外,卻不覺得有什麼難受,等到有人出來喚自己入殿的時候,他心知從這一刻起,自己就站在了漢王朝的最巔峰之處,不過究竟是站在那裡吹冷風,還是指點天下,使得天下人俯首,還得看接下來自己的所作所為。

    德陽殿中,文武百官分立兩旁,沒人敢坐在那裡,等到劉軒進來後,諸臣齊齊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站在最上首一人正是董卓,此時的董卓自封前將軍,而且朝中大事盡被其掌握手中,如今連廢帝都做的出來,真真可以說是當今第一權臣。

    董卓身旁還有一文士,瞧著面相倒是不俗,頗有幾分大儒的氣質,只是雙眼中卻透露著一絲狡詐,劉軒只是稍微一想,就猜到了這人應該就是董卓最信賴的謀士,也是他的女婿李儒了。

    李儒會在這裡自然不奇怪,劉軒甚至還看到了呂布披著戰甲,手持長戟就立在一旁,德陽殿中殿外都佈滿了披甲兵卒,這些兵卒手中持著長刀,只怕有人稍有異動,立刻就是被砍為肉泥的下場。

    “這董卓果然是憑藉武力強行廢立之舉!”

    不過這些事情倒是與劉軒干係不大,他在意的,始終還是那漢王朝的皇帝之位,眼下董卓願意鬧騰就隨他鬧騰,等自己登基之後,再收拾他不遲。

    入得德陽殿,左右自有兵士請劉軒上前,許是因為剛才發生了什麼,這些兵卒還想上來攙一把:這不過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是想將劉軒強行架上前去罷了。

    不過才扶住劉軒雙臂,只見這位梁王雙手一甩,怒喝:“閃開!”

    他肉身淬煉了十幾年,早就練出一身勁力,此時一甩,兩名兵士立刻就被甩的倒飛而出,噗通一聲摔在地上,一時間竟然起不得身。

    群臣見梁王這般強硬,心下也有點擔憂,若董卓一怒之下再將梁王殺了可怎麼辦?那時候就只剩下陳留王劉協,可陳留王年幼,又體弱多病,沒有人認為劉協會成為一名好皇帝,那樣的話這漢室不是半點希望也沒有了?

    相比之下,劉軒登基反而更讓群臣容易接受一些,這也是董卓提出廢帝立梁王為新君之時,群臣反對聲不大的緣由之一。

    劉軒也沒想到自己前些時日的一番表現,讓群臣對自己頗有好感,眼下還擔憂起自己性命來,只是將兵士甩飛後,問董卓:“董將軍請我上殿,莫非是要取我性命?”

    董卓與劉軒相對而立,似是早就知道劉軒勇武,所以適才那般不但不生氣,反而有幾分武人的親近,笑道:“請梁王上前,登基為帝!”

    劉軒聞言也不言語,只是瞧了瞧一旁立著的劉辯以及何太后,然後大步向前。

    在旁人眼裡,劉軒不過是受迫於董卓與諸多兵士的武力,這才上前,只有曹操知道:劉軒估計也是等不及了,這才沒繼續和董卓在那廢話,而是直接上前,任憑左右將帝冕戴於頭上,隨後扶其上帝位入座。

    這個時候,群臣齊齊拜見後就算是登基完畢,至於什麼祭祀先祖等等,一概都被董卓給免了。

    參拜完畢,這登基大禮就這麼鬧劇一般的完結,此時劉軒已經成了漢王朝的皇帝,而劉辯則被封弘農王,何太后也被驅逐出皇宮,與弘農王一起被安置在一處偏殿居住。

    隨後董卓又在殿上自封太師,提拔新收的義子呂佈為騎都尉、都亭侯,朝中諸臣倒是沒有變動,只是董卓為了拉攏士人,提拔了蔡邕——這一下倒是把蔡邕給嚇了個夠嗆,險些棄官離去,最後董卓不得不放話:“你若不受,則殺你全家!”才迫使蔡邕接受了董卓的提拔任用。

    這一日中,德陽殿上幾乎就是董卓一個人展現自己權威的舞台,劉軒坐在上面,只是冷眼旁觀這董卓上躥下跳作威作福,不是他不想說什麼,而是他沒想到,自己才一登帝位,這漢室江山最後所殘存的龍氣就一股腦的要往自己體內衝,若不是他控制著不叫龍氣這時候衝進體內,怕是還在殿上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一座數千瓦的巨大人型燈泡。

    漢室衰微,龍氣漸弱,可即便如此,偌大一個王朝所聚攏的龍氣也不是說散就散的,雖然如今龍氣比盛世時期衰弱了許多,但劉軒畢竟成了帝位,正是龍氣聚攏護佑的重點,可以說如今漢室所有的龍氣,都可以被劉軒調用吸納。

    “若此時好生修煉一番,定然收穫頗大!”

    因此當諸臣散去,劉軒回到寢宮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曹苞看門,自己則靜心吸納以及淬煉入體龍氣。

    只是當他靜心修煉之時,意外發現龍氣雖然認准了劉軒這個當代帝王,卻並非所有的龍氣都往自己身上聚攏。

    一小部分龍氣竟然散逸出去,於空中漸漸演化,最後又化作一條生機沛然的幼龍——這是新朝誕生之相,一般來說這條幼龍會選擇一人,然後此人極有可能成為天下新主,建立一個新的王朝,這擁有龍氣忽悠之人便擁有一些相師所言的帝王之相——當然,並不是說除了此人旁人就不能成為天下之主了,若能殺了這擁有龍氣之人,那麼就可以將其一身初生龍氣奪到自己身上,同樣也可以得到龍氣認可。

    為了修煉天子龍氣,對龍氣詳細研究了一番的劉軒立刻明白這些龍氣會突然往自己體內衝,是因為這些龍氣已經進入到最後的衰微狀態,只能衝進帝王體內護佑帝王本身,對天下是再也沒有什麼護佑之能,甚至於那最後入了帝王體內的龍氣也會不停衰敗,等到最後一絲龍氣散去的時候,連這名帝王自己本身也不會再護佑了,這時候也代表著一個王朝的徹底滅亡。

    一般來說,沒有了龍氣護佑的王朝帝國,會經常性的發生各種天災,而天災頻發,最後也會導致人禍不斷,這就是天下大亂的徵兆。

    按照道家學說,若將天下亂世比喻為陰,那麼這初生龍氣就是那陰中之陽,乃是死中有生之局。

    可對於劉軒來說,這亂世中的一抹初生龍氣,卻是自己的對頭!

    他不怕龍氣衰敗,只要龍氣入體,他自有手段將其重新淬煉,將體內龍氣轉為昇龍之態,隨後以自身為根本,重新將整個王朝護佑住。

    當然,他也不怕天下混亂,甚至於他巴不得天下徹底亂起來——畢竟死中有生,這天下徹底亂起來了,反而方便他將這王朝帝國中諸多弊端一一拔出,可要是不亂,這些弊端始終潛伏起來,想要解決反而更麻煩。

    只是那得龍氣認可之人,自己得盡快找到,因為那些人體內的龍氣,可要比這末代王朝的衰敗龍氣更加精純以及有活力,若能奪來,自己修為還會更進一步。

    “若沒意外,應該是在那幾人身上無疑!”

    心中一邊這般想著,一邊觀察那一抹龍氣之變化,最後他發現那龍氣凝聚成龍型之後,真的一分為三,其中龍頭直奔雒陽某處而去;龍身則徑直往東北飛走;龍尾則向南方飛去。

    龍身與龍尾一時間沒辦法處理,那龍頭直奔雒陽而來,劉軒可是不能放過,動用體內全部龍氣,若有人見到,會發現此時的劉軒周身金光繚繞,煙氣氤氳同時隱約有巨龍盤繞周身,那巨龍龍首昂立劉軒頭上,張開大嘴,似是在仰天長嘯,也似是在吸食什麼?

    一直過了好一陣,那皇帝寢宮上方驟然一道金光轉瞬即逝,沒入皇帝寢宮當中,宮中諸人各自稱奇,甚至有禁軍兵卒趕來想要查看究竟,卻被曹苞一一阻攔在外,不准入內。

    而寢宮之中,劉軒身上盤繞的巨龍,正張著大嘴將一條更小一些,卻金光閃閃猶若實質的小一號金龍往肚子裡吞,仔細去瞧的話,這條小龍卻只有龍首以及一小部分身軀,左搖右擺著想要擺脫那條大號金龍的吞噬。

    那大龍正是劉軒一身龍氣所化,見自己的龍氣竟然奈何不得這小小龍首,盛怒之下捏起法訣,動用了本身殘存之元神,甚至還噴出一口精血,這才堪堪將那龍首給吞了下去。

    吞了龍首之後,金龍隨即沒入劉軒體內,緊跟著體內煙雲變幻,直往一點凝聚不停,只頃刻間,竟然化作一顆金蛋,懸於體內散發著淡淡柔光。

    “竟然在這時候凝聚出了龍蛋!”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劉軒卻一臉苦澀,絲毫不見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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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真正的敵人

    天子龍氣這門功法,說白了就是在體內凝聚真龍,修煉的進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模擬了一條龍的出生到成長。

    龍蛋這個時期,算是必不可少甚至非常重要的一個階段。

    只有經過了這個階段,孵出了幼龍,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這門功法的門檻——如果說在此之前的劉軒僅僅是踏上了修行的門檻的話,那麼一旦練出幼龍,就可以真正的自稱修士。

    等到了那個時候,不說旁的,那一招半月斬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不必再非得先動用霸氣這種爆發性的技巧來提昇實力才可以動用。

    同時,一旦練到那個階段,還可以掌握另外一個更加有實用性的招數——如果說目前掌握了霸氣和半月斬的劉軒是那種: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的超級猛將的話,那麼一旦可以施展那一招,那麼所謂的千軍萬馬對於他來說不比稻草強到哪裡去,真真可以做到斬殺萬千兵卒如割草一般。

    不過那些距離如今的劉軒還有點遙遠,才剛剛凝聚出龍蛋的他,還需要更多的龍氣來溫養體內的這顆龍蛋,所需要以及耗費的龍氣可要比他前二十年一共吸納的龍氣之總量還要多的多,就目前這末代王朝所殘餘的龍氣,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完成這一階段。

    “這般說來,還得想法子將這末代的衰微龍氣給提升上來才行。”

    好在這個時期的劉軒縱使不能動用玄術,也不能使用什麼特異的招法,但是溫養龍蛋時期的他也不懼怕任何害人的邪術——所謂的蛋殼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起保護作用,體內凝聚出了龍蛋的劉軒,同樣受到這個龍蛋的保護。

    說白了就是他想害人是不行了,但別人想害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想要做到這一點,除非在正面對決上能夠以壓制性的力量將他擊倒,或者是擁有比劉軒強大的多的法力才可以無視龍蛋的保護而動用法術來傷害劉軒。

    “以我目前的武力,即便沒有術法可用,天下間能打敗我的怕是也沒誰。何況如今已經登基為帝,身邊有足夠兵馬護衛,尋常人想要傷我幾乎不可能!唯一可用手段便是用一些邪門法術暗中害我,但在龍氣佑護下,我對這些手段都是免疫的。”

    細想了下,他的安全依舊沒什麼可擔心的,只是沒了術法相助,與董卓的較量估計要稍微落於下風一陣。

    “看來還需要隱忍一段時間!”

    不過這本來就在計劃之中,甚至於在劉軒的謀劃中,討伐董卓這件'歷史大事'是絕對不可以消失掉的。

    因為對於劉軒來說,他並非是要重現漢王朝的昔日榮光——實際上漢王朝的腐爛潰敗已經無法逆轉,劉軒就算再有才華,也不可能在這一片廢墟上建立出多麼強大的帝國。

    這就好像劉軒想要建造一座高樓,可是這個地基已經瀕臨報廢,那麼無論劉軒多麼有手段,最後即便建立起了高樓,同樣也是那種經不起半點風雨的東西。真正的好辦法是將原有的廢墟徹底摧毀,然後重新修建地基。

    因此他要做的事情,實際上先佔住天下之主的名義,然後坐等這個漢室江山徹底被摧毀,然後再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王朝!

    其中在原本歷史上漢家江山的最終崩潰中,諸侯討董是一個很關鍵的要素!

    在這一次討伐戰中,關東諸侯徹底意識到如今的漢室朝廷已經沒有了什麼威懾力,在擁有兵馬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甚至不須看朝廷的臉色而對周圍的勢力進行吞併。

    這種情況在董卓遷都長安後達到了一個巔峰——所謂的群雄並立就是這個時期,關東群雄在沒有了任何約束後,開始了頻繁的兼併戰爭,這種情況一直到曹操挾天子入許都諸侯才穩定下來。

    劉軒所希望的,就是要他們打,因為只有這樣,那些真正讓漢室走向衰微,以及許多潛藏在地下的傢伙才會真正的冒出來,只有等到那個時候,劉軒再以平亂之名將這些傢伙盡數剿滅,就可以真正的將這些潛藏的危機給徹底清洗掉。

    至於這些所謂的王朝隱患,說白了沒什麼稀奇:士族門閥!

    這些所謂的大家族、大門閥從來不會將國家王朝的利益放在眼中,在他們眼中自己的家族才是最重要的,而劉軒不需要這些傢伙的存在——更討厭的是這些傢伙自以為高高在上甚至可以決定天下誰屬的態度,根本不是劉軒能忍受的。

    並不是說劉軒不能接受一定程度上的抱團或者小勢力,但是他無法接受這些人將個人乃至團體的利益置於整個王朝之上,如果家家如此,他還統治個什麼?

    一旦某些法令威脅到了這些團體的利益,立刻想方設法的破壞,而國家會因此而承受什麼損失?他們從來不會去考慮。

    這些情況,幾乎貫穿了整個中原歷代王朝的歷史,劉軒對此雖然不是特別了解,但也知道這麼個情況有多讓人頭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從根子裡將這些門閥家族給摧毀。

    一旦劉軒開始做這些事,那麼他的名聲就再也別想好了​​——歷史上與這些士族作對的皇帝,無一例外全都被扣上了昏君、暴君之名。

    不過劉軒不在乎,根本的緣由在於——劉軒有修仙法門在手,他完全可以做到真正的不老不死,那些士族就算再牛逼,可只要與自己作對,他們就會被徹底摧毀,同時這些士族最大的依仗——掌握了知識的傳承的他們,可以成為任何一個王朝官員的主要提供方,而治理天下必須要仰仗大量有文化的人,所以哪怕任何一個王朝統治者都意識到士族門閥的危害,卻始終無可奈何。

    偏偏這一點威脅不到劉軒,只要劉軒能夠初步掌控一片地域以及招攬一部分真正效忠於自己的人才,那麼他同樣可以讓這些人才擁有無盡的壽元。

    士族無法憑藉自己培養的人才滲透到​​朝廷中樞,那麼他們就和一群亂吠的瘋犬沒有什麼區別了。

    而回到當前的局勢上來,天下亂勢已成,這些門閥大族雖然讓人厭惡,但實際上他們的確是這個時代最聰明以及最具備先見之明的一群人,他們肯定看的出來漢室衰微,改朝換代幾乎成了必然的趨勢。

    等到群雄並立之時,就是這些士族跳出來下注的時候——小家族會全心全意的選擇一個他們認為值得輔佐的主公;而大家族的選擇就會更多一些,他們甚至會在幾家諸侯身上同時下注。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諸葛家——諸葛氏三家下注,在後來的三國並立時期,三國都有諸葛家的族人,無論哪家統一天下,諸葛家都能夠傳承下去,只不過他們沒料到最後會被司馬氏給奪了天下。

    類似的還有荀氏,不過荀氏下注較早,而且選的都是北方諸侯,因此到最後都歸於曹魏一家。

    劉軒所希望的,就是這群傢伙通通跳出來,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這群'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正是有這樣的打算,當初他才會放過袁紹一馬,因為袁紹出身大族袁氏,袁氏又有四世三公之威望,天下多少士人都與袁家有牽扯,一旦關東混亂,群雄並立,那麼袁家必然會佔據非常重要的地位,無數士人也會慕名投靠。

    說白了,袁紹就是劉軒留下的一個巨大的魚餌,他希望袁紹如前世那樣能夠成為關東最強大的諸侯,從而引出更多的門閥家族。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袁紹才值得他去殺!

    至於能不能打過袁紹?

    劉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敗,只要一切都順利的話,那時候的劉軒起碼坐擁關西之地以及精兵戰馬無數,手中更有各種提升將領實力以及素質的修煉法門,甚至還可以憑藉一些小手段來保證糧草無虞,若是這樣一支已經超出了凡人認知的勢力還滅不了袁紹的話,那劉軒還是趕緊找地方躲起來,一輩子都不要出來見人了。

    可以說,劉軒在還沒有真正登基的時候,就把自己未來的發展方向考慮好,而會選擇關西之地原因也很簡單——這片地區的士族門閥不多,相比起扔塊轉頭都有可能砸到大族子弟的關東、荊州豫州等中原地區,關西這片因為始終在匈奴、羌氐等異族的威脅下,因此氏族少有在這里扎根發展的。

    還有一點,就是關西一帶的兵源素質極佳,換句話說要是想普及修煉功法提升士兵實力的話,關西這裡訓練出來的兵卒有先天上的優勢。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最終劉軒選擇了這樣一個發展方向,所以他不但要讓董卓繼續囂張下去,甚至還得想法子讓諸侯討董以及遷都長安等事情依舊如'歷史'上那樣發生。

    “不過,曹操在朝中任職,又有我約束著,不會再因刺殺董卓而逃離京師,不曉得那​​討董檄文會有誰來發?”

    想了想,覺得這麼一個撈取名聲的機會,應該會有很多聰明人看到吧?

    “實在不行,就派人偷偷前往關東某家諸侯那去,稍微提點一番!想來那群諸侯也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博取名望的機會!”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5
第23章 選妃立后

    劉軒整理完頭腦中的思路,同時將龍氣還散繞在周圍的龍氣盡數收攏進體內,勉強在那龍蛋周圍凝聚了絲絲煙氣——所謂的溫養龍蛋,靠的就是這些環繞龍蛋周圍的龍氣,若龍氣稀薄,想要孕育出幼龍就需要更長時間,甚至有可能一直也無法度過這個階段。

    可若是龍氣強盛,這個階段自然會更快的度過,所以並不是說劉軒只能枯等,他依舊需要勤加修煉,才能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度過這個尷尬的階段。

    此時已是早晨,晨光從窗戶中透射進來,照在劉軒身上只覺得微微有點暖,不過當劉軒起身將窗戶打開後,那一陣如刀子般的冷風還是在提醒著他此時已經瀕臨入冬。

    起身、洗漱以及穿衣,種種事情都不需要他費神,周圍的宮女們非常熟練的將這些事情做好,劉軒要做的僅僅是充當一個任人擺弄的大號娃娃,等到宮女散到兩旁,這一堆瑣碎事也都全都完畢。

    身上的衣服款式上沒什麼大的變化,最大的變化當是頭上戴的帝冕,一排珠簾懸在額前,雖然不阻擋視線,可依舊讓劉軒覺得有點不舒服——腦袋上頂這麼個東西,能舒服才叫奇怪。

    奈何這是帝王的象徵,劉軒就算想要做出改變,此時也不是合適的時機——他登基為帝不到一天,什麼功績都沒有,朝中大臣也處於觀望態勢,即便有幾個願意輔佐自己的也是基於'漢室'這個大義,而不是因為他真的是這些人認可的賢明帝王。

    “不過,在做明君之前,還需要低調發展自家勢力!”

    董卓的問題並不難解決,哪怕劉軒手中沒有兵馬,想要對付董卓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董卓縱使兵強馬壯,可是他勢力越龐大,就代表他越好收拾。

    勢力龐大就代表他手下的派系會越來越多,等到那個時候,只要董卓一死,他手下那龐大的勢力立刻就會分崩離析,自己只要稍作拉攏那群人就不會執著幫董卓報仇,甚至稍微許點好處,這群人還能為劉軒所用。

    而身為帝王,想要誅殺董卓也不難。董卓就算在小心,出入都以兵卒護衛,可是那朝堂之上議政的時候,總不能還有兵馬護衛吧?

    劉軒自信,以自己的實力隨時隨地​​可以將董卓斬於殿前,哪怕他有呂布護著也是一樣——更何況呂佈到時候還會不會護著董卓都是兩說。

    出了寢宮,曹苞立刻湊到近前:“陛下,今日依舊在德陽殿議事?”

    漢朝初時以長安為都,後遷雒陽(又因為五行學說,將洛陽改為雒陽),初時又以南宮為議政之所,後靈帝貪圖享樂,就將議政之處改在了北宮德陽殿,目前群臣也都習慣去德陽殿議事,劉軒也沒興趣天天從北跑到南,就依照這個習慣繼續下去了。

    “何況,雒陽皇宮,也用不了多久了!”

    今年是中平六年,因為新君登基,所以要改元。

    劉辯登基後就改過,然短短半年不到光景,改了數次,儼然如同鬧劇一般。

    這次劉軒登基,他可不希望自己上台後年號也是改來改去——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年後如那公元紀年一樣,恆久的存在下去。

    不過他知道這個事情現在急不得,起碼眼下改元這事情還輪不到他做主,自己還在往德陽殿那邊走,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宦官就湊了上來。

    左右早有人要上前攔下,不過劉軒一眼就瞧出來人乃是被自己保下的張讓,便揮手斥退左右,讓張讓近前。

    要說這一場大亂,把持朝綱的十常侍被殺了個一干二淨,本來張讓也是沒跑的,卻被劉軒給保了下來。

    後來朝堂有大臣提出要將張讓抓捕下獄,但卻被劉軒給攔了下來。加上當時眾官誅殺十常侍的時候使的手段惡了皇室,劉軒以梁王之身又保證會禀明天子,將張讓侯爵削去,貶為中黃門,再不掌重權,眾官這才捏著鼻子認了這事。

    對於張讓來說,雖然一身榮華盡去,但卻保住了一條性命,這比什麼都重要。何況劉軒並沒有派人收刮張讓這些年積攢的家財,所以張讓對這個結果也很是滿意,只尋思日後做個富家翁,安享晚年也就是了。

    那時候張讓還當自己會隨梁王離京,卻沒想到這事情變化如此之奇妙,沒一個月的功夫,梁王登基,張讓竟然起起浮浮又回到了漢王朝的權利中心處。

    好在他腦子清醒,知道自己惡了名聲,文武百官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這時候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劉軒,因此是想盡辦法討好劉軒,這才登基第一天,張讓天沒亮就四處奔走,憑藉當初的關係人脈,打聽到了許多事情,這是趕來和劉軒禀報來了。

    “群臣商議,改元永漢!”實際上張讓能打聽到的時候也有限,不過他總得表個姿態,自己還是有用之身,能給新皇帝辦事,要不然他真的再無容身之處。他可不覺得離了劉軒周圍自己還能活,此時要是獨身出宮,怕是連京城還沒走出去就會變成一攤肉泥。

    “永漢?”劉軒聳了聳眉毛:“一般般吧!”

    張讓嘿嘿賠笑,對這話題他可不好開口,皇帝覺得一般,可大臣們都商定了,總不能因為新君一句話就又改了吧?

    “另外,諸公覺得,陛下年已及冠,可正宮皇后之位空懸,那選立嬪妃一事需要抓緊了!”

    說到這點,張讓也不免好奇的瞧了這劉軒幾眼,心道這位新君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要說他原本過的比較清苦,但再清苦好歹也是皇子,身旁並不缺少那相貌清麗的年輕宮女。若他開口,這些宮女誰會不從?

    宮女又不傻,入了皇宮除了為了有一安穩的活計討生,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嗎?皇帝他老人家眼光高,身邊又不缺絕色佳人,那皇子才是大多宮女期盼的對象。

    就算登不上帝位也能有一王位在身,成王妃不行,就算被皇子看重納入房中,那一輩子吃穿不愁也是許多宮女的期盼。

    偏偏這位大皇子竟然一直潔身自好,莫說將某位宮女納入房中,平日里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好似當這些女孩子都不存在一樣。

    如此這般,莫說尋常人覺得他不正常,就算是那些號稱君子的文人儒士也好奇:“這貨不會真有病吧?”

    只不過那時候劉軒不過一皇子,不受重視,他愛怎樣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沒人在意!可如今不同,劉軒登基為帝,若說一王侯的王妃還輪不到他們插嘴的話,這皇后之事可事關皇室傳承,甚至還關係到朝堂勢力變化,由不得他們不著急,所以劉軒一登基,眾人立刻意識到這事的重要,急忙忙議論起來。

    這具體得出什麼結論,張讓也沒打聽到,不過劉軒一在德陽殿中見到群臣,都沒說上幾句話,群臣立刻就將話題轉到了這選妃立後的事情上去了。

    “此事事關皇室血脈傳承,陛下須得早做決斷!”

    這番話似乎是為他們劉家好,可是隨後一句就暴露出來其真實意圖了:“鄭侍郎有女甚賢,可入宮為妃……”

    劉軒高坐帝位,神色不變,旁邊張讓則湊近低聲道:“鄭侍郎就是鄭泰,原在大將軍帳下輔政,這次應當是原大將軍一系之謀劃,欲薦女為妃,以穩自身權勢。”

    點了點頭,心中暗喜:“這張讓的確沒有救錯,有此人在旁,這朝堂中的勢力倒是清楚了許多!”

    劉軒一直低調行事,而帶來的後果就是他對這朝堂之上很是陌生,眼下他就只知道董卓自成一系,而且權柄最重。

    還有一幫子老臣雖然忠於漢室,但其中也有區別——王允、楊彪等人就很重視自己的利益,他們在自己的利益有保障下才會為天子盡忠;而皇甫嵩、朱?y則是那種國家利益大於一切的忠臣。

    除此之外,什麼大將軍的遺留派,還有原本就與大將軍不對眼派,還有兩頭不參合的中立派以及哪邊強勢就往哪邊倒的牆頭草派。

    這些事情劉軒一概不清楚,但張讓卻是門清,有他在旁邊伺候著,劉軒也可以盡快摸清楚朝中局勢,確定哪些人可以拉攏,哪些人必須清除出朝堂中去。

    “你可聽說過鄭泰之女?”

    張讓尋思了下,立刻就道:“素有賢名,不過卻不曾聽說過有什麼貌美的流言傳出!”

    劉軒點了點頭,不說什麼,底下進言之人見皇帝不答,也知道皇帝對他的提議沒興趣,不過還猶自不放棄:“此事事關漢室興亡、江山社稷,還望陛下慎而重之!”

    “這群傢伙如今時節就懂得用江山社稷壓人了?”

    心中暗罵了幾句,劉軒又見好幾人進言,都說的是立後選妃的事情,推薦的人也五花八門,可仔細一分析立刻就發現,這些人推薦的女子都是同派系或者交好之人的女兒,這種女子就算真送進宮來,劉軒瞧著也不會順心。

    瞧了一圈,突然眼光一亮,開口道:“聞蔡伯喈家有女甚賢,且頗具才名,吾素有所聞,當可為正宮皇后。”

    此言一出,滿堂諸公齊齊轉頭,全都望向一直不出聲在那裡裝雕塑的尚書蔡邕。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6
第24章 一舍一得

    蔡邕蔡伯喈,素有名望,尤其是在士人之間,蔡邕的大名誰人不曉?可以說是當今天下知名的大儒之一。

    只是最近蔡邕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他的名望,使得掌握了權柄,希望拉攏天下人心的董卓對其特別的看重。

    三日三遷其職就可以得知這位新近權臣多麼的重視蔡邕!

    奈何這種重視並不是什麼好事,董卓雖然才掌控朝堂,還沒來得及做出太多的事情,但朝中諸公哪個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誰瞧不出董卓究竟是什麼貨色:這就是又一個妄圖掌握漢王朝大權的野心家,而且他比何進更加肆無忌憚,為了彰顯權威,甚至將登基不過半年的皇帝給廢去,扶持梁王登基稱帝。

    蔡邕得董卓這般看重,他就算再有名望,也被動的被打上了董卓一黨的標籤,就算他們看在蔡邕不是自願的情況下能夠不說什麼,但不代表他們能夠繼續如往常一般對待這位當世大儒。

    所以,即便朝中所有人都知道蔡邕有一個頗具才名的女兒,他們也不會將其推薦給皇帝為妃——更遑論正宮皇后?歸根究底只有一個原因:蔡邕和他們已經不再是一路人。

    劉軒高坐其上,冷眼瞧著諸公神態,心中冷笑:“既然要本人選妃,那自然得選個順眼的……蔡文姬長的什麼模樣我的確不知道,不過總比那些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路人龍套來的好,好歹也算是歷史知名人物!”

    等到眾人回過神,紛紛轉頭看向剛剛登基的劉軒,這時候他們才想起來應該說點什麼,可是王允卻發現,適才劉軒所用的並非是疑問,比如詢問諸位以為如何或者說覺得怎樣? ,而是用'可為正宮皇后'這樣肯定的語氣,等於直接定了此事。

    “這新皇帝倒是頗有主見!”

    他王允看事情看的明白,等他偷偷一瞧董卓,見這大權在握的董太師似乎對劉軒的這番言論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立刻就明白大勢已定:犯不上在這事情上與新皇帝過不去,何況蔡邕蔡伯喈之女他也知曉,真入宮為後的話總比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把自己女兒送進去來的強,起碼這是個知書達理的賢惠女子。

    想到此處,還不等眾人開口王允立刻道:“陛下所言甚是,蔡尚書之女素有才名,的確是一絕佳人選。”

    他一開口,那些還想說什麼的群臣只得齊齊將口中話語給吞了回去,一些人不由得納悶的瞧向王允,好奇這王司徒莫非是想到了什麼?

    此時王允哪有功夫搭理他們,只是瞧著劉軒,想看看這新皇帝如何說?

    果然,劉軒一擺手,直接就將這事定了下來:“連王司徒都這般說,那麼就這麼定下了吧!蔡尚書莫非覺得有什麼不妥?”

    蔡邕滿眼都是淚,只覺得自己這段日子也不曉得是走了什麼霉運,事事都由不得自己。如今天子話都說出來了,他怎麼敢說什麼不字——倒是原本還在與河東衛家商量定親的事情,這次怕是要把那事情給推掉了。

    不過換個方向去想,如今自己被董卓綁到了他那邊去,在朝中極不受人待見,若自己女兒能入宮為後,起碼能緩和一下與皇帝的關係——這做官還不是做皇帝指使的官?若有皇帝幫襯,就算以後有什麼變故,想來也不至於讓自家遭逢大難。

    “臣遵旨!”

    這麼一想,這對於他蔡家來說也算是一個機遇,乖乖領旨就是。

    他心中這麼安慰,那邊董卓也覺得滿意,劉軒開口願意納蔡邕之女為妃,甚至有意立其為皇后,那是不是代表著皇帝在向自己示好?雖然他大權在握,但因為行事過於跋扈,又不夠名正言順,總覺得心裡沒底,如今看來,倒是自己想多了。

    “連皇帝都不敢得罪自己,要與自己示好?我以後還怕的什麼?”

    董太師摸摸自己鬍子,樂呵呵的笑了笑:“早聞蔡伯喈之女甚賢,正欲向陛下進言,不想陛下早有知曉,倒是省卻了不少麻煩!”

    他這一開口,群臣就不敢再多說什麼,當然也有不忿董卓跋扈的官員對其怒目而視,只是當董卓轉頭瞧去的時候,這群人無不低頭裝孫子——劉軒瞧的清清楚楚,暗自也是鄙視了一番。

    嬪妃皇后的事情暫且告了一段落,劉軒既然在德陽殿上開口選定了蔡邕之女,詔書什麼的自然也要開始草擬,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倒不用劉軒操心,偌大個漢王朝自然有專門的官員就負責做這個的。

    隨後董卓又進言,欲將虎賁中郎將袁術提拔為後將軍——不過這位後將軍今日並未到場,昨日他聽到董卓為了拉攏袁家而準備升其為後將軍的時候,簡單收拾了點東西直接就跑了。

    至於袁術的兄長袁紹,當初董卓欲行廢帝之舉的時候,就與董卓對罵了一陣,然而事後又害怕董卓報復,比袁術更早的就跑出了京師。

    當然,劉軒不知道袁紹跑掉還和自己有關係,那袁紹身為司隸校尉,在朝堂上也頗有話語權,只是先前領兵衝擊了皇宮,隨後又險些衝撞了劉軒,算是徹底的惡了皇室。

    如今又與董卓鬧翻,董卓又要立那劉軒為帝,袁紹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若繼續留在雒陽,怕是沒什麼好下場,縱使他袁家四世三公,但抗不住天子以及頭號權臣齊齊看你不順眼,若是如此,還不如早日離去。

    因此離開京城後直接奔東而去,如今朝中袁家就剩下太傅袁隗,為袁紹的叔叔。

    今日董卓欲進之言,倒是與那袁紹有些關聯:“聞關東又有黃巾起,不若封袁本初為渤海太守,一邊治理地方,一邊平定賊寇!”

    話是詢問,但言語間似是已經將事情定下。劉軒聽了,就知道拿到自己面前來說不過是走個過場——董卓扶持劉軒上台不滿一日,這場面功夫還是要做做。

    既然都是做樣子,劉軒也不介意陪董卓玩玩,當即點頭應允,隨即下詔封袁紹為渤海太守,著其清剿周邊賊兵餘孽。

    “羽林軍重組,只孟德一人似乎太過操勞,不若使都亭侯呂佈為騎都尉?”

    劉軒眼皮一跳,立刻明白董卓今日打的是什麼打算了!

    羽林軍那是劉軒目前唯一能夠掌握的兵馬,他封曹操為羽林中郎將,就是為了徹底的將這支兵馬掌控在手中。

    但若呂布成了騎都尉,那這支兵馬就會脫離掌控——騎都尉,有督察、監管、統領羽林軍的職權。

    雖然官職在羽林中郎將之下,但說白了是對羽林中郎將的一個掣肘和監控,眼下劉軒還沒到需要靠相互制約來平衡各方勢力的程度,怎麼可能叫董卓用這麼一招壞了自己的事情?

    面上表情不變,心思卻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圈圈,想要尋思一個絕佳的法子化解這一次危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元神強悍的緣由?這一想之下,還真就叫他想到了一個法子。

    “得聞都亭侯勇猛無雙,乃當世第一猛將,只一騎都尉似乎太過屈才!”腦袋裡整理了下,隨即笑道:“袁公路升任後將軍,又離京視察地方,虎賁中郎將一職空懸,不若以都亭侯治虎賁軍,如此也可一展才華。”

    滿朝諸公聞言,只覺得後背唰的被冷汗淋了個通透,暗道:“皇帝怎的這般糊塗?哪有將兵馬主動送給董卓這等權臣的道理?”許多人互相看了一眼後,立刻就欲開口將劉軒的話打斷。

    只是互相瞧了幾眼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夠膽在此時開口,結果等到劉軒這番話說完,也沒有一個人跳出來反對。

    “虎賁?”

    董卓也沒想到,劉軒竟然這麼大方,自己只是想要安插個親信監視羽林軍罷了,劉軒竟然乾脆無比的將虎賁給送到了自己手上。

    “得虎賁可比牽制羽林來的強上許多!”畢竟一個是真正掌控一支兵馬,另外一個只是牽制住曹操,不讓其超出自己的掌控罷了。而且,董卓這些日發現曹操對自己也不算敵視,也許自己還可以將其拉攏到自己一方,那時候虎賁、羽林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京城兵馬盡數入他董卓之手,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陛下明斷!”

    心下高興,董卓自然順著劉軒的話就應了下來,而呂布得了這麼一個要職也是開心,這可比他當年在并州當一主薄強的多。

    只有劉軒心中暗笑:“虎賁本就不在我掌握之中,拿出來送人情也沒什麼損失!倒是羽林軍因此得以保全,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怎麼也算是給了董卓好處,劉軒尋思了下,立刻就道:“聞皇甫義真賦閒在家,此時正是朝廷用人之極,不若徵辟之,如何?”

    這話一出,董卓那臉立刻就黑了——他與皇甫嵩早有嫌隙,如今大權在手,還尋思找找那皇甫嵩的麻煩。卻不料皇帝竟然想要重新起用皇甫嵩,雖然自己大權在手,不懼那​​皇甫嵩,但總歸瞧著煩心不是?

    關鍵劉軒剛把虎賁軍許給他,此時兩人起碼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也不好直接開口否了。

    “也罷,看看這新皇帝要用皇甫嵩做什麼?”

    劉軒直接道:“執金吾一職空懸,不若以皇甫嵩任之,太師以為如何?”

    “執金吾?”董卓似乎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官職,想了想,點頭應允,心中還暗道:“不過一巡街滅火管倉庫的,倒是沒什麼大不了!”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7
第25章 零零碎碎

    執金吾,執掌中尉寺,從職司上來說,負責巡視宮城,京城治安,預防火災,若有火患則前往撲滅,另外還要負責整理武庫,清洗庫存武備等。

    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起眼,可實際上呢?

    執金吾掌中尉卒,又有二百緹騎,是京城中不可忽視的一支兵馬。

    董卓會這般放任皇甫嵩執掌中尉寺?當然不可能,他會同意,就是因為中尉卒已經被董卓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倒是那二百緹騎他不好下手,因為那屬於執金吾直屬的兵卒,只能想辦法在中尉寺中插個自己的人手,將這部分人控制住。

    除此之外,中尉寺就算不上什麼值得人關注的地方了。

    最重要的是,若無意外,執金吾除了這些負責治安的尋常走卒之外,沒有統兵之權——當然,若天子下旨著執金吾引軍出征那就另說了——偏偏皇甫嵩是名將,擅長的就是行軍打仗,若沒兵馬在手,他還真就沒什麼威脅。

    將皇甫嵩丟到這個位置上,​​董卓也能安心一些,不擔心天子再藉皇甫嵩之名來整肅軍備​​,與自己對峙。

    劉軒雖然不擅長這些勾心鬥角,但是這種明擺著的事情他也不會瞧不出來:皇甫嵩是極為出名的忠臣、帝黨。若給他安排個統兵的職權,傻子也瞧的出來皇帝要抓兵,所以還不如放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先隱忍一陣來的好。

    何況,那執金吾一職也並非那般不堪,關鍵就要看皇甫嵩如何經營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群臣被劉軒揮手間就把虎賁軍扔給董卓這舉動給嚇到了還是如何,等到皇甫嵩的事情一說完,再沒人跳出來進言,一個個都坐在那裡不言不語,只低著頭在那乾坐。

    這時候劉軒才有空閒打量一下這滿朝諸公,發現這底下密麻麻跪坐了一大片,但是自己認識的不過小貓兩三隻,瞧了片刻就覺得無趣,只得和那少數熟悉之人說話。

    說不到數句,見無話可談就直接宣布散朝,這幫子大臣立刻就各自退去,隨後三五成群的不見了踪影,劉軒估摸著今日這一出之後,這群人回去又得商量計策去。

    董卓也徑直離去,他新認的義子呂布依舊護在身旁,不過臉上喜色頗為明顯,看來對於自己能夠升任虎賁中郎將一職很是滿意。

    劉軒瞧了心中不免暗道:“呂布看重自身利益,以後可誘之以利,再以名望等言說之,叫他反了董卓並不是難事。不過要如何將此人綁在朝廷一方反倒麻煩。 ”

    呂布這人性子頗有點反复,而且耳根子極軟,有人來說,他這心思就會動。若劉軒重用他,少不得以後引兵在外,那時候若對方派說客,自己總不能一個瞬息千里跑到呂布聲旁把那說客宰了吧?

    而且在呂布身旁放耳目也不好,這反而容易被人抓住話柄。

    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妹妹,那妹妹也是一直居住在皇宮之中,低調非常,只是先帝在時封了一個萬年公主,除此之外就好似沒這個人一樣。

    “若將其許配給呂布,那呂奉先也算是皇親了,和我這個天子作對不就是和他自己作對嗎?”

    皇室將公主下嫁然後拉攏能臣,似乎也不是沒有先例,無非就是這個人是否值得拉攏與否,而身為皇室中人,想必自己那個妹妹也早有覺悟——只不過沒想到先帝沒用上這一招,倒是便宜了他。

    想到這個問題,劉軒又想起了蔡邕那女兒。

    “只知道蔡邕有一女,才貌俱佳,卻忘了問他女兒今年多大!”

    從德陽殿中出來,劉軒並沒有走的多遠,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一陣,不多時就有人將曹操給引到了面前。

    劉軒轉頭瞧了瞧帶路的那名侍郎,這人約莫三十出頭,容貌雖然不算多麼好看,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眼中隱約可見神光——大多有大智慧之人,才可見到這般眼神,劉軒驚訝下不免好奇的追問了句:“你喚做何名?”

    “臣荀攸荀公達,現為黃門侍郎!”

    黃門侍郎雖然有黃門二字,卻非宦官。但是其職權範圍倒是與宦官有所重疊——負責聯絡宮內宮外,比如皇帝要召見什麼臣子,一般都是黃門侍郎出宮通告,並引其入宮面見皇帝。

    同時在日落關閉宮門之時,負責鎖門一事的也都是黃門侍郎,除此之外還要隨侍皇帝左近,出行的時候在後面持蓋麾的也都是黃門侍郎,乃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劉軒點了點頭,也沒什麼奇怪的舉動,直接將目光收了回來後打量起了隨那荀攸一同來的曹操。

    此時曹操得了劉軒的淬煉法訣,每日里勤加修煉,再佐以名貴藥材,竟然有了不小的變化!

    原本曹操不過七尺的身高,按照劉軒的習慣來算的話也就是一米六一的身高,至多掛點零頭。

    可眼下曹操的身高至少得有一米六五,雖然依舊沒有達到當今的'平均水平',可想想不過才修煉沒多久就有了這般成效,曹操大可以對自己的未來抱以極大的期待。

    也不知道是不是與這個有關係,曹操與劉軒說話的時候顯得更加親近了許多,若此時有個什麼可以測試好感度之類的東西,劉軒就會發現那個數值比當初剛見曹操的時候翻了好幾番。

    “羽林軍現下如何了?”

    屏退無關之人,劉軒直接談論起了目前他最關心的事情。

    羽林軍是他的根本,只有羽林軍掌控在了手中,他才能更加從容的等待天下大亂的到來。

    “目前羽林左右騎都不滿編,羽林郎更是只有寥寥十數人,不過已經開始徵募兵士,想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將羽林軍重新整編出來!”

    羽林郎就是所謂的羽林孤兒,滿員一百二十八人,在一定程度上還充任皇帝的直屬親衛。

    羽林軍是一支騎兵部隊,又稱羽林騎,分左右兩部,分別為羽林左監以及羽林右監統領,各有八百到九百人。

    如今的羽林軍因為數次大亂,又因為前幾任長官能力不行,使得眼下羽林軍一共才不過千餘人,左右兩騎都有很多空缺。

    曹操這幾日也去校場考察了一下,發現即便剩下的這些人,也不能全部留下,起碼要裁撤大半,這樣一來可用之人不過三四百人,莫說滿編了,連一半都不夠。

    不過兵員的問題好解決,如今天下亂像已顯,加上這兩年天災也是不少,許多人連飯都吃不上,若能當兵吃糧他們會很樂意來應徵。

    曹操要做的就是從大量的平民中挑選出精壯者編入羽林軍,至於訓練什麼的稍後再說吧,起碼得先把場面撐起來。

    其次,羽林軍雖然歸屬曹操統領,但是真正帶兵的卻是羽林左右監這兩個,若沒有親信之人,縱使曹操將台子搭起來,也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可有合適人選?”

    曹操今次就是提這事情的:“臣先前給族中去了書信,有族中兄弟四人先後趕來!這四人都是弓馬嫻熟、通曉軍略之人。”

    “哦!”劉軒聽了,雖然心中知曉,但還是故意問了句:“都喚作什麼名字?”

    “分別為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乃是臣同族弟兄,得信後立刻便趕來京城!”

    “又有夏侯惇、字元讓;夏侯淵、字妙才隨後趕到;這兩人也是臣同族。”曹操之父本姓夏侯,過繼為曹騰之子,所以夏侯家也是曹操本家。 “我意以夏侯元讓與曹子孝各統一部,盡快將羽林軍整編出來!”

    劉軒點了點頭,這幾人都是後來的曹魏大將,如今不過是幾百騎的營頭,應當沒什麼問題。何況這幾人既然是曹操舉薦而來,他要說什麼不妥,反而會將好不容易與曹操建立起來的交情給毀去,所以莫說這幾個人真有才能,即便能力平平,看在曹操的面子上也要用上一用。

    說了一陣,曹操倒是絲毫不問劉軒以呂布掌虎賁軍究竟是什麼用意,以曹操的才智,若連這點緣由都看不出來,那還是劉軒所知道的那個曹操嗎?

    所以兩人的話題直接跳到了下一環節:“呂布掌虎賁雖然無礙大局,但陛下還須得使些手段,做個樣子給朝中諸公去瞧。否則即便誅殺了董卓,日後也無可用之人了。”

    劉軒點頭,這點上他終究不如曹操看的透徹。想了想,卻想不到什麼合用的人,只好問曹操:“孟德可有什麼人推薦?”

    曹操點了點頭:“執金吾皇甫義真之子皇甫壽堅素有才名,又與董卓是舊識,想來董卓也不會反對!”

    劉軒一聽,覺得曹操這個建議果然不錯。既能給董卓添堵,又讓董卓沒法爆發,還能對一些想要和董卓對抗的朝中大臣看到皇帝的態度——天子還是想和跋扈專權的董卓掰掰手腕的。

    更重要的是,還能給董卓徹底掌控虎賁軍製造那麼點麻煩,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點了點頭,這事情就算定下了,至於如何讓董卓捏著鼻子認可,將皇甫壽堅送到虎賁軍的事情,那是曹操要做的事情,劉軒倒不用為這些事情操心,他只要下旨就行了。

    等曹操離去,劉軒看著引著曹操離開皇城的消瘦身影,對一直在旁邊伺候著的張讓揮了揮手:“那黃門侍郎荀公達,你可了解?”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7
第26章 此時遍地是人才

    荀攸荀公達,潁川人士,正是當今頗有名望的荀氏一族成員,這些事情劉軒都不覺得有什麼意外,讓他意外的是面前這位。

    當張讓告訴自己,目前皇宮中除了那荀攸荀公達任黃門侍郎之外,荀氏還有一才俊在宮中任守宮令——這個比黃門侍郎還要與天子親近的職位,負責的是掌管皇帝所用的筆墨紙硯等物,在皇帝處理公務的時候,守宮令也要在一旁侍立,職權有點類似後世的秘書。

    此時劉軒就坐在那裡,看著面前這個約莫二十七、八左右,相貌頗佳的青年在那裡將一應物事擺放整齊。

    “聽聞文若是今年年初舉孝廉,入宮任守宮令一職的!”

    天子垂詢,有幾個敢不回答?對面的青年也是恭恭敬敬道:“是!入宮有半年餘了。”

    其實按照劉軒以前的認識,總覺得這皇城中可以隨侍左右的都是宦官,哪怕到了這漢朝生活了好一陣子,這種認識也沒完全的被顛覆掉。

    正是如此,他險些錯過了這樣一名大賢。

    荀彧荀文若,是黃門侍郎荀攸的族叔,但是年齡卻要比荀攸還小那麼幾歲,但其身俱大才,乃是後來曹操帳下最重要的謀臣之一。

    如果說荀攸錯過了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可要是錯過了荀彧,那可就太讓人鬱悶了,最重要的還是就在這麼近的地方,自己險些沒注意到。

    這個其實也怪不得劉軒,他以前了解漢末多是通過三國演義,後來又瞧了一些三國志和部分野史,不可能對所有人的一切經歷都查的那麼細緻,這荀彧在宮中任職的事情,要不是特意去找,恐怕沒多少人知曉。

    不過劉軒見到荀彧後,很快就意識到,這個荀彧很快就會辭官回鄉,乃至到後來到了曹操帳下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這人就屬於能夠看清楚天下大勢,知曉漢室將亡的人,如今劉軒還在低調的暗中發展自家勢力,所以表面上看起來,他的情況與歷史上那個坐在帝位上的劉協,區別並不太大。

    除此之外,劉軒希望天下大亂然後準備重點打擊的大族門閥……不就是類似潁川荀氏這樣的存在嗎?

    這似乎就意味著從一開始,雙方就站在了對立面。

    當然,只要劉軒願意給出一定承諾,這群門閥也不會蠢的非得和朝廷作對,唯一要頭疼的就是如何控制這個度?

    隨意取了幾本書來看,劉軒腦袋裡糾結的始終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至於那徵辟皇甫壽堅為虎賁軍陛長一事,直接交給面前這位荀文若先生去做就好了,他只要等荀彧將詔書寫完,然後拿來看看,沒問題後蓋上天子印就好。

    一說起天子印一事,劉軒想起自十常侍之亂後,那玉璽就不見了踪跡,自己登基後始終沒見到,按照​​腦中的記憶,應該是被某個宮女藏了起來,隨後又一起墜入井中。

    可偏偏這皇城那麼大,井也多了去了,誰曉得是哪一口井?

    當然,若劉軒還可以動用術法,找一個玉璽也不麻煩,偏偏劉軒的修為剛好進入到了一個尷尬的階段,那龍蛋將一身龍氣都給牽制在了體內,什麼也做不得,就算他有萬般手段,沒有功力可動用也是白扯。

    “算了,反正那玉璽以後還關係到袁術那個蠢蛋稱帝一事,就那麼扔著吧!”

    袁術稱帝,直接將袁家積累了數世的名望給毀於一旦,從漢王朝最頂級的豪門大族變成了不容於天下的逆臣賊子,在那之後袁家就開始各種走霉運— —天下士族都不肯再去幫助袁氏,袁氏的覆滅和袁術稱帝不無關係。

    若是用劉軒比較熟悉的一種說法就是:袁術一稱帝,將袁家的人品都給敗壞光了,所以袁家悲劇了。

    他還希望袁術繼續走這條路,反正只要那袁公路一稱帝,諸侯齊齊剿滅後,自己還可以名正言順的下詔叫得到玉璽之人送進宮來——那時候玉璽就是一燙手山芋,誰也不敢放在手中,因此劉軒絕對可以要回來。

    “既然肯定會回到我手中,那也不急於一時!”

    眼下沒了玉璽,似乎對天子威嚴頗有打擊,但如此一來才可助長那董肥的氣焰,他不鬧的天怒人怨,後面的事情又怎會發生?

    想來想去,此事就暫且丟到一旁,恰好荀彧將詔書寫好,劉軒瞧了瞧沒什麼問題後,直接使人下詔,徵辟皇甫壽堅。

    他估摸著,這時候曹操已經去和董卓通了氣兒,既然一直沒來宮中那就是沒問題了,隨後劉軒又將一些瑣事一一處理了之後,天色也已經不早,起身簡單活動了一下,劉軒正好瞧見荀攸進來,依照常例禀報宮門關閉之事。

    “荀攸、荀彧!​​”

    看了看這兩個荀氏中人,劉軒突然意識到:“若是一開始就明擺著打壓士族,那麼肯定會激起強烈的反彈,不若先拉攏一部分?”

    一邊想著一邊往寢宮而去,這登上帝位的頭一天,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了去。

    隨後的一段時間裡,劉軒都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事情,整日里就是老老實實的上朝,大事小事基本都是董卓一言而決,不過劉軒也謹守底線,尤其是那羽林軍,任憑董卓想什麼法子,都是無法將自己的手伸進去。

    若是正常情況下董卓早就該意識到不對勁了,可偏偏曹操這段時間與董卓走的頗近,讓董卓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已經強大到了連擁有兵馬的曹操都需要來向他主動示好的地步了!

    因此他就將羽林軍的事情暫且丟到了一旁,心中開始覺得羽林軍基本上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當然,手下也常來禀報,天子時常帶人去羽林軍的駐地查看,不過董卓依舊沒有當回事。

    關鍵原因就在,劉軒每次去,都會叫呂布帶上虎賁護衛在旁,然後絲毫不避諱的前往羽林軍處。

    轉眼間兩個月就過去,這日早朝上,劉軒親口封董卓為相國,准其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這幾樣待遇,分別為:大臣拜見皇帝的時候,禮官不報其名,只稱官職,算是一種禮遇;同時上朝之時也不必趨步而行;最後一條,漢朝上朝時候其實是要脫鞋入殿,同時也不准挾帶兵器,而得此禮遇之人,便可以不遵守這兩項規定)。

    實際上,董卓這幾日已經有這些趨勢,上朝猶如在自家後園一般隨意,劉軒也是看明白這董卓的氣焰已經囂張到了一定程度,自己不介意再添一把柴火,乾脆利落的給了他這麼多待遇。

    當然,在諸臣眼中看來,劉軒這幾樣封賞通通都是出於被迫,尤其是那相國之名——漢朝建立四百年,何曾有過相國?

    至於說職權?似乎與司徒的權值有了重疊?

    所以這日早朝散去之後,王允的臉色猶如鍋底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散朝後也不與相熟之人搭話,徑直就回了自己的司徒府。

    劉軒不曉得這王司徒回家後會不會再謀劃什麼刺殺董卓之類的,不過他真不希望這群人在這時候鬧這麼一出,平白的打草驚蛇。

    尋思了下,散朝前便將董卓留下,特意道:“今日朕欲往虎賁營地一觀,相國願同行否?”

    董卓聽了,老大的不樂意。

    隨著他權柄日盛,雖然已經在朝堂中一手遮天,可是在身份上始終低了皇帝一檔,因此他都盡量避免與劉軒見面。

    今日要與劉軒單獨出行?他不得鬱悶死?

    想了想,便推脫府中事務繁多,需要回去盡快處理,只以呂布陪同天子同去。

    “不去最好!”

    劉軒本也沒希望董卓和自己一起去,今日要去看虎賁軍,實際上他是想看看呂布帳下的那些將領。

    他一直都想要拉攏呂布,除了呂布本身武力超群,統兵能力極強外,就是呂布帳下有好幾名可用之才。

    畢竟日後魏國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張文遠,現在就在他帳下效力呢,不說旁的,就這一位也值得他好好去拉攏一番。

    想到這裡,越發想去呂布統轄下的虎賁軍去瞧一瞧,就算不能當著他面挖牆角,起碼也得先混個臉熟再說。

    著手下備好車馬,荀攸、荀彧等近臣等人自當隨行,前面以呂布帳下的虎賁郎開道,劉軒又特意將曹操喚了來,帶著一些羽林騎護衛兩旁,劉軒特意瞧了下,領兵的將校一身銅色戰甲,手提大刀,戰馬兩側還掛著箭壺與長弓,估摸著這就是那位擅射的夏侯妙才了。

    打量一番後也沒說什麼話,只是安安靜靜的觀察起身旁的虎賁與羽林兩部,其中羽林等同於新立之軍,兵卒大多新招,而虎賁則是用老班底與呂布原本所帶的并州兵馬混編而成,只一眼就看出兩軍之差別。

    如今的羽林,比虎賁相差的太遠,若拉出去打一場,估計羽林會被全滅。不過劉軒有信心,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羽林軍早晚會擁有強大的戰力,成為他手中最強的利刃之一。

    一路想著,不多時就到了虎賁軍的校場,眾人才堪堪站定,就注意到校場中一群兵卒聚攏在一處,原來是一將校正在開弓搭箭,對著足足有百步之外的草靶射出一箭,竟然命中靶上紅心,周圍兵卒見了,轟然叫好,一下就將劉軒等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8
第27章 精銳騎兵

    “此是何人?”

    天子在場,誰也不敢先開口,雖然呂布一臉得色,但是還強忍著沒有直接大笑出聲,不過他心中依舊覺得,適才部下的那一箭大大的給他長了臉。

    “此人乃臣帳下部將曹性。”

    劉軒心中暗道:“果然是這倒霉蛋!”

    他會這麼評價曹性是有原因的。其實,在劉軒到了漢朝之後,一直在四處收集信息,好判斷出自己究竟是到了演義中的漢末還是到了歷史上的漢末。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觀察,劉軒此時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所到的這個漢末更加偏重於演義,因為到目前為止的許多大事都是按照演義上的記載所發展的。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緣由,就是呂布手上提的那桿方天畫戟——若是按照歷史,漢朝時的長戟可不是這般樣子,而且方天畫戟在未來幾百年的時間裡,大多都是充作儀仗,這是因為鍛造技術的原因,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方天畫戟都不具備真正上陣殺敵的可能。

    而此時呂布就站在身旁,他手中提的那桿絕對是方天畫戟無疑,雖然說根據這個做出判斷有點兒戲,但再聯繫起這麼久以來所收集的諸多線索,劉軒已經可以徹底下斷言了——何況正史裡張角等人可不會什麼妖法。

    既然是演義,那麼曹性在演義中的下場自然談不上多走運,好不容易將大名鼎鼎的夏侯惇給重創,反而激起了夏侯惇的怒火最後丟了一條性命,這幸運值絕對是掉到了負數去了。

    劉軒會猜測這人是曹性,也是因為他那一手出色的箭術,呂布帳下部將不少,其中最優者號稱八健將,其中曹性擅射,這點但凡看過三國的人都知道。

    “現為何職?”

    呂布應答:“現在虎賁軍中充左僕射一職!”

    此時的虎賁軍,實際上已經不再是袁術所統領的那支虎賁軍。

    袁術先前引兵衝擊皇城,率領的就是虎賁軍一部分兵馬,這部分兵馬在那場混亂中就有不少人逃離了京城。

    相比起剛成軍的西園軍,虎賁軍的兵卒在京城中供職更久,對於皇家的一些習慣也更為了解。他們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乃是犯了大忌諱,也許自己的長官袁術沒有什麼事情,但他們這些小卒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因此趁著大亂能撈點好處就撈點好處,然後立刻就跑的遠遠的。那一場亂之後,雖然真正死傷者中沒有太多禁軍中人,可是這士兵的數量卻瞬間少了一大塊,其中大多都是逃兵。

    董卓入京之後,劉軒為了掌控羽林軍,不得已將虎賁軍送到了呂布手上,而為了更好的掌控住這支兵馬,同時也是在某種程度上對皇帝製造威懾,呂布直接將跟隨自己的并州兵卒與剩下的虎賁軍進行了混編。

    此時的虎賁軍人數大大的增加,足足有三千人,倒是應了劉軒記憶中的一句:三千虎賁!

    他知道這句話絕對不是形容漢朝虎賁的,可是這無意間竟然對應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按照原本編制,虎賁軍受虎賁中郎將統轄,設虎賁左右署,同時下面有左右僕射各一人,負責教導虎賁軍使用弓弩射擊,若臨戰也負責指揮這些弓弩兵卒。

    因為古代戰爭中,弓弩威力巨大,同時士兵培養不易,這僕射一職在軍中地位不俗,在虎賁軍中也是僅次於虎賁中郎將這個最高長官的。

    與呂布說了幾句,劉軒繼續四顧,想要看看還能遇見呂布帳下的哪位健將,不想自己身後卻衝出一騎,策馬疾奔,隨後稍微一轉,於校場中走了一個弧線。

    再看馬上那將,竟然在疾奔中將大刀掛在馬上,取出弓矢後同樣瞄準了那百多步外的草靶上。

    “著!”

    一聲怒喝,弓弦聲響起,那離弦的箭矢一眨眼的功夫就射在了草靶之上,更叫人驚駭的是這一箭竟然追著前一箭射中,恰好將曹性所射的那根箭矢給震落靶下,這樣一來靶上就只餘這一根箭矢在上了。

    虎賁軍眾兵士齊齊失聲,轉過頭滿臉驚駭的望著這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傢伙,再注意到這人是策馬狂奔中射出一箭,竟然有這般準頭後更加震驚,就連曹性也露出驚訝之色。

    夏侯淵在馬上冷冷一笑,將長弓重新掛回馬上,倒提長刀策馬而還。

    由始至終這位都沒有說過半句話,不過那副神態和所作所為,卻是紅果果的打臉行徑,莫說虎賁軍中諸多將校兵卒臉色不好看,就在劉軒旁邊的呂布,那張臉也黑的快要滴下墨汁來了。

    不過對於這種打臉行為,劉軒是非常喜聞樂見的,雖然他這段日子需要低調,需要發展勢力,但不代表要一直忍氣吞聲,適當的展露出點實力才可以,否則對方就會真把他當成軟柿子了。

    更何況,劉軒有意拉攏呂布以及其帳下諸將,若自己連一點資本都沒有,拿什麼來拉攏呂布?

    轉頭瞧了瞧,曹操正在開口呵斥夏侯淵,不過雖然是在呵斥,不過臉上那得意的神色根本連半點掩飾都沒有,明擺著就是做樣子,呂布何等心高氣傲,哪裡受的了這種鳥氣?端坐赤兔馬上,也不策馬狂奔,直接將手邊長弓取下,反手抄出一根箭矢,竟然就在這裡瞄向那了草靶。

    劉軒等人所處的位置,距離那靶子起碼得有接近二百步遠,說成是曹性適才所射一箭的兩倍距離也無不可,但呂布卻沒半點猶豫,開弓搭箭,隨後一聲怒喝,箭矢立刻離弦而去。

    這箭速度極快,劉軒這時候意識到呂布手上那長弓竟然也是特製,不過稍微一想也就明白,尋常的長弓,估計也抗不住呂布那強橫的臂力。

    所以這長弓不但射程遠,射出的箭矢速度也極快,當然,若沒有膀子力氣,休想將弓弦拉開。

    有了這弓,尋常人還真吃不住呂布一箭,何況呂布本就弓馬嫻熟,這開弓射箭的技藝也是漢末一等一的高手,否則又哪裡來的轅門射戟?

    劉軒根本就不需要去瞧,就知道呂布這一箭定然是射中了靶心,甚至原本插在靶心上的那根箭矢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過當劉軒轉頭去看的時候,還是被呂布的能力驚了一下,竟然生生將夏侯淵的那根箭矢給從中劈成了兩根,恰好一左一右分開兩旁,呂布射出的箭就這麼牢牢的釘在靶子上。

    “有點太兇殘了吧?這不科學啊!”劉軒只覺得臉頰抽抽,暗道一聲:“人中呂布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實際上,劉軒要是能夠動用招數,直接一刀將這靶子給轟爛都不是什麼難事,但要他如呂布這樣將弓箭玩到這種程度,那是決計做不到的——這種技藝,不狠下苦功是不可能練到這種程度,而且即便下苦功,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天分。

    劉軒覺得自己應該是沒這方面的天賦,也沒必要與呂佈在這方面較勁。

    何況,呂布越強他越高興,這意味著只要自己的計劃順利,自己就又可以增加一個強悍的助力。

    除此之外,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點:“這漢朝江山不過是個,將其納入掌中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即便有什麼變故,至多算做一些調劑!”

    “我真正的敵人始終是不知道在宇宙中哪個方向的帝國,呂布武藝高強,若再配合我手中功法,不難成就一代殺神,那時候以呂佈為先鋒大將,至少可以將那幾個混蛋中的一個逼出來。”

    敵人太多,須得一步步的蠶食才行。

    可若是自己親自出手,難免被對方發現端倪,那時候直接惹得敵人傾巢而出和自己進行大決戰,那勝負反而難料。

    只有一點點的消耗掉對方的有生力量才是最為穩妥的方案,而要做到這點,強悍的手下必不可少。

    曹操很有潛力,但是曹操的潛力絕對不是扛著兵器上去和人廝殺,在這一點上,果然還是培養呂布最好。

    開口稱讚了呂布幾句,隨後又安撫了下夏侯淵,連曹性也得了些賞賜,劉軒知道想這樣就讓其歸心是不可能的,但多少在幾人心中留下了印象。

    隨後讓呂佈在前引路,劉軒將虎賁軍詳細的參觀了一遍。他發現,虎賁軍中因為兼併了一部分并州兵馬,竟然可以湊出九百并州鐵騎——這可是丁原在并州對抗匈奴的最大依仗,只是呂布殺了丁原後,大半兵馬散去,劉軒雖然讓曹操前往收攏,卻也沒拉攏回多少來。

    而呂布手中除卻虎賁左右軍各得二百騎外,他親自統領的五百騎兵乃是并州鐵騎精銳中的精銳,也是目前這支虎賁軍中最強悍的戰力。

    劉軒看了看後只是覺得頗為不俗,可旁邊的曹操卻已經兩眼放光,若不是自持身份,怕是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即便離開了虎賁軍校場,曹操也抽了個機會湊到劉軒身旁:“陛下若想收拾山河,那重奪西北諸郡之時少不得要有精銳騎兵,而羽林騎需要常駐京師護衛陛下,不若使心腹暗中再組一支精銳,也算早做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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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游戲?

    曹操喜歡騎兵、重視騎兵,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在劉軒的記憶中,曹操即便以後成為了漢王朝的最大權臣,掌控朝堂,挾天子以令諸侯,但是有一項功績是最不喜歡的曹操的人也不能無視的——曹操坐擁北邊半壁江山,將手下兵馬大半擺放在了邊鎮上防範外族。

    即便是曹操自己的晚輩乃至親子,也會被送到邊鎮之上去就近了解外族對中原的威脅。

    從這點上來說,曹操無愧漢丞相之名,他活著的時候甚至繼承了他的事業的子嗣們,也都一樣將魏國的半數兵馬放置在邊鎮,魏自成立到滅亡,不曾叫異族兵馬入得中原。

    而對付異族的時候,騎兵又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兵種——北地地勢平坦,加上漢王朝地域遼闊,若沒有騎兵這種具備高機動力的兵種,很多仗都不好打。

    劉軒記得曹操不但重視騎兵,甚至還親手組建了一支精銳騎兵部隊,名為虎豹騎,這支兵馬成為了曹魏最強悍也最具威名的部隊,甚至許多與曹操作對的人都在頭疼如何提防這支強悍的騎兵。

    這支騎兵,在演義中沒有提過——實際上演義中幾乎沒有重點提過什麼特別的兵馬,只略微提了少數幾個,那虎豹騎之名是在三國誌中才略有提及。

    劉軒原本還尋思著要不要自己先一步把這虎豹騎鼓搗出來,沒想到這次看了呂布的并州鐵騎後,曹操竟然主動提出要組建精銳騎兵。曹操組建的騎兵,那除了虎豹騎還能有什麼?

    不過這一次要是真的組建出虎豹騎了,恐怕也會與原本的'那一支'大為不同。因為原本的虎豹騎更多的是作為一隻威懾力量而存在,虎豹騎這支曹魏最精銳的騎兵,戰績卻少的可憐:只有寥寥數筆,與其所擁有的地位頗為不符。

    可眼下曹操已經明說說出,要以這支精銳騎兵作為收復西北諸郡的主要依仗,那麼這大戰怕是一場接著一場——如今西北盡在董卓之手,似乎殺了董卓西北就能平定。

    劉軒卻知道,即便殺了董卓,西北也不會盡入他手。不說旁人,董卓手下幾大將領:李傕、郭汜、張濟、樊稠還有女婿牛輔,哪個沒有自己掌控的兵馬?這些人沒了董卓約束,立刻就會扯出大旗成為一地諸侯,他雖然有天子之名,但想憑藉一名號就讓他們俯首稱臣……哪怕是用屁股去想也知道這不可能。

    “打肯定是要打了,何況自己苦心經營這許多兵將,不上戰場磨礪一番,也練不出真正強兵。”

    劉軒一路上就在尋思著這件事:“至於孟德所言組建精銳騎兵……京師倒是不缺上好的戰馬,只是這擅長馬戰的兵卒以及統兵的將領不好找!”

    騎兵組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不提兵源,就那統兵大將一時半會他也尋不到。曹操說派心腹之人暗中籌謀組建,可他現在又有幾個心腹?除卻曹操之外再無他人。

    “若是能把呂布帳下張遼收來,倒是合適的很!”

    張遼張文遠,此時在呂布帳下只是尋常統兵將校,還沒顯出什麼稀奇,不過劉軒知道此人日後之成就,加上張遼久在并州,熟悉騎兵戰法,若能得他統領,那騎兵的戰力自然不必擔心。

    “不過……眼下要讓張遼做這件事,那不是上趕著給董卓送藉口嗎?還得等上一等。”

    如今他與董卓的關係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見了面還能保持表面上的禮儀,當然私底下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必細說了。

    至於董卓扶持自己上台,除了要以廢帝一事來彰顯自己權勢之外,還有一點原因就是自己乃是庶出。

    庶出子繼承家業,在那些大族家中都會被人暗中好一通埋汰,這天子若是庶出,指不定那些豪門大族私下下會如何評價!

    加上此時天下士族的地位極高,皇室若不得士族之心就等於失去了天下,董卓就是想要靠這種手段來打擊皇家威嚴,這樣更方便他掌控朝堂大權——朝堂中許多大臣就是諸多豪門的代表,這些人要是對天子不夠親近,自然就不會去幫天子對付他了。

    其實董卓更想扶持劉協,因為其年歲更幼,更方便自己掌控朝堂。奈何劉協體弱多病,想要扶持他上台的話沒有什麼好藉口——即便是狂妄如董卓,也曉得這種廢立之事需要一個群臣能夠接受的藉口,否則他根本就做不成這事。

    另外還有一點劉軒不曉得,那就是自打董卓得知劉軒可以正面打敗華雄之後,就覺得劉軒這皇子是一心醉於武道之人,這樣的人不可能擅長耍陰謀詭計——而當皇帝,最需要掌握的就是陰謀詭計,否則你如何看破大臣們的手段?以及在那混亂的朝堂中平衡各方勢力,甚至為自己爭取利益,驅使大臣們為自己做事?

    劉軒畢竟連二十歲都不到,這樣一個年輕人就算天資再好,也不可能什麼都擅長:精於一事,那麼其它的必然不擅長甚至根本就不懂。

    可惜董卓到死也不會想到劉軒根本就不只二十歲這麼簡單,就算他以前與那幾個人共同建立帝國的時候也沒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但多少也見到一些。加上靈臺清明,腦筋活絡,一些基本的事情還是可以做好的,又有曹操在旁幫襯,就目前來說已經足以應付。

    而劉軒的一切謀劃要是順利,那麼以後的日子裡他也不需要為這些事情費心,什麼朝堂鬥爭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掌控的王朝當中——他只要群臣按照他指出的目標不斷前進,僅此而已。

    坐在書案後,劉軒捧著一卷古卷看似閱讀,實際上想的依舊是如今朝堂上的情況,以及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

    手上這卷書,不過是做個樣子給身前這人看的。

    荀彧恭恭敬敬的侍立在旁,因為天子看書,又讓他取了筆墨等物,所以他這位守宮令也要在一旁陪侍,等到天子不看了,要將這些東西撤下去他才能回去休息——身為天子近臣,雖然可以與皇帝更親近,但是這工作也不會多輕鬆,就連自己的作息時間都得以皇帝為基準。

    劉軒翻了翻竹簡編成的書卷,抬眼瞧了下荀彧,這人站在那裡有半個時辰了,依舊穩穩噹噹,目不斜視,就這份定力就足以讓人側目。

    將手中書卷放下,劉軒突然對荀彧說了句:“文若以為,當今天下局勢如何?”

    劉軒這話一出,就注意到荀彧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整個身子還是非常隱蔽的震動了一下,若非他眼力過人,在這昏暗的燈光下恐怕還真瞧不出來。

    此時早就過了就寢時間,但是皇帝不睡,誰又能強架著不成?不但荀彧在旁待著,曹苞也在門口站著,方便劉軒隨時傳喚。

    荀彧轉身正面劉軒,拱手道:“不知陛下所問是哪一方面?”

    劉軒笑了笑,反手從身旁取了一張白紙——說是白紙,但上面還有些發黃,可在這時候已經是上等的好紙了,若非他是天子,也不能隨手拿出這麼大一張來。

    “來陪我玩個遊戲!”

    他雖然已經登基成為皇帝,但是也沒張口閉口的就是'朕如何如何',那多是在詔書中所用,平日間依舊是我怎樣,吾怎樣——何況漢朝皇帝本來就沒那麼大譜,歸根究底都在高祖劉邦那裡,這位流氓天子連詔書裡都是通篇的我、吾,就差沒直接喊老子如何如何了。

    “陛下,明日便是蔡尚書女入宮與陛下完婚之日,還是早點安歇的好。”

    荀彧不明白,這一直表現沒什麼出奇的新皇帝,怎麼今日這般反常?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說要玩遊戲?難道是因為明天要大婚,所以緊張了?

    若是這樣的話,荀彧對這個天子就越發的不看好了——天下紛亂,群雄並起,朝廷對地方早就失去了掌控力,而皇帝卻還為一女子之事耗費心血,此時竟然還要玩什麼遊戲?

    “莫非漢室江山真的無可挽回了?”

    荀彧是世家子弟,但是對這漢室江山還算有幾分感情,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荀家是漢朝天下的既得利益者,他們並不希望漢朝滅亡,因為那意味著新的動盪和重新劃分勢力,荀家能不能再一次找到正確的選擇,是所有人都無法確定的。

    也就是說,荀氏在一定程度上是對漢朝忠心的,而荀彧這個荀氏新一代的才俊,可能要比那些長輩更加忠心一點——年輕人,多少還存著那麼些熱血。

    劉軒卻不回應,只是提起毛筆,在白紙上畫了好一陣,不過片刻的功夫,一張似是而非的地圖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隨後只見他以毛筆一圈,將位置正中的一塊給圈了出來:“只當這地圖上諸侯林立,若文若為當中這一家諸侯,那麼當如何才能成為這天下之主?”

    荀彧被劉軒的這句話給嚇了一跳,他甚至懷疑這位新君是不是看自己不順眼,想要找個由頭把自己殺了?可是當他的余光掃到了那張似是而非的地圖上之後,心中猛的靈光一閃,甚至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

    “咦?這是……”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24 08:49
第29章 把文若留住!

    這張似是而非的地圖,若是一般人見了,只會當成是天子一時興起隨意而畫的塗鴉,可荀彧一眼就瞧出,這張地圖雖然細緻之處有許多差異,但整體上卻將漢王朝的整個天下以及周邊許多地區一併畫了出來。

    讓荀彧無法理解的是,這圖上還標出大海上居然還有巨大的島嶼,看那大小不比大多州郡要小。

    “莫非真的是臨時起意,隨手而成?”

    他當然不知道,劉軒這隨手一揮,就將東亞的地圖給畫了出來,只是他畢竟來自後世,加上記憶上也不會那般準確,與當今情況有許多差異。

    荀彧雖然心有疑惑,不過越看越覺得這位新皇帝所畫這圖,其中蘊含著許多意思。

    就如劉軒隨手一圈的地方,若結合當今天下,不正是天子所居之處?而皇帝剛才的那句天下諸侯林立之語,也讓荀彧心中對著年輕天子的評價又提高了幾分。

    “陛下雖然年歲不大,但眼光犀利,心思通透,竟然瞧的出當今天下已經呈大亂之相!今日這所謂之遊戲,莫非是想要考校於我?”

    一般來說,只有得某手掌權勢之人看重,才會特意詢問諸如天下大勢之類的事情,這也意味著只要你回答的能夠讓對方滿意,那麼接下來一番重用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荀彧舉孝廉入宮為守宮令,未嘗沒憧憬過自己一身才學被天子看重,隨後於朝堂上重用自己,自己則竭力回報君恩,扶大廈之將傾,中興這漢室天下,最終成為一代名臣而名垂千古。

    只是這考校來的太過突然,而且劉軒的表情也瞧不出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荀彧觀了片刻,最後嘗試的問道:“不知這圖上有幾路諸侯?”

    劉軒笑了笑,他知道荀彧這是願意和自己繼續'玩下去'了,若他沒興趣或者說瞧不出來這地圖的真正含義,那麼也不會特意詢問這一點。

    想了想,隨後提筆而起,又在圖上添了幾筆:“便是這幾路了!”

    荀彧湊到近前,仔細一瞧,只見圖上密密麻麻,幾乎到處都是圈圈框框,劉軒也不說這些諸侯都是哪一家,但是荀彧卻心中一緊,甚至有冷汗潺潺而出——他這般才學出眾,又極擅謀略一道之人,即便沒有表明著天下大勢的地圖,心中也大致有個譜。

    最讓他感到心驚的是劉軒這看似隨意的幾筆,每一筆都能在胸中找到對的上名號的人物,若天子這番舉動乃是故意而為,那麼這位新君眼光之遠,怕是天下少有人及。

    “難道天欲再興漢室江山,所以才故意借董卓之手扶持這位新君執掌天下?”

    心中略有奇怪,手指圖上西北之地問了句:“此處何故分成這許多?”

    實際上劉軒所畫的地圖,按照勢力都被分成了一塊塊,根本瞧不出誰和誰是一家,一家家勢力倒是涇渭分明。

    詢問這番問,明顯是結合當今天下局勢,故意考校劉軒了。

    君擇臣,而臣亦擇君!

    劉軒知道,若自己的回答不能叫這位荀文若滿意,怕是自己再別想從他口裡聽到什麼高見。而且極有可能在一段時間之後,再次如原本'歷史'上那樣棄官而去——至於沒有了曹操這一路諸侯,荀文若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那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

    不過對於荀彧的這個問題,劉軒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只是故作高深的笑了笑:“文若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問?”

    這個回答聽起來有點讓人不爽,不過荀彧卻對此非常滿意。

    劉軒的這個回答雖然什麼也沒說,可實際上卻將這位新皇帝接下來的打算給明明白白的袒露在了他的面前。

    董卓勢大,坐擁西北之地,比鄰長安,然這麼寬廣的地區,肯定需要手下去治理,他自己身在雒陽,實際上無形中就與自己的勢力出現了脫節。

    一時半刻還瞧不出什麼,但久而久之,他那些手下心中難免會生出點異心,那時候是否還會遵照董卓之命行事,那就完全說不准了。

    在荀彧心中,只要董卓一日不離雒陽,那麼他對於西北諸軍的掌控就一天比天低,等到最後這西北諸路兵馬,將盡數不歸董卓統轄——若是有人在暗中使點手段什麼的,那麼這個過程會更加快速。

    沒了西北諸軍支持,董卓能依仗的就只有他帶到雒陽中的這些兵馬——這些兵馬雖然讓人頭疼,卻並非不能對付。旁的不說,那呂布既然可以反了丁原,就同樣能夠反了董卓,無非就是需要更大的利益讓他動心。

    曹操帳下​​更有羽林軍在手,有羽林虎賁,足以抗衡董卓的兵馬,然後再以雷霆萬鈞之勢誅殺首惡,其兵自亂,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收拾殘局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荀彧心中就已經出現了一整套的謀劃和佈局,不過他認為這套佈局是劉軒早就定好的,自己只是猜到了罷了,心中吃驚的時候也暗中佩服。

    “這新皇帝不聲不響間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了!”

    曹操與新帝之間關係親密他早就得知。自己同族從子黃門侍郎荀攸,因為職責所在,最是容易知曉這些事情,早就暗中與他說了此事。

    正是有了這個消息,荀彧才能有這樣的推測。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雖然猜中了不少,但與劉軒真正的計劃依舊差了許多。

    “文若還是先說說,以這一路諸侯的實力,想要執掌天下,該當如何?”

    劉軒將自己比做一路諸侯,荀彧心中也是頗為贊同——雖然劉軒是天子,但是天下諸侯卻不遵號令,調動不得,那麼天子能夠動用的實力真不比一諸侯多多少。

    這麼說來,劉軒要問自己的根本就不是對付董卓之類的事情,反而是之後應該如何重新掌控天下。

    “此正是我所擅長​​!”

    凝神在圖上看了一陣,荀彧卻發現這當中的一路諸侯,若真想按照諸侯的方式一點點將江山打下來,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因為身處四戰之地,上下左右都與一路甚至幾路諸侯緊連,偏生自己實力有限,若是主攻一面,另外三面卻難免被人趁勢攻入。

    到了此時,荀彧才意識到天子所面臨之危局,比自己當初所想的還要險惡的多——若天下諸侯齊齊起了不臣之心,朝廷怕是頃刻間就會粉身碎骨。

    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稍微好一點的就是天下諸侯視朝廷為無物,然後各自征伐不休,不過朝廷那時候依舊是自保有餘,無力出兵平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諸侯們互相吞併,一直到強大到了朝廷都招架不了的時候,那麼皇室氣數也就到頭了。

    “或者依附於某一諸侯?”

    只是才想到就立刻否認,這樣一來豈非與眼下別無二致?誰能保證那些諸侯就一定比董卓好,並且忠於漢室?

    想了一陣,最後只想到了一個辦法:“似乎只有先將一面棄之不顧,傾盡全力主攻一面。”

    荀彧畢竟是這個時代乃至未來幾十年內最出色的戰略家之一,很快就想到了最合適的方法。

    這也與劉軒真正的謀劃相符。

    “那文若以為,當主攻哪一方向?”

    此時荀彧思路急速轉動,一時不查下竟然忘了這只是一張隨手畫出的草圖,而且自然而然的將心中那些對應的'諸侯'給說了出來。

    “當先取關中並西北之地,這樣可依托潼關天險,以絕東面諸侯進犯之心。”不提先打關東,自然是結合了當今情勢。天子一旦誅殺董卓,那麼與董卓一係人馬基本就處於敵對狀態,這種狀況再去招惹關東諸侯?莫非是想遭兩方諸侯同時夾擊嗎?

    一邊說,一邊以手指先後點了幾個圈圈:“李傕、郭汜雖然久在董卓麾下,然其​​二人手掌大權,未嘗沒有獨掌一方大權之心,只要稍微舍些虛名,當可穩住這二人。張濟、樊稠也差不太多,只是為了防止這幾人相互依靠,若有可能的話,最好還是將二人調去別處。”

    “只是牛輔為董卓女婿,勢必不死不休……”說到半途,荀彧突然醒悟過來,自己這一番話若是傳了出去,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更何況,剛才他那一番謀劃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完全捨棄了京師雒陽,遷都倒不是不行,但似這等類似避難一般的遷都,實在大損皇室威嚴——天子若因此震怒而責罰於他,他也只能認罪。

    卻不知道劉軒本來還頭疼如何讓荀彧接受捨棄京師遷往長安這一點,還不能叫他認為是天子無能被董卓裹挾,卻不想荀彧適才只從戰略方向考慮,從一開始就將雒陽給扔到了一旁。

    “臣有罪!”

    荀彧醒悟過來自己一番話給自己惹來了禍患,縱使他自己不怕死,也得為荀氏一族考慮,若因此牽連​​了族人,那還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一遊戲罷了,又何罪之有?”

    劉軒當然不會怪罪,抬手讓荀彧起身,荀彧見皇帝是真不生氣,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心中對這位新帝的氣度又有了新的評價——可不是隨便什麼皇帝聽到臣子讓你遷都避禍都不動怒的。

    除此之外,荀彧還發現由始至終,這位年輕天子都沒把那權傾朝堂的董卓放在眼裡過,本來近些時日昇起的棄官之想法,漸漸的淡了不少。

    “不若暫且留在朝中,且看看這朝堂上又有哪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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