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044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08
第四百四十三章 削奪兵權



    袁世凱的眼睛瞪視瞪圓了,對李震怒道:「你們財政部太過無理,一面要我一定要保證工程質量,一面又不給足額的錢款,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麼大一筆款項讓我袁世凱如何籌措的到,真是豈有此理!」

    李震一向以剛直著稱,從來對袁世凱其人就沒有好印象,現在見袁世凱竟敢當著皇上的面,在朝堂上大呼小叫,分明就沒把皇上放在眼裡,當下再也按捺不住,鬚眉皆張,指著袁世凱說道:「袁世凱,當著皇上的面咱們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是財政部給的錢少了,還是你擅自作主增加了許多無謂的開銷,莫非你新加坡總督府的衣食住行都想順便讓財政部包管了不成?我說朝廷的錢款足夠使用,你偏說不夠,這當中恐怕有人存了私心,擅自動了手腳,是誰幹的誰心裡清清楚楚。要是我李震做了虧良心的事,皇上一道聖旨現在就把我推出午門斬首!」

    袁世凱霍然抬起頭來,兩隻肉眼泡裡忽然射出兩道寒光來,「李震,你少要在皇上面前妖言惑眾,你這是公然誣衊朝廷欽命大臣,工程款項的花銷賬目如今就在總督府裡,一筆筆花銷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隨時可以派人去查驗,要是我袁世凱有一絲的舞弊之嫌,不用皇上下旨,我自己就先了斷了我的性命!」

    兩位當朝的二品大員,帝國舉足輕重的人物如今在朝堂上吵了個面紅耳赤,把頂上的琉璃瓦都要揭開了。

    「放肆!」關續清低沉的一聲怒喝,兩人頓時就不敢在爭執下去了,關續清看了看袁世凱,又看了看李震,說道:「看看你們現在這副樣子,還有沒有一點兒朝廷大員的官派,與市井上的潑婦有何區別,這成何體統!你們還把朕放在眼裡嗎?」

    兩人一聽這話,趕忙跪倒:「臣知罪。」

    關續清平靜了一下心緒,擺了擺手,「都起來吧。工程款的事回頭再議,其中的曲直自有公論。今天是慰亭述職,又沾著過年的喜氣,本該輕鬆一些才對,何必因為一件瑣碎之事在這裡大聲喧嘩,擾亂朝堂。」

    「喳。皇上垂訓的是。」

    關續清面色和緩下來,對袁世凱說道:「慰亭,新加坡本是英屬,後來被帝國奪了過來,經過戰火,那裡民生凋敝,經濟困頓,更重要的是那裡尚有許多心向英國的人,與帝國格格不入,當初朕思謀了再三,要找一位官聲好,有魄力的官員才能把新加坡治理好,所以就把你派去了。你上任以來,百廢待興,經過幾年,把各處治理的井井有條,著實辛苦了,也算是不枉了朕的一片苦心啊。」

    皇上這番話說的很是體恤,袁世凱裝作感激不盡的樣子,拱手道:「有皇上如此的體恤之情,臣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關續清通過剛才看到了袁世凱的囂張跋扈,心中升起幾分戾氣,現在看到袁世凱前倨後恭,知道他善於演戲,自己更不好當面揭穿,表面上還是一副非常賞識的樣子,繼續說道:「朕聽說你上任以來,為了維護社會秩序,還成立了治安局,訓練了一支治安隊伍,令百姓安居樂業,這也算是一項善舉啊。」

    袁世凱心中咯噔一下子,臉上的胖肉抽動了幾下,心想成立治安局不假,但這只是一個幌子,表面上為了治理社會秩序,實際上他的治安局裡都配發了最新式的美國武器裝備,治安局成立以來一直在暗中招募成員,白天巡邏晚上進行嚴格的軍事化訓練,短短的兩年時間裡,治安局就擴充到了上萬人的規模,儼然就是一支專業的軍隊,直接聽命於總督袁世凱。袁世凱從到新加坡以來,就與朝廷存了二心,這個人機智過人,但最大的毛病就是疑心太重,總擔心有一天皇上會把自己當作絆腳石踢開,於是大力培植自己的親信勢力,建立起一支獨立於陸軍部之外的軍隊,一旦有變,自己也好得以施展。當初建立的治安局根本就沒有向朝廷呈報,袁世凱知道皇上早晚會知道此事,但這個局維護地方治安這個理由編的冠冕堂皇,各地總督的權限界定的還不是很明顯,因此皇上對此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當於是默許了。沒想到現在皇上忽然說起治安局的事來了,袁世凱做賊心虛,自然是難免有些惴惴。

    袁世凱停頓了一下說道:「皇上過獎了,治安局成立以來確實是令當地的社會秩序大為改觀,這也全有賴皇上的鴻福和新加坡百姓的配合。」

    關續清又說道:「這是其一,還有就是新加坡近年來的貿易發展也很喜人啊,在馬六甲海峽建立了稅務司稽查站,對過往的商船進行例行檢查和徵稅,把這條海峽的商業價值也挖掘出來了,實為一件創舉啊。」

    袁世凱又是一驚,這一次他的額角上開始冒汗了。各地的稅務司本是歸帝國財政部直接管轄的,但袁世凱野心勃勃,為了以防萬一,就在黃金水道—馬六甲海峽海口處設立了稽查站,私自向過往國內外商船收取課稅,由於這件事也沒有向朝廷呈報,因此收上來的稅款全部都充入了袁世凱個人的腰包,更重要的目的袁世凱是想著將來朝廷要是敢動自己,自己當即就把這些稽查站變成軍管站,封鎖住馬六甲海峽的出入口,以此來為自己爭取和朝廷討價還價的政治資本。

    袁世凱本以為這件事做得機密,但沒想到皇上卻已經知道了稽查站的事,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經洞悉了自己更深的企圖呢?他越想越是心驚,縱然他一向都城府極深,但此時在這位洞察一切的皇上面前也難以把持住心性,不大一會兒,臉上就滿是油光的汗水。「啟奏皇上,這件事臣是出於對新加坡教育方面的考慮,有了這筆課稅之後,臣大力興建學校,聘請教師,如今新加坡當地的入學率已經由三年前的不足百分之3,發展到現在的百分之9,臣以為這也算是臣替皇上為新加坡百姓謀得的一份福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哈哈……好啊,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興辦教育實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只是由於經費問題,卻很難興盛起來,你慰亭此舉可謂給各地官員樹立了榜樣。」

    皇上越是這麼誇獎,袁世凱越覺得心裡不舒服,好像皇上的話裡藏著機鋒一般。袁世凱又謙虛了幾句,越來越覺得渾身不自在。

    「慰亭,朕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大力引進美國商人,是不是要談一筆大買賣呢?」

    這句話說出不要緊,袁世凱登時全身打了冷戰,手腳刷的一下變得冰涼起來。莫非皇上已經知道了自己與杜邦公司的秘密軍火交易了不成?這可是抄家滅門的罪過啊。但袁世凱也不愧是官場的老油條,在沒有明確皇上到底掌握多少實情的情況下,自己一定不能先露出馬腳來,於是干咳了一下,穩定了一下心緒,這才說道:「皇上明見萬里,臣聽說美國人對於金融方面是行家,因此最近一直在和美國的銀行家們聯繫,想要引進幾家大型的國外銀行公司,在新加坡發展一下金融業務,這樣也有助於推動新加坡的貿易發展。」

    關續清點點頭道:「不錯,這個點子很好,朕也有意將來把新加坡建設成金融和貿易發達的地區,朕回頭就給帝國投資銀行下旨,向新加坡注資,與外國銀行聯絡這件事就交給投資銀行商辦吧。」

    袁世凱偷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裡一個勁兒打鼓,不知道皇上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

    半晌之後,關續清說道:「慰亭,朕有一件事想要先聽聽你的意見。」

    「皇上垂詢,臣自然是知無不言。」

    「新加坡既然已經成立了治安局,社會治安由他們來保障即可,新加坡駐軍嘛,則主要負責防務,因此朕打算把新加坡的陸海軍直接交由陸軍部和海軍部統管,新加坡政府則沉下心來專心致志的給朕把地方行政事務做好了,這樣的話,你慰亭也可少一份兒*勞,不然要是把你累垮了,朕倚重於誰呢?你覺得怎麼樣?」關續清用詢問的語氣說道。

    奪權?剝奪自己的兵權?袁世凱腦中馬上反應出了這個念頭,好厲害的皇上!表面上絲毫不動聲色,不住的誇獎自己,態度又極其的和藹,但是每句話裡都藏著刀鋒,令人防不勝防,到現在明明是要削奪兵權,卻還口口聲聲說是要讓自己少一份*勞,真是會唱的不如會聽的。自己該怎麼辦?反駁?那勢必會遭到皇上的猜忌,從剛才的談話中可以看出,皇上顯然已經對自己心存疑慮了,最後拋出這個問題來也許就是試探一下自己的反應,事到如今也只好順著皇上的意思來了。

    想罷之後,袁世凱躬身道:「皇上是仁愛之君,對臣的體恤之情臣沒齒難忘,只要皇上一聲令下,臣自然是無有不遵。」

    「好,既然慰亭能夠為朕解憂,朕自然是高興,那麼就按朕剛才所說的辦吧。」

    「喳。」

    關續清破例走下寶座來到袁世凱面前,說道:「慰亭,朕一向都很器重你,回到新加坡之後你要再接再厲,明年的這個時候,朕等著聽你的好消息。」

    「臣遵旨。」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08
第四百四十四章 刺袁案



    深夜,有風無月。新加坡總督府內宅。

    蒂娜是袁世凱新納的一房美國姨太太,今年剛剛19歲,生得體態婀娜,我見猶憐。要是以為這樣的西洋美人是被袁世凱強行霸佔的或是重金收買來的,那就錯了。他們的結合純粹是一場誤會造成的。

    蒂娜,本是加利福尼亞大學的法律專業的學生。袁世凱做北洋大臣時,派次子袁克文到美國進修遊歷,袁二公子在一次晚宴上結實了蒂娜,一見傾心,並索取了蒂娜的玉照。

    蒂娜一聽說這個年輕人是中國赫赫有名的袁世凱總督的公子,自然也是非常熱情。袁克文回來向父親磕頭覆命時,一不小心把蒂娜的照片從口袋中滑出來掉在地上,袁世凱指地連聲問:「是什麼?那是什麼?」

    由於袁家的家規甚嚴,二公子不敢向父親談自己的隱私,情急智生,回話:「在南京給父親物色了一個好看的姑娘,所以帶回來這張照片,看父親是否喜歡?」袁世凱接過照片一看,果然美,連聲說:「好!好!」於是馬上派人去美國將蒂娜接了過來。

    洞房花燭之夜,蒂娜才發現她的意中人竟變成一個五短身材鬢髮斑白的半老頭子!而袁二公子後來也只能對這「繼母」望洋興嘆了。

    但袁世凱御人有術,對於女人更是非常在行,經過一段時候,蒂娜就開始改變了對袁世凱的看法,認為這個人有權謀有金錢,正是做自己丈夫的不二人選,至於年輕的差距,美國人一般不是特別在意。但唯獨令蒂娜最不滿意的就是,袁世凱一夫多妻,和美國的家庭社會完全背道而馳,但這也不是她一個西洋女子能改變的了的。

    此時,在蒂娜的房間裡,穿上一身中式衣服,在鏡子前不停的比劃:「你這個是怎麼做的?好漂亮!呵呵,明天等袁回來我穿給他看!」

    丫頭蘭香低頭道:「這是中國的女紅,如果蒂娜小姐感興趣,奴婢可以……做給您看!」

    「蘭,教我就教我嘛,有什麼不好說的?而且我不是讓你不要稱呼自己奴婢嗎?你怎麼又來了!」

    蒂娜自小在崇尚人權與民主的美國長大,對那種把別人當作奴隸的行為非常痛恨,因此當她知道了「奴婢」的意思後,一直要求蘭香改口。不過作為一個中國女人,蘭香的「身份」觀念已經深入骨髓:「奴婢不敢,一日為奴,終生為奴,所以奴婢……」

    蒂娜扶起跪在地上的蘭焰道:「今後不許動不動就跪下,我感覺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袁是怎麼回事……」

    「小姐,主子對我可好了,從來不打我罵我,還、還……」

    蒂娜笑道:「還很寵你……」

    蘭香低頭笑道:「嗯……」

    「誰?!」門口站崗的兩個女兵只說了一個字就沒了動靜,隨後是兩人倒地的聲音。蒂娜和蘭香還沒反應過來,兩個蒙面的黑衣人就闖了進來,兩把明晃晃的彎刀發出陣陣寒光……

    兩個女人都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陣勢,蘭香僵在當場,而蒂娜則是嚇得往後躲,一直靠在梳妝台上才停住。不過先醒悟過來的卻是蘭香,她剛張口要喊,一個蒙面人將她打暈在地,另一個蒙面人舉刀對著蒂娜,沉聲道:「袁世凱在哪兒?」

    蒂娜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指了指北面的方向,刺客順她的手指看去,只有一堵雪白的牆壁,於是把到架在她脖子上:「小娘們兒,再不說實話,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蒂娜猛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顫聲道:「在……在北京,還沒有……回來。」

    這時,外面進來兩個蒙面刺客,幾個人相互一使眼色,「找到袁大頭了沒有?」「沒有,剛才抓了一個衛兵,他們說袁大頭還沒有回來。」

    為首的刺客瞪著蒂娜道:「外國娘們,我知道你能聽懂中國話,要是你敢出聲,我就一刀結果了你!」

    打暈蘭香的蒙面人道:「嘖嘖……這小臉蛋,小腰身……這次真是便宜我了,嘿嘿,我還沒玩過這麼漂亮的姐兒呢……」

    為首的刺客道:「你廢什麼話!把她的衣服脫了扔在床上,然後帶著她趕緊撤!」

    打暈蘭香的蒙面人一邊脫蘭香的衣服一邊道:「小美人,別怪哥哥手狠了,一會我會讓你舒舒服服的上路……」

    持刀蒙面人本想立刻上前殺掉蒂娜。不過同伴的*詞濫調讓他微微分神。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午夜的平靜。持刀蒙面人瞪大了雙眼,捂著鮮血不斷湧出的胸口向後倒去,而蒂娜一臉的驚恐,她顫抖地手裡握著一把冒著白煙的左輪手槍。那個還活著的蒙面人見狀,立刻撿起放在床邊刀撲了過來。蒂娜幾乎是下意識的再次扣動班機,子彈穿過刺客的右肩帶起一團血霧,打得他騰空而起,撞在牆上暈了過去。

    聽到槍聲,整個袁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當衛兵倉促之中來到屋內時,蒂娜正在嘔吐不已……

    第二天清晨,進京述職的袁世凱回到家中。

    安慰完蒂娜,袁世凱把管家叫來,語氣冰冷的問道:「老劉,知道是哪個混蛋干的嗎?」

    老劉惴惴的說:「刺客身上毫無特徵,所以現在還未查明……沒有保護好蒂娜小姐,還請主子責罰!」

    袁世凱道:「現在那個刺客可還活著?」

    劉仲及道:「現在被關押在地窖裡,我已經讓最忠心的家丁和衛兵們輪流看守……」

    袁世凱語氣依然冰冷道:「想要下手衝我來好了,竟然對我的女人下手!」

    「主子,您看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老劉,你對外面說了刺客還活著的消息了嗎?」

    「沒有說,就連府上地莊丁們都以為那個刺客受傷後死了,現在只有幾個人知道!」

    袁世凱點點頭道:「嗯,你做得很好……」

    「萬幸啊,要不是蒂娜……姨娘帶著手槍。恐怕……」一旁的袁克文喃喃說道。

    「當初她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帶的,為的是在路上防身。沒想到在美國沒派上用場,到中國卻救了自己一命!」

    「乾爹,這有可能是誰幹的?」段芝貴咧著嘴問道。

    老劉道:「是啊,在中國誰會去刺殺一個美國姑娘呢?」

    袁世凱摸著瓦亮的禿腦袋說:「我也納悶,殺蒂娜幹嘛?殺了她會有什麼好處?」

    段芝貴說:「乾爹,會不會有人看美國人和咱們關係密切,想讓蒂娜小姐死於府上,然後離間你跟美國人之間的關係呢?」

    思考片刻,袁世凱沉吟道:「不太可能,蒂娜剛來府裡不久,也很少外出,知道的她的人並不多。再說殺了蒂娜根本沒用……」

    袁克文看袁世凱眉頭緊皺,不禁問道:「您想到什麼了?」

    袁世凱道:「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這幾個殺手的目標可能不是蒂娜,而是蘭香或者是我!」

    「蘭香?」段芝貴不解地問道:「他們殺蘭香幹嘛?她在外人眼裡不過就是個奴婢,怎麼會有人……等等,難道……」

    袁世凱喃喃的道:「正因為兩人的地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二女同時遇難,誰都會以為刺客的目標是蒂娜,蘭香只不過是無辜被捲入這次暗殺中的……而一開始我們也正是這麼想的。」袁世凱回過頭來凌厲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劃過,「你們可能還不知道,蘭香是別人派來監視我的!」

    「哦?」眾人聳然變色。「是誰?」

    袁世凱冷笑一聲:「就是帝國駐新加坡第9軍的軍長范學成。你們都知道他與我素來不和,在他眼裡只有馮相華和徐世昌,從來就沒把我這個總督放在眼裡,我曾經專門給他下過換防提調的命令,但是他拒不接受,將來我們要成就大事,這個小子可是個絆腳石啊。」

    「那為什麼要派人監視您呢?」袁克文問道。

    「笨蛋,這還用問,他當然是想掌握我的一舉一動,稍有一些異常馬上向皇上彈劾我,所以我現在懷疑述職的時候,皇上問的那些事都是范學成秘密告發的。」袁世凱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刺客又為什麼會刺殺蘭香呢?」段芝貴問道。

    袁世凱想了半天,覺得頭疼欲裂,擺了擺手道:「這個我也不知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奔著我來的。」

    「您一直在京裡,他們會不知道嗎?」袁克文說道。

    段芝貴道:「嗯,方才老劉說過那個刺客怎麼打都不開口,而且口內藏毒,幸好他是暈過去,不然老劉也無法生擒他,這些都說明他們很專業!」

    袁世凱道:「不錯,這樣的殺手一般是某些人的死士,專門用來執行秘密任務!那麼他們作出的任何舉動都是有目的的,所以咱們才要好好想想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莫非……是皇上授意范學成這麼做的?」說到這兒,在場的人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會是這樣的吧。」段芝貴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在這時,忽聽裡屋一聲叫喊:「蒂娜小姐醒了!」

    袁世凱等人急忙衝進屋裡,袁世凱抱起虛弱的蒂娜,問道:「蒂娜,你怎麼樣了?」

    蒂娜一看是袁世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袁,有人要……殺……你……」

    袁世凱聞聽此言,驀然變色!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09
第四百四十五章 好色的父子 第一...



    聽完蒂娜的敘述之後,袁克文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定要對那兩個人犯嚴加審訊,他們要是還鐵嘴鋼牙的,就活活把他們折磨死!」

    段芝貴道:「乾爹,雖然這些推測都有道理,可畢竟是我們的猜測,況且那兩個刺客骨茬子還真硬,死活就是不開口。」

    袁世凱道:「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此刻老劉道:「主子,那個刺客嘴硬得很,怎麼用刑都不說話。要是再打,恐怕……」

    袁世凱陰惻惻的說道:「不用給他用刑,你找幾個人,輪流看著他。記住,不能讓他睡覺、上廁所,只要他想睡覺,你們就用一切辦法讓他醒著,我看他能熬多久!每隔一小時給他們肚子裡灌一次豬油,這是日本人整人的辦法,沒有一次不靈的。這樣一來,他們撐不了多久就會招認。」

    「乾爹,這管用嗎?」

    「放心,會管用的!還好我回來的消息沒有傳出去,要不然就是打草驚蛇!」袁世凱擰著眉毛沉吟著說:「無論如何,這次進京述職,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皇上已經盯上我了,接下來他一定會對我明察暗訪,只要是把我私下做的那些事坐實了,勢必要對我動手,所以在此之前我們要提早做好準備,不能再等了!」

    「您打算怎麼做?」袁克文問道。

    袁世凱半晌無語,忽然抬起頭來眼睛裡精光四射,向眾人一望,訝道:「克定怎麼沒在,他幹什麼去了?」

    老劉趕忙說道:「大公子……去馬六甲視察海提去了,可能要到明日清早才能回來。」

    袁世凱把眼一瞪:「你說的可是實話?」

    老劉驚道:「絕沒有虛言,不信等明日大公子回來了,您一問便知。」

    袁世凱長嘆了一口氣:「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管行刺的幕後主使是不是范學成,起碼說明暗中是有人盯上咱們了,希望克定能早去早回,在外面千萬不要給我捅出什麼簍子來。」

    新加坡是一個貿易中轉港口,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居住的人口比較複雜,其中華人佔了絕大多數,還有馬來西亞人,印度人,菲律賓人,英國人等等,不同種族不同風俗習慣交雜在一起,所以在這裡許多地方都是魚龍混雜,很可能街南面是中式的麵館,北面就是西式的咖啡廳。

    芽籠新加坡的一個區。這裡有三項東西最為有名,廟宇,美食,阿姑(妓女)。芽籠是一個複雜的地區,它是一個廟宇多、會館多、美食多、風月場所也多的地區。如果你願意撥出一個週末到芽籠走走,可以感受到道教、佛教和回教的魅力,也可以感受到同鄉和宗親的凝聚力。腳酸了,可以到食閣或咖啡店喝飲料解渴,或享受一頓美味佳餚。

    雖然朝廷曾在舉國範圍內明令禁止妓院,最有名的當屬北京的八大胡同,一夜之間就被查封了大大小小幾十家妓院。還有南京的秦淮河,這個曾經被古今無數文人雅士歌頌過的地方,卻是全國最有名氣的妓女產業區,在朝廷大力的肅風當中,昔日燈紅酒綠的秦淮河也沒有了詩酒酬唱和雨水歡言。但是妓院這個行當從古至今都沒有真正斷絕過,只要男人有需要,這個行當就會持續不斷的發展下去。關停了妓院之後,大部分妓女都轉入地下,俗稱「暗門子」,表面上掛著買賣店舖的字號,但裡面卻做著人肉買賣,因此全國各地出了許多有名的麵粉西施、大米西施、乾菜西施、甚至是豬肉西施。

    但是在新加坡卻是另一番景象,袁世凱為了賺錢,對妓院這個行當一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以至於後來新加坡的妓院如雨後春筍般的快速發展起來,尤其在芽籠一帶,妓院更是當地的支柱產業,光是妓院每年向政府交納的稅款就佔到該區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芽籠的妓院多到什麼程度,可以舉一個例子。許多到芽籠來公幹或是做買賣的人,本來要找的地方記得清清楚楚,可是敲開門之後,卻出來幾位濃妝豔抹的阿姑來,一打聽才知道,這裡昨天還是店舖,今天就改作了豔行了。

    袁世凱雖然為人奸狡,品行也不端正,但一向家風甚嚴,對於老婆和子女管理的非常嚴格。即使如此,袁克定和袁克文也是頗為風流,就拿袁克定來說,去年剛剛娶了正房,到如今一年的時間裡先後又納了三房姨太太,就是這樣他還不滿足,經常以外出視察為名,背著袁世凱不知道,來到芽籠來消遣一番,在好色這一點上,袁克文頗有乃父之風。

    近日,袁世凱進京述職,這一下袁克文可抓住機會了,整天泡在芽籠,玩的樂不思蜀。最近,他迷上了一位來自中國東北的阿姑,豔號叫香水金,今年才17歲,正是梨花初開的年紀,身材高挑又豐滿,說起話來燕語鶯聲,令人一見就骨酥肉麻。

    此時,在芽籠最有名的窯子「籠香齋」的上房裡,袁克定剛剛飲過了酒,酒精在胸膛裡一通烘烤,心性早已有些迷亂了,他正摟著溫香軟玉,在豐滿的胸脯上面上下其手,嘴裡不住的和香水金調笑。

    香水金今日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水裙,頭上雲堆翠髻,五官玲瓏精美,皮膚粉膩如雪;裊裊婷婷的身材凹凸有致,纖腰一束更顯酥胸俏臀。

    香水金顰笑之間,粉頸上的冰肌玉骨頓時讓人呼吸急促,那軟語嬌音更聽得人骨酥肉脆,而且她還故意穿得不是那麼「合體」,真是臂膊露一彎新月。羅衫洩半點春光。雖然袁克定年紀輕輕已是「閱人無數」,不過此刻他眼中除了這少女再無一物。

    他再也把持不住,把頭埋在對方的胸口和粉頸上就是一陣狂吻,香水金開始還嚶嚶嚀嚀的嬌喘,可是後來竟不知怎麼得喘息聲變成了嗚咽。

    袁克定覺得不對勁,再抬頭看時,小寶貝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寶貝,怎麼了,怎麼哭起來了?」

    香水金抽泣道:「大公子,你平時說自己有多麼的威風,可是真到了自己女人被人欺負的時候,你還不是一樣的沒骨頭?」

    袁克定雙眉一立道:「說這話什麼意思?莫非有人敢欺負你不成?」

    「何止是欺負,人家硬是把我包下了,我開始死活不願意,可是對方手裡有槍,還帶著一大幫軍隊,連我們鴇娘兒都不敢吱聲了,就這樣,我被……那個混蛋給玷污了,你堂堂的袁大公子就此也當上了活王八。」說到這兒,香水金掩面抽泣,時不時還偷眼看看袁克定的反應。

    袁克定沖沖大怒,他爹是新加坡總督,新加坡的一切就好像他們家的財產一般,在這一畝三分地,誰不知道他袁家大公子的名號,哪裡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現在竟然有人敢公然和他搶女人,這個人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啪」的一聲,袁克定一把把桌子上的茶壺茶碗一應物什掀翻在地,罵道:「是誰?是哪個狗雜種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子一定要殺了他!」

    「還是別說了,說了你也不敢動人家。」香水金好像在挑氣兒似的說道。

    可她越這麼說,袁克定就越是不忿,他捧過香水金的臉來,一字字說道:「快說,到底那個人是誰!」

    香水金這才啟朱唇,髮皓齒,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來,登時就把袁克定驚得目瞪口呆!

    新加坡總督府內宅裡。

    袁世凱與剛剛醒來的蘭香對坐著,兩個人半晌誰都沒有說話。袁世凱一對精光四射的肉泡子眼死死的盯著蘭香,蘭香的目光卻一直閃爍不定,不敢正視對方的目光。

    「蘭香,現在這間屋子裡就咱們兩個人,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是不是別人派來監視我的?」袁世凱突然的這麼一問,令蘭香一下子就驚呆了,臉色忽然變得煞白,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以袁世凱的精明,一眼就看出蘭香心裡一定有鬼,他笑著來到蘭香的身邊,把一隻胖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聲說道:「蘭香,你說句良心話,我對你如何?」

    蘭香身子一震,望著袁世凱,眼淚奪眶而出。

    袁世凱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被迫做這件事的,我也知道你心裡一定有苦衷,沒關係只要你說出來,我袁某人不僅不會責罰你,還會幫你的忙。」他用手輕輕勾起蘭香的下頜,柔聲道:「打你進府那天我就喜歡上你了。」

    蘭香看著袁世凱此時慈祥溫和的面容,目光漸漸迷離,回憶又把她帶到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一天,袁世凱喝酒回來,正在懶椅上閉目養神,管家老劉進來啟稟:「大人,人已經帶到了,這丫頭精明伶俐的,在府裡侍應一定行的,您先看看?」

    袁世凱點點頭。

    不大一會兒,老劉帶著一個少女來到屋裡,「大人,人帶到了……」

    袁世凱擺了擺手,老劉非常識趣的關門出去。

    「你叫什麼名字?」袁世凱問道。

    那少女細聲答道:「奴婢名叫蘭香,當初在京裡恭王府做過幾年,後來家鄉發水,我就離開了恭王府,隨父兄輾轉到了新加坡。」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09
第四百四十六章 醋海生波



    此刻袁世凱已經清醒了不少,他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兒,事先早就派人打探的一清二楚,這個蘭香其實是范學成派來的,只不過袁世凱現在不想點破,他想要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能通過這個蘭香,瞭解范學成的動向。況且這丫頭容貌秀麗,收在自己屋裡倒也是一件美事。「蘭香,好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看你面色清麗,不像是為奴人家的女子啊?」

    臨來的時候,范學成已經吩咐過蘭香,必須要留在袁世凱身邊,而且必須是留在枕邊。若是達不到目的,她的父親和兄長就會沒命!所以看袁世凱還不「動手」,蘭香主動靠近,臉染紅雲的輕聲道:「剛才管家大人吩咐過奴婢,今後奴婢就是大人的人……讓奴婢服侍大人就寢……」

    看蘭香的手向自己伸過來,袁世凱卻突然的閃了一下。蘭香見狀立刻跪倒道:「奴婢唐突主人,奴婢該死……」

    袁世凱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即使對於女人也不例外,剛才只不過是他本能的反應,現在一看蘭香楚楚動人的模樣,心想這丫頭進府之前已經經過了嚴格盤查,料她一個弱女子也翻不了天,當下將她攔腰抱起,並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我可告訴你,我是很好色的哦……」

    耳邊突然吹來男人熱熱的耳語,蘭香頓時雙頰緋紅,她還未從那嬌羞中清醒過來,自己地雙唇就被吻住,一條濕熱的舌頭挑動著她埋藏在心靈深處的春情。當一陣痛苦而又快樂的刺激將她打醒,她才發現自己頭髮流散如瀑,身上的衣物已經件件褪去,一個男人正用自己的熱情在燃燒著她的慾望。在那幾乎能把自己點燃的激情挑逗之下,蘭香所有的羞澀、痛楚化成了對他的渴望與本能的迎奉……

    在屋頂的瓦背上敲打出嘀嘀噠噠的晨曲……

    屋外春寒刺骨,屋裡卻春意濃濃。此刻,蘭香從回憶裡回到現實中,看著多日以來疼愛自己的袁世凱,咬著嘴唇說道:「大人,您說的不錯,我就是被人派來監視您的,因為我的父兄都在那個人手中,我要是敢不答應,他們就沒命了!」說到這裡,蘭香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

    袁世凱撫慰了一會兒,說道:「那個人是不是范學成?」

    蘭香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木然點了點頭,她不明白袁世凱是怎麼知道的。

    「我問你,昨晚那兩個刺客也是范學成派來的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十有八九會是他,因為他最近一直懷疑我要變節,怕我會把事實真相向您吐露出來,所以……派人來刺殺我,不,更主要的是來刺殺大人的,他們也不確定您是否已經回府,所以先把人派出來,要是您沒在府上就把我殺了,以絕後患。」

    袁世凱點點頭,與自己當初推想的非常一致,范學成素來對自己恨之入骨,但是也不至於要派人刺殺我,這其中恐怕還大有緣故。

    翻過頭來再說袁克定,聽了香水金的話之後沖沖大怒,一再追問那個人是誰。最後香水金哭著說道:「他是第9軍軍長范學成!」

    啊!?

    袁克定剛才囂張跋扈的氣焰一下子就沒了一半,呆呆的坐在那裡發愣。新加坡一共有兩個陸軍軍團,第九軍和第十軍,其中又以第九軍的實力最為雄厚,裝備也最為先進,手下光是槍桿子就有三萬多條,因此在范學成眼裡,除了有當今皇上和馮相華、徐世昌之外,從來就沒把袁世凱這個新加坡總督放在眼裡,也從來沒有執行過老袁的調令。誰都知道,這年頭誰手裡有槍桿子,誰才有實力說話,要是以槍桿子來統計的話,范學成就是新加坡最有實力說話的人。

    倘若要是換做別人,袁克定二話不說,帶上自己的衛隊徑直撲奔過去,把對方家裡一個不剩全部抓進大牢,可是現在對方是范學成,人家手下有槍有炮,還有巡邏炮艇,說實話,要讓袁克定帶著人去闖第九軍軍營,嚇死他也不敢。朝廷有命令,只要有誰膽敢擅闖軍營的,不管是什麼情況,軍兵一律有權將其槍殺!

    袁克定憤憤不已,一時間卻也無計可施。

    香水金擦乾了眼淚,抱怨道:「平時人家袁大公子長袁大公子短的,把你都捧上了天了,可是如今一見了真章兒,你竟成了縮頭烏龜了,可憐我就這麼白白的被人家霸佔。嗚嗚嗚……」

    袁克定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一面柔聲對香水金說道:「寶貝,別生氣了,他范學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回頭找個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你就會吹牛,我是不信你的話了,你既然惹不起人家乾脆就把我送給人家好了,以後我就是范學成的人,反正你家裡有三妻四妾的,又不會在乎我這個苦命的女子……嗚嗚嗚。」香水金又嗚嚥了起來。

    她越這麼說,袁克定心中越是惱火,最後不由的拍案而起,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罵道:「范學成這個王八蛋,老子和他勢不兩立。寶貝,你莫要傷心,我現在就帶上一幫弟兄,找他說事兒去!」

    說著,袁克定起身就要走,被香水金一把扯住衣服,哀聲道:「你別去了,去了也是送死,范學成說過就是你爹袁世凱來了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放屁!」袁克定眼珠子都紅了,「我爹那是什麼人物,他范學成算什麼狗東西,不必廢話了,老子現在就去找他。」

    正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朗聲說道:「是哪家的狗崽子活膩歪了,敢在這兒大呼小叫的!」

    袁克定悚然一驚,香水金嚇得媽呀一聲:「他來了!你……你快躲躲吧,他六親不認,根本就不是個人……」

    袁克定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可是想想自己是堂堂的袁大公子,新加坡這一畝三分地是自己老子說了算,說什麼也不能給爹丟人,於是強自鎮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對外面叫道:「袁爺等你多時了!」

    只聽腳步聲響起,一個高大魁梧的黑面軍官大踏步走上樓來。這個軍官三十幾歲的年紀,肩膀寬厚,皮膚黝黑,臉上都是疙瘩肉和麻子點兒,一對狼眼爍爍放光,腰間挎著一把德國大鏡面匣子槍,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子。

    這個人正是第九軍軍長范學成!

    范學成,乳名金貴,河南省永城市馬牧鄉范莊村人。范學成出生時,家裡請來一個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算出說他是黑龍轉世,來到人間世禍福未可知,注定不是凡人。另因出過天花而得外號「范大麻子」,其父親與旗人鬥毆,將人打死後入獄,後來死於獄中。其母親對他非常溺愛,使其從小養成了無法無天,好鬥的性格。七歲入私塾,常與同學鬥毆,嘗與市井遊俠兒為伍,打富濟貧,頗有遊俠之氣。長大一點就天天混在賭場,以賭博為生;後來又從事鴉片販運,並加入河南西部的民間組織廟會道,憑著過人的機靈逐漸混到廟會道的頭目。因肯下血本各方打點,他販運鴉片、製造毒品遠銷上海,獲利極豐。總之,范學成出身貧寒,不務正業,精於賭技,闖蕩江湖,廣結流氓惡棍、軍警胥吏,開設賭局,但另一方面這個人還開過粥場,劫富濟貧,在百姓中還頗有俠盜的美譽。

    早年,范學成投靠盤踞於安徽省亳州城的姜桂題部下。後來,他率部流竄到豫西鞏縣、寶豐、魯山一帶,投奔「廟道會」會首李鳳朝門下,兩年後自己成為「廟道會」會首。後來在一次機緣巧合當中,他率部救了張作霖的手下張宗昌,被張作霖部隊收編,在中俄戰爭中,跟著大部隊輾轉俄羅斯,憑著自己好勇鬥狠的性格,作戰非常勇敢,屢立戰功。中俄戰爭後,張作霖親自向陸軍部推薦范學成,憑藉著卓越的戰功,范學成被任命為第九軍軍長,率部來到新加坡駐紮。一直以來,范學成雖然出身不好,但始終都感念皇恩浩蕩,感念張作霖的提攜之恩,對馮相華、徐世昌也是衷心佩服,但自認為袁世凱無德無能,只憑著投機取巧竟混到新加坡總督的位置上,因此對袁世凱始終都有偏見,再加上後來發生過的一些矛盾,兩人之間的芥蒂越積越深,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

    最近他也看上了這位令人垂涎的小美人香水金,幾次來到「籠香齋」與香水金私會。其實香水金是有意激怒袁克定的,做她們這一行的,只要誰給的錢多誰就是自己的座上客,管他是張三李四麻子六呢?她見范學成出手闊綽,因此也是百般迎奉著。在窯子裡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香水金就是想挑撥范學成和袁克定兩個人的矛盾,鬥得越恨,自己也就顯得越發金貴,錢當然賺得也就越多。

    范學成早就聽說袁克定一直都和香水金要好,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自己看上的美人,就決不能讓別人再碰,幾次三番要香水金傳話過去,要袁克定知難而退,但香水金為了他們倆爭風吃醋,沒有傳過一次話,反而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挑唆。范學成越來越惱恨,他早就對袁世凱一肚子怨恨,現在袁克定又要搶佔自己看上的女人,要他如何能受得了這番氣。今兒個一大早,香水金就故意讓人給范學成傳話,說袁克定來了,要范學成無論如何不能來,范學成一聽登時就火了,立馬點了一個團的軍隊,全副武裝坐著汽車,氣勢洶洶的來到「籠香齋」,在來時的路上他的心裡就已經暗暗動了殺機!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09
第四百四十七章 袁克定被抓 第一...



    新加坡總督府內,袁世凱從蘭香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此時對兩個刺客的審問也終於有了眉目,經過一番折騰,兩個刺客終於挺刑不過,招認了全部的經過。他們的確是受命於范學成,目的是前來刺殺袁世凱,本來他們是守在半路截殺的,但在半路上發現袁世凱的隨防佈置的非常嚴密,根本無從下手,這才折回頭來,經過與范學成的一番商議,決定徑直前往總督府進行刺殺。對此他們也做了兩手準備,如果袁世凱回到府中務必要把他的腦袋捎回來,如果袁世凱還沒有回到府中,就把蘭香幹掉,因為範學成越來越發現蘭香有變節的可能,反正現在已經決定對袁世凱動手了,留著蘭香早晚也是個禍害,倒不如殺了她一了不百了。

    說到殺袁的原因,除了原來提到的兩人積怨過深之外,刺客還招認了一件事令袁世凱大動肝火!這件事就是袁克定與范學成之間為了爭奪妓女香水金,而結下的梁子,這件事令范學成最後終於動了殺袁的念頭。

    其實,范學成對於皇上和朝廷一向是忠心耿耿的,他在新加坡耳聞目睹了袁世凱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三番五次的以密摺的形式呈報給了皇上,也得到了朝廷的嘉許。

    范學成早就知道皇上對袁世凱不放心,袁世凱也早有異心,因此范學成想要暗中刺殺了袁世凱之後,以他在新加坡的身份和地位,很有可能皇上會把新加坡總督的位子交給他來坐。打定了這個如意算盤之後,他就從軍中選拔出了兩個出類拔萃的軍人做刺客,這兩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又跟隨范學成多年,絕對忠心耿耿,手底下又非常乾淨,是這次刺殺任務的不二人選。

    由於袁世凱沒在府裡,所以總督府的戒備鬆懈了許多,范學成在總督府裡又有眼線帶路,兩個人很快改扮成了總督府的雜役,隨著府裡的眼線沒費多少力氣就來到了內宅,於是就上演了之前那一幕刺殺場面。

    袁世凱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一拍桌子,吼道:「老劉呢!」

    時間不大,老劉急匆匆跑過來,低聲下氣的說:「大人,有何差派?」

    啪,袁世凱把兩個刺客的口供拍到桌子上面,「看看吧,這是兩個刺客的口供,剛才你不是在場嗎?你不是說大公子在馬六甲視察海防嗎?這些口供做何解釋!」

    老劉沒看這些口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聲道:「大人,恕小人胡說,這是大公子臨走之前交代過的,小人也不敢違背,求大人開恩,饒恕小人這一次吧。」

    「我問你,克定到底幹什麼去了!」袁世凱目露凶光,那樣子好像隨時都會殺人。

    「大人見問,小人只好據實說了。大公子去芽籠了……」

    「芽籠?去哪兒幹什麼?」

    「去……去找一個叫香水金的女人……」

    「別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個妓女?」

    「是。」

    袁世凱沖沖大怒,「這個不學無術的崽子,我袁家的門風都被他敗壞了……」

    這時,袁克文笑嘻嘻的過來說道:「爹,您算是說對了,您沒在家這段時間,我大哥整天和那個窯姐兒混在一起,把您臨走之時的話都當作放屁了。我就不同了,您問問老劉,每日都在家與私塾老師討論時政,這一段我可是長進了不少呢?」

    「呸,你那副德性,我還不知道你嗎?少在我耳邊聒噪,滾!」袁世凱怒氣哄哄的指著袁克文,袁克文一看風頭不對,嚇得趕忙躲在外面。

    「克定現在在哪?」袁世凱*問道。

    「在……在芽籠的『籠香齋』。」

    「廢話少說了,趕緊知會衛隊團,準備車輛,我現在就去找這不肖的崽子!」

    「是。」

    芽籠,籠香齋。

    袁克定皮笑肉不笑的說:「原來是范軍長,怎麼,你不在軍營中公幹,為什麼掂掂的跑到芽籠來了?」

    范學成依然陰沉著臉道:「你就是袁世凱的兒子袁克定吧?」

    袁克定臉上的肉抽搐了幾下,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直呼我爹的名諱,那也是你能說的嗎!」

    范學成呵呵一笑道:「袁世凱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麼,我問你,你今天來這裡做什麼?」

    「我先問你,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范學成冷笑兩聲道:「別說是你,就是老袁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明著對你說了吧,這個女人我看上了,以後她就是我范學成的人,要是誰還想動她一個指頭,休怪我翻臉不認人!」說著話,他拍拍腰間的手槍。

    「你翻臉又能怎麼樣,我也告訴你,香水金早就是我袁大公子的女人,誰也別想再打她的注意!否則,也別怪我手下無情!」袁克定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膽氣,與范學成針鋒相對。

    此時,香水金急忙過來,用手帕捂著臉說道:「別鬧了,別鬧了,這要是鬧出點兒事可怎麼辦啊。我不過就是一個苦命的弱女子,要是你們真鬧出個意外,我可怎麼擔待的起啊!」

    香水金越是這麼說,兩個男人心中醋氣就越濃,范學成從腰間掏出手槍,指著袁克文的胸口,一字字道:「這麼說,你就是不給我這個面子了?」

    袁克文也從懷裡掏出一把精緻的小手槍,對著范學成說道:「看今天咱們倆誰的槍快,誰第一個倒在這裡。」

    香水金哪裡見過這個架勢,本以為雙方最多打一架或是口角幾句也就罷了,眼看著就要鬧出人命來了,她媽呀一聲癱倒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忽然,「咣」的一聲,屋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了,一夥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哄而上,沒兩下子就把袁克定製服了,綁了個結結實實,還繳了手中的武器。

    袁克定畢竟是個少爺羔子,哪裡架得住一幫軍兵的收拾,三拳兩腳就把他揍的一個勁兒求饒。范學成俯下身來,冷笑道:「大公子,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拿槍殺我啊,呸!」

    「軍長,怎麼處理這小子?」

    范學成繞著袁克定轉了兩圈,一揮手道:「先帶回軍營再說。」

    「是!」

    十幾分鐘後,袁世凱帶著總督府的衛隊來到「籠香齋」,老鴇子雖然沒見過袁世凱,新加坡總督的相片總是看過的,一看總督大人大駕光臨,又驚又喜又怕,趕忙慌慌張張的上前招呼:「哎呦,沒想到總督大人光臨,堂棍快給大人準備茶點,喜子快去把咱們的阿姑們都交出來,讓大人挑選。」她諂笑著過來又說:「大人在我們『籠香齋』有相好的沒有,有的話我馬上把她找來陪您喝幾杯……呵呵。」

    袁世凱一看這老鴇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把把老鴇子推到一旁,站在天井子下面四處張望了一下,回頭問老鴇子:「袁克定來過沒有?」

    老鴇子臉色一變,心說這下可乖乖不得了,「來過……剛走……」

    「去哪了?」

    「剛才第九軍范軍長來過了,和袁大公子一見面就口角起來了,還都動了冒煙的傢伙……」

    「啊!」袁世凱大驚失色,袁克定雖然不肖,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當下眼都紅了,「開槍了?定兒有事沒有?他現在在哪?」

    老鴇子嚇得後退了幾步,顫聲道:「還沒等開槍呢,就被一幫軍兵給抓走了。」

    「抓到哪兒了?」

    「好像是……第九軍軍部……」

    「啊!」

    新加坡總督府內。袁世凱坐在懶椅上長嘆不語,總督府政務官曹汝霖說道:「大人,咱們現在不能再等下去了,那個范學成是個什麼人您最清楚不過,他一向和您……和咱們總督府不睦,況且這個人是土匪出身,惹急了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大公子落在他的手裡,與落入魔窟中無疑啊。」

    袁世凱憤憤的說道:「宰了那個不肖之子最好,臨進京之前我就一再叮囑他,留在家裡一方面要務學,一方面要務政,可是這個王八羔子竟然敢背著我去芽籠逛窯子,把我袁世凱的臉面全都丟盡了,我巴不得姓范的馬上給他來個痛快的呢!」

    辦公廳廳長梁士詒勸道:「大人少安毋躁,事已至此生氣是沒有用的,我們要趕緊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才好。大人,要是依我看您……您就屈就一下金身大駕,親自到第九軍軍部一趟,俗話說:人怕見面,樹怕扒皮。不管雙方之間平時有多大的嫌隙,您親自就拜會他范學成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他再怎麼驕橫也不可能不把您這個總督放在眼裡,我想只有這樣才能救大公子一命。」

    警衛處處長陸宗輿倒是對梁士詒的話不以為然,一拍自己的胸脯道:「不可能!讓咱們總督大人親自去拜會他一個小小的軍長,傳出去還不令人笑掉大牙啊。」他轉過頭對袁世凱說:「大人,這事包在我身上,我現在就帶著我警衛處的人再加上治安局的治安員們,到第九軍找范學成要人,他要是乖乖把人交出來這件事就這麼先放下,要是敢硬頂著不交,說不好我他媽的就帶人平了他的軍部,正好也為大人把范學成這個雜種剷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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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10
第四百四十八章 黃河決口



    袁世凱一瞪眼怒道:「放屁!你長腦子了沒有,就憑你手下那點人馬還想去憑人家的軍部?你他媽還沒到那兒的時候,人家一頓大炮射過來,你們就成炮灰了!再者說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去要人,萬一把范學成惹急了,定兒的命還保得住嗎?你這個警衛處長真是不學無術,給我滾一邊去!」

    袁世凱一頓臭罵,陸宗輿撅著嘴一聲不響的退到門邊上,小聲嘀咕著:「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該怎麼辦?」

    袁世凱沉吟半晌,最後兩隻眼睛精光一亮,說道:「給我準備車輛和禮物,我這就出去一趟。」

    梁士詒喜道:「這就對了,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救大公子的性命,您只好屈就一下自己了,現在我就陪著您去見范學成,我就不相信他連總督大人的面子也不給。」

    袁世凱怒道:「我又不是去找范學成,你陪我幹什麼。」

    梁士詒一怔:「那您是要……」

    「我現在馬上去第十軍軍部,拜會第十軍軍長盧永祥。」

    「啊!?」

    眾人全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墮五里霧中。

    紫禁城。

    今年一開春,後宮裡又添了幾樁子喜事,皇后靜芬又給皇上添了一個小格格,這個格格生下來就皮膚白皙,眉眼如畫,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關續清越看越是喜歡,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女兒,當然是視為了掌上明珠,握著靜芬的柔荑,柔聲道:「前些日子,朕還一直為自己沒有一個格格而憂煩,時隔數月之後,你就給幫朕把這個夢給圓上了,朕真是愛死你了。」

    靜芬心中一蕩,笑道:「皇上,只要您別嫌棄臣妾給您生了個丫頭,臣妾就知足了。」

    關續清在靜芬臉上輕輕一吻:「哪能呢?朕喜歡還來不及呢。朕給她起個名字……」關續清沉吟道:「靜芬,你還記不記得,朕曾給你寫過一首詩,詩中有一句叫:關山曉月,美人凝眸。」

    靜芬點點頭道:「有,臣妾還記得那是在我們大婚那天晚上,您送給我的。」

    「關山曉月,美人凝眸。多美的意境啊,朕喜歡這個意境,咱們的格格就叫曉月公主吧。」關續清說道。

    「只要您喜歡就好。」靜芬笑道。

    關續清目光閃動,興奮的說:「中華帝國與前清不同,朕如今正力主文化部和教育部提倡新學,以後女人也要參與到帝國的發展建設中來,將來還會有女工程師、女軍官、女科學家、女教授等等。朕的女兒生來就冰雪聰明,朕不要她像從前的那些公主們,只會做些女紅什麼的,朕要讓她學習文化知識,將來也成為一位國家的可用之才!」

    靜芬沒有答話,只是抿著嘴笑,在她眼中,這個做皇帝的丈夫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是永遠正確的。

    沒過多久,第二件喜事傳來,珍妃和謹妃這對雙胞胎姐妹幾乎臨盆,謹妃這邊生了一個小皇子,珍妃這邊竟然生了一對龍鳳胎,一個皇子,一個公主。關續清自然是大喜過望,宮中難免又是一陣喜慶。

    現如今,關續清共有六個子女,皇后靜芬這邊是大皇子溥寅,還有大公主曉月。德妃這邊是二皇子溥德。珍妃這邊是三皇子溥華和二公主曉莊。謹妃這邊是四皇子溥賢。

    關續清看著好幾個皇子公主的,心裡自然是高興,每日裡只要一處理完政務,就到各宮看望皇妃和孩子。這一天,關續清正在景仁宮裡,與珍妃還有溥華嬉鬧,王商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關續清一看他臉色都變了,立馬知道是出了大事,趕忙與珍妃交待了幾句,和王商步出景仁宮。

    「怎麼了?」

    「皇上,出大事了!」

    關續清心中一顫,「出什麼事了?」

    「黃河決口,黃河決口啊!」

    「啊!」關續清頓時就變了顏色。黃河決口可不是一件小事,從古至今黃河曾發生過此特大決口,都是由於改道引起的,受災百姓數不勝數,每次決口都給國家造成難以估量損失。執政以來,經過了大小多少次戰爭和磨難,他從來都沒有畏懼過,但是這一次黃河決口的消息令她一下子感到有些頭重腳輕。

    王商趕忙扶住皇上,憂心忡忡的說:「皇上,龍體要緊。」

    關續清擺了擺手:「朕沒事,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現在農業部部長楊深秀正在養心殿侯旨,他急得都要吐血了。」

    「好,隨朕前往養心殿。」

    養心殿裡,楊深秀焦急的來回踱著腳步,不停的唉聲嘆氣,見皇上來了,趕忙收束起精神來,叩拜在地。

    「朕剛剛聽說了這個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關續清示意楊深秀不必拘禮了。

    楊深秀頓足嘆道:「皇上,咱們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災了!」

    「哦?怎麼個大災?」

    「如今,山東、山西、直隸、江蘇四省都已發來了災報,儘管事先各省已經做了較為周密的安排,對河堤一再加固,但沒想到這一次黃河洶湧氾濫,大有改道之勢,所過之處農田被淹,民房倒塌不計其數,沿河受災百姓多達百萬之眾,更為憂心的是,河水越發凶險,已經開始由故道向周邊地區氾濫,根本無法阻擋,這樣下去後果難以預料啊。」

    關續清半晌無語。

    「皇上,臣身為農業水利部部長,對於這次災禍有重大責任,請皇上知罪,臣甘願領受重責。」楊深秀竟然把自己的頂戴摘掉,捧在手上,呈給了皇上。

    關續清一拍玉案,「糊塗!你還嫌朕的煩心事不夠多嗎?黃河決口乃是天災,這是你楊深秀一個人就能疏堵的嗎?如今大災來臨,你不給朕想著如何抗災,倒是一上來就自承有罪,想卸了這幅擔子不成!」

    楊深秀急道:「皇上,臣並無此意,只不過在如此大災面前,臣難辭其咎,愧對受災的百姓和皇上啊。」

    「你愧對就把擔子卸下來,莫非想把這副擔子交給朕不成,虧了朕平時對你的器重了!」關續清面色鐵青,顯得非常惱怒。

    一番雷霆訓導把楊深秀罵得汗顏無地,也知道皇上目前的處境艱難,自己實在不敢有此舉動,於是又戴上了頂戴。「皇上,臣無能,臣以為為今之計是要找出一位精通水利的專家,親自負責疏防才是。」

    關續清點了點頭,忽道:「對了,朕還記得去年你不是還說過,江蘇有一個精通水利的專家,叫做……」

    「武同舉。」

    「對,就是此人。朕當初以為武同舉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吏,難當大任,於是就先擢升到了江蘇省主持一省水利,不知道他就任以來,成效如何?」

    「皇上明鑑,武同舉到任江蘇省水利廳以來,對黃河沿岸進行了丈量,加固了河堤,他的疏防辦法與眾不同,曾經受到過多方質疑,但是在這次河災中,江蘇省雖然也有幾處堤防決口,但都是流經的小的縣域,造成的損失也不大,目前就屬江蘇省的受災情況最為微小,臣以為武同舉其人堪當大任。況且皇上原先也說過有機會要見一下他,因此這次臣就事先把他招到北京來了,隨時聽候皇上的聖命。」

    「事不宜遲,現在就宣他進宮覲見。」

    「喳。」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楊深秀帶著武同舉進宮覲見皇上。

    「臣江蘇省水利都監武同舉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關續清仔細打量了武同舉一番,只見此人相貌平常,雖然三十幾歲的年紀,但臉色黝黑,已經起了皺紋,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奔波,經受風水日曬的緣故,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一省的水利都監,倒像是田間的農夫。但關續清知道人不可貌相,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超凡的本領。

    「武愛卿,多餘的話朕就不說了,朕聽漪村(楊深秀)說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水利專家,想必黃河決口之事你已經聽聞了,所以這次宣你進殿,想聽聽你的看法。不必拘謹,你心中怎麼想的就怎麼說。」關續清緩緩的說道。

    楊深秀對著武同舉點了點頭,意思是照著皇上的話辦。說實話,要說武同舉此時心裡不緊張不害怕是假的,他原本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吏,被破格提拔到省裡做了水利都監,後來由於政績突出又被楊深秀一紙調函調到了京裡,他本以為是另有委派,做夢沒想到竟被楊深秀帶到了宮裡,直接面見皇上,這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如今帝國皇帝就在面前,武同舉的心怦怦的甭提跳的多厲害了。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清了清嗓音,這才說道:「啟稟皇上,黃河決口之事說大便大,說小便小……」

    一句話出口,楊深秀立馬冒出一身冷汗來,心說武同舉是不是嚇糊塗了,在皇上面前怎可兒戲,誰都知道黃河決口是天大的災禍,他怎麼竟說出這種不倫不類的話,於是對著武同舉不停的擠眉弄眼,意思是想好了再說。

    關續清開始也是一愣,但隨即一揮手道:「儘管說下去,心裡想的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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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治水三策



    「喳。」武同舉擦擦頭上的冷汗,繼續說道:「其實在此之前,黃河常發生氾濫以至改道的嚴重災害。有歷史記載的2千多年中,黃河下游發生決口氾濫1500多次,重要改道26次。但是災害發生之後,由於有的朝代防備和治理措施得當,災害的損失便非常小,而有的朝代對黃河疏於治理,河災之後又治理的不及時,所以黃河流域裡人、畜、房屋等損失異常慘重。這就是臣所說的說大便大,說小便小的緣故。」

    楊深秀剛才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心說這個武同舉說話大喘氣,幸好皇上沒有責怪下來。

    關續清點點頭,面色開始和緩:「繼續說。」

    「先說這河道。有文字記載的黃河河道,大體經河北,由今子牙河道至天津附近入海,稱為『禹河故道』。從周定王五年黃河第一次大改道起至前清咸豐五年改走現行河道;以後走現行河道以南,奪淮入海,災害波及海河、淮河和長江下游約十萬里之遙的地區。每次決口氾濫都造成慘重損失。」

    俗話說,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武同舉說的既詳盡又透徹,一聽就知道他曾經對黃河進行過深入的調查研究,關續清滿意的看了一眼楊深秀,凝神靜聽武同舉下面的話。

    「臣再來說一下河水分流之事。黃河下游多股分流的局面至前明嘉靖中期基本結束,古書上記載『南流故道始盡塞』,『全河盡出徐、邳,奪泗入淮。』這是河勢的一大變化。後來在萬曆初年,潘季馴推行『築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治河方針,下游河道方始基本固定,即今圖上的廢黃河。其後雖有決溢。但旋即恢復故道。前清前期經大築堤防。河南境內河道出現過一段相對安流時期,而山東、江蘇境內河段決口次數增多。江蘇徐州至淮陰河段兼作運河,因此咽喉命脈所關,最為緊要。潘季馴治河重點即在這一河段上,如大修兩岸縷堤、格堤、月堤、遙堤,重修高家堰,抬高洪澤湖水位,蓄清刷黃等工程。到前清河患的重心下移淮陰至河口段,這是因為金元以後黃河長期奪淮入海,大量泥沙排入海口,河口不斷延伸,使坡降變化,加速河口以上河道的淤積。故清中期以後徐州以下河患最為集中,河道淤廢不堪,決口連年發生,更兼治河不力,黃河改道已不可避免。」武同舉說起水利問題來,顯得得心應手,方才的緊張也消減了大半。

    「好,接著說。」此時,關續清已經相信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武同舉必然有治河的良策,以往治河的官員一上來不是先擺出一大堆困難,就是深受向朝廷要錢,對黃河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一個全面的掌握,拿著朝廷撥下來二話不說就去亂堵亂防,結果錢花的不少,卻收不到什麼成效。

    武同舉從懷裡摸出一張地圖來,鋪在靠殿門的桌子上面,然後對皇上說:「皇上,請您移步前來觀看。」

    關續清一看武同舉準備的如此周詳,心裡自然是高興,走下丹犀,來到桌子旁邊,凝神觀看。楊深秀也圍攏過來。

    「皇上請看,這是臣花費近十年的時間,走過了整個黃河流域,經過測量計算,最終製出的這張黃河水系圖。現在臣就來說說此次黃河決口的災情。此次,黃河在河南省蘭陽銅瓦廂決口,先向西北淹到封丘、祥符各縣村莊,又往東漫流至蘭儀、考城、長垣等縣後,分成3股:一股出曹州東趙王河至張秋穿運;一股經長垣縣,流到東明縣雷家莊,這裡就分成了兩股,都東北流到張秋鎮;三股河匯合後,穿過張秋運河,經不鹽河流入大清河,由利津牡蠣口入海。這裡是黃河下游流經路線,按照現時帝國行政區域劃分,大體上經過河南的滎陽、鄭州、原陽、延津、封丘、中牟、開封、蘭考、濮陽,後經山東的曹縣、單縣,再經安徽的碭山、蕭縣、最後入江蘇的豐縣、沛縣、徐州、邳縣、睢寧、宿遷、泗陽、淮安、漣水、阜寧、濱海然後入黃海。但在改道後,於銅瓦廂缺口後,黃河衝破原有的河道,改東北走向,在山東境內借大清河入渤海。這次決口,使黃河下游結束了700多年由淮入海的歷史,又回到由渤海灣入海。如果這次黃河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治理,據臣判斷,其後,洪水在以銅瓦廂為頂點,北至北金堤,南至今曹縣、碭山一線,東至運河的三角洲沖積扇上自由漫流,水勢分散,氾濫無定。下游河道中自銅瓦廂至陶城埠一段,決口經常發生,故有豆腐腰之稱。」

    「說說你的良策。」關續清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對於武同舉也越來越有信心了。

    武同舉一笑道:「根據此次災情,臣治理黃河主要有三策。」

    「哪三策?」

    「皇上容稟,遠古時期,人們基本是在距離河道很遠的地方居住,河流基本是自由流動,與人們互不干擾,相安無事。隨著河流周邊居住百姓的增加,人們開始在河道的兩邊修築堤防,開始的時候,人們在距離河道比較遠的地方建堤,河道的寬度仍然很大,洪水還沒有被束縛得很厲害。遇到漲水,水流基本可以分散到較寬闊的河道中,慢慢流走,幾乎不會沖毀堤防。後來人們開始大量佔用河灘地耕種,在大堤裡面修築圍埝,圈堤圍墾,不斷改變河道的流向,造成河道寬窄不一,河線再三彎曲,嚴重阻礙行洪。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臣以為農耕是要發展,但是也要有一個整體規劃,正是當地百姓沒有節制的改變河道的原有狀況,不給洪水以足夠出路,引發河堤被洪水沖潰,給自身也帶來了一場場災難。像這樣一次黃河氾濫就會令國家數十年的農業發展毀於一旦,兩相比較是得不償失啊。」

    關續清沉吟半晌,對楊深秀說道:「武同舉說的很有道理,治河不是一個一蹴而就的事,為了長遠考慮,還是要對農田耕作有一個總體的規劃才行。」

    楊深秀恭聲道:「喳。這一條臣謹記了。」

    武同舉又說道:「所以針對這一情況,臣提出治河三策,請皇上斟酌。所謂事有輕重緩急,所以臣把這三策分為上、中、下三策。上策為不與水爭地,徹底改變當前的被動局面,還河道以本來的面目。具體的是將冀州區域容易受到洪水影響、生活沒有保障的百姓遷移出來,清除掉河道中的礙洪設施,將黃河改道向西,以原有河道與太行山之間的寬敞地區為新的河道,讓黃河向北流進大海。這樣可以削減水勢,容納較多的泥沙,最大程度降低洪水沖毀堤防的可能。對移民安置所需要的費用臣也有所考慮,由原來黃河的歲修費來解決,從而達到徹底根除黃河水患。但恐怕用此方法,要毀壞許多村莊、田園及世代祖業,會招致一片怨言。但臣以為,只要朝廷有決心,做好百姓的安撫之事,講明利害關係和長遠利益,一定會得到絕大多數百姓的支持。此項措施的推行,河流將基本實現原道流動,沿河百姓的生產和生活水平將穩步提升,國家也會日益強盛。」

    關續清凝神思忖了一下,道:「這是比較長遠的一條辦法。」

    「皇上明鑑,如果覺得上策費時費力太多,還可用中策。中策採取分水的辦法。在受災嚴重的州府縣道儘可能多地修築漕渠,從而將多餘的水引入其他的水系中,從而減少洪水流量,也讓更多的土地得到灌溉。臣已經在圖紙上面畫出了參照圖形。請您龍目御覽。具體的方法是利用淇口以上的地形,向西北修一道石堤,利用堤岸與西山腳的高地為干渠,然後加固從淇水到遮害亭之間的黃河堤防,在堤上建起幾座分洪水門,然後在東邊的渠堤上建若干引水口門。當遇到洪水的時候,打開高處的分洪水門,通過渠道引水入其他水系讓一部分洪水由其他水系流入大海;當天氣比較乾旱的時候,打開低處的引水口門,通過渠道灌溉農田,改良土壤,引種水稻,從而滿足了防洪和灌溉需要。為了實現正常運行,每年必須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財力以維修渠道、設施。」

    「說下去。」

    「最後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了,如果我們不計長遠,只想把眼前的水患解除掉的話,就只好採取下策。下策是堅守目前狹小的河道,對大堤進行培高加固,加固的材料主要適用石塊配合沙漿草袋子等物。但採取這樣的措施,每年都要花費大量的勞力和財力,只會加劇懸河的形成,並不能改變黃河不時氾濫的局面,會給百姓帶來極大的危害。以上三策,都只是基本的治河思想,具體的方案,由於非常繁瑣,臣在這裡就不贅言了。請皇上聖裁。」

    「好!武同舉,你可真有一手,看來漪村為朕推薦了一位能人啊。三策各有側重,都有可取之處,朕只要求一點,就是治河之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一定要謀劃長遠,只要能對長遠有力,即使目前多耗費寫錢財和人力也無不可。」關續清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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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陰謀舉事



    武同舉嘴唇翕動了幾下,好像還有話說。

    「說吧,朕喜歡聽你說話。」

    「喳。臣以為此次黃河災害最為要緊處還是在於上游的黃河三峽。黃河三峽主要是指炳靈峽、劉家峽、鹽鍋峽,這裡水勢湍急兇猛,河道狹窄,泥沙最容易淤積,因此,臣想著向皇上提請,將來如有條件,可不可以在這裡建一座大壩。」武同舉是貿然提出這個建議的,目前黃河災情氾濫,處處需要錢糧,自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提出修壩的事,要是換在以前的朝代,輕者被皇上責罵一頓,重者則要丟官罷職,但經過武同舉的多年考察,覺得在黃河三峽修築大壩非常必要,而且也做過一番精心的謀劃,這一次好容易見到皇上,就壯著膽子提了出來。

    關續清思索片刻,說:「修壩是應當的,不過需要你們農業水利部詳細考證之後,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到時候只要國有餘力,朕會大力支持的,既然要建就要建成一個永久排洪的大壩來。」

    武同舉叩拜在地,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皇上真是聖明之君,臣能否在此先大概向皇上介紹一下臣對於三峽大壩的想法?」

    「起來說話。」關續清笑道。

    武同舉站起身來說道:「以往歷朝歷代都修築過大壩,但是效果不甚理想,平日倒還穩固,一旦遇到大水便被沖垮。原因主要對上游水土保持攔沙作用估計過分樂觀,預計的入庫泥沙量偏低。第二個原因是在像黃河這樣的多沙河流上的水壩,不能採用高水位蓄水運行方式,而應採用『蓄清排渾』的方式,在汛期低水位時,水壩要有足夠的洩洪排沙能力。臣以為黃河三峽工程在汛期運行水位應當控制在90米以上,比正常蓄水位低30米,同時大壩在較低位置上應該設置一個永久洩水的水道,這樣才能使汛期水庫基本處於暢瀉狀態,也可大大減少泥沙在水庫的淤積。」

    「嗯。」關續清點點頭,盯著武同舉看了半晌,忽然正色道:「武同舉聽旨!」

    武同舉吃了一驚,不知這是做什麼,看了一眼楊深秀,只見對方正面帶笑容對自己點了點頭,趕忙跪地口稱:「臣武同舉聽旨。」

    「現在朕擢升你為農業水利部水利司司長,全權負責黃河水災的治理以及今後三峽大壩的考證,不得有誤,欽此。」關續清朗聲說道。

    楊深秀一看武同舉有點兒發傻,趕忙低聲說道:「還楞著幹什麼,還不趕快領旨謝恩?」

    武同舉這才緩行過來,恭聲道:「臣武同舉領旨謝恩!」

    掌燈時分,新加坡總督府。

    袁世凱準備一切停當,坐上自己的汽車,在梁士詒和陸宗輿的陪同下驅車前往第十軍軍部。

    由於事先已經接到總督大人要來的消息,所以第十軍軍長盧永祥帶著手下一大幫高級將領在軍部門前列隊迎接。袁世凱剛一下車,盧永祥就小跑著來到眼前,把腰板挺得筆直,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帝國陸軍駐新加坡第十軍軍長盧永祥,帶領軍部團級以上軍官,恭候總督大人大駕!」

    袁世凱假裝親熱,握住盧永祥的手說道:「子嘉啊,咱們是弟兄,何必分什麼等級呢。好,好,我袁世凱心領了。呵呵……」

    盧永祥,原名盧振河,字子嘉。濟陽人。幼時家貧,1887年先入山海關隨營武備學堂,1890年投軍。1895年考入北洋武備學堂,畢業後被袁世凱聘為新軍軍官,在天津小站練兵時,與段琪瑞、王士珍等成為密友,後來一同成了皖系軍閥的骨幹。期間任淮軍隊官,後任武衛右軍管帶。後任山東武衛右軍先鋒隊右營幫帶、北洋二十鎮協統。因鎮壓灤州起義軍有功,先後加記名總兵、提督、副都統軍銜。1899年,被陸軍部調駐新加坡任第十軍軍長。

    其實,袁世凱和盧永祥接觸的已經算是比較多了,因為盧永祥其人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貪財。因此袁世凱投其所好,通過多次接觸試探,最後把盧永祥也拉攏到自己的鴉片和軍火買賣的陣營裡,決定從每一筆交易裡分給盧永祥一成的乾股,別小看這一成乾股,無論放在誰面前都是一大筆巨款,盧永祥本來畏懼朝廷,有所顧忌,架不住袁世凱多次拿巨額利益來誘惑,最終還是落入了袁世凱精心購置的圈套當中。

    袁世凱在盧永祥的陪同下耀武揚威的走進第十軍軍部,這時,指揮官一聲令下,兩旁的軍兵立正向總督行軍禮,同時軍樂隊還奏起了雄壯的軍樂。袁世凱心裡自然是高興,在范學成那邊自己這個新加坡總督狗屁不是,但到了第十軍這邊卻得到了元首一般的禮遇。

    二人一前一後步入了軍部的會客廳,分賓主落座之後,兩個人先是按照官場的規矩客套了一番,袁世凱一看時間有限,袁克定還在第九軍軍部裡生死未卜呢,沒功夫在這兒扯淡,於是話鋒一轉,說到正題上來了,「子嘉,上一次和美國杜邦公司談的那筆軍火買賣看起來要黃了。」

    盧永祥撓了撓後腦勺,焦躁的說:「怎麼回事?」

    「唉,子嘉,你的消息太閉塞了,美國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發生什麼事了?」

    袁世凱輕嘆一聲,於是就把美國金融風暴的事前前後後的經過都給盧永祥講述了一遍,當然,發動這場金融風暴人是帝國皇帝,這一點袁世凱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要是他真知道的話,也許就會對自己以後的行為做個重新的考量了。「事情就是這樣,這一次不僅把華爾街給搞垮了,而且把美國最大的軍火商杜邦公司有搞垮了,如今杜邦公司自顧不暇,他們的對外交易縮減得所剩無幾了,咱們那筆買賣也黃了。」

    盧永祥一拍桌子,長嘆一聲:「真是他媽的不走運,要不然這筆買賣做成了,咱們能賺一大筆錢。」

    袁世凱的目光的狡黠的一閃,道:「老弟,咱們的財路越來越窄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咱們不能老是這麼靠著別人活著了,財是要去求的。」

    「怎麼個求法?」

    袁世凱有意賣個關子,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但盧永祥是個軍人的秉性,最不能看別人拖拖拉拉拉的,急得頭上都冒汗了。袁世凱這才緩緩說道:「子嘉,前些時我進京述職,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麼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老弟,在你面前我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我進京述職面見了皇上,在皇上對我的訓問中,我發現很可能皇上已經洞察到我們做的這些事了。」

    「啊!?那怎麼辦?」要說盧永祥不懼怕皇上,那純屬是吹牛,一聽袁世凱說出這話來,他當即就緊張起來了。

    袁世凱笑著拍拍對方的肩膀:「老弟,不必害怕,這只是我的猜測,皇上未必就已經掌握了真憑實據,要不然我還能活著回來嗎?」

    「皇上那邊是什麼意思?」盧永祥汗涔涔的問道。

    「皇上雖然只是懷疑,但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對咱們上心了,還專門提到了你盧軍長呢?」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八宗事,只不過袁世凱為了讓盧永祥這個大老粗上當,才有意這麼說的。

    盧永祥果然大為驚愕,神情顯得頗為緊張,「皇上說我什麼了?」

    「哼,皇上說朕聽說盧永祥身為軍人,不想著如何守土有責,整日裡不是和美國人打交道,就是和南美人打交道,不是走私鴉片就是販賣軍火……皇上還問我可有此事。」

    「你怎麼說?」

    「咳,我當然說著純屬謠言,請皇上莫要當真了。」

    盧永祥這才長出一口氣,但臉上的驚愕之色並未減少。

    袁世凱冷笑一聲道:「不過皇上既然提到你,就說明他對你懷疑了,待將來查明之後,必然要對你動手,到時候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就像剛被處決的王治馨和那在京的54位大員一樣的下場,甚至會被凌遲處死!」

    盧永祥大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一把扯著袁世凱的衣袖道:「大人,你可要想一個萬全之策啊。」

    袁世凱端起茶盞來,慢條斯理的品了幾口,然後把茶盞重重的頓在木幾上,「啪」的一聲,把盧永祥嚇了一跳。袁世凱的神色異常嚴肅,盯著盧永祥道:「老弟,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我不先發必為人所害,你懂嗎?」

    盧永祥恍然點頭,又搖了搖頭:「大人,你的意思是……」

    袁世凱急道:「老弟,你摸摸你還有腦袋嗎!」

    盧永祥脖子後面立馬升出一股子涼氣來,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腦袋,悚然道:「大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嘿,虧你盧永祥還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皇上的脾氣秉性你瞭解嗎,他如今已經盯上你我了,一旦被皇上盯上,你想想會有什麼結果?王治馨的事餘溫猶在,莫非你就忘了嗎?」

    「是啊,一旦被皇上盯上了,早晚都沒有好結果,所以咱們才要及早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啊。大人,我和你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只要您說一句話,我盧永祥水裡來水裡去,火裡來火裡去,但聽大人一句話!」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11
第四百五十一章 舊金山大地震 第...



    「方才我說過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為今之計只有孤注一擲,只要新加坡獨立咱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什麼?新加坡獨立?這可能嗎?就憑著我們手下這些人也敢和朝廷對抗?」

    「哈哈……,老弟,先不要說別的,我只問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這……這……大人,您可別*我,我……」

    「不是我*你,這種事誰都知道不成功則成仁,搞好了名垂千古,搞不好了我們會比王治馨死得還要慘,反正早晚也是個死,倒不如現在就來個先發制人,你我都不是池中之物,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本就應作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啊!」

    盧永祥不停的冒著冷汗,臉上的表情幾句變化,整張臉都已經扭曲到了一邊。過了良久,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攥著拳頭一字字說:「好!他媽的反就反了,反正也沒我的活路了!」

    「好!」袁世凱從梁士詒手中接過一份草約來,放在桌子上面,對盧永祥說:「老弟,既然是舉事,為了穩妥起見還請你在這份盟單上籤字。」

    盧永祥看看這份盟單,上面大意是說我們願結盟舉事,無論生死福禍都將與朝廷勢不兩立云云,末尾率先簽上了袁世凱的名字。他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最後艱難的在盟單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袁世凱把盟單收好,哈哈大笑起來:「老弟,以後咱們就是生死弟兄,福禍與共了,哈哈……」

    「大人,我是答應了,但還有一個范學成,這個人一向與大人不睦,咱們要舉事,有這個人在中間攔路恐怕事情很難辦成啊。」盧永祥擔心的問道。

    袁世凱目光閃動道:「范學成那邊我有辦法,只要到時候你老弟能從側面派兵支持就可以了。」

    盧永祥一拍胸脯,道:「好!到時候我但聽總督大人差遣就是了。」

    袁世凱陰惻惻的說道:「我來時剛剛接到消息,如今黃河氾濫,北方六省受災嚴重,皇上正被此事搞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南邊的事,因此此時舉事正是大好的良機啊,哈哈……子嘉,我先向你許個願,將來我要是當上皇帝,你就是這個國家的攝政王,怎麼樣?」

    盧永祥驚喜交集,趕忙拱手道:「多謝大人栽培!」

    南澇北旱這是中國歷年以來大片國土中最常見的自然災害。同時,也是中國古代治亂循環的導火索。北方旱情嚴重時,赤地千里,數千萬人背進離鄉,四處徬徨。南方大的洪水,往往席捲沿海,城鄉全軍覆滅。而這一次,中國北方卻發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的水災,數百萬人流離失所,無數民房倒塌,被洪水席捲,中國正面臨著帝國成立以來的最大挑戰!

    而與此同時,就在華爾街金融震盪剛剛平息後不久,舊金山卻傳來消息,年4月18日清晨5點12分左右,芮氏規模為7.8,震央位於接近舊金山的聖安地列斯斷層上。自奧勒岡州到加州洛杉磯,甚至是位於內陸的內華達州都能感受到地震的威力。這場地震及隨之而來的大火,對舊金山造成了嚴重的破壞,可以說是美國歷史上主要城市所遭受最嚴重的自然災害之一。當時,政府官員擔心若公佈真正的死亡人數,恐怕會造成地價下跌,並影響到重遭震毀的舊金山市政廳,因此捏造死亡人數隻有478人。不過,據趙秉鈞的軍情網絡保守估計死亡人數在3000人以上,甚至有可能高達6000人。大部分的傷亡集中在舊金山,而其他的舊金山灣區則約有189人死亡。聖塔羅撒、聖荷西以及史丹福大學也都遭受到嚴重的損害。40萬人口中,約有22.5至30萬人無家可歸,其中約有一半的難民離開灣區到奧克蘭。

    當地的《舊金山快報》報紙形容在金門公園、Panhandle公園,以及從Ingleside到北灘的海灘上都佈滿的臨時搭建的帳棚。據中國的統計專家事後作出的分析,這次地震所造成的損失,估計高達4億美金。

    更加可怕的是,地震過後不久一場大火燃起,使震後的舊金山雪上加霜。和這場大地震以及隨後的餘震相比,隨之而來的火災造成的財產損失甚至更大。城內發生了多處火災,一些火災是由於地震導致的天然氣管道破裂引發的,有一些是人為縱火,或者是臨時帳篷的篝火引發的。因為保險公司只對火災損失而非地震損失進行賠償,有些屋主就放火燒自己的已經被地震破壞的房子以便獲得賠償。美國陸軍信息部萊納德韋爾德曼上尉在報告中提到當時一位消防員告訴自己附近的居民在焚燒他們的房子。因為他們被告知被地震損壞的房子不會賠償,除非房子同時也受到火災。在市中心,幾處相近大火混合成了一場更大的火災。當時,有記者報導中提到其他地方的人們應該明白,不是舊金山城內某些地方發生火災,而是整個舊金山城都在大火籠罩之下。這場大火最終摧毀了超過市中心雲尼斯大道的500座樓房。雲尼斯大道是一條將舊金山一分為二並且直通舊金山海岸的大動脈通道。

    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約8平方公里範圍萬物俱焚。在烈火和地震雙重打擊之下,舊金山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此後,舊金山也經歷過其他的地震,然而發生在上世紀初的這場災難,卻是舊金山人100年來最大的夢魘。

    當時有錯誤的報導說市長頒布了戒嚴令。實際上,市長只頒布了一個允許警察和士兵可以當場對趁亂搶劫者開槍的命令。總共有大約500人被槍傷。政府也盡力控制火勢,他們採用炸燬火災區邊緣的建築物的辦法來製造隔離帶,可是事與願違,火藥常常沒有摧毀建築物卻引發火災。這場地震來勢兇猛,市區內外的房屋像紙牌搭的一樣,一幢接一幢坍塌下來。雖然舊金山的房屋結構和從前東京不一樣,發生地震時也引起了火災,當時市內有50多處突然起火。勇敢的消防隊員冒著兩邊房屋倒坍的危險,迅速趕到各處現場,扭開水龍頭準備撲滅火焰,卻沒有一滴水淌流出來。人們這才注意到,埋在地下的*的地下自來水管全都斷裂了。地下情況和地面一樣,也亂成了一團糟。破壞力量原本來自地下,人們早就該想到了。因為供水系統仍舊癱瘓,消防局只能有很有限的資源去利用。絕望的消防員們束手無策,眼看火勢越燒越猛,只好利用街面空隙,拚命阻擋烈火,企圖把大火侷限在少數街區內,不讓它向外蔓延。可是市內火頭太多,消防隊員太少,顧此失彼無法如願以償。大火終於失去了控制,火焰跳躍過狹窄的街面,迅速舐著了對面的街區,延燒到別的地方。大火燃燒了整整三天三夜,吞沒了約10平方公里的市區。消防隊員才下了決心,咬緊牙關使用火藥在火區周圍炸出一道寬闊的隔火地帶,這才終於控制了火勢,使舊金山沒有像17年後的東京一樣,完全被烈火焚燬一空。

    災害發生之後,美國陸軍修建了5,610套紅木和冷杉木的救濟房。救濟房被分為11個區,並且修建的相近,然後以2美元的月租出租給人們直到他們的家園重建結束。這些救濟房都是草綠色,一方面為了和周邊環境協調,另一方面也因為軍隊手頭上有大量的造綠色漆。這些救濟房最多時候接納的人數高達16,448。但是到1907年,大多數人都已經搬出了救濟房。之後這些救濟房被重新利用,成為了車庫,倉庫,或者商店。那裡發生了當世界的目光都落在舊金山大地震的災難中,在中國南方長江流域其實也遭受了一場人員傷亡遠遠超過美國舊金山大地震的洪水災害。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11
第四百五十二章 同舟共濟 第一章...



    趙秉鈞奏報完了這一情況之後,本以為皇上會大喜過望,沒想到關緒清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馬上以朕的名義向羅斯福發電,朕對於此次的舊金山地震表示非常遺憾,只要美方需要,中國將會隨時派出一支最高級別的救援隊伍前往舊金山幫助救災。」

    趙秉鈞愣住了:「皇上,美國人得到這種報應不是自作自受嗎,咱們幹嘛還要派出援助呢?」

    關緒清冷笑道:「你懂什麼?這叫大國姿態,也是做給別人看的,咱們現在正面臨嚴重的水災,我們這麼做是表明我們的姿態,以後世界各國會有源源不斷的援助過來的。」

    趙秉鈞將信將疑的問道:「皇上,這真是能行嗎?」

    關緒清把臉一沉,「你什麼時候變得廢話這麼多了,遵旨照辦就是了,朕不喜歡問東問西的人。」

    「喳。」

    自從黃河發生特大災害以來,關緒清就一直在關注著世界媒體關於這方面的報導,在春夏之際春雨連綿之後,汛情突然爆發。黃河洪水滔滔,北方六省多處堤壩崩潰,洪水蔓延數十個縣城鄉村,幾十萬人葬身洪水中,並且經過洪水肆虐後,造成四百多萬人無家可歸。事實上,這是一起比舊金山大地震還要嚴重的特大自然災害。

    令關緒清震驚的是,世界媒體主要都把筆墨集中在了舊金山大地震上面,並不關注中國的水災,對這樣幾百萬人傷亡的洪水災害居然只有隻言片語的形容。甚至許多西方主要國家的報紙上提都沒有提到。提到災害,也只是籠統提到中國北方又發生一起水災。

    「黃河洪水,有幾百萬人傷亡.,還有四百萬人無家可歸,但是,為什麼不但國際上關注不大,連國內都被那些政治新聞、改良派和革命派的政治論戰新聞所吸引?連報導一起女工人罷工的新聞業比早著災情的新聞要廣泛的多?」關緒清感覺到嚴重失望。

    武同舉已經奉旨下去治河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傳回來的消息令人憂心。

    兩湖地區,「沿岸縱橫上下,各居民之生命財產付之一洗,數百里間,汪洋一片」!河南是最嚴重的,事實上,南方各地都有嚴重水災。

    江蘇「水災之區,遍及八府一州,.而江北徐、海、淮安各屬災情最重,難民尤多」,「糧食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慘不忍睹」。

    安徽於春夏之交,*雨60餘日,山洪暴發,淮、泗、沙、汝、等河同時並漲,平地水深數尺,「上下千餘里,盡成澤國」,「飢民餓斃者,日凡四、五十人,有閤家男婦投河自盡者,有轉徙出境沿途倒斃者,道殣相望,慘不忍聞」。

    山東暴雨如注,江流漲溢,湖水倒灌,水災範圍極廣。濟南府屬災情尤重。

    關緒清放下摺子,長長嘆息了一聲,對農業水利部部長楊深秀說:「自古以來,水患一生,四處流民暴漲,這樣一來不僅災民得不到有效的救濟,而且人口大量流動也會導致地方社會秩序混亂,對於此事不可不查。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要加緊趕製救災臨時帳篷,最好是就地趕製,馬上發往災區用於緊急援助。決不能再讓災民居無定所了。帳篷搭建好了之後,要屬令地方規劃好各地的災民安置區來。」

    「喳。」

    關緒清又對李震說道:「財政部要撥出專款來,用於救濟災區的百姓,這筆錢要專款專用,派專門的衙署負責劃撥,朕只想對你申明一點,這筆錢無論發生多大的事,誰也不能擅自挪用,要及時足額的發放到災區,由財政部派出專人督導各地錢糧的發放和救濟事宜。」

    「喳。」

    「肅政廳的人不要在京裡待著了,你們分別派人到各地監督好錢糧的使用和發放,要是有人膽敢私自動用這筆錢糧,一律殺無赦!」

    「喳。」

    關緒清對馮相華說:「馬上以陸軍部名義向各地災區駐軍發出命令,抽調出軍兵赴災區救助,軍民人等要同心戮力,共同把這場災害的損失降到最低。記住,這場黃河大災就是戰爭,誰要是敢畏懼不前,一律軍法從事,決不姑息!」

    「喳。」

    關緒清又對衛生部部長孫文說道:「大災之後必有大疫,衛生部要立即給朕拿出一套醫療救護的方案來,同時馬上從各地抽調經驗豐富的醫療救助人員,分赴各地災區開展醫療救助,一定不能讓疫情大規模的擴散,否則維你是問!」

    「喳。」

    關緒清目光閃動,看著文化部部長楊度說道:「朕通過這些日子的報紙可以看出來,同樣是大災,舊金山地震哪裡比得上我國這場百年不遇的洪災,但世界各國的媒體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美國,這令朕非常不悅。從現在起,帝國駐世界各地的媒體站要開動宣傳機器,大篇幅跟蹤報導我國的這場災害,並且呼籲世界各國伸出援助之手,向中國災區百姓提供幫助。我國已經先向美國舊金山做出了援助的姿態,相信世界各國對我國這場更為凶悍的災害絕不會坐視不理。」

    「喳。」

    關緒清緩緩說道:「這次朝會之後,朕要發動一次全國性的捐助活動,給各地衙署分別發一份邸報,要廣泛發動工商業對災區捐款捐物。內務部聽著,朕先表一個姿態,先從內幤中撥出一百萬元來用於救災,然後從在京皇族開始,一家家的登記,都要給朕拿出一筆錢來,然後再擴展到在京大員,地方官員人等。這是一筆良心錢,由財政部專門建戶管理,並負責發放。」

    關緒清正色道:「諸位愛卿,正所謂多難興邦,朕希望你們能同舟共濟,共同抗拒這場大災,帝國在望,朕在望,百姓在望!」

    「臣等謹遵聖命!」

    這次御前會議之後,各部按照皇上的諭旨緊急行動起來,各地都在加緊趕製帳篷和救災工具,沒出三天,第一批帳篷就陸續發放到災區的居民安置點。同時,衛生部緊急從各地抽調了一批醫療救護人員,分赴各地災區開展醫護救助。財政部下撥的第一筆五千萬元的專款也在五天之後到達河南重災區。各省都已經打開了糧囤,向居民安置點供應糧米。由於採取了這一系列有效措施,使得各地災民得到了較為妥善的安置,但是由於災民太多,一時間還無法全部安置,有的地方已經發生了饑荒,餓殍遍野,哀聲一片。關緒清又接連下發了兩道聖旨,命令各省就地籌款解決災民的安置問題,無論如何不能發生飢民暴亂的事件,否則嚴懲不貸。各地官員攝於皇威,有的實在無法對災民進行安置,就乾脆把辦公衙署騰出來讓災民暫住,也有的官員由於辦事不力,被肅政廳查處,最輕的也是革職查辦,但在這場大災面前,根本將不得什麼人情,凡是辦事不力,甚至於貪墨公款的,絕大部分都被就地正法了。

    一時間官場之上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殺氣,在隆隆的天威面前,誰還敢不盡心竭力的做事。

    皇上帶頭捐款的消息一出,舉國震動,各地商賈紛紛拿出巨資來向災區捐款捐物,但是捐款畢竟有限,想要彌補這場大災帶來的損失無疑於杯水車薪,而且自從帝國媒體向世界發出呼籲以來,各國的響應者寥寥,似乎對於中國發生的這場災難並不如何上心。這一天,關緒清正在為此事憂心忡忡的時候,李震前來覲見,向皇上奏報了籌款等事之後,關緒清以為李震奏報完了,疲憊的擺了擺手,意思是跪安吧。

    李震看到皇上疲憊的神色,忍不住心中一酸,又說道:「皇上,救災之事宜徐圖之,皇上還是要……善報龍體啊。」

    關緒清點了點頭:「朕知道你們的體恤之心,但水災造成這麼大損失,數百萬人流離失所,朝廷的錢款又供應不上,這叫朕如何能不著急呢。」

    李震面色一僵道:「全怪臣等無能……讓皇上憂倦*勞,臣……」

    「算了,這些日子,朕看得清楚,你們做事勤謹,已經很令朕欣慰了,你說的不錯,救災之事宜徐圖之,你們也要保重身體,一旦身子垮了,朕還倚重於誰啊。」

    李震眼圈一紅,聲音有些哽咽:「謝皇上……體恤之恩。」

    「好了,朕乏了,你先跪安吧。」

    李震正要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趕忙說道:「皇上,臣還有一事要啟奏。」

    「什麼事?」

    「晉商有一位叫做喬致庸的,皇上可曾聽說過?」

    「哦,朕知道這個人,怎麼了?」

    「他可是做出了一件壯舉啊!」

    「哦?什麼壯舉?」

    「今日,山西發來電報,說喬致庸傾家蕩產,一舉為山西災區捐款一億元!」

    「是嗎?有這樣的事?」關緒清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身子也頓時坐直了。

    「皇上,這還不算,在喬致庸的帶領下,原先山西十大票號的那些掌櫃子們紛紛慷慨解囊,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就募集了將近五億元的救災款,山西的災款這一回一下子就變得充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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