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039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57
第四百一十四章 外交角逐



    德齡也說:「是啊,我學到的政治經濟學也會對皇上治國有些用處的。」

    關續清笑了,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朕就給你們一定的自由,朕每年會給你們一定的時間,讓你們去歐洲,去世界各地遊歷和學習,你們不是尋常的女子,朕也不能用俗禮來約束你們。」

    「真的?」

    關續清笑著點點頭。

    珍妃嗔道:「皇上就是偏心,剛剛收了她們就另立規矩了。」

    關續清握著珍妃的手道:「朕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的,什麼時候偏心過了,只要你們想要的,就是有再大的困難朕也會給你們的。」

    珍妃又說:「這麼說,你們願意入宮了?」

    容齡和德齡含羞不語。

    正在這時,太監小德安走了進來跪地啟奏道:「軍部馮大人在宮外侯旨。」

    「哦?走,去看看。」關續清回頭對容齡姐妹說道:「回頭擇個吉日,你們便隨司儀官進宮來吧。朕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來到宮外,馮相華緊走幾步行禮道:「啟稟皇上,香港已經全部拿下來了。」

    關續清並沒顯出多少驚喜之色來,只是平淡的問道:「英國那邊有什麼反應?」

    「截至到目前為止,英國政府還尚未對此事發表任何聲明。」馮相華很奇怪皇上一上來怎麼沒有問香港的戰況,好像對於這個勝局早已經成竹在胸了似的。

    「傷亡情況怎麼樣?」

    「這是這次戰役的過程和傷亡情況,請您過目。」

    看罷之後,關續清對馮相華說:「以後的戰爭就要像這次香港戰役一樣這麼打,懂嗎?」

    「喳。」馮相華已經聽出皇上顯然對這次戰役非常滿意,只不過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多少驚喜之色。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維護香港地區的社會穩定,外商和英國參戰軍人要區別對待,對於英國商人要監視但決不能輕易拘禁,對於那些英軍戰俘們決不能虐待,但要集中羈押,嚴密監控。」

    「喳。我們是主動與英國方面接觸還是……」

    「不必理會他們,中國是勝利者,香港已經牢牢的處在我們的掌握之中,英國人很快就會沉不住氣的。」

    關續清的判斷沒錯,香港戰役剛剛結束的十五個小時,英國外交部和軍部就在倫敦發表了嚴正聲明,聲明中嚴厲譴責中國政府貿然入侵香港的野蠻行徑,這場戰役暴露了中國偽裝和平使者的虛偽面目,並且呼籲全世界愛好和平的國家團結起來,譴責中國的侵略行徑。

    對此,關續清只是置之一笑而已,他馬上授意文化部開動帝國的宣傳機器,一同炮轟英國政府,不僅再次揭露了香港問題的真相和歷史由來,而且還把過去英國侵略中國和其他國家的照片一起公佈出來。霎時間,中英兩國的口水戰瀰漫了整個世界。

    在經歷了幾天的相互攻擊之後,英國人終於還是敗下陣來,畢竟對於以往侵略成性的英國來說,有太多的事情是上不了檯面的,這一次被中國悉數抖出了老底兒,也在很大程度上激起了英國殖民地國家和地區人民的反英情緒,英國人很明白再這麼鬥下去,英國在世界上的外交處境將會無比尷尬,最終維多利亞女王授意國會,與中國政府進行正式接觸,就香港問題進行進一步磋商。

    可是這一次伍廷芳反而不著急了,一天之內,英國外交部先後六次向北京發電,期望早日進行磋商,新聞司司長唐紹儀急匆匆的來找伍廷芳,一進門就急道:「部長大人,英國政府幾次三番的給外交部發電,咱們是不是應該做出一個答覆啊,總是這麼不聞不問的,皇上要是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伍廷芳笑呵呵的說:「皇上不會怪罪的。在這次戰前,咱們拿出了十足的誠意,那時候英國人是怎麼刁難咱們的,你都忘了不成?事到如今,香港已經在我們手裡了,現在心慌的不是咱們而是英國。不要著急,再等一等吧。」

    唐紹儀擦擦頭上的冷汗說道:「要是萬一把英國人*急了向我國宣戰可怎麼辦?」

    伍廷芳面色一沉:「少川,我曾經多次說過,外交工作事關國體,我們只要維護好帝國的尊嚴就可以了,至於下面的事就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了,這就叫做盡人事,聽天命。何況,英國人被世界大戰幾乎拖垮,如今滿目瘡痍,敢於為了一個小小的香港就對我國宣戰?要知道如今的英吉利可不是當初那個強大的日不落帝國了。」

    「是。」

    到了第二天,英國人再也沉不住氣了,直接向北京發電表示,無論中國政府同意與否,英國將立即派出一支由外交大臣斯密格萊帶領的談判隊伍前往北京,希望能夠得到中國方面公正友好的接待。伍廷芳馬上帶著這封電報來見皇上。關續清看過之後笑道:「英國人也有坐不住的時候,不必做出答覆,不過等他們來了之後,要按照正式的外交禮節進行接待。」

    「喳。」

    陸榮廷的部隊佔領香港後的第四天,英國外交談判代表團終於抵達北京,伍廷芳帶領中國外交部一干要員舉行了簡短而熱烈的歡迎儀式。儀式之後,在英方的代表的要求下,省略了記者見面會等環節,一行人直接步入外交部禮賓司準備好的會議室裡。沒有多餘的歡迎詞,沒有冗餘的致謝詞,雙方的談判立即進行!

    斯密格萊首先說道:「部長閣下,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在9月16日發生了一件令人遺憾的事件,中國悍然發動了對香港的侵略行動,對此,我們感到非常氣憤,今天我代表女王陛下和大英帝國人民來面見你,為的就是要申明我方的三點要求。」

    「是嗎?」伍廷芳沒想到英國人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還這麼咄咄*人,但他清楚外交談判場合一向講究先聲奪人,只要能夠一上來就在氣勢上把對方壓倒,那麼接下來的談判會更為順利,對於見慣了世界風雲的英國人來說,這一條當然運用的非常嫻熟。「哪三點要求,我們洗耳恭聽。」

    「第一,我們雙方必須清醒的認識到,這次戰爭是中國單方面發動的對香港的侵略戰爭,這一點非常重要。第二,必須立即釋放所有在押英國軍人,以及包括港督卜力在內的所有在港政府工作的英國人。第三,中國軍隊必須馬上撤回到戰爭開始前的邊界線外,英國政府將恢復對這一地區的管理。考慮到中英兩國的友誼,以及造成這次戰爭的一些偶然性因素,我們決定對於英方在這次戰爭中遭受的損失不再向中國方面追究責任。」斯密格萊的語速很快,目光犀利的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中國官員。

    伍廷芳靜靜的聽著,知道對方是在無理辯三分,明明已經是輸家了,還要竭力表現出主動進攻的姿態來,直到對方說完之後他這才幹咳了一聲說道:「斯密格萊先生,你們所提出的這三點要求,我們拒不接受。」

    很平淡的一句話卻令英方代表們全都變了顏色,斯密格萊臉色鐵青著說道:「為什麼?」

    「我方對於香港問題的立場和觀點,帝國皇帝陛下和外交部都已經表達過多次,沒有必要再重申了,這次戰前,我們一直保持著積極的姿態,希望能同貴國政府在這個問題上面達成一致,可惜的是,你們對於我們的努力視而不見,反而在正式的外交場合表達了要用武力阻止中國收回香港的決定,這是帝國政府和人民無法接受的,造成現在的結果你們英國政府應該負有全部責任。」伍廷芳冷靜的回答道。

    斯密格萊霍然站起,臉上的肌肉都由於惱怒而抽搐起來:「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伍廷芳冷笑了一聲:「如果英國政府想要與中國繼續保持友好關係的話,香港問題就應該得到妥善解決,中英雙方簽訂新的協議,舉行正式儀式,把香港重新交換給帝國。如果英國想要與帝國就此交惡的話,我們也無所畏懼,無論你們承認與否,香港從此都將重新納入帝國的版圖。但帝國將會重新對中英兩國的關係做出新的評價。」

    伍廷芳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如果英國想要繼續和中國保持外交關係,得到中國的資金援助,就要無條件承認香港的歸屬權,否則的話,中英兩國將就此走上敵對的道路,反正香港已經被中方佔領,即使你們不承認也沒有辦法。

    斯密格萊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吼道:「部長閣下,難道你們想為了一個香港得到大英帝國的宣戰令嗎?」

    這已經不是在談判了,而是威脅或是恐嚇。伍廷芳冷著臉哼了一聲:「帝國近二十年的發展史已經表明,即使是在最虛弱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對任何強權畏懼過,當年英國的遠東艦隊自持天下無敵,到頭來還是敗在中國艦隊的手上,恐怕這件事閣下還沒有忘記吧。」

    伍廷芳的話綿裡藏針,令斯密格萊一時語塞,一張白臉憋成了醬紫色。

    ps:後面將會有懲治貪官的內容,歷史上是真有其人,為了小說的情節需要做了一些加工。另外新封面已經做好了,只是出了點兒小問題暫時不能更換,相信很快就能解決的。最後,向兄弟們求鮮花了,眼淚嘩嘩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57
第四百一十五章 康有為的棋局 第...



    這時,唐紹儀說道:「斯密格萊先生,你們遠涉重洋來到北京,已經充分表達了你們談判的誠意,香港問題已成定局,誰也難以改變,倒不如你們承認了香港的歸屬權,已算是對你們女王陛下有個交待吧,否則,一旦中英兩國關係破裂,對任何一方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啊。」

    在伍廷芳和唐紹儀一硬一軟的夾攻下,斯密格萊最後徹底敗下陣來,像瀉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當天下午,在電請了女王之後,英國代表硬著頭皮簽署了《中英兩國關於香港問題公約》。

    公約中強調:第一,英國政府承認香港歷來就是中國的領土,並將永遠承認香港對於中國的歸屬權。第二,英國必須把香港駐軍全部撤出,由中國安排駐軍,中國政府將會保護包括英國商人在內的所有外商和僑民的一切合法權益。第三,中英兩國不對香港戰役做出任何解釋,並不會就此次戰爭追究對方的任何責任,各自的損失由各自承擔。第四,1900年10月1日,舉行香港地區主權交接儀式,從交接之日起,中國將恢復對香港地區的管轄,原先的港督政府將撤出香港,原先的《南京條約》,《北京條約》等關於香港問題的條約和議案將自行作廢。

    中英兩國就香港問題的談判就此劃上句號。

    《中英兩國關於香港問題公約》一經簽訂,中國媒體在第一時間登載了條約的大致內容。中國將在數天後,也就是1900年10月1日收回香港!這一驚天的喜訊立即點燃了國人壓抑已久的愛國熱情,全國各界百姓以各種形式歡呼慶祝香港的回歸。

    在重慶,人們用自制的各種小紙船,放上一塊小蠟燭,聚集在長江邊上,放入江水中。數以萬計的盛著燈火的紙船緩緩沿著水流流向三峽、流向武漢、流向上海,最後流入東海。

    在上海,數十萬市民自發湧向上海市政廳所在地,歡樂的人群高呼著各種口號,同上海市政府的要員一起高唱著帝國國歌。

    在福州,興奮的人群彙集成長長的人流,沿著閩江兩岸舞著龍獅、放著鞭炮。

    在廣州,百姓們在海邊歡樂地跳著唱著,最後遙望著咫尺之遙的香港齊喊:「香港,回來了!」

    北京,上百萬來自全國各地的百姓聚集在天安門前,眺望著天安門城樓,眺望著城門前旗台上高高飄揚的龍旗。當關續清攜著政府及軍隊高層集體登上天安門城樓時,無邊無際的人群立即暴發出震天的歡呼聲。良久,歡呼的人群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

    關續清只好不等人群稍微安靜下來,就徑直走到擴音器前,向百萬群眾揮手致意。

    「今天」,關續清頓了一下,下面的人群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他繼續說:「我們在這裡歡慶香港的回歸,每一個中國人的心情都無比激動,因為我們都看到了一個母親,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孩子。在外漂泊了51年的香港就要回來了!」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開始激昂起來:「為了實現這個長久以來盤桓在帝國心頭的理想,我們看到,無數帝國的軍人赴湯蹈火,冒著槍林彈雨勇往直前。我們看到,無數的農民辛苦地勞作,為帝國的強盛貢獻自己一份力量。我們看到,無數的工程師、專家,孜孜不倦地工作,為了提升帝國的科技實力,宵衣旰食。朕今日代表帝國政府和軍部感謝你們,你們是帝國真正的鋼鐵脊樑!」

    「當然,我們也看到,無數將士倒在了戰場上,長眠在海底深處和地下,他們用自己的鮮血換來今天帝國的榮光。曾幾何時,中國是一個倍受凌辱的國家,是列強眼中的羔羊,甚至只是一個地理名詞。曾經有很多的仁人志士試圖用較溫和的方式換來中國的復興,試圖使中國重新走上萬朝來貢的中央之國的道路。但他們的方法卻只換來了軍閥割據、民生調落,國家進一步地衰敗下去。無數的事實證明了,只有帝國真正強盛起來,才會在世界上有一席之地,朕要做的就是為中國謀求一個太陽底下最光輝的位置。歡呼吧,為中國的強盛,歡呼吧,為香港的回歸!」

    整個天安門前爆發出震天撼地的吶喊聲和歡呼聲,從這一刻起,全北京、全中國的百姓陷入了帝國崛起的無限憧憬之中。

    解決了香港問題之後,關緒清這幾日精神頗佳,這一日專門把康有為召到宮裡來下棋,宮裡能夠娛樂的東西不多,即使有也要隨時注意著做皇上的觀瞻,下棋是一件即可愉悅身心又不失君主風範的娛樂活動,所以歷朝歷代以來都頗受皇帝的喜愛。關緒清喜歡和康有為下棋不是因為對方棋藝有多麼高明,而是因為康有為其人雖然有時未免有些迂腐,但服有詩書,對於古今歷史以及政論文化都能信手拈來,最難能可貴的是,康有為從不藉著下棋向皇上獻媚爭寵,而是時不時能提出一些真知灼見,甚至能當面向皇上諫言,這份文人的*守和氣度是關緒清非常看重的。因此關緒清一直都把康有為視為清流派之中的能臣,說白了也就是康有為是能在自己頭腦衝動的時候給自己澆涼水的人,這樣的人,唐朝有一個魏徵,以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了。

    皇帝執白,康有為執黑,兩人一開始還是像往常一樣,誰都不說話,落子如飛,小小的棋亭裡充滿了棋子落盤的清脆響聲,但隨著棋盤上面棋局的展開,黑白雙方逐漸開始進入短兵相接的境地,於是雙方的旗速漸漸緩慢了下來,有時候甚至下一步棋都要思考上好幾分鐘的時間。

    關緒清捏起一粒白棋,凝著眉頭說道:「你對朕這次收回香港是怎麼看的?」

    康有為一怔,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淡淡的說:「回皇上,臣以為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是早晚的事。關鍵是要水到渠成。」

    這一次輪到關緒清吃驚了,他本以為對方對皇上這一盛舉大加稱讚,沒想到康有為竟說這是水到渠成,好像和皇上的關係不是很大,他有點兒生氣,說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換作是別人照樣能會收回香港,對不對?」

    「微臣不敢,但凡事冥冥中自有定數,歷史發展到了那一步,香港自然是要收回的。」康有為表面上說不敢,但話裡話外顯然還是在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關緒清眉毛一揚,覺得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覺得熟悉,於是說:「廣廈,朕聽著這句話倒是和你平日的言論有些不符啊,你平時不是極力主張天威震夷嗎?」

    「臣最近迷上了一個人……」

    「誰?」

    「皇上知道德意志有個大哲學家叫馬克思的人嗎?」

    「馬克思?當然,朕不只是知道,而且還比較瞭解。」

    「哦?皇上博覽中外,臣望塵莫及。馬克思有一個觀點,叫做歷史唯物主義,臣越看越覺得有道理。」

    關緒清笑看著康有為,心想你康廣廈也能接受馬克思的學說,真是難得啊。「馬克思的歷史觀是說歷史掌握在人民大眾的手裡,資產階級是封建主義的掘墓人,人類社會最終將會向著共產主義發展。」

    康有為驀然變色,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甚為不妥,歷史怎麼能掌握在人民大眾手裡,要是那樣的話,把皇上置於何處,當下慌忙跪倒在地,叩首道:「臣罪該萬死,臣語無倫次,萬請皇上治罪!」

    關緒清呵呵一笑:「起來吧,那也只不過是一種學說而已,況且人家說的有些地方還是非常有道理的,你不必自責。」

    康有為謝恩之後,這才誠惶誠恐的坐回到原位,額角上的冷汗順著臉頰不住的往下流,拈起一粒棋子來卻顫抖著不知道該往哪落下。

    關緒清仰面大笑道:「廣廈,無妨的,不必有什麼顧慮,朕喜歡臣下暢所欲言,要是讓臣下全都在朕面前無所適從、道路以目的話,朕和歷史上的那些昏君又有什麼區別呢?」

    康有所悚然點頭:「皇上,臣滿肚子都是文人氣,只會諫言不會揣摩聖意,說出話來多有衝撞,還請皇上見諒。」

    關緒清一揮手道:「唐太宗李世民把魏徵說成自己的一面鏡子,朕也想要一面鏡子,你康廣廈論才學論忠直都不次於魏徵,朕喜歡還來不及又怎會責罰你呢。做皇帝的要時時自省,這才是為君之道。」

    「皇上所言極是,歷史上許多君王之所以治國無術就是在這自省兩字上做的不夠啊。」

    關緒清來了興致,問道:「廣廈,朕喜歡聽你說話,你倒是給朕講一講這歷史上有名的昏君有哪些,也好讓朕將來能防微杜漸啊。」

    康有為正了正衣冠,一字一板的說道:「所謂以史可鑑興衰,既然皇上見問,那微臣就露拙了,權作拋磚引玉罷了。歷史上朝代更迭,皇帝眾多,古時的皇帝由於年代久遠,史籍多有散佚,臣不敢妄言,因此單說說這前明的皇帝吧,只是臣一家之言,有不妥之處還望皇上見諒。」

    關緒清點點頭,「這裡沒有外人,權作君臣閒談。」

    康有為這才引經據典說出一番歷史掌故來,令關緒清大為震驚。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58
第四百一十六章 昏君?明君? 第...



    康有為續道:「明朝的亡國,好像和歷朝歷代在昏皇帝手裡亡國的規律不同,它是先在許多個昏皇帝手裡都沒有亡國,後來卻在一個不那麼昏的皇帝手裡亡國了,這個皇帝就是崇禎。因此史家們就把它看成是天命。明朝中期就已經出現了幾個昏皇帝。一個是英宗朱祁鎮。他聽信太監王振的慫恿,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冒險親征北方瓦剌也先部落,結果在土木堡兵敗被俘,做了俘虜皇帝。幸而後來于謙戰敗也先,也先才被迫把朱祁鎮送回。朱祁鎮再當皇帝后,反而把于謙給殺了。」

    「荒唐,這倒是與當年的岳飛有些相似。」

    「皇上明鑑。另一個是武宗朱厚照。他從來就不愛規規矩矩地做皇帝,不住正式的皇宮,而是在宮中另起新居,名為「豹房」,成天在「豹房」裡和小太監、宮女們*樂無度;又專愛練兵習武,帶上軍隊到京城外面去遊樂,到處亂抓美女。有一次,他在太監的慫恿下,帶兵出大同親征韃虜,自己的大軍死了52人,重傷了563人,只殺了bsp;      「還有一個是世宗皇帝,也就是那個被海瑞罵過的嘉靖皇帝。他迷信一位道士,一心想求長生不死,20來年不和臣下見面,聽憑大奸臣嚴嵩、嚴世蕃父子把朝政弄得一團糟,可算是一位『仙家皇帝』。」

    皇位傳到崇禎的祖父,神宗皇帝朱翊鈞的時候,出現過短暫的中興局面,但後來在立太子的問題上,他與群臣鬧成了君臣對立的局面。於是,這位神宗皇帝從此就不上朝,不批閱群臣的奏疏,不和群臣見面,把立太子的事拖了十幾年。到他死的時候,已有近30年不理朝政了。他算得上是中國歷史上首屈一指的『怠工皇帝』。就在他快死的時候,高祖已毫不含糊地消滅了明朝十萬大軍的主力,揮兵*近了瀋陽……」

    「好一個怠工皇帝,沒有他也沒有清朝的三百年基業啊。」關緒清感慨道。

    「再往下就是一個最荒唐的皇帝,明熹宗朱由校。那時,外有我天兵侵擾,內有明末起義,正是國難當頭,內憂外患的時期。明熹宗卻不務正業,不聽先賢教誨去』祖法堯舜,憲章文武』,而是對木匠活有著濃厚的興趣,整天與斧子、鋸子、鉋子打交道,只知道製作木器,蓋小宮殿,將國家大事拋在腦後不顧,成了名副其實的『木匠皇帝』。最荒唐的是,這個皇帝還在皇宮裡專門修建了一座街市,命文武大臣扮作販夫走卒或是商賈,自己則扮作乞丐在街市上向他們要飯。真是荒唐到了極點了。」

    關緒清哼了一聲:「有這樣的混蛋皇帝,難怪明朝滅亡!」他看著康有為說道:「這不是天命而是歷史的必然。」

    「是,明朝是一個昏君輩出的朝代,這樣的王朝不滅亡還等什麼呢?」

    關緒清似笑非笑的盯著康有為道:「廣廈,朕想問你一句心裡話,希望你能直言。」

    康有為不敢怠慢,拱手道:「皇上見問,微臣自然不敢有半句虛言。」

    「你覺得朕是個昏君還是個明君?」

    一句話不要緊,康有為的臉色刷的變得煞白,沒想到皇上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侷促間竟無從對答。

    「怎麼?你康廣廈腹有四海,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也不願意回答嗎?」

    「不……不是,臣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康有為稍稍平靜下來才說道:「恕臣直言,論仁德,皇上心繫帝國百姓,當政以來修鐵路,建橋樑,發展農工業工具,減免賦稅,大力改革民生,令我中華百姓富足,家家安居樂業,環顧古今,歷代帝王只為了一己之私,貪圖享樂,勞民傷財,無人能出其右。」

    關緒清未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說道:「繼續說下去。」

    「喳。論才能,皇上當政時正值帝國多難之秋,內憂外患層出不窮,您於關鍵時力挽狂瀾於即到,率領全國軍民一舉打勝了中法戰爭、中日戰爭,中俄戰爭,提升了國力和國際地位,為我中華贏得了數百年未有之勝局,單憑這一點,您的功業就足以超越聖祖康熙,甚至可與秦皇漢武並駕齊驅啊。」

    關緒清笑了,大笑,然後說道:「廣廈,你把朕碰上了天了,別人都說康有為不善誇獎別人,今日一見原來是你在藏巧啊,好聽的話朕聽得多了,今日倒想聽聽你覺得最大的缺點是什麼?」

    康有為一怔,連忙擺手:「皇上,您這是折煞微臣了,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綱常不可逆,做臣子的怎可隨意指摘皇上的不是,莫說是您沒有,即使是有,微臣也不能說。」

    關緒清臉色一沉道:「康廣廈,朕一向敬重你的文人骨氣,所以今日才要問你,沒想到你也想其他那些個大臣們一般都是些只會阿諛奉承之輩,朕當你是一面鏡子,沒成想竟是一副提不起來的軟骨頭,康有為徒有虛名啊。」

    這一番話對康有為果然起了作用,他臉漲得通紅,遲疑了半晌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好吧。皇上,恕臣直言,臣以為您最大的缺點是……」

    剛說到這兒,忽然王商急匆匆走了過來對皇上俯身道:「安全局長趙秉鈞遞牌子求見,現在正在殿內侯旨。」

    「趙秉鈞又要給朕找事了,走,看看去。」關緒清剛要邁步,忽然回過頭來,對康有為說:「廣廈,在此等候朕回來,咱們的這盤棋還沒有下完。」

    康有為汗涔涔的道:「喳。」

    「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關緒清剛坐到東暖閣的龍床上就問道。

    「據俄國的軍情人員傳回的消息,聖彼得堡那邊有異動了。」趙秉鈞低聲說道。

    「哦?」關緒清眉頭緊鎖,聖彼得堡是俄羅斯的政治中心,那裡一旦出現任何狀況都不會是一個小麻煩。

    「據可靠情報顯示,聖彼得堡以及周邊城市的工人和農民出現了反政府情緒,而且這種情緒愈演愈烈,甚至在一些人的組織下,已經開始形成比較大的組織,正在起草綱領,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對俄羅斯臨時政府採取反抗行動。皇上,這個消息對咱們來說是不是預示著一次風暴的開始啊。臣實在有些擔心,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只好趕忙來向皇上請奏。」趙秉鈞憂心忡忡的說。

    關緒清想了一會兒,問道:「自從中俄戰爭之後,俄羅斯那邊的民眾對於臨時政府是存在很大的反對情緒的,可是,帝國在戰後的一系列援助新政也幫助俄羅斯挽回了經濟頹勢,朕以為矛盾會有所減輕……」

    趙秉鈞急迫的說道:「皇上,矛盾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在與日俱增啊。」

    關緒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中的來龍去脈,你詳細說說。」

    「喳。說起這件事還要先從當年的沙皇亞歷山大二世身上說起。自彼得一世建立工業制度以來,到亞歷山大二世施行改革後,俄羅斯緊追西歐展開快速的工業化腳步,但社會的變遷卻與西歐截然不同,俄羅斯的中間力量,沒有發展出具足夠影響力的規模,而是向工商業者與勞動者兩個極端發展,遂形成日益嚴重的對立形勢。另一方面,一個多世紀以來的國土擴張,俄羅斯帝國橫跨了歐、亞、北美3洲,國境內包括了許多民族,各民族除了與俄羅斯文化有差異外,而且各民族之間也存在著歷史、地沿或文化的各種衝突。尼古拉二世殘暴成性,野心勃勃,那時的俄國,是一個經濟落後、政治上專制崇尚軍事擴張的國家,國內充滿尖銳複雜的矛盾。大部分窮苦的俄羅斯人再也無法忍受沉重的壓迫,群眾鬥爭此起彼伏,連綿不斷。沙皇尼古拉二世雖然平庸無能,卻是鎮壓百姓運動的老手,人民稱他為『血腥的沙皇』。後來,他實在疲於對付國內日益高漲的反對聲音,為了轉移鬥爭的視線,也為了對外掠奪,尼古拉二世就悍然發動了對我國的戰爭。結果俄國軍隊屢遭失敗,直到聖彼得堡被帝國軍隊攻佔,本來就很落後的經濟遭到了戰爭的破壞,戰爭的災難引起了俄羅斯民眾的強烈不滿。中俄戰爭過後,在帝國的扶植之下,成立了新的俄羅斯臨時政府,但俄羅斯民眾在私底下認為這個政府是由中國人建立的傀儡政府,甚至有人說俄羅斯已經成為了中國的殖民地,要不是皇上採取了一系列經濟援助扶持政策,使俄國的經濟免於崩潰,可能三年前這場矛盾就已經爆發了。」趙秉鈞嘆了一口氣說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了?」關緒清已經隱隱感到有事情發生了。

    「就在9月26日,位於聖彼得堡的基洛夫工廠發生罷工,聖彼得堡各界認同罷工的民眾不斷增加,罷工人數攀升至八萬人。這還不算嚴重,到了昨天清早,就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件。」

    ps:目前本人正在瘋狂存稿,準備在下個月申請大封推,到時候一口氣爆發幾萬字,讓大家好好爽一下。在這之前,每週六還是會加更一章。鮮花多投點兒吧,寫書不易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58
第四百一十七章 血腥星期日 第二...



    「什麼事?」

    「回皇上,昨天,也就是28日,聖彼得堡東正教一個神職人員叫蓋龐神父,帶領一個為數約三萬人的工人組織到冬宮外廣場和平示威,目的是向臨時政府遞交請願書,以表達勞苦大眾的困苦和對政府依附我國的不滿,請求政府進行社會改革與終止與我國的外交關係,並期望不要有超時的工作與合理的待遇。但當時臨時政府要員們都正在皇村舉行會議。當時負責守護冬宮的武裝士兵,列陣與示威群眾對峙,而聚集的民眾後來增加到二十萬人,大家手拿著聖像、彼得一世和亞歷山大二世的圖像,唱著聖詩與愛國歌曲,士兵後來對空鳴槍示警,不久之後便向群眾射擊,民眾在驚慌中逃亡而爭相推擠,蓋龐神父也在混亂中身亡。後來,從俄政府得到的確切消息宣稱,在這次事件中死亡96人,受傷333人,而政府的反對勢力則宣稱死亡人數超過4000人,據我們的保守估計約1000人傷亡。此一血腥鎮壓事件,引起公眾的憤怒,俄國人不再寄望於臨時政府,反對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一連串大規模的罷工接連在各地發生。這次事件由於是發生在星期日,因此俄國當地民眾稱作『血型星期日』。」趙秉鈞說罷,舔了添乾澀的嘴唇,臉上滿是憂色。

    關緒清沉吟半晌道:「查出這次事件的組織者沒有?」

    趙秉鈞呈上一份名單:「這是安全局初步查出的幾個涉嫌的組織者,請皇上御覽。」

    一個名字赫然出現在眼前,列寧!

    他指著名單問道:「這個列寧不是在歐洲活動嗎?怎麼他也參與了此次事件?」

    「列寧這幾年由於一直發表發政府的言論,因此遭到俄羅斯當局的監禁和流放,後來被迫流亡到歐洲,繼續從事反政府工作,還加入了歐洲的馬克思聯合團體,專門發表政論強烈抨擊俄政府的軟弱和無能。要不是這次事件爆發出來,我們還不知道列寧已經悄然回到了俄羅斯。」

    關緒清沉默不語,良久之後才說:「這次事件絕不是一次簡單的群眾遊行示威活動,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反政府活動,俄國人自己的事我們本來不便插手,但是如今的臨時政府與帝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況且帝國已經在俄羅斯尤其是西伯利亞地區佈置下了龐大的工業產業佈局,俄國政局一旦動盪起來,說不定會對帝國在那裡的發展造成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啊。這次事件從一個側面也暴露出來俄羅斯的反政府組織已經形成了體系,因此安全局要採取斷然措施,對這些人進行嚴密監控,一旦有變要立即予以制止,甚至不惜採取非常的手段。特別是要重點找到並監控住列寧,決不能讓他繼續呆在俄國境內,要想方設法讓他離開那裡,否則他將是帝國在遠東地區最大的麻煩,懂嗎?」

    「皇上,臣不明白,一個列寧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反動文人而已,量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吧。」

    「混帳!朕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這件事決不能兒戲,不然朕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關緒清的表情嚴肅的可怕!

    「喳。」趙秉鈞戰戰兢兢的答道。

    回到棋亭時,關緒清的臉色顯得很難看,康有為早就看了出來,覺得不便在這裡再耽下去於是起身向皇上告退。關緒清勉強笑道:「朕說過這盤棋必須要下完,來吧。」

    君臣重新對坐,繼續剛才的棋局下了起來。但這一次,關緒清一改方才穩健的棋風,白棋的棋路變得異常凌厲,而且奇招百出,甚至有時候只攻不守,令黑棋左支右絀,四處封堵,顯得非常狼狽。康有為時不時偷眼看看皇上,頭上蒙著一層油亮的汗水,執起的手都已變得無比沉重起來了。到了最後,他壯著膽子說了句:「皇上,臣輸了。」

    關緒清並沒有抬頭:「哪裡輸了,這不是還有很多活路嗎?」

    康有為苦笑道:「皇上,臣在庚位、申位、戌位上的棋路都已被皇上封堵,臣確實是輸了。」

    關緒清嗯了一聲,把棋子丟在棋盤上,長長出了一口氣,顯然異常疲憊。

    康有為乾咳了一下說:「皇上,臣從方才的棋風來看,您心裡似乎很亂……」

    「是啊。國事冗繁,千頭萬緒,雖然這幾年通過政體改革,帝國官制體系相比從前已經大為縝密了,但是許多事還是需要朕事必躬親啊。朕有時候也覺得累啊。」關緒清靠在椅背上,神情顯得從未有過的疲憊。

    康有為心中一酸,對皇上說:「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該說的話還是一定要說的。這個國家光是靠著朕一個人現在還行,但以後朕要是老了,身體虛弱了,哪裡還管得了上上下下這麼多事啊。」

    「皇上為何不考慮帝國將來實行君主立憲制,學習一下西方的政體形式呢?」康有為壯著膽子說出了心裡的話。

    「朕不是沒有想過,但中國封建體制已經存在了幾千年,這一下子變成西方式的政體,不是一兩句話那麼簡單的。況且幾年來朕遍觀世界各國的政體,五花八門,似乎也沒有一個很適合我國的可以採納。」

    「皇上,臣雖然在治國理政上能力淺薄,但是多年來臣一直在考究這個問題,也曾經去過歐美甚至是日本,對西方的這一政體有所瞭解……」

    「說說你的見解是什麼?」

    康有為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據臣所觀察,君主立憲制在西方人那裡亦稱『有限君主制』,是君主權力受憲法限制的政體形式,主要分為二元制和議會制兩種。二元制的君主立憲制,是君主和議會分掌政權,君主任命內閣,內閣對君主負責,君主直接掌握行政權,而議會則行使立法權,但君主有否決權。如德意志第三帝國和明治維新後的日本。議會制的君主立憲制,則為當前大多數歐美國家改採用,如英國、荷蘭、挪威、西班牙、瑞典等。這其中又以英國的政體最為典型。」

    「你說的不錯,英國實行這一政體以來正是他們最強盛的維多利亞時代,說明這種政體形式給英國的發展注入了強大的動力。」關緒清深有感觸的說。

    康有為頷首道:「先說這英國的君主立憲制吧。據臣來看,英國的這一政體實質就是資本家通過議會掌握立法權。英國的議會制度奠基於中世紀的『自由大憲章』『牛津條例』等封建法律文獻。它們所確立的法律至上和有限王權基本原則,成了英國立憲政治的政治基礎。英國人通過『光榮革命』讓資本家政黨掌握了議會,最重要的成就就是制定了《權利法案》,成為君主立憲制的憲法總綱。據臣所知,維多利亞女王現在是英國的國家元首、最高司法長官、武裝部隊總司令和英國聖公會的『最高領袖』,而且有權任免首相、各部大臣、高級法官、軍官、各屬地的總督、外交官、主教及英國聖公會的高級神職人員等,並有召集、停止和解散議會,批准法律,宣戰媾和等權力,但行政事務的實權還是在內閣。英國議會是最高司法和立法機構,由女王、上院和下院組成。上院一般又稱為貴族院,包括王室後裔、世襲貴族、新封貴族、上訴法院法官和教會大主教及主教組成。英國的下院也叫平民院,議員從百姓普遍選舉中產生,任期是5年。」

    康有為停頓了一下,看到皇上在聽的非常專注,於是繼續說道:「政府實行內閣制,由女王任命在議會選舉中獲多數席位的政黨領袖出任首相併組閣,向議會負責。總得說來,英國政體經過近一個世紀的發展,各方面都已經非常完備了,但是據臣所看,他們的制度雖然完備,但是在實際運用當中還是需要靈活掌握的,英國政體也可以說是法理與情理結合在一起的制度設計。依臣的愚見來看,制度和法律固然是社會關係的調節器,但法有限而情無窮,英國人在這方面普遍存在著機械執法、無視情理的現象,這也給他們的治國帶來了很多麻煩。」

    「你說的這一點很好,中國曆來就是一個人情大於法的社會,所以說很多西方的東西並不能照搬過來。」關緒清若有所思的說道。

    「皇上,還有一個距離咱們最近的典型國家,就是日本。明治政府在政治上神化天皇的絕對權威,建立『華族』制度以維護舊藩主、公卿的特殊地位,並把維新功臣、財閥列入華族,培植特權組織;在經濟上扶植財閥和地主;在思想上宣揚神道、皇道、儒學,並引進德國很多哲學思想。經過明治維新,日本從幕藩領主統治的愚弱國家一舉走上了資本家主導的社會道路。資本家們的崛起使日本發生了反對專制政治、爭取資產階級自由民主權利的自由民權運動。明治政府通過暴力鎮壓和政治分化瓦解了這一運動,並頒布了《明治憲法》,後來開設國會,從而確立了專制的君主立憲制。與英國相比,日本屬於是改良型政體,改革的並不徹底,當然,這也和當時日本的國情有很大關係。」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58
第四百一十八章 皇帝的弱點 第一...



    關緒清沉吟道:「廣廈,你覺得帝國究竟是實行專制政體好呢,還是實行議會制君主立憲制好呢?」

    康有為這下有些為難了,無論實行哪一種君主立憲制都意味著要皇上適當的把權力交出來一部分,這對於一般的君主來說是萬萬不能容忍的,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皇上,臣以為茲事體大,還需從長計議,尤其是要因勢利導,因地制宜的比較好。」

    關緒清很欣賞康有為的這句話,「你說的不錯,不同國家有不同的國情,同樣是一條經驗,放在別人那裡興許是百試不爽,但一旦移植過來就會變了味道。但對於此事你還要繼續留心,朕打算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考慮實施了。」

    「喳。」

    「方才朕問你朕的最大弱點是什麼,現在左右無人,想必你可以說了吧?」

    啊!?康有為本來以為皇上已經把此事忘了呢,沒想到現在又提了出來,遲疑了半晌,最後一咬牙硬著頭皮說道:「皇上,恕臣直言,臣以為您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所建的功業無可匹敵,足可稱千古一帝。但是正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臣以為您有時做事還是不夠果決。」

    關緒清一怔,良久之後頷首道:「廣廈,你說的不錯,朕有時考慮確實是過多了,回想起三年前的那次上海事件,朕倘若能當機立斷,斬草除根,也不至於後來險些被那個日本人所害,至今想來,朕還是心有餘悸……」

    康有為一看皇上並沒有惱怒,反而對自己的話深表贊同,馬上又說道:「皇上,平心而論,我中華帝國之所以有今日,最主要是因為有皇上的英明決斷,古人云:治大國如烹小鮮,但臣不敢苟同,臣以為治大國就要有非凡的魄力和手段,當斷則斷,否則小小的一個隱患很可能會引起以後無窮的麻煩。」

    關緒清對康有為的話表示贊同,抬起頭來說道:「廣廈今日之言,令朕大有所得。只是朕一直以為,對於英國、對於日本,乃至對於世界所有的國家,爭端是在所難免的,能夠採取外交手段和平解決的就不要採取武力,否則的話,生靈塗炭,朕也於心不安啊。」

    「皇上是仁義之君,此乃是國之福也。但是臣以為皇上還是過於仁慈了。」

    「哦?此話怎講?」

    「自古以來,人與人可以成為知己,甚至是異性兄弟,但是縱觀古今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皇上您也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即使德意志那個叫馬克思的人宣稱的共產主義社會可以實現,那也是幾百上千年之後的事了,目前來看,國與國之間仍舊是以利益來維繫的,一旦這個利益被人損害,爭端勢必會起來,而且哪個國家的百姓不向著自己的國家,在他們的眼裡即使自己的國家做的不對也無可厚非。試看德意志帝國在世界大戰中瘋狂侵略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可是他們的人民怎麼看?在戰爭進行當中,德國人踴躍參軍,達到了普法戰爭以來最高的水平,而且德國各地支持戰爭鼓勵戰爭的呼聲不斷高漲,德皇威廉二世的威信也達到了頂峰。所以,臣以為一位君主,不必把心胸放得太寬了,他只要從自己國家的人民的利益出發,得到自己國家人民的擁戴就已經足夠了,餘者根本不應該成為君主考慮的問題。所謂成王敗寇,在國與國之間的爭鬥之中更是如此,只要你足夠強大了,打敗或是壓倒了對方,你說出的任何話作出的任何事都是對的,無人可以質疑。」康有為侃侃而談,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些顧忌。

    關緒清嘴裡小聲的重複著康有為的話:「只要為了自己國家的百姓……」他霍然抬起頭來,目光中閃動著灼熱的光芒:「廣廈,你說的好啊,你這番話令朕豁然開朗了,古人有『一字之師』,今日你康廣廈一番話把縈繞在朕心頭的一把鎖給打開了。你說的太好了,只要考慮自己的百姓,謀求帝國的發展就足夠了,何必瞻前顧後,胸懷世界人民,這副擔子早晚會把人壓垮的。哈哈……」

    君臣二人相視而笑。

    「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商已經悄悄來到身邊。

    「怎麼了?」關緒清有些不悅,回頭瞥了一眼王商,卻見王商的臉都已經變得煞白!關緒清心中一動:「出什麼事了?」

    王商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康有為,面上露出了難色。

    康有為是何等精明之人,知道自己在這裡多有不便,於是跪地向皇上道:「臣先行告退了。」

    關緒清笑道:「好吧,以後有時間,朕還要召你進宮來對弈。」

    「說吧,出什麼事了?」康有為走後,關緒清馬上嚴肅的問道。

    王商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小聲說道:「趙大人此刻有生命危險。」

    「哪個趙大人?把話說清楚。」

    「安全局局長趙秉鈞大人。」

    「啊!」趙秉鈞跟隨皇上多年,早已經成了關緒清的左膀右臂,關緒清一向都對趙秉鈞的能力和忠心欣賞有加,況且他還是帝國安全局局長,手下的軍情人員遍及世界各地,早已經成為朝野上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到如今王商竟然說他有生命危險,這怎麼可能呢?

    「人現在在哪?」

    「黃金大戲院!」

    趙秉鈞由於特殊的工作身份,一向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但這並不等於他沒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在這麼一位精明的主子跟前辦事,時時處處都要謹小慎微,稍稍有些懈怠或是想矇混過關,都必然逃不過皇上的眼睛。因此多年來趙秉鈞為官和做人養成了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低調。儘管自己已經坐上了帝國炙手可熱的軍情部門的頭把交椅,但是他認為低調是延續政治生命的最好的方法,因此他出門辦事或是外出消遣,從來都不會帶上一大批人,更不會大搖大擺的在街上擺譜,他認為京城裡要是有人那樣做,那就是在作死。

    為了保持低調,也為了時刻能使自己保持清醒,趙秉鈞儘量做到清身寡慾,自從打坐上帝國安全局局長那一天起,他就給自己定下了幾條規矩:第一,不喝酒。常喝酒沒有不醉的,但是在官場之上最怕頭腦不清醒,也許今天隨便說出一句醉話,明天就可能惹來殺身大禍!

    第二,不逛窯子。對於當官的來說,女人這種事是非常容易惹麻煩的。雖然帝國新政對於娼妓之風大力整肅,大大改善了百姓心目中笑貧不笑娼的印象,但是從古至今,世界各地,娼妓這個行當的生命力是最頑強的,今天剛把八大胡同整頓一番,明天可能又出了九大胡同,十大胡同的,越是整頓越是興旺,甚至在很多地方,比如秦淮河流域,還形成了一定的產業規模。從拉皮條到進暗門子都有一套暗語,江湖人叫做切口,還有盯梢放哨的,官府一來,人肉歡場馬上變成了賞月吟詩的場面。但古往今來栽在這窯姐兒身上的官員們真是多的不勝枚舉,有多少機密大事都是通過窯姐兒口中傳出去的,所以由於這一點,甚至經常有官員不惜重金到秦淮河去打探官場的消息。這一點趙秉鈞非常清楚。這是一汪混水,無論如何是踩不得的!

    第三,不賭博。賭博是最能上癮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僅次於鴉片,許多人由小賭到大賭以至於後來傾家蕩產,這個過程與鴉片的毒害過程也極其相似。喜歡賭博的人都是想要贏錢的,賭的越大求勝心就越是迫切,一旦上了癮之後,就會被貪慾充斥了心腦,這個時候的人就會完全失去對事情的判斷能力,只剩下一個目標就是贏。趙秉鈞身在官場多年,自然清楚其中的厲害,因此寧願敬而遠之。

    但趙秉鈞也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也有聊以怡情的愛好,那就是聽戲。小小一方戲台,演出人生百態,鑼鼓傢伙一響,清脆的一聲叫板,就能讓人頓時忘了身後煩惱,隨著一板一眼的唱和,進入到戲裡的世界。

    趙秉鈞掌握著帝國最強大的消息網,對於他最為關注的京戲的消息自然更是熟絡,這不,剛剛聽說今天南城黃金大戲院要有好戲上演,京劇名家譚叫天,滬上名家楊月樓等一干大角齊聚那裡,像什麼經典劇目《文昭關》、《捉放曹》、《打金枝》、《群英會》、《長阪坡》等等將會悉數上演,趙秉鈞聽著就來精神了,趕忙處理完了手頭的公事,只帶著兩個隨從,隨便叫了輛人力車就奔著南城而去。

    和往常一樣,他聽戲一般都選擇晚場,這樣更便於自己出行,也不容易被別人認出來,否則多有不便。這次出來他依舊是一身很尋常的打扮,戴著一隻墨鏡,穿著一身藍白長衫,怎麼看怎麼像個教書先生。但尋常人哪裡知道,即使是跟在趙秉鈞身邊的這兩個護衛都是帝國中校的軍銜。

    ps:今天三更,千萬不要錯過。另外需要說明的一點是,由於網文有相關規定,所以本書不會涉及老一輩黨和國家領導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59
第四百一十九章 黃金大戲院 第二...



    在此之前,趙秉鈞已經派人先預定好了前排的一個包廂,來到這裡時,瓜子、糖塊、手巾板兒、茶水、點心等物都已預備齊全。可見黃金大戲院能夠做到今天的規模絕不是一兩句話能吹出來的。

    此時,戲還沒有開場,台下不斷有觀眾走進來,到處都是喊聲、叫賣聲、問候聲此起彼伏,樓上樓下的手巾板兒上下翻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到了雜貨場子,但戲園子都是這樣的,越是這麼嘈雜,人們就越喜歡來這兒,中國人都喜歡圖個人氣兒。

    坐定之後,趙秉鈞想著今天的戲摺子,悠閒的品著茶水,時不時向台下看上兩眼,心裡甭提多舒坦了。

    「局長,有人想見您。」隨從湊到趙秉鈞耳邊說道。

    「見我?」趙秉鈞馬上提高了警惕,自己來時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怎麼會有人認出自己來了?「是誰?」

    「他只說自己是審案的夏都監,是您的晚生後輩。」

    趙秉鈞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請進來吧。」

    功夫不大,門簾一挑,一個赤紅面的身材高瘦的年輕人走來進來,對趙秉鈞躬身施禮道:「學生拜見局長大人。請恕學生多有唐突了。」

    趙秉鈞起身笑道:「受之,原來是你,你這雙眼可是煉成火眼金睛了,黃金大戲院烏烏泱泱上千號觀眾,你怎麼偏偏就認出是我來了。來來來,坐下說話。」

    要知道在趙秉鈞面前能夠自稱學生的可不是什麼等閒之輩,這個年輕人叫做夏康壽,湖北武漢人,世家子弟,父子兩代翰林,曾經中過舉人,次年中了進士,入翰林院任編修。後來,由於品學兼優被帝國教育部派赴美國考察政治,接受西方政治思想。學成回國後正逢湖北成立諮議局,當選為副議長。後又出任湖北政事部副部長,後任都督府顧問。當年,帝國安全局正值初創時期,趙秉鈞到湖北考察軍情建設,夏康壽全權負責這位局長的接待考察事務。趙秉鈞盤桓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這個夏壽康為人剛正清廉,工作能力又極強,而且平素不喜交遊,最痛恨官場的不平之事。於是便對他非常讚賞,一紙信函,把夏康壽推薦到了北京政務廳,做了一名政務使,專門從事司法調查工作。其時正值關緒清大力推行新政時期,鑑於當時吏治鬆弛腐敗,關緒清非常重視政務廳等司法部門,也曾經多次視察北京政務廳,對夏康壽也親自接見過,並對其不畏權貴的作風提出過表揚,還屬意夏康壽要繼續大力整頓北京官場的不良風氣。夏康壽由於受到趙秉鈞的推薦到北京任職,認為趙秉鈞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因此一直都對這位局長敬重有加,以師長相稱。兩人雖然為了避諱官場的閒言碎語,過從不是甚密,但心裡一直都走得很近。

    趙秉鈞知道夏康壽的愛好比自己還少,今天在這裡遇到他,趙秉鈞自然覺得有些意外。

    坐定之後,夏康壽笑道:「趙大人,別人認不出您,學生和您相識了五年,怎麼能認不出來呢?再者說,您打扮成教書先生的樣子,可身邊還帶著兩個保鏢,這其中緣故只要稍稍推想一下也就會有所領悟的。」

    「受之啊,這個倒還不是主要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你是搞司法調查的,我看這幾年把你歷練的,就是一隻蒼蠅飛過去,你都能看出公母來。」趙秉鈞玩笑道。

    兩人隨即大笑起來。

    趙秉鈞很快收斂了笑容問道:「受之,你一向不來這種地方的,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夏康壽麵色一凜,放低了聲音說道:「大人,實不相瞞,學生此來不是為了瞧戲,而是有公幹。」

    「哦?你這個肅政史也真算是勤勉,都公幹到戲園子來了。呵呵……」

    「趙大人有所不知,最近一段時間,學生風聞北京南城一帶出了一個有名的公子哥,他對這一帶的會館、堂子強徵地稅,還霸佔兩家婦女,欺侮商販,打死打傷人命不下十幾條,人們對他又氣又怕,背地裡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做京城南霸天!」

    「在京城這天子腳下,竟然也有這樣的事?真是反了。這個人是誰?」

    「此人名叫王珂,提起他的名字自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提起他老子的名字,在皇城可是大大的有名啊。」

    「他老子是誰?」

    「就是北京警察廳總監兼北京市市長王治馨……」

    趙秉鈞面色凝重,倒吸了口氣,在北京有誰不知道他王治馨的,他在北京境界混跡多年,現在統管警察廳,也就是皇城裡幾乎所有的社會治安力量都把持在他的手中。曾經聽說這個人平日裡就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但王治馨並不在帝國安全局治下,自己也就沒必要過問他的事情,況且王治馨這個人在官場上一向很油滑,只要是官階比自己大的,他總要找到機會和這個人套套近乎,因此,京城的王公大臣們很多人都收受過王治馨的禮物,或是與王治馨過從不淺。王治馨除了手腕靈活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他是袁世凱的親信。有人說,王治馨是袁世凱的妻弟,也有人說當年袁世凱在朝鮮做幫辦的時候,王治馨就曾跟隨在左右,形影不離的保護袁的安全,深得袁世凱信任和器重,後來袁世凱大力推薦,王治馨才官途坦蕩,一路做到了如今顯赫的位置。

    原本單是一個王治馨,即使他官做得再大,趙秉鈞也絲毫不放在眼裡,但他不得不顧及袁世凱的面子。袁世凱是什麼人?新加坡總督,掌管著亞洲的生命線,帝國的出海口,馬六甲海峽,手中掌握著新加坡的軍政大權,在皇上面前都說一不二,在北京遍佈著他的黨羽和親信,論手腕論能力論地位論頭腦都是當今官場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除了皇上能令他懼怕之外,還沒有一個人能被他放在眼裡的。袁世凱身在遙遠的新加坡,自然要在北京城大力安排自己的親信和耳目,隨時掌握京城甚至皇上的動態,做官的要是不關注不瞭解皇上,這官兒是做不踏實的。

    趙秉鈞沉吟不語,似乎在想著心事。

    夏康壽續道:「我早就接到許多百姓對於王珂的投訴,這個小子仗著自己老子的勢力,在南城一帶無惡不作,劣跡斑斑,因此,我明察暗訪,已經收集了他的不少罪證。今天聽說他要來黃金大戲院聽戲,說不定還會搞出什麼名堂來,因此我專程過來查看。沒想到遇到了趙大人。」

    「原來是這樣……」趙秉鈞似笑非笑的看著夏康壽,說道:「你可知道王治馨在北京警界一手遮天,有著很深的官脈,你打算動他兒子,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搞不好會死人的!」說到最後,趙秉鈞的語氣突然加重,臉色顯得異常嚴肅。

    夏康壽哼了一聲,說道:「職責所在,即使上刀山下油鍋,學生也在所不辭。我還記得想當年您推薦我到北京肅政廳工作時就曾對我說過,北京的水很深,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我處處小心謹慎。我還記得當年皇上視察肅政廳時親口對我說,要我不管對誰都決不能手軟。我夏康壽雖然官小職微,但不敢有負皇上的重託,也不敢有負大人的栽培和知遇之恩,職責所在,義不容辭。我要為北京老百姓剷除掉這個眼中釘!」

    夏康壽說著話時正氣凜然,連趙秉鈞都不禁佩服,心中油然升起了敬意,但同時也為夏康壽擔心。

    夏康壽把聲音放低又說道:「趙大人,學生此行一是為了王珂,第二也是為了王治馨而來。」

    趙秉鈞眼睛登時就瞪圓了:「王治馨怎麼了?莫非他也有問題不成?」

    「何止是有問題,據我目前掌握的情況,王治馨把持北京警界多年,又是北京市市長,有著極其嚴重的貪污受賄之嫌啊。」

    「哦?受之,你越說越玄了,今天這件事你給我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能隨便洩露出去。」

    「大人,沒有把握學生也不敢這麼說,據我所知,王治馨調任北京以來,提拔任免官員已經列出了詳細的價目表,想當什麼官兒,只要按照這個價目表上的規定把錢足數交給王治馨就可以了,他擔任北京市長以來,下轄的二十三個縣,所有縣長一級的官員全部給他送過巨額的財物,這還不算,每到逢年過節或是遇到王治馨過生日,官員都要到他家去送一筆巨款,誰要是不去的話,很快就會被免職。北京市目前所轄二十四縣,除一個縣長因有親王后台得免之外,王治馨上任後居然收取了二十三個縣長的賄金,每人孝敬幾千,其贓款一次就可達五萬以上。在這樣短時間,在天子腳下,這樣大規模受賄,即使在前清二百餘年之中,也是鮮有所聞。王敢於如此為之,一是因為其強大的警務司法背景,自以為有所恃;二是因為他是袁世凱的親信,自認為有強大政治後台。最後,據說袁世凱的大公子袁克定的開銷王治馨以公款支付甚多,自籌資金可謂通天有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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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京都南霸天



    夏康壽這番話說出來不要緊,趙秉鈞驀然變色,心中暗道這件事可是捅大發了,竟然搞到了袁世凱的頭上,這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必將引起一次官場上的巨大震動,不知道有多少顆腦袋要保不住呢。「受之,你可知道這件事要是深挖下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難道你打算碰著個釘子不成?」

    夏康壽斷然說道:「不錯,學生這一次就要豁出破頭來撞撞金鐘!我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治馨和他的狗兒子在北京城隻手遮天。」

    趙秉鈞盯著夏康壽半晌,猛的一拍他肩頭,說道:「好小子!我趙秉鈞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儘管這件事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但是我一定大力支持你,說什麼也要保你的周全。」

    夏康壽一躬到地,感激的說道:「多謝大人護佑,多謝……肅政廳的人有的畏懼王治馨的勢力,有的收受過他的好處,都不願意查這件案子,學生一直以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查訪,只好找準機會就來一次暗訪,其中的艱難曲折自是不必說了……」說到這兒,夏康壽長長嘆了一口氣。

    「受之,不必憂慮。我做你的後盾,我就不相信在天子腳下,王治馨這種人能這樣猖狂下去!」趙秉鈞隨即又說:「但是,你也要時時注意安全,謹防對方狗急跳牆。」

    「是,多謝大人教誨。」

    正在這時,只聽場下一陣騷動,趙秉鈞、夏康壽循聲望去,只見戲園子門口響起了汽車喇叭聲,然後就是雜沓的腳步聲響由遠及近,從門外小跑著衝進來兩隊治安警察,全都挎著手槍,一邊向前衝一邊揮手驅趕著場內的觀眾,「散開!全部散開!」

    處在過道里的觀眾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衝進來這麼多警察,全都拼著命的向兩旁躲閃。這兩隊警察在過道兩旁站成了整齊的隊列,一個帶隊高喊一聲:「立正!」

    緊接著,從場外又進來一對警察,分成幾個小隊,分別守住了戲園子的後門,戲檯子兩邊,演員上場門和下場門,然後全部肅立,嚴陣以待。

    場內的觀眾全都傻了,從來沒見過戲園子裡有這麼大的陣勢,大部分都在猜測,這麼多警察是來抓誰的吧?精明的人都料定今天的這場戲可有熱鬧要瞧了。有幾個膽小的想要偷偷溜出去,卻被守門的警察*了回去。

    「早就知道北京城冒充大爺的人最多,但我為官多年還從沒見過有這樣擺譜的。」趙秉鈞眉頭一皺,忿忿的說道。

    「大人,您看著吧,今晚可是一齣好戲啊。」夏康壽的話裡有話。

    趙秉鈞帶來的兩名隨從一看情況不妙,趕忙向上司請示道:「局長,不如咱們先離開這裡吧,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不測……」

    趙秉鈞一瞪眼道:「怕什麼?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別忘了你們的身份,你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從帝國軍人裡挑選出來的精英,帝國的軍情特工怎麼會怕了這些個地方上的警察,真是笑話!」

    「我們是怕大人出危險……」

    「不用怕,今兒個這齣戲老子是看定了。」趙秉鈞斬釘截鐵的說道,同時看了一眼夏康壽,夏康壽點了點頭。

    兩個隨從不敢再堅持,只好退在一旁,但手都握著槍把,神情高度緊張!

    「少帥——到!」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在場的觀眾又是一陣騷動,人們都伸直了脖子向門口張望,很多人都交頭接耳的說道:「嘿,這是哪家的少帥啊?」

    「誰他媽知道,這年頭脖子上插根雞毛就冒充孔雀的人多了去了。」

    「你們倆不要命了,說話小點兒聲,被人家聽著了,直接把你們拉出去槍斃了。」

    「我呸,這年頭還有王法沒有了!娘個腿兒!」

    「別說了,來了,來了……」

    門外又是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響起,在一幫全副武裝的警察保護之下,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公子哥邁步走了進來。這人身材矮瘦,長了一張馬臉,臉上點綴著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麻子,眼睛小成了一道縫兒,上身長下身短,還稍微有點兒羅圈腿,走起路來左搖右擺的,穿著一件黑色斗篷,左右兩邊各挎著一個金發碧眼的高挑女人,比這位少帥高出足足有一頭還要多,就好像兩個女人在攙扶著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快看,什麼他媽的少帥,無非是大馬猴成精啊。」

    「別亂說,你知道這是誰不?」

    「誰啊。」

    「這是北京警察廳廳長王治馨的公子,名叫王珂,你沒聽說過南霸天嗎?」

    「我草,原來就是這小子。」

    「快別說了,這小子殺人不眨眼,被他聽到了非要了咱的命不可。」

    「……」

    來人正是王治馨的公子王珂。北京南城一帶有很多的會館和堂子,幾年以來王珂仗著自己老子的勢力,在這裡胡作非為,私自向各店舖、堂子收取地稅,只要有人敢抗拒不交的,他就動用警察把這人抓起來,嚴刑拷打,直到他同意為止,更為猖狂的是,他命令這些老闆們把錢直接交到南城警察署裡,並且在這個署裡直接設了自己的賬櫃。還有就是這王珂雖然長得猥瑣,但一向自認為自己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俊朗公子,專門喜歡在女人身上打鬼主意,沒事就帶著一幫人在南城閒逛,看到相中的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霸佔回自己的住處,糟蹋一番。甚至於南城好幾家堂子的老闆為了保住自己的買賣,無奈之下都把自己的媳婦貢獻給了王珂。

    這一次,王珂聽說黃金大戲院要來名角,尤其是最近譽滿關外,紅透半邊天的旦角「小奉天」也要來京演出,他興奮的好幾夜沒睡好覺,好容易等到了這一天,就帶著自己的警察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這裡,一是擺譜,二是想博美人的注意。還有就是王珂早就看上了黃金大戲院這個地方,心說總是這麼強徵地稅畢竟不是那麼光明正大的,要是能把黃金大戲院這樣的買賣盤下來幾家,以後自己也就能穩賺他一筆了,於是找了好幾次老闆想談這件事,可是這老闆也是個精明的人,不是去外地了,就是裝病不見客,搞得王珂滿肚子都是火氣。今天擺明了就是來找事砸場子的。

    王珂放著樓上的包廂不坐,大大咧咧的坐在最前排,整個一排的觀眾們全都識趣的讓出了自己的座位。這時,戲園子的管事劉二滿臉陪笑跑了過來:「哎呦喂,我當是誰,原來是少帥大駕光臨啊,有失遠迎,罪過罪過。這是今天的戲摺子,您請過目。今兒個您可算是來著了,都是名角……」

    「啪!」,劉二正說的起勁兒的時候,臉上重重挨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前金星亂冒。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在老子面前羅羅嗦嗦的,你們經理死哪去了,連個面也不著一下,你這戲園子還想不想開了?」王珂一邊在兩個洋妞身上上下其手,另一手則指著劉二罵道。

    劉二在戲園子裡跑事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戲園子這行買賣就是要打掉牙也得往肚子裡吞,於是不顧臉上的疼痛,繼續陪笑道:「少帥,我們經理昨天剛剛去了廣州……」

    「放屁!上回是上海,這回成他媽廣州了,跑得越來越遠了。老子不跟你廢話,趕緊的把那老小子找過來,不然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了!」話音剛落,王珂身邊的警察全都把手槍抽了出來,打開了大小機頭,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劉二的胸口。

    劉二臉都變白了,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帥」說得出就做得出,殺死個人就像碾死個臭蟲,王法都是他們家定的。

    「等一等!」就在這時,從戲台的後場門氣喘吁吁的跑來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來,來到王珂面前也是滿臉陪笑道:「少帥,少帥,我這不是來了嗎。呵呵……」黃金大戲院經歷趙蘭亭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說道。

    「草,你他媽不是去廣州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王珂陰險的笑著,同時身子向趙蘭亭這邊靠過來。

    趙蘭亭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勉強笑道:「管事的不知道,我本來想去廣州的,可是突然身體不適,就耽擱了,今日正巧您大駕光臨,我趙蘭亭真是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別說那麼多廢話,先坐下來陪老子聽戲,聽會兒老子還有一件要事要和你商量呢。」王珂把趙蘭亭扯到了身邊的座位上面。然後翹起二郎腿喝道:「都什麼時候了,該開戲了吧。」

    台上應了一聲,鑼鼓傢伙一響,時下最有名的滬上楊月樓挑簾籠登場亮相,一上來就是他最拿手的《打金枝》唱段。楊月樓不愧是滬上名角,唱念坐打都別有一番生趣,舉手投足之處都顯示出卓爾不凡的大家風範。

    可是剛唱了沒多大一會兒,王珂就發出「轟」的一聲(喝倒彩),站起來嚷道:「這他媽唱的什麼玩意兒,快他媽滾下去,老子不聽你在這兒放屁!」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59
第四百二十一章 隻手遮天



    緊接著,王珂帶來的這幫警察都站起來吆喝著:「下去吧,什麼玩意兒,老子不看了,老子要退票……」

    楊月樓心下黯然,本想到京城大幫之地一顯身手的,可無論如何沒想到竟會遭到如此冷遇,只見台下香蕉、蘋果、茶碗等什物一股腦的扔了上來,楊月樓自打出道以來還從未受過這般羞辱,本以為北京是天子腳下,大幫之地,又是京劇的發源地,沒想到這裡的人竟會這般蠻橫,當下又羞又惱,無奈之下只好拂袖而去。

    趙蘭亭心中叫苦,心想請一個楊月樓就耗費我戲園子一個月的份子錢,這個南霸天今日不知要搞出什麼名堂來才肯罷休。當下,對王珂說道:「少帥,這裡人聲嘈雜,莫不如我做東,請您到醉仙居小坐一番,我找幾個京城最有名的名伶歌姬給少帥解憂,如何啊?」趙蘭亭本想想法設法把這個鬼見愁支出戲園子就罷了,沒想到王珂一呲牙說道:「今兒個老子坐在這兒不走了,老子要看的是小奉天。」

    趙蘭亭明白對方是存心來搗亂的,但對方的勢力雄厚,自己根本就惹不起,只好強顏歡笑道:「小奉天今日肯定是要登台的,爺您就瞧好吧。只是其他的角兒也都是全國最有名的老闆,好容易才來北京一次,看一回可不容易啊。」

    「放屁,老子想看誰就看誰,再大的角兒也不過是個戲子,有他媽什麼了不起的啊。甭廢話了,今兒個,老子心情好,過來你這兒給你姓趙的捧捧場,你他媽要是不識抬舉,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王珂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看著毛骨悚然。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少帥是什麼人物啊,當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趙蘭亭話裡帶著諷刺的意味。

    王珂擺了擺手道:「姓趙的,廢話少說,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黃金大戲院這塊地方,少帥我是看上了,想要把它盤過來,你開個價吧。」

    趙蘭亭雖然早就想到了對方會出這麼一出,但還是難免一怔,道:「少帥玩笑了,這戲園子我開的您開的還不都一樣嗎,要是您喜歡的話隨時過來看戲我隨時歡迎,請還請不來呢。」

    王珂把臉一沉,「姓趙的,你他媽的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啊,老子給你說明了吧,你的黃金大戲院,老子要定了,你要是給,今天晚上散戲之後馬上就寫合同,要是不給,今天的場面你小子也看到了,恐怕你連你戲園子的門都出不了就會被打成色子。」

    趙蘭亭一看此時已成騎虎之勢,再想裝傻已經裝不過去了,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少帥,我要是不答應呢。」

    王珂的掃帚眉立時就立了起來,剛要發作,只聽戲台上「咣」的一聲鑼響,緊接著棒子點兒一連串的響起,王珂抬頭一瞅,一聲蒼老的叫板聲響起,從後台走出一位老聲,颱風穩健,唱腔渾厚,正是譽滿京華的譚叫天!

    王珂瞥了一眼,馬上就被譚叫天紮實的唱功吸引了,黃河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這譚叫天師承程長庚,在京劇上面浸*了數十年,功底紮實的沒話說,莫說是幾句唱詞,單單是一個出場前的叫板就引來台下觀眾們震天價的喝彩聲。

    譚叫天最拿手的一出《文昭關》下來,全場觀眾的氣氛就已被調到頂點,混忘了場內還有那麼多荷槍實彈的警察,就連王珂都伸著脖子,跳著腳的喝彩,把手上戴著的戒指、扳指、金表等物全都一股腦兒的拋到台上。

    一曲終了,譚叫天鞠躬下場休息。王珂這時才想起來方才的事,陰惻惻的對趙蘭亭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趙蘭亭冷笑道:「少帥,做人要留點兒分寸,什麼事都不能做的太絕了。」

    王珂霍然起身,「噌」的一下,從腰間抽出一支手槍,打開機頭,直接頂在了趙蘭亭腦門子上面,一字字說道:「老子一向都是這麼強橫,我再問你一句,你他媽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嘩」的一下子,周圍的觀眾們全部散開,有的女人嚇得驚叫起來:「要出人命了!」

    趙蘭亭全身的汗毛都直豎了起來,但他畢竟也是經過風浪的人,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是向王珂服一句軟,這個跟頭就算是栽定了,今後黃金大戲院的牌子也沒法再掛起來了,因此他咬著牙寧可今天死在這兒也不能服軟。

    此時的情勢異常緊張,人們都摒住了呼吸,有的人摀住自己的嘴,有的乾脆把眼睛都閉上了。

    台下亂作一團,可後台的人還不知道,鑼鼓傢伙一響,一聲悠長的青衣叫板「維……亞……」,享譽京華的小奉天邁著蓮花步娉娉婷婷的走上台來,趁著過場梆子的間隙,眼波流轉,正好看到台下王珂拿槍*著趙蘭亭的場面,心中陡然一驚!

    此時,王珂也正往台上觀看,一見是小奉天出場,頓時骨頭都酥了,提著槍叫道:「寶貝,可算是等到你出來了,快給爺來一段十八摸。嘿嘿……」

    小奉天走過大江南北,卻從來沒見過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無賴的人,不由得秀眉一蹙,拂袖就要下場。

    「寶貝,別走啊……」王珂提著手槍,竟左搖右擺的跑上了戲檯子,一把扯住小奉天的袖子,*笑道:「先給爺唱段十八摸,爺就放你走。」

    小奉天也是個烈性女子,杏眼一瞪,照著王珂臉上就是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王珂先是一愣,沒想到對方敢打自己,繼而笑了起來,一把抱住小奉天的腰肢,又親又摸,嘴裡還說道:「爺就是喜歡像你這樣的烈性女人,脾氣越烈越好,哈哈……」

    此時,台下上千名觀眾全都驚呆了,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但絕大部分人都畏懼王珂的勢力,不敢做聲。

    「混帳!你放下他!」趙蘭亭忍無可忍,終於高聲叫道。

    王珂滿臉怒容,丟下還在哭泣的小奉天,來到趙蘭亭眼前喝道:「你他媽是不想活了吧。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爺。」說著就把槍對準了趙蘭亭的胸口。

    趙蘭亭義憤填膺,此時已無半點兒空軍,滿臉正氣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哪,這是皇城腳下,這是有磚有瓦有王法的地方,怎能容你如此作惡!」

    王珂大笑道:「王法?在南城這一畝三分地,老子就是王法!殺了你就像捏死個臭蟲一樣。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戲園子你到底是給我還是不給?」

    「給誰也不能給你!」

    「啪」一聲槍響,王珂一槍打在趙蘭亭的肩膀上,子彈穿透了趙蘭亭的肩胛,又射進了身後一名女觀眾的腹部,那個女觀眾尖叫一聲,倒在地上。場內頓時爆發出一陣混亂。

    「怎麼樣,識相的趕緊把戲園子的房契交出來,不然第二槍我可不敢保證會打在哪?」

    「住手!」

    王珂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從二樓不緊不慢的走下四個人來,為首的這位身材高大,一雙狐眼炯炯放光,令人不可*視。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用槍一指來人喝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出來管大爺的閒事,你不想活了嗎!」

    趙秉鈞冷笑了兩聲:「這件事我管定了,你就是王治馨的狗兒子王珂,對嗎?」

    一句話不要緊,頓時捅了馬蜂窩,一干警察把趙秉鈞四個人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四個人的胸口。王珂暴跳如雷吼道:「老子活了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對老子這麼說話,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夏康壽用手一指王珂:「狗奴才,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面前這位是誰!」

    王珂哈哈大笑,「我管他媽是誰呢,不管是誰,老子全都不放在眼裡!」

    「你以為你是誰,在京城也想隻手遮天不成?」夏康壽怒道。

    「你說對了,這年月誰說了算誰就是天,誰有錢有勢誰就是爺,打聽過沒有,老子在南城說句話,整個北京城都得晃三晃。」王珂大言不慚的說道。

    「是嗎?我這個人偏偏就是不信這個邪,京城裡有權有勢的人多了去了,就憑你也敢說出這種狂妄之語,你不配和我說話,你馬上叫王治馨來見我。」趙秉鈞的臉色已經慢慢陰沉了下來。

    「我呸,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提我爹的名諱,我看你他媽是作死啊。」王珂的槍已經抬了起來。

    趙秉鈞身後那兩名隨從馬上擋在局長身前,全都把槍掏了出來對準了王珂。眾警察一看情況不妙,一窩蜂似的湧了過來,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同時都把機頭張開。此時的情況是只要趙秉鈞這四個人稍稍有些異動,身上馬上就會多出無數個透明窟窿,堂堂的帝國安全局局長將會死在一個小小的潑皮手中!

    在門外把手的兩個警察一看裡面的情況,全都心中一驚,相互之間使了眼色,趁人不備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這兩個人表面上是警察署的警察,但實際上都是安全局的軍情便衣,無論如何沒想到局長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情形要出大事,於是不敢耽擱,要了兩輛人力車,飛也似的跑去送信去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00
第四百二十二章 發明大王



    皇宮御花園裡,關續清一聽到這個消息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對王商說:「馬上傳朕的口諭,命令王治馨立即前往黃金大戲院解決此事,要是趙秉鈞少了一根汗毛,朕一定把他滿門抄斬!」

    「喳。」王商接旨後,急匆匆的走了。

    關續清來回踱著步子,急得滿頭都是冷汗,「趙秉鈞,你小子真是個混蛋,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竟然跑去和一個無賴糾纏起來,你不要命了!」

    正沒奈何處,只聽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回頭一看,原來是新收入宮的容齡和德齡姐妹,此時的他們已經穿上了妃子的旗袍,只是穿著這樣的服飾走路還不大習慣,相互之間一邊調笑著一邊過來向皇上請安。在他們身後出了一干宮人們以外,還跟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外國人,穿著一身黑色禮服,戴著一頂禮帽,手裡拿著一根文明棍,顯得非常紳士。

    一看是她們,關續清勉強平抑住自己心中的焦躁,很不自然的笑道:「原來是你們啊,怎麼知道朕在這裡。」

    德齡說道:「我們先問過了小德安,他說您在這裡和康有為下棋呢,我們就來瞅瞅。康有為呢?」

    「哦。朕有事先讓他走了。」

    容齡湊近皇上,望著對方的臉關切的說道:「皇上,您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又有什麼煩心事了,凡是要以龍體為重啊。」

    關續清心中一暖,握住容齡的手:「有你們陪伴朕,就是有再大的麻煩朕也不在乎。」

    容齡臉上一陣嬌紅,嚶嚀一聲靠在皇上胸口上。

    德齡把小嘴一撇:「皇上,你就偏心姐姐,我就沒人疼愛。」說著話的功夫,竟彷彿要掉下淚來。

    關續清一把把德齡也攬在懷裡動情的說:「你們都是朕的女人,朕對誰都是一般的疼愛啊。」

    三個人相偎良久,關續清這才注意到隨行而來的那個外國人,於是向容齡姐妹問道:「這個外國人是誰?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

    容齡笑道:「皇上,這是我們的老師也是朋友,是通用電氣公司的總經理,名叫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他可是一位偉大的發明家啊。」

    關續清愣住了,上下打量著這個文質彬彬的外國人,優雅、整潔、睿智這類詞彙可以反映出這個人給關續清的第一印象,「你就是美國的那位發明大王愛迪生嗎?」

    愛迪生脫帽向皇上鞠躬致敬:「我只不過是波士頓一名普通的話務員而已。」

    德齡插嘴道:「愛迪生先生總是這麼謙虛和幽默,他年少的時候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波士頓擔當話務員,儘管他現在成立了通用電氣公司,但每次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總是說自己就是波士頓一名普通的話務員。但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到現在為止他的發明專利已經達到了一千五百多項,而且還在不停的上升。很多人都說他是這個地球上最聰明的人。呵呵……」

    「應該說是一位了不起的發明天才啊。」關續清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愛迪生。

    「大皇帝陛下,雖然別人給予我的讚美之詞很多,但我從來都不這樣認為,我覺得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而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才是最重要的。與別人相比,我的文化程度很低,只上過三個月的小學,在小的時候我也曾經被老師和同學們諷刺為低能兒,我的學問是靠母親的教導和自修得來的,如果說我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成功的話,這應該歸功於我母親自小對我的諒解與耐心的教導。我只不過比較善於捕捉靈感而已。」愛迪生的回答非常具有藝術性和幽默性,而且非常誠懇。

    德齡說道:「要說起來,愛迪生先生成為發明大王還有很多趣事呢。」

    「哦?什麼趣事,給朕說說。」

    德齡笑著看了一眼愛迪生,在得到對方肯定的表示之後,說道:「愛迪生先生小的時候,有一次他看到鐵匠將鐵在熊熊的烈火中燒紅,然後錘打成各式各樣的工具時,就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火是什麼東西?火為什麼會燃燒?火為什麼這麼熱?鐵在火中被燒之後為什麼會發紅?鐵紅了為什麼就軟了?回到家,他就在自家的木棚裡開始了他的實驗。他抱來幹草,並將其點燃,他想弄明白火究竟是什麼。然而,這第一次實驗就引來了一場火災,將家中的木棚燒掉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

    容齡也過來笑道:「還有一次,愛迪生先生的父母到了吃飯的時候,仍不見他回來,父母很焦急,四下尋找,直到傍晚才在場院邊的草棚裡發現了他。父親見他一動不動地趴在放了好些雞蛋的草堆裡,就非常奇怪地問:你這是干什麼?愛迪生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在孵小雞呀!原來,他看到母雞會孵小雞,覺得很奇怪,總想自己也試一試。當時,父親又好氣又好笑地將他拉起來,告訴他,人是孵不出小雞來的。在回家的路上,他還迷惑不解地問,為什麼母雞能孵小雞,我就不能呢?」

    關續清掩面而笑。

    「由於愛迪生先生對許多事情感興趣,他經常碰到危險。一次,他到儲麥子的房子裡,不小心一頭栽到麥囤裡,麥子埋住了腦袋,動也不能動了。他差一點死去,幸虧被人及時發現,抓住愛迪生的腳把他拉了出來。還有一次,他掉進水裡,結果像落湯雞一樣被人拉了上來。他自己也受驚不小。他4歲那年,想看看籬笆上野蜂窩裡有什麼奧秘,就用一根樹枝去捅,臉被野蜂蜇得紅腫,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有一次……」德齡說起沒完來了,愛迪生趕忙制止道:「不不不,不要再說下去了,你們再說下去,大皇帝陛下就會以為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連宮女們都忍不住捂著嘴偷笑著。

    「正因為你的文化程度低,才沒有那麼多知識上的束縛,這才是你成為發明家的關鍵。還有就是你這經歷告訴人們一個道理,那就是興趣才是最好的老師。」關續清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愛迪生成為發明家的原因。

    「我想是這樣的。大皇帝陛下,請恕我冒昧,這次我來到中國,一是來看看我的兩位學生,不過沒想到她們已經成為了您的妻子。第二個原因是想來中國推廣我的發明成果的。」

    「好啊,朕也想開開眼界,看一看你又為世界貢獻了什麼樣的驚喜。」

    容齡說道:「皇上,愛迪生先生隨行就帶來了一些發明產品,如果您感興趣的話,不妨現在就看看。」

    「好,朕這就要看。」關續清顯得興致很高,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愛迪生一看目的達到,馬上對身後的兩個隨從做了個手勢,兩個人把一隻大箱子提了過來,當著大家的面打開了。

    只見裡面五花八門,擺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電器設備,愛迪生隨手拿起了一件,對皇上講道:「大皇帝陛下,請看,這是由我發明的電話機……」

    「電話不是英國人貝爾發明的嗎?」關續清詫異的問道。

    「不不不,其實真是的情況是這樣的,電話是我先發明的,只不過貝爾比我早了兩個小時遞交了專利申請書……」愛迪生搖了搖頭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僅僅是這兩個小時,貝爾就成為了一位偉大的發明家了。」

    關續清勸慰道:「但他的成就和你比起來簡直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了,你看看你這兩箱子,朕相信隨便拿出任何一件都足以改變世界。」

    愛迪生眼睛裡放射出了光芒,他沒想到那件讓他鬱悶了多年的事竟然在中國皇帝這裡得到了最好的勸慰。他繼續說道:「謝謝大皇帝陛下的理解。當初貝爾發明的電話機不能稱為嚴格意義上的電話,因為它的通話質量非常糟糕,而且裡面的雜音能把人氣瘋了。因此,我後來對電話進行了改良,製造出了碳粉送話器,大大提高了電話的靈敏度,音量,接收距離。有機會的話我要請陛下親自感受一下這部電話機的質量。」

    「一定,有機會朕也想試試。」

    愛迪生又拿起另一件東西來:「這一件東西叫做留聲機,不僅可以播放最美妙的音樂,還能把陛下和兩位皇妃的柔情蜜語永遠記錄在唱片上面。」

    德齡高興了,把留聲機看了又看,對愛迪生說:「這件留聲機可不可以送給我啊。」

    「當然可以,只要您喜歡。」愛迪生慷慨的說道。

    德齡接過留聲機心裡別提多美了。

    愛迪生又介紹說:「這件東西叫做複印機,雖然印刷技術是中國人發明的,但是我根據中國的印刷技術進行了深入研究,就產生了這台印刷機器。複印機的原理非常簡單,我可以為皇帝陛下演示一下。」

    說著,愛迪生在紙版下墊上白紙,再用墨水的滾輪從刻字的石蠟紙上滾一滾,奇妙的事發生了,白紙上出現清楚的字跡。愛迪生還介紹道:「這種蠟質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材料,一般就是那種食品包裝紙就可以了。成本低廉,省時省力。」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00
第四百二十三章 安全局出動



    「不錯……」關續清自已也試著印了幾張,而後讚不絕口,「基本原理來自於中國的雕版印刷術,但是經過你這麼一改良,就大不一樣了。朕很喜歡。」

    愛迪生又拿出一些照片來,向皇上一一展示,說:「還有一些發明是沒辦法攜帶的,只好用照片的方式向您簡要的介紹一下了。這是我們的投票計數器,這是大型碎石機和研磨機,這是選礦機,這是我們公司歷時十年時間研製的蓄電池,而且我們在蓄電池的基礎上,還最新研製了用電池作為車輛動力,這種車可以達到5000英里的總里程,每充一次電就可以行駛100英里,只不過目前很多地方電力還沒有普及,這種車並沒有很大程度的推開。這種車應該叫做……名字一直沒有想好……」

    「就叫電動車吧。」關續清接口道。

    愛迪生眼前一亮:「電動車,好,就叫電動車。」

    「這種車現在沒法普及,但是在以後會有很大市場的。」關續清十分肯定的說。

    「是嗎?」愛迪生越來越喜歡這位中國皇帝了。

    關續清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你不僅是一位偉大的發明家,還是一位精明的商人。你此行還有一個目的,是想來向朕推銷你公司的產品的,對吧?」

    愛迪生笑了:「大皇帝陛下果然英明,您剛才看到了,我的產品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無與倫比的,我相信您也一定對這些產品有興趣吧。」

    「非常有興趣,朕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合作計畫。」

    「哦?什麼計畫?能夠與實力強大的中國合作,是我和通用公司的榮幸。」

    「具體的合作事宜,你可以去找帝國商業部部長盛宣懷來洽談。朕先定下一個合作基調,不光是要你手中的這些產品,以後要買斷你公司所有產品的銷售權。」

    愛迪生心中一動,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他本來想面見皇帝,只要能把公司最暢銷的幾樣產品打入中國市場就已經是萬幸了,沒想到對方一開口竟要買下所有產品的銷售權,這將是通用電氣公司成立以來史無前例的一筆交易。早就聽說中國皇帝財大氣粗,只要是他看上的買賣不管付出多少資金也一定要拿下來,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大皇帝陛下,這將是一筆非常龐大的交易啊。」

    關續清笑道:「錢不是問題,有你愛迪生這塊金字招牌和通用電氣過硬的產品質量,朕覺得這項生意是最劃得來的。」

    愛迪生再也難掩心中的喜悅之情,「我相信這將是我有生以來一項最偉大的合作計畫!」

    黃金大戲院。一場令人窒息的對峙還在進行!

    趙秉鈞被無數的槍口指著,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就好像這些槍對著的不是他而是別人。夏康壽的衣領子都已經濕透了,自己自從插手王珂的案子以來,早就把這條命拋在了腦後,可是站在他身邊可是堂堂的帝國安全局局長,要不是自己把王珂的前因後果介紹出來,趙秉鈞也不會插手到這裡,現在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將成為帝國的罪人!

    另一面,王珂雖然覺得對面這幾個人器宇不凡,看樣子應該有些背景,但是自己在北京南城橫行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誰敢和他王珂叫板,更何況自己的老爹是堂堂的北京市長,在皇城這一畝三分地恐怕能打過他爹的人不多吧。想到這兒,腰桿立馬硬了起來,舉著槍陰陽怪氣的說:「爺就是這個脾氣,誰要是敢當爺的路,就像剛才那個趙蘭亭一樣,爺的手槍可不長眼睛!」

    趙秉鈞淡淡一笑:「這件事我管定了,黃金大戲院你拿不到手,你為非作爹的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王珂哪裡受過這種威嚇,他怒氣上湧,當即就打算下令眾警察開槍射擊!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南城警察署署長臉色煞白的來到王珂身邊,火急火燎的說道:「少帥,千萬不要開槍啊!」

    「怎麼了?」

    「黃金大戲院外面不知道來的都是什麼人,足足有上千人之多,全都拿著最新式的軍隊裝備,連火箭炮和火焰噴射器都架上了!」

    王珂的氣焰一下子降到了谷底,臉色也變了,顫聲道:「誰……誰……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但看樣子應該是衝著他們來的。」說著話,和王珂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趙秉鈞。

    趙秉鈞面色自若,此時看上去凜然不可侵犯。

    黃金大戲院門前。安全局接到了局長趙秉鈞在黃金大戲院被人武力侵犯的事,馬上以最快的速度把遍佈北京皇城各個角落的軍情便衣召集起來,人們第一次打開了安全局的地下軍火庫,把最新式的軍事裝備都取了出來,發一聲喊,坐上汽車一溜煙來到黃金大戲院。

    本來這裡整條街都被警察署的人封鎖住了,還在顯要處設置了路障,帝國安全局的汽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闖過了路障,停靠在戲院門前。上千人的軍情便衣下車之後迅速鋪排成戰鬥序列,把在外面把守的警察們全都繳械,並集中看押在武裝運輸車周圍。這些警察平時裡只會跟著王珂敲詐老百姓,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都嚇得面如瓦灰,別說是反抗,就是連叫一聲都不敢,全都乖乖的在指定地點接受看押。

    安全局情報分析署署長熊秉南提著手槍帶著一隊軍情人員,氣勢洶洶的闖進戲院大門,一進來就大喝一聲:「誰他媽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竟敢對我們局長不敬!」

    戲院裡的警察本來想要上前阻攔,還沒等動手就被軍情便衣們三五下踢到在地,乖乖的繳了械。

    熊秉南大馬金刀的來到趙秉鈞面前,關切的問:「局長,您……您沒事吧。」

    趙秉鈞看著自己的部下,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來的正好,最近京城出了一位鼎鼎大名的少帥,我有些事不明白正在向他請教呢。」

    熊秉南一聽這話,再一看這架勢,當即就明白了,來到王珂面前,舉起醋缽大小的拳頭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王珂早就被嚇呆住了,哪裡還敢反抗,疼得他一個勁兒慘叫。原本不可一世的那些個警察們到了此時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也不知熊秉南一口氣削了王珂多少個電炮,最後趙秉鈞一聲呵斥,熊秉南這才住手。大家再看王珂時,這小子一張馬臉已經被打成了圓臉,五官扭曲到了一邊,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嘴裡還有氣無力的求饒:「好漢爺爺,別打了,求求手下留情吧。」

    熊秉南還不解氣,喀吧一聲把機頭張開,槍管直接頂在了王珂的腦袋上,「狗雜種,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敢在帝國安全局局長面前撒野。我看你真是活夠了!」

    趙秉鈞知道熊秉南不是說著玩的,一把握住他的槍管,嚴厲的說道:「放肆!誰叫你東傢伙,退後!」

    熊秉南不敢頂嘴,狠狠瞪了王珂一眼,退在趙秉鈞身後。

    這時的王珂已經成了一灘爛泥,他不敢置信眼前這個人竟然是安全局局長,一時間又恨又怕又後悔,心說我真他媽倒霉,今兒個怎麼撞到槍口上來了,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啊。

    趙秉鈞沉聲道:「你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說要槍斃我嗎?」

    王珂跪爬幾步抱住趙秉鈞的雙腿,哭道:「大人饒命,小人狗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看在我爹的份上,大人饒了小人一條狗命吧……」

    趙秉鈞把眼一瞪,一腳把王珂踹了出去,怒道:「你還敢提你爹,我就是殺了你,我看看王治馨敢說出什麼來!」

    王珂一看這架勢,乾脆就把老子搬了出來,冷笑一聲道:「我就不信你敢不把我爹放在眼裡。別忘了他可是北京市市長,警察廳廳長……」

    還沒等他說完,熊秉南再也忍耐不住,跳過去一個旋風腳就把王珂踢出兩米多遠去,「狗雜種,把你的招子放亮了,別說是你爹一個小小的北京市長就是皇上對我們局長都非常器重,警察廳在安全局面前敢出一聲大氣不!我借給他們一個膽子。」

    「胡說!」趙秉鈞對部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來非常不悅,「退後,沒讓你說話,你多什麼嘴。」

    「是。」熊秉南粗聲粗氣的答應了一聲,退到後面。

    這時,戲園子外面又是一陣騷動,只見門口一個身著高級警官制服的胖子被幾個軍情便衣攔住,還向裡面叫嚷:「我是警務廳廳長王治馨,我要見趙大人!」

    「讓他進來。」

    門口的軍情便衣這才把王治馨放了進來。王治馨跑得滿頭大汗,來到趙秉鈞面前,先施了個禮,然後笑道:「大人,您沒事吧。都怪治馨教子無方,才惹出這麼大的事端來。」

    「爹,救我啊!爹,他們要殺我。」王珂一看是自己老子來了,馬上就來了底氣,不住口的向王治馨求援,想要老子替自己出這口惡氣,在他心目中,王治馨是無所不能的,甚至在整個北京城都可以隻手遮天,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也沒有他擺不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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