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狼狽收場
王治馨一看王珂這樣子,心裡是又恨又疼,可是當著趙秉鈞的面必須要做做樣子,否則這件事絕不可能輕易收場,於是一把抓起兒子的衣領,掄起巴掌來就是一通耳光,把王珂都打蒙了,嘴裡還不停的說:「爹,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應該打他們啊,怎麼打起你兒子來了。」
「打得就是你,你這個混帳東西,放著地上的禍不惹,偏偏給我惹天上的禍,非打死你不可。」王治馨為了把戲做足,下手也是真狠。
趙秉鈞早就看出來他在演戲,一擺手說道:「算了,王廳長這又何必呢,我也是來這裡聽戲,正巧碰上了,看你兒子太囂張跋扈了,所以幫你教訓一下後輩而已。」
夏康壽最看不慣王治馨這副假仁假義的嘴臉,上前兩步說道:「剛才你沒在,你兒子可是演了一齣好戲啊。先是口口聲聲說,他就是王法,後來還掏出槍來想要對趙大人無禮,幸虧這些軍情人員來的及時,否則,說不定就會釀成一場大禍,恐怕你王廳長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王治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心裡一陣發慌,心說這下可糟了,這小子竟然敢作出這樣的事來,要是趙秉鈞不依不饒,非要處置了這小子,就憑我王治馨也無力回天啊,這可怎麼辦?
「算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暫且不談,但說說眼前的事吧。王廳長,看到那位受傷的趙老闆了嗎,你兒子剛才就強迫他出讓黃金大戲院,趙老闆不答應,你兒子就打了他一槍,還有台上的那位京華名角小奉天,你兒子竟敢當著全場這麼多觀眾的面公然非禮人家,把你這個做廳長的臉全都丟盡了。」趙秉鈞加重了語氣。
王治馨滿腦門都是官司,手指著王珂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秉鈞冷笑道:「王廳長,正好你來了,我就當著你的面把此事處理清楚,趙老闆那一槍現在就讓你兒子還了。」說著話他向熊秉南使了個眼色,熊秉南舉起槍來對著王珂的肩頭啪的就是一槍,王珂身子一震仰面摔倒在地,強撐著起來時,肩頭上血流如注。
王治馨心疼的一咧嘴,心裡恨透了趙秉鈞,但表面上還要裝作不心疼,只好咬著牙罵道:「活該,活該,都是你小子自己找的。」
他回過頭來對趙秉鈞勉強笑道:「大人,犬子自作自受,這是他應得的下場,現在我就把他帶回去,一定嚴加教訓。」
「慢著,你兒子當眾敲詐勒索,調戲民女,毆傷百姓,這些事雖然惡劣但是我管不著,但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不遜,號稱他就是王法,這種情況已經屬於安全局的審查範圍,我必須要把他帶走好好聊一聊了。」趙秉鈞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名軍情便衣不由分說把王珂架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王治馨這下可著慌了,他知道兒子要是到了安全局那就是九死一生,趙秉鈞隨便就可以加一個有意謀反的罪名把他秘密處決了,這種事在安全局太平常不過了,他真有點兒惱羞成怒,伸開雙臂攔住去路:「等一等!」
趙秉鈞臉上頓時罩了一層嚴霜,一字字說道:「怎麼?你王治馨也敢擋安全局的路不成?」
「大人,咱們雖然地位相差懸殊,但是同在官場這麼多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晚輩做出點兒出格的事,也請您網開一面,以後我王治馨必然會記得大人的大恩大德。」說到這裡,王治馨眼圈一紅,竟掉下淚來。
趙秉鈞冷笑一聲:「王廳長,我也是為你好,這件事要不做一個妥善解決,必然會激起民憤的,恐怕日後於你王廳長的官聲也不大好吧。我可以放人,但你先問問在場這上千名的百姓怎麼說,只要他們同意放人,我自然是沒話可說的。」
全場百姓早就對王珂這種劣行恨之入骨,巴不得有人出來好好懲治一番,這時全都山呼起來:「決不能把這小子放了。」
「把這小子抓起來五馬分屍!」
「王珂豬狗不如,要是不殺他我們就到皇上那兒告御狀去!」
「殺了他!」
「決不能放過他!」
「……」
趙秉鈞回過頭來看著王治馨:「怎麼樣?王廳長,還有什麼話說。」
王治馨慚愧無地,但要眼睜睜看著他們這麼就把兒子帶走,心中總是不甘,咬咬牙說道:「趙大人,犬子雖然不肖,但在袁爺面前很是受寵,你要是貿然把他處置了,恐怕於袁爺面子上也不好交代吧。」
趙秉鈞知道他說的袁爺就是袁世凱,他這個人從來受不得別人的威脅和恐嚇,當下說道:「袁世凱怎麼了?他大的過王法嗎,要是他對此事有意見,將來讓他到安全局找我就是了。」
說罷這句話,趙秉鈞再不回頭,催促一聲,押解著王珂出離了黃金大戲院。
看著趙秉鈞的背景,王治馨恨得咬牙切齒,另一方面也罵自己兒子太不爭氣,才惹出今天的事端來。這時,南城警察署署長湊過來說道:「廳長大人,依卑職之見,他安全局也不敢把少帥怎麼樣,無非是掩人耳目走走形式罷了。」
「你懂個屁!」王治馨眼珠子都紅了,「趙秉鈞是什麼人你知道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帝國狐妖。他表面上跟你說得冠冕堂皇的,背地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別說是殺一個小小的王珂,就是有一天把我殺了他也能想辦法脫了干係!」
署長一遲楞,擦擦冷汗道:「這麼說少帥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王治馨長嘆一口氣:「唉,希望趙秉鈞能看在袁爺的面子上最後留珂兒一條小命啊。」
署長眼前一亮道:「廳長大人,即使姓趙的真把少帥殺了也沒關係,您有九房姨太太呢,以後還會缺兒子不成?」
「放屁!明天我就把你兒子抓起來,看看你心疼不!」王治馨氣的目眥欲裂。
愛迪生告辭走後,容齡和德齡又陪著皇上說了會子話,關續清心裡有事就把她們打發回後宮去了,自己則回到養心殿裡,批閱奏摺,但心緒不寧,怎麼也看不下去了,不時的抬頭看看牆角的英國大座鐘。
正在焦急處,王商氣喘吁吁的跑起來,面上帶著喜色,「皇上,還好趙大人無恙,現在已經離開黃金大戲院了。」
關續清長出了一口氣,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從速奏來。」
「喳。」王商就把所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皇上啟奏。
關續清眉頭緊鎖,「在北京城還有如此囂張跋扈的人,莫非他們想造反不成!趙秉鈞碰上這件事管管就對了,今天已經晚了,讓他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讓他來見朕。」
「喳。」
王商剛要退出去,被關續清叫住了:「等等,你把楊深秀給朕找來。」
「喳。」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新提拔上任的農業水利部部長楊深秀隨旨進諫。「臣楊深秀叩見皇上。」
關續清點點頭,從玉案上拿起一份摺子對楊深秀說道:「這是河南、山西、陝西、直隸、山東五省聯名上的摺子,今秋以來黃河水情氾濫,大有漫漶之勢,這件事你們是怎麼看的。」
「啟稟皇上,此時的黃河,從河南開封南下,經徐州、宿遷入海,黃河與運河在蘇北的清河縣相交,淮河也流入洪澤湖內,也在清河縣瀉入黃河。那河流交錯,河道曲折,變化萬千,河道寬窄不一,水情複雜,經常氾濫,河南、安徽、江蘇、山東數省受害不斷。目前我們主要採用的是在主要河口處清淤,還有在水勢兇猛處加固堤防的辦法,但是今年以來,黃河水情異常兇猛,大有氾濫之勢,雖然已經劃撥下去錢物進行疏防,但已有多處決口,河水大有改道之勢啊。」楊深秀憂心忡忡的說道。
關續清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哦?黃河改道?此事非同小可,河水一旦氾濫起來,沿河數百萬百姓將會受到重大災害,對帝國的發展將會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一定要盯防好,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保證沿河水情不再擴展。此事關系到國運昌盛,萬萬不可輕忽。」
「喳。」
「還有,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物色一位精通水利的人來,立即著手防禦工程,此人既要是一位難得的水利專家,又要清正廉潔,決不能像前兩任一樣,朕的工程款項都塞滿了他自己的腰包。」
楊深秀想了一會兒,道:「皇上,臣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是誰?」
「此人名叫武同舉,時任海州直隸州通判,分管糧食運輸及農田水利。」
「一個小小的直隸州通判來掌管全國的治河事宜,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吧,朕不是擔心他職位小,而是擔心他勝任不了這麼大的任務。」
「是啊,臣當初也和皇上一般的心思,可是後來對此人留心觀察了一番,發現此人果然在水利方面有很深的造詣。」
「真的嗎?說說看。」
ps:懲治貪官之後,將會是香港回歸的情節,屆時關續清將會奔赴香港出席交接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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