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034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6
第三百八十四章 日本倭國 新捲起...



    日本橫濱港。5000噸的美國商船「亞美利加號」緩緩駛出港口。甲板上,日本使節團成員向送行的人揮手告別,駛往美國舊金山。

    這個使節團中包括了明治新政府的幾位重要成員。正使是首相伊藤博文,這是他第四次組閣以來的首次出訪。副使則是大藏大臣渡邊國武,農商部大臣林有造,外務大臣加藤高明四人。這是一個擁有四十八名隨員的使節團,另外,這艘船上還乘坐著58名赴西歐各國留學的華族、士族子弟。其中還有5位首次出國留學的女子。

    使節團的任務早在11月就由明治天皇定了下來,其一,因我國整體更新,修聘問之禮,以篤友好之誼;其二,借修改條約,向各國政府闡明並洽商我國政府的目的和期望。第三個目的,讓使節團從制度法律、理財會計、和教育等方面,全面考察歐美最開化昌盛的國體與實際事務的處理,學習這些規章制度能否適用於日本。使節團中每人都分科負責主管事務進行學習。

    除了伊藤博文曾經在擔任內閣成員期間多次出訪之外,其他許多人都是第一次出國。

    伊藤博文已經59歲,在甲板上,面對著波濤起伏的太平洋,如同面對著日本維新多年以來的政局……

    這個使節團橫渡太平洋,在海上顛簸了6天之後抵達舊金山,隨後,由於風雪阻路,在鹽湖城呆了半個月,日本使節團希望為日本國民增加權利,使日本重新進入開明各國的行列。希望把歐美各國的政治制度、風俗教育、營生守產,一概移入日本,使日本國民迅速進步,達到同等發展水平。

    20天後,使節團到達華盛頓,參加了美國總統富蘭克林舉行的盛大的招待會。美國先進的航海技術,鐵路技術和新奇風俗習慣,讓使節團感慨不已。

    但是修改條約卻讓使節團看到美國的另一面,當伊藤博文向美國國務卿提出改約談判的時候,菲休援引國際慣例,要求使節團出具天皇授予的交涉全權委託書,日本代表團目瞪口呆,只得派大藏大臣渡邊國武回國取全權委託書。但是留守政府一些成員卻強調出使的目的是研究外國的典章制度,反對過早進行改約談判。

    當渡邊國武弄到國書和新的全權委任狀再度到達華盛頓的當天,有關改約的談判交涉卻終止了。

    在沒有探明中國的意見之前,美國無意帶頭修改不平等條約,使節團的改約計畫擱淺,使節團強烈地感受到弱國無外交的嚴峻現實。

    此時使節團在美國已經住了將近兩個月,便轉赴英國,英國外交大臣格蘭維爾以更加強硬的態度拒絕日本恢復關稅自主權的要求,並且提出了比現行條約更加苛刻的修約方案,要求日本給與內地旅行權、沿海貿易權、土地所有權。其他各國也是步步進*,貪得無厭。這種態度讓使節團加深了對西方強權本質的認識,並在以後對亞洲諸國如法炮製。但他們更清楚的知道,各國之所以同意改約,背後更深層的原因無非只有一個,中國。

    每一個日本人至今還清楚的記得,十幾年前,中日一戰,日本國幾乎頃刻間從這個世界消失掉了。緊接著,除了中國之外,世界上各個大國紛紛把貪婪的手伸向了日本,被戰火燒得滿目瘡痍的日本無奈之下只好籤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

    但日本人的野心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於中國的仇恨也從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弱,反而越發強烈。十年,足以讓紅顏變老,但卻難以撼動心中的仇恨!

    修約談判受挫,使節團全面考察歐美各國的各種制度。在接下來的考察中,他們先後訪問了美、英、法、比利時、荷蘭、德國、俄國、丹麥、瑞典、意大利、奧地利、瑞士bsp;      伊藤博文感慨的說;「世界大戰剛剛過去三年,但西方竟似乎有恢復到了戰前的樣子了,到西洋這麼一看,日本已經落後於這個世界太多了。」

    渡邊國武在訪問羅馬時說:「視察各國的情況,像英、美、德、法這樣的強國自不必說,即使是像意大利這樣的歐洲二流國家,其經濟水平,也不是我國可以相比的。」

    在英國的伯明翰和曼徹斯特,使節團看到是黑煙滿天、到處都是工廠,國民精神都傾注在世界貿易之上。這個與日本相同的島國,沒有一樣是土地生產的東西,有的只是煤和鐵,主要是依靠工業和貿易相結合。渡邊國武徹底覺悟到,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獨立建國,富國強兵自不待言,而要富國強兵,務必要從殖產興業上下手。

    這天拂曉,從巴黎赴柏林的火車上,伊藤博文輾轉反側,歐美國家的普及教育,給使節團留下深刻影響。日本人和歐美人沒有什麼不同,只在於學與不學。美國的教育普及程度遠遠高於日本,為了日本近代化事業,必須源源不斷培養出大批人才。伊藤博文還注意到,由於東西傳統思想的不同,在教育內容上有根本的差異,歐美各國普遍重視近代科學知識,注重實學。

    來到柏林之後,號稱「鐵血宰相」的德國首相俾斯麥會見了使節團,俾斯麥對使節團直言不諱的說:「放眼當今的世界各國,皆以親睦和禮儀交往,然而這都是表面現象,實際上是弱肉強食。所謂的公法,被他們說成是保全列國權利的準則,但是大國爭奪利益的時候,如果對自己有利,就依據公法,毫不改動;如果對自己不利,馬上訴諸武力,根本沒有堅持公法的事情。」

    他向使節團介紹了當年的普魯士強盛的經驗,告訴日本使節團,弱小國家要想獨立自主,必須取決於自己的軍事實力,在內治與外交上,應該內治優先,搞好內治才有發言權。這一番醍醐灌頂的話,讓伊藤博文等人等是產生欽佩之情,也疏解了修改條約失敗的鬱悶。

    1900年,伊藤博文第四次出任日本首相,在他主持明治中期財政的16年裡,這一次他面臨著比當年的「黑船事件」時期還要艱難的時代。

    就此之前,日本的殖產興業走到另一個階段,將原先官營的企業出售給民間,大力扶植和保護私人資本主義發展。

    政府原先開辦官營企業,是具有臨時性的,其目的在於「示以實利,以誘人民。」引進先進技術和培養了技術工人之後,政府就將他們改歸民營。另外,這些企業在管理上由於官營,存在著許多問題,管理層薪俸很高,企業開支龐大。到了19世界末,除鐵路、礦山以外大部分企業在經營上出現連年虧損。由於政府收入銳減,政府決定出售官產,一方面可以收回國家創辦的資金,另一方面也可以免除巨額的補貼負擔。

    在一開始,政府處理的虧損企業無人問津,因為價格定得太高。後來政府按照極低的價格和無息長期分期付款的方法,才取得成功。

    這次處理官產,也為後來日本的「財閥」形成打下了基礎。政府首先將這些官產賣給一些與他們關係密切的大資本家和新興資本家。著名的三井購買了三池煤礦,富岡制絲所。三菱從政府手中購買了長崎造船所,佐渡金礦和生野銀礦。在購買這些企業時,購買價遠遠低於財產估價。有些企業幾乎是無償讓渡。為了保護這些私人企業的發展,政府還給與他們經營補助金。向三菱公司,就是政府一手扶植起來的,其目的是使他能夠和外國的蒸汽船公司競爭。到了1897年,三菱有37艘輪船,23000噸的噸位,佔有了當時日本所有的大型船舶,開通了上海航線。在競爭中擊敗了美國的太平洋郵政輪船公司和英國的半島和東方航海公司。後來,三菱和共同運輸公司合併,成立日本郵船公司,共有船隻58艘。到18900年,三菱公司已經達到11萬噸的船舶噸位。

    有「日本資本主義之父」、一生創辦500多家企業的澀澤榮一和大倉喜八郎、益田孝等財界名流以及21為前大名合資創辦了「大阪紡織公司」。受這一潮流的感染,80年代中期,日本的許多商人投資建設近代化的紡織廠。日本早期的產業革命浪潮在很多產業部門都出現了。其中進展最迅猛的是以防治為中心的輕工業部門,短短十年時間裡,近代化大工業便在紡織業奠定了統治地位。到1900年,從國內市場驅逐了進口的洋紗,開始向國外出口。

    19世紀末,日本的煤產量達到300萬噸,比1874年增加15倍。日本的釜山制鐵所成為年產7000噸生鐵的大企業。1883年,日本的鐵路只有182英里,但到1898年,達到1900多英里,機車351台,貨運204萬噸,客運3253萬人次。日本的企業到1895年已經達到5444家,工人人數達到38萬人。日本的對外貿易,在19世紀末的時候出口達到9111萬日元,進口7132萬元。經過近十年的產業革命熱潮,日本在90年代末期,初步實現了資本主義工業化。

    在文化教育方面,到井上毅擔任文部大臣期間,鑑於日本產業的發展和對職業教育的需求,先後製定了《實業補習學校規程》、《徒弟學校規程》、《實業教育國庫補助法》、《簡易學校規程》。這些法案為日本培養近代產業技術基本知識的和技能的初級技術人才和工人創造奠定了法律基礎。他曾經說過:「雖無炮火之競爭,卻存在實業技術之競爭。地球上各國正在開展技術、製造、貿易等方面的競爭。因此我國怠慢一天,就關係到國之富強、國之命運。」在這些法律的推動下,職業教育在明治中後期形成體系,為日本製造業的發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礎,到了1900年,日本廢除小學學費制度,實行四年的義務教育制度。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6
第三百八十五章 風雲乍起



    這是一個風平浪靜的清晨,一支由五艘漁船組成的中國漁船隊,從台灣省基隆漁港出發,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位於台灣東北部的一個海島——鳥港。

    鳥港位於釣魚島東北的黃尾嶼,陡岩峭壁,屹立於海中,成千上萬的海鳥棲居在這裡,每年4-5月間,成群的海鳥幾乎遮住了黃昆嶼的天空。海鳥在黃尾嶼產卵,數量極為驚人,登岸撿拾鳥蛋者,俯拾即得。海鳥因甚少與人接近,人亦少在此狩獵,故鳥不怕人,捕捉極為容易。這座島因為鳥多,又稱為「鳥島」。

    鳥港除鳥多外,還有豐富的海產。這裡的龍蝦特別肥大,最大的甚至有鴨子那麼大。島上另一著名的生物是蜈蚣,它們身長約20-30釐米,有紅色、黑色兩種,都生長在陰暗的石縫中,在陽光下行走時,閃閃發光。

    這支船隊的船老大名叫楊建中,當年是專門跑船宰客的水賊,專幹這不要錢的買賣,曾在一次激鬥中被官軍一刀砍在臉上,從左眼到下頜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子,因此後來別人都稱他為「疤子臉」,這個名字在台灣海域一帶也是個響噹噹的角色。後來台灣首任巡撫劉銘傳上任以來,大力整治地方治安,當地水賊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歸順了朝廷,疤子臉一看時運不濟,也就打消了做賊的念頭,帶著手下一百多號弟兄歸順了官府。

    正逢當時光緒帝執新政,舉全國之力打敗了法國和日本列強,台灣府從此得以安定,再加上劉銘傳一系列深得民心的舉措,使得當地日益繁榮,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疤子臉歸順官府以後,從一名普通的碼頭工人幹起,僅僅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積累了一筆錢,買下一艘漁船專幹漁業。時逢官府出台了一系列鼓勵漁業的政策,疤子臉抓住這個機會,與官府簽訂了協議,包下了鳥港一帶的捕魚權,又僅僅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把捕魚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還眷養了一支船隊,原先道上跟隨自己的弟兄們紛紛都來投靠。現如今在基隆一帶只要一提起疤子臉的「隆昌船行」,人們都要挑起大拇指,讚一聲好樣的。

    此時的疤子臉正立在船頭,看著海水湧動的方向,望了一眼桅杆上的旗子,滿意的點點頭,靠著多年的捕魚經驗,他知道在這個季節,鳥港一帶正聚集著大片的魚群,這一次出漁定會滿載而歸的。他盤算著這一次狠賺他一筆之後,就找當地政府再協商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包下一個海島,他已經看中了在鳥港南部的那片海礁,根據他的判斷和探查,那裡的魚群絕不比鳥港少。

    「老六,還有多遠就到了?」疤子臉向使舵的老六問道。

    「沒多遠了,大約還有20多海里就能趕上第一波魚群。」

    「好,夥計們,都把傢伙準備好了。」曾經多年的水匪生涯,讓疤子臉至今說出話來還像是要打劫的樣子,靠著直覺判斷,他認為今天在鳥港一帶不僅有大片魚群,而且搞不好還會捕到一條大魚,魚越大越值錢,這基本上已經成了行里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他笑著摸摸自己的前胸上的一道傷疤,心裡頓生感慨。30年,十二道傷疤,成就了今天的財富與地位,他要感謝這片大海,所以在這一刻,他決定這次出漁之後回到基隆,要在當地建起一座海王廟。

    忽然只聽老六的破鑼嗓子沙啞的一聲喊:「老大,前面好像有船!」

    有船?疤子臉立即警覺起來,按照約定這一片海域是官府明文包給自己的,為此自己的船行每天至少要向官府繳納50萬元的稅額,這裡怎麼會有船呢?莫非是前來搶漁的民船?

    他拿起單筒望遠鏡來,仔細一看,登時就驚呆了!前面盤踞的根本不是什麼搶漁的民船,而是軍艦!

    疤子臉倒吸一口涼氣,這裡怎麼會有軍艦,如果是中國軍艦執行任務的話,事先應該會得到官府禁止出漁的公告……他再次拿起望遠鏡一看,這次全明白了,那幾艘軍艦的艦旗全部都是日本的膏藥旗,是日本人!

    這是中國的海域,怎麼會平白無故冒出日本軍艦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軍艦上除了膏藥旗之外,還打著幾個顯眼的條幅,鮮紅的五個大字「中國人勿近」赫然映入疤子臉的眼簾。他立即猜想到,日本人一定是來挑釁的。自己該怎麼辦?是掉頭回去還是繼續開過去?

    「老大,咱們怎麼辦?」老六的聲音顯得非常緊張,因為他看到為首的兩艘日本軍艦已經開了過來。

    疤子臉咬咬牙,啐了一口,當年的血性此時又展露出來,心說這是老子的地盤,我怕什麼,幾艘日本軍艦就能把老子唬住,那老子當年在江湖上不是白混了。他深吸一口氣,對老六叫道:「不管別的,開過去!」

    五艘漁船還是保持著剛才的航速繼續向前開進,但是每個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只有疤子臉摸著自己腰間的鐵公雞,還是一副鎮定如常的樣子。

    兩方的距離大約來到了10海里的時候,那兩艘日本軍艦突然減緩了速度,同時向對面的中國漁船打出了旗語:「你們立即停止前進,在原地接受詢問和檢查。否則立即開火!」

    「日本人要開火了,咱們……咱們還是回去吧。」老六的臉色都變了,他知道日本人的警告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少他媽廢話,開過去。給他們也打旗語,就說這是中國的領海,請他們趕快退出。」疤子臉的語聲很平靜,但是拳頭已經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此時的日本軍艦已經開始調轉船身,位於右側的五門黑洞洞的炮口也已經對準了中國漁船,日本人再一次打出了旗語:「警告你們立即停止前進,否則馬上開火!」

    「老大,別過去了,會出人命的!」船上的一些水手聽到消息後,紛紛跑到甲板上面,一看眼前這陣勢,有幾個人嚇得都尿了褲子。

    「全都給我回去,我才是老大,都得聽我的。這一次不為了打漁,但回去之後加倍給你們薪水。」疤子臉眼睛通紅,兩隻手就按在鐵公雞上面。水手們一看老大真急了,不敢再說什麼,這才紛紛回到船艙裡。

    轟!日本軍艦終於開火了,一枚5英吋速射炮彈在海面上劃過一道白色的軌跡之後,落在漁船右側大約20幾米處的海水裡,巨大的爆炸威力,把海水掀起了數十米高的水柱,海面上一陣浪花翻滾,漁船劇烈的顛簸了起來,疤子臉一個立足不穩,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幾個水手們衝出來,把疤子臉拖進了船艙裡。

    疤子臉罵了一聲:「狗娘養的,日本人真開炮了,老六,拋錨!叫他們幾艘船都停下。」他知道如果一意孤行的話,很可能會遭到日本人的毀滅性打擊,自己到還罷了,可船上這幾百號弟兄的性命決不能丟在這裡。

    五艘漁船都拋了錨停了下來,對面果然停止了攻擊,功夫不大,那兩艘軍艦就來到漁船旁邊,幾十個荷槍實彈的日本水兵通過懸橋來到了疤子臉的漁船上面,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用生硬的中國話叫道:「你們,中國人,全部,出來,到這裡!」

    船上的人沒有一個出來的,軍官急了,「啪啪啪」掏出槍來對著船艙就是三槍,幸好三顆子彈都沒有穿透艙板,否則躲在裡面的水手不死也得重傷。三槍過後,水手們這才紛紛來到甲板上,在日本水兵的*迫之下跪了下來。

    「誰是,你們的,船長?」日本軍官陰毒的目光在水手中間來回搜尋。

    「老子就是。」說話間,疤子臉慢慢從船艙裡出來,大踏步來到日本軍官面前,胸脯高高拔起,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

    日本軍官冷著臉繞著疤子臉走了兩圈,最後說:「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這是老子的漁場,老子當然來打漁了,我倒要問問,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疤子臉毫不示弱,在氣勢上反而壓過了對方。

    跪在地上的水手們一個個苦著臉,為自己的老大捏著一把汗。

    「這是你們的漁場?誰規定的?」

    「當然是中國政府了。」

    「可是你們並沒有經過大日本帝國的許可,沒有權利在這裡捕魚。」

    疤子臉就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話一樣,怒極反笑了起來,旁邊的幾個日本水兵氣得臉都漲紅了,不住喝止:「不要笑了!混蛋,不要笑了。」

    「你笑什麼?」日本軍官陰惻惻的問道。

    「當然是笑你們了,這是中國的海域,老子在這裡開漁場當然是報請中國政府批准,和你們有個狗屁關係。」

    日本軍官臉色先是一變,繼而冷笑了兩聲:「這裡在歷史上原本就是大日本帝國的領海,只不過幾年的一場中日戰爭,被你們強行從日本瓜分出去了,現在日本政府認為有必要重新收回這裡,這一次派出我們這支艦艇編隊是來這裡勘查的,而且還負責阻止中國漁船來此打漁。過不了多久,日本海軍將會在這裡進行一次軍事演習。我鄭重向你提出警告,以後這裡不再是你的漁場,你們也不要再來打漁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7
第三百八十六章 鳥港事件



    「呸!」疤子臉狠狠啐了一口,道:「我雖然不是什麼讀書人,但我在基隆土生土長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鳥港海域曾經是你們日本人的領海,如果是的話,你告訴我,哪一本史書上面記載過了?你現在就拿出來,只要能證明你的話,老子二話不說,立馬走人!」

    日本軍官一時語塞,支吾了半天也答覆不上來,最後惱羞成怒狠狠的道:「巴嘎!你們無非就是一些刁鑽的中國漁民,我沒必要向你們做出解釋,總之,現在,回去!」

    疤子臉上前兩步,瞪著眼睛道:「這是老子的地方,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奉勸你們一句,識相的話馬上離開這裡,要不然,回頭台灣政府那邊知道了派出軍艦來,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日本軍官嗖的一下從腰間掏出手槍指向了疤子臉的額頭,大聲叫道:「可惡,可惡!現在,馬上,跪下!」

    疤子臉曾經是在刀尖上面混日子的主兒,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雖說平日裡算不上是個愛國人士,但到現在面對窮凶極惡的日本人,一股豪氣頓生,心中反而越發坦然,伸出手臂把對方的槍口格擋開來,在對方的腕子上輕輕一捏,那個日本軍官吃通不過,手一鬆,手槍落在了甲板上。同時,已最快的速度,從腰間拔出他那隻鐵公雞來,對準了對方的後腦。鐵公雞是非常原始的火藥槍,放射的是鐵蛋丸,但這種槍在近距離內威力卻非常大,一槍下去,定能掀掉這個軍官的半邊腦袋。

    其他的日本人見狀,統統把槍口對準了疤子臉,口中驚慌萬狀的呼喝著。跪在甲板上的水手們都驚呆了,一時間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疤子臉做過多年的水賊,對於挾持人質這一套可謂駕輕就熟,他一邊脅迫著這個軍官,一邊用低低的聲音警告他說:「叫你的人退回到軍艦上去,不然老子現在就結果了你的小命!」

    軍官知道他不是說著玩的,趕忙用日語命令水兵們回撤。聽到長官的命令,這些水兵紛紛向後退去,但槍口卻始終指著疤子臉和甲板上的中國水手們。正在這時,忽見從日本軍艦上大踏步走過來一個中年軍官,看樣子比這個被劫持的軍官官階要大,他氣勢洶洶喝止了水兵,用比較流利的中國話對疤子臉說道:「放下他,我放你們走。」

    疤子臉冷笑了一聲:「你是誰?」

    中年軍官道:「我是日本海軍少校佐藤新一,這次事件純屬誤會,如果你放了他,我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日本軍艦也會立即離開鳥港。」

    「我憑什麼相信你?」疤子臉可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中年軍官背著手在甲板上走了兩趟,厚重的馬靴發出「蹬蹬」的聲音,忽然一轉身,用手指著跪在甲板上面的中國水手們:「就憑他們!你殺了手上的人,大日本帝國也只不過損失一名海軍中尉而已,但是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些中國人統統都要為他陪葬。而且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是不怕做出任何犧牲的,松平君,我問你,你願意為帝國做出犧牲嗎?」

    被疤子臉挾持的那個日本軍官一點頭,道:「嗨。我願意。」

    這個局面令疤子臉勢同騎虎一般,放了這個日本軍官,或許自己這支船隊還有一線生機,但要是殺了他,自己倒還算不了什麼,但隨行的這些水手們就要枉死在日本人的手下了。想到這兒,他的手開始顫抖……

    「好。你小子可要說話算話。」疤子臉一把把松平推向了甲板的另一邊。

    佐藤新一拍了拍松平的肩膀點了點頭,露出嘉許的表情,然後一揮手,日本人的槍重新舉了起來,又對準了疤子臉等人。

    疤子臉見狀立即明白自己上當了,當即罵道:「你這個狗娘養的,說話不算話,老子就是死了也饒不了你!」

    「是嗎?」佐藤新一陰沉著臉說道:「這只能怪你們中國太愚蠢了。」

    松平小聲問自己的長官:「佐藤君,您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中國人,是殺了,還是放了?」

    佐藤新一凝眉想了片刻道:「殺了會引起巨大的外交爭端,放了倒是便宜了這些中國人了,他們回到台灣肯定會向中國政府報告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看……先把他們全部羈押起來,由海軍部來做決定吧。」

    水兵們一擁而上,就要擒拿疤子臉,疤子臉也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膽量,他雖不是什麼忠君愛國之士,但此時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說什麼也不做日本人的俘虜。眼見著日本人撲了過來,他舉槍衝著當先的一個水兵就是一槍,只聽砰的一聲大響,那個水兵胸口被鐵蛋丸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連哼都沒哼一聲,翻身栽到。但疤子臉手中的鐵公雞是原始的火藥槍,但出一發子彈後,還要重新填裝火藥和彈丸,然而此時已是間不容髮,他隨手從靴筒裡拔出一柄六寸來長的匕首刀,俯身一竄,就來到了一個水手面前,匕首刀猛地向上一抹,不偏不倚正抹在水手咽喉上,鮮血茲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還沒等這個水手倒下,他一個縱身,匕首刀上下翻飛,又在兩個水手身上捅出五六個透明窟窿來。

    「砰!砰!」兩聲槍響,疤子臉只覺得後背一涼,低頭看時,只見自己前胸和腹部各中了一槍。他從模糊的視線裡看到那兩個中年軍官正拿手槍對著自己,槍口裡還在冒著白煙。就在這時,其他水兵的槍一同響起,數十發子彈同時貫穿了疤子臉的身體。他全身一震,慢慢萎頓在地,就在他闔上雙眼的一瞬間,嘴裡還吐出了三個字:狗日的!

    北京,三年的時光並沒有令這座古老的帝都產生多少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這裡的道路已經全部換成了洋灰路,街道更加寬闊了,城裡的樓越來越高,風格越來越多樣,來這裡經商和旅遊的外國人越來越多,南城基本上還保留著老北京獨特的街市風格,喧鬧和熱烈似乎注定成為這裡永恆的主題。但到了西城,則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西式建築,繁華中又透著一股子寧靜。路上已經很少見到馬拉車,驢糞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軌電車和汽車。

    乾清宮裡,關緒清正聽著各院部大臣的國情咨文。這一年過得相對平穩,雖然世界大戰已經過去,但由於戰時帝國軍火買賣呈現了井噴式增長的態勢,在戰後幾年繼續拉動了民間工業的發展,使得中國新興的民族工業並沒有因為戰爭而有所萎縮,反而擴大了規模,全國各地新辦的廠礦多達五千多家。

    其實發展中國的工商業說易不易,說難也不難,中國現在有四億多人口,佔世界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還有多,這樣廣闊的市場即使不出口也能養活大批的工廠,需要做的只是創造一個寬鬆、公平的環境,市場規則自然會淘汰那些重複建設、管理不善、技術落後的企業。反正現在關緒清手裡握著的只有九大兵工廠、開平礦務局、奉天鐵路局、上海鐵路局、輪船招商局、馬鞍山鐵廠、遼陽鐵廠等十幾家「國有企業」,而且大多數是軍工方面的,對市場的干擾可以說微乎其微,不像後世那樣國營企業遍天下,這裡要照顧,那裡也要找門路,經濟規則完全被人為干預所取代,若不是改革開放和後來國家有計畫的退出一些行業的國有企業份額,真不知經濟體制會僵化到一個什麼地步。

    雖然工業發展上一片大好,但關緒清知道這並不是市場經濟規則所帶動的,多半還是受軍需定購的刺激,在現在工業總量還不大的時候,這樣的宏觀手段的確能起到一個促進作用,但這樣的手段不可能持久,否則就是拔苗助長,中國的民族工業最終還是要面對世界的競爭。

    這些日子,江南製造總局從美國進口了大量的設備,這些設備多是高精度的機床,並且作為技術交流,江南製造總局還聘請了一批洋技師,用以指導生產,美國人則為此獲得了一批輪船製造業的中國專家。自己手裡的廠子少,就可以集中有限的資金辦大事,把一個廠子辦精、辦大、辦好,不用一大攤子鋪開,每人一個窩窩頭,結果誰也吃不飽,現在江南製造局已經可以生產一些簡單的車床、磨床、銑床等機床,終於開始向其「製器之器」的目標邁進。

    國家工業方興未艾,但由於工業底子較為薄弱,許多東西還需要摸索,科學研究和技術工藝都是有各自風格的,像英國講究簡便、德國講究精巧、美國講究通用,各有長處,關緒清覺得不妨暫且並容其式,擇其優良者學之,將來也能發展出中國自己的工業技術風格。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帝國蓬勃發展的新氣象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突然之間傳了進來!

    PS:雖然這次充不進鮮花15,不過看見大家對我這麼厚愛,真的很感激。啥也不說,明天小爆發。謝謝你們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7
第三百八十七章 御前會議



    關緒清一拍寶座的扶手,霍然站起,臉色煞白,怒道:「豈有此理!」

    最近幾年裡,四海昌平,百姓安樂,群臣很少見到皇上發這麼大的火氣,劉步蟾上前幾步,試探著問道:「皇上,事情發生之後,臣就派去了琉球群島駐防的一艘巡邏艇前去探查究竟,但時到現在,那艘巡邏艇竟已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依臣之見,是不是派出軍艦把台灣海域封鎖起來……」

    海軍部參謀長林建章說道:「依臣之見,這絕不是一次偶然事件,這件事極有可能與日本海軍部,甚至是日本政府有關。」

    關緒清問馮相華對此事怎麼看。

    馮相華執掌帝國軍事多年,早已百煉成鋼,練達得城府極深,對事情的思謀也愈發的全面,見皇上問自己,他沉吟著道:「這件事的確沒有那麼簡單,近年來,日本發展迅速,大有重新崛起之勢,前一陣子還滿世界的去參觀學習,與西方大國頻繁接觸,而且近年來日本人在東海、黃海一帶活動的非常頻繁,時常發生一些漁船毆鬥事件,但這些事大都是民間行為,政府不便出面干預,沒想到這一次日本人竟敢派出軍艦公然侵犯我國領海,看來這是早有預謀的。但大凡國際間的爭端,宜穩不宜躁,我們最好能先通過外交途徑來探查一下日本人到底想幹什麼,倘若現在就貿然派出軍艦圍剿了那幾艘日艦,事情一旦鬧大,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關緒清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大國要有大國的風範,不能像路邊的潑婦一般,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大打出手。這樣吧,伍廷芳……」

    「臣在!」伍廷芳出班拱手。

    「以外交部名義向日本政府提出質詢,要求他們在48小時之內對此事作出答覆。」

    「喳。」

    關緒清把一份摺子在手裡摩挲著,說:「這是川陝遞來了的摺子,如今帝國各地發展都一派大好,只有川陝等地發展相對滯後,朕從去年起就下旨加快川陝西藏等地的基礎建設,但時隔一年來看,效果並不是太佳,你們對此有什麼良策沒有,朕想聽聽。」

    馮相華說道:「臣之前只知道軍事重要,如今跟著皇上建設的多了,才知道工業和基礎建設的緊要。即便我們一城一地之勝,但對全局無益,當以西南戰略為主。」

    去年榮任內閣總理的梁啟超說道:「臣以為在四川、雲貴等地的護礦隊應當再增派過去些,那裡的幾處大礦都是皇上反覆交代要抓在政府手裡的,但如今西南數省的礦務破不安寧,皆因盜匪繁多,因此礦務局多掌握些武力也是名正言順。」

    「哼,自從錫良出任雲貴總督後,那邊的一幫官僚越發的不像話了,不過錫良前幾天被授為欽差大臣,總督奉天、吉林、黑龍江東三省的事務後,李經羲將接任,此人也稱得上是一位驚世之才,但做學問可以,做官卻總是缺少一點威嚴,臣以為我們在雲貴的防備要加大,不能掉以輕心。」人事部部長林旭說道。

    梁啟超嘆息道:「錫良此人正直清廉、勤政務實,是滿人官員中難得的政績頗佳,又仁慈友愛,作風樸實的的。錫良到了雲南後,根據教育落後、財政拮据、外交棘手等情況進行了大力的整頓,重點抓了整頓吏治、興辦學校、整頓軍備、修築鐵路等工作,並且都取得了顯著的成效。看起來此人大才可用啊。」

    關緒清點點頭,又緩緩說道:「最近錫良曾給朕上過一道摺子,說英國對西藏虎視眈眈,企圖通過西藏進入中國內地,打通從長江上游到下游的通道,進而控制整個中華。從而使得西藏對於我中華戰略地位之重,川藏邊路的自然與人為阻礙,直接導致了中央與西藏間政治、經濟、文化交往的不暢達及信息溝通的不靈,更是直接成為帝國對西藏實施有效控制的障礙。前幾年英國人在背後搗亂,藏邊土司等貴族頻頻作亂,趙爾豐臨危受命,在昌都鐵腕治藏,卓有成效。」

    眾人一起點頭稱是,他們知道皇上一是關注西南地區的經濟建設,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西南地區距離北京較遠,信息不暢,給帝國的管理造成很大障礙,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政治問題,正因為管理薄弱,才有可能會讓外國勢力和地方勢力有所勾結。

    關緒清又說道:「藏為川滇之毛,康為川滇之皮。藏為川滇之唇,康為川滇之齒,且為川滇之咽喉。帝國近年來在西南大手筆經營,其實英國人與邊務是關鍵,地方勢力到如今反而不足為患。你們要記住,保藏即所以保兩川,保兩川即所以保湘、鄂、皖、豫、寧、蘇六省之腹地,不可謂不重大,。趙爾豐除了修建道路,架設橋樑開;改土歸流,廢除繁重的農奴勞役;鋪設川藏郵政線路;另外在各個要地設塘站屯兵,並且在邊區練兵、興學、採礦、開墾,這些若都能辦成,將來對西藏的統治將是個關鍵基礎。朕已經下旨命趙爾豐逐步把當地的採礦權收歸政府,並且幫助開墾與興學,護礦隊與護墾隊都必須是政府自己訓練的武裝力量。疏通川藏道路與郵政乃是重中之重,還要在那裡開設洋灰廠、鋼鐵廠以及軋鋼、鋼絲廠,這邊與西門子合資的郵政公司前往該地區幫助架設郵政線路,都是為了早日便利川藏往來。若是幾年後有了成就,資金也充足,朕還想架設川藏鐵路,從成都修到拉薩,將西藏牢牢的掌握在我中華手中。不僅是西藏,蒙疆、西北邊疆將來都是大患,當提前籌謀。」

    關緒清對趙秉鈞說:「安全局也該考慮一下在那邊的人手,要是不夠應該加派,記住,尤其要密切注意英國人的一舉一動,只要發現異常隨時密報北京。」

    李震出班啟奏道:「啟奏皇上,臣還有一事需要稟明,到目前為止,東方援助計畫的款項大部分都已劃撥到了歐洲各國,經過政府的動員,沿海很多有實力的商人都與政府簽訂了合作協議,到歐洲開設礦廠和工商企業,親自開採礦山能源,如今遍觀歐羅巴大陸,中國的企業星羅棋布,幾乎已經掌握了歐洲一般的生產能力。只不過……這其中也有一些波折,我們本想華商在歐洲生產出來的東西再重新買到國內能有一個低廉的價格,但是有些華商從中作梗,竟然沆瀣一氣私自抬高對國內的銷售價格,此事已經過多方查處,這些人的名單就在這裡,請皇上御覽。」

    關緒清接過摺子來,大致瀏覽了一下,把摺子扣在玉案上面,說道:「先不要動這些人,也不要走漏風聲,派人暗中查處一下,這件事背後還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政治陰謀,東方援助計畫進行到現在,帝國已經牢牢的掌握住了歐洲各國的經濟命脈,但是朕現在最擔心的是,怕華商與地方勢力暗中瞞和,做出不利於帝國的事來。這件事朕還會關注,查處結果來速速報來。」

    「喳。」

    劉步蟾也啟奏道:「皇上,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向您啟奏。」

    「哦?什麼好消息?快說。」

    「帝國的航空母艦,歷時三年零五個月的時間,目前已經宣告建造完成了。由於此時屬於帝國核心機密,因此這件事並沒有對外界洩露,負責督造的鄧世昌等人特別送來了一張照片,請皇上御覽。」

    關緒清接過照片一看,高興的大笑起來:「好,好啊。子香,你們可是為帝國辦了一件前無古人的大事啊。」

    在這個時代,在關緒清的運籌帷幄之下,世界歷史的進程比原本要加快了許多,世界海軍戰列艦的噸位比以往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無畏級、印第安納級,皇權級等等這些戰艦如雨後春筍般崛起,但航空母艦的變態噸位和設計理念,將徹底顛覆世界海軍的發展史,從此,帝國的海軍武器發展方面因為航空母艦的提早出現,而把世界各大海軍強國甩在了身後。關緒清用了一個全球競標的理念,就把全世界的超級造船商們愚弄的昏天黑地,同時也達到了集各家之長建造史上最強戰艦的目的。

    林建章笑著說道:「隨著帝國航空事業的發展,巨艦大炮的制海權理論,將會被海軍航空兵的制空權理論所取代,而戰列艦也將被海軍航空兵最終趕出歷史舞台。」

    劉步蟾對此還持有懷疑的態度,他笑著說:「皇上,在這個問題上,臣和增榮還有不盡相同的觀點。臣以為理論上只有戰列艦才可以擊敗戰列艦,我們的海軍航空兵到現在也不過只有一些偵察機而已,這怎麼可能把戰列艦趕出歷史呢?」

    林建章雖與劉步蟾是上下級關係,但兩人私交甚好,對待家國大事從來都不以私交而定是非,自己認為對的一定要據理力爭,為此兩人經常會在海軍部辦公署裡爭吵的面紅耳赤,但這絲毫不影響兩人對對方的敬佩之情。他說道:「子香說的沒錯,現在的海軍航空兵的確是沒有多少威脅,因此戰列艦主宰大海還將持續一段時間,然而隨著航空技術的發展,我們還要大力興建海上轟炸機群,到時候戰爭的走向將會發展到何處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7
第三百八十八章 海軍時代



    關緒清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臣下沒有主見,他喜歡聽到討論,喜歡聽到有不同的聲音,眼見著兩位帝國海軍的最高主腦爭論的面紅耳赤,反而笑呵呵的不置可否。

    林建章又補充道:「戰列艦無法發動對空作戰,因此轟炸機對戰列艦是一邊倒的勝利!所以,戰列艦將會被海軍航空兵取代海戰主導位置,並推出歷史舞台。」他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絲毫不容置疑。

    「可是。」劉步蟾反駁道:「如果把戰列艦安裝上足夠的防空火炮和高射機槍,轟炸機便無法靠近,到時候還是戰列艦為主導啊。」

    林建章登時一怔,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想出這些來。按照目前海軍發展情況來看,即使航空母艦出現了,世界各國海軍還不會把這種新奇的武器放在眼裡,但是要按照長遠來看,為了防止航母上的飛機騷擾,各國在戰艦上一定會安裝防控高炮和高射重機槍的。而且從當前的情況看,由於技術水平的限制,目前的地面轟炸機因為負載問題飛行高度很低,要是放在海面上,轟擊移動中的目標則非常困難。而戰艦的高射炮和高射重機槍卻可以給轟炸機帶來大規模的殺傷力,因此這對於目前的航母作戰非常不利。

    但是,林建章是個固執的人,他身為帝國海軍學校校長,自恃軍事理論淵博,當然不能被劉步蟾駁倒,於是說道:「你加裝防空武器,那麼我就用轟炸機群去轟炸你,看看是你的防空炮多,還是我的轟炸機厲害。」

    劉步蟾說道:「茫茫大海上,從陸地起飛的轟炸機作戰半徑太遠。大規模的出動轟炸機遠洋作戰,這對於現在的海上作戰來說是極其不切實際的。」

    「那我就用航空母艦!」林建章一點兒也不給對方思考的時間,說起話來咄咄*人:「你的戰艦在海上,我的航空母艦也在海上,這樣看你還往哪跑!」林建章此時說出的話執著的都有些可愛,要不是皇上在場,許多大臣都要笑出聲來了。

    「然而,即便有航空母艦,大批的機群轟炸我的戰列艦,也將付出慘重代價!」劉步蟾也氣勢洶洶的說道。

    林建章笑道:「一架轟炸機的造價不及戰列艦的二十分之一,我一口氣出動一百架,即使你能擊落八十架,剩下的二十架轟炸機的炸彈就足以把你的戰列艦擊沉了。而且不要忘了,在戰爭期間,我損失的飛機可以在一個月內補充完畢,而你的戰列艦能在一個月內建造出來嗎?相比之下,戰列艦如此,其他的小型戰艦更是不堪一擊。因此,我將會取得制空權和制海權,最終贏得整個戰爭。」

    劉步蟾面色慘白,嘆了口氣,向林建章一拱手道:「增榮,我無話可說了。」

    關緒清仰面大笑:「好,好!子香,增榮,你們兩人說的都很有道理。凡事不能聽一家之言,有爭論才有成績。」

    劉步蟾笑道:「我們兩人雖然執著海軍部的牛耳但是一向是爭論大於契合,增榮,你說是吧?」

    林建章也是一笑:「子香,我這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關緒清撫掌大笑道:「莫說是子香,就是朕對你增榮的牛脾氣都瞭如指掌,前年因為你給海軍官兵申請加餉,朕不同意,你增榮就愣是在這乾清宮裡跪了一夜,知道第二天早朝,朕算是怕了你林增榮了。」

    林建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而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容稟,航空母艦的建造說來容易,但實際上卻耗費了頗多周折啊。」

    「說說看,讓各部大臣們都聽聽。」

    「喳。三年前,帝國海軍部著手進行航空母艦的建造。但是當時我們對於航空母艦還是個未知的領域,因此需要大量的總結經驗。所以,為了節省時間,我們認為航空母艦必須要基於改裝。我們將四艘從英國購買來的皇權級戰列艦拆除了武器系統,延長了飛行甲板,進行偵察機的起飛和降落訓練。以總結艦載機的飛行和降落經驗和數據。由於最開始起降的是水上飛機,雖然降低了風險,但是水上飛機在甲板上起飛,摩擦力過大,數據不理想,因此改為了陸上偵察機。但是,陸上偵察機在訓練當中,很多時候會出現起飛時還沒有飛起來就掉進海裡的情況,降落時,或者直接撞到了甲板上,或者滑進了大海,一時間事故頻繁發生。」

    「那後來你們是如何解決的呢?」關緒清興致勃勃的問道。

    「對此,我和子香都召集海軍部的專家做過多方面的研究,後來還是子香想到了我們不必要非要在戰艦上進行飛行和降落的實驗,這個實驗同樣也可以在陸地上進行,這樣的話實驗的風險和難度也會降低很多。」

    關緒清點點頭,用欣賞的目光看了看劉步蟾,劉步蟾則十分恭謹的拱了拱手。

    林建章續道:「於是我們就在陸地上建造了一個模擬戰艦飛行的甲板,這樣一來既省去了在海上飛行的風險,又能得到準確的數據,可謂一舉兩得。沒有出一個月,飛行和降落的問題便被攻克了。接下來便是對戰艦本身和飛機本身的改造問題了。為了盡快完成航空母艦的建造和實驗工程,不能等著航空母艦的設計圖紙完成,因為那還不知道會涉及到什麼時候呢。因此海軍部在德國和英國幾大造船廠內尋覓了幾艘大型運煤船和集裝箱運輸船,準備進行改裝。運煤船大多數都在7千噸以上,船體長度已經足夠滿足陸地偵察機起飛跑道的要求了,因此,海軍在運煤船上面加裝了水平的飛行甲板,跟陸地的跑道設計的一樣。其中改裝最成功的當屬阿斯旺運煤船,船體最上方是長172米、寬205米的全通式飛行甲板,艦橋則位於飛行甲板的右舷前部下方,艦體右舷裝有兩個可收放的鉸鏈式煙筒。飛行甲板由18個單位銜架支撐著,中部裝有一部飛機升降機,下面為原來的6個煤倉中的4個,改裝而成的敞開式機庫。運煤船的六個船艙中,首艙改成了航空汽油艙,緊靠首艙的兩個艙改成了1號機庫,4好艙改成了彈藥艙和貯藏庫,上面是升降井,艦尾兩個艙改成了2號機庫。飛行甲板下面,在貫通首尾的軌道上有兩個移動式吊車,把飛機從機庫吊到升降機上。再由升降機提到飛行甲板,飛行甲板和飛機庫房頂之間的空間,用來進行飛機機務作業。由於這種怪模怪樣的軍艦彷彿我國舊時的蓬船,而且又是第一次出現在帝國海軍的訓練艦隊中,所以被帝國水兵稱為:海上度假船。因為在烈日炎炎的大海上,在該船上的人可以躲到飛行甲板下面納涼。」

    「好一個海上度假船!」關緒清高興的說道,方才肅然的御前會議也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大臣們紛紛莞爾。

    林建章到是不以為然,還繼續說道:「如今的這艘航空母艦作為一個訓練艦載機飛行員的訓練場地,它的標準排水量為12250噸,滿載排水量為14500噸,最大航速為16.5節,6門127毫米速射炮,搭載了獵鷹級偵察機34架,成員達到了377人。」

    「嗯。總之,諸位海軍部大員是勞苦功高了,子香,回頭你擬一個有功人員的名單來,朕要好好的犒賞一下。」關緒清揮手說道。

    「喳。皇上臣還有一事要奏。」

    「說吧。」

    「如今帝國海軍的發展可謂奇速,但是參考世界各國海軍的樣貌,帝國海軍的軍服還沒有得到一番統一,臣前兩年在德意志,奉上諭學習軍事,同時,也留心德軍軍服。臣以為值此海軍發展的大好時機,帝國海軍要拿出新風貌來。以新的面貌駕新艦,立新功。海軍的軍服樣式,參考大英帝園,德國的海軍樣式,也蒙前海軍琅威利總教官的大力襄助,今日便帶來幾件樣服,請皇上御覽!來!」

    劉步蟾拍了拍手,從他身後出來幾個從德國留學歸來的軍部軍官,身著筆挺的新式海軍服,當然,這幾套軍服是在歐洲定製的,目前也就只有這幾套而已。

    帶著白色徽帶的深藍色軍帽上,用金黃色的鏽線繡了一條金線。顯示該帽子的主人的軍官身份,而中央的帽徽乃是一個正面地龍頭,正張開血盆大口,睥睨四方,龍頭的下方幾朵白色的捲浪,顯示這乃是海上,又有幾個長城的跺薔標誌,這個就構成了海軍軍徽的圖樣,帽舌兩側也有波浪紋設計。這是軍官帽,士兵帽則要簡單不少,沒了帽舌,白色的徽帶上繡著的乃是「中華帝國海軍」字樣,但是多了兩條帽帶,帽帶的末端都寫了自己服役的艦別。

    縱觀這套新式海軍軍服,由上衣和軍褲組成,都是深藍色設計,袖口處繡了數道白色的橫紋,領口處有軍徽,每個人還都帶了一副白色手套,配上德國訓練出來的筆挺軍姿,比起過往那種官服馬褂不知道要精神多少倍。

    階下站著的那些海軍軍官們露出了很明顯的高興神色,這衣服精神,威武!漂亮!就連其他院部的大臣們也頻頻晗首鼓掌。

    關續清接過軍服式樣,禁不住說道:「朕不得不說,帝國海軍的時代已經來臨!」

    ps:日本將是本卷的一個最重要的分割點,以後中日之間要打仗,跟其他國家也要打仗,這裡將可能是一個重要的戰略低點。所以要先讓日本有所發展,要不然實力相差太大,小日本太次了,不有成就感。日本也好,其他國家也好,真的是在崛起嗎?大家,往後看吧,看看中國會如何處理這次事件。今天三更,大家不要錯過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8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中日衝突



    當天下午,中國外交部向日本政府和海軍部發出抗議,強烈譴責日本當局派軍艦公然進入中國領海,並打死、打傷、非法扣留中國公民,對中華帝國的國家尊嚴構成了嚴重挑釁,限令日本政府:一、無條件釋放被扣留的中國公民。二、嚴懲肇事凶手。三,賠償中國死傷者家屬損失(具體數額待定)。以上三款限令日本政府48小時內作出答覆,否則中國政府將採取一切有力的必要措施挽回損失。

    這一紙抗議書如一顆重磅炸彈一般投向了日本外務省,外務大臣加藤高明接到消息後,如坐針氈,鳥港事件表面上是一次偶然衝突,但是它就如同一滴小小的王水,讓本就暗流湧動的中日關係出現漩渦,畢竟對方是強大的中華帝國,在日本尚未強大起來的時候,天知道紫禁城高高在上的光緒皇帝頭腦一熱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但即使是一個不成熟的決定,都有可能對整個日本帶來毀滅性的影響。

    加藤高明越想越是害怕,拿著中國外交部的抗議書來見明治天皇。

    此時,明治天皇正在位於東京中心地區的皇宮正殿「松之閣」裡,與海軍部的大臣們商議國事,話題的中心就是這次鳥港事件。加藤高明帶來的消息給明治的壞心情又籠罩了一層陰影。

    「這一次事件完全是海軍部的失誤,你們應當為這次事件產生的一系列後果負全部責任!」明治毫不留情的訓斥道。

    日本海軍軍令部長伊東佑亨面色鐵青,顯然對於天皇的問責心懷不滿,但還是不停的點頭道:「嗨!」

    天皇越說越是生氣:「我原本對你們交代的計畫是什麼,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嗎?我讓你們先行到中日有爭議的海域進行試探性的挑釁,然後觀察中國方面的反應,這是整個大日本帝國的國家戰略,日本要發展,就必須西進,然而中國永遠都是日本發展的最大的絆腳石。但是不得不承認以我國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強大的中國進行對抗,所以只能進行試探。中國正在忙於東方援助計畫,他們的目光始終都在歐洲,對於腳下的那幾座海島不會抱有太大的重視,大日本海計畫就是要從秘密侵佔東海和南海的海島開始,把我們的海上防禦線向西擴展。本來這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計畫,可是你們呢,你們的海軍士兵竟然敢打死打傷幾十個中國人,還把剩餘的中國船員全部拘禁了,你們是想給中國第二次侵略日本製造藉口嗎?混蛋!上天也不會饒恕你們的愚蠢行為!」

    明治氣的五內俱焚,不停的罵著海軍部的這些高官們。伊東佑亨等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道:「陛下,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我們懼怕是沒有用的,帝國海軍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隨時為天皇效忠。」

    嘩的一聲,明治一把把眼前的木幾掀翻在地,茶水潑灑了一地,他霍然站起身來,指著伊東佑亨說道:「虧你還是帝國海軍部長,打算和中國開戰之前你應該先看看我國的海軍實力,就憑你現有的那幾艘軍艦有什麼能力和強大的中國海軍對抗,你難道忘了嗎?中國海軍即使是在實力不濟的情況下還打敗了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英國遠東艦隊,之後又令亞洲第一的俄國遠東艦隊全軍覆沒,何況人家現在有中華級、無畏級、定遠級等這些超級戰艦,還有世界上唯一一支潛艇部隊,我們的那些軍艦大部分還是在世界大戰之前從歐洲購買來了,論火力、論性能、論數量都無法和中國戰艦相提並論,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海軍部的官員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整個松之閣內,除了明治的喝罵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在場的高級官員們都噤若寒蟬,甚至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在他們的心目中,天皇陛下一向都是一位優雅的紳士君主,從來沒有見過他能發這麼大的脾氣。

    伊東佑亨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是滿腹的牢騷,認為天皇實在是過於畏懼中國人了,當年中國人能夠在實力不濟的時候打敗英國艦隊,那麼日本為什麼就不可能打敗中國的海上力量呢,他決心有機會一定要親自向天皇陛下做出證明。

    正在這時,海軍部的一名高級參謀官悄悄來到伊東佑亨身邊,小聲的對他說了幾句話,伊東佑亨一聽登時臉色大變,他輕輕來到餘怒未消的天皇面前,小聲的把剛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向天皇做了稟報,明治越聽越是心驚,到最後簡直都不敢相信伊東佑亨說的都是真的,在這短短的一分鐘之內,他的所有憤怒全都消泯的無影無蹤,只是無力的擺了擺手。伊東佑亨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正驚疑之間,明治最狂暴的聲音吼道:「快從我的眼前滾開,這件事你要是處理不好,就去見天照大神吧!」

    自從鳥港事件發生以後,嗅覺靈敏的國內媒體每天把外交部圍得水洩不通,後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先是北京早報以頭版頭條的方式刊發了一篇報導,題目就叫「日本軍艦悍然侵入中國領海,血腥屠殺中國漁民!」這一則消息一經刊發,迅速在全國引起了軒然大波,緊接著申報,松江晚報,廣州晚報,盛京時報等媒體紛紛轉載了這則報導。日本海軍侵入中國的消息如狂風暴雨一般,以不可阻擋之勢迅速席捲了全國,各地的學校、工商業者聯盟等等紛紛自發的組織起群眾性的示威遊行,抗議日本的暴行,強烈要求政府嚴懲日本,甚至在軍隊尤其是海軍中影響更大,許多基層軍官紛紛向海軍部致信,要求軍部對日本人採取果斷措施。

    對於普通民眾的強烈反應,關續清內心是支持的,這是一次凝聚民族精神,激發愛國熱情的機會,只不過他命令各地駐軍和政府治安人員要維持好地方正常的社會秩序,決不能因此而發生大規模的騷亂事件。但是對於海軍中的情緒波動,他則有點兒擔心,他擔心海軍中會有人做出一些不冷靜的舉動,從而影響全盤計畫。為此,他多次召見劉步蟾和林建章,一再申明還控制好海軍軍官的情緒,嚴防發生意外情況。

    然而,關續清的擔心絕對不是多餘的,僅僅在鳥港事件發生兩天之後,帝國海軍就出事了。

    事情是在四月二十一日晨發生的。從威海出發的一直海軍艦艇編隊,在經過小半天的航行後,到達長崎港,一艘魚雷艇不知道是按捺不住怒火還是受了艦隊高層的指使,闖入港內示威,扯出一條條幅上書四個血紅大字「血債血償」。艇上的37炮還對著港內的一些軍艦進行了警告性射擊。

    日本人雖然懾於港外大型艦隊的威懾,但還是派出兩艘巡洋艦對這條北丙號魚雷艇進行驅離,不過始終是沒有開火。只是依靠自身的大噸位和速度與魚雷艇進行遊斗。

    得到消息後,伊東佑亨馬上從皇宮回到了海軍部。為此,他就近派出了扶桑艦和千代田號前往長崎港進行支援。他非常清楚日本如今的困境,中國人是蓄意來挑釁的,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便會給目前自己手頭這支大日本帝國的海軍全部家當帶來滅頂之災。作為海軍中新晉的當家人,要不是這次鳥港事件,曾經很得天皇的器重,說他代表著大日本海軍未來的希望。面對看上去一帆風順的仕途,伊東不能不為自己,為大日本帝國海軍小心謹慎一些。

    他給軍港內的警備艦隊發去的電令是不墮國家尊嚴,但是也不主動滋事。所以儘管中國的魚雷艇北丙號放肆的主動開火,但是扶桑艦和千代田艦始終沒有開火還擊,是企圖用大噸位來將魚雷艇*出軍港。

    然而過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這支艦隊竟然全部離開了長崎港外海面,轉而向南而去,岸上的偵查報告不住的傳回到東京海軍總部伊東佑亨耳朵那裡。

    他們主動撤離了?中國人到底想幹什麼?

    緊接著,電報有說:敵艦開始轉向東方。

    伊東佑亨的腦袋一下子炸了。中國人將一艘魚雷艇留在了軍港內,而大規模艦隊集群卻繞過九州島而後直向東方而去,東方……不就是東京嗎?

    作為帝國海軍部長,如果放由敵方艦隊通過佐世保港的防區而直達東京灣,萬一發生任何事變,那麼他伊東佑亨縱百死亦無可贖罪了。

    傳令繼續觀察之後,伊東佑亨命令所有艦隻拋開中國北丙號魚雷艇,全速出港,向那支中國艦隊追擊。

    沒過多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面對這艘討厭的魚雷艇,扶桑號的老艦長新井有貴卻犯了急火攻心的毛病,剛剛從法國地中海船廠交付松島號上傳來的旗語表明,艦隊即刻要做好戰鬥準備,保衛東京,但是眼前這艘小小的魚雷艇卻利用艇小速度快的優勢,迅速的突破了兩條巡洋艦的防護圈,衝進港中。因為艦隊即將出發作戰,此時如果放這艘魚雷艇入港,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此時不打,待到小艇進入艦群,投鼠忌器之下,更加無法打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8
第三百九十章 用軍艦造訪東京 第...



    所以,新井有貴果斷下令擊沉。新換裝的六寸快炮將彈丸迅速的送出,在北丙號魚雷艇周邊不斷濺起水柱。命令下的還是遲了,北丙號魚雷艇已經衝往內港,數十條警備艦隊的艦艇正緩緩啟動,準備出港追擊中國艦隊。扶桑號不能再開火了,糟糕的命中率下,貿然開炮非常有可能打到自己的友艦。

    擊沉他!作為一個軍人,伊東佑亨必然要有自己的擔待。於是整個艦隊在留下扶桑號對付北丙號之後,其餘全部十餘艘戰艦啟航出港,向著南方水域而去。

    在這種情況下,北丙號不得不棄船登岸,四十餘名乘員放棄了兩百一十噸的小魚雷艇,靠泊位上岸,出於安全考慮,並沒有招來扶桑號的炮火襲擊。但是四十餘名中國陸戰隊士兵在登岸之後,馬上被日本陸上警戒部隊包圍對峙。

    日本艦隊向南行駛,經過半個多時辰的航行,艦隊就快要轉左進入大隅海峽,最後一次得到中國艦隊的消息就是在這裡了。伊東佑亨始終都沒有離開電報機,他此時的心情充滿忐忑,就連艦隊經過他的家鄉,鹿兒島都沒有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

    長崎港警備司令山本權兵衛站在艦橋上無奈的望了鹿兒島方向一眼,心中暗嘆,若是真得讓中國人對東京造成什麼傷害,不光是自己的性命保不住,就連最高上司伊東佑亨都難免一死啊。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命令警備艦隊直向東而去,卻始終沒有見到前方任何中軍艦隊的身影。這讓伊東疑惑不已,這支中國編隊的主力是兩艘航速遠遠落後於己方巡洋艦編隊的鐵甲艦。照理來說無論如何也能在進入東京灣之前將對方的軍艦截住。山本已經做好了作戰的準備,至於戰果如何,就看天照大神的庇佑了。

    又追了一陣,仍是沒有結果,此時警備艦隊已經越過了四國島,眼前就是甲本港了,仍是不見敵蹤。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山本權兵衛腦子裡閃過這樣一個可怕的念頭,該死的中國人一定是從種子島或者屋九島什麼地方繞回去了!他抬頭看了看天,果斷的下令回航。

    又經過幾個時辰的回航,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燒紅了晚霞將西方的海面映得一片通紅,但是在一眾滿懷戰鬥的激情出港,連午飯都沒吃,而後又是千里奔襲卻又一無所獲的日本海軍士兵們看來,卻更像是在長崎佐世保軍港內燃燒著的熊熊火焰。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命運的裁決。直到黃昏的夕陽將完整無損的佐世保港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山本權兵衛這才松了一口氣。靠岸後,佐世保軍港司令官坪井航三向山本通報了緝捕中方北丙號魚雷艇的情況,全挺四十三名成員在軍港內持械與陸上保安人員對峙,由於目前局勢特殊,未得高層允可,港內警戒人員不敢使用武力緝捕。過了一陣,中國陸戰隊員好發無損的回到艇上去了,大搖大擺的開船離港,向西方而去,料想是回中國去了。

    山本權兵衛思來想去,與坪井航三反覆推敲,都不明白中國人這是搞的什麼名堂。最後才得出一個結論,中國人對長崎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也許,僅僅是耍弄了警備艦隊一下而已。山本有些憤懣的擰了擰拳頭,解嘲的笑著對坪井航三道:「如果這樣能夠讓中國人解氣的話,警備艦隊就認了吧。只要不給東京帶來麻煩,這樣的侮辱警備艦隊承受得起。」

    「司令官閣下,我們要買新艦。」平井航三的心情同樣沮喪,無力的嘆了口氣後對山本說:「中國海軍完全在大日本海軍之上了。如果東京不購買大船新船,中國只用兩艘鐵甲艦就能令大日本帝國遭受噩夢的侵襲。也許,明天我們還能見到這場惡夢。」

    「給東京發電報,把最新消息匯報給伊東將軍吧。」山本長長出了一口氣,連手指頭都沒有一絲的力氣了。

    的確,這兩艘在中國已經過時的鐵甲艦卻成了日本的噩夢,過了這一天,便在長崎港內的日本警備艦隊完全放棄戰略巡航,準備全面應付來擾的中國艦隊的時候,中國海軍編隊卻沒有來造訪,直接從大隅海峽直撲向東,全艦打起作戰旗號,從本州島與伊豆諸島之間的航道直撲東京灣。旗艦上升起三面龍旗,代表有高級官員在艦。

    包含二十一艘艦艇的中國艦艇編隊在東京灣靠港,自從黑船來襲事件之後,日本人從未見過如此密集的外國艦隊,他們完全被中國海軍的威勢和神出鬼沒的戰術安排震懾住了,沒有任何人膽敢阻攔,或者象徵性的使用岸防炮台開炮。

    旗艦艦首左右兩座二連裝260毫米巨炮直接指向了東京,無法窺知中國人意圖的日本人迅速的將消息傳遞給了政府,負責東京灣防衛的海軍警備司令長官西鄉從道,試探性的派出了唯一一艘能夠與中國軍艦稍稍接近的三景艦之二——排水量四千二百七十八噸的嚴島號(第三艘僑立號在造)接近中國軍艦,同時打出旗語斥責中國艦隊入侵日本領海的野蠻行為。

    沒過多久,西鄉從道就看到了對方打出的旗語:中國海軍長官要面見日本高層,有重要事情協商,即刻引航入泊。若拒絕,視為對中國皇帝和政府不敬,即為宣戰!

    西鄉從道一看,鼻子都氣歪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打到別人家門口強行進行會晤的,但此時已是情格勢禁,要是再耽擱一會兒,把對方惹急了,說不好會中日海戰就此打響,而且這一戰的地點是在天皇的家門口,東京灣。他不敢私自決定,馬上把這一情況報知伊東佑亨。

    「廢物!一幫廢物!」憤怒、無奈、沮喪、失落,此時的伊東佑亨心裡真是五味雜陳,看來作為軍人光有夢想不行,關鍵的還是要有實力。他頂著一腦門子官司把這個消息奏報給了明治天皇。明治的反應與伊東最初的反應差不多,緊接著就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咒罵。咒罵之後,明治沮喪的搖了搖頭道:「讓伊藤博文來安排吧。」

    伊東佑亭正要轉身離去,突然又被明治叫住了。「慢著,記住,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不能做出有損於大日本帝國的尊嚴的事情。否則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接到最高長官的命令後,西鄉從道下令嚴島號為中國軍艦引航,並鳴十九響禮炮歡迎。

    中國艦隊在嚴島號的引航下陸續抵達東京灣港口,將小小的東京灣擠得水謝不通,聞訊趕來的首相伊藤博文與商務大臣陸奧宗光並海軍部長伊東佑亨在碼頭恭迎,待儀式準備完畢,一位身著中國海軍高級軍官服裝的人,在一眾衛兵的護持之下走下了戰艦,微笑著與伊藤博文擁抱,並且談笑風生,全然不像是兩國仇敵的樣子。只剩下伊東佑亨等幾位政府高官在一旁莫名其妙。

    伊藤博文轉過身來向伊東等人引薦:「這位是中國威海海軍的總教導官,葉祖珪閣下。」

    伊東一聽立即肅然起敬,他早就聽說過這位葉將軍的大名,當年葉祖珪被選赴英國格林威治皇家海軍學院深造。後來又到「索來克珀林」號兵船實習,航行於地中海、大西洋、太平洋,熟諳海上攻防之術,甚得監督讚賞,稱其「勤敏穎悟,歷練甚精」,堪「勝管駕官之任」。學成回國之後,調任北洋水師「鎮遠」號兵輪管帶,北洋水師總教習英國人琅威理曾稱讚葉祖珪練兵為「全軍之冠」。後來曾參與了中法海戰、中英海戰、中俄海戰,擊沉敵艦無數,深得海軍部劉步蟾和皇上的賞識和器重。

    葉祖珪曾經指揮過的很多教科書般的戰役已經成為了日本海軍學堂的必修科目。

    有時候伊東佑亨常常會想,為什麼那麼多優秀的指揮官都會集中在了中國,相比之下,日本無論是在軍事理論和作戰經驗方面都不遜色多少,為什麼就培養不出像葉祖珪這樣的人才呢。

    葉祖珪和伊藤博文是老相識了,曾經多次在外交場合上會面,雖說不上有什麼交情,起碼也是熟人,而且葉祖珪當年還曾出訪過日本。在表達了再次來到日本的欣喜之情後,葉祖珪又長篇大論的說起了中日友好的歷史等等話語,好不容易伊藤博文才勉強找到一個機會插話寒暄道:「實在是沒有想到閣下會突然造訪東京,也沒有做好迎接閣下的準備,實在是有悖於外交禮儀了,抱歉,抱歉……」

    伊藤博文不愧為外交場上的老手,說出話來滴水不漏,表面上表達了對葉祖珪的歡迎之情,但話裡話外顯然是對中國軍艦悍然侵入日本領海表示了極大的不滿。

    葉祖珪如何聽不出來對方的弦外之音,他微笑著說:「前些天日本朋友曾經就未經通知貿然造訪過我國鳥港一次,所以對於這次本人的造訪你們應該有心理準備的。」

    葉祖珪談笑之間一句話就讓伊藤博文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他稍稍一怔旋即笑起來:「閒話不多說了,請貴客到鄙人的行署坐坐吧。」

    葉祖珪一抱拳道:「正要叨擾。」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9
第三百九十一章 獨闖龍潭



    「皇上,出大事了!」劉步蟾一進大殿就高叫起來,把正在伏案看書的關續清嚇了一跳。

    「啪」的一聲,關續清把書扣在桌上,臉色間現出幾分不悅來。「什麼事大驚小怪的,子香,仔細著你的身份啊。」

    劉步蟾臉一紅:「皇上說的是,臣有些魯莽了。」

    「什麼事說吧。」

    「威海來電,今早未經海軍部許可,一支艦艇編隊竟然氣勢洶洶的殺向了日本。」

    關緒清雙眉一擰道:「帶隊的是誰?」

    「葉祖珪。」

    「哦。」關緒清的臉色馬上舒緩下來。

    劉步蟾以為皇上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續道:「葉祖珪帶著這支編隊衝進了長崎軍港,雖未造成傷亡,但是雙方進行了短暫的火力接觸。而後葉祖珪又帶著艦隊和日本人兜了個大圈子,趁著日本海軍部暈頭轉向的時候,一舉殺到了東京灣……」

    劉步蟾還沒說完,關緒清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葉祖珪,膽子也太大了,朕只是囑咐他給日本人一點顏色看看,稍稍在公海進行一下騷擾就可以了,沒想到他竟然打到東京去了。」

    劉步蟾驚魂未定,疑惑的說:「難道……這是皇上授意的?」

    「算是吧,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朕現在也不知道他葉祖珪究竟想要幹什麼,莫非他要憑一己之力,滅掉天皇不成?」

    「皇上,據得到的最新情報,葉祖珪已經率領著一部分海軍陸戰隊員們登陸東京了,日本人好像並不敢輕舉妄動,還舉行了特別的歡迎儀式……」

    「嗯,看來葉祖珪是要和日本人談判了,密切關注東京的動向。另外命令北洋艦隊派出一支主力分隊,*近到公海上面,繼續給日本人施壓。」

    「喳。」劉步蟾剛要退下,卻見電報局局長戴鴻慈慌慌張張的走進來,把一封電報呈給了皇上。

    關緒清打開電報一看,正是葉祖珪從東京發來的:臣葉祖珪叩請皇上金安,臣有違聖命罪該萬死,然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理應報國圖治,臣不如此難申海軍將士之志氣,難振我中華浩浩國威,此番一去,不戰而屈人之兵,若戰,則臣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這個葉祖珪真是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沒把朕放在眼裡。」關緒清顯得非常生氣,但眼睛卻始終盯著劉步蟾的臉。

    劉步蟾臉一紅,急忙跪倒:「皇上,請您下旨治臣督率部下不嚴之罪。」

    「算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者說葉祖珪率艦出港也是朕當初授意過的。」關緒清仰面望著大殿上的頂梁,悠悠的說道:「朕只盼葉祖珪能平平安安的回來,要是因為一個小小的日本損折朕一員大將,這可就太劃不來了。」

    葉祖珪這次出離軍港確實是皇上的意思,但後來葉祖珪直搗東京灣,卻出乎了關緒清的意料之外,原來關緒清也沒想要有這麼大的規模,只不過是給日本政府一些壓力罷了,迫使他們早日答應中國的外交條件,卻沒想到葉祖珪真是膽大包天,就藉著這個由頭,又加上自己近來對局勢的判斷,才有了這兩天的神神鬼鬼的行動,先是戲耍了日本警備艦隊,而後又是海軍整編編隊直搗東京灣,讓日本岸防和東京京畿防護大驚不已。更讓中國海軍失落已久的虛榮心膨脹到了極致。

    此外,關緒清為了謹慎起見,還有另外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在鄧世昌那裡,若是日本啟釁,海上鬧事就打船,岸上鬧事的話,那便可以對岸防進行還擊。

    東京,日本內閣大樓裡。伊藤博文首先發話問道:「不知閣下此次前來,是奉了貴國皇帝陛下的命令,還是……」

    葉祖珪笑著說道:「我國皇上的旨意乃是天意,伊藤君不該問的。」

    葉祖珪的隨身副官一看伊藤博文等人的臉色很是尷尬,於是接過話頭道:「葉大人乃是宣威使,本軍全權負責翁大人的安全,但有事變,則本軍承擔宣威任務。如今幸好海陸安寧,本軍完滿完成任務。」

    葉祖珪愕然轉頭,對副官道:「是宣慰,不是宣威,當著伊藤先生的面不可亂說話。」

    兩個人就像唱雙簧戲似的,一唱一和,把在場的日本人搞得一頭霧水。

    葉祖珪對伊藤博文笑了笑,說:「皇上另有旨意給我,令我務必於今日接回中國漁民,請貴國不要讓我為難。」

    葉祖珪回頭對副官說:「臨來時皇上是怎麼交待的來著?」

    副官識趣的一笑說道:「回大人,皇上交待說,此次命您來到日本,務必向日本嚴正聲明我方立場,一、無條件釋放被扣留的中國公民。二、嚴懲肇事凶手。三,賠償中國死傷者家屬損失。以上三款限令日本政府48小時內作出答覆,否則中國政府將採取一切有力的必要措施挽回損失,甚至不惜以武力來挽回國家的尊嚴,捍衛帝國的主權。」副官扭頭看了看牆角的那個大座鐘,說:「現在還有3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做出答覆。」副官又湊近了葉祖珪的耳邊,但聲音卻搞的很大:「大人,還有一件事需向您稟報,剛才接到海軍部電報,為了保護大人您的安全,北洋艦隊主力已經傾巢而出,目前正停留在中日交界的公海上。」

    葉祖珪和副官搞得神乎其神的,把一干日本大員全都震住了,就連老辣的伊藤博文都不禁皺起眉頭,儘管他覺得對方是在演戲,但天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是真的怎麼辦?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敢動葉祖珪一根汗毛,整個大日本帝國都將會有傾覆之憂啊。

    葉祖珪對副官說:「臨來時,我就向皇上下過保證,此次來東京一定要把我們的人帶回去,否則一天談不成,我就一天不會去。」

    「哦。那艦隊豈不是要在東京停留許久?」副官皺了皺眉道:「威海防衛可怎麼辦?」

    葉祖珪微微一笑道:「太多慮了,伊藤先生是個最講道理也最識時務的人,我相信今日便能把人帶走。今晚泊東京,明日便可返回威海。放眼東亞,嘿,威海安全著呢。」

    威海的確是安全的,經過昨天那一場虛驚,長崎港內的日本警備艦隊哪敢出港?若是落單被中國人擊沉一兩艘,也只能啞子吃黃蓮。而威海的岸防警備也不是開玩笑的。

    副官還是不能置信,看著自信滿滿的葉祖珪,擔憂的道:「若是人家不肯放人呢?」

    葉祖珪搖了搖頭道:「葉祖珪有多大的膽子敢違抗聖旨,既然皇上有上諭要葉某辦成這件事,葉某辦不成豈不是有負皇恩?」轉頭望向港灣內龍旗飄揚的艦隊,冷哼一聲,神情間頗有當年睥睨四方的豪氣。

    伊藤博文驚疑不定,窗外一陣涼涼的海風吹來,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葉祖珪流露出來的殺氣讓他心裡也不禁一陣發寒。

    葉祖珪又對副官說道:「你先去給海軍部發電,給我三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絕不要採取任何無理舉動,要是過了這個時間我還沒談妥,呵呵……就按事先制定的計畫進行吧。當初我向皇上打過保票了,談不成我也不用再回威海了。」

    事先制定的計畫?什麼計畫?在場的日本大員們越聽越是心驚,這哪裡是來談判的,分明就是來示威的啊!

    這時,葉祖珪才回過頭來,嚴肅的對伊藤博文說:「伊藤先生,現在咱們可以開始了吧。」

    伊藤博文點點頭:「葉將軍這次就是為了那些中國漁民而來的嗎?」

    「不錯,想必貴國政府也已接到了我國外交部的照會,時間已經不多了,不知道伊藤先生和貴國政府考慮的怎麼樣了?是否現在就能給我一個答覆,也好讓我向皇上交代。」

    伊藤博文呵呵一笑道:「好說,自然是好說。只不過咱們雙方得到的消息可能會有不一致的地方。」

    「哦?這麼說,貴國得到的消息是……」

    伊藤博文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伊東佑亨,伊東佑亨乾咳了一聲,用洪亮的聲音說道:「據我國海軍部得到的確切消息,前日下午我國海軍四艘軍艦照例在中日交界處的尖閣列島執行巡邏任務,下午5點30分左右,在鳥港水域附近一隊中國漁船突破了中日交界處,強行到日本控制的海域進行打漁作業。我方軍艦本著兩國友好的原則率先向中國漁船發出警告,要求他們立即撤出日本海域,但是中國漁船毫不理會。我方接連向他們發出了三次警告令,但是對方始終置之不理,而且還向我方貼近過來,用武器對我方軍兵進行襲擊,於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方軍艦向中國漁船開火,炮火造成中方一名船長死亡,30多名船員受傷,而日方卻死亡了三名水兵,一名上尉級軍官受傷。但是中國船員始終不曾撤離日本海域,反而繼續對日方軍艦進行火力攻擊,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我方不得已之下,只好用貼緊中國漁船,強行登船,這樣才把中國船員控制起來,並將中國船員和漁船一併帶回了長崎港。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真相。」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9
第三百九十二章 東京談判



    伊東佑亨表情莊重絲毫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但中國安全局遠東司在這一事件發生之後的第二天凌晨就已掌握了事件的真相,葉祖珪明知道對方是在撒謊,但眼下的情形也不便上來就揭穿,只是冷笑了兩聲。

    伊藤博文笑了笑說:「葉將軍,事件的經過您都聽到了,並不是你們國內民眾謠傳的那樣,事實證明此次事件的原因在於中國漁船,我們也非常想要知道,中國漁船為什麼會執意到日本海域進行作業,我曾經也聽說過,在台灣一帶的漁民中有很多都是貴國的軍情人員,不知道和此次事件有沒有直接關係呢。當然,鑑於中日兩國世代的友好,儘管這次事件是由中國漁民挑起的,我方也不打算再追究什麼責任。而且我們對於在此次事件中殉難的和受傷的中國人深表惋惜和哀嘆,政府已經決定將會給予死傷者一筆撫卹金,同時我們對於滯留在長崎的中國船員也一直妥善安置,絕沒有任何刁難。只不過,對於這些無理的中國船員,我們還需要對他們的身份進行進一步核實,如果他們中確實有軍情人員,那我國政府將會對此次事件進行重新考量,這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現在葉將軍就把這些人帶走,我不僅無法向天皇交代,更無法向日本國民做出交代。」

    伊藤博文好像說的有理有據,經他這麼一說,這次事件完全被顛倒了過來,日本人反而成了有理的一方,而且表現的寬宏大度。葉祖珪暗暗罵了一聲老狐狸,表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是這樣嗎?但據我得到的消息恰恰與伊藤先生說的相反啊。我方的消息是,日本四艘軍艦擅自闖入了中國控制的鳥港海域,並且嚴禁中國漁船前往打漁。前日,台灣省基隆的隆昌船行四艘漁船前往鳥港打漁,在距離鳥港大約十六海里處遭遇了日本軍艦,日艦不僅阻止中國漁船前進,而且還對絲毫沒有火力裝備的漁船進行炮擊,而後日本官兵強行登船,對中國船員進行侮辱,並強令他們離開,中國船長不堪忍受日本人的凌辱,奮起反擊,在手刃了三名日本水兵之後被開槍打死,其餘船員被強行拘留到了長崎港。」

    伊藤博文的眉梢跳了兩下,心中一凜,這件事的經過只有日本海軍部才知道,中國人怎麼會掌握的這麼詳細?難道有人走露了風聲?還是海軍部裡混入了中國間諜?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心裡有點驚慌,但臉上還是平靜如常,對於見過了大風大浪,在國際外交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伊藤博文來說,早已煉成了喜怒不行於色的境界。

    他淡淡的說道:「不知道貴國政府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消息呢?」

    「消息的來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則消息才是最準確的。倒是不知道貴國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胡說!這則消息顯然是你們中國政府捏造出來的,你們有什麼根據說這則消息是真實的。」伊東佑亨再也忍耐不住,更確切的說是惱羞成怒,還沒等首相閣下發話就高叫了起來,不過伊藤博文也沒有馬上制止,而是仔細觀察者對方的反應。

    葉祖珪目光凌厲的盯著伊東佑亨一字字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捏造的呢?」

    「我……」伊東佑亨一時語塞,不知應該如何回答。

    還是老辣的伊藤博文哈哈大笑,打破了僵局,說道:「葉將軍,現在的情況有點麻煩,我國政府掌握了一則消息,貴國政府也掌握了一則消息,但是我們雙方顯然對這件事的看法上存在著很大的分歧,不如這樣吧,我們都給對方一定的時間蒐集證據,如果哪一天誰能提出有力的證據,咱們再坐下來商談具體的解決措施,你看怎麼樣啊?」

    「不必了,中國人一向是以誠信謙和為做人之本的,捏造事實的事我們是做不出來的,而且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這麼興師動眾的來造訪。」

    「哦?這麼說您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了,那麼現在就請你拿出來吧。」伊藤博文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因為他相信葉祖珪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如今中國船員和漁船都在長崎港被日本軍方看押起來,肇事的那些軍官和水兵也已經被海軍部妥善安置了起來,哪裡還會有什麼證據?

    葉祖珪呵呵一笑,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摸出一疊相片來,啪的一下仍在伊藤博文面前,伊藤博文戴上眼鏡仔細觀看,登時就變了顏色!這……這……這怎麼可能?

    伊東佑亨等人覺得奇怪也都圍攏過來觀看,一看之下都驚得怔住了。

    原來這些照片把鳥港事件的整個經過全都拍了下來,包括日本人拘押中國船員的場面,開槍射殺中國船長的場面,以及這些人被拘押在長崎港的場景,還有肇事軍官和四艘日本軍艦全都如實的記錄在相片上面。就好像拍照的人親自經歷過整個事件一樣。這種情況怎能不令人震驚!

    儘管伊藤博文和手下的軍部高官都知道中國在短短的幾年裡,組建了一個遍佈世界的諜報網絡,但是他們還不知道當年由關續清親自授意下布下的這張網究竟有多嚴密。當年英國人最高機密的坦克和航空母艦的設計圖紙都被諜報人員盜取了出來,何況是遠東地區。尤其關續清對於日本,這個冤家世仇的關注和警惕程度一直以來都沒有降低過,可以這麼說到目前為止,在日本幾個主要城市的每一個行政區劃裡都有帝國安全局的諜報人員,甚至在日本陸海軍部裡都已經混入了中國軍情特工,而且對於此日本高層甚至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可以說中國的情報建設已經深植於日本的血脈之中。因此就不難理解這些照片的來源。在日本軍艦剛剛進入鳥港水域的時候,敏感的帝國安全局的情報網絡就已經展開了秘密行動,位於黃海、台灣、長崎、東京的幾個情報聯絡基地同時出動,在24小時之內就拍下了整個事件的全程,這一點當然是伊藤博文等人做夢也想不到的。

    照片是不會說謊的,伊藤博文面對這些證據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第一次在與他國的外交較量中如此狼狽。葉祖珪冷冷的說:「伊藤先生,這些算是證據嗎?」

    「這些照片是從哪裡來的?」伊東佑亨已經惱羞成怒起來。

    葉祖珪對伊東佑亨這個人很不喜歡,他白了對方一眼:「怎麼?伊東將軍,看樣子還想把我也羈押起來好好審問一番不成。」

    伊藤博文狠狠的瞪了伊東佑亨一眼,伊東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伊藤博文再也難以保持儒雅的風度了,皮笑肉不笑的說:「葉將軍,就算這些都是真的,我們也無法把那些船員交還給你們。」

    「哦?為什麼?」葉祖珪的眼睛瞪視瞪圓了,作為一名軍人,他的耐性是有限的。

    「實不相瞞,您是奉了貴國皇帝的聖命來要人,但是鄙人也是奉了我國天皇的命令,天皇交代過了,必須要在確認完畢中國船員的真正身份之後才能放人,否則一切都無從談起。所以,葉將軍,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您,大日本帝國已經感受到了您此次前來談判的誠意,但是天皇的命令是不容更改的,我對此也愛莫能助。」實在找不出好的藉口,伊藤博文索性把明治天皇抬了出來。其實明治天皇和日本政府堅持不放人的原因也並不複雜,他們想要在強大的中國面前維持自己最後的一點點面子,說好聽了叫做國家形象,讓世界看到大日本帝國並不像人們想像中的那麼孱弱。更深一層的意思是,日本人懷疑這些船員裡隱藏著中國的軍情人員,他們要用一些時間和手段來敲開這些人的嘴巴,只要能夠證實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到時候他們就能夠在這次外交博弈中徹底翻盤,指責中國公然派出軍情便衣刺探日本人的軍事情報,所以日本海軍才採取了斷然措施把這些人全部羈押起來,這樣一來中國的大國形象就會得到嚴重損害。

    「好啊,反正現在時間還沒有到,我可以在此等候,直到有結果為止。」葉祖珪靠在椅背上,拿出一隻翡翠內畫鼻煙壺來細細玩賞起來。

    「好,葉將軍既然願意在此等候,那就悉聽尊便了。鄙人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多陪了,先行告辭。」伊藤博文鞠了一躬,帶著手下的高官們離開了這間屋子,把葉祖珪涼在了那裡。

    出來之後,伊東佑亨對首相說道:「這個姓葉的是個無賴,我看不如把他趕走算了。」

    伊藤博文不耐煩的說:「別忘了葉祖珪不是一個人來的,你趕得走他,趕得走他帶來的那些軍艦嗎?別忘了這是東京灣,天皇陛下就住在這裡,要是在這裡燃起戰火的話,會產生什麼後果,你想過沒有!」

    伊東佑亨恨恨不已,一時間又無計可施。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49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天皇的抉擇 月初...



    伊藤博文長嘆了一下,說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等下去,看看中國人到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中國軍艦貿然闖入首都的控制範圍已經嚴重違反了外交準則,我就不相信他們真的敢對帝國動武。」說到這兒他看著伊東佑亨說:「但是我們也不能毫無準備,通知你的艦隊馬上向東京灣集結,但是請記住,沒有天皇的命令,決不能貿然對中國軍艦發動進攻,那是自討苦吃,懂嗎?」

    「嗨!」

    時間在伊藤博文等人焦急的等待中流逝著,他們反覆的討論卻始終找不出更好的辦法。突然牆角的大座鐘時針指向了八點。同時發出「咣咣咣」的聲音,那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是如此巨大,把所有人都嚇了一驚。時間到了!

    與此同時,港灣內,正響起一陣尖利的警笛聲,隨著中國旗艦上打出的旗語,所有艦隻的主炮不住的旋轉著炮口,對準了東京灣兩側的岸防炮台。旗艦的巨大主炮,正緩緩的轉動著,指向了東京主城區的方向。

    「這是什麼意思?」伊藤博文在第一時間衝進了剛才的那間屋子,脹紅了臉,惱怒的問葉祖珪道。不待回答,回頭一陣急速的日語向身邊的士兵傳令,同時西鄉從道當即命令岸防做好開戰準備。那邊也早已準備完畢,炮台的炮位全都瞄準這港灣內停泊的中國艦隊,一時之間劍拔弩張,空氣緊張到了極點!

    葉祖珪不緊不慢的收起鼻煙壺來,雙眉一凝,霍然起身,冷冷的板著臉道:「奉上諭,至東京接返中國船員回國,請貴國政府予以配合。否則,本使也無法節制艦隊了。」

    伊藤博文緊鎖著眉頭,看了看岸上海上無數映耀著陽光的炮口,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道:「貴使能否多點耐性?待我與天皇陛下商榷再說,而且……中日之間有條約,尖閣列島本來就屬於我大日本帝國領土。」

    葉祖珪冷冷一笑道:「貴國比俄國怎樣?中俄戰爭的餘溫猶存,一戰之後中俄之間過去簽訂的所有不平等條約全部不存在了。本使年紀這麼大了,有的是耐心,可以我國的海軍,尤其是停靠在東京灣的那些海軍更沒有。」說完不理伊藤博文,轉而面向窗外,高聲吟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吟吧,葉祖珪胸口起伏,一時間情之所至,不能自已。

    伊藤博文又恨又怕,他對於中國文化涉獵很深,如何不知道這首詩的含義,氣的一句話沒說就走了出去。

    此時,陽光照耀下的東京灣氣氛緊張異常,猶如一桶瀕臨爆炸的火藥,所欠缺的,就是一個導火索了。

    伊藤博文平息了心中的憤怒,制止住伊東佑亨的傳令,不用問他就知道這些愚蠢的武夫想去幹嗎,如果那些中國船員今天有一個死在日本的話,那麼大日本帝國將會為此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價。

    伊藤博文不甘心的看了看港灣中那可怕的艦隊,緊鎖著眉頭問伊東佑亨道:「你有打勝的把握嗎?」

    伊東佑亨沉默著,表情急劇變化著,整張臉都已經扭曲了……

    過了良久,西鄉從道憤怒的說道:「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交出中國船員,是大日本帝國的恥辱!也是帝國軍人的恥辱!」

    伊東佑亨喝斥道:「放肆,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說著還想對方使了個眼色。

    西鄉從道脹紅了臉,彎腰「嗨」了一聲,就準備轉身離去。

    「行了。」伊藤博文嘆了口氣道:「不要演戲了。我難道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嗎?兩位帝國的軍人,我理解你們,不過拜託你們做事情之前動動腦子好嗎?如果你們做了!」伊藤博文失去了平日的儒雅,憤怒的抬起手臂指向不遠處的中國軍艦道:「你們能對付得了這支龐大的艦隊?」怒火使得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你們……你們是想毀滅大日本,毀滅天皇!渾蛋!」

    「那——」西鄉從道惱怒的回應道:「難道照他們說的去做?大日本帝國還有臉面嗎?」

    「臉面?哼!」伊藤博文冷笑道:「沒錯,照他們說的去做。記住,帝國的軍人們,沒有武力就沒有臉面!」轉身離開兩人,向葉祖珪走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來,轉頭道:「我們必須要有大艦!」

    再轉過頭時,已經是換了一副笑臉,又以一副文雅謙恭的形象出現在葉祖珪的面前。

    一小時後,被日本羈押的所有中國船員搭乘著日本軍艦,從長崎港出發奔向中國,在中日交界的公海海面上與駐防在那裡的中國軍艦進行了交接。

    接到交接完畢的消息後,葉祖珪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是不虛此行,自己回去之後也總能夠向皇上有所交代了。

    伊藤博文一改方才的態度,小心翼翼的來到葉祖珪身旁說道:「葉將軍,貴國的要求我們已經滿足了,現在你們的軍艦是不是可以……」他用手指著東京灣的方向,儘管中國船員已經平安送達,但是從眼前來看,似乎那些可怕的中國軍艦仍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令每一個日本人心頭都像是懸著一個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葉祖珪淡淡一笑道:「那些軍艦還不能走,因為它們還沒有完成最後的任務。」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中國人想要出爾反爾!」伊東佑亨氣呼呼的質詢道。

    葉祖珪瞪了他一眼,轉頭對伊藤博文說:「中國人一向是說話算話,中國船員已經釋放,但是別忘了我國政府還有兩個條件,貴國尚未滿足。」

    「還有什麼條件?」

    葉祖珪知道伊藤博文是在裝糊塗,冷笑一聲:「一,賠償死傷者經濟損失,二,把肇事者交給我們。」

    伊藤博文臉上罩了一層陰雲隨即又消散了。伊東佑亨是軍人的秉性到底還是把持不住,怒喝道:「不可能!釋放中國船員我們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其他的全都不可能!」

    「好!」葉祖珪對伊藤博文嚴肅的說:「請問閣下,剛才伊東將軍說的話是代表他個人還是代表你們日本政府?」

    伊藤博文知道此時的事態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看來今天這三個條件要是不全部答應下來,東京真的會有滅頂之災。他狠狠訓斥了伊東佑亨一番,轉而艱難的說道:「這個我必須要請示天皇陛下。」

    「好,葉某人就在此地靜候佳音。」

    此時的日本國內,面臨著維新以來最大的一場危機,自從黑船事件以來,東京灣再次遭到敵方強大艦隊的闖入而岸防束手無策,在這樣的情況下,伊東內閣以及貴族院的領袖人物,包括軍方的部分將領,慌忙來到神宮面見明治天皇。天皇聽完伊藤博文的匯報後,木訥著良久不語。此時的局勢很明朗,如果決定開戰,那戰爭立刻就要打響,只不過可悲的是,戰爭的地點就在東京。要馬上疏散東京人口,因為到底駐守在東京的這點軍隊能不能抵擋得住中國軍艦上的那幫狂人還是個未知數;而如果要和,只要把滿足剩下的那兩個條件,那艦隊自然就會離港。

    天皇有些憂慮的看了看時鐘,木著臉道:「中國給我們的時間不會很多,這件事,我希望先聽聽諸君的意見。若是戰,我寧願與神宮一同升天面覲天照大神。若是和,諸君也要想清楚,日後再有此類事件,如何應對?」說到這個,明治天皇怒不可遏,一巴掌將面前的清茶掃落在地。

    許久,外務大臣加藤高明抬起頭來道:「陛下息怒,如今局勢實在是全在中國人掌握之中,所以我們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明治天皇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同時注意到其他人也都是身形略有晃動,知道這傢伙這句便宜話招致了不滿,於是嘆了口氣道:「伊藤君的意思到底是戰還是和?帝國需要一個關鍵時刻有擔待的首相!」

    「要是開戰的話……」伊藤博文皺著眉頭說道:「那就要問問海軍部伊東君的意思了。」轉頭向伊東佑亨使了一個眼色,同時將皮球踢給了對方。

    「諸君不用煩惱了。戰!」伊東佑亨不耐煩的抬起頭來,堅定的說道。頓了頓,轉過身子向伊藤博文你:「首相大人請恭請天皇陛下移駕。東京,便交給帝國軍人吧!」轉頭向天皇彎下腰,恭敬的說道:「陛下!」

    陸軍大臣桂太郎怎麼肯在海軍面前示弱,當即也隨同鞠躬道:「陛下!」

    加藤高明與內務大臣末松謙澄對視一眼,又垂下頭去沒有說話。

    明治天皇蒼白的臉上,鼻翼隨著急促的呼吸顫動著,看了看伊藤博文,又不滿的看了看伊藤博文,淡淡的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會走的。難道我的旨意你們敢違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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