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058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57
第五百七十一章 東條內閣



    「天皇陛下,大日本帝國必勝!必勝!必勝!」一個看上去已經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年輕人站起身來,激動的衝向天皇,一旁的憲兵警惕上前要攔住他。

    那個年輕人像是喝醉了酒一樣,雙手在空中揮舞著,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天皇,步伐紊亂的向著天皇跌跌撞撞的走去。眼見憲兵離他不遠了,他卻停下腳步,雙手緊抱住自己,身子顫抖起來高喊道:「別抓我!別抓我!」

    是個瘋子,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但人們覺得在這種場合下似乎不該發笑,都把嘴閉上。誰都沒有想到,那個年輕人卻忽然從懷裡抽出一支短槍來!

    砰!一聲槍響震驚了所有的人,裕仁能夠清晰的聽到子彈從耳邊飛速劃過的聲音,「刺客!有刺客!」他顧不得天皇的威嚴,蹲在地上大聲叫起來。畢竟威嚴怎麼著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

    「快抓住他!愣在那幹什麼!」近衛軍長官怒吼一聲,憲兵們才從驚愕中驚醒過來。

    「來吧!來看看近衛政府把日本弄成什麼樣了吧!」年輕人又恢復了癲狂的氣質,將一疊印刷品高高的拋散向空中,西面吹來的風,將這些紙片吹散開去。年輕人迅速的被摁倒,臉上露出疲累的微笑。

    裕仁拿起一疊傳單,看了看,上面指斥政府發動了一場愚蠢的戰爭,把日本推向了毀滅的邊緣,還說強烈要求近衛文磨內閣為此事負責,要求裕仁天皇還日本人民一個交代。

    裕仁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對近衛文磨說:「這個人是大和民族的敗類,他一個人想要代表全體日本國民嗎,絕對不可能,絕大多數日本國民都是支持政府的,大日本帝國永遠都是鐵板一塊。什麼都不必審問了,這個人一定是受到了中國人的蠱惑,背叛自己的國家,槍斃他,馬上!」

    「啪,啪……」幾聲槍響,這個「敗類」被當場槍斃。

    裕仁天皇並沒有因為此事受到多少影響,他雙手將近衛文磨的手高高舉起,對著成千上萬的日本國民說道:「我在此起誓,誓與東京共存亡!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

    「誓與東京共存亡!誓與天皇陛下共存亡!」廣場上的日本人振臂高呼,人們都像是瘋了似的,流著眼淚,大聲呼號著。

    回到內宮,天皇的臉色就沒那麼和藹了,坐在御座上怒斥近衛文磨等人道:「開戰前你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能聯合朝鮮打敗中國,現在的結果呢?我要的是結果!混賬!」

    近衛文磨的身子伏的很低,面對著地板沉沉的嘆了口氣,心中發著牢騷:對中國發動戰爭也是你當初許可的,現在都成了我的錯誤。

    「現在,你們必須拿出方案來,總之,我不希望日本的國土上,出現該死的支那人!」天皇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如果你們不行,我就要解散內閣政府,重新挑選一位有能力的人。混賬!混賬!混賬!」

    近衛文磨被罵的狗血噴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眼睛一掃,看到了趴在左側的陸相東條英機,對裕仁說:「陛下,對華作戰的總方針是東條君力主提議的,我覺得現在是不是讓他來提出防禦計畫?」

    裕仁把目光放在東條英機臉上,沉聲道:「東條英機,你說說吧,我記得在開戰之前你是最有信心的大臣。」

    「陛下說的是,大日本帝國的榮光不能毀於我們手裡。」東條英機的語調到了現在還鏗鏘有力,「如今海軍新敗,支那人的陸軍應該很快就要著手攻擊長崎,甚至直接奔襲東京,這些,我們都應該做好防衛。外交事務方面,外相應當努力爭取德國納粹的出兵支持。請天皇陛下最後一次相信東條,東條一定不會讓東京,讓陛下,讓大日本帝國蒙羞。作為帝國的軍人,有些時候,我們也要有勇氣去做點非凡的事情——像從清水寺的平台上往下跳一樣,兩眼一閉就行了。」東條的意思是自己將會以死保衛日本。

    天皇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近衛文磨一看時機成熟,抬頭說道:「陛下,朝鮮戰爭失敗,內閣政府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請求解散政府,陛下另選賢能。」

    裕仁慢慢睜開眼睛,望著近衛文磨說道:「好吧,既然你擔負不起來這個重任,那你的職位就由東條英機來做吧。」

    近衛文磨心裡終於鬆了口氣,這個爛攤子他是不想再承擔下去了,他也忍受不了東條英機的蠻橫,正好借這個機會,把爛攤子交到那個蠢蛋手裡,在朝鮮戰爭失敗之後,他就曾經不止一次的對自己的心腹們說:「處在戰爭邊緣的日本需要一個趟地雷的傻瓜作招牌,而東條英機就是最好的人選。」

    這次御前會議之後,近衛文磨內閣宣告解散,東條英機擔任新政府首相,蠻橫囂張的東條一人身兼陸相、內相,以後又兼任文部相、商工相、軍需相等職,集各種大權於一身,成為日本新的實權派領導人。

    組閣之後,東條英機便緊急召集飯田祥二郎、本間雅晴、今村均、山下奉文等一幫心腹,就作戰方針進行討論。

    策略基調很簡單,由於陸軍一部分已經糜爛,北海道戰事在沒有海軍支援的狀況下,小松宮彰仁親王率領的北面兩個師團基本已經無可挽救,而且基本沒有獲勝的希望了。

    值得注意的是長崎及九州島一線,還有四萬五千人的三個陸軍混成師團,那是帝國陸軍的精華,必須盡快的向東京回收兩個師團,留下一個師團,再發動武裝平民,組成一支兩萬人的長崎守備部隊。

    如此一來,防禦圈的緊縮就基本完成,東京京畿周邊,部署下十三萬的防禦兵力,同時發動戰時兵役,緊急武裝十萬到十五萬的新備兵,中國人將沒有可能對東京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當然,東京灣要做好準備,有必要的話,將緊急動用剩餘海軍兵力,完成密佈水雷的任務,希望能以此儘量消減中國的海上優勢對東京造成的巨大威脅。

    天皇也在第二天發表全國講話,號召日本全體國民,為了大日本帝國做好反抗侵略的準備,全力抗擊對大日本圖謀不軌的支那人。

    陽光照耀在嶙峋如緞子的海面上,四十餘艘艦船組成的龐大艦隊,正緩緩向東開進,這是中國第一支從這片大陸開往日本本土的艦隊。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這一次帝國海軍部副總參謀長鄧世昌親自率領南洋艦隊一支趕往長崎港,去支援停留在那裡的北洋艦隊。在他的乘坐的旗艦中華2號的指揮室裡,就懸掛著皇上手書的這首滿江紅。他鄭重其事的念出這首詞來,肅穆的看著張作霖道:「宇亭,你我海陸殊途,但皇上的希冀都是一樣的啊。這一首滿江紅,乃是御製,是出征之時皇上御筆手書,每一個字都代表著皇上的殷切希望啊,鄧某不敢絲毫忘記。」

    張作霖聽聞御製二字,神情一肅,對著這首詞恭恭敬敬的拜了幾拜,拱手對鄧世昌道:「作霖也是須臾不敢忘聖眷,作霖必盡犬馬之勞,任憑鄧大人驅馳。」

    「宇亭太謙虛了。」鄧世昌笑了笑道:「此次對日作戰,鄧某主海軍,宇亭主陸軍,你我分工合作,並無上下級關係,呵呵。宇亭新近大勝,皇上唯恐宇亭失卻了帶兵大將的上進心,所以讓我把這首詞也讓你看看,你我共同盡力,滅倭寇,報聖恩,這是多大的榮光啊,皇上能把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我們,也說明了皇上對咱們的信任,你我若能立此不世之功,縱萬死亦又何撼?」

    「鄧公教誨的是。」張作霖聞聽此言雙目精光大盛,騰的起身,向西方鄭重的跪地道:「臣張作霖願一力輔佐鄧公立此絕世功勛,若有絲毫怠慢,甘受雷霆之懲。」

    鄧世昌聞聽此言也不敢再坐著,起身到張作霖身旁道:「宇亭無須自謙,鄧某德能淺薄,怎敢凌駕於宇亭之上。不過皇上這次命我向宇亭傳旨,跪接吧……」

    張作霖整了整衣冠,重新跪地道:「臣張作霖接旨。」

    「著獵日戰隊陸軍總司令張作霖,襲破倭寇,揚國威於海疆,奮軍心平四夷,著即晉二級上將軍銜,獲勝後,另有封賞,獵日戰隊一應有功將士,著張作霖一體呈報。欽此。」鄧世昌宣完旨,親手將張作霖扶了起來,遞來一杯茶道:「宇亭,皇上厚恩,我們做臣子的只有粉身碎骨,以報君恩了。按照你現在的官職,皇上破例授予你二級上將軍銜,你正當壯年,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我鄧某人像你這年紀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個水師管帶,可見皇上對你是如何器重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57
第五百七十二章 劍指長崎



    「臣張作霖,叩謝皇恩!鄧公所言甚是,作霖明白。」張作霖起身道:「鄧公是我輩軍人楷模,你我陸海配合,正可解皇上之急,為皇上分憂。」

    鄧世昌點了點頭道:「宇亭不用客氣,鄧公二字再也休提,鄧某這些年立了些許微功,皇上對我聖眷有加,鄧某正是心有不安,當此征倭之際,正是報效皇上之時。宇亭,共勉。」

    兩隻手緊握了在一起,向東方。

    東面是正對著艦隊航向的長崎佐世保港,南洋艦隊司令方伯謙原本提出修正航向,直接攻擊東京,卻被鄧世昌婉拒,理由很簡單,東京有日本人重兵屯守,要想開展地面進攻又談何容易?若有些許失利,恐怕就有負君恩了。而且出征前皇上的意思很清晰,長崎以及九州島才是這次征倭的第一站。

    長崎港內也不平靜,佐世保軍港司令部內,坪井航三正在惱怒的踱來踱去,東京大本營的命令剛剛抵達,原鎮長崎的陸軍三個師團,將由川上曹六次長帶領,川上師團和大寺安純師團將即刻返回東京,東京警備艦隊的海軍船隻,以及三菱公司的商船,已經雲集在豐後水道,等待著將兩個師團運返回東京。這樣一來,扼守長崎的兵員人數就只有山根信誠師團以及原鎮兵加起來的一萬五千餘人了。

    讓他惱怒的不僅僅是這個,還有常備艦隊的全軍覆沒以及山本五十六這個無能的海軍大臣。根據陸奧號輪機長僧森智琅的航行日誌,證明這位海軍大臣在關鍵時刻以沒有命令聯合艦隊逃遁,致使艦隊先後遭到對方的大規模空襲,在返航時還遭到北洋主力潛艇的伏擊。儘管山本五十六已經為國殉職,但是僧森智琅拿出了極有力的證據證明聯合艦隊的全軍覆滅是由於山本五十六的錯誤指揮導致的。

    當然,僧森智琅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向海軍省遞交自己的警告,使得國家蒙受如此之大的損失,深深的悔恨自己的遲疑,致使大日本的國運相賭眼見就失卻了賭贏的希望,如果自己早點揭發的話,常備艦隊或許將會全殲北洋艦隊也說不定。

    這一天,依照坪井航三和山根信誠的會商決策,應當收縮兵力全力拱衛長崎城防,以巷戰來體現大日本陸軍的勇敢和驕傲,而日本海軍剩餘的一艘標誌性戰列艦金剛號,也應當及時地離開長崎,併入警備艦隊去,為也許很快就要到來的東京陸海攻防戰奉獻自己的力量。

    所以,一大早,金剛號的鍋爐已經開始在燃燒了。二十分鐘後,金剛號的艦身漸漸從坪井航三的視野中消失,坪井航三深深的嘆了口氣,下達了棄港的命令。

    數百名港口兵員和役夫依依不捨的離開自己工作了好幾年的崗位,向著長崎城的方向撤退,在那裡就會與北洋艦隊主力進行雞蛋碰石頭的對攻,所有人都一步一回頭,心中哀嘆著,也許自己永遠不用再回來了。

    「支那船!」眼尖的人發現了西南方海面上那一團團黑煙籠罩下的龐大艦隊,一發重炮的炮彈在他身邊爆炸,巨大的氣浪將他支離破碎的屍體帶上天空,驚恐的表情還留在他不完整的臉上。

    長崎攻防戰的序幕緩緩拉開了。

    「快!快!」奔跑加速的人群中,不時地傳來這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停留在長崎港灣口的中華1號艦上的八門305重炮輪番將炮彈送往岸上,而其餘的艦隻則在輪番打擊已經無人值守的岸防炮台,打擊了一陣之後才發現根本無須在此浪費炮彈,於是也跟著將炮火瞄準岸上那些狼奔鼠竄的人群。

    「換燃燒彈!」林泰曾通過銅管指揮炮位。

    「是。」炮手們一聽說要換這種漢陽兵工廠造出來的新炮彈,都興奮不已,忙不迭的把一顆顆狹長的銅色炮彈搬運到艦炮旁邊,更多的則是通過艦炮下的炮彈提取裝置從下面的甲板把炮彈提取上來。

    開炮!每一輪炮火都能將數十枚燃燒彈投擲到人從中,這種場景中國水兵們產生了一種殺人的快感,尤其是看到岸邊的日本士兵們身上燃燒著火焰四處呼喊的樣子,心裡就像是吸過鴉片一樣上癮。

    林泰曾目光炯炯的看著岸上騰起的硝煙和烈火,這簡直就是一場殘忍的單方面屠殺,他打了個哈欠,也許是不忍再看下去,對大副說道:「鄧大人的艦隊什麼時候能趕到?」

    「可能還需要一個多小時。」大副看著岸上驚心動魄的場面,新潮澎湃的說道。

    「我先去睡一會,一刻鐘後,叫醒我。」林泰曾說著話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在戰爭開始之前,他研究雙方的力量對比,研究作戰計畫,兩天兩夜都沒闔眼,但是現在到了戰爭打響的時候,反而失去了懸念,對於戰役的結果似乎並不關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去蒙頭大睡起來。

    大副看著老頭子疲憊的模樣,笑了笑道:「好,一刻鐘後把好消息稟報給您。」

    其實完全用不了一刻鐘,如此優勢的海面炮火,給予地面上的人員殺傷是令人震驚的,港口守備及後勤部隊九百餘人,受困於道路狹窄而拖在後面的三百餘人盡數成為黑炭,整個佐世堡軍港通往長崎城的寬闊郊野上,零零星星的火焰下,一陣焦臭撲鼻,一段段黑炭在十幾分鐘前還是活蹦亂跳的生命。

    「給長崎城內一封勸降信吧?」一刻鐘後,北洋艦隊參謀長劉冠雄叫醒了林泰曾,稟報了岸上的攻擊情況,他今天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皺著眉頭在狂風號的指揮室內,與林泰曾商量著。

    林泰曾通過望遠鏡親眼目睹燃燒彈對於散兵的巨大殺傷力,馬上來了精神,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我也有這個想法,長崎城盡在我炮火射程之內,若要火燒長崎可謂易如反掌。只是如此一來,恐怕對我軍的登陸部隊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要是敵人這時派出一支艦隊到長崎港灣口封堵怎麼辦呢?」劉冠雄有些擔憂的說道。

    林泰曾呵呵一笑:「日本還有艦隊嗎?即使有也不用怕,就憑這日本人的那些剩餘軍艦能對咱們構成什麼威脅。」此時的林泰曾顯得非常的自信。

    北洋艦隊的軍官基本都是從英國留過學的,然而日本的軍艦又很多都是在英國專家的指導下建造的,或是模範英國軍艦的制式建造的,因此,北洋艦隊軍隊對於日艦還是有一定瞭解的,而北洋艦隊的軍隊大多數是仿照德國軍艦的制式建造的,皮糙肉厚,裝甲性能卓越。相比之下,英國軍艦注重軍艦的巡航速度,因此大多皮薄餡大,德國軍艦注重裝甲防護能力,因此皮糙肉厚,而法國軍艦注重火炮攻擊性能。為了在數量上超過中國艦隊,日本在建造軍艦時,有些急功近利,想要把英國的巡航速度,德國的裝甲防護,法國的火炮優勢全部安插在自己軍艦上,這就導致在很多關鍵部分建造的不夠細緻,從而在對中國軍艦的對攻中處於劣勢。直到濟州島海戰之後,日本海軍省才認識到這個缺點,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請示一下鄧公吧。」林泰曾猶豫著向劉冠雄提醒道:「鄧公是獵日海上大將軍,征倭事宜由他全權決定。」

    此次征倭海軍的指揮層配備堪稱完美,這也是皇上與馮相華、劉步蟾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劉冠雄才華橫溢但是性格有些跳脫,而林泰曾沉穩而且在軍中脈絡廣闊,鄧世昌作為海軍元老,海軍理論知識豐富,訓練起來一絲不苟,在大局的把握上能夠洞若觀火。此次這三個人的聯合指揮配合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

    劉冠雄笑道:「鄧公自然會答應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又何嘗不是大功一件?」

    果然,鄧世昌的艦隊到達後,他爽朗的笑道:「鄧某又怎麼會不同意,適才在艦上觀岸上如焚蟻,鄧某自然知道如果炮火盡焚長崎城,會給宇亭的陸軍登陸突破造成很大的麻煩,我們海軍本是來協同作戰的,這樣一來,反倒幫了倒忙。日本人雖然凶蠻,但是萬一能勸降成功的話,我軍也可少了不少周折,這進攻日本的第一道門就算是兵不血刃的打開了,要是他們一意孤行,說不了那麼多,咱們就只有把這裡夷為平地。不過先等等岸上那氣味散散,我軍才好登陸。不然,日本人的屍體臭氣熏都要熏死了。」

    林泰曾點頭稱是,找了一名隨軍文案,巧筆生花,不一會兒,一份勸降書便呈到了鄧世昌面前。

    「中華帝國征倭大將軍,二級上將,海軍部副總參謀長鄧世昌致日本國長崎守備坪井航三閣下:時局劇變,鄧某幸與閣下會獵疆場,幸耶?不幸耶?然今日之事,國事也,非私仇也。今天天兵圍獵長崎一隅,鄧某私作此書,非只為勸降閣下以帝國海軍之功勛,亦為閣下及長崎一城免遭塗炭之禍也。今彼國大廈將傾,狂瀾將倒,然閣下尚存僥倖?若非也,閣下日本國之功臣。若然也,閣下日本國塗炭之罪人。何去何從,憑閣下擇之!」詞句間非常客氣,但是鄧世昌知道,勸降書是假,自己的職責是打破長崎城,到時候日本人是否能免遭塗炭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58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中正求職



    勸降信隨著登陸部隊的登岸,由專人馳送五里以外的長崎城。

    登陸場迅速展開,空中,有艦載飛機升空偵查城內狀況。

    與此同時,北方的北海道島上,北方重鎮旭川,也收到了無數封勸降信,勸降信件是由空包彈打入城中的,內容與本州島上四處散發的那些傳單沒有什麼大的區別,都是一些控訴日本政府的暴政統治下,日本人民生活艱難,以及日本政府勾結朝鮮,善起刀兵的罪行。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有很大的篇幅登載了一些活生生的例子,比如東京市民某某某某原本生活在東京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自從戰爭打響以來,他蠻橫不留情,勾結軍國主義分子,佔了大屋奪了田,美其名曰叫軍事專屬等等實例。

    眼見城外敵兵十倍於己,南面援兵又無指望,而勸降信上所曆數的日本政府的惡政又是條條有理有據。旭川守備司令,屯田兵第十二聯隊長山本有志終於在當天下午三時下定決心,率領三千名守城兵向城外的中國大軍繳械投降。北海道重鎮旭川自此陷落,放眼向南看去,整個北海道島上就只有札幌和函館兩個重要城市還控制在日本政府軍手裡了。

    旭川投降了,但是南邊的長崎,卻沒有理由投降。坪井航三看著眼前這封勸降信,苦笑著遞給山根信誠,搖了搖頭,絕對不能投降,不用說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寧願戰死也絕不能投降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即使是為東京的天皇考慮,也不能投降。眼下在他們的大後方,三萬人的撤退陸軍正要從豐後水道離開九州島,一旦此刻將長崎送入敵手,那麼那些在豐後水道上的陸軍勇士們,將在無任何還手能力的情況下葬身魚腹。他坪井航三擔不起這樣的罪孽。

    不投降就只有戰鬥到底!但是可能嗎?

    剛才那燃燒彈的巨大威力是他生平僅見的,長崎是個日本城市,延續了日本人的傳統,木質的建築四處散佈,而且城市的消防設施只能應付日常的需要,根本無力應付敵海軍那種大規模的燃燒彈傾瀉,如果打下去,那只會像信上說的,長崎遭到千百年未有之塗炭。

    山根信誠也搖了搖頭,半晌後緩緩吐出幾個字道:「兩天,我們必須堅守兩天。」

    「山根君的意思是拖延?」坪井航三搖了搖頭道:「支那人已經開始登陸了,一旦他們完成兵力集結,他們就不會再等待了,而我們根本沒有可能出城與支那人陸上決戰。」

    山根信誠看了看九州島地圖,苦笑著說道:「長崎的背後是福岡與熊本,這三角形成了對後方基地大分的庇護,從大分撤退到廣島,或者直接到神戶坐火車回東京,這是撤退師團最安全的線路。但是川上曹六次長說,他們會直接坐船回東京。」

    山根信誠攤開雙手無奈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說要拖延兩天的原因……」

    坪井航三當然懂得,太早投降,那麼就會促使敵軍的艦隊過早離開長崎,對東京發動攻擊,如此一來,有可能在海上與撤退船團遭遇,那樣就會讓帝國的精銳三萬人葬身海底。而太晚投降,則會讓在長崎的一萬五千人葬身火海。這兩種結局,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那麼山根君,兩天後,我們能夠全身而退嗎?」坪井航三抬起頭來。

    山根信誠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們?坪井君難道不覺得這正是你我為天皇獻身的時刻了嗎?」

    坪井航三苦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是啊,支那人不是傻子,我恐怕是走不掉了。不過……」坪井航三眼睛亮了起來,緊緊握住山根信誠的手道:「山根君,你可以走,帶上你的師團,保衛九州島吧!」

    山根信誠搖了搖頭道:「不能,這是帝國的精銳,我有責任讓他們回到東京,讓他們保衛天皇陛下!九州島已經無可挽救了!醒醒吧坪井君!」

    不知道怎麼的,坪井航三突然一怔,兩行眼淚毫無徵兆的留了下來。這或許是夢碎的淚吧。

    派往長崎的使者兩個時辰後回來了,此時,張作霖軍隊的登陸場已經建立完畢,在偵查機編隊的指揮下,兩個炮兵團已經完成了進攻和防禦的準備,步兵們也在靜靜的擦拭著自己的槍支,第一次踏上異國的土地,他們都有些緊張和忐忑。

    當然,他們以後會知道,他們是值得自豪的一群人,值得自豪的征服者。

    「兩天?要那麼久?」鄧世昌嘀咕著,日本人在搞什麼名堂?

    「回大帥話,日本人說要對居民進行勸說,還有也要對軍隊進行說服,否則將不能保證我軍順利獲取長崎城。」

    鄧世昌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厲聲喝道:「拿地圖來!」

    多年的職業軍旅生涯,使鄧世昌以及帝國的一群軍官團體養成了看地圖的好習慣,儘管在前清時期軍隊也有用木圖的慣例,但是後來德國人的精細以及英國人提供的地圖,與以前那種木板地圖的感覺完全不同。

    「蔣介石!蔣介石!」鄧世昌喊了兩聲,蔣介石為鄧世昌使用的兩個高級助手之一。一個高大瘦削剃著光頭的年輕軍官拿著軍用地圖大踏步走了過來,立正說道:「卑職蔣介石拜見各位大人。」

    說到蔣介石,在此不得不囉嗦幾句。早年間,蔣介石入奉化鳳麓學堂,兩年後至寧波箭金學堂就讀,畢業後東渡日本,入東京清華學校,受到反清思想的影響。回國後,由於成績優異,考入保定全國陸軍速成學堂,習炮兵,後經該學堂推薦,入帝國陸軍大學繼續深造,後留校任教。

    上海事件後,青紅幫轉入正行,此時蔣介石正值報國無門之時,不凡於一輩子做一個軍事教員,於是三下上海,拜會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三位大亨。這是因為早年間,蔣介石窮苦潦倒時曾拜於青紅幫門下,論起來是黃金榮地地道道的門徒,他攜帶重禮來找黃金榮,希望能從恩師那裡謀得一份好差事,沒想到黃金榮長嘆一口氣對蔣介石說:「中正,要是一年前,你來找我,我在上海不敢說是隻手遮天,起碼說句話軍政兩界的人都不能當作兒戲,可是現在時代變了,皇上剛剛來過上海,反掌之間就把我們三個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我們現在在上海雖然還有一些聲明,但是和以前是沒法比了,我們這三條命沒有混丟,都托庇了皇上仁心仁術,我們現在只有一門心思的為國效力,報答皇上的恩德才是,至於你嘛,要想在三鑫公司謀一份差事不難,但要是混入軍政兩界,可不是我們三個說了算的。」

    蔣介石一聽就咧嘴了,自己滿懷信心的來到上海,沒想到時空轉換,世事變遷,黃金榮三人已不復當年,但他並不甘心一再請求黃金榮為自己周旋哪怕傾家蕩產,也要混個好差事做做。

    黃金榮看蔣介石一片至誠大老遠的來求自己這個「老大」,也不好完全拒絕,最後嘆了口氣道:「好吧,上海警備司令陳其美與我交情不錯,我親筆寫一封推薦信,你拿著去見陳司令,至於成敗就看你的造化了。」

    蔣介石把牙一咬,帶著禮物和黃金榮的信來到上海警備司令部,陳其美倒是比較爽快,一聽說是黃金榮的門徒,便答應接見。

    兩人見面後,陳其美簡要的問了兩句對方的家鄉和履歷,然後便一言不發的打量起蔣介石來,蔣介石長得兩眼炯炯有神,剃著光頭,蓄著短鬚,帶有一股軍人的風度但是,他的神情卻不可思議,這並非因為他不擅言辭,而是因為他總是掛著一臉中國人特有的謙恭的微笑,說話時帶有濃重的浙江口音,聲音高亢,語調急促,而且沒說一句話都能令人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有胸襟又誠懇的人,這使得他有別於來自外省的大多數僚屬和追隨者。

    陳其美覺得這個年輕人的言談舉止與眾不同,心裡先存了三分好感,當下把黃金榮的舉薦信看了一遍,悠悠的說道:「你叫蔣中正?」

    蔣介石恭聲道:「是,學生蔣介石,字中正,帝國陸軍大學教員……」當下把自己的履歷簡要介紹了一遍。

    陳其美點點頭,蔣介石所說與黃金榮信裡說的基本一致,看來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軍事人才,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點上一支菸,深吸了一口,眯著眼睛打量著對方問道:「你想在我這裡謀個什麼差事?」

    蔣介石肅然道:「學生並無特別要求,全憑陳司令安排。」

    陳其美心裡已然有了主意,決定考察考察,原先經熟人介紹到自己這裡的人不在少數,有很多都像蔣介石一樣不甘平淡,想要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只不過絕大多數都是眼高手低,自以為是個奇才,孰不知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一上來便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大談政治理想,大講軍事理論,一見面便要做官,但真放到要害部門一經觀察,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好,既然全憑我安排,那你就先從我的警衛兵做起吧。」

    本來陳其美以為這樣的話一出口,對方一定會滿臉的不高興,甚至當即告辭,沒想到蔣介石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馬上立正道:「是!中正一定竭盡全力!」

    陳其美心中一驚,蔣介石真是孺子可教也!

    ps:感謝大家的支持,100朵鮮花時加更一章。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58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戒護任務



    從那以後,蔣介石便成為了陳其美手下的一名貼身衛兵。古來大凡成事者,主要得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要聽話。這一點很好理解,當然是聽上司的話,上司即使錯了也是對的,上司要是做錯了一個決定,你就要想法設法不僅把這個任務完成,還要力求把錯的變成對的,不然將來上司醒悟過來,即使這完全按照他說的做了,但造成了錯誤的結果,他也不會說是自己的錯,而說是你辦錯的。所以說不講理是所有領導者的一個通病。上司的決定要是作對了,你就要想法設法把所有功勞都放到上司身上,讓別人以為這件事完全是上司一個人傾力完成的結果,把所有光環都放到他身上。二是要勤快。這一點更好理解,就是腿勤、手勤、嘴勤,什麼事都要能在上司想到之前就辦好了,那麼對方會覺得你很瞭解他,任用你他會覺得很放心。要是一件事讓上司連連催促,甚至罵三句哼一聲,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那這個人離炒魷魚就不遠了。嘴勤就是說要善於表達,黃牛型的人在任何時代都吃不開,只知道埋頭耕耘腳下三畝田,從不抬頭看天,上司會覺得你和他疏遠,不是一條心,甚至讓他覺得摸不透你,那麼這樣的人即使其他做的再好,也得不到提拔。所有領導者首要提拔的對象都是他認為自己瞭解的人。

    在上海警備司令部裡,蔣介石就是這麼做的,司令部每天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反正現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誰不圖個享受,所以經常是到了快晌午的時候,司令部裡才稀稀拉拉的來點兒人,只要司令等長官不在,聚在一起不是聊天,就是扯淡,逍遙度日,樂得清閒自在。但蔣介石自從來到這裡以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來到司令部,先把司令屋裡打掃一遍,然後給司令打好熱水,準備好手巾,把香菸和火柴放在桌上顯眼處,把司令的軍裝拿去整理熨燙一遍,然後又把走廊清掃一遍,給幾個主要部門的人打好熱水,然後在警衛室裡安安靜靜的值勤,等候司令的到來。

    陳其美來了之後,蔣介石按照司令的習慣,立馬給他沏一杯濃茶,給司令點上一支菸,把手巾放在熱水裡投一投,遞給司令擦擦臉,然後向司令詢問今天有無特殊任務,在得到否定回答之後,這才離開司令辦公室,回到警衛室繼續執勤。

    平時即使司令沒來,蔣介石也很少串到其他部門聊天侃山,對誰說話都以學生自居。但凡陳其美出行,他必然要全程戒護,陳喜愛打牌,常常到朋友那裡一打就是一個通宵,換作是其他的警衛兵,前半夜還好,一到了後半夜沒幾個能撐下來的,都偷偷溜到別的屋子裡打了睡盹,到了天快亮時再起來裝裝樣子,但蔣介石每次都是從開始堅持到最後,一絲不苟,從不偷懶,第二天還照常早早來到司令部繼續值勤。

    一個勤字,一個慎字,就博得了司令部幾乎所有人的好感,當然,也有一些人會認為蔣介石在裝相兒,甚至還有人諷刺蔣介石濃重的浙江口音,但陳其美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對蔣介石的表現非常滿意。

    當然,蔣介石也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工作之餘常常會邀請司令部裡的人喝喝酒,打打牌,借此拉近關係。

    蔣介石雖然在無怨無悔的做一個警衛兵,但他的老大黃金榮卻對陳其美的安排著實不滿。一次,蔣介石造訪黃府時,向黃金榮匯報了自己的情況,黃金榮一聽就有點兒火了,「這個陳其美,平常與我稱兄道弟,當年青紅幫風生水起之時,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駐防排長,是我姓黃的一力向當時的上海警備司令舉薦,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現在做了司令,反倒和我拿起官腔來了。我介紹的人,論相貌論才華都是一等一的人選,就只是給安排了一個小小的警衛兵,這不是明珠投暗嗎。不行,我一定要找他說說去。」

    蔣介石趕忙攔住道:「師傅何必在意這個呢,其實陳司令已經在給我機會了,只不過用一段時間觀察我,學生相信總有一天會有出頭之日的。」

    黃金榮嘆了口氣道:「中正,你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太厚道了。如今世事變遷,我黃金榮也無當年之勇了,希望你能夠得到他的賞識,我看好你,你小子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

    蔣介石躬身一禮,表示謝意,心裡卻說,厚道?這年頭厚道的人根本就出不了頭,我蔣中正也只不過一時隱忍,韜光養晦罷了。

    果然機會來了,這一天,陳其美忽然把蔣介石叫到身邊,對他說:「徐公要來上海視察,我打算讓你負責全程戒護。你首先要知道,這次徐公來的倉促,並沒有帝國軍情人員陪同,只是帶來為數不多的警衛兵,所以戒護任務十分艱巨。這件事你要是辦好了,將來飛黃騰達,要是搞砸了,你這輩子也就別指望在軍隊裡混事了,說不定還要背上個戒護不嚴的罪名,受幾年牢獄之災,甚至會因此丟了性命。」

    蔣介石心下一驚,「請問司令大人,您說的是哪一位徐公?」

    「中正,徐公你都不知道?中華帝國還能有幾個徐公,當然是帝國陸軍部總參謀長徐世昌大人了。」

    「哦?徐大人要來上海?」蔣介石假裝吃驚,心裡卻是一陣狂喜,沒想到陳其美能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

    「是啊,徐公是皇上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也是帝國陸軍的最高長官,這麼一位大人物來到上海,是給咱們臉上增光啊,你要是能圓滿完成戒護任務,那今後高官厚祿指日可待。」陳其美笑著說道。

    「學生一定不辱使命,為司令和上海爭光!」

    三日之後,陸軍部總參謀長徐世昌在一干軍事高官的陪同下來到上海,列車停在了上海中央車站,蔣介石帶著警備司令部二百名警衛人員此時已經在車站守候了整整一個小時。列車噴出一道長長的白氣,緩緩停下,緊接著車門一開,徐世昌等人走下懸梯,與前來迎接的上海市政府和軍隊高官們一一握手見面。蔣介石當然沒有機會過去,這次的戒護任務是由陳其美親自擬定,由他全權負責。戒護人員以列車為中心點,向車站四周輻射,直至車站前的浦江大道,事先蔣介石計算過,從列車到浦江大道有三百米的直線距離,為了穩妥起見,他把這二百名警衛人員分成幾撥,佔據著車站兩個出口和幾個樓梯上的高位,密切注視著車站內的一切動向。

    雖然此時中央車站已經全部戒嚴,在晚上6點至7點列車到達這段時間內,停運一切線路,但是車站裡面還是會有很多車站勤雜人員不時的忙碌著穿插走動。最惱人的就是那些等候在車站外面的記者。蔣介石深知,當年帝國皇帝在上海,即將迴鑾時,就是在這裡遭到一名假扮記者的日本間諜的暗殺,險些釀成大禍。但是記者有採訪權,又不可能完全干涉人家的採訪自由,這便對警衛任務造成了一定壓力。

    當時,袁世凱剛剛在新加坡發動叛亂,徐世昌此來,就是要視察上海警備和間諜工作,防止袁世凱黨羽向這座帝國經濟中心滲透。雖然上海偏處東部一隅,但是誰敢保證這裡不會有袁逆的黨羽。想到這兒,他不由感到一陣緊張。

    此時,徐世昌等人剛剛走到了車站內部的第一道大門口,後面遠遠的跟著一些勤雜人員託運著各種行李,門口兩側分別有三個車站值班室。一大幫等候已久的記者蜂擁而至,在警衛人員的攔截下,在距離徐世昌二十幾米開外的距離拍照,一時間閃光燈的響聲此起彼伏,刺眼的光芒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蔣介石在遠處睜大了眼睛盯著徐世昌周圍的人們,就在閃光燈一通亂射的時候,他只覺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一個人影鑽進了人群當中,他馬上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細一看,這時,人群已經處在了自己的側面位置,看不到人們的臉,他心中一陣恐慌,希望自己沒有看錯,急忙輕聲呼叫著自己的警衛兵們,一邊快速向前面跑去。

    也就是短短的兩三秒鐘的時間,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人群的前方,目光炯炯的在人群中搜視……

    果然!就在人群的外圍突然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孔,這個人穿著陸軍少校軍官的軍服,把帽子壓得很低,隨著人群的走動,在一點點向徐世昌那裡靠過去……

    在這一刻,蔣介石的心都要蹦出來了,那個人會不會是刺客!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那本就是隨同徐世昌一起來的軍官,但萬一不是呢?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在無法確定對方身份的時候貿然出擊,要是自己判斷錯了,自己的軍旅生涯很可能將會就此結束。但是以他的身份又沒有權利靠近人群,陳其美當初給他的任務是戒護外圍,不允許靠近徐公。

    此時,人群已經移動到了距離自己40米左右的距離,眼看就要來到車站大門口,那個奇怪的軍官,也隨著人群的移送不動聲色的移動到了徐世昌身後十幾米的位置上。蔣介石清楚的看到了那個人把右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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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面見徐世昌



    此刻已是間不容髮,蔣介石可以判斷出來,那個軍官一定是要圖謀不軌,眼看著對方從腰間掏出一支黑乎乎的傢伙,只不過距離比較遠,看不真切,怎麼辦?

    電光火石之間,蔣介石已來不及多想,舉起了手槍,對準那個人的頭部,狠命扣動了扳機,由於距離較遠,那個人所處的位置又比較隱蔽,這一槍要是搞不好,很可能會誤傷到其他的人,但蔣介石已經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只聽「啪」的一聲,子彈衝出槍管,在三十米左右的距離,帶著一聲尖嘯飛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個人的頭部。子彈從他的右眼而入,貫穿了整個顱骨,從後腦處激射而出。那個人連哼也沒哼一聲,頭部向後突然一頓,然後仰面倒在地上。

    現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就連徐世昌都變了顏色,隨行的幾名警衛兵不由分說,紛紛抽出槍來,對準了蔣介石的胸口,迅速包圍過來,嘴裡還一疊聲的喊道:「把槍放下,把槍放下……」

    蔣介石知道對方是誤把自己當作刺客了,一邊老老實實的把槍放到地上,一邊叫道:「我是上海警備司令部警衛兵,專門負責戒護任務,人群中有刺客,剛才被我擊斃。」

    幾個人把蔣介石控制起來,另外幾個人衝向了那具還在冒著熱氣的屍體……

    蔣介石心裡一通亂敲鼓,阿彌陀佛,希望不要搞錯了,那個人萬一真的是徐公的隨行,那自己的就慘了。

    功夫不大,只聽那邊的人向徐世昌回稟道:「啟稟大人,這個人的確是刺客,手裡還持著一把手槍,請大人過目。」

    徐世昌接過手槍瞅了瞅,只見手槍的子彈已經頂進了槍膛,機頭都已經張開,真是好險,可能再遲一步,自己的命就沒了,他看了看那個刺客,可以確定絕不是自己的隨從,當下強作鎮定的說道:「刺客已經正法,大家不要驚慌,我們走。」

    徐世昌專門經過蔣介石身邊,上下打量了幾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帶著眾人揚長而去。諾大一座中央車站就剩下蔣介石一個人孤零零的愣在那裡。時間不大,陳其美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對著還在發呆的蔣介石說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親自為徐公安排黃埔飯店的住宿和飲食,聽到這個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蔣介石還在發楞,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旁邊幾個警衛兵急忙對陳其美簡要講述了剛才的經過,陳其美急得一跺腳,指著蔣介石說道:「中正啊,中正,徐公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剛到上海還沒離開中央車站就遇到暗殺,上一次是皇上,這一次是徐公,恐怕連市長和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聽說徐公離開中央車站後只說了一句話:上海真是個凶險之地。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責備咱們保護不力嘛。這一下你完了,我也完了,以後還想著飛黃騰達,屁!」

    陳其美喋喋不休的罵了一通,轉身剛要走,回過頭來又說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行程我安排了別人負責戒護,你先回司令部等候處置吧。」

    「是。」蔣介石怔怔的答道。

    所有人都走了,過了好一會兒,蔣介石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失魂落魄的回到警備司令部自己的值班室裡。心中激盪起伏,剛才那一幕不停的在腦中閃現,完了,完了,既然陳司令都這麼說,自己的前途從此算是完了,但是那一刻自己要是不及時槍斃那個刺客,結果會怎麼樣?結果可能只會更糟,自己連吃飯的傢伙都保不住了。現在能怎麼樣,唯有聽天由命吧。

    想著想著,蔣介石只覺得全身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眼皮也越來越重,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驚醒,他急忙拿起聽筒:「上海警備司令部……」

    話筒那邊是陳其美的聲音,顯得很急促:「中正,你不要離開那裡,等一會兒我派車去接你。」

    「接我?為什麼?」

    「徐公點名要見你,你千萬不要離開,車子一會兒就到。」

    放下電話,蔣介石看看牆上的掛鐘,正是晚上的11點40分,他這一下可犯了尋思了,徐公怎麼會好端端的接見我呢,我算個什麼,況且這麼晚了,他找我能有什麼事?莫非……莫非我這次惹簍子了,陳其美為了擺脫自己的罪責,打算派人把我殺了,怕我起疑心,就先把徐公搬出來穩住我?

    想到這兒,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要真是這樣的話怎麼辦?反正簍子是捅下來了,不會有什麼好事,事不宜遲,不如趕快離開是非之地的好,先保住性命再說。

    打定了主意,蔣介石就打算悄悄的離開警備司令部,剛來到門口,只聽滴滴滴一陣汽車喇叭聲,車頭大燈正照在自己身上,兩道刺眼的燈光像死神的眼睛一樣,把他全身上下都包裹了起來……

    此時已是深夜,路上幾乎沒有行人,車子開的就像飛起來似的,左轉右轉,把蔣介石轉的暈頭轉向,大約行駛了十分鐘左右,一陣長長的剎車聲,車子停了下來,車門一打開,蔣介石萬萬沒想到,警備司令陳其美正親自守候在外面,臉色異常鄭重的對蔣介石說:「快,徐公就在上面等著你呢。」

    蔣介石渾渾噩噩的抬頭一看,正看到這座奢華的建築物上面四個大字:黃埔飯店。

    他跟在陳其美身後走進了黃埔飯店的大門,就像做夢一樣,穿過一個個華麗的大廳和走廊,來到了飯店的第五層,這裡戒備森嚴,一個個警衛兵荷槍實彈,像木雕似的站在那裡,陳其美向其中一名軍官說了幾句,兩名士兵對他和蔣介石進行了一番盤查,而後,兩人在這名軍官的引領下來到了走廊最裡面的1號房間門前。

    陳其美低聲對蔣介石說道:「進去之後警醒著點兒,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裡要有個分寸,懂嗎?」

    蔣介石恍然點了點頭,這才走進了1號房間的大門……

    裡面佈置的非常華麗,厚厚的中東地毯,水晶吊燈,鍍金的牆紙都在宣示著主人特殊的身份。正面有一張非常寬大的辦公桌,桌子後面坐著一個人,正在燈下伏案寫著什麼。那名軍官先走過去,輕聲說了幾句,那個人擺了擺手,那個軍官立正敬禮,這才離開這間屋子。

    「來,過來說話。」辦公桌後面,一個穩重的聲音說道。

    蔣介石感到一陣緊張,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深深吐出一口氣,這才走了過去。到了近處,這才看清,這個人正是今天在車站見到的徐世昌。

    「坐吧。」徐世昌沒有抬頭,還在繼續書寫著什麼。

    蔣介石斜眼看了一下旁邊的沙發,站著沒動。

    過了三五分鐘之後,徐世昌才放下筆,抬頭一看,蔣介石在端端正正的立在原地,微微一笑,道:「坐吧。」

    「卑職身份低微,不敢就坐。」蔣介石肅然說道。

    徐世昌點點頭,「現在,你是我的客人,應當坐下說話,這樣也會自然一點兒。」

    「是。」蔣介石不敢違拗,就謹慎的坐在沙發上,上身挺得筆直,不敢坐踏實了,只用屁股邊稍稍倚在沙發的邊緣上面,這種坐姿別說是坐著累就連看著都覺得累。

    徐世昌又是一笑,問道:「你叫蔣介石?」

    蔣介石立馬站起身來,立正說道:「卑職蔣介石,字中正,浙江奉化人,系帝國陸軍大學第9期學員,後留校做教官,目前在上海警備司令部擔任警衛工作。」

    「哦?這麼說,你還是一名軍事人才,做一個小小的警衛有些屈才了。」

    「卑職不這麼認為,卑職以為軍人就要以服從為天職,無論做什麼都要兢兢業業,常懷一顆憂國之心,克己扶人。」蔣介石的聲音很洪亮,雖然心裡緊張,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來。

    徐世昌笑道:「說得好!坐下說話。」他又指了指沙發。

    蔣介石重新坐下。

    「之前呢,我和陳其美已經談過了,對你的履歷也有一些瞭解,你雖然是個警衛兵,但履歷不凡啊,曾經兩次東渡日本留學,還在帝國陸大教學,這說明你有著豐富的軍事理論,目前帝國正需要這樣的人才。」徐世昌看似隨便的一句話,卻令蔣介石心中一動,看樣子徐公不像是要為難自己的樣子,倒好像是有心提拔,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一定要把握住!

    想到這兒,他重新站起來回答道:「不敢說有精神的見解,但是卑職時常留意實事,也有一些自己的認識。」

    「是嗎?那好啊。我今天就考考你,目前帝國南省叛亂,袁世凱叛軍勢如破竹,侵吞了越南、暹羅、老撾等省,兵鋒直指雲貴,對於此次叛亂你是如何看的?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可以暢所欲言,不必有所顧忌。」徐世昌目光灼灼的看著蔣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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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飛黃騰達



    「回大帥的話,此事屬於帝國大政,卑職不敢妄言,請大帥恕罪。」

    徐世昌擺了擺手道:「但說無妨,我願意聽你說話。」

    「是。那麼卑職就斗膽放言。卑職以為袁世凱叛軍只不過是一時得爪牙之利,暫且猖狂一陣時間,但為時不久,天兵重整旗鼓,他們便會望風披靡。」

    「詳細說說,為什麼會這樣?」徐世昌似乎對蔣介石的興趣越發濃厚了。

    「袁世凱叛亂有三違,因此注定他早晚要失敗。第一,他違了天時。在帝國,皇上在百姓心目中是何等得受愛戴,而且皇上雄圖大治,冠絕古今,這些方面又豈是袁世凱可比,袁世凱不自量力,自以為聰明絕頂,能顛倒乾坤,孰不知從他發動叛亂那一刻起,就已成為帝國所有人的公敵,潰敗是早晚的事。第二,袁世凱違了地利。新加坡坐擁馬六甲海峽,把持著全亞洲的生命線,倘若袁世凱能安坐一方,倒也有一些與朝廷分庭抗禮的資本,但他偏偏不知足,要傾其全力發兵北上,這樣的話力量勢必分散,又豈是帝國大軍的對手?第三,袁世凱違了人和。他設計殺害了第9軍軍長范學成,軟禁了段祺瑞和馮國璋兩位總督,搶奪了三地兵權,試問數十萬官兵有多少是真正願意替他賣命的,誰不知道拿雞蛋碰石頭的道理,與朝廷作對,與皇上作對什麼時候也沒有好結果。綜上三點,卑職敢斷言,不出三個月,袁世凱必然兵敗授首。」蔣介石平時的話很少,但是到了關鍵時刻他一下子就能變得非常健談,一番話說得條理分明,目光高遠,任誰聽了都不相信出自一個小小的警衛兵之口。

    徐世昌驚愕不已,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就能有如此的遠見卓識,這番話即使是朝中許多久經世故的大臣都說不出來,真可謂山野埋麒麟,當即撫掌大笑起來,起身來到蔣介石身邊,繞著這個年輕人仔細打量了一番,不住點頭:「你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年紀輕輕就能做到謙和自持,滿腹的經綸卻甘願做一個小小的警衛兵,就從這一點來看,你將來必成大器。今日,要不是你果斷出手,我徐某人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蔣介石高聲道:「全賴大人洪福齊天,卑職戒護不利,才使得刺客險些得手,關鍵時刻沒有向大人請示,貿然開槍,對大人多有冒犯,請大人治罪。」

    「哈哈哈,蔣中正你可真會說話,你立下了大功,還要我治罪,這個罪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來治啊。實話告訴你,後經查明,那個刺客就是袁世凱手下陸宗輿派出的,目的就是要把我這個陸軍總參謀長暗殺掉,好讓咱們的大軍推遲反攻時間,這也怪我對此沒有充分防範,多虧了你,多虧了你啊。臨危不亂,槍法如神,孺子可教也。」徐世昌一再表達對蔣介石的賞識之意。

    蔣介石心裡當然清楚,什麼臨危不亂,當時自己也是無所適從,什麼槍法如神,當時眼睛都花了,那致命一槍,純屬瞎貓碰死耗子。不過見到徐世昌一再稱讚自己,覺得此時正是天賜良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徐世昌說道:「中正雖然不肖,但有一腔報國熱血,數度奔走國外,就是為了習得一身本領,如今大志不得伸,宏願不得償,空有一身本領卻不得施展,還求大人栽培。」

    「嗯,你說的不錯。帝國正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你願意的話,就隨我到陸軍部,給你一個少校軍銜,從作戰處通訊官幹起吧。」

    「中正……中正多謝大人栽培之恩,中正必然不負大人期望。」蔣介石說著眼圈一紅,竟掉下淚來。

    這次會面之後,接下來徐世昌又在上海視察了防務等工作,停留了兩天,這才乘專列回到北京,蔣介石也被提拔到了作戰處做了一名少校通訊官。從此,蔣介石更加勤勉用心,徐世昌也對他越發器重,從少校通訊官提拔到中校電訊官,又提拔到上校副官,一路飛黃騰達起來。

    這次對日作戰,蔣介石主動向徐世昌請纓,要親赴前線,徐世昌一看對方處於摯誠,也有意讓他到前線歷練一下,便把蔣介石推薦給了張作霖。張作霖一看是徐世昌的推薦,自然不敢怠慢,但一時間摸不清蔣介石的根底,怕任用上面出了岔子,回頭惹徐世昌生氣,便又把蔣介石推薦給了鄧世昌麾下,就這樣蔣介石就暫時做了鄧世昌手下的一名副官。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鄧世昌發現蔣介石勤勉謙和,心裡也非常喜歡,逐漸的便把他作為自己的心腹人看待了。

    此刻大軍東行,蔣介石趕忙把地圖拿來,鋪在軍艦指揮室的桌子上面,此刻的指揮室中,鄧世昌自然是中心所在,緊鄰著的就是林泰曾和劉冠雄,外圍一點的是幾個軍部參謀,再外圍才是蔣介石。林泰曾抬頭看了看蔣介石,問道:「嗯,你叫蔣介石,你說你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呆過,也學過兵科和炮科,好,現在本帥先問你,識圖你懂的吧?」

    「回大帥話。」蔣介石蹬蹬上前幾步,啪的行了個禮,抬頭挺胸回答道:「懂!」

    林泰曾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鄧世昌說道:「鄧公是識人有術,什麼時候謀得這麼一位得力幹將?」

    鄧世昌搖手道:「他是徐世昌手下的副官,暫時借調到我這裡,代為參謀和處理軍務,小夥子精明強幹,要說識人,還是徐世昌識人啊。」

    大家都笑了。

    鄧世昌收起了笑容抬手招呼道:「你們都過來看看,日本人拖延這兩天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一群人湊了過來,把目光投到了地圖上,鄧世昌則閉上眼睛琢磨著這九州島上他早已熟記於心的幾個戰略重地。長崎自不必說,長崎的背後就是重城熊本,這是九州島的中央大城,北面是福岡,北九州,南面是鹿兒島,東面是大分。這幾個城都瀕海。現在日本人要在長崎延擱大軍,是在遮掩什麼呢?

    「鄧公。」劉冠雄開口道:「依卑職愚見,倭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但是據前報得知,長崎城內有倭兵四萬五千人。就算懼怕我海軍巨炮威懾,似乎也沒必要這麼爽快答應投降。答應了投降也沒有必要延擱兩日之久……」

    「是啊。」林泰曾說道:「要安撫四萬五千人的大軍,兩天時間是不可能夠的。在這樣優勢兵力下,指揮官選擇投降,一定會激起嘩變的。特別是日本人,一向以武士道精神自居,投降對他們來說就等於是受到了奇恥大辱。」

    鄧世昌微微笑了笑,這也是他當初為什麼爽快的同意勸降的原因,要通過勸降來看看對方什麼反應,所以,當聽說對方願意投降,他就一直在想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毛病,換位處之,如果是他統領四萬五千人鎮守長崎這樣一座大城,外面不要說是北洋艦隊圍困,就是有千軍萬馬他也不會投降的。日本人還沒懦弱到這個地步。

    「嗯。」鄧世昌忽然把目光放到了蔣介石臉上:「是這麼個理,中正,你有什麼想法?」

    「回大人話,卑職以為在這樣的狀況下,我們必須掌握更多的情報。最好事先派出艦載偵察機,我們需要更加開闊的視野,來洞悉敵人的真正意圖。」蔣介石回答道。

    「中正說的有道理,我總覺得,也許長崎的人正在組織大撤退也說不定。」劉冠雄說道。

    「嗯,在我們開會之前,偵察機已經升空了,馬上應該就會有情報傳回來。」鄧世昌笑了笑道:「在這之前,讓我們再試探試探他們吧,中正,派你去一趟長崎,你怕不怕。」

    「卑職聽命。」蔣介石敬了一個軍禮高聲回答道。

    在場眾人紛紛驚異的看著蔣介石,誰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有如此膽魄,日本人現在是窮凶極惡,恨不得把中國人撕成碎片,鄧世昌行此險招,蔣介石一去恐怕是九死一生,更令人稱奇的是,蔣介石明知道這項任務極其危險,還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真是後生可畏啊。

    「好,放心吧,鄧某人不會放膽讓你去送死的,週遭都已做好了嚴密的戒護,會後,咱們出個檄文,就兩句話:限兩個時辰內出城繳械投降,否則長崎生靈塗炭!」

    話說完時,鄧世昌已是一臉殺氣騰騰,沖副官叫道:「命令遠字級艦炮,用空包彈將通牒射入城內,務必打准一點,城內佈防圖一到,無需請命,自行開炮。要是打不到倭人手裡,艦長降兩級,炮手罰餉兩月!」

    「是!」

    兩個時辰的時限很簡短,第二撥登陸部隊由張作霖座下大將湯玉麟統領,即將在兩個時辰之後抵達。再兩個時辰之後,將會有今天最後一撥登陸部隊戴宗騫統領的山東新軍將要抵達,而同時,北洋艦隊主力艦船也將在長崎港內泊岸,待明天一早,就將由瀨戶內海直抵東京,順便在沿途隨意射擊,讓日本人知道知道中國的海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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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長崎能保住嗎 第...



    第一天的登陸也將是第一波獵日戰隊的四萬人兵力,全部歸湯玉麟節制。而第二波則待朝鮮事定,由朝鮮濟州島出發,是馮麟閣統領的三萬人,兩撥人馬合二為一,力圖以七萬人盡速吃下九州島,理想狀況是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主要作戰,最遲不能超過兩個月。時間拖得久了,恐怕德國納粹騰出手來,會派兵支援日本。

    而獵日海軍對東京的軍事行動,則完全是海上射擊,力圖全殲拱衛東京的最後一支日本海軍軍力,日本東京警備艦隊還有一些舊船,這些艦隻一定要在五天內完成清除,隨後就可以對東京進行無差別炮擊,以達到震懾效果,同時促使日本人將防禦重心完全放在東京,如此下來就可以完成對九州島和北海道島的完全控制。

    這就是鄧世昌等人經過商議制定出的作戰戰略。當然,具體的作戰還是要靠指揮員具體研究而定。

    偵察機出動後,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長崎城內的佈防簡圖就傳到了指揮部內,圖上已經標註了軍人集中的區域。一群軍官迅速的將城內的各軍事集結地點默記,並飛快的傳給了炮營。

    與此同時,最後通牒也傳到了坪井航三和山根信誠手中。

    「八嘎……」山根信誠是個不太沉得住氣的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勢洶洶的站起身來,衝動的吼道:「讓我來會會支那人吧!」

    坪井航三抬頭看了看他激動的背影,沒有說話。的確也需要打打看了,要這些驕傲的陸軍將領們理解對方海軍艦隊的強大,實在有些困難。至於那些將要犧牲的生命,死就死吧,反正早晚也是要死。坪井航三心中一片悲涼。

    「大山岩!」山根信誠殺氣騰騰的衝到指揮部門口吼道:「給我派一個聯隊,探探支那人的實力去!」

    「嗨!」第二旅團長大山岩差不多是跳了起來,扶了扶頭上的軍帽,端端正正的向山根信誠行了個禮,轉身就出去了。

    「松田三郎。」大山岩衝到自己的旅團部,吼叫道:「集合你的步兵旅,給我狠狠地教訓教訓支那人。」

    「不!」一旁的西寬二郎跳了起來道:「請大山旅團長派我去!」

    大山岩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個今年剛滿四十歲的傢伙,這傢伙曾經擔任過參謀本部第一局局長,和京畿近衛師團的旅團長,這次出兵,自動請纓主動申請降級也要參加對支那的戰爭,原本自己還防備著這個傢伙來搶奪自己的軍功,現在看來,這傢伙對自己還是很服從的,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西寬中佐,坐下,我知道你原是鹿兒島出身,你的父親乃是西太郎兵衛藩士,九州是你的家鄉,你想在家鄉證明自己。」

    西寬二郎胸口挺得很高,有些挑釁的看著松田三郎。

    「但是西寬君,你要知道,這次我們不能光憑勇敢。聽我命令,西寬二郎隨旅團部準備掩護師團主力撤退。松田三郎照原命令執行!」

    四十五歲的步兵旅旅長松田三郎,莊重的起身整了整軍裝,恭敬的彎腰鞠躬道:「嗨!」轉身又向西寬二郎鞠了一躬,然後才轉頭出門下達命令,時間不大,他的步兵旅就在城內集結完畢,年輕的士兵們激動地呼吸著,手中熾熱的鋼槍上,不時滴落士兵的汗水,發出嗤的一聲,轉瞬蒸發,只留下斑斑印跡,如同絢麗綻放的櫻花。

    「平野儀一小隊,出十個人,從西門出城,舉白旗。立即出動。」

    一陣尷尬的沉默,平野儀一顫抖著身體,臉脹的通紅,半晌之後怒吼道:「不明白!旅長閣下!」

    松田三郎嘴巴嘟囔了一句,右手啪的抽在平野儀一的嘴巴上,「八嘎,你敢不服從我嗎?」

    「不敢,旅長閣下。但是平野儀一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寧可戰死也絕不舉白旗。」平野儀一重重的吐出一口血色唾沫回答道。

    松田三郎憤怒的揚起指揮刀,想了想又重重的放下,怒吼道:「大日本不需要你這種死腦筋的指揮官!平野儀一小隊現在由我直接指揮。前排,出列!」

    前排幾個步兵幾乎要哭出來,松田三郎重重的將幾個紅著眼睛的年輕人踹倒在地,發佈命令道:「你們,舉白旗出降,不准洗臉,留著淚痕,出城要求支那人受降書!」

    「嗨!」

    「其餘人……」松田三郎抽出指揮刀擲在地下,扭開自己的軍服紐扣道:「松田步兵旅剩餘的勇士門,跟著我,脫掉軍裝,換上平民裝,十分鐘後檢查,誰沒有脫掉的,即刻槍斃!」

    一旅的人面面相覷,不太明白他們的指揮官想幹什麼,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旅長褪去自己的征衣。

    二十分鐘後,離最後通牒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中國海軍的軍艦已經停止了炮擊,靜靜的漂浮在海上,炮口對準著三公里外的長崎城。補給船靠港駐泊,岸上的煤炭儲藏比較多,淡水也很豐富。由於撤退的慌亂,日本人甚至還留下相當多的食品原料,這些都可以拿過來用,只是林泰曾下了死命令,岸上水和食物都不得擅食,更不允許用來做原料,以防日本人下毒。所以,食物就沒用了,紫菜胡蘿蔔什麼的,扔了一地,淡水倒是好東西,艦隊的鍋爐用得著。

    「看,白旗,是日本人打出的白旗!」眼尖的水兵們遠遠望見遠方的小隊列歡呼起來。林泰曾等人紛紛拿起望遠鏡向東方看去。只見長崎城的西城門外,十幾個人的小隊列舉著白旗向外走來,依稀似乎還能看見那些人似乎還哭過。與此同時,天上的偵察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視線紛紛被這激動人心的一幕所吸引,竟然忽略了城內四千多名有組織的平民開始向南北方向運動,而城內的大規模兵力集結,也正在進行中。

    「日本人投降了!日本人投降了!」

    地面上,從揚天號上走出一列小隊,帶頭的正是蔣介石。日本人的小隊停在蔣介石面前,將頭深深的埋下去,雙手捧著自己的槍支,交給了蔣介石帶領的衛兵們。

    「有詐!」林泰曾舉著望遠鏡的手顫抖起來,當著眾人的面脫口而出。

    蔣介石他們當然無從得知,對面領頭的是一個叫山本健夫的少佐,深深向蔣介石鞠躬道:「請天兵受降,請務必再給城內兩個小時,否則真的容易引起嘩變。」

    蔣介石謹慎的看了看長崎方向,長崎的地勢很好,多山,平地也就是城西到佐世保港口這麼一塊,兩側是低矮的丘陵,夏天的時節,上面都是鬱鬱蔥蔥的樹。長崎城內到似乎沒什麼動靜,就是這海風一吹,兩側的丘陵上的樹木紛紛的搖晃起來,給平靜的場景增添了不少詭譎的氣氛。

    與此同時,山根信誠抬頭看看天上那該死的中國偵察機,要想大規模的運動真的很難,而且在撤出城內兵力以前,也不能先開火,哪怕是一個該死的混賬炮兵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向城外開了一炮,勢必也將會引發敵方海軍艦隊的大規模炮火還擊。山根信誠這盤棋要下好實在很難。

    相比之下,松田三郎就更難了。他所面對的,是以前的任何知識,任何積累都無法給予他任何幫助的海陸空立體交叉戰鬥,雖然日本也研製出了飛機,但直到真相的人都清楚,與中國飛機相比,那無非就是一些能夠上天的蠢笨玩具,而且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飛行員很多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空中作戰的經驗全部為零。

    一個小時,這是松田三郎與山根信誠的約定,他親自晉見了山根師團長,經過一番激烈爭吵之後,才終於說服師團部改變了決策。松田三郎的中心要點就在於:衝出城去與自殺無異,而且根本改變不了長崎成為一座死城的命運。

    這個混成師團中,人才濟濟,就算是松田三郎,一個步兵旅旅長,也是少將軍銜,而山根信誠,大山岩,西寬二郎,都是日本軍界的明日之星。如今,山根信誠師團正在運動著他的一萬五千人的龐大軍隊,在長崎市民的掩護下,實施著一項釜底抽薪的陰謀!

    長崎,如果你避免不了覆亡的話,那麼就讓你的覆亡給天皇帶來一點榮耀吧!

    山根信誠望著自己眼前的長崎,默唸著,閉上眼睛嘀咕了一陣,等到再將眼睛睜開的時候,已是一片平靜,他朝身邊一個衛兵急速說道:「十四郎,告訴我,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士兵立正說道:「是帝國賜予我的步槍,師團長閣下。」

    「你將給予帝國什麼樣的回報?」

    十四郎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吼道:「是支那人的生命,支那人的生命!師團長閣下。」

    所有的人都受到感染,血脈賁張起來。這就是山根信誠所要的效果。

    「報!」通訊兵飛速的衝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道:「報告師團長!松野旅團已經運動到了東彼杵町飯盛山和番神山一線待命,請求師團長閣下依照約定,向佐賀縣撤退。」

    ps:為什麼雞蛋每天都有,而且給得還非常準時,能不能把雞蛋換成鮮花。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59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三萬人失蹤 第二...



    「好!」山根信誠正色道:「傳令山根師團,拋棄輜重,即刻向佐賀有田町撤退,在有田川一線佈防,第一旅團,留兩個小隊在幕頭丘一線擾敵,師團部目標是幕頭丘以東兩公里的金山嶽,出發!」

    長崎外,蔣介石的怒火已經很難再遏制下去了,已經足足一刻鐘了,眼前這十幾個日本兵一直彎著腰,口中不時反覆的說道:「請天兵受降。」蔣介石已經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了。

    這時,一個哨兵急匆匆趕過來,氣急敗壞對蔣介石道:「有詐,長官小心。」

    蔣介石驀然變色一愣,兩眼銳利如刀在這幫日本人身上掃過,心說確實是不對勁兒,但他們槍械都繳了,應該不會構成什麼威脅,莫非……他不由得扭頭向長崎方向看去。

    「砰!」長崎的方向響起一聲悶響,一顆絢麗的煙花在天空綻開,一個小隊從城門衝了出來。

    「日本人詐降,全體做好戰鬥準備!」蔣介石並不怎麼驚慌,抬手砰的機槍打死撲上來的幾個詐降日兵,低聲吼道:「先解決了這些該死的日本人。」

    解決這些手無寸鐵的日本兵當然不用太多力氣,蔣介石手下衛兵三下五除二將這十幾個日本人打死在當場,同時就地臥倒,匍匐向前方的簡易工事靠近。同時,負責在外圍警戒的機槍在長崎城日本駐兵衝來時開始噴射火舌,密集的子彈快速的收割著日本兵的性命,登時就倒下一大片。

    但是日軍這種送死的衝鋒並沒有停止,眼見第一波日軍被消滅殆盡,又從城門處出來一批移動緩慢的平民,每個人看上去都是衣衫襤褸,風一吹幾乎就要倒下似的,佝僂著身子緩緩向蔣介石這邊的陣地走來,人群中有幾個人偶爾吼上幾句「天皇萬歲!」

    剛才那一波武裝士兵的衝鋒行為似乎並非是日軍指揮部的驅使,看上去更像是一群士兵的自發行為。他們用生命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價。

    機槍手忙著用水去冷卻槍管,一邊緊張的看著蔣介石,在這個登陸場前沿哨位上,蔣介石是官階最高的武官,而這個機槍棚以及兩個步兵棚的近百號人,眼見著眼前那一大堆看上去像是百姓的日本人漸漸走近,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

    天上的飛行員也在緊張的注視著長崎城內的異動,剛才一時的疏忽使他失卻了觀察目標,但是他驚奇的發現,如今那些目標們又出現了。城內的日本陸軍正在有秩序的向著東南方的郊外撤退而去,根據地圖顯示,那是在長崎縣佐世保市東南的波佐見町,與之相鄰的,正是一片平原,適合步兵快速撤退,而從距離上看,又超出了艦炮的火力射程。而陸陸續續向南北方向逃竄的日本平民好像就沒斷絕過。他們馬上把這個狀況報到了中華2號上。

    前方哨點狀況林泰曾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放在過去,他會馬上下令,過線者格殺勿論,殺掉幾個人之後,就不會有人膽敢再闖線了,這點暴民他還沒放在眼裡過。在他看來,蔣介石在那裡有個百十號人,不會出什麼問題。讓他在意的是剛剛傳來的偵察機急報,日軍大部隊已經開始向東南方向撤離,看來是有心放棄長崎了。但是這次的任務不僅要拿下長崎,順利登陸,還要把城中防衛力量統統殲滅。

    林泰曾發佈命令道:「還有一個時辰,獵日戰隊的大部隊就要到了,兄弟們給本帥打足精神,準備進城,給後面獵日戰隊的兄弟們掃清障礙。」

    劉冠雄一直沒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他看到地面上的情況似乎不妙,對林泰曾說:「大人,依我看,得趕緊動手,誰知道那些平民裡面有沒有日本兵,萬一要是闖到陣地前沿,蔣介石他們就危險了。」

    林泰曾凝著眉頭,直盯盯的看著長崎城外的狀況,遲遲沒有說話。

    蔣介石這邊,眼看日本平民就要衝過來了,他身邊的一個衛兵急得滿頭大汗道:「長官,不能再等了,反正日本人沒一個好東西,此時此刻寧可錯殺也不能猶豫啊。」

    蔣介石皺著眉頭看了看軍艦的方向,「艦上還沒有下命令,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那幫日本人已經登上了陣地前沿,蔣介石突然發現這夥人後面有些人鬼鬼祟祟,有意伏低可身子,馬上命令所有人子彈上膛,做好戰鬥準備,也就在這時,只聽日本人後面一聲呼喝,這夥人忽然像發瘋似的,狂奔過來,同時,後面槍聲大作,分不清有多少個火力點在開火。

    「開火!不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蔣介石率先拔出手槍,對著前面就是一通射擊。

    中華2號艦上,此時,林泰曾已經抬起頭來下命令道:「不必等後續部隊了,馬上命令派出一支摩托化兵團實施登陸,前去支援蔣介石,運輸艦突前,所有海軍陸戰隊馬上集結,待岸上一接火,就開始登陸。另外傳令各艦,對準長崎城,給我狠狠地開炮!要亂,就讓他亂個夠!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擺這麼個大口袋給我們鑽,沒門!」

    「大人,岸上開火了!」

    「什麼!」

    好在蔣介石這邊的士兵裝備比較精良,除了一門迫擊炮和重機槍之外,還有三挺輕機槍,幾乎所有士兵都配備有一支華夏2型衝鋒槍,近百個超強火力一起開火,日本人的攻勢為之一滯,死傷者枕籍,但儘管如此,由於雙方只有三十多米的距離,還是有一部分人衝到了陣地上,與中國士兵展開了白刃戰。蔣介石一邊射擊,一邊抽空向長崎城望了一眼,一看不要緊,只見後面又沖過來幾百個平民裝扮的日本人,有些手裡拿著刀,有些則拿著槍支。儘管這邊活力迅猛,但對方就像是不怕死似的,瘋狂的衝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長崎城裡炮聲隆隆,火光衝天,北洋艦隊的艦炮開始發言了,那幫日本人聽到身後的炮聲,都遲疑了一下,蔣介石就利用這個機會,站起身來大喝一聲:「弟兄們,長崎城已經破了,咱們衝啊!」蔣介石一句突發奇想的謊言頓時燃起了士兵們的鬥志,一時間大家全都鼓足了勁頭,紛紛跳出戰壕,迎面向對面的日本人衝去,同時不停的扣動著扳機,原先衝進戰壕的那十幾個日本人也被士兵一頓刺刀紮成了刺蝟。

    對面衝來的日本人一看中國士兵一邊掃射一邊竟衝了過來,氣勢上頓時弱了三分,許多人腳下的速度也緩了許多,蔣介石利用這個機會,又下令道:「無論男女,只要是日本人就殺,殺一個老子給五百塊錢,衝啊!」

    這一番鼓動,士兵們更來勁兒了,子彈像冰雹一樣橫掃過去,日本人當著披靡,雙方來得近來,刺刀便派上了用場,一時間血光迸現,慘叫聲連連,長崎城外頓時成了屠場!

    正在激戰當中,後面一陣呼喝,第一波登陸的北洋陸戰隊員趕到了,兩方面兵合一處,沒過一刻鐘的時間,這些日本人便一個不剩,被殺死在城外的草地上。

    林泰曾的判斷是建立在原先的長崎屯兵四萬五千人的概念上的,如今一萬人向東去了,城內按照他的計算,還應該有三萬五千人的日本駐軍,那麼很顯然,日本人是想用一萬人的撤退兵作為疑兵,試圖給林泰曾留下一個長崎城內無兵的假象,引誘中國軍隊進城打巷戰,雙方短兵相接,那麼海軍的重炮就沒有辦法發揮優勢了。

    林泰曾的這個判斷當然沒錯,但是事實上,日軍的兩個師團三萬人,現在已經運動到了大分縣,等待著他們的,是殘餘的東京警備艦隊和三菱運輸公司的船隊,三萬人將分三次,從大分橫渡瀨戶內海,抵達廣島,然後陸上行軍配合火車趕回東京去。

    可惜的是中國軍隊在日本本土沒有大型的據點可以起降飛機,眼下的空中偵察只能靠艦載飛機了。要是戰鬥進行到縱深處,恐怕偵察機就很難派上用場。

    「通訊組給我發報給後面的登陸船,請獵日戰隊更改登陸地,讓海軍派船護送他們直接去熊本登陸!第三撥戴宗騫去福岡登陸!」林泰曾接連向通訊組發佈命令,恨恨的說道:「喜歡打伏擊,他娘的,老子包你的餃子。另外命令海軍陸戰隊對長崎城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格殺勿論!」

    「是。」

    各艦早已經校準了射擊點的巨炮再次開始轟鳴,炮彈呼嘯著向長崎飛去,燃燒彈爆裂出的粘粘的火油,開始在長崎這樣一個典型的日本城市中燃燒。

    林泰曾用望遠鏡一直在看著城內的狀況,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城內並沒有出現他想見到的大規模的士兵存在的跡象。三萬人啊,哪去了?

    此時,蔣介石已經帶著殺紅了中國士兵們衝進了長崎城內,雪亮的刺刀,和密集的槍彈向著日本平民聚集的地方揮舞、掃射,一群一群的日本平民,驚慌失措的叫著,跑著,但後面是燃燒彈留下的烈火,前面是殺神附體的中國士兵,往哪走都是個死。

    ps:提前預告一下,下一章是「長崎大屠殺」,有鮮花就拋過來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2:00
第五百七十九章 長崎大屠殺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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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2:00
第五百八十章 復仇之戰



    「昨天,中國士兵一直忙著將各家商店倉庫的存貨裝上卡車運走,空空如也的房子也被他們付之一炬。我們非常不安地得知,我們所存的大米和麵粉,只能維持十萬難民三個星期的食用了。燃煤也只能再維持十天。況且,即使我們還有足以維持三個月的存糧,三個月以後又吃什麼呢?」

    「過去的兩天中,飛機幾乎不斷地在我們的頭頂上盤旋,炮火也非常猛烈,但現在已經無人理睬它們了,因為長久面對著死亡,人們都變得麻木了。沒有人可以確知日本軍隊的死傷數目,但這個數目無疑十分巨大。日本軍隊早在24日下午就已經開始了總撤退。山根信誠師團長曾經請我們幫忙,向中方洽談停戰事宜,斯珀林先生願意搖著旗子充任使者,但這一行動已經太遲了。山根信誠當天晚上帶著主力部隊逃離了長崎城,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全城便陷入混亂之中,所有長崎的市民都認為自己的軍隊在關鍵時刻背叛了自己的人民。」

    「人們驚慌失措地朝海邊和長崎河邊湧去。幾英里長的路面上,堆滿了日本軍隊遺棄的各種裝備—步槍、子彈、皮帶、軍服、汽車、卡車等等。許多卡車和汽車擠成一團,四輪朝天,燃著熊熊大火。更多的汽車堵在城門口,燒成了一片可怕的火海。死人的屍體堆得有幾尺高,而江邊的景象也許更加悲慘,有一排帆船泊在岸邊,可這根本負擔不了瘋狂的想渡到長江北岸去的人流。於是,超載的帆船傾覆了、沉沒了,淹死了好幾千人,還有幾千人企圖造木筏渡江,也遇到了同樣的命運。當然,也有幾千人成功地逃到了對岸。可是一、兩天之後,他們中的許多人也許又會遇到中國飛機的狂轟濫炸,等待他們的將是中國人無情的獵殺。」

    「我們曾經在長崎享受過歡樂、和平、秩序井然的進步的生活,還曾希翼過更為美好的日子。然而現在,這一切都結束了。中國軍隊開始登陸了,這一次他們帶來了恐怖、毀滅與死亡。我記得他們入侵長崎的時間是25日上午十一點鐘。」

    「來不及逃離長崎的日本士兵,利用各種建築和中國軍隊展開對戰,但時隔不久,槍聲就越來越小,我看到許多裝著軍裝的日本士兵被中國人帶出去,全部槍斃、刀劈、刺殺而死。」

    「26日,中國的坦克、炮隊、步兵、卡車象潮水一樣湧進城內,籠罩一切的恐怖開始了。他們洋洋得意、為所欲為。他們肆無忌憚地*婦女、搶劫財物、屠殺無辜者。一個帶著隨從的中國上校光顧了我的辦公室。他花了整整一個小時,企圖知道三萬名日本士兵的下落。一天之中,他們還接連四次到我們這裡來,但依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一些中國士兵為了洩憤,就把我的住宅掛的比利時國旗扯下來扔在地上。面對這些中國人,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駐外工作人員又能有什麼辦法,希特勒正在歐洲踐踏著比利時,現在中國人也正在日本踐踏著長崎,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就親眼見證了兩個國家遭受的厄運。」

    三天的屠城之後,林泰曾下令,派出第三站隊和第四戰隊總計一萬一千人,分作兩路,由蔣介石指揮,向著長崎城所在的佐世保市的北方而去。由於偵察機回報,南面的波左見町一帶,地形複雜,而且有日本軍人經過,恐怕有埋伏,所以林泰曾選擇了佐世保市的北面,打算從佐町和松浦市穿插,直接進入相鄰的佐賀縣,然後命令艦隊停止炮擊,大部隊直接進入長崎,搜索他所認為藏匿而實際並不存在的日軍隱藏兵力。而天上有偵察機看著,也不怕有什麼意外,即使是三萬人一同襲擊陸戰隊,在艦炮和留下的十幾挺馬克沁的防護下,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28日下午二時許,陸戰隊開始運動到長崎城的側後方。同時,張作霖的主力部隊在南洋艦隊的運送下抵達熊本,輕而易舉的佔領了空城。

    日軍方面,山根信誠部一萬人已經撤退至有田川一線佈防,這裡已經遠離了中國海軍艦炮的射程和偵察機的視野範圍,山根信誠的目標就是在這裡狠狠地教訓一下支那人。為了這個目標,他甚至放棄了長崎。

    「報告,長崎方面消息,中國人在長崎發動了屠城,據查,全城所有隱藏兵力和平民幾乎全部被中國人屠殺,總數可能會達到11萬人。」一個通訊兵哭喪著臉向山根信誠報告。

    「什麼!什麼!這……這幫野蠻的中國人——」山根信誠瘋狂的大喊起來,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他紅著眼睛從桌子上拿起東條英機賜給自己的戰刀,瘋狂的在屋子裡漫無目的的劈刺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來此時憤恨到極點的心情。

    「集結,馬上命令所有部隊集結!」

    二十分鐘後,所有官兵都集結在了指揮部門前的空地上,山根信誠佝僂著脊背,表情痛苦到了極點,叫道:「今天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大日本帝國有史以來最悲慘的消息,長崎被中國人屠城了,11萬人!11萬人全部被中國人殘忍的殺害了。」說到這兒山根信誠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官兵們先是一陣無聲的驚愕,緊接著叫罵聲、痛哭聲響徹山谷,「殺死中國人,為我們的同胞報仇!」「中國人是野獸!」「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絕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理智,哭著就要趕往長崎找中國軍隊火拚。

    「都靜一靜,全部靜一靜!」山根信誠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智,揮舞著指揮刀大喊道。

    人們這才稍稍安靜了一些,準備私自尋仇的人們也停在了原地,看著自己的長官。

    「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中國人,但這需要時機,現在我們貿然回到長崎,不用接火,他們的轟炸機和艦炮就能把咱們送上天。現在我命令所有人做好準備,根據我們的探報,中國陸戰隊向我們這個方向搜尋過來了,我們要在這裡與中國人決一死戰,履行一個軍人的神聖使命!」

    「是!!!」

    當山根信誠師團的一個步兵旅隔著有田川發現中國搜尋部隊的時候,愚蠢的攻擊行為發生了。理由很簡單,因為他門必須要對身後的師團部以及其他正在渡河或者已經渡河但還沒有佈置好防線的兄弟部隊負責。

    這是在日本國土上的第一次平原野戰,參戰軍力相加超過了兩萬人,依照日本人的標準,這足以稱得上一次合戰。

    而在長崎以南的飯盛山和番神山一線秘密駐札的松田三郎一部,也在密切的注視著長崎方面的變動,峰高362米的飯盛山使得整個長崎城以及海邊的中國艦隊的佈防情況盡收他的眼底。

    「松田閣下。」他的副手叫高橋新之助,注意到自己的長官臉色肅穆,有心說一些其他的話題來沖散一下眼前這種緊張的氣氛:「這場仗勝利之後,閣下有什麼心願麼?」

    松田三郎放下望遠鏡,轉過頭來澀澀的笑了笑道:「勝利?不管怎樣的勝利,都不能避免長崎的毀滅了……」嘆了口氣道:「也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能力在陸上多殺傷支那人了吧。至於他們的海軍,實在是無能為力了。至於我本人……只要還能活著離開這裡,我要和我的妻子去伊豆過著農耕的生活,那是我一生的夢想和追求。你呢?高橋?」

    「我?」提到自己,高橋挺起胸膛,昂揚的說道:「身為帝國軍人,高橋從沒有想過除去在戰場上為國捐軀以外的死法!就讓高橋為了保衛長崎而捐軀吧!」

    松田三郎看了高橋新之助好一會,點了點頭,略帶傷感的說道:「是啊,帝國軍人身受天皇陛下厚恩,除了以身許國之外,還怎麼能有什麼私心呢?今天,我便在你高橋面前立下誓言,如果高橋新之助在這場長崎合戰中為國捐軀的話,松田不敢隨後赴死,那樣會有負天皇陛下的恩德。但,松田已將這條命,交給了天皇陛下!天皇陛下駕崩之日,便是我松田三郎捐軀之時!」

    「閣下!」高橋突然發現這氣氛盡然越說越傷感。「難道,情勢就真得那麼悲觀嗎?」

    轟!巨炮的轟鳴突然響起,震盪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當槍聲在東方響起的時候,還不是十分密集,蔣介石向那高高的蘆葦灘看去的時候,沒有看到有什麼大規模軍事存在的跡象,儘管蘆葦尖的動盪十分可疑,但海風較大,誰也沒有預料到在這裡盡然埋伏著一支近萬人的軍隊。而且,距離還很遠,目測看來,那片蘆葦灘到自己的部隊一線,最近的距離也超過了步槍的有效射擊距離。所以,蔣介石將之判斷為小規模的武裝力量的騷擾。所以,只是下令部隊儘可能的向西靠,注意東面的蘆葦灘即可。

    ps:不要責怪作者對日本太狠,日本早該被滅了,我只怪自己寫的不夠殘忍,殺人強暴只是滅日的一種手段。日本是全世界最該被滅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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