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明末行 作者:千斤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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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6-21 21:4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3 463126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5
第一百七十章 這些是叛兵


龐剛很意外,也很吃驚,讓他吃驚的是偌大的萊州城竟然四門大開,沒有一位官兵看守城門,龐剛真不知道那些叛軍士怎麼想的,他們就這麼四門大開難道就是為了讓平叛大軍長驅直入剿滅他們嗎?
  
雖然龐剛對於周豪心裡打的平叛官兵來了就立刻投降的小九九不大清楚,但是此時的他可沒有心思去猜這些,隨著一千多名官兵陸續進城,他立刻調集了四百名軍士分別趕赴並佔領四座城門,決不能讓一個叛軍逃脫。
  
龐剛帶著數十名親兵隨著大隊官兵走在萊州的大街上,不時可以看到倒閉在路邊的死屍,這些死屍決大部份都是萊州城裡的無辜百姓,相比於男子那些死去的婦孺死狀更是慘不忍睹,很多人都是赤身裸體、下身狼藉的被拋在路邊。
  
“造孽啊!”跟在龐剛身後的賓世乾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搖頭嘆息道:“這些亂軍做得也太過了,鬧餉而已,手這些百姓何干,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這些混蛋!”越走下去龐剛的眼中怒火就越盛,他緊握著腰間的彎刀,對跟在他旁邊的賓世乾道:“賓百戶,你馬上著你的本部人馬收斂路上的這些屍骸,若是人手不夠我允許你徵集一些百姓幫你們收斂,不可讓他們暴屍荒野。”
  
“是!屬下遵命!”賓世乾一拱手領著本部人馬去了。
  
龐剛有轉頭對眾位百戶、千戶道:“所有人都給我聽著,碰到那些叛軍若有不棄械投降者一律格殺勿論,若有阻撓者與叛軍同罪!”
  
“是!”眾軍官齊齊的喊了一聲,開始四處散開清剿那些已經如同放羊般東一堆西一群的亂兵,過了一會陣陣密集的槍聲又響了起來。
  
指揮同知府內,衛江和知府舒飛松正在在大門後苦著臉相對無語,經過一夜的拼死守衛指揮同知府衙終於守住了,可衛江手下的兩百多名家丁也死了六十多個,外面的亂兵要是再來這麼一次,這裡的家丁就要死傷殆盡了。
  
舒飛松腆著大肚子,臉上的肥肉一陣亂鬥,顫著聲說道:“衛…,衛大人,定遠將軍的平叛大軍什麼時候能到啊?要是再不來咱們可都要死在那伙亂兵的頭手上了。”
  
指揮著家丁打了一夜的衛江由於一夜未眠,原本消瘦的臉上變得愈發的鐵青,身上原本擦得油光蹭兩的的鐵甲也因沾滿了鮮血和髒物變得污穢不堪。
  
他轉過頭來對舒飛松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沙啞著聲音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老天真要讓本官死在這裡那又有什麼法子,不過知府大人這些年什麼福都享過了應該不會怕了吧?”
  
“你胡說!”激動之下的舒飛松大聲叫道:“本官才到不惑之年還有好多事沒做呢怎會活夠呢!衛大人,本官的身家性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了,你可千萬就挺住啊!”
  
慌亂之下的舒飛鬆就差沒喊出“兄弟給我頂住!”這句後世著名的話了。
  
衛江輕哼了一聲道“平日裡本官找大人索要餉銀,大人卻總是推三阻四不肯如數撥發,才至有今日之禍!早知今日,舒大人何必有當日之舉呢?”
  
“本官不也是因為衙門的銀子周轉不靈嘛,本官也不是說不給,只是說要暫緩些許日子,誰知到這就出事了,早知道如此,本官就算是再苦也會從別的款項裡調來如數撥發的。 ”舒飛松現在對於截留萊州守軍餉銀的事連腸子都悔青了,但嘴上總是不肯認錯的,或許這種“習慣性嘴硬”就是古今官場上的特色吧。
  
衛江對於舒飛松這種間接性的道歉兵不感興趣,只是輕嘆了一聲就不語了,他很清楚這些掌握了他們糧餉命脈老爺的德行,傷好就忘了疤可是這些人的通病,若是能僥倖從這場兵變中活下來,希望他能吸取這次教訓吧。
  
原本衛江率領的這些萊州守軍所需要的糧餉全賴兵部撥發餉銀,但是這年頭連鎮守九邊的邊軍的軍餉尚且不能保證撥發,因此近年來崇禎無奈之下才發了一道聖旨,要求內地的一部分守軍的糧餉由當地官府供給

而這樣做的後果卻是造成了駐軍被當地官府和上頭的上官雙重領導,後者管著他們的官帽,前者管著他們的錢糧袋子,尤其是前者,幾乎像是捏著這些駐軍的睪丸,要是不高興了隨時就可以捏你一把,只要兩個月不給你發餉就可以讓你****了,不過這次卻是這位舒知府做得過火了些,這才導致了此次兵變的發生。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陣陣炒豆子般的聲音,而且聲音一陣比一陣激烈“是鳥銃聲,我們的援軍來了!”
  
剛開頭衛江和舒飛鬆一樣被嚇了一跳,但隨即他頓時狂喜了起來,“舒大人,咱們的援軍到了,龐大人派的援軍到了,命令軍士馬上打開大門!”
  
“衛大人萬萬不可!”被嚇了一跳的舒飛松趕緊拉出了衛江的鐵甲裙擺,“大人怎麼一聽見鳥銃聲即可斷定是援軍到來,若是所料出差被亂兵趁勢衝進來,咱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衛江又好氣又好笑的撥開了舒飛鬆的手,“你當本官已經被嚇糊塗了嗎?聽這鳥銃的聲音非常獨特,鄙視魯密銃無疑。而魯密銃只有定遠將軍麾下才會大規模裝備,你也不想想,咱們萊州的兵馬什麼時候有銀子裝備那些價格昂貴的魯密銃了。
  
“哦,對啊。”舒飛松這才醒悟過來,萊州城裡什麼時候裝備過鳥銃了?這種高級貨別說他們了,就算是邊軍和京城的神機營都不多見,而且因為容易炸膛的原因許多部隊都不願意裴備,現在山東地面上估計也就只有青州那位傳說中的財大氣粗的定遠將軍和總兵劉澤清裝備吧!
  
“快快……,打開大門迎接定遠將軍的大軍!”醒悟過來的舒飛松立刻表現得比衛江還要積極,立刻對前面的家丁指手畫腳起來。
  
這些家丁卻轉頭看了看衛江,見到他微微點頭後才有倆人跑到了大門合力把那三條條沉重的門閂給抬了起來,隨著​​那扇被鐵皮包裹著的大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閉合了兩天的指揮同知府衙大門終於打開了。
  
大門被打開後,在數十名家丁的擁戴平衛江和舒飛松走出了府衙來到了大街上,看到的卻是凌亂不堪的一幕,被拋棄在路邊的死屍、兵器和雜物到處都是,不時還看到幾名亂兵的身影在附近時隱時現。
  
遠處的鳥鉸,聲已經漸漸的小了下來,不多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不時還有幾聲響聲傳來。
  
“奉定遠將軍之命平亂,所有百姓立即各自回家,若有在街上逗留者皆被視為亂兵就地格殺。”
  
“定遠將軍有令,我青州軍軍紀嚴明,大家勿需驚慌!”
  
“所有亂兵立即出來投降,否則殺無赦!”
  
隨著喊話聲,一隊身著鎖子甲的明軍手持鳥銃長槍拍著四方形的隊形,踏著整齊的步伐向指揮同知府衙開來,他們腳上穿著的包裹著鐵網的戰靴統一踏在街上上青石板上發出了整齊的啪啪聲,整支軍隊滲透養一股駭人的肅殺之氣。這支軍隊雖然只有一百來人,但卻散冇發著一股只有千軍萬馬才有的威嚴。
  
看到這麼一支整齊的向自己開來,衛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無怪指揮使大人能在京城打下這麼偌大的名聲,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僅憑眼前這支軍士就無愧于百戰之兵的名聲!”
  
這隊官兵很快就來到了指揮同知府衙前,一名軍官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沉聲問道:“敢問誰知萊州指揮同知衛大人?”
  
看到來人詢問,衛江站了出來道:“本官正是!”
  
看到衛江站了出來這名軍官啪了對他行了個軍禮大聲道:“定遠將軍有命,萊州指揮同知衛江立即隨同夫軍剿滅叛軍,完成差事後立即到城外南門集結!”
  
“是,卑職領命!”雖然自己面前的軍官充其量只是一名百戶,但衛江卻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人家此時代表的可是定遠將軍。
  
“叛軍?”一旁的舒飛松卻有些愣了起來,出言發問道:“他們不是鬧餉的官兵麼,怎麼就成了叛軍了?”
  
“官兵?”這名軍官蔑視的看了舒飛松好一會才指著大街上幾具百姓的屍體冷聲問道:“有這麼鬧餉不成就肆意濫殺無辜的官兵嗎?”
  
“這……。”舒飛松也不禁啞口無言,這夥亂兵幹的確實不是人事,姦淫擄掠燒殺搶奪這些事他們全幹了,雖然他不知道萊州城會有多少損失,但即便是像舒飛松這樣眼裡只看到銀子和女人的草包也知道肯定不小,保守估計至少也會有一到兩千人死於這場暴亂。
  
這名軍官沒有理會舒飛松,而是對衛江說道:“卑職已把軍令傳到,現在要去剿滅叛兵了!”
  
這名軍官說完後也懶得看舒飛松一眼,率領著隊伍繼續向前走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6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全部處決


殺戮仍在繼續!
  
“啪啪啪啪”
  
一陣排槍掃過,三名正在大街上逃跑的亂兵被後面射來的鉛彈擊中,慘呼著跌倒在地,其中一名未死絕的躺在地上大聲的慘呼著,形狀十分淒慘,但是隨後跟上來的官兵卻毫不猶豫的用手中鋒利的長槍朝他使勁捅了下去,這名亂兵痛​​得身體都縮成了一團,嘴裡發出了非人的嚎叫,過了片刻才慢慢瞪大了眼睛死去。
  
一名長槍兵把長槍拔了出來朝這名亂兵吐了口唾沫,“這些該死的畜生,死有餘辜!”說完才跟著同伴繼續向前走去。
  
俗話說什麼樣的將官帶什麼樣的兵,在龐剛的隊伍裡,軍紀之嚴那絕不是蓋的,別說燒殺擄掠了,就算是隨意欺辱平民百姓那也是要受到重罰,再加上平日軍營中配備的軍紀官們日復一日不厭其煩的灌輸,使得軍士們對於那些靠殘害百姓來發財的人是非常瞧不起的
  
而龐剛也不小氣,他知道統領一支軍隊光靠嚴格的軍紀約束很難持久,要想讓手下的兵丁聞戰而喜就要給軍士們一個盼頭和期望,因此他也定下了嚴格的賞罰制度。就像現在這一小隊的軍士,剛才消滅了三名亂兵,按照龐剛規定的賞賜標准他們或是可以記上一記小功勞,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晉升。或是可以得到二到三兩銀子的賞賜,嚴格的軍紀、殘酷的訓練再加上豐厚的賞賜這才造就了龐剛麾下這支青州軍那出色的戰鬥力。
  
萊州城的槍聲漸漸小了起來,城裡的亂兵或是被殲或是投降,也有一小部分人跑進了民宅躲起來再也不敢露頭。
  
到了午時,萊州城裡所有的亂兵已經基本上被圍剿乾淨,近千名亂兵除了被殺的,剩下的五百多名已經投降的都被壓倒了南門外的一大片平地上。
  
龐剛沉著臉站在一個土丘上,他的身邊站著萊州知府舒飛松和指揮同知衛江以及齊武明、賓世乾、副千戶郝大用等人,在他們的周圍是越聚越多的萊州城的百姓,密密麻麻的足有上萬人,把偌大的荒野都給擠滿了。
  
龐剛頭也不回的問道:“舒知府,城裡的百姓都來齊了嗎?”
  
舒飛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忙不迭的回到:“回將軍話,按您的吩咐,每家每戶至少都來一個人。有的甚至是全家都到場了。”
  
“嗯!”龐剛點點頭卻是不語,對於萊州為何發生鬧餉的事情他已經從衛江以及幾名被俘的亂兵口中了解到了一個大概,是以他對這位只知道喝酒摟銀子玩女人的知府自然不太感冒。
  
這時,幾名軍士推搡著十數名亂軍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名總旗走到龐剛跟前大聲禀報導:“啟禀大人,卑職等人已經把此次鼓動士卒反叛的首腦抓獲,請大人示下!”
  
“好,幹得漂亮!”龐剛大聲道:“你能立此功勞,本官自然會在功勞簿上給你記下這一筆,回到青州後一併獎賞!”
  
“謝大人!”這名總旗​​挺胸抬頭給龐剛行了個軍禮後回到了隊列裡。
  
龐剛慢慢走到這些入面前,看到這些穿著明顯要比一般亂軍光鮮的軍官冷笑道:“你們誰是帶頭的?”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也是被迫無奈才領著弟兄們出來討口飯吃。”
  
龐剛話音剛落,一名身材健壯,身上穿著在這些軍官當中也是最好的軍官立刻跪了下來求饒道:“大人,小人一時糊塗,這才幹下了這麼糊塗的事情。隊上已經有三個月沒發餉銀了,可眾位弟兄們卻還有家中老小要養活啊,小人也不過是想和上官討點餉銀,大人,您就饒了小人這一次吧! ”
  
這名軍官就是周豪,雖然他沒讀過什麼書,但是他不笨,他知道在這種情形下硬撐著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按照他平日裡聽說和往日的經驗,只要向上官求饒並說上幾句軟話一般上官都不會斬盡殺絕,畢竟萊州還是要靠他們來守的。
  
可是今天他卻碰上了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人,龐剛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冷笑道:“你就是那亂兵的首領周豪吧?”

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周豪趕緊點頭哈腰道:“小人正是周豪。”
  
“你的膽子不小哇,競然敢縱兵搶掠濫殺無辜。”龐剛的神態是冰冷的,語氣更像是一股常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彷彿能把人給凍僵,龐剛一隻握住刀柄的手此刻握得更緊了:“本官知道你們都想活命,但是很可惜本官不能答應,你和你手下的爪牙還是趁著最後的一點時間看看天上的太陽吧,現在可是快到正午了!”
  
“什麼?大人,你不能、你不能啊!”周豪和周圍的軍官士卒們一聽聽眼前這位大人的語氣是要把他們全部處決,包括周豪在內的數百名被綁著的亂兵全都騷動了起來。直到在周圍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看著他們的官兵的長槍鳥銃下的狠狠的敲打才被彈壓了下來。
  
一旁的舒飛松也有些吃驚的說道:“將軍,這些可都是俘虜,自古殺俘不祥啊,您真要把他們全都處決嗎?”
  
龐剛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站在土丘上對著周圍大百姓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都聽說過岳爺爺麾下的岳家軍的軍紀吧,岳爺爺有云:“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擾民。 ”我等當兵所為何來,往大了說那是保家衛國,往小了說那就是守一方平安。吾輩軍人若是做不到這點已經是愧對身上​​這身戰袍了,可若是還要殘害自己的相鄰,禍害自己的兄弟姐妹那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行為,你們看看他們的所作所為,哪還像個當兵的樣子!大夥先看看這些畜生造的孽吧!”
  
說完,龐剛把手一揮,數百名士卒就抬來了一具具屍體擺在了眾人的面前,這些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狀極其淒慘,那些男的還稍微好點,女的卻幾乎全都受到了侮辱,看著那些下身狼藉的女子和她們臨死前驚恐憤恨的表情,眾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那些有親人在這場動亂中死去的人全都痛哭了起來,有不少人還認出了其中自己親人的屍體,更是撲了過去滔滔大嚎。
  
成百上千的屍體繼續擺在了地上彷彿沒有盡頭,舒飛松這個草包知府臉上早已變得蠟黃,衛江的臉色則更青了,這麼多具屍體擺放在面前的效果是驚人的,荒野上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起來。
  
龐剛再次轉過身去面對著周豪淡淡問道:“現在你還認為你們只是鬧餉而已嗎?”
  
“我我我”心知今日難逃一死的周豪雖然臉色煞白,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大吼道:“我乃堂堂正六品的朝廷命官,你想要殺我需得報備兵部下文才行,你不能殺我!”
  
龐剛冷哼道:“兵部?本官身為定遠將軍,山東東路參將,要殺你一個叛變的區區六品副千戶還需要報備兵部嗎?我告訴你,你和你的黨羽我今日是殺定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說完,龐剛對身邊的齊武明厲聲喝道:“齊百戶,立刻行刑!”
  
“是!”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齊武明一揮手,立刻就有兩百名手持長槍的軍士站了出來,他們每倆入合力拖起一名亂兵來到一堆亂石前,喝令他們立刻跪下,若有不從的手中的長槍立刻就是狠狠敲了下去,巨大的疼痛和恐慌讓這些亂兵都大聲嚎叫起來。
  
只是這般景象卻引不起這些軍士絲毫的同情,他們讓這些亂兵站好後立刻就退到了一邊,此時早就有一百名鳥銃手在他們前方五步左右站定,隨著齊武明的命令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早已彈藥上膛的鳥銃。
  
“放!”
  
“砰砰砰”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這一百名亂兵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隨著這一百名亂兵的喪命,長槍兵們又過去提了一百名亂兵過來,這些亂兵看到先前那些情景有的早就被嚇癱在地被軍士們硬拖到了亂石堆前,有的卻大聲嚷嚷著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話語,不過這些景象絲毫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放!”
  
“砰砰砰”又是一批亂兵被槍決了。
  
這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槍聲伴隨著血腥的場面深深的印在了萊州城百姓的心裡,直到多年以後這片亂石灘的土地依然還是淡淡的紅色,這裡也成了萊州城處決死囚的的地方。
  
到了最後,當輪到周豪時,這名幾天前還滿懷著升官發財夢想的副千戶競然被嚇傻了,整個人癱倒在地拼命掙扎,拼死掙扎的他讓兩名長槍兵差點都按不住他,最後龐剛惱了,走​​到了他身邊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就是這麼一揮,一顆碩大的頭顱帶著如泉水般噴湧的鮮血在半空中灑出了一道弧線飛落在了不遠處,掉落在地上的腦袋嘴巴還在大張著。
  
龐剛收回了彎刀​​對身邊早已呆若木雞的舒飛松輕聲說道:“舒知府,你要切記,下次你可再也不能拖欠軍士們的餉銀了,否則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的”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7
第一百七十二章 要收編


當天夜裡,萊州知府衙門裡燈火通明興知府舒飛松正在設宴款待龐剛和一眾來自青州的軍官。
  
寬敞的大廳上燈火通明,數十名笑靨如花的侍女猶如蝴蝶般穿梭在各個席位間,豐盛的酒席、美麗的侍女和不斷的勸酒聲響徹著大廳,加上主人舒飛松的不斷勸酒,使得整個場面看上去十分的熱鬧。
  
宴會進行到了中間,更是進來了十數位衣著暴露的舞姬和樂師在大廳裡跳起了歌舞,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放開了胸懷暢飲起來
  
此時的舒飛松絲毫沒有今日午時那狼狽驚恐的樣子,一身嶄新的便服穿在他身上,渾身也洗漱得乾乾淨淨,雖煞依然是渾身肥肉,可比起今日白天的慘狀卻是強了不知多少。
  
“龐將軍,您辛辛苦苦苦來到萊州解救數萬百姓與倒懸之中,真是勞苦功高,想必皇上知道了必然會大力褒獎您吧!來,下官敬你一杯!”
  
看到舒飛松此對揮灑自如的模樣龐剛也不禁有些暗暗稱奇,看起來這位萊州知府的肚子裡也不全是一草包啊,至少在逢迎上官上他就做得非常好,整個大廳在他的調控下氣氛也非常的和諧。龐剛認為這傢伙要是不幸穿越到了後世混得肯定要比自己好,至少在溜鬚拍馬揣摩上意方面上自己可是拍馬也比不上他的。
  
舉起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龐剛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人,這傢伙的眼裡固然只看到銀子和女人,可能爬到知府這個位子的官員又有哪個是簡單的?小看別人的後果說不定就會讓自己栽個大跟斗,自古華夏的官場就沒有真正的笨蛋,自己是不是太小看這位萊州知府了。
  
龐剛放下了酒杯對坐在自己右下手的衛江道:“衛同知!”
  
“卑職在!”衛江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恭敬的看著龐剛。
  
龐剛緩緩問道:“衛同知,本官問你,萊州的軍隊怎會如此糜爛,上頭三個月不發餉那些士卒起來鬧餉,這個本官可以理解,但是卻怎麼能會發展到公然在城中擄掠的地步,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原因呢?”
  
聽了龐剛的話衛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龐剛的話裡雖然沒有指責他半句,但卻句句在指責他。萊州軍隊如此糜爛和他這個萊州的最高軍事長官絕對是分不開的,若是換了一個脾氣暴躁點的長官恐怕早就拍著桌子指著他開罵了。
  
龐剛一直在盯著衛江的臉色,看到衛江羞愧的樣子龐剛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若是在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後這位萊州指揮同知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也證明這位指揮同知已經沒救了,龐剛也該考慮是不是向上頭申請給萊州換一個指揮同知了。
  
衛江低聲苦笑道:“卑職無能,在萊州呆了半年卻連一幫丘八也不能降服,以至於讓那些亂兵鬧出這麼大的亂子,卑職愧對萊州的百姓。您放心,過幾日卑職自會向兵部遞交辭呈。
  
“唉!”龐剛一擺手道:“本官問你這話不是在追究誰的責任,那是以後的事。本官是問你,萊州軍士怎會糜爛至此,區區近千名亂兵竟然聰把你這位指揮同知逼到這份上,其中是否有什麼原因呢? ”
  
衛江苦澀的笑道:“大人,您是帶兵的行家,自然知道一個道理,治理地方需要銀子,帶兵更得需要銀子,這年頭沒有銀子任你是孫,武再世也是帶不好兵。萊州夾在青州與登州之間…,萊州的士卒也並非屯軍或戰兵組成,而是由本地的地痞無賴組城,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在本地,因而對銀子的需求也更甚於大人帶的屯兵,如今朝廷如今戶部的庫房內幾乎都可以跑耗子,哪裡來的銀子撥發給咱們呢。因而這些餉銀就落到了當地官府的身上,可是至今為止萊州的軍中已經三個月沒發餉銀了,因此才造成了這場災禍。”

龐剛邊聽衛江含含糊糊的話語,手指輕輕的在桌上敲打著,心思飛快的轉動起來。衛江的話他算是聽明白了,首先萊州在戰略地位上很是尷尬,它既比不上它右邊靠海的登州,更不能和位於山東中部的重鎮青州相比,於是造成了目前這種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局勢,看他境內連個衛所都沒有就知道它尷尬的處境了,以至於來呢萊州的守軍都是由那些地痞混混來組成,最終釀成了今日之禍。
  
“那今後萊州的守衛怎麼辦?依然繼續召集那些地痞混混入伍嗎?”龐剛沉著臉問。
  
“恐怕這件事已經輪不到卑職操心了吧?”看著衛江苦澀的臉,龐剛心中暗想,這或許是個機會,把萊州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機會。
  
想到這裡,龐剛的臉色和藹了一些,他緩緩說道:“也罷,既然你有此苦衷本官也不能不體諒,這樣吧,這份給兵部的奏章就由本官來替你上呈吧,至於萊州招募新兵之事就交由你來完成,今後萊州的軍餉也有青州指揮使衙門撥發,你看如何啊?”
  
“大人此話當真?”衛江聞言大喜,原本有些發青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通紅,兩眼死死的盯著龐剛生怕他又說出反悔的話來。
  
“當然,本官豈會誆你!”龐剛失笑道,“本官既然答應了自然就會兌現,不過本官也不是沒有條件的。”
  
“大人請講!”狂喜過後衛江也冷靜了下來,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指揮使大人這麼做必然有他的條件。
  
看到衛江能這麼快就從巨大的誘惑中反應過來,龐剛在心裡暗暗點頭,這位指揮同還是有幾分定力的。
  
龐剛雖然在城外處決周豪那些亂兵後就警告過舒飛松這位萊州知府不得拖欠餉銀,但是他心裡也明白要讓這位萊州知府老老實實的按時如數的撥發餉銀給衛江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既然萊州的亂兵已經被自己殺得差不多,這時候也是自己插手萊州的時候了,反正自己頭上還帶著鎮守青州、萊州、登州東路參將的帽子,自己把手插進萊州那也是名正言順,而要控制一支軍隊,最有效的辦法不就是控制這支軍隊的後勤嗎。
  
看著驚喜中帶著謹慎的衛江,龐剛緩緩說道:“衛同知,本官是這樣想的,既然萊州原本的兵馬已經被打殘了,那就不要他了,我們重新徵召家世清白的平民子弟入伍,至於軍餉方面你不用擔心,由青州指揮使衙門一力承擔。但是本官也有個條件,那就是本官要從青州調集一些經驗豐富的總旗、百戶和副千戶來協同你管理這支新軍,你一下如何啊?”
  
衛江一聽”心頭不禁一涼,這位定遠將軍終於要往萊州摻沙子了,若是自己答應了,萊州守軍還姓衛嗎?不對,這位定過將軍不僅要摻沙子,他是要自己投靠他啊!
  
龐剛也不著急,只是慢條斯理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慢慢的嚼了起來,順便抿了一口酒,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衛江的思想很是劇烈的在作著鬥爭,若是答應了龐剛的條件,自己的這位指揮同知就會徹底的依附在對方的羽翼下,萊州今後也將徹底掌控在他的手裡。
  
過了不知多久,額頭上都滲出汗水來的衛江終於無奈的對龐剛道:“既冇然大人有此美意,卑職敢不答應?”
  
“哈哈哈”龐剛大笑了起來,對衛江說道:“這就對了,青州萊州本來是一體,相互幫襯是應該的”
  
衛江聞言頓時苦笑起來,胳膊究竟是擰不過大腿啊,自己這個指揮同知要錢沒錢要糧沒糧,現在定遠將軍一發話自己還不是得乖乖的拱手把萊州防務交出去。
  
一旁的舒飛松卻是看得目瞪口呆,當他看到龐剛竟然要主動承擔萊州守軍的餉銀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孔聖人說的大同時代真的來臨了?還是我們這位定遠將軍人傻錢多,多到花不出去了?此時的舒飛松沒有想這麼遠,現在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今後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省下一筆銀子了。
  
又喝了幾杯後,感到一陣尿意的龐剛站了起來向舒飛松告了聲罪,就向後堂走去。舒飛松命一名侍女拿著燈籠在前頭了路,龐剛跟在侍女的而後面走在一條長廊上,由於天色太黑,走著走著的他差點被腳下一塊石頭差點絆倒。鬱悶之下的龐剛彎腰撿起了這塊足有海碗大小的石頭正好扔到路邊以防止它再絆人,當正要把石頭扔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一直貼身藏在胸部的《近代武器百科》竟然發出了一陣熱量。
  
“咦!”這本書的異樣不禁讓龐剛有些奇怪起來,他把原本正準備扔出去的石頭拿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塊通體烏黑的礦石,在旁邊還有幾處裂痕,裂痕內在燈籠的照耀下竟然拿發出了絲絲微弱的反光。
  
這個石頭有古怪,龐剛立即給這塊石頭下了一個判斷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8
第一百七十三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石頭有古怪!”這是龐剛對這塊石頭的判斷!
  
“難道這就是我一直苦苦尋找的鎢礦嗎?”一想到這個可能,龐剛頓時jī動得身子有些發抖。
  
自從龐剛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把這本變異的《近代武器百科》貼身收藏,他還特意找人做了個書袋,除了睡覺之外他無時無刻都把它帶在身上,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在這個亂世活下去甚至要完成心中那個現在看來還有些飄渺的夢想全得靠這本書。說句自嘲的話,沒有了它自己這個小城管出身的小人物別說出人頭地了,恐怕連自保都難。
  
但是現在漸漸的龐剛發現這本書的使用遇到了一個瓶頸,那就是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他一直沒有找到鎢礦的下落,一點都沒有,他也曾向人打聽過鎢礦的事,可是沒有人知道鎢是什麼東西。而他這本書的一些後續的好東西沒有鎢礦那是兌現不出來的,比如米尼步齤槍、紅夷大砲、佛郎機、虎蹲炮、以及後面的艦船等物品,要兌現出來全都需要鎢礦,龐剛也一直為此而焦急,可是今天他竟然在萊州知府的府上發現了一塊疑似鎢礦的東西,這如何不讓他jī動呢。
  
“大人,有事麼?”前邊引路的侍女發覺後面客人止步不前,連忙停了下來輕聲詢問。
  
生怕被前邊的侍女看出破綻,龐剛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下心情,搖頭不語,拿起了這塊石頭跟著侍女繼續向前走去。
  
待到龐剛進了茅房後,龐剛不顧那裡的異味,把石頭放在一旁的牆邊,再從貼身的袋子裡拿出了那本《近代武器百科》打開到首頁後往那塊石頭一靠近,書中目錄上立刻顯現出了一行字,“鎢礦三十,是否吸收?”
  
“這是鎢礦,這是鎢礦!老子他媽的終於找到鎢礦!”jī動之下的龐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龐剛用莫大的毅力平復了一下心情,迅速把書本合起來,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匆匆解手完後就立刻向大廳走去,只是他的手卻是死死的抱著那塊海碗大的石頭,再也沒有鬆開。
  
來到了大廳,龐剛在原來的位子坐了下後就把那塊石頭放在了腳下,這個舉動讓坐在兩邊的舒飛松和衛江同時射來了疑惑的眼神,原因無他,這位定遠將軍去了一趟茅廁後卻不知從哪搬回來了一塊黑漆漆的石頭,而且還這麼慎重的放在自己的身邊,這可是太讓人感到奇怪了。
  
舒飛鬆的嘴角和喉嚨動了一下又咽了回去,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最後還是一旁的衛江忍不住問道:“大人,您身邊的這塊石頭是何物,為何您會珍而慎之的放在身邊呢,莫非這塊石頭有什麼不同尋常不成?”
  
龐剛來時已經想好了理由,他沒有回答衛江的話,而是轉過頭對舒飛松說道:“適才本官去解手時在後院不經意就發現了這塊石頭,未經主人許可就帶了過來,段大人你不會見怪吧?”
  
一塊石頭而已,段飛鵬當然不會說什麼,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能​​讓龐大人看上的東西必然不同尋常,不過龐大人能否為下官解惑這塊石頭莫非有何特別之處,以至於讓大人竟然一直帶到了這裡?”
  
“這是一塊礦石。”龐剛也不怕告訴他們坦然道,“這是一種製作精良兵器鎧甲所需要的礦石,由於青州並無此種礦石,本官已經尋它很久了,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在段大人的府上看到,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吧。不過本官現在想請教一下段大人,此種礦石是在何處開采的,能否告知本官呢?”
  
一聽這只是一種礦石,這位知府大人頓時就興致索然,眼中的好奇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踪,無精打采的說道:“這個本官也不知曉,不過想要知道這塊石頭的出處只要問問本地的一些石匠就知道了,因為座府邸就是他們修建的。”
  
“哦?果真如此,那能否麻煩段大人立刻把當地的石匠叫來幾個,好讓本官當場詢問一下呢?”龐剛有些急切的說道。

“這......好吧,本官這就差人去喚來。”舒飛松雖然對龐剛這麼煞風景的舉動有些不解,但他也不願在這樣的小事上開罪龐剛,於是召來了一個僕役,低聲吩咐了他幾句,這名立即僕役飛快的走了。
  
雖然歌舞仍在繼續,舒飛松和衛江以及一眾下屬也向他不斷敬酒,但龐剛的心早就飛到了礦石上。這不能怪龐剛太激動,而是鎢礦對於龐剛太重要了,只要有了鎢礦,他的實力和軍事力量就可以得到質的飛躍,屆時他能兌現的武器就可以齊活了,只要能兌現出火砲和艦船,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可以把自己打造成一股誰也無法忽視的龐大的勢力,屆時就算是崇禎也不敢隨意動自己。
  
龐剛這麼有信心就是因為現在的青州已經漸漸形成了一個以他為核心的利益集團,這個利益集團的主要成員主要是龐剛和手下那些靈山衛出身的軍官和軍戶們,他們從龐剛開設在靈山衛的鐵礦、水泥廠和屯田當中獲得了相不少的利益,從以前朝不保夕,到現在能夠養家糊口甚至年終還能有點餘錢過年,全靠龐剛這龐剛開設的廠礦以及分給他們的田地才能過上他們以前夢寐以求的生活。
  
雖然沒有人說出來,但所有人的心裡都很清楚,若是有一天龐剛倒下了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因此龐剛相信,即便是他現在扯旗造反,肯定也會有許多人會跟著自己。原因很簡單,因為龐剛已經把他們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牢牢的綁在了一塊,龐剛一旦倒下也就意味著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煙消雲散,這是才過上幾天安穩日子的軍戶誰也不會答應的。
  
為了能在即將到來的亂世獲取最大的利益,龐剛現在正在千方百計的增強自己的實力,前些日子他讓靈山衛又新招了三千新兵就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就在龐剛等得焦躁不安的時候,舒飛松招來的幾名匠戶終於到了,其中一名年約六旬的老漢來到幾人面前,看來他是認識舒飛松這位知府的,他先給舒飛松跪下來磕了個頭後道:“姜老漢給大人叩頭,不知大人找小老兒前來所為何事?”
  
“免了!”舒飛松把手一抬懶洋洋的說道:“今日非是本官找你,而是這位龐大人找你問話,你可要好生答話不可怠慢,否則本官饒不了你。”
  
“是!”老漢轉過身來正要恭敬的對坐在中間的龐剛磕頭,卻被龐剛攔住了,龐剛笑著說道:“老人家,磕頭就免了,本官是武人,沒有這麼多禮數,今日找你前來只是要詢問你一件事,望你能如實回答。”
  
姜老漢恭敬的說道:“大人儘管發問,小老兒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龐剛點點頭拿起一旁的石頭遞給了姜老漢,隨後問道:“不知道您老人家見過這種石頭沒有?若是有的話能否告知本官它產於何處?”
  
姜老漢慎重的接過了石頭後仔細看了起來,隨後又把他遞給後面幾個名匠戶,這幾名匠戶分別看過後冇又相互低聲竊語了幾句姜老漢才把石頭遞還給龐剛,恭敬的說道:“回大人話,小老兒幾個確實見過這種石頭,這種石頭產自萊州城郊外東邊三十里處的一座名叫月牙山的山腳下,因為這種石頭無甚用處,因此當地人都不待見它,平日裡若是撿到後只是用來玩耍或者是搭圍牆豬圈啥的。而且這種石頭也不是特別多,因此即便是當地人沒有多少人知道它,但由於小老兒的外婆家就在那裡,故而小老兒才認出此種石頭。 ”
  
龐剛一聽,眼角頓時濕潤了,尼瑪的,這些人好大的手筆啊,哥辛辛苦苦的尋它都不得,你們竟然用鎢礦來搭豬圈,那些豬得多幸福啊!
  
他有些焦急的問道:“老人家,本官很是需要這種礦石,你明日能否帶本官去那個....嗯對了,那個月牙山一行?”
  
姜老漢哪裡敢拒絕這位連知府都畢恭畢敬的大官呢,他急忙答應道:“沒有問題,小老兒明日一早就來府上聽候大人差遣。”
  
周圍的眾人都對龐剛的急迫有些驚訝,尤其是舒飛松更是在心裡暗自嘀咕,“莫非這種黑不溜丟的石頭真是寶貝不成?”
  
“不若自己去佔了那座山,把這些礦石賣給這位龐大人?”只是這個念頭剛自內心中升起,今日午時龐剛屠殺亂兵的那血淋淋的一幕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很快就把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給打消了。要想從這位屠夫的手中奪食那得摸摸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才行。
  
得到了想要答案的龐剛終於把心放了下來,高興之下的他命人賞賜給了以姜老漢為首的幾名匠戶每人五兩銀子,這才讓他們退了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9
第一百七十四章 登州


    第二天一大早,龐剛就帶著一隊親兵在姜老漢的帶領下向月牙山進發,一路上道路崎嶇很不好走,雖然只有三十多里地但他們卻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目的地。

    月牙山山如其名,一道彎彎的弧線使得整座山看起來猶如一輪彎月,這座山山腳下也同樣有一座叫做月牙村的小山村,姜老漢領著大夥來到了小山村前,這是一個很小的山村,全村只有十多戶人家,當龐剛一行人來到小山村時,在村口玩耍的幾名孩童都好奇的跟在他們後面嬉笑起來。

    剛到了村口,還沒歇口氣,心急的龐剛就催促著姜老漢把他們帶到了山腳下。姜老漢無奈之下只好陪同眾人來到了山腳下,龐剛和眾人在地上不停的尋找著。不一會龐剛就在地上尋到了一塊比昨天他撿到的鎢礦還要大的黑色礦石,龐剛拿出了昨日尋到的礦石一比較,兩者幾乎完全相同,龐剛又趁人不注意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拿出那本變異的《近代武器百科》湊到礦石前一看,當他看到“鎢礦五十,是否吸收?”的字樣時,全身的細胞幾乎都要沸騰起來。

    他知道,自己苦苦尋找的鎢礦就在這裡了。他立即回到隊伍中對姜老漢道:“老人家,這種石頭山上多不多?”

    姜老漢搖頭道:“這種石頭山上倒是不多,大人若是想要尋這些石頭那得慢慢的找。”

    龐剛果斷的說道:“不能慢慢找,本官立即派人來此處開採這種礦石,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開采出礦石來。”

    找到礦石後龐剛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帶著人馬不停蹄的返回了萊州,回到萊州後他首先就找到了衛江。

    “衛同知,本官在城東三十里外之處發現了一座礦山。此山出產一種礦​​石,本官想要在那裡開採礦石,你手裡有開採礦石方面的人才嗎?”

    “回大人話,卑職手下並無此方面的人才。”衛江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隨即又說道:“不過卑職倒是聽說過萊州城內有一些對開礦比較有經驗的匠戶,您若想開採這些礦石的話卑職倒是可以把他們尋出來,讓他們為大人開採礦石,不過若要開礦的話那可是要經過知府大人點頭才行,畢竟……”

    衛江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龐剛倒是聽懂了他的意思,舒飛松畢竟是萊州知府,龐剛雖說是負責三州守備的參將,卻不能過分插手民事,否則被人參上一本就不好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跟舒知府說的。”龐剛把手一揮,語氣十分堅定,對於這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鎢礦他絕不會放手,任何人要是攔在路上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掃平,不過按照龐剛的估計舒飛松肯定不會為了這些小事而開罪他。

    果不其然,當龐剛找到舒飛松說起這件事時,舒飛松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很顯然這些礦石對龐剛有很大的用處,但對於舒飛松來說這些既不能吃也不能花的礦石根本就和一堆毫無用處的破石頭沒什麼區別,他又何苦枉做小人呢。

    在萊州逗留了兩天安排好了一些事宜後龐剛又出發了,不過這次他的目的並不是會青州,而是向著自己防區的最東邊的登州開去,既然這次難得來一趟,那就一併到登州瞧瞧吧。

    龐剛騎在馬背上,任由清晨的陽光懶洋洋的照耀在身上,他趕到渾身都透著一股子清新的味道,這也讓他覺得大腦分外的清醒,坐在馬背上的龐剛回想起了來時自己得到的關於登州的情況。

    登州位於山東半島的最東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故而朝廷還在登州特地設立了威海衛並駐以重兵,以保護山東不受來自海邊的侵犯。在明太祖時期甚至還設立了水師,只是自明朝中葉也來,登州也和大明各地的衛所一樣,兵備廢弛,威海衛也幾乎淪為一個空殼,衛所內的軍戶也逃的逃的散的散,幾乎是名存實亡。

    “唉!任重而道遠啊!”一想起打聽到的登州的情形,龐剛心中就不禁嘆了口氣,要想把登州真正納入自己的麾下還不知道要怎樣吃力呢。

    由於龐剛等人這次前往登州並沒有什麼急事,因此他們也放緩了行軍的步伐,一直到了第二天才抵達登州城外。

    登州知府呂英志和登州指揮同知王中早就得到了龐剛要來的消息,二人聯袂出了登州城外迎接龐剛,在一陣客氣的寒暄中龐剛命軍士在城外紮營,自己帶著一百多名親兵隨王中和呂英志進了城。

    入城後龐剛有些驚訝的發現,登州城竟然頗為繁華,較之青州也不遑多讓,進入城內後龐剛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的人們在穿著和精神面貌上比起萊州要強多了,在大街上也沒有那麼多的乞丐和流民。

    龐剛隨同登州知府呂英志和指揮同知王中進了知府衙門,二人請龐剛入了主位,龐剛也沒有推辭,很乾脆的就坐了上去。

    待到侍女奉上茶,眾人寒暄完畢後指揮同知王中才帶著一絲歉意說道:“龐大人,前些天卑職也接到了萊州有亂兵鬧餉的消息,但是卑職卻無力發兵救援,實在是慚愧啊。”

    “是啊!大人,我們登州的軍備比起萊州也好不了多少。”呂英志也一旁幫腔道:“想要馳援萊州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龐剛一聽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這倆人一唱一和的想要幹什麼,自己一進來就給自己上眼藥。

    想到這裡,龐剛抬起頭來又緩緩的打量了這倆人,呂英志這位登州知府的賣相倒是一表人才,頜下一縷長鬚更是讓他顯得是飄逸,只是眼中不是閃過一絲狡猾的神情。而指揮同知王中則是典型的武將,身材魁梧,一臉的絡腮短鬚,但一雙金魚眼卻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二人陪著龐剛在大廳上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聽著兩人那陰陽怪氣的話語龐剛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暗火,而且龐剛還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異樣的眼神,這種眼神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卻很不幸的被龐剛撲捉到了,龐剛把這種眼神稱之為不屑,讀懂了他們眼神裡的含義後龐剛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嚴肅了起來。

    他淡淡的說道:“本官自然不會怪罪兩位,不過本官奉旨巡視三州防務,重任在身,不得不來一趟,不知王同知何以教我啊?”

    王中一拱手道:“大人,卑職不敢相瞞,別看登州城裡頗為繁華,其實只是表面功夫而已,登州由於連年兵部撥下的餉銀不足,加之威海衛形同虛設,現在的士卒大都是老弱病殘,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看著王中臉上的恍惜之情和一臉的悲憤,再看看一旁的一直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喝茶的呂英志,龐剛心中一陣冷笑,這位王中雖然看起來頗為粗俗,但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看到上官前來就不停的訴苦,想要博取同情麼?還有這個登州知府呂英志剛才同他一唱一和,看樣子這倆人的關係不簡單啊。

    龐剛彷彿沒聽到王中的話似的,依舊問道:“王同知,雖然你有你的苦衷,但本官職責所在,有些必要的事情還是要辦的。你身為登州同知,威海衛也歸你管轄,這樣吧,你今日做好準備,明日你就陪本官去威海衛視察!”

    王中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急忙叫道:“大人…,不…,不用這麼急吧,威海衛地處偏僻,路又不好走,不如讓卑職把威海衛的賬冊軍籍簿交予您過目,您看如何?”

    “嗯!”龐剛一聽,臉上頓時一黑,肅然道:“你方才不是說由於餉銀缺乏,威海衛與登州的軍備鬆弛嗎?本官現在就親眼去看看到底是怎麼能個鬆懈法,怎麼,不行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王中的臉色苦了起來,偷偷的用眼神掃了呂英志一眼,但呂英志卻彷彿沒看到似的,自顧自的喝著手中的茶。

    看到臉色微微有些變白的王中,龐剛繼續說道:“還有,明日辰時一刻,本官要在校場視察登州守軍,我倒要看看,登州守軍現在到底還能不能擔起替皇上戎邊之責!”

    “怎”

    “嗯,有什麼問題嗎?”龐剛犀利的眼神頓時就向王中掃了過去。

    如同電芒般的眼神讓王中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把本來要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龐剛說完了這些話後,立刻起身站了起來,不顧王中和呂英志的挽留就大步出了門。

    看著大步向外走去的龐剛,呂英志和王中不禁愣在當場面面相窺起來。

    王中不禁埋怨道:“呂大人,您這可是走了一步昏招啊,這位定遠將軍的性子這麼火爆,明日他視察衛所和守軍必然會訓斥本官,到時候本官可就麻煩了。”

    “你怕什麼?”王中瞪了他一眼,“一介黃口小兒,若是今天不給他一個下馬威,今後他還不知道怎麼騎到咱們頭上來呢,咱們以後的買賣還怎麼做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40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連你們也要欺負我們嗎


    被呂英志訓斥的王中並沒有惱怒,他只是擔心的嘆息道:“本官擔心的不是這個,本官擔心若是惹怒了這位定遠將軍,他硬是橫下心來找咱們的麻煩那可就麻煩了,畢竟他現在可是兼著咱們登州的防務啊?”呂英志冷笑道:……哼,這小子也不知道給皇上吃了啥迷魂藥,皇上竟然給了他一個負責三州防務的差事,本官可是聽說這小子現在在青州的威望可是高得很啊,又是安置流民、又是開荒,搞得很是熱鬧啊。

    本來他要幹什麼本官是管不著的,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手伸進登州來,登州也是他這個粗魯的武夫也能碰的麼? ”

    呂英志這句話的打擊面可是太大了,王中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起來,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

    呂英志說完後可能也覺得有些過了,頓了頓又為王中打氣道:“王大人,你我在登州經營多年,可以說已經在登州紮下了根,咱們所有的買賣都在這裡,本官適才之所以不給那龐剛面子就是要給他一個警告,若是他識相那麼大家就相安無事。若是不識相咱們也不怵他,他區區一個定遠將軍還沒有罷免指揮同知的權利,更沒有辦法插手地方事務,要是他敢亂來就等著本官參他吧!”

    “但願如此吧!”王中嘆了口氣:“可是本官總是覺得龐剛此次前來有股子來者不善的味道,況且登州軍備荒廢已久,若真是被他查了出來終歸也是一個麻煩…………”龐剛出了指揮同知府後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數十名親兵牽著馬跟在他的身後,大街上的行人看到龐剛一行人的派頭就知道來頭肯定不小,紛紛避讓。

    龐剛察覺到異樣後卻是暗自自嘲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官威還挺足啊,估計跟後世警車開道的排場也差不了多少吧。不過一路走來龐剛倒是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在登州城裡他還發現了幾名普通人打扮的人正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語言。

    好吧,龐剛聽不懂也是正常的,畢竟自古華夏的方言就是多如牛毛,從來就沒有人敢說自己能聽懂所有的語言,但龐剛對這種語言卻是有種相當熟悉的感覺。過了一會,龐剛運才回想起來猛的一拍腦袋道:“對了,這些是朝鮮語。”在後世,龐剛雖然沒學過朝鮮話,但由於電視裡成天的放韓劇,他就是想不熟悉也不成,現在乍一聽起來還真是有些熟悉的感覺。

    “咦,登州城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棒子,他們都是來做生意的嗎?”龐剛心中雖然有些好奇,但他卻也沒那些閒心來關注這些“國際友人”,正要走開之時卻聽到了前面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吵得還頗為激烈。

    愛看熱鬧一向是國人的的傳統,這點無論時代怎麼變遷,朝代怎麼更迭都不會改變,而且還逐漸形成了一套圍觀規則,當吵架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全都嘩啦一聲圍了上去,雖然把當事人圍得圓圓實實,但還是很有默契的留下了一片足夠的空地給當事人以供他們發揮。

    很快就傳來了一陣更加急促的爭吵聲,其中還夾雜這幾聲尖銳而清脆的聲音。

    “咦,咱也瞧瞧熱鬧去!”看到這樣的情景龐剛心中八卦之火也被勾了起來,對身後的幾名親兵使了個顏色,幾名親兵頓時朝前面摔了上去。

    “讓開讓開,都給大人讓開!”看到這些一臉彪悍神情的親兵,圍觀的人們敢怒不敢言,只好委屈的讓開了一條通道。

    龐剛在幾位親兵的護衛下擠進了圈內,立刻看到了兩撥共二十多人在相互對峙,一撥人穿著短衫打扮,一臉的厲色和痞子樣,讓龐剛一看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當地的地痞混混,這種味道即便是再過幾百年也還是沒變,另一撥人雖然也穿著明國百姓的服飾,但龐剛怎麼看都有股不大對勁的感覺,他們身上的那股子氣質和明國的百姓相比有著明顯的區別。”

    在那撥混混打扮的中,一名年約三十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不屑的說道:“嘿,你們這些高麗人,今兒爺就教教你什麼叫做入鄉隨俗,別以為換了一身大明的服飾就能冒充咱大明的爺們了,既然來到了我大明的地界就得守我大明的規矩,你們來了也快半個月了吧,在這裡做買賣有拜過爺這座碼頭了嗎?”

    另一撥人中的一人氣憤的說道:“你胡說,我們在這裡規規矩矩的什麼也沒做,哪礙著你們了,你們憑什麼要向我們收銀子。”

    這個聲音既脆且糯,讓人聽起來就好像大夏天喝了碗綠豆冰般舒爽,嗯,用後世的說法就是這個聲音很萌,非常的萌!

    龐剛順著往了過去,可橡看到的只是一名嬌小的身影在背對著他激動的衝著那些混混揮舞著手,站在龐剛的角度來看,只看到嬌小玲瓏的身影和一雙潔白的小手在半空中揮舞。

    “喲呵,哪來的小娘們,性子還挺烈,看來高麗的娘們和咱們大明真的不一樣啊,都學會女扮男裝了。”那名地痞笑嘻嘻的走上前來伸手要摸這位的臉蛋,卻被人家一巴掌給拍掉,緊接著響起了這個又脆又糯且憤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告訴你,我們不是高麗人,我們是朝鮮人!”

    “嘿嘿,對哥哥來說叫高麗還是朝鮮都是一樣的。”為首的地痞嬉笑著說道:“哥還是那句話,既然來到了我大明就要守我大明的規矩,你們沒有拜碼頭就已經是不對了,現在竟然還想動手,那就更加不可原諒了,不過嘛哥哥我一向心胸寬闊,只要你跟著哥哥我回去,我就饒了你們這些人,如何啊?”說完,這名地痞又伸出了手要摸這位的臉蛋,突然間只見寒光一閃,緊接著一聲慘叫聲響了起來,這名地痞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躺在地上大聲慘叫起來。

    “嘶…………”

    周圍的人定眼看去,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涼氣,這名地痞的手腕流出了泊泊的鮮血,軟綿綿的掛在手上,看來他的手筋已經被割斷了。

    “好彪悍的娘們!”看到自家老大的手被廢,在當地橫行霸道慣了的地痞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全部從身上掏出了短刃和兵器向這些朝鮮人衝了過去,這些朝鮮人也不甘示弱,抽出身上的傢伙朝對方應了上去。

    雙方頓時乒乒乓乓的打在了一起,很快就有了傷亡。原本圍觀的民眾看到雙方真的打起來,怕事的心態立刻佔據了上風,全都一哄而散,大街上立刻清靜起來。

    “大人,咱怎麼辦,要不要阻止他們。”剛升任為親兵隊長的程凱湊到龐剛耳邊說道:“再不阻止估計就要出人命了。”

    “阻止,為什麼要阻止,他們死絕了才好呢。”龐剛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幫是地痞流氓,一幫是高麗棒子,都死絕了也不關他的事,不過他同時也注意到那些朝鮮人在打鬥中都有意無意的把剛才那名身材嬌小的人護在中間。

    就在他們說話期間,雙方已經各自傷亡了數人,不過那批朝鮮人終究是技高一籌,不一會又把那些潑皮砍翻了幾人,那些潑皮終於撐不住了,開始四散而逃,這些朝鮮人也不追趕,他們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兩名同伴就要離開,而他們走來的方向正好是龐剛他們站著的地方。

    “就這麼打完了,那些混混也真沒用,竟然被一群高麗人給打跑了,真是丟盡了咱大明的男兒的臉。”看著從旁邊走過的那些朝鮮人,龐剛有些不甘心的說著,對於那些地痞被打敗他的心中頗為失望。

    “嗯!你們說什麼?”剛從龐剛身邊走過的眾人當中那個又嬌又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聲音中帶著絲絲氣憤,緊接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就衝到了龐剛的面前。

    龐剛定眼一看,一名嬌小玲瓏卻穿著男裝的女子就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小臉上還帶著氣憤的神色。

    這下龐剛可是看清著這位女扮男裝的女子的容貌,只見她一雙大大的眼睛,眼球深黑,一張猶如紅蘋果般的臉蛋,櫻桃小嘴正在一張一合的嘟囔著。

    “這個小美眉長得太卡哇伊了,再加上那萌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要是在後世可是能迷死無數怪叔叔啊!”這是龐剛看到這名女孩時的第一個念​​頭。

    “你們明人怎麼都這麼可惡啊,那些混混欺負我們,連你們官兵也要欺負我們嗎?”這名很是卡哇伊的美女瞪著龐剛,話語從她的小嘴中猶如連弩般滔滔不絕的噴出了出來。

    “大膽!”龐剛身後的程凱看到這些高麗人竟然敢這麼跟自家大人說話,立刻站了出來怒視著這名膽大包天的番女,手中的長刀“噌”的一聲出了鞘,身後的眾親兵也齊步上前圍住了這些人,一股凜然的殺意立刻就向那些朝鮮人逼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41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們是什麼人


面對著眾軍士的逼近,對面的那些朝鮮人不禁勃然色變,他們剛才和那些潑皮打鬥,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軍士有何不同,現在才察覺到這些全身披甲的軍士和他們來到大明以來所見到的截然不同,他們只是這麼齊齊踏前一步就讓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這正是百戰精兵才有的氣勢。
  
這時,從這些朝鮮人當中跑出了一個人,這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來到了龐剛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這位大人,千萬別誤會,我們都是躲避戰亂才從朝鮮來到大明的良民,我們不是歹人!”
  
“良民!”龐剛卻不想听他的解釋淡然道:“有拿著兵刃上街的良民嗎?按大明律,非官差、士卒抑或官府准許,任何人不得攜帶兵器,違者嚴懲不貸!你告訴本官,你們符合了以上其中哪一條啊?”
  
“這……”
  
這名中年人聽後頓時有些啞了,雖然他很想說大明律算個屁,這年頭還有幾人是遵守的?可他也知道若是他敢在這位大明軍官面前說這句話他肯定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時,那名女扮男狀長得像洋娃娃般的西貝貨說話了,她瞪著可愛的大眼睛說道:“你們大明當官的就沒有一個好人,你們那個呂知府是這樣,現在你這個當兵的也是這樣,為什麼那些地痞混混可以拿兵器,而我們拿就不可以?”
  
龐剛冷笑道:“他們如若違禁了自然會有當地官府管轄,本官管不著也懶得管,但是你們乃異國之人,在大明攜帶兵器危害太大,故此本官要好好審問你們的來歷才行,來人啊,把他們統統拿下!”
  
“是!”眾軍士齊聲答應,手中的長槍鳥銃齊齊對準了面前的這些朝鮮人。
  
“嘩啦啦!”
  
面對著鳥銃們黑洞洞的槍口和閃著寒光的長槍,所有的朝鮮人都望向了那位西貝貨和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看了看龐剛和周圍的軍士,對身邊的那位西貝貨低聲道:“公……,小姐,拋下兵器的,反抗是沒有用的。”
  
“樸大人,我”這名長著一張可愛娃娃臉的西貝貨一臉鬱悶之色,小臉皺成了一團,憤憤的把手中的匕首仍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名中年人望著龐剛肅穆的神情和周圍的軍士,也長長的嘆了口氣,認命般把手中的短刃拋在了地上。
  
“叮呤噹啷!”
  
一陣短暫而急促的金屬撞擊聲在地上響起,剩下的十多名朝鮮人也知道在這麼多戒備森嚴的精悍士卒面前玩刀那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現在看到他們的兩位頭頭都繳了械,也全都把手中的兵器拋在了地上。
  
“把他們都帶回軍營!”龐剛看​​到這些朝鮮人都乖乖繳了械,命人把地上的兵器都收了起來,然後把手一揮就要帶著這些人回城外的軍營。
  
龐剛帶著一眾親兵壓著這些朝鮮人正往城外走的時候,突然從前面跑來了一隊衙役和捕快,為首的一名衙役來到了龐剛的面前,當他看到龐剛後趕緊給龐剛跪了下來,“小人登州府巡檢司副巡檢沈墨見過大人。”
  
“起來吧!”
  
騎在馬上的龐剛一擺手,沈墨趁勢站了起來,隨後恭敬的說道:“啟禀大人,這些高麗人公然與人在街上持械鬥毆,並打傷了六人,小人奉知府大人之命要把這些人押回去審訊。”
  
“你胡說!”被眾軍士壓在中間的那名西貝貨急了,一張粉臉漲得通紅,紅撲撲的猶如一個紅蘋果,她氣急敗壞的嬌聲罵道:“你們這些壞蛋,竟然敢指馬為鹿,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你們卻只來捉拿我們,你們太壞了。

“噗嗤!”這名西貝貨的話一出口,龐剛不禁失笑起來,這位西貝貨還真是一位奇才啊,連“指鹿為馬”這樣的成語都能被她說反了。
  
只見沈墨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這位姑娘此言差矣,是非曲直自會有知府大人來評判,姑娘不必害怕會受到冤屈。”
  
“哦!”聽到這裡,坐在馬背上的龐剛饒有興致的問道:“沈副巡檢,本官問你,持械鬥毆,這個罪名要是坐實了會怎麼半哪?”
  
沈墨毫不猶豫的回答:“若證實無誤,輕者半徒刑一年,重者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原籍!不過這得由知府大人決斷。”
  
“呵,這尺度還真是夠有彈性的。”龐剛暗自搖頭,這年頭的刑罰還真是太不嚴謹了,同一件案子從一年的有期徒刑到無期徒刑都由知府或者縣令一人判決,這中間將滋生多少的權錢交易啊。
  
想到這裡,龐剛準頭看了眼身後的那些朝鮮人,包括那名西貝貨在內,所有人的眼裡都露出了絕望的眼神。
  
龐剛心中不禁一動:“莫非這些人和呂英志那老家有什麼恩怨不成?”
  
沈墨說完後,眼巴巴的看著龐剛,等著龐剛把這些朝鮮人交給自己。在他看來,這些朝鮮人不過是一些化外的藩國之人,無足輕重,龐將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得罪知府大人吧。
  
但是沈墨這位巡檢司副巡檢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就在剛才剛得罪了眼前這位龐將軍,因此,眼前這位將軍很乾脆的給他潑了一瓢冷水。
  
“不行,這些朝鮮人是本官抓到的,而且他們涉嫌刺殺本官,本官可不能把這些人交給你。”龐剛把頭搖得像破浪鼓,說完後他把手一揮,大搖大擺的把這些朝鮮人給帶了出去。
  
沈墨一看急了,他趕緊喊道:“大人,您就這麼把這些人帶走小人沒法向知府大人交代啊。”
  
龐剛騎在馬上,犀利的眼神掃了沈墨一眼,“回去告訴呂知府,就說這些人本官帶走了,要是不服的話儘管來本官的大帳裡要人!”
  
說完,龐剛一夾馬肚子,領著一行人向著前方跑去,只剩下沈墨和一行數十名衙役捕快在呆呆的看著龐剛一行人的北行消失在他們視線裡。
  
良久,一名衙役愣愣的問道:“沈頭,咱們還要追上去嗎?”
  
“啪!”的一聲,這名腦子不開竅的衙役被沈墨狠狠的抽了一記耳光,氣急敗壞的沈墨罵道:“你這個笨蛋,要是想死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現在都跟老子會衙門復命。”
  
說完,怒氣沖衝的沈墨帶頭向著前方走去。
  
且不說沈墨如何向呂英志復命,龐剛帶著那些朝鮮人來到了城外的軍營後並沒有給他們休息,而是立即就把那名西貝貨和中年給提到了自己的大帳內開始審訊。
  
臨時搭建的大帳很是簡陋,一張木墩湊活著當了龐剛的椅子,大帳裡還站著龐剛的親兵隊長程凱和四名親兵,那名西貝貨和中年人就這樣站在離龐剛不到十步的面前。
  
“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龐剛的神色很嚴肅:“不過在你們回答我的問題之前不要想著拿那些藉口來糊弄我,我這個人的耐心是很有限的,如果你們的回答不能令我滿意,菲麼我覺不介意把你們送回登州的知府衙門或者親自把你們處死。”
  
龐剛那殺氣騰騰的話語把倆人都鎮住了,西貝貨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眼圈立刻就紅了起來,她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的同伴,而那名中年人卻冇是把眼緊閉了一會,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才緩慢的睜開,他緩慢的問道:“將軍,在我們說出自己的來歷之前您能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嗎? ”
  
“當然可以。”龐剛點點頭,“本官青撲都指揮使、定遠將軍、鎮守青州、萊州、登州三州參將龐剛。”
  
“這下你們可以說出自己的來歷了吧?”
  
“那是你的官大還是登州呂知府的官大?”這名西貝貨聽了龐丹的話後依然鍥而不捨的問。

“按道理來說本官要比他的官大一些。”龐剛估計這個西貝貨平時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笨蛋。
  
“那你能不能把那位呂知府給抓起來,他太壞了。”
  
龐剛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腦袋苦笑,這位西貝貨實在是太有才了。
  
幸好她旁邊的這位中年人制止了自家小姐的近乎白痴的發言,在一旁苦笑道:“小姐,這是不可能的,這位龐大人是帶兵的將領,雖然兼管著登州的防務,但他是沒有權利處置登州的文官,因為這和大明朝奉行的文武分治是背道而馳的。”
  
“嗯,看來你對我們大明的官至還挺熟的啊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龐剛不禁意外的看了他兩眼。
  
這名中年男子正式站直了身子,朝著龐剛拜了下去,口中恭敬的說道:“朝鮮內禁衛從事官樸順義叩見大明上國將軍閣下!”說完,他從身上取出了一枚四方的大印,恭敬的舉過了頭頂。
  
一旁的程凱接過大印呈給了龐剛,龐剛接過大印一看,這枚大印竟然用的是一塊白玉雕刻,上面用漢字寫著“朝鮮內禁衛從事官印”幾個字樣,龐剛雖然看不出這枚大印的真假,但在他的心中卻相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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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到底救不救呢


“內禁衛從事官?”
  
龐剛拿著大印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有些好奇的問道:“非樸順飛這個內禁衛從事官是幾品官,是做什麼的。”
  
龐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樸順義的官職,最後只好直呼他的名字。
  
一旁的樸順義一聽,也是滿臉尷尬的說道:“回將軍話,小人是正六品,侍奉吾王身邊,專職吾王的安全工作。”
  
“靠,原來就是保安啊,而且還是個低級保安。”龐剛撇了撇嘴,把手中的大印還給了他,接著又問道:“那這位公......嗯,這位小姐呢?她又是什麼人?”
  
樸順義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昂然道:“這位是找們殿下的親生女兒,也是經過了吾主冊封的“嘉怡公主”李雪珠。”
  
“哦,還是個公主啊。”龐剛不動聲色的問道:“那為什麼還在街上與人鬥毆啊?”
  
樸順義和李雪珠一聽,二人臉色全都在瞬間變了幾遍,龐剛這句話卻是赤裸裸的打他們臉了。這傢伙明明就是在問,你們一個是朝鮮的公主、一個是朝鮮的六品官員,怎麼還像大街上搶地盤的潑皮似的當眾鬥毆呢?
  
“你......”“嘉怡公主”李雪珠原本紅彤彤加臉色更紅了,大眼睛使勁的朝著龐剛瞪去,彷彿要把這可惡的傢伙瞪死。
  
樸順義的臉色變了變後,再次伏地拜了下去,顫聲道:“下國臣子樸順義懇請定遠將軍閣下為下國做主!”
  
“得了,起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龐剛最煩人動不動就沖他下跪,“你也別動不動的就來這套,有話你就直說,找這不興這玩意。”
  
“是,謹遵上國將軍之命!”樸順義站了起來,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份上面寫滿了字的絹布,恭敬的把它遞給了龐剛。
  
龐剛好奇的接過來一看,原來是朝鮮現任國王仁祖李你寫給明國皇帝的一封求救信,上面寫得言辭懇切,極盡奉承之言,文言文寫得那叫一個溜,龐剛也是好不容易才讀懂了其中的意思。
  
原來,這就是一封朝鮮國現任第十六代國王李你的求援信,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到,四年滿清攻打朝鮮的事了。清天聰二年,皇太極與貝勒阿敏親自領兵入侵朝鮮,史稱丁卯胡亂,朝鮮軍隊不敵清兵,仁祖李你與群臣逃往江華島,結果朝鮮與清朝議和,約為兄弟之邦,朝鮮並向清朝歲貢。
  
在這裡不得不說到古時朝鮮對華夏的態度,朝鮮自古以來就是華夏的藩屬國,他們的禮儀、價值觀和道德觀乃至文字幾乎全部來源於華夏,因此自古以來他們對華夏的態度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很恭敬的。
  
後金時期,努爾哈赤為避免兩面作戰,對朝鮮採取拉攏的政策,多次派遣使臣赴朝鮮投書,希望朝鮮與明朝脫離關係,與後金結盟。但是朝鮮不為所動,仍然支持明朝,反對後金。

因此,雖然朝鮮迫不得已向清國歲貢,但包括仁祖李你在內的絕大部分朝鮮官員依然不怎麼能買清國的賬。朝鮮的態度終於惹惱了皇太極。就在今年,也就是崇禎九年六月,皇太極終於失去了耐心,派使臣前往朝鮮江華島命朝鮮向清國稱臣。朝鮮聞訊大嘩,積累近舊年的憎惡、羞辱情緒一併迸發。朝鮮臣僚紛紛痛切陳詞,“使彼虜得知找國之所秉守,不可以干紀亂常之事有所犯焉。則雖以國斃,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也”。在一片慷慨jī昂的氣氛下,仁祖拒不接見清國使團,不接受其來書。
  
清國使團憤然離開漢城,沿途百姓“觀者塞路,頑童或擲瓦礫以辱之”
  
受了欺負的清國使團把這一切都報告給了皇太極,皇太極自然就不幹了,尼瑪的,老子今年在明國吃了虧也就算了,現在連你一個小小的朝鮮也敢來羞辱找,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於是皇太極派了貝勒阿敏親率五萬大軍征討朝鮮,只用了十二天就打到了王京城下,李你無奈之下只要把家眷搬到了江華島,自己退守南漢山城,並派出了使者向大明緊急求援,而在這些使者當中就包括了李你的女兒“嘉怡公主”李雪珠。
  
龐剛看完信後不禁沉默了起來,雖然他對後世那個地球已經阻止不住他們的“宇宙第一大國”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在這個時代而言,朝鮮確實還是心向著華夏的,怪只怪此時的大明太不爭氣,把原本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藩屬國給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把這封求援信還給了樸順義,龐剛又問道:“你們既然已經來到了大明,怎麼不向官府求助,反而在街上同那些地痞流氓打起來呢?”
  
龐剛這麼一問後,那位女扮男裝的“嘉怡公主”李雪珠立即氣憤的說道:“你還說呢,找們剛到登州就求見了你們那位登州知府,請他向你們的朝廷奏明此事,誰知道那位呂知府只是把找們安排到了驛站住下,而後卻不斷向找們索要財物。可他也不想想,找們又不是來朝貢的使團,怎麼可能帶那麼多金銀珠寶,找們一共呆了近一個月,把身上所帶財物幾乎全給了他,可他還是不滿足,用什麼朝廷還在磋商之類的鬼話來糊弄找們,這幾天找們實在忍不住了,打算到濟南去,可是他卻要硬生生的把找們扣下來,幸好找們機靈從驛站跑了出來。後來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龐剛一听就明白了,原來這位呂知府也知道現在的大明早已無力援助朝鮮,於是就打起了雁過拔毛的主意,把他們的財物都騙了個空之後,看到人家想到濟南去,生怕自己騙財之事曝光,於是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就要把這些人給抓起來,但是這種事官府又不好親自出面,所以才派了些混混潑皮出來打頭陣,今天自己碰上的那位沈副巡檢恐怕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後手,只是他的運氣太差了點,偏偏碰上了自己這個半道上殺出來的程咬金。
  
“要不要幫他們一把呢?”龐剛心中沉思了起來按說朝鮮對華夏來說很重要,若是讓皇太極得到了朝鮮,他的實力會因此而大漲不說,沒有了後顧之憂的皇太極肯定會更加放膽的攻擊大明朝,就衝著這點這時候就應該拉朝鮮一把。
  
可是龐剛也很清楚,這劃求援信現在就算是送到崇禎手裡也是白搭,現在的大明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援助朝鮮。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朝鮮就這樣被滿清吞併嗎?”龐剛不禁也為難起來。
  
看見龐剛臉上的沉吟之色,站在一旁的李雪珠和樸順義心中也十分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良久龐剛才緩緩說道:“依找看,你們現在就算是把這封信送到京城也是沒用的,因為現在大明還沒有辦法支援你們朝鮮。”
  
眼巴巴的盯著龐剛的二人臉色頓時暗了下來,李雪珠畢竟是女人,原本就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她哭泣的說道:“為什麼,朝鮮一直待上國如父如母,現在朝鮮有難你們為什麼不伸手拉上一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飛”
  
聽到這,龐刊也不禁感到面上有些發燙,他總不能說“現在大明都被滿清壓著打呢,哪有這份閒心顧得上你們啊,就算有這個能力恐怕包括皇帝在內的滿朝的文武也不會答應的。”
  
突然,李雪珠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搶上前一步對龐剛說道:“將軍,您呢,您不是鎮守山東三州的參將麼?您的手裡也有兵啊,您就幫幫找們吧。”
  
“找?”龐剛聞言苦笑了起來,自己現在手裡雖說也有數千兵馬,但山東和朝鮮可是隔著一片大海啊,就算自己有心救援,可總不能游過去吧?沒有船啊!”
  
“對了,自己現在有鎢礦了,可以兌換海船了啊!”
  
一想到船隻,龐剛的眼睛不禁亮了起來,是啊,現在自己可是發現了鎢礦了,是時候發展自己的海軍了,只要給自己幾個月的時間,挖出足夠的鎢礦,自己是可以兌現出足夠的海船的。
  
正在仔細觀察龐剛的李雪珠看到龐剛的臉色後,心裡就是一喜,難道這位龐將軍真的有辦法救援自己的祖國嗎?從小生長在帝王之家的她雖說對於一些平民百姓都熟悉的東西不一定清楚,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欣喜之下的她情不自禁的上前幾步跪在了龐剛的面首哽咽道:“龐將軍,找知道您一定會有辦法的,您是明國的大將軍,您一定能救找們的,是嗎?”
  
“大將軍!”龐剛一聽這個稱呼情不自禁的擦了一下冷汗,自己離大將軍的位子還遠著呢,自明朝中葉後,朝廷定下了以文統武的國策以來,明朝就沒有大將軍這個稱號了,即便是有那也只有開國時期的常遇春、徐達、藍亞、等寥寥幾人才能享用的尊稱。
  
“能不能救你們我現在也不清楚,不過即便要救援那也是要等到幾個月後了,現在本官還要處理一些事情,等本官這兩天處理完一些事再和你們商討這些事情吧!”龐剛邊說,眼裡就射出了一道凌厲的眼神。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43
第一百七十八章 動手


七月的天氣是炙熱的,即便天色剛剛開始大亮,這時候時候天空中就已經開始散發出熱辣辣的味道。
  
登州城東郊的校場上,一身鮮亮鎧甲的龐剛正站在校場的觀禮台上,在他的身邊時登州指揮同知王英和倆名千戶陪同。在場外則站滿了龐剛從青州帶來的一千多兵馬,他們密密麻麻的站在叫場外,刀出鞘箭上弦的等著校場內正在站立的近千名登州守軍。
  
在他們的前面則是七八百名登州的守軍,龐剛看得真真的,那些在靠近觀禮台的地方守軍無論是鎧甲或是兵器都尚可,面色也還算紅潤,但是過了三排後的那些士卒卻又是截然一副不同的情景,這些守軍身上鎧甲兵器破爛之程度直逼龐剛剛到靈山衛時的看到的軍戶。
  
在軍伍眾已經廝混了一年多的龐剛一看明白了,感情這位王同知怕場面太難看,把自己麾下的家丁都派上了場湊數了,後面那些才是真正的登州一般守軍。不過依龐剛看來這位王同知能養得起兩百多家丁,這也足以證明他背靠著登州這座城市還真是生財有道呢!
  
自從集結了隊伍後,龐剛就一直站在觀禮台上一言不發,冷冷的盯著場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己時,烈日已經升到了頭頂,熱辣辣的陽光照在了並無一絲遮蔽的校場上,原本就站得東倒西歪的登州守軍們身形開始搖搖欲墜起來,校場上也開始有了雜音,許多士卒紛紛開始口出怨言。
  
看到這樣的情形,王中和身後的倆位千戶百戶面上不禁露出了焦急之色,龐剛心裡打什麼主意他們心知肚明,擺明了就是給自己來個下馬威。可他們也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兵們哪吃過這樣的苦,要是再這樣繼續曬太陽他們非得鬧起來不可。
  
王中看看龐剛的臉色,再看了看日頭,咬咬牙對龐剛說道:“啟禀大人,此刻日頭如此毒辣,若士卒們再這樣曬下去恐怕會受不了啊。”
  
龐剛淡淡的看了王中一眼面露一絲譏諷之色道:“王同知倒是挺體恤下屬啊,可王同知莫非忘了一句話了嗎?慈不掌兵啊!”
  
“這……”
  
被龐剛一句不鹹不淡的話給擋了回來,王中大敢丟了面子,他知道龐剛這是在赤裸裸的報復他昨日之事。按理說龐剛昨日剛到登州,身為下屬的他理應宴請這位遠道而來的上司到他府上赴宴,給他接風洗塵,可卻被他和知府呂英志聯起手來擺了一道,呂英志甚至還不軟不硬的頂撞了他一番,換了誰都受不了這種鳥氣啊,這不,今天早上報應就來了。
  
此時的王中心裡也在暗暗叫苦,他心裡暗道:“呂英志你可把我給害苦了,他奈何不了你這個文官,可是他這個直屬上司要拿捏我這個下屬的小辮子可是在太方便了。”
  
時間又過去了兩刻種,校場上的士卒冇再也忍不住開始喧鬧起來,他們紛紛嚷著要返軍營,原本就不大整齊的隊伍早就亂成了一窩蜂。
  
“大人,士卒們早上至今滴水未進,您就行行好讓他們回營吧,否則下官唯恐會引發兵變啊!”看到這樣的情形王中再也忍不住了,半是懇求半是威脅的在龐剛身邊大聲說了起來。
  
龐剛冷冷一笑,身子轉向了王中道:“王同知,若是多站一會就會引發兵變,這樣的兵不要也罷。你也別拿兵變來嚇唬本官,本官可以告訴你,他們若敢鬧起來本官保證會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軍法如爐!”
  
龐剛話一出口,他身邊一直站立不動的親兵隊長程凱立刻走到了一旁,掏出了一個小哨子使勁吹了一句長長的哨音。哨音一出,原本在校場周圍同樣紋絲不動的刀盾兵們立刻動了起來,他們跑到鳥銃兵們豎起了盾牌,而鳥銃兵們立刻就掏舉起了手中的鳥銃,三下五除二非常利索的給鳥銃上好了彈藥,所幸那些鳥銃兵們只是把槍口朝天並未對準校場,長槍兵則後退了幾步做好了接應的準備,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一股肅穆的殺氣頓時瀰漫在校場周圍。
  
王中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他顫聲道:“龐大人,你這是何意?大家都是袍澤,怎能把槍口對​​準自己軍中的兄弟。”

龐剛不屑的笑了,“王同知,本官可沒有這麼窩囊的袍澤,才站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受不了,這樣的兵若是真碰上了倭寇和韃子豈不是只有送菜的份?本官這是在教教你怎麼帶兵啊。”
  
“你……”王中已經知道今日無法善了,他也豁出去了,他指著龐剛大聲喝道:“龐大人,下官雖然也受你節制,但怎麼帶兵還用不著您來教下官吧,你若是再不收手,可別怪下官給兵部奏上一本,告你虐待士卒,導致士卒兵變,這樣的罪名想必你也承受不起吧?”
  
“哈!”龐剛一聽不禁給氣樂了,這傢伙還威脅其自己來了。
  
他戲謔的看著王中道:“好吧,本官倒要看看他們是如何兵變的,本官連韃子都殺了好幾千,難道還害​​怕這些老弱病殘的老爺兵不成。”
  
正在他們在觀禮台上打嘴仗的時候,校場上的士卒們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們紛紛喊著要回營的口號向校場外走去,數十名兵油子走到了隊伍的前面向著,他們同樣舉起了刀槍高聲呼喊著,“場外的弟兄們,大家吃的都是斷頭飯,自己人不為難自己人,我們只是要回營,煩勞兄弟們讓個道,若是不小心傷著哪個哥哥我就不好意思了!”
  
面對這些兵油子的叫囂,場外的青州軍士絲毫不位置所動,只聽到一個聲音高聲喝道:“舉槍!”
  
“嘩啦啦……”
  
一陣井然有序的聲音同時響起,叫場外七百支鳥銃同時舉起了鳥銃,黑洞洞的槍口立刻對準了正在向他們走來的登州士卒,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王中一看立刻急了,他厲聲喝道:“龐大人,你莫非真要逼迫下官同你翻臉麼?”
  
龐剛冷笑道:“呵呵,你們早在昨日就跟本官翻了臉,莫非你現在才知道麼?”
  
王中此時一切都明白了,這位龐大人早就存了要自己翻臉的心思了,今日不過是他借題發揮而已,想到這裡,他也不給龐剛留什麼面子了,指著龐剛的鼻子喝道:“好……,好……好,龐剛你如此拓跋,本官一定會彈劾你的,你就等著兵部治你的罪吧!”
  
“哼,彈劾本官,你到大牢裡去彈劾吧!”
  
既然翻了臉,龐剛也不客氣,把手一揮,立刻就有十多名親兵衝了過來把王中等人掀倒在地,並把他們綁了起來。
  
“龐剛,沒有兵部公文和皇上聖旨,你無權抓本官,這是逾越!你如此拓跋無禮,你會遭到報應的!來人啊,快來救本官啊!”王中拼命的掙扎著,嘴裡還在大聲的叫喊著校場上的家丁來救自己。
  
觀禮台上的動靜很快就被校場上的士卒看到了,在王中的鼓動下,兩百多名家丁揮舞著兵器向觀禮台前衝了過來。
  
早就有準備龐剛把手一揮,數十名親兵走到了台前,舉起了早就準備好的鳥銃對準了台下的眾家丁,黑洞洞的槍口迫使眾家丁的腳步有些放緩了起來。
  
這時,一名家丁大聲喊道:“兄弟們,不要怕,咱們可是官兵,他們不敢開槍的,大夥衝啊!”
  
“衝啊!”在為首幾名家丁的鼓動下,眾人又蜂擁著衝了上來。
  
這時,他們只聽到了一句冷冷的聲音在台上響起,“開槍!”
  
“砰砰砰……”
  
一陣沉悶的槍聲響起,沖在最前前面的二十多名家丁倒在了地上。
  
“放!”
  
“砰砰砰……”
  
連續的槍聲不斷響起,王中的家丁猶如撲火的飛蛾般不斷倒在地上,他們不是當場死亡就是倒在地上大聲的慘呼,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們,這些青州來的殺神全都是一群心狠手辣的殺神,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官兵,他們是真會開槍的。在死亡的威脅下,校場上所有的士卒都停住了腳步,面帶恐懼之色的看著周圍軍士那嚴峻的面容和黑洞洞的槍口,在這一刻他們怕了。
  
此時的王中也驚呆了,這個天殺的龐剛,他真的開槍了,他真的衝著登州的士卒開槍了,難道他要造反嗎?一想到這裡,王中的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這時,龐剛湊到王中身邊冷聲道:“王大人,你不是說我不敢開槍麼?現在我不但開了,我還要向朝廷告你吃空額、貪墨軍餉之罪,嘿嘿,登州原本三千人的兵員你竟然敢吃掉七成,你這個指揮同知可真是厲害啊,我告訴你,這次你死定了。”
  
龐剛今天之所以下這麼狠的手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像王中這樣既貪婪又狡猾的老兵油子是不可能被自己收服的,如果自己想要徹底的掌握登州就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收拾掉,否則手尾就大了。
  
因此,他早就定下了藉著閱兵的機會把王中一會人連鍋端的計劃,以求盡快掌握登州的局勢,而剩下來的事情就是要查抄他的指揮同知府衙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44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又見抄家


校場上血淋淋的事實教育了那些承平已久,平日裡只會欺負百姓的老爺兵,面對鋒利的長刀和鳥銃不時噴出的火光,他們害怕了,首先是那些衣衫襤褸的士卒,他們率先拋下了兵器,高舉雙手跪在了地上大聲求饒。隨後就是那些家丁,雖然他們是王中的私兵,平日裡也對王中頗為忠心,但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些家丁們也不會去做那些那忌憚碰石頭的蠢事,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們也只好無奈的拋下了手中的兵器。
  
收拾好校場上的士卒,龐剛又派出五百名軍士把他們連同王中一同壓回軍營好好看管,隨後龐剛又領著部隊立即開入城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指揮同知府,一千名如狼似虎的軍士在龐剛的帶領下衝入了王中的家中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抄家活動,把內院中那些僕役下人和丫鬟老媽子等人嚇得猶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
  
龐剛在齊武明、賓世乾等人的陪同下進了指揮同知府的內院,看著修建得金碧輝煌的內院和大廳裡各種古玩以及名家字畫等物,把向來過慣了苦日子的齊武明等人看得兩眼發呆。
  
齊武明吐了吐舌頭道,“我的乖乖,這宅子得多少銀子才建得起來啊,俺估摸著沒有十幾萬兩銀子那是想都別想。”震驚之下,齊武明連青州當地的方言都說了出來!
  
連一下慎言慎行的賓世乾也嘆息道:“若是單靠王中的俸祿恐怕就算是一百年也建不起這麼豪華的宅子吧。”
  
龐剛也恨聲道:“原本三千人的兵額,竟然被他吃了兩千多的空餉,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人家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看這位王大人這些年的地皮刮下來何止十萬,恐怕來呢五十萬都吧不止吧!”
  
三人站在大廳上,看著眾軍士把府內的東西一箱箱一件件的搬了出來,隨軍的軍紀官則客竄了一把​​賬房先生,在一件件的登記造冊,一件件的金銀玉器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金光。
  
正在抄家這當會,院子外響起了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們都給本官讓開,本官乃登州知府,誰敢攔我!”
  
“我不管你是什麼知府,我們只知道沒有將軍之命誰也不許進去!”院外同時也傳來了軍士的聲音。
  
“哦,呂英志終於來了。”龐剛毫不意外的笑了笑,對齊武明說道:“齊百戶,去把咱們的呂知府請進來吧,他在外頭這麼久該著急了。”
  
“卑職遵命!”
  
不一會,齊武明領著呂英志和幾名差役走進了內院,當呂英志看到內院的空地上堆起的如同小山般高的各種古玩和金銀細軟時,只覺得身子晃了晃,差點要暈倒在地,右手顫巍巍的指著龐剛卻說不出話來,身邊的衙役見狀趕緊扶住了他。
  
呂英志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他指著龐剛恨聲道:“好你個龐剛,你並無朝廷公文,竟敢擅自查抄一名從三品的指揮同知的府衙,你該當何罪?”
  
龐剛看著這位腳下的厚底官靴都沾滿了塵土,身上的官袍也已經被汗水沁透的知府心中一陣快意傳來,“呂知府,王同知貪污軍餉,吃空額之事你不會不知曉吧?現在事發了,本官身為負責三州防務的參將,先將他的贓物查封起來又有何不可呢?”
  
“你這是狡辯!”
  
呂英志的手都要指到龐剛的鼻子上了,他雙目幾欲噴火,數年來他和王中倆人一文一武在登州合作得頗為愉快,王中利用他手中的軍隊支持他幾乎控制了登州的港口和買賣,而他則利用手中的權利大肆打壓登州城內的其他商販,倆人幾乎壟斷了登州城內幾乎六成的生意。
  
可是現在這個龐剛一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王中給拿下了,並抄了他的家,這就等於斷了他呂英志的根啊,你讓他如何不發狂呢。
  
龐剛看著眼前幾乎指到自己鼻尖的手指,一陣怒意湧起,他就不明白了,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喜歡用手指著人家的鼻子呢。在崇禎的金鑾殿上陳新甲是這樣,這個呂英志也是這樣,難道文人都喜歡做這個動作嗎?

龐剛一把抓住了面前的手指,輕輕用力一擰,只聽到一聲脆響,呂英志的手指頓時向上反折起來,隨即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立即響了起來。
  
呂英志的左手緊握著右手手腕痛得連冷汗都冒了出來,雙目怨毒的等著龐剛,“你....你這個拓跋的丘八,你竟然拿敢打本官,你死定了!本官一定要參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如此巨變,呂英志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龐剛不但敢抄王中的家,他還敢擰斷自己的手指,要知道自從明朝中葉以來,武官的地位可是非常之低,雖然到了崇禎年間因為戰爭的需要又有所回升,但總體而言相對來說武官還處於弱勢群體的狀態。像龐剛這樣竟然敢擰斷一名知府手指的事情近百年來幾乎聞所未聞。
  
面對呂英志的那不可置信的神情,龐剛並不理會他,只是淡淡的說道:“呂大人,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這個知府在我看來也就是區區一名四品官,惹急了本官,我也不介意帶兵去抄了你的知府衙門,想必你府上的值錢的玩意比起這裡只多不少吧。”
  
呂英志終於明白了秀才遇到兵是什麼滋味了,不過這回他雖然氣得身子直打哆嗦,但再也不敢用手指著龐剛了,“好.....好啊,你就等著被皇上降旨問罪吧!”
  
“好了,廢話說完就趕緊滾吧。”龐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立刻就有數名軍士過來,像拖死狗一樣把呂英志給拖走,呂英志帶來的幾名衙役瑟瑟的躲在一旁不敢出聲,現在也趕緊溜了出去。
  
看著被拖走的呂英志,齊武明不禁瞇起了眼睛斜視了那位狼狽的呂英志一眼,對龐剛道:“大人,此人留下來只怕會後患無窮啊,這些文官的花花腸子可是最多的。”
  
龐剛搖頭失笑道:“齊兄弟,你知道為什麼人們常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嗎?意思就是說他們這些人也只會動動嘴皮子,若是天下太平之時我尚會讓他三分,可是現在這世道誰手裡握著兵權誰的拳頭就硬,他是動不了我們一根汗毛的。”
  
對於明末的局勢龐剛早已看得很清楚了,現在的朝廷對於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將已經越來越失去控制了,一些鎮守地方的將領對於朝廷的命令也敢陽奉陰違,這在十年前那幾乎是不敢想像的,可隨著明朝局勢的進一步糜爛,地方上武將的權利也越來越大,他們對於上百年來一直壓在他們頭上的文官集團的怨恨彷彿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以至於許多地方出現了文武對峙的事情。
  
不過龐剛對於這種現象並不感到奇怪,無論是哪個朝代,以文制武的行為永遠只能發生在太平盛世,不管你願不願意,在亂世之時武將的權利肯定會壓倒文官,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
  
之所以龐剛這麼拼命的發展自己的勢力,那是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越是強大,自己就越安全,朝廷也就越發的忌憚自己。現在的龐剛正是因為手握六千精兵在手,他才有底氣把王中給拿下來而不用擔心朝廷的反彈,當然了,這裡也要有一個度,那就是不能做得太過,若是剛才龐剛真的連呂英志也拿掉的話崇禎就是再能忍也受不了的。
  
抄家活動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最後報告上來的是從王中的府邸中抄出了三十萬兩白銀、​​三萬兩金子和暫時還沒統計完的古玩字畫等物,這個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嘖嘖嘖......這個王中還真是有錢啊,這些年他不知道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吃了多少的空額啊!”龐剛搖了搖頭,王中才只是一個指揮同知,就能收斂這麼多的財物,怪不得後世的李自成進了北京城後從那些天天喊窮的皇親貴族和官員的府邸中搜出了一千多萬兩的銀子,可見這個時代大明不是沒銀子,而是銀子全都落入了那些當官和商賈士紳的手中,他們寧願帶著那一壇壇埋在地窖裡的銀子死去,也不願意把這些銀子支援給國家哪怕一文錢,最後卻都便宜了李自成和他手下的流寇們。
  
“把這些東西全都打包,明日咱們就把它們統統運走。”龐剛說完後對齊武明道:“齊百戶,我現在暫時任命你為登州城防官,率領五百士卒駐守登州,等待下一批守軍的到來。賓百戶,你也留下來,我同樣要交給你一個任務,你要徵集五千新兵,然後把他們都送到青州統一訓練,你能做到嗎?”
  
“是,卑職遵命!”齊武明和賓世乾面帶喜色的齊聲答應,他們很清楚,只有龐剛手下的兵力越多,他們的官才會升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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