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明末行 作者:千斤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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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6-21 21:4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3 463124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25
第一百六十章 做什麼賺錢呢?

    看著信誓旦旦就差立下軍令狀的二入龐剛只是淡淡一笑,又接著說道:「千牛衛和安東衛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與你們失職是分不開的,為了保證水渠和水井的順利挖掘,本官打算再給你們衛所各派出一名副千戶,你們意下如何啊?」

    「這....」縐國正和劉長友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指揮使大入對他們不放心,開始往他們白勺衛所裡摻沙子了。雖然衛所的千戶龐剛不能任免,但是任免副千戶以下的官員卻絕沒有任何問題。

    倆入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絕對不能拒絕的,否則龐剛就可以立刻給他們扣上違背軍令的帽子,咬了咬牙後,縐國正率先抱拳說道:「大入體貼下屬,卑職自然感激不盡,請大入放心,卑職一定會好好配合他們挖水渠的。」

    龐剛聽後並不答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還在沉默的劉長友,劉長友見狀也只能無奈的點頭同意了。

    「嗯,你們答應就好。」龐剛看到這兩位同意後也滿意的點點頭,開口說道:「其實你們不必擔心,本官給你們派遣副千戶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他們只是負責屯田和負責衛所的防務,這回衛所的軍戶全部都要到青州來進行訓練,訓練完後再派往各處衛所,這樣也好然給你們減輕負擔。」

    縐國正倆入直接就無語了,龐剛一下子就把衛所的兩大職能給剝奪走了,他們連屯田和練兵的權利都上交了,他們兩個千戶的手裡還剩下什麼呢?不過心中雖然不滿,但卻不敢表現出來,現在的他們最緊要的問題不是屯田和操練練屯軍,而是要填飽肚子,這才是最迫切的問題。

    把這兩位官油子打發走後,龐剛慢慢的踱著步子向後走去,青州府的諸多事情千頭萬緒,其實歸結起來就兩個字,銀子!

    是的,各個地方都在伸手向他要銀子,宋興和走後,他雖然帶走了自己的一百多名家丁,留給他的卻還有青州城裡的近兩千名士卒,雖然按照一般將領的標準來看,這些士卒還算是不錯的,但是在龐剛看來這些士卒暮氣沉沉,軍官士卒們只認銀子。你要是給他們十成的銀子,他們就給你六成的忠誠,要是給他們六成,那就給你三成的忠誠,這樣的軍隊可不是龐剛想要的。因此龐剛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打算把青州城裡的那兩千多名士卒全部撤裁掉。

    龐剛算了一下,包括撤裁軍隊、修繕青州城牆、修水渠挖水井等等的事情,辦下來沒有十萬兩銀子絕對辦不了,要是再加上未來計劃要在靈山衛修建碼頭以及建造船隻的話,那需要的銀子更是海裡去了。

    龐剛一路上都在想著銀子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後院裡。

    當走到一個牆角拐彎處時,龐剛只覺得眼前一道入影閃過,而後一具嬌小而柔軟的軀體撞到了自己的懷裡,措不及防之下的龐剛一把摟住了這具嬌軀,隨即只聽到「啪」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啊!」的一聲,一道略帶驚慌的叫聲響了起來,龐剛這才定眼一看,原來是靈兒這個小丫頭,正張著小嘴略帶驚慌的看著自己。

    「靈兒,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龐剛看著懷中的小丫頭笑著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從廚房拿些鹽給小姐送去。」

    被龐剛抱在懷裡的靈兒往日的活潑開朗彷彿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全身彷彿沒有一根骨頭似的,軟綿綿的趴在龐剛懷裡,原本晶瑩剔透的耳根也變得紅彤彤的,櫻桃小嘴小嘴一張一合的吐出了清新而炙熱的氣息。

    摟著放入柔若無骨的嬌軀,感覺從懷中的嬌軀裡傳來一陣陣炙熱的熱量和一股淡淡清新的處子幽香,龐剛只感到一股熱流從小腹中升起,他情不自禁的把懷中的嬌軀樓得更緊了。

    「嗯姑爺你......」

    耳邊傳來了靈兒輕柔的嬌喘和帶著些許哀求意味的輕輕的叫聲,龐剛再也忍不住俯身下去一把含住了這張小巧的櫻唇,很快就把那原本就斷斷續續的輕叫聲給堵住了。

    「唔唔唔」

    剛開始時,青澀靈兒牙關緊咬,但是很快就被這個經驗豐富的壞蛋給撬開了銀牙,她的小香舌最後終於失陷了。

    本就不是什麼菜鳥的龐剛此時激動之下雙手的情不自禁的在這具小巧的嬌軀上下游動,不知什麼時候靈兒把一雙柔軟的玉臂圈住了龐剛粗壯的脖子,兩入就靠在牆角里吻了個昏天黑地。

    「咦靈兒到哪去了,剛才還看見她往這邊走來的。」

    正在二入神遊天外的時候,附近彷彿傳來了幾名丫鬟的聲音。原本正吻得忘乎所以的二入被那幾句聲音給驚醒了,龐剛抬起了頭,把依然軟綿綿的靈兒扶正了身子,此時的靈兒粉臉紅彤彤的,兩隻盯著龐剛的秀目中水汪汪的簡直要滴出水來。

    龐剛一看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已經動情了,這幅少女懷春的模樣讓龐剛又心動起來。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採摘這顆果實的時候,他再度把靈兒摟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靈兒,等忙完了這陣子我跟你家小姐說一聲,把你收房了,好嗎?」

    「嗯!」伏在龐剛懷中的靈兒羞不可仰的低聲轎哼了一聲以示同意。

    「好了,起來吧!」龐剛輕輕拍了拍靈兒的翹臀,靈兒乖乖的站了起來,隨即伸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包東西,但是卻發現東西已經撒了出來,不由得嬌嗔的橫了龐剛一眼道:「姑爺,都是你,把入家從廚房要來的鹽都搞撒了。」

    龐剛厚臉皮的笑了笑,不經意的把目光轉移到了靈兒手裡的東西上,隨即卻疑惑的問道:「靈兒,你手裡的鹽怎麼是粗鹽啊?這是拿給入吃的嗎?」

    「是啊,不吃這個吃什麼?」靈兒奇怪的反問。

    龐剛伸手從靈兒手中拿起了這包粗鹽一看,這是一包非常粗糙的鹽巴,含有很多的雜質,表面帶著黃黃的顏色,非常的難看。他伸手抓起一把粗鹽,澀澀的,顆粒很大,也不均勻,龐剛拿起一顆放進了嘴裡,一股苦澀的味道立刻就傳進了他的嘴裡。

    「呸呸呸」龐剛立刻把鹽吐了出來苦著臉道:「這是人吃的嗎?」

    「當然了,下入們平時吃的就是這種鹽啊?姑爺您不知道嗎?」

    「呃」龐剛有些無語,在後世這樣的鹽只能拿來餵豬,不,連豬吃的鹽都比這個好。

    「我們平日裡吃的不是精鹽嗎?」這下龐剛有些奇怪了,在後世吃慣了精鹽的他乍見這樣的粗鹽還真是不習慣。

    「我的大老爺,精鹽和青鹽那是有錢入家才能吃到的。」靈兒無奈的白了龐剛一眼真是被這個大老爺打敗了,她繼續說道:「精鹽可是要一斤一百多文錢呢,要是連一般的下人都吃精鹽非得把咱府上吃窮不可。」

    「一百多文錢?」這下龐剛可是大吃一驚,一百多問文可是相當於後世一百多塊錢啊,一百多塊錢買一斤鹽對於後世的入來說那簡直是夭方夜譚。

    「那粗鹽一斤多少錢?」龐剛繼續問道。

    靈兒只好繼續給這位「五穀不分」老爺掃盲,「粗鹽就便宜多了,一斤也不過幾文錢。」

    「粗鹽、精鹽、粗鹽、精鹽!」龐剛的嘴裡喃喃的咕囔著。

    龐剛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喊道:「有了,我找到賺錢的法子了!」

    「賺錢?」一旁的可愛俏丫頭腦門上不禁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是的,賺錢。」龐剛一臉狂喜的說道:「靈兒,我們要發財了!」

    說完,龐剛一把搶過靈兒手中的粗鹽,然後又閃電般的在靈兒的櫻唇上親了一下,隨即非一般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這個一臉呆滯的俏丫鬟呆在原地,原本已經褪下的紅暈又湧上了小臉,她望著龐剛遠去的方向羞澀的低聲自語道:「姑爺說過,等過段時間就會和我圓房的姑爺,你真的會要了靈兒嗎?」

    而此時的龐剛去了哪裡了呢?他一路小跑的跑到了自己的臥房,嘴裡還大聲的叫道:「若蘭、若蘭,你看我拿來了什麼好東西?」

    「來了、來了!」一聲溫柔的聲音在臥室響起,很快一個俏麗的身影急出現在龐剛面前。一名挽著婦入才挽的墜馬鬢,白皙俊俏的臉上透著一股已婚婦入特有慵懶風情的少婦走到了龐剛跟前柔聲說道:「相公,你看你,都是一府的都指揮使了,還是這般不穩重,要是讓下入看到又要嚼舌頭了。」

    這名嬌俏的小婦入就是龐剛的妻子孔若蘭,聽了若蘭的話後龐剛嘿嘿的笑了起來,把手中的紙包向著若蘭遞給了她說道:「若蘭,你看到沒有,這是什麼,我們要發財了!」

    (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26
第一百六十一章 發財大計

  看到官越做越大的丈夫竟然拿像個小孩子般一個勁的「嘿嘿」傻笑,若蘭不禁白了他一眼,美麗的大眼中透著一股小婦人特有的春意,美目流轉中她看到了丈夫手中的紙包後不由得一怔,疑惑的說道:「夫君,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分明就是一包粗鹽嘛,難道夫君所說的「發財大計」指的就是這個?」

  「就是它!」龐剛舉著手中的這包粗鹽興「」奮的說道:「若蘭,現在粗鹽和經驗的價格相差通常都是在數十倍左右,這你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粗鹽一斤菜幾文錢,可精鹽或青鹽的價格卻高大一百三到一百五十文,它們與粗鹽相比價格相差近數十倍,自然是相差懸殊。」若蘭說完後不禁好笑的問道:「難道夫君現在要學那些鹽販子準備販鹽不成?」

  若蘭說完後輕輕依偎道龐剛懷裡,伸出蔥蔥玉手輕輕的撫摸著丈夫結實的胸膛柔聲勸慰道:「夫君,私鹽確實是利潤豐厚,像江浙一代確實是有許多鹽商是身家百萬甚至是千萬,可據奴家所知那些鹽商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們的身後有一大批朝廷的官員為他們在朝堂上說話。現在夫君雖說貴為一州指揮使,並兼管著山東東路的防務,可奴家可以說若是夫君也去販賣私鹽必然後你必定會發現,你的私鹽絕對賣不出山東境內,因為夫君你沒有人家上百年來苦心經營的門路,因為........」

  「等等.....等等!」龐剛舉起了手打斷了這為由於害怕傷害了自己的自尊心而小心翼翼的小嬌妻,一把摟住了若蘭後神秘的笑道:「可是若蘭,若是我能把手中這包粗鹽變成精鹽呢?你說咱們還能不能賺錢?」

  「什麼?」這回輪到若蘭驚呼了起來,她一把摀住了小嘴,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連連搖頭道:「這不可能,夫君莫不是在誆騙妾身,若是有將粗鹽變成精鹽之法妾身豈會沒有聽說過?」

  龐剛又嘿嘿的笑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若蘭的芊芊玉手向外走去,邊走還便說道:「若蘭,你跟我來,現在你家夫君就要為你見證一個你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奇跡!」

  龐剛想到的發財大計就是提煉精鹽,是的就是提煉精鹽!用粗鹽提煉精鹽的法子十分簡單,龐剛在後世上中學的時候就學過,適才無意中聽到靈兒所說的提煉粗鹽和精鹽那相差巨大的價格後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這絕對是一個發財的大計。

  在古時,鹽的種類一般有三種,分別是井鹽、湖鹽和海鹽。井鹽的質量最好,也俗稱精鹽,但是由於它的開採週期過長,且成本高,產量一直也提不上來,因此價格也是異常的昂貴。湖鹽的質量雖然也算是強差人意,但湖鹽的產地「」主要在青海和新疆等地,路途遙遠不說,一路上的風險也是異常的高。而質量最差就是海鹽了,它是人們利用陽光來暴曬海水或者是用火來烘烤製成,質量差不說,一些黑心的鹽販子甚至還要在這些粗鹽裡混上泥沙來謀取利益,不過由於海鹽生產方便,價格便宜,它也是絕大部分普通民眾使用的鹽類。

  龐剛拉著若蘭的小手一路小跑來到了內院中的一個小廚房裡,到了廚房後他立刻把所有兩名正在在廚房裡幹活的老媽子趕了出去,並嚴明若無他的分佈絕對不許任何人進來。

  把人趕走後,龐剛立刻忙碌了起來,他先是找來了一個小鍋,倒上了小半鍋水,然後把手裡的那包粗鹽倒進鍋裡後用筷子不停的攪拌,待到鹽完全溶解到水裡後他又取來了一塊棉布放在一個大碗上邊,然後把鍋裡的水倒進了大碗裡。這樣,等到龐剛把鹽水倒進大碗裡後棉布上立刻就呈現出了了許多雜質。

  若蘭看著丈夫在一旁忙碌的身影,原本含著笑意看著丈夫忙碌的她俏臉上不由的漸漸嚴肅了起來,待到龐剛把過濾好的鹽水重新倒進小鍋裡放到灶台上開始用猛火煮時,她不禁輕聲問道:「相公,你這是認真的嗎?」

  「廢話!」這次輪到龐剛給了她一個大白眼了,「我從頭至尾都是很認真的好不好!誒對了,幫我加點柴火把火再燒大點。」

  龐剛邊說手裡也沒歇著,拿著一根不知從哪順來的木棍在使勁的攪拌著,隨著水份的漸漸蒸發,不一會兒鹽水就變得稠密了起來,鍋沿上也結了一層雪白的鹽花。再後來鹽水變成了漿糊狀,當鍋裡的水完全燒干時,鹽水變成了像細沙一樣細小、潔白的鹽。

  忙碌的半天的龐剛來不及擦額頭冒出上的細汗,伸手就從鍋裡抓出了一把雪白均勻的細鹽放在了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若蘭的手裡得意的問道:「若蘭,你看看這些精鹽和咱平日裡吃的精鹽有什麼不同?」

  強忍著內心中翻江倒海般劇烈沸騰的若蘭伸出芊芊玉指沾了點精鹽放進嘴裡慢慢的品嚐著其中的滋味,她緩緩的閉上美目,良久才再度睜開強忍著jī動微笑著對龐剛說到:「相公,恭喜你,咱們確實要發財了!」

  身為商賈之女的孔若蘭深知由於戰亂,陝西和四川井鹽很難運到江南來,此時的精鹽價格是多麼的昂貴她是知道的,若不是親眼看見龐剛在自己的面前講一包粗鹽提煉成了精鹽,她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世間竟然會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現在既然自己的丈夫掌握了這麼一門神奇的煉製精鹽的法子,作為妻子自然有義務幫助自己的丈夫謀取最大的利益。自幼就被家中商賈氣息所熏陶的她腹中很快就有了想法。

  她鄭重的對龐剛說道:「相公,妾身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一門神奇的技巧能將粗鹽變化成精鹽,這確實是我龐家之幸。不過妾身觀這門技法雖然神奇,但卻極為簡單,任何人看了一邊後就能學會,因此妾身以為若要大規模的生產精鹽,則必須擇一處隱秘之所秘密生產,否則若是此法洩露那麼也就一文不值了。」

  「嗯,正是!」龐剛讚許的看了若蘭一眼,不愧是家學淵源啊,一下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龐剛點頭說道:「靈山衛的望海堡是為夫最早任職的地方,那裡又靠近大海,為夫打算在哪裡建一處大型的鹽田,離望海堡三十多里地有一座山名為二龍山,它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為夫打算在哪裡建立一個大型的煉製精鹽的廠,並且要派重兵牢牢把手,絕不允許任何一人擅自出來,只要能給我們數年時間,我們就可以賺取做夢也想不到的一筆天大的錢財。」

  「夫君切不可大意。」身為妻子的若蘭卻提醒道:「夫君可知那些江南的鹽商可是有著天大的神通,咱們販賣的精鹽數量若是不多也就罷了,若是販賣的精鹽數量太多影響到了他的利益他們必然會察覺到是咱們山東流出去的,而且一定會查到夫君的頭上,如此一來他們必然會對付你,若是他們發動他們在朝廷的人彈劾夫君,只怕夫君即便身為青州指揮使也怕是......」

  「也怕是吃不消是嗎?」龐剛看到若蘭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伸手在她的俏臉上輕輕撫摸著,一股溫軟滑膩的感覺從指尖傳到了心裡,她輕輕的在這位溫婉俏麗的小嬌妻微皺的瓊鼻上親了一口微笑道:「不怕,等到他們發覺不對頭的時候,夫君手裡的實力已經遠不是他們所能匹敵的了。」

  「嗯!」若蘭乖乖的點了點頭,使勁摟住了丈夫,聞著丈夫身上日漸熟悉的味道,原本jī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結婚愈久若蘭對龐剛的愛戀就越深,此刻的她感覺丈夫的懷抱是那麼的寬廣也是那麼的讓她安心,尤其是每當夜裡當她和龐剛歡好後,身心的jī情都得到釋放的她甚至恨不得要融入丈夫的身子裡永遠也不分離……

  說幹就幹,龐剛立刻離開了內院來到了大堂,他首先命人把華嚴招了過來,自從龐剛擔任了青州指揮使之後,龐剛就任命華嚴為經歷司經歷,雖然朝廷有制度,非舉人以上功名的人不得擔任官職,但值此亂世,這些制度對於龐剛來說還是制度嗎?

  經歷司經歷是一個從七品的官,也就是從此刻起,華嚴才算是正式邁入了大明體質內的一員,他能從一名不入流的秀才做到今天全靠了龐剛的提攜和舉薦,深受龐剛恩惠的他對龐剛的忠誠也是毋庸置疑的。因此龐剛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這件事交由華嚴來辦。

  過了一會,華嚴很快就來到了大堂向龐剛報道,龐剛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他。

  「什麼,大人您要開設鹽場?沒有朝廷的批准這可是違制啊。」華嚴驚訝的說道:「好吧,雖然卑職也知曉現在這些法度也形同虛設,可是咱們山東的鹽場向來都是以質量差價格低而聞名,現在山東的粗鹽一斤不過兩到文錢,您若是真的開鹽場恐怕是要虧本的啊。」

  龐剛笑道:「你放心,本官叫你足做自然有本觀的道理,你去這樣這樣........」

  隨著龐剛的解說,華嚴的臉上也不斷呈現出驚喜和嚴肅的神情。

(未完待續 )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27
第一百六十二章 滿清的反應

  崇禎九年五月十一日清國都城盛京

  位於盛京中央的皇宮是滿清皇帝的居所,這座皇宮中被滿清人建得非常有滿蒙民族那種「宮高殿低」的特色,宮殿內用清兵從關內搶來的金銀珠寶裝飾得裝光寶氣,自從努爾哈赤死後,他的幾個兒子經過了一番刀光劍影的明爭暗鬥,最終努爾哈赤的第八個兒子皇太極成了這座皇宮的主人。

  今天,皇太極召集了滿清的文武大臣都在崇政殿裡齊聚一堂,他們分別是大貝勒代善、楊武大將軍岳托、和碩睿親王多爾袞、大學士寧完我、范文程、馬國柱以及崔頭喪氣的站在大殿中央的英武郡王阿濟格、饒毅貝勒阿巴泰等一眾清國的高層。

  一名年約四十,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高台上怒視著台下的阿濟格和阿巴泰二人,大殿上正迴盪著他憤怒的聲音。

  「阿濟格、阿巴泰,你們兩人也是軍中的老行伍了,這次入南下怎麼會損失這麼多人馬!一萬多名大清國的勇士啊,我們八旗有多少個一萬人供你們揮霍,這些人口又要多長時間才能補充回來?你們不要以為搶了些東西回來朕就會饒恕你們,休想!」

  皇太極的聲音震得整個大殿都嗡嗡作響,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垂著頭不敢吭聲,只有皇太極的兒子肅親王豪格在一旁冷笑不已。

  多爾袞看了看一旁的大貝勒代善,發現他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出聲的意思,心中暗歎了口氣,看來想要讓自己這位一向明哲保身的二哥出言求情是不可能了,他只好站了出來對皇太極拱手道:「皇上,七哥和十二哥雖然則損了不少人馬,但他們能搶回數萬的明國百姓和那麼多的糧草和財物也算是不枉此行,何況此次與他們交戰的皆為明國精銳,我們的勇士傷亡大了點也是在所難免。」

  皇太極眼皮子一撩,陰冷的眼神閃電般射向多爾袞,冷聲問道:「這麼說,阿濟格一行人此次非但是無過反倒是有功囉?」

  多爾袞被皇太極陰冷的眼神這麼一掃,感覺彷彿是被一支猛獸盯住似的,心中頓時一凜,連忙低頭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覺得他們雖然有錯,但十二哥與咱們畢竟是自家兄弟,所以臣弟以為還是從輕發落為好。」

  皇太極冷笑道:「哼,要不是朕還記得他們是自家兄弟的話,你以為朕還會讓他們站在這裡嗎?早就削去他們的爵位貶為庶民了,朕之所以責罵他們,就是要讓他們記住,我們大清國的每一個勇士都是滿人最珍貴的財富,絕不是某些人用來往上攀爬而隨意揮霍掉的棄子,須知若是沒有這些勇士我們滿人就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牛羊。」

  聽著皇太極站在全族的制高點上訓人,多爾袞等人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是表面還是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表示受教。

  過了良久,皇太極的長篇大論說完後才沉著臉對阿濟格和阿巴泰說道:「雖然你二人此次損兵則將,但鑒於你們還能為我大清奪回不少的人口和糧食,此次朕就饒了你們,若下次再犯二罪並罰。而且此次掠奪回來的財物也沒有你們的份!朕這樣處罰你們二人可服?」

  阿濟格和阿巴泰雖然在心中暗罵,但也只能拱手齊聲道:「陛下公正,臣弟並無異議。」

  「嗯!那就好,這件事暫時就到此為止。」皇太極點了點頭後又問道:「現在你們二人就先說說此次大戰的經過吧,阿巴泰你也算是咱們滿洲有名的巴圖魯了,這次你帶領的鑲白旗為何會損失這麼大?」

  阿巴泰苦著臉說道:「回陛下話,臣此次和十二弟於大同分兵,臣自領一軍南下直取河間府,然後再攻向德州府,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誰知卻從山東殺來了一支明軍。那支明軍是山東青州府靈山衛的一名千戶所統,他們…………」

  就這樣,阿巴泰原原本本的把怎麼在德州府的城下折翼,後又在明國京師城下與明軍激戰導致傷亡慘重的事情經過都倒了出來,眾人聽著聽著一個個的神色都變得古怪起來。一萬多的清軍竟然攻不下一個只有數千明軍防守的城池,而且還被他們消滅了數千人,這怎麼聽都像是在聽神話故事。

  聽畢,豪格忍不住出言譏諷道:「饒余貝勒不是在講笑話吧,那支明軍莫非都是天兵天將下凡不成,侄兒怎麼聽都像是在聽笑話。再說了,明軍的火器我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那些火器除了能嚇嚇人之外他們還能幹什麼?」

  在豪格看來,阿巴泰的話純粹是為自己的失敗尋找借口。

  阿巴泰臉上的怒色一閃即逝,這個豪格仗著他父親皇太極的權勢一直不把他們這些叔伯看在眼裡,現在表現得卻是越發的拓跋了。他深吸了口氣道:「肅親王若是不信,英武郡王也在這裡,你可以問問他,我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眾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阿濟格,只見阿濟格陰沉著臉點了點頭道:「七哥的話沒有錯,確實如此。」

  「嘶………,」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這才確認了阿巴泰剛才所述的都是事實。

  此時皇太極的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他緩緩的問道:「這支明軍的統帥是誰?他麾下的明軍真的只有饒余貝勒所說的四千人嗎?既然他能有四千人馬怎麼又只是個小小的千戶呢?」

  皇太極不愧是清國的皇上,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上。

  阿巴泰和阿濟格相視苦笑了一聲同時搖了搖頭,阿巴泰歎息道:「這支明軍的統帥名叫龐剛,臣只知道他是靈山衛的千戶,其餘的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個貝勒是怎麼當的?」皇太極皺起了眉頭,指著阿巴泰二人道,「損失了一萬多勇士也就算了,可連對手的情況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也太無能了?」

  阿巴泰二人羞愧的垂下了頭,這次他們也確實輸得有些冤枉,本來這場仗打得好好的,可誰知半道上殺出了個程咬金。不但使得他們功敗垂成,更是令二人在清國的高層中幾乎抬不起頭來。

  不過好在皇太極並沒有繼續追究他們的責任,他沉吟了半響後對一直肅立在一旁的寧完我道:「寧學士,你對明國比較熟,你知道龐剛這個人嗎?」

  寧完我搖搖頭:「回陛下話,微臣從未聽說過此人。」

  皇太極聽後沉吟了半響才說道:「這個龐剛日後必是我大清的禍患,寧學士,你速速派我們潛伏在明國內的探子,要把這個龐剛的一切都要打聽清楚,事無鉅細全都要彙集成冊稟報過來。」

  「渣!奴才遵旨!」這位對清國忠心耿耿的奴才立刻領命而去。

  看到寧完我出去後,皇太極又對一旁的范文程道:「范學士,通過此次南下已證實你所說的大舉深入明國,直搗京師的定策還不是時候,此計太偏太急太險,如若照此行事,後果難以設想。明國雖然數度敗於我大清之手,但其幅員遼闊,臣民眾多,人口更是超過我大清幾百倍,明軍也數十倍於八旗軍,他們可以輸十次、二十次,可是我大清只要敗一次就受不了了。比如這次南下,雖然掠奪回了眾多的財物和明國百姓,可這個勝利卻是用一萬餘勇士的性命換來的,這個代價不可謂不大,范學士,你可明白了嗎?」

  范文程羞愧的躬身道:「皇上所言極是,是奴才太過想當然了。」

  去年以來范文程、寧完我和馬國柱三人炮製了一份戰略攻勢,那就是舉傾國之兵南下攻擊大明,直取大明的首都京城,在范文程三人看來,只要攻下了大明的京城那麼整個大明都會陷入癱瘓之中,到時候對付明軍各地那些各自為戰的殘兵那就容易得多了。

  在接到了范文程三人的奏章後,皇太極也拿不定注意,於是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派出一支軍隊南下搶掠,順便包圍明國的都城,試探一下明國的反應和軍隊的抵抗強度。

  而阿濟格和阿巴泰這次南下的目的就是基於這個計劃,可是讓皇太極沒料到的卻是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支戰力強悍的明軍,把阿濟格和阿巴泰得得鼻青臉腫,而且還損失了一萬多清國的勇士,這樣的損失讓身為大清皇帝的皇太極也心疼得直呲牙。

  皇太極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范學士,你也不要太在意,這次吃了一次虧咱們下次再找回來就是了。」

  看到自己制定的戰略出現失誤,皇太極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對自己大家安慰,范文程激動得渾身打顫,他哽咽的哭道:「皇上待奴才如此恩重,奴才.....奴才就是萬死也不足以報答皇上恩情之萬一啊。」

  皇太極卻是淡淡的笑了笑,揮手道:「好了,記得以後用心做事,這才是對朕最好的報答。」

  「渣,奴才遵旨!」激動之下的范文程立刻就趴在了地上給皇太極磕了三個頭。

  看著面前這一幕「將相和。」大殿內的滿人們都在心中冷笑起來……

(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28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鹽


    崇禎九年六月烈日炎炎

    望海堡附近的二龍山這座一向荒寂的土山上這些日子來了許多人,他們當中有木匠、鐵匠、石匠以及泥水匠等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他們在山上不停的忙碌著,經過上千名工匠一個月月的建設,山上已經陸續出現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建築群。

    穿著一身從七品綠色官服的華嚴正站在工地上上,彷彿正在對著一群工匠催促著什麼。一名像是小頭目般的工匠苦著臉說道:“大人,現在的工期已經很緊了,要是再加快進度小人真的是趕不過來啊!”

    華嚴唬著臉說道:“不行,這個月下旬就要開工了,你們一定要在十日之內完成,若是不能完成本官唯你是問!”

    “大人!”這名工匠急得差點要給華嚴跪下了,他焦急的說道:“這不行啊,蓋房子、作坊那可是百年大計,小人可不敢馬虎,真的不能再快了。”

    “真的不能再快了?”華嚴看到這名工匠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心下也信了八成,他沉吟了一會緩緩問道:“若是本官再給你添加五百人手呢?”

    “再給小人添加人手?”這名工匠想了想答道:“您若是再給小人添加五百人手的話那倒可以試一試。”

    “不是試一試,是一定要按期完成。”華嚴肅然道:“這個工期確實是很緊,但是只要你們能保證質量如期完成的話本官做主,給你們的賞錢加倍。”

    “此話當真?”一聽到最後這句話,工匠的眼里頓時閃動著亮光,趕緊說道:“若果真如此,小人便是拼著掉上三斤肉也要在月底前把這些房子東西蓋好。”

    “本官豈會誆騙你們。”華嚴不禁哂然的笑道:“好了,你們趕緊做事吧,本官再四處看看。”說完華嚴又開始在山上巡視起來

    二龍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也足以容納一兩千人在這裡做事。龐剛把提煉粗鹽的地方放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易守難攻而且隱蔽,為此龐剛還派了五百士卒駐紮在山腳下,把二龍山牢牢包圍了起來,絕不允許二龍山上的任何一個人下來。

    到目前為止,龐剛已經挑選了五百戶流民,並和他們簽了契約,契約中規定他們要在二龍山上至少要幹滿十年才能下來,若是違反規矩私自偷偷下山的山下的駐軍將對他們就地格殺。

    雖然有許多流民對於定遠將軍為什麼要挑選他們上山表示不解也顧慮重重,但是也有不少人看在豐厚酬金的份上簽下了契約,只要熬過了這十年,等到十年後他們下山之時可就是一個小富翁了,屆時自己的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憑藉著這筆錢也可以給他們在城裡蓋棟房子和說一門滿意的親事了。

    到了六月下旬等到二龍山上的房子廠房建好時,龐剛早就設在望海堡後面海灘上的鹽場已經曬出了頭一批約上萬斤的粗鹽,龐剛當即下令早就準備好的流民上了二龍山,並且親自在二龍山為那些流民講解如何提煉精鹽的要領。

    隨著龐剛的講解,流民門一個個都驚呆了,吃了一輩子粗鹽的他們誰也想不到用粗鹽提煉出精鹽竟然是這麼簡單的事,直到這時,一些腦瓜子轉得快的流民頓時就明白了為什麼指揮使大人要和他們簽訂這麼一份長達十年的契約了。

    提煉精鹽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若是他們當中有任何一個流民偷偷跑下了山將這份技術外傳導致精鹽氾濫的話那麼給指揮使大人造成的損失將是不可估量的,

    看著站在中間正在為大家講解提煉粗鹽技巧的指揮使大人,有些流民無奈的向山腳下望了下去,唉,看來真要在這座山上呆上十年了,幸好還有媳婦孩子陪著自己,十年的時間想來應該過得很快吧

    在二龍山上呆了三天後身上都是一股子海鹽味的龐剛就帶著第一批提煉出來的精鹽下了山,把精鹽交給了早就守候在山腳下等得望眼欲穿的林峰,當林峰一看到那些腳夫挑著的一擔擔白花花的精鹽眼珠子都綠了,了解一些內情的他可是知道這些精鹽都是面前這位指揮使大人用那些不值幾個錢的粗鹽提煉出來的,這可是一本萬利點石成金的買賣啊。

    “龐大人這次要發達了!”這是已經升任為青州正八品知事的林峰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向來就對錢財賬目感興趣的他如何不知道精鹽和粗鹽之間那巨大的價格差異呢,他心中很清楚,有這份提煉精鹽技術在手的指揮使大人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江南最有錢的人。

    看著林峰有些呆滯的神情,龐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也別發呆了,你要記住,你此次去浙江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打開局面,能和那裡的鹽商攀上交情讓他們代理咱們的精鹽也可以,但是你要記住,切不可洩露這些精鹽是咱們自己製造的,否則將會有大麻煩。”

    林峰恭敬的說:“大人放心,卑職知道該怎麼做,只是讓卑職不解的是大人為何捨近求遠要先把精鹽運往浙江呢而對於近在咫尺的江蘇無動於衷呢?”

    龐剛搖頭道:“江蘇本官會另外派人去,你只要負責浙江那塊就好。”

    “是,卑職這就出發。”

    不用龐剛說透,林峰一听就明白了,任何上位者對不會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就算是龐剛再信任他,也不會把精鹽這麼大的事情全都交到他手裡。狡兔尚有三窟,更何況指揮使大人呢?這無關信任與否,只是一個上位者必須具備的心態罷了。

    送走了林峰,龐剛囑咐山腳下的駐軍一定要提高警惕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靈山衛,既然精鹽已經開始正式投產,那麼他的增兵計劃也要盡快進行了。

    在龐剛的計劃裡,青州的兵力至少要有一到兩萬常備精兵才具備在這個亂世中自保、也令別人忌憚的實力,可是現在他手下的三個衛所中只有靈山衛有四萬多新增的軍戶,其餘的千牛衛和安東衛現在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還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去救濟呢,就目前階段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們能為自己提供合格的兵源。

    龐剛算了一下,自己領兵去京城勤王的時候帶走了包括輜重兵在內的幾乎所有的兵馬,屯兵的數量約為三千三百人,經過幾番激戰,這批屯兵還有兩千五百多人,而在這段時間裡靈山衛又新訓練好了三千軍士,也就是說現在自己的手中約有五千五百人的兵力。

    五千五百人的兵力看似不少,可是當龐剛把其中的兩千人用來填補剛被撤裁掉的原青州城的守軍後,剩下的三千五百人往安東衛、靈山衛、千牛衛以及二龍山這麼一撒,龐剛就發現自己的手中竟然沒有一支可以機動的隊伍。

    即便是最笨的軍官也知道若是手上沒有一支可以隨時調動的機動部隊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有鑑於此,龐剛打算算咬咬牙再徵召三千青壯作為常備戰兵。

    他找到了此時負責靈山衛全面工作的李賢,龐剛也不客氣,立刻就問道:“李典吏,現在本官想再從靈山衛徵召三千青壯,你意下如何啊? ”

    李賢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大人,現在明面上雖然靈山衛有四萬多人,可是有很多都是老弱婦孺,要是大人在抽調三千青壯入伍恐怕會影響靈山衛的屯田工作啊。”

    龐剛深思了一會後說道:“要不這樣,這些新徵召的軍戶咱們先讓他們便屯田邊訓練,只要能在三個月內把他們訓練到一定火候就可以,這樣也不會耽擱你們的屯田和修水渠的計劃,你看怎麼樣?”

    李賢聽畢後點點頭:“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如若抽調太多的青壯入伍小人可不敢保證還能完成大人的屯田計劃。不過大人,依小人之見,現在靈山衛已經開始步入正軌,您是否應該再引入一些流民安置到千牛衛和安東衛這兩個衛所當中呢?那兩個衛所可是荒廢著七八萬畝的田地啊。”

    龐剛苦笑不語,其實連李賢這個老頭都看到的問題龐剛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是現在他身為青州指揮使,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他剛當上青州指揮使便四處收攏流民,一不小心就會給人扣上一頂圖謀不軌意圖謀反的帽子。要是被扣上這頂帽子即便是崇禎皇帝再欣賞他恐怕也立馬就是一個革職查辦的下場吧。就算是龐剛不想束手就擒,可是依照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抗朝廷的大軍,總不能學李自成一樣去做流寇吧。

    這樣的結果可不是龐剛想要的,在後世像李自成、張獻忠這樣只會破壞不會建設的流寇可是被很多人鄙夷的,龐剛也不例外。在龐剛看來,那些像蝗蟲一樣走到一地就破壞一地的流寇才是明朝最大的禍患,也是必須要消滅的對象。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29
第一百六十四章 計將安出?


滿懷心事的龐剛帶著一眾親兵回到了青州城,有中有些煩躁的龐剛下了馬,漫步走在大街上,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禁嘆了口氣,這種平靜的生活不知道還能過多久,可能再過個四五年,無論是流寇還是清兵都會蜂擁著闖入這座城市,殺死這裡的百姓、搶走這裡的錢財、侮辱這裡的女子,讓這座原本繁華的城市變成一座滿地屍骸的荒地吧,可是到時候自己有能力來保護這座城市嗎?
  
“龐大人請留步!”
  
怔怔向著心事的龐剛牽著馬慢慢的走著,忽然,他彷彿聽到後面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他轉頭一看,在後面快步走來一名侍女打扮的俏麗少女,她一邊叫一邊向自己快步走來,龐剛身後的侍衛剛想攔住他,卻被龐剛制止了,因為他曾經在魏府見過,如果龐剛沒有記錯她應該是魏同年的千金魏蔓葶的貼身侍女。
  
只見這名侍女匆匆走到龐剛身前向他道了個萬福,然後說道:“龐大人,我家小姐適才在樓上看到了您,因此特地命奴婢過來請您屈尊過去一敘。”
  
這名侍女說完後,看到龐剛的眉頭幾乎是微微的皺了皺,她又趕緊說道:“大人,我家小姐別無他意,只是想邀您過去一敘,並沒別的意思。”
  
龐剛搖頭失笑起來,聽這位侍女的話裡,若是自己不過去反倒是顯得自己心虛了。他適才之所以有些猶豫是因為他若是過去若是傳到魏同年的耳朵裡這位風評向來以嚴謹著稱的巍大人只怕要對自己心生芥蒂了。可這位侍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若是還不敢過去豈不顯得自己太過膽小。
  
龐剛笑道:“好吧,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某若是不去豈不顯得龐剛太過沒膽了嗎?還請姑娘頭前帶路。”
  
這位俏麗的侍女聞言後抿嘴一笑道,“久聞龐大人膽氣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奴婢佩服,那就請大人隨奴婢過來吧。”說完,這名侍女纖腰一擰,向著左邊盈盈而去。
  
聽了這名侍女的話,龐剛不禁有些嘖嘖稱奇,他在青州待得越久,聽到的關於魏府的這位小姐的傳聞就越多。這位魏小姐的姿色不但是一等一的好,而且還是青州城裡有名的才女,更難得的是她的才華不僅僅只是體現在琴棋書畫上,重要的是她對於官場上的許多事也頗為了解,魏同年寫給朝廷的一些奏章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在裡面,這麼一位才貌雙全的妙齡女子自然是許多大戶人家爭奪的對象,聽說但凡是稍微有點身份人家都想著能把她娶回家中,可惜這些年來說媒的人幾乎都踏破了魏府的門檻,但卻無一人入得了魏蔓葶的慧眼,如今芳齡已至十七的她至今還是待字閨中。
  
這位魏小冇姐龐剛也見過幾次,無論是談吐還是見地都是算是一等的人才,尤其是上次龐剛在遭到青州的士紳富戶聯名狀告他時,這位魏小姐竟然能給他寫了封書信示警,有此可以看出這位魏小姐頗有幾分男兒的豪氣。
  
龐剛跟著這位侍女後面來到了一座茶樓下,他命令侍衛在樓下等候,自己跟著侍女上了二樓。
  
“蓬萊閣!”
  
上樓後,龐剛看著這家裝飾得古色古香,和下面大廳區別甚大的二樓以及掛在二樓上的那副牌匾,嘴裡不禁輕輕念了出來。
  
“龐大人,我們又見面了。”一句如同玉盤落珠般的聲音在龐剛身旁響起,龐剛轉頭一看,一名身穿素白色中衫,下身一件翠湖色長裙的二八佳人從一座屏風後走了出來,眼下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令人感到稱奇的是一臉的書卷氣從她的身上勃勃散發出來,此人不是魏同年的千金魏蔓葶是誰。
  
龐剛趕緊躬身道:“龐剛見過魏小姐!”
  
“不敢!龐大人客氣了,請坐。”魏蔓葶微笑著還了一禮伸手對龐剛做了個請的姿勢。
  
龐剛也不客氣,在一張桌旁坐了下來,很快魏蔓葶的那名侍女就送來了兩杯香茗,龐剛坐定後首先抱歉道:“魏小姐,上次的事龐某真是很抱歉,請魏小姐原諒龐某無心之失。”

一提到這件事,即便是以魏蔓葶的大方,俏臉也不禁變得微紅,她那彷彿會說話的眼眸朝龐剛一橫,彷彿在責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龐剛一接觸到魏蔓葶那似嗔似怪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顫,心頭髮虛的他趕緊低下了頭裝作喝茶狀。
  
不知過了多似,魏蔓葶天籟似的聲音彷彿自天邊傳來,“蔓葶請龐大人過來其實也無甚大事,只是適才蔓葶看到大人走在大街上眉頭緊鎖,似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心事似的,因此蔓葶才冒昧請大人過來一問,若是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說與蔓葶聽聽,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我們合計合計還能替您出個主意呢!”
  
龐剛不禁笑道:“魏小姐太客氣了,誰不知道您是青州有名的才女啊,您這麼說可是在給龐某臉上貼金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是這樣的.... .....”龐剛就把他欲要從周邊引入流民充實兩個衛所,卻又擔心會被人趁機奏​​上一本的顧慮說了出來。
  
魏蔓葶聽後沉吟了一下微笑道:“龐大人的擔心未必沒有道理,但是卻也不必如此害怕,您可以先下手為強,變被動為主動即可。”
  
“哦!魏小姐有何良策還請速速道來?”龐剛聞言之下大喜,雙目緊盯著魏蔓葶的俏臉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饒是以魏蔓葶的落落大方也被龐剛近似猖獗的目光盯著俏臉也不禁泛起一道紅暈,她不禁嬌嗔道:“龐大人,你在看什麼呢?”
  
“呃.......對不起,是龐某失禮了。”龐剛這才醒悟過來,現在可不是後世,這樣盯著一位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是很失禮的一件事。
  
龐剛和魏蔓葶所坐的桌子並不大,因此兩人的距離不算遠,由於龐剛剛從靈山衛趕回來,滿身的汗水都沒來得及擦,這使得一股股男人特有的味道直往坐在一旁的魏蔓葶飄去。嗯,稍微懂點醫學的人都知道,一個男人身上若是沒有​​狐臭啥的,基於異性相吸的理論,他的味道對於異性還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更別提像魏蔓葶這樣一位從未與父親之外的異性有過接觸的大家閨秀了。
  
狠狠的橫了這位可惡的大人一眼,魏蔓葶才慢慢說道:“龐大人的擔心雖有一定的道理,但您也可以化被動為主動,無論是濟南、登州、萊州還是袞州,由於各地連年乾旱,再加之朝廷賑災不利,流民的數量還是很客觀的。只要大人先給朝廷上一封奏摺,不管有理無理,先狀告周圍各個州府賑濟災民不利,導致災民往青州大量流入,大人雖有心賑濟災民,但苦於糧食銀兩短缺,導致您有心無力,若不盡快賑災唯恐激起民變,特請朝廷撥發下賑災銀兩糧食云云。蔓葶這麼說了,龐大人您明白了嗎?”
  
“嘶............”
  
龐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魏蔓葶不愧是號稱青州才女啊,這個讓他頭疼了一天的難題在她那裡只是腦筋一轉就解決了,看來今後誰要是說古人腦子笨智商低的話看老子不耳刮子打過去,就她這智商,在後世若是從政至少也是副廳級別。
  
其實魏蔓葶這個計劃說白了很簡單,那就是惡人先告狀。首先狀告周圍州府的賑災問題,你們一個個都把災民往我這裡趕,導致我這裡流民遍地,我管不了你們,可我吼上兩嗓子總是可以的吧,難不成我受委屈了還不能喊兩聲。而朝廷接到這樣的奏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情況下肯定是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你們山東的內部問題自己處理,朝廷管不了那麼多。
  
只要龐剛的奏章遞上去了,龐剛接下來要是引入流民那就有理由了。哦,你們都把人給我趕過來了,我把他們遷入軍戶免得他們到處流竄成為暴民還有錯了,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要是這樣我都錯了,那好啊,那些流民我不管了,你們那個誰誰誰都把這些流民領回去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
  
而龐剛相信只要不是碰到一位智商在三十以下的官員是不會把這些流民領回去的。領回去幹什麼啊,你出錢出糧養著他們啊?
  
“妙,妙啊!”驚喜之下龐剛不禁拍案而起,他一把抓住了魏蔓葶的一雙小手大聲笑道:“魏小姐真乃女諸葛也,龐某頭疼了這麼久的難題就讓你這麼輕易的解決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乍被一雙大手抓住的素手的魏蔓葶不禁羞得滿臉通紅,驚恐之下的她一把用力把小手抽了出來,雙目盈盈彷彿立刻要哭出聲來。
  
龐剛被人家這麼一掙這才醒悟到自己又唐突佳人了,一時間雙方都不禁愣在了當場...........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0
第一百六十五章 答應了


    把小手抽出了龐剛的魔掌後,魏蔓葶的白皙的俏臉頓時變得通紅,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猶如被火燒過似的火辣辣的。

    而龐剛也愣在了當場,看著因為玉面通紅而變得愈發動人的魏蔓葶,他的腦海中彷彿還殘留著適才那滑膩的感覺,一股淡淡的香味彷彿還停留在手心中。

    “這個這個”龐剛“這”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在這個號稱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年頭,亂摸一個大家閨秀的小手貌似是可以浸豬籠的。

    龐剛“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魏蔓葶羞得不敢再看龐剛一眼,猶如受驚的小兔子般紅著臉站起了身子盈盈地向外走去。看到自家小姐要走,魏蔓葶的侍女急忙跟了上去,臨走時還狠狠的瞪了龐剛一眼。

    龐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嘴巴一張一合的,卻不在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龐剛才長嘆了口氣,看來這次可是把這位魏小姐給得罪慘了,估計自己以後是沒有機會再見到這位蘭心蕙質的女子了。

    當龐剛收拾好心情準備下樓的時候,樓梯下又傳來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隨即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在龐剛的眼前,龐剛心中一喜,剛開口叫道:“魏”

    但隨即龐剛又住了嘴,原來上樓的是魏蔓葶的侍女,只見她氣鼓鼓的瞪了龐剛一眼才說道:“哼,我家小姐讓我轉告你,你在上奏章的時候語氣務必要柔和些,不可太過生硬,省得徹底得罪了那幾個州府,這對你日後沒好處。”

    說完,這位侍女再也不看龐剛一眼,直接轉身就下了樓。

    聽了這位侍女的話,倒是讓原本心情有些惆悵的龐剛笑了起來,看來這位魏小姐還沒有氣到要和自己絕交的地步,否則也不會特地派她的侍女來告誡自己了。

    站在樓下大廳的魏蔓葶等自己的侍女下來後倆人一起登上了一輛早就停靠在茶樓外樣式普通的馬車。上了馬車坐定後,這名侍女恨恨的說道:“小姐,這傢伙我看哪裡像一個指揮使了,這分明就是一個登徒子!依奴婢看,您就不應該理他,他竟敢對您作出這樣的壞事按說就算應該招來衙役把他給抓起來交給老爺,讓老爺狠狠的打他一頓板子。”

    魏蔓葶臉上的紅暈已經消退了許多,微紅著臉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們即便是叫來了衙役難道就能把他給抓走嗎?”

    “是啊!”這名侍女呆了呆,“這個壞蛋身邊有這麼多軍士守著,咱府上的衙役不一定打得過他們啊,要不咱請老爺多派點衙役過來,只要咱們人比他們多久不用怕那個壞蛋了。”

    “說你笨你還真笨啊!”魏蔓葶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這名侍女的小腦袋,“你以為他身邊的侍衛是知府衙門裡的那些衙役能比的,人家可是和滿清韃子交過手的精銳,咱衙門裡的那些衙役能打得過人家嘛?再說了要是把事情鬧大了,剛才的事情豈不是鬧得滿城風雨了,你叫我今後怎麼見人啊。”

    侍女愣了半晌才不甘心的說道:“那那豈不是白白便宜那個混蛋了。”

    魏蔓葶看著這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侍女無奈的遙遙頭:“好了巧兒,你就別鬧了,我這正主還沒發火呢你著什麼急啊?”

    這位名為巧兒的侍女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小嘴微微一翹,把頭轉過一邊賭著氣就不吭聲了。魏蔓葶也不攔著他,靠在了後面柔軟的靠墊上俏目微閉,自顧自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夜深了,指揮使衙門內院的一間書房裡還在亮著燈,龐剛正坐在椅子上,他身旁的紙筐裡已經堆著一堆被揉成一團的紙張,而龐剛正拿著一支經過自己“特殊”加工的鵝毛筆堆著面前幾張凌亂的空白紙張正在發呆。

    寫奏章對於龐剛來說那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龐剛從吃完晚飯就開始進了書房,可忙活到半夜都沒有寫出幾行字來,即便是寫出來了幾行字在龐剛看來也屬於文理不通的行列,這不禁讓自恃為大學生畢業的龐剛大為沮喪,看來這玩意不是專業人才還真的玩不轉啊,看來自己是找個師爺或者幕僚的時候了。可是好的師爺和幕僚都屬於那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一時間讓他到哪裡去尋找呢?

    想到這裡,龐剛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今天那張秀雅絕俗的臉龐,要是這位有名的才女能幫自己寫奏章就好了,“唉”

    放下了手中的鵝毛筆,感到有些乏了的龐剛正想伸個懶腰,就听到自己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過了一會一雙軟綿綿的柔夷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幫自己揉了起來。

    龐剛舒服的呻吟了一聲,讓身後的人揉了一會後才笑道:“若蘭,你怎麼還沒去睡啊。”

    龐剛說完後,若蘭那溫柔悅耳的聲音才在他耳邊輕聲響起,“相公,都已經忙活了大半夜了,也該回房歇息了,要是寫不完你可以明兒再寫啊,若是累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龐剛笑了笑,大手一伸就把若蘭摟住,手臂稍微用力就把這位嬌妻抱在了懷裡,把嘴湊到她那晶瑩如玉的耳邊道:“還是媳婦心疼相公啊,那相公回去歇息娘子有什麼獎勵嗎?”

    若蘭雖然與龐剛做夫妻​​已經數月,但聽到丈夫調笑還是不太適應,原本晶瑩如玉的耳朵也開始紅了起來,嬌嗔道:“相公好沒良心,妾身好心叫你回去歇息,你反倒向妾身要獎勵,人家才不依呢!”

    “嘻嘻!”龐剛厚著臉皮笑了起來,腰間一用力把若蘭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大笑道:“好,那咱們換個說法,娘子這麼晚了還在等相公,那相公就給娘子一個大大的獎勵,這樣總成了吧?”

    “你這個大壞蛋!”若蘭咬著銀牙,聞著鼻中傳來的丈夫身上那熟悉而淡淡的味道,嬌軀慢慢的軟了下來,一雙​​玉臂不知不覺就勾住了丈夫粗壯的脖子,原本明媚的大眼裡柔得彷彿要滴出水來,俯下皓首在龐剛的胸前咬了一口眼裡射出勾人心魄的媚態,柔聲說道:“壞相公,還不快抱人家回房!”

    “遵命!”抱著柔若無骨的嬌軀,一股玫瑰花香撲鼻而來,而且隨著懷中這具嬌軀逐的溫度逐漸上升,這股香味愈發顯得濃郁,龐剛心中也變得愈發炙熱起來,大步走出了書房向著不遠處的臥室走去,一路上只留下幾句不依和低低的嬌嗔聲

    第二天一大早,精神抖擻的龐剛從床上爬了起來,俯下身子在昨夜因為勞累過度的還在沉睡的若蘭那粉臉上親了一口後就打開了房門。

    很快靈兒這個小丫頭就端著熱水和洗漱的用具輕盈的走了進來,熟練的把青鹽和柳條遞給了龐剛。雖然龐剛拿著柳條和就著青鹽匆匆刷了一下牙,接過了靈兒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把臉。才對靈兒愛憐的說道:“靈兒,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些事情不用你做嗎,你怎麼每天還親自宋熱水過來呢?”

    靈兒搖了搖頭咬了咬銀牙才說道:“靈兒身為丫鬟,伺候姑爺和小姐是應該的,況且靈兒伺候小姐也慣了,若是換了旁人靈兒也不放心。”

    龐剛苦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靈兒的秀髮柔聲安慰道:“好吧,且由你吧,只是莫要把自己累著。”說完,龐剛邁步就向著外面走了出去,只是此刻背對著靈兒的他並沒有發現靈兒望著他那柔情四溢而又幽怨的目光。

    “靈兒!”

    正當靈兒尚未來得及收回望向龐剛那痴痴的目光的時候,一句帶著慵懶意味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靈兒轉頭一看,原來是剛才尚在沉睡的若蘭已經在床上撐起了身子,充滿誘惑的香肩在晨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潔白如玉晶瑩剔透。只聽見若蘭懶洋洋的問道:“靈兒,你是不是很喜歡姑爺?”

    若蘭的聲音不大,卻把靈兒給嚇了一大跳。她急忙跪了下來帶著哭腔道:“小姐不是的,靈兒只是個婢女,怎敢妄想攀龍附鳳,靈兒只是”

    靈兒被嚇得魂不守舍,但若蘭卻沒有生氣,反倒是柔聲道:“只是什麼,喜歡就是喜歡,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我從小一塊長大情同姐妹,況且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伺候老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趕明我做主挑個好日子,讓你和老爺圓房,若是能有個一兒半女的今後你也好有個依靠。”

    “小姐!”靈兒跪在地上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自從龐剛上次在內院給了她一個承諾後,原本就認定他的靈兒更是把一顆芳心放在了他身上,但是在她的內心裡卻又害怕自家小姐吃味,現在她親耳聽到若蘭的承諾,這些日子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落了地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1
第一百六十六章 流言蜚語


相對於青州的老百姓來說,青州城裡的指揮使換人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們還是依舊過他們的小日子,但是已經有細心的百姓發現,自從上個月以後,青州城的大街上就經常有軍士在巡邏。
  
這些全副武裝的軍士即便是大熱天的也會全身披掛,儘管他們一個個都熱得汗流浹背但也依然保持著筆挺的身姿,而最重要的是這些軍士全都是生面孔,原來的那些軍士彷彿一個個都集體消失似的全都不見了踪影。有消息靈通的人士爆料,那些原來的青州守軍全部被勒令解散了。不過即便是這樣的消息對於青州的百姓來說還是沒有什麼關係,可對於青州城裡的另一些人來說卻是噩夢的開始。
  
自從這些軍士入駐青州後,他們對入城的盤查開始嚴格起來,尤其是對於那些商賈入城的貨物盤查得尤其嚴格,這倒不是說他們會吃拿卡要,而是說他們對於那些貨物的盤查格外嚴厲,但凡是私藏夾帶而被查出來的一律處以沒收或者是處以重罰。
  
剛開始那些士紳富戶還不以為意,認為這只是龐剛這位青州指揮使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燒上一段時間他就會停下來,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時間過去了一個月,城門口的盤查不但沒有鬆懈反而更加嚴厲了,這下就要了那些商賈的命了。
  
無論是在那個時代,私藏夾帶或者偷稅漏稅都是商人們最愛做的事情,但是在有明一朝確是把這種風氣發揚到了極點,明朝規定商業的稅收是三十抽一。這個比例按說已經是非常小了,但是那些商人卻還不滿足,在他們的眼裡認為商業稅最好應該是完全廢除才好,因此他們想出了無數種辦法來逃避稅收,比如買通城門的守衛、夾帶私藏、瞞報甚至不報等等手段。
  
當然了,他們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收買守門的軍士和城門官了。在和大明的城門官打了兩百多年的交道後,所有的商賈都信奉一個道理,只要鋤頭舞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這麼多年來青州城四個城門所有的城門官和軍士跟他們熟的幾乎都成了自家人,他們夾帶貨物進入青州就跟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的輕鬆。
  
可是這個習慣這段時間以來就變了,新來的那些城門官和軍士就跟餓狼似的,那鼻子機靈得跟獵犬有的一拼,他們的貨物裡哪怕就算是夾帶了一點點不應該帶的東西他們都能查出來。這下子那些商賈可就倒了血霉了,那些城門官按照制度罰起款來那叫一個狠啊,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情面可以講,哪怕商賈們再以利誘之也無濟於事。
  
商賈們看到以往攻無不勝的銀彈攻勢失敗以後都大惑不解,後來一位明白了內情的軍士才告訴了他們,新來的指揮使大人下令,城門官若是查出了夾帶私藏的貨物所得罰款城門官和收城門的軍士可分四成。而且守門的差事還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可是要輪換的,就是這個規定才會讓這些守門的軍士猶如餓狼一般盯著那些商賈,這些商賈在他們看來一個個可都是會發光的金子啊,在軍紀和金銀的刺激下,他們城門官看到他們哪有不拼命搜查的道理?

那些商賈看到自己的銀彈攻勢失效,開始向青州知府告狀,可是青州知府並不鳥他們,魏知府說了,看守城門和查出違冇禁夾帶物品那是人家的職責,你們夾帶私藏還有道理了?如此一來商賈們才悻悻的散了回去,只是這麼一來那些商賈對於龐剛的恨意就更深了,不過龐剛並不在乎,他知道自從上次他在青州裡殺死了那名糧商,青州的富戶士紳把他告上了朝廷後他和那些商賈的矛盾就屬於不可調和的衝突當中了。
  
崇禎九年七月初五兇猛的烈日毫不掩飾的散發著炙熱的陽光,路邊的野狗也躲在陰涼的地方吐著鮮紅的舌頭,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雖然街上冷清,可各個茶館、茶樓裡卻擠滿了來喝茶避暑的人們。
  
在青州知府衙門的內院裡,魏同年正坐在一個長滿了爬山虎的涼亭裡避暑,手中還拿著一封下屬官吏報上來的報告一邊皺著眉頭的看著,在身邊還坐著他的女兒魏蔓葶和小妾柔娘,魏蔓葶的貼身侍女巧兒和另一名丫鬟正站在一旁伺候著。
  
看到魏同年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柔娘起身給魏同年倒了一杯茶,隨後問道:“老爺,賤妾看您眉頭緊鎖,是不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呢?”
  
魏同年聽到柔娘發問後放下了那份報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才道:“這是青州鹽運司發來的,上面說這些日子青州城裡出現了大批的精鹽,由於數量眾多而且價格也相對便宜,已經引發了青州城裡許多鹽商的不滿,它們集體聯名向鹽運司施壓,要求鹽運司給他們一個交代。可鹽運司查來查去後發現這些精鹽竟然和都指揮使衙門有關,鹽運司不敢擅自做主,就向知府衙門上報,請咱們處理。”
  
柔娘不解的問道:“這有什麼啊?那些鹽商也太黑了,他們賣的精鹽鹽價一斤甚至到了一百五十文,別說平頭百姓了,就是家境殷實的人家也沒幾戶敢吃,現在便宜點不是很好麼?”
  
魏同年聞言不禁苦笑起來,他搖著頭道:“柔娘,你這婦道人家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啊!”
  
魏同年也不打算向自己的小妾解釋什麼,他轉頭對一旁的魏蔓葶道:“蔓葶,你怎麼看這件事?”
  
魏蔓葶不解思索的說道:“爹,鹽鐵本來就不是咱們知府衙門專管的,平日裡有什麼事他們啥時候請示過您了,現在看到對方來頭太大,怕自己扛不住了這才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到您手裡,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
  
說到這裡,魏蔓葶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又接著說道:“按理說,鹽鐵本事朝廷專管,指揮使衙門擅自販賣私鹽那是違法的,可您也知道,這年頭的鹽稅能有多少是落入朝廷手裡的,還不是被那些鹽運使和各地的鹽商們私分了?現在他們這麼著急無非是看到他們的銀子被搶了,心中著急想要爹爹您他們出頭罷了,平時他們大把的摟銀子,也沒見他們來孝敬一下知府衙門,可一旦出了事卻求著您替他們做主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嗯!”魏同年點點頭,那些鹽商的氣焰平日裡真的是十分囂張,魏同年和他們接觸過,就算是對他這位青州知府他們也只是保持著表面上的客氣,逢年過節的他們送來知府衙門的孝敬也是少得可憐,雖說魏同年也不算是怎麼貪財的人,可經不住他手下衙門這麼多人,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朝廷俸祿的,那些人個個都朝他張嘴,他這個知府說實話也缺銀子啊。
  
想到這裡,魏同年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報告扔在了面前的石桌上,看來他是不打算理會這屁事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後放下了茶杯才緩緩說道:“蔓葶,我聽人說你昨兒個在街上與龐剛在茶樓會面了。”
  
魏同年這話說出來不打緊,卻把一旁的巧兒給嚇得不輕,他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一個勁的朝著魏蔓葶使眼色,讓她不要答應,卻發現自家小姐卻鎮定自若的說道:“確有此事!”
  
魏蔓葶此言一出,可把巧兒給嚇壞了,她心中一沉,暗道:“完了,這下小姐肯定要被老爺被責罰了。”
  
果然,魏同年臉色一沉立刻就訓道:“蔓葶,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算是熟讀《女戒》、《女論語》之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和一個有夫之婦在茶樓見面,這要是讓旁人看到你讓為父的臉面往哪擱啊!”
  
魏蔓葶卻冷笑道:“爹,若是沒旁人看到您怎麼會知道女兒同龐大人見面的,哼,女兒最恨的就是那些背只會地裡告狀自己卻不敢站出來的小人。”
  
“你!”魏同年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魏蔓葶說道:“王公子他這也是為你好,他與昨日正好看到了你上了茶樓,而後那龐剛隨後也上了去,你們若無私情又怎會私下裡會面!”
  
魏蔓葶卻是搖搖頭:“爹,女兒同龐大人也是偶然才見面的,昨日女兒心煩,於是和巧兒去了茶樓喝茶解悶,卻見龐大人風塵僕僕從城外趕來,且眉頭緊鎖,女兒好奇之下就邀他上樓一敘,只是聊了一小會女兒就下樓了,這其中能有什麼私情?反倒是那王公子正事不幹,卻成天盯著女兒,難道他這麼做爹爹也認為他是在為女兒好嗎?”
  
“這......”魏同年強忍著怒氣語重心長的說:“蔓葶,你要明白,那個龐剛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你同他在一起若是有了流言蜚語,屆時你要如何自處啊?”
  
魏同年自問已經是極有耐心了,可魏蔓葶卻依然昂首道:“那也總比那位只會耍嘴皮子功夫的王公子強上百倍。”
  
“混賬!”魏同年再也忍不住伸手拍了桌子......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2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不怕


聽了女兒的話後魏同年氣得鬍子眉毛幾乎都糾到了一塊,他指著魏蔓葶顫巍巍的罵道:“那個龐剛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不顧自己的名節這樣袒護他?你就沒想過要是事情傳了出去你日後還怎麼嫁人啊!”
  
魏蔓葶的大眼裡也泛起了紅暈,她倔強的說道:“女兒的終身大事爹爹不勞要操心,反倒是爹爹你這是怎麼了?龐大人貌似沒有得罪過爹爹吧,您最近怎麼一提起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他就這麼不待您見嗎?別忘了,他現在可是正三品的指揮使、定遠將軍,掄起品級來可是比您還要高一級吶! ”
  
“你這是什麼話!”魏同年的火氣更大了,“老夫會跟一個只會廝殺的莽夫一般計較?至於品級,哼,也只不過是正三品而已.......”魏同年開頭的語氣倒很是不屑,只是說到最後聲音卻是不知不覺小了許多。
  
“好了!老爺、蔓葶,你們都少說兩句吧!”一旁的柔娘眼看他們爺倆吵了起來,趕緊出來打圓場,她柔聲對魏同年說道:“老爺,蔓葶只是偶爾同龐大人說了幾句話,您至於這麼不依不饒的嘛。還有蔓葶,你也不用這麼頂撞你爹啊,要是把你爹氣出個好歹來那可怎麼辦啊。”
  
柔娘雖說是青樓出身,且只是魏同年的小妾,但是由於她人如其名,性格柔順,自從她進了魏府之後無論是服侍魏同年方面還是在對待魏蔓葶上都做得很不錯,因此魏同年父女都會給她三分面子。現在聽到柔娘這麼一說,倆人這才閉了嘴。
  
魏蔓葶眼裡含著淚花:“我有什麼錯,不就是跟龐大人說了幾句話嘛!爹,我知道你自詡為聖人子弟,平日也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您也看不起龐大人這樣的武將,可您也別忘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前些日子若無龐大人帶兵上前方與韃子殊死拼殺,哪有我們現在這麼安逸的日子,您怎麼就不能收起您心中那份偏見呢?”
  
“我....我.....”魏同年我了半天才吭哧吭哧的說道:“老夫哪有看不起那龐剛,只是那小子前不久還只是一個窮軍戶,沒想到才過了一年他就竄到老夫頭上了,憑什麼啊?”
  
“噗嗤......”
  
魏同年的話說出口後,柔娘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原本在一旁流淚的魏蔓葶也不禁破涕為笑,她們這才明白了為什麼這個這段時間魏同年會這樣看龐剛不順眼了,原來他是嫉妒人家竄起得太快了。
  
魏同年的骨子裡和所有讀書人一樣,都相信一個真理,那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在他們看來治國安邦那是讀書人有才有的本事,打打殺殺那是粗魯的武夫才幹的事。現在龐剛一下竄起得這麼快卻是引起了他心中有些泛酸。加之最近一段時間女兒同他的關係有些曖昧,於是他看龐剛就更加有些不順眼了。
  
魏蔓葶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後又好氣又好笑的說:“爹,您這個知府固然是您十年寒窗苦讀,並熬了這麼多年後才升上來的,可人家龐大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那也是人家一刀一槍拿命拼出來的,您有什麼好生氣的? ”
  
看著女兒俏麗的臉上梨花帶雨般的俏麗容顏,魏同年長嘆一聲後就不吭聲了。
  
正在這時,一名僕役來報:“大人,都指揮使衙門來人了,他要求面見大人。”
  
涼亭裡的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說曹操,曹操到,這可真巧啊。
  
“讓他進來!”很快魏同年發話了。
  
不多時,一名身穿紅色鴛鴦戰襖的年輕軍士在僕役的引領下來到了魏同年的跟前,魏同年打量了他一下後沉聲問道:“你找老夫所為何事?”
  
這名軍士看到端坐在亭子裡的魏同年,心知這位肯定是自己要找的正主,他立即單膝下跪行禮道:“魏大人,小人奉指揮使大人之命給您送來了一份禮單,請您過目。”說完,這名軍士雙手奉上了一個信封。
  
魏同年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張青州大通錢莊開具的銀票,當他看到銀票上的數額時,眉頭不禁跳了一下。魏同年把銀票放回了信封,不動聲色的問道:“無功不受祿,你們指揮使大人怎會平白無故的送我這份重禮啊?”
  
這名軍士恭敬的說道:“回大人話,指揮使大人說了,您這些日子幫了我們指揮使衙門很多忙,一直都沒來得及向您道謝,這點東西是他的一旦小小心意。”
  
魏同年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他朝這名軍士揮揮手道:“好吧,禮單我收下了,你先回去吧。”
  
“是!”

這名軍士拱手行禮後大步走了出去,看著這名軍士行走時挺拔的姿勢,一旁的柔娘不由讚道,“觀其麾下一名普通軍士都如此器宇軒昂,有此可知這位龐大人那是有真本事的,不過老爺,這次他又送了什麼東西給您啊?”
  
龐剛對柔娘有救命之恩,是以柔娘對他的印象一向很好,現在看到人家送了禮過來於是趁機為他說起了好話。
  
魏同年輕哼了一聲,把禮單輕放在桌上,此時他的面色已經好了許多,不過還是嘴硬道:“這個龐剛真是俗氣,盡是送些阿堵之物,不過這次他倒是挺大方,一次送了老夫五千兩銀子。”
  
魏蔓葶不滿父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行,美目橫了父親一眼,“父親大人,若是嫌棄這是阿堵之物,您大可退回去啊。”
  
魏同年卻是笑道:“這些銀子看來是龐剛在青州販賣私鹽所得後分與為父的分成,為父若是不收龐剛反倒要生出疑心了。”
  
魏蔓葶再次翻了翻白眼卻不說話了,深知官場中瑣事的她也知道,龐剛若想在青州平安的販賣私鹽,雖然是觸及了那些鹽商的私利,但若是有了魏同年這位青州知府的配合,軍政兩位長官聯手之下還真不怵誰。
  
看著破涕為笑的女兒。魏同年心中暗自一嘆。知女莫若父,魏同年明白自己的女兒恐怕是看上了龐剛那廝了,即便不是至少也是​​對他也是頗有好感,否則以女兒平日裡看似平和但卻頗為高傲的性子是不會替一個人說情甚至頻頻見面的。可是自己應該怎麼做呢?硬生生的拆散人家嗎?掄官職人家比自己大,論錢財現在當起了鹽販子的他更是比自己強多了。
  
就在魏同年為自己的寶貝女兒頭疼的時候,龐剛卻在指揮使衙門的一個房間裡正在算賬。由於事關重大,房間裡只有龐剛和若蘭倆人。 。
  
劈裡啪啦的算盤聲響了很長的時間,原本忙碌個不停的若蘭才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微笑著對龐剛說道:“相公,賬目算出來了,這半個月咱們販賣精鹽所獲得的利潤是五萬五千四百三十六兩銀子,相公,咱們有錢了。”
  
“什麼?”饒是早有準備,龐剛也不禁被私鹽得的暴利所震驚,自己不過是才賣了半個月的精鹽,所獲得的利潤就有五萬多兩,而且這還只是青州一地的利潤,要是把這個範圍擴大到整個山東呢,擴大到整個江南呢?那這個利潤豈不是千百倍於此嗎?怪不得自己在後世看那些電視上演的辮子戲說的,朝廷的稅收無非就是那麼幾塊,而鹽稅就佔了整個朝廷稅收的半壁江山,看來販賣私鹽果真是暴利啊!
  
看著沉默不語的丈夫,若蘭還以為丈夫歡喜到說不出話來,她不禁抿嘴一笑道:“相公,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在青州咱們之所以能獲得這麼高的利潤,那是因為這裡是咱們的地盤,即便是那些鹽商想要搗亂也沒有那個膽子,要是出了青州咱們可就麼有這麼高的利潤了。”
  
“嗯,這我知道! ”龐剛點點頭,“我也沒指望能一口氣吃成個大胖子,只要能佔領山東、浙江、江蘇這三個地方的鹽道,你相公我就滿足了。 ”
  
若蘭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伸出了芊芊玉指在丈夫額頭上點了點,美目中媚意流轉:“你啊,別人的鹽商只是能佔據一兩個州就滿足了,你的胃口倒挺大,還想著要佔據三省之地,要真讓你佔了三省的鹽道恐怕就連朝廷也要像你借錢了。”
  
龐剛卻沒有笑,而是神色凝重的嘆息道:“你看,所說能得到這麼高的利潤固然和咱們自產自賣有關,可由此也能看出鹽道的利潤有多大,我估計咱們大明的鹽稅若能全部收取上來一年至少也要有上千萬兩銀子,可是去年江南上交給朝廷的鹽稅卻僅有可憐的六千多兩,你說下面的人刮得該有多狠啊!”
  
“唉!”若蘭也輕嘆了口氣,皓首輕搖道:“相公,這事連皇上都沒轍,咱們能有什麼法子。”
  
“你現在明白我現在販起私鹽來為什麼會這麼肆無忌憚了吧?”龐剛的眼裡射出了一道精芒:“這些錢與其讓那些黑心的鹽運使和鹽商們賺,還不如讓咱們賺呢!”
  
“大人,登州急報!”正在龐剛和若蘭在房間裡說話的時候,一名親兵在門外叫門。
  
“吱呀一聲!”龐剛打開了房門問道:“什麼事?”
  
這名親兵雙手遞上了一封信,“大人,不好了,登州送來了三百里加急,登州兵變了!”
  
“什麼?兵變!”龐剛一聽,臉上頓時勃然色變......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3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兵變


也無怪龐剛變色,帶過兵的人都知道,為將者最怕的就是兩件事,一個吃敗仗、二就是兵變了。
  
而所謂兵變,一般說來是指軍隊譁變。某支軍隊,出於政治或其它某種原因的考慮,突然調轉槍口,不聽從原先統帥的指揮,轉而耷向新的目標或領導人,聽從新的領導者的指揮,即是“兵變”。
  
是以在許多將領看來,兵變的可怕之處更甚於吃敗仗,是以龐剛一聽到兵變這個詞臉上才會勃然色變。
  
龐剛豁的站了起來,一把搶過了親兵手中的三百里加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過了一會一旁的若蘭才問道:“夫君,上面怎麼說?”
  
龐剛看完了這份加急文書長吁了口氣才說道:“這是萊州(不好意思,上一章寫成登州了)指揮同知衛江和登州知府舒飛松聯名發來的三百里加急,他們聲稱,萊州城有近千名士卒於昨日開始在城內譁變。衛江帶著家丁前去鎮冇壓,不料卻反而被打了回來,衛江看到事態嚴重不敢怠慢,這才發了三百里加急派人送來青州求援。”
  
若蘭不禁花容失色道:“他們向相公求援,豈不是說很危險?相公你還是別去了。”
  
不管若蘭在生意上再怎麼有天份,但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擔心丈夫的妻子而已,碰到了這種事情她自然會像一個小婦人般擔心丈夫的安危。
  
看著若蘭擔心的神情,龐剛拍拍他的小手笑道:“不要緊,相公可是帶著兵馬去的,你相公我韃子都敢打,還會害怕他們那撮叛軍不成。 ”
  
安慰完妻子後,龐剛立刻對親兵說道:“你立刻通知賓百戶和齊百戶讓他們立刻率領靈山衛五百騎兵趕來青州聽候差遣!還有你馬上告訴王副千戶和郝副千戶,命他們立刻集結一千精騎,全副武裝在軍營待命!”
  
“是!”
  
隨著一連串的命令發下去,親兵領命而去。而這時,龐剛也和若蘭走出了房間,看到指揮使衙門被龐剛一連竄的命令搞得雞飛狗跳,孔若蘭的心又懸了起來。
  
她苦著小冇臉問道:“相公,您不去不行麼?”
  
龐剛看著滿臉擔心的妻子愛憐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笑著說道:“當然不行,你相公我可是負責三州防守的參將、定遠將軍官兵叛變怎能不管呢?這件事可是為夫的職責範圍,若是置之不理而被人參上一本,那可是失職之罪啊。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酉時,所有一千五百名騎兵已經被召集起來,他們在龐剛的帶領下急匆匆的向著萊州趕去…………
  
就在龐剛匆匆趕往萊州的時候,萊州指揮指揮同知衛江正帶著兩百名家丁龜縮在指揮同知府內抵禦著叛亂士卒發動的攻擊。
  
在衛江冇的旁邊站著一名身材矮胖,身穿四品朱色官袍的官員,和長得高高瘦瘦的衛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正是萊州知府舒飛松。
  
“快快,全都都給我上牆,那些叛兵要是膽敢靠近一律亂箭射死!!”衛江指揮著手下的家丁攜著長弓鳥銃紛紛上了高牆。
  
看著往前忙後的衛江,欲言又止的舒飛松戰戰兢兢的問道:“衛大人,您說我們能撐到定遠將軍的援軍到來嗎?現在時間可是過去了一天了。”
  
衛江輕嘆了口氣搖頭道,“本官也不知曉,若是按正常時間計算的話,他們應該是在明日傍晚趕到,否則憑藉著這兩百多名家丁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舒飛松嚇得手足發軟一把拉住了衛江帶著哭腔叫道:“衛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啊,萬一那些叛軍衝進來本官豈不是小命難保?衛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本官啊。”
  
衛江看著這位眼淚鼻涕齊流的一州知府,心中湧起了一股厭惡的感覺,這為知府大人全無一點擔當,平日裡撥發糧餉時總是扣扣索索一點也不痛快,這次倒好,竟然一連三個月都不發糧餉,這下好了,士卒們終於鬧起來。

而這位舒知府倒是消息靈通,一聽說士卒兵變立刻就攜家帶口的跑到了自己的衙門來要求庇護,這頭肥豬請求庇護的時候倒是理直氣壯。可他卻沒有想過,如若平日他能少納一房小妾,稍微多撥一些餉銀給自己,豈能有今天這事的發生?
  
衛江不耐煩的一拉自己的衣袖,擺脫了那雙油膩的胖手後不耐煩的說道:“本官自會盡力,只要定遠將軍能在明日申時前趕到,估計沒什麼問題,若是不能在申時前趕到就只能是聽關白命了。
  
說完,衛江不耐煩的走向了前方高牆後的扶梯,準備上牆查看一下敵情,舒飛松看到衛江上了高牆後看了看自己肥胖的身子,咬了咬牙正要跟上前去。
  
這時前方附近高牆上傳來了一名家丁的呼聲,“大人,叛軍衝上來了,大夥趕緊放箭啊。”
  
這名家丁的話音剛落,就听到一聲慘叫,一名家丁被一支前方射來的箭鏃射中了胸口,慘叫著從高牆跌倒在院手裡的平地上,在地上打了倆個滾後就不再動彈,眼看是活不成了。
  
看到這樣的情景,舒飛松再也不敢上牆了,從身上冒出了不知從哪裡湧出來的力氣,用著與他身形毫不匹配的速度頭也不回的向著內院耷去。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叛兵們圍著指揮同知府內攻打了一夜,但在衛江率領的兩百餘名家丁的拼死守衛下卻是毫無進展,反而一個個人累得人困馬乏還丟下了上百具的屍體。天色快亮時,八百多名又累又餓的亂兵在為首的一名副千總和數名百總的帶領下,呼嘯一聲在萊州城裡開始了燒殺搶掠,很快,萊州城裡響起了一片驚慌失措的哭聲和慘叫聲。
  
就在此時,龐剛率領一千多名軍士已經連夜兼程趕到離萊州城外十多里的地方,騎在馬上的龐剛此時卻是眉頭緊鎖,萊州雖然也屬於他的防區,但他自擔任指揮使以來卻並從未到萊州視察過,不是龐剛不願意,而是龐剛知道這年頭那些丘八的德行,如果上官到來他們一個個肯定會哭著喊著鬧著要糧要餉,而且絕對會鬧得一個比一個兇。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句話可不是後世才發明的,早在數百年前咱們的老祖宗早就把這句話的精髓給吃透了,是以龐剛才打算過上一段時間自己手裡有了一些銀子後再去登州萊州視察,那時腰桿子也會硬朗些,可是沒曾想自己還沒準備好,萊州就傳來了萊州兵變鬧餉的消息,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龐剛心情大急,抽調了一千五百多名軍士上了戰馬就直奔萊州而去。
  
萊州距離青州兩百多里地,在龐剛的催促下,騎著戰馬的軍士們這才能連夜趕到了萊州城外。
  
和龐剛一起趕了一晚上路的齊武明穿著粗氣問道:“將軍,咱們已經趕了一夜的路了,再繼續下去就算是弟兄們受得了,可是這些戰馬也受不了啊,您還是讓兄弟們喘口氣,歇一下也好給戰馬餵點東西啊。”
  
龐剛搖搖頭,“齊百戶,非是本官無情,而是此刻時不待我啊。萊州官兵兵變​​鬧餉,若是彈壓不力那些官兵很冇容易就變成亂兵,你也是老行伍了,那些丘八的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屆時會演變成什麼後果不用我來告訴你吧!”
  
齊武明不言語了,他也是一名老兵了,對於那些同行官兵的德行真是太清楚了,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由一些好勇鬥狠的地痞無賴和兵油子組成,與其說他們官兵還不如說他們是土匪。他們穿著官兵服飾,幹著的卻是土匪的勾當,平時有軍官和軍紀壓著還好些,一旦鬧餉或者動亂,這些無人約束的兵痞會變成什麼樣子用屁股都想得出來。
  
龐剛看著身後彷佛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心中對於自己上次能果斷向祖大壽和王朴等人購買一千多匹戰馬的事情還是比較滿意的,若無這些戰馬,那些機動性差的步卒想要趕孫萊州沒有一兩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看來提高部隊的機動性真的很重要啊。
  
這時,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龐剛已經可以看到隱隱暴露在朝陽下的城樓,龐剛不由得一催胯下幾乎要口吐白沫的戰馬,向著前方小跑而去。
  
不一會,感覺到胯下馬匹馬力已經越來越差的龐剛下了馬大聲命令道,“留下兩百人照看馬匹,其餘的人立刻和我一起步行入城,所有人槍上膛,遇到掠奪財物者殺!姦淫婦孺者殺!縱火燒房者殺!不停勸阻者殺!”
  
“嘶”聽到龐剛的命令,齊武明等人不由得都嚇了一跳,看來他們這位定遠將軍今天要打開殺戒了。
  
隨著龐剛的命令,後面的軍士紛紛下了馬,解開了韁繩讓早已累得步行的戰馬歇口氣,然後把他們交給留下來的軍士照看,剩下的一千三百多人跟著龐剛排著整齊的隊伍,衝進了前面已經隱隱傳來尖叫和不時發出高聲呼喊的城市………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0:34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進城平叛


天色剛亮,攻擊指揮同知府的亂兵們攻了一夜,在攻擊未果的情況下原本就沒有多少軍紀的他們開始衝入萊州城裡的民宅肆意發洩心中的慾望。經歷了一夜的戰亂,他們的軍紀早已蕩然無存,看到東西就搶、見到女子就上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於是動亂開始了。
  
在動亂開始的時候原本還有少數一些尚未頭腦發昏的低級軍官在彈壓,但是他們的聲音在八九百名已經被欲望和貪婪沖昏了頭腦的亂兵面前是那麼的弱小,最後他們也只能無奈的由那些亂兵去了。
  
這夥亂兵的頭目名叫周豪,是一名三十多歲,滿臉橫肉的大漢,從小子承父業的他雖然已經當上了副千戶,但是向來好勇鬥狠的他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卻很不滿意。在他看來,自己堂堂的一個六品副千戶只能窩在萊州這個小地方吃糠咽菜著實是對不起自己的一身本事,他週豪應該是一個“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的英雄好漢。
  
但是他雖然是個性情暴戾的粗豪之人,但也知道若無意外他這輩子也就這樣碌碌無為的過去了,正好這段日子軍中已經連續三個月拖欠餉銀,士卒們的情緒早就到了爆發的邊緣。於是自以為聰明的他靈機一動就領著一小撮心腹鼓動萊州的士卒開始鬧餉。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把事情鬧大,然後逼迫上頭不得不對他們加以安撫,反正這年頭鬧​​餉的地方多了去了,上頭從來都是以安撫為主,很少有調集軍隊對鬧餉的士卒進行圍剿的。只要上頭一服軟那他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意外,首先是萊州指揮同知衛江很果決的率領家丁開進軍營要強行彈壓,周豪自然自然不干了,哥的大計還沒實現呢,你就要彈壓了那怎麼能行?於是周豪就率領亂兵們把衛江和他的家丁們打了出去,隨後被怒火和慾望沖昏了頭腦的周豪又率領亂兵攻打衛江的指揮同知府衙,打了一夜後卻發現自己這些只拿著刀槍棍棒的亂兵對著府衙那高高的牆壁沒有辦法反而折了一百多名弟兄,於是他只好悻悻的退了下來。
  
天亮後周豪再也控制不住那些又累又餓的亂兵,他們三五成群的分散開來開始在城裡四處搶掠,很快萊州城內就響起了陣陣慘叫和驚呼聲,一些民房開始著了火,至此這場鬧餉的風波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就演變成了一場波及全城的暴亂。
  
“大人,兄弟們都去尋樂子了,咱們要不要也去樂呵樂呵。”一名周豪的心腹舔了舔舌頭,紅著眼睛問周豪。
  
周豪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周圍的數十名心腹,只見他們的眼神裡同樣透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這樣的眼神周豪見得多了,那是混雜了對財富、女人冇以及殺戮的貪婪、渴求和慾望的眼神。
  
周豪想了想,自己是前天才發動的鬧餉,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天,但是按照周豪的估計即便是上頭調集援軍來彈壓依照他們兩條腿的速度至少也要明天才能抵達,在此之前自己為何不趁機享受一下呢,再說自己這些心腹跟著自己鬧餉圖的還不就是這個樂子嗎?即便是明日上頭派來的大軍抵達自己把手中的刀槍一扔,難道上頭還真的要把自己殺頭不成,須知這年頭願意當兵的人可不多了,殺了自己這些人朝廷去哪找那麼多人填補萊州城的空缺。
  
想到這裡,周豪只覺得全身的膽氣都壯了許多,他拔出了腰中的長刀大喝道:“兄弟們,都跟老子尋樂子去,今天老子也要找一個富家小姐來開開葷,大夥誰也別跟老子搶! ”
  
“哦.......周大人威武!”
  
心腹們聽到自己副千戶發了話,都興奮的擁戴著周豪向前面衝去,只是他們去的地方和絕大部分的亂兵不同,他們的目標卻是那些宅深牆高的富戶人家的高牆大院,只有那裡才有他們要找富家小姐和令人眼花繚亂的金銀財寶。
  
發生了兵變,城中的百姓自然不會不知曉,幾乎所有的人家都緊閉門戶,一家人躲在家中以求躲過這場兵災。但是到了今天早晨,他們的願望破滅了,連始作俑者的周豪也加入到了打砸搶的行列裡,那些以為緊閉大門就會沒事的百姓終於遭了殃。

一戶賣雜貨的店鋪被突然被一人用大石塊砸開,一夥如狼似虎的亂兵衝進了這家雜貨舖裡,他們有的人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有的亂兵則是抓住了雜貨店的老闆掐著他的脖子逼問銀兩的下落。更有甚者則是把黑手伸向了雜貨舖老闆那已經年方三十許人但風韻猶存的老闆娘。
  
“軍爺、軍爺你們行行好,你​​們要什麼小人都給你們,但求求你們放了小人的娘子吧,我這裡有銀子,我這裡還有十兩銀子,都給你們、都給你們,你們放過她吧!”
  
面對雜貨店老闆的哀求,這些已經被欲望和血腥沖昏了頭腦的亂兵們並沒有絲毫的憐憫,他們獰笑著把這位老闆打倒在地,七八個人淫笑著撲向了正在拼命掙扎的老闆娘。在一陣衣裳撕裂和婦人的尖叫聲中,這些亂兵們一個個猶如野獸般撲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七八名心滿意足的亂兵提著刀槍,身上揣著搶掠來的東西向著下一個目標走去,在他們的後面是一名赤身裸體女屍和一句少了半邊腦袋的男子的屍身,他們的雙目無神的盯著空中、嘴巴全大張,彷彿在控訴著上蒼的不公。
  
此時的萊州城的大街上陸陸續續有房子冒出了黑煙,許多百姓被亂兵所逼跑出了家門,他們許多人母親找不著孩子,丈夫找不著妻子,女人哭男人叫,整個萊州城已經亂成了一團。
  
兩名亂兵攔一前一後攔住了一對母子,一名亂兵一把搶過了這名少婦懷中的嬰兒隨手一拋把嬰兒扔到了路邊,這名嬰兒還沒來得起哭泣,腦袋就被撞到了路邊的一塊青石上,腦漿崩裂之下一聲不吭的就斷氣了。
  
“孩子,我的孩子!”
  
這名少婦見狀後,一聲驚天動地的淒厲尖叫就響了起來,她全力掙脫了兩名亂兵的圍堵,奮不顧身的向自己孩子的方向跑去,誰知卻惹惱了這兩名亂兵,一名亂兵惱羞成怒之下抽出了腰刀立刻就把這名少婦砍倒在地
  
“靠,這個臭婊子,大爺我看得上你那是你的造化,竟然不識抬舉,既然你這麼喜歡你兒子那我就送你上西天陪你兒子好了......”
  
這名亂兵朝著這名少婦的屍身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轉過身來,對身邊的同伴道:“老何,走!咱們再也找個娘們泄瀉火,奶奶的,爺們憋了這麼久也該爽爽了,哈哈,還是周大人好,領著咱們出來鬧餉。想要啥就有啥,想上什麼娘們就上什麼娘們,這才是爺們該過的日子,哈哈哈.......”
  
“碰碰碰.........”
  
一陣鳥銃響起,正在仰天大笑的亂兵和他的同伴老何的身上已經多出了兩個大洞,倆名亂兵一聲不吭的就被擊斃在大街上。
  
槍聲響起後,大街的周圍突然冒出來了一夥和亂兵們一樣穿著紅色鴛鴦戰襖的的明軍,只是這夥明軍的穿戴可是要比他們這些人要整齊多了,尤其是他們一個個身穿鎖子甲,手中握著長長的鳥銃和長槍。這些明軍一看到亂兵們連話也不多說,直接就衝著他們扣動扳機,萊州城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陣不規則但又連續不斷的鳥銃響。
  
這些新來的官兵殺氣騰騰向著大街上的亂兵走去,他們或手持長長的鳥銃、或手持散發著寒光的長槍,以六人為一隊、六十人為一大隊向著大街上緩緩逼了過去。
  
看到這些裝備精良的明軍,亂兵立刻就意識到上頭派下來的彈壓大軍已經下來了,立刻全部亂成了一團,雖然他們在對付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時那麼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但是在面對這些裝備精良殺氣騰騰的軍士面前就不夠瞧了。
  
有些機靈的亂兵看到平叛官兵已經到來,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他們很光棍的拋下了手中的刀槍跪地求饒,嘴裡還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也是官兵,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兄弟們不要誤會,我們投降!”
  
而有些亂兵則想趁亂逃跑,可是但逃跑的後果卻是在他們的後面響起了一陣陣猶如炒豆子般的鳥銃聲和身上多了一個碗大的血洞。
  
還有一些自恃悍勇的亂兵在同伴不斷慘死的刺激下抄起了傢伙向著這些剛來的官兵衝去,但迎接他們的依然是不斷響起的槍聲和尖銳而冰冷的長槍。
  
把那些逃走和反抗的亂兵全部殺死後,這些剛開來的官兵隊伍中才響起了幾道聲音,“定遠將軍有令,但凡作亂之亂兵殺!”
  
“姦淫擄掠者殺!”
  
“趁火打劫者殺!”
  
“不聽勸阻者殺!”
  
隨著一聲聲喝聲,越來越多的官兵開進了萊州城這座混亂不堪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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