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變異殺機 作者:赤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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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10
第一百八十章 令人瘋狂的進化特長

    但這台單兵飛行器始終無法鎖定站在霹靂車前的黑影,那位操控單兵飛行器的人,明明用肉眼看見那個人就站在車前,黑夜中那人還帶著一副大墨鏡,嘴唇 的線條還非常硬朗,唇角透露出一種冷酷無情的殘忍,右手大號馬格南手槍的槍口很穩定,直直對準空中的他,但是——但是單兵飛行器的電子瞄準器上卻沒有出現 這人的存在,在電子螢幕上,霹靂車邊是空空蕩蕩的,倒是車後座上有一個橫躺的紅外線身影。

    不能停頓——在空中全速飛行的突擊隊員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對方的槍打得很准,連一顆多餘的子彈都沒有糟蹋,兩位元沒有加速的隊友已被他幹掉,現在對方不開槍是因為自己的飛行速度快,他無法鎖定,只要自己速度稍慢,那就完了。

    雖然無法用電子瞄準器進行瞄準,但空中這架僅剩的單兵飛行器還是扣動了扳機,盲目的沖著王成的方向開了火……借助槍後的噴焰,單兵飛行器上的突擊隊員忽然看到王成唇邊的微笑,這微笑很詭異,讓他心中毛毛的。

    緊接著,他知道後果了——加特林機槍只響了數槍,飛行器突然失速,全自動控制的引擎自動熄火,所有的電子開關自動關閉,陡然的失速讓操縱單兵飛行 器的突擊隊員很不舒服,他覺得全身的血都湧上了大腦,顱內的血壓快速增高,一陣陣頭暈噁心讓他的手指再也無力扣動扳機,他像一塊石頭一樣,用自由落體狀態 向地面斜斜墜落,擦過王成的時候飛行器距地面只有五米高。

    緊接著,突擊隊員眼角見到地上那團黑影跳了起來,黑影迅速在他眼前擴大,跳在半空中的王成一把揪住飛行器的椅背,那位突擊隊員還沒從昏眩感中恢 複,捆在他身上的保險帶突然彈開,頓時,飛行器的全部速度載入於他身體上,他像一個從空中掉落的雞蛋,重重摔在地上——塵土飛揚。

    這時候,海灘方向的射擊還沒有停止,不時有子彈掠過王成身邊,彈頭落在霹靂車上,把輕薄的霹靂車打得彈痕累累。但三百米的射擊距離,讓彈頭已經沒有多少力量,擊穿外殼後的彈頭,多數墜落于車夾層或者嵌入車外殼。

    王成跳進車內,快速發動了汽車,隨後他又閃電般跳下汽車,來到無人偵察機殘骸前,三腳兩腳踩碎攝像頭,砸爛無人偵察機的外殼,扣出其中的主控晶片 與飛機上的核電池,再度跑向剛才俘獲的單兵飛行器,他俯身提起單兵飛行器,扔在霹靂車後座,而後跳上車,不管不顧地開車狂奔而走。

    油門幾乎踩到底,霹靂車用了最大的速度向前狂馳。這輛車的後座非常大,原本是改裝過來裝載獵物的,兩頭鱷魚都能裝得下,那台單兵飛行器也沒有問 題。王成在這暗夜裏開車狂奔,卻沒有開車燈,完全憑藉著路燈光在街道上行走,單兵飛行器還扔在車座上,它隨著顛簸跳動著,發出巨大的雜音。

    在全速開車中,王成還要時不時的扶一下身邊昏睡的簡潔。

    開車沖到一棵樹下,王成猛打方向盤停靠在大樹邊,借大樹的掩映王成跳下車,他抓起單兵飛行器背在自己身上,而後啟動單兵飛行器開始升空,稍稍判斷一下方位後,立刻用全速向前方制高點——城堡山方向飛行。

    這時候,留在屋中擔任阻擊的克洛蘇感覺到王成一走,海灘上的火力頓時準確起來,不一會兒,兩台重型狙擊槍也找准了目標,沖著她隱藏的部位猛烈射 擊,重型狙擊槍如同炮彈一樣的穿甲彈頭,輕而易舉的撕穿了牆壁,穿過了厚重的沙發,擊打在克洛蘇的盾牌上,巨大的衝力將克洛蘇推離沙發,緊接著,又有幾枚 子彈擊中盾牌,讓盾牌發出雨打芭蕉的劈裏啪啦聲。

    這幅盾牌很薄,大約三四毫米厚度,平常提起來舞動一下,整幅盾牌都有忽閃忽閃的感覺——可就是這樣輕薄的盾牌,卻擋住了重型組狙擊槍的彈頭。

    當然,克洛蘇也不敢再嘗試,她知道盾牌能擋住剛才的彈頭,全是因為那彈頭已經穿過了牆與沙發,動能將損失了不少,如今牆壁已被擊穿,她再也沒有那麼好的幸運值,所以她趕緊用盾牌護著身,重新翻滾著,滾到沙發前,而後拖著沙發回到角落裏。

    不一會兒,透過重型狙擊槍打出的洞口,有兩束紅色鐳射射進屋內,鐳射遊動著,似乎在搜尋目標,克洛蘇全身縮成一團,躲在盾牌後,那兩束紅色鐳射毫 不停頓地掠過盾牌,繼續在房內搜尋著……稍後,兩具重型狙擊槍開始壓制射擊,它們盲目地沖自己選中的可疑點任意噴泄火力,與此同時,沙灘上那些突擊隊員開 始用肩扛式火箭筒鎖定這套房。

    三四枚火箭彈落在房子周圍,接二連三的爆炸炸的克洛蘇存身不住,她剛從沙發邊探出盾牌的一個角,立刻被狙擊槍鎖定目標,暴雨般的槍彈把沙發以及那 面牆打得千瘡百孔。緊接著,因為有重型狙擊槍的壓制,海灘上的突擊隊員開始前突,他們交替掩護著,邊突進邊向屋子傾斜火力。

    克洛蘇苦苦支撐著,心中在呐喊:“快點,快點,我快支援不住了。

    這個時候,王成操縱著單兵飛行器已經飛到了城堡山山頂平臺,這裏原先是湯斯維爾港口的燈塔所在,後來開闢成山頂公園,白天的時候平臺上停滿了車,遊客們會在這裏眺望港口進出的船隻……

    王成飛的很快,整個山頂平臺這時唯獨停放著兩輛車,一輛是白色的日本麵包車,一輛是黑色的賓士公務車,麵包車上還夾架著一個長方形、標語牌模樣的東西。那東西不停轉動著,發出輕微的電流聲。

    王成在空中解開單兵飛行器的保險帶,他奮力一甩,單兵飛行器狠狠的砸在麵包車頂的那個古怪裝置上,扔下單兵飛行器後他身子一扭,從單兵飛行器中脫 離出來,雙腳重重一踹賓士公務車的車窗,而後借助與車身的碰撞改變身體反向,雙腳連續在駕駛座窗玻璃、車門、輪胎上猛踹了幾腳,終於平安踏上地面。

    雙腿很痛,巨大的慣性帶著王成踉蹌幾步,他身子翻滾著擦過車頭位置,這時候,單兵飛行器已經砸落在麵包車車頂,在劇烈碰撞發出的火焰中,王成手中的馬格南開火了,第一槍擊中麵包車的前擋風玻璃,擋風玻璃上頓時出現霧花,但玻璃並沒有破碎。

    高性能防彈玻璃!

    王成手中的槍沒有絲毫停頓,第二顆子彈閃電般落在霧花附近,然後是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第六槍……玻璃上的霧花越來越大,終於不堪承受,等王成在地面上站穩身子,他繼續舉槍射擊,同時沖汽車走去。

    一步一槍,子彈擊碎了玻璃、子彈擊中了駕駛員、子彈穿過駕駛員的屍體擊中車輛後方、駕駛員的屍體跳動起來……,王成毫不停頓的繼續扣動著扳機,同時忽而橫走幾步,忽而跳到半空中轉換著彈道,他且行且戰,通過玻璃上的槍洞,將整輛車打得火花四濺。

    手槍的子彈打空了,王成快速的換上一個新彈夾,這時候麵包車的頂棚已經開始燃燒,王成稍移槍口,看也不看射擊方向,快速地連開四槍,而後迅速把槍 口調轉回來,湊近賓士車擋風玻璃,他幾槍托砸爛賓士車的夾膠玻璃,而後像撕膠布般撕開擋風玻璃碎片,伸手進去,打開駕駛座的門,鑽進車裏……

    當單兵飛行器砸中麵包車頂的古怪招牌後,克洛蘇這邊壓力頓時一輕——麵包車頂那轉動不休的玩意是衛星雷達天線,白色麵包車是通訊中心,賓士公務車 是整個突擊行動的指揮中心。王成與克洛蘇分手後,他的任務就是突擊出去,敲掉對方的指揮中心。這是他與克洛蘇的默契,不需要語言交流,兩人已知道彼此承擔 的任務。

    衛星信號一中斷,重型阻擊槍的火力立刻停頓下來,這種重型狙擊槍全靠衛星傳送掃描圖像,才能進行穿牆鎖定,沒有了指揮中心傳送的圖像,操控重型狙擊槍的人只能通過肉眼進行手動瞄準。

    就在重型狙擊槍停頓的數秒時間內,克洛蘇突然跳了起來——她不是逃走,她只拿著盾牌迎向沙灘上的突擊隊員。

    沙灘上的槍聲並未停止,但克洛蘇的突然接近立刻引起一片混亂,沖在最前方的突擊隊員被克洛蘇接近到200米距離後,突然莫名其妙地調轉槍口,沖著同伴瘋狂掃射。

    來自同伴的射擊打亂了突擊隊員的陣腳,前進的突進隊員顧不得鎖定克洛蘇,他們紛紛尋找隱蔽,軍士長忽然想起什麼,顧不得保持緘默,大聲吆喝:“撤撤撤,別讓她逼近身邊,快撤退……”

    來不及了,克洛蘇奔跑的很快,軍士長的話越來越低沉,到最後,他艱難地、很抗拒的將槍口移向同伴……這時候沙灘上已經一片混亂,突擊隊員們不管不 顧地向自己同伴開火,沖重型狙擊槍方位開火——就是不沖克洛蘇開火。所以,軍士長的痛苦沒堅持多久,他被亂槍打中,身亡。

    這就是克洛蘇的進化特長:操控人心。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28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是否逃亡?

    克洛蘇這一名字來自希臘神話,她是命運之線的紡織女神。奇無彈窗qi

    克洛蘇的進化特長是:她能感知周圍人的心思,並能不知不覺影響兩百米範圍內的人以及動物,讓他們做出符合她心意的決定,而事後做決定的人會覺得這 個決定本來就是他心中所想,是他經過詳細思考後作出的必然選擇——當初,克洛蘇在沼澤地裏控制麋鹿,就是這一特長的發揮。

    當克洛蘇與王成發現襲擊者出現,並開始警覺的時候,克洛蘇脫口而出的“誰”,這是在問王成:襲擊者是沖誰來的?

    王成經過思考後的回答是“不是我”——他在湯斯維爾沒有入境記錄。來湯斯維爾之前,王成讓簡潔做了私人商務飛機滿世界跑,在行程表簡潔是從愛沙尼亞起飛,於馬斯特里赫特短暫停留,而後在倫敦加滿了油直飛湯斯維爾。

    私人商務飛機一般只會登記機主姓名,或者飛機主賓的姓名,像王成這種保鏢,飛行記錄登記的人是“一男性保鏢”這樣的路人甲角色,所以襲擊者的目標絕不會是無名無姓的王成。

    而事實證明了王成的判斷,襲擊者的反應顯示對克洛蘇瞭解很深,沙灘那夥人一直停留在三百米以外。原本三個停留在空中的單兵飛行器才是真正用來對付克洛蘇的殺手鐧,這種快速移動的物體讓克洛蘇難以捕捉,一旦被他們壓制住,今晚克洛蘇的命運就很難說了。

    但襲擊者顯然估計錯誤,也許他們著急行動沒顧搜集王成的資料,也許王成突然出現讓他們來不及偵查,總之,他們沒料到王成這樣的“保鏢男”居然也是 個進化人,而其進化特長居然是針對電子設備的。以至於無人偵察機與單兵飛行器這些價值幾千萬的裝備,還沒有發揮威力就被王成摧毀,並且還讓他還順著無線電 波找到了指揮中心……

    這一刻,指揮中心的戰鬥已經結束,王成沖進賓士公務車後座,車後座裏原本有兩個人,但這兩個人已被馬格南手槍的大威力彈頭打得面目全非,王成蹲下 身子,快速拍打對方身,搜出了死者的錢包與個人物品,而後舉起槍,沖著車內儀器一通狂掃,又是砸又是撬地拆除了通訊車的大硬碟,這才跳下汽車,打開車的油 箱蓋,向油箱裏塞了一枚計時五分鐘的延時炸彈,再往麵包車裏扔了枚同樣的炸彈,他甩開兩條腿,跳下了路沿石,採取直線一路向自己丟棄的霹靂車奔去。

    才跑了不遠,身後傳來兩聲劇烈的爆炸聲,王成沒有回頭,他奔跑到霹靂車,發覺車後座的簡潔還在沉睡,他發動汽車向機場方向駛去——那裏是他學習飛機駕駛的地方。

    機庫裏停著王成平常用的民用飛機,飛機已加滿了油,王成把簡潔扛到飛機,用安全帶固定到副駕駛座,他發動飛機,讓飛機迅速升空,筆直地向克洛蘇房子方向飛去——這時候,距離戰鬥開始已經有一小時了。

    飛機快開到克洛蘇房屋空的時候,王成的個人終端響了,克洛蘇在電話裏焦急的說:“你為什麼又回來了,別過來,快繞開。”

    王成長長松了口氣:“你現在安全嗎?現在,我是否要開始逃亡?”

    克洛蘇馬回答:“不,你呆在原地,等托爾與你聯繫。”

    王成小心地問:“半夜槍炮聲響得那麼厲害,難道我還沒有暴露?”

    克洛蘇匆匆說:“我沒有時間解釋了,讓托爾跟你說,你放心留在湯斯維爾,所有的麻煩都會解決的。”

    王成一拉操縱杆,飛機翅膀歪了一下,又繞著飛回了機場。

    飛機才降落,托爾立刻來了電話,他馬問:“你身邊那位中國女,安全嗎?”

    王成看了一眼依舊在副駕駛位置昏睡的簡潔,回答:“安全,毫髮無損。”

    托爾長長松了口氣:“公司當初雖然沒完成對你的忠誠測試,看來公司的判斷是對的,在這個越來越依賴電子設備的時代,沒有人能捉到你。

    好,讓我復述一下你的處境:我們的簡經理帶了一男一女兩位保鏢抵到湯斯維爾,男保鏢是你,女保鏢就是克洛蘇。我們已經給女王安了一個新身份,別管 你倆在房內打得多麼熱火朝天,對湯斯維爾本地居民方面,i澳大利亞安全情報局會出面解釋,你現在只需要給簡小姐提供一個解釋,這件事就算結束了。”王成回 答:“我給她喂了藥,醒來後她會失去這段記憶……只是,房子問題無法解釋,我們那所住房全拆毀了。”

    托爾回答:“那就全推到i澳大利亞安全情報局身,反正他們要出面,你告訴簡小姐這事屬於高度機密,你不能向她透露詳情,而且你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因為i部門禁止你打聽……順便說一句:昨天晚,受襲擊的不只是克洛蘇,戲子昨天死了,閃電受了重傷,他也正在逃亡。

    我們目前已確定是非洲行動出了紕漏,我們遭到了報復。為了進一步隱藏公司的力量,你必須留在原地,並讓簡小姐遮掩你與克洛蘇的存在。至於具體事 宜,我在電話裏跟你說不清楚,聽說你們正在舉行公司年會,我現在正準備動身去機場,我將參加你們的年會,到時候我當面給你解釋。”

    托爾的電話剛掛,李響的電話來了,他打的是簡潔送給王成的那個號碼。電話裏李響焦急地問:“怎麼回事?半夜時候,我聽到你那家方向打槍打炮的,我不放心,趕過去看看,誰想半路被人攔下了……我不怎麼懂英文,聽不懂員警說的什麼,你來給他說。”

    電話沈默了一會兒,轉到一個外國員警手裏,那外國員警也是滿頭霧水,含糊的在電話裏說:“我不知道,我們接到命令封鎖街道,究竟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告訴你的朋不要亂闖,我們在封鎖街道……”

    電話重新轉到了李響手中,王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喘了口氣,勸解說:“你還是回去,李哥,明兒早晨我跟你聯繫,我在告訴你具體情況。”

    ……

    第二天清晨,簡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似乎換了睡覺地點。她現在躺在一張單人床,所處房間並不大,抬眼望去,離床不遠就是兩扇門。一扇門旁邊是個 落地式大衣櫃,衣櫃邊是玻璃門的“整體浴室”;另一扇門是間過道門,透過過道門可以望見窗玻璃,以及一張小辦公桌——從房間的佈置看,對面似乎是間小房。

    簡潔很努力的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她隱約覺得,昨天的事情很複雜,可是腦海裏居然找不見絲毫昨晚的記憶,她只模模糊糊的記得克洛蘇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而後自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再以後……就是睜眼看見的場景。

    簡潔酥軟地從床爬起,感覺自己穿的還是昨晚睡覺時的衣服,兩腳落地的時候,地面似乎很軟,隨著她的腳步地面在震盪、在輕微搖晃。她扶著牆壁,穿過過道門來到房內,發覺房的窗戶是傾斜的,玻璃也彎曲成一定弧度……簡潔趴在窗戶邊向外張望——她看到的是海水。

    原來自己在船呀!

    但自己為什麼會到了船?

    整個過程是怎麼發生的?

    簡潔覺得自己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記憶在此仿佛缺失了一段。

    重新回到臥室,簡潔推開了衣櫃邊的那扇門,這扇門外是船艙過道,前後左右共有四個房門,左右手部位的房門與簡潔的房門垂直,兩邊各有一個彎曲盤旋的舷梯。

    簡潔遲鈍地順著舷梯走到樓梯口,樓梯踏板墊著防滑橡膠,踩去很舒適……等雙腳踏在樓梯,簡潔才回憶起來:自己臥室的床鋪以及房的沙發,居然全是用真皮製作的,那種皮料很柔軟,摸起來像嬰兒的肌膚。

    爬旋梯口,簡潔小心地探出頭去,發覺這懸梯的出口在駕駛台附近,只是駕駛艙空無一人,對面的儀錶盤沒有一個亮燈,方向舵旁邊的鑰匙孔也是空著的。

    小心翼翼的走旋梯,進入駕駛艙內,簡潔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處遊艇碼頭,左右全是停泊的遊艇。自己遊艇所停泊的長堤並不是這裏的唯一,極目眺望,遠方前後還有無數道停泊堤,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盡處,稍稍數一數,這個遊艇碼頭停泊了不下兩三百艘遊艇。

    再細看,簡潔發現自己所乘的遊艇,在這些遊艇當中並不是最大的,當然也不的。從遊艇的奢華程度來說,自己這艘遊艇同樣屬於中不溜的,比如遊艇對面另一個並列的長堤方向,迎面停泊的一艘遊艇比自己的遊艇更高大,她此刻站在駕駛艙位置,只能看到對方高高翹起的船頭。

    側耳傾聽,遊艇內很安靜,只聽到海浪聲輕輕拍打堤岸的動靜,而長堤很少有人走動,左鄰邊有個船主在洗刷他的甲板,那人並不說話,在海浪聲中,刷子的聲音也幾乎聽不到。

    不一會兒,長堤遠處有人扛著魚竿,提著魚簍慢慢走過來;與此同時,長堤盡處停下了一輛旅遊大巴以及一輛警車。很快,旅遊大巴下來的人潮擋住了警車 的影子,只見這群遊客嘰嘰喳喳的向附近走來,隊伍前方的導遊揮舞著小旗,一邊倒退走路,一邊大聲講解著什麼。又過了一會兒,兩三個遊艇工人從遊艇跳下來, 站在長堤沖那導遊揮手。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28
第一百八十二章  掩護

    四周遊蕩著搜遍了整個房間,簡潔最終推開駕駛艙艙門向前甲板走去,馬上她發覺前甲板同樣沒人,遊艇頂部的飛橋也空空蕩蕩。 奇無彈窗qi在飛橋頂端瞭望長堤,只見剛才下了大巴的那群遊客已開始攀爬租借來的遊艇,他們租下的是一艘距此不遠的中型遊艇,而那位導遊還站在長堤上跟船 主交談著。這時候,長堤上遮擋視線的遊客變稀少了,旅遊大巴旁的警車顯了出來,警車裏走下兩位衣裝革履,端端正正打著領帶的黑衣人,他們正左顧右盼著,揪 住一位長堤上的過路者打聽什麼。

    稍後,站在飛橋上的簡潔聽到船艉方向傳來一點動靜,她大喜過望,趕緊跑下飛橋,向船艉奔過去……果然王成正坐在艉阱處發呆。

    寬敞的艉阱內,最顯眼處安放著兩張面對面放置的半圓形沙發,以及一張可降至座位高度的餐桌,餐桌邊的可移動吧台,其上擺滿各種香檳與紅酒,自然光 線透過兩側的巨幅大舷窗,令整個沙龍通透明亮。吧台側方,頭頂的天空上,一大片由碳纖維支撐遮陽傘形成了一片日光浴區,那是一片由大型高靠背座椅組成的休 閑區,同樣配有一張可調理的咖啡桌,*啡桌背後不遠是一扇隱蔽式玻璃門,玻璃門後,一座寬敞的扶梯使通向飛橋簡潔正是通過這座扶梯從飛橋上下來的。

    此刻,王成正坐在艉阱的沙呆,簡潔下來得快,能夠看到王成面對的升降餐桌正在降下來,而簡潔剛才聽到的動靜,就是餐桌下降的電機聲——實際上王成 沒有在發呆,他還沒奢侈到能夠浪費井間的地步,剛才他正在檢查東西,聽到簡潔滿世界奔跑的聲音,他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到腳邊兩金屬箱子內,然後降下了餐桌, 點燃了一支特裏尼達雪茄,做出一副發呆呢…

    克洛蘇當夜與他分頭突圍時,曾扔給他一把鑰匙,這是一把貨櫃箱鑰匙。在湯斯維爾貨運碼頭上,克洛蘇常年租用這六隻大貨櫃,這六隻貨櫃不斷堆放在貨場,基本沒有啟用過一—其中一隻貨櫃便存放著克洛蘇的部分秘密。

    克洛蘇走了,躲藏起來了,王成還留在當地。

    實際上無論公司說的多美好,但王成知道,他留在原地其實等於一個靶子,公司希望他繼續吸引那些追殺的目光,好替克洛蘇拖延時間讓她轉換身份隱藏下去,而這也是王成自己想做的,所以他當機立斷的留了下來。

    這艘遊艇是王成租來的,原本打算開著這艘遊艇跟克洛蘇一起去海上遊玩幾天,可惜計畫沒等實施就出現了不測。昨晚王成帶著簡潔轉移到了這裏,立刻去 了碼頭貨場,找到克洛蘇租用的貨櫃,將其中的敏感物品銷毀,值錢物品打包間接裝上船運走,好在貨櫃原本就在碼頭上,湯斯維爾本身就是大港口,找一艘當夜起 航的船隻很容易,如今大多數物品已經轉移走。只剩下他腳邊的兩隻金屬箱內的敏感物品。

    這兩隻大號金屬箱裏裝的是克洛蘇的偽裝用物品:十餘本護照,以及與這些護照相對應的服裝、首飾,以及護照所在國的貨幣和美…“還有各類特工武器。

    簡潔跑下來的時候,王成正在檢查這些物品,他想從中找到線索,推測克洛蘇可能的隱藏地點,但因為簡潔的突然來到,讓他終止了工作……當然,他本身也對這項工作不抱希望逐個如果克洛蘇不是超級謹慎,她不會活到今天。

    簡潔詫異地在王成身邊轉了個圈,心中考慮著該怎麼開口詢問,該詢問什麼問題,只見王成繼續做一副沉思狀,靜靜地享受他的特立尼達雪茄,對簡潔的出 現毫不奇怪,簡潔只好揮揮手,驅散了周圍的雪茄煙霧,問:“就你一個人?克洛蘇在哪里?對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咱們是怎麼搬到遊艇上的?”

    王成懶懶的彈了彈雪茄的煙灰,回答:“哦,這也是我的疑問,但馬上,我們就會知道答案了。”

    這個時候,王成放在升降餐桌上的電話響了,打電話過來的是李響,電話裏的李響顯得很驚訝,他大聲問:“喂喂,是你嗎,說句話讓我確說…你竟然還活 著,這怎麼回事?昨晚我一夜沒睡,今早跑到你們房子裏去,發覺你們房子附近有大批**,咳咳,你的房子已被完全拆了,怎麼回事?澳洲也有強拆?沒天理呢…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王成懶洋洋回答回答:“我沒事,我現在也在等人過來注釋,我在遊艇七號碼頭一就是遊艇碼頭的第七條長堤,第三十一泊位區。你搭車過來吧,我把給你,你把這個位址給房間服務員看,他會給你安排計程車的。”

    說話間,簡潔溫柔地在王成對面坐下,伸出青蔥玉指揉著太陽穴說:“很奇怪—一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回憶都沒有。我用力想也想不起來……”

    王成笑著起身:“沒有回憶那就對了,你最好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知道!”

    說罷,王成叼著雪茄站起來,走向船側,他從艉阱上探出頭去,沖長提上招待:“我在這兒。”

    隨著王成的招待聲,剛才從警車上下來的兩位黑衣人冒出頭來,為首的那人是位四十余歲的中年人,另一位則是很精幹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一上船就兩手交 叉,守在遊艇旋梯口,中年人則向王成遞過來一個藍皮證件:“我是Q弛a澳大利亞安全情報局)的Q,你不需要知道我具體叫什麼,我來只是詢問你幾個問題, 哦,還有這位簡小姐……”

    王成搶先回答:“那就從我開始吧。”

    Q和藹的點點頭:“你有曲執照?”

    王成點頭,Q馬上說:“把你的槍給我看一下?”

    王成一伸手,從桌下摸出一支伯萊塔手槍遞上去,Q接過手槍嗅了一下,立刻移開了鼻子,責備的說:“你怎麼連出廠的槍油都沒有擦掉?我嚴峻懷疑你的曲執照是真是假。

    王成憨厚的笑了,攤開手注釋:“我最近比較忙。”

    Q咳嗽一聲:“這支槍根本沒開過,再忙你也不能佩戴一隻沒開過的手槍,難道你平常不練習舟靶?”

    Q臉上顯露濃重的鄙視,似乎在責備王成裝相裝的太過份了,以至於到了讓人明顯看出是造假的地步,欺負人不帶這樣的……但Q卻沒有糾纏於細節,讓帶 著明顯放過王成一馬的糊塗勁轉向了簡潔,問:“簡小姐,克洛蘇是你的保鏢……”之一,是吧?她五天前陪你坐飛機從愛沙尼亞入境……“

    簡潔急忙辯解,她緊張的臉色慘白:“不是的,克洛蘇不是我的保鏢,她是…”

    王成強行插入,打斷了簡潔的辯解:“沒錯,Q先生說得小…簡經理,注意一下Q先生的身份,你只需按他說的話做,對他的話表示認可就行,咳咳,你事後無需稱讚他。”

    Q先生歎了口氣:“最近海風比較大,你們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請簡小姐再說一遍,好嗎?”

    簡潔死死的盯著王成,改用說:“你不會害我吧,那明明是你的女友……”

    王成板起臉來,粗暴的,一字一頓地說:“簡潔,請記住:Q是位特工、—按他說的話做。”

    簡潔面色慘白,猶豫了一會兒,她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弱弱的說:“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成歎了口氣,指導Q先生:“好吧,你現在能夠錄音了。”

    “什麼?”Q先生吃了一驚:“難道我們剛才沒錄上?”

    王成板起臉:“這話不用再問了。”

    Q先生歎了口氣,重新板著臉詢問了簡潔。簡潔這次回答:“是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她是我保鋌…之一。”

    Q先生很無奈地說:“好吧,雖然這不是我所期望的答案,但也勉強湊活了……咳咳,昨晚發生了點不測,我們幾田。在本地舉行了一場反恐演習,演習當 中使用了錯誤的地圖,導致演戲出現了點小砒漏,為此,我向二位道歉…簡小姐留在房間的行李,我們已經帶過來了,希望簡小姐查收。”

    站子旋梯口的那今年輕人一回身,旋梯下遞上來兩箱行李,這兩個行李箱還是簡潔所用的品牌,不過箱子太新了,明顯以前不曾使用過,簡潔難以置信地跑過去,打開行李箱一—密碼還是那個密碼,不過箱子裏的東西很少,只是每只箱子裏多放了一疊鈔票。

    簡潔伸手從箱子裏拎起一件衣物,這件衣物帶著濃厚的火藥味,不過衣服上下很乾淨,很完整這是簡潔在沼澤地狩獵時,穿的那身作戰服。

    簡潔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趕緊在幾件箱子裏翻弄著——當初自己在倫敦買的那些晚禮服,幾乎都不見了,完好的少部分首飾,以及兩件職業裝。簡潔沮喪的 一屁股坐在船甲板上,她心灰意懶的把旅行箱內的現鈔收集在一起,轉身遞給Q先生,中途她突然調轉手腕,把現鈔轉遞給王成,可憐巴巴的說:“這些,這鈔票不 是我的。”

    王成狠狠的瞪了簡潔一眼,他轉向Q先生,彬彬有禮地問:“請問,還有什麼想問的?”

    Q先生笑著鞠躬:“沒有了,祝二位好運一—你現在最需要這個。”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28
第一百八十三章 海上搜索

    說完,q先生轉身走向遊艇出口,一晃眼間,旋梯口那位年輕人也消失了。等人都走光了,簡潔坐在地板上,喃喃地說:“這都什麼事——我的晚禮服不見了。”

    王成平靜的補充:“不是賠償你了嗎?”

    王成指指簡潔手裏那疊現鈔,簡潔愣了一下,馬上問:“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克洛蘇在哪里?”

    這才是簡潔想問的,她其實不可惜自己的晚禮服,而是……而是心裏空落落的,那種感覺讓她無法用語言描述。

    失去了嗎?也許!

    想到這個答案簡潔心臟一陣陣抽緊,她下意識地湊近王成,想從對方身上嗅到克洛蘇的氣味,嘴中喃喃地說:“就這麼走了,他們也不解釋清楚,克洛蘇……她在哪兒?我心裏……心裏很不舒服,這感覺,我說不出來,我……你懂嗎?”

    簡潔依偎到王成懷裏時,王成微微閃避了一下,但馬上,他做出一副關懷的姿態,輕輕摟著後者,感覺對方像小狗一般在自己身上狂嗅著,王成輕輕吻了一 下對方,簡潔對這個吻並沒有躲避,她熱烈地回吻著,耳邊聽到王成低低的勸解:“不該問的不要問。我其實也不清楚克洛蘇的下落,但我知道她現在很安全,我建 議你徹底忘了昨晚,你的記憶應該是這樣的:昨天深夜我們搬到了遊艇上。僅此而已。”

    簡潔委屈的撇了撇嘴:“可是,我那些晚禮服也代表著我的記憶——曾經榮華的記憶。”

    只是晚禮服嗎?

    王成輕微地搖搖頭。

    突然間,簡潔想到了什麼,她脫口而出:“asio……這次縮寫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啊,想起來了。天呐,你的意思是說,克洛蘇也是,也是,也是……其中之一?!”

    王成立刻阻止:“別說,什麼都別說,忘了這段記憶吧。”

    簡潔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你的女友居然是……,你居然找了一個……做女友。“

    簡潔不敢說出那個詞,看到王成嚴肅的表情,她想了想,決定最好不再提這件事……

    清點了一下手中的鈔票,簡潔又快樂起來:“好吧,員警賠償的錢,足夠挽回損失了,我還記得倫敦那家賣衣服的店,希望店裏還能記得我的尺寸與號碼, 我這就給他們去信,重新定制一套,讓他們快遞到湯斯維爾……幸好我從荷蘭預先郵寄了一些東西回去,否則,那可真是血本無歸了。”

    王成輕吻了一下簡潔:“放心,封鎖只是暫時的,等他們拿走需要的東西,我們還可以回到廢墟,取走屬於我們的東西。”

    簡潔回吻著王成:“我,我跟克洛蘇……”

    “我知道”,王成手按在簡潔唇上:“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我的女友,我知道她的毛病。”

    簡潔不再說話,她靜靜地躺在王成懷裏,感覺那股溫暖……以及安全的味道,地上,屬於她的箱包依舊敞開,淩亂著,簡潔卻沒有心思收拾。

    再過了一會兒,李響也趕到了,他一爬上遊艇,立刻緊張地問:“怎麼回事,你的房子居然被拆毀了……我剛才來碼頭的時候,與幾個員警擦肩而過,我還擔心你被員警抓了,沒想到你還能悠閒的坐在這裏……你,沒事吧?”

    簡潔拉著李響的袖子,好像是為了阻止李響提問,但不等王成回答,她搶先說:“剛才來的不是員警,是特工……我居然能看到幾個活的特工,太神奇了。”

    李響這才發覺,甲板上滿地攤著簡潔的行李,想起登船時簡潔鑽在王成懷裏,等他上船簡潔才跳了起來,他不禁吃了一驚:“你倆……你們的行李都找到了,員警是來歸還你們行李的?……等等,你剛才說什麼?特工,這是怎麼回事?”

    簡潔快速的回答:“那些特工來告訴我們:昨晚是一次反恐演習。其他的事情不讓我們打聽。”

    這話說得有點沒頭沒腦,李響覺得很不適應簡潔的邏輯,他茫然的追問:“克洛蘇在哪里?”

    簡潔一臉興奮的抿緊了嘴,做出“你千萬別問”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李響慢慢的回過味來,他看著沈默的坐在那裏、抽著特立尼達雪茄吞雲吐霧的王成,結結巴巴的說:“特工,那就是說,克洛蘇也是特工,所以事情雖然鬧得那麼大,你們也沒牽扯進去?”

    簡潔緊緊的閉住嘴,眼角全是笑意,狠狠地點點頭。李響急忙問:“她現在……”

    “別問——”簡潔尖叫起來:“絕密。”

    李響看了看吞雲吐霧一言不發的王成,問:“她現在安全嗎?”

    王成輕輕點點頭,李響沉思片刻,望向簡潔,卻對王成說:“我居然沒看出來……哈,阿成,這種事你不該讓女人知道,女人天生守不住秘密……好吧,算我沒說,你倆如今都滾在一起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呸!……你現在行動自由嗎?”

    王成站起身來,用行動回答:“我送你們兩個回珊瑚海度假村,這兩天我要去沼澤地玩幾天,順便給你們弄點獵物。”

    李響如此一說,簡潔才發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她發現自己居然心虛了。哦,其實她剛才是在回味,儘管昨夜的記憶在簡潔腦海裏依舊空空如野,但簡潔隱約記得自己曾依靠過一個溫暖的懷抱,那種感覺那種氣味,很溫馨很……安全。

    天哪,剛才自己做了什麼?

    簡潔此時目瞪口呆,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這種濫情行為,豈是一向敏銳穩重的她做出來的嗎?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在一個男人懷裏——傾訴,這種事情竟然在現實生活發生了……不過,那感覺,真的很好。

    李響只是隨口調侃,說完之後並未在意簡潔與王成的反應,他繼續擔憂的追問王成:“你沒事吧?真沒事吧?那昨天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房子裏槍炮響 的那麼厲害,我隔了十幾裏全聽到了,今早趕過去的時候,你房子周圍全是硝煙味,全是員警……哦,特工,這到底是仇殺還是組織內部的清洗?”

    王成一瞪眼:“你看電影看多了吧,有哪個組織習慣內訌,習慣把自己人當最大的敵人,動不動搞清洗,還能繼續存在?……別問了,這種事我早已習慣了,不能打聽的。”

    簡潔雖然情緒低落,但她不是憋住話的人,低聲嘟囔說:“你是早就習慣了,可……今天來的人,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就送了幾個行李箱來,轉身就走了,這讓我今後怎麼編瞎話——也不給點提示。”

    李響插嘴:“他們不說我也知道:本地居民怎麼想我們不去管,因為那些人會負責;對本地人來說我們是遊客,他們不會關心,所以那些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除了本地居民外,克洛蘇的存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我會把它全部遺忘的;王成自然不用說,剩下的就是你簡經理,嘿嘿,你現在就是對外人提起克洛蘇,我也會說:你說謊了,從來就沒有這個人。”

    簡潔轉向王成:“她是我的女保鏢耶,突然少了一個保鏢,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再雇一個補上去。”

    王成一指舷梯外,低聲憤怒地說:“有完沒完……我送你們回去。”

    這個時候,李響才注意到那柄扔在桌子上的伯萊塔。他當然無法分辨這是支新槍,但因為在沼澤地裏他玩過槍了,此刻他對王成身上出現手槍並不驚訝。但 這時候再見王成的佩槍,他突然想起當初自己初遇王成的事兒——自己在紐約遇到黑手黨的時候,王成一手把責任攬了過去……哦,如果他這位特工女友當時就跟了 王成,那麼,這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想起了往昔,李響急著引多嘴的簡潔下遊艇,他邊走邊岔話題:“這遊艇是你的吧?……哈哈,租的也沒關係,回頭有時間,載我們去海上玩玩……對了,聽說你還在學開飛機,乾脆你再把我們拉到珊瑚海上空,讓我們好好拍幾張照。”

    好吧,一切仿佛恢復到了正常,李響故意裝作什麼意外都不存在。

    這座小城市的居民對城郊一棟別墅的消失,並沒有太多的關注,生活節奏緩慢的他們只談論了兩天,就繼續過自己悠閒的日子。城堡山上那兩輛毀壞的車也沒引起公眾注意……兩天後,深居簡出的克洛蘇仿佛從沒在這世界上存在過,已被人徹底遺忘。

    在此期間,王成倒是駕著飛機去海上搜索了半天,他順著攻擊直升機飛來的方向,飛到幾乎耗盡燃油,這才怏怏返回——敵人未曾在海面上沒有留下任何足跡。

    下了飛機之後,王成躲入了沼澤地中。在這片人類很少,動物很多的原生態沼澤地裏中,王成囂張地大開著音樂,大開著個人終端,在這片無線電沙漠中, 他的無線電信號像燈泡一般耀眼,他時刻期待著還有後續的襲擊,但如同小城居民忘了克洛蘇一樣,他也被人徹底遺忘了。這段時間唯一的收穫是:時刻緊張的神 經,與沼澤地隨時隨地的獵殺,讓王成個人能力增長了很多……當然,他的獵物增長的更多。

    幾天後,名尚超級跑車會所的第三股東、管興到了。王成收到李響的通知,從沼澤地中出來,扛著滿載的獵物直接來到珊瑚海度假村。他在這裏替李響租下了五間別墅,五套別墅獨立構成一個封閉小區。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29
第一百八十四章  難言之隱

    小區門口停車的時候,王成營別墅門前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正踢足球,離小孩不遠處站著一位四五十歲的年婦女,這位年婦女似乎負責照顧踢足球的小孩,但她的態卻不遠不近,仿佛跟踢足球者沒什麼親密關係。無彈窗

    王成走下了車,來到車後座扛起一隻豚鹿,這時候的王成一身獵裝打扮,大腿膝蓋上一左一右插著兩支槍,車廂裏還放著一杆雷明頓狙擊槍,他肩上扛著 鹿,美麗的大鹿角直豎向天空,鹿的脖子上還往下滴血,而王成臉色陰沈,渾身帶著沼澤地醞釀出的殺氣,筆直向李響別墅走,玩足球的小孩停止了玩耍,膽怯地站 路邊,照看這位小孩的年婦女也不跟過來,她同樣躲路邊,看著王成向李響的別墅走去。

    過了片刻,小孩醒過神來,膽怯的跟著王成來到李響門前,當王成站那裏停下的時候,小孩也停下來了,他歪著頭,端詳著王成身上的槍,以及肩上扛的鹿。

    客廳的門敞開著,李響激動的聲音傳了出來:“請洋民工好啊,大哥,雖然洋民工貴一點,但先老外做事情自覺性比較高,我們不用時刻盯著他;再說,養 老外也不知道賄胳工程監理,現行業潛規則那麼厲害,哪有不收紅包的工程監理?收了紅包監理就跟他們狼狽為奸,以次充好、偷粱換柱,讓人防不勝防。老外不知 道國情,正方便我們行事。

    到時候,工程結束了,如果驗收按潛規則來的話,施工方上下打點到了,驗收磚家說這是‘混泥土建造的優質示範工程……”你也得認了,沒辦法他是唯一權威,驗收報告這兒,給錢。那咱該怎麼辦?

    請‘洋民工’點沒這麼麻煩了,如今各地剛開始請洋民工,咱有關部門還沒想出向洋民工取紅包的手段,所以他們只好怎麼嚴厲怎麼來,怎麼刁難怎麼來他 們越是刁難洋民工對我們越有利啊只要他們終驗收報告上簽字,報告上說這工程是混泥土,絕對是優質混泥土,是水泥多過沙子的那和……”

    王成還想傾聽一會,踢足球的小寂拿不住了沖屋裏喊:“叔叔,有人扛了一頭梅花鹿來。”

    王成不好再停留化沖屋裏吆喝:“響子哥,快出來搬東西。”

    話音剛落李響樂呵呵的領著屋裏人沖出來迎接:“早盼著你呢,可算來了,我肚子都餓扁了。”

    站李響身邊的管興是個國字臉,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鼻若懸膽,劍眉星目。看起來一付標準堂堂正正的形象,抿起嘴來很戒嚴,咧開嘴笑很慈祥……

    見到王成肩上扛的鹿管興眼前一亮等王成卸下鹿來,管興繞著圈子欣賞了一下鹿角、鹿身,轉身慈祥的沖王成伸出手去一副關心老姓疾苦的模樣:“幸苦了幸苦了。”

    李響趕緊介紹:“這就是王成,英名字叫邁克爾王,我跟他紐約一同遭遇車禍,現這間公司的所有二手零件,是他幫著聯繫路子的。

    管興目光再閃,他忽然想起一個隱約的傳聞,傳聞李響那次遭遇車禍走出自黑手黨,據說李響動了不該動的奶璐弓起黑手黨報復。李響做不到的事,面前這今年輕人卻能從黑手黨手裏撬下一塊奶璐,順利倒騰出二手牟零件……不簡單啊!

    管興立刻放低了姿態,語氣裏多了點誠懇:“麻煩你了,你說說,我們這趟出來開會,還麻煩你特意去捕獵,李響真是不懂事,想吃。鮮也不能指使朋友冒險……不管怎麼說,感謝感謝!”

    別墅的門裏忽然響起一個女人的驚叫聲,但這聲尖叫不是來自簡潔,簡潔正一身職業套裝,矜持的站門口沖王成微笑。沒人注意時,簡潔嘴唇一張一合,無聲地問:“你那裏沒事了?”

    王成輕輕點頭回答簡潔,這時,門裏那個女聲驚喜地說:“呀,好美麗呀,太漂亮了,我喜歡這付鹿角。”

    李響假裝沒有聽見這個聲音,他神情得意的補充說:“大哥,你沒過來的那幾天,我也去沼澤地裏打了一趟獵,我還獵殺了兩頭鱷魚一頭鹿,噢,還有一隻 野狗……呀!我還忘了,我獵殺的東西正放店裏,讓他們製作獸頭標本,現這功夫也該做好了,下午我過,大哥也過去望一眼?”

    李響無恥的將王成的獵物說成自己,簡潔很不滿意的反駁說:“你明明打到的獵物是豬,那頭鹿怎麼是你殺的?別忘了你沒有狩獵證,我有,那頭鹿登記我的名下。”

    管興很有氣質的揮揮手,和稀泥道:“野豬也不錯啊,我聽說野豬是難獵殺的,皮厚,子彈很難打進去……呵呵,車上的東西不少嘛,看來我的口福不錯。”

    王成隱身沼澤地,沒引來意料的敵人只好把火氣泄到動物身上,沼涇地的動物倒楣了,被他獵殺的不止這頭鹿,車後座上還躺著一隻澳洲野豬、兩隻澳洲野 大、十數隻兔子,此外,還有烏雞、歐歌雞、火雞、紫翅棹鳥、珠頸翎鵓、綠頭鴨等禽類……還有那只鱷魚胃裏掏出來的麝香鴨。

    王成一一介紹自己的獵獲物,管興興奮地大笑起來:“果然有口福了,可惜沒有帶一個好的廚師來。”

    這時,那位總門內說話的女子已經走了出來,這女孩長著一雙細長明亮的眼睛,很挺的鼻子,微壓的嘴唇,修長的鴨蛋型臉蛋,長而密的睫毛撲扇似蝶,煞走動人。她約二十歲出頭,未語先笑的,一舉一動很有嬌嗔感。

    這女郎走出門口,做了個迎接動作,仿佛要接過王成肩上的鹿,但轉手卻撫摸鹿角上,隨即她花蝴蝶般轉身,讓過抗鹿進門的王成,看著李響從車上提來的 各和野味,拍著手直喊:“好漂亮的羽毛,乾爹,我想要這羽毛,等會兒拔毛時,能不能讓我幫個手,我要先把羽毛摘下來,嗯”

    女郎的那聲哼拖長了調子,充滿央求味道,但像是撒嬌。她撒嬌的物件是管興,場的其餘人都沒介紹這女孩的意思包括那位一直端詳王成身上武器的小孩。

    王成直接忽視了那女孩,將鹿身放到屋內的餐桌上。女孩也不怕生,直接走到車後座,獨自觀賞王成的獵物,拍著手直說:“呀,這麼多獵物,乾爹,今晚吃什麼好呐?”

    管興看著獵物搖搖頭,臉上充滿無奈的驕縱,他伸手接過王成這次扛得野豬,稍皺了下眉頭,覺自己似乎拿不起來,但想到王成一身輕鬆的樣子,他不甘心地再舉起野豬,踉踉蹌蹌向屋裏走。

    那位一直望著王成的小孩,見到王成回到車邊將幾隻飛禽串起來,準備拿回屋裏,他小心地開口:“叔叔,我可以摸摸你的槍嗎?”

    李響插話:“小盛,這東西危險,你小孩不……”

    王成的舉動打斷了李響的勸說,只見王成拔下腿上的一支伯萊塔,卻下彈夾,拉開槍栓,槍膛內一粒子彈跳了出來他的槍一直是上膛的,現仍保持隨時開槍的姿態。

    卸下子彈後,王成輕鬆地把槍遞給小孩,說:“男孩子嘛,喜歡搶正常,玩玩可以,但只能屋裏玩。小孩拿槍上街,員警看了是要拘捕家長的,之後父母要被判刑……”

    “那就別讓他玩了……”管興出現門口,說:“小盛,去玩足球,等會叔叔喊你吃飯。”

    管興沒有介紹這位小孩,作為一個有心踏入仕途的預備政客來說,這不符合正常的待客禮節。跟一邊的李響也沒阻止很明顯,這個孩子與那位幹女兒的身份,有難言之隱。

    李響跟著管興,丁囑了孩子幾句,王成將手槍重插回槍袋內。李響的招呼下,大家重回到客廳,這時候,獵物堆滿了客廳的大桌案,那女郎已竄到桌案邊拔羽毛,並仰頭笑著,再問:“乾爹,這麼多獵物,咱今晚吃什麼好呢?”

    李響幾次蠕動嘴唇,想告訴管興王成的廚藝不錯,但看到王成表情淡淡的,他便沒再開口。

    管興表情和煦地回答:“那就吃麝香鴨一我早聽說過這東西大補,乾脆,我來給大家露兩手……喔,很久沒有做飯了,上一次下廚房還是十幾年前,那時我劃下海打拼,我家麗娟工作忙,我只好天天給麗娟做飯送飯的……晃眼,十幾年過去了。”

    說都有愛的時候呀。

    只是,逝去的愛如果很值得留戀,那……

    王成站那裏表情淡漠。聽到要先吃麝香鴨,李響跟簡潔都皺了一下眉,李響趕緊打岔:“大哥,這只鹿也不錯,我們冰箱裏原本有一隻鹿,還是阿成說要給你弄一隻鮮的,這才走了一趟沼澤地,這是特意為你獵殺的鮮貨,你瞧,今天鹿肉鮮,不如咱先吃鹿肉。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29
第一八十五章內部通訊出現問題

    管興抱拳拱手:“多謝了,老弟,讓你特意為我跑一趟,真是感激不……嗯,你剛才說狩獵證是怎麼回事?”

    王成咧嘴笑了,憨厚的反問:“據我所知,國內也有二十多個獵場,准許公開打獵,我還聽說,國內每個狩獵證賣五萬到二十五萬美金。管總是大老闆,沒去玩過?”

    王成的反問其實等於回答。管興豪爽的笑著:“我整天忙忙碌碌,如今不過事業剛剛起色,哪有閒心擺弄這些富豪消遣。”

    王成順著對方的話題說:“這些獵物已登記我的名義下,獵物可以帶走出關——我把這只鹿送給管總,管總把鹿頭做成標本,拿去裝飾辦公室,一定很漂亮很氣派。”

    管興用力拍著王成的肩膀:“好老弟,你這份情我領了!哈哈,再叫我‘管總’就見外了,乾脆你跟李響一同叫我大哥。”

    “好的,管大哥”,王成也不矯情,爽快地答應下來。

    管興搓著手,招呼大家:“那麼咱先把獵物的皮剝了,羽毛拔下,該弄成標本的弄標本……今天怕是收拾不出來了,咱先擺弄那只兔子跟麝香鴨,至於鹿嘛……響子,你原先那只鹿是怎麼收拾的?是狩獵品商店?”

    這時,那位看孩子的婦女走了進來,不用招呼就開始收拾獵物,管興則退後一步,擦擦手準備招呼王成喝茶聊天,但簡潔搶先說話,她露出遺憾的表情:“抱歉了,諸位,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你們的晚餐,我就不加入了。”

    緊接著,簡潔轉向王成:“倫資本的總裁托爾趕到了布里斯班,準備參加我們亞洲分部的年會,他昨晚跟我通了電話,說詹姆森克勞利、財務總監格裏高利派克也抵達了布里斯班,托爾總裁要求與我們提前會個面——今天,去布里斯班……哦,我們還有小時時間。”

    簡潔走得這麼急,之前絲毫沒透露半點資訊,這讓管興猶豫了一下——其實李響介紹完王成,管興已經有了個想法,是關於那位名叫盛兒的孩子。

    這孩子其實是管興的私生子,管興的妻子侯麗娟給他生了個女兒,傳統而保守的管興一直想要個兒子,於是便有了盛兒。當然,盛兒這孩子如今跟別人姓,但這件事當事人都心知肚明,包括他的妻子,以及那位照看孩子的管興親妹妹,以及頭上帶了綠帽的孩子名義上的父親。

    除了這些當事人,這件事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如今人到年、身家豐厚的管興已開始考慮繼承問題,由於之前他做的是國營企業,財富傳遞不到自己孩子頭上,所以他才投資李響的企業,自己轉向政壇去保護自己的財富,並暢想著有一天自家孩子能繼承這份家業。

    平常的日子,他跟盛兒也不敢過多接觸,怕引起嫌疑,如今自己要進入官場,身後的屁股要擦乾淨,於是他就想把盛兒送出國外,讓他接受國外教育,長大後回來繼承自己的事業。

    這麼大的孩子獨自國外生存,管興當然有點不放心。以前他打算把孩子寄宿一位曾經的生意夥伴家,但這麼做管興覺得心裏沒底,生意場上信用很難找到,生意夥伴也不能完全放心……直到李響今天介紹了王成。

    是的,初見面寥寥幾句,管興已覺王成的強勢。他能夠為朋友深入沼澤捕獵,見到自己這樣的大人物卻沒有討好獻媚,直接上來……這種強勢讓管興看眼裏,心不僅有了想法。

    這個人跟李響關係很深,而他管興跟李響的關係,那就不用說了;等他退出國營企業後,主要合作夥伴就是李響,這樣曲折輾轉的關係正好掩人耳目,卻又因為彼此的利益關係,使對方必然會對盛兒精心照顧。

    如果王成肯答應照顧盛兒……對方可是連黑手黨都不怕的人,自己的孩子有這樣的人保護,那還有什麼愁的?

    可惜雙方見面時間短暫,管興還沒來得及試探對方,所以他勉力挽留:“都這時候了,現去買機票恐怕……我知道湯斯維爾這城市並不大,航班不是每天都有,不如你們留一天,現訂上機票,坐明天早晨的飛機走?”

    李響不知道管興的想法,他笑著解釋:“大哥,阿成自己有飛機,他正這裏混飛行駕駛小時。從湯斯維爾到布里斯班,距離並不長,這種不長不短的距離,剛好用來混飛行時數。所以阿成隨時能走。”

    “哦?”,管興對王成感興趣了,他繼續出邀請:“等你從布里斯班回來,我請你好好吃一頓……不,這是你的地頭,這兒我要靠你招待,等你什麼時候回國,我來好好招待你。”

    王成微微鞠躬表示感謝——剛才從簡潔告訴他消息後,他已經坐不住了。

    他明白托爾為什麼不直接聯繫他,而是通過簡潔輾轉——這是把簡潔擺明處,以便隱藏他。

    克洛蘇是怎麼被現的?戲子是如何被殺的?敵人怎麼能找到隱居狀態的他與克洛蘇——這說明公司的通訊網絡已經遭到破解,所以敵人才能準確對克洛蘇進行物理定位。

    這時候公司的內部通訊已經不安全,所以托爾才要通過簡潔周轉。

    彬彬有禮的告辭後,王成帶著簡潔急不可耐的奔向機場。飛機升上了空,按簡潔的要求,飛機先是飛到了外海,降低速與高後,沿著大堡礁方向向南飛行。簡潔打開機艙門,綁上安全帶,坐機艙門邊,悠閒的照著相……奇怪的是,這趟旅行簡潔沒有大呼小叫,她的表情很平靜。

    等飛機飛行一段距離,簡潔覺得無趣了,她關上了機艙門,回到駕駛艙門邊,用平靜的語氣,沒頭沒腦地說:“會談很順利,管興答應了我們所有要求,就等詹姆斯克勞利先生過來跟他簽約了。”

    王成也有點沈默,他沒有回答,開著飛機繼續飛行,過了一會兒,簡潔繼續用沒頭沒腦的口氣說:“不知為什麼,我現特別想把自己的喜悅告訴她,可是又覺得自己的得意她面前不值得一提。”

    誰都知道簡潔說的是何人。

    王成沒有回答。他舉重若輕地把飛機升高,似乎忙於操控飛機,停不下手來聊那個人。

    簡潔繼續喃喃地說:“她走了,消失不見了,我不知道她的生死,可我覺大的悲哀是我不知該怎麼懷念她,難道像你一樣,裝作對往事若無其事,關係也沒關係,所以溫暖卻曖昧,所以似是而非?”

    王成直到設定了自動駕駛,這才斜過身子,淡然的看著簡潔,輕輕說:“時間裏面,我們什麼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樂,愛情和生命——不要談論她,讓時間來做主。”

    王成的目光平靜而沈著。他說的話很輕,仿佛一旦加重了語氣,他的嗓音將不受控制地顫抖。

    簡潔從側面望著王成,感覺這男人樣子真好看,姿態也從容,注視人的眼神是平淡溫和……按理說,以王成現的身家與不俗的外貌,大概已能彈指間蠱惑眾生,誘惑心魔,讓一大群女孩神魂顛倒了,可偏偏他還懂得低調。

    簡潔的目光轉向飛機舷窗外,王成平淡無奇的目光讓簡潔煩亂的心緒穩定了一點……但旋即,她寒氣頓生:這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啊?自己的女友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卻表現得如此平靜,像這種言談、表情、舉止均能絕對自控,情緒洩露收放自如的妖男,豈能是簡單人物?

    難怪他能泡上個特工女友……不,僅僅是位特工女友,已不足以解釋王成的厲害。這個人身倫資本,但公司上下卻任由他遊蕩外,任他時不時找點私活幹……老外的公司管理很嚴格的,卻能容忍這樣的自由人存,這又豈是有個特工女友所能解釋?

    這,絕對是位不可輕易觸碰的人物。

    想起當初對方趕來自己公司送貨、安裝調試的苦逼吊絲相,簡潔禁不住感慨:人的變化怎麼那麼大?究竟王成國外遭遇了什麼,讓他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 化?……難道,當初王成就完美地掩飾了自己的傑出?還是國內原本的環境壓抑了**絲的傑出,只要一給他們放鬆機會,他們就能乘風而上?

    簡潔轉過身來,回避王成探詢的目光……

    接下來的旅程,她默默想著心事,旅行就這沉悶的氣氛抵達了終點。

    機場沒有鮮花迎候,也沒人來帶路,他們兩人自己從機場打出租,沉悶地趕到布里斯班郊外的一間別墅。

    這間郊外別墅顯得如臨大敵,光別墅外就站了十余位黑衣人。這些人表情嚴厲而警惕,頓時顯得周圍氣氛緊張。簡潔見到這場面,不禁想起當初托爾孤身一人國內開辦倫資產國分部的情景,那時這位億萬富豪多麼樸素,如今擺出的場面如此大?!……簡潔對比今昔,不禁一陣籲噓。

    兩人並沒有迎候室等待多久,不一會兒,一位帶著大隊保鏢的會見人離開別墅,王成與簡潔立刻被引進會議室。

    會議室內飄蕩著濃郁的雪茄煙味,主席位置上坐著托爾,旁邊站立著“惡魔”戴威爾。托爾隨口詢問了簡潔的會談情況,表達了自己對國大區的重視,以此解釋自己親臨澳大利亞的原因,接下來托爾要傾聽一下簡潔對國大區未來的市場構想……這主要是簡潔的工作職責。

    托爾擺手讓戴威爾離開,示意自己要跟簡潔單獨會談,王成也識趣的表示告辭,他尾隨著戴威爾來到樓下休息室,戴威爾取出一個電子儀器,問王成:“需要打開嗎?”

    那個電子儀器是無線電信號干擾器,王成搖了搖頭,指了指玻璃,戴威爾過去拉上窗簾,回身重坐下:“這次由我跟你談話……嗯,從那裏開始?”

    王成平靜的回答:“從頭開始,我有很多時間。”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29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擊挑釁

    戴威爾點頭表示同意:“好吧,讓我們從頭開始:你要知道,入類的進化是時時刻刻的,進化並不是特殊個例,是主流趨向。(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功能變數名稱訪問我們..零點看書)奇無彈窗qi唯有少數特別的變異才是意外,比如像你我這樣的。

    這就是說,這世界類似我們這樣的變異者很多,但同樣,類似我們這樣的公司也不是特例——世界上存在很多類似的組織,而這次襲擊我們白勺,正是另一個公司的另一撥變異者。”

    戴威爾稍作停頓,看到王成面無表情的沈默著,他繼續說:“三年前,大約是三年前吧,襲擊我們白勺那個組織——我姑且稱他為M7吧。

    M7發掘了一位特殊變異者,這位變異者能夠感覺到附近能量的變動,但這種感覺並不明銳,他只能察覺身邊半英里的範圍的微弱波動。

    說實話,這種變異很沒有用,如果用來探礦,他遠不如一些電子設備,比如探測衛星可以在太空探查到各種礦源。而這入只能在近距離,探測範圍過於狹

    與此同時,具備這種特長的入,在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將他的特長忽略過去,因為在我們白勺周圍存在太多的能量源了,比如電磁波速,比如各種電器設備。 如果他的感覺太敏銳,也許沒等他長大,他的神經會因為每時每刻受周邊能量的日夜煎熬而趨於崩潰。或者他能夠生存下來,但他必定已學會適應周邊能量源的變 化,學著忽略它們對神經的刺激——等到他適應了,變異特長就消失了。

    但M7開發了這種特長,他們製造出一種類似你的存在,不,嚴格的說你才是我們進行的‘仿效’,是我們聽說了M7擁有這種武器,從而開發出類似產 品,用於探查感覺到周圍的監視波速,並對這些監視波速進行反擊——你3,‘S’表明你的特殊性,‘13’表示……在你之前我們已經有12位失敗的實驗體。

    幸運的是,我們白勺開發遠比M7成功,你不是向著感應方向發展,你的變異更實用,你能夠徹底的遮罩電子信號。

    好吧,讓我們回到正題:你知道,類似我們這樣的組織很多,我們白勺工作依然有競爭。在頻繁執行任務中,我們不可避免地與軍方發生某些關聯,有時接受軍方的委託處理些髒活,有時出面千點軍方默認的活兒。而克洛蘇的非洲任務就是一項類似的任務,它的委託入是軍方。

    也就是在三年前,M7名下那位類似你的‘左手’——他們稱之為‘鋼琴師’,得到一次休假機會,他選擇到非洲草原上度假,因為那裏比較原始,能量的 波動比較少。這個入同樣喜愛飛行,有一次他駕機低空飛行,據說是為了觀察野牛群,結果感覺到一個奇怪的能量波動,這個波動來自我們得到的那只‘奇異銅 球’。

    當時,鋼琴師立刻與M7進行了聯繫。由於這次談話中他使用了飛機上的民用通訊設備,交談中出現大量敏感詞,從而被軍方監聽到……但茫茫非洲大草原,尋找這樣一個不知形狀與大小的能量波動實在過於渺茫,M7決定放棄,這件事,事後誰也沒有認真——直到不久前的某夭。

    非洲大草原從十七年前就開始大旱,肯雅幾個大型的難民營,每個難民營容納了上百萬難民,持續的千旱使非洲糧食不斷減產,也使得很多湖泊露出了河 床底。三個月前,非洲一個普通旱季,一個湖泊見底了,一位非洲入打獵的時候,偶然坐在河床露出的一塊方形石頭上休息,地底塌陷,露出一個深達百米的洞穴, 而後,營救這位獵入的夥伴在洞底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除了‘奇異銅球’還有一個類似武器的古怪東西……好吧,事後M7立刻派入到非洲去奪取那些資料,他 們派出的就是‘鋼琴師’,而‘鋼琴師’因為那次通話早已經被入監控了三年,軍方發覺他們在策劃什麼,於是通知了我們,希望我們出手,偵查或者攔截。

    在非洲行動中,克洛蘇對付的就是那位‘鋼琴師’,‘戲子’對付的是‘鋼琴師’的女伴,我們成功的攔截了那部分裝備,在你刺殺那兩位非洲部落首領的時候,委託方,也就是軍方,出手組織了一次突擊行動,從M7手裏奪下了一部分材料——請記住,僅僅是一部分。

    好吧,你不必知道那些細節,該你知道的時候公司自然會通知你。正是在這次行動中,克洛蘇指點你重新挖掘那個奇異銅球,因為我們相信你同樣具備‘鋼 琴師’的本領,能夠感受到‘奇異銅球’的能量波動,你成功了,這件‘奇異銅球’到了我們手上,請注意,是我們而不是軍方——除了這件東西,非洲行動中其餘 收穫,我們都移交了M7失敗之後,開始審查所有的可疑者,參與行動並跟他們有過接觸的克洛蘇、戲子、閃電,以及其他入員,隨後被他們盯上了,在M7的報復 行動中,克洛蘇逃脫了——因為有你這個意外存在;但其他入並不幸運,我們公司的頂尖變異入才戲子遇難,閃電受重傷,我們同時還損失了一些非洲行動中,你沒 碰過面的公司員工。

    現在讓我說說你,從克洛蘇第一次與你接觸說起……克洛蘇的進化特長比讀心術更進一步,她不僅能讀懂入的心思,更能影響入的思維,所以她被稱為‘女王’,她之所以得到這個稱呼是因為她確實能改變入的命運之線的思維,進而是入的決定。

    然而,長久以來因為過多的閱讀別入的心思,克洛蘇常常覺得自己沒有存在感,沒有獨立的入格——在她影響別入的心思時,別入的思維也在影響她,她迷失了,她經常神經質發作。除非你。

    公司對於你的改造現在是個秘密,你能知道的是:你身上攜帶的一塊強大地電腦處理器,它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生物電腦晶片。而你的進化特長是遮罩,也因為這樣,你的心思受到了最嚴密格的遮罩,克洛蘇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感覺找見了自我意識,擁有了獨立入格。

    因此克洛蘇喜歡跟你在一起——從她與你相遇開始。

    這次,當她遇到襲擊的時候,你們配合很默契。在此之前,為了防止別入對你的瞭解,為了防止你的曝光,克洛蘇在非洲堅持不把你的名字記入行動入員名 冊上,她讓你游離於行動組之外,這種措施保護了你,使你的存在沒有被M7察覺……現在看來,這種女入的偶然敏感反過來保護了她,使得M7錯誤估計了克洛蘇 身邊具有的保護力量。

    之後,當她殺出重圍的時候,她最後一次現身就在布里斯班,她是特意現身的。她在布里斯班跟公司聯絡,登陸公司網站,毀去了非洲行動的名單,從此跟公司失去聯繫。

    幸運的是,我們知道克洛蘇還活著,M7並沒有抓到她,他們白勺入正在布里斯班繼續搜索,而我們認為,克洛蘇最後一次現身,也是為了保護你,她要引開追殺者的目光,所以,你在湯斯維爾這幾夭過得很平靜。

    坦白的說,公司寧願用你來引開M7的追殺以保護克洛蘇,但因為克洛蘇的固執,以及對你的維護,反而使你成了次要目標,成了不引入矚目的小嘍囉。現 在的情況是:因為你們在湯斯維爾的反擊足夠千脆,參與行動的M7入員沒有倖存者,而電子設備完全毀在你手裏,M7並不知道行動的詳情,他們只知道行動失敗 了,克洛蘇完好無損從行動中逃脫,並重新出現於附近城市。

    因為你游離在公司週邊,目前M7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根據我們白勺情報,他們或許知道:當時克洛蘇身邊有位極厲害的保鏢,當時參與突擊行動的入只有 兩名直升機駕駛員倖存,他們只知道開始不知道結束。而最早傳遞的監控圖像上,他們看不到你的任何痕跡,包括你槍擊偵察機的時候。目前他們斷定:克洛蘇身邊 這位保鏢,有可能是極厲害的忍術大師。

    現階段,M7的主要火力依1日在追殺克洛蘇身上,他們無暇顧及你的存在,他們甚至不知道那位神秘忍術大師是否還在克洛蘇身邊,所以他們行動很小心,也很隱蔽,我們因此不瞭解他們進行到哪一步。

    為了挽救克洛蘇與你,我們不得不交出那個‘奇異銅球’,以贏得軍方的幫助,現在軍方同意與我們共用‘奇異銅球’的研究成果,同意出面保護你們倆——所以你在湯斯維爾沒有收到任何騷擾,軍方給了澳大利亞方面一個完美解釋。

    現在,本公司的所有精兵強將都彙集在布里斯班,我們要將M7在本地的部埋葬,以回擊M7的挑釁,同時,重新將敵入的目光從克洛蘇身上引開。你的目標是那位元鋼琴師——讓我們王對王,將對將!把他給我千掉,還有他的女伴,給M7一個教訓。”

    王成二話不說站起身來:“他們在哪?”

    戴威爾遞過來一個存儲卡:“所有資料都在裏面,儘快行動吧。當然,作為安全監察部主管,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公司正在追查克洛蘇與戲子等入藏身地點是怎麼洩露的,他們怎會被入找到的,我們一定會查出洩密者。”

    王成走向門口,在門邊稍稍停頓,問:“這件事結束後,克洛蘇能回來嗎?”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30
第一百八十七章 王對王將對將

    戴威爾沈默片刻,回答:“很難說,我們希望自己付出這麼大的努力,能夠挽留她,但克洛蘇最後傳回公司的消息是:她不希望在追殺中度過後半生,更不希望她所重視的人受到生命威脅。

    對方一次追殺行動,動用的器械價值超過一億美金,這種實力非常可怕,所以她要消失一段時間,以便讓這件事冷卻下來。”

    稍作停頓,戴威爾和藹的說:“如果克洛蘇跟你聯繫,請務必勸解她一聲:公司肯為她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只有在公司的保護下她才能安全,而她獨自一人恐怕隱藏不了多久,一旦被人察覺行蹤,幸運不會再尾隨她。而公司一旦揪出奸細,在公司的庇護下,她會更安全。”

    王成沒有回復戴威爾,他走到門廊,做出等待簡潔會議結束的姿態,站在那裏沈默而無語。

    門外下起了瓢潑大雨。

    不一會兒,會議結束了,簡潔顯得很振奮,她出門看到王成守候在走廊邊,感覺微微有點甜蜜,略帶一點撒嬌的說:“等了很久吧……最近我運氣超好,我 所提議的亞洲發展戰略獲得全盤通過,托爾建議我把目光轉向整個亞洲,收購企業不再局限於國內。太好了,托爾同意我隨時把總部搬往香港,或者新加坡,以獲得 更加開放暢通的資訊環境。

    他還同意我把利潤留存三年,以便亞洲分部發展。他還說:最近外資商場超市準備進入亞洲,希望我關注商場超市的收購……真是心想事成啊。”

    王成笑了一下,這是他制定的策略,托爾照說而已,他怎能不知道呢?他手裏舉起了大黑傘,招呼:“回去再高興吧,你想慶祝一下嗎?”

    簡潔四處張望:“他們居然沒給咱們安排車?”

    王成一副知情者面目:“這要問你了,離這裏最近的公司分部歸你領導,接待的任務,似乎在於你。”

    “那我們就走路吧”,簡潔立刻轉移話題:“其實雨並不大。”

    簡潔與王成走出這棟房子的時候,暴雨下的越來越大。

    澳洲的春天到來了。

    王成剛剛撐開大黑傘,身後那棟別墅裏,魚貫地駛出一輛接一輛的汽車,這些汽車駛過他倆的時候絲毫沒做停頓,片刻間,它們消失在雨中。隨著它們的消失,那座別墅頓時變得空空如也。

    這是一次撤離,托爾撤得很乾淨,很乾脆。

    簡潔站在大黑傘下不滿地抱怨:“他們也是去機場吧,就不說順路捎上我們,真是薄情。”

    這時候王成已經調整好心態,他不再一臉沈鬱,換上平常的微笑,用平常的腔調說:“走了不是更好嗎?布里斯班是個大城市,附近的黃金海岸、華納電影 世界都非常有意思。老外難得給人公款旅遊的機會,這會兒無人監督咱倆,我們正好在這裏多遊玩幾天,等詹姆森.克勞利先生抵達湯斯維爾後,我們再回去。”

    簡潔拍手稱快:“好啊好啊,我們乾脆去黃金海岸的賭場住幾天,我喜歡那裏紙醉金迷的味道……嗯,順便也採購點東西,我的行李損壞的厲害,但願我能在布里斯班,把損失的那些衣服首飾補上貨。”

    王成順帶提示:“咱們還可以去悉尼,乾脆我在悉尼買一輛越野車,咱們一路從悉尼開車,自駕遊返回湯斯維爾。”

    簡潔立刻說:“這個主意我喜歡!說實話,來澳大利亞不去悉尼,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但你的飛機怎麼辦?還有,你在悉尼買了車,事後怎麼辦,難道要扔在澳大利亞?”

    王成笑著回答:“飛機可以讓教練開回去,機場可以找到閑下來的教練。至於汽車嘛,乾脆我事後送給你——湯斯維爾是個大港口,尤其是面對中國的大港 口,澳大利亞的鐵礦石,以及智利運過來的銅礦石,都在湯斯維爾裝船,再運回國內,我把車裝在集裝箱裏,給你寄回國內,權當做你的壓驚賠償。”

    “好呀好呀,suv系列我最喜歡賓士這牌子的,價格不太貴,百萬人民幣搞定,既不張揚性比價還高,這價錢送給我,你大約也不會心疼,我要一輛藍色系的,上次勞斯萊斯是紅色系,賓士如果是藍色系的,兩輛車可以換著開,又拉風又有面子。”

    王成輕輕笑著,神態輕鬆而自如,他攔下一輛出租,叮囑司機一聲:“去華納電影世界。”

    等兩人登上計程車,王成解釋:“你只要一輛賓士啊,我原本打算送一輛世爵的,世爵車在國內能賣出六千萬的價格,你沒有改主意嗎?”

    簡潔反詰:“切,開那麼貴的車,招人打劫啊,我一個小女人,在國內又不能帶上保鏢招搖……”

    說到這裏,兩人同時想起什麼,沈默下來。

    計程車在雨中行駛著,過了一會兒,簡潔開口:“大雨天去華納電影場,這可不是好主意。”

    計程車司機是聽到這句話,立刻反駁:“小姐,你男友才是個老遊客了,華納電影場是個主題公園,裏面有很多電影的佈景,包括一些電影中的酒店、賭 場,以及遊樂園。那裏的酒店服務很好,價格也很便宜,還有一些群眾演員做角色扮演,你自己也可以在電影中演個角色,如果這個電影湊巧出了名,哈哈,你以後 也可以向人介紹說:我曾經是個演員。”

    簡潔立刻敏銳的問:“那麼華納電影世界最近在拍什麼大片?”

    王成搖頭:“據我所知,一家美國電影公司一年不拍個上千部電影,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我們將要去的電影主題公園,有可能同時進行十幾部影 片的拍攝,分別在不同的場景區。有些場景區拍攝的是大片……中的一個分鏡頭,但大多數場景區拍的都是徹底的爛片,到時候看你運氣了,沒參加拍攝前誰知道那 片子紅不紅……哦,華納的《哈利波特》已經結束了,如今在拍什麼?”

    到了華納電影場附設佈景酒店,在總台拿到了最近拍攝的電影目錄,恰好其中兩部影片中需要華人女性的角色,簡潔興沖沖地趕去報了名,回來向王成炫耀:“瞧瞧,我領到號牌了!嘻嘻,這是不是周星馳說的‘領盒飯的號牌’?咦,這種群眾角色有沒有薪水?”

    王成聳聳肩:“這地方有勞動法與工會的……,咳咳,除了團隊遊客,單獨自由行遊客,按規定都有薪水可領——以及一個盒飯。”

    “那麼你呢?你怎麼不爭取一個角色?”

    王成笑著轉移話題:“我已經演了太多的戲……趕緊回房間吧,你希望什麼樣的女僕來伺候。噢,請儘量挑華納電影中的角色,比如《哈利波特》的,《盜夢空間》的、《黑客帝國》的、《超人系列》的……”

    簡潔脫口而出:“《卡薩布蘭卡》,我超喜歡那部片子,浪漫,多情,你跟總台說一聲,我要卡薩布蘭卡的女僕裝扮。”

    “當然可以”,王成走到酒店總台,指一指簡潔:“《卡薩布蘭卡》女僕裝扮,請快點。”

    “我這就去房間等”,簡潔興沖沖地,抬腳走了幾步,她歪著頭東張西望看王成:“你不打算回房間嗎?”

    在這趟旅行中,王成的身份依舊是簡潔的保鏢兼私人商務客機飛行員,這次入住酒店,他如類似人員一般,在旅行時只登記了一個商務大套間,簡潔住在套間內,王成住套間外,扮保鏢。

    “我送你回去,但我需要熟悉一下周圍環境……你想買什麼電影紀念品?哈利波特的魔杖?還是《黑客帝國》的演員墨鏡,等我找見紀念品商店,順便給你買上。”

    “別,別代表我,你找見商店就成,回頭你領我去逛,我自己選。”

    簡潔興沖沖地趕回房間裏,雀躍忐忑地坐等自己的特殊房間服務,而王成送走了簡潔之後,悠閒的來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吹著口哨,左手手指一個個點著停車場的車輛,最終,他看到一輛灰藍色的美洲豹suv,嘴裏喃喃地說:“就它了。”

    這輛美洲豹suv,車頭部位鑲嵌著一個躍出引擎蓋的銀色金屬豹子車標,整個車頂弧度彎曲的極其優美,像一個蹲下身來、隨時準備向前撲去的豹子,整 個車體充滿了躍動感。王成走近車門的時候,這輛車的“無鑰匙啟動系統”自動識別了王成的身份,車燈隨即亮起,引擎開始點火。

    車鎖開啟,王成隨手掀開車的後廂蓋,打開隱藏在車後廂內的保險櫃,探頭向裏面張望一下,他立刻笑了。

    原來戴威爾也是一個充滿惡趣的邪惡惡人,他給王成準備的服裝正是《黑客帝國》裏的尼奧裝扮:一身黑衣服,白色的襯衣,加上一件長長的、一直拖到腳面的黑風衣……連墨鏡都配齊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下得很大。王成鑽進車裏換好尼奧的服裝,開著車沖出地下停車場,沖進了漫天的大雨裏。這時車裏放的音樂正是《黑客帝國3》雨中大戰的配樂navras,重金屬風格的音樂激昂而振奮,聽著讓人熱血沸騰。

    “從虛幻帶領我到現實,

    從黑暗指引我到光明,

    從死亡超度我到不朽。

    ……

    因為他是the one……

    ……

    被束縛的心從此解脫。

    心不再有疑慮,

    靈不再有界限。

    命運的羈絆從此消失!”

    在這樣的暴雨中,穿上一身尼奧的打扮在暴雨中漫步,殺殺人,跳跳舞,太合適了。

alect 發表於 2013-5-6 14:30
第一百八十八章  殺戮表演

    美洲豹沖上了街面,雨水像瀑布一般沿著車身流淌。 王成將汽車停在路邊,他打開了車門,讓激昂的音樂飄蕩了出去,讓傾盆大雨灌進來,他一身黑衣黑鞋黑墨鏡黑手套,學著尼奧的樣子連雨傘也不打,讓這場大雨將他澆灌徹底。

    雙腳踩在地面上,精緻的瓦爾納皮鞋落在雨水橫淌的道路上,腳落下的部位,雨水快速逃開,風雨從衣領灌入,即使穿著衣服也讓入感覺到像洗澡,渾身濕的透透。

    但這樣更有點“雨中大戰”的開場——這是一次明殺,是赤果果明晃晃的殺戮,是明明白白的對M7進行的反擊,王成不需要掩飾什麼,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看呐,我來了。”

    這場殺戮越囂張越好,越酷烈越好,越激怒對方越好,只有這樣,才能把敵方火力從克洛蘇身上引開。

    那段開場白是怎麼說的呢?

    史密斯說:“黑夜籠罩了大地,我看到了死亡。”

    他說:“我站在這裏,就在這裏,我應該說些什麼。我說:‘一切有開始,就有結束。’”

    一腳踏在雨水裏,王成獰笑著想:o阿哈,穿著尼奧的服裝卻想著斯密斯的臺詞,我果然夠邪惡!

    在華納電影廠扮演《黑客帝國》的尼奧,這並不新鮮。許多參觀的遊客看到一位**尼奧出現,他們恍然大悟地仰頭,看看夭空的傾盆大雨,再看看王成那 酷似尼奧的混血亞裔相貌,頓時深受啟發倍感鼓舞,他們狂熱地沖進電影紀念品商店,紛紛要求置辦一身尼奧的服裝……嗯,裏面的內衣不要了,只要那一身黑風 衣、黑墨鏡。

    穿上這身黑風衣,裝扮起來的遊客們,組團尾隨在王成身邊,學著王成那樣在雨中漫步,光著頭,任雨水從頭頂流下——但他們誰都學不出王成身上那股冷酷勁,冰冷而狠戾。

    王成直直地走進另一家電影紀念商店,進門前他猛地一回身,發覺身後居然跟了一群尼奧,大家都在裝模作樣,光著腦門戴著黑墨鏡穿著黑風衣,雨中躑躅——你妹的,這次史密斯沒有化身萬千,尼奧卻學會了終極變身術。坑爹o阿!

    王成陰冷地走進這家商店,沖老闆打了個手勢:“阿凡達。”

    商店老闆也很驚訝:“黑客帝國的尼奧居然要扮演阿凡達了,我怎麼沒有聽到預告?是《阿凡達》續集嗎?”

    王成鄭重的點點頭:“Bingo——猜對了,沒有獎。”

    老闆遞過來的是一個微縮版《阿凡達》主力戰機航模,這付航模外形跟M7的無入偵察機幾乎一模一樣。王成也不回避,他渾身透著地獄的味道,當著老闆 的面拆開《阿凡達》航模,取下原本的電腦晶片,換上了自己從M7無入偵察機奪來的晶片……以及核電池,而後他不動聲色的從身上拔出一支手槍,退下彈夾裏六 粒子彈,將這些子彈一枚一枚的,填裝在這模型的加特林槍管內。

    航模上配置的槍管,當然不是真正的加特林槍管,它只是一個模型,通過控制杆用電子打火裝置打響的是類比彈,它只有逼真的槍聲,卻沒有彈頭,所以上面的槍管無需承受太高的膛壓,所以這種槍管雖然質量很差,只能作為一次性用品。

    但這已經足夠了。

    在一群“尼奧”的簇擁下,王成旁若無入地提著組裝好的無入偵察機,拿著配套的操控電腦走出了商店,重新回到雨中。他直接在雨中啟動了無入偵察機,而後用用電腦操縱無入偵察機向遠處飛去——隨著無入偵察機的飛行,操控台螢幕上變換著航模所攜攝像頭,拍攝的周圍景象。

    即使裝了真正俄制無入偵察機的晶片,這台航模傳回的圖像依1日很不清晰,而且穩定性極差,螢幕的圖像時不時地發生抖動……但王成對此並不在乎。

    無入偵察機掠過了幾個佈景點,在三十一號攝影棚上空停了下來。這是一處美國西部小鎮的街道佈景,兩位打扮成西部牛仔的演員正在雨中擺著造型,似乎 打算進行決鬥;路邊小酒館的走廊上站著一堆圍觀的閑入;小酒館的二樓、也就是通常的妓院位置,窗簾後站了幾名看客,其中一位看客在阿凡達航模飛臨頭頂的時 候,抬頭仰望了一下,但他馬上低下頭來,繼續觀賞街上的拍攝。

    就是他了——這就是那位鋼琴師。

    因為他對能量的波動特別敏感,身上佩戴核電池的王成才不敢過於接近,所以他派了一架無入偵察機去。

    這架無入偵察機雖然是航模,但它配備的是真正俄式偵察機的晶片,以及原本屬於M7無入偵察機上的核電池。這付核電池帶有鋼琴師熟悉的能量波動,此 刻被鋼琴師察覺到,他立刻認出這是公司所屬核電池的波動,他似乎以為這是公司派來保護他的,所以他又放心的繼續觀賞拍攝。

    就他了!

    只能是他了!

    瓢潑的大雨掩蓋了無入偵察機的飛行聲,身在屋內、雖然肉眼看不到但能感覺到直升機來臨的入,只能是鋼琴師。

    王成毫不猶豫的扣動操縱臺上的射擊裝置,將加特林槍管裏的六枚子彈,全部射進窗簾後那具身體內。

    窗玻璃破碎,屋內傳來一個女聲的驚叫!

    六粒子彈全中,一點沒有浪費。

    這六粒子彈充滿著冷酷的計算,顯示出冰冷的屠殺**,千脆、俐落!

    雖然這時夭空下著雨,這活兒卻一點不拖泥帶水。

    瓢潑大雨還在下,王成的鞋子已經進水了,走起路來撲哧撲哧響,他順手將剛才用的電腦扔在地下,而後不慌不忙的拔出了手槍——以一種絕對2B、絕對牛叉、而且自認為絕對拉風的舞蹈姿態拔出槍,冒著大雨繼續向前走。

    雨很大,雨水已經徹底濕透了王成的衣服。

    他每走一步,順著風衣的衣襟,雨水瀑布般向下淌,那雙瓦爾特牌皮鞋踩在雨水裏,整個場景充滿癲狂與頹廢的囂張——這就是《黑客帝國》那場“雨中大戰”的開場。

    王成右手那雙戴黑色鹿皮手套的手,握著一隻銀色伯萊塔,他左手插在風衣口袋裏,槍口下垂,雨水順著槍口流淌,恍惚中,仿佛槍口成了水龍頭。

    雨水淌過墨鏡,讓他的視線有點模糊——但這沒有關係。王成一板一眼的,用瘋狂的語調背著《黑客帝國》的臺詞:“這是你一生中都會體驗到的感覺。你 感覺到這世界出了什麼問題。你不知道問題是什麼,但知道它在那裏,就像在你腦中有一個碎片,搞得你快發狂了……是這個世界蒙蔽了你的雙眼,讓你看不見真 相。”

    尾隨的觀眾們齊聲說出尼奧的疑問:“什麼是真相?”

    “真相是你是一個奴隸,尼奧。你,和其他所有入一樣,生來受奴役……你給關在一所監獄裏,這監獄你無法聞及,無法品嘗,無法觸摸。這是你頭腦的監獄。”

    身後,那些狂熱的黑客迷們大聲對王成的臺詞喝彩,他們跟著王成在雨中朗誦這段臺詞,感覺爽呆了。眾多尼奧用台辭彙成的洪流與暴雨對抗,喧囂的嗓門在雨中傳播得很遠,以至於前方突然拐到街面上的一小支隊伍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停在雨中。

    這支隊伍一共有七入——他們還抬著一位傷者。四位黑衣入抬著擔架上的傷員,正冒雨向街對面跑,街對面停著一輛黑色麵包車,形狀款式就是王成曾在城 堡山見過的那種賓士公務車。這隊入似乎打算登車而去,他們抬得那傷員身上不停地向下滴血,血液混合著雨水不停流淌,將地面染成一道道血紅小溪。

    這四名黑衣入旁邊,還有一名女士由兩位黑衣入保護著,隨大家一起往街道對面奔跑。那位女士不停地往黑衣入抬的傷者身上撲,於是,保護她的兩位黑衣入不得不一次次將她拽開,這使得他們只剩下一個入保持警戒狀態,這位元唯一的警戒入員右手插在衣襟裏,仿佛捏著槍柄。

    王成迎著他們走上去,假癡不顛的大聲說著臺詞:“為什麼?安德森先生,為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站起來?

    為什麼繼續戰鬥?

    你相信你在為比你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戰鬥嗎?

    你贏不了,繼續打沒有意義!

    為什麼,安德森先生,為什麼,你為什麼堅持呢?”

    六位黑衣入以及那位不斷哭啼的女入起初以為王成是在表演,等他們看到王成手中垂下的槍口,頓時警覺起來,那位手插懷中的保鏢,急速的向外拔槍,王 成右腳一跺地,仿佛電影特技一般,他腳下出現一道藍色的電弧,電弧光速傳遞到六位黑衣入腳下,黑衣入們全部被電擊的跳起來,手舞足蹈地在半空中抽搐,而那 位哭泣女郎則根本沒工夫感覺到電擊,因為在藍弧抵達他們腳下的時候,王成的槍已經響了。

    眨眼間,女郎雙眉中央出現了一個槍洞,緊接著,補上的一槍擊中了她的心臟。

    女郎軟軟的向地面傾倒,這時,擔架被鬆開,黑衣入都在掏槍,鋼琴師的身體剛挨上地面,王成的兩顆子彈追上了鋼琴師的身體,鋼琴師耳孔隨即出現一個血洞,緊接著,太陽穴中的一彈讓鋼琴師的身體(屍體)跳了起來,在地上打了個滾。

本帖最後由 alect 於 2013-5-6 15:02 編輯

alect 發表於 2013-5-6 20:59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掃行動

    王成的左手從風衣口袋抽了出來——那只手上捏了個彈夾。

    擺出非常牛叉的造型,王成兩腳踏成弓步,身子不斷變化出尼奧的各種poss,右手快速扣動著扳機……一人兩槍,不多不少。

    打光子彈後,他右手一捏退彈夾,退出的彈夾還沒有退到地面,左手的彈夾已經裝在槍上了,這使得手槍繼續保持不間斷射擊狀態。比雨水還密集的彈雨,在十秒不到的時間內,打得幾位黑衣人的屍體在風雨中亂跳。

    沒有人能在這麼密集的彈雨中倖存。

    等再度把彈夾中的子彈打光,王成鬆開了手,讓手槍自由墜落,然後他張開了雙臂,擺出泰坦尼克號的著名造型,在風雨中說出了尼奧的回答:“because i choose to! ”

    身後響起鼓掌聲,一位遊客大聲喝彩:“太逼真了!太感動了……可是,攝影機在哪兒?”

    另一名遊客高喊:“不對,特技太假了!這麼大的雨,子彈哪可能打得這麼精准,這需要海量的計算才能準確命中目標,人腦不可能完成這樣的運算。”

    王成轉過身,非常2b的向眾人鞠躬,感謝眾人的鼓掌,而後他邁著舞蹈般輕盈的步伐,像跳華爾滋舞般旋轉著,轉回自己的美洲豹越野車前,他孤獨地發動了汽車,丟下自己的影迷,在歡呼聲中揚長沖出了電影廠。

    許久過後,那些影迷們還在雨中嘮叨:“你那麼吹毛求疵做什麼?這明明是演戲,我知道子彈在雨中打不准,可觀眾不知道。你瞧瞧,剛才那場槍戰場面多麼華麗,充滿了舞蹈感,充滿了暴力之美……天哪,這場演出怎麼沒有預告,我寧願自己也是黑衣人當中的一個。”

    過了一會兒,八具屍體身上的血已經彙聚成大血泊,他們依舊躺在風雨中一動不動。觀眾們納悶了,隨即他們感慨:“做啥都不容易啊,看看這些演員,太敬業了!劇務在哪里?趕緊讓劇務通知他們收工!上帝啊,這麼大的雨,淋著雨躺在地上,真不容易啊。”

    這時候,美洲豹suv上,王成給戴威爾打電話:“演出結束!真是一場精彩的表演,可惜你沒有看到。”

    戴威爾瑪上回答:“我馬上讓清潔工過去打掃。”

    “等等”,正在調閱衛星圖像,查看是否有追蹤者的王成,突然從濃密的雨霧中看到幾輛車燈柱沖出了電影廠。他端詳一會兒,偷笑說:“你現在應該派出 行動組,立刻進行攔截——電影廠裏還掩藏著其餘人員,他們正在撤離,這種時候冒雨撤離的,一定是他們同黨,是被鋼琴師之死驚動的目標……糟了,他們足足有 十一輛車,沒准是來追殺我的,我可沒把內褲穿在外面,我要躲一躲。”

    王成猛打方向盤,開車竄進一條岔道。這時,大雨已在地面彙成了小河,小河立刻將車輪印沖刷乾淨,王成沖進路邊不遠的樹叢,隔著雨霧觀察遠處的馬路。

    他的進化特長是“遮罩”。只要他不想被發現,大約除了鋼琴師,沒有人能察覺躲在雨中樹叢的王成。

    眼看著一盞盞車燈從面前駛過,快速消失在不遠的雨霧中。等他們遠去,王成重新打開車後廂,取出自家電腦,連上了他從城堡山m7通訊車裏找到的硬 盤……經過一番努力,王成終於用這個硬碟中的資料聯入m7的網路,他快速查了一下克洛蘇的消息,發覺對方正在向黃金海岸的一家賭場收縮力量……

    當王成正準備進一步翻查m7盯住的嫌疑人名單時,突然間,他的電腦遭到了黑客反擊。王成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反擊,雙方你來我往的跟黑客鬥了十來個 回合,王成感覺有點吃力,他立刻換成單手操作鍵盤,另一隻手撥通電話聯繫百合,向對方發出請求:“百合,我遭遇了黑客,幫幫我,我把電腦的遠程操作權開放 給你,你幫我跟這位黑客交個手……

    百合立刻回答:“失禮了,我正在休假耶……況且,別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喲,連你都對付不了的黑客,一定很厲害。遠端操控的話,信號傳輸有延遲,我恐怕更鬥不過那位黑客,抱歉了。”

    王成央求說:“我不需要你鬥過他,只需要你纏住他,因為我已經鎖定他藏身的區域,你幫我纏住他,儘量拖延時間。”

    百合停頓了一下,回答:“失禮了,我聽說了一些事,對你的遭遇我表示非常同情……好吧,請向我開放遠程操控權,拜託了。”

    王成頓了頓,說了句不是臺詞的臺詞:“有人斷言,面孔朝向天堂,腳步總是走向地獄——我始終不相信。而令我不解的是,我的臉孔一直朝向地獄,而腳步卻為什麼邁不進天堂。”

    百合沈默片刻,回答:“天堂裏沒有巧克力。”

    等百合連上電腦以後,王成立刻竄進車,開車沖到一片沼澤地前……他在油門踏板上做了個激發裝置,而後在車內放置了幾枚餌雷,關上車門,也不關閉引 擎,轉身在雨中奔跑起來。他跑得很快,一邊跑一邊脫下尼奧的那身裝扮扔在地上。不一會兒,他渾身上下只穿著短褲,光著腳戴著一副黑手套,臉上唯有墨鏡還 在,他就這樣在雨中狂奔。

    跑不了多久,背後的大雨中隱約傳來槍聲與爆炸聲,大約,從電影廠車裏的車隊遇襲了。其實王成所在公司早就守候在電影廠周圍,只是m7的人偽裝成普 通遊客,公司難以辨識,而鋼琴師的存在更讓公司難以攜帶重裝武器接近他們,如今總算得到確切消息,他們自然來的很快,攻擊很兇猛。

    那位黑客依舊躲藏在電影廠,而且就在離鋼琴師遇難處不遠的位置躲藏。大約這人跟鋼琴師本是一對搭檔,鋼琴師死了,其餘人撤離了,這位黑客決定冒險留下——可是剛才他跟王成的纏鬥暴露了自己。

    赤著腳走進剛才鋼琴師所在的第三十一攝影棚。這裏已經曲終人散,戲已拍完,演員們已撤離,街道上顯得空空蕩蕩,只有幾個兼做旅館的道具屋還亮著燈。

    王成赤著腳走進門廊,兼做前臺招待的演員看到赤身果體的王成,表情很震驚。王成微笑著,沖對方露出八顆牙齒,他一邊脫手套一邊走近對方,好像打算訂房間,服務員立刻回應:“房間全被包了,沒有空房間。”

    王成繼續笑咪咪地接近著,等兩人變得觸手可及,王成手在對方脖子上一拍,這位服務員頓時翻起了白眼。

    蹲下身來,旁若無人的翻弄著服務員的身體,脫下對方的衣服褲子與鞋子,王成一邊往自己身上套一邊輕聲自語:“都以為我的特長是‘遮罩’,其實我真正的特長是——學習。學習一切我感興趣的本領。”

    剛才,王成顯露的是毒藥的手段。

    這身衣服有點大,畢竟對於老外的身板體型來說,王成這副亞裔身材還是有點單薄,不過這樣更好,王成一身松垮垮的服裝,很沒有形象的走上旅館的樓梯,樓梯口,椅子上坐的白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粗暴的呵斥:“我們不需要服務,快點離開,我們不希望被打攪。”

    “噓”,王成把手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動作,而後他像有什麼秘密要告訴對方一般,躡手躡腳,賊頭鼠目的走近對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路走上前,凡是王成遭遇的人員,無論可疑不可疑,都被他這幅模樣接近身邊——一律放到。

    等來到一扇房門前,王成粗暴地抬腳就踹。紙板門被他一腳踹開,屋裏一位約二三百公斤重的胖男人笨拙而驚慌的起身,伸手想從桌上拿點什麼,王成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右手食指晃了晃,溫柔的提醒:“我要是你,絕不亂動。”

    施施然地進入房間內,王成明白這位胖子為什麼不撤離了:房間的凳子與床鋪都進行了加固加大處理,難得有這樣舒適的環境,胖子當然是能不動就不動。

    王成慢悠悠的走到對方桌前,胖子的左手還停在空中,那雙手像熊掌一樣堆滿了肥厚的脂肪,中指節以下的部分都隱藏在肥肉下,以至於那雙手看起來像貓爪。

    胖子所坐的是一個超大號的躺椅,這付躺椅的右手扶手位置固定的一台電腦,這台電腦機座非常厚,看來是特意提高了晶片處理能力的定制電腦。躺椅旁邊 是張小餐桌,餐桌上堆滿各種包裝的零食,還放了一盞紫外線燈。看到這盞紫外線燈,王成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一下,發覺胖子的皮膚很白,這會兒他右手貓爪正懸 停在電腦鍵盤上空,左手則懸空在旁邊的桌子上,他姿勢古怪的在躺椅上欠著身,這姿勢堅持不了多久,胖子開始撲哧哧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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