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時空劍仙(原都市劍仙行) 作者:大行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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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7-18 12:19: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213398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5



第二章 千里洞冥

更新時間2009-4-3 0:41:14  字數:8122



 不知過了多久,小生悠悠醒來,卻驚奇地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極大的石室中。

  石室內只有簡單的石桌石凳,并沒有什麼豪華的裝飾,就連他身下的那張床,也是用老藤編成,上覆以鮮花青草做成的席子。

  數百根粗如手臂的鐘乳石,由石室頂部垂落地面,石室正中,卻是一汪碧潭,一道清泉自室頂飛落潭中,「叮當」之聲不絕于耳。

  小生生于貴族之家,幾曾見過這等山林野趣,不由大為心喜,翻身便欲坐起。

  他剛一作勢欲起,身體便猛地向空中飄起,足足升起了三尺高,才緩緩落回床上,不由被嚇了一跳。

  母親的,老子難道也會飛了?

  身為血族公爵,他卻一直不會飛行,每次見到那些子爵男爵自由飛行的樣子,都難免自慚形穢,如今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似乎也會飛了,真是說不出的興奮。

  「你醒了?」

  美妙的聲音入耳,只見洞中紅光一閃,一名絕色美女已出現在面前,正向他含笑走來。

  她穿了一身霓裳宮裝,赤著一對如雪如玉的纖足,每一步踏出,腳下都生出一片紅色花瓣,整間石室中頓時溢滿了如蘭如麝的香氣,也不知是花香,還是她的體香。

  她前行的速度看似極慢,小生卻覺眼前一花,只見面前佳人已在床邊的石凳上緩緩落坐,正含笑望著他。

  小生呆呆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美女,只覺鼻孔一熱,兩道紅流奪鼻而出。

  母親的,大美女啊!這大美女是誰?不知道她嫁人了沒有?

  那美女見他一副癡迷的樣子,莞爾一笑:「小生,你醒了?感覺如何呢?」「美女姐姐好……難道妳就是幫我的那位畬婆婆?」小生心里狂叫,不是罷?這麼漂亮的老婆婆?老子不是在做夢罷?

  「我好像會飛了,多謝美女姐姐,那條龍怎麼樣了?是不是死了?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美女微笑道:「怎麼又叫我姐姐了?我叫畬媧,你還是叫我畬婆婆罷。」

  「叫妳婆婆?」

  小生愣了愣,頓時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一般:「那可不行,妳這麼年輕漂亮,怎麼可能是婆婆,姐姐,妳存心占我的便宜是不是?」

  無良小生心里打的主意可是這樣。

  不行,妳這麼漂亮,老子是一定要追的,否則簡直是對不起老子沒見過面的老爹?要是叫了妳婆婆,將來追起妳來豈不是很不方便,老子可不是傻瓜!

  畬媧被他逗得咯咯嬌笑不止:「好大膽的小子,很久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放肆了,也罷,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罷。」

  「美女姐姐真好。」小生歡笑道:「這次多謝姐姐幫我,今後小生就是姐姐最親近的小弟弟,跟定了妳了。」

  我每天跟著妳,憑老子的手段,這姐姐變成妹妹還不是遲早的事?嘿嘿……

  他正打著如意算盤,畬媧已搖頭笑道:「你要每天跟著我可不成,不久我就要送你回去,我擅自帶你來到宙界,已經犯了宙界的禁忌,怎麼可以把你長期留在這里?」

  「宙界?那是什麼地方?」

  小生奇道:「姐姐,妳把我帶到這里又有什麼事情?還有那條龍……牠也被妳帶來了?」

  「宙界是高于一切的存在,現在我告訴你,恐怕你也很難理解的。」

  畬媧笑道:「那條龍本屬宙界神種,我這次前往樂土大陸,就是要將牠帶回宙界,想不到你們竟然惹到了牠……也是我和你有緣,便借機成全了你,現在牠也在我飛來峰上,正在將養內丹。小生,為了幫你達到二次質化的境界,牠可是元氣大傷呢。」

  聽到那條龍沒死,小生心中略安。

  那龍怎麼說也算是幫了自己,如果因此而死,自己倒要不安了,便道:「牠沒死就好了,美女姐姐,我現在已經達到什麼二次質化的境界了?那是不是很厲害?我是不是真的會飛了?」

  畬媧道:「你體內天生就有六星格局,只是因為體質太弱,才不能完全發揮出其威力,二次質化之後,六星威力已可發揮出至少三成,如果你現在身在地球所在的太陽系,按照劍術中人的標準來看,已經算是了不起的高手了。」

  小生越聽越是胡涂,忍不住追問道:「姐姐,什麼是地球?劍術又是什麼?」

  「劍術是一種很高明的修煉方法,就像你們樂土大陸的魔法師和戰士一樣,劍術修煉者也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人。」畬媧笑道:「至于地球,你將然會知道的,現在多說無益。」

  「姐姐知道這麼多,又是宙界的人,那一定很厲害了。」小生眼珠一轉:「不如由姐姐來做我的老師罷?」

  他心里打著如意算盤,眼前的美女這麼厲害,自己如果做了她的學徒,學到她幾成本事,回到樂土大陸後還不得橫著走?

  再說做了她的學徒,就可名正言順地跟著她,她總不能趕走自己的學徒罷?

  畬媧忍不住笑罵道:「你倒會算計,居然想做我的弟子,這是不可能的。」

  小生急道:「怎麼不可能?」

  「我是一名界者,而且是一名上位界者,按宙界的規矩,一旦成為界者,是不可以收生活在宙界以外的任何生物為徒的。」

  畬媧淡淡笑道:「更何況你并不適合學習我的修煉法門,如果一定要那樣做,首先要廢去你的體內六星,那實在太可惜了。」

  畬媧所謂的「不可以收宙界以外的任何生物為徒」,是指狹義的宙界,這個「宙界」就是界者生活的空間。而廣義的宙界則是指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就廣義而言,地球、太陽系都可稱為「宙界」。

  畬媧倒也沒有欺騙小生,宙界的規矩確是如此,她當年收女媧為徒時,自己還沒成為界者,卻不用受這個規矩的限制。

  小生見她不像說假話,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姐姐,妳既然是上位界者,一定知道很多事情罷?」畬媧笑道:「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了,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的父親是誰,他老人家究竟在哪里?」小生想了想道:「我的母親就是樂土大陸的血族大帝,姐姐總該知道罷?」

  自己的母親是血族之王,父親自然不會是一般人,說不定這位美得冒泡的便宜姐姐聽過他的事情也不一定。

  畬媧搖頭道:「我不知道。」

  她心中略感抱歉。

  孩子,礙于我對你父親的承諾,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有關他的事情,對不起。

  小生天性樂觀開朗,聞言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怎樣放在心上,點頭道:「既然姐姐不知道,那就算了。對了,姐姐,我還是第一次來宙界,不如妳帶我到四處觀光一下罷,讓我也開開眼界。」

  畬媧搖頭道:「不行,你這些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時間去玩。」

  「還有什麼事?」

  畬媧羅袖輕揮,手中已多出了一本冊子:「這本是用樂土大陸通用語所寫的,你這些天就好好研讀罷。此書中有「內視」

  與普通飛行的方法,對你會很有用。」

  內視及飛行之法都屬劍術的范疇,畬媧將修煉方法寫在書上交給小生,卻不算壞了宙界的規矩。

  小生體內已具六星格局,又因為當日薩爾旦合入他元神之中,自身元神之堅凝,已不亞于劍術中的絕頂高手,所以畬媧并未傳他劍術修煉法門,只將內視與飛行之法傳他,其中內視之法可幫他日後自行修煉,飛行之法則利于他日後行動。

  小生謝過她道:「姐姐,我學完了這些,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暫時還不可以。」畬媧笑道:「你還要幫我救一個朋友。」

  小生奇道:「姐姐沒搞錯罷?妳這麼厲害,怎麼還要我來幫忙?」

  畬媧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有時候不是厲害就能解決一切的,我這位朋友能不能平安,你可是個關鍵人物呢。好了,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的,這些天你就在這里潛心修煉罷,我的白鶴童子自然會替你送來食物的。」

  小生越想越奇怪,自己何時變得如此重要了?

  聽畬媧的意思,如果沒有自己,她那位朋友只怕多半要掛掉,心中不由壞壞想著。

  不知道美女姐姐說的那個朋友是誰?母親的,總不會是她的相好罷,如果是那樣,老子救他不是虧大了?

  宙界飛來峰。

  這是一個懸停在萬丈高空中的山峰,被七色彩光托停于空中。

  峰上遍植瑤草琪花,仙樹奇葩,在峰頂處卻是一片極大的花林,那些花樹均生得高有兩丈,風兒一吹,落花如雨,異香撲鼻。

  在花林正中處,有一塊長八丈寬八丈的青玉臺,臺上廊欄回繞,圍住一座四角琉璃涼亭。

  畬媧著一襲紅色長裙,一臉嬌慵,斜躺在涼亭中的一張軟竹榻上,品嘗著手中美酒和面前青玉桌上的各色仙果,白鶴童子與兩名錦衣童女負手立于她身後,不停地向空中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娘娘,客人怎麼還不來,難道他們不來了麼?」

  眼看約定的時間已過,白鶴童子不覺有些沉不住氣了,有些著急地道。

  畬媧嗔道:「童兒真不長進,你隨我修行了這麼久,怎麼還是如此的沉不住氣?我請的四位朋友,都是閑散慣了的人,要他們赴約已經是勉強了,怎麼還能要求他們按時前來?」

  白鶴童子一縮脖子:「娘娘教訓的是,是我太著急了。」

  忽聽一名童女道:「娘娘,金刀上人來了。」

  只見遠處空中緩緩飛來一座翠峰,峰上站立著上百名黃服男女,手中各執樂器,正自高歌猛奏。

  居中一人身披黃色長衫,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正是當年路阻天生,與天生在宇宙中激戰的金刀上人。

  自從與天生一戰後,金刀上人對天生頗為心折,也因此加入到畬媧這派界者的陣營中,力主保全地球所在的大宇宙。

  後來天生與始魔一戰,震碎了二次元空間,雖然不算全勝,但威脅地球所在的大宇宙的始魔失蹤不見,地球所在的大宇宙也因此保全。

  事後金刀上人與畬媧等界者,也為地球所在的大宇宙出力不少,否則僅憑靈山的力量,遠不足保全地球所在的大宇宙中,所有有生命存在的星球。

  金刀上人遠遠將腳下翠峰停住,只帶了兩名少男少女飛身來到畬媧面前,咯咯笑道:「畬家妹子越來越美了,說是我界者中的第一美女也不為過啊,咯咯咯。」

  他的聲音清脆甜美,比女子還勝幾分,卻偏偏要擺出一副大男人的模樣夸贊畬媧美麗,看來極是古怪。

  畬媧盈盈起身施禮道:「上人請坐,嘗嘗我飛來峰的萬年石乳酒。」

  飛來峰的萬年石乳酒厲害無比,內藏九十九種猛烈仙藥,就是以界者的功力,也最多只能喝上三五杯,可謂名動宙界。

  金刀上人為人風雅,一愛絲竹,二愛美酒,聞言不由大喜,連連點頭道:「要得要得,我可要多喝幾杯,醉了就賴在妹子這里不走了,咯咯……」

  畬媧笑著搖頭道:「那可不成,不是小妹舍不得好酒,小妹還要上人幫我一個大忙呢,上人喝多了可不成。」

  「哦?」金刀上人剛落坐不久,正端起一杯萬年石乳酒要喝,聞言不由一愣:「是什麼大事?」

  同為界者,他自然知道畬媧的能力,除去失蹤多年的宙界之王與左右兩位副界王外,畬媧在界者中排名一十二位,比自己還高了兩名,她居然要自己幫忙,那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畬媧微笑道:「上人不要著急,還有兩位老朋友要來,等他們到了,再談此事也不遲。」

  「哦?」金刀上人的面色頓轉嚴肅,他實在想象不出,究竟是何等大事,居然要合四名界者之力來解決。

  過不多時,只聞一陣陣異香傳來,空中響起了陣陣梵唱之聲,只見一位胖大僧人端坐在十二品蓮臺之上,正由南面天空向飛來峰飛來,一路上帶起金光異彩無數。

  「是大和尚?」

  見到來人竟是右界王手下第一高手,在界者中排名第三、出身釋家的阿彌陀佛,金刀上人不由一愣。

  阿彌陀佛可算是釋家奇才,不但獨創出清靜南無世界,使釋家多出了一個成佛的方便法門,更以不世之才修成界者。平日里他最愛清靜,除非是兩位副界王相召,從不參加任何界者的聚會,如今畬媧居然把他也請來了,可見此事何等重大。

  他正在驚疑,忽見北方天空漾起一片濃厚的黑氣,一名身高八尺、頸掛骷髏項圈的黑面大漢,站在厚厚的黑雲上,正向這邊迅速飛來。

  大漢周身碧光閃動,碧光中,飛舞著無數樣貌猙獰的金色怪蟲,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

  「那裂風?」金刀上人面色一變。

  那裂風也是在界者中排名前十的高手,而且此人是以魔道修入宙界,可算是界者中的一個異數。

  此人生性耿直,卻喜怒無常,在宙界的人緣極差,想不到畬媧竟把他也請來了。

  不過金刀上人也知道他與畬媧頗有淵源,據說他在修入宙界前,曾得畬媧相助,也因此才能撥亂反正,得入正道,別人的帳他或者不買,畬媧的面子他卻是要給的。

  阿彌陀佛與那裂風同時落在涼亭之中,那裂風看了看金刀上人與阿彌陀佛,不由有些不滿:「畬媧妹子,究竟是什麼事如此隆重,居然要四位界者合力?妳找金刀假小子也就罷了,怎麼把大和尚也找來了?難道不知道我和大和尚一向不合麼?」

  阿彌陀佛微笑道:「無量佛,那施主請了,那施主多年修煉,如今已經是界者身分,難道還堪不破麼?為何還記得當年之仇?」

  當年那裂風未曾修成界者時,曾是宙界內有名的魔頭,所行之惡幾乎影響了宙界的穩定,阿彌陀佛曾穿行十三個大宇宙,追殺他無量計時,兩人可是老對手了。

  「哼,老和尚,本尊永遠不會忘記你當年追殺我的事!咱們兩個的仇深了。」那裂風怒哼。

  「無量佛,那施主錯了,豈不知追殺你便是度你,貧僧也是一番苦心……」

  「放屁放屁!」那裂風雙眼一瞪,便要開罵。

  「好啦好啦,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畬媧嬌笑道:「現在大家都是維護宙界的界者,還總記著過去的事情做什麼?就看在小妹的面子上,揭過了這件事好不好?」

  金刀上人也笑著圓場道:「不錯不錯,咱們都是畬媧妹子請來的客人,在主人家里翻什麼舊帳?還是先聽聽主人究竟有什麼事要咱們幫忙罷。」

  那裂風是個直爽漢子,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妹子,是什麼事情?快說來聽聽。」

  阿彌陀佛出身釋家,功力修為深厚難測,真要動起手來,就是兩位副界王也未必能勝過了他,他為人向來沉穩內斂,自不會像那裂風一樣落坐便即詢問,只是將目光望向畬媧,等著她來解釋。

  畬媧想了想,頗有些為難地道:「這件事行來實在艱難,又與宙界的規矩不合,小妹也是無可奈何,才會麻煩三位兄長,如果……」

  她話剛說了一半,那裂風已插口道:「妹子不用多說了,只要妳一句話,那裂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沒有二話,妳就說罷。」

  畬媧笑著望向金刀上人和阿彌陀佛:「小妹是想集四人之力,行那「千里洞冥」之法,不知二位兄長可願幫我?」

  阿彌陀佛涵養雖深,聞言也不禁動容,高喧一聲佛號道:「無量佛,「千里洞冥」之法為宙界大法,不可輕易使用,畬施主究竟要做什麼?」

  金刀上人聞言也是一愣,只是他一向聰明剔透,立即猜出了畬媧的想法,皺眉道:「莫非是為了任天生?畬媧妹子,妳……」

  「原來是為了任施主。」

  當日天生與始魔間的一戰,可說關系了整個宙界的平衡與否,位高如界者,也聽過他的名字。

  阿彌陀佛智慧通玄,立即也猜到了畬媧的想法,忍不住問道:「難道畬施主要用千里洞冥之法救出他來?無量佛……」

  畬媧嬌笑道:「大師說的是,畬媧正有此意,小妹認為,為保宙界平衡,理應早日救出任天生,消滅始魔。」

  金刀上人搖頭道:「妳是否想的太過簡單了,那兩個以「陰」的方式存在的大宇宙,如今還不能說已經穩定了下來,所以兩位副界王也在為是否應該救出任天生而爭論不休,如果我們現在救出任天生,消滅始魔,萬一那兩個大宇宙……」

  「那兩個大宇宙至今都很穩定,還能有什麼變化?」

  那裂風顯然是站在畬媧一邊,冷笑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種瞻前顧後的做法,兩位副界王如此,諸多界者也是如此,你們就不想想,如果那兩個大宇宙以「陰」的方式固定了下來,任天生再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們界者還要花費大力,將那兩個大宇宙移出宙界,哼哼,要移動兩個大宇宙,雖然不無可能,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罷?」

  「裂風大哥說的是。」

  畬媧嘆道:「任天生并非界者,卻可以為了家人朋友、為了宙界的平衡深入二次元空間挑戰始魔,比起他來,我們這些界者難道就不慚愧麼?小妹也只是想幫任天生一把,為宙界做些實實在在的事。」

  「畬媧妹子說的好,我那裂風支持妳。」那裂風一口喝干了杯中酒,面上漾起一片潮紅,大聲道。

  阿彌陀佛皺眉道:「此事是否報知兩位副界王,我們擅自行動,只怕不妥。」

  畬媧道:「兩位副界王意見相左,我們即使將此事上報,恐怕也難得到準確的答復,小妹以為,此事利在宙界,功在宙界,應該當機立斷。如果兩位副界王怪罪下來,由小妹一個人承擔責任就是了。」

  阿彌陀佛與金刀上人互望一眼,都點了點頭。

  畬媧在界者中的排名雖不算很高,但在右界王面前卻極有面子,既然有她一力擔承,想來兩位界王也不會怎樣責怪自己,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救出任天生,消滅始魔,確實對宙界利大于害,此事大可為之。

  「可是憑我們四人的力量是否可以做到呢?」

  金刀上人道:「二次元空間是大宇宙的核心所在,一旦該空間被毀,就會產生有別于普通時空的「極度重界」,任何人、仙、佛甚至是界者身陷其中,都會承受無量計的壓力,同時外界的力量也無法傳入,即使我們四人連手,也只能用「千里洞冥」之法查看其中情況,根本無法把力量傳入,又如何能幫到任天生?」

  那裂風也皺眉道:「是啊,畬媧妹子,要撕開極度重界的驚人重力圈,恐怕要宙王那種級數的高手才能做到,就是兩位副界王連手也會很吃力,憑我們幾個……」

  畬媧笑道:「這些小妹怎能不清楚,不過諸位兄長似乎忘了,我宙界還有一項秘功,名為系元大法,據我所知,三位都是此道高手呢。」

  金刀上人等對望一眼,都是哈哈大笑,金刀上人道:「我說畬媧妹子怎麼如此舍得,竟然肯拿出珍藏的石乳酒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畬媧嗔道:「上人真是過分,畬媧幾時小氣過?此事成後,我庫中珍藏的好酒任上人取用,畬媧絕不心痛。」

  金刀上人咯咯笑道:「既然如此,本上人敢不賣力?只是行這系元大法需要一個人做媒介,此人必須與任天生血脈相連、心意相通才行,這個人卻要到哪里去找?」

  那裂風聞言晃了晃頭道:「上人一向最聰明,怎麼也問出這樣的蠢話,畬媧妹子一定是早有準備了,否則又怎麼會邀我等前來?」

  畬媧微笑道:「那兄長猜得不錯,畬媧這次奉了右界王之命,前往樂土大陸接回遺失在直布羅陀山的龍種,恰好遇到了任天生與血帝所生之子,并把他帶回了宙界,不瞞三位兄長,現在他就在我的飛來峰上。」

  「好,由此子做媒介是再好也不過了。」

  金刀上人道:「只是不知道他的功力修為如何,是否能夠承受千里洞冥和系元大法的威力?」

  「上人請放心,小妹做了個順水人情,已經利用神龍內丹,為他增強了體質。」

  畬媧道:「此子天賦異秉,生下來時就有了體內六星,只是體質太弱而不能發揮,現在他得到龍丹的幫助,功力大進,如果按照劍仙的標準來看,小生現在已經有了合光階的修為。」

  「如此甚好。」

  阿彌陀佛低喧一聲佛號:「只是如此行事,對那條龍卻不十分公平,畬施主就不怕兩位界王怪責麼?」

  「大師有所不知。」

  畬媧道:「那條龍求進心切,每日都不停吸納直布羅陀湖底的地火精英,妄想水火共濟,走終南快捷方式,卻不知道牠求進太過,已經動搖內丹,小妹這樣做雖然令牠元氣大傷,但是從長遠看來,對牠卻是大有好處的。」

  阿彌陀佛點了點頭,道:「畬施主行事周詳,貧僧佩服。」

  「既然萬事俱備,畬媧妹子還不快叫出那小子來?」

  那裂風對小生大為好奇,忍不住道:「老那倒想看看,任天生和血帝的兒子會是什麼樣的怪胎。」

  畬媧點頭應是,當即命白鶴童子去叫小生,又對三名界者道:「三位兄長,你們見到小生後,千萬不可提及任天生的事,否則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被困在極度重界,難免會心緒大亂,對我們施展系元大法十分不利。」

  這個自然,三人輕輕點頭。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5



第三章 父子連心

更新時間2009-4-3 0:41:51  字數:10471



 小生一路隨著白鶴童子來到涼亭之中,心中十分歡喜。

  他早就把內視之法與飛行術學成,這些天閑來無事,每日都用內視術觀察體內變化,簡直快要悶死了,每日里都在猜測畬媧究竟要自己幫她救什麼人,同時心里還在打著如意算盤。

  母親的,老子可不是傻瓜,哪有白幫人的道理?說什麼,也要趁機勒索些大大的好處才行!

  但是話說回來,美女姐姐實在漂亮,萬一她苦苦的求老子,老子恐怕是頂不住……不行!狠心咬牙也要頂住,除非美女姐姐答應做老子的老婆!

  不過這個老婆太厲害了,老子多半要受她的氣……母親的,受氣就受氣,誰讓她漂亮呢……

  他腦子里胡思亂想,一臉壞笑地盯著畬媧看了又看,笑道:「美女姐姐,小生來了,姐姐好,各位大哥好。」

  金刀上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實在太混,見人就姐姐哥哥的亂叫一氣,真是豈有此理。

  阿彌陀佛是佛門高人,倒不在意小生如何稱呼,只是微笑點頭。

  那裂風卻一瞪眼道:「小子胡叫什麼?我做你祖爺爺還差不多。」

  小生看了看金刀上人等三人。

  禿頭是個老實人;那個小白臉看來挺聰明的,不太好對付,老子要當心才行;這個黑臉膛的倒是個粗人,不過要做老子的祖爺爺,你還不夠資格。

  初生牛犢不怕虎,小生才不管是什麼宙者界者,嘿嘿笑道:「這位黑臉大哥,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是畬姐姐的干弟弟,你要做我的祖爺爺,那可不是占畬姐姐的便宜麼?」

  「臭小子,你……」那裂風性格魯直,向來不擅口舌之爭,一時竟無言以對。

  畬媧嗔道:「小生不得無禮,這三位都是前輩界者,你怎麼可以沒大沒小?」

  小生嘻嘻一笑:「姐姐開口,那又不一樣了,三位前輩,是小生的不是,小生向三位賠罪了。」

  他說著,又對畬媧道:「姐姐妳今天叫我來,是不是為了那件事?」

  畬媧點頭笑道:「正是為了我那位朋友的事,小生,你肯幫我麼?」

  「姐姐開口了,那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小生看了幾位界者一眼。

  老子這次發了!現在不勒索,還等什麼時候?

  他笑道:「可是弟弟一向是不做賠本買賣的,這可是我的原則,真是讓我為難啊,姐姐,妳看……」

  金刀上人肚里暗笑。

  這小子古怪精靈,看來大有趁機勒索之意,比起老實敦厚的任天生來,當真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倒是極對自己的胃口,因此也不說話,只笑咪咪地望著小生。

  那裂風忍不住道:「怎麼?你小子還想講條件?」

  小生笑道:「這位前輩是個明白人,這個……小子一向不白替人做事的,既然要我幫忙,嘿嘿……嘿嘿……」

  畬媧笑道:「也罷,既然你叫了我姐姐,姐姐總是該給弟弟一份見面禮,我看這樣罷……」

  「姐姐的東西小生是不要的。」

  小生笑嘻嘻地望著那裂風等三人:「姐姐幫我增強了體質,已經算是給過見面禮了,不過三位前輩……嘿嘿……」

  金刀上人哈哈笑道:「好小子,真是夠滑頭,也罷,本上人一向不與小輩計較,就送你一件見面禮罷了。」

  說著伸手在空中一撈,掌心中已多出了把金光閃閃的小刀,這把金刀看來不似凡物,在他掌心中伸縮不定,猶如活的一般。

  「這是我早年所煉的三十六把金誅刀之一,平日里可收入掌心,需用時只要心念一動,就可飛出傷人,只是此刀過于霸道,你要小心應用。」

  金刀上人向小生傳授了金誅刀的收放之法,又道:「此刀需要能量,能量越強,威力越大,樂土大陸的魔法元素以及你體內六星所發的星力,都可將其驅動。

  「只是你現在還沒有成就真正的小宇宙,不能自行生出星力,回到樂土大陸後,就先用魔法元素驅動它罷。」

  小生連連道謝,將金誅刀接在手中,試著用讀礦術查看,竟發現此刀中足足有上百個能量支撐點,只是每個支撐點都是空空如也,并無能量存在。

  看來要將能量充滿才能用,只能回去後再試了。

  阿彌陀佛慧眼觀察,早看出小生與佛門大有淵源,身體內有佛門護法神功存在,便從懷中取出一面金缽,微笑道:「此缽名為萬羅法缽,能御外魔攻擊,是我佛門護身法器,貧僧如今已留它無用,就贈與小施主罷。」說著也將萬羅法缽的用法傳于小生。

  小生試著查看萬羅法缽,卻無法用讀礦術看出其中的能量支撐點,好奇之下詢問阿彌陀佛,卻被告知此物乃是用紫金鑄成,用佛家心煉之法煉成,只需要用口訣就可運用,卻不用向內灌注能量。

  小生有意請教何為心煉之法,見阿彌陀佛只是笑而不語,也只好作罷,肚里暗罵老禿頭小氣。

  他將兩寶收起,然後又把目光望向那裂風。

  前面兩個老家伙都送了東西,你如果不怕丟臉,那就不送好了,老子也不強求。

  那裂風見阿彌陀佛拿出了萬羅法缽,一撇嘴道:「和尚就是小氣,拿這種破爛貨應付小孩子麼?小子,我老那有更好的東西送你。」

  青光一閃,那裂風的掌心中,已多出了一張不知用何物織成的青灰色怪網,輕輕一抖,將網張了開來,足有三丈方圓。

  小生見那網似是用某種絲線織成,輕薄料綃,彷佛透明的一樣,在網上點綴著數百個碧綠色光點,風兒一吹,那些光點便蠕蠕而動,似乎有生命一樣。

  那裂風得意的笑道:「這張網名叫絕殺毒蠶網,是用玄冥死海中的七煞絲制成,所以又叫七煞毒蠶網,一旦打開,能化成方圓百畝的黑色光雲,護住主人的身體。此網內藏四百七十九個萬古毒蠶的陰魂,如果有人膽敢接近此網,立被毒蠶所噬,小子,厲害罷?還不接著。」

  見小生一臉歡笑地將七煞網接下,阿彌陀佛忍不住高喧佛號:「無量佛,那施主太過唐突,此網如此陰毒,怎能隨意送人?小施主,此網一旦張開,傷人如同傷己,小施主千萬要記得,一日不能將元神與其相合,一日不可輕易使用。」

  小生笑著點頭,忙向那裂風問明了收放此網的方法,心中大是得意。

  老子這次可沒有白來!現在有了這三件寶貝,就是媽媽要抓我回西樂土大陸,我也不用怕了,嘿嘿……

  七煞網也看不出有能力支撐點存在,小生有了前車之鑒,也沒有向那裂風詢問,反正東西在自己手里,有時間多多研究也就是了,還怕看不出其中的奧妙麼?

  金刀上人笑道:「小滑頭,現在你可滿意?東西也騙到手了,總該做事了罷?」

  小生嘿嘿笑道:「多謝姐姐和三位前輩,我該做些什麼?」

  畬媧望了眼阿彌陀佛,笑道:「還請大師先出手。」

  阿彌陀佛微微頷首,右手中指向玉臺空處一指,只見一道金光閃過,玉臺上已多出了一座九品蓮臺,蓮臺一現,空中立刻飄蕩起陣陣異香。

  畬媧也伸出玉指,向空中輕輕點去,只見滿天落花繽紛,無數鮮紅色的花瓣圍著蓮臺不停旋轉,彷佛在蓮臺之外,又加了一層屏障。

  「小生,去罷。」畬媧玉手在小生背上輕輕一推,小生立時飛身而起,直向蓮臺上落去。

  「舌抵上唇,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心中不要有雜念。」

  畬媧的聲音在小生耳邊響起:「我會在不同階段給你指示,你只要按照指示去做就好了,其它的不要多想,千萬要記住了。」

  小生點了點頭,依言而為。

  阿彌陀佛用慧眼觀查小生片刻,點頭道:「此子果然定力驚人,初上蓮臺,竟可不驚不惑,日後定是我佛門中人。」

  那裂風嗤道:「老和尚煩不煩?見人就說是佛門中人,佛門了不起麼?我看這小子大有邪氣,該把他引入魔道才對,哼哼,由魔入道,比你佛家可高明多了。」

  「無量佛,有道是萬法歸宗,殊途同歸,那施主此言也不無道理。」

  「好了好了,我等還是快行千里洞冥之法罷。」金刀上人笑道:「我實在有點心急,想看看任天生現在怎麼樣了。」

  「洞冥千里,如觀掌指!」

  四名界者全力發動之下,只見一金、一紅、一白、一黑四道奇光沖天而起,向空中相互糾纏,飛速旋轉起來,飛來峰的玉臺之上頓時狂風大作。

  四道奇光在空中絞動了一陣,只聞一串「波波」輕響,空中駭然多出了一個四方形洞口,金、紅、白、黑四道光彷佛四道邊框,撐住了洞口使其無法合并。

  畬媧等見洞口出現,便開始念念有詞。

  隨著四人念動真言,那洞口內頓時一陣雷鳴電閃,響起陣陣轟鳴巨響,半晌方才安靜下來,洞口中卻現出一只金色巨鼎和一團紫色光雲,彼此抵在一處,正是相持不下。

  「是任天生和始魔。」

  受極度重界中重力的影響,四名界者的力量無法進入其中,卻看得清楚。

  金色巨鼎中正端坐著一名男子,身在巨鼎金光保護之下,頭上高懸一面寶鏡,正與紫色光雲苦苦相持,雙方看來伯仲難分,打成了平手。

  畬媧認出那面寶鏡正是伏羲鏡,巨鼎正是問天神鼎,想不到任天生已經祭出兩寶,仍然不能勝過始魔,照此下去,說不定會敗在始魔手下,不由有些著急,忙道:「不好,看來任天生的情況不妙,我們要快!」

  四人各自噴出一口真元,先將空中洞口固定下來,然後飛身上了小生所坐的蓮臺,畬媧一掌拍在小生頭頂,低聲道:「小生出竅!」

  小生正半閉雙目,心無雜念,被畬媧一掌拍在頭上,頓時全身劇震,只見一條淡淡人影從他頭上射出,在空中茫然立定。

  畬媧等四人低喝一聲,各自發出一道光華,一時間金、紅、白、黑四道光華紛紛涌入小生元神,小生的元神頓時大放光明,轉眼已是眉眼皆備,猶如實體。

  小生睜開眼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空中,駭然回頭望去,卻見到另一個自己端坐在蓮臺之上,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身旁圍著畬媧等人。

  畬媧等則各自指著一道彩光,牢牢系住了站在空中的自己,一時不明白其中道理,正想開口發問,卻聽畬媧叫道:「系元大法已經發動,小生快救人,坐在巨鼎中的那個就是你要救的人。」

  小生轉頭望向空中的四方洞口,果然見到洞中深處有一尊金色巨鼎,鼎口中不停有金光射出,鼎上還懸著一面鏡子,也在大放光華,與一團紫色光雲相持。

  原來要我去救鼎中的人?這個人看來本領不小,居然也被困在洞里,老子進去了萬一出不來怎麼辦?母親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正在猶豫,只聽畬媧的聲音在耳邊又響起道:「小生不要擔心,洞里的景物不過是千里洞冥之法幻出的虛影,你可以影響到鼎中的人,卻不會受到傷害,放心去罷,你只要跳進鼎里就好了。」

  這麼神奇?既然那個鼎只是虛影,老子又怎麼跳進去救人?美女姐姐不會搞錯了罷?

  不過美女姐姐不是壞人,想來也不會害老子,母親的,就聽她的試試好了,大不了,死就死!

  他心念方動,元神體便直直向洞中飛去。

  說來也是奇妙無比,這千里洞冥不但可以觀察遠在億萬光年外的時空,更有空間跳躍的作用,小生與父親天生就好像分別位于宇宙邊緣的兩個點,其間相隔萬萬光年,根本無法相遇,而千里洞冥之法卻可以將茫茫宇宙折迭起來,使得兩點得以相觸。

  不過這樣的接觸也只是停留在理論層面上,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接觸,更何況極度重界中有無邊重力,外人根本無法進入,而小生卻因為和父親血脈相連,在四位界者同時發動系元大法之下,能與父親互生感應,四位界者的力量,便可以借他的元神涌入位于極度重界的問天鼎中,從而達到幫助天生的目的。

  身在宙界的小生,與被困在極度重界的父親,本來相隔億兆光年,在宙界兩大秘功千里洞冥和系元大法的幫助下,卻可以穿越時空幫助自己的父親,世事之奇,只怕無過于此了。

  小生一咬牙,飛身向巨鼎中投去。

  說來也真奇怪,他一身入鼎中,立即感到一陣融融暖意,竟是說不出的舒服,回頭望去,卻見一名面貌英俊的男子就端坐在自己身旁,自己一入鼎中,此人面色頓時一松,露出一絲微笑。

  小生見到那男子樣貌,不知為什麼,竟然心頭一熱,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覺。

  這個人是誰,怎麼會給老子這樣的感覺?

  想不到他剛一動念,那男子的面容立即變得模糊了,明明與自己相距咫尺,卻彷佛有天涯之遠。

  耳邊又聽畬媧傳聲道:「小生,快把你的雙手放在鼎壁上,不要胡思亂想……」聲音漸漸弱小,慢慢變得幾不可聞。

  小生心中一驚,想起畬媧先前的叮囑,忙收拾心情,再不敢看那男子一樣,將雙手向鼎壁上放去。

  畬媧等站在蓮臺之上,透過空中的四方形洞口望去,只見小生已經將雙手放落鼎壁,不覺都松了一口氣。

  剛才實在兇險,如果小生心念一亂,不但救不出天生,本身也會被系元大法反噬,元神立遭重創,那時就是界王在此,只怕也救不回他了。

  四人的力量滾滾流入小生元神,又借小生的元神進入問天鼎中,問天鼎清鳴一聲,除本身的金光之外,又射出金、紅、白、黑四道奇光,向那團紫色光雲四面裹去,那團紫色光雲驟遇強敵,頓時縮小了不少。

  畬媧知道那團紫色光雲就是始魔的核心力量,只要將他消滅,任天生沒了牽制,就可以從極度重界中脫困而出,那極度重界雖然厲害,畢竟位于地球所在的大宇宙中,卻困不住擁有該大宇宙本源力量的天生。

  四人正在暗暗心喜,忽見那團紫色光雲外有九色奇光一閃,一團九色奇光出現在紫色光雲之外,竟將問天鼎所放的五道奇光猛地撐開,紫色光雲又恢復了原先大小。

  那團九色奇光極是古怪,救了紫色光雲後,卻又轉頭向內壓迫紫色光雲,使其無法乘勝追擊,就像拳擊臺上的裁判,哪一邊選手占了上風,他便立刻叫停,使其無法獲得最終勝利。

  四人大為不服,當下又加了幾分力,一心要將那層古怪的九色奇光擊敗。

  想不到那九色奇光竟是遇強更強,任憑四人如何加力,也只能保持個不勝不敗的兩平局面。

  四人擔心身為媒介的小生無法承受,也不敢再試,只是心中大惑不解,想不通那九色奇光的來歷。

  四人正不知是否該就此收手,忽見一道七色彩虹橫空出現,圍著小生只一卷,竟將他卷出了問天鼎,帶回到飛來峰玉臺之上。

  更著便聽空中仙樂齊奏,一名白衫中年人輕飄飄落在玉臺上,大袖一揮,空中那個四方形洞口便即消失不見,跟著又見他用手一指小生,小生便消失在玉臺之上,也不知道被弄去了哪里。

  「左界王大人!」四人看清了那名白衫中年人的樣貌,心中都是一驚,忙飛身離了蓮臺,來到中年人面前恭身施禮。

  中年人生得豐神如玉,白皙的面上竟無半點皺紋,說話的聲音卻如八十老叟,他望了四人一眼:「你們四個擅自使用宙界秘法,真是膽大包天,你們的眼里,還有我這個左界王麼?」

  畬媧忙道:「左界王大人,這些都是畬媧的主意,還請大人不要怪罪上人他們,大人,那個孩子是任天生的骨肉,看在任天生為我宙界安危奮戰始魔的份上,還請大人放過他好麼?」

  「要說任天生是為了宙界安危,只怕不見得罷?」左界王冷笑道:「畬媧妳也不用擔心,以我的身分,還不會去傷害一個孩子,我只是不想他聽到我們的談話,才把他收入我的洞天之內,事後自然會放他出來。」

  畬媧這才松了口氣,忙道:「多謝左界王大人,畬媧擅做主張營救任天生,還請大人責罰。」

  左界王望望畬媧,嘆道:「算了,難得妳宅心仁厚,竟然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救任天生,如果不是你們幾個誤打誤撞,我恐怕也不知道宙界大難將臨,算起來你們還是有功無過,就不用自領責罰了。」

  畬媧等人聞言都不由色變。

  在他們看來,宙界已經是最高的存在,界者更是高高在上的無敵強者,可是聽左界王之意,宙界似乎將面對極大的危機?這怎麼可能?

  阿彌陀佛沉心默算一陣,也不由色變:「左界王大人果然所說非虛,貧僧也感到危機將至,可是卻無法推算清楚,還請大人指教。」

  左界王正要開口,忽聽空中有人朗聲道:「破宙還生宙,一圖去勒天,左界王所說的宙界危機,莫非是與陰勒天有關?」

  「什麼?陰勒天?難道是九神島煉氣士陰勒天?」

  畬媧等人駭然抬頭,向空中望去。

  只見一名眉目如畫的黃衣女子,站在一只斑斕飛豹的背上,正從空中,緩緩落向玉臺上。

  畬媧等施禮道:「恭迎右界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宙界的兩位至尊之一,右界王婆羅薩。

  婆羅薩微笑著望了一眼左界王,柔聲道:「想不到連明大哥也被驚動了,不知道明大哥這次出關,將紫府正罡參悟到了第幾層?」

  左界王在涼亭中坐下,搖搖頭:「紫府正罡艱深莫測,就連界王大人當年也只學到第七層,更何況是我?不說這事,右界王神機妙算,還在我之上,不知道,妳怎麼看這件事?」

  婆羅薩緩抬玉足,也不見她怎樣作勢,已從豹背瞬移到涼亭中,她在涼亭中落坐之後,只是輕嘆一聲,卻未說話。

  畬媧見兩位副界王面色沉重,心中不由暗驚,忙道:「兩位界王大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

  婆羅薩搖了搖頭,道:「這也不能怪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和明大哥恐怕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人竟會出現,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妳不用自責。」

  畬媧一向最得婆羅薩寵愛,聞言便道:「右界王大人,您口中的那個人是誰?難道是極度重界中的古怪九色奇光麼?」

  「不錯。」婆羅薩點頭道:「畬媧,妳總該聽說過陰勒天的名字罷?」

  沒等畬媧說話,阿彌陀佛已變色道:「難道是九神島煉氣士陰勒天?如果真是此人,只怕我宙界有大麻煩了。」

  聽到陰勒天的名字,金刀上人等無不變色。

  關于陰勒天的事跡,他們實在聽得太多了。

  在億億年前,當時宙界之王白衣方青如還沒有一統宙界,如今宙界所轄的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便如同一盤散沙。

  在這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中,存在著各種高等或低等級的生命,其中自然也有許多修煉者,修煉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

  在這些形形色色的修煉者中,最高階層的修煉者稱為煉氣士,其修煉方法與後來出現的C國劍術略有相似,卻高了不少。

  能成為煉氣士的人,都是生來就打開天骨的人,其修煉方法也分正邪兩道,幾十個派別,其中正道以修煉紫府正罡的紫庭星門人為代表,邪道則以修煉宙海玄氣的九魔星門人為代表。

  這正邪兩派煉氣士都有心統治宙界,為此纏斗不休,恩怨糾葛億萬年,卻始終保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後來九神島一派出了個邪派天才,就是陰勒天,竟被他將宙海玄氣悟通至第八層,在他的帶領下,邪派煉氣士連戰連捷,殺死正派無數門人,一直殺到了紫庭星前。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紫庭一派中萬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白衣方青如破關而出,以七層紫府正罡的修為力戰陰勒天,將其重傷擊退。

  在那一戰中,正邪兩派的煉氣士幾乎傷亡殆盡,紫庭星一面,碩果僅存的,只有方青如和現今的兩位副界王明仁和婆羅薩。

  而九神島一脈則更慘,當時只有陰勒天與妻子突圍而出,宙界總計上千名正邪煉氣士,在這一仗中精英盡沒。

  在這驚天動地的一戰中,方青如和陰勒天全力發動紫府正罡與宙海玄氣兩大奇功,各自幻出億兆個化身,去各個大宇宙中吸取天地精氣,結果竟使宙界中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精氣大失,各大宇宙也因此失去了平衡,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宙界平衡之說。

  除此之外,由于宙界精氣大失,再也沒有生來就打開天骨的奇才,正邪兩派的煉氣之術雖好,卻從此失去了後繼傳人,紫庭星和九神島只能從那些層次較低的修煉門派中,挑選與自己路數相近的高手,試傳其煉氣之術。

  算起來金刀上人與畬媧都不算是正宗出身的煉氣士,他們都是按自己的修煉方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後,才被兩位副界王選入宙界,傳以煉氣之法,但論起真正的修為,卻比當年那些煉氣士差了不少。

  方青如與陰勒天大戰之後,彼此都有些顧忌對方,紫庭星與九神島間倒是因此保持了多年的和平,雖然偶有沖突,卻始終沒有爆發大型的戰斗。

  方青如深知陰勒天為人睚眥必報,為了一勞永逸,竟不顧手下勸阻,不惜損耗自身元氣修煉山河乾坤圖。

  他憑此圖重排宙界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的位置,硬生生在宙界邊緣的「冰火海」下,開辟出一個有進無出的極度重界,將九神島移入其中,陰勒天就此被困在內,這就是右界王所說的「破宙還生宙,一圖去勒天」的由來了。

  方青如解決了陰勒天後,又將紫庭星移出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外,成為宙界中的獨立空間,并自封為宙界之王,手下高手也被他封為界者,居住在紫庭星上,專責維護宙界安全,自此宙界內河清海堰,多年來平穩無波。

  如今界王方青如也不知身在何處,如果陰勒天真的出現,放眼整個宙界,只怕無人能擋,畬媧等如何不驚?

  金刀上人仍有些不敢相信,想了想,道:「這怎麼可能,當年界王大人憑山河乾坤圖重整宙界,將陰勒天封入冰火海下的極度重界中,陰勒天又怎麼可能脫困而出?」

  左界王明仁搖頭:「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極度重界本來不可能與任何時空相通,陰勒天被困其中,本來是沒有可能脫困的。可是任天生與始魔大戰之下,竟被他們兩個震碎二次元空間,創出一個極度重界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個極度重界之間必然是有道路相通。」

  婆羅薩也點頭道:「左界王猜的不錯,好在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陰勒天還沒有能力沖出任天生與始魔創出的極度重界,否則恐怕他早就不甘寂寞了。」

  畬媧不由松了口氣:「還好,既然他不能出來,我們就不用太擔心了。」

  明仁道:「畬媧,妳想得太簡單了,任天生與始魔這兩股本源力量互撞之下產生的極度重界,雖然也很厲害,卻遠遠比不上界王大人所設的極度重界。現在陰勒天雖然一時沖不出,卻不代表他永遠無法沖出,只是這些年來陰勒天被困在極度重界中,功力損耗太大,如果等他功力恢復,那可就難說了。」

  阿彌陀佛壽眉一揚:「兩位副界王,陰勒天似乎有心維持任天生與始魔間不勝不敗的局面,那又是為了什麼?」

  對于阿彌陀佛這位宙界有數的高手,兩位副界王也要保持足夠的尊重,明仁道:「大師有所不知,任天生與始魔分別代表一正一邪兩種大宇宙的本源力量,也正是他們這兩股力量支撐著極度重界,如果任何一人敗亡,極度重界就會因為驟失平衡,轉變成可怕的宇宙黑洞。

  「陰勒天的力量雖然強橫,但在他的功力沒有完全恢復前,也無法承受,所以他才要一力維護兩人間的平手之局,任何一方占了上風,他就會幫助另一方。」

  想起自己先前所見,畬媧等不覺又是可氣又是可笑,堂堂的陰勒天,竟然身不由己成了一名「和事佬」,又有誰能想到?

  「既然是這樣,我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那裂風眼中兇光一閃,冷笑道:「憑兩位副界王和我等的力量,完全可以殺入極度重界,消滅始魔,救出任天生,有兩位副界王的防身至寶,也不用怕什麼宇宙黑洞罷?」

  「極度重界是獨立于宙界之外的時空,我們如果硬要沖入,先不說能否承受其中的無邊重力,恐怕還會影響整個宙界的平衡。」明仁搖頭:「如果強行撕裂空間,只會引的極度重界中的無邊重力倒流入宙界,那樣就太危險了。」

  婆羅薩也搖頭:「絕不能這樣做,瞬間產生的宇宙黑洞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即使是我和左界王,也沒把握一定能抵擋住宇宙黑洞的強大吸力,你們就更不用說了。」

  那裂風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眼看著陰勒天功力恢復,沖出極度重界來?看著任天生身在險境,卻什麼也不做?」

  婆羅薩笑道:「你早已身為界者,怎麼還是這樣急躁?我們當然不會什麼事也不做,目前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尋找到山河乾坤圖。」

  「山河乾坤圖?」畬媧奇道:「此圖不是被界王大人毀去了麼?」

  明仁搖頭道:「當然不是,事實上就連界王大人也沒有能力毀去此圖。」

  「什麼?」畬媧等互望一眼,都覺不可思議。

  「此圖是界王大人花費畢生精力所練,有此圖在手,就可以重排宙界中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的位置,隨意調動每一個星體,威力之大,駭人聽聞。

  「正因為如此,界王大人在用過此圖後,就想將其毀去,卻發覺此圖一經使用後,已經與宙界休戚相關,如果毀了它,整個宙界也會跟著灰飛煙滅。」

  婆羅薩界面道:「界王大人失蹤時,我與左界王見到了界王大人的留言,留言上只說他老人家已經將此圖化成了一個星體,隱藏在茫茫宙界之中……」

  「什麼?這張圖化成了星體?」

  畬媧等身為高高在上的界者,執掌宙界氣運,可說是見多識廣,聽到這里也不由像孩子般張大了口,一臉的吃驚神色。

  阿彌陀佛修養最深,也不由連喧佛號。

  「這張圖究竟化成了哪一個星體,又該用什麼辦法才能使它恢復原狀,就連我和右界王也不清楚。」

  明仁苦笑:「而我們卻必須找到它,使它恢復原狀,只要此圖在手,我們就可以隨意消除任天生和始魔所在的極度重界,即使陰勒天從極度重界脫困而出,也可憑此圖再次困住他!」

  「左界王大人,俺老那有意見要說。」

  那裂風大大咧咧道:「能找到山河乾坤圖當然是好,可是茫茫宙界星體無數,恐怕比老那的胡子還多,哪有這麼容易就找到的?

  「依俺老那來看,那個叫小生的小子與他老子任天生血脈相通,如果有兩位副界王出手,用他當媒介,也未必就不能對付功力還沒恢復的陰勒天?這樣不是一勞永逸,比找什麼寶圖要好的多麼?」

  明仁有些不屑,搖了搖頭:「那小子才有多大氣候,怎麼可能承受我與右界王的力量?就算他與任天生血脈相通,那又能怎麼樣?

  「不要說是他,就是任天生也不過才有一名普通界者的實力,在自己所在的大宇宙固然能稱雄一時,但在我們界者看來,實在是可有可無的人罷了。那裂風,你就不要打那小子的主意了。」

  畬媧正想開口,卻被婆羅薩用眼神止住,婆羅薩道:「左界王說的不錯,對付陰勒天本來就是紫庭星的事,不必牽扯上任天生父子,畬媧,我與左界王走後,妳就將小生送回樂土大陸,不可讓他在紫庭星待久了。」

  畬媧心領神會,忙道:「畬媧明白。」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6



第四章 血族聖地

更新時間2009-4-3 0:42:24  字數:7845



 恍惚間睜開雙眼,小生駭然發現自己正站立在一處山梁上,此刻在眼前的,正是直布羅陀湖。

  只是當日湖中的那條神龍,以及曾與自己并肩作戰,大戰神龍的伙伴們,卻全都不見了。

  美女姐姐也真會省力氣,怎麼又把老子送回來了?

  美女姐姐也不說句話就走了?讓老子以後該到哪里找她?

  畬媧奉了左界王明仁之命,將他送回了樂土大陸,并隨手抹去了他的部分記憶,現在小生只記得自己是被一位叫畬媧的美女姐姐弄到了什麼宙界,并在她的幫助下借助神龍內丹增強了體質,達到了什麼二次質化的程度,學會了內視之法和飛行術,後面的事情卻記不清了。

  畬媧等宙界中人并未將天生的事情告訴小生,卻是奉了左界王明仁的嚴令,至于明仁為何要下此命令,畬媧也是不明。

  望著面前熟悉的景色,宙界的奇遇頓時變得有些不真實起來,小生忙試著用內視之法查看體內狀況,果然見到自己體內有六點光華,看來就是美女姐姐所說的什麼「六星格局」了。

  奇怪的是在這六道光華中部,還懸停著一個紫色光點,六道光華被其吸引,正在不停地想紫色光點集中。

  那紫色光點每過一段時間,便緩緩轉動一周,自己便感覺一陣說不出的舒服。

  美女姐姐果然夠意思,這紫色光點莫非是她送給老子的禮物?

  不管了,反正是好東西。

  他哪里知道,這一點紫光,正是右界王婆羅薩費盡心思才在他體內種下的紫府正丹,日後隨著他體內六星壯大,紫府正丹慢慢長成,就可突破紫府正罡的第一層境界,日後只要慢慢修煉,便可望大成。

  婆羅薩也是在查看了小生的體質後,才動了愛才之念。

  自從白衣方青如與陰勒天一戰後,宙界內靈氣大失,有資格從一開始就依煉氣正法修煉的人,簡直可遇不可求,像小生這種沒有經過多少修煉,一出娘胎就有六星格局的奇才,根本就是寶。

  像畬媧等雖然也可以在修煉到一定程度後轉入煉氣正途,但正因為他們的修為太深,一旦轉修後進展極慢,小生卻正像是一張質量極佳的白紙,如果從一開始就修煉紫府正罡,將來的成就實在不可限量。

  這顆紫府正丹果然神妙無比,一旦築入體內,便可吸收宙界間的絕大多數的能量,他體內六星所發的星力自然是近水樓臺,首先便被吸入正丹,就連以前只能憑六星凝結使用,卻不能吸收入體的各類魔法元素,也被源源不斷地吸入正丹中,唯一的例外是黑暗魔法元素,似乎與正丹相互排斥,無法被其吸入。

  小生發現正丹可以自發吸收體外的魔法元素,更是開心。

  母親的,美女姐姐這個禮物不錯,吸罷吸罷,它吸的魔法元素越多,自然變得越大,老子也就越開心,哈哈!

  開心了一陣,忽然想起自己這次被美女姐姐弄到那個勞什子宙界,也不知道唐德他們和小魔女怎麼樣了,是否回到了東樂土大陸,正要飛身離開,忽聽有人叫道:「公爵大人,可等到你了。」

  「霍勒子爵?」小生抬頭望去,只見霍勒帶著幾名座狼騎士正從空中緩緩落下,那幾名座狼騎士中還站立著一名美麗女子,正浮在空中,面含微笑地看著自己。

  ……母親的,媽媽怎麼也來了,不是要抓老子回去罷?

  那名美女不是別人,正是血帝薩利秀。

  薩利秀見到愛子,面色頓時一松,見小生一副慌張的樣子,不由肚里暗笑,落到他身邊道:「怎麼了,不認得媽媽了麼?」

  此時霍勒也率著幾名座狼騎士落在山梁上,四面散開了擺出警戒的架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小生看得肚里大罵。

  母親的,是怕老子跑了麼?媽媽這麼厲害,老子這次多半是要被抓回去了。

  薩利秀見小生雙眼亂轉,不停地打量自己和手下,不由又是可氣又是可笑,嗔道:「你這個壞小子,失蹤了這麼久,見到媽媽也不打聲招呼?」

  小生愣了愣,忽然面色一苦,眼淚鼻涕奪路而出,一下子撲到了薩利秀身上:「媽媽,您想死生兒了,嗚嗚,見到您真是好,嗚嗚,您怎麼到這里來了,該不是要抓我回去罷,嗚嗚……」

  他一面裝哭,一面偷眼查看薩利秀的神色。

  「小鬼頭還算有良心。」薩利秀見到愛子,心情大好,笑著輕拍小生的背道:「放心罷,媽媽這次來不是要抓你回去,只是來找你,你這一個多月到哪里去了?讓媽媽擔心死了。」

  「一個多月?」小生不由一愣。

  在自己的記憶中,不過在那個叫宙界的地方,待了就那麼幾天而已,怎麼就過了一個多月?

  母親的,還真是個鬼地方,下次可不能再去了,不過不去就見不到美女姐姐了,這個損失可有些太大。

  「這個,我是被人救走了……」

  小生將自己所遇對薩利秀述說一遍:「媽媽不用擔心,生兒不會有事的。您……您該不會是在這里等了我一個多月罷?」

  霍勒笑著插口道:「公爵大人有所不知,在您失蹤的這段時間里,西樂土大陸可是出了大事,忠于羅思親王的洛克大公爵陰謀叛亂,已經被大帝鏟除了,大帝擔心洛克那個叛徒的余孽會對您不利,所以才專程到這里尋找您。」

  薩利秀笑道:「小鬼頭不要得意,我也不過剛來了幾天而已,幸好你出現的正是時候。」

  小生心中大感甜蜜,笑道:「我就知道,媽媽一定不會怪我的,媽媽,既然您都不怪我了,是不是可以把老爸的事情告訴我?媽媽,求求您了。」

  當下也不管霍勒等人在場,他竟厚著臉皮撒起嬌來。

  薩利秀搖頭道:「小鬼頭不要得寸進尺,你學習魔法武技我可以不理,可是你父親的事情關連太大,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小生還想再求,薩利秀果斷地道:「不要再說了,你現在就隨媽媽回去,半個月後,就是去血巢朝聖的日子,做為我的兒子,你是一定要去的。」

  小生頓時苦著臉道:「媽媽,我不去成不成?那個地方惡心死了。」

  「大膽!血巢是我血族源生之地,你怎麼能這樣說!」

  薩利秀板起臉道:「這件事不能商量,否則休想我再答應你去東樂土大陸鬼混。」

  「好啦好啦,媽媽別生氣,生兒去還不成麼?」

  要知道父親的往事,只能寄希望于東樂土大陸上的知情者了,小生不敢惹怒母親,只得妥協。

  血巢位于樂土大陸西北之極,占地萬畝以上,乃是血族源生之地,這里就是血族心目中的聖地,每年血帝都會親往朝聖。

  為了保持對本族聖地的尊重,小生與母親薩利秀并未帶手下同去,也沒有采取飛行的方式,只用火駝馬代步,行了十日左右,才來到血巢的邊緣地帶。

  眼前的土地漸漸變成了黑紅色,地面上裂紋叢生,看來倒像是烏龜的背殼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植物生長,就連那東一叢、

  西一叢的亂草,多半也已經變得枯黃。

  強大的黑暗魔法元素充斥在空氣中,帶起一陣陣肉眼可見的旋風,撲面刮來,小生皺了皺眉,心里頓時一陣煩躁。

  在紫府正丹沒有種入他身體內之前,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薩利秀招呼小生跳下馬來:「再往前就要步行了,生兒,你不舒服麼?」

  望著火駝馬像躲瘟疫一樣遠遠逃開,小生皺眉道:「這里的黑暗魔法元素讓我很不舒服,真是奇怪了,以前不會這個樣子的。」

  「哦?」薩利秀也有些奇怪:「也許只是你一時的錯覺罷,身為一名血族,你不可能會排斥黑暗魔法元素的。」

  「沒事的,媽媽,我們走罷。」

  越向血巢深入,小生那種不適的感覺便越是強烈,只得咬牙堅持,行了一陣,只見眼前路形變得越發復雜,幾乎已經無路可走,到處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淤泥灘涂,上面漂浮著暗紅色的古怪液體。

  在這些大片灘涂的邊緣處,聚集著無數只體形碩大的吸血蝙蝠,一個個睜著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小生母子二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小生母子身上散發出的血族氣息,這些蝙蝠紛紛露出親近的神色,若不是被薩利秀眼神所阻,只怕非要沖進二人懷中撒上一陣嬌才肯罷休了。

  按薩利秀所說,這些吸血蝙蝠就是血族的前身,多年以前,受了血巢附近黑暗魔法元素的影響,有一部分便進化成如今的血族,只是近年來不知為了什麼,吸血蝙蝠再也不能進化,但若說牠們是血族的近親,卻絲毫不為過。

  小生聽得心里發毛,他完全沒有辦法將美麗動人的母親,和這些丑陋的臭蝙蝠聯系起來。

  母子二人行到傍晚,已漸漸深入血巢腹地。

  翻過了數道山梁,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眼前竟是一連暗紅色的廣袤平原,地面雖仍是裂紋叢生,沒有任何綠色植物生長,先前那種大片大片的灘涂卻是不見了。

  在平原中心處,矗立著一座插天孤峰,峰上土石皆做暗紅色,峰頭卻有一道清泉飛濺而下,在平原上生生砸出了一個深潭,噴珠濺玉,水聲隆隆。

  薩利秀帶著小生走至潭邊,沖著孤峰方向拜了幾拜,才起身笑道:「生兒,時間差不多了。等到太陽落山,血嶺山九十七個洞口就要打開,到時候會有大量的黑暗魔法元素涌出,如果你承受不住,就退遠一些罷。」

  每年的今天,就是血嶺山洞口全開之日,對于薩利秀而言,這正是她增長功力的好機會,不過小生今天的表現與往日不同,似乎對黑暗魔法元素極為排斥,薩利秀擔心愛子無法承受,才出言提醒,要他去遠處避一避。

  過了盞茶時光,樂土大陸的太陽漸漸落山,血巢沐浴在一片黑暗之中,忽聽血嶺山發出一連串的響聲,山體竟蠕動起來,張開了一個個洞口。

  小生站得較遠,在黑暗中聚足目力望去,見那洞口果然有九十七個之多,比去年又多了一個,心中不由大感奇怪。

  每年張開的洞都會多一個,如果長此下去,這座山還不變成蜂窩了?

  最奇怪的是,它們過一會兒還會合上,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真是他母親的。

  那些洞口張到盆面大小,就不再擴大,跟著便見九十七個洞口同時射出一道濃厚的黑氣,雖然是在黑暗之中,仍是看得清楚,那些黑氣在血嶺山上方匯集成雲,將空中方圓五六十里的一大片空間,完全遮住。

  薩利秀清嘯一聲,張開雙臂向空中飛去,背後同時伸出一對寬達三丈的巨型肉翅,配著她的雪膚花貌,看來極為詭異。

  那些停留在空中的黑氣,與薩利秀的黑暗氣息互生感應,立即由四面八方向她圍來,薩利秀張開玉口,源源不斷地將黑氣吸入體內,雙目中紅光四射。

  小生忽覺心頭一陣煩躁,小腹處傳來陣陣奇熱,忍不住脫口長嘯,聲若瘋狂。

  薩利秀正在吸取血嶺山的黑暗精華,聽到愛子狂叫,不由心中一驚,忙叫道:「生兒,你怎麼了?快退後。」

  來不及了!

  小生只覺小腹中熱流滾滾,自己已無法控制,那股熱流沿手臂而上,竟脫掌而出,幻化成一只大有半畝的紫色光掌,向薩利秀和空中黑雲狠狠轟去,不由驚叫道:「媽媽快躲,我……啊……不要!」

  手掌彷佛已經不屬于他了,竟在瞬間連出九十七掌,分別向血嶺山九十七個不停冒出黑氣的洞口轟去!

  薩利秀眼見紫光耀眼,竟無法生出抵抗之心,忙飛身躲開,紫色光掌沖入黑雲之中,轟然炸裂,滿空黑雲頓時四散飄落。

  薩利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空中黑雲,是血嶺山九十七洞中的黑暗精華所聚,即使是自己,也未必能一擊便驅散,這只紫色光掌竟然如此霸道,難道這就是愛子從宙界學來的奇功不成?

  那九十七只紫色光掌,眼看就要射入血嶺山九十七洞,忽聽一陣震耳狂笑聲響了起來:「嘎嘎,相好的,可算等到妳了,哈哈,駝子迎接來遲,別怪別怪。」

  只見紅光一閃,其中一個洞口中射出了一個紅發馬臉的高大駝子,現身後將右掌在胸前劃了幾劃,空中頓時出現了數十個急速旋轉的九色漩渦,迎著小生發出的九十七只紫色光掌只一絞,便同時化為烏有。

  薩利秀何等敏覺,立即感到這個神秘駝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比自己的力量精純厲害的多,忙大聲提醒小生:「生兒小心!」

  那駝子嘎嘎一笑:「妳就是當代血帝麼?放心,我不傷妳的孩子,只帶他走一趟就回!」

  說著大袖一展,一片九色雲光脫袖而出,向小生連頭罩落。

  小生有心抵抗,卻覺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罩住了自己,自己竟然無法動彈,就連臨時凝聚魔法元素也不能夠,大驚下只叫了半聲:「媽媽快救我……」便被九色奇光卷起,隨著駝子向一個洞口內投去。

  薩利秀叫道:「留下我的孩子!」出手就是兩道黑色光箭射向駝子。

  駝子看也不看,回手將兩道黑色光箭拍落,呵呵大笑:「美人兒不要送了,駝子走也。」

  身影一閃,已帶著小生沒入洞中,跟著便見血嶺山一陣響動,九十七個洞口同時跟著關閉。

  薩利秀急怒之下,連射出上百道光箭轟向血嶺山,卻連土石也未激起半點。

  小生被一團九色光華包裹著,身不由己地隨那駝子向下方一路落去。

  張眼望去,四面都是黑漆漆的山壁,也不知道他準備帶自己前往何處,不由又氣又急,張口罵道:「死駝子,臭駝子,你要帶小爺爺去哪里?難道是你老子死了,要小爺幫你發喪麼?我靠,還不快放了我?」

  駝子嘴里哼著不清不楚的小曲兒,愛搭不理道:「娘的,臭小子亂叫什麼?跟著爺爺走就是了,再叫我就把你封在山脈中,讓你嘗嘗不上不下的滋味!」

  小生也試過掙扎,無奈在那層九色光華包裹中,他竟然不能凝聚魔法元素,就連護身鋼甲中內置的魔法陣,也似乎失去了回應,體內的六星星力也被壓制,絲毫無法動彈,唯一還有抗爭能力的就是體內那點紫光了。

  幾次向外沖出,卻被九色光華壓回,無法得破。

  他看出這駝子的厲害,論能力恐怕不在自己那位美女姐姐之下,如果惹惱了他,只怕真的會被他封在山脈中,那可就慘了。

  當下便不再掙扎喝罵,笑嘻嘻地和駝子攀起了交情:「我說駝大哥,你這麼英明神武,相貌堂堂,一看就不像壞人,不知道你抓我做什麼?不如你把我放回去罷,我讓媽媽拿很多金幣給你,金幣可是好東西,有了它,你就可以到樂土大陸找那些花不溜丟的美女了,嘖嘖,那些美女可好看了,你試過就知道。」

  駝子被他說得心動:「真的?不過還是不行,你又年輕又懂紫庭星的功夫,師母要你有大用,我可不能放了你……不過你說的美女究竟有多漂亮?比你媽媽還好看麼?」

  小生聽得肚里大罵。

  臭駝子竟敢占老子的便宜,老子記住了!

  他嘴里卻道:「這個是自然了,外面的美女比血巢的蝙蝠還多,一個比一個好看,駝子老哥你該不會是沒出去過罷?嘖嘖,那可真是可惜,你不是白活了麼?」

  駝子舔了舔嘴唇,不過想了想,又搖頭道:「還是不行,駝子不能上你小子的當,再說咱的九神谷里也有好多漂亮的師妹,雖然只能看不能碰,駝子也舍不得離開她們。」

  母親的,這駝子原來也是個色中同道,可惜就是膽子太小,不過聽他說那什麼神谷里好像有不少美女,不知道有沒有美女姐姐那樣的絕色,老子倒要看看再說。

  一想到有美女可見,他頓時精神大振,倒也不急著脫身了。

  也不知道向下落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只見山川水流,蔥蔥綠樹,盡在眼前,這血嶺山下竟是別有洞天。

  駝子呵呵一笑:「九神谷到了,小子,這里還不錯罷?」

  九神谷?這里總該不會住了九個變態罷?

  小生肚里嘀咕著,放眼向谷中打量起來。

  此處名雖為谷,其實卻是一片廣闊的天地,竟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空中風輕雲淡,也不知天有多高,共有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金九道彩光從空中落下,也不知源自何處,映得谷中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小生抬頭望天,心中實在想不通。

  自己應是在地下,卻為何見不到上方地殼?

  這里深入地心,光源又是從何而來?

  駝子笑道:「小子不用費心了,這里雖然位于血嶺山下方,內藏的黑暗之氣卻早被逼向地表,你看到的九色彩光,是我九神谷護谷禁制,有這道禁制在,就算是聖主和你母親那樣的高手也無法進來,明白了沒有?」

  小生放眼遠望,隱約可見遠方有一個大湖,被空中彩光照射的光怪陸離,極盡妖嬈,沿湖一帶,更有無數廊欄彩舍,有不少人影在那里飛起飛落,忍不住道:「靠,你們這里的人還真不少,這些房子也是你們建的?你們究竟是些什麼人?我可不知道在樂土大陸上有這麼多人類聚居啊。」

  「我們是什麼人,還不是你現在可以知道的,走罷,小子。」

  駝子嘿嘿笑道:「不過駝子可要警告你,我那些師妹個個都是大美女,你小子對她們可不能無禮,要是惹惱了她們,我也幫不了你。」

  現在小生心中的一絲恐懼早已被好奇取代,聽到駝子這樣說,立即涎著臉道:「駝大哥,我現在被你制著,還能怎麼無禮?不過多看你那些漂亮師妹一眼,該不算無禮罷?嘿嘿……」

  駝子正要答話,忽見前方雲路深處有彩光閃動,雲霧開處,有兩名白衫美女飛了過來,不由雙眼一亮。

  「雲萼和紫鈴師妹來了,紫鈴師妹最好說話,雲師妹可最討厭油嘴滑舌的人,你可不要亂說話。」

  小生早已看直了眼,那兩名白衫美女一名生了張瓜子臉,面色嚴肅,顯然是位冰山美人,多半就是駝子口中的雲師妹了;另一名看來年齡較小,生著張圓圓的臉蛋,右腮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看來甚是甜美可喜,應該就是紫鈴了。

  兩名美女長衫及踝,腳上卻未曾穿鞋,玉趾涼薄,踩在兩只五色斑斕的大鳥背上,頗有飄然出塵之態,比起樂土大陸上的各族美女來,勝出何止一籌。

  生了張圓臉的紫鈴,見被九色光團裹住的小生縮頭弓背,一副狼狽樣,不由笑了出來:「駝師兄,今天是上面血嶺山開洞的日子,你不是被師母派去巡邏麼?怎麼帶了個外人回來?」

  忽見小生沖自己擠眉弄眼,一臉的賊笑,頓時粉面通紅,啐道:「而且不是個老實人……」

  雲萼冷冷地望了小生一眼:「駝師兄,這是怎麼回事?九神谷向來不許外人進入,你是明知故犯麼?」

  駝子對這位師妹看來極是忌憚,聞言忙陪笑道:「師妹有所不知,這小子功力低微,卻身懷紫庭星不傳之秘紫庭正罡,正是師母要我去接引的人,不然海無心也不敢把他帶進谷里來。」

  小生心道,什麼紫府正罡?是指老子身體里的那點紫光麼?

  這駝背的名字倒好聽,不過他說什麼我是他師母要的人,母親的,難道他們是想利用老子?

  雲萼哦了一聲,道:「是他?」

  玉手一伸,透光而入,輕輕點在了小生的額頭上。

  小生只覺一根又涼又滑的春蔥玉指按住了自己的額頭,全身頓時一陣說不出的舒服,不由閉起了眼。

  「好舒服啊,美女就是美女,連手指頭也這麼特別,好姐姐,妳就這樣按著不要松開了,好不好?」

  雲萼冷哼一聲,抽回手來,微點螓首道:「果然不錯,想不到我們等了這麼久,終于把師父的救星等來了,駝師兄,這次你可立了首功了,師母一定會獎賞你的。」

  駝子海無心面露得意之色:「為師父師母分憂,海無心可沒想過什麼獎賞。雲萼師妹,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帶這小子去見師母?」

  雲萼搖頭道:「師母為了救出恩師,正在修煉九音妙輪,現在正在關鍵時刻,還是等她老人家成功之後再說罷,駝師兄,這段時間他就先住在你那里好了,等師母出關後,再帶他去見師母也不遲。」

  聽到這里,小生立即叫道:「什麼?要我和臭駝子住在一起,不行,說什麼也不行,我抗議!美女師姐,妳要是這樣安排,我可不會幫你們哦。」

  他從雲萼和海無心的對話中,聽出自己竟是什麼大救星,估計他們多半還有事求自己,立刻便講起價錢來。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6


第五章 三界奇人

更新時間2009-4-3 0:43:12  字數:9045



 海無心聽他竟然不肯與自己住在一起,頓時瞪起眼。

  「臭小子,這九神谷里除了俺被困的恩師外,就只有我一個男的,你不跟我住在一起,還能住在哪里?」

  小生嘿嘿笑道:「反正我不管,本少爺是絕不肯和你住在一起的,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放我出去好了,我還懶得留在這里呢。」

  雲萼皺了皺眉頭:「本谷中從沒有來過外客,也沒有為客人準備的房間,你不肯與駝師兄住在一起,那該怎麼辦才好?」

  眼前這小子雖然可惡,卻是恩師脫困的唯一希望,雲萼也不敢太過得罪,一時竟有些為難。

  小生笑道:「我是客人,自然聽從美女姐姐的安排。」

  他目光卻不停瞟向紫鈴的俏面。

  紫鈴小姑娘天性純真,稚氣未脫,見他不停看向自己,害羞之余,心里暗覺奇怪。

  他總是看我做什麼?

  難道我的臉上有花?

  雲萼見狀,暗嘆口氣:「也罷,既然如此,你就和紫鈴師妹住在一起好了,九神谷是世外潛修之地,本來也沒什麼男女之防,你好自為之就是。」

  小生不由一愣。

  這小娘皮怎麼這樣好說話?

  是了,她多半是看老子英俊瀟灑,前途無量,所以想把師妹嫁給我,母親的,老子這趟真是沒有白來,嘿嘿。

  紫鈴臉一紅:「師姐,這怎麼可以?我才不呢。」

  「有什麼不可以的?」

  雲萼冷哼:「憑妳的本事,還怕他能欺負到妳麼?再說,妳遲早……」

  話說了一半,突然住口不說。

  小生心里大樂。

  不錯不錯,紫鈴小妹妹,妳遲早也是我的老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紫鈴性情極是柔順,猶豫了片刻,道:「那……那好罷。」

  說著看了小生一眼,半紅著臉道:「你這人真壞。」

  海無心見小生對紫鈴大為有意,再加上此刻血嶺山洞口已關,也不怕他能逃走,便收回九色光華,又叮囑了紫鈴幾句,便同雲萼離去了。

  紫鈴看了小生一眼,低聲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見小美人主動開口詢問自己的名字,眉花眼笑地道:「紫鈴妹妹,我叫小生.任.薩,血族里最帥,對女孩子最好的就是我了。」

  紫鈴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嗔道:「誰管你對女孩子好不好?你的名字好長,人家就叫你小生罷,還有,我的實際年齡可比你大多了,不許你叫我妹妹。」

  「那好,我以後就叫妳紫鈴姐姐,好不好?」小生道。

  「叫姐姐也不行,你……你就叫我紫鈴好了。」

  紫鈴似乎特別容易臉紅,說著說著,圓圓的臉蛋又開始紅了起來:「小生,你跟我走罷。」

  小生笑道:「現在天都沒黑呢,去妳那里還早,紫鈴,不如妳帶著我在九神谷里轉轉罷,這里真漂亮。」

  紫鈴被他纏得沒法,只得暫時充當了一回導游,帶著他在九神谷中轉了個遍。

  一路上見到了她的許多同門師姐妹,果然個個都是美麗脫俗的絕色大美女,小生看得雙眼發直,同時心中感嘆。

  竟然有這麼多美女在谷里,母親的,駝子的師父怎麼盡收些漂亮的女學徒?

  難道他和老子有共同的愛好?

  在九神谷中四處閑逛的時候,小生留心觀察四周地形,卻始終沒有發現這里有通向外界的出路。

  看來不到每年血嶺山開洞之日,自己是休想出去了,只得絕了逃走的念頭。

  紫鈴的性情也真是柔順,帶著小生在谷中轉了半日,竟然沒有半句埋怨,最後還是小生動了憐香惜玉之心,生怕累壞了小美人,主動要求去她的住處休息,這才結束了游程。

  九神谷的弟子們,都有一間供自己獨自居住的兩層小木樓,除了駝子海無心那座建設的粗陋無奇外,女弟子們都是極盡巧思,將自己的居處建設的或美侖美奐,或小巧別致。

  紫鈴的小木樓建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樓前綠草如茵,樓後溪流潺潺,也不知道她弄了個什麼禁制,整間小木樓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粉色光中。

  人近樓前,女孩兒家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讓小生舒服的直想打個噴嚏。

  走入樓中,一陣陣清香直達胸臆,小生夸張的深深吸了一口芳香的空氣,叫道:「好香好香,紫鈴妹妹,原來妳這麼香,連木樓都被妳熏香了。」

  紫鈴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紅,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慌忙跑上二樓,不多時托著一個石盤走下樓來:「這是九神谷的特產香漿果,你吃了就休息罷,我……我上樓去了。」

  小生見那香漿果個個渾圓,果皮薄得幾可看見果肉滾動,不由食指大動,忙接過石盤,順勢摸了把她柔滑香軟的玉手,笑道:「謝謝紫鈴妹妹,原來是這果子的香味,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

  紫鈴的臉兒更紅了:「你這人壞,怎麼又叫人家妹妹了,我不理你了。」

  說著轉身又向樓上跑去,這次卻是說什麼也不肯再下來了。

  那香漿果入口即化成一道香濃的液體順喉而下,說不出的好吃,小生忍不住多吃了幾個,不久便覺陣陣睡意襲來!

  不好,老子中了紫鈴小娘皮的計了,這果子不對,母親的……

  自他得到西格的幫助,增強了體質以來,一連幾日不睡覺也不會感到疲倦,又怎會如此貪睡?

  分明是這香漿果有古怪!

  這一晚小生睡得如同豬頭人一般,也不知睡了多久,才睜開沉重的雙眼。

  他正在盤算如何找紫鈴小娘皮算帳,忽聽一陣銀鈴般的歌聲從樓後傳來,聽聲音正是紫鈴。

  小生不由大怒:「母親的,這小娘皮用那些古怪的果子弄昏了老子,自己倒開心地唱起歌,老子不報了這個仇,就是個豬頭。」

  當下氣沖沖地從藤床上站起身來,向樓後而去。

  紫鈴正坐在樓後小溪旁的一塊青石上,將一雙欺霜賽雪的玉足浸在水中,半彎粉頸,輕輕梳洗著那頭烏黑透亮的長發,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絲毫沒有發現浮在低空、正向她慢慢靠近的小生。

  小生原想嚇她一嚇,好報了昨晚之仇,看見那一彎雪白的粉頸,心中頓時軟了。

  只得暗罵了自己一聲不爭氣,從空中落回草地,開口招呼道:「紫鈴妹妹,原來妳也這麼壞。」

  紫鈴驚叫一聲,轉回頭來:「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人家被你嚇死了,你……你說什麼?人家怎麼壞了?」

  「哼,妳用那個什麼香漿果弄昏了我,還不夠壞麼?」

  小生厚著臉皮蹭到了青石上,與紫鈴并肩而坐:「妳倒說說看,我該怎麼罰妳才好啊?」

  「啊,你說那些果子啊?」

  紫鈴恍然大悟:「那些果子很好啊,吃了它們可以睡得很舒服呢,人家自己都舍不得吃,因為你是客人,才讓給你的,你還說人家壞……」

  她一臉天真,不像說謊的樣子。

  難道老子錯怪了這小娘皮?嗯,看這小娘皮也不像在欺騙老子,老子這次多半錯了,小生道:「真是這樣?」

  紫鈴道:「當然是真的了,你這人不好,人家好心對你,你還錯怪人家,人家不理你了。」說著從水中抽出玉足,作勢欲起。

  吃豆腐的好機會小生怎能放過,忙伸手按住紫鈴雙肩,陪笑道:「紫鈴妹妹,是我不好,是我錯怪妳了,這樣好不好,我變戲法給妳看,就當向妳賠罪好不好?」

  紫鈴終究是少女心性,聞言睜大了雙眼道:「什麼是戲法?」

  小生心道,這九神谷的人厲害是厲害,不過這小娘皮從沒有到過上面,一定沒有見過樂土大陸的魔法,便道:「妳看了就知道了。」

  說著用手一指面前的小溪,溪水忽然涌起了一朵碩大的水花,瓣蕊分明,彷佛實物一般。

  紫鈴看得瞪大了雙眼,正要叫好,只見小生又是一指,那朵水花上方憑空冒出幾朵火焰來,照耀的半個湖面通明透亮,連水中游魚也歷歷可見。

  九神谷的傳人雖然功力不凡,卻與魔法師路數不同,論起對這類水火元素的操控能力,更是遠遠不如,紫鈴哪見過這樣奇妙的戲法?頓時怒氣全消,興奮地連連拍手,纏著小生要他再變一個。

  小生微微一笑,撤去了水花火焰,道:「我還會變很多戲法,妳要不要看?」

  紫鈴連連點頭道:「我要看,你快變罷。」

  小生卻搖了搖頭道:「要我變可以,不過妳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可以麼?」

  紫玲自小生長在這九神谷中,平日里被師兄師姐們愛護有加,哪里有半分心機?聞言想也不想,便點頭道:「好啊,你問罷。」

  小生道:「你們九神谷的人是一直生活在這里麼?還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還有,妳師父是什麼人?他被困在哪里?」

  紫鈴皺著一對細眉想了想,道:「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讓我先回答哪一個呢?」

  「就先回答第一和第二個問題罷。」

  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二而一的問題,不過是探尋九神谷中人的來歷。

  「嗯,聽師母說,我們本來不是住在這里的。」

  「哦?」小生心中暗喜,這小娘皮知道的還真是不少,便道:「那你們原先是住在哪里的?」

  紫鈴低頭回憶了一陣,道:「聽師母說,我們是大宇宙中的煉氣士,我們的門派叫天香門,原來是住在另一個星域中,那里名叫九神島,是懸停在大宇宙中的九個星體。」

  「九神島?」小生道:「那不是很好麼?你們怎麼又來到了這里?」

  「聽說我們九神島本來是有九個大門派的,最大的是一個名叫宙海宗的門派,我們天香門和另外七個門派,都要聽宙海宗的命令,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宙海宗得罪了一個名叫紫庭星的門派。」

  紫鈴想了想:「這個門派非常厲害,宙海宗打不過他們,就集中了我們另外八個門派的力量和他們決戰,後來還是敗了,好像連九神島也被紫庭星毀壞了,我們天香門就來到了這里,我只知道這些了。」

  小生有心討好紫鈴,忍不住開口罵道:「這些紫庭星的煉氣士真是欺人太甚,竟然連人家的家也毀了,母親的,老子如果見到他們,一定要痛打這些混蛋一頓,給我的親親小鈴鈴出氣。」

  紫鈴聞言頓時喜笑顏開,嬌笑道:「多謝你了,你真好,不過你不要那樣叫人家好不好,人家和你又不是太熟。」

  「一回生兩回熟嘛,嘿嘿……」

  小生笑著打了個哈哈,又道:「對了,小鈴兒,妳師父一定就是天香門的門主了,母親的,他可真是有個性啊,一個男的竟然收了這麼多女徒弟,妳師母就不管管?他是怎麼被困的?又是被困在哪里?」

  「你怎麼這樣說我師父呢?天香門本來就很少收男弟子的。」

  紫鈴忍不住為恩師辯解:「聽師母說,師父是被困在什麼「司母戊鼐」的里面,他為什麼被困在里面,我就不知道了,師姐她們都不肯告訴我。」

  小生對雲萼沒有多少好感,聞言有些不平:「她們看妳是小孩子,自然不肯對妳說了,我看妳那個雲萼師姐的為人,一定就不怎麼樣,整天板著張臉,好像別人欠了她幾百金幣一樣。」

  「不許你說師姐的壞話。」

  紫鈴和雲萼的感情極好,聞言大為不喜,鼓起小嘴正要爭辯,忽聽一個冷冷的聲音:「背後說人是非,我看你的為人恐怕也不怎麼樣罷?」

  紅影一閃,雲萼已經出現在兩人面前,她今天換了件紅色輕衫,比起昨日的白衫素面,別有一番風情。

  小生臉皮夠厚,像沒事人一樣從青石上站起身來,對著雲萼行了個樂土大陸的通用禮,笑道:「美女姐姐怎麼說來就來,找小弟我有事麼?」

  雲萼冷哼一聲,懶得追究他的無禮:「我師母要見你,紫鈴師妹,妳也一起來。」

  小生隨著雲萼一路來到谷中心處的「落英湖」上。

  該湖是九神谷中最大的淡水湖,湖畔種有許多高大的紅楓,每每有勁風吹起,楓葉便會落滿湖面,因此才得了個「落英」之名。

  路上小生厚著臉皮不停地與雲萼搭訕,才問出她師母名為寒萼,名字中正有一個字與雲萼相重。

  這位寒萼師母,近年來一直在湖中的凌玉閣中閉關修煉一件至寶,名為九音妙輪,據雲萼所說,將來救她師父脫困時,此寶將會有大用。

  小生聽得無限神往。

  這什麼九音妙輪聽名字就是好東西,不知道這位寒萼師母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這些煉氣士修煉寶物的方法,也不知是否和霍斯特人的一樣,有機會自己倒要向她請教一二。

  他一路打著如意算盤,不知不覺已經與雲萼師姐妹飛越了落英湖,落在凌玉閣前。

  凌玉閣整體都是用乳白色的光滑美石築成,這種不知名的石頭,看上去比樂土大陸出產稀少的上好美玉更勝一籌,凌玉閣這個名字倒真是沒有起錯,實在貼切得很。

  閣前守衛的天香門弟子早已得信,在一名女弟子的帶領下,小生等三人穿過幾道廳堂,來到一個圓形石門前。

  那名女弟子低聲道:「雲師姐,師母吩咐過了,你們三人來到後自行進去就可以了,小妹就不陪了。」

  小生肚里暗誹,好大的架子,明明是有求于老子,卻不肯出來迎接。

  本想拿足了架子,以示抗議,忽聽紫鈴柔聲道:「小生,我們進去罷,不要讓師母等急了。」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小生頓時乖乖地跟著雲萼、紫鈴二女後面,慢慢向圓形石門內走去。

  石門內擺放了幾張青石凳和一張石床,并無其它裝飾,倒是北墻邊引來一條活水,墻上瀉下一道清泉,落入下方水槽中,水氣清涼,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石床上端坐著一名美麗婦人,看年齡最多不過中年,身披一襲黃色輕衫,此刻正盤腿坐在床上,玉膝以下,盡數裸露在外,此刻她正微張玉口,從口中射出一道九色光華,裹住了一個磨盤大小的青色輪子,在空中翻滾不定。

  駝子海無心此刻正坐在室中,見眾人來到,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三人在石凳上坐下。

  小生嘿嘿一笑,挨著紫鈴落坐,心中卻暗暗贊嘆。

  不愧是天香門,想不到連她們的師母也是個大美人,這可麻煩了,老子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會拒絕美女,看來這次是做定冤大頭了。

  忽見寒萼雙目大睜,一連幾口九色光芒噴了出去,那個青色輪子漸漸被光芒所壓,縮小了近半,寒萼見狀面露喜色,纖指一點空中青輪,只聽一聲脆響,空中青輪已是無影無蹤,想必是被她收了起來。

  石室內頓時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小生大力鼓掌道:「好厲害,師母制器的手段真高明!」

  寒萼微微一笑,明眸在小生面上轉了幾轉,道:「小鬼頭嘴倒甜,你想學麼?我可以教你。」

  小生頓時大喜,道:「好啊,不如您現在就教我罷。」

  寒萼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你倒會順竿兒爬,想學我的制器之術,我可要先看看你夠不夠資格呢。」

  說著嬌軀一晃,已閃至小生面前,像雲萼先前那樣,伸出一根玉指,點上了小生的額頭。

  被她這根纖柔溫軟的玉指點上額頭,小生頓時一陣迷糊,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心中連連大叫。

  我死了,我死了,徒弟這麼美,師母也是這樣迷人,這可讓老子怎麼辦……

  他正在心里大吃寒萼的豆腐,寒萼已經飛身退回石床,美目有些癡呆地望著小生,半晌才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任.薩公爵就是我了。」小生笑道:「師母,妳總該認識我母親罷?她就是血族大帝,如果妳肯放我出去……」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三界奇人居然是血族公爵,咯咯。」

  寒萼雙眼放光地望著小生:「我終于等到了,終于等到了,咯咯,咯咯咯。」

  小生看得有些發愣,這美女師娘該不是瘋了罷?

  三界奇人是什麼東西?

  該不是在說老子罷?

  母親的,老子第一擅長泡美女,第二擅長賭錢,第三擅長斗蟈蟀,莫非有了這三個特長就是三界奇人?

  這樣說起來,小雅克和小斯特拉那兩個笨蛋,也算是什麼三界奇人了?

  紫鈴不知師母口中的三界奇人是什麼東西,瞪大了一雙美目望著寒萼。

  駝子海無心和雲萼卻是天香門弟子中的領袖人物,自然知道這個秘密,聞言都是激動萬分。

  雲萼興奮地道:「恭喜師母,師父脫困之日不遠了。」

  小生連連擺手道:「慢著慢著,各位先不要激動好不好?什麼是三界奇人?能不能說清楚點?該不是在說老……本公爵罷?」

  寒萼現在看小生的眼光完全變了,那是一種欣賞,一種祈盼,小生被她看得不由打了個哆嗦,心中頓時一陣惡寒。

  「孩子,你說得不錯,你就是宙界億萬年難得一見的三界奇人。」

  寒萼再也顧不得矜持,竟在玉床上向小生深深施了一禮:「還請你幫我天香門一個大忙,救出我那被困在司母戊鼐中的老伴。」

  小生忙道:「不是罷?我?師母您有沒有弄錯?我連駝子大哥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是什麼三界奇人?這個,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您還是找別人罷。」

  光是個駝子已經這麼厲害,這個什麼寒萼師母恐怕就更變態了,連他們都救不出人來,那個司母戊鼐還不知道是怎樣變態的地方,老子又不傻,才不會去冒險呢。

  駝子海無心道:「小生兄弟,我師母算術精妙,如果論到料事前知,放眼整個宙界也沒人能勝過我師母,她老人家說你是三界奇人,你就一定是。兄弟,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們天香門罷。」

  朋友個屁,老子明明是被你強抓來的,什麼時候和你成了朋友!

  紫鈴伸出小手拉了拉小生的衣袖:「小生,你……你就幫幫師母好罷,師母好可憐的。」

  小生見紫鈴一臉希冀地望著自己,心里不由一軟。

  罷了罷了,這小娘皮難道是老子的克星?

  看在她的面上,老子這忙恐怕不幫也得幫了,不過老子一向不做賠本的買賣……有了……駝子不是說他師母精于什麼算術麼?

  嘿嘿……

  他心里有了計較,便望望天香門等人道:「算了,誰讓本公爵對美女一向心軟呢,美女要我幫忙,那就一定要幫了,說說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本公爵幫是幫,可不能幫的不明不白的。」

  他這個便宜可占得大了,連寒萼也聽得粉面微紅,道:「孩子,想必你應該聽紫鈴說過,我們都是煉氣士罷?」

  小生笑道:「不錯,可是紫鈴知道的太少了,我對煉氣士的故事很感興趣呢?我想您的……您的丈夫,也就是天香門的門主,被困在那個什麼司戊母鼎里,一定和這些故事有關罷?」

  寒萼點了點頭,道:「也罷,既然要你幫忙,我也不能向你隱瞞什麼?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罷。」

  小生頓時來了精神,道:「請講。」

  「提到煉氣界,就不能不先提到三界奇人……」寒萼道:「所謂三界,指的是人界、空界以及空無界。」

  小生道:「人界?是指人類聚集的地方麼?空界和空無界又是什麼意思?」

  「其實在整個宙界中,有很多星體上有著像你我一樣的人類。」

  寒萼笑著看看小生道:「你雖然是血族的公爵,但我看得出你有人類的血統,是不是?不過人界并不是單指人類聚集的星體,而是指一切有生命存在的,真實直觀的世界。」

  小生點頭道:「我明白了,這樣算起來,樂土大陸也算是人界。」

  「是的,也可以這樣理解,人界是一般生物都可以到達的,并且可以在其中生存的直觀世界。」

  寒萼笑道:「相比起人界,空界就顯得空泛了。某個星域,某個大宇宙,都可以稱為空界,空界是存在的,但是更加廣大虛幻,空界包括了人界,但并不等同于人界,有些生物可以在人界生存,卻不能在空界中的某些地方生存下去……」

  這還是小生第一次聽到這樣詳盡的空間理論,不由來了興趣:「那什麼又是空無界呢?」

  「空無界其實只是一個概念。」寒萼道:「本來空無界也是人界,就像你到過的宙界,原先不過是煉氣士的居所,可是當它成了界者的居處後,就成了高于一切的存在,為了區別于人界,我們把這一類地方稱為空無界,這三界我們也可以統稱為宙界,三界奇人其實也可以叫做宙界奇人。」

  紫鈴忍不住插口道:「師母,三界奇人很了不起麼?」

  「那是當然了。」寒萼慈愛地看了眼紫鈴:「三界奇人可以學習宙界中任何一種修煉法門,也包括最高級的煉氣之術,除此之外,三界奇人還有許多奇特的地方,這些是幾句話說不清楚的。」

  紫鈴伸了伸可愛的小舌頭,用羨慕的眼光望了望小生,小生心中得意,不由挺了挺胸:「美……師母,那煉氣界中是不是也出現過三界奇人?」

  「煉氣界之祖,就是一位三界奇人,不過從來沒有人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字,所有的煉氣士都尊稱他為萬象祖師。」

  萬象祖師?

  好變態的名字,這人看來是很厲害了,小生暗忖。

  寒萼提到萬象祖師,眼中流留出無限傾慕向往的神色,緩緩道:「在他老人家沒有出世以前,宙界中雖然有很多修煉門派,但是這些門派的層次都較低。所以在那時候,終極力量的代表,就是各個大宇宙中的本源力量。

  「各個門派的修煉者就是再怎麼修煉,即使成就了自身小宇宙,也不可能超過自身所在的大宇宙的本源力量。

  「就連弟子最多、影響最大的佛門也是一樣,佛門中的高手最多只能得到等同于本源力量的力量,卻無法超越它。」

  就連雲萼也是第一次聽到關于萬象祖師的事情,忍不住問道:「師母,難道祖師他老人家做到了?」

  「是的。」寒萼道:「祖師果然不愧為三界奇人,他老人家竟然創出一種名為「紫府玄罡」煉氣之法,只要按此法修煉,就可以吸納融合宙界中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中的所有本源力量,陰陽平衡,剛柔并濟,得到超越任何一種本源力量的力量。」

  「這麼猛?」小生嘆道:「那他不是天下無敵了?師母,你們天香門發的那種九色奇光,該不會就是紫府玄罡罷?」

  寒萼微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天香門所學的,其實是九神島煉氣術「宙海玄氣」,師承于老祖的紫府玄罡,但是又學得不全,紫庭星的紫府正罡也是一樣。」

  寒萼笑道:「你體內已經有了紫府正丹,難道你不清楚麼?」

  小生訕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這顆丹是怎麼來的,怎麼可能清楚?」

  「原來如此,和老身的推算差不多。」

  寒萼道:「我也只是大略算出三界奇人曾到過紫庭星,最終卻會來到這里,看來是你在紫庭星的時候,有人見到你天賦絕佳,動了愛才之心,才幫你完成了紫府正丹的築基功課。

  「好在他沒有發現你是三界奇人,否則你這個九神谷的大救星,恐怕就再也來不到這里了。」

  原來美女姐姐帶我去的地方就是紫庭星?

  這真是怪了,美女姐姐本事這麼大,竟然沒有看出我是三界奇人,這位美女師母倒看出來了,她總不會是冤老子罷?

  不過看來又不像,她騙老子能有什麼好處?

  母親的,老子難道真是什麼三界奇人?這次發了,哈哈。

  無良小生就這樣暗自得意著。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6




第六章 得妻如玉

更新時間2009-4-3 0:43:45  字數:8776



 雲萼一向好勝,問道:「師母,為什麼我們天香門不修煉紫府玄罡,卻學宙海玄氣呢?」

  寒萼道:「妳有所不知,紫府玄罡是萬象祖師憑借著三界奇人的無上資質所創,也只有像他老人家那樣的天賦,才能修煉這種陰陽平衡,剛柔并濟的奇功。

  「可惜他老人家開創出煉氣士一脈後,忽然不知所蹤,雖然留下了紫府玄罡的修煉法門,後來的煉氣士卻因為沒有他老人家那樣的資質天分,沒有辦法學到十成,所以後來煉氣士才會分成所謂的兩大正宗─也就是修煉紫府正罡和宙海玄氣的紫庭星和九神島。

  「紫府正罡陽剛威猛,宙海玄氣陰柔多變,雖然都很厲害,但如果論起真正的威力,都不及紫府玄罡的一半。」

  寒萼嘆道:「除了這所謂的兩大正宗煉氣術之外,煉氣界還有幾十種旁門煉氣術,雖然都是從萬象祖師他老人家的紫府玄罡脫胎而來,相差卻非常之大,有些幾乎已經進入魔道。」

  小生皺眉道:「既然大家都是一個老師,後來紫庭星又怎麼會和九神島翻臉的,大家做朋友不好麼?何必你殺我、我殺你的?」

  寒萼嘆道:「本來煉氣士都是清修之人,怎麼可能喊打喊殺?如果大家學的是十成的紫府玄罡,自然會心性平和,做事也不會走極端。

  「可正因為大家都沒有學全,各自修煉的煉氣術都走了極端,紫庭星的人行事呆板,九神島一脈做事又不循常理,喜歡率性而為,慢慢的就有了沖突,開始還只是個人之間的恩怨,後來牽連的煉氣士一多,就成了門派之間的仇恨。」

  想起駝子海無心將自己脅持到九神谷的事,九神島一脈的煉氣士是有些邪氣,做事風格有點像血族。

  比起他們來,美女姐姐就有禮貌多了,這可能就是他們之間的分別罷?

  不過老子倒是滿喜歡九神島的做事風格,很對老子的胃口,更何況紫鈴小親親也是九神島一脈的……

  想到這里,不由又看了紫鈴一眼,她正皺著秀眉,一臉認真地傾聽。

  母親的,美女就是美女,小娘皮皺眉毛的樣子也這麼好看,不行了,不行了,老子要死了,小娘皮太迷人……

  「多年以來,兩方的仇恨越結越深,終于成了勢不兩立的敵人。」

  寒萼嘆道:「我們九神島比起紫庭星來,力量弱了不少,所以一直落于下風,紫庭星全盛的時候,九神島九大門派的門人人人自危,甚至不敢單身出外,否則一旦被紫庭星一脈的煉氣士發現,立刻就會被殺死,紫庭星的人殺人也就殺了,還要喊出「除惡務盡」的口號……」

  小生聽得義憤填膺,狠狠一掌拍在了青石凳上,罵道:「這也太欺負人了,母親的,紫庭星的人也不是好東西。」

  罵出口來忽然想起不對,這樣不是把美女姐姐也罵了?

  寒萼冷哼道:「九神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紫庭星的惡行,終于惹怒了一名九神島的煉氣天才,他就是陰勒天。」

  聽到這里,雲萼雙眼一亮:「陰老前輩終于出現了,這就好了。」

  在九神一脈弟子的心目中,陰勒天簡直就是無敵青春人氣大偶像,天香門的女弟子中,十個倒有八個是他的「追星族」。

  就連一慣以冰山美人面目視人的雲萼也不能例外,此刻聽師母講起自己心中偶像的事跡,頓時面現桃紅,呼吸急促,一對粉拳握得緊緊地。

  小生心中大為不服,忍不住道:「陰勒天又是什麼人?他很了不起麼?難道他也是三界奇人?」

  「當時紫庭星連戰連勝,已經打到了九神島的門前。」

  寒萼說到激動處,粉面露出一抹暈紅,也不知道是想起了當年的激烈戰斗,還是遙想陰勒天的絕世風姿所致:「就在最危險的時候,陰勒天終于破關而出,那時候他已經把宙海玄氣修煉到第八層,放眼整個煉氣界,已經難找對手。

  「在他的率領下,九神島打了一個大勝仗,不但全殲了來犯的紫庭星煉氣士,還反攻到了紫庭星門前。」

  小生嘀咕道:「很了不起麼?那他後來為什麼又敗了,還被人毀了九神島?」

  「九神島被毀不過是後來的事了,而且也不算是紫庭星的本事。」

  寒萼道:「反攻紫庭星的那一仗,我和愚夫都有參加,本來打得極為順利,那些紫庭星的煉氣士傷亡慘重,誰想到在關鍵時刻,紫庭星一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可以抗衡陰勒天的高手。」

  雲萼既然是陰勒天的崇拜者,對關于他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聽到這里面色頓轉陰沉:「這個人是白衣方青如,哼,他是個卑鄙小人,如果不是他偷襲,憑他只修煉到第七層的紫府正罡,怎麼會是陰前輩的對手。」

  「雖然是偷襲,不過能擊傷陰勒天,他也算是了不起的高手了。」

  寒萼嘆道:「陰勒天也是過于大意了,沒想到紫庭星還隱藏著方青如這種級別的高手,在對方出手猝襲之下,先受了重傷,雖然咬牙力戰,終于還是不敵敗走了。那一仗打得十分慘烈,紫庭星和九神島都是精英大失,傷了元氣。」

  紫鈴道:「師母,師父沒受傷罷?」

  寒萼臉一紅:「妳師父……和陰勒天一向不和,所以那次反攻紫庭星,我們天香門是跟在最後面,并沒有傷到元氣……」

  小生見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心中暗笑。

  妳老公和陰勒天不和,妳臉紅什麼?難道他們不和與妳有關?嘿嘿……

  又聽雲萼問道:「師母,既然方青如這麼厲害,連陰前輩都敗在他手里,他為什麼沒有對天香門趕盡殺絕?」

  「這個……這個是因為……」

  寒萼吞吞吐吐:「師母早年在宙界游歷,曾經見過方青如,和他有……有一面之緣,所以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并沒有對天香門下手……」

  小生心中暗笑。

  這就對了,美女的魅力果然厲害,方青如分明是喜歡妳,當然不會對妳和天香門下手了。

  不過妳老公能忍人之不能忍,可比方青如陰勒天還要厲害一些,他這麼能忍,怪不得能找到妳這樣的大美人做老婆。

  雲萼有些不平:「師母,怎麼可以這樣,如果當時天香門能夠全力出手,陰前輩也許不會輸的……」

  寒萼搖了搖頭:「那時候妳還小,有些事情妳并不明白。他們兩個誰輸誰贏又有多重要?任何一個人贏了,最終都是宙界霸主,我們還不是要仰人鼻息麼?

  「經過這次事情後,我和妳師父都有些心灰意懶,這才帶著你們在宙界中四處尋找隱居之地,後來才定居在這里。

  「這些年來我們過得不是很快樂麼?如果不是我和妳師父後來發現了司母戊鼐,也許我們會更快樂……」

  小生道:「等等,我聽來聽去,那一仗,紫庭星和九神島也不過是打了個平手,後來九神島又怎麼會被毀去的?難道陰勒天就這麼沒用?」

  「九神島其實并非被毀,只是被封閉在了宙界冰火海下方的極度重界里。」

  寒萼道:「那一戰後不久,白衣方青如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當年萬象祖師修煉的至寶「山河乾坤圖」,他就是憑著這張山河乾坤圖,徹底打敗了九神島一脈。」

  「山河乾坤圖?」小生奇道:「那又是什麼?」

  「山河乾坤圖是可以重排宙界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操控宙界中任何星體的厲害法寶。」

  寒萼道:「當年萬象祖師煉出了此寶後,感覺此寶威力太大,就用禁制封印了它,想不到多年後被白衣方青如發現,當時由于時間太長,萬象祖師在圖上所下的封印威力已經大為減弱,方青如不惜損耗自己的元氣,竟然破開了封印。」

  「不是說山河乾坤圖是方青如自己修煉的麼?師母,怎麼此物竟然是萬象祖師留下來的?」駝子海無心在天香門的時間最長,當年也曾經聽過山河乾坤圖的傳說,所以才有此問。

  「我和你師父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直到那年我和他初探司母戊鼐,才在司母戊鼐的第一層發現了萬象祖師的留言,得知此圖其實是祖師所煉。」

  她雖然算術獨步宙界,但山河乾坤圖卻是萬象祖師的至寶,憑她的能力還無法算出有關此圖的究竟,也是在無意中發現了此事的真相。

  「方青如真是不要臉!」

  作為陰勒天的鐵桿支持者,雲萼對白衣方青如自然沒有好感。

  「這也難怪他。」

  寒萼道:「他當時要統一宙界,自然要想方設法增加自己的威信,其實只要想一想就明白了,方青如只用了一次,山河乾坤圖就不見了,他對此并沒有留下只言詞組,那是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山河乾坤圖究竟化成了哪一個星體,又該用什麼辦法才能使它回復成原形。」

  「等等。」小生問道:「照師母您的說法,那個什麼司母戊鼐,也應該是萬象祖師的寶物了?師母你們又是怎麼發現它的?」

  「也許是和此寶有緣罷。」

  寒萼苦笑道:「當年我和愚夫發現血巢之下竟然有這樣一個洞天福地,于是就留在這里潛修,誰想到在無意中竟然發現「落英湖」的泉眼通往一處奇地,于是我們兩個就前去探查,結果發現了司母戊鼐。」

  看來萬象祖師一定在這里居住過,不然怎麼會把自己的寶物留在這里?于是小生又問道:「那門主又是怎麼被困在鼐里的呢?」

  寒萼搖了搖頭道:「這完全是貪心所致,在鼐的第一層有祖師留言,說明了只有三界奇人才能進入第二層,否則輕則被困,重則喪命,愚夫卻執意要進入第二層查看,說要尋找祖師留下的寶物和秘籍,無論我怎麼勸,他就是不聽,最後終于被困在鼐里。」

  駝子海無心界面道:「以師父的功力,應該只是被困,不會有生命危險,師母已經算出小兄弟你這位三界奇人,會在血嶺山開洞之日到來,駝子就是奉命去接你的。」

  小生在心里暗暗算計。

  這個什麼司母戊鼐不但本身是件寶貝,里面一定還藏了不少萬象祖師修煉的寶物,自己說什麼也要去走一趟的。

  不過自己想去歸想去,價錢還是要講的,否則豈不是砸了公爵大人的招牌?因此聽完了海無心的講述,也不開口表態,只是呵呵干笑了兩聲。

  我的大美人師母啊,妳放心,這個什麼司母戊鼐,我是一定要進的,不過我現在可不能答應妳。

  不是我不想答應,是妳還不夠急啊,等妳夠急了,咱們再講清楚價錢,嘿嘿,對不住了,本公爵大人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可不是欺負女人。

  寒萼雖然是煉氣界數得上的高手,但要論起斗心機,如何能是小生這個職業狗少的對手?

  她見小生沉吟不決,還以為小生是怕此事危險,不敢深入絕地冒險,不由暗暗著急,忍不住開口懇求道:「孩子,現在只有你能救他,就請你……幫幫忙罷?」

  她當年也是煉氣界的名女人,更有煉氣界第一美人之稱,就是見到陰勒天和方青如那樣的厲害角色,也從不肯說半句軟話,如今為了老伴,卻不得不向一個血族少年低聲下氣,心中只覺無限委屈,這句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在眼眶中開始打轉了。

  小生看得不忍,母親的,女人就是女人,一大把年紀了,居然說哭就哭,也罷,看這美人兒也夠急了,是老子開出條件的時候了,便道:「我都已經叫過您師母了,天香門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又怎麼會不幫忙呢?不過……嘿嘿……嘿嘿……」

  寒萼想起小生確是一直叫自己師母,又見小生時不時便會偷偷地瞟上紫鈴一眼,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意。

  小鬼頭的眼力倒好,竟然看上了我最心愛的小弟子,也罷,反正我早有安排,如果不是三界奇人,又有誰能配的上紫鈴?

  想到這里,言笑宴宴地對小生道:「小鬼頭,這聲師母你總不會白叫罷?你真以為我猜不出你的心意?說罷,你看上我哪一個女弟子了,是不是紫鈴?」

  小生想不到她的眼光竟如此犀利,倒不由被嚇了一跳,好在他的臉皮向來夠厚,聞言絲毫不覺臉紅,反倒開心地笑道:「師母真厲害,小生一見到紫鈴妹妹,立刻就愛上她了,嘿嘿,這件事還希望師母成全。」

  紫鈴人雖天真,卻不是傻瓜,見小生竟然如此大膽坦白,一張粉面頓時紅透了,嬌嗔道:「師母,人家……人家還不想嫁人呢。」

  寒萼微笑道:「說什麼傻話,女孩子怎麼能不嫁人呢?再說能夠嫁給三界奇人,也不算辱沒了我的小紫鈴啊,好了,這件事師母做主了。」

  她這話說得十分牽強,煉氣士雖然不禁婚娶,但是不成親的卻是大有人在,嚴格說來,煉氣士成親之後反倒會影響修煉。

  不過寒萼知道,自己這名女弟子與眾不同,與三界奇人相合正是相得益彰的美事,再說此舉又能攀上小生這名「高親」,正是一舉兩得,所以即使小生不提,她也要提出這件婚事。

  此事幾個天香門的心腹女弟子都知道,只是瞞著紫鈴一個人,否則昨天雲萼又怎麼會如此痛快地答應小生,同意讓他住在紫鈴那里?

  小生想不到這位美人兒師母,竟然如此痛快地就答應將紫鈴嫁給自己,幾乎有些懷疑自己是在夢中。

  不是罷?

  這樣也行?

  就算老子很有魅力,妙人兒師母也不用搶著把女弟子送給老子當老婆,好像害怕老子不肯接受一樣,母親的,這該不會是什麼計策罷?

  他左思右想,卻又實在想不出娶了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自己會有什麼損失。

  寒萼見他不語,笑道:「我天香門的女弟子可不是嫁不出去,師母我答應將紫鈴嫁給你,是因為紫鈴也是難得一見的極陰之體,如果她嫁給別人,反而會害死人家,但是嫁給你這個三界奇人就不同了,那對你們兩個都有好處。」

  紫鈴見師母原來是早就打算把自己嫁給這個壞壞的家伙,頓時羞得無地自容,一頭栽進寒萼懷中撒嬌不依。

  她心中只是想著,這個壞家伙其實也挺可愛的,可是師母這樣把人家嫁給他,真是羞死人了,不管,反正是不管。

  寒萼是過來人,早看出紫鈴對這門親事也早心許,只是女孩家天性害羞,表面上做做樣子罷了,于是好言勸說了紫鈴一陣,又以師門大義相加,紫鈴小妮子掙足了面子,找到了下臺的臺階,最後也就「含淚點頭」同意了這門親事,柔柔的看了小生一眼,便低下螓首,坐在石登上玩弄自己的衣角去了……

  小生心中大感後悔。

  虧了虧了,這次本公爵做了賠本的買賣,原來她早就打算把紫鈴給我做老婆,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改提其它條件了。

  他向來不肯吃虧,就是當日面對畬媧等四名界者,也沒忘了討價還價,更何況是面對一名不知道守了多少年活寡、一心想救自己老公脫困的虎狼婦人?

  當下嘿嘿笑道:「多謝師母,從現在開始,小生就是天香門的人了,救師父脫困自然是應該的,不過……不過小生還有一件事請師母幫忙……」

  寒萼笑道:「小鬼頭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麼?好罷,你說罷,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

  「是關于我父親的事情。」

  提到自己的父親,小生的面色頓轉嚴肅,簡單地將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道:「師母,既然您是宙界有名的算術高手,就請您幫我算一算,我的父親究竟在哪里?他老人家又是誰……」

  「是這樣?」寒萼見小生天性純孝,也不由感動,點頭道:「好罷,這不過是小事,師母很快就能告訴你答案,孩子,給我一根你的頭發。」

  小生伸手拔下幾根頭發,遞到寒萼面前,寒萼取過一根來,合在雙手掌心之中,閉目推算起來。

  足足算了幾頓飯光景,寒萼卻還沒有睜開雙眼,小生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室中走來走去,如果不是紫鈴柔聲相勸,只怕他早就沖到寒萼面前,叫醒她問明結果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寒萼睜開眼來,小生急道:「師娘,怎麼樣了,您……您算出來了沒有?」

  寒萼秀眉微皺,并未回答小生的問題,只是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真是怪事。」

  小生哭笑不得地道:「師母,您是不是要急死我,結果究竟怎麼樣啊?」

  「孩子,你的父親恐怕不是一般人。」

  「師母,這還用說麼?能生出我這麼了不起的兒子,我父親當然不是一般人了。」小生道:「您是不是算出什麼了?」

  「沒有。」

  寒萼一句話,令小生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也許你父親得罪了很厲害的仇家,我在推算他下落的時候,發現有算術高手擋住了我的算路。」

  「不是罷,師母?這也能擋?」小生苦著臉道:「您不是宙界中的算術第一高手麼?難道也不行?」

  「小生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駝子海無心也曾學習過寒萼的獨門算法,從旁解釋道:「推算和破壞推算,難易程度是不同的,即使那個人算術不如我師母,只要他和我師母相差不是太遠,要破壞師母的推算卻是很容易的,只要布下此類禁制就可以了。」

  「是誰干的!」

  小生滿心以為這次可以一償多年心願,得知父親的事情,沒想到得到的仍然是失望,盛怒之下,一掌拍在胯下的石凳上!

  紫光一閃,那樣堅固的青石凳竟被他拍成碎粉:「如果被我找到他,一定讓他這輩子再也沒本事碰女人!」

  寒萼想了想道:「有資格破壞我算路的,至少也要有紫庭星界者的實力,不過究竟是哪一個,就很難說了,生兒,你不要急躁,總會有辦法的。」

  「師母,您讓我怎麼能不急?」

  小生怒氣未消地道:「我的父親一定是被人陰謀加害,困在了某個地方,我卻沒有辦法救他出來,不行,我要回上面去問媽媽,一定要她老人家把父親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的告訴我!」

  「等一等!」

  寒萼道:「如果你母親知道一切,你認為,那個阻斷我算路的人,還有可能讓她活著麼?」

  小生不由一愣:「難道我媽媽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這只是我的猜測。」

  寒萼道:「否則那個人費盡心思封鎖你父親的消息,甚至連阻斷算路也想到了,如果你媽媽知道關于你父親的一切,他這樣一個細心的人,又怎麼會放過你媽媽?你媽媽雖然是當今血帝,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她所料果然不錯。

  薩利秀和聖主等人,只知道天生與始魔大戰之下,震碎了二次元空間,兩人同時失蹤。卻并不清楚天生與始魔現在極度重界之中,更不可能知道陰勒天現在正在做兩人間的「義務裁判員」,使兩人總保持在平手之局。

  小生用心細想,自己這名便宜師母分析的確是很有道理,自己現在就是回到上面,恐怕也無法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的確切下落,不由一陣沮喪,有些無助地望著寒萼:「師母,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不能說一定有辦法,現在只能碰碰運氣了。」

  寒萼道:「傳說萬象祖師算術無雙,而且他老人家有一件至寶,名叫「靈算神盤」,如果算術高手能夠得到此寶……」

  小生雙眼一亮:「「靈算神盤」很有可能就在司母戊鼐中,如果能得到此寶,師母是不是就可以沖破那個混蛋的禁制,算出我父親的下落?」

  寒萼笑著點頭道:「如果真能得到這件寶物,就算那個人的算術比我還高,也無法阻斷我的算路了,我絕對可以算出你父親的下落。」

  「太好了!」小生攥緊了雙拳:「「靈算神盤」一定就在司母戊鼐中,師母,我現在就去取它出來,同時救出師父。」

  「現在還不行。」

  寒萼搖頭道:「那司母戊鼐藏在落英湖下的「璇璣宮」深處,這座璇璣宮應該是萬象祖師所建,內藏冰火兩重天、萬象追魂和離音追魂三個大陣,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一不小心,就會有進無出。」

  小生道:「師母不是和師父去過一次麼?難道真有這麼難?」

  寒萼苦笑道:「你哪里知道,這座璇璣宮十分厲害,我上次和你師父不過是碰運氣誤打誤撞,才在宮內找到了司母戊鼐,而且還損毀了幾件上好的法寶。

  「後來我也曾試著去過兩次,卻發現每去一次,這三座大陣的威力就會增強一些,所以這幾年來,我都沒有再去探陣。」

  小生苦笑道:「還好師母後來只去探了兩次陣,否則我也不用去試了。」

  寒萼道:「我算計著你不久就會到來,所以才用本門秘法,趕練了九音妙輪,此寶是用我這些年用秘法采集的各形各色的不同音線所練,不受一般法寶和陣法的克制,有了它,你們通過離音追魂大陣就更有把握了。」

  「師母不準備和我們一起去麼?」

  小生不覺有些詫異。

  寒萼功力最深,如果有她同去,此行的危險,可就小的多了,想不到她竟然沒打算要去。

  「九音妙輪是用聲音煉成的法寶,為了發揮它最大的威力,我必須留在九神谷布設九音大陣,用陣法增加它的力量。」

  寒萼道:「而且我這個九音大陣還可以與九音妙輪互生默契,如果你們實在支持不住了,只要捏碎我的音律令符,我立刻就能收到訊息,可以通過陣法接你們出困。」

  小生急著想要找到靈算神盤,道:「既然師母準備的這麼充分,我們完全可以現在就下去啊,還等什麼?」

  「那是因為璇璣宮的宮門,每個月只會在固定的時間打開,現在距離宮門打開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駝子海無心插嘴道:「而且師母的九音妙輪剛練成不久,師母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彌補此寶和九音大陣的缺陷。」

  小生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沒辦法,看來只能再等半個月了。」

  寒萼看了看小生與紫鈴,笑道:「這半個月,你們也不是沒有事情可以做的,我準備先把你和紫鈴的婚事辦了,紫鈴是極陰之體,你和她同房之後,體內的紫府正罡就可以突破第二層了,前往璇璣宮也會更有把握。」

  小生沒想到她比自己還急,笑道:「師母,就算是這樣,也不用這麼急罷?我媽媽不在,我就這樣娶了紫鈴,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上面的禁制是你師父親手所設,連我要出去也只能等血嶺山開洞才行,你媽媽如果要來九神谷,就要等上一年的時間。」

  寒萼道:「事急從權,你的功力增強一分,此去璇璣宮的危險就會少一分,相信你媽媽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

  小生也是真心喜歡紫鈴,見寒萼說得不無道理,當下也就點頭答應。

  小紫鈴早已羞得粉面通紅,躲在了他身後。

  海無心哈哈大笑道:「好,好,俺老海入門這麼久,總算等到喝同門師妹的喜酒了,不容易啊。」

  小生也笑道:「好啊,到時候你可要多喝幾杯,只是不知道你的酒量如何,可不要喝上兩杯酒就鉆到桌子下面去了。」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6


第七章 冰火煉情

更新時間2009-4-3 0:44:18  字數:8361



 時間如梭,轉眼半個月便即過去。

  紫鈴早已從當日那個愛害羞的懵懂少女,變成了美麗的小婦人,再也不會動不動就躲到小生背後去了,只是那個愛臉紅的毛病,卻是一時改不了的。

  兩人……合體之後,小生果然受益匪淺,現在他體內的那一點紫光,已經變成了一團紫色雲團,在丹田內浮沉不定。

  據寒萼所說,那正是紫府正罡突破到第二層的表現。

  此時小生已經可以用意念控制體內的紫府正罡,再不會向當日那樣,紫府正罡會時不時的自行發動,弄得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掌。

  只是到了第二層後,那團紫色雲團便不再主動吸收同化外界的各類魔法元素,雖然因此無法再進一步擴大增強,小生卻發現體內的這團紫雲,就像是一個永遠也撐不破的皮囊,可以將大量的魔法元素儲藏在里面。

  由于現在紫府正罡已經不再同化這些魔法元素,他就等于隨身帶了一塊可以無限儲藏魔法元素的超級魔法晶石。

  最妙的是,只要他心意一動,就可隨意調動體內的紫府正罡或魔法元素,兩者互不干擾,彷佛兩支紀律嚴明的軍隊,他這位大將軍要哪一支出擊,哪一支便會行動,另一支則駐守在原地。

  這些日子,小生不停吸收著除了黑暗魔法元素之外的各類魔法元素。

  雖然九神谷空氣中的各類魔法元素含量較少,但他這一連十幾日這樣下來,藏量也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現在就是東樂土大陸的十二名紅衣大法尊聯起手來,和他用魔法對轟,他也未必就怕了。

  紫鈴的功力也進步了不少,所練的宙海玄氣已經突破到第三層,目前天香門的眾弟子中,除了海無心和雲萼外,就屬她功力最高了。

  對她功力進步的速度,就連雲萼見了都羨慕不已。

  眼看璇璣宮宮門打開之日將到,寒萼也將九音妙輪和九音大陣進一步完善了,萬事俱備,小生等人終于踏上了這趟無可避免的冒險之旅。

  這次前往璇璣宮的是小生、駝子海無心、雲萼和紫鈴四人。

  小生是必去之人,紫鈴與他份屬夫妻,自然要跟著同去,至于海無心和雲萼,則分別是男女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臨去之時,寒萼取出四張音律令牌,給他們每人分了一面,只要四人是在九音妙輪的保護之中,即使被困住,只要捏碎手中令牌,寒萼就可以發動九音大陣,將四個人接回到九神谷中。

  這一招是最後的逃命辦法,寒萼千叮萬囑,她要四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可輕用。

  另外更告誡四人,九音妙輪雖然是護身至寶,其威力卻要靠她在九神谷所布的九音陣催發,才能完全發揮,如果使用的次數太多,她也難保證可以長時間維持陣法不亂,所以要四人不得濫用九音妙輪。

  畢竟在最兇險的離音追魂大陣中,如果沒有了此寶護身,便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小生等辭別了師母,穿入落英湖湖底處的泉眼,沿著水脈向璇璣宮而去。

  說來也真奇怪,這璇璣宮原來是建設在泉眼盡頭處,整間宮殿都沒在深水之中。

  海無心全身放出九色光華,替三人排開四面涌來的湖水,笑著指了指下方的璇璣宮:「小生師弟,兩位師妹,這就是璇璣宮了,是不是很美?」

  小生向下方望去,只見這璇璣宮建造的金碧輝煌,宮殿看來并不很大,宮殿四面到處都是一叢一叢的紅色珊瑚,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魚兒在珊瑚間游來游去,哪里有半點兇險的氣象?

  如果不是先前知道,自己又怎能想到這宮中卻是步步兇險,進入的人稍一不慎,就會丟了性命?

  海無心老馬識途,在他的帶領下,四人緩緩落在了璇璣宮前的平臺之上,此時小生等才發現這璇璣宮其實高足有二十丈,剛才是從上向下看,才覺得此宮不大,其實卻是眾人的錯覺。

  或許是宮前有什麼避水寶物,平臺上滴水全無,海無心收起光華,望了眼緊閉的宮門:「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多加小心,宮門打開後會有強大的吸力,到時候璇璣宮四周的避水寶物也擋不住海水倒灌,小心被海水卷進了宮里。」

  璇璣宮中步步危險,如果糊里胡涂被卷了進去,那可是死定了。

  小生心中略感緊張,不由伸出手臂,攬住了紫鈴的纖腰,紫鈴見他如此愛惜自己,心中甜蜜,回轉螓首對他微微一笑。

  海無心看得好笑。

  這對小夫妻也真是鶼鰈情深,這個時候居然還能顧得上眉目傳情,讓自己這個外人看得好不羨慕,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他們這樣。

  想到這里,不由把目光望向了雲萼,雲萼卻對他絲毫不假詞色,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海無心又碰了個釘子,想起自己多年來苦苦戀她,她卻將自己看成土雞瓦狗一樣,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小生看得好笑,這兩個人明明互有好感,卻偏偏一個故作冷漠,一個又沒有勇氣主動示愛,照這樣下去,只怕就是再過上一萬年,他們兩個還只是師兄師妹的關系。

  正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撮合二人,卻見兩扇高大的宮門「吱呀」響了聲,跟著便猛地向左右打開!

  大驚之下,他忙叫道:「宮門開了,小心!」

  忙著放出一層紫府正罡,將自己和身邊的紫鈴護住。

  海無心和雲萼各懷心事,被他一言叫醒,才忙著放出宙海玄氣護身。

  此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璇璣宮內發出,四面的湖水便如山崩海嘯一般,呼嘯著向兩扇門內涌去。

  在洶涌流動的湖水中,一團紫光和兩團九色奇光彷佛釘在宮前的平臺上一般,紋絲不動。

  雲萼站在護身光罩中,望著身邊奔流而過的萬頃湖水,想著,如果剛才我忘了放出玄氣護身,他會不會舍命救我?該死,我怎麼會想到這些,羞也羞死了……

  過了好一陣,才不見再有湖水涌入宮中,平臺上又恢復了先前滴水不沾的樣子,海無心收拾心情,對三人道:「時間到了,娘的,璇璣宮,你海爺爺來了。」

  說著當先走進宮去。

  走入宮門,首先見到的便是一塊巨大的屏風,整體用紅珊瑚築成。

  繞過這道屏風,面前卻是一片又寬又長的道路,路面全是用青石鋪成,看來沒有什麼特別。

  除了海無心外,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于是同時把目光望向海無心,等待他的指示。

  海無心得意地笑道:「大家放心罷,這條路的前半段還是很安全的,只管跟著我駝子走,不過千萬不要飛行,那樣只會提前觸發宮中所布的陣法。」

  當下由他走在最前面,小生等緊跟在他的後面,各自放出玄功護身,眾人緩緩向內走去。

  這條路似乎永無盡頭,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小生等都已經懶得去看身邊的景物了,忽然感到一陣炙人的熱浪,和一股透骨的寒流,從前方同時逼來,這才想起自己是身在璇璣宮中,抬眼看去,頓時愣住了。

  金碧輝煌的宮墻早已無影無蹤,只見到黑漆漆的一片天空。

  在這片本不該出現在宮殿內的天空之下,一道青綠色的火墻和一道雪白的冰墻相對而立,火墻與冰墻高接天廬。

  兩墻之間,有著一條狹窄的小路,路面仍是青石鋪成,半邊路面被烤的烏黑,半邊路面上卻落了一層厚厚的冰雪,看來古怪已極。

  海無心示意三人停下,面露愁色地望著面前的冰火墻:「這就是第一關冰火兩重天了,娘的,說起來這算是三關中最容易過的一關,可也是最難的一關。」

  小生道:「海師兄還是說得通俗易懂一點罷,我怎麼聽不明白?」

  「這一關是考驗闖宮者的耐力,要闖過這一關,就必須從冰火墻中間的石路上走過去,可是闖關的人要承受很大的痛苦。」海無心道。

  「這有什麼難的啊?」紫鈴道:「我們用玄氣護身不就行了。」

  「那是沒有用的。」

  海無心撇撇嘴:「這可不是普通的水和火,而是宙界中最神奇的心冰和心火,只要你有心,只要你的心里還有一絲空隙,他娘的這些心冰和心火就會趁機而入,任何玄功和法寶都沒辦法阻斷它們。」

  「那樣闖關者會很痛苦麼?」小生望著紫鈴蘋果般的小臉兒,開始有些後悔帶她來這里。

  「這還用說?這些心冰和心火,會讓人受盡冰凍火燒的痛苦,闖關者必須憑自己的意志走完這條冰火之路,只要意志不崩潰,是不會真的受到傷害的,可是,如果意識一亂……」

  海無心頓了頓:「就會立刻死于冰火之下,半身冰凍、半身變成焦炭,任你功力再高也沒有用,明白了罷,小生兄弟。」

  小生倒不怕什麼痛苦,更何況自己是唯一可以進入司母戊鼐的三界奇人,怎麼可能在第一關就有事?

  只是他卻實在擔心紫鈴受不了冰火煎熬,忍不住皺眉:「師兄,用九音妙輪也不行麼?」

  海無心搖頭道:「九音妙輪雖然神妙,可也擋不住這些變態的心冰和心火,娘的,我們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走過去,沒有第二個辦法可想。」

  「那不知道師兄上次隨師母來的時候,有沒有闖過這一關?」小生道。

  海無心不由老臉一紅:「這個……上次駝子只是幫師母壓陣,師母并沒讓駝子過去……」

  雲萼輕嗤道:「說了半天,原來你也沒走過去。」

  海無心可以不管天下人對自己的看法,卻最怕雲萼看不起自己,忙道:「過去有什麼難的,你們三個就在這邊先等著好了,看駝師兄我一個人走過去。」

  小生突然道:「師兄等等,你剛才說只要心里還有一絲空隙,這些心冰和心火就會趁虛而入,那麼如果心里沒有空隙呢?」

  「那怎麼可能呢?小生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海無心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由被他問的一愣。

  「沒什麼。」

  小生微笑著看了看海無心和雲萼,道:「海師兄一個人走過去太危險了,依小弟來看,還是兩個人一組過橋,這樣既不用擔心大家同時失陷在這冰火兩重天中,又能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師兄師姐看如何?」

  海無心說什麼要一個人闖關,其實不過是和雲萼賭氣,見小生的提議有理,點頭道:「好!好主意,我駝子第一個贊成,不過,該怎樣分組才好?」

  小生肚里偷笑。

  你一定是想和雲萼師姐分在一組了,我偏要逗逗你,也算報了你抓我進九神谷的一箭之仇。

  當下故作沉思了一陣。

  「這個嘛,分組首先要考慮的是實力強弱搭配,我和紫鈴是師弟師妹,論功力自然是比不上師兄師姐的,如果我們兩個一組,那不是弱的更弱,強的更強了?所以最好還是我和雲師姐一組,海師兄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海無心頓時急了,連連擺手:「錯了錯了,師弟,你這樣分組可不對。」

  小生故作不解之狀:「怎麼不對了?雲萼師姐,妳說說看,我這樣分組是不是很合理呢?」

  雲萼猶豫了一陣,道:「還算合理。」

  「怎麼會合理,當然不合理了!駝子反對!」

  海無心大叫:「你和紫鈴師妹……那個了以後,功力都變強了不少,比我們也差不了多少,再說,你……你應該留在紫鈴身邊照顧她才對,怎麼可以……總之,這樣分組,我不同意!」

  小生見他急得紅臉幾乎快變成了紫色,心中偷笑不止,道:「嗯,師兄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師兄想怎麼分組呢?」

  「我……我和雲萼師妹一組好了。」

  海無心平日里為人粗豪,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雲萼面前,卻總是放不開,憋了半天才算說出了心里話。

  雲萼這次倒沒拒絕,只看了海無心一眼,便側過了頭。

  小生雙手一攤,道:「師兄是一行之首,師兄怎麼說,那就怎麼做罷,紫鈴,我們先走。」

  海無心道:「你們要小心,不管痛苦有多大,一定要咬牙挺住,千萬不可以亂了神智。」

  小生點了點頭,輕輕拉起紫鈴的小手,柔聲問道:「鈴兒,妳怕不怕?」

  紫鈴俏臉一紅,低聲道:「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那好,我們走!」

  兩人手牽著手,向冰火墻間的小路走去。

  一走入冰火墻之間,小生便感到陣陣熱浪和寒流分別從左右兩面襲來,只覺半邊身子如墮火窟、半邊身子如陷冰窖,那種痛苦真不是語言所能形容的。

  他記起海無心的提醒,勉強保持著一分神智,回頭望向自己的愛妻紫鈴。

  此時紫鈴已難受的輕聲呻吟起來,全身上下香汗淋漓,似乎隨時都可能崩潰。

  小生強忍住體內的冰火煎熬,一把將紫鈴摟進懷中,帶著她向前方走去。

  勉強走到一半,忽覺體內傳來陣陣劇痛,彷佛有無數根火針冰刺,同時向自己全身經脈扎入,比先前所受的痛苦,增強了何止十倍?

  紫鈴悶哼一聲,星目一翻,就要昏去。

  小生知道她一旦昏去,神智失了主宰,立刻就會死去,強忍自身的巨大痛苦,在她耳邊大聲道:「紫鈴,不能睡,快睜開眼,快!」

  雙手連晃帶搖,推動著她的嬌軀。

  紫鈴慢慢張開眼來,無力地看了小生一眼,慘笑道:「生哥,我好痛,我好難過,你讓我放棄罷,我實在受不了了。」

  小生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小鈴,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一起放棄罷?不過在臨死之前,我還想問問妳,妳答應嫁給我,是因為師母的命令,還是……還是真的喜歡我?」

  紫鈴愣了愣,有些遲疑地道:「生哥,你的表情好嚴肅,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小生道:「很重要,我很想知道。」

  紫鈴粉面一紅,緩緩低下頭去:「我不知道什麼師娘的命令,我只記得那個被海師兄抓進谷來的壞小子,全身都被海師兄用宙海玄氣裹住了,他還沒忘了偷偷看人家……從那個時候起,我……我就記住他了。」

  小生聽得情懷激動,忍不住在紫鈴面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原來妳看著老實,其實專門喜歡壞小子。」

  「誰專門喜歡壞小子了?」

  紫鈴立即抗議:「那你,是不是真心喜歡人家?」

  「老婆大人,我都說過一萬次了,喜歡,當然是真心喜歡了。」

  小生笑道:「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在妳的小木樓睡醒後,走到樓後面見到妳正在洗頭,妳的頭發好長,脖子好白,還把……還把腳放在水里晃來晃去,晃得我的心都亂了。」

  「呸呸,人家洗人家的腳,關你的心什麼事?」

  紫鈴撒嬌不依:「原來你這麼壞,偷看人家的腳,你……咦,我……怎麼一點也不痛了?」

  身旁冰火依然,可兩人卻已是痛苦全消,先前的種種苦痛,真像是南柯一夢。

  小生一笑,挽著紫鈴大步走向對面。

  這條冰火路并不長,不過五十米左右,沒有了冰火煎熬,以兩人的腳程,很快便穿過了冰火墻。

  「真不愧是宙界中最神奇的心冰和心火。」

  小生笑道:「只要心有一絲空隙,它們就會趁虛而入,無物可以遮擋,好險。」

  「那後來我們為什麼又不難受了?」紫鈴至今還沒想通其中關鍵。

  「那時候我的心里只有妳,妳的心里也被我塞滿了,心沒有了空隙,心冰心火還怎麼能發揮威力?哈哈哈。」

  小生望了眼站在對面的海無心和雲萼,大聲道:「師兄師姐,還不快過來?等什麼呢?」

  海無心道:「小生師弟,剛才你們似乎很痛苦,可是不一會兒又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了,那是為什麼?」

  小生笑道:「師兄師姐如果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過關的竅門好了。」

  海無心和雲萼都點了點頭,雲萼高聲道:「師弟,有什麼竅門,快告訴師姐。」

  小生道:「好啊,這個竅門其實很簡單,只要……」

  海無心和雲萼都道:「只要什麼?」

  「只要你們兩個彼此愛上對方,心里只想著對方,那什麼心冰心火自然就沒用了,嘿嘿,這哪里是什麼冰火兩重天,我看分明就是考驗愛人的同心橋嘛。」小生呵呵笑道。

  「胡說八道。」

  雲萼輕啐一口,俏面飛霞。

  站在冰火墻的另一端,海無心一臉的意氣風發,此時冰山美女雲萼小姐一副百年堅冰終于得破的樣子,像只依人的小鳥,緊緊依偎在海無心的胸前。

  小生笑道:「恭喜師兄抱得美人歸,也恭喜雲萼師姐,妳終于快要嫁出去了,哈哈……」

  「你再貧嘴!看我能饒的過你?」

  雲萼跺腳不依:「紫鈴,看著他欺負師姐,妳也不管麼?」

  紫鈴卻只掩嘴而笑。

  海無心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小生的肩膀,道:「好兄弟,還是你這個分組的辦法好,哈哈,這次可真要謝謝你了。」

  「要謝就謝謝這兩道冰火兩重天罷,說起來它可算是師兄和師姐的大媒人呢。」

  小生心道,或許還要謝謝師母。

  莫非她明知道此關的秘密,派海師兄和雲師姐來,就是想趁機玉成他們的好事?

  「好啦,前面還有兩關呢,還是快走罷。」

  雲萼終究是女孩子,聽得臉紅,忙岔開話來。

  站在這里向前方望去,眼前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草原,那些草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年,足有腰深,風兒一吹,草浪翻滾涌動,甚是壯觀。

  小生看了,笑道:「萬象祖師真猛,誰能想到一座璇璣宮里,居然還藏著大草原?這里看來倒像是很安全,海師兄,我們走罷。」

  海無心道:「按師母所說,過了冰火兩重天就是萬象歸元大陣,這陣法十分厲害,據說包含了大自然的無邊威力在內,咱們可要小心。」

  雲萼想起先前在冰火兩重天中遭遇的兇險,現在還有些心驚肉跳,聞言道:「不如用九音妙輪罷?這是師母用音波音線煉成的法寶,很少有什麼陣法能克制住它的。」

  小生道:「九音妙輪還是留在關鍵的時候再用罷,我這里倒有一件護身法器,師兄師姐看看還能用麼?」

  說著取出阿彌陀佛送給他的萬羅法缽,向空中拋去。

  這萬羅法缽初出手時,好像一個普通的金色飯碗,小生按阿彌陀佛所傳之法念動咒語,喝道:「禁!」

  只見金光大發,法缽頓時擴大了數十倍有余,在空中旋轉不停。

  雲萼和海無心都是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只萬羅法缽是佛門上好的法器,不由同聲贊嘆。

  海無心道:「好寶物,可惜師弟還不能將元神和它相合,否則威力更大。」

  煉氣之術與劍術在很多方面都相似,也有修煉元神的說法,不過煉氣士們練出的元神威力更大,往往可以化身億兆,瞬間往來宙界,因此比起劍術中的元神,修煉的高了不少,就連畬媧那樣的修為,也不過是略窺此道門徑,海無心和雲萼就更不用說了。

  四人輕飄飄地飛上萬羅法缽,此缽是佛門第一高手阿彌陀佛親手所煉,極具靈性,四人剛一落上,便見金光閃動,法缽的邊緣處已經射出一層足有三尺多厚的金光,由下而上聚合成罩,將四人護住。

  小生操縱著法缽在低空飛行,一路向前飛去。

  飛了一陣,只見地上的青草漸轉枯黃,忽聽耳邊風聲呼嘯,萬羅法缽外已是狂風大作,那風勢猛惡驚人,有時竟將方圓幾畝幾十畝的地面,連帶著上面的草皮猛地揭起,遠遠拋到上千米的高空。

  那風越刮越急,到得後來,萬羅法缽外已經是漆黑一片,到處都是四散亂飛的土石碎草。

  四人身在萬羅金缽的金光保護之中,仍能感覺到外面風勢猛烈,不由相顧失色,想象著如果沒有金缽保護,僅憑自身功力與勁風抗衡,自己究竟能支持多久。

  風勢之強,就連金缽的飛行速度也受到影響,飛了許久,大草原仍是茫茫無邊,看不到邊際盡頭。

  小生心里著急,正想著是不是冒險加快金缽的飛行速度,忽聽紫鈴有些興奮地道:「啊,下雪了,真好看。」

  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紛紛揚揚,居然下起了雪來。

  那些雪片大得出奇,片片大如席面,一整張一整張地拍落地上,只聽「噗嗤噗嗤」之聲不絕于耳,轉瞬之間,地上的積雪已經堆起了幾十米高,眼看著,就要與金缽的底盤相接!

  女孩子總是愛雪,天氣變化如此反常,紫鈴和雲萼卻似乎并不擔心,指著下方的銀白世界,「唧唧喳喳」議論的好不開心。這個說:「哇,這片雪好大」、那個叫:「好漂亮啊」,雲萼自與海無心定情之後,整個人一反常態,哪還有往日的矜持,叫得竟比紫鈴還響。

  小生無奈之下,只得操控著萬羅金缽升高了一些。

  誰想那雪也升的極快,不一會兒又追上了金缽。

  小生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升高金缽,到後來實在心煩,干脆任憑落雪將金缽及自己四人完全埋在雪中,操控著金缽在雪中穿行。

  此時早已分不出方向,小生只認準了一個方向行去,一心只想先離開落雪的這塊區域再說。

  海無心是四人中唯一一個曾來過璇璣宮的人,知道璇璣宮的兇險之處,生怕有什麼不測的變故,因此一直緊盯著金光外的厚厚落雪,雙眼不敢稍瞬。

  小生指揮著萬羅金缽在積雪中勉強前行了一陣,海無心忽然感到有絲絲冷氣撲面而來,不由心里大感奇怪。

  萬羅金缽的護缽金光水火不侵,自己在金光內怎會感到寒冷?

  他忙聚足目力細查前方護缽金光,卻發現最前面的金光已變得稀薄如紙,再仔細看看那些「積雪」,駭然發覺這些雪并不是常見的形狀,卻是一根根雪白的尖刺,隱約有玉光閃動!

  他忽然想起一物來,不由大驚失色,忙叫道:「娘的,是玄玉!小生師弟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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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離音之魅

更新時間2009-4-3 0:44:56  字數:8793



 小生依言停下金缽。

  紫鈴道:「師兄,怎麼了?」

  海無心苦笑著指了指外面的「積雪」。

  「要是我沒有看錯,這些可不是普通的雪,而是寒玉或玄玉一類的東西。如果真是千年以上的寒玉或玄玉,我們再這樣向前沖,只怕護缽金光很快就會被磨穿,到時候這些東西涌了進來,我們在沒有防備之下,非受重傷不可。」

  小生在海無心的提醒下向金光外看去,果然發現那些「積雪」形狀有異。

  他點點頭道:「多虧了師兄觀察的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現在就改道向上,先沖出去再說。」

  「恐怕是來不及了。」

  海無心搖了搖頭,用手向下方指去,道:「你們看看罷,那是什麼?」

  小生等低頭向金缽下方望去。

  只見一片淡淡紅光從下方透了上來,所過之處,海無心口中所說的寒玉或玄玉竟然無聲融化,化成了玉白色的汁液。

  那片紅光來勢極快,很快就越過萬羅金缽,向上方漫去,小生等在金光保護之中,仍然覺得全身一燙。

  好在那片紅光只是路過,并不是全力煅燒金缽,不然他們幾個的樂子可就大了。

  此時金缽下方和四周的玄玉均化成了玉汁,那些玉汁很快便即凝固成形,竟將萬羅金缽連同小生等四人嵌在了內部。

  隨著紅光漫向上方,上方的玄玉也被化去,跟著凝固,小生等徹底成了琥珀石中的小螃蟹,被困在了一塊其大無比的玄玉石中。

  萬羅金缽發出一陣「喀喀」輕響,護缽金光硬生生被壓薄了半尺。

  四人互望一眼,心中都沉重無比。

  這類玄玉是宙界中最堅硬的幾種物質之一,憑四人的能力,要破開這可能是厚達幾千甚至是上萬米的玄玉脫困,幾乎是不可能的。

  紫鈴一句話也不說,靠到小生身邊,將螓首歪放在他的肩頭上,閉起了雙眼。

  現在對她而言,只要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天塌下來也算不了什麼,更何況只是被困而已?

  雲萼脾氣較急,忍不住道:「現在怎麼辦?我們不能就這麼一直被困在這里啊,快想想辦法。」

  海無心苦笑道:「玄玉何等堅硬?不要說是我們,現在就是紫庭星的界者被困在這里,恐怕也會發愁,哎,如果這里不是璇璣宮,我們還可以試試打開時空通道脫困,可在萬象祖師的禁制中,這是不可能的。」

  小生看了眼紫鈴,道:「實在不行,我們就捏碎師母給的音律令牌罷,等下個月再來就是了。」

  海無心搖頭道:「音律令牌必須是在九音妙輪中使用才會有效,更何況我們現在是被鑲嵌在玄玉中,就是令牌有效,音線音波也根本無法傳出,師母不能確定我們的具體位置,又怎麼能救我們出去?他娘的,這次死定了。」

  以他們幾個人的修為,都可以長期不飲不食,被困在這里,也未必能真的死去,可那樣與死又有多大的區別?

  更何況,璇璣宮中禁制陣法厲害無比,誰又知道,這萬象歸元大陣還會生出什麼變化來?

  搞不好兩對情侶真會就此喪命,從此情天長恨,同化蝴蝶。

  四人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覺金缽一陣劇烈震動。

  大驚之下,他們向下望去!

  只見在金缽下方的玄玉彷佛活了一樣,正由下而上拼命擠來,金缽底部本來最為堅固,此時也已有些支撐不住了,底部金光隨時都可能被沖破。

  如果金缽撐不住由下而上的玄玉擠壓,四人除了當場化為肉餅外,大約再無更好的下場。

  雲萼慘然一笑,將嬌軀緩緩靠入海無心懷中,柔聲道:「我這麼多年都對你不好,現在好不容易做了你的妻子,想不到我們卻要死了。」

  海無心緊緊摟住她,咬了咬牙道:「我不甘心,一定有辦法的,小萼別怕。」

  雲萼搖頭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就是現在放出九音妙輪也沒用了,算了,無心,難道你不願意和我死在一起麼?」

  小生心中大急。

  他母親的,老子剛結婚不久,娶了個好老婆,難道就要死在這里?

  不行,老子要想辦法才行!

  他目光望著下方擠來的玄玉,肚里暗罵。

  好狠毒的陣法,這個萬象祖師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母親的,這些玄玉怎麼就這麼厲害,萬羅法缽也擋不住?

  等等……

  那些玄玉是從下面擠上來……

  有了!

  他腦中忽然想起一個脫身的辦法,雖然很危險,不過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了,忙叫道:「海師兄,憑你的宙海玄氣,能化開上方的玄玉麼?」

  「可以是可以的,但是上面的玄玉太厚,就算是我們幾個人輪流來,也化不去多少的。」

  海無心有些沮喪:「你這個辦法我想過,恐怕沒用。小生師弟,看來我們只能他娘的認命了,算了罷。」

  「嘿嘿,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小生指了指正由下面擠上來的玄玉,道:「如果加上後面這麼強的推力,我們兩個輪流來,還不能化開上方的玄玉,打通一條生路麼?」

  聽到這里,海無心雙眼一亮,用手一拍大腿:「好辦法!可是你那個萬羅法缽,能撐得住麼?」

  小生道:「總要試一試,我可以把護缽金光都集中在底部,不過四面就要麻煩紫鈴和師姐了,好在四面的壓力比底部要小的多。」

  海無心道:「好,總比等死好,我們這就開始!」

  當下小生將萬羅法缽的護缽金光撤去,全數集中在底部,頂住下方擠來的玄玉。

  紫鈴與雲萼則全力放出宙海玄氣,擋住了四面排壓而來的玄玉。

  海無心則高舉雙掌,掌中射出兩道三尺長短的九色光華,頂住了上方玄玉。

  在下方玄玉強大推力的作用下,萬羅法缽向上急沖!

  海無心等于起到了一個鉆頭的作用,不停地破開上方玄玉,轉眼之間,四人已經上移了數百米。

  小生見海無心漸漸力竭,忙換下了他,調動體內光雲中蘊藏的大量魔法元素,也不管什麼魔法不魔法了,干脆將幾類魔法元素凝結在一起,自掌心發出,猛沖上方玄玉。

  他凝結的這些魔法元素,雖然威力比宙海玄氣要小,卻勝在藏量豐厚,等魔法元素耗盡後,這才改用紫府正罡,結果他堅持的時間,足足比海無心長了三倍有余。

  海無心早就恢復了元氣,見小生一個人竟然堅持了這麼久,不覺有些臉紅,在他的主動要求下,小生才退下休息,由他繼續破玉工程。

  兩人你來我往,互換了幾十次,最後在小生剛換下海無心不久的時候,只聽上方玄玉「嘎啦」一聲響,一縷天光從上方透入。

  跟著便覺全身一輕,萬羅法缽終于沖出厚厚的玄玉,直射起數十丈高,才在小生的控制下,緩緩落在下方的玄玉之上。

  小生知道自己已經闖過了萬象歸元大陣,不由大松了一口氣,收起萬羅法缽,仰面朝天地躺在了玉面上。

  海無心等都已是筋疲力盡,也紛紛躺下,稍作休息。

  不多時四人精力盡覆,小生首先坐起,打量了一眼四面的景物。

  只見在這片潔白的玄玉地面上,正有一條道路蜿蜒通向遠處,那道路竟是青石鋪成,在玄玉上極為醒目。

  小生心道,這個什麼萬象祖師總算規矩,過了這一關,立即有通往下一關的指示,只是不知道下面的離音追魂陣究竟有多厲害,老子倒要見識見識。

  幾人順著青石小路向前走去,漸漸的遠離了玄玉之原。

  兩旁丘陵漸生,樹木繁茂,再往前走,竟是極大的一片竹林,阻住了前進之路。

  在璇璣宮中是絕對不能飛行的,看來必須穿林而過,海無心仔細看了看這片竹林,皺眉道:「按師母的說法,這里本不該出現竹林才對……難道是我記錯了?還是陣法又有了變化?」

  小生笑道:「前面兩關那麼兇險我們都闖過來了,難道還會怕這片小小的竹林?我們進去看看罷。」

  四人緩緩向林中走去,剛踏入林中,忽聽一陣尖銳的樂聲響起,小生便覺自己胸前像是被人重重擊了一錘,全身發軟。

  紫鈴尖叫一聲,突然撲倒在地,小生剛沖上去將她扶起,忽然耳邊響起陣陣難耐的「嘶嘶」聲,像是有上千人在用尖銳的金屬在石面上同時劃動一樣,聽的他心頭一陣煩躁,只想站起來狂叫一番,才會舒服。試著運功護住耳朵,卻全無用處。

  海無心叫道:「不好,這里就是離音追魂大陣,大家小心!」

  說著揚手放出一個青色光輪,正是寒萼專為離音追魂大陣所煉的九音妙輪。

  九音妙輪將四人護在其中,稍一旋轉,頓時青光暴漲,那些刺耳的聲音頓時減弱了不少,小生輕吁了一口氣,扶著紫鈴道:「鈴兒,妳還好麼?」

  海無心道:「快住口,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在這里任何聲音出現都會牽動陣法,使陣法的威力增加,對我們非常不利!」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些刺耳的聲音便即消失了,跟著響起一陣軟綿綿的樂曲來,雖然隔了九音妙輪,仍可隱約聽到。

  小生只覺這曲子十分好聽,不自覺地用心聽了半段,竟然感覺全身又酸又軟,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懶意,只想躺下來好好睡上一會兒,總算他天賦絕佳,臨時突然警醒。

  不好,這是害人的音樂!

  好厲害,怪不得叫離音追魂陣呢,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兒。

  此時海無心等三人卻早已躺在了地面上,說什麼也不肯再前進,一個個面色潮紅,半瞇著眼望著他,舒服地連聲呻吟。

  小生心中大驚。

  這樂聲怎麼如此厲害?

  這還是有九音妙輪的保護,如果沒有九音妙輪的保護又會怎樣?

  他想上前叫醒三人,又怕這樣做反會傷害到他們,正不知該如何才好,忽然見九音妙輪輕輕轉了幾轉,竟也發出一陣樂聲。

  那樂聲高亢激昂,彷佛藏有十萬甲兵,金戈鐵馬,雄風浩蕩,頓時令小生精神為之一振。

  一定是師母發動九音大陣了,太好了,原來要過這一關,必須以音克音才行。

  這時候海無心三人也醒了過來,見小生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不由都感慚愧,海無心道:「娘老子,這鳥陣還真是厲害,連老海也著道了,師弟,多謝你相救。」

  小生笑道:「是師母發動了九音大陣,可不是我的功勞,你們沒事了就好,我們快走罷。」

  海無心正要開口,雲萼忽道:「奇怪。」

  小生道:「雲萼師姐,怎麼了?」

  雲萼道:「怎麼沒有樂聲了?我們說了這麼多話,應該會牽動陣法才對啊。」

  她這一提醒,眾人才覺出異常。

  此時離音大陣似乎完全停頓了,再也沒有樂聲響起,在九神谷操控九音大陣的寒萼突然失去了對手,也停了下來,整個竹林里一片安靜。

  四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也不敢妄動,站在竹林里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異常,海無心首先沉不住氣,道:「管他娘的,我們先出了這片竹林再說!」

  為了怕再引出什麼變化,四人仍然不敢飛行,放緩了腳步向竹林另一端走去。

  眼看就要走出竹林,再也沒有什麼變化出現,小生越想越是不解,忍不住道:「師母不是說這一陣是最兇險的麼?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通過?」

  海無心也皺眉道:「老海也想不通,娘的,難道是時間太長,離音大陣的威力打了折扣?」

  此話一出口,立即遭到三人白眼。

  先前兩陣何等厲害,怎麼可能唯獨這一陣的威力打了折扣?

  海無心也覺自己的分析漏洞太大,干笑兩聲:「我也是隨便說說,呵呵,不過這件事太奇怪了,實在讓老海想不通。」

  「你當然想不通了,如果你能想明白,那才是怪事呢。」

  忽聽一個如天籟般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前方路上白光一閃,竟然多出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生得極是美麗,留了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瓜子臉、杏仁眼,穿著一襲露肩長衫,只是皮膚白得刺眼,并無半分紅潤的色彩,看上去不像活人,倒像是死去多時的美女屍體。

  她腰以下的部分是一團淡淡的煙霧,那煙霧極為稀薄,透過煙霧看去,她竟然沒有腿腳!

  四人都是一愣。

  照理來說這璇璣宮除了自己外,不可能再有別的人在,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形貌如此古怪?

  那女子輕輕撥動了一下抱在手中的三角型樂器,看也沒看三個人一眼,自顧自的道:「難道你們還不明白麼?這里的離音陣本來是很厲害的,可是自從我出現後,陣法的威力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是我幫了你們,知道麼?」

  她用的竟也是樂土大陸的通用語言,只是聲音極為優美,一些單詞的發音顯然被她改動過,卻比原先的發音更為恰當合適。

  小生笑道:「原來是姐姐幫了我們,那真是謝謝了,可是不知道姐姐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

  他這個問題也是海無心等三人想問的,大家都把目光盯在了這神秘女子的面上,等待她的回答。

  那女子微微一笑,嬌聲道:「你問的真奇怪,我叫樂離,本來就是生在這里的,我不出現在這里,又該出現在哪里呢?」

  海無心盯著她看了一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指著她道:「妳……難道妳是音魅?這……這怎麼可能!」音魅是樂之精靈,不同于動物植物等生命體,是由音波音線吸收了天地精氣,聚合成形,多半是女孩模樣。

  她們看起來柔順可人,一旦翻臉,卻是極為厲害,不但可以用音律傷人,更因為本身是音波成體,不懼一般的法器,除非能把她的退路截斷,用冥海玄氣這類真氣慢慢煉化她,否則休想殺了她。

  海無心心里明白,面前的這個音魅顯然是生于離音大陣中,離音陣的威力大減,那是因為陣中暗藏的音波音線都被她吸盡了。

  這個音魅只怕十分厲害,自己并沒有煉化她的能力,如果她真要為難自己等,那可就棘手了,所以才會如此吃驚。

  「你也算有見識了,居然能夠認出我來。」

  少女的聲音實在動聽,讓人聽了一句只盼她能再多說幾句:「可惜我不喜歡有人這樣叫我,不是說了麼?我叫樂離,難道這個名字不好聽麼?」

  言下顯然對海無心叫她音魅大為不喜。

  海無心還沒傻到去招惹她這種傳說中的怪物,向小生等使了個眼色,向她陪笑道:「這個……都是我老海不好,我是個粗人,樂離姑娘就不要怪我了。」

  音魅樂離開心地笑道:「這樣才對啊,嗯,我不怪你了。」

  小生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音魅,但看海無心害怕的樣子,也知道這個看來嬌滴滴的美女恐怕不好招惹,此刻見她正是開心,便道:「樂離姐姐既然不生氣了,我們就快走罷,不要影響人家清修。」

  海無心道:「對對,我們這就走。」

  樂離忽道:「等一下,我可沒說過要讓你們走啊。」

  小生面色一變:「還有別的事情麼?」

  他自恃已經將紫府正罡突破到第二層,又有幾件至寶在身,如果這個音魅真想多事,也不見得就怕了她。

  樂離悠悠嘆道:「我知道不該攔住你們的,而且,我也不想傷害你們,可是……誰讓這里總是沒有人來呢,所以你們都不能走。」

  小生冷笑道:「不讓我們走?妳究竟想干什麼?」

  海無心哼道:「她是要吸取我們的元氣,音魅要想凝成實形,只有這樣做才行。小生師弟,你沒看見她的下半shen還是煙霧狀麼?」

  小生冷笑道:「想得倒美,想吃了我們,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才行。」

  樂離見他發怒,不由十分委屈,柔聲道:「我也不想這樣做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好餓,不如這樣罷,我只吃你們其中的兩個人,這樣還不行麼?」

  小生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眶中居然還有淚水滾動,好像不是她要無理吃人,而是自己欺負了她一樣,不由氣極反笑。

  「如果我們不答應妳的要求,妳是不是要把我們都吃了呢?」

  樂離繼續流淚道:「你為什麼不答應?你怎麼可以不答應?人家這麼可憐,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如果再沒有東西吃,就要煙消雲散了,求求你們,我只吃兩個人還不行麼?」

  小生低聲道:「海師兄,音魅很難對付麼?」

  「她是音波體,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對付她。」海無心道:「還是他娘的快走罷,有九音妙輪護身,她想留下我們也不容易。」

  兩人向雲萼、紫鈴使了個眼色,同時飛身而起,在九音妙輪的保護之下,向竹林外射去。

  這個時候走為上策,情急之下,四人也顧不得飛行會不會引發宮中變化,給自己帶來麻煩了。

  樂離見四人竟然要逃走,不覺大為委屈,哭道:「不許走啦,不許走啦,你們……你們都是壞人!」

  邊哭邊用纖指撥動手中樂器,只聞連聲密響,柔婉、高昂、雄壯、凄楚……

  幾十首樂曲相繼響起,一波波音波攻向四人。

  九音妙輪與攻來的音波相觸,外面的寒萼立生感應。

  她不在璇璣宮中,看不到現場情況,還以為離音陣的威力劇增,大驚之下,忙全力發動九音大陣。

  九音輪頓時旋轉如風,一道道音波從輪上發出,擋下樂離的進攻。

  可這樂離是音中之魅,論到用音波對攻,又有誰是她的對手?

  九音妙輪加上九音大陣,也抵擋不住她盛怒之下的全力進攻,紫鈴首先不支,幾十道音波入腦,頓時昏了過去。

  雲萼、海無心和小生勉強支撐了片刻,終于也不支昏去。

  九音妙輪失去主宰,再也無力抵抗,只聞一連串的爆響聲響起,竟被擊破,仍舊化成音線音波,被樂離吸了個干凈。

  與此同時,九音大陣中的寒萼如遭重錘,踉蹌兩步跌坐于地,總算她功力深厚,與樂離相距又遠,才沒有受傷。

  望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生等人,樂離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想把你們全吃了的,可是你們太壞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要把你們全都吃了,嗯,這是你們先做錯事,可不怪樂離哦,樂離好可憐的……」

  小生他們也是缺少與音魅的戰斗經驗,如果能夠定心專神,以他們的功力,加上有九音妙輪相助,也不至于敗的如此之快。

  可惜他們先入為主,認為自己無力抗衡,心中慌亂,這才被樂離輕易擊敗。

  樂離看著面前四人,自語道:「嗯,樂離該先吃哪一個呢?這兩個女的長得好漂亮,就先不吃了,這個紅臉的好難看,樂離也不喜歡,嗯,就先吃這一個罷,剛才他還罵過樂離呢。」

  說著纖手一指,一道音波立即裹住了小生的身體,將他拉到面前。

  樂離喃喃地道:「就先吃你了,你不要怪樂離啊,反正也不痛的。」

  說著玉手一翻,五根留著長長指甲的手指,便向小生頭頂插去。

  眼看手指將落,忽見小生頭上現出一團紅雲,竟將她的手指托住!

  樂離驚呼一聲,忙收回手來,面上卻露出激動的神色。

  「他……他竟然是三界奇人,樂離沒有看錯麼?他是和祖師爺爺一樣的三界奇人!樂離做錯了,樂離怎麼能這樣對他呢?」

  樂離自已埋怨了自己一陣,再次彈動手中樂器。

  樂聲入耳,小生等人緩緩睜眼醒來。

  小生睜開眼,便看到樂離一臉微笑地坐在自己身旁,不由被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妳……妳想做什麼?」

  回頭望去,見紫鈴他們都已經醒來,正迷惑地望向自己,一時有些胡涂:「妳弄昏了我們,又把我們救醒,究竟是想干什麼?」

  樂離忽然跪在了小生面前,柔聲道:「對不起,樂離錯了,三界奇人大人,您能原諒我麼?」

  小生這才多少有些明白了過來,道:「妳怎麼知道我是三界奇人?」

  「嘻嘻,大人難道忘了,樂離是璇璣宮里的音魅啊。」

  樂離笑道:「我小的時候,就見過祖師爺爺呢,祖師爺爺可好呢,不但沒有消滅樂離,還幫樂離凝固形體,可是後來祖師爺爺走了,再有沒有回來,只剩下樂離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里。」

  她既然見過萬象祖師,能認出小生是三界奇人也不算奇怪。

  小生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可是祖師這樣待妳,妳怎麼還要吃人呢?」

  「大人,樂離也不想吃人的。」

  樂離一臉委屈地道:「好多年前就有兩個人來過這里,闖過了離音陣,樂離都沒有想過吃他們呢。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樂離沒有人的元氣補充,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剛開始的時候還能靠吸取離音陣里的音波支撐,可是現在音波也快被樂離吸光了。大人請看,樂離的下半shen都消失了,如果再不吃人……就要消失了,嗚嗚嗚……」

  小生一時無語。

  樂離吃人固然不對,可她不吃的話就會永遠消失,她為了生存而吃人,也不能說是全錯。

  想到這里,不由心里一軟,扶起樂離:「可是妳現在放過了我們,自己不是要消失了麼?」

  樂離搖頭道:「當然不會了,現在有了大人您,樂離從此之後,就不用再吃人,也不會消失了。」

  「妳還是叫我小生罷,大人大人的聽了煩。」

  小生笑道:「妳說說看,我能幫妳什麼?」

  樂離道:「小生……大人,您是三界奇人,是可以進入祖師爺爺的司母戊鼐的,樂離知道,在司母戊鼐的第二層里面,有祖師爺爺的凝體丹,只要有了凝體丹,樂離就可以凝固形體,永遠都不用吃人了。」

  小生道:「恐怕不對罷,既然是這樣,當年祖師爺爺為什麼不拿那丹給妳吃?他老人家不是很疼妳麼?」

  樂離忙道:「小生大人您不清楚,當年樂離因為年齡太小,還承受不了那丹的藥力,所以祖師爺爺才沒給我吃,而是用其它的辦法幫我。」

  紫鈴見樂離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大是同情。

  「生哥,她不像是騙你,你就答應幫她罷。」

  小生對美女一向心軟,就是紫鈴不說,也自然會幫她,之所以要把事情問得清楚一些,是因為他從未和音魅打過交道,不知道她本性如何,才出言查探。

  現在見紫鈴開了口,樂離的話又沒什麼漏洞,便點頭道:「好罷,樂離,我答應妳了。」

  「謝謝大人。」

  樂離開心地流淚道:「以後大人就是樂離的主人,樂離願意永遠做大人的奴仆,來報答大人。」

  「好了好了。」

  小生最看不得美女流淚,道:「快帶我們去司母戊鼐罷,我也好快些把那個什麼凝體丹拿給妳,不然妳萬一消失了,我這個主人可是會心痛的。」

  「是,樂離這就帶主人去。」

  樂離抬起頭來,偷偷地看了小生一眼,芳心猶如鹿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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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宇宙之息

更新時間2009-4-3 16:22:07  字數:9107



 四人在樂離的帶領下,向竹林外飛去,樂離稍稍領先小生等半步,一面前行,一面不時回過頭來,望著小生微笑,臉蛋紅通通的,說不出的嬌羞可人。

  她自小生在璇璣宮中,不懂得什麼男女之防,心里喜歡小生,臉上立刻就表現了出來,絲毫不懂得掩飾。

  小生臉皮極厚,不但不會因此不好意思,反倒有些沾沾自喜,紫鈴臉皮薄,心里雖然不高興,卻也沒說什麼。

  雲萼卻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小妖精,妳亂看什麼?當心我挖了妳那雙眼睛。」

  樂離在璇璣宮中生活多年,以萬象祖師的崇高身分,自然不會對她談起男女之事,見雲萼發火,不覺有些委屈,低聲道:「樂離不能看主人的嗎?姐姐干嘛要罵樂離……」大眼睛轉了幾轉,隱現淚光。

  海無心在雲萼耳旁低聲道:「我說老婆,她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兒,怎麼跟她認起真來了?」

  雲萼這才想起樂離的出身,也覺自己有些過分,轉而柔聲道:「樂離小妹妹,妳的主人可是我的妹夫,這樣看他就是不對,以後不許了,明白了嗎?」

  「哦。」

  樂離似懂非懂地望了望眾人,點了點頭,心里卻還是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看主人幾眼就是不對?祖師爺爺可沒這樣教過自己啊。

  那片竹林看似不大,五人卻飛了許久,才出得林來,等看清了眼前景物,不由暗暗稱絕。

  眼前竟是一個只有黑白兩色的世界,山林水草,隱含煙氣,彷佛一幅寫意潑墨山水,五人飛行在這個世界中,彷佛置身畫中一般。

  顧不上贊嘆萬象老祖神功造化,四人隨樂離向最高的一座山峰上飛去。

  那座山峰孤高仞立,也不知有幾千幾萬丈高,四人隨樂離飛到峰頂處,卻見那峰頂處翻翻滾滾,不停地涌出黑色煙霧。

  煙霧極濃極厚,在空中聚而不散,以四人的目力,竟是無法看透。

  小生此刻一心只想盡快找到司母戊鼐,急道:「樂離,神鼐難道就藏在這些黑色煙霧中嗎?」樂離點了點頭,道:「是的。主人,神鼐就在峰頂,這些黑色煙霧就是從神鼐里面冒出來的。」

  小生聞言大喜,道:「太好了,我們快走吧。」說著就要飛身沖入黑色煙霧中。

  「主人等一等。」

  樂離忙將小生叫住,道:「這些奇怪的黑色煙霧很纏人的,還是讓樂離替主人開路吧。」

  說著撮唇發出一聲尖嘯,一道無形音浪從她玉口中發出,音浪所到之處,黑霧被逼得向兩旁翻滾退去,一條通道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

  樂離雖不是直接攻擊小生等人,小生等卻也被她那聲尖嘯震的心頭狂跳,不由心中暗驚。

  這樂離多年修煉,功力只怕已經不在普通的界者之下,還好現在她成了自己人,否則還真是麻煩。

  黑霧一開,一道金紅色光芒立時射了出來,小生等人順著光華望去,只見孤峰上懸停著一高有數十丈,直徑近十丈,下有三足的龐然大物,閃動著道道金紅色光芒。

  周身開了許多了小窗,陣陣黑色煙霧從小窗中不停地冒出,奇怪的是只見煙出,卻不見一絲火焰。

  海無心不由叫道:「好家伙,這麼大的鼐,里面的好東西一定不少,小生師弟,這次咱們可發了。」

  樂離嬌叫道:「主人,我們快走。」

  說著當先沖去,四人忙也隨後飛來。

  一路上樂離不停用音浪將黑煙逼開,五人漸漸飛近了神鼐底部,從這里望上去,神鼐更顯得高大無比,五人倒像是螻蟻一般。

  小生仔細觀看神鼐,只見這尊司母戊鼐周身玉光閃閃,其色青黑,最奇的是鼐身竟無半點拼接痕跡,像是整體雕成。

  鼐身上鏤刻著許多圖案,山林水流,花草魚蟲無一不有,有些還可以認出,有些卻是見所未見。

  從這些圖案看來,這司母戊鼐確實不是樂土大陸之物,只是萬象老祖為什麼要將它留在這里?卻是讓他想不通。正看得出神,忽聽海無心道:「小生師弟,這里就是入口了,我們快進去。」

  小生順著海無心的手指處望去,只見神鼐下方的鼐壁上,有一團金紅色光暈旋轉不停,無數光線幻化不定,多看上兩眼便覺有些頭暈,奇道:「不是吧?這就是入口?連門都沒有一扇?」海無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別啰嗦了,先進去再說,當心夜長夢多。」說著縱身而起,化成一道九色長虹,直直向那團光暈射去。

  他曾隨寒萼夫婦兩次進入璇璣宮,卻每次都只在冰火兩重天外把風,這還是第一次深入到司母戊鼐前,心里實在激動,一時按捺不住,竟忘了寒萼的警告。

  以寒萼夫婦的功力,當年破入神鼐時,也頗費了一些力氣,更何況是他?

  只見那團金紅色光暈連轉幾轉,猛地射出一道金紅色光柱,擊在海無心所化的九色長虹上,九色長虹連顫幾顫,勉強支持了一會兒,便被沖散,現出滿頭大汗的海無心。

  總算雲萼反應的快,忙揮出一道宙海玄氣將光柱擋下,小生等也隨後出手,四人合力,將那道金紅色光柱消去,海無心才算沒有受傷。

  抹了把冷汗,海無心連連罵道:「他娘的,真是變態,這不過是第一道門戶,居然這麼厲害。」

  雲萼有些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要是不厲害,師父又怎麼會被困在鼐中這麼多年?你剛才真是太莽撞了,以後不許。」

  海無心見心上人關心自己,不由大慰,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是,以後老海聽老婆大人的話,再不敢莽撞行事了。」

  雲萼臉一紅,啐道:「要死了,誰是你老婆?」

  海無心嘿嘿干笑不語,生怕一句話說得不對,真惹怒了佳人。

  小生看得肚中狂笑,道:「好了好了,師姐師兄,現在可不是調情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合力沖破這個什麼狗屁入口再說吧。」

  說著,催動那把金刀上人所贈的金誅刀,只見一溜金光自他掌心射出,直奔那團金紅色光暈。

  畬媧細心,雖然抹除了他到宙界後的大部分記憶,卻并未抹去三件奇寶的使用之法,只是這三件奇寶是因何而來,小生卻記不清了。

  他為人向來豁達,記不清就記不清,能用就好。

  界者之寶果然非同小可,金刀一出,立時化成數十道光影,挾著風雷之聲,連續不斷地撞擊在那團金紅色光暈上。只見光屑四處飛舞,那團金紅色光暈立刻加速旋轉起來,射出道道光箭,與金刀相持不下。

  樂離尖嘯一聲,一道白浪自她口中射出,也向那團金紅色光暈投去。她全力施展之下,原本無形的音浪竟而變成了有形之物,聲勢極是驚人。雲萼師姐妹三人也是法寶盡出,雲萼祭起一把周身雲霞籠罩的玉如意,紫鈴放出三枚紅光閃閃的細刺,海無心則大吼一聲,雙掌盡力推出,兩道九色長虹如離水之龍,狂卷向那團金紅色光暈。

  只聞一陣陣霹靂聲連續響起,滿空都是四散的氣流光線,那團金紅色光暈再也支撐不住,一聲輕響,竟被沖開了一個大洞。

  「主人快走!」樂離叫了一聲,當先閃入鼐中。

  小生等不敢怠慢,紛紛收起法寶,閃身而入,回頭看時,只見光華一閃,那團金紅色光暈重又生出,將那個洞口再次掩住。「終于進來了啊。」

  樂離興奮地咯咯嬌笑起來:「這里就是神鼐第一層了,樂離曾經和祖師爺爺來過一次呢,不過樂離也只到過這里,祖師爺爺不同意帶人家到第二層去。」

  小生站在神鼐中四處觀望,只見這里像一個極大的房間,不過沒有家具擺設,四面的鼐壁色呈青灰,銹色斑斕。

  正對著小生的鼐壁上,鏤刻著許多金色小字,文字看來極是繁難,不過當小生用心去看時,那些文字立即變成了樂土大陸的通用字。

  所載內容正如寒萼所說的那樣,主要是說此鼐分為三層,第一層普通煉氣士即可進入,二三層卻要三界奇人才能平安進入,否則輕者被困,重則喪命。

  地面上則鋪設著一種透明的地板,可以看到在地板的下方,有一股股青色的液體正在不停地流動著。

  在房間的正中處,地板被「挖」出了一個直徑數公尺的孔洞,下方的青色液體像是被某種極大的力量逼迫,形成了一個青色圓柱,自孔洞中直直向上穿去,大概是通向神鼐的第二層。

  海無心笑著解釋道:「小生師弟,可千萬不要小看這些青色液體,這些就是他娘的鼐中神火了,看上去雖然不怎麼起眼,也感覺不到熱力,可是如果碰到它,連骨頭也會被化掉。」

  「真有這麼厲害?」

  小生看了看那根由青色液體形成的圓柱,有些想不通這什麼神火,怎麼會以液體的形式存在,笑道:「不碰就是了,師兄師姐,通往第二層的門在哪里?」

  他現在一心想的只是快些進入神鼐第二層,拿到「靈算神盤」,好請美女師母推算出父親的下落,沒心思去管什麼鼐中神火。

  這次沒等海無心答話,樂離已搶先回答道:「主人,這里是沒有門的,要進入第二層,只有一條路。」說著指了指那根由鼐中神火組成的圓柱:「這些神火可厲害了,普通的煉氣士根本承受不住,不過主人是三界奇人,一定可以的。」

  她與萬象祖師相處日久,對于什麼是煉氣士,還是知道的。

  小生望望那根由鼐中神火組成的圓柱,不由心中打鼓。

  母親的,老子究竟是不是三界奇人,可全是寒萼那風騷娘們兒和樂離這小妖精說的,老子可不清楚……

  萬香門和這小妖精該不是冤老子,要老子當炮灰吧?

  別人騙老子,紫鈴小親親總該不會吧?這也難說,女人心海底針,老子不可不防。

  想到這里,小生嘿嘿干笑了兩聲,道:「海師兄,雲萼師姐,小弟功力低微,這什麼神火柱看起來似乎很厲害,我們還是連手沖進去吧?嘿嘿,要我一個人進去,那可有些危險。」

  雲萼見他大有懼怕之意,不由肚里暗笑,正色道:「還是不要了,這次來司母戊鼐,你這位三界奇人才是主力。我們可比不了師父師娘,沒本事到第二層去,還是師弟你一個人去吧。」

  紫鈴卻道:「生哥,我陪你去吧。」

  海無心道:「小鈴兒不要胡說,我和妳雲師姐都沒本事穿越神火柱,妳不是去送死嗎?還是按師娘的囑咐,在第一層得些好處就是了。」

  小生聽得奇怪,忍不住道:「這里有什麼好處?我怎麼沒發現?」

  「好處可大了。」海無心哈哈大笑,一指那根神火柱道:「這不是來了?」

  小生抬頭看去,只見那根神火柱忽然像是活了一般,原本是直直的一根,現在卻扭曲成了一個一個圈子盤旋而上,正在驚疑,又聽「劈啪」聲響,神火柱竟然變成了黑色,跟著又轉成藍色、黃色、紅色,最終變做了白色,才不再變。

  一片片白色氣體從柱身處緩緩溢出,漸漸籠罩了整個空間,小生只覺自己彷佛泡在了溫水之中,說不出的舒服愜意。回頭望去,只見海無心等人,包括樂離在內,此刻已經盤膝落坐,閉起了眼睛,全身都包裹在白色氣體中,顯是在靜坐運功,不由肚里大罵。母親的,都不是好人,有了好處也不知道通知老子一聲,紫鈴小娘皮竟然也一樣,真是豈有此理。他向來是不肯吃虧的人,如今有了好處,怎肯落于人後?連忙也學眾人落座,正欲運轉體內的紫府正丹,忽覺在層層白氣之中,隱隱傳來一陣陣特殊的符號。

  那似乎是一種文字,一種語言,卻又不似這樣簡單,似乎是天地之呼吸,宇宙之脈搏,包羅萬象,無有無不有,有窮無有窮,在這瞬息之間,小生像是忽然明白了些什麼,卻又抓之不住。

  不知不覺他閉起雙眼,開始感受著這些奇怪的符號。

  漸漸地,他發現這些奇怪的符號,不是可以憑借記憶強行記錄的,而要靠心去體會,去明悟。

  這些奇怪的符號就像是害羞的戀人,你越是追的緊,它距離你就越遠,只有用心去體會,理解、包容,才能真正的擁有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生入定,渾然不知時光飛逝,海無心等人早已完成了自己的功課,紛紛從定中而出。

  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們得鼐中神火之助,功力各有進境,都是大有收獲,就連本為音魅的樂離,也獲益良多,形體又堅凝了幾分。

  紫鈴望了仍舊盤坐在地面上的小生一眼,有些擔心道:「他……他怎麼還沒醒?不會有事吧?」

  「小鈴放心吧。」海無心哈哈大笑道:「這是三界奇人才能有的際遇,我老海盼還盼不來呢,他又怎麼會有事?」

  紫鈴是關心則亂,聞言仍然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可是他怎麼還不醒?都好幾個月了……」

  「師妹,耐心等吧。」雲萼平素最疼這個小師妹,見她如此擔心,忍不住出言寬解道:「師母不是說了,他要完全領悟宇宙之息,少則幾個月,多了要幾年呢,我們急也沒有用。」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神火柱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樣子,彌漫在空中的白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小生卻仍然緊閉雙目,靜坐不醒。

  紫鈴早已忍耐不住,幾次想要將小生喚醒,都被海無心和雲萼勸住。慢慢地就連海無心和雲萼也幾乎失去了耐心,在神鼐內過了一年無所事事的日子,就算是修為有成的煉氣士,也免不了著急上火。

  四人等得無聊,干脆輪班修煉,等小生醒來。

  這日輪到紫鈴當值,見師姐師兄都已入定,紫鈴緩緩走到小生身旁,輕輕替他理了理已見凌亂的頭發。

  「生哥,你怎麼還不醒?難道你忘了鈴兒嗎?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鈴兒的小屋後變戲法給鈴兒看,你答應過要教鈴兒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小生仍舊緊閉雙目,如果不是他臉上紅潤有光,鼻中還有呼吸,幾乎就像是個死人一樣。紫鈴越說越是傷心:「難道師母說錯了,生哥再也不會醒來?嗚嗚……鈴兒不要……」說著說著,已流下淚來。

  「我的親親乖鈴兒放心,妳老公還不想死呢,何況我的鈴兒這麼美,老子就是真掛了,也是要回來找妳的。」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紫鈴又驚又喜地回頭望去,只見那個天下第一可恨可愛之人正嘴角含笑,朝自己擠眉弄眼。

  「生哥!」

  一年的相思化成無盡愛恨,紫鈴一頭擠進小生懷中,揚起粉拳兒在小生胸前擂個不停,放聲大哭起來。

  小生一面安慰著紫鈴,一面從心中發出一串串奇怪的符號,將海無心等人從入定中喚醒。

  煉氣士一旦入定,除非等其自行醒來,否則就算是寒萼那樣的修為,也無法將其喚醒,小生卻可以隨時將幾人叫醒,單論這一點,已經超越了普通界者的能力范圍。

  「恭喜小生師弟!」海無心從定中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地在小生肩上拍了一把,叫道:「真有你的,只用了一年,就領悟了宇宙之息,娘的,萬象祖師他老人家也不過如此啊。」

  「等等……一年?老子入定了一年?」

  小生不由一愣,見海無心等人一臉欣喜的樣子,立刻明白了過來:「母親的,你們早就知道?」

  海無心笑道:「師弟別怪,這可是師母來時交代的,如果提前告訴了你,會在神鼐中有如此遭遇,你恐怕就領悟不到宇宙之息,所以我們只好不說了,嘿嘿,師弟,這可都是為你好。」

  小生望著樂離翻了翻白眼:「這麼說,妳也知道了?」

  樂離一臉委屈地道:「主人……是海大哥不許我說的,樂離知道他是為了主人好,所以……」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

  小生終于明白為何在神火柱出現變化時,海無心他們沒有提醒自己要如何去做,卻只顧各自修煉。

  雖然害得自己靜坐了一年,不過這什麼宇宙之息也真是好用,剛才喚醒海無心他們就是例子,因此也不再生氣,笑道:「原來是這樣,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了?哈哈,海大哥,老子坐了一年才領悟了這個什麼宇宙之息,是不是很厲害?」

  海無心笑道:「那是當然了,宇宙之息是三界奇人才有資格學習的功法,一旦完全領悟,你不但可以和整個宙界中的所有大宇宙互生感應,而且可以調動所有大宇宙的本源力量以為己用,嘿嘿,你說厲害不厲害?」煉氣士如果能夠學到正宗的紫府玄罡,并將其修煉到頂層,也可吸納宙界中各個大宇宙的本源力量,不過能夠吸納多少,卻要受自身玄丹的容量所限,比起三界奇人可以隨意調動各個大宇宙的本源力量來,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還不止呢。」雲萼也湊趣道:「如果你完全領會了宇宙之息,還可以與整個宙界同生,宙界不滅,你就不滅。就算你要毀滅或者創建某個大宇宙,也可以做到。」

  「不是這麼夸張吧?」

  小生越聽越是不信:「如果老子有這麼厲害,那不是天下無敵,方青如和陰勒天還算個屁?就算是那個萬象老頭來,老子也不用鳥他?」

  雲萼撇了撇小嘴:「別高興的太早,你現在還差得遠呢,要完全領會宇宙之息,先要把紫府玄罡修到頂層,成不死不滅之身,而後還要能化身億兆,不然以你現在的體質,如果引來整個宙界的本源力量,不當場爆體而亡才怪。」

  「不是吧?」小生正在狂喜,聽了雲萼這段話大覺泄氣,苦著臉道:「難道我這一年靜坐白費了?」

  「那倒不會。」海無心笑道:「你現在已經可以把心靈波動轉化成宙界中的各種語言,至少成了一名語言專家,現在你可以和宙界中的所有生物交流,要和外星域的烏龜王八交朋友都不是問題。

  「嘿嘿,我們煉氣士經過修煉,雖然也能快速掌握多種語言,不過比起你的「宇宙語」來,還是大有不如啊。」

  小生嘿嘿一笑,道:「師兄說得好,到時我介紹幾個烏龜王八和你做朋友,你看好不好?」

  氣得海無心翻了翻白眼,卻沒說出話來。

  雲萼忍不住道:「別耍貧嘴了,我們已經等了一年多,小生師弟,你還是快點進入神鼐第二層,救師父出來吧。」

  「師姐放心,我這就走。」

  有了這次奇遇,神鼐在小生眼中已經不再可怕,他現在好奇心大起,很想看一看在神鼐第二層中,究竟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生哥小心。」紫鈴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滿臉都是擔憂之色。「放心,妳老公不會這麼容易就掛掉。」

  小生哈哈一笑,揚手先將萬羅法缽放起,護住自己全身,又運轉體內紫府正丹,紫府正罡澎湃而出,在體外設下第二層防護,大叫道:「司母戊鼐,你爺爺來了!」只見一條紫色人影在金光包裹之中,狠狠撞入了神火柱中。神火柱本能地排斥一切外物,小生剛一進入,整根火柱便猛地一亮,通體轉為純白之色。

  站在柱外的海無心等人頓覺全身如入蒸籠,以他們的功力,竟然也熱的滿頭大汗!

  低頭望去,只見地板下無數股火液洶涌流動,由下而上,齊向小生射去,不由相顧駭然。

  雖然有萬羅法缽和紫府正罡兩層防護,小生仍覺全身如墮火窟,一頭金發也變得卷曲。

  他母親的母親,不得了,鼐中神火竟然這麼厲害,老子看來要變烤雞!

  本想退出神火柱,說什麼也要鼓動海無心他們一起進來,卻發現上下左右全是兇猛澎湃的白色火流,強大無匹的壓力從四面迫來,自己想動一動也是萬難。

  就連萬羅法缽射出的護缽金光,竟也被壓得退至缽口內緣處,眼看再不收回,這件奇寶就要毀在神火之中了。

  小生一咬牙:「母親的,老子既然是三界奇人,那就是萬象老哥的兄弟,難道還能掛在這里不成?」

  揚手收了萬羅法缽,同時按動護身鋼甲上的魔法圖案,只見金光撤去,黃光閃動,鋼甲中設置的土系防御魔法─「大地之墻」已經發動。

  自從他與紫鈴合體後,不但體內的紫府正丹成長了不少,就連體內六星也隨之增強許多,可以大量吸收魔法元素,并將其儲存在紫府正丹之中。

  現在他體內的魔法元素藏量極豐,可以源源不斷地向鋼甲中補充,再不會像當日在直布羅陀湖大戰神龍時那樣,有匱乏之虞。

  魔法元素與紫府正罡屬性不同,并不會互相沖突,同時施展,竟是得心應手,小生一時興起,長嘯一聲,在布下大地之墻的同時,將體內那團紫雲全面催動,一時只見紫黃兩光大盛,竟將神火生生逼退數尺。

  海無心等起初見小生竟不顧厲害地撤去了萬羅法缽,都是緊張萬分,紫鈴更是嚇得粉臉慘白,若不是雲萼拉住她,只怕她早就沖進了神火柱中。忽然見到小生放出土系魔法,眾人都是一愣。

  海無心在天香門的弟子中見識最廣,也曾到過上面幾次,一眼認出這是樂土大陸的魔法,不由哈哈大笑:「好家伙,是土系魔法,這小子可比那些什麼紅衣大法尊厲害多了。」眾人正為小生高興,忽覺白光刺眼,定神看去,只見神火柱中流動的白色火液竟然凝成了一朵朵白色火焰,由四面八方向小生圍去。

  紫鈴功力最低,白色火焰剛現,她便慘叫一聲,粉面頓時變得赤紅如火,滿頭青絲也被熱浪逼得卷曲起來。

  海無心大叫道:「不好,神火現形,大家快靜坐運功相抗!」說著一把將紫鈴的小手抓住,冥海玄氣源源不斷地涌入她體內。

  雲萼也忙著將那柄玉如意放了出來,玉光如緞,一絲清涼籠罩在眾人身上,紫鈴才覺得好過了些,向海無心點了點頭,緩緩坐在師兄師姐身旁,運功與熱力相抗。

  四人中受熱力影響最小的只有樂離。

  她本是音波成體,對水火兩物不太畏懼,不過即使是她,也不敢身入神火柱中,如果勉強去做,結果只能是被鼐中神火煉化。

  在土系魔法和紫府正罡的保護之下,小生本來進展神速,眼看已將沖至神火柱頂端,白色火焰一現,形勢立時逆轉,防御力那樣堅強的大地之墻首先便被迫散,任憑小生將體內儲存的魔法元素不停逼入鋼甲,也無法再次發出魔法了。

  好在紫府正罡位列煉氣界兩大「正宗」心法之一,在白色神火圍燒之下,還不至于在短時間內潰散。

  只是隨著神火滾滾而上,護身紫氣越來越是稀薄,眼看也支持不了太久。

  海無心等人暗叫不好,只是他們四人現在都是過河的泥菩薩,心里著急,卻無力去救小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生的護身正罡被漸漸煉化。

  紫鈴心中又痛又急,尖叫一聲,竟然暈去。

  海無心暗嘆口氣,只得一面分出一道冥海玄氣護住紫鈴嬌軀,一面瞪大雙眼望著小生,只望能有奇跡出現。

  只見紫光一閃,小生護身的紫府正罡最終還是被神火完全煉化,無數朵白色火焰由四面八方向他涌去。

  海無心一閉眼。

  完了,這小子恐怕連灰也剩不下半點,師妹好可憐,這麼年輕就做了寡婦……雲萼也看得心中慘然,她口中雖然討厭小生,心里卻多少有些喜歡這個口沒遮攔的臭小子,更何況他說起來,還算是自己與海無心的大媒人?當下不忍再看,也閉起了雙目,心中想著等師妹紫鈴醒來後,自己該如何安慰她才好。這小師妹看似柔順,骨子里卻十分剛烈,萬一在傷心之下隨這臭小子而去,自己該如何向師母交代?兩人各懷心事,正在考慮如何安排小生的「身後事」,忽聽樂離拍手笑道:「主人好厲害,人家就知道主人不會有事的。」難道這小子還沒死?兩人聞言大奇,睜眼望去,只見小生已經化成一條紅色光影,一路破開神火,正向神鼐第二層飛去。

  「紅光護體,這小子果然是三界奇人,師母并沒有看錯。」海無心不由大喜,大聲叫道:「小生師弟,我恩師……」

  話只說了一半,只見紅光一閃即沒,已然消失無蹤。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7



第二章 多情公子

更新時間2009-4-3 16:22:37  字數:8843



 護身的紫府正罡被神火煉化後,小生本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忽覺頭頂微震,跟著便覺一股奇怪的強大力量,從自己頭頂冒出,眼前遍布紅光,全身輕飄飄的,如同離弦之箭,直向上方沖去,一路上破開那些白色火焰,竟是毫不費力。

  他的視線被紅光所掩,也看不清眼前景物,過不多久,忽覺全身一輕,紅光跟著消失不見。

  那些險些要了他性命的白色火焰,也盡數不見蹤影,眼前卻是漆黑一片,伸手難見五指。

  小生向旁橫移了數步,感覺腳下之物軟軟的,像是踩在皮革上面一樣,不由心下大奇,暗道:「奇怪,難道這里就是寒萼大美女所說的神鼐第二層?按她的說法,她的老公,我那位沒見過面的便宜師父,該是被困在這里才對,怎麼見不到他?」

  他心中正在疑惑,忽聽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啞聲啞氣地唱著歌兒:「小背簍……啊啊啊……圓溜溜……啊啊啊……背著我的媳婦上繡樓……啊啊啊……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媳婦排成排……等著公子我……咳咳咳……」

  唱到關鍵之處,卻被一陣咳嗽聲打斷了。

  不會吧?莫非這唱歌的人,就是我那位沒見過面的便宜師父?

  嘿嘿,這可有趣了,聽他唱的歌,簡直就是個老花癡,寒萼大美女怎麼會看上他的,這可讓老子想不通了。

  小生正在腹誹,只聽那個聲音又道:「臭小子不用笑話老子,你的麻煩就要來了,嘿嘿嘿……」

  話音剛落,遠處便亮起一個赤色光點,跟著相繼亮起橙、黃、綠、青、藍、紫、白、金九個光點,由四面將他團團圍住。

  在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多出了這九個光點,氣氛頓時變得詭異之極,小生心中暗暗吃驚。

  不是吧?又要搞老子?

  只聽那個聲音哈哈笑道:「小子,你能穿越下面的鼐根神火來到這里,已經很了不起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住這鼐中的九離神火,嘿嘿,我老人家倒要好好看看。」

  小生正要答話,忽見九個光點猛地放亮,竟化成九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迅速向自己燒來,不由叫了一聲苦,只得再次將萬羅法缽放起,同時催動紫府正罡和護身鋼甲上的土系魔法,先將自己護住再說。

  誰料這九離神火與神火柱中的神火不同,金光紫氣均無法將其阻住,九色火焰彷佛水銀瀉地一般,輕輕松松便穿越了他布下的三層防護,透入他全身毛孔之中。

  先前幫助他穿過神火柱的神秘力量卻偏偏不肯出現,小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九離神火,鉆入自己的體內。神火入體,小生立時感到全身又酸又熱,就像是被人用幾千幾萬根燒紅了的鋼針刺入身體一般,那種難受的滋味簡直無法形容,眼淚鼻涕立即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他倒沒有忘了求救,用幾乎變了調的聲音狂叫道:「老家伙,老東西,我靠,你要見死不救啊,啊啊,好難受,救命啊,老烏龜,老王八……老……老前輩,救命啊,老子挺不住了……」

  「受不了也要受。嘿嘿,我老人家現在可不能救你,不然你非罵我老人家不可。」那個聲音嘻笑道:「小子慢慢受罪吧,我老人家喝酒睡覺去了。」

  「等等,您……您是不是天香門的門主,我……我是來救您的,我叫……」鼓足余力叫了半句,小生再也堅持不住,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那人也不答話,看來是真的準備撒手不管他了。

  只是火焰入體所帶來的痛苦實在太大,小生昏了不久,又被巨大的痛苦弄得醒了過來,跟著又昏去。

  如此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反復九次,才覺得痛苦漸消,勉強運起畬媧所傳的內視之法,細察體內狀況,誰知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險些又昏了過去。

  只見自己的幾大主脈和萬千細脈,被九離神火一陣煅燒之後,竟然全數變得金光閃閃,哪里還像是人身的經脈?倒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身體內埋下了許多金屬管子一樣。

  也不知是不是被神火所逼而致,自己體內那顆已經化成雲狀的紫府正丹,竟然擴大了幾乎一倍,九色火焰正努力向內鉆去。

  不多時白色的神火已經鉆了進去,紫府正丹隨即一亮,跟著便黯淡了下來。

  老子這次可真被害死了!

  此刻也顧不上憐香惜玉,小生在肚里大罵寒萼。

  娘的,如果被這些鬼火鉆進老子的紫府正丹,老子不是死定了?寒萼臭小娘,老子跟妳沒完……只是任憑他如何咒罵,也無法影響到體內的九離神火。

  不過盞茶時間,剩余的八道神火先後鉆入了紫府正丹中,紫府正丹登時飛速旋轉了起來,隱隱可見紫色雲團中裹了九色光華,隨著紫府正丹飛轉不止,似乎正在緩緩的相互融合。紫府正丹所化的紫色雲團漸漸變了顏色,忽而為白色,忽而為赤色,忽而為金色,如此變幻了一陣,忽然向四面裂開,化成八道氣流,透入小生的八大主脈,跟著滲入到他成千上萬條細脈中。

  此刻小生已經不再感到痛苦,同時也被體內的變化吸引,當下停止了腹誹寒萼,開始認真觀察自己體內的狀況。

  紫府正丹滲入各細脈中後,先前儲存在正丹中的魔法元素,一古腦地都涌入了體內六星中,體內六星頓時大放光華,比先前明亮了許多,小生看了後稍感安慰。

  老子也算是有得有失,雖然紫府正丹破了,體內六星倒成長了不少,母親的,這六星可是老子的老子留給老子的,要是也被弄沒了,老子非找寒萼小娘皮拼命不可。

  一念未畢,忽覺全身一陣酥癢,只見一道道色彩變幻不定的光華,竟從自己細脈中流出,于八大主脈中會合,又向丹田上方流回。

  不多時光華竟聚集成形,變成了一顆九色流轉不定的球形內丹;紫府正丹竟又恢復了最初的形狀,只是比起畬媧為他所種的那顆正丹來,足足大了近倍。

  體內六星這次再難各安本位,像是被正丹吸引,竟緩緩飛至紫府正丹周圍,圍著它旋轉了起來。

  每轉得一周,六星便是一亮,射出六道光華,隱入紫府正丹中,紫府正丹便又明亮了幾分。

  小生還不知道自己是何等幸運,剛才幾乎讓他叫娘的九離神火,本是萬象祖師采集宙界的精氣所煉,專助人提升功力。

  只是這九離神火太過霸道,普通的修煉者甚至是煉氣士功力稍有不濟,不但不能得益,反會被神火壞了根基,形神俱滅,也正因為此,祖師才在神鼐第一層留言示警,警告他人不得擅入。

  而三界奇人本是奪天地造化而生,自身的承受力和意志俱強,卻不會被九離神火所傷,偏巧小生又曾得畬媧幫助,在體內築有紫府正丹,在神火煅燒之下,先是強化了體內經脈,而後神火精英又與紫府正丹相合,替他成就了正宗的紫府玄丹。

  放眼整個煉氣界,除了當年的萬象祖師外,他還是第一個真正成就玄丹的人,只不過現在的功力還淺,體內那顆玄丹,不過第二層的火候而已。這也是萬象祖師造化無邊,早就算定今日有三界奇人前來,因此提前做了安排。

  否則九離神火再是玄妙,至多也只能幫小生煅煉經脈,要一舉成就紫府玄丹根本不可能。紫府玄丹成後,小生的體內六星卻仍然不滅,這完全是由紫府玄丹的特性決定的。當年萬象祖師橫空出世之時,宙界中還沒有煉氣術之說,萬象老祖也是由其它修煉法門入手,將其修煉到一定程度後,才悟出煉氣之法,成就了紫府玄丹。

  而後又秉承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道理,并未廢棄以往的修煉法,而將其作為煉氣術的基礎。

  如果按照祖師所傳的正宗方法修煉,無論是那一派的修煉者,只要將本門功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改修紫府玄罡,本門的修為剛好可以作為煉氣術的源泉,只要堅持不懈,自然可望大成。

  可是祖師創出煉氣之術後,不久便不知所蹤。

  後繼者無人指引,又加上紫府玄罡的修煉之路極其艱難,後繼者沒有明師指引,又不肯下無邊苦功,學來學去卻只學了十之四五,這些煉氣士不知反省自身,還當是自己資質太差,才無法學全,竟然因此放棄,改走起終南快捷方式來。

  後來這些不成材的家伙,竟將紫府玄罡分成了兩大正宗及諸多旁門分支,大家越煉越歪,雖然也出了幾個像方青如和陰勒天那樣的人才,煉氣術的精髓卻早已失去。

  最後,竟發展成只有那些天生就打開天骨的人,才能學習煉氣之術,而且練的還只是「所謂的正宗」。

  後來雖幾經改良,總算可以使一些別派的高級修煉者能夠學習煉氣之術,不過卻是事倍功半,再也達不到前人那樣的高度。

  所以畬媧、那裂風等界者本身都是某一修煉門派中的佼佼者,卻因為不是生來就打開天骨的「英才」,無論怎樣修煉,總是及不上左右兩位副界王。

  小生的奇遇真是宙界罕見,在萬象祖師的安排之下,竟毫不費力地成就了傳說中的紫府玄丹,既然是正宗功法,體內六星不但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反倒成了力量之源。

  以後即使他不用心修煉,六星也可自行釋放能量,不停地增強玄丹,就連先前儲藏在體內的魔法元素,也并未失去,依舊由體內六星轉回玄丹之中。

  這些魔法元素似乎較為獨特,并未像六星所發的星力那樣被玄丹同化,而是獨立于紫府玄丹之中,可隨時供小生調用。

  見自己并未受害,反倒因禍得福,小生不由松了口氣,這才停止了內視之術,緩緩睜開雙眼。誰想他剛剛解除了內視狀態,便覺全身一陣發懶,說不出的疲倦,忍不住連著打了幾個哈欠,又將雙眼閉上,呼呼大睡起來,竟然無暇去查看九離神火消失後,神鼐第二層內有什麼變化。藍天白雲,綠草如茵,依舊是那片草地、那個水潭、那位身穿灰色長袍的老人。

  他沉肩垂肘,低胯懸襠,在小生面前打起那套熟悉的拳來。也許是見識多了,再加上本身功力大進,這次小生終于看出了些門道來,漸漸發現這套拳法似慢實快,似拙還巧,極是精妙,不覺用心學習了起來。

  灰袍老人打到第三遍時,他已經將此拳法學了個大概,眼看就要將所有招式學全,忽覺腦中一陣混亂,剛才記下的招法竟然忘了大半,不由大急,忙集中全部注意力,盯著老人再看。

  誰想他越是認真,忘的越多,等到將所有招式忘卻後,卻覺腦中一陣清明,拳中之意,朗如清風明月。

  竟然如此被他參透,小生忍不住高呼道:「母親的,原來是這樣,老子明白了!」

  話音方落,老人便不見了蹤影,眼前忽然金霞滿天,現出一個胖大的人來,端坐在一朵極大的蓮花上,嘴角含笑,儀態超凡。

  小生奇道:「你是什麼人?認識老子嗎?」

  那人也不說話,雙掌輕翻,也展出了一路掌法。

  這路掌法與灰袍老人的那路又有不同。

  灰袍老人的掌法專走輕靈,以柔克剛,講究後發制人,此人的掌法卻是大開大合,威烈剛猛。

  掌風到處,天地為之色變,只看得小生心癢難熬,也顧不上探尋這人的來路,一門心思的學起掌法來,渾不知時間飛逝。

  先前他所見的那名灰袍老者所打的拳法正是太極,而這人的掌法卻是天生當年仗之橫掃天下的萬佛掌。

  當日天生在出手封閉他體內六星時,隨手用佛家禁制之術,將此兩種絕學印入他腦海深處,就是希望他日後能夠學得,仗以防身,如今果然被他在夢中學會。

  又不知過了多久,小生已將萬佛掌學了個大概,這才想起自己明明身在神鼐第二層中,怎麼會跑到這里學起了拳法?

  這個念頭剛動便醒了過來,放眼望去,剛才還弄得自己要死要活的九離神火,已經不見蹤影,自己正斜躺在一大片青色的液體上。那些液體看來與神鼐第一層中流動的液體毫無區別,只是與自己間沒有地板相隔,自己躺在上面,倒也不會下沉。

  向遠處忘去,卻見不到鼐壁,四面和頭頂皆是濃厚的白色雲霧,其深莫測,也不知這些白色雲霧的後面隱藏了些什麼,小生定了定神,回想起剛才在夢中的境遇,心中暗暗稱奇。雖說剛才是在睡夢之中,不過這一路拳法和一路掌法,卻已經深印在他的腦海之中。難道這又是老子的老子留給老子的禮物?母親的,老子的老子真是強人,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在哪里?老子要是能見他老人家一面該有多好?

  此刻他孤身一人陷身在司母戊鼐中,忽然想起自己從沒見過面的父親,頓覺孤苦無依,一時難抑心中酸楚,竟忍不住流下淚來。

  「臭小子真是沒出息,哭什麼哭?」

  他正在傷感,那個聲音又從上方白雲深處傳來。

  「我老人家看你挺過了九離神火的煎熬,還當你是條漢子,想不到你比女人還不如,唉,真是讓我老人家失望啊。」

  他剛才見死不救,此刻又出言諷刺,小生頓時火冒三丈,忍不住罵道:「老王八……老烏龜……你……」

  忽然想起這老家伙很可能就是天香門那位倒霉門主,自己的便宜師父,忙停住口,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神鼐中?」

  「咦?」

  那人似乎很是奇怪,頓了頓道:「我看你煉有紫府正罡,難道你不是紫庭星的傳人?奶奶的,你明明是煉氣中人,怎麼會不知道我老人家的大名?」

  小生冷笑道:「難道煉氣中人就必須知道你的名字?老子我偏偏不知道,你咬我啊?」

  「臭小子,你給我聽好了。」

  那人似乎對小生的臟話并不在意,得意洋洋地道:「我老人家自稱煉氣界「古往今來第一美男子」、「第一情聖」、「所有女煉氣士的夢中情人」、「所有男性的終極目標」、「挾三界、趕五宙、奪心又奪情、處處皆留情的大帥哥」、「多情公子」,當代天香門門主,宙界第一美女寒萼就是我老婆。」

  說了一大通,想起還是沒說出自己的名字,忙又補充道:「老夫叫夫差,小子記住了。」小生被他這自我介紹逗得捧腹狂笑不止,聽到後兩句時,頓時跌倒,半晌才掙扎著爬起,吞吞吐吐地道:「你……你就是天香門門主?我的便宜師父?」「師父就師父,什麼便宜師父?等等……臭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夫差沉默了一會兒,道:「臭小子,你究竟占了我哪個徒兒的便宜,還不快說?」天香門中除了海無心外,再也沒有男弟子,夫差雖然說話有些瘋癲,可不是傻瓜,立即抓到了問題的根本。

  小生嘿嘿笑道:「師父您老人家真是聰明啊,嘿嘿,我就是你小徒兒紫鈴的老公了,說起來也算您的弟子吧。」

  「天啊!」

  夫差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臭小子……你……你……你是說我最可愛最美麗的小徒兒紫鈴,你你你……」

  「您先別著急上火,這可是寒萼師母做主把紫鈴嫁給我的,要不是看在美人兒師母的面子上,我還不一定同意呢。」小生存心氣死這個見死不救的混蛋師父。

  「我……靠!這個臭婆娘,老夫出去後非和她拼命不可!」夫差是真急了,竟然連臟話也說出口來。

  「臭小子,你給我老人家死過來,我老人家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這就來這就來,您先別著急。」

  小生嘿嘿笑著,心里暗暗盤算。

  你個為老不尊的老家伙,老子這就來了。你要教訓老子?嘿嘿,還不知道是誰教訓誰呢……

  想到這里,他挺身便向上方的白雲深處飛去。

  這司母戊鼐從外面看來也不過幾十丈高下,其內卻是寬廣無限,小生全力飛行了許久,連續穿越了十幾層雲海,竟還沒見到夫差。

  好在他曾經歷過璇璣宮三關的考驗,早已見怪不怪,一路上并不駐足觀望,只向上方不停飛去。

  又穿越了一層雲海,忽覺眼前一亮,只見在這層雲海上方,矗立著三座山峰,一座生滿了大如碗口的黃花,陣陣花香熏人欲醉,一座上卻生著大片大片碧綠的油竹,竹濤陣陣,筍香襲人。

  位于中間的那座山峰最為奇怪,峰上無花無草,通體閃爍著玉樣光華,在山峰的最上面,有一個畝許大小的湖泊。

  一道瀑布十分突兀地懸掛在湖泊上方,一半晶光閃閃,向湖中噴灑著大大小小的古怪晶體,另一半卻隱藏在上方的滔滔雲海之中,也不知這道瀑布究竟是從何而來。

  湖中也沒有水,那些古怪的晶體落入湖中,立即消失不見,就好像鉆入了山腹中一樣。小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古怪的山峰,不覺停下來多看了兩眼,忽聽夫差的聲音從中間那座山峰的山腹中傳出。

  「小子好大的架子,還不快給我老人家滾進來。」循聲望去,只見那座山峰的峰腰處,有一個玉光澤澤的洞口,那洞口不過一人來高,又位于峰腰的凹陷處,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小生想也沒想便飛身而入。

  山洞并不甚大,洞內的面積不過畝許大小,洞壁倒是極為光滑,小生試著用掌擊打洞壁,結果洞壁紋絲不動,倒把他的手震得隱隱生痛,不由暗自咋舌。

  這洞應該是萬象祖師所留,否則以夫差的功力,只怕很難開鑿出來。

  洞中除了一張半人高的玉臺外,再無他物,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正盤坐在玉臺上,上下打量著小生。

  這人應該就是夫差了,五官果然生得頗為英俊,劍眉星目,直鼻方口,稱得上相貌堂堂,只可惜太過臃腫,可惜了一副好臉蛋兒。

  小生正在偷笑,夫差突然飛身而起,轉眼到了他身前,雙掌一晃,竟然直取他面門,速度之快,令他已無法閃避。

  倉促之間,小生只得揚掌相抗,此時他紫府玄丹已成,心意到處,紫府玄罡頓時隨掌而出,迎上了夫差攻來的雙掌。

  四掌相接,夫差雙目一亮,哈哈笑道:「果然是紫府正罡?小子不簡單!」雙掌一收一揚,竟將冥海玄氣提足十成,向小生全力攻去。

  在萬象祖師之後,小生之前,煉氣界一直沒有人煉成紫府玄罡,夫差功力雖深,卻也一樣認不出來,因此才誤認成了紫府正罡。

  小生雖然成就了紫府玄罡,畢竟火候還淺,怎能比得上夫差千萬年的修煉?剛才雙方手掌甫一相接,他便感到難以承受,更何況是夫差這全力攻出的兩掌?

  他正欲飛身後退,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自己夢中所學的那路拳法,雙掌立時改迎為接,抓住了夫差的兩只手腕,跟著身體微側,將夫差朝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

  被他這一下借力打力,夫差攻出的兩掌頓時打在了空處,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難受,跟著便覺全身一輕,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被小生牽引著跌往了洞口方向。

  小生冷笑一聲,雙掌圈回,聚足全力甩在了夫差背上,可憐夫差連慘叫也沒來得及發出半聲,就像個皮球一樣被擊出了洞去,消失在下方的茫茫雲海之中。本來以他的萬載修為,也不至于敗得這樣慘、這樣快,無奈小生的太極拳是他前所未見的絕學,再加上他又太過大意,竟然著了小生的道兒,敗得也是冤枉。

  小生一招得手,不免有些得意,大聲笑道:「夫差師父,您不是要教訓我嗎?怎麼跑到洞外去了,難道是洞里面太熱,您要出去涼快涼快?」

  只見人影一閃,夫差灰頭土臉的飛回到洞中,他倒很有風度,不但不惱,反倒開心地對小生連伸拇指。

  「好小子,我老人家一向自認是宙界中第一近身搏斗的高手,想不到竟然輸給了你,嘿嘿,佩服佩服。你小子有資格娶我的寶貝小鈴兒,我老人家現在不生氣了。」

  宙界中的高手一向喜歡用法寶真氣遠距離搏斗,夫差卻偏偏喜歡鉆研近身搏斗之法,有很多功力本來在他之上的高手,一不小心反會被他這種近身攻擊擊敗,夫差也一向以此為傲。

  想不到他這次竟然被小生輕松擊敗,這佩服二字倒是他由心而發。

  夫差走近小生身邊,一臉親熱之色地拉他在玉臺上坐下:「好徒弟,老夫認下你了。不過你那是什麼招法,能不能教教我?還有,你怎麼會修成紫府正罡的?難道你去過紫庭星?」

  「沒好處的事老子是不做的,不教不教。」小生連連搖頭道:「還有,老子那可是紫府玄罡,可不是什麼半吊子的紫府正罡。」

  「什麼!你煉的竟然是紫府玄罡?難道那些九離神火是被你吸收了?」夫差面色一喜道。

  他剛才不救小生,便是存心試一試,小生是不是自己等待多時的人?後來因為當時距離太遠,他沒看出小生吸收了九離神火,因此無法肯定。

  「應該是吧,老子本來練的是紫府正丹,想不到被那些神火這麼一弄,就變成紫府玄丹了,老子的正丹變玄丹之後,那些神火也跟著不見了。」小生想了想。

  夫差聽得雙眼放光,忽然一把抓住小生的雙肩,一臉急切地道:「難道,難道你小子就是三界奇人?」

  小生道:「老子是不是三界奇人,連老子我自己也不敢肯定,不過寒萼師母倒是這麼說的。」他對夫差絲毫沒有好感,不但一口一個老子,更不肯稱他師父,夫差也不生氣,反倒一臉狂喜:「這就對了,小子你來看看。」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玉牒。小生向玉牒上望去,只見那玉牒上也寫了一行金色小字,意思是說什麼神鼐第二層有九離神火,無端闖入者將被其所阻,不得出去。如果闖入者能夠不死,只能耐心等待三界奇人進入鼐中,那時候三界奇人自然會收盡神火,歸路自開。

  小生看出那玉牒不是凡物,通體氤氳嵐繞,而且分為數層,每一層都射出不同的寶光,還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好寶貝。

  有心想要細看,夫差卻已將玉牒快速收起,哈哈大笑:「小子,原來你就是我老人家的大救星,哈哈,剛才是老夫不對,你可不要記恨啊。」

  小生看出夫差似乎很緊張那玉牒,只給自己看了一眼便即收了回去,頓時生出了要將玉牒騙到手的想法,于是也一臉和氣地道:「不敢不敢,您太客氣了,要怪都怪我來晚了,讓師父您老人家在這里受了這麼久的苦。」

  夫差上下看了他幾眼,一臉狐疑地道:「你小子不老實,剛才還在老夫面前自稱老子,現在怎麼又尊稱我為師父了?你小子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小生忙道:「師父誤會了,這個……您剛才見死不救,又在我入洞時出手攻擊我,我自然對您有氣;不過您畢竟是紫鈴的恩師,我既然娶了紫鈴,總該稱您一聲師父的,剛才是小生不對,還請師父原諒。」

  「原來你叫小生,好名字好名字。」夫差親熱地用手勾住他脖子,笑道:「我們各論各的,你既然吸收了九離神火,就是我的大救星,你跟我以後就兄弟相稱好了,嘿嘿,小生兄弟,你該不會嫌棄老哥哥吧?」

  小生暗道不對,這老家伙竟然自降身價,多半是另有所圖,自己可不能上了他的賊船,于是也嘿嘿笑道:「那當然好,老哥哥,小兄弟我這廂有禮了。」

  說著半真半假地向夫差行了一禮,偷偷望去,只見夫差咧開大嘴笑得很是開心,忙趁機道:「老哥哥,我正有一件事情要請教您呢。」

  夫差忙道:「兄弟太客氣了,是什麼事?快說吧。」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16:27



第三章 帝王將相

更新時間2009-4-3 16:23:02  字數:7452



 小生笑道:「老哥哥,那我就直說了,您在這里待了這麼久,難道就沒見到萬象祖師他老人家留下的法寶靈藥什麼的?比如說「靈算神盤」和「凝形丹」?」

  夫差哈哈一笑:「你小子倒很識貨,要的可都是好東西啊。」

  「這麼說,是有了?」小生雙眼一亮:「老哥哥,我來這里第一是為了救您,第二就是為了尋找這兩件寶物─當然,如果有更多的好東西,我也是要的,嘿嘿,不知道這些東西在哪里?」

  「你小子想得倒美。」夫差道:「這些寶貝就藏在那張玉牒中,不過我老人家現在可不能給你,你小子也不要想著強搶,我老人家剛才不過是大意,如果真動起手來,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小生眼珠轉了幾轉,笑道:「那就請老哥哥開出條件來吧,只要小弟能做到的,一定幫你辦到。」

  「聰明!」夫差干笑幾聲:「我確實有一個忙要你幫,這事非你不可。」

  「那簡單。」小生用力拍著胸膛:「老哥哥先把寶物給我,我們出去再說,你的事就是小弟的事,這個忙我幫定了!」

  夫差搖了搖頭,面露難色道:「兄弟有所不知,你不先幫了我這個大忙,我是不能出去的。」

  「哦?」小生奇道:「這就怪了,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非要在這里完成不可?」

  「這個……」夫差老臉一紅,吞吞吐吐地道:「老夫說出此事之前,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必須替我保密才行,即使事情解決了,也要永遠保密。你……你答應了我,我才能說。」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小生越來越是奇怪,看夫差的樣子,活像個害羞的大姑娘,究竟是什麼事情令他如此難以啟齒?不由好奇心大起。

  「我……我這里不行了……」夫差向自己腿根處指了一指。

  「什麼?」小生一時沒明白過來:「老哥哥,您能不能說清楚點,究竟是哪里不行了?」

  「就是那里!」

  「哪里?」「就是……讓老夫怎麼說呢……」

  夫差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汗都下來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小子好好想想,男人最關鍵的地方,帝王將相的出處是哪里?」「帝王將相的出處?男人最……哈哈,我明白了,嘿嘿、呵呵、嘻嘻、嘎嘎……」小生差點笑得背過氣去。

  怪不得這老家伙說起來吞吞吐吐,害羞成那個樣子,原來是要命的地方出了問題,不過自己又不是醫者,實在想不明白能幫他做些什麼。

  夫差恨恨地看著狂笑不止的小生,怒吼道:「小子有完沒完?再笑,老夫就跟你拼命!」

  「不……不笑……哈哈……對不起老哥哥……呵呵……」小生好容易止住笑:「老哥哥,您這個毛病,是……是從什麼時候得的?該不會是……」

  寒萼師母那樣一個大美人,卻至今沒有孩子,莫非這位老公子一直都不行?

  夫差一張臉憋成了醬紫色:「你小子別胡思亂想,老夫那里一向……一向強悍的緊,還不是在這里得的病嗎?」

  「什麼?在這里還會得這種病?」

  小生聞言大為緊張,忍不住低頭望向自己的帝王將相,還好那話兒一切如常,目前還像大丈夫一樣能屈能伸。

  「還不是被那些九離神火弄的?」夫差恨恨地道:「也怪老夫貪心,為了增強功力,竟然冒險去神火中鍛煉,結果功力是增強了些,可老夫的帝王將相卻受傷了,再也不能……再也不能挺起腰桿來。」

  「原來是這樣。」小生這才放下心來,九離神火既已被自己完全吸收,自己的帝王將相當然不會再受其害:「呵呵,老哥哥,可是以您的功力,難道就不能自己恢復嗎?這不會很難吧?」

  「當然難了。」夫差苦著臉道:「九離神火可是萬象祖師采集宙界精氣所煉,被它燒傷的地方,哪有那麼容易恢復的?」

  「那我能幫您什麼?」小生心中偷樂,面上卻是一副關懷神色:「我又不是醫者,也不會治病啊。」

  「要治好老夫的病,只有一個辦法。」夫差道:「祖師留在玉牒里的凝形丹,可以治老夫的帝王將相。」

  「那不正好?玉牒不就在您手里嗎?把凝形丹吃了不就行了?」

  這凝形丹倒真是好東西,不但能幫樂離凝固形體,居然還能治療帝王將相,可真是能者無所不能,萬象祖師就是萬象祖師。這麼好的靈丹,老子說什麼也要弄幾粒留在身邊傍著才行……

  「可是凝形丹必須配合天真神水服用才會有效……」夫差愁眉苦臉地道:「而天真神水卻在神鼐第三層中,我老人家雖然功力深厚、機智百變、英俊瀟灑、是天下女人的夢想,天下男子的終極目標,可是……」小生忙道:「行了行了,你就干脆說自己沒本事進入第三層不就行了?等等,你該不是打我的主意吧?」夫差立時用期盼的目光望著小生,直看得小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兄弟,這真是兄弟同心啊,老哥哥我還沒說出口,你就猜到了。不錯,兄弟你是三界奇人,又煉成了紫府玄丹,恐怕只有你能打開通往神鼐第三層的入口,好兄弟,我的帝王將相就全靠你了。」

  靠,不是吧?老子的命也太苦了,到這神鼐第二層來就幾乎丟了半條命,還好老子命大,不但沒死,還得了好處……可這第三層里不知道有什麼古怪的東西,老子進去後還天曉得出不出得來呢?

  老子出不來倒是小事,可那不是苦了我的親親小寶貝紫鈴?

  有心想拒絕,不過看夫差的樣子,自己要是不幫他,他是絕不肯拿出靈算神盤和凝形丹來的。

  凝形丹倒也罷了,沒有了靈算神盤,自己該如何探查父親的下落?

  是否要答應夫差的要求?小生一時有些猶豫不決。

  「好兄弟,只要你幫了老哥哥這個忙,老哥哥就答應你……把玉牒中的藏寶分你一半。」

  見小生沉吟不語,夫差忙又道:「還有……還有我門下的漂亮女弟子,只要兄弟看上的,老哥哥絕不吝嗇,一定會為你做主。」

  小生聽到這里,頓時眉開眼笑:「嘿嘿,老哥哥真是太客氣了,不過老哥哥這麼有誠意,小弟我怎麼好拒絕?好吧,就這麼說定了!我們現在就去通往第三層的入口吧。」

  「好兄弟,老哥哥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夫差見小生終于答應,心中不由大喜,笑道:「不過現在還不是去第三層的時候,兄弟,你雖然得逢奇遇,成就了紫府玄丹,可你畢竟功力還淺,憑你現在的能力,恐怕還打不開通向第三層的入口。」

  「那該怎麼辦?」

  「兄弟不用急。」夫差說著又從懷中取出那張玉牒,伸手在玉牒上點了幾點,只見一張薄薄的玉紙從牒中飛出。夫差將玉牒收回,卻將那張玉紙接在手中,遞給了小生。

  「這上面記載了紫府玄罡的修煉之法,兄弟是胡涂修成了玄丹,卻沒學過正宗的修煉方法,如果你潛心研究此法,一定可以幫你快速增長功力;另外這上面還記載著許多萬象祖師所創的禁制之術,兄弟可以選擇適合的修煉。」小生不由大喜,忙接過玉紙,笑道:「多謝老哥哥了。」這聲謝卻是由心而發,并非虛情假意。這張玉紙看似不大,卻密密麻麻記載了近萬字體,其中包括紫府玄罡修煉之法、煉器之術、陣法、算數、各類威力強弱不一的禁制,甚至還有對修煉者來說,最實用的「身內空間」之法。

  所謂的身內空間,其實就是劍術中的袖里乾坤之術,也分成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可供較低水平的修煉者學習,能夠煉出擬空間,在此空間中沒有空氣,也沒有日月山河,只能存放一些法寶和日常用物。

  第二階段則可修煉出真實空間,根據修煉者功力強弱不同,修煉出的真實空間也不一樣,最強者甚至可以煉出完全屬于自己的大宇宙。

  此前小生并沒學習過此類功法,之所以能夠藏起金刀上人等所贈的三件寶物,完全是靠口訣來發動寶物自帶的擬空間。

  可他如果要攜帶別的東西,就沒有這麼方便了,因此對此術大感興趣,首先學的就是這「身內空間」之法。

  以他此時的功力,只要有了學習之法,學成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只不過他目前的功力還淺,暫時只能修出擬空間而已。

  要等到紫府玄罡突破第五層以上,才能修出真實空間,那時他的功力,便大致相當于劍術中的造化階高手,與畬媧在伯仲之間。

  玉紙上所載修煉紫府玄罡的方法極為簡單,只是講述了成丹的基本過程,以及成丹後該如何按部就班的修煉,并說明了每一層次的瓶頸所在,和該如何突破成長。

  這主要是針對普通的煉氣士而言,對小生這位得天獨厚的三界奇人而言,并無多少幫助。

  只不過他更清晰明白了紫府玄罡各層次之間有何不同,自己的目標何在,更系統地了解了紫府玄罡,對他今後的成長大有幫助。

  對于算術,小生并沒有太大興趣,他始終認為,如果一個人過于依賴推算的結果,只會束縛自己,不求進取,因此并未留心,反倒是對煉器之學大感興趣。

  仔細研究之後,他發現煉氣士的煉器之法,與霍斯特半身人的煉器法也有互通之處,同樣是要尋找器具中的能量支撐點,區別只在于煉氣士更精于選材,甚至可以憑自身能力和特殊的方法合并各類天材地寶,得到上佳的煉器材料。

  另外,煉氣士們在器具中所設的陣法,比起樂土大陸的魔法陣又高明了不少,因此所煉的寶器威力也更大。煉器與陣法之學實在是二而一的事,煉器大師往往也是陣法大家,所以在學習煉器術的過程中,小生在陣法之學上頗下了一番苦功,以他目前功力所能學習的陣法,均被他記了個滾瓜爛熟。除去煉器與陣法學外,小生最感興趣的就是各類禁制之術。

  其實大型的禁制術本身就是陣法,萬象祖師為示區別,在陣法之外又設下禁制之學,此類禁制均可按口訣心法而發,依施展者的功力高低不同威力有強有弱。

  陣法擺起來頗為麻煩,有的需要大能量支撐,有些還需要地理環境允許,更有些大型陣法擺起來要耗時幾日甚至幾十日,威力雖大,用起來卻不方便。

  小生挑挑揀揀,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了一些自認為較實用的禁制術來學習,這些都是他目前力所能及的,還有一些威力更大且實用的禁制術,只能先行記下,待日後功力夠時,再學不遲。不覺又是幾個月過去,小生才結束了修煉,夫差早已等得跳腳,見小生出關,便拉著他飛出玉洞,兩人一路直上,向玉feng頂上飛去。

  在夫差的帶領下,兩人飛落在玉feng頂部的那個干湖前,小生抬頭望去,只見上方那條晶石瀑布閃閃生光,照耀的整座玉feng纖毫畢現,看來這條奇怪的瀑布,就是這里的光亮之源了。

  晶石之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與陽光相仿,小生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笑道:「夫差老哥,你把我帶到這里來,是要我看風景麼?」

  夫差指了指那條晶石瀑布道:「萬象祖師在玉牒中說得清楚,這條瀑布就是通往第三層的道路,要打開它,就要使這條瀑布倒流!」

  「使它倒流?」小生仔細看了看那條晶石瀑布,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一個血族的子爵也應該能夠做到了。」

  「兄弟,你太小看這條瀑布了。」

  夫差說著揚掌射出一道冥海玄氣,卷向懸在空中的晶石瀑布,誰料那道看似狂猛的宙海玄氣竟如泥牛入海一般,融入瀑布中不見了蹤影,那條瀑布連輕微的波動也沒有,就像從未被攻擊過一樣。

  小生看得目瞪口呆,搖搖頭道:「這麼厲害?我說夫差老哥,我恐怕也沒什麼辦法,我們還是走吧。至于你的帝王將相,還是等我們出去後,再想別的辦法醫治如何?」夫差求道:「好兄弟,你和祖師都是三界奇人,一定有辦法使這條瀑布倒流的,就算老哥哥求求你了,你就試試吧。」

  小生本是逗他,聞言笑道:「好吧,看在我們都是男人的分上,我就試試看好了。」有了前兩次的遭遇,小生嘴里雖然說的輕松,卻絲毫不敢大意,當下揚掌發出一道紫府玄罡,向晶石瀑布射去,有心先試試這條瀑布究竟有多變態,然後再想對策。

  誰想他所發出的紫府玄罡剛一投入瀑布,那條瀑布頓時產生了變化,瀑布中的一顆顆晶石大放光明,整條瀑布所射出的光華竟足足增強了百倍,強烈的光線頓時射得小生和夫差難以睜開眼來。

  好容易等瀑布射出的光亮恢復到正常程度,小生和夫差忙向瀑布望去,卻見點點星輝,全數逆流而上,整條瀑布已經倒流。

  「這麼容易就做到了?」

  連夫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肚里直叫著祖師偏心。

  自己試了不下幾十次,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想不到這小子一出手就成功了,這不是萬象祖師有心偏袒,又是什麼?

  兩道晶光從瀑布中飛射出來,將兩人分別裹住,隨著倒流的晶石瀑布,向上方的白雲深處而去。

  夫差的郁悶就不用提了。

  他在神鼐第二層中吃了大虧,弄得連帝王將相都不正常了,因此對神鼐第三層極是畏懼,本來打定如意算盤,想讓小生替他從第三層中取回天真神水,自己只在玉洞中坐等就好。

  誰料這勞什子瀑布竟然不由分說,將他和小生卷了就走,他心中這份懊惱,實非筆墨所能形容。兩人被晶光裹住,轉眼穿越了無數道雲層,才緩緩停了下來,放眼望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嶄新的環境中。

  只見四面星宇廣闊,滿天繁星閃爍不定,不時還有流星飛曳,帶起一朵朵絢麗的煙花;星痕處處,或如渦形,或像一把利劍,更有許多形似動物的,看來生動極了。

  神鼐第三層中,竟完全是一幅外層空間的景象,空氣也變得極為稀薄,好在以兩人的功力,在外層空間的環境中生存并無問題。

  低頭望去,只見自己的腳正踩在一條由諸色晶石鋪成的星路上,這條星路一頭伸向無盡的宇宙,另一頭卻通向身後一個一人多高的孔洞上,向孔洞外望去,依稀可以看見外面有白雲飄浮,正是神鼐第二層的景物。

  兩人見歸路還在,不由都松了一口氣,普通的宇宙也還罷了,這可是萬象祖師幻化出的宇宙空間,如果被困在內,恐怕今生今世都休想回得去。

  夫差比小生還要緊張,有心想要回去,卻見下方瀑布仍在倒流,自己如果貿然沖出孔洞,還不知道有什麼莫測的遭遇,哪里還敢妄動?

  他站在晶石路上待了一陣,只覺進退兩難,忍不住開口對小生道:「兄弟,我們是前進還是返回?這里可是神鼐第三層,一定非常危險的。」

  小生笑道:「既然到了這里,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難道老哥哥就不理你的帝王將相了?不如這樣吧,我開路,你跟在我後面,我倒想看看,這神鼐的第三層內,還能有什麼厲害的機關。」

  「好,好。」夫差是驚弓之鳥,正巴不得小生這樣說,忙點頭同意。

  當下兩人一前一後,沿著晶石路向前方無盡的宇宙深處飛去。

  小生嘴里說得硬朗,行動時卻非常小心,為了怕有什麼莫測的危險出現,飛行時不敢稍離晶石路左右,也沒敢全速飛行。

  兩人一前一後,小心飛了一陣,發現并沒有什麼危險存在,這才展開速度,全力向前飛行,也不知飛了多久,忽見前方藍光一閃,有一個藍色亮點出現在視野之中。

  見到這個藍色亮點,夫差有些興奮地道:「果然是這樣,祖師說神鼐第三層中有神水之球存在,這個亮點應該就是了。哈哈,小兄弟,我們再快一點飛過去,取到天真神水後立刻返回。」

  小生忍不住笑道:「老哥哥不用這麼著急,神鼐第三層這麼大,總不會只有天真神水吧?說不定還有祖師留下別的寶物,我們應該在這里好好搜索一番才對啊。」

  夫差苦笑道:「還是算了吧,老哥哥我可不想冒險,我勸你也趁早打消這種想法吧,否則後悔都來不及。」

  「嘿嘿,老子可不信邪,偏要在這里轉轉看。」

  兩人邊說邊聊,漸漸接近了那個藍色亮點,只見那個藍色亮點漸漸放大,原來是一個巨大的藍色球體。

  兩人飛至藍色球體旁邊,細細看去,只見這個藍色球體彷佛透明一般,表面上還有水紋蕩漾,果然是一個水球,夫差看了又看,哈哈笑道:「是天真神水沒錯,小兄弟,看老哥哥收它。」說著取出一個銀色瓶子,對著水球微微一晃。

  瓶口處立即射出一道五色霞光,在水球表面只一撞,帶回兩滴鴿卵大小的天真神水,收回了瓶中。夫差欣喜萬分地將銀瓶收起,笑道:「大功告成,小兄弟,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小生道:「不是吧?就收這麼兩滴神水?能夠用嗎?」「你是不知道這神水的厲害。」夫差現在心情大好,耐心解釋道:「如果再多一滴,先不要說我的如意瓶收不下,就是勉強收下了,老哥哥我也用不了這麼多,這兩滴就足夠用了。」

  「原來是這樣。」

  小生望著面前的神水球,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收個一滴兩滴,忽然發現神水球中透出一點金光,那點金光越來越盛,正在迅速擴大中。

  「這是什麼?」

  小生正感奇怪,夫差也發現了神水球的異常。

  他盯著那點金光看了又看,神色數變,忽然大聲叫道:「不好,快退!」說完便飛身向後退去。

  誰也說不清在這神鼐的第三層中會出現什麼難以預料的事,小生也不敢托大,忙隨夫差拼命飛退。

  幾乎是是在兩人飛退的同時,神水球轟然炸裂,小生倉促之間運起紫府玄罡護身,才未被四處飛散的神水所傷,大駭之下定神看去,只見那點金光已變成了一幅長方的巨型畫卷,金光閃閃,在空中飄浮不定。

  這幅巨畫仍在不停地變大,兩人已經全力飛退,卻仍然發現巨畫的邊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小生從沒遇到過這種怪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稍稍降低了飛行速度,回頭向這幅巨畫上看去。

  這張巨畫上竟然畫有一塊一塊的大陸,大陸之間還有海洋相隔,高山平原,沼澤平地,竟是無所不有,只是被畫上的金光所隔,看得不是太清楚。

  他越看越是好奇,竟忘了危險,飛退的速度一降再降,忽然覺得眼前光華一閃,隱隱看見從畫中射出一道金光,四面裹住了自己,剛叫出半句「不好」,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被拉向畫中。

  夫差聽到小生的半句驚叫,回頭看來,剛好見到小生被拉進畫中。

  說來也真是奇怪,小生被拉入之後,這幅金光閃閃的古怪畫卷便不再繼續脹大,反而開始縮小。夫差盯著畫卷看了一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得一跺腳:「難道是山河乾坤圖?一定是它了!真是氣死我老人家了,這麼好的機會,竟然又被這小子得到,不行,我老人家也要去!」說著拼命向正在縮小的畫卷追去。只是任憑他如何沒命的追趕,也無法趕上正在縮小的畫卷,只能眼睜睜看著畫卷變回一點金光,消失在茫茫宇宙深處,大急之下,忍不住連摑了自己幾個耳光,連聲抱怨。

  「祖師啊,您老人家也太不公平了……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小兄弟,但願你能把握住機會,老哥哥先回九神谷去了……」

  他在神鼐第二層中遭遇極慘,又被困住多年,難免變得自私多疑;先前與小生交往,更是以利用小生為目的,不過他畢竟本性不壞,喪氣之余,還沒忘了祝福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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