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時空劍仙(原都市劍仙行) 作者:大行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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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7-18 12:19: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213393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7

第二章 小人國度

更新時間2009-4-4 13:58:30  字數:9925



 莽莽八百里伏牛山,地靈人杰,原本是個修煉者向往的洞天福地。

  自從此地被余元占據後,好端端的一座名山,就此成為兇惡蟄伏之地;原先的青山秀水,頓時成了個窮惡之地。

  小生與趙如這兩個被靈石選中的有緣人,與眾人別後,一路飛行,不覺已到伏牛山區的邊緣地帶。

  本來紫鈴等要跟著同來,卻被南雲阻止。

  按天狐留言,非有緣人切不可貿然前來,否則,不但救不成她,反倒會壞了大事,就連南雲也不能前來。

  紫鈴等也只得作罷,便與大方真人一同回轉青城,等待小生消息。

  張勝的使命已經完成,本想告辭離去,卻被南雲苦苦挽留,大方真人姜豐見他資質不凡,怕他被南雲誤導入了邪道,于是也請他去青城一游。

  張勝本來便傾慕傳說中的劍仙俠客,當下不由意動,便也去了青城。

  神猱也隨姜豐回了青城,與那只神猿作伴去了。

  小生與趙如飛近伏牛山區後,便發起愁來。

  那余元多年經營,果然不是白費,兩人在伏牛山上空,來來回回飛了數次,竟未發現余元冥府的入口,心知是禁制之功。

  小生試著想要破除禁制,連用了許多方法都未成功,不由也佩服起余元的厲害。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改飛行為步行,一寸寸土地的搜索起來,希望可以發現禁制入口。

  這種隱藏類禁制,多半都會留有一個進出之口,任它如何巧妙,在入口處也會有些蛛絲馬跡,小生相信:只要自己能找到入口,就能找出進入的辦法。

  無奈伏牛山實在太大,要一點點的搜尋,頗費時日,眼看已是一個多月過去,兩人仍是毫無進展。

  此時,兩人已將山區外緣搜遍了,見無所獲,便開始向山區深處搜查。

  越向里行,樹木越是高大,漸漸已是遮天蔽日。兩人身處林間,有幾次險些迷失了方向,最後只能飛出山林,辨明方向再走。

  在這密林深處,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聽前面水流淙淙,陣陣涼風撲面而來,趙如不由歡呼一聲:「前面一定有水!我們快去看看!」說完,她雀躍著向前跑去,倒像個小女孩一樣。

  小生看得搖頭苦笑。在這不見天日的密林中待得久了,也難怪趙如見到片湖水要如此興奮。

  當下隨著趙如走了過去,繞過幾棵巨樹,果然見到一個谷口,流水之聲,正是從谷中傳來。

  走入谷中,頓時見天光傾泄而下,這原來是一個方圓數十畝的山谷,中心處有個不大的水潭,上方一道飛瀑轟鳴而下,四濺的水珠被陽光照射,頓時化成道道彩虹,倒也好看的緊。

  女孩子天性愛潔,趙如雖然是修煉者,有真氣護身不染塵垢,可平日里每日一澡卻是養成的習慣。

  自從進山之後,卻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得洗澡,如今見了這潭好水,頓時意動,叫道:「太好了,終于可以洗澡了!」說完扭過頭來,定定地望著小生。

  小生笑道:「明白明白,老子回避就是了。」

  他逕自飛到山壁上尋了個山洞鉆了進去,心道:「女人就是麻煩,有真氣護身又不會臟,卻偏偏要洗澡。」

  他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洞中待了會兒,算計著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卻還沒聽到趙如的召喚,正有些不耐煩,心道:「洗個澡也要這麼久嗎?」

  忽聽趙如尖叫一聲,其聲高昂,震得山谷回響。

  小生以為她遭遇了什麼強敵,箭一般地縱身出了山洞,撲向下方湖面,待看到下面景象,卻不由呆了。

  只見五六頭野豬嚎叫著從湖邊躍入湖中,正從趙如面前坦然游過,卻看也不看她一眼。趙如半坐在水中,雪白的肩膀露出大半,一臉驚慌神色,正自手足無措。

  小生不免又好氣又好笑。堂堂一名青城高弟,竟被幾只野豬嚇成這樣,全不知如何應變,說出去有誰能信?

  那幾只野豬看來并不是攻擊趙如,倒像是在追趕著什麼東西,先後出了湖,向湖的另一面奔去。

  小生哈哈一笑,落在了湖旁,一把抓起趙如的衣服拋了給她。

  「不過是幾只野豬而已,叫這麼大聲干什麼?我還以為是余元來了呢。」

  趙如滿臉通紅地穿上了衣服,狠狠瞪了小生一眼,然後手指劍光將湖邊草叢一陣亂絞,只聽幾聲豬嚎,幾只野豬眼見是不活了。

  小生笑著拍了拍手道:「好啊,有豬肉吃了,我去撿柴。」說著向遠處走去。

  等他將柴撿回,趙如已將一只野豬洗剝干凈,割了兩只豬腿下來。

  不多時豬腿烤熟,兩人大快朵頤一番。

  像他們這種修煉中人很少吃東西,偶而進食也是吃些水果,肉食是基本不用的,這一重嘗肉味,頓時吃得津津有味。

  兩人吃了一只豬腿,便覺飽了,當下掘了個土坑,將殘肉埋了。

  此時天已漸黑,便進山洞中歇息,兩人都不是世俗兒女,自不會把什麼男女之防放在心上。

  趙如出身富貴人家,平日里享受慣了香閨軟床,後來雖然師從姜豐,所見也盡是仙闕宮殿,像這樣在深山野洞中過夜,還是第一次,聽著呼呼山風,不覺已經睡熟了。

  小生許久都未像當年做狗少時,痛快地睡過一覺了,平日里多是打坐修煉,如今見趙如睡得香甜,不由意動,當下也倒頭睡去。

  睡到夜半,忽然聽到一陣異聲響起,聽聲音像是人的腳步聲,卻又比普通人的輕了許多,就像是小孩子走路的聲音。

  小生心中奇怪,聽聲音,來人最多只是輕身功夫不夠火候的普通高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欺近自己?

  難道是自己運氣夠好,居然遇到了膽大包天的山賊?

  他心中好奇,將雙眼睜開了一條縫,向響處望去,一望之下,不由暗暗稱奇。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想不到在這伏牛山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來人原來是兩個身高不足二尺,四肢又細又短的小人,初看好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兒童,仔細看去,卻可看到他們兩個的臉上都有淡淡的胡須,雖然皮膚細膩光滑,如同小兒,卻顯然是成年人。

  看來他們天生就是如此矮小,如果不是侏儒,就一定是某個小人族,就像霍斯特半身人一樣。

  不過,霍斯特半身人比起他們來,可就是巨人了,至少比他們高大了一倍有余。

  小生看得好笑,想不通這兩個小家伙為何會摸到這洞里來,而且見了自己與趙如兩個「龐然大物」,竟未立刻逃走?

  他有心要看這兩個小人究竟要做什麼,當下也不出聲,繼續假睡。又怕趙如驚醒,嚇跑了這兩個有趣的小人,暗中在趙如耳旁下了閉音之禁,這下就算天塌下來,趙如也不會醒了。

  那兩個小人又向前走了幾步,便相繼停了下來,低聲爭論著什麼,直爭得面紅耳赤,卻半天也沒有結果。

  小生留神傾聽,聽他們似乎在說什麼:「那把劍好厲害的,還是我去拿吧,我是哥哥,應該我去!」

  「你雖然是哥哥,可是我比你的力氣卻大,所以應該我去。」兩個小人用的竟是C國的通用語,而且聽他們所說,兩人竟是兄弟。

  「原來是要偷劍?」小生肚里暗笑。

  「總歸不是老子的青靈劍吧?哼,憑你們兩個,就是老子送給你們,只怕你們也拿不動吧?」

  這次他卻是猜錯了,只見兩個小人又爭論了一陣,決定一起行動,兩人小心翼翼的向趙如走去。

  小生這才恍然大悟。

  「是了,原來白天野豬追的是他們兩個,這兩個小家伙見趙如的飛劍厲害,才起了貪心。

  「這兩個小家伙也真有耐心,竟然等到半夜才動手,只是不知道他們這麼小的身子,要飛劍有什麼用?」

  這兩個小人并不是什麼修煉者,當時又隱身在湖邊的草叢里,所以,小生與趙如雖覺有異,卻當他們兩個不過是被野豬追趕的小動物,并沒放在心上,所以當時并沒有去草叢中查看。

  只見兩個小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趙如身前,一個皮膚較白的小人看來膽子甚大,伸手就向劍柄抓去。

  趙如的飛劍雖不算什麼至寶,卻也是大方真人姜豐采天下五金之精,耗時三年才得煉成,先是姜豐使用,後又傳于趙如,雖還不能通靈,卻也能遇警自鳴,小人的手剛觸及劍柄,寶劍便發出「錚錚」銳響。

  兩名小人嚇了一跳,還以為驚動了趙如,他們兩個見過趙如白天斬殺野豬的神威,哪里還敢有半點妄想?齊齊轉頭向洞口逃去。

  他兩個剛沖到洞口,便被一道看不見的墻壁彈了回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兩人不信邪,又沖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

  兩個小家伙頓時傻了眼,坐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生哈哈一笑,翻身坐起,先解去趙如耳旁的閉音之禁,笑道:「還睡?再睡恐怕連吃飯的家伙也要被人偷去了。」

  趙如被他叫醒,睜眼看到兩個小人愁眉苦臉的坐在地上,正一副可憐樣看著自己,不由奇怪。

  「他們是誰?怎麼會在洞里?」

  「兩個偷劍的小毛賊而已。」

  小生指了指她的飛劍,笑道:「現在被我用禁制困住了,就由你這個苦主發落吧。」

  趙如見兩個小家伙身高不過兩尺,一副惹人憐惜的樣子,實在擺不出兇臉,只得皺了皺眉。

  「你們兩個是小人族的人嗎?干嘛要偷我的劍?做賊可不好呢。」

  她見小人身高如同小兒,不由用上了大人教訓小兒的語氣。

  兩個小人中皮膚較白,生相頗為俊美的那個似乎比較聰明,見趙如面善,便「撲通」一聲跪在了趙如面前。

  他哭著道:「善心美麗的姐姐!是我們兩個錯了,你……你就放過我們兄弟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生呸了一聲:「也不看看自己一臉胡須,還好意思叫人姐姐?也不害羞。」

  那小人忙道:「是,是小人的不對。少俠,女俠,我們這是第一次偷東西,請你們放過我們吧。」

  小生冷笑道:「你當我們是好騙的嗎?做賊的都說自己是第一次,哼哼,老子可不相信。」

  女人終究心軟,趙如見兩個小人一副可憐樣,心中未免不忍,插嘴道:「你們真是第一次偷東西?」

  那名小人連連點頭應是,另一名小人也跟著磕頭不已,尖聲叫著:「大慈大悲的好心女俠,我們也不願意做賊的。

  「可是……可是我們白天見女俠的劍厲害,竟然可以把那麼兇猛的野豬都殺了,才……才起了賊心……

  「是我們不對,可憐我們也是被人欺負,心想有了這把寶劍,就不用怕那些惡人了,所以才,所以才……」

  兩名小人邊磕頭邊放聲痛哭,不但是趙如看得惻然,就連小生也有些不忍了。

  小生見兩人不像在說假話,看來兩人偷劍倒是另有隱情,于是問道:「你們說什麼惡人?他經常欺負你們嗎?」

  那個皮膚較白的小人擦了擦眼淚,道:「那個惡人也會放飛劍,不過他的飛劍是紅色的……他……」

  正想再說下去,另一名小人卻阻住他。

  「弟弟你怎麼糊涂了,這件事是不能說的,如果被聖君知道了,我們全族都會遭殃的!」

  皮膚較白的小人被他一言提醒,立刻住口不言。

  小生聽他們提到什麼「聖君」,心道:「兩個小家伙所說的聖君,難道就是余元那只縮頭烏龜?如果是可就太好了,用地球上的話該怎麼說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于是他道:「繼續說啊,你們怕什麼,有我和趙……趙女俠在,你們還怕什麼?快說,那個聖君是什麼鳥東西?」

  兩個小人搖了搖頭,皮膚較白的那個道:「就算不怕那些惡人,我也不能說的,萬一被族長伯伯知道了,他一定會罰我們三天沒有飯吃的。」

  另一個小人也認真地道:「是啊,三天不吃飯很難受的,以後就再也長不高了,我們不說。」

  兩個小人雖已成年,腦筋卻有些像人類的小孩子,看來這是小人族的智商問題。

  小生知道逼他兩個也是沒用,轉而道:「好吧,不說就不說吧,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

  兩個小人見小生不再追問那些惡人的事,頓時如釋重負,搶著回答道:「我叫元米」、「我叫元方」。

  「元米元方?嗯,好名字。」小生連連夸獎著,哄得兩個小人喜笑顏開:「那你們住在哪里啊?離這里遠不遠?」

  「我們就住在附近的山谷里。」

  皮膚較白的元米搶先道:「離這里有好遠呢,要走兩個多時辰,路上還有好多恐怖的野獸。」

  「這麼遠啊?」

  趙如猜出了小生心意,微笑道:「那你們怎麼會跑到這里來的?」

  元米有些委屈地道:「還不是哥哥貪玩,叫我出來抓蝴蝶,結果我們越走越遠,還差點被野豬吃了,那野豬好可怕,多虧有女俠殺了它們。」

  趙如想到自己當時正在湖中洗澡,而這兩個小人就在湖邊的草叢里,也不知道他們都看到了些什麼,不由粉面一紅,「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小生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還認不認識回去的路?」

  「認識是認識,可是路上這麼難走,還有野獸……」元方面露難色地道:「我們……我們……」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小生拍了拍胸口,道:「有我和這位女俠在,你們一定能回去的。」

  他心道:「老子只要到了你們的族中,還怕碰不到那些什麼惡人嗎?

  要找到那個聖君,也是簡單的事了。」

  元米一喜:「你們願意送我們回家?」

  忽然他神色又是一黯:「可是族長伯伯不許我們帶你們這樣的「大人」回去的,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們三天……」

  「你們就會三天沒有飯吃,以後就長不高了對不對?」

  小生嘿嘿笑道:「這個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和趙女俠自然有辦法變成和你們一樣高的。」

  趙如一愣,道:「喂,我可沒辦法。」

  「放心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小生朝趙如眨了眨眼,傳聲道:「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到小人族里去,就算賴在那里,也要查出那個聖君是什麼東西。要是我沒猜錯,聖君即使不是余元,也一定與余元有關。」

  趙如點了點頭,也傳聲道:「好吧,就依你的主意。」

  兩個小人看看小生,同時搖了搖頭,意似不信。

  小生微微一笑,已將禁制發動,只見他的身體迅速縮小變矮,不多時已變得和元氏兄弟一般大小。

  兩個小人看得瞪大了眼,連趙如也搖搖玉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神奇的禁制,不由在心中重新評價起小生來。

  小生從萬象祖師的秘笈中不但學到了巨化禁制,也學了這類縮小禁制,當時只是為了好玩,想不到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他見元氏兄弟和趙如都是一臉驚訝的樣子,不由大是得意,在洞中走走跳跳,炫耀了一陣,這才收起禁制,讓身體恢復到正常大小。

  元氏兄弟低聲議論了幾句。

  元米道:「少俠,你真厲害,但是你還能變大嗎?你要是能變大,我們就更佩服你了。」

  小生肚里暗笑,兩個小鬼頭居然給老子用上激將法了,也罷,老子就如了你們的意。面上故作不屑道:「變大有什麼?怎麼能難得住我?」說完身體便即長高,直長到與山洞等高,才恢復原狀。

  兩個小人頓時狂喜,兩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忽然同時拜倒在小生面前,大聲叫道:「少俠,您收了我們做徒弟,教我們長高之法吧!」

  在他們看來,這長高之法實在是天下最妙的法術,那是說什麼也要學到的。

  小生哈哈笑道:「傳你們長高的方法不是不可以,不過,老子可不耐煩收徒弟,這樣吧,你們不如去求趙女俠,先求她教給你們劍術,等你們有了基礎,我再傳你們長高的禁制。」

  兩個小人見他拒絕收徒,本來有些失望,卻聽他說肯傳長高之法,不由大喜,兩人先拜謝了小生,又向趙如懇求。

  趙如自己也只是剛剛出師,哪里能夠說收徒就收徒?有心拒絕,卻又不忍心傷了兩個小人的心,一時大感為難,忍不住狠狠瞪了小生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才剛出師,怎麼能收徒弟呢?」

  兩個小人見趙如拒絕,頓時哭泣起來,只顧哀哀懇求。

  小生將手一攤,道:「你們青城是名門大派,多收一個兩個徒子徒孫算得了什麼?他們挺可憐的,你就答應了吧。」

  趙如心里也很喜愛元氏兄弟,但是礙于門規,實在不敢自作主張收徒,為難道:「可是師父會責怪我的。」

  「唉,你們這些名門弟子是不是都是木頭腦袋?」

  小生搖搖頭,道:「你就不會先收他們兩個做記名弟子,等稟報了師父後,再正式收他們為徒?」

  趙如倒沒想到這個辦法,被小生一言提醒,點頭道:「這樣倒不算違反門規,那好吧,我就答應先收你們做記名弟子,等師祖同意後,再正式收你們入青城門下。

  「嗯,你們現在雖然不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不過青城門規是一定要遵守的,我青城門規共分三章十八條,第一章第一條就是……」

  小生看得肚里狂笑,名門高弟就是名門高弟,剛收了兩個記名弟子,就立刻擺出了師父的尊嚴來。

  有趣的是,元氏兄弟兩個也是一臉嚴肅的凜然受教,趙如每說一句,兩小就是一陣點頭。

  好容易等趙如把十八條門規說完,小生道:「好啦好啦,趙大小姐,天都快亮了,我們還是快點上路,先送你這兩位高徒回家再說。」

  說到「高徒」兩字,小生忍不住一陣竊笑,不免又遭了趙如一番白眼。

  當下由元氏兩小指引,四人出了山谷,穿過幾道密林,進了另一個山谷。

  比起小生與趙如曾待過的那個山谷,這個山谷簡直就是袖珍型的,不但谷地狹小,就連谷中的樹木也比外面的矮了不少,想來是這些小人專門種植的。

  谷的正中處是一個半畝方圓的小湖,湖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數百個圓頂小屋,屋高只及正常人的腰部,看來,就是這些小人的住處了。

  這數百個小屋一面靠湖,另外三面卻用竹木籬笆圍了起來,籬笆足有一丈高,看來是這些小人為了防備山中野獸所建。

  為了不給元氏兄弟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小生先使用禁制之法,將自己和趙如變成與元氏兄弟一般大小,然後才跟在兩小後面,向小人村走去。

  元氏兄弟帶著小生兩個走到籬笆門前,卻發現門已關閉,兩名小人族中的戰士手執竹矛,正一臉戒備地站在門後警戒。

  元米看看元方,兄弟兩個都覺得奇怪,現在又不是晚上,怎麼把籬笆門關上了,難道族里出了什麼事情?

  元方惦記家人,忙問道:「看門的大哥,我是元方,你們這是干什麼啊?怎麼把門關了?」

  一名戰士認得元米元方,點頭道:「是你們啊,你們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說著就要打開門。

  另一名戰士卻攔住了他,指了指站在元米元方身後的小生和趙如,道:「他們兩個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而且看他們穿的衣服,好像是外面的人。」

  元方為人老實,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元米比他機靈,眼珠轉了轉道:「他們啊……他們是我遠鄉的親戚,是住在外面的,嗯,這次是來探親的。」

  「這樣啊?」

  小人們都有些童真未泯,沒有太多心機,聽元米這樣說,先前那名戰士點了點頭,道:「怪不得你們一個晚上都沒回來呢,原來是去找親戚了……那快進來吧。」說著打開了籬笆門。

  「謝謝窩大哥。」

  元米笑著道謝,帶著小生等人走進門來。

  「謝就不用了,不過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那名姓窩的戰士四處看了看,低聲道:「那些人晚上又要來了,還是快讓你的親戚離開吧,不然萬一被……」

  元氏兄弟聞言相顧失色。

  「怎麼又來了?不是上個月才……」

  「噓,小聲點。」

  姓窩的戰士有些緊張地道:「他們本來就不講道理嘛,我們這些小人還不是任人家欺負,又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我聽說……」

  「聽說什麼?」

  姓窩的戰士剛想說話,另一名戰士卻攔住了他的話頭,低聲道:「你可別亂說啊,萬一被那些人聽到,會害了全族人的。」

  姓窩的戰士伸了伸舌頭,低聲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嘛,反正我們這次不會像上次一樣,任人欺負的。」

  小生聽著幾個小人的對話,心念電轉:「怎麼,難道那個什麼狗屁聖君的人晚上又要來?他們總是欺負這些小人,倒不知是為了什麼。

  「聽姓窩的說法,似乎小人們有意反抗,可他們身小力單,卻拿什麼和敵人對抗?」

  「我知道了。」

  元米聽姓窩的武士這樣說,心里也有點吃驚。憑自己族人的力量,如何能與那些惡人對抗?

  當然,如果算上了自己師父,以及那位神通廣大的任大哥,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與元方本想也叫小生師父,小生卻是堅決不從,元氏兄弟無奈之下,只得叫他任大哥。

  「別忘了大哥對你說過的話,讓你的親戚快點離開,到了晚上,他們就走不成了。」姓窩的戰士好心叮囑道。

  「知道了,謝謝大哥。」

  元米隨口應著,帶著小生、趙如,向自己家中走去。

  元氏兄弟的父母看上去并不怎麼顯老,倒像是兩人的哥哥姐姐,而且頗為健談。

  聽了元米和元方的介紹,兩老頓時對小生和趙如起了極大的興趣,一再要求小生表演能令身材脹大和縮小的奇術。

  小生被這兩個老不修纏得無奈,只好再次獻寶。

  兩老見他果然能變成巨人,一時興奮的無以復加,要不是自知年齡已大,恐怕就要像自己的兒子一樣,纏著小生要求拜師了。

  小生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問起那聖君的事情。

  兩老猶豫了片刻,才講述起事情始末。

  原來這支小人族本是從極寒的漠北遷徙而來,在這伏牛山中已經生活了數百年,從來不與外界接觸,自耕自織,日子本來過得極為自在逍遙。

  誰想好景不常,在百多年前,突然有一名自稱是聖君使者的怪人來到了村里,要小人族在每年的年初和年尾,都要交出十男十女去服侍聖君,如果不答應,就要誅滅小人族全族。

  小人們世代生活在這里,視同族族人為骨肉,自然不肯答應。

  但抗爭之下,卻白白損失了上百名精銳的族中戰士,後來自知不敵,才不得不答應了怪人的要求。

  從此以後,每年小人族都要送出四十名族人,聖君的使者倒也算信守諾言,并沒有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彼此相安無事的過了多年。

  只是,近幾年那位聖君卻似乎忘記了當日的諾言。

  本來只是年初年尾才來索要族人,這些年來卻完全亂了規矩,隔個三五月,聖君使者便發話要人,時間一到,全族精壯的男女都要在村里集合、供他挑選才行。

  小人們見對方自毀諾言,漸漸有些不滿,可彼此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也只能一直忍氣吞聲,卻把聖君和聖君派來的使者恨入了骨髓。

  「那些被挑選去服侍什麼聖君的族人,後來有沒有回來過?」小生道。

  「被挑選去的族人,沒有一個能夠回來的。」

  元父嘆道:「族人們都猜測他們已經死了,那個聖君一定不是好人。」

  「他自然不是好人了。」小生道:「那你們知不知道聖君住在哪里?

  他叫什麼名字呢?」

  元父搖頭道:「這些我們都不知道,每次都是聖君使者來要人,聖君從沒露過面,而且就連聖君使者也非常神秘,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嘿嘿,你們很快就知道了。」小生冷笑道:「什麼狗屁聖君,老子這次就要揪他出來。」

  元父有些驚慌地道:「你……你是說……」

  「爹爹放心吧,任大哥很厲害的,再說還有我師父呢。」元米插嘴道:「聖君和他派來的使者一定不是任大哥他們的對手。」

  「是啊爹爹,我們進村的時候,見到了窩大哥,聽他的口氣,族長似乎也忍不住了,族里是不是要反抗聖君啊?」

  「唉,這還不是因為雲少爺。」

  「雲少爺?」

  元氏兄弟奇道:「是失蹤了好多年的雲少爺,族長伯伯的小兒子?」

  「可不是他嘛……」

  元父示意元母去門口望風,而後才小聲道:「他在三天前回來了,聽說他這幾年在外面學到了大本事,現在正鼓動族長準備對抗聖君呢。

  「這不,昨天聖君使者就發下話了,今晚就要來選人,如果族長答應了雲少爺,恐怕今天晚上就要和使者翻臉呢。」

  元氏兄弟興奮地道:「真的啊?太好了,這次我們不用再受氣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懂什麼?」

  元夫搖頭道:「我們小人族怎麼能和那些大人對抗呢?就算雲少爺再怎麼厲害,我看他也打不過聖君使者,唉,萬一要是打輸了,真不敢想啊……」

  「老人家放心,還有我們呢。」

  小生笑道:「這個雲少爺本事很大嗎?元米元方,能不能安排我們見見他?」

  「千萬不可以。」

  元父連連搖手道:「我這也只是聽說啊,再說族長也不一定會答應雲少爺,現在,還不知道族長會不會和聖君使者翻臉。你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去見他呢?」

  趙如也道:「小生,我們現在不用暴露自己,等到晚上看看那個聖君使者再說吧。」

  小生想了想,道:「也好,反正有老子在,也不怕他長出四條腿跑掉。」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8



第三章 辣手仙娘

更新時間2009-4-6 12:50:47  字數:7601



 好容易等到夜半,只聽「咚咚咚」一陣鼓聲響起,元方道:「師父,任大哥,族長在召集族人了。」

  小生道:「太好了,我們走。」

  當下與元家人一起,向村子中心處的大廣場走去。

  此時廣場中心已經燃起了幾堆篝火,篝火上方懸掛著一些山鹿山兔之類的野味,正烤得油香四溢。

  村中的小人按著年齡不同分成三處聚集,年老的在東面,中年人在北,年輕的在南面,西面卻搭了一個高臺。

  臺上已經鋪設了木桌木椅,桌子上還擺設著豬、羊、牛三牲祭禮,看來是為了迎接聖君使者而設。

  小生、趙如與元氏兄弟歸入了南面的年輕人群中,四面看了看,見身邊的年輕人無不面色沉重,有些更嚇得臉色如土。

  想想也是。等聖使來到,他們中的一些人就要被選去服侍聖君,從此再也見不到親人了,又如何開心的起來?

  只聽三通鼓罷,一群身穿竹甲手持竹矛的小人武士,簇擁著一名老者向這邊走來。

  那名老者身材雖然矮小,卻衣著華麗,穿的衣服竟是絲綢制成,全不似普通的族人多半穿著粗布衣、有些甚至是樹葉縫成的衣褲。行動之間,頗有一股不怒而威之勢,想來多半就是族長了。

  在他身後的是一名白袍青年,個子生得比元氏兄弟足足高了一頭,在小人群中彷佛個巨人一般,皮膚瑩白如玉,五官生得也甚是英俊。

  小生見他穿了件寬大的白袍,背後鼓鼓囊囊的,多半是帶了什麼武器,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人應該就是那位雲公子了,看他身上似乎有真氣流動,想來也是個修煉者,不過,所攜的武器還要靠衣服掩蓋,顯然是功力有限,還不能創出屬于自己的擬空間。

  以這樣的修為就想與那聖君抗衡,實在是太天真了。

  小人們見族長到來,紛紛拜倒在地。

  那老者嘆了口氣,在一些戰士的簇擁下走上了高臺,伸出雙手道:「大家快起來吧,唉……老朽慚愧啊。」

  小生見那名白袍少年并沒有跟他走上臺,而是隱入臺下的年輕人中,心道:「果然不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的要出手對付聖使了。」

  只聽一些族人叫道:「族長,聖君上個月不是剛要走了二十名兄弟姐妹嗎?怎麼這麼快又要啊,族長,我們還要忍受嗎?」

  「我明白大家的心意。」

  老者緩緩道:「可是大家應該知道,我們都是聖君的子民,對于聖君的吩咐,不要說是反抗,就連質疑也是不可以的。

  「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完全服從聖君,以聖君為中心,跟著聖君走,堅決完成聖君交代的任務。」

  族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無語。

  「聖君萬歲,跟著聖君走!」老者舉起右拳,大聲叫道。

  族人們呆了呆,一個個麻木地舉起右拳,也跟著高叫起來。

  「嘎嘎嘎!這就對了,你們做的很好!」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克那族長,你做的很好,本使者會向聖君回報的!」

  老者呆了呆,猛的跪倒在臺上。

  「克那率領全族族人,恭迎聖使大駕光臨。」

  「嘎嘎嘎——好!很好!」

  隨著這陣狂笑聲,只見月下忽然出現了一排黑影,宛如從九天而落,緩緩向村子上空飛來。

  聖使一行看似飛行緩慢,卻一閃到了近前,緩緩落在了廣場中心處。

  小生凝神望去,只見那聖使身穿一襲寬大紫袍,正大剌剌的躺在一張青竹軟椅上,雙眼半閉半合,開合之間隱隱有綠光閃動,光看這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八名穿著黑色勁裝的大漢抬著軟椅,正向高臺方向走去,這八人都戴著黑色的頭罩,只露出兩只綠睛,看來極是陰森可怖。

  小生看得冷笑,看著聖使一行的作風,果然是余元一脈的人,自己這次真是來對了。

  克那族長見聖使來到,忙從高臺上走下,拜伏于地道:「按聖使吩咐,族里的青年男女都已經聚集在這里了,請聖使挑選。」

  聖使陰陰一笑。

  「你做的很不錯,克那族長,你的族人該不會有怨言吧?」

  克那忙道:「聖使多心了,我們族人能夠被選中服侍聖君,是天大的榮耀啊,大家開心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怨言呢。」

  「這樣就好。」

  聖使咯咯一陣尖笑:「既然是這樣,本聖使就挑選了。」說著轉過頭來,望向年青族人聚集的區域。

  「這個,還有那個。」

  聖使也不下軟椅,坐在椅上將手連指,每指到一人,他身前的黑衣大漢就走上前去,將那人拉出人群,被選中的族人頓時面色慘白,強撐著走到聖使面前下拜為禮,而後站到一旁。

  小生和趙如雖然將身體變小了,但風度氣質卻明顯高出這些小人一籌,自然也雀屏中選,兩人也學那些被選中的小人一樣,走到被選中的人群中。

  「還有這個。」

  聖使目光一掃,發現了一身白袍,氣度不凡的克雲,用手指了指他道。

  克雲大步走到他面前,單膝跪倒,聖使見他生得唇紅齒白、一表人才,正要點頭夸獎,忽見他抬起頭來,咧嘴一笑。

  「咦?」

  聖使剛覺出不對,只聽克雲大喝一聲:「納命來!」肩膀一搖,一道青光已經沖破白袍,向他飛射而來。

  「想不到啊,小人族里還有這樣的高手。」

  聖使咧嘴一笑,雙掌如電般在胸前相合,將青光夾住,那青光現出原形,原來是一柄長有三尺、通體青色的長劍。

  這劍看來也非凡品,雖被聖使夾住,仍在不停擺動,發出陣陣吟響。

  克雲見飛劍被夾,倒未怎麼著急,猛的飛身而起,躍至空中,雙手捏定法訣,口中大喝一聲:「著!」

  手訣一放便射出大團青光,向聖使轟去。

  「青木神雷!好小子,想不到你竟是武當門下!」

  五行雷中的木雷本屬常見,可青木神雷卻是武當秘傳,有獨到之秘,聖使一眼就認出了克雲的師承。

  他一時沒有毀去克雲飛劍,又不得躲開神雷,只得雙掌一推,將飛劍轟出數里,跟著揚掌發出兩股黑氣,將神雷頂住。

  青木神雷轟然爆裂,卻只將黑氣震得微微晃動,休說傷到聖使,就連他座下的軟椅也未損傷分毫。

  克雲看出聖使厲害,自己的神雷竟也奈何不了他,才明白自己少年氣盛,實在是小看了敵人。

  克雲忙又放出一道黃光,先將自己全身護住,同時召回飛劍,一口真氣噴出,將一道青光化成千道萬道,分襲聖使和他手下的八名黑衣大漢。

  聖使冷笑一聲,雙臂一振,身上紫袍頓時粉碎,只見他下半shen籠罩在濃厚的黑色煙霧之中,上身卻是完全赤裸。

  克雲正不知他此舉何意,忽見他低吼一聲,胸前突然多出了上百對眼睛!

  那上百對眼睛個個如蠶豆般大小,密密麻麻排在他胸前,只只綠光閃耀,就好像同時有上百個人盯著克雲看一樣。

  克雲只與那些怪眼對視一次,便覺頭暈眼花,胸口說不出的煩悶。

  聖使狂笑一聲,一掌拍在自己胸前,那上百對眼睛同時射出道道綠芒,直向克雲幻出的萬千柄飛劍迎去。

  只聞「叮當」之聲不絕于耳,千萬道劍影立失,克雲那把飛劍也從空中跌落地上,任他再怎麼催動,也沒有反應了,看來已遭邪污,若要繼續使用,非重新祭煉不可。

  聖使破了克雲飛劍,卻未出手追擊,冷笑一聲躺回軟椅上,用手一指克雲道:「拿下他!」

  那八名黑衣大漢應聲飛起,向克雲圍來。

  克雲身上只有一黃一青兩柄飛劍,青劍被聖使毀去,黃劍又要用來護身,一時無法器可用,只得將青木神雷不停打出,希望可以略阻敵人來勢。

  誰想那些黑衣怪人竟似不知苦痛一樣,被青木神雷轟的在空中不停翻滾,卻不肯稍退。

  雙方糾纏了一陣,八名黑衣怪人已將克雲團團圍住,各自張口噴出一道濃厚的黑氣,向克雲罩來。

  隨著黑氣漸漸濃厚,克雲只覺護身飛劍越來越是沉重,漸漸竟有些控制不靈,心知不妙,忙取出恩師所贈的難香,將其點燃。

  他本想以一人之力消滅聖使,眼下看來已無可能,就是拼著被師父責怪,也只能如此了。

  難香剛剛燃起,便聽遠方天空響起一陣飛劍破空的銳嘯之聲,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道:「徒弟莫慌,師父來了。」

  只見一道經天青虹自南方天空射來,一眨眼便到了近前,現出一名青衫青褲、面如嬌花的美麗女子來。

  這女子看似不過二十歲上下,生得柳眉鳳眼,雙頰如玉,一頭烏黑的秀發直披到腰間,美得令人不敢逼視,只可惜她美則美矣,為人卻極是陰冷,俏面上如罩寒霜,讓人不敢生起親近的念頭。

  她來到後也不多說,玉手一招,也不知是用了什麼辦法,便將克雲從八名黑衣怪人的圍困中拉到了自己面前,不由分說地先給了克雲正反八個嘴巴,叱道:「憑你的修為也敢獨自對抗強敵?真是找死!」

  訓誡完徒弟後,便揚起右掌一抓一放,幾十百丈的雷火金光應掌而出,卷向那八名黑衣怪人,那八名怪人連慘叫聲也未及發出,便被雷火卷中,紛紛化成飛灰消逝。

  消滅了黑衣怪人後,那些雷火金光便即無聲消逝,絲毫未傷到旁觀的眾小人,單看這分控制能力,冷面女子已是絕對的高手。

  小生微笑道:「好家伙,這女人可不簡單,你認識她嗎?」

  趙如道:「她可是五大派中的名人,我當然認識了。

  「她是武當掌門歸元道婆的得意弟子,號稱武當年輕一派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名叫楚六丁,人稱辣手仙娘。」

  「她叫楚六丁?」

  小生強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怎麼這麼怪?」

  趙如笑道:「據說她父母連生了五個女孩,所以,沒生她之前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字;六丁的意思是希望第六個孩子是男丁。

  「不要看她的名字怪,她可是有層神階的修為呢,還有人說她快要進入合光階了,而且她又擅長煉器,身上的法器數不勝數,真要動起手來,普通合光階的高手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看她的為人,倒是人如其名啊,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臉蛋。」小生嘿嘿笑道:「而且還這麼小氣,既然自己有這麼多法器,為什麼不給弟子一些?弄得徒弟只有兩柄飛劍這麼寒酸?」

  他卻不知辣手仙娘楚六丁生性火爆,平日一言不合就要出手傷人,她所煉的法寶也向來以殺敵為第一,如果修為不夠,不能傷敵反會誤傷了自己,克雲功力還淺,她自然不敢將法器傳他,所以只替他煉了兩柄飛劍護身。

  聖使看清了楚六丁的面容,忍不住驚叫道:「辣手仙娘?」

  辣手仙娘冷冷一笑。

  「好你個死蜈蚣,活著為害一方,死後陰魂還敢作祟,本仙娘今天就要你灰飛煙滅!」

  「嘿嘿,武當派名氣雖大,本聖使卻還不會放在心上。」聖使冷笑道:「先接本使一招再說!」

  只見碧光連閃,他胸口百目又射出無數道綠光,直奔楚六丁而來。

  楚六丁冷冷一笑,揚手拋出一張紅網,化成大團紅霞,綠光射在上面,直激得光屑亂飛,卻無法傷到她與克雲分毫。

  「孽障去死!」

  楚六丁嬌呼一聲,又拋出一根紅光閃閃的針形法器,在空中一化十、十化百,幻成無數根紅絲,向聖使胸前百目射來。

  「太陽神針!」

  聖使一眼看出楚六丁放出的針形法器正是自己的最大克星——用太陽真火所煉的神針。大驚之下想要閉起百目轉身飛遁,誰想百目被神針所懾,竟然無法閉起,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根根紅絲射上了自己胸口。

  只聞「哧哧」連聲,聖使仗之為惡的百對毒目全數被神針射瞎,慘叫一聲,化光向空中逃去。

  「哪里走!」辣手仙娘手下向來有死無傷,怎能容他遁去?當下一縱劍光,向聖使追去。

  小生見楚六丁出手如此之狠,功力又如此高絕,擔心她殺心一起,真的將聖使消滅,那時可到哪里去找余元冥府的入口?忙道:「我們快走!」

  忙著與趙如化光飛起,向楚六丁追去。

  克雲呆呆地看著自己師父與小生等三人化光飛去,一時有些失落,走到廣場中撿起那柄被聖使毀去的飛劍,低頭向自己房間走去。

  小生見楚六丁劍光神速,干脆攜了趙如一同飛行,待追到近前時,正逢楚六丁法寶盡出,滿空飛舞的法寶,將聖使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楚六丁一心只想斬殺妖人,并未發現小生追來,嬌叱一聲,將自己性命交修的純陽烈光劍放出,只見一道紅光火龍也似的離體而起,直向聖使斬去。

  聖使其實是一只千年大蜈蚣的陰魂,最怕的就是這類純陽法器,如果真被烈光劍斬中,當場就會煙消雲散。

  見烈光劍飛來,他頓時嚇得心膽俱裂,偏偏又被楚六丁數十種法器的寶光攝住,無法使用遁法逃走,只能閉目等死。

  他只當必死無疑,誰想在千鈞一發之時,卻見眼前紫影晃動,只聽一個聲音道:「哈哈,辣手仙娘真是夠辣啊,不過這家伙現在還死不得,就讓他多活一陣子吧。」

  只見一男一女兩個小人站在面前,女的貌美如花,男的英俊不凡,此刻正用一只手抓著那柄差點要了自己命的烈光劍,朝辣手仙娘嘿嘿直笑。

  辣手仙娘正想趁機逃走,卻見那男子朝她指了幾指,道:「你也別想逃。」

  她頓覺身上如壓山岳,半點動彈不得,心知遇到了絕世高手,想逃也是妄想,干脆放棄了抵抗,任憑來人發落。

  出手救了聖使的正是小生。剛才小生見他命懸一線,也顧不得會得罪辣手仙娘,便出手收了烈光劍。

  趙如卻覺出不妙,辣手仙娘最愛面子,小生這一收了她的飛劍,就等于是得罪了她,萬一弄僵了動起手來,難免傷了五大劍派之間的和氣,因此不等楚六丁開口,便搶先道:「青城門下趙如,見過楚師姐。」

  五大劍派同氣連枝,門下弟子相遇,都是以師兄師姐相稱,趙如先表明了自己的身分,如果辣手仙娘還要翻臉,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辣手仙娘見半路上殺出的一男一女收了自己的烈光劍,正要發怒,突聽趙如自報家門,不由愣了愣。

  上下看了趙如幾眼,她冷笑道:「胡說八道,青城門下什麼時候收過小人族的弟子了?你當本仙娘是三歲孩子嗎?」

  趙如這才想起,剛才小生急著拉自己來追楚六丁,卻沒將身體恢復原狀,忙道:「小生,快把禁制收了,別讓楚師姐誤會了。」

  小生嘟囔了句:「怕她什麼?」卻還是按她要求,收了禁制,兩人頓時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楚師姐請別誤會,家師就是大方真人姜豐,我真的是青城門人。」

  趙如道。

  辣手仙娘此時看清了趙如的面容,也覺得眼熟,同時,也看出她修煉的確是玄門正宗劍術,心里頓時信了八九分,點頭道:「原來是趙師妹。

  趙師妹請讓到一邊,我和那個小子算帳。」

  趙如忙道:「師姐……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是來……」

  「廢話少說,你再不讓開,休怪我得罪了。」辣手仙娘柳眉倒豎,怒道:「小子,你是哪一派的妖人,竟敢幫助這個孽障?」

  小生冷笑道:「老子哪一派還輪不到你個小娘皮來問,要找我算帳是不是?盡管放馬過來吧,老子替你師父好好教訓教訓你!」他恨楚六丁行事不知輕重,險些壞了自己大事,說話自然不會客氣。

  「果然是妖人!納命來!」

  楚六丁自出道以來少逢敵手,其師歸元道婆又對她十分溺愛,養成了她蠻不講理的個性。

  平日里別人都畏懼她功力高絕,背後又有武當派撐腰,無不讓她三分,幾時受過這般侮辱?

  她氣得怒發沖冠,也不顧還有趙如在,便發動了空中數十件法器,一時間各形各色的寶光如同*般,向小生和趙如射來。

  小生冷冷一笑,心念微轉,紫府玄罡便透體而出。

  經過幾次奇遇,小生功力一進再進,如今單憑實力而言,已比佘媧等界者差不了多少,區區一個劍術高手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當下只見紫光驟閃,滿空寶光頓時消失,楚六丁的那幾十件的法器,同時被他震飛起數百丈高,相繼化成了粉末。

  望著自己花費多年心血煉就的法器,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子一招震碎,楚六丁頓時呆了。

  她自出師以來,向來無往不利,何時受過這種挫敗?此刻她腦中已是空白一片,淚水潸然而下。

  小生原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讓她以後不要如此狂妄,卻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傷心,不由也有些心軟。

  小生揚手將烈光劍拋還她,道:「這個,對不起啊,不小心把你的法器弄壞了,你不要哭了,大不了我賠給你好了。」

  「不小心?哈哈,嘿嘿,呵呵。」辣手仙娘麻木地接過烈光劍,雙眼呆呆望著小生,尖聲狂笑不止。

  小生搖頭道:「你不用這樣吧?說了賠你就賠你,這些法器我幫你重煉就是了,保證比原先的還厲害,怎麼樣?喂,你不要總是瞪著老子好不好?」

  辣手仙娘不答反問:「你叫什麼名字?」

  「任小生。」

  「任小生,咯咯,好一個任小生,本仙娘記住你了,記住你了,哈哈,嘿嘿,咯咯咯……」

  說完她再也不看小生與趙如一眼,轉身向南方天空飛去。

  「這次你恐怕得罪楚師姐了。」

  趙如道:「她一向心高氣傲,可你……」

  「什麼恐怕,是一定得罪她了。」

  小生道:「那又怎麼樣?難道老子還怕了她這個女瘋子不成?她背後的武當派?那也沒什麼了不起。怎麼,難道你們青城派還怕了武當不成?」

  趙如皺眉道:「這不是誰怕誰的問題,我只是為楚師姐擔心,她從沒有受過這樣的挫折,今天的遭遇恐怕會影響她今後的修煉。」

  「你倒是好心,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控制的,如果楚六丁真要鉆牛角尖,那也怪不到老子和你頭上。」

  「這位少俠說得好啊。」

  聖使聽了半天,終于找到機會插口:「那臭婆娘心狠手辣,竟然對二位出手,她有今天的報應,那完全是活該。」

  小生笑罵道:「你多嘴什麼?你又是好東西了?母親的,老子還沒與你算帳呢。」

  聖使一縮脖子,干笑道:「少俠說笑了,在下從沒得罪過您,對您只有感恩,您干嘛找在下算帳?」

  「廢話,你作威作福欺壓那些小人,這筆帳難道就不算了?」小生嘿嘿冷笑:「老子今天就要替那些小人出氣,嗯,該怎麼收拾你呢……陰魂之體,對吧?那老子就用煉魂之法招呼你好了。」

  「不……不要!」

  聽到小生居然要動用煉魂之法,聖使頓時面色大變,原本慘白的一張臉變得鐵青,「少俠饒命!」

  小生現在拿他當寶,怎麼可能真的用煉魂之法?見他果然害怕,笑道:「要我饒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帶我們突破余元的禁制,找到他的冥府也就是了。」

  「你們……居然知道了?」

  「嘿嘿,你們冥人那副鬼樣子就是活招牌,難道還想瞞人嗎?」小生道:「聖君就是余元是不是?母親的,老子找的他好苦。」

  「可是……」

  聖使苦著臉道:「如果被聖君知道是我帶你們通過禁制,我……

  我……」

  「嘿嘿,你以為余元還有機會找你麻煩嗎?放心放心。」

  小生道:「有老子出馬,余元掛定了。再說你如果不答應,不用等到余元找你算帳,老子就先滅了你!」

  「那……好吧。」聖使權衡再三,最終只得同意。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8




第四章 深入冥府

更新時間2009-4-6 12:51:24  字數:9767



 小生也不怕聖使能從自己手中逃走,當下解開了他身上禁制,命其頭前帶路。

  聖使剛才親眼見過小生的神威,倒不敢有何異心,老老實實地帶著小生兩人向空中飛去,不多時已經到了伏牛山的最高峰——雞角峰上。

  飛落在雞角峰後,小生四面望了望,道:「難道禁制的入口在這里?」

  「少俠猜對了。」

  聖使陪笑道:「聖君他老人……不不,余元那家伙狡猾的很,不惜花費極大的力氣把禁制的入口設在這里,隱秘的很。」

  小生點了點頭,這里高達數千米,空中罡風猛烈,要在這種地方設置禁制入口,又要保證其長期穩定,實是不易。

  「那你還不快打開禁制?」趙如催促道。

  「是是,在下這就打開,這就打開。」

  聖使從懷中取出一個五角型的黑色圖章,口中念念有詞,一口黑氣噴了上去,峰上頓時陰風陣陣,接連出現了五個黑色的洞。

  那五個黑洞并無實質,只是由氣流漩渦形成的,聖使將手中圖章高高舉起,只見圖章上頓時射出五道黑氣,投向黑洞中,那五個黑洞便開始向一處集中,漸漸重疊成一個。

  聖使收起圖章,道:「少俠,入口很快就會消失,我們快走吧。」

  小生見重疊後的黑洞十分幽深,內中有無數黑氣亂流,當下也不敢大意,先將紫府玄罡提起護身,才用禁制帶起趙如和聖使,向洞中飛去。

  也不知飛行了多久,才覺眼前一亮,從黑洞中脫身出來。

  趙如看了看四周景物,驚叫道:「啊,這里好像還是伏牛山啊。」

  四周的峰巒景物,與伏牛山一般無二,就連三人腳下站立的山峰,也分明就是雞角峰。

  只是這里的一輪圓月,卻是紫色的,整個天空都籠罩在淡淡的紫色之中,山上的樹木花朵,非黑則白,再無第三種色彩。

  「好邪門的禁制,不過卻有取巧的嫌疑。」

  小生眼下已有了創造真正空間的能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余元禁制的奧妙。

  「他不過是利用原有的伏牛山,再用擬空間之術創出了這個空間,雖然還不算真正的空間,卻又比擬空間高了一層,哼哼,也真虧他能想得到用這個辦法,老子倒是有點低估他了。」

  趙如道:「那余元的冥府在什麼地方?」

  聖使忙指著遠處一座山峰,道:「余元的冥府就在那里,不過,他現在已經不住在里面了。」

  小生順著他手指處望去,只見到遠處山峰上,隱隱有著連綿的宮殿高墻,想來就是冥府所在。

  聽聖使說余元不在冥府中居住,小生不覺有些奇怪,道:「他不在冥府,跑到哪里去了?」

  「這個在下就真的不知道了。」聖使道。

  小生冷笑道:「你可想清楚了,我雖然答應過,要饒了你的性命,但也可以隨時改變主意的。」

  「少俠誤會了,我……我實在是不知道啊。」

  聖使連聲叫著屈。

  「不瞞兩位說,余元自從前些日子受傷回來後,就不在冥府中住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過,他還在這個空間里是一定的,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接到他的指令。」

  「你們能夠接到他的指令,卻見不到他的人?」小生想了想,道:「那你奉命去尋找小人,找到了後又該如何交給他?」

  聖使道:「我找到小人後,只要把他們放在余元指定的地點就可以了,其實根本見不到他。」

  小生沉思了一陣,道:「你知不知道余元要那些小人做什麼?總不會真的要他們來服侍他吧?」

  聖使道:「他……他是要吸食那些小人的體內精髓。」

  「什麼?」

  小生道:「那些小人是他的食物?」

  「是。」

  聖使道:「那些小人雖然身材矮小,但是壽命卻比普通人類長了上百年,這是因為他們骨胳中的精髓十分堅凝,對于我們這些陰魂之體而言,他們的骨髓是大補的聖品。」

  「這一個多月來,余元派你去過幾次小人村了?」

  「上個月末一次,加上這一次,已經兩次了。」聖使道。

  「我明白了。」

  小生冷笑一聲,揚手放出一團紫光,將聖使全身封住。

  「看你這麼老實,老子就饒你這次。這禁制要十年後才能解開,這段時間里你就在這里靜心悔過吧。」

  紫光中,聖使的嘴巴連連開合,似乎是在懇求些什麼,可是,聲音卻無法透過紫光傳出。

  小生理也不理他,對趙如道:「我知道余元在哪里了。」

  「他在什麼地方?」趙如好奇地道。

  「他上次被我打傷,所以回來後就躲起來療傷,不然,也不會一個月派那家伙去了兩次小人村索要小人。」

  小生道:「他躲起來無非是怕我們找來,你想想,對他而言,什麼地方是最安全的?」

  「對于修煉者來說,躲避強敵的最好辦法:就是把自己藏在某個厲害的法陣里。」趙如想了想,道:「不過這里又沒有法陣,余元能躲到哪里去呢?」

  「你忘了那小狐貍說過的話?」小生道:「余元當年把天狐引到這里,困了這麼多年,不靠法陣還能靠什麼?

  「而且這法陣恐怕還相當厲害呢,要是我沒猜錯,余元現在就躲在陣中,這樣既可以防范我們,又可以就近監視天狐,不是一舉兩得?」

  「可是法陣在哪里?我怎麼沒看到。」

  趙如目力也非常人可比,此刻又是站在最高峰上,卻沒見到法陣的半點影子,對小生的話不由有些懷疑。

  小生嘿嘿笑道:「要是能被你一眼看到,這陣還能困住天狐這麼多年嗎?虧你還是青城弟子,居然連這點見識都沒有。」

  趙如見他出言辱及自己師門,不由有些生氣,忿忿地道:「你這麼厲害,那你把它找出來啊!」

  小生笑道:「看老子的吧。替我護法。」說著盤膝坐在地上,面色漸轉凝重。

  一道道紫色氣流開始在小生身旁旋轉著。

  小生微閉雙眼,緩緩將雙掌抬起,只見兩道紫色勁氣從他掌心發出,升上百丈高空,漸漸堆積成一團紫雲。

  趙如越看越驚,將體內真氣催生成雲需要何等的功力,她再清楚也不過,這可不同于禁制幻化、或法器所放出的寶光,完全要靠自身玄功,半點也取巧不得。

  記得,自己師父也曾演示過這種功法,以他老人家合光階的程度,拼盡了全力,也不過催出方圓三丈的一片真氣雲,可眼前這家伙看來并未怎樣費力,已經催出了足有五畝方圓的一片紫雲。

  而且,他似乎并無停下的意思,雙掌掌心中仍在源源不斷的發出紫色勁氣。

  隨著他不停催動,上方紫雲不停擴大,已經完全將這座山峰籠罩,并不停地向外擴去……

  不覺兩個多時辰過去,紫雲已經覆蓋了趙如目力能及的所有天空,忽見小生猛的睜開眼來,低吼了一聲,雙掌一陣搓動,滿天紫雲頓時劇烈地晃動起來,在同一時間,無數道紫色閃電從雲中擊下,轟擊著下方的每一寸土地。

  隨著一連串的巨響聲接連響起,一座座山峰被紫電擊中坍塌,地面上也出現了無數個深不可測的巨坑。

  只有一座山峰在紫電轟擊下屹立不倒,且無半點損傷。

  「找到了!」

  小生冷笑一聲,雙掌連連揮動,空中紫雲立即向這座山峰上空集中。

  隨著他雙掌不停搓放,無數道紫電向山峰接連轟去,足足狂轟了半個時辰,這座山峰終于有了變化。

  只見一片片灰白色霧氣從山腰山巒處升起,漸漸將山峰護住,在紫電的擊打下隨滅隨生,越來越是濃厚。

  小生長嘯一聲,張口一陣狂吸,將滿天紫雲盡數收回口中,抹了抹額頭汗水,道:「好厲害的法陣,原來就藏在那座峰上。」

  此時四周山峰都已被轟為平地,只剩這一座山峰在灰白色霧氣的包裹中屹立不倒,顯得極為扎眼。

  趙如呆呆地看著這座山峰。

  「法陣就設在峰上嗎?好厲害……」

  「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

  小生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望著這座山峰。

  「這法陣所擁有的力量,已經不屬于這個宇宙了,否則不可能抵擋住我用紫府玄罡化成的紫電,嘿嘿,憑余元的力量,不可能布下這麼厲害的大陣,這多半是那具妖屍的杰作了。」

  「那具妖屍?」

  趙如吃驚地道:「他不是正在閉關,不能出來嗎?」

  「他自己出不來,不等于不可以把自己的力量暫借給余元。」

  小生瞇起雙眼,望著對面的山峰。

  「或者用其他的方法也可以。嘿嘿,好家伙,老子現在越來越想見見那具妖屍了,看看他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趙如見小生發動紫電後,那種驚天動地的力量都不能損傷峰上法陣,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法陣這麼厲害,你有把握破了它嗎?」

  小生笑道:「那就要試試才知道了,不過,如果連老子都拿它沒轍,恐怕這個宇宙中也沒人有辦法……那天狐就只能怪自己命苦了。別廢話了,飛過去看看再說。」說完,當先飛起,直向那座山峰而去。

  趙如也非膽小之人,實在是因為今天所見之事,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

  任何人,包括修煉者在內,當遇到超出自己常識范圍的事時,都難免產生恐懼感,因此她才會有些猶疑,小生這番半開玩笑的話倒讓她輕松了不少,忍不住輕笑一聲,也隨小生飛起,向山峰而去。

  兩人剛飛臨山峰上方,小生便覺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下面傳來,以自己的修為,竟也有些穩不住身形,而且越是靠近峰頂,這種吸力便越強。

  以他的功力尚且如此,趙如就更不用說了。

  她隨在小生後面,剛接近峰頂,便覺一陣強橫的吸力拉著自己不住下墜,任憑她如何催動劍光也阻不住下跌之勢,情急之下尖聲叫道:「小生快救我!」

  人影一閃,小生已在她身旁出現,一把攬住她纖腰道:「不怕不怕,一切有我。」心里大是得意:「這小娘皮的腰又細又結實,比紫鈴好老婆也不差,老子該多抱上一會才對。」

  只是,那種吸力實在強橫,他一人還可勉強應付,此時再加上趙如,也有些吃不消了,只好使出全力抵抗吸力,同時盡量將身體向外橫飄,緩緩向地面落下。

  費了好大的力氣,兩人才在峰腳下安全降落。

  小生抬頭望望這座高聳入雲的古怪山峰,肚里一陣亂罵,母親的,這是什麼古怪力量?老子縱橫宙界,到過多少異世界,也從沒見過這麼變態的地方!

  四面望去,自己與趙如已經被那種灰白色的霧氣籠罩住了,那霧氣看似灰白,其實是黑色霧氣中夾雜著一些純白色的光點,這些光點也不知是如何產生的,一粒粒聚而不散,懸浮在黑霧之中,把黑霧映成了灰白色。

  趙如功力遠不及他,站在峰下,只覺全身沉重無比,就連走路也覺得困難,好像一時之間,自己又變回了那個肉骨凡胎的普通人,不由苦著臉道:「我們不是要爬上峰去吧?」

  小生聳了聳肩道:「不然還能怎麼樣?走吧。」

  兩人向山峰走去,到了峰前,只見居然有一條山路直通峰上,那山路竟是用長條的青石板搭成,一路筆直向上,山路兩旁,盡是光滑如鏡的陡峭山壁,根本無法攀爬。看來這條青石路是唯一的上山通道了。

  余元顯然沒有如此好心,還為他們造出一條山路,這山路必然是為了引誘敵人進入峰上法陣所設,可妙就妙在敵人即使明知如此,也只能沿此路而上,別無選擇。

  當下由小生放出紫府玄罡護身,走在前面,兩人慢慢向峰上走去。

  趙如只有小宇階的修為,在這樣強的吸力影響下,即使提足全身功力,也只能勉強走路而已,要放出真氣護身是萬萬不可能,至于用飛劍法器護體就更是妄想,只怕即使能勉強放出來,也會被立刻吸落。

  小生一面前行,一面伸手拉住趙如玉手,在他的幫助下,趙如略感輕松,總算可以勉強跟上他。

  兩人行了一個多時辰,除去吸力越來越大,連小生也覺有些疲累外,倒沒什麼危險發生。

  本以為就此可以無驚無險的爬上山去,誰知,到了山腰處順著山路向右折轉,卻發現面前是道寬達百丈的斷崖。

  向前方望去,只見斷崖的另一端霧氣沉沉,也不知道距離峰頂還有多遠,趙如大為沮喪,大小姐脾氣發作,賭氣地坐在地上,道:「不走了,這麼寬的斷崖,飛又飛不過去,走又走不動。」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

  小生道:「要下去也要走上一個多時辰,累也累死了。」

  「那該怎麼辦啊?」

  趙如苦著臉道:「難道你有辦法過去?」

  小生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這里的吸力比在山下又強了數倍,自己就是拼盡全力,也未必有把握飛過斷崖,更何況是帶著趙如?一時間心里也沒了主意。

  他正在發愁,忽見對面濃霧中有青光一閃,一面長三尺,寬僅一尺的青石板竟從對面緩緩飛了過來,倒像是有意在這里接應他們一樣。

  「看來我們的老朋友想得很周到啊。」

  小生指了指那塊憑空冒出的古怪石板,道:「還專門弄塊石板來接我們過去。」

  「他有這麼好?」

  趙如道:「我們如果站上去,那塊石板突然下落,那不是要被活活摔死了?」

  這里的吸力如此之強,如果真的摔下去,小生或者還能不死,她可真要香消玉殞了。

  「那倒不會。」

  小生想了想道:「余元和那具妖屍如此精心布置,還不知道在後面設了多少機關在等著我們,怎麼肯這樣輕易的就摔死我們?嘿嘿,就算你肯,他們還不舍得呢。」

  趙如白了他一眼。

  「你還真要試?」

  「都到了這里,說什麼都要試試!母親的,老子一向福大命大,這次也不會例外!」小生說著一把攬起趙如纖腰,將她抱在懷中,看準了那塊青石,起身躍落石上。

  他腳剛落上石面,那塊青石便掉頭向對面斷崖飛去。

  眼看走到中途,忽見對面的灰白的霧氣一陣翻動,竟有好大一片變成了黑色,卻是那些懸浮在黑霧中的白色光點突然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個足有西瓜大小的白色光球,猛的向小生和趙如撞來!

  小生暗叫不好,此刻懷抱趙如,又要穩定身形,在要命的吸力影響下,他能夠提起的紫府玄罡都已放出護身,此時竟然無力出掌相迎。

  白色光球飛撞過來,猛擊在護體玄罡上,小生頓覺如遭重擊,護體玄罡在這一擊之下,幾乎盡散。

  好在那個白色光球也在一撞後消失不見,小生剛松了口氣,卻見白影連閃,濃霧中竟又射來幾個光球。

  如果再被擊中,他也只能懷抱著趙如墜落山崖了!

  情急之下,小生靈機一動,勉強調動一絲玄罡,將其從腳底逼出,透在青石板上,雙腳微錯,竟將青石板向旁邊移動了半分。

  白影一閃,一個光球與他擦肩而過,跟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小生拼命操控著腳下石板,險之又險的避過了七八個光球,眼看已經離對面斷崖不遠,忙使出吃奶的力氣縱身一躍,落在了山道上。

  他腳落實地後,那白色光球便不再攻來。

  小生大口喘息著將趙如放下,連聲叫苦:「母親的,累死老子了,這里真他娘的古怪。」

  趙如剛才見到白色光球猝襲自己,以為小生定然無法躲避,早嚇得閉起了雙眼,此時腳落實地,真有再世為人之感,腿一軟也坐倒在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人正坐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道:「嘎嘎,兩位倒真是好本事,居然能走到這里,余元佩服得很。」

  「余元!」

  小生霍然站起,怒道:「老子真為你害臊,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師,居然躲起來不敢露面,只靠著陣法為勝,我呸!」

  余元卻毫不動怒,仍舊語氣平和,道:「小子,你的力量也已經超越了這個宇宙,難道看不出這并不是簡單的法陣嗎?

  「哼,現在只是給你個警告,如果你再向前行,就連命都沒有了。

  「本聖君和你并無仇恨,也不想做你的仇人,你還是回頭去吧,不要為了別人搭上了自己的命。」

  小生冷笑道:「要我回頭?那很容易啊,只要你交出被困的天狐,老子立即離開。」

  「想救天狐?嘿嘿,原來你就是她的有緣人。」

  余元冷笑道:「好,既然如此,你就憑自己的能力救人吧,本聖君倒要看看,天狐一直等待的救星,到底有什麼辦法救她出去。」說完此話後便再無聲息。

  小生與趙如歇息了片刻,才又繼續向峰上行來,一路上道路平坦,再無什麼意外,漸漸行近峰頂,只見藍光耀眼,峰頂處盡是厚厚的積雪,原來是藍色的月光從映在積雪上折射而成。

  那峰頂處并無多少霧氣堆積,小生兩個離峰頂越近,便覺身上越是輕靈,看來那種奇怪的吸力與霧氣有直接的關系。

  小生不由暗暗稱奇,想起剛才在空中所見,這峰頂明明是霧氣最濃厚的地方,此時卻不知為何散去,難道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不成?

  趙如喜道:「這里比下面好多了,我又可以飛行了。」

  「還是不要飛了,這余元說不定又有什麼陰謀。」

  小生道:「我們還是走上去。」

  有了前番經歷,兩人再不敢有任何大意,當下仍由小生走在前面,趙如則放起飛劍護身,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

  沒有了先前那種討厭的吸力,兩人走起來十分快捷,不覺已到了峰頂。

  峰頂景色倒是極為秀美,四處覆滿了藍色的雪,雪中雜生了一些樹木花草,雖然色彩單調了些,只有黑白兩色,但配上藍色的雪地,卻也好看。

  這座山峰形如手指,越往上越是狹窄,所以峰頂并不很大,看來也不過五六畝大小的樣子,到了這里,再無道路通向別處,就連洞穴也不見一個,竟是一處絕地。

  趙如奇道:「這里沒有路了啊,余元究竟躲在哪里?」

  小生也是心中奇怪,試著彈出兩道玄罡向地面射去,只見積雪飛濺,下面的石地卻絲毫無損,不由驚奇。

  「好家伙,老子的玄罡無堅不摧,竟然不能擊破這里的石地?這座山峰的古怪可不小。」

  忽聽趙如驚叫道:「那……那是什麼?」

  只見雪地一陣翻動,突然從地下升起了四個高約三丈、寬丈許的青石牌坊,由四面將小生兩個圍住。

  這四個牌坊上都有字,分別是「誅仙」、「滅仙」、「絕仙」、「戮仙」。

  每個石坊的石梁下,都懸掛著一柄劍,分別發出紅、藍、黃、黑四種光華,雖未親身接觸,小生已經感到這四柄劍中隱含著強大的力量,與先前所進的古怪吸力有些相似,都不像是這個世界所應該有的。

  當下不敢大意,忙手結法訣,先在自己與趙如身旁布下三層禁制,跟著又放出護體玄罡,將趙如一并護住。

  余元的狂笑聲再次響起。

  「嘎嘎嘎,小子怕了嗎?任憑你功力再高,一旦進了我這屠仙大陣,也只有形神俱滅、化成飛灰的分,可惜啊可惜,你死就死了,卻還拖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讓本聖君好不憐惜啊,哈哈哈。」

  他的話音剛落,便響起一陣嬌嗔不依之聲,聽聲音正是在寒玉谷遇過的妖婦王玉蘭。

  小生氣得雙眼冒火,正想盡全力一試,看看這四把鬼劍有何厲害之處,卻聽一陣劍吟聲響起,只見那四柄怪劍一陣輕晃,從劍尖分別射出四色劍氣,向自己疾射。

  四色劍氣射至小生身前約三丈處時,彷佛被什麼阻住,略頓了一頓,跟著便聽一聲異響,彷佛裂帛碎玉之聲,四色劍氣重又前沖。

  剛才略阻劍氣的正是小生所布的第一層禁制,想不到在眨眼間便被攻破,小生不由一驚。

  「這劍氣怎麼如此厲害?」

  一念未畢,第二層禁制也被突破。

  小生所布的三層禁制學自萬象祖師的秘笈之中,雖說他眼下功力遠不及萬象祖師,禁制威力也打了折扣,但也不是普通的飛劍法器說破便能破的,可這四色劍氣輕輕松松就突破了兩層禁制,實在是厲害至極。

  小生知道,今天遇到了自己出道以來的最大危機,于是低聲對趙如道:「坐在我身旁,不要離開我三尺之外。」說完不等趙如回答,便自行盤膝坐下。

  趙如也看出不妙,乖乖的按小生所說的話去做,坐在他身旁。

  此時金光一閃,跟著碎裂,第三層禁制竟然也被突破了!四色劍光如同四條出水怪蛟,向小生和趙如纏來。

  一道強烈的紫光閃動,小生全身上下已完全籠罩在紫府玄罡下,厚厚的紫氣彷佛保護罩一般,將他和趙如牢牢護住。

  四色劍氣一路勢如破竹,到了這宙界第一功法前,終于受阻。

  只見四道光華圍著一團紫光上下翻飛,努力鉆刺,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雙方一時呈膠著狀態。

  雖然一時沒有危險,小生卻是暗暗叫苦。

  那四道劍氣忽上忽下,四處鉆刺,他卻必須將身外四周嚴密防護,不能露半點破綻。

  一味主守,本來就落了下風,更要命的是那四道劍光威力奇大,每一次攻來,他都需要全力運轉內丹,將紫府玄罡盡數發出才能抵擋。

  時間一長,就算他現在已能吸收宙界間各類能量為己用,也難免覺得吃力。

  那四道劍氣狂攻了一會兒,小生感覺體內儲藏的玄罡已耗去近半,雖然已經拼命吸收外界能量補充,可在這四座古怪的牌坊內,可吸收的能量竟是十分薄弱,遠遠趕不上消耗的速度。

  如果照此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自己體內玄罡就要耗盡,小生一時焦急萬分。

  自己經靈石幫助後,已近不死之身,就是真的被劍氣襲體,也未必就死。可是,趙如修為卻淺,萬一護體玄罡被破,她必然形神俱滅,這可該怎麼辦才好?頓時急得額上汗水直流。

  或者真是情急智生,他正在焦急萬分,忽覺腦中彷佛有悶雷震響,跟著便見眼前一片黑暗,腦中卻清醒無比,一道靈光,在眼前閃現。

  「大寂滅境,無死無生,元神肉體,乃汝一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生忽然記起了自己曾在夢中所見的景象。

  只見一個面貌極像自己的青年,盤膝坐在自己面前,雙手合于胸前,身後現出一道金輪,忽然對自己微微一笑,嘴中說著些自己似懂非懂的話。

  面前出現的場面他曾在夢中見過一兩次,只是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打拳的老人,一萬個光頭身上,不曾留意過此中奧妙,想不到在他無助之時,往日的夢境重現眼前。

  那青年微笑著吟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

  小生心中一動,跟著喃喃念道:「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

  我有些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只聽那青年人繼續念道:「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

  「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小生豁然開朗:「大寂滅境,原來進入大寂滅境,靠心!」

  當日在神鼎之中,他也曾無意中進入過大寂滅境,但那完全是運氣,要想再次進入,卻不能了。

  萬象祖師也曾在秘笈中說過,煉氣士要邁入大成之境,修成不死之身,成千萬化身,也非有進入大寂滅境的能力不可,否則即使你功力再強,如果境界不夠而強加習練,最終只能是走火入魔。

  不過,萬象祖師功力雖強,畢竟不是佛門中人,因此也無法提示小生,該如何才能明心見悟、進入此境。他當年也是在修煉到一定程度後,偶然悟出此理。所以在秘笈中只是略提此事,并無詳細說明。

  事實上,此類靠心悟才能領會的境界,也無法用語言和文字加以說明。

  小生實是得天獨厚,不但生來便是同萬象祖師一樣的三界奇人,更有個兼修玄門佛家兩派功法的老爸,他夢中所見的景象,便是天生有意留在他腦中的,想不到在關鍵時刻,幫了他的大忙。

  他天資本高,這一想通了其中關鍵,立刻進入大寂滅境中,雜念漸去,智慧頓生。全身紫光大放,竟將那四道劍光逼得連連倒退,懸掛在青石牌坊上的四柄怪劍也跟著劇烈晃動不止,搖搖欲墜。

  趙如坐在小生身旁,看得真切,見狀不由大喜,叫道:「小生加油!」

  此時,小生的紫府玄罡威勢更盛,只見一朵紫雲漸漸在小生頭頂出現,緩緩向空中沖去。

  那四道劍光此時不攻小生,聯成一體,也化成一道光雲,卻向小生頭頂紫雲壓去。

  一時間,紫雲與劍光角力起來,紫雲忽上忽下了一陣,最終將劍光緩緩向上方頂去,眼看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四道劍光的封鎖……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8


第五章 兇頑授首

更新時間2009-4-6 12:51:59  字數:9278



 眼看紫雲就要沖破封鎖,轉而壓制四座青石牌坊,卻見四座石坊相繼鳴響,猶如石擊脆玉。

  跟著便見那原本懸掛在石坊下的四把怪劍先後飛起,各自在空中化成千把萬把,一時間藍、紅、黃、黑四色劍光四處飛舞,密密麻麻如同一張大網般,向小生頭頂處的紫雲壓來。

  劍網與紫雲一向下壓,一往上沖,兩股大力交相激撞,勁氣四溢,竟將峰頂積雪卷了個干干凈凈,彼此卻分不出勝負誰屬。

  趙如功力有限,實在插不上手,只能不停替小生鼓勁,誰想小生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連雙眼也不肯睜開,趙如不由大急,便欲伸手去晃動小生。

  她不懂什麼是大寂滅境界,見小生能夠運功抵抗那些怪劍,還以為他并非在定中,又見小生閉著雙眼、一副托大的樣子,心里實在有些不以為然。

  她手剛要觸及小生,忽覺眼前一花,見到一個淡淡的人影從小生頭頂飛出,全身紫氣籠罩,樣子像極了小生,不由微微一愣。

  元神出竅?

  對于劍術中人而言,元神出竅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一般層神階的高手如果不選修元嬰,就會改而凝煉元神。

  只不過,劍術中人所煉的元神十分虛弱,除了能用之躲避天劫外,并無多大用處,也只能用來唬唬低手。

  如果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將元神出竅,那等于是送死。除非像天生那樣,能將元神肉質化,才有些實用性。

  煉氣士的元神卻威力極大,不但變化萬千,更不受一切法器真氣傷害,只要敵人沒有煉出九滅神光那類變態的東西,或者不惜玉石俱焚,以自身丹火煉化敵人元神,用元神對敵可謂立于不敗之地。

  也正是因此,煉氣士要煉出元神并非易事,至少要先達到「通體幽明」的境界,再下百十年的苦功才可,就連夫差那樣的身分,也只是略窺門徑,還不敢將元神放出對敵。海無心紫鈴等人就更不用說了。

  小生進入大寂滅境後,靈智已開,頓時將身外事忘了個一干二凈,轉而修煉起萬象祖師秘笈中所記載的元神來。

  他先得藍坦人的機甲幫助,達到了「通體幽明」的境界,又在靈石刺激下更進一步,成就了煉氣士夢寐已求的「玉胎真身」,與真正的不死之體已相距不遠,本身已經具備了修煉元神的條件。

  再加上有宇宙之息相助,對宙界間和自身的能量屬性了若指掌,修煉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竟被他一舉成功。

  雖然元神初成,還不能將其煉成真正的分身,與千萬化身的境界更是相差甚遠,卻已經可以隨意出竅。

  如果他現在願意,用元神周游宙界也不是不可以。

  他本想再接再厲,將元神修煉成自己的分身,無奈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以他現在的修為,即使進入了大寂滅境,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煉成身外化身。

  試了幾次都無結果,小生這才有些遺憾地從定中醒來。從定中醒來後,小生才看到自己頭頂紫雲與四柄怪劍化成的劍網正在纏斗不休。

  說來也怪,紫雲有幾次差點沖破了劍網封鎖,可每當要獲勝時,便有一股外來的力量加入,四柄怪劍頓時變得厲害許多,反將紫雲壓下。

  他宇宙之息的修為本有基礎,經過剛才入定,更進入了小成境界,立即便感覺到那股外力并非來自峰上,而是來自上方天空。

  現在元神既成,小生立時動了查探之心,因此便將元神出竅,向上方飛去,這也正是趙如看到的一幕。

  趙如見他不知死活地驅動元神向上方劍網沖去,不由大急,叫道:「你要自殺嗎?那些怪劍會傷到你的元神的,快回來!」

  卻不知此元神非彼元神,放眼整個地球,能傷到煉氣者元神的人,只怕還沒出生呢。

  小生元神穿透劍網,轉眼飛到四座青石牌坊上方,便停下不動,留心觀察那股奇怪力量的來處。

  他雖然靈肉分離,但到了他這個階段,靈肉已然合一,元神肉體都在他意思控制之下,雖然元神出竅,卻并不影響肉身的動作。

  為幫助元神查出那股力量的來路,小生肉身全力運轉玄丹,只見紫氣彌漫,空中紫雲又擴大了近倍,直向上方劍網沖去。

  上方劍網被紫雲這一猛沖,立時有些不支,眼看就要潰散,小生元神卻發現高掛在天空的那輪藍色月亮猛的一閃,從中射出一道白氣,向峰頂落來。

  白氣剛接近峰頂,懸浮在霧氣中的那些白點便如斯回應,萬蜂歸巢般投入了白氣中,頓時,白氣比先前更粗了數倍,跟著在空中分成四股,落向了四座青石牌坊。

  白氣射落石坊後,空中劍網便猛的一亮,威力大增,轉而將紫雲又壓了下去。

  「好狡猾的余元!」查看清楚後,小生不由在肚里大罵。

  這石坊劍陣的力量之泉竟是在那輪藍色的月亮上,如此看來,這月亮也不是實物,而是余元或那具妖屍幻化而出的了。

  既然發現了此陣奧妙,小生立時便有了主意,當下一面催動肉身繼續全力沖擊上方劍網,一面卻將元神展開,擋在了四座石坊上方。

  眼看劍網在玄罡的沖擊下漸漸不支,上方藍月又是一閃,射出一道白氣。

  這次小生早有準備,元神伸展如雲,將峰頂完全籠罩,硬是用元神接下了射來的白氣。

  下方劍網頓時後力不繼,在紫雲的連番沖擊下轟然破碎,四把怪劍現出原形,同時被震成粉碎,連帶著那四座石坊,也變成了一堆堆碎石。

  隨著石坊被毀,籠罩此峰的霧氣也漸漸消失,先前那種古怪的吸力也不見了。

  劍陣既破,小生的動作更是絲毫不停,肉身元神瞬間相合,飛身向空中藍月沖去。

  趙如親眼見到小生破陣的過程,知道以自己的實力跟去,也只是為小生平添累贅,當下只在峰頂等待。

  小生星飛電馳般飛近了那輪藍月,離近後才看出這輪藍月原來是一個懸浮在空中的建築群,正中是一處主殿,四面建有無數廳臺樓閣,隱隱可見有人在其上走動。

  他直落到主殿前的廣場上,大聲喝道:「余元,你還不出來嗎?」

  話音未落,只聽厲吼連連,數百個被黑煙籠罩住半身的冥人從四處現身出來,紛紛揚手放出飛劍法器,向他攻來。

  小生怎會把這些小丑放在眼中?他冷笑一聲,連劈出數十道紫府玄罡,將那些飛劍法器連同數百個冥人一并卷入,震成飛灰。

  「好狠的小子。」

  一身黃色王袍,頭戴冠冕的冥聖余元從殿門緩緩走出,冷冷看了小生一眼。

  「難為你能來到這里,小子,可惜你來得卻走不得!」

  小生見他到了此時還能如此鎮定,倒也有些佩服,微笑道:「好說好說,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下老子了。」說著右手微揚,射出五道紫光,直取余元。

  他還要問清天狐的下落,并不想就此殺了余元,因此只用指力攻擊。

  眼看五道紫光將要射至,余元才不慌不忙地舉起右手,只見一顆白色圓珠出現在他掌中。那珠子一出現便大放光芒,頓時將小生所發的紫府玄罡沖散,同時射定了小生。

  小生大喜,這珠子的大小形狀,與自己所得的兩枚圖匙毫無分別!難道是萬象祖師計算有誤,這第三枚圖匙不是被妖屍得去,而是到了余元手中?

  他正在開心,卻覺身上一沉,不由暗叫不好,這枚圖匙的力量似乎遠勝過前兩枚,以自己的實力竟被其壓制,就連體內的玄罡運行也有些遲滯了。

  余元哈哈一陣大笑,俯身吻了吻一直依偎在他懷中的桃花仙子王玉蘭,柔聲道:「小寶貝,這小子已被本聖君靈珠壓制,功力大減,就由你去取他的性命吧。」

  王玉蘭輕笑一聲,向他拋了個媚眼。

  「玉蘭遵命,多謝聖君成全。」

  她與小生有斷腿之仇,剛好可以趁機報仇雪恨。

  妖婦飛身向小生沖來,她仗著小生此時功力大減,背後又有余元撐腰,竟未使用飛劍法器,「咯咯」一笑,玉腿飛揚,一只粉光致致、雪白粉嫩的玉足直踢小生面門。

  小生見這妖婦竟敢如此無禮,不由大怒,當下也不閃避反抗,等妖婦玉足臨近之後,才突然出手,一把捏住了她足踝,然後猛的一抖。

  紫府玄罡何等厲害,王玉蘭全身骨骼從足骨開始,立時節節寸斷,頓時發出凄厲至極的一聲慘叫:「聖君——」

  話只說了一半,櫻口中已是狂噴鮮血,一截白森森的骨頭生生從她粉頸旁穿出,鮮血頓時染滿了嬌軀。

  可憐一個如花似玉的絕世妖姬,就此香消玉殞,臨死之前無限幽怨地望了余元一眼,便「咕」的一聲斷了氣。

  妖婦剛斷氣不久,屍身上便升起一個淡淡的人影,向余元逃去。

  小生見她居然煉有元神,不由冷笑一聲,揚手拋出那張得自紫庭星的萬古毒蠶網,將其元神網住,只聞又是一聲慘叫,妖婦的元神已被萬古毒蠶吞食,從此形神俱滅。

  這一切過程說來緩慢,其實快如電光石火一般。

  余元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妖婦橫死,竟然無力阻止,只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小生道:「你……你……你竟然……」

  「很奇怪我為什麼沒被那珠子壓制是不是?」

  小生冷笑道:「你不妨看看自己掌心,那珠子還有沒有了?」

  余元愕然向自己掌心望去,只見掌中空空如也,不要說是寶珠,就連黃豆也不見有半顆,頓時怒發如狂,仰天大吼道:「屍尊,你對我不公啊!」

  「那珠子果然是妖屍給你的。」

  小生冷笑道:「可惜他見你沒有了利用價值,已經收回了寶珠,余元,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憑仗的?快告訴我,天狐究竟被你困在什麼地方?」

  原來剛才在余元拿出寶珠的一瞬間,小生確是被靈珠威力壓制,功力大減,也是他情急智生,忙將自己內藏兩枚圖匙的擬空間打開,余元手中的那枚圖匙立被吸引,不但威力消失,而且還差點被小生收入擬空間中。

  就在關鍵的時刻,余元手中的圖匙忽然不見。那正是因為閉關中的妖屍發覺不妙,忙將圖匙收回。

  原來那所謂的神秘界正是第三張副圖,當年妖屍還是峨嵋掌門的時候,無意中在神秘界得到圖匙,立時生出貪念,想要將圖匙力量據為己有。

  本來這是絕無可能的事,他一試之下不但不能成功,反倒走火入魔,就此死去。

  也是造化弄人,他雖然死去,卻也將部分圖匙力量逼入了自己經脈中,再加上有別的奇特遇合,竟成了宙界中第一兇惡之物——妖屍。

  他雖然成了妖屍,卻仍未放棄圖匙的力量,經過多年摸索,竟控制了圖匙的大部分力量,眼下他已可隨心所欲地將圖匙或化回原形、或散為能量藏于體內。

  只是,他畢竟沒有完全控制圖匙,也因此時不時要遭受圖匙力量的反噬,所以才會多年閉關不出,專心摸索完全控制圖匙力量的方法。

  為了困住天狐,對付自己命中的克星,妖屍才不得不將部分圖匙力量化成珠形,借給余元使用。

  可是,余元畢竟不能像他那樣控制住圖匙力量,結果險些被小生收去,妖屍感應到後,忙迅速將其收回,卻因此害死了桃花仙子王玉蘭。

  「想知道天狐的所在嗎?你還是自己去找吧,嘎嘎……」

  余元自知無法幸存,存了拼命的心思,怒吼一聲,先放出一串骷髏念珠,離手化成一圈黑雲護住自己身體,跟著發出一十三把黑色飛劍,狂風般向小生卷去。

  小生未遇靈石之前,他已經不是敵手,更何況是現在?

  當下小生也不用什麼飛劍法器,身形連晃,在十三把黑色飛劍中游走起來,邊走邊笑道:「就憑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也想對付老子嗎?嘿嘿,堂堂冥聖也不過如此!」說著屈指一彈,竟將一把飛劍彈成粉碎。

  小生一面笑罵,一面伸指連彈,不多時余元的十三把飛劍便被他毀去。

  余元本想拼命,但見小生如此厲害,再戰下去只是白白送死,頓時起了畏懼之心,揚手拋出一柄飛叉射向小生,自己卻轉身飛逃。

  小生早防著他會溜走,一掌將飛叉拍碎,跟著揚掌射出數十團紫色火焰,冷笑道:「你還想走嗎?」

  那些紫色火焰正是小生體內的玄丹之火,本來不可輕易使用,但小生此時功力今非昔比,偶而用之,也不會損傷元氣。

  此物正是一切陰邪之物的天敵,是余元的克星,余元那件用來護身的骷髏念珠本來厲害無比,專污正派門下的飛劍法器,遇到了小生的丹火,卻立刻化成飛灰。

  只聞余元大聲慘叫,已陷入熊熊丹火之中。

  他本是陰魂之體,尋常正派中人想殺他實是千難萬難,可遇上了丹火,卻是必死無疑,隨著一聲聲凄厲的慘叫,余元的身體在丹火中漸漸縮小,最終化灰而散。

  小生收回丹火,望著余元所化的那堆白灰,不由搖了搖頭。

  此人早年也是一代英才,而且遭遇堪憐,本來不是不能歸入正道,可惜他一味作惡,最後竟攀附妖屍,才有今天的下場。

  余元既除,小生揚掌發出幾道玄罡,毀了這座懸浮于空中的冥殿,而後才掉轉身來,向下方山峰飛回。

  轉身向下方望來,卻發覺那座山峰已經消失不見,而趙如正飄浮在空中,抬頭看著自己。

  「怎麼回事?」

  小生奇道:「山峰怎麼不見了?」

  趙如道:「我也不明白,就在剛才,整座山峰突然消失了,要不是我反應的快,非從天上摔下來不可。」

  「我明白了。」

  小生想了想,道:「這座山峰這麼古怪,應該是也是圖匙的力量所化,現在那妖屍收回了圖匙,它自然也跟著消失了。」

  趙如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算了,有時間再和你解釋。」

  小生道:「天狐一定被困在這個擬空間的某個地方,我們快找找看。」

  此時整個擬空間已經成了一片平地,并無什麼出奇之處,倒是山峰消失之後,現出了一個大湖,湖面極是廣闊,小生等懸身百丈高空,也只是勉強看到湖的邊際。

  「這個湖恐怕有古怪,那座山峰應該就是鎮壓這湖的。」兩人這次想到了一起,相視一笑,連袂向湖面飛落。

  趙如一路上沒出什麼力氣,頗有些不好意思,這次不等小生動手,便搶先用飛劍破開水面,兩人潛入水下,四處搜索起來。

  這湖實在太大,兩人尋找良久,才發現湖底的一條水脈中隱隱有光華透出,不知通向哪里,于是便鉆入水脈。

  一路飛去,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見前方水面漸漸稀薄,隱隱有花木倒影,忙出水查看,卻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狹窄的山谷中。

  這個山谷其實是兩山所夾的一條山縫,一邊的山根連著湖水,兩人就是從這里出水,另一邊的山根距離湖邊不過數米距離,且兩頭完全封死,卻是一個絕谷。

  趙如向頭上的一線天看去,不由「咦」了一聲,道:「這里的月亮是白色的,我們是不是從禁制中出來了?」

  小生抬頭一看,果然如此,透過上方縫隙,可以隱隱看到銀白色的月亮,而且谷中的植物也不是只有黑白兩色了。

  他點頭道:「我們是回到了外面,看來剛才我們走的水脈是擬空間和外界空間的連接通道。」

  「壞了,我們一定是走錯路了。」

  趙如道:「余元怎麼可能把天狐困在外界呢?我們還是回到擬空間尋找吧。」

  「不用回去了。」

  小生笑道,「余元已死,要是我沒猜錯,此時那個擬空間已經消失了,如果順著水路回去,還不知道會到哪里呢。」

  「可是……天狐怎麼可能會在這里?」

  「那可不一定。」

  小生笑著發出一道紫府玄罡,射在對面的山壁上,只聽「叮」一聲響,山壁只是凹下了一個小坑,跌落的碎屑也不似平常石頭,而是微泛白光的玉石。

  「這里的山壁下全是玄玉,如果把人封在山腹內,是最好不過了。」

  小生道:「而且這里又是沒有道路可以通行的絕谷,唯一的一條道路還是連接剛才那個擬空間的水路,只要在這里略設一些封閉算路的禁制,使他人無法推算,誰又能找到這里?」

  趙如道:「余元真是狡猾,誰能想到他會把天狐困在外面?而且要找到這里,還必須先進入擬空間,破掉怪峰和劍陣。」

  「他是很狡猾,不過比起老子來,似乎還差了一點。」

  小生嘿嘿笑道:「別廢話了,快找吧。」

  趙如抬頭看到對面的山壁上隱隱有一個洞口,叫道:「那里是不是入口啊?」

  「去看看。」

  小生道:「嘿嘿,明明要困住敵人,卻還留下了進出之口,如果天狐真被困在洞里,我們可要小心了,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古怪。」

  兩人飛入洞中,為求小心起見,入洞後便改為行走,走了一陣,估計入洞已深,卻絲毫不覺得黑暗,好奇之下尋找光源,才發現光源來自洞壁之上,這里的洞壁居然是由玄玉組成,隱隱放出光明。

  兩人沿路轉了幾個彎,漸漸深入山腹中,卻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趙如松了口氣,開始好奇地觀察起洞中景物,偶然抬頭望去,卻看見一堆毛茸茸的東西,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小生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為遇到了什麼怪物,抬頭向洞頂望去,卻原來是一群正倒掛在洞頂休息的蝙蝠。

  這些蝙蝠體型巨大,如果雙翼張開,怕不有一兩丈長,卻似乎對兩人并無惡意,雖然被趙如驚醒,卻也只是拍了拍翅膀,換個地方繼續做春秋大夢去了。

  「大小姐,只是幾只蝙蝠而已,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

  小生連連搖頭。

  這小丫頭當日在婚堂的一席話,是何等擲地有聲?大戰黃氏兄弟時,又是何等的英雌了得?想不到見了幾只蝙蝠也會嚇成這樣。說到底,女人終究是女人。

  趙如紅著臉道:「對不起,可是人家從小就怕蝙蝠,所以才……」

  「好了,大小姐,不要解釋了,快走吧。」

  小生苦笑搖頭,真有些懷疑靈石是否選錯了人,至少自己是沒看出趙如此行的必要性,如果沒有她在倒好,省得麻煩。

  兩人又前行一陣,繞過一道石門,眼前卻是個極為寬闊的廣場,地面全是由一塊塊方方正正的玄玉鋪設而成,兩旁的墻壁也十分平整,還懸掛著十來張玄門中人的畫像。

  除此之外,丹爐鼎鼐,無一不具,地面上還有幾個蒲團,個個中間下陷,顯然是被人坐過,不過上面布滿灰塵,像是很久不用了。

  小生見墻壁上有一行像是用劍刻出的小字,走近了觀看,只見上面寫著「峨嵋青雲子秘修之所」,便道:「趙大小姐,這里的主人好像叫什麼青雲子,你知道他是誰嗎?」

  「青雲子!你……你沒有看錯嗎?」

  趙如全身一震,忙幾步趕過來查看。

  「真的是他……他就是上代峨嵋派的掌門人啊。」

  「上代峨嵋掌門?」

  小生不由一愣。

  「後來變成了妖屍的那個峨嵋掌門?」

  「除了他還有誰?」

  趙如激動地道:「也許他就在這里,我們可要小心了。」

  「他如果在這里,早就出手襲擊我們了。」

  小生搖頭道:「至多也只是他指示余元,把天狐困在這里罷了,這里倒真是個隱密的地方,適合囚禁敵人。」

  聽說妖屍不在此處,趙如不由松了口氣,點頭道:「那我們快找天狐吧,找到了就快帶她離開,也免得南雲姑娘她們擔心。」

  小生點頭,道:「好,仔細尋找,任何一個地方也不要放過,就先從那間玉室查起吧。」說著指了指對面。

  這間玉室看來是硬生生雕刻而成的,墻上還刻有許多圖案,雕工異常精美,小生看得暗暗搖頭。

  如此奢華,哪里像是個修煉者的樣子?難怪他會入魔成為妖屍了。

  趙如聽說妖屍不在,膽子也大了起來,搶先幾步走到玉室前,便將室門推開。

  小生卻忽然感覺這玉室不對,忙叫道:「小心,室里有禁制!觸動了就麻煩了。」卻見趙如已經走了進去,并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小生這才松了口氣,走進室內仔細察看起來,喃喃地道:「奇怪,我明明感到這里有禁制的,怎麼沒被你觸動?」

  趙如表情夸張地拍了拍胸口,道:「大少爺,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

  差點被你嚇死了,這里哪有什麼禁制呢?」

  六月里的帳還得快,剛才小生還說她大驚小怪,現在卻輪到她說了。

  小生想了想,道:「這是種很特殊的禁制,是針對某個人、或者要滿足特定條件才會觸動,所以你并沒有引發。」

  「哪有你說的這種禁制?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趙如只當小生是為了面子強辯,輕輕一笑,道:「還是別研究這里的禁制了,你看那是什麼?好古怪的東西。」

  只見在玉室正中,停放著一個長兩米、寬半米的物體,通體都是藍色,看質地非石非鐵,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上面還有個長長的蓋子,也是藍色的。

  小生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是什麼,道:「看樣子倒像個棺材,可是老子卻沒見過藍色的棺材,而且,這里既然是青雲子當年的潛修之地,又怎麼會有這東西?」

  趙如道:「天狐不會被關在這里面吧?」

  小生倒像看怪物般看了看她。

  「你當妖屍和余元是白癡嗎,會把天狐關在這里?」

  「那可不一定。」

  趙如是個有反骨的人,在陌生人面前像個大家閨秀,卻愛和熟悉的人斗嘴,「不信你打開看看。」

  「這麼晦氣的事老子可不做。」

  小生道:「要開你開,我可沒興趣。」

  「我開就我開。」

  趙如一賭氣,舉步向藍色物體走去,剛邁了半步,忽見那東西上面的蓋子一動。

  小生反應極快,忙用隱身之禁將自己和趙如隱藏起來,笑道:「看來不用去了,答案就要揭曉。」心中卻道:「母親的,天狐不會真的藏在這里面吧,妖屍和余元真這麼白癡?老子這次要被趙如小娘皮取笑了,丟人啊丟人。」

  只見那「棺材蓋子」緩緩打開,站起一個人來,不過此人絕非天狐,卻是個身高兩米,腰寬背闊的男子。

  男子生了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體格健壯,大腿足有趙如的腰粗。上身完全赤裸,腰間只穿了條黑色短褲,那短褲硬梆梆的,偶而與「棺材」

  相撞,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也不知是何物制成。

  他光著一對大腳,全身上下、包括頭部竟無半根毛發,皮膚閃閃生光,平滑如鏡。

  男子站在棺中長長伸了個懶腰,喃喃地道:「好舒服,藍電還想睡覺,不過藍電餓了,還是吃飽了再睡吧。」

  小生與趙如對望一眼,原來他叫藍電,好怪的名字。

  他邊說邊走出那口藍色「棺材」,忽然室中紅光一閃,禁制已然發動,只見一張紅色光網憑空出現,向他身上罩落。

  趙如看了小生一眼,意思是說「你還真說對了」。

  那男子見到紅色光網,怒吼一聲,接連搗出十幾拳,室內頓時藍光閃動,其光與飛劍的劍光極是類似,那張紅色光網頓時被藍光分割成了數十塊,落地後消失不見。

  男子哼了一聲,罵道:「臭婆娘,又來暗算藍電,憑你也配嗎?」說完摸了摸肚子,張口厲嘯起來。

  那聲音彷佛金石相擊,又如利刃破帛,難聽至極,小生與趙如聽得連連皺眉。

  好不容易等他叫完,只聽外面一陣羽翼破空之聲傳來,先前所見的那些巨大蝙蝠如瘋了一樣,一個個鼓動雙翼,飛進了這間玉室。

  男子見到這些蝙蝠,頓時面露喜色,一拳拳打了出去,那些蝙蝠應拳而落,轉眼間室內盡是死蝙蝠。

  男子彎腰抓起一只蝙蝠,一撕兩半,然後張開大嘴去喝蝙蝠的鮮血,待將一只的鮮血喝光,又去拿另一只蝙蝠屍體。

  如此一連喝了三十多只蝙蝠的血,才滿意地摸摸肚子,向藍色「棺材」走去,看來是要繼續睡覺。

  小生見狀將隱身禁制收起,現身出來,沖男子擠了擠眼,笑道:「好朋友,你不是剛睡醒嗎?怎麼又睡?」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8

第六章 玉屍凌盈

更新時間2009-4-6 12:52:30  字數:7759



 古怪男子瞪大了雙眼望著小生和趙如,半晌才道:「你是誰?那臭婆娘的相好嗎?」

  「那臭婆娘是誰?如果有她漂亮,老子做她的相好倒也不錯。」小生笑著指了指趙如。

  趙如狠狠白了小生一眼,心中大恨。

  自己怎麼也算是青城第一美女,這小子居然拿自己和那怪人口中的臭婆娘比,簡直是豈有此理。

  誰想那男子呆了一呆,上下打量了趙如幾眼,卻搖頭道:「她這麼難看,可比臭婆娘差多了……啊,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她的相好,不是臭婆娘的相好,那你到我這里來干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聽了他這話,趙如頓時有想吐血的感覺,小生卻笑得打跌。

  男子道:「喂,你怎麼不說話?不說話我睡覺了,你們快走吧,等那臭婆娘醒過來,你們想走也走不成了,她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趙如道:「你說的臭婆娘究竟是誰?她叫什麼名字?」

  男子又是一呆:「臭婆娘就是臭婆娘,又有什麼名字了,你問的話真奇怪。」

  小生見這男子說話天真,很有些智力低下的樣子,越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出言試探他道:「你叫藍電是不是?這名字真奇怪,人怎麼會叫這個名字呢?」

  男子有些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你管不著,這是老主人為藍電起的名字,藍電喜歡。」

  小生故意激他道:「那老子就收了你,做你的新主人,再為你改個名字如何?」

  藍電瞪大雙眼望著小生,一臉怒色地道:「你說什麼?」

  「老子說要收了你。」小生仍是笑嘻嘻地。

  「你找死!」藍電大吼一聲,猛沖過來,沖著小生就是一拳,拳頭上隱現藍光,拳風刮面如刀。

  小生早有準備,右掌電速抬起,硬接下這一拳,拳掌相交,藍電大叫一聲,被震得連退出十數步,「砰」一聲跌倒在地。

  「再來!」

  藍電被小生一掌震翻,卻恍如未覺一般,迅速翻身站起,幾步又沖到小生面前,雙拳掄圓,照著小生雙耳耳門擊來!

  他的招數簡單務實,不玩什麼花樣,也不會放什麼飛劍法寶,小生和他交手,就像是兩個鄉間蠻漢打架一樣,只要硬擋硬架就行了。

  小生雙掌一分,擋下了藍電全力擊出的兩拳,只聽「砰砰」兩聲巨響,整座玉室都被震得不停晃動。

  藍電大叫一聲,再次被震翻地上。

  他似乎不知疼痛,倒地後便即站起,與小生纏斗個不休,雖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卻越打越來勁,口里不停叫道:「哈哈,好家伙,小白臉真厲害,再來!」

  小生越打越是心驚,起初他只用三五成功力就能將藍電擊倒,到了後來,卻非要全力以赴才行。

  雖說小生并沒用和尚掌法和丹火對敵,一味亂打不能發揮紫府玄罡的真正威力,可藍電如此能捱,卻也令他大感意外。

  「母親的,這家伙難道可以吸收我的玄罡為己用?」

  小生越想越覺不對,這藍電就是再聰明,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功力提高的如此之快,而且自己的紫府玄罡打在他身上,他不但不覺得痛苦,反倒眉開眼笑,似乎受用的很。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小生干脆停手不攻,與藍電周旋了幾個回合,而後才與他對上一掌,立即發覺藍電的力量似乎有所減退。

  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不假,這家伙確實可以在短時間內儲存敵人的力量為己用,只不過時間一長,他儲存的力量就會消失。

  「老子猜得果然不錯,這家伙不是人。」小生哈哈一笑,道:「藍電,你還不肯現形,那老子就逼你現形!」

  雙掌一揚,幾團紫色火焰脫掌而出,圍住藍電熊熊燃燒起來。

  藍電在火中連聲慘叫著,似乎痛苦無比。

  趙如看得不忍,急道:「你怎麼放火燒他?他又不是什麼壞人,也沒得罪過我們,你這是干什麼?」

  小生笑道:「放心,他死不了的,我自有道理。」

  丹火越來越盛,藍電的叫聲也漸漸變得微弱了,忽然火中藍光一閃,跟著便見一柄湛藍色長劍從火中飛出,直取小生。

  小生哈哈笑道:「怎麼,終于肯現出原形了嗎?」身形一側,讓開長劍,便欲伸手去抓。

  他卻忘了此時趙如就站在他身後,他身子讓開,趙如立即首當其沖,面對飛來的長劍。

  趙如只見藍光如電,直奔自己胸口而來,驚懼之下,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小生大叫一聲:「小心!」

  可惜飛劍快如閃電,眼看劍身已與趙如的手臂相交,就連小生也無能阻止。

  小生暗嘆一聲,本以為趙如從此變成個獨臂美人,誰想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那把藍色長劍剛一沾上趙如的手臂,便就此停住不動,懸在了半空中。

  小生揉了揉眼睛道:「靠,不會吧,難道它認識你?」

  趙如也覺奇怪,柔聲對劍道:「你不傷我?」

  藍色長劍頓時清鳴一聲,在空中顫了幾顫,意似回答,跟著竟轉了身,將劍柄送到了趙如手邊。

  趙如開心地抓住劍柄,歡笑道:「它認我做主人了。」

  小生苦笑道:「我看到了……老子現在總算明白天狐所說的「一柄劍一個人」是何指了,原來你就是那個人,劍就是這把劍。趙大小姐,你這次走運了,這把劍如此通靈,一定是把蓋世神兵。」

  趙如拿著劍看了又看,道:「可惜少了個劍鞘,不然就更完美了。」

  「不用急,劍鞘會有的。」小生說著用手一指,只見那藍色的「棺材」

  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口劍鞘,也是通體湛藍,剛好和趙如手中的長劍配成一對。

  趙如滿心歡喜的正要去撿那支劍鞘,忽見藍光一閃,劍鞘竟然已主動飛來,自行套在了寶劍上。

  趙如見那劍鞘上刻了一行小字,自己卻不認得,道:「這些是什麼字?

  小生你認識嗎?」話音剛落,字體已經變成了C國文字,寫得卻是「藍電神劍雌雄一體」。

  「原來這劍名叫藍電神劍,而且還是一對。」趙如驚喜地道:「這支一定是雄的,不知道那把雌的在哪里?」

  「有個人一定知道。」小生道:「天狐。」

  「那我們快去找她吧。」趙如現在一心想的就是如何把寶劍湊成一對,忍不住催促道。

  兩人走出玉室,沿著洞中道路向前繼續行去,走不多久,果然又見到一個玉門,趙如迫不及待的將其一把推開,待看清門內的景物後,頓時一陣喜悅。

  只見門內是一個方圓五丈的房間,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青玉臺,此刻正有一名女子背對著兩人,在臺上沉睡。

  這女子穿著一身白紗制成的霓裳羽衣,全身皮膚白得如同美玉一般。

  透過紗衣望去,雙肩如削、柳腰如束、一彎粉頸,美如天鵝;兩條雪白凝脂的玉腿大半裸露在衣外,秾纖合度,竟無半點贅肉;那對底平指斂的纖纖玉足更是迷人,十指都用鳳仙花汁染成紅色,如花盛開一般,令見者無不想入非非。

  「她是不是天狐啊?」趙如道。

  光是看背影,小生已經有些雙眼發直,他在樂土大陸做狗少的時候,也不知見過多少美女,但像這種絕色,卻還是第一次見,心中只是狂叫:「太美了,太美了,不知道她轉過身來會是什麼樣子?」

  他竟是連趙如的問話也沒聽到。

  那玉臺上的美女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竟然「嚶嚀」一聲,緩緩轉過了身來。

  「我死了,我死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美麗的女人?」

  小生見到了美人正面,不覺魂飛魄散。

  這女子的正面竟是無一不美,五官生得可稱完美,拆開來看極美,合在一起看則是美極。

  更難得的是:此女氣質獨特,生得清麗脫俗,雖然脂粉未施,卻比世間那些庸脂俗粉強了千萬倍,讓天下男人見了,頓時生出愛惜保護之心,最好是能立刻為她死了,才得遂心願。

  「我死了,我死了,這樣的極品美女,老子說什麼也要追到手,不對不對,老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是對美人的褻du。」

  小生呆呆地站著,腦中胡思亂想。

  「對這樣的美人,老子應該盡心愛護,為她做牛做馬才開心,卻不能想著得到她,對,就是這個意思。」

  這臺上女子并非天狐,其實來歷不凡,當年她以自己的美麗,幾乎顛倒了整個宙界,與小生的便宜師母寒萼并稱宙界雙美,就連後來的宙界之王方青如,也有她有過一段極深淵源。

  小生被她迷得失魂落魄,倒不能怪他定力不夠,實在是紅顏禍水。

  趙如身為女子,卻也被她的美麗所震懾,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里只想著:「好美麗的女子,我如果有她的一半美麗就知足了。」

  那女子緩緩睜開明眸,沖著小生與趙如呆呆一笑,似怨還嗔地道:「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讓人家等了好久呢。」聲音甜美至極,宛如天籟之音。

  小生只覺面紅心跳,吞吞吐吐地道:「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姐姐。」

  趙如聽著她天籟般的聲音,也覺腦中一陣昏沉,早忘了自己此來是為了什麼,只想多看這女子一眼,多聽她說一句話。

  女子抿嘴一笑,現出兩個動人梨渦,柔聲道:「好弟弟,姐姐并沒有怪你啊,還不快扶姐姐起身。」說著玉軀微斜,將一只粉臂伸向小生。

  小生想也沒想便向她走去,伸手握住她柔荑,鼻中聞著她手指間傳來的淡淡幽香,不覺魂飛天外,只想一生一世什麼也不去做,就這樣牽著她的玉手。

  女子從玉臺上站起身來,順勢貼在了小生身上,柔聲道:「弟弟,姐姐美嗎?」

  「姐姐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

  「那……」女子明眸一轉,嬌聲道:「你可願意為姐姐獻出一切嗎?」

  「我願意。」小生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小生!」趙如終是女身,還有一絲靈智未泯,忍不住出言提醒小生。

  「姐姐要你自毀肉身,獻出你的元神,你難道也願意嗎?」

  「我願意。」

  「好弟弟,那你還不快動手。」

  小生此時心智已盡被她所攝,當下想也不想便揚起手掌,向自己頭頂落去,落至半途,卻停了下來,眼中閃出一絲猶豫。

  女子見他猶豫,眼中厲芒一閃,道:「你還不動手?」

  「是。」

  小生再無猶豫,一掌向自己頭頂擊下。

  就在此時,趙如手中的藍電劍忽然一聲清鳴,小生藏于擬空間的那柄青靈劍也彷佛瘋了一般,竟自行從擬空間躍出,在空中跳躍不止,連聲鳴響。

  這幾聲劍鳴聲入耳,小生神智頓時一清,手掌在空中劃了個圈,卻向女子擊去,口中喝道:「好妖女,老子差點被你迷惑了!」

  女子咯咯一笑,仰起嬌面,巧笑如花地道:「好弟弟,你忍心下手傷害姐姐嗎?」

  小生不由一愣,明知道她不是好人,卻硬是狠不下心來辣手摧花。

  趙如雖也看出不對,卻也被她美色所懾,不忍心出手攻擊她。

  「來啊,弟弟,你是不會傷害姐姐的。」

  妖女挺起酥胸,向小生又靠近了些。

  這妖女媚術實在厲害,小生只覺腦中又是一陣昏沉,心道不好,當下咬牙強抗妖女誘惑,後退了幾步,大聲念起自己夢中所聽過的歌謠。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這段佛門真言念了出來,小生漸漸清醒,再看那女子時,只覺得紅顏白骨,并無二致,冷笑一聲,道:「好個妖婦,居然敢勾引你爺爺?」

  用手一指,青靈劍頓時化光飛起,向妖婦射去。

  妖女見自己無往不利的媚功居然失效,心中也是暗暗吃驚,忙將玉身晃動,幻出滿天花瓣飛舞,將青靈劍纏住。

  小生見她居然能擋下萬象祖師贈與自己的寶劍,也感驚奇,忍不住出口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弟弟,姐姐橫行宙界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姐姐的名字就是告訴你,你也不知道呢。」

  妖女一面全力阻擋青靈劍,一面道:「唉呀,你的劍好厲害啊,是誰送給你的呢,姐姐快要抵擋不住了,狠心的弟弟,你真忍心傷害姐姐嗎?」

  小生既已清醒,自不會再次被她迷惑,不過聽到她連聲告饒,心里卻也升起一絲不忍,心知不妙,忙在肚里將般若心經又念了幾遍,冷笑道:「你越是好看,害得人也就越多,我有什麼不忍心的?」

  說著他飛身而起,將丹元之火藏在掌心,一掌向妖女轟去。

  妖女剛擋下青靈劍一擊,小生掌勢便到,她也是自視太高,竟絲毫未將小生這一掌放在眼中,玉手輕抬,用手中那支形如鮮花的法器點向小生掌心。

  小生冷笑一聲,掌勢回收,兩團紫色丹火卻離掌飛起,向妖女擊去。

  「丹火!」妖女頓時色變,忙將手中法器一陣舞動,幻起層層紅光,護住自己臉面。

  只聽「哧哧」兩聲異響,小生所發的兩團丹火沖破紅光,落在了她羅衫之上。

  總算妖女修為深厚,櫻口一張,吐出一道九色彩光,將丹火擋下。卻因為分心之故,護身的萬片花瓣被青靈劍斬落了不少,不由有些手忙腳亂。

  小生見到她吐出的九色彩光,不由一愣:「你是煉氣士?九神島的人?」

  當年九神島一脈有九大門派,小門派更是無數,但各派煉氣士多數都煉有冥海玄氣,她剛才所吐的九色彩光正是冥海玄氣,所以被小生一眼認了出來。

  妖女沒想到小生竟能看出自己的來歷,也不由有些吃驚,嬌笑道:「你倒有見識,那你有沒有聽過玉屍凌盈的名字呢?」

  提起玉屍凌盈的名字,在老一輩煉氣士中可謂無人不知。

  她當年只是個普通的煉氣士,修為雖然不高,卻因為天生麗質,石榴裙下不乏眾多的追求者。

  後來的宙界之王方青如,便是最有力的追求者之一。她經過一番選擇,最終還是選中了方青如,做了他的妻子。

  本來她大可藉此機會進入紫庭星中,誰想她雖然麗質天生,卻天性淫蕩,雖然做了方青如的妻子,卻仍是不甘寂寞,婚後不久便常常外出不歸,在外面慈航普渡,遍撒雨露。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替方青如弄了上百頂免費的綠帽子。

  方青如大怒之下,親自出手將此淫婦擊殺,而後便傷心歸隱,不再外出行走,也正因為此,後來他的功力才能突飛猛進,在九神島大舉進攻紫庭星時,挽狂瀾于既倒,最終成為宙界之王。

  凌盈被方青如殺死時,尚未修煉出元神,又因為怨毒太深,陰魂不曾出竅,竟成了一具僵屍,自行挖開墳墓,鉆了出來,從此在宙界流浪。

  僵屍不同于靈屍,本身沒有什麼智慧可言,行動也全憑本能,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卻也害不到什麼人。可是無巧不巧,竟被她流浪到宙界有名的兇險之地——冰火海中,機源巧合之下,服食了冰果火漿,居然恢復了靈智,從此變成了一具靈屍。

  她變成靈屍之後,不但恢復了生前美貌,功力也不退反進,從此更肆無忌憚地行淫行兇,後更投入九神谷一脈中,與紫庭星為敵。

  後來方青如以山河乾坤圖重排大宇宙,將九神島鎮壓在冰火海下的極度重界中,卻獨對她法外施恩,只把她封禁在山河乾坤圖的一張副圖中,希望她可以在圖中靜思己過,洗心革面。

  後來三張副圖散落在宙界之中,封禁她的這一張,也就是後來地球修煉者所說的神秘界。

  神秘界被發現後,當時的峨嵋掌門青雲子率門下弟子前來探查,無意中發現了圖中靈匙,青雲子發現靈匙擁有強大的力量後,頓時起了獨占之心,竟狠心殺死了所有跟來的弟子,自己則躲在神秘界參悟圖匙的秘密。

  後來青雲子走火入魔而死,靈竅被自身逆流的真氣封住,也變成了一具僵屍,卻恰好被玉屍看到。

  她見青雲子的遭遇與自己類似,人又生得十分英俊,竟不惜拿出自己當年在冰火海所得的冰果火漿,給青雲子服下,幫著青雲子也變成了一具靈屍。

  從此一個妖屍,一個靈屍,就在神秘界中結成了伴侶,後來青雲子參悟了圖匙的秘密,功力越來越強,算出天狐將對己不利,便派當時已經被他控制的余元將天狐引出,和玉屍聯手對付天狐。

  也是天狐命不該絕,當時妖屍青雲子正在閉關之中,不能親自出手,玉屍和余元雖然厲害,天狐仗著有萬象祖師留給她的一件異寶,數道靈符護身,兩個妖人也只能將她困住,卻無法傷害她。

  青雲子也算出天狐命不該絕,便授意兩個妖人將天狐困在這個他當年的潛修之所——千年玄玉洞中。

  玉屍見青雲子短時間內不可能出關,自己反正無法親近他,而且在與天狐之戰中,又被天狐的兩道靈符所傷,這個玉洞是千年玉精所集之地,正是她療傷養顏的絕佳之地,于是便留在這里,一來可以養傷,二來可以監視被困的天狐。

  小生所學乃是正宗的紫府玄罡,就是紫庭星的界者也不會,她卻沒看出小生的來歷,只是感覺小生功力深厚,十分難纏而已。

  小生冷笑道:「看來你就是玉屍凌盈了?怪不得如此狠毒!」

  「咯咯,弟弟夸獎了,說說你的來歷吧。」

  凌盈嬌喘細細地抵擋著青靈劍的攻擊,漸漸感覺無力抵抗,已經生出逃走之心。

  不過她修煉千年,臨敵經驗極是豐富,雖已有心逃走,表面上卻鎮定自如,與小生有說有笑,只等小生稍一疏神,立即尋機逃走。

  「想知道我的來歷嗎?」

  小生哈哈大笑,雙掌忽然掐出兩個不同的法訣,猛的外放,只見一道半月星紫光與一溜金色流星憑空出現,卷向玉屍。

  「星月無間!你……你是萬象祖師他老人家的……」玉屍見半月流星出現之後,自己的護身法器「萬花筒」立即不支,忙空飛灑的花瓣生生被擊落了一半,不由粉面變色,再也難保持先前的鎮定。

  這招星月無間是萬象祖師的不傳之秘,也是他的活招牌,宙界中的煉氣士就是沒見過也聽過,而小生也是在功力大進後才能使出。

  此招一出,他體內儲藏的玄罡頓時耗去了近三分之一,忙運轉內丹,狂吸外界能量以為補充。

  玉屍知道了小生來歷,心中驚恐萬分,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慌亂之際,青靈劍不免又向她逼近了些,眼看護身萬花已被擊破大半,再難堅持多久。

  趙如看出便宜,又有心一試自己新得的藍電劍,嬌叱一聲,將藍電劍催起,花成一道藍光,也向玉屍射去。

  誰知她不出手還好,小生現在占盡上風,只要稍待片刻,必可將玉屍斬于劍下,她一出手,反倒給了玉屍逃命的機會。

  藍電劍剛飛到玉屍身前,小生忽覺青靈劍一沉,彷佛被一股巨力拉扯般,竟向一旁偏去,與此同時,趙如也驚呼一聲,原來藍電劍也有些失去控制,突然向地面沉去。

  玉屍經驗何等豐富,怎會錯過這個逃命的機會,嬌笑一聲道:「好弟弟,姐姐先走了,弟弟莫送!」嬌軀一晃,已化光飛出,轉眼不見了蹤影。

  小生一跺腳,將青靈劍收回擬空間中,半晌不語。

  他先前被玉屍迷惑,在趙如面前大失面子,本已決心將玉屍斬殺于此,誰想還是被她逃了,心中郁悶至極。

  青靈劍被小生收回後,趙如又可以隨心控制藍電劍,忙將寶劍歸鞘,小心翼翼地看了小生一眼,低聲道:「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才讓那個妖女逃走了。」

  小生沉默了半晌,道:「算了,這件事也不能怪你,誰會想到,你我的寶劍竟然相克?看來是妖女命不該絕。」

  「那我們快找天狐吧。」趙如道:「我猜她一定等急了。」

  小生點了點頭,道:「這里已經是山洞的盡頭了,天狐一定就被困在附近,我們好好找一找吧。」

  趙如正要開口,忽見手中藍電劍再次跳出鞘外,飛到玉屍剛才所臥的玉臺上方,劍尖向臺面上點了幾點。

  「在這里!」小生與趙如都是雙眼一亮。

  小生雙掌按上玉臺,略運玄功,只聽「吱呀」一聲,玉臺已被移至一邊,一股色呈碧綠的火焰從下方猛沖上來。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8


第七章 雙劍合璧

更新時間2009-4-6 12:53:04  字數:9599



 那股綠色火焰還未及體,小生就感覺一陣透骨冰寒迎面而來,剛要叫冷,跟著又覺如墮火窟,心知此火厲害,忙道:「小心,快放飛劍護體!」

  他邊說邊將紫府玄罡逼出體外護身。心道好厲害,這火連我都有些禁受不住,天狐不會是被困在火中吧?

  趙如站得較遠,又經小生提醒防護及時,雖是如此,仍是一陣難受,道:「好厲害的怪火啊,我們不會要下去吧?」

  小生道:「你的功力不夠,僅憑一柄飛劍護身,下去等于送死……你就在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說著縱身躍入下方洞中。

  下面盡是這種綠色的怪火,小生雖然有紫府玄罡護身,仍感到一陣陣難受,心道:「這是什麼怪火如此厲害?如果用來對敵倒是不錯。」

  想到這里,他便用水火禁制收了一朵怪火,收入擬空間中。

  本想多收幾朵,可是此火實在難弄,他收一朵便費了很長時間,又怕耽誤正事,只得作罷。

  此火乃是玉屍當年采自冰火海中的寒髓火精,厲害無比,換了個普通的煉氣士,只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玉屍當年以靈屍之體采集此火,又有專用的法器在手,也費了好大力氣,比起玉屍當年,小生有萬象祖師所傳的禁制為助,實在是輕松多了。

  這玉臺之下地方廣闊,又盡是熊熊綠火,要找到天狐實在不容易,好在小生已有慧眼,尋找了一會兒,便見到前方綠火中隱隱有金光閃動,忙飛身趕去。

  到了近前,只見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子坐在一團金光之中,正在苦苦支撐,她手中拿著一張玉符,那金光正從玉符中射出,只是被綠火煉燒太久,如今只剩下了薄薄一層。

  小生見這女子容貌與南雲有幾分相似,知道她必是天狐無疑,不由大喜,高聲叫道:「金光中的可是天狐前輩嗎?我是來救你的人!」

  他叫了幾聲,天狐卻是毫無反應,只是雙目緊閉,也不知是生是死,小生皺了皺眉,只得試著向金光中走去。

  那金光倒像是認識他一般,并無任何阻礙,小生一把將天狐抱起,轉身向上方飛去。

  飛回到玉室中後,小生把天狐放在玉臺之上,急問趙如道:「你身上有沒有帶療傷的藥?快給她服下。」

  趙如身上剛好帶有青城派療傷聖藥,忙取出一粒給天狐服下。

  過了約半個時辰,天狐「嚶嚀」一聲緩緩醒了過來,張開雙眼看了看小生與趙如,道:「你們……是什麼人?」

  小生見她醒轉,頓時放下心來,笑道:「天狐前輩,是南雲姑娘請我們來救你的。」

  「是雲兒……」天狐望望小生和趙如,原本有些渾濁的雙眼突然變得明亮了起來。

  「你們就是有緣人?太好了,我……我終于等到你們了……總算沒有白費……」

  「前輩你身體虛弱,不要說話了。」趙如看她神色暗淡,心中不忍,「我們這就送你回青城派去,等你身體好了再說也不遲啊。」

  「多謝姑娘的好意,老身已經油盡燈枯,很難再堅持太久了。」天狐道:「這里是玉氣精華集中之地,我在這里倒還可以多支持一段時間,讓我在這里把話說完吧。」

  小生點了點頭,道:「前輩請講。」

  「想必前面的事情你們已經知道了。」天狐咳嗽了幾聲,有些費力地道:「妖屍已經得到了神秘界的力量,成了不死之身,要消滅他,必須靠三柄神劍的力量。」

  「三柄神劍?」

  「一柄名叫青靈劍,當年那位老前輩曾經說過,這把劍到時自然會出現。」

  小生道:「前輩,那位老前輩說的不錯,這把青靈劍就在我的身上。」

  「那就好……」天狐又道:「另兩把劍其實是一雌一雄,名字都叫藍電劍,雄的那把,那位老前輩交給了我,可是我在和余元凌盈大戰的時候,卻丟失了它,現在……現在……」

  「老前輩。」趙如舉起手中藍電劍道:「它并沒有丟失,只是化成了人形在這個洞里修煉,現在我已經收服了它。」

  天狐望了望她手中的藍電劍,露出安慰的神色:「原來它一直在洞里,咳咳,玉屍凌盈一直都想得到它,看來是沒有如意了。」

  「是啊,這把劍可有意思呢,他還罵凌盈是該死的臭婆娘呢。」趙如想起藍電還是人形時的說過的話,不由噗嗤一笑。

  「姑娘,你必須找到另一把雌劍,讓雌雄雙劍相合,才是真正的藍電劍……」

  天狐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玉簡,遞到小生和趙如面前,顫聲道:「這張玉簡也是那位老前輩給我的,上面記載著藍電青靈二劍合璧的心法,如果不按心法,藍電和青靈劍不但不能合璧,還會……還會相互影響。」

  小生與趙如對望一眼,心道原來如此,早知道還有此一條件,也不至于讓那玉屍凌盈逃了。

  趙如道:「前輩,那柄雌劍在哪里?」

  「那柄雌劍在十年前被那位老前輩放在了錢……」

  天狐說到一半,忽然長吁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跟著身體就像風化的石頭一樣,瞬間化成飛灰,竟連元神也未逸出。

  原來她被困在玉臺下多年,日日遭受煎熬,雖說有萬象祖師所贈的靈符護身,但日久年深,寒火二毒早已侵入她全身經脈中,肉身元神都遭重創。

  這些年來,她為了等待有緣人出現,勉強支撐到現在,如今見到了兩人,這口氣一泄,便難再堅持下去,終于形神俱滅。

  萬象祖師雖然算術驚人,卻也不能事事算無遺策,連他也未算到天狐會不聽自己囑咐,結果被余元設計困住,最終慘死。

  小生與趙如見天狐逝去,相繼跪在玉臺之前,向著她所化的飛灰拜了幾拜,以答謝她傳言之德。

  雖然兩人猜不出她臨死前所指為何,但想多半與地名有關,只要有此線索,就不怕找不到藍電雌劍。

  兩人此行目的已達,當下便離開了玉洞,沿水脈返回,出水之後,發現余元所設的擬空間果然已消失不見,兩人正站在伏牛山深處。

  當下小生與趙如兩人先回到小人村中,找到了元米和元方,而後帶著兩個小人,向青城山飛去。

  一路上飛行迅速,不久便到了青城山區域,青城果不愧為古來有名的修煉聖地,峰巒溝壑之間,有靈泉仙草無數,白雲遮蔽之處,多見異鳥仙禽,一派仙山風貌。

  趙如帶著小生和元氏二小直落在金鞭崖上,四人剛剛立定,便聽兩聲清嘯,只見白頂神猱飛也似跑來,後面還跟著一只比它還大上不少的白毛猿猴,兩只神獸圍在了趙如身旁又叫又跳,似乎在歡迎她回來。

  趙如頓時喜笑顏開,輕輕撫mo著兩只神獸的腦袋,咯咯嬌笑道:「小猱,新家好不好啊?你可要聽猿師兄的話哦。小猿,我知道你最會欺負人了,你可不許欺負小猱,否則我可不答應!」

  白毛神猿點了點頭,意似答應,神猱卻頗為委屈的叫了兩聲,目光炯炯地望著神猿,似乎大有不滿之意。

  它這段時間來實是被神猿欺負的慘了,偏偏打又打不過,只能忍氣吞聲奉神猿為老大,此時見主人問起,便欲告狀。

  神猿見狀立即沖它怒吼兩聲,意思是說:「你小樣兒的敢告狀,老子非收拾你不可。」

  趙如見兩大神獸的表情,已知道大概,不由肚里暗笑,道:「好了好了,我替你們兩個介紹新朋友認識。」

  說完叫過藏在自己背後的元米和元方,道:「他們兩個是我的記名弟子,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你們兩個可不許看他們小,就欺負他們。」

  兩只神獸低吼幾聲,連連點頭。

  趙如笑道;「元米、元方你們不用怕,它們都是我派的守山靈獸,不會傷害你們的。」

  元米元方點了點頭,但兩人自小生在深山,最怕的就是這類猛獸,雖然明知道神猿神猱不會傷害自己,卻還是不敢太過靠近二獸。

  趙如正在這里為兩小人和神獸引見,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我說兩只猴子怎麼不見了,原來都跑來迎接師姐了?嘻嘻,師姐你回來了,宛兒好想你哦!」

  只見一個頭扎雙丫髻的圓臉少女走了過來。

  她看來不過十三四歲,生得粉嫩嬌俏,十分可愛,一對大眼睛轉個不停,透著精靈古怪。

  趙如見是自己最喜愛的小師妹上官宛兒,開心地幾步走上前去,將她一把抱了起來,笑道:「哇,宛兒真了不起,才兩個月沒見,長這麼高了?」

  宛兒驕傲的一仰頭:「那當然了,宛兒將來一定比師姐還高。」

  「嗯,那宛兒要加油嘍。」

  趙如咯咯笑著在她小臉上輕輕一吻,忽然想起一事,道:「咦,怎麼今天是你值守金鞭崖?師兄師姐們呢?」

  「他們都去了錢塘啊!師姐怎麼忘了,再過五六天,就是錢塘江口金船出水的日子了,師父、師叔、師伯他們帶著好多師兄師姐趕去了,就是不帶宛兒去……」

  「師姐當然知道五年一次的金船取寶了,可是這些年來,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啊。」趙如道。

  「那金船本來就沉重,又陷在水眼深處,而且還不知被什麼人下了厲害的禁制,一切飛劍法寶、甚至是真氣都對其無效,要取出金船中的藏寶,實在是太難了。」

  宛兒搖搖頭道:「宛兒不知道這麼多,師姐,那金船里真的有好多寶物嗎?」

  「那當然了,據說金船是一位前輩異人所留,其中有他和他各位好朋友一生所煉的法器,如果能夠得到一件,就可以縱橫天下了。

  「可是要從江心弄出金船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再說還有邪派中人在旁窺伺,所以每次金船取寶最後都演變成了一場正邪大戰,卻沒見有誰真正得到過金船里的寶物。」趙如嘆了口氣。

  「嘿嘿,越是這樣,正邪各派就越不會放棄金船藏寶了。」小生聽了半天,忽然插口道。

  「今年一定更熱鬧。趙姑娘,我們不妨也去看看吧?乖宛兒,告訴哥哥,前些時間來做客的那些姐姐和哥哥們還在山上嗎?」

  宛兒道:「他們大部分都跟掌門師伯去錢塘了,只有一個姓南的姐姐和姓張的哥哥在山上。

  「啊,對了,師姐,南姐姐一直在等你回來呢,還讓我一見到你回來就通知她,宛兒差點給忘了。」

  兩人自然是南雲和張勝了,南雲沒去錢塘,無非是為了等待母親的消息。

  小生想了想,道:「女孩子之間更方便交流,還是你去告訴她吧。我和宛兒在這里等……對了,如果南雲願意,就叫上她一起去錢塘吧,散散心也是好的。」

  趙如道:「好吧,我去對她說。對了,你怎麼也對金船藏寶感興趣啊?」

  一路上她見識了小生真正的實力,按說以他的實力,該不會對藏寶有什麼想法才對。好奇之下,忍不出動問。

  小生笑道:「你難道忘記了,天狐前輩臨死之前說過什麼?」

  「前輩說過個錢字……」趙如不由一愣,跟著大喜道:「我明白了,錢指的多半就是錢塘江口下面的金船?難道藍電雌劍就在金船里?」

  小生道:「不管它是不是在金船里,我們也要去看看。就算沒有藍電劍,隨手取幾件法器送給南雲也是好的,就算報答天狐前輩吧。」

  趙如點頭道:「那好,我這就去找南姑娘,你就在這里等我吧,等我回來後我們立刻就走。」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趙如才回來,南雲卻并未跟來。

  小生見她雙目紅腫,像是剛哭過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她不去?」

  「南姑娘說要和張公子回天狐谷隱居,不去錢塘了。」趙如道:「我們自己去吧。」

  「好吧,我們走。」

  南雲顯然是傷心母親之死,已經心如死灰,自然不會再對什麼藏寶產生興趣。好在她遭遇雖慘,最終卻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共隱山林,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元氏兄弟還未正式入門,又無什麼修為,自然不便跟隨小生、趙如一同前往錢塘,趙如帶他們見過了留守青城的師叔一元子羅文,安排他們兩個在金鞭崖住下後,才和小生啟程向錢塘趕去。

  兩人飛行迅速,不過盞茶時分,已經飛了近半路程,正欲一鼓作氣趕到錢塘,忽見前方空中有兩道劍光閃動,似乎一追一逃,飛行甚急。

  趙如見前面飛逃的是一道青光,分明是正派門下,而後面追上的劍光紅中帶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路數。

  五大派同氣連枝,她見到正派中人落難,自然不能不管,忙道:「不知道是哪位師兄師姐被邪派中人追殺,我們快去幫忙。」

  她一縱劍光,緊緊追了過去。

  小生不是地球上的修煉者,本來沒有什麼正邪之分的執念,不過自從與余元一戰後,他也對邪派中人生出厭惡之心,當下也加速飛去,直追那兩道劍光。

  看看將要追近,趙如卻忽然停下了劍光,皺眉道:「是辣手仙娘楚師姐?她的功力這麼高,怎麼也會被邪派中人追趕?」

  「是那個狠心毒辣的小娘皮?」小生搖頭道:「管她干什麼?那小娘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可不行,五大派一向守望相助,如果被師父知道我見到本門師姐危難不去援救,一定會被逐出師門的。」

  趙如柔聲道:「小生,算我求你了,你幫幫楚師姐吧。」

  她對楚六丁的實力十分清楚,知道連她也對付不了的敵人,自己更不要妄想取勝,只能求小生幫忙。

  「母親的,算老子怕你了。」

  小生無奈地道:「不過我們先看看再說,如果這件事錯在楚六丁,那可不能怪老子不幫她了。

  「你們五大派門下的弟子守望相助,行俠仗義,但總不能是非不分、狼狽為奸吧?」

  趙如喜道:「一切都依你,我們快追上去吧。」

  小生很不情願地施展隱形禁制,兩人隱起了身形,向前方的兩道劍光追去,不多時便追上兩道劍光。

  只見辣手仙娘楚六丁秀發披散,粉面鐵青,正咬著牙拼命催動劍光飛逃。

  後面那道半紅不黑的劍光中卻站定了一個青年男子,此人生得頭大身小,身高僅只四尺有余,五官丑陋無比,全身皮膚墨黑如炭。

  他一面催動劍光不停追趕,一面大聲叫道:「楚仙子等等我,楚仙子別跑,我無意傷害你的!」

  小生當年也是花中聖手,一眼便看出兩人間的故事,心中不由大樂:「楚六丁,原來你也有今天,嘿嘿。」

  趙如看清了那黑男的樣子,頓時大驚失色,急道:「他是南海黑煞島黑煞神君的獨生子││黑烈,煉有獨門九煞神劍,厲害的很。小生,你快阻止他。」

  小生的禁制除了隱形之外,還可以隔斷聲音,她不擔心自己的話被黑烈聽到。

  「哦,還是個獨生子,條件倒是不錯……」

  小生笑道:「你急什麼?他不是說了無意傷害那個男人婆嗎?沒關系的,放心看戲好了。」

  黑烈叫了半天,見楚六丁毫不理會自己,只得一咬牙道:「楚仙子,黑烈得罪了。」

  說著肩膀微抖,插在他背後的九把黑色飛劍立即有一把化光飛起,迅速越過楚六丁,在她面前化成一道黑色光墻。

  楚六丁一路上與他交手不下數十次,深知這九煞劍的厲害,當下想也不想便欲轉向逃走,卻見一道道黑光閃現,將她前後左右和上方完全封死,只余下方一個通道。

  楚六丁無奈之下,只得落向下方山峰,眼看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對頭魔掌,干脆一橫心不逃了,抬頭望著飛來的黑烈,準備與他以死相拼。

  說起來楚六丁之所以落到這個境地,還是緣于小生。

  自從那日小生與她為了聖使翻臉,出手毀了她數十件法器後,楚六丁越想越是氣惱,當下便立下毒誓必報此仇。

  她自知此事青城派也有牽扯在內,師父雖然一向溺愛自己,卻也不會不顧五大派盟約為自己與青城翻臉,如果自己去求師父,說不定反會被訓斥。

  于是她便沒有轉回武當,準備去四處約請自己的至交好友幫忙報仇。

  可是她畢竟是名門出身,所交的朋友也自然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這些人又怎肯開罪青城?

  因此在聽了她的講述後,她這些朋友不但不肯幫忙,反倒婉言相勸,勸她以大局為重,不要因為一己之私,破壞了五大派之間的情誼。結果自然是話不投機,不歡而散。

  她若因此死心,也無今日之事,偏偏她在屢遭朋友拒絕後,報仇之心不但未減,反倒更切。

  忽然想起早年在海外結識過一名異派中人,此人倒非什麼邪派,只是行事亦正亦邪,不太為正派所喜罷了。

  記得自己當年認識他時,他的功力便已經很是高強,而且還有幾件十分厲害的法器,就算他不肯親自來幫忙,如果能借到幾件法器,也夠自己報仇之用了。

  于是她便駕劍光到海外尋找,誰想到老朋友沒找到,卻遇到了黑烈。

  黑烈雖然身為黑煞島少島主,在島上一呼百應,可他那島上皆是蠻族,雖然不乏女子,卻個個比他還黑了幾分,長相更是不敢恭維,楚六丁比起這些蠻女來,那就是下凡的仙子了。

  黑烈一見楚六丁,頓時驚為天人,當時便糾纏不休,非要楚六丁嫁給他不可。

  這小子人雖然長得丑,卻不乏想像力,不住口的說什麼「你我從此一雙兩好,生出一大堆兒女雲雲」,只把楚六丁氣得七竅生煙,二話不說便與黑烈動起手來。

  誰想黑烈功力竟然極強,楚六丁的眾多法器如果不被小生毀去,或者還能與他戰成個平手,現在卻只余一把護身飛劍,動手之下,頓時不敵。

  還好黑烈不忍對她痛下殺手,才被她抽空逃出。

  黑烈也真執著,一路狂追不停,其間兩人數十次動手較量,楚六丁無一取勝,有幾次還險些被黑烈困住,兩人打打停停,一路沒完沒了,直到被小生和趙如碰到。

  黑烈見楚六丁落在峰上後便不走了,還以為她被自己真情感動,不由大喜過望,忙飛身落在她面前。

  黑烈笑道:「楚仙子終于不跑了?沒有累壞你吧?嗯,你還是快和我回黑煞島吧,我一定對你好,愛你疼你一輩子。」

  小生與趙如此時也落在了峰上,聽了黑烈這一番真情告白,小生頓時狂笑不已。

  惡人自有惡人磨,楚六丁碰到了這黑小子,可有她頭痛的了。

  趙如雖然已經是人家的妻子,卻還沒真正經過人生大事,還像小姑娘般愛害羞,聞言不由臉一紅。

  「他干什麼啊……真羞人。」

  「還能干什麼?真情告白唄。」小生嘻嘻笑道:「嗯,夠勇氣,像個男人,我喜歡這黑小子。

  「只可惜這黑小子眼光實在太差,天下有這麼多好女孩,他卻偏偏愛上了一個男人婆。」

  趙如白他一眼:「楚師姐脾氣雖然不好,人卻是很美的,怎麼又是男人婆了?你在背後編派,也不是個好人。」

  楚六丁面罩寒霜一言不發,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黑烈,如果眼神也可以殺人的話,黑烈已經死了一萬次。

  「本姑娘再告訴你一次,你如果再纏本姑娘,我就……」楚六丁舉起手中長劍,橫在了粉頸前,「我就死給你看。」

  「不要啊!」

  黑烈頓時大驚:「你快放下劍,我只想你做我的老婆,從沒想要你死,你……你千萬別想不開!」

  「是你逼我的!」

  楚六丁淚如雨下:「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我……」她一向做事蠻橫,又兼功力高絕,一向只有別人求她,什麼時候求過別人?

  可現在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她性格再強,也終究是個少女,當此無助之時,忍不住放聲痛哭。

  黑烈苦著臉想了半天,搖頭道:「不行,我就喜歡你一個,非娶你做老婆不可的。」

  楚六丁恨道:「你休想,我死也不嫁給你!」

  「我不管,就算你死了,我……我也要擄走你的元神,讓你永遠陪著我!」黑烈緩緩地道:「反正你是我的人了。」

  楚六丁見黑烈行事竟比自己還要偏執,頓時慘呼一聲,道:「本仙子和你拼了!」忽然合身沖向黑烈,準備一接近他便自爆內丹,與他同歸于盡。

  誰想她剛靠近黑烈,黑烈便從懷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看質地如同松香一類的東西,表面上疙疙瘩瘩凹凸不平。

  黑烈將黑球一晃,立有一股刺鼻香氣沖進了楚六丁鼻孔,楚六丁頓覺雙眼一黑,就此昏倒在地上。

  也怪她一心只想拼命求死,居然連真氣也未放出護體,這才被黑烈得手。

  黑烈嘿嘿一笑:「想不到這東西還真好用。這可是你逼我的,誰讓你一直不肯答應做我老婆,我只能這樣做了,大不了我以後好好對你就是了。」

  此物名為龍涎香球,本是采集東海之下萬年香鮫的分泌物煉成,就是普通修煉者聞了,如果無人相救,也要昏迷三日夜才能醒來,本是一名邪派妖人為了巴結黑烈送給他的,黑烈也沒怎麼在意,想不到今天卻派了大用。

  他看著楚六丁橫陳的玉體,真是越看越愛,終于按捺不住,低吼一聲,和身撲了上去,那只安祿之爪抓住楚六丁的衣領一扯,「嘶」一聲,楚六丁頓時香肩裸露,兩只椒乳也是呼之欲出。

  黑烈只看得雙眼發直,正要再接再厲,尋幽覽勝一番,忽聽耳朵邊有人罵道:「母親的,起初看你還像個男人,怎麼越來越下流了?」

  紫光一閃,他面上劇痛,身體不受控制飛上了半空。

  黑烈在空中穩住身形,大怒之下尋找剛才偷襲自己的人,卻見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男一女。

  男的正仰頭望著自己,一臉邪笑,女的正伏在楚六丁身旁,似乎在救助于她。

  他見那男子全身隱隱有紫光透出,知道就是剛才偷襲自己的人,怒道:「臭小子,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壞本少爺的好事?」

  「我呸,狗屁!」

  小生重重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老子再不教訓你,男人的臉就被你丟盡了!你害不害臊,居然用迷香這種下流的東西?

  「母親的,是個男人的話,就拿出手段來,讓這小娘皮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才叫本事,你搞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這次給你一腳還是輕的,下次再做這種事,老子就把你變成女人!」

  黑烈被他罵的頭昏腦脹,道:「我……我也是沒辦法啊,她不理我。」

  「那就追到她理!你這算什麼?丟人!」

  「是……是我錯了。」

  「嗯,好孩子,知道錯了就好。」小生點頭道:「你走吧,下次不許了。」

  「嗯。」黑烈起身飛去,不久卻又繞回道:「不對啊,你踢我一腳,難道就算了?」

  「不算了還能怎樣?」小生一瞪眼:「老子當時要不出腳,你堂堂少島主就變成采花淫賊了,我這是幫你,知道嗎?」

  黑烈向來腦筋不太靈光,抓著頭皮想了想:「大哥說得對,那謝謝大哥了,可我還是喜歡她啊,那怎麼辦?」

  小生見他憨憨的倒也可愛,心中大樂,故意裝出一臉嚴肅,道:「這個嘛……大哥我告訴你,勉強是沒有幸福的,你喜歡她她卻不愛你,你又何必非她不可呢?回頭看看吧,你面前有一大片森林呢,不用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

  黑烈聽得連連點頭:「大哥,你說的真好,我都明白了,那我回島上去了。」

  「那好,再見。」

  黑烈剛飛起一半,忽又停下道:「大哥你人真好,能認識你真是緣分呢。」

  「咳……是啊,緣分,是緣分。」小生揮手道:「老弟一路走好。」

  黑烈剛走不久,楚六丁便在趙如的救助下緩緩醒來。

  「師姐,你醒了?」

  趙如忙脫下自己外衣,為她披在身上。

  楚六丁見救了自己的竟是小生和趙如,沉默了一陣,才道:「多謝師妹了。」

  她只感謝趙如一個人,顯然對小生仍懷恨在心。

  「師姐太客氣了。」

  趙如笑道:「我們是自己人,救你是應該的……其實,真正救你的是小生,我可打不過那個黑烈呢。」

  楚六丁自然心里有數,看了看小生,目光漸轉柔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師妹,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們看到你被黑烈追趕,就跟來了啊。」趙如全無心機地應道。

  小生暗暗搖頭,如果趙如說是剛剛趕到,或者楚六丁還會感激自己。

  現在趙如如此回答,以楚六丁偏激的性格,必然恨自己在一旁看她出丑,非到最後關頭才肯施救,這一下自己與楚六丁結怨更深,說不定連趙如也要恨上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楚六丁聽後面色頓變,冷笑一聲。

  「原來兩位早就到了,好啊,嘿嘿,好的很,楚六丁感謝兩位的大恩大德啊。」說完看也不看兩人一眼,便起身飛走了。

  趙如頓時呆了。

  「楚師姐怎麼了?她好像很不高興。」

  「別管她了。」小生懶懶地道:「她這種人的想法,你是猜不透的。

  我們還是趕去錢塘吧。」

  兩人當下起身向錢塘飛來,均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卻萬萬沒有想到,今天之事卻為兩人日後埋下了危機……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9



第八章 金船藏寶

更新時間2009-4-6 12:53:28  字數:7487



 小生與趙如方飛至錢塘郊外,便覺氣氛不對。

  只見南郊和北郊劍氣隱隱,常有劍光出沒。

  南郊劍光多為白、銀、青、金色,看來是正派人物的聚集之處。

  北郊劍光則多為紅、黑、黃色,應該是邪派高手的會所了。

  「呵呵,好大的聲勢!」小生笑道:「看來天下正邪兩派的修煉者,至少有一半都聚集到錢塘了啊?」

  「是啊,除了我們青城弟子外,峨嵋、華山、武當和昆侖的人都來了。」

  趙如道:「我們快去和他們會合吧,五大派聚集的地點就在城南的正一觀里。」

  小生也想快點見到紫鈴他們,點頭道:「我們快走。」

  兩人迅速飛到正一觀上方,只見正一觀上方天空金霞閃動,已在禁制保護之下,為表示禮貌,小生雖然有本事情沖入禁制,卻也只能在外等待。

  趙如揚手射出一支信箭,不多時便見禁制內飛出一名白衣青年人,遠遠笑道:「是青城派的師妹嗎?」

  趙如拱手道:「小妹是青城大方真人門下弟子,因為有事才來晚了,還請師兄指引。」

  白衣年青人笑道:「原來是姜師叔門下,我是昆侖華英,大家是自己人,師妹就不用客氣了。

  「你來的正是時候,各位掌門師伯正在廣華殿前召集眾弟子,分派任務呢,隨我來吧。」

  小生與趙如進了觀中,只見廣英殿前聚居了上百名各派劍仙,正聽幾名掌門分派取寶當日的任務。

  小生沒興趣參與,見夫差等也不在場,便尋一名青城弟子,帶他找到了夫差等人所住的房間。

  眾人見面之後,小生談起這次前往伏牛的經歷,聽到他已經探得了圖匙下落,紫鈴等無不開心歡喜;聽到天狐在玄玉洞中受盡煎熬,最終為大義而死,眾人則無不嘆息。

  不覺過去三日,終于到了錢塘涌潮的這日。

  原來那藏寶的金船就藏在錢塘口下的一處水眼中,只因為金船沉重無比,而且又被前輩異人下了特殊禁制,真氣法器對其一概無效,必須用自然天成之力才可將其拉上水面,所以要取寶極為艱難。

  五大派雖然對此也有準備,卻也必須等到海水倒灌江口,錢塘涌潮的這日才能行動。

  那是因為只有到了這日,倒灌的海水才會將金船沖至水眼入口附近,否則金船沉于水眼內部,就算五大派準備的再怎樣充分,也沒本事將其移至江面。

  為了順利取出金船藏寶,五大派可謂精英盡出,以峨嵋青城為首,出動高手不下百人。

  其中前輩高手計有峨嵋掌門玉靈子及峨嵋七大長老、青城掌門天一真人徐康及門中高手大方真人姜豐,天水真人陸羽,醉劍俠朱俊、無影劍尚海;昆侖掌門雪山神劍雲風、與武當掌門歸元道婆也盡帶門中精銳而來。

  人數最多的當屬于華山派,華山掌門少陽真君與門下八大高手、三十多名弟子是最早一批趕到錢塘的。

  這也難怪,華山畢竟是後起門派,比不上其余四派年久積厚,自然更看重這金船中的藏寶。

  五大派雖然準備充分,高手如雲,但要順利取得金船藏寶,卻也不是易事。

  天下各邪派妖人也早就蓄勢以待。

  光是五大派所知的,就已不下兩百人,其中還包括惡名久著的大荒二老、南疆蠱怪、祁連陰魔、血刀上人等十余人,據說其中還不乏來自海外列島,不為中原劍仙熟知的一些妖人。

  雙方都是志在必得,可想而知,到了取寶那日必會有一場惡戰,為充實己方力量,五大派也遍邀一些與正派關系親近的修煉者,與小生等一樣,這些人都屬于客卿身分,不必受五大派掌門調遣,萬一混戰起來,哪里危急便援救哪里。

  為防有意外發生,五大派中的高手已提前在金船出水的位置附近設下禁制,那些觀潮的凡夫俗子,完全看不到這段江面的真實情景,所能看到的只是禁制擬制出的虛假場景。若有人無意中踏入禁制范圍,也會被送至別處,該人只會有「迷路」的感覺。

  沿江口一線,也已布下禁制防護大水,否則金船出水之時,將帶起百丈巨浪,比起錢塘潮還要兇猛十倍,如無禁制防護,只怕兩岸千里之地都將變成水鄉澤國,不知要害死多少無辜生靈。

  五大派是名門正派,是絕不會容許這類情況出現的,為此甚至不惜派出十幾名門下弟子,專責沿岸防守,萬一禁制被大水沖破,也好隨破隨堵,不至于釀成巨災。

  這就是正邪兩道的分別了,雖說正派中也有害群之馬,邪派中也未必沒有好人,但是正派中人多半以俠義之道自省,遇事也多能考慮周全,絕不濫害無辜,這卻是邪派中人很難做到的。

  眼下邪派眾高手還未露面,看來是有意拿五大派高手做苦力,要等他們拉上金船後,才出面搶奪船中藏寶。

  五大派總指揮峨嵋掌門玉靈子早就慮及此點,專派了昆侖、華山兩派的高手負責監視邪道高手,再有小生這些客卿相助,相信就是邪道高手大舉來攻,也足能應付到金船出水了。

  到時候,只要五大派眾高手取了藏寶,緩出手來,對付這一干跳梁小丑還不在話下。

  不覺到了午時,只聽遠處海面上響起一陣厲嘯聲,就如萬馬奔騰,又似千獸齊鳴,震得人耳鼓欲聾。

  各派高手都是修煉有成的人物,自然不會懼怕這區區海嘯之聲,只是,見到大自然的威力如此之大,也是無不動容。

  紫鈴就站在小生身邊,道:「好大的聲音啊,樂土大陸都見不到這樣的場面呢。」

  蘿絲內力修為還淺,不由皺了皺眉,捂住了耳朵。

  最開心的就是樂離了,對于身為音中之魅的她來說,能沐浴在這種天地之聲中,便好像是魚兒游入了大海一樣。

  海嘯聲響過不久,只見遠方的地平線上,忽然現出一條白線,由遠而近,迅速推來。

  紫鈴從沒見過海嘯,道:「那就是潮水嗎?看起來也不是很猛烈啊?」

  她的話音還未落,只見那條白線已推到了近前,卻是高有數十米的一道水墻。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頭上全是海水,身邊彷佛完全變成了水的世界,潮水比兩邊堤壩高出了足有數丈,卻被禁制擋住,不得落下,只能向上方堆積,瞬息之間,便由數十米漲到了百米高下。

  那岸邊禁制雖是出自玄門之法,卻遠比不上小生學自萬象祖師的禁制之術,在這億億噸水的重壓之下,頓時有幾處破碎,專責封堵水口的五大派弟子拼命去堵,竟被連人帶劍光沖退百米遠,手忙腳亂了好一陣,才算將禁制修復。

  如此足足過去五六輪海潮,錢塘潮才算結束。水面卻過了半個多時辰,才終于恢復了原先高度。

  玉靈子見時間已到,喝道:「請銀蠶!」

  只見一名青衣道姑飛身到了水面上。

  她玉手一揚,拋起一只銀色怪蟲,外形便如家養的春蠶,只是全身銀光閃閃,彷佛披了一層鎧甲般,初離她手時,不過長約數寸,到了空中見風便長,足足長到數十丈長,在空中盤旋飛舞,宛如蛟龍。

  那道姑清叱一聲,張口將自己內丹吐出,用手一指,丹氣洶涌射入那怪蟲口中,怪蟲吸了她一陣丹氣,似乎心滿意足,這才張開巨口,噴出上百條粗如水缸的白線,直直向江面下投去。

  「那是什麼?」

  小生看得不明所以,忍不住問站在身旁的趙如。

  他與趙如此來的目的是收取藍電雌劍,來此之前,兩人都已將雙劍合璧之法記得熟透。為了便于行事,趙如特別請準恩師,在此次行動中始終與小生同進退。

  「那是峨嵋派養的千年銀蠶。」

  趙如道:「因為要把金船拉出水面,只能用自然之力,所以要靠它才行。可是這東西要吸人的丹氣才有力氣,所以那位師叔才吐出內丹喂養。」

  「原來是這樣。」小生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那金船如此沉重,這銀蠶能行嗎?」

  「應該差不多吧。」趙如道:「除了這樣做,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只見那銀蠶不停地吐出白絲,向水里投去,過了許久,忽然一聲長鳴,大頭猛往後揚,身體向空中倒飛,那上百條白線頓時繃的直直。看樣子,它所吐之絲已經粘住了水下金船,現在正在努力後拉。

  銀蠶拉了幾下,便又長鳴一聲,那名青衣道姑忙又將內丹吐出,銀蠶吃飽之後,才肯繼續拉動金船。

  如此一連幾次,青衣道姑漸漸支持不住,五大派立即換了人上去,吐出內丹喂養銀蠶。

  換到第五個人時,忽見水面一陣滾動,濤立如山。

  玉靈子見狀大喝一聲:「金船即將出水,大家小心了!」

  只聽轟一聲巨響,水面彷佛被爆破一般,激起百丈高的浪花,浪花中現出一艘長百丈、高二十丈、寬十丈的巨船,整個船身金光閃閃,耀人雙目。

  激起的水浪被兩岸禁制擋住,紛紛向海口涌去,不久水面重歸平靜,那艘巨大的金船卻被銀蠶牢牢吸住,懸在了水面上方。

  只見金光閃了幾閃,船身忽然放出萬千道七彩瑞霞向四面射去,空中那名五大派高手似乎早有準備,立即拋出一團金光護住銀蠶,同時自己也用劍光護體,七彩瑞霞射在他護體劍光之上,叮當直響。

  金船發出的七色霞光似乎很是厲害,兩岸所設的禁制立刻被沖擊的七零八落,五大派高手卻早有準備,紛紛放出自己的飛劍法寶,沿江兩岸布下了一層防護之墻,將霞光擋下。

  一時之間蔚為奇景。只見江上金船高懸,道道霞光,從船身射出,向四面飛射,兩岸則升起數百團顏色各異的寶光,聯成了光墻,將霞光阻住。

  滿天流光溢彩,映在流動的江水上,就好像有一條條彩虹在江中流動,當真好看極了。

  好看歸好看,這卻是取寶環節中最為危險的一環。

  原來那寶船不能強行打開,非要等它出水之後,過上一時三刻才能自行開啟。

  在它自動開啟之前,既不能放它入水,又要防御它射出的彩光,稍一不慎,不但前功盡棄,且有性命之憂。

  好在那些妖人也知道此中奧妙,此時并不前來騷擾,否則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眼前全靠那條銀蠶將金船吊在空中,五大派高手又換上去了四五人,輪流用丹氣喂養銀蠶,雖是如此,那條銀蠶仍是力氣漸弱,眼看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清鳴,滿天彩霞收回船身,只見船身色彩不停變幻了一陣,頂蓋緩緩向兩邊打開。

  船蓋一開,頓時有無數道光華從船中射出。

  那些光華一出船來就拼命四散逃走,彷佛怕被人抓住一般,果然是通靈法器,非同小可,看得小生也不由心動。

  玉靈子大呼道:「青城華山與我派中人速結禁制,盡量收取法器,武當昆侖小心妖人突襲,各位客卿請援助危急之處,有心儀的法器盡管自取。」

  他分派未完,只聽東南天空響起一聲長笑。

  「玉靈老友,天材地寶人人有分,難道只該你五大派獨享嗎?不如分給我等一些如何?」

  只見東南天空劍光閃動,幾十道或紅或黃或黑的劍光飛來,當下一人卻是個身穿葛色長衫,禿頂白發的胖大老人,手指著一道血光,率眾向金船撲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血刀上人來了。」

  昆侖掌門雪山神劍雲風哈哈大笑:「老相好,就讓我來陪你玩玩!」

  帶著數十名弟子,飛迎上去。

  血刀上人的老巢也建在昆侖一帶,與昆侖派向有仇恨,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血刀上人見是雲風來迎戰自己,冷哼一聲:「也好,你我就在這里算清舊帳好了!」

  雙方頓時混戰在一起,數百道劍光法器交相輝映,把個東南天空映得七彩繽紛。

  東南方戰勢方酣,只聽西北方天空響起一陣陣震天狂笑,上百道劍光飛也似射來,當先的竟是兇名早著的大荒二老、南疆蠱怪、祁連陰魔等幾個老魔頭,威勢卻比血刀上人一路更為浩大。

  武當歸元道婆帶著門下十三弟子組成劍陣,迎了上去,無奈人數太少,只能阻住小部分妖人,許多妖人繞過劍陣,直向金船奔來。

  此時五大派中的高手都在全力封堵那些滿空亂飛的法器,分身無術,一些門下弟子和請來的客卿卻不是妖人的對手。

  好在那些妖人志在奪寶,也不想過多糾纏,因此五大派并無多少傷亡。

  小生等人也加入了奪寶的行列,表面上幫五派高手圍困滿天亂飛的法器,遇到喜歡的,隨手便收了下來,反正玉靈子有言在先,不拿才是傻瓜。

  蘿絲功力不足,只能空自著急,還好小生送了她兩件法器,小魔女才眉開眼笑,否則非當場哭給小生看不可。

  這時江上已經亂成了一團。

  有的遇到了往日的仇人,便在這里拼起命來。彼此之間無仇無恨的,則把心思全放在了金船中的法器上,先撈上兩件再說。

  五派高手所布禁制本來就只是勉強擋住那些亂飛的法器,怎能禁得起這些妖人再搞破壞?

  堅持了一陣,禁制立即分崩離析,只見數以千計的法器向四處亂飛。

  此時包括五大派的弟子在內,也顧不得與妖人拼命了,交戰的正邪雙方,全都成了奪寶奇兵,大家滿空飛行著追逐法器,情景極為壯觀。

  小生更是如魚得水,他已經連收了數十件法器,看到有不錯的,立即抓過來扔進擬空間中,遇到有人敢予搶奪,不管是正是邪,揚掌便將其震飛。

  趙如一心只在藍電雌劍上,跟在小生身後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心中不由大急。

  她扯著小生的衣袖道:「你快幫我找找藍電劍啊,別總是亂搶東西,那些東西對你又沒多大用,還不如留給我的同門呢。」

  「你倒是挺護家啊?」

  小生嘿嘿笑道:「放心,老子留意著呢,那藍電劍不出則已,出了一定幫你搶到,你就等著接劍吧。」

  趙如白了他一眼,心里安定了不少。

  如此亂了一陣,漸漸的,船中法器多被正邪兩派的修煉者得去,還有一部分則不知飛去了哪里。

  正邪兩派中人很是滿意,也都無心戀戰,正欲退去,卻聽金船中響起一聲震天龍吟,跟著見藍影一閃,一條身長數十丈的藍龍竟從船內飛出,向空中飛來。

  在場有許多正邪兩派高手,如何看不出這條藍龍才是金船中最好的法器?

  一時之間,上百條人影同時向藍龍圍攏,飛劍法寶如驟雨般不住祭出,意圖將藍龍截下。

  那條藍龍在空中左沖右突,無奈圍困的飛劍法器太多,其中又不乏正邪兩派中頂尖高手所煉之寶,一時竟是沖之不出,不由急得仰天長嘯。

  趙如見到藍龍,不由雙眼一亮,道:「小生,快幫我攔住!」

  小生笑道:「不急不急,你……」

  剛想說要趙如快拋出雄劍,忽聽東方天空響起一粗一細兩聲長嘯,跟著便見一片方圓數十畝的黑雲飛來。

  黑雲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袍,面目英挺,只可惜皮膚白如同死人。女的卻穿了一身霓裳羽衣,美的如同天仙降世。

  小生一眼便認出那女子正是自己在玄玉洞所遇的玉屍凌盈,她身邊的男子一定就是上任峨嵋掌門,已經變成妖屍的青雲子了。

  二屍一路直向藍龍飛去。

  青雲子低吼一聲,雙手或抓或拍,竟如撥弄小孩子的玩具般,將那些飛劍法器或擊成粉碎,或抓在手中毀去,晃身到了藍龍身前,右手一張,化成一只足有畝許方圓的大手,向藍龍頭上劈去。

  正邪兩派高手連聲怒叱,紛紛欲上前攔截,玉屍凌盈見狀媚笑一聲。

  「唉呀,各位都是正邪兩道中的高手,難道也要倚多為勝嗎?要打,就打小妹我好了。」

  玉屍凌盈語音柔媚,又天生絕色,那些邪派高手立即看得連骨頭也酥了,哪里還打得下去?

  就連正派中修為略淺的門人,也禁受不住,一個個低下頭去,不敢看她。

  五大派掌門一流畢竟是玄門高人,又不像小生那樣有過狗少經歷、花叢生活,在她的媚態之下,仍可保持一定清醒,紛紛喝道:「妖婦休用媚術害人!」法寶飛劍雨點般向她攻去。

  凌盈輕笑一聲,曼妙的身體轉了幾轉,空中突然出現萬朵桃花,每朵花中都射出一道紅光,抵住了五派高手的飛劍法器。

  她口中嬌滴滴地道:「唉呀,五大派好不害羞,聯手欺負人家,難道就沒有人為人家主持公道嗎?」

  祁連陰魔早對她垂涎欲滴,聞言大聲道:「姑娘放心,我來幫你!」

  說著飛身而起,向五派高手攻去。

  「這位姑娘分明是我道中人,這樣嬌滴滴的美娘子,怎能任由那些牛鼻子欺負?兄弟們,還不幫手?」

  眾妖人無不被玉屍迷惑,只覺就是為她死了也心甘情願,發一聲喊,各自祭出飛劍法器,與五派高手混戰在一起。

  妖屍青雲子此來的目的有二,一是藉此機會在天下群邪面前立威,以求控制群邪,另一個目的就是要毀去藍電雌劍,以除自己後顧之憂。

  他見玉屍已經迷住了天下群邪,心中暗喜,將全身功力聚于那只巨掌上,向藍龍擊去。

  小生對趙如說了一句:「快放藍電雄劍!」

  接著,便用大挪移法瞬間移到妖屍面前,也用巨化之法將自己一只右掌變大,向妖屍巨掌迎去。

  雙掌相接,兩人都覺全身大震,妖屍見攔住自己的竟是個乳臭未干的少年,不由震怒:「你是什麼人?」

  「老子是什麼人?去問你的老相好吧!」

  小生哈哈一笑,伸手抓住藍龍巨尾,紫府玄罡蓬然發動,將藍龍遠遠扔向了趙如,同時叫道:「快放雄劍!」

  趙如更不猶豫,將藍電雄劍連鞘扔向藍龍。

  青雲子怒吼一聲,正欲挪移身形,卻見眼前紫光一閃,小生已經擋在他胸前。

  「老妖怪,想過去的話,先過了小爺爺這關再說!」

  雙掌一揚,只見一道半月星紫光與一溜金色流星憑空出現,帶起絲絲破空之聲,向他迎面卷來!

  妖屍見這小子總是破壞自己好事,不由爆怒,雙掌一揚,硬接小生的星月無間。

  只見勁氣四射,兩人再次暴退,小生哈哈一笑。

  「老妖怪夠勁!再來!一萬個光頭!」

  身體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晃眼之間,空中盡是小生的身影,一個個身影在紫光環繞之中,盤膝而坐。

  掌式發動,一萬個小生同時抬掌過胸,猛然翻出,拍出一個巨大的紫色掌影,一萬個巨大的紫色掌影同時向四外排開,罡風到處,四面響起一陣波波聲響,卷得妖屍衣角獵獵而動。

  「來得好!」

  妖屍大喝一聲,身體如陀螺般在空中急速轉動起來,只見一道道黑氣從他身上射出,迎向紫色掌影。

  「波波」連響不斷,黑氣掌影同時破碎,妖屍冷冷地望著小生。

  「不過如此而已,小子,你還有什麼絕招?」

  小生心中暗驚。

  自己這招一萬個光頭是何等威力,尋常對手在此招下不死也重傷,這妖屍居然能輕松接下來,難道他真是不死之身不成?

  正想如何應付眼前這個魔頭,忽聽玉屍叫道:「哥,藍電劍雌雄將合,快!」

  小生與妖屍同時抬頭看去。

  剛才那條藍龍已經消失不見,一口藍色劍鞘和兩柄藍電劍正高懸空中,此時雌雄雙劍正緩緩向一處飛去,彼此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三尺……

  請繼續期待時空劍仙精采續集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09


第一章 靈神之戰

更新時間2009-4-6 12:55:01  字數:8865



 妖屍青雲子見到藍電雌劍現出原形,轉眼就要與雄劍相合,不由面色大變。

  他這些年來每日閉關苦修,功力大進,已經隱約算出藍電劍雌雄相合之日,就是自己大禍臨頭之時。

  當下再也顧不上與小生糾纏,厲喝聲中,化作一縷黑煙,向雌雄雙劍飛去。

  小生正要追上,忽覺一陣香風拂面,萬千朵粉色桃花突然涌現,玉屍凌盈嬌笑著攔在他面前。

  「哎呀,小冤家,怎麼見到姐姐就急著要走呢?還是留下來和姐姐親近親近吧。」玉腕微振,手中那件形如桃花的法器,已經射出了三道紅光,直取小生面門、胸、腹三處要害。

  小生冷笑一聲,一式星月無間,幻起滿天星光月影,將三道紅光淹沒,跟著右手揚起,向空中一指。

  只聽霹靂連聲,無數個綠色光團從空中擊向凌盈,在她身側紛紛爆裂,凌盈幻化的護身桃花,頓時被擊碎近半。

  凌盈見自己的護身花障竟被小生一擊破了近半,正自驚疑,忽覺一陣炎熱,發現自己身旁的空間漸漸變成了暗紅色,跟著轉為青色,再轉白色,平空現出無數朵純白色的火焰,向自己灼燒過來。

  護身花障一與這古怪的白色火焰接觸,立時枯萎。

  這正是小生學自樂土大陸的火系高級魔法——活火熔城,以前他功力有限,只能化出有數的火焰,自從先後得機甲與靈石之助,體內力量一統之後,宇宙之息也跟著躍入更高層次。

  此時,他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吸收各個宇宙中的力量,或將其化為紫府玄罡,或不改變其本來屬性,以為己用。

  他試著吸收五行真氣中的離火真氣,來發動火系魔法,果然成功,而且威力比起當日在樂土大陸,更不知強了幾百幾千倍。

  凌盈的桃花障是反五行之寶,專門反克金屬性的法器,卻偏偏被他的火系魔法克制,遇上了立即枯萎。

  雖說桃花瘴與她心意相合,隨滅隨生,無窮無盡,可現在被火系魔法壓制,竟連生化速度也慢了近倍。

  「哎呀,弟弟好不憐香惜玉,真想要姐姐的命麼?」

  凌盈媚笑著,忽然玉臂輕振,只見縷縷黑氣從她全身毛孔射出,將那滿天花瓣全數染成黑色。

  桃花陣威力大漲,小生的火魔法頓時被阻,兩人一時相持不下。

  凌盈面上雖仍是巧笑倩兮,心中卻是大怒。

  她一生愛美,就是變成了妖屍後,也是秉性不改,就連修煉出的法器,也都是唯美得很。

  平日里對敵,她也不願像青雲子那樣,動不動就發動屍氣,今天卻被小生逼的不得不如此,不免將小生恨入了骨髓。

  小生見她法寶層出不窮,心中也是暗暗稱奇,正欲全力出手,試試這位美艷妖屍究竟有多厲害,忽聽趙如一聲驚叫:「小生,快幫忙!」

  轉頭看去,小生也不由一愣。

  只見兩把藍電劍已經相距不足一丈,兩把劍藍光大放,彼此劍尖相對,本來早就可以合璧,卻被青雲子硬生生阻住了。

  青雲子懸身在兩把藍電劍之間,雙掌掌心中各射出一道黑色勁氣抵住劍尖,只聞一陣「劈啪劈啪」之聲不停響起,兩把神兵彷佛靈蛇般顫抖個不停,卻無法再前進半寸。

  青雲子也不輕松,在劍氣沖激之下,上半身衣物隨之碎裂成片,露出一身虯結肌肉,只是膚色青白,看來不似生人。

  此時正邪兩派高手也停下了惡斗,紛紛望向與兩把神兵相持不下的青雲子。

  見這兩把寶劍如此厲害,邪派中人立即生出覬覦之心,正派中人也有心藉此機會鏟除這具妖屍,不約而同地放出各自的法寶飛劍,向青雲子射去。

  一時間只見滿天光華飛舞,彷佛千百條光蛇。

  只聽一聲嬌笑,玉屍凌盈舍了小生,飛身擋在青雲子身前,玉手指點間,萬千朵黑色桃花漫天飛舞,立時將正邪兩派修煉者的攻擊擋下。

  她卻在萬花叢中輕褪羅衫,裸露出一身如霜似雪的玉肌來,一面蝴蝶般舞動,一面曼聲清唱。

  那歌聲說不出的柔媚動人,令人聞之不禁全身酥麻,不要說是繼續驅動飛劍法器傷人,功力稍弱的就連在空中立足也覺困難。

  空中妙景頓現,只見一個玲瓏嬌軀在滿天黑花中輕歌曼舞,雪肌玉膚,若隱還現,動人情處,時有還無。

  那些邪派中人多半是風月老手,一個個看得垂涎三尺自然是不用說了,就連正派中的修煉者也多半看得臉熱心跳,功力稍弱的更是欲火狂升,骨酥筋軟。

  只聽「撲通撲通」之聲不絕,一些正邪兩派中功力較弱的弟子內息大亂,竟然穩不住身形,紛紛從空中跌落江中,半晌後才一個個從江中探出腦袋來,望著空中飛舞不停的玉屍發愣。

  小生看得哈哈大笑,忍不住大聲唱道:「遠看忽忽悠悠,近看飄飄搖搖,不是葫蘆又不是瓢,原來是正邪弟子在江中洗澡。騷婆娘,你要是開洗澡鋪,生意一定是好得不得了。」

  他看出妖屍青雲子雖然阻住了雙劍相合,本身卻也并不輕松,心中不由大定。

  又見玉屍不惜犧牲色相,迷惑天下正邪高手,弄得眾人紛紛落江,心中大樂,忍不住出言諷刺。

  這時夫差等人也已停下爭斗,都聚集在小生身旁。

  夫差望著在空中曼舞的凌盈,搖了搖頭道:「好個天生尤物,如果她不是妖屍,我老人家真想拿她做回老婆呢。」

  這時,正邪各派中的高手雖還能勉強控制自己的飛劍法器,威力卻是大減。

  只見滿天飛舞的飛劍法器,紛紛被那些黑色桃花擊中,帶著一溜黑光墜落,品質較差的,落至一半便碎成點點鐵星,稍好的被主人勉強收回,卻也靈性大失,要經過重新祭煉才能再用。

  玉屍嬌笑連聲,舞的更急,空中黑花更盛,一朵朵黑花帶著數尺長的黑芒,向正邪各派高手襲去。那些邪派高手馬上看出不對,再也顧不得欣賞玉屍的美態,紛紛帶著徒子徒孫駕光逃離。

  玉屍凌盈倒也不為難這些邪派中人,玉臂輕揮,滿天飛花頓時聚集起來,向小生等人和五大派高手罩來。

  五大派能執天下修煉者之牛耳多年,并非幸至,各派掌門與長老級的人物,看出這黑花是玉屍用自身屍氣催動,專污各類飛劍法器,當下不再以飛劍法器迎敵,各自發動本門禁制,與黑花苦苦相抵。

  一時只見空中光華變換,青、紅、黃、黑、藍、白各色光華交相輝映,被黑花擊破一層,立時又有一層升起。

  小生看得暗暗佩服。

  自己當日初見玉屍時,也險些被她的美色迷惑。

  而這些五大派的高手只是起初受些影響,不久便能收斂心神,聯手將玉屍攻勢擋住,雖是處于劣勢,卻憑藉著人數眾多,各類禁制層出不窮,凌盈一時間倒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五大派果然不愧是玄門正宗,到了關鍵時刻,便看出其高明之處。

  只是凌盈畢竟是煉氣士出身,本身境界高出這地球上的修煉者一層,相持時間一長,五大派高手便漸漸抵擋不住。

  只見黑花威勢漸盛,向五大派高手漸漸逼近。

  五大派高手是死是活,小生倒不關心,不過此時趙如也在其中,她有危險,小生卻不能不理,忙道:「樂離,你來破了妖屍的魔音。」

  那凌盈的妙舞魔音實在厲害,小生身在夫差所放的禁制之中,仍覺一陣陣心旌神搖,有些把持不住,因此才要樂離相助。

  說到用聲音惑敵,樂離是此道中的祖師爺,當下櫻唇微張,撮嘴長嘯。

  只聞一陣尖銳異響自她口中發出,瞬間籠罩了整個天空,其聲又尖又脆,彷佛金石相擊。

  樂離的嘯聲一起,凌盈立受影響,嬌軀晃了晃,舞步變得有些凌亂,歌聲也立即停了下來。

  她本想硬撐下去,無奈樂離的聲音越來越響,將她的舞步歌聲完全打亂,使她難以為續。

  凌盈的魔音魔舞一停,滿天黑花的威力也隨之減弱了不少,五大派高手頓時松了口氣,紛紛將飛劍法器放出,雖說不能傷敵,自保卻已無問題。

  隨著一聲長嘯,小生化成一道紫光飛起,直直向凌盈沖去。

  凌盈與他交手數次,深知他不是那些五大派高手可比,當下不敢大意,嬌叱一聲,玉體飛轉,只見空中無數朵黑花猛然聚集在一起,彷佛一條黑龍般,向小生卷去。

  小生冷笑一聲,雙掌快速推出,縷縷星光夾雜著一道月芒脫手而出。

  星光月芒剛出不久,小生雙掌圈回,一掌平伸,一掌立于胸前微微抖動幾下,一道道扇形紫光從他掌緣發出,向「黑龍」劈去。

  這正是小生剛悟出不久的「星月無間」與「星羅寶扇」兩招,萬象祖師的秘笈中曾記載有五大散手,這兩招便在其中。

  只是當時小生的功力不夠,只能強記下來,卻無法施展,如今他功力大進,才漸漸悟出了這兩大散手。

  五大散手是萬象祖師早年行道宙界,除魔衛道的殺手絕招,威力是何等之大?

  星月無間一出,黑龍已被沖的有些離亂,跟著便被無數道扇形紫光斬成碎片。

  小生哈哈一笑,雙掌再揚,幾十團丹火發了出去。

  只見空中紫焰閃動,剛才還令五大派高手頭痛不已的滿天黑花,頓時被燒成飛灰紛紛散落。

  凌盈大驚之下,正欲化光飛遁,忽覺紫光刺眼,漫天掌影已將自己周身籠罩,竟無半分退路。

  她不由暗嘆一聲,打消了逃走的念頭,準備用自己妖屍之體硬捱,卻覺臉上一涼,被人在粉面上摸了兩把,跟著又覺玉臀生痛。

  小生狠狠打了她幾記屁股,嘿嘿笑道:「我老人家憐香惜玉,這次就饒了你這小娘皮,還不快滾?」邊說邊繞過凌盈,向青雲子飛去。

  凌盈自知不敵,留下也是無用,恨恨地看了小生兩眼,便化光向遠處天際飛去。

  五大派高手只見小生出手逼走了凌盈,卻因雙方交手時動作太快,并未看到動手經過,都覺心中震驚。

  有些不知小生來歷的,忙紛紛向旁人詢問起來。

  夫差卻看到了小生揩油的經過,心中大是羨慕:「好小子,早知道我老人家就沖上去了。不過這玉屍也不是好對付的,我老人家未必斗得過她,可惜啊可惜。」

  小生一心只在藍電雙劍上,當下舍了凌盈不追,化成直徑數丈、矯若游龍的一道紫光,向妖屍青雲子沖去。

  雙方還沒接觸,眾人便見紫光前部轟然炸開,射出成千上萬道紫色光線,密密麻麻射向青雲子。

  青雲子此時正全力阻擋雙劍合璧,那藍電雙劍何等厲害,他已是十分吃力。眼見小生竟挑了這個時候猝襲自己,不由心中大怒。

  「好個卑鄙無恥的小子!」

  本還想留些氣力防備五大派高手,此時卻也顧不得了,青雲子怒吼一聲,鼓動體內屍氣,竟化成一團黑雲,一面奮力擋下藍電雙劍,一面準備硬接小生一擊。

  紫光黑雲轟然相接,四面旁觀的各派高手頓時被震退數百丈。

  就連夫差這等修為,也被迫退數十丈,不由臉上變色,暗暗叫道:「好小子,好妖屍。」

  空中的紫光黑雲如同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擺出一副抵死方休的架式撞擊個不停,四爆的勁氣將各派高手逼得一退再退。

  眾人心中駭然,生怕兩人再斗下去,會震塌江堤,引發洪水,再也顧不得觀戰,便在幾位掌門的率領下,合力布下禁制防護,這才勉強保住下方江堤。

  夫差等人則合力護住了趙如。

  這時,藍電雙劍被空中四射的勁氣激動,原本相距不過數尺,此時卻已相隔數丈,兩柄神兵此刻藍光大放,劍光沖起十數丈高,「嗡嗡」鳴響,劍身也如靈蛇一般的扭動個不停。

  趙如被劍氣牽引,一張粉面頓時變得慘白無色。

  她已按萬象祖師玉簡上所載的收劍之法掐定劍訣,無奈她本身功力實在太低,如果無人干擾,或許還能勉強收起藍電雙劍,眼下在雙劍之間有兩大高手斗個不停,不要說是她,就算是夫差出手,也未必就能順利令雙劍合璧。

  她心急之下一意催動劍訣,卻被劍氣反激,丹元已是隱隱受傷。

  只聽紫光中傳出小生的聲音:「夫差老哥,趙如功力不夠,沒辦法全力催動劍訣,你還不快幫她?」

  夫差皺了皺眉。

  趙如不過是地球上的普通修煉者,所練的五行真氣與自己的冥海玄氣路數不同,只是此刻也別無他法。

  無奈之下,夫差只得行險,當下先用冥海玄氣鎖住趙如內丹,令其無法運轉五行真氣,而後將冥海玄氣緩緩注入她奇經八脈中,低聲道:「現在有老夫助你,還不全力發動劍訣?」

  趙如內丹被鎖,原先還有些擔心,忽覺一股澎湃大力涌入自己經脈中,試著用意念指揮,竟是如臂使指,無不如意,不由大喜,嬌叱一聲,雙手十指翻飛,將劍訣中最後一式「天地合璧」使了出來。

  只見十道九色玄光自她指間冒出,分兩股投向雌雄雙劍上,兩柄神兵同聲清鳴,劍光暴漲百丈,一左一右向正在纏斗不休的小生和青雲子射來。

  兩人反應都是極快,只見光影連閃,紫光黑雲都已不見,現出了兩人真身,分別向後退去,只是面上表情一喜一憂。

  小生見藍電雙劍即將合璧,心中自是大喜;青雲子卻為之擔心不已,想要阻擋,卻已是有心無力。

  他怒吼一聲,竟舍了小生不顧,轉頭向趙如飛來,有心在雙劍合璧前,先殺死趙如這個命中克星。

  小生卻早防著他這一手,哈哈大笑道:「好妖人,要找趙姑娘的麻煩,先過了老子這一關再說!」

  小生飛身將他截住,迎面就是幾百掌劈出。

  青雲子又急又氣,連聲的怒吼,卻偏偏無法突破小生的攔阻,眼看兩人又纏斗在了一處。

  只聽「錚」一聲脆響,滿空都是耀眼藍光,映得江水變色,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兩柄神兵在空中相交,已經化成了一柄,這把藍電劍懸浮在空中,竟無半分相合的痕跡,天衣無縫,好像生來就是如此。

  趙如十指翻動,嬌喝一聲:「疾!」

  藍電劍便如同得到了指令,向她的頭上飛來,懸浮在她頭頂三尺處盤旋不住,狀甚親密。

  小生哈哈一笑,忙出那招「一萬個光頭」將青雲子震退數十丈,飛撤至趙如身旁,叫道:「雙劍合璧!」

  說著,他將青靈劍放出,也懸停在頭頂上方。

  兩人在來此之前,已將雙劍合璧之法學了個爛熟,合力驅動之下,只見藍青雙劍宛如兩條離水蛟龍一般,相互纏繞在一起,好像一條藍青色光帶,向青雲子卷去。

  小生見狀皺了皺眉。

  按萬象祖師所留玉簡所載,藍電青靈兩劍合璧後,應該幻成一劍,而不該是像眼前這樣雙劍分明。

  幾次催動心法想要將雙劍合成一體,卻發現每當自己的青靈劍要與藍電劍真正合體時,藍電劍都會有意無意地拉開距離。

  見趙如面上也露出不舒服的表情,他不由心里納悶:「這是怎麼了?

  是小娘皮功力不夠?還是萬象老頭所留的口訣有問題?」

  此時夫差也看出不妙,有心幫助趙如,卻覺趙如全身經脈鼓蕩不已,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強大力量,正沖入她經脈之中,與自己的冥海玄氣相抗。

  他是何等經驗,一眼便看出這是藍電雙劍相合後,雙劍已與趙如自生感應,這股力量便是劍氣,只得停下手來,免得誤傷了趙如。

  趙如此刻也是十分焦急,自從藍電雙劍合體後,每當她用劍訣催動寶劍,便覺有劍氣回沖入自己體內。

  她不能像小生那樣瞬間同化劍氣,將其納入內丹,劍氣便在她體內四處激蕩,令她痛苦不已。

  不但不敢全力催動劍訣,令其與小生的青靈劍真正合璧,而且每當小生驅動青靈劍靠近藍電劍時,她更覺痛苦難耐,只能操控藍電劍與其保持距離,才覺得好過些。

  青雲子何等奸狡,一眼便看出藍青雙劍并未真正合璧,當下打消了逃走的念頭,冷笑一聲:「來得好!」雙肩一晃,立有四道黑光從他肩頭飛起,卻是四面通體黑色、滾火流邊的小旗。

  四面旗見風就長,紛紛脹至兩丈高下,分立在他前後左右四面空中,與他相距五十丈左右。

  青雲子張口噴出四道黑氣,分投在四面旗上,四面黑旗立時獵獵卷動。

  先是左右兩面旗由旗尖處射出無數朵黑色火焰,燃起一片方圓五十丈的黑色火海,跟著前後兩面旗又射出大股青氣,籠罩在黑色火海的上方,漸漸凝結成形,乍看恍如玉石,卻又呈透明狀,更有陣陣刺骨奇寒從內透出。

  那些遠在下方江堤防守的五大派高手距離雖遠,仍有些禁受不住,功力高的還能用真氣護身,勉強支撐,功力較低的只能放出飛劍法器抵御。

  夫差面色一變,忙將冥海玄氣透體放出,護住紫鈴等人。

  就聽他叫道:「小心,這像是宙界冰火海的毒火玄冰,無論修煉者或是飛劍法器,沾上了就化成粉末灰燼,實在厲害得緊!」

  小生與趙如有劍氣護身,雖然也感到陣陣熱寒從旗陣中襲來,卻無大礙,兩人結出劍訣,指定神劍向陣中沖去,有心擒賊擒王,先斬殺了妖屍再說。

  想來只要妖屍一死,旗陣自破。

  只見一道藍青光華飛速撞入旗陣中,入陣之時,劍光與毒火玄冰相撞,發出一陣陣脆響,彷佛石擊玉磬,又如春冰初裂。

  響聲引得下方五大派高手紛紛仰望。

  有人見旗陣中的冰火威力也不過如此,按捺不住放出自己的飛劍或法器入陣試探,想要助小生與趙如一臂之力。

  卻見幾十道寶光在旗陣中剛一轉動,便被毒火玄冰包圍,掙扎了幾下,便即化去,只余小生與趙如的藍青雙劍仍如怪蟒般翻動不住,并未被毒火玄冰所傷。

  只是那旗陣中的毒火玄冰確實是厲害,藍青雙劍雖是萬象祖師所留神兵,入陣之後,卻仍被冰火相阻,在冷熱交煎之下,劍身頓時黯淡無光,同時還要破開玄冰,前行甚是艱難。

  如此與冰火力抗,小生還不覺怎樣,趙如卻已有些不堪重負,粉面青一陣白一陣,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不停滾落,真不知她還能堅持多久。

  青雲子也是大出意外。

  本以為對頭雙劍未能真正合璧,自己正可趁機消滅這兩個心頭大患,誰想藍青雙劍本身的威力竟也如此之大。

  那旗陣本是他身為峨嵋掌門時煉成的法器,後來又用從凌盈處得到的毒火玄冰加以淬煉,厲害無比,尋常飛劍法器遇上便成飛灰,藍青雙劍卻絲毫未受其害,足見其神妙,卻也更堅定了他毀去這兩柄神兵的決心。

  沉沉低吼一聲,青雲子揚手在自己頭頂連拍三記,一朵黑雲立時在他頭頂出現,略一翻涌,現出兩條黑影立于雲上。

  那兩個黑影四肢五官無不具備,與青雲子生得一般無二,現身後立即脹大,化成了兩個身材高達數丈的巨人,張開巨口,將旗陣中的毒火玄冰吸入腹中。

  那兩個巨人將陣中冰火吸了近半,全身都變成了青色,四肢五官中不停有黑色火焰透出,看來極是可怖。

  小生心頭一震:「好厲害,竟能將元神與毒火玄冰相合!妖屍居然有這般修為?」

  像趙如這類的劍術修煉者,即使將元神煉到肉質化程度,也未必敢將元神和這類毒火玄冰合并。

  青雲子能做到這一步,雖說是受了圖匙之助,但其本人的玄功變化也已不在佘媧等界者之下了,小生如何不驚?

  青雲子的兩個巨化元神身材高大,行動卻極是快捷,一晃便迎上了藍青雙劍。

  兩個元神先是張口噴出大量冰火,遲滯雙劍,而後竟同時張開巨掌,硬生生向雙劍抓來。

  小生冷嗤一聲,也不急著操控青靈劍躲避,等那元神將青靈劍抓住後,才將青靈劍發動。

  只見青光暴閃,那元神一只巨掌生生被青靈劍絞成粉碎。

  小生冷笑一聲,心道這元神看來唬人,也不過如此。正想舍了巨化元神直取青雲子屍身,卻發覺那元神的手掌碎後化成一團黑青色濃霧,將青靈劍緊緊裹住,幾次催動竟無法脫離。

  此時趙如那柄藍電劍也被另一元神抓住,她功力遠不及小生,情況更是危急,藍電劍被那元神掌中發出的冰火攝住,無法脫困。

  趙如心中一急,真氣大亂,連劍訣也發不出了。

  藍電劍頓時黯淡下來,與她徹底失去了聯系,像一條受傷的小蛇般,在妖屍元神的掌中不停掙扎。

  藍電青靈兩劍氣息相通,藍電被困,小生的青靈劍也跟著威力大減,雙劍合運的效果頓時消失。

  沒有了雙劍合運之妙,青靈劍也漸漸的被妖屍元神困住,小生無奈之下,只能獨力支撐。

  只是他的功力本與妖屍在伯仲之間,妖屍卻有旗陣及毒火玄冰相助,占盡了優勢,時間一長,他便漸落下風,眼看用不了多久,青靈劍只怕也要步上藍電劍的後塵,陷入妖屍掌中。

  這時趙如失去了與藍電劍的聯系,壓力頓消,心中卻是大急,叫道:「小生快幫我,我的劍……你……你怎麼了?」

  只見小生忽然盤膝而坐,面色莊嚴,一道紫光緩緩自他頭頂透出,晃眼便漲成一片紫雲,情形與那日在屠仙大陣中一般無二。

  「你又要……」趙如一呆,有些擔心起來。

  「元神離體?」夫差面色一肅,叫道:「護法!」當下與海無心、紫鈴等紛紛放出冥海玄氣,將小生護住。

  樂離擔心主人安全,乖巧地站在他身旁,柔聲唱起一段「天籟之音」,幫助小生滌清靈臺。

  小生頭頂那朵紫雲脹至畝許方圓後,便不再擴大,跟著一個身影也從雲中出現,四肢五官酷似小生,正是他元神現出。

  小生的元神并不似妖屍青雲子那般張揚,身形大小與常人一樣,現身後望了望面前旗陣,微微一笑,便腳踩紫雲向旗陣中沖去。

  堪堪到了陣前,下方紫雲才向上翻卷,將元神護在其中,化成一個極大的紫色光球,向陣中撞來。

  旗陣中的毒火玄冰被兩個巨化元神吸去了不少,小生的元神倒沒費多少力氣便撞入陣中,入陣後紫雲打開,化成道道紫光,將陣中冰火逼住,元神卻化成一道紫影,逕自向被困在青雲子元神掌中的青靈劍飛去。

  小生元神全力突擊,威力非同小可,轉眼間便穿透青黑光霧,合入青靈劍中。

  那柄青靈劍被毒火玄冰圍困,本已有些不支,小生元神投入後,立時青光大盛,兩聲清鳴過後,劍身已暴漲十倍,化成一柄三丈長、五尺寬的巨劍,周邊的毒火玄冰立被逼散。

  青靈劍沖破封鎖後,更不稍停,在空中略一轉動,幻成一道橫亙數丈的青色光芒,猛地向兩個巨化元神斬去。

  只聽「波波」兩聲巨響,青雲子的兩個巨化元神頓時被斬成四段,面目五官頓顯模糊。

  趁著青雲子元神受創之時,藍電劍猛然從元神巨掌中掙了出來。

  神劍通靈,不等趙如指揮,便自行避至青靈劍後方,在空中盤旋不定,意似要上前相助青靈劍,卻又有些膽怯。

  藍電劍脫困後,趙如便又可感應到愛劍了,不由大喜過望,嬌聲道:「小生,我來幫你。」春蔥玉指輕抬,又將劍訣發出。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10


第二章 禍起蕭墻

更新時間2009-4-6 12:55:35  字數:9074



 趙如一心只想幫助小生,卻忘了小生元神已與青靈劍相合,此時正用元神驅動青靈劍獨力與妖屍抗衡,并沒有發動雙劍合運之術。

  她發出劍訣後,藍電劍劍氣大漲,卻與青靈劍格格不入,只見青光暴閃,青靈劍氣不分敵我,竟攻向了藍電劍。

  趙如被劍氣牽引,感覺如遭重錘,不由粉面失色,驚呼道:「小生!」

  小生雖然元神出竅,靈臺卻是清明無比,見趙如色變,頓時明白了此中關鍵。

  好在他此時的元神已成,肉身意念一動,元神便如斯回應,忙以元神運起雙劍合璧之術。

  青藍雙劍立生感應,化成一道青藍色光帶,卷向青雲子的兩大元神。

  誰想他此時以元神驅動青靈劍,已將青靈劍的威力運至極致,藍電劍立生感應,也跟著發揮出全部威力。

  可是那劍氣反激之力何等強大,以趙如功力如何承受的住?

  趙如頓時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流星般飛墜向下方江面。

  這一下變起倉促,眾人都是一愣,夫差反應最快,揚手發出一道玄氣,向趙如腰間裹去。

  誰想他發出的冥海玄氣還未觸及趙如身體,趙如忽然一頓,停在了空中,全身青光大放。

  此時夫差發出的冥海玄氣方到,卻被趙如所發青光震散。

  「咦!」

  夫差不由大吃一驚,放眼宙界,舍去小生這怪胎所練的紫府玄罡不算,自己修煉的冥海玄氣與紫庭星的紫府正罡可稱兩大奇功,這小丫頭所放的青光是什麼東西,竟能將冥海玄氣一舉震散?

  遠遠望去,此時的趙如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粉面鐵青,眉梢眼角殺氣隱現,哪里還像先前那個溫婉可人的青城女弟子?倒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煞星。

  趙如出現「異變」後,藍電劍威力大張,雖仍不能與青靈劍完全相合,卻也化成一道數丈長的光帶,與青靈劍一起,彷佛兩條神龍般在旗陣中翻動。

  只聞「波波」連聲,支持旗陣的四面黑旗先後被雙劍絞碎,原存陣中的毒火玄冰立時四散。

  青雲子看出不妙。

  眼下四旗盡毀,自己已是落了下風,若等毒火玄冰全數散去,自己只怕更不是雙劍對手,當下怪吼一聲,將第三元神逼出。

  第三元神化成大片黑雲,圍著被雙劍絞碎的兩個元神只一繞,將這兩個殘破元神盡數收起,而後才將神形相合,運轉玄功,張口狂吸空中那些正四散奔流的毒火玄冰。

  轉眼之間,空中那些毒火玄冰竟被他吸入大半。

  青雲子全身頓成青黑之色,仰首狂笑道:「兩只小狗,你祖師爺本是靈體,又得冰火相助,眼下早成不死之身,憑你們那兩把破劍能奈我何?」

  狂笑聲中,身形如電飛起,直向趙如沖來。

  他與小生交過手,知道要戰勝小生頗為不易,因此才選擇趙如這較弱的一環。

  只要殺死趙如,雙劍便永遠無法合璧,剩下小生一個也不足為患了。

  藍青劍光分左右兩路,向他飛射攔截,青雲子冷笑一聲,竟然揚起雙臂,硬生生迎向兩柄神劍。

  「當當」兩聲巨響,藍青雙劍竟然斬之不入,濺起連串火星,青雲子身形如電,從雙劍間穿過,原勢不變,仍是直取趙如。

  小生見狀大驚,一面以元神繼續催動青靈劍追殺青雲子,一面飛身而起,將青雲子攔下,起手就是兩大散手「星月無間」與「星羅寶扇」。

  一時間,星形、月形與那扇形紫光蜂擁而出,將青雲子前方道路遮了個滿。

  夫差等也同時發動,陣陣厲喝聲中,冥海玄氣、各類法器飛劍、小魔女蘿絲的水系攻擊魔法、樂離的聲波,齊向妖屍招呼。

  下方的五大派高手看出不妙,也分出一些人手前來幫忙,其中沖在最前面的,便是青城長老,趙如的授業恩師大方真人姜豐。

  五大派高手在下方做了半天修補工作,一肚子氣正無處發泄,此時見旗陣已破,頓時躍躍欲試,當下法寶盡出,一時間為數上百的飛劍法器滿天飛舞,宛如流星飛螢,齊射青雲子。

  青雲子雙掌連連拍出,帶起滿天黑雲慘霧,與小生力拼兩招,生生被震退數十丈。

  此時夫差等與五派高手的攻擊已到,青雲子似乎到了強弩之末,竟無力還手,只慘叫了半聲,便被上百道光華射中,轟一聲支離破碎。

  夫差等連同五派高手都看得一愣,先前青雲子力拒青藍雙劍,是何等厲害,如今怎麼成了軟柿子,竟被輕易殺死?

  眾人正在詫異,忽聽小生狂叫道:「趙如小心!」

  只見黑影一閃,青雲子已在趙如的面前出現,嘿嘿獰笑著狂掃出了兩道黑氣,直取趙如。

  「乾坤挪移禁制術!」

  夫差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了青雲子所用的禁法,不由又驚又怒。

  這乾坤挪移之法他也能使用,不過要在這麼多高手的圍攻下用得如此之妙,他卻自認辦不到。

  這妖屍的功力,難道竟到了如此境界,竟能舉重若輕,將如此難用的禁制使得爐火純青?

  趙如面對強敵攻勢,卻無半分驚慌,嬌叱一聲,雙掌合于胸前,一道刺目青光自掌緣驟射而出。

  以小生和夫差這等功力,竟也被青光射得雙眼生痛。

  只見趙如冷哼一聲,雙掌曼妙已極的向外輕輕翻出,現出一道劍形青光,迎向青雲子發出的黑氣。

  只聞一陣「嗤嗤」急響,黑色的屍氣如冰入洪爐,迅速被青光破開,劍形青光去勢不衰,直直劈上了青雲子左肩。

  青雲子慘叫一聲,被青光劈的如同滾地葫蘆般在空中連翻了數十個跟斗,方才掙扎站起,左肩上卻已是一片狼藉,青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個不停。

  青雲子這一驚非同小可,眼珠轉了兩轉,起身便向遠方天際飛去,卻見一道青光飛攔在自己面前,耳邊只聽小生嘿嘿笑道:「沒占到便宜就想跑嗎?先問問老子同不同意再說!」

  小生的話音未落,又見藍光閃動,藍電劍也出現在他身後。

  青雲子見自己一時貪功,錯估了趙如的實力,如今竟落入進退兩難之地,不由又急又怒,狂吼一聲,全身化成一團畝許方圓的黑雲,硬向面前的青靈劍沖去。

  小生見狀哈哈大笑,一面全力催動劍訣,指揮青靈劍擋住他,一面高聲叫道:「趙姑娘,你我聯手除了這個怪物,不要讓他逃了。」

  一時間,兩把神兵齊放光華,一前一後將黑雲圈住。

  黑雲左沖右突,卻不得其路而出。

  在藍青雙劍的力逼之下,黑雲體積漸漸縮小,隱約可見青雲子的身影,在黑雲中如同沒頭的蒼蠅般四處亂撞,連聲嘶叫不止,其聲凄厲如鬼。

  夫差等與五大派高手見橫行一時的妖屍落得如此狼狽,都心情輕松地露出微笑,卻沒人注意到,功力離奇變強的趙如情形大為不妙。

  此時趙如臉上青氣更濃,就連露出衣外的手臂肌膚也化為青色,一雙秀目中殺氣更盛,卻是透出疲憊的神色。

  就連先前隱隱透出體外的護身青氣,此時也已不見了,想來是她的全部功力都用來催動藍電劍所致。

  大方真人姜豐愛徒心切,見趙如的情形不對,不覺皺了皺眉,道:「如兒,你怎麼了?」

  正欲飛至趙如身旁查看,卻見微光一閃,有三道紅光從下方江面射來,直取趙如。

  姜豐一眼便看出,那三道紅光正是武當掌門歸元道婆的不傳之秘——

  太陽神針。

  此針乃是采太陽真火煉成,一旦入體便循經脈直入丹田,專能勾動受害者丹火,令其爆丹*而死。

  他此時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麼武當高手會偷襲自己弟子,只能狂叫道:「如兒,小心背後暗算!」同時化光飛向趙如,希望能截下那三根神針。

  他身形雖快,速度卻遠不及神針,只見三根神針一閃沒入趙如後背,趙如全身一震,仰面倒下。

  「如兒!」姜豐大叫一聲,一把將趙如抱在懷中,忙將真氣探入趙如體內,細查她傷勢。

  誰想他查看之下,卻找不到那三根太陽神針的蹤影。

  三根神針既未停留在趙如的經脈之中,也未在丹田出現,竟如泥牛如海一般消失不見了。

  趙如丹元經脈也不似受過傷的樣子,人卻神智全失,昏迷不醒,以姜豐的閱歷見識,竟不知該從何下手救治愛徒。

  趙如昏迷之後,藍電劍彷佛失了主宰,只憑本能在空中與青雲子糾纏。

  青雲子何等奸猾,循機找了個空子,就此沖出雙劍包圍,化成一道黑光逃去,小生等空自恨得咬牙切齒,卻拿他無可奈何。

  小生回頭見趙如躺在姜豐懷中,還當是趙如全力發動神劍,力不能支,忙將正四處亂飛的藍電劍收入擬空間中,飛身趕到姜豐身旁,道:「姜前輩,發生了什麼事?趙姑娘她這是怎麼了?」

  姜豐低頭望望下方江面,面上如罩寒霜,冷笑一聲道:「少俠來得正好,麻煩你看護如兒片刻,姜某去去就來。」

  說著將趙如放入小生懷中,認準了武當弟子所在的方向,向下方江面飛去。

  此時大戰方畢,武當眾弟子正協同掌門歸元道婆撤去江面禁制,忽見金光閃動,姜豐一臉怒色地飛了過來,都覺奇怪。

  歸元道婆起身迎道:「姜道友此來是……」

  姜豐也不理她,怒喝一聲道:「賤婢受死!」手指金光,射向正站在歸元道婆身後的辣手仙娘楚六丁。

  楚六丁近年來名聲鵲起,手段是出了名的殘毒無情。就連各派掌門及老一輩劍仙也都聽過她的名字,知道她是歸元道婆最疼愛的弟子,太陽神針的唯一傳人。

  各派高手雖對她狠毒的作風不以為然,但她對付的只是邪派中人,眾人又看歸元道婆的面子,雖覺她行事不似正派中人的作風,卻也無人責難于她。

  誰想她竟然變本加厲,竟敢對自己弟子下手,姜豐如何不怒?盛怒之下,見面便祭出飛劍,一心要將她誅殺。

  姜豐也不怕找錯了人。

  整個武當派除去歸元道婆外,只她有太陽神針,歸元道婆是一代宗師身分,怎麼會出手偷襲青城弟子?不是她背後傷人還有哪個?

  剛才背後偷襲趙如之人正是辣手仙娘,此女為人也真是偏狹,上次小生與趙如將她從黑烈手中救出,誰想她不但沒有絲毫感激,反怪小生與趙如出手晚了,是有心看她笑話,羞辱于她,因此一直懷恨在心。

  江口取寶之時,她本想出手報復,無奈一直未找到出手的機會。

  後來各邪派高手出現,雙屍現身,她見到小生與趙如實力驚人,心驚之下,也未敢出手。

  到了趙如小生雙劍合圍青雲子之時,她發現趙如力戰之下,似有油盡燈枯之象,大喜之下,當即出手偷襲。

  身旁同門連歸元道婆在內,都在注意空中大戰,竟無人發覺她暗中發出太陽神針。

  楚六丁做賊心虛,一時未敢放出飛劍招架,歸元道婆護犢情怯,忙將自己的落英劍放出,幻成一道銀光接下了姜豐飛劍。

  「姜道友,何故傷我愛徒!」

  姜豐冷笑道:「這賤婢竟敢趁我弟子與妖屍大戰之機,出手偷襲!哼哼,難道我青城派是好欺負的麼?今天我不殺這賤婢,枉為人師!」

  此時,小生等及一些五大派高手見姜豐與歸元道婆動起手來,也紛紛趕來。

  青城掌門天一真人徐康大聲叫道:「師弟有話好說,不要傷了五大派的和氣。」

  峨嵋掌門玉靈子等也出聲相勸。

  姜豐冷笑著將趙如被太陽神針偷襲一事說了遍,五大派高手都是一愣,齊把目光望向楚六丁。

  大家都知道武當派只她和歸元道婆有太陽神針,歸元道婆是前輩高手,就是要找趙如的麻煩,也不必用神針在背後偷襲。

  若姜豐所言是實,出手傷人的就只能是楚六丁了。

  小生對楚六丁向無好感,冷笑道:「原來又是這個惡女,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姜前輩只管殺了她就是,如果有人敢攔阻,就讓老子來打發他好了。」說著就要出手,卻被紫鈴等勸住。

  姜豐也道:「多謝少俠高義,不過這是青城武當的恩怨,少俠無須插手,姜某人自不會放過這賤婢!」

  說著一口真氣噴上飛劍,金光頓時大盛,歸元道婆漸漸抵擋不住,尖叫道:「姜豐,你口口聲聲說我弟子傷了你徒弟,可有證據麼?」

  「不錯,姜師弟且請住手,先將此事查明再說,如果事實如此,本掌門自會主持公道。」

  峨嵋掌門玉靈子也將自家飛劍放出,強行將兩柄正在纏斗的飛劍分開,大聲道:「五大派同氣連枝,像這樣蠻打蠻斗,豈非讓外人笑話?」

  「師弟還不住手!難道真要讓我請出門規麼?」天一真人徐康看了眼歸元道婆,冷哼一聲道。

  姜豐見師兄發話,只得收起飛劍,憤憤地盯著歸元道婆,滿臉都是怒色。

  剛才眾人都看到了趙如突然昏倒的一幕,只是不知她被誰所傷,這也是楚六丁心思細膩之處。

  她發射太陽神針時,先用本門禁制掩去了神針光芒,待得近身之後,才現出針身。

  眾高手當時都在觀看雙劍與妖屍相斗,竟被她瞞過。

  「如果如兒是被太陽神針所傷,此時神針必然留在她體內。」天一真人徐康邊說邊走到小生身前,細查趙如傷勢,半晌才抬起頭來,皺眉道:「師弟,你當真可以確定如兒是被太陽神針所傷?」

  他素知太陽神針的霸道之處,若是沒有施放者親自取出,此針便會沿傷者經脈直攻丹田,絕不會無故消失。

  可是他細心查看之下,卻無法在趙如體內找到神針,因此有些擔心是姜豐看走了眼,若真是那樣,青城派難免授人以柄。

  歸元道婆見天一真人徐康神色有異,心中一動道:「還是讓老婆子來看看吧。」說完不等徐康與姜豐答應,便欲走上前來查看趙如的傷勢。

  小生早已暗中查看過趙如的傷勢,也未發現神針,心中雖感奇怪,卻也不信姜豐會看錯。

  此時見歸元道婆要來查看,如果被她看出趙如體內并無神針,只怕姜豐無法下臺,他當下冷笑一聲:「還看什麼,神針早被老子吸出來了。」

  說著攤開右手,掌心中果然有三根金光閃閃的針形法器。

  這三根「太陽神針」其實并非真物,而是小生臨時煉出。

  他當日在小人村落曾見過楚六丁用此寶戰敗聖使,如今事急,便趁人不備,用自身丹火煉成此物。

  此事雖難,但以他煉器的造詣還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此「神針」空具其形,從外表看來與楚六丁的一般無二,僅憑目測,就是楚六丁和歸元道婆也難辨真假。

  若是被她們拿到,只需用真氣略加探測,立刻就能發現是假貨。

  歸元道婆不由一呆,回頭狠狠瞪了楚六丁一眼,怒道:「孽徒,你為何要傷青城派的師妹?還不從實招來?」

  她竟沒看出小生手中的是假貨,只道此事再無法推托,雖然生性護短,但是當著四大派掌門的面,也只能厲聲喝問愛徒。

  楚六丁怎也想不到,那三根射入趙如體內的太陽神針會無故消失,還當真被小生取了出來,見已無可抵賴,索性狂笑道:「我就是要她死,那又怎麼樣?哈哈,呵呵,誰讓她和這個臭小子串通一氣,故意要我難堪!」

  說著手指小生,怒目相向。

  「好好好,你終于肯承認了!」姜豐冷笑連連,揚掌便向楚六丁劈去,卻被天一真人徐康阻住掌勢。

  徐康道:「師弟且慢,如兒眼下只是昏迷,并沒有生命危險,楚六丁行事雖錯,卻罪不至死,師弟不可莽撞,以免壞了五大派之間的義氣!」

  「義氣?正派修煉者的義氣,這賤婢也沾得上邊麼?」姜豐怒道:「師兄你不要攔我!」

  小生越看越怒,正想出手教訓楚六丁,卻聽夫差在耳旁傳音道:「小子不要妄動,我看趙丫頭的樣子,不像是被神針所傷,倒像是神智迷失,你先用紫府玄罡護住她靈臺方寸之地再說。」

  小生這才想起趙如還在危險之中,當下也顧不得楚六丁,忙將紫府玄罡透入趙如體內,先護住她靈臺之地。

  歸元道婆一意維護弟子,忙問楚六丁道:「六丁,趙如對你做過什麼?

  你不用怕,只管說出來,自有師父為你做主。

  「哼哼,就算為師能力有限,斗不過人家高門大派,有各派掌門在此,也不會任憑人家欺負我武當派都是弱女子吧?」

  楚六丁想起那日被黑烈侮辱之事,頓時又羞又氣,將那日之事陳述了一遍,說到後來,已是泣不成聲。

  只是此事在她口中道來,卻成了小生趙如與黑烈串通,故意羞辱于她。

  她此時倒不是有意冤枉小生二人,只是她為人心胸偏狹,見事不明,小生與趙如本是一番好意出手救她,在她看來倒成了故意戲弄,否則為何兩人不肯早些出手,非要等她春guang盡露時才肯出面相救?

  歸元道婆冷笑說道:「原來是青城高弟和這小子有錯在先,嘿嘿,玉靈子,你怎麼說?」

  峨嵋掌門玉靈子是五派之首,如今青城武當有了爭執,自然要他來裁斷。

  此時小生全心都在趙如身上,并沒聽到她的話,小魔女蘿絲卻不干了,叫道:「老女人放屁,真臭真臭,我小生哥哥才不會那樣做呢。」

  她性格沖動,卻不是傻瓜,自知不是歸元道婆對手,否則早就出手了。

  玉靈子也不是傻瓜,如何看不出是楚六丁的錯?

  好在趙如并無生命危險,他又身為五派盟主,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當下便裝傻道:「此事看來尚有曲折,一切還需等趙如醒來才能明白。只是便算趙如有錯在先,楚六丁出手偷襲仍屬不當,還請歸元掌門以本門門規嚴責。

  「姜老弟,本座如此處理,你看還公平麼?」

  姜豐正要反駁,卻被徐康用眼神阻住,只得閉口不言。

  徐康笑道:「五大派同氣連枝,不可因此事壞了義氣,就這樣吧。玉靈兄,我等還要回山救治趙如,就此別過了。」便欲同姜豐帶門下弟子離開。

  歸元道婆松了口氣,也道:「我自然會嚴責六丁,請玉靈道兄放心。」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拋給姜豐。

  「太陽神針雖然取出,卻難免會傷到貴弟子的經脈,這瓶「三花丸」

  是我武當療傷聖藥,給她服下可保經脈無恙。」

  姜豐冷笑著將三花丸一掌擊回:「青城有的是好藥,這區區三花丸算什麼東西,只怕還入不得我門下弟子之口!」

  歸元道婆老臉一紅,冷笑著將三花丸收回,向玉靈子及華山、昆侖兩派掌門匆匆打了個招呼,便率門下弟子離開了。

  小生等也隨姜豐他們回轉青城山金鞭崖,跟著剩余的三派高手也紛紛駕光離去,方才還人聲鼎沸、正邪畢集的錢塘江口,立時冷清了下來。

  青城山金鞭崖。

  夫差與海無心在一張石桌旁相對而坐,雲萼則依偎在海無心身旁。

  石桌上擺放著幾盤青城特產的水果,一個個晶瑩潤澤誘人食欲,三人此刻卻沒有半點胃口。

  雲萼嘆了口氣,望望遠處正在與白猿、神猱嬉戲的小魔女蘿絲,不無羨慕地道:「有時候真服了這個小魔女,好像不知道煩惱一樣,現在她還能玩得這麼開心,難道她就不想早一點回到樂土大陸麼?」

  海無心笑道:「你急什麼?小生師弟如今的修為已經直逼界者,有他出手,又有樂離以天籟之音相助,還怕趙姑娘不快點醒來麼?」

  夫差搖頭道:「我老人家起初也是這麼想,可是已經十幾天過去了,還沒有半點消息,那姓趙的丫頭也不知得的是什麼怪病,連我老人家都未遇到過,那臭小子雖然是個怪胎,恐怕這次他也沒什麼辦法了。」

  海無心道:「師父先不用著急,等紫鈴師妹回來後,就知道情況如何了。」

  原來自那日回到金鞭崖後,姜豐與天一真人徐康及幾名派中長老,都對趙如的情形束手無策。

  那三根太陽神針為何會在趙如體內離奇消失,暫且不提,趙如的情況實是古怪的出奇。

  本來神針入體,她體內經脈必會受創,誰想幾大高手聯手細查之下,卻發覺她的經脈并未受到任何損傷,就連內丹運轉也很正常,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後來還是小生發現趙如的元神似有似無,有時候像是強大無比,有時候卻又像隨時都會消失,而且她的元神在靈臺中很不安分,若不是先前被他用玄罡困住,真不知會跑到何處。

  至于為何會如此,就連小生也不清楚了。

  最後只能猜測是她被太陽神針射中後,驟然受驚之下控制藍電劍不力,元神被反激而回的劍氣所傷。

  這個結論雖然不能解釋那三根太陽神針為何會消失不見,但趙如的元神出了問題,卻是不爭的事實。

  以姜豐所知,趙如在元神修煉上并無功力可言,如今留在靈臺中的不過是魂魄而已,真不知道以她未曾修煉過的魂魄,如何能承受劍氣反激之力?

  至于她的魂魄為何有時會突然變得強大且不安分,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對于趙如的怪癥,姜豐等都感束手無策,最後還是小生自告奮勇,出手救治趙如。

  畢竟論起功力來,眼下以他最高,又已將元神練成,正是最好的醫生。

  為求全功,小生特意選了金鞭崖天緣洞做為閉關救人之所,靜心參究趙如的怪癥,樂離能唱出天籟之音,對趙如極有助益,便也隨他入關。

  屈指算來,三人入關已近半月時間,卻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夫差等如何不急?紫鈴更是每日跑去天緣洞探望,只是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樣——三人還未出關。

  夫差聽了海無心的話搖頭道:「鈴兒今天只怕又要失望了。哎……萬象祖師他老人家行事真讓老夫想不通,既然處處指點,提攜那臭小子,何不親自出手幫他收齊圖匙,重排宙界?

  「如今倒好,雙劍主人一個得了怪癥,一個成了兼職醫生,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斬殺妖屍,收齊三枚圖匙,老夫回樂土大陸的日子,只怕是遙遙無期了。」

  雲萼噗哧一笑:「師父一心想著快些回樂土大陸,莫非是想師娘了麼?」她一向不茍言笑,是出了名的冷美人,自從與海無心相好後,從老處女變成了待嫁新娘,心境也漸漸變化,竟也開起玩笑來。

  夫差一瞪眼,正要開口,忽聽一個聲音道:「夫差老哥好興致,金鞭崖的風景可還好麼?」

  金光連閃,天一真人徐康與姜豐已出現在面前,向三人微笑頷首。

  夫差精神一振:「掌門人親自到此,難道是小生出關了麼?」

  徐康與姜豐對望一眼,都搖了搖頭。

  「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徐、姜二人苦笑著點頭,自顧自在石桌旁坐下。

  姜豐道:「幾位有所不知,就在今日,出了件塌天的大事。」

  「他娘的!莫非是妖屍又殺回來了麼?」海無心叫道:「他來得正好,老海正要尋他拼命呢!」

  「海先生猜得不錯,此事正與妖屍有關,不過出面的卻不是青雲子,而是玉屍凌盈。」徐康道。

  「也不知道那凌盈用了什麼法子,竟在短時間內收服了天下群邪!」

  「還能用什麼法子,多半是犧牲色相,令那些妖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罷了。」海無心道:「這娘們收服天下群邪做什麼?難道她還想稱霸天下不成?」

  徐康道:「正是如此,她率領天下群邪在今日猝襲昆侖、華山、峨嵋、武當四大派,我等接到四派求救的飛劍傳書,調集人手趕去援救時,卻發現四大派已無一人。」

  「什麼?」連夫差也不禁動容:「四大派一個人都沒剩下?難道全都神形俱滅了不成?玉屍凌盈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


sky7418 發表於 2012-11-10 23:10


第三章 道消魔長

更新時間2009-4-6 12:56:27  字數:8921



 徐康點點頭說道:「我等也覺奇怪,四大派高手如雲,峨嵋掌門及其派中的幾位長老,更是天下有數的高手,玉屍就算有天下群邪相助,也未必就能將他們全數殺死或俘虜。于是細心查看,卻發覺打斗的痕跡,多半在山巔之上,甚至是眾劍仙修煉所在的洞府之內……」

  「這就說明敵人是奇襲四大派。」姜豐道:「否則各派都有護山禁制,就算玉屍功力超強,能將禁制攻破,也必然驚動派中高手出戰,各派高手又怎麼會在自家門前倉促應敵?」

  「只是奇怪的是,那玉屍凌盈是如何無聲無息的穿越四派護山禁制?」徐康道:「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這事在你們看來不可思議,在我們這些煉氣士眼中卻并非難事。」夫差笑道:「雖說劍術修煉者到了造化階也不弱于煉氣士中的高手,可煉氣之法比起劍術卻是更高一層的存在,煉氣士所學的禁制之法,也更為神妙。

  「那玉屍凌盈生前本是煉氣中人,變成妖屍後,功力比先前不退反進,她完全有能力以禁制之法,帶領那些邪派妖人無聲無息的穿越四派禁制,而後突然發難。」

  海無心也點頭道:「我師父說的不錯,可是玉屍凌盈雖然厲害,又有那些邪派妖人相助,要把四派高手一網打盡,也不該如此容易,這倒讓俺老海想不通了。」

  「想不通就不想。」雲萼冷笑道:「他們既然襲擊了四大派,當然不會放過青城,我們總有和玉屍見面的時候,到時不就知道了。」

  「呵呵,萼兒說得不錯。」

  夫差笑道:「玉屍沒有立刻對青城動手,多半是顧忌小生和我們,不過等到她來的時候,難免有一場惡戰。

  「我老人家現在倒是很期待啊,很想知道玉屍突然發瘋一樣襲擊五大派,究竟是為了什麼。只可惜小生還未出關,否則就是青雲子也來了,又有什麼關系?」

  姜豐有些擔心地道:「可是青城實力還在峨嵋之下,護山禁制的威力也很有限,萬一……」

  「沒什麼萬一。」夫差道:「有我老人家在此,玉屍想殺進青城可沒這麼容易,嘿嘿,掌門人和姜老弟就只管放心吧。」

  徐康和姜豐聞言大喜。

  得到四派失利的消息後,兩人一直心中不安,也推測玉屍沒有同時襲擊青城,多半是因為青城有小生與夫差等人坐鎮。

  兩人有心向夫差等開口求助,卻又覺堂堂青城派居然要客人幫忙御敵,實在太沒面子,實在張不開口,如今夫差不等他們開口,便拍著胸脯把此事承擔了下來,兩人不由大喜過望。

  徐康忙道:「如此就多謝各位了,如能保住青城,各位從今而後就是我青城派的大恩人。」

  夫差哈哈笑道:「兩位就不必客氣了,我老人家是沖著小生兄弟,否則你青城是死是活關我鳥事?我老人家才懶得去管呢。」

  徐、姜兩人面上一紅,只好當沒聽見他的話。

  姜豐道:「夫差老兄,不知您有何辦法能阻住玉屍突襲,最好……最好能令她無法潛入我山中。」

  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夫差等人或許不怕玉屍,但若被玉屍像對付四大派一樣順利潛入山中,到時還不知有多少青城弟子要遭毒手。

  海無心也覺心中沒底。

  夫差有多少斤兩,他這個做弟子的最是清楚不過。

  如今夫差為守,玉屍為攻,攻者只需尋到一絲空隙便能侵入,守者卻需全盤防御,比進攻要難上不少。

  若是夫差功力高過玉屍數倍,那還好說,眼下看來,只怕他還不及玉屍,如果玉屍當真來襲,真不知道自己這位老師憑什麼拒敵于青城山外。

  到時莫說是他一個,就算加上自己和雲萼,也未必能行。

  「難道說,自己這位嘴硬手上軟的恩師,已經算準了小生不日便可出關?若真是那樣,自己倒不用擔心了。」

  海無心不由用疑惑的目光望著夫差。

  夫差神秘一笑,將右手放在桌上緩緩攤開,隨著一道刺目已極的九色彩光升起,眾人發現他掌中已多了個貝殼類的東西。

  那東西材質像是貝殼,卻比尋常的貝殼大了數倍,正面密密麻麻畫了許多符號,先前那道九色彩光,便是這些符號發出的。

  海無心瞪大了雙眼,喃喃地道:「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貝九光符?」

  雲萼卻沒他這番見識,半晌才道:「這好像是用冥海玄氣煉成的護符,師父,這是您煉的嗎?」

  夫差哈哈一笑:「無心算是好見識,萼兒也猜得不錯,此物名為天貝九光符,是以宙界罕見的天貝為基礎,用極高的禁制之法煉成,內藏極強的冥海玄氣。

  「不過此物煉起來,可比我把你師母追到手還要難上數倍,我老人家沒那閑工夫,此物是陰勒天所煉。」

  「陰……勒天?」海無心吃驚已極:「這是我九神島一脈第一高手陰勒天所煉的?師父您怎麼會得到的?」

  夫差得意地看了眾人一眼,笑道:「當年陰勒天率領九神島一脈進攻紫庭星,為求全功,他不惜耗費大量精力煉出此物,分贈給九神一脈中有頭有臉的高手,以求在開戰後最大程度減少我方傷亡,你師父我身為天香門掌門,自然也有份的。

  「誰想後來方青如出現,我們還是輸了,我沒舍得使用此符,一直珍藏在身上,今天倒派上了用場。」

  海無心喜道:「怪不得師父如此有把握,原來是有這件異寶,這下老海再不用擔心了。」

  徐康與姜豐渾不知陰勒天是何方神聖,見他們把一個小小的護符說得如此神奇,不免有些疑慮。

  姜豐有些將信將疑地道:「夫差老兄,憑此物真能擋住玉屍麼?」

  「嘿嘿,你們可不要小看了這天貝九光符,老夫如果用它來護身,就是宙界第一高手也休想輕易取了老夫的性命。」夫差道。

  「不過此物本是供個人護身之用,如果用來防護整個青城山,威力難免會打些折扣,不過即使如此,那玉屍也休想輕易突破。

  「老夫再費些力氣,將此符威力與青城護山禁制結合,那時青城山雖不能說是固若金湯,也足可擋住玉屍十天半個月,到那時我們想出戰就出戰,不想出戰就睡大覺,讓凌盈那小娘們跳腳著急好了。」

  徐、姜二人聞言大喜。

  徐康忙道:「那玉屍行蹤詭秘,又是在暗處,只怕是說到就到,既然此物如此神奇,就請夫差兄快施妙術吧。」他先前見了四派慘狀,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忍不住出言催促。

  夫差當年在九神島雖說也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無奈他心向花叢,無意修煉,論起泡妞兒的功夫那是一等一的好,要論手下功夫,在九神島卻是排不上字號大小,是以從不被人看重,比起夫人寒萼來還大有不如。

  如今突然被人如此看重,當成了救世主一般,夫差不由心中得意,笑道:「好,就依掌門之言。」說完飛身而起,到了空中,將手中天貝九光符高高舉起。

  隨著他念動禁咒,九光符越來越亮。

  九色奇光猶如鋒芒,射得下方觀看的海無心等人險些睜不開眼來,只覺空中像是多了個九色太陽一般。

  九光符亮到極處,終于爆裂開來,九色奇光如同滾滾海潮,無量無盡地向四面天空擴去,緩緩與青城山護山禁制相融。

  青城護山禁制無非是用乙木陣為軸心,外輔以九宮變化,吸取山身靈氣而成,以夫差的見識一望即知,當下不動軸心處的乙木陣,卻將九色奇光分布于外的九宮陣中,一色光華占據一個宮格,運轉如意,更勝從前。

  如此一來,青城山空中的景物頓時大變,原本是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青色霞光,此時卻是九色同輝。

  在九色之中,金鞭崖的正上方,卻又有一個青色光球旋轉不停,每一旋轉,青光與周邊九色光華便相互流動,卻又彼此不融,看來極是奇特。

  下方觀看的海無心等人都是行家,一眼便看出經過夫差的改造,護山禁制已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徐康、姜豐對望一眼,面上都帶微笑。

  夫差緩緩的落回石桌旁,用手向空中指了幾指,只聽幾聲輕響,空中的彩光已經盡數不見。

  他看了眾人一眼,微笑道:「我老人家已將禁制隱藏,如果玉屍不來則罷,來了就會身陷禁制而不自知,我們到時再發動禁制埋伏,這小娘們就等著吃苦頭吧。

  「現在我老人家就把簡單的禁制開放關閉,和隱藏發動的方法傳授給兩位,兩位可以再傳給門下弟子,普通弟子就可勝任。」

  徐、姜二人正擔心禁制被加強後難以操控,難道還要煩夫差擔任警戒之職不成?聞言不由大喜,忙連聲稱謝。

  望著徐、姜二人化光飛向金鞭崖主峰,海無心才道:「師父,您真的這麼有把握?」

  夫差嘿嘿一笑:「雖然我老人家將這天貝九光符的威力夸大了些,但要憑其阻住玉屍幾天還是可以的,我老人家這樣做,也無非是為了助長青城一派的信心而已。」

  海無心苦笑道:「若是雙屍同來又怎樣?」

  夫差搖了搖頭:「若真是那樣,增強後的護山禁制也最多堅持一天,到時你我也只能全力護住天緣洞內的小生他們,青城門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卻怪我老人家不得。」

  海無心一時無語。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

  青城山仍是平靜如初,夫差等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那玉屍至今還未露面,多半是怕了自己等人。

  憂的是小生與趙如還沒有出關,如果玉屍不是膽怯,而是要做足準備才來攻擊青城,只怕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這日,夫差等正在金鞭崖下閑坐,忽見一道劍光自崖上沖霄而起。

  這柄飛劍與眾不同,劍身遍布九個音孔,飛行之時帶起一陣陣銳嘯聲,在空中繞行一周,響徹全山。

  正與蘿絲嬉戲的白猿與神猱聽到劍嘯聲,同時厲聲嘶叫起來,化作一白一黑兩道光華,舍了蘿絲向崖頂飛去。

  蘿絲不由大惱,頓足說道:「你們兩個壞東西怎麼說走就走了,看本小姐能饒過你們?」

  「飛劍環山示警,是有強敵入侵,玉屍來了!」

  夫差與海無心對望一眼,緩緩自石桌旁站起。

  「終于來了。」紫鈴看看雲萼,兩人都有些緊張。

  「鈴兒與蘿絲前去幫助元米、元方看守天緣洞,為小生護法。無心、萼兒,我們走!」夫差道。

  「我才不去看山洞,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殺敵。」蘿絲不滿地道:「天緣洞在金鞭崖上,敵人又殺不過來,有什麼好看守的?」

  「你小丫頭懂什麼?」夫差道:「元米、元方功力低微,萬一有什麼事,他們根本應付不來,你們兩個希望小生陷入危險麼?」

  「蘿絲,我們走吧。」

  在紫鈴的勸說之下,蘿絲才很不情願地隨她往天緣洞方向飛去。

  夫差等三人則化光而起,直飛至金鞭崖上。

  此時,金鞭崖上已經聚集了上百名青城弟子及派中長老級人物,天一真人徐康與姜豐、天水真人陸羽、醉劍俠朱俊、無影劍尚海等五大高手,正并肩站立在崖上,目視遠方的天空。

  見夫差等到來,徐康忙道:「夫差老兄,對頭果然來了。」

  「哦?」

  夫差運足目力望去,果然見遠方雲海之中,正有幾十道紅黃不一的劍光,自南向北飛來。

  當先一人是個身穿葛色長衫、禿頂白發的胖大老人,身前飛舞著一道血光,正是那日在錢塘江上所見過的邪派高手,血刀上人。

  只見這位血刀上人帶著徒子徒孫,飛至距離青城山五百余丈處,便停了下來不再前進,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原來護山禁制經夫差改造之後,變得甚是神妙,站在山上向外望去,視野極為清楚,并無任何遮攔。

  而站在血刀上人的角度看來,卻見青城山通體籠罩在雲霧之中,以他的目力竟無法看透,因此他未敢妄動,先停在空中,準備等後援上來再說。

  徐康自得夫差傳授後,深知禁制奧妙,見狀不由微笑道:「都說血刀上人行事最為謹慎,從不冒險輕進,果然是名不虛傳。」

  姜豐笑道:「他再怎麼小心,這次只怕也有苦頭吃了。師兄,我看對方倒沒有隱藏行蹤的樣子,看來是要硬攻我青城了。」

  「那是玉屍聰明,她知道有我老人家在此,偷襲青城絕無可能,也只能選擇強攻。」夫差冷笑道:「只是她到現在還沒出現,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徐康笑道:「要強攻青城,只怕也沒有這麼容易。眾弟子聽令!」

  不愧是一代掌門宗師,看清了對頭要強攻,徐康立即將門下弟子分成三批,第一批是功力較高的門下精英弟子,由天水真人陸羽率領,待命金鞭崖上,萬一護山禁制被破,他們便是迎擊妖人的主力。

  第二批則是入門較晚,雖有根基,功力卻還淺薄的弟子,由醉劍俠朱俊率領,分成三五人一組,負責主持分布在各大主峰及金鞭崖上的中小型禁制。

  萬一妖人勢大,派中長老與精英弟子全數身亡,他們便依靠禁制拖住妖人,掩護第三批弟子撤走。

  剩下的第三批弟子入門都不足一年,只有質化階修為,由無影劍尚海率領,身上多攜帶靈符丹藥,萬一混戰起來,他們便負責救治同門,卻無需參戰。

  如果青城戰敗,派中長老級高手和精英弟子全數戰死,他們的任務就是在第二批弟子的掩護下迅速撤走,為青城一派留下血脈。

  為此,無影劍尚海頗為不快。

  這意味著一旦青城戰敗,他不但不能以身殉道,還要帶著一群娃娃兵避開妖人的追殺,遠逃天涯。

  但是掌門之命又不能不從,尚海只能憋了一肚子氣點頭答應,望著遠方血刀上人等一行人,雙眼中直似要噴出火來。

  徐康分派剛畢,只聽東南方天空響起一陣陣震天狂笑,上百道劍光飛也似射來,當先兩片黃光上站立著兩個禿頭塌肩、蒜鼻闊口的黃衣妖人。

  兩人都是一般打扮,連穿著都無差別,卻偏偏一個生得又高又胖,好像母豬成精,另一個卻是又矮又瘦,身無四兩肉,身高也只到他大腿根處。

  姜豐面色一變,道:「大荒二老怎麼也被玉屍網羅了?」

  「嘿嘿,那小娘們雖然夠壞,可偏偏生了副迷人的皮囊,連我老人家看了都要心動,更何況這些妖人?」

  夫差繼續說道:「恐怕她只要伸出一根腳趾來,這些丑八怪就要爭先恐後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徐康冷笑道:「如今可真是道消魔長,群丑亂舞,這些邪道名宿居然都聚集到青城山來了。」

  大荒二老與血刀上人私交甚好,見老朋友已經來到,便率眾與之會合。

  三個妖人目視青城山方向,指指點點,似是正用傳音之術商量著什麼,一時并未向青城山發動攻擊。

  只聽西南天空傳來兩聲震天長笑,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戴老兄,老歸我沒看錯吧,鼎鼎大名的大荒二老和血刀上人,竟然也有怯陣不前的時候,哈哈,少見啊少見。」

  另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接口道:「說得正是,看來還得靠你我兄弟出手,才能拿下青城了。」

  隨著話聲,兩條身影飛射而出。

  一人身長手長,頭尖唇突,面色宛如青蟹,背著一個五尺長的青色葫蘆,正是祁連陰魔歸宗龜到了。

  另一人倒是生得白白胖胖的,赤了上身,下身只圍了半塊豹皮,露出遍生黑毛的一雙粗腿,頭上、頸上掛滿了各式銀飾,右臂上斜插著三把尺許長短的銀刀,卻不見有鮮血流出。

  他身體四周,飛滿了一種長僅半寸的金色小蟲,這些怪蟲都生得頭大身小,兩爪如鉤,遠遠望去,流螢飛舞,倒也好看。

  這人正是邪派中極難纏的一代高手——南疆蠱怪歐陽風。

  他與祁連陰魔本來都愛獨來獨往,又都是手段殘毒的一代兇人,名聲極壞,不要說是正派劍仙,就是邪派中人也避之惟恐不及,兩人倒因此成了至交,結成了異姓兄弟,從此出則成雙。

  兩個妖人飛身來至二老與血刀上人陣前,意似輕蔑地掃了眼三妖人身後的數百徒子徒孫。

  歸宗龜陰笑道:「嘎嘎嘎,兩位好大的陣仗,比起我們這兩個孤獨鬼,可真是強太多了。」

  大荒二老中的瘦子芮毒冷笑道:「兩位是注定了要斷子絕孫的人,羨慕咱們也是沒用的。」

  歐陽風聞言大怒,厲聲喝道:「姓芮的,你說什麼?可是要嘗嘗你爺爺的金蠱味道麼?」

  芮毒狂笑一聲:「玩蟲的少說大話,就憑你也配?娘的,你那路數不純的金蠶蠱,可唬不住我芮某人。」

  歐陽風的金蠶蠱的確不是南疆正宗,而是他另辟蹊徑所煉之寶。

  雖不被南疆蠱宗承認,論起威力來,卻還在正宗的金蠶蠱之上。他也一向自認自己的金蠶蠱才是正宗,最忌諱他人說其路數不純,聽了芮毒的話,立時大怒,當下便要祭起金蠶與芮毒拼命,卻被血刀上人勸住。

  血刀上人看了看斗雞般彼此敵視的四個妖人,嘆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為玉姑出力,對付那些自命不凡的正派偽君子,如今大敵當前,又何苦自己先打自己?」

  歐陽風冷哼一聲:「也罷,看在玉姑的面上,今天就算了,這筆帳以後再算。」

  芮毒冷笑道:「怕你不成?」

  血刀上人道:「各位能顧全大局就好。各位同道請看,如今青城山被雲霧遮擋,以我的目力竟然無法看透,莫非是青城派布下了什麼厲害的禁制,要引你我入伏麼?」

  祁連陰魔歸宗龜不以為然地道:「上人未免太謹慎了,我名字中這個龜字真該送給你才對。」

  血刀上人肚里暗罵,只是眼下強敵當前,總不能亂了陣腳,自己人先打起來,只當沒聽見他的話。

  「哦,那歸道友以為如何?」

  歸宗龜大咧咧地道:「深山大澤里多有雲霧,論其厚度就有幾十上百里也不稀奇,你我眼力再強,也未必就能看透,又能有什麼厲害禁制了?

  再說來時玉姑曾授你我靈符,就是有什麼護山禁制,也當不起靈符一擊,上人怕什麼?」

  大荒二老與血刀上人素來友好,見他語多不敬,心中怒極。

  胖老芮殘冷笑道:「陰魔厲害得很啊,既然如此,就請你出手攻下青城好了,我們讓你個頭功可好?」

  「哼,那就多謝了,歸某正想為玉姑立下頭功。」歸宗龜嘿嘿一笑,目中淫光閃現:「只是到了玉姑獎賞歸某的時候,某些人可不要嫉妒啊,哈哈哈。」

  歐陽風也跟著淫笑道:「歸兄說得好,不過還是你我兄弟一起立功的好,否則到了玉姑獎賞的時候,只歸兄一個人實在無趣,玉姑的胃口那般大,總需你我兩個一起才快活呢。」

  兩妖人對望一眼,哈哈狂笑,得意之下,就欲飛向青城山。

  血刀上人大喝道:「慢著!這次不比前幾次突襲四派,青城也是千年大派,派中高手如雲,如今他們又有了準備,兩位道友輕身犯險,只怕是有去無回。以本座看來,還是等玉姑與後援的道友趕來,我等再攻青城也不遲。」

  歐陽風與歸宗龜不屑地笑道:「上人真是越活越膽小了,難道你忘了我等的先鋒身分?怎可無所作為?就算攻不下青城,總也要殺幾個青城弟子才好。」

  兩人看似莽撞,內心其實奸詐無比,如何不知以兩人之力去攻青城一派,等于找死?本意也不過是想憑玉屍靈符破開禁制,殺幾個青城弟子就算大功一件,到時玉屍自會對自己另眼相看,說不定就此得承雨露,承歡香閨……

  血刀上人涵養雖深,聽了此話也不由暗怒,笑道:「既然兩位道友有此雄心,在下就不攔阻了,兩位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兩個妖人一陣狂笑,各駕一道紅光向青城飛去。

  看看離山已近,歸宗龜將背後葫蘆打開,放起無數陰影,卷起一團愁雲慘霧護住自己;歐陽風尖嘯一聲,繞身飛舞的金蠶蠱隨之分化,數量瞬間猛增百倍,將他團團裹住。

  眼看著這兩個妖人飛入了禁制范圍,夫差冷笑一聲,道:「徐掌門,是時候發動禁制了。只可惜這次入殼的只有這兩個妖人。」

  徐康當即傳下令去,負責禁制的青城弟子立將禁制發動。

  歐陽風與歸宗龜見自己已經逼近山體,也未見有什麼厲害的禁制發動,正在心中譏笑血刀上人膽小,忽覺眼前一亮,重重雲霧突然消失無蹤,上百名青城門人正面帶微笑站在金鞭崖上,向自己指指點點。

  歐陽風吃了一驚,叫道:「老歸,快捏碎玉姑靈符,血刀上人那老家伙真是烏鴉嘴,咱們恐怕不妙!」

  兩個妖人取出靈符,剛要將其捏碎,眼前景物又變,那些青城門人重又消失不見,面前卻現出一面九色彩光形成的屏障。

  屏障中心處,卻是一團比金鞭崖還大的青色光團,隨著光團轉動,九色光華也疾轉起來,千萬道彩光從其中射出,直向自己射來。

  兩人幾時見過這般禁制?忙不迭將手中靈符捏碎,只見兩道黑氣離手而出,彷佛兩條出水怪蛟,向射來彩光迎去,堪堪將千萬道彩光抵住。

  歐陽風和歸宗龜縱橫天下數百年,閱歷也極豐富,看出玉屍靈符的力量,只怕在對方禁制前也支撐不了多久,當下轉身欲逃,卻吃驚地發現,自己上下左右前後六面都是九色光障,無論他們轉向何處,照例都是成百上千道光箭迎面射來。

  兩個妖人多年修煉,在無數光箭的齊射之下,雖還不致立時形神俱滅,卻也狼狽得很,左沖右突了一陣,卻始終無法沖出陣外。

  歐陽風是以蠱稱雄,論起本身玄功變化,尚不及歸宗龜,在萬千光箭無休止地轟射下,他那用來護身的金蠶蠱雖能不停生化,卻趕不上損失的速度,漸漸露出空隙,被一道光箭射了進來,穿破他護身真氣,生生將右臂擊斷。

  歐陽風慘嗥一聲,伸出左手抓了把身旁金蠱,按在斷臂之上,默運玄功,又生出一條新臂,臉色卻變得慘白如紙,大叫道:「老歸,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我遲早都要喪命在這勞什子禁制中,你還不快想對策?」

  「他娘的,誰知道青城派竟然能布下這麼變態的禁制!」歸宗龜沒好氣地道:「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只能希望血刀上人和那兩個變態來救你我了。」

  歸宗龜所煉的「陰魂罡砂」,是以無數魂魄與五毒罡砂合煉而成,那些魂魄與罡砂相合後,便可不停生化,而且不懼尋常飛劍法器,單以防御而言,實比歐陽風的金蠶蠱強了不少。

  只是夫差以天貝九光符增強的禁制,實在厲害無比,一旦陷入其中,如果沖不出禁制范圍,就會被九色光箭無休止地攻擊。

  「陰魂罡煞」再怎樣厲害,也禁不住這樣變態的連番轟射,此時他也比歐陽風好不了多少,護身的罡砂眼看已經被消去了近三分之一。

  他眼下也是灰頭土臉,只能條件反射般在空中四處翻滾,盡量避開飛射而來的光箭,哪里還有時間想什麼主意?

  兩個妖人正自彷徨無計,在禁制中垂死掙扎的時候,忽聽禁制外傳來血刀上人的長嘯聲:「兩位道友休慌,我與二老正在禁制外設法營救你們。」

  歸宗龜叫道:「多謝各位道友,歸某收回剛才的狂妄之言,還請各位道友盡力救我們出去。」

  「歸道友放心,本上人理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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