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活]榮譽 作者:布老虎吃人(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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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f200096 2012-7-18 21:33:3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 22960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0
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妄之災

    「包先生,根據我過法律,您既然跟磐石縣政府簽署了投資磐柳路磐石段的文件,而且有既得利益關係,那麼您就有監督和參與建設的義務。相應的,對於出現的工程質量問題和事故,您是需要負責的。」在磐石縣政府招待所,包玉麟特意從廣蘭請來的律師正在跟包玉麟商議如何處理磐石橋垮塌事件的善後工作。

  「並不是我不想管,可是我只是投資而已,從合同簽署了以後,我把錢打過來,一直到磐石橋出事。磐柳路磐石段的事情一直我都沒有管過,所有的情況都是磐石縣政府在運作,再說了,因為橋本身質量問題出了事,法院和檢察院方面應該去找路橋建設的承包商,沒有理由來找我。」包玉麟滿肚子的不高興,抱怨著說。

  的確,換了是誰都不高興。包玉麟剛剛結束跟廣蘭軍區的培訓合同,回到家裡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接到了省檢察院的傳票,傳訊他到磐石縣調查磐柳路建設和磐石橋垮塌事件的問題。最讓包玉麟不舒服的,來傳訊包玉麟的省檢察院的人脾氣還很大,直接帶著封條來的,查封了包玉麟和媽媽住的小院還有汽車,要不是王宏在,他們甚至想查封了包玉麟為姐姐蓋的小樓,目的就是擔心包玉麟轉移資產。

  包玉麟和包玉鳳被搞得莫名其妙,一番詢問之後,才清楚是他投資的磐柳路磐石段出了問題,新建的磐石橋在剪綵通車的時候垮塌了下來,致使多人死亡和數人受傷致殘。作為投資方,省檢察院當然要來找他。

  其實省檢察院也不想搞得那麼緊張,不管怎麼說,畢竟包玉麟是外商,而且大家都知道。包玉麟只是出資,並沒有參與路橋修建的管理。可是根據標準合同的顯示,包玉麟是投資磐柳路磐石段的修建,待工程完工後,他將享有20年地收費權。按照誰投資誰受益誰負責的原則,省檢察院當然要找包玉麟協助調查。

  林曉靜作為案件調查的主要負責人。請包玉麟到磐石縣協助調查本是無可非議的。林曉靜將這個事上報了省檢察院的時候,匯報的是請包玉麟到磐石縣協助案件地調查。可是省檢察院負責辦案的人第一次到包玉麟家的時候,包玉麟還在廣蘭軍區慶祝廣蘭軍區特種兵集訓隊第一批集訓隊員的順利畢業。由於受合同的限制,老人家只知道包玉麟在幫軍區辦事,很少回家。具體幹什麼卻沒人知道,這就不得不讓省檢察院地人懷疑包玉麟是想跑。當時這樣的情況很多,不少人看到國家對外商大量的優惠政策,於是想方設法鑽空子,隨便找一本什麼國家的護照就扛著外商的牌子搞投資甚至是皮包公司。

  檢察院稍微調查了一下就知道。其實現在在省招商引資辦公室秘書包玉鳳名下地兩處房產和一輛桑塔納轎車其實是包玉麟的。先入為主,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不過是包玉麟規避風險的手段。另外也正因為包玉鳳身份的問題,省檢察院更相信,包玉麟是通過包玉鳳的手段得到了磐柳路磐石段的項目。於是,本來林曉靜請包玉麟協助調查的事,變成了傳訊包玉麟、查封他的財產。

  包玉麟很擔心自己的事對包玉鳳和王宏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於是沒有驚動包玉鳳,只是帶著媽媽回到了磐石縣。畢竟他是問心無愧,相信經過一段時間調查以後,這件事情是會水落石出地。

  在國外呆了幾年的包玉麟當然清楚。對於法律問題,找到一個好的專業的法律工作者來幫自己解決是最有效的。離開廣蘭的時候,他找了一家律師行,聘請了現在跟他談話的朱律師。

  「包先生,您的情況我瞭解。但是根據合同法,你現在的情況很尷尬。簽署了這份合同,就以為著您是既得利益者,那麼您就該監督和參與建設,可是您又不具備資質。做為投資者。你是可以請人代你行使監督和參與建設地權利地。於是,磐石縣政府就成了您的代理人。」朱律師斟酌了一下語氣說。

  其實這個事情誰都能看明白。對於包玉麟來說,這本就是無妄之災,磐石橋以為工程質量地問題出了事,按說不關包玉麟的事。別人是按照工程預算一次性將所有款項劃撥過來的,出了是應該找設計和建設方面。

  現在的問題是,設計方已經證明,磐石橋的垮塌是由於見識方沒有按照設計圖紙進行建設導致的事故。而做為建設方的包奎發也已經自殺。那麼,對於這次事故的損失和死傷者的撫恤就應該由投資方來承擔,於是,朱律師的被代理人包玉麟就成了這次事故最大的冤大頭。

  「這樣就太不合理了,我只是磐石縣招商引資請來的,而且我還有其它的事情。具體連修橋的是誰我都不知道,而且那個死了的包奎發也不是跟我簽的承包合同,這事怎麼就到了我的身上?」包玉麟不服氣了。自己出了錢不說,還找了一身的麻煩。

  「包先生,其實由於您自然人的身份,您是不具備跟磐石縣簽訂投資合同身份的,更不要說跟修建磐石橋那個包奎發籤訂承包合同。但是,現在我們國家正在大力鼓勵外商投資,所以,您的投資並沒有問題。但是,做為投資的風險和事故你是必須承擔的。畢竟現在有證據顯示包奎發沒有按照圖紙施工,這方面是他的問題,他現在又死了。您現在放棄這筆投資,那麼,這件事情就由包奎發獨立承擔。」朱律師解釋著。

  「換句話說,我為了給家鄉人民帶來一點實惠來投資,因為那個包奎發亂搞,我不但要承擔磐石橋的損失,還得負責死傷者的撫恤?要麼,我就把事情都推到包奎發身上,放棄自己上千萬的投資?」包玉麟真不明白是自己瘋了還是法律瘋了。

  「大體上是這樣。當然,這其中還有操作問題。我也相信,畢竟您的投資額度很大,是被可能就這麼放棄的。^^ ^^那麼您就必須承擔這樣的損失。雖然磐石縣政府是你地代理人,但是我們一般理解,它的行為是你授權的。所以他們是可以免責的,除非你有證據證明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不負責任的情況或者是貪污的行為。」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朱律師首先要跟包玉麟解釋清楚相關地問題。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由於您的投資已經到位,所以在額度之內。對傷者的撫恤工作將先從您投資的額度中開始。」朱律師推了一下眼鏡,接著說:「其實誰都清楚,這件事情您並沒有什麼責任,但是這得等司法機關對這件事情全面調查以後,才會按照程序對相關責任人給予相關的責任判定。不過這個過程也許會很長。您要有心理準備。」

  包玉麟這下真地給搞糊塗了。他實在是搞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拿錢出來辦點好事而已。現在卻惹上了一身的麻煩。雖然他是可以甩手不幹了,可是看樣子,給出去的錢是要不回來了,畢竟自己是簽了合同的。如果這是一筆小錢,比方說像原來他想的,捐建響水村到鎮裡地路,這也就沒什麼的,可是現在地投資幾乎是包玉麟所有資本了。他再偉大,也沒有到不顧自己、把錢都丟到水裡去的境界。

  省檢察院的林曉靜又跟包玉麟談了很久。包玉麟基本上清楚了這個事情。包玉麟知道,最起碼,林曉靜跟他之間還是有些交情的,在中間事情上,她沒有必要騙自己。

  由於包奎發已經死了,他的資產一查封,磐石橋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林曉靜他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要求包玉麟履行賠付責任。至於磐石縣幹部是不是在磐石橋和磐柳路建設方面有什麼問題,這就不關檢察院的事了,除非省紀委查出什麼事來。檢察院才好介入。當然。檢察院也有自行調查的權利。

  本來包玉麟是打算吃個啞巴虧就算了。這天在磐石縣政府討論該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地時候,讓包玉麟想不到的。磐石縣竟然把他劃過來的本應該用於磐柳路磐石段的錢全都給挪用了!現在賬面上剩下的錢,別說是重新建橋,連賠付死傷者撫恤金的錢都不夠。這下,包玉麟火大了。

  在磐石縣委會議室裡,包玉麟指著包國慶責問道:「包縣長,我投資修路的錢是有合同規定的,只能專款專用,那麼磐石縣政府憑什麼把它給挪用了?」包玉麟的合同時跟磐石縣政府簽地,當然要找包國慶這個縣長。再說他本身對包國慶就沒有什麼好印象,當然用不著跟他客氣。

  包國慶當縣長那麼長時間,還沒有被誰用手指著鼻子說過,更何況包玉麟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暴發戶。當時,包國慶就火了。

  「包玉麟,我告訴你,回來投資修路我們支持,但是你也用不著指手畫腳地。錢我們是用了,但是我們不會耽誤修路的進度!至於磐石橋垮塌地事,是誰的責任你找誰去!再說了,你也知道這錢是專款專用,錢是用來修路的,不是用來給撫恤金的!我這裡是縣政府,又什麼也用不著你來教訓!你要是再這麼囂張,我就讓公安局把你抓起來!」包奎發死了,廖連峰副縣長作為第一責任人正在紀委接受調查,包國慶基本上已經置身事外了,他當然不在乎包玉麟。再說,挪用工程款的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就算要追究,也追究不到他頭上,張黎明書記的個頭可比他高。

  「包國慶,是不是你是縣長了就能無法無天了?那麼沒有按合同辦事,錢是我的,誰授權給你挪用的?難道縣政府就可以不講理麼?」在兩個集訓隊當了這麼久總教官,包玉麟也開始有了些脾氣,不想剛回國的時候那麼戰戰兢兢的了,再說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事,明明理虧在前,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也許換一個人跟包國慶這麼談,而且是進行了這麼大投資的人,包國慶會小心許多。可是畢竟包玉麟是他一直記恨的人,現在包玉麟的這個態度,可讓包國慶受不了了。

  「公安局的,把他給我趕出去!這是政府機關,不是他耍橫放刁的地方!」包國慶簡直是氣急敗壞了。根本就忘記了今天找包玉麟來談的目的。

  畢竟是在縣政府,包國慶這個縣長可是老大。再說張黎明書記這兩天正在接受省紀委的調查。會議室了的人還在面面相覷的時候,公安局的譚副局長沒管那麼多,站起來就去執行包國慶的命令。

  包玉麟可以指責縣政府,指責包國慶這個縣長,但是對於磐石縣公安局執行縣長命令的,他還真沒有什麼辦法,不過他可不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讓人給趕出來了。再說譚副局長的那個樣子,像要推他似的。包玉麟一伸手,抓住譚副局長手一擰,直接將他伸出來的手給擰到了背後。這下,帶在譚副局長手上的勞力士落到了包玉麟的眼裡。不過他當時並沒有在意。

  「用不著你給我伸手,我告訴你們,來這裡談判是你們請我來的。現在你們要趕我走,我走就是了!到時候別求我!」包玉麟都快氣暈了。沒有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事。

  包玉麟臨出了會議室的幾句話提醒了包國慶,現在他們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撫恤死傷者和賠償他們的車輛損失,真的包玉麟不配合,事情就麻煩了。於是包國慶叫住了正打算調集警力教訓一下包玉麟的譚副局長。

  「譚局長,讓他走!」

  「包縣長,這個包玉麟也太猖狂了,連我這個公安局長都敢動手,簡直無法無天了他!這樣的人非得整治一下他!」譚副局長這才覺得,剛才給包玉麟擰了一下的胳膊挺疼的。

  「怕什麼,有這樣的人,就得讓不講道理的人對付他!」包國慶狠狠的說。屬都得到了通知,投資磐柳路磐石段的包玉麟現在就在縣政府招待所住著,是他不肯拿錢出來的。畢竟是外國人,縣政府也拿他沒辦法。

  其中有幾個人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包玉麟的家在響水村,他家的祖墳就在那裡。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0
第一百二十二章 善後工作

    先不說磐石橋垮塌事件死傷人員的情況。單說從橋上摔下去的8輛載重卡車。這個時候,經濟發達的沿海地區,月工資多的能有幾百塊錢,一般的工人,每個月的工資加獎金也不過百來塊錢。家裡能買得起車跑運輸的,幾乎每個都欠了一身的債。更多的,往往是幾家人合夥買上一輛車在跑。

  磐石縣的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是縣裡面有能力,老早就把磐柳路磐石段給修通了。磐石橋的垮塌讓他們車毀人亡,很多人家裡還有傷員要照顧。人死不能復生,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活人還是得管的,不但受了傷的得出醫療費用,更多的人因為四處告貸買來的車這一下也毀了。這一下,逼債的逼債,要錢的要錢,不少人的家裡都沒法過了。

  雖然大家知道磐石縣政府拿不出錢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了這一步,政府總得想辦法解決。於是一幫人不依不饒的圍著縣政府,非讓政府給一個說法。

  由於包奎發的死,一切線索都斷了,關鍵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包奎發的死跟縣裡面有關。譚副局長是執行命令到看守所去的,包國慶當上縣長本來就沒有幾天,而且當時張黎明書記又不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讓公安局去查也是正常。包奎發是畏罪自殺了,情況自然有檢察院方面處理,而且經過一番計算之後,包奎發在磐石橋建設省偷工減料掙來的錢也基本上都投入了流通市場的建設上。對於包奎發偷工減料掙來的錢,包玉麟理所當然的成了包奎發的債權人,磐石縣政府沒有二話,直接將原來包奎發承包地流通市場裡地項目轉手給包玉麟。

  省紀委本就不管什麼刑事案件。對於地方上的建設問題也不想介入。嚴格說起來。雖然磐石縣政府在磐柳路磐石段的修建上有違反合同的地方,但這個情況屬於經濟糾紛,如果包玉麟願意,自然有法院出面,省紀委管不著,也不想管。畢竟地方的穩定還是有必要的。於是。幾個處分命令一下,張黎明書記、包國慶縣長分別被警告處分,廖連峰副縣長行政記大過,調離磐石。省紀委地工作算是幹完了。當然,方書記臨走的時候三令五申。磐石縣必須盡快處理還磐石橋垮塌時間受害群眾的安撫供桌,盡量為群眾挽回損失。如果再發上了群體事件,等著張黎明和包國慶的就不是警告處分了。

  張黎明書記和包國慶縣長當然清楚紀委方書記的潛台詞,可他們也很為難。現在磐石縣財政狀況緊張,明眼地人都看得出,這次的事情上,做為投資方地包玉麟是要吃一個啞巴虧,現在,磐柳路磐石段沒有搞好,磐石橋又垮塌了。沒有了這條路為依托。流通市場也成了笑話。這樣一堆的半吊子工程,那家銀行也不敢放款,更何況磐石縣已經沒有什麼好抵押的了。

  地市兩級也知道磐石縣現在的窘境,批了一筆錢下來,讓磐石縣先解決了磐石橋垮塌事件中傷亡人員的問題。這些人已經鬧騰了不止一天兩天了。不過當張黎明書記在縣常委會上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包國慶縣長直接表示反對。

  「張書記,磐柳路磐石段是包玉麟投資的,相應的,他不進行監管是他的問題。要是每個投資地人都沒有風險就能夠掙到錢。這掙錢也太容易了。」包國慶不緊不慢的說著,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過來。他接著說到:「大家看一看,我們磐石縣幫了包玉麟的忙,鞍前馬後的幫他管著這些個破事,不但一點好沒得著,結果怎麼樣?張書記跟我都挨了處分,廖連峰副縣長更倒霉,行政記大過,調到了鄉鎮。當幹部容易麼?就為了給資本家幫一點忙,一個副縣長就這麼沒了。現在到好,出了事了,我們還得給他擦屁股。我們得他包玉麟什麼好處了?沒有!那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搭上自己的前途去幫他?這本就是他自己的麻煩!」包國慶的這番話很有煽動性,直接進行了矛盾轉移。的確是地,平時都是下面地人求著他們這幫幹部們幫忙,磐柳路磐石段的項目上,包玉麟不過是簽了一個字,這之後連人影都沒見過,現在投資出了問題,省裡面已經表態,就算有問題,也是經濟糾紛。犯不著替他操心。

  「我同意包縣長地說法,我們都是黨的幹部,不是資本家的走狗。在這件事情傷,我們沒有必要為包玉麟善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那是他的事。」一名常委記過話題,明確表示支持包國慶。

  「可是現在的關鍵是,我們沒有履行合同,而且外面的那些死傷者的家屬怎麼處理?這都好幾天了,要是再處理不下來,恐怕事情就鬧大了。」有人提出了疑問。

  「我們在履行合同上是有欠缺的地方,但是我們一直都在施工,就算有問題,最多我們把流通市場的項目作價抵押給包玉麟。不過那是等法院判決後的事了,我相信,這個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處理好的。現在的關鍵,如果我們幫包玉麟扛過了這次磐石橋垮塌時間的損失,起碼在原則上是有問題的。再說,要是他以後再出了問題,我們是不是還得幫他扛下來?」包國慶敲著桌子說。

  包國慶這番話一說完,大家都看著張黎明書記。畢竟磐石縣他是一把手,這樣的事,還是得他說了算。

  張黎明書記想了好一會,手指輕輕的在桌上敲打著。他明白包國慶的意思,其實他也不願意把到手的錢給分下去。畢竟縣裡面要用錢的地方太多。再一個,看到上次包玉麟那麼爽快的答應投資磐柳路,想來他應該不是很在乎這點撫恤金和賠償款。

  「要不咱們表決一下吧,如果大家覺得沒意見,我們就照包縣長的提議。把這個事情交給包玉麟自己處理。最多我們把跟他地合同改一下。讓他多收幾年地費,當是補償他好了。」張書記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搞一言堂的好。

  表決的結果不言而喻。包玉麟的相關信息被透露了出來,外面的老百姓也知道縣政府沒錢,既然現在有這麼一個有錢地二鬼子,不找他要錢找誰?

  包玉麟本來對這個事情就非常不滿意。磐石縣政府違反合同,挪用修路的資金,負責修的橋剛剪綵就垮了,還搞出了人命。事後,他們不是積極處理。還一味推卸責任,本來以為在縣政府的會議上。自己放下的那番話可以讓他們積極一些,誰知道都幾天過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包玉麟跟朱律師商量著,是不是該起訴磐石縣政府。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時間會很長。

  「包先生,我也建議您現在就進入法律程序,這樣一來,不管以後如何,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審理完這起案件,但這最起碼表示我們已經在追述期內開始追究這個事情了。否則,一旦過了追述期,就意味著你放棄了權力。」畢竟是法律工作者,專業上地事朱律師還是懂的。

  包玉麟剛想跟朱律師商量著用什麼角度來起訴磐石縣,招待所外面突然變得人聲鼎沸了起來。原來,得到消息地死傷者家屬和車主們把縣招待所給圍了起來,鬧著要包玉麟賠錢。

  包玉麟本來就有點焦頭爛額的,再給人這麼一鬧,心理當然不舒服。可是他還不得不出來解釋一番。可是這些被人鼓動起來的人根本就不聽包玉麟的解釋。死纏爛打的就是兩個字:「賠錢!」

  看到這個情況。朱律師心理緊張了起來,看著沒有人注意。早早的躲了起來。下面鄉鎮民風彪悍這麼多人鬧起來,萬一出了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包玉麟心裡一肚子的火,雖然這些人不敢動手(都知道包玉麟的身份,擔心出事),可是男地鬧女的哭,連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這讓包玉麟不勝其煩。最關鍵的,連累著老人家提心吊膽的。

  雖然包玉麟手上的錢已經不多了,但是還是足夠賠償和恢復磐柳路磐石段修建工作的。只是他也需要調度。本來來磐石以前,他還想著,即便是情況再不好,自己原來打過來的磐石段建設資金也足夠應付過這段時間,可是誰也沒想到,這些錢全給挪用了。

  「玉麟,要不你就先把錢給了鄉親們,大家都挺不容易的。」盧喜燕老太太撐不下去了,本來一直都不管事情的老人家實在是受不了一堆女人哭哭啼啼地哀求,只好出面找自己地兒子說。

  「媽,您別擔心,我這就給錢!」不管怎麼說,對包玉麟來講,他不滿意的是磐石縣政府,並不想為難這些人,再說,他能夠理解家裡失去親人地味道。

  一幫人圍著包玉麟母子兩個,一聽說包玉麟答應給錢,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去準備一下資料,該賠多少錢,我會一分不少的賠給大家。」包玉麟說到。

  包玉麟話音未落,早有準備的人一窩蜂的衝了上來,遞上了他們要求的賠償金額。

  畢竟是第一次辦這樣的事,包玉麟也不知道該怎麼個計算法,於是只好找到朱律師,讓他幫忙看一看。

  「包先生,他們要求賠償的這個金額也太離譜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朱律師還算很敬業,對這些情況還是很瞭解的。

  朱律師跟包玉麟的對話,一幫一直圍在包玉麟身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的。別看他們不敢跟包玉麟伸手,但是對於朱律師,可沒有人客氣了。他的話音剛落,一幫人圍上來對他就是一頓打。在這些人看不來,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是慣例,但是也只限於跟老闆談。自己的親人都沒了,而且這個二鬼子又有錢,當然得多要點。可是朱律師出面這麼一說,搞不好就會壞了事,再說,他們也希望給包玉麟一點顏色看一下,讓他乖乖的給錢。

  雖然真的動起手來,包玉麟並不在乎幾個鬧事的人,但是他知道,這麼鬧下去總不是個事。必須要找出一個專門的理賠機構來處理這件事,自己不能不明不白的。來於是,包玉麟抓起電話報警了。

  警察來得很快,是譚副局長親自帶的隊,來了三個人。本來看到警察的時候,那些來要賠償的人挺緊張的,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鬧得太厲害了,讓警察給抓了回去蹲窯子。那知道譚副局長一到現場,根本不問是誰報的警,彷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般,一來就大聲的問事怎麼回事。

  包玉麟一看是譚副局長帶的人來,而且到了彷彿不認識自己一般,知道他是想給自己找一些麻煩。可是在他的地盤上,包玉麟還真沒什麼辦法,只好大聲說是自己報的案。

  「你叫什麼名字?那裡人?今年多大了?出了什麼事?」譚副局長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招待所的會議室裡,擋著眾人的面詢問著包玉麟。

  強壓著心頭的火,包玉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個事情我們就不好處理了,雖然包玉麟先生你是外國人,但是在我們國家,還是要遵守我們國家的法律和考慮我們國家的基本國情的,這個事情畢竟是你們之間的債務糾紛,你自己承包的工程項目出了問題,還死了人,別人找你也是正常的,他們又沒有怎麼樣你,你想讓我們執法機關怎麼處理呢?」譚副局長的聲音很大,彷彿不是說給包玉麟聽的一般。

  一聽譚副局長這話,那些來索要賠償的人頓時鼓噪起來。這下,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警察也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警察同志就算是要我賠償,也得等專業機構定出賠償標準,我才能陪吧?可是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讓我怎麼辦?不能說多少就是多少吧?」包玉麟很無奈,他知道譚副局長是想要報復自己了。

  「這我就沒有辦法了,我們是公安局,只管治安案件,對於經濟糾紛,你可以去找法院!」說著,譚副局長非常誇張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哎呦,這也到了下班的點了,要是沒有其它的事,我也該回家吃飯了。」

  看著譚副局長手上帶著的勞力士,包玉麟算是知道了,他這跟本就是來看熱鬧的。

  林曉靜帶著檢察院的工作人員來得很是時候,畢竟檢察院有執法監督權。迫於壓力,譚副局長只能驅散了來索賠的人。

  「姓包的二鬼子,我告訴你,我們知道你家是響水村的!你們家的祖墳就在哪裡,要是你敢不賠錢,老子就去刨了你們家的祖墳!」人群了,不知道是誰叫喚了一聲。

  這個聲音讓包玉麟頓時臉色一變。要真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林曉靜也聽到了這個話,她當然清楚這樣的後果。

  「譚副局長,國家對外商投資是有政策的,對於今天磐石縣的事情,我會向省檢察院匯報,另外,如果包玉麟先生和他的家人安全處了問題,你們地方公安機關難辭其咎!」說著,林曉靜大聲對外面圍觀的群眾說:「我現在可以代表檢察機關告訴你們,不管是誰家的祖墳,如果肆意毀壞就是犯罪!包先生家的也一樣。要是你們敢動,就等著坐牢好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0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院夜話


  磐石縣的情況很快通過省檢察院的渠道反饋到了地市兩級,張黎明書記受到了嚴厲的批評,地委責成磐石縣迅速解決磐石橋垮塌帶來的影響。

  林曉靜反應的情況得到了省委領導的高度重視,原來考慮到有可能是腐敗案件,但是根據省紀委反應回來的情況和賬目核實,包奎發肯定對磐石橋的垮塌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從資金使用情況看,最起碼,流量上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為包奎發將從磐石橋偷工減料搞來的錢放到了流通市場是上,這樣就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磐石縣的幹部隊伍還是好的。於是調查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林曉靜一說這幾天發生的是,顯然,磐石縣有人人為的在設置障礙,前方百計的想擠挪外商投入的資金,整個就是雁過拔毛。

  其實誰都知道,地方政府這幾年都缺錢,有這種情況也算正常。甚至有時候這樣的事是得到某些主管領導默許的。但是這一般式指對國內的投資或民營經濟。

  於是,磐石縣的這個做法被批評為本位主義,不顧全大局。錯誤肯定是有,但是出發點是好的。^^ ^^至於他們在外資上面動腦筋的做法,著實被領導狠狠批評了一頓。我國正處於改革開發的時期,吸引外資,加大改革開放的力度,豎立典型形象是很有必要的。磐石縣的做法不管是處於什麼角度,最起碼是違反政策的。

  於是,在地市兩級政府的壓力下,磐石縣黨政領導上門給包玉麟道歉。省裡面在知道了林曉靜與包玉麟地關係後,當然也做通了包玉鳳地工作。請包玉麟對地方政府這種粗暴的工作方法加以理解。還專門劃撥了一筆資金,幫磐石縣填窟窿。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軌道。畢竟,搞改革開放是大事,招商引資的問題是不容小看的。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包玉麟明白了許多道理。在中國。有時候,對政策吃不透視很麻煩的事情。磐柳路磐石段的工程他已經投下了那麼多地資本,當然不能就此罷手。

  於是,當省裡面劃撥的資金到位以後,包玉麟成立了一家公司。開始全面監管起磐柳路磐石段的項目起來。為了節約成本,一座新的磐石橋在原來舊橋的邊上重新開始建造。這一會。包玉麟可不敢掉以輕心了,他這個投資商整天沒日沒夜地整天在工地上盯著。*****

  磐石縣縣長包國慶大概是這次事件獲益最多的人。張黎明書記成了替罪羊,全面負責其了這次事件地領導責任,雖然他沒有往自己的口袋裡裝一分錢,但是總是要有人為這個事負責任。於是一紙調令,張黎明書記去了黨校學習。他原來看好的那個位置上坐上了其他人。有了省裡劃撥的錢,磐柳路磐石段重新開始建設,流通市場已經奠定了基礎,現在不過是接著幹下去罷了。不過這一切都不會是他張黎明的政績了。當然也不回是新調來的縣委書記的政績。包國慶這個縣長成了磐石縣絕對強勢的強硬派。填上了空子,事故處理地費用也用不著包玉麟出錢了。其實無非就是買包玉麟閉上嘴巴。可是這事讓包玉麟很是不舒服。包國慶父子三番五次找他的麻煩,磐石縣公安局譚副局長狗仗人勢的作態讓包玉麟心裡始終憋著一團火。

  很長一段時間,包玉麟總覺得那個譚副局長肯定有點問題,但是卻總是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包玉麟到是裡面辦事的時候,偶然在街上看到譚副局長正摟著一個非常年輕的女人,吊在女人肩膀的手腕上那只勞力士閃出的光芒的時候,包玉麟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總覺得這個譚副局長有問題。原來。一隻是這塊表在作怪。

  世界名表之一的勞力士即便是在法國,也是很多成功人士所喜愛地。包玉麟知道,最便宜地勞力士也要近千美金。回國後這一段時間,包玉麟對國內公務員的收入水平還是瞭解地。像自己的姐姐包玉鳳,畢竟是在省機關工作,王宏在部隊也是團級幹部了,兩個人的收入水平還不錯,甚至家裡的大宗消費品基本上都是包玉麟買的,但是他們兩人結婚的時候,王宏也只是給包玉鳳買了一塊瑞士的梅花表。當時包玉麟還笑王宏,捨不得給姐姐買個好一點的手錶。記得王宏反駁說:我是想給你姐姐買一塊勞力士,可是也得我買得起。總不能把脖子給紮起來,就為了幫你姐姐買一塊好表吧?臨到頭來,包玉麟原來的軍表給王宏硬是搶走了,搞得包玉麟只好自己買了一塊勞力士帶。

  包玉麟知道,光憑譚副局長的工資收入,除非真的把脖子給紮起來,要不然想買勞力士是很困難的。

  畢竟是一天到晚的跑工地,包玉麟也心疼他的標緻車。===倒不是說那個車有多貴,關鍵是法國第29行動局的戰友們送的,意義不一樣。於是這次到磐石來,包玉麟開的是包玉鳳的桑塔納。包玉鳳和王宏有標緻車用就行了,實在不行還可以用摩托車。其實要是讓王宏選,他跟願意要那輛寶馬摩托,他說那個車好看,只是包玉麟還真捨不得給他。不過那輛摩托車基本上都是王宏在用著。

  在市裡面,桑塔納雖然也算得上好車了,但是並不顯眼,包玉麟開著車劃過譚副局長身邊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這下,包玉麟看清楚了譚副局長摟著的女人,顯然,這個女人不可能是他的愛人,年紀相差太多了。

  想起譚副局長的一些劣跡。包玉麟心裡就是一肚子地火。既然今天碰上了。包玉麟到想看一看,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譚副局長顯然是跟這個女人剛吃完飯出來,勾肩搭背地沒走幾步,兩個人上了路邊停著的一輛警車。打著了火,順著大街開了下去。包玉麟開著桑塔納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

  警車在一個小院的門口停了下來,包玉麟當然沒敢跟著停下。*****否則就太顯眼了,不過他記住了小院的位置。包玉麟有心要看一看,這個道貌岸然的譚副局長到底是一個什麼角色。

  在街上找了一個地方隨便吃了點東西,天也漸漸黑了下來。看到警車還停在小院門前,包玉麟知道譚副局長還沒有走。將自己地車找了一個地方停好了以後。包玉麟來到小院邊上,兩米多高的院牆當然是攔不住他的。雙手一撐就上了牆去。

  小院不大,從前面看過去,應該是兩個耳室加一間正屋,比包玉麟在廣蘭買的四合院可小多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院子裡什麼都沒有,要想藏人還是比較困能的。不過這難不住包玉麟。順著院牆往前走不了幾步就到了屋簷邊上,用手壓了一下,還挺結實。輕輕一聳肩,包玉麟就上了房了。

  透過窗口地燈光。包玉麟早就清楚哪間房裡有人。輕手輕腳的,他慢慢地走了過去。屋頂上有亮瓦,應該可以看見屋裡的情況。畢竟是穿著皮鞋在瓦上走,儘管包玉麟非常小心,而且正是雪化的時候,瓦上面非常滑。就在包玉麟走到亮瓦邊小心的揭開一塊瓦片想聽點什麼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身下一片沒有卡好的瓦滑進了瓦槽裡,在黑夜中顯得動靜特別大。

  「怎麼回事?」屋裡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出來。包玉麟一聽就這點。是譚副局長的聲音。

  「沒事。肯定是附近的野貓。」女人軟綿綿地聲音傳了出來。

  「譚哥,要不咱們把這套房子賣了吧?這都多老的房子了。而且經常有貓和老鼠什麼的,住著怪難受的。」女人撒著嬌說。「你懂什麼?當初包奎發倒是想給買一套樓房來著,我沒要。這樣的小院多好,有天有地的。可惜包奎發死了,要不我還想著讓他把這個小平房給拔了,蓋個二層樓起來,那就舒服了。」譚副局長說道。

  「那倒是好,要不咱們自己拿錢出來搞吧?」女人顯然也高興了起來。

  「你都腦袋進水了,這樣的事還得我自己掏錢?我早想好了,等流通市場蓋好了,隨便找個什麼老闆,他還不得幫我干?除非他不想再在我們磐石縣找活了!」譚副局長說的很是輕鬆。

  「這還差不多,等我出國了,這套房子就給我媽,省得她老人家說三道四的。」女人地心情挺好。

  「行,都由你!」譚副局長略停了一會:「過兩天你取十萬塊錢出來,我有用。」

  「一傢伙取那麼多錢幹什麼?」

  「還不是那個包奎發,死了就死了吧,結果讓我跟包國慶兩人每年給他老婆孩子十萬塊錢,你說我能找包縣長要麼?還不得我出?就當是花錢買個平安吧。」譚局長地口氣有點不舒服了。

  「他都死了,幹嘛還要給他家錢?」

  「像他這樣的人,幹什麼肯定都留一手地,要是他不找好後路,他肯那麼老實的自殺?那個傢伙肯定留下了一本帳,只是不知道他老婆給藏什麼地方了。」

  「那這錢給起來不是沒個頭了?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女人開始著急了。

  「所以啊,我這不是想著先把你給搞出去,到時候我再把這邊的東西一處理,什麼雞巴破局長,老子有了錢,到外國吃香喝辣去!」譚副局長狠狠的說。

  「就是!當這個破局長有什麼意思,還是個副的。再說了,這麼折騰下去,早晚得出事,還不如趁早走了拉到。」女人應和著。

  接下來,兩個人開始赤膊上陣,深入交流起來,包玉麟在屋頂上戴卓也沒什麼意思了,還不如趁這個時候悄悄的走的好。這個晚上,包玉麟知道了不少東西。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1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我剖析

    因為偷渡出國的事,包玉麟在心裡總覺得自己是虧欠了國家的,畢竟這算是一種違法犯罪行為,雖然他清楚時至今日,國家是不會再追究什麼了,但是人都是有良心的,別人不說不追究不代表自己就不知道,是以,回國後,包玉麟一直抱著一種贖罪的心在盡可能的做點事。從小包國華就教育自己的子女,萬事要寬以待人、嚴於律己,這似乎也是他們那一代中國父母的教育子女的習慣手段。

  包玉麟不是不知道國家的政策,他當然很清楚,許多事情上,自己要是真的較真,憑著自己的身份,處理起來會很輕鬆的。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祖國,要是搞出了什麼不好的影響來,還真就有點寧贈友邦、不予家奴的味道了,他可不願意被別人戳自己的脊樑骨。反正他的錢是足夠用來,很多時候,他覺得忍一下、讓一點,不管怎麼說,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說是這麼說,甚至包玉麟也一直都在這樣做,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不代表他的心理不記恨。

  包玉麟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今天會背井離鄉、不得不變成了一個法國人、父親包國華英年早逝,這一切的一切,全拜包玉臣所賜。可是想一想,當初包國慶是革委會主任,用自己的手段走點後門本是無可厚非的是,畢竟就包玉臣那麼一個孩子。^^ ^^甚至包玉臣在村裡散佈自己檔案裡的東西,間接導致父親的死,其實追根究底,也算不上什麼大錯,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時。阿拉伯短刀的事,包玉臣給整得雞飛狗跳,差一點報應到了包國慶身上。就算是磐石橋的事,在沒有證據之前,包玉麟甚至說服自己,包國慶不過是想辦法尋釁報復。畢竟他手上有權。自己也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開車離開市裡以後沒多久,包玉麟將車停在了路邊,在手套盒裡翻了半天,他翻出了一包一直放在車上。平時用來散給別人抽的煙,拿出了一支點上。他得想一想,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那麼激動?

  對於一個平時從來都不抽煙的人來說,香煙的味道應該是很難受的,可是包玉麟似乎一點都沒覺得,直到他再想續上一支地時候。才發現,原本剩下的半包煙,不知不覺的都讓他給抽完了。

  丟下手中的煙頭,包玉麟發動著了車,掉轉了車頭。就在剛才,他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從當兵以後。他就一直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要堅定,要堅強,要能人所不能,這事什麼道理?要是從骨子了說,是自己太自卑,太希望能成就一番大事業。讓所有的人都仰視自己。可是在沒有出國前,包玉麟不過是一個小兵,即便是為國家做了一點貢獻,可是還算不上什麼成就。*****出國以後,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報,立功、受獎,甚至成了一名法國軍官。可是在別人的眼裡,自己所有付出的不過為了一個非常下賤的目地,想成為一個法國人。放棄了國外美好地前途。回到祖國,自己不遺餘力的幫部隊搞特種兵訓練,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挺高尚,可是,換一種解釋,自己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的自尊、為了表現自己?磐石橋出了事,本來可以很方便的解決,無非是跟法國大使館說一聲的事,可是自己那麼委屈自己。司徒通過正常地途徑。一個普通人的渠道來解決問題,何嘗不是因為二鬼子三個字一直壓在自己的心裡?

  包玉麟自問。^^ ^^自己沒有窺探別人的習慣。別人戴一個什麼手錶、跟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交往其實跟包玉麟根本就沒有關係。可自己卻安奈不住的跟蹤,偷聽和偷看了別人的秘密。畢竟是一個傳統地中國人,甚至現在可以說是一個法國人。包玉麟對君子和紳士還是可以理解的。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肯定跟君子和紳士挨不上邊,但是自己興奮了,肯有成就感的感覺。為什麼?因為自己知道,只要跟著這條線,就一定能找出包國慶的毛病!自己一直以來就想報復他!

  回國後,包玉麟一直在恍恍惚惚的,除了本能的將自己的特種兵技術傳授給部隊以外,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嚴格說起來,能為部隊做點事,包玉麟的心裡是很痛快地,因為他知道,自己愛部隊,一直以來,曾經是一名解放軍戰士、為了國家上過戰場一直是包玉麟覺得最值得稱道的。在他看來,當一名法國特種兵軍官的事無非是自己曾經的一個職業,是為了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那個時候,他不知道是為什麼要打仗。為了世界和平?那都是騙鬼的。只有為了自己的祖國而戰才是最光榮的,那才是他這一生中最高的榮譽。

  丟下煙頭的那一刻起,包玉麟對生活有了新地理解,自己不是一個善良地人,雖不是睚眥必報。但是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自己地祖國,那麼,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是應該的!

  第二天下午,譚副局長拿了錢回磐石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的味道。他開解著自己,換了是誰,車上放著十萬塊錢也不會太踏實,自己是警察,身上還有槍,有什麼好擔心的?

  有一件事是譚副局長一直沒有注意到的。一輛白色的桑塔納,一直遠遠的跟著他。開車的人距離掌握得非常好,即能跟住譚副局長,有能不被他發現。

  包玉麟昨天晚上回到市裡以後,在車上睡了一夜,特種兵的訓練讓他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天亮以後,他就一直留心著譚副局長的車,他知道譚副局長今天要拿著十萬塊錢回去的。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1
第一百二十五章 洞察天機

    回國後,包玉麟一直都很是隱忍著,不是因為他傻,不是他願意吃虧,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對祖國有一份愧疚。每次跟政府部門打交道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吃點虧。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自從他聽到了譚副局長跟女人的交談,想了一個晚上以後,他想明白了。要是國家有點什麼需要,能為老百姓帶來一點實惠干一點什麼,包玉麟百分之百的原意,可是他不能用自己的錢去養活一幫貪官污吏,到頭來還讓別人高高在上、用一種施主一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彷彿是他們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回報自己的祖國、回報養育自己的鄉親們一般。

  在包玉麟的概念裡,獲取報酬是需要付出的。但是利用自己手上的權柄,通過非法的手段獲取錢財,甚至為這些不惜傷人性命,這樣的人,整個就是社會的敗類,國家的蛀蟲。

  包玉麟是知道磐石橋垮塌事件的調查結果的,要不是聽到了譚副局長的話,他甚至也以為這個事件的結果就像調查組宣佈的那樣,由於磐石縣政府各別負責該項目的負責人急功近利,疏於監督,承建商趁機肆意篡改設計、偷工減料。一直到後來,包玉麟都再想,如果不是自己偶然的偷聽到了這一番話,或許包國慶和譚副局長等一幫人就真的帶著貪污受賄來的錢躲到國外逍遙了。

  包玉麟當然知道包奎發是為什麼死的,因為包奎發的死,調查組對磐石橋垮塌事件已經蓋棺定論。他也清楚,要是拿不到真憑實據,光憑譚副局長拿著的十萬塊錢,想要告倒譚副局長是不可能的,關鍵就是,這件事不光是譚副局長,還有包國慶等人。於公於私。自己跟包國慶的帳也該算一下了!

  包玉麟覺得,自己很有把握能抓到包國慶和譚副局長,他相信譚副局長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要不是包奎發老婆的手上真的有一個致命地證據,想來他也不會真的拿出十萬塊錢出來送人。

  跟著譚副局長回到了磐石縣,看著他將包著錢的紙包拿回家了以後,包玉麟開始行動了。

  包玉麟相信,譚副局長再誇張,也不至於冒險在辦公室裡談給包奎發老婆錢的事。\\\\\再一個,他是看著譚副局長去上班的,他敢肯定,譚副局長並沒有帶著那些錢走。一身郵電局的衣服,磐石縣公安局宿舍的門衛根本沒有過問就把包玉麟放進了宿舍區,原來在第二十九行動局學到的東西派上了用場。幾根鐵絲一陣鼓搗,沒費什麼事就打開了譚副局長家地大門。當然了,雖然包玉麟是看著譚副局長一家人上的班,但是在撬門前邊核對著手上的記錄本邊敲門時有必要的。

  太先進的竊聽設備是不用想了,不過把幾個錄音機裡的微型麥克風用漆包線通出屋外。加上一個簡單的放大電路和電池,用上幾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至於電話的監聽就更簡單,無非是加上一台分機而已,當然,分機裡的鈴流發生器是沒有必要地,裝上一個發光管就行了。當然。要是譚副局長回來發現滿地的漆包線也不是個事。好在瑞士軍刀的功能還不錯,而且鋼質也很好,之需要在地板磚的縫隙上將原來的水泥剔出能埋下漆包線的縫隙,然後把線引出陽台就行。樓頂地底樓的鑄鐵下水管就在陽台邊上,通過下水管,很方便的就把漆包線引上了樓頂。===

  幹完這一切,包玉麟上了磐石縣公安局局領導家屬樓的樓頂。他早就看過了。那個樓頂上只有一個二次供水的水池,或許是擔心孩子們跑上去,通往樓頂的鐵門常年鎖著,鎖頭都生銹了。

  郵電局用的大包個頭很地,除了能裝下一台錄音機和大量磁帶以外,還可以裝不少食物。從偵察大隊拿回來的幾包壓縮餅乾和電話分機都裝在裡面。有了這些和樓頂的水池,包玉麟很有把握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在樓頂上呆上幾天。接連著的三天時間,包玉麟挺後悔把自己的軍表給了王宏的。雖然那個表沒有現在手上的勞力士好看,但是那個表可以鬧時。好在包玉麟每天的工作時間並不長。而且他地時間觀念很強,所以並不擔心睡過了時間。當然,為了保險,包玉麟從電話分機上通出了兩根裸線,睡著的時候,就把電話線綁在自己的手上,這樣可以確保他不會漏掉任何一個電話。

  這三天時間的收穫是很大的。十幾盤錄音帶上記錄下了許多信息。===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找上譚副局長,有跑關係走後門的、有送禮行賄的。當然。也有譚副局長兩口子商量以後到國外應該怎麼辦的。最重要的,有幾個他跟包國慶和其它縣裡面幹部地電話錄音。

  包玉麟這幾天休息地時候仔細研究了一下法律書籍。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錄音是非法地,如果到了法院,這些東西是不能作為證據的。但是包玉麟相信,如果自己現在就把這些東西交給西北省紀委,他們可不會管這些錄音是不是有效證據,只要查實了,這些人就沒有好日子過。

  這天晚上,譚副局長很客氣的送走了一個流通市場的承建商。那個人本來是給他送了2萬塊錢來,想接著承建原來包奎發的那幾個項目,可譚副局長沒收他的錢,不過那個人挺高興的,因為譚副局長答應,過幾天他出面幫承建商請包國慶縣長出來吃個飯。現在大家都知道,包國慶縣長在磐石縣已經是老大了。憑譚副局長跟包縣長的關係,這事是十拿九穩的,關鍵是看要用多少錢。

  耳機裡傳出一陣電話的撥號聲,包玉麟知道,這是譚副局長要打電話了。****包玉麟仔細聽著電話機的撥號聲,根據脈衝撥號的時間長短,他能夠聽出大概撥的是什麼號碼。

  當譚副局長最後一個電話號碼撥完以後,包玉麟按下了錄音機的錄音鍵,他已經聽出,譚副局長的這個電話是打到包國慶家的。

  「哪位?」電話裡,包國慶懶洋洋的聲音。

  「包縣長,我是譚百川啊。有個事想跟您匯報一下。」譚副局長恭敬的說。

  「譚副局長,什麼事啊?」

  「包縣長,有兩個事情,一個是流通市場的白老闆想包下原來包奎發的那幾個工程項目想請我幫牽個線,請您吃個飯,沒請示過你我沒敢答應他,不知道您有沒有安排。」

  「呵,這幫人的鼻子可真厲害,都聞到你那裡去了。現在誰都知道,有了省裡劃下來的錢,再加上包奎發原來包下的幾個項目都幹了不少了,位置也好,接過去就等著掙錢。看來做生意,我們是趕不上這幫人了。」包國慶說得很輕鬆。

  「那是,這幫生意人就這樣,只要有利可圖,他們就什麼都能幹的出來。」譚副局長這話是很有深意的。

  包國慶當讓聽出了譚百川的意思:「這樣吧,過兩天我抽個時間見一下白老闆。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對了,包奎發家的事安排得怎麼樣了?」

  「錢我都準備好了,您看什麼時候讓人過來拿?要不我送過去?」

  「不要送過來了。明天上午,你安排一輛車,到時候我讓小山去找你!這一段時間,除了辦公室,咱們最好不要單獨見面,畢竟風頭剛過,不要給新來的書記有什麼想法。」包國慶交代著。

  「我明白了!我明天上午在辦公室等著小山。」譚副局長乖乖的答應道。

  包玉麟這天晚上睡得很安穩。這麼多天了,他這是第一次躺在床上睡的。

  小山是早兩年跑出去的。在國內的時候,因為盜竊罪,小山被判了5年,後來由因為兩處越獄被加刑了4年。這以來一去,小山覺得沒有指望了,於是他下了狠心,實在不行,死了就拉倒。

  於是,小山再一次越獄。這一次,他成功了。阿富汗雖然不太平,但是對於像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無異於天堂。這裡根本就處於無政府狀態,幹什麼的都有,出去沒有多久,小山就加入了一個以種植和提煉鴉片為主的華人組織。再接下來,包玉臣也來了。說起來包玉臣出來的時間沒有他長,但是別人有路子,爸爸是縣長。老闆希望借助包玉臣爸爸的關係,打通從國內到香港的線路,相比起來,這條線路要比其他線路安全許多。

  包玉臣這個人就是小人得志,老闆想用他,他也就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於是安排小山到磐石縣跟他爸爸接觸,另外實地考察路線。沒想到包玉臣的爸爸包國慶跟包玉臣沒有什麼區別,好像用小山是理所當然的事一樣。這讓小山很不舒服。不過沒辦法,該干的還得干,否則老大是不會放過他的。

  從磐石縣公安局譚副局長的手上拿過車鑰匙,小山一句話都沒多說,開了車子就往包奎發家去了。他不想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小山知道,知道得多了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小山沒有注意到,不過是200多公里的路,一輛白色的桑塔納已經超過了他好幾次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1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監視

    呂秀齡跟李奎發可以說是同甘苦共患難一起過來的。說起來,李奎發還得算是對呂秀齡有恩的。當年呂秀齡家的成份不好,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沒少出苦頭。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後期,眼看著呂秀齡也長大了,可以自己掙工分了,兩個已經被熬得油盡燈枯的地主份子在接受了一整天批鬥以後,飽飽的吃了一頓從生產隊豆腐房裡偷來的、自己摻進耗子藥的豆腐渣後,什麼都沒有留下,自絕於人民了。當第二天造反派來接著抓地富反壞右份子遊街的時候,發現了兩個地主份子的已經死了。這可讓那些造反派非常不滿意,這兩名階級敵人一直是他們鬥爭的對象,難道說就想用一死來對抗階級鬥爭麼?要不是當時擔任民兵小隊長的李奎發看著正惶恐不安的呂秀齡那可憐的樣子,出面勸解大家,差一點那些造反派們就要把呂秀齡的父母拉出去鞭屍。

  事後,李奎發看著呂秀齡一個姑娘家實在可憐,就偷偷的幫著她安葬了她的父母。其實李奎發也知道,什麼地主份子,不過時為了完成運動指標,不得不矮子裡面抽高佬,活該呂秀齡的父母倒霉就是了。

  那知道李奎發幫呂秀齡的這個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頓時,別說小隊長,就連基幹民兵都給開除,要不是李奎發還算是根正苗紅,還不知道要給整成什麼樣子。

  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加上呂秀齡也算有模有樣的,李奎發索性就跟呂秀齡處起了對象來。對於呂秀齡來說。她的情況已經是這樣,而且李奎發對她也算有恩,她一個姑娘家地,根本就沒有什麼好選擇了。

  兩人結婚後很快就有了孩子。於是,問題凸顯了出來。呂秀齡由於身份的問題,一直在隊裡面拿的是半工分,要是沒有孩子,李奎發和呂秀齡苦一點還能堅持下來,可是有了孩子以後,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咬了咬牙,李奎發只能丟下老婆孩子,一個人到外面找生活。好在他還有一個不錯的泥瓦手藝。而且為了給家裡地老婆孩子多掙一口吃的,幹起活來特別玩命。就這麼,不但讓呂秀齡和孩子挺過了文化大革命。甚至讓李奎發有了點錢,拉起了自己的施工隊。其實那個時候,只要肯下力氣,再加上人勤快和嘴巴上會說一點,掙錢也不是太難的事。

  就這麼。等到大家都發現承包工程能掙錢,一窩蜂的都想上的時候,李奎發已經有了一定得原始積累和比較好的人脈關係。

  其實,李奎發也不想通過溜鬚拍馬、行賄等手段拿到工程,甚至當他幾次碰壁之後,甚至都不想幹了。可是他手下還有幾十號靠他吃飯的兄弟,那麼多的機械設備要是丟在那裡就成了廢鐵。沒辦法。李奎發只能隨大流。不過他有一個優勢,因為多年地經驗,他會看圖紙、懂計算,而且,他還有一般人不具備的優勢,他有錢。

  一來二去,李奎發在磐石縣紮下了根。別看磐石縣是一個貧困縣,但是政府的項目特別多。不過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磐石縣。想要拿到一個好項目有三難:第一是要項目難。越是經濟不發達地區,有權的就越講究實惠,要項目的時候就得多打點。第二難是項目控制難。開工前都說有錢有錢的,誰知道那天就沒錢了,到時候今天三百明天五百的耗著你,硬生生地就把施工隊給拖垮了。第三就是收尾款難。一般來說,一個項目的尾款基本上就是這個項目的毛利潤了,在這樣的貧困縣,要是沒有關係。尾款拖你幾年是小意思。要是關係不到位。一句話。沒錢!到時候,法院來了都不管用。到頭來只能不了了之。很多沒有辦法的施工隊,等把尾款結清的時候一算,為了追這個尾款,幾年來吃吃喝喝請客送禮的錢都比尾款多。

  為了解決這三個問題,李奎發揣摩了很久,到頭來,硬是給他想出了辦法。其實也沒什麼,他地辦法就是抓住幾個說得上話的當官的,為了這,他甚至填錢干項目,終於,當時的磐石縣組織部長包國慶給喂出來了。然後,通過包國慶的關係,陸陸續續的,李奎發認識了不少磐石縣各行局的領導幹部。一個接一個的項目干下來,所有的人對李奎發都覺得不錯。最起碼,李奎發很會做人。別看他有關係,可是這個人不貪,最起碼把工程交給他,對於個人來說,實惠是有地。李奎發很大方,返回來的點肯定要比自己想得搞。

  誰也不知道,李奎發敢這麼幹,多虧他早年照顧一個在蘇聯留學的老工程師有關。他清楚的知道,我國目前的建築設計人員,學的都是原來蘇聯的那一套,在設計的時候,考慮的都是最大安全係數。這就與設計要求地最小安全係數之間有很大地可控制空間。這要是蓋兩間平房,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可要是放到了一個大的項目上,光是材料和人工上,就能省下不少錢來。正是因為這個,李奎發硬是幹下了幾個別人都不敢接地活,還掙到了錢。

  李奎發心中有數,自己幹了那麼多的工程,難保有一天會出事。為了這個,他留了一個心眼,非常詳細的記了一筆賬。自己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為了什麼事,給了什麼人多少錢等等。李奎發這麼幹,不為別的,一是擔心別人過河拆橋,二是給自己上一個保險。最起碼,即便是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的老婆孩子也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手段。

  小山當然知道自己幫包國慶干的肯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是處在他這個位置,根本就沒他想的。他只希望趕快幹完這些事,然後早早離開。他知道,到現在,他開還是被通緝的人。

  包玉麟隱蔽的手段是毋庸置疑的,最起碼,無論是小山還是呂秀齡都沒有發現他。為了特種作戰的需要,包玉麟是學過一點心理學的,他知道,只要呂秀齡手上有譚副局長說的賬本,那麼在收到錢以後,呂秀齡肯定會把這筆帳也記到賬本上。當然,這得等呂秀齡覺得安全的時候。包玉麟沒有幼稚的覺得呂秀齡會把這份東西藏到家裡。畢竟包奎發乾這個不是一天兩天了,肯定會想辦法防著這一點。

  確定了小山把錢給了呂秀齡之後,包玉麟就把精力放到了監視包奎發老婆的身上。自從聽了譚副局長的話以後,包玉麟就下定決心,寧可吃點虧,也不能讓人白白的佔了自己的便宜。更不要說這個人關係到包國慶。想了很久以後包玉麟才行明白,不是自己不想報復,也不是自己一味忍讓。在沒有證據之前,包玉麟覺得自己理虧。現在有辦法了,只要自己盯住包奎發的老婆,把她手上的賬本拿到,包玉麟相信,包國慶的好日子就算過去了!

  呂秀齡非常小心。當初李奎發記這個帳的時候就告訴過她,這個賬本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一輩子都是護身符。搞不好,連命都會丟掉。

  自從知道了自己老公的事以後,呂秀齡就非常小心。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甚至沒有將家裡面僅有的一點存款取出來。她知道,要是她動了這些手腳,等檢察院找上門的時候,就會懷疑有人給她通風報信,那麼,李奎發就白用自己的一條命給自己和孩子換來今後的保障了。呂秀齡並不怕死,但是她得對得起李奎發,得把李奎發的兒子養大。

  呂秀齡當然知道,即便是那些現在在台上的人永遠不出問題,但是隨著他們的官越當越大,這件事的影響越來越小,自己手上的賬本早晚得交出去,否則,還不知道有什麼手段在等著自己。但是她希望能有幾年平安的時候,這樣她也能有點錢,到時候,只要能保證孩子的安全和費用,這賬本還是想辦法還給那些人。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惦記著害自己。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有錢好辦事,包玉麟當天就租下了包奎發家對面的一套房子,從窗口正好能看到包奎發家的院子。包玉麟四處觀察過,要是包奎發的老婆想出門,小院的門是唯一的出口。

  按理來說,執行這樣監視的任務至少得有三個人輪換,可是包玉麟沒辦法,他只是一個人。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是包奎發還是他老婆,帳本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會藏在家裡,現在得想辦法找出包奎發藏賬本的地方,這個地方,現在只有包奎發的老婆知道了。

  唯一有一點讓包玉麟感到欣慰的,包奎發的老婆是一個生活很檢點的人,平時沒事很少出門。這讓包玉麟的工作輕鬆了許多。趁著晚上,包玉麟在包奎發家的院門隱蔽的地方裝了一個微動開關,購買了大量食品以後,他就躲在了他租來的房間裡,只有電鈴響起來的時候,包玉麟才會起來看一下。他相信,包奎發的老婆過不了幾天就會把她收到的這筆錢也記到賬本上的。他得堅持著監視下去!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2
第一百二十七章 賬本

  千防萬防,呂秀齡防的是給她送錢來的人。她當然知道,只要自己的手上有這本帳,那些人就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要拿回去。不過他們肯定想到,自己不可能不防著這一手,一定是會留下幾本複印件以防萬一的。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是小心一點的好。

  包玉麟相信包國慶他們那幫人會那麼笨,會愚蠢到認為包奎發和他的老婆不知道要留一手。這幾天他也仔細觀察過,包奎發家附近沒有什麼陌生人出沒。

  讓包玉麟感到高興的,呂秀齡連續幾天打發家裡的孩子出來查看情況。看來,用不著等多久了!包玉麟告訴自己。

  自從知道了包奎發準備了一本帳以後,包國慶就清楚,如果不能排除這個問題,早晚有一天,自己得毀在這上面。這幾年時間,包奎發給他的那些錢已經足夠把包國慶送進監獄裡蹲幾年的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快想辦法出去。

  不過包國慶並不是很擔心,只要包奎發的老婆肯要錢,那麼自己就有緩衝的時間,他必須趁著這個時候多搞點錢。當然了,還有一件事情是讓包國慶覺得牽腸掛肚的,那就是包玉臣的事。

  包國慶的錢一直都在自己的手上掌握著,就算是他老婆搞來的那些錢也都放在包國慶這裡。對於這個只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女人。包國慶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當時自己地兒子他還是要管的。

  通過小山,包國慶已經知道了包玉臣在境外幹的事。誰都知道,只要跟毒品掛上勾,不管是在那個國家,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包國慶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走上這條路。就在前一段時間,包國慶通過小山跟包玉臣傳遞了一封信,這會,包玉臣已經回到了西北省。當然了。磐石縣是不敢讓他回來了。現在包玉臣正在市裡的一家酒店裡住著。

  包國慶早就計劃好了,利用手上管著的大印和公安局的關係,為自己和包玉臣搞兩本護照並不是什麼難的事,其實他知道,很有幾個領導是有兩本不一樣地護照的。為了出去的時候更順利,他早就想好了,利用人權問題,為自己搞出一個領導幹部超生被排擠處分的判決,申請政治避難是很容易的是事。包玉臣就更簡單。有自己的大印,加上縣公安局譚副局長的配合,隨便找一個什麼理由就行。包國慶已經想過了。就把包玉麟的事搬過來就行。當然了,只能搬包玉麟出國前的那段事。

  包玉麟是在傍晚地時候跟上的包奎發的老婆。畢竟是女人,反偵察地水平很差,平時明明是早上去買菜的,可是這會街上早就沒什麼菜賣了,包奎發的老婆卻趁著別人都吃晚飯的時候提著菜籃上了街。不過不能不說,這個包奎發的老婆還是動了一點心思的,她先讓孩子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然後自己才出來。

  為了不被包奎發的老婆發現。用自行車為交通工具的包玉麟得不斷調整自己的速度。兩面穿地外套扔了一件,現在穿的這一件也已經翻過面了。不過包玉麟覺得,這次應該有戲,不會再像上兩次一樣,跟來跟去又跟回來了。

  呂秀齡非常小心,她也擔心出什麼問題。為了以防萬一,她讓小山轉告讓他來交錢的人,無論是自己還是孩子除了問題,自己老公的賬本肯定會第一時間被人交給檢察院、紀委等相關單位。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不放心。收到錢以後,她忍了好多天都沒敢去記賬。這些天她反覆觀察過,確定了沒問題以後,這才提上籃子,裝出去買菜的樣子出去的。

  這一路上,呂秀齡盡量模仿著電影上地下黨人擺脫跟蹤的技術,一會在小攤前停一下觀察後面的動靜,一會像是忘了什麼似的突然回頭往回走。甚至有一次,她差一點撞上了包玉麟地自行車。

  等呂秀齡快步往李奎發父親的墓那裡走的時候。包玉麟可以確定。自己的跟蹤還是很成功的,包奎發的老婆憑沒有發現自己。

  看著包奎發為自己父親修的墓。包玉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要想盡孝道應該是在老人家生前。至於作古後的事,留下一個墳墓不過讓後人有一個祭奠和緬懷先人的地方。要是都像包奎發這樣修一個那麼大地墳,實在是讓人感覺有點敗家子地味道,泉下有知,不知道包奎發的父親會怎麼想。

  圍著諾大地墳轉了幾圈,包玉麟肯定,包奎發的老婆肯定是來這記賬的。否則在這裡呆了那麼久,連香都沒點上一支,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當發現再騎著車跟蹤很容易被發現的時候,包玉麟就把自行車藏到路邊了。因為擔心被包奎發的老婆發現,包玉麟又不敢跟得太近。冬天的天晚得早,等呂秀齡走遠了,包玉麟上山找東西的時候,已經不得不用上手電了。

  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包玉麟很快就通過地上的痕跡發現了問題。儘管包奎發的老婆很小心,甚至在走之前把供台前給掃了一下,可是從香爐擺放的位置上不難看出,這個香爐剛才被搬動過。

  香爐看來是沒動過的,那麼動過的就只能是供台了。從掉進縫隙裡被夾扁了的香就能看出,供台被動過。包玉麟試著伸手搬了一下供台,很意外的,看在上去是整塊麻石的供台是空心的!雖然依然挺重,但是並不難搬動!

  供台下面是一個空心地石槽。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用塑料布仔細包著的幾十萬現金和一個賬本。顯然,剛才包奎發的老婆不但是來記賬的,還把小山送來的錢也一起都藏到這裡了。看來,這是包奎發為自己和老婆孩子留的後路。即便是出了什麼是,有這些錢,就算是出了事,銀行裡的錢全都給查了,甚至一無所有。他也能靠這些錢安身立命,不至於過得太慘。不能不說,包奎發還真是一個狠角色,連這樣的後路都想好了。有一下子,包玉麟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該像包奎發學一下,準備這麼一個藏錢地地方。

  包玉麟沒有把錢拿出來,不是他想把錢留下。這麼一大包的錢,他又沒有帶口袋。就這麼提著在街上晃也太離譜了。

  將供台原樣放了回去,包玉麟下山後直奔他藏自行車的地方,他得回鎮上去把車開來。包玉麟想過了。拿來東西以後,他就直奔廣蘭。別的人他信不過,上傳連省紀委下來調查都不了了之了,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名堂?但是林曉靜他是信得過的,憑林曉靜家的地位,他相信林曉靜還不至於跟磐石縣的這幫人有什麼瓜葛。

  等包玉麟趕到廣蘭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包玉麟不知道林曉靜住什麼地方,他也不願意上省檢察院去找林曉靜。對法律上的事,包玉麟並不是很懂。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有問題。而且為了保險起見,他覺得還是把這個賬本多複印幾份地好。

  包奎發顯然並不善於做帳,包玉麟拿到的治本東西更像是一本日記。不過這樣到靠,為什麼給人送禮,送了多少,得到了什麼回報這上面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甚至記錄了曾經三次複印這個賬本,另外收藏了起來,也就是說。除了這個賬本以外,至少外面還有三本帳,只不過內容上沒有這本那麼多罷了。

  在廣蘭市,包玉麟認識地人有限,基本上都在部隊。他知道,部隊跟地方司法體系不同,他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如果把這些東西藏到部隊,肯定是非常穩當的。

  等郵局一開門,包玉麟就走了進去。他分別給偵察大隊的政委劉峰和武警廣蘭支隊的王強各寄去了一個包裹。賬本他已經用膠布封了起來。給他們的信上說,裡面是一些資料。等過一段時間他會去拿。之所以沒有把東西給王宏是因為大家都知道王宏跟他的關係,一旦出了問題,別人肯定會想到找王宏的。

  處理好了這些事,包玉麟開著車上了醫院,他想通過林老爺子找一下林曉靜。不管怎麼樣,包玉麟相信,即便自己的做法屬於違法行為,只要林老爺子在,林曉靜是不會當時就抓自己起來的。包玉麟已經想過了,自己干地一些事肯定不合法,為此,他願意付出代價,但是,在這之前,他得看到像包國慶和譚副局長這樣的人被抓起來。

  林老爺子在得知了包玉麟的來意以後,雖然很氣憤,但是畢竟是幹了這麼多年革命的老幹部了。處理起這些事情來還是非常有經驗的,他明白包玉麟這事處理得有問題,畢竟監聽一個縣公安局長的電話、私自到別人的墓裡拿東西,這些都應該是執法機關干的。可是包玉麟的情況地確複雜,最關鍵的,他拿到了重要的證據。

  「小包,這個事情不能光給小靜打電話了,這樣,接下來的事你不要管了,我給你拿一回主意,不過要是你觸犯了法律,該關的還是要關的,最多到時候我給你也送兩瓶酒去。你說行不行啊?」林老爺子畢竟已經離休了,而且對地方的事物也不熟悉,搞不清楚到底會怎麼樣。

  「行!聽您的,我也是豁出去了,該怎麼樣您說了算!」

  於是,通知了徐老爺子以後,兩個人幾個電話打出去,徐老爺子的兒子、省建委規劃處徐長厚處長,林曉靜、還有西北省委常委、西北省軍區司令員遲海東,西北省紀委方書記都被叫到了廣蘭軍區總醫院地小會議室。

  「首先聲明。不管小包有沒有錯,如果真地觸犯了法律,那麼在處理他的時候,要考慮他有一個自首情節。別看我這個老頭子已經離休了,但是這是因為小包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到我這裡來地。林曉靜,現在你在這,你說包玉麟的這個情況算不算自首?」林老爺子的話霸道了起來,不過級別到了他這一步。霸道一點還真沒什麼說的。

  「當然算,不管怎麼說,他這是一種自我保護行為,畢竟他不熟悉我國情況,而他並沒有要跑或者是隱瞞什麼的意思。現在我代表省檢察院表示接受他的自首。」對老爺子地話,林曉靜答得一本正經的,她知道,平時的時候,自己跟爺爺撒一下嬌沒有問題。但是該正規的時候還是要正規起來的。

  「林部長,您放心,如果包玉麟的行為有什麼違法的問題。我代表西北省委認定他自首的行為!」雖然不知道包玉麟幹了什麼事,但是林老爺子和徐老爺子都在這,遲海東這個西北省軍區司令員當然得表示尊敬的立場。

  「有這話就行!小包,當著這些人地面,你把情況再說一遍吧!」林老爺子說著,問自己的秘書:「剛才的都記下來沒有?」

  「報告首長,我一直在記錄著。」林老爺子地秘書說道。其實就算他沒記下來,擺在桌上的錄音機也都錄下來了。或許在其它地方的錄音不一定能當證據,但是在這間會議室裡的錄音一定是有效的。

  於是。包玉麟遠遠本本的將他怎麼發現譚副局長和小麗的對話偷聽到,然後怎麼樣在譚副局長家進行竊聽,最後怎麼跟著小山道了包奎發的家裡、並通過跟蹤包奎發的老婆找到了賬本地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我只是不服氣,我的確是跟磐石縣簽訂了投資修建磐柳路磐石段的事情,當時我是直接把錢劃過去的,結果磐石縣的包國慶縣長和下面的一幫人中飽私囊,建的橋出了問題,他們就逼死了承包商,還要我這個投資人承擔風險。我是不明白情況。但是如果按照他們說的。我必須親自監管的話,那麼磐石縣就不應該在我沒有時間地時候動工。所以我覺得,磐石縣應該對磐石橋的垮塌負責,而不是將損失轉嫁到我頭上。再說,磐石縣有這樣的政府官員,我為我的投資感到擔心。」包玉麟一口氣說了下來,

  「這是小包找到的賬本,我和徐副司令看了一下,可以說是觸目驚心。說真的。這樣事要是在部隊,我槍斃了這些混蛋!」林老爺子這是在給西北省紀委壓力。

  西北省紀委方書記沒有說話。剛才包玉麟的話他已經聽的很緊張了。這次下磐石,是他親自帶隊下去的,其實要是說他相信下面沒有問題,那是騙鬼地。但是他們得考慮一個地方上地穩定。正好,包奎發自殺死了,線索斷了,事情也就可以交差了。可是現在看來,事情遠不如他想的簡單,真要辦下去,還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了。在這個時候,在未經過省委常委討論地情況下,方書記知道,自己是不能表態的。

  接過林部長遞過來的賬本,方書記略微翻看了一遍。這裡牽扯的人還真不少。

  「林部長,徐副司令,這個賬本我拿走行麼?我馬上請示書記召開省常委會議,討論解決的辦法和處理措施。」別看貴為省紀委書記,可是在林部長和徐副司令員兩個離休的老傢伙面前,來一個省委書記還差不多。

  「東西本就該你們拿走,小包就先留在我這,我負責監管。另外,那個譚副局長家裡頭的監聽設備可都還在,要是給他發現了,恐怕人就跑了。」這回說話的是徐老爺子,他這是給包玉麟做擔保的。

  「請徐副司令員放心,只要他們現在還沒跑出西北省,我就保證他們跑不掉!」說話的是西北省委常委、西北省軍區司令員,他是準備動用部隊了。

  「小遲,雖然你是省委常委,但是地方上的事還是讓他們地方上辦,需要配合的時候他們會說。」林老爺子當然清楚其中的問題,要是動了省軍區,西北省委的面子就難過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2
第一百二十八章 廉政風暴

    西北省委省委書記很奇怪省紀委方書記怎麼會和西北省軍區遲司令員一起來見自己?說起來雖然省軍區司令員注定是省委常委,但是一般來說,部隊上的人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由於部隊一般不介入地方性事物的管理,所以在正常情況下,只要不是觸動到了跟部隊有關的那一畝三分地的事,通常情況下,西北省軍區的這個司令員常委甚少對地方上的事插手。雖然排名很靠前,但是一般都不對地方上的是發表意見。

  省委書記咋一聽秘書的通報,差一點愣住了。心裡揣摩著: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怎麼司令員跟紀委攪到一起了?該不是省裡面哪個領導惹上了省軍區了?按說也不會啊。官小了根本就惹不上司令員,官大的誰會吃飽了撐的去惹他?別看他平時不說話,但是作為省委常委,他可是有表決權的,要是把他給惹毛了,肯定沒什麼好日子過。該不是省委主要領導的孩子們惹出了什麼事?想到這裡,書記的心裡開始撲撲的跳,說起來還真有這個可能,那幫小子,仗著自己老子在西北省的的權勢,有時候真能幹出點無法無天的事來。要真是這樣,事情可就麻煩了。惹上了地方上的幹部,大家多少得看點面子,怎麼都能說上話。但是惹上了部隊,難保他不會找個什麼理由先幹掉一個兩個的。今天省軍區司令員跟紀委書記一起來了,看來這事小不了。

  不管怎麼想,人肯定是要見的。

  「快,請遲司令員和方書記進來,今天下午所有的活動往後推。」省委書記吩咐著秘書。本來今天下午,他是安排了要見幾個地市級幹部的,遲司令員來了。當然只好往後推了。整治一下是不行的。賬本我已經在我們省軍區的機要室複印了幾份,一會可以給每個常委一份。」

  遲海東司令員說地很自然,可是聽在省委書記地耳朵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磐石橋垮塌的事省裡面也很重視。在自己的治下出了這樣嚴重的問題,還死傷了那麼多人,本就影響很壞了。對省裡來說,承包商死了並不是一件壞事。反正在帳上時對平了的,要是出來招搖的事故,再牽扯出一大堆貪污腐敗的事情來。無論是誰都不舒服。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按下去了,可一轉眼,又冒出來了這麼一個賬本出來。而且,這個賬本現在還掌握在部隊的手上,這可讓省裡面顯得非常被動起來。

  「方書記,這事你怎麼說?你們不是調查過,磐石縣沒有什麼問題麼?你自己看一看,觸目驚心吶!我真不知道你們紀委是幹什麼去了!」換了是誰,這個時候都不能有好臉色。

  「書記,對不起,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您放心,這次我保證把這件事情辦得好好的!」說起來,紀委方書記可得算是書記最信得過的人之一了。他這個位置非常敏感,怎麼可能不放一個信得過地人。

  「少說這沒用的,你們紀委的問題,等這次地事情過去以後再說,趕快整理一下材料,等一會在常委會上匯報!」書記只能這樣安排。

  這天下午,西北省在家的常委都接到了通知。馬上到省委小會議室開會。

  大家都莫名其妙,紛紛打聽出了什麼事。很快,消息反饋了回來,省委常委,西北省軍區遲海東司令員今天跟紀委方書記一起到的書記辦公室,接著就出了開會的通知。大家的想法其實都跟書記差不多。不過不排除有的管孩子管得嚴的,等著看別人的笑話。

  會議進行得非常順利,磐石縣畢竟是一個貧困縣,再說這樣一個縣的問題搞到省委常委會上來說。地確比較少。

  「書記。省長,要不我親自帶隊下去走一趟。先把名單上的人控制起來再說?」西北省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西北省公安廳長主動請纓。既然事情上到了這個高度,而且問題牽涉到磐石縣公安局正副兩個局長,他帶隊下去除了表示決心以外,更多的是表示自己的態度。

  書記和省長小聲商量了一下,表示同意。這種商量在這個時候是表示一個,歡聚話說,西北省委和省政府對這件事都高度重視,這事省委和省政府的聯合決定。

  「這樣,由於這次牽涉的人比較多,為了保密,我建議,由省公安廳組織精幹力量,省紀委抽調幾個業務熟悉的同志配合,抓捕行動讓武警總隊派人辦。省軍區協調一下,無比不要讓人漏出去!下去以後,動作要快,抓到的人馬上送到省裡面隔離審查,省檢察院隨後跟進,抓一個查一家,先把底給摸清楚了!」省委書記做出了安排。

  「我同意書記的意見!一個小小地磐石縣,幾年的時間,給他們搞得烏煙瘴氣的,幹部隊伍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他們地市兩級也有責任,我建議,完成磐石縣的動作以後,對地市兩級的領帶幹部也要查一查,看一看有沒有屁股上不乾淨的!」省長這麼說其實是對地市兩級幹部一種變相的保護,先處理下面縣裡面的,地市兩級地人一得到消息,幹這麼干多久都清楚。畢竟是上下地關係,不能因為一個縣的問題整得全省幹部隊伍人人自危地。

  安排了任務的人連飯都沒有吃,直接上了車就往磐石縣趕。晚飯是省軍區的參謀提前趕到前面,安排路邊的飯店解決的。這主要還是為了保密的問題。雖然已經強調了保密政策,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次的事,萬一出了問題,罷官免職是肯定的。

  譚副局長這天晚上有應酬。畢竟是想出去了,他也得趁著這個時候多整一點。畢竟他負責分管刑偵工作,刑警隊的事一般來說他說了算。縣局為了解決刑警隊和一部分公安干警住房難的問題,想方設法劃撥了一塊地,然後通過局裡給一點,自己湊一點的辦法為刑警隊建宿舍樓。譚副局長今天晚上正是見承包商來著。

  一聽說刑警隊要蓋房,承包商們當然搶著想上。誰都知道,別看都是拿工資的,但是刑警和交警兩個部門可是最有錢的。這次蓋的又是宿舍樓,不用擔心拖欠工程款的問題。而且這次刑警隊蓋的宿舍樓標準很高,只要操作好了,可以好好的掙上一筆。

  譚副局長今天是挺高興的,晚上吃飯的時候,拿到了刑警隊宿舍樓的黃老闆塞給了他一個信封,趁著黃老闆上衛生間的功夫,譚副局長打開來看了一下,信封裡不但有原來說好的十萬塊錢,還有兩千美金,這可是譚副局長現在最想要的。

  人高興了起來,酒就多了。最後,譚副局長是給手下的人架著回去的。那些人走了沒多久,譚副局長就吐得個一塌糊塗。

  雖然沒有跟譚副局長睡在一個房間裡,但是他嘔吐的聲音還是驚動了老婆。雖說很噁心,但是還得幫著清理。就在她清理到床下的時候,兩根小銅絲引起了她的注意,銅絲是直接下到地板上的。順著銅絲,譚副局長的老婆找到了粘在床頭一個小小的黑傢伙。雖然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可以肯定,這東西不是原來有的。

  「老譚,醒一醒,看一看這是個什麼傢伙?」搖晃了半天,譚副局長只是翻了一個身,接著又是鼾聲如雷起來。

  「德性!喝多了就像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女人悻悻的將手裡的麥克風往床頭櫃上一丟,回房睡覺去了。

  幾年以後,當年的譚副局長在監獄裡有一次跟人吹牛的時候說:「其實當初我要是不喝醉了,根本不可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早就跑國外吃香喝辣去了,真可惜。」監獄裡的人誰都沒拿他說的話當回事,像他這樣的人,差一點槍斃,要是能讓他跑了就怪了。

  省裡面的人和武警是在天快亮的時候動的手,考慮到影響問題,一幫人到了磐石縣以後根本不敢歇著,直接按點分隊動的手。當然,包國慶和譚副局長是最先被抓起來的。意外的是,在包國慶家裡,還抓到了小山。

  抓譚副局長的事是省公安廳廳長帶的隊,當把譚副局長從床上拷起來的,不但廳長,連譚副局長也看到了擺在床頭櫃上的耳機。畢竟都是干公安的,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到後來,這事都讓廳長覺得挺危險的,要是那天譚副局長沒有喝醉,搞不好這次的抓捕就要出問題了。

  挖出蘿蔔帶出了泥,小山的被捕,引出了包玉臣的事,於是,包國慶的判決上又多了一項包庇罪。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包國慶、包玉臣父子數罪並罰,死刑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

  包玉麟是這次受益最大的人,磐石縣的幹部都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當然,都是小道消息),有一點可以肯定,包國慶父子是把包玉麟給得罪了,結果父子兩個一起到閻王爺那裡報了到。不但磐石縣的領導幹部差不多換了一批,就連市裡和地區,也倒了好幾個領導。

  看到失而復得的阿拉伯短刀,包玉麟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3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接手流通市場-1

    磐柳路磐石段二級公路的順利通車。很大程度上緩解了磐石的交通情況,磐石成了西北上又一重要交通河物資交流要地。磐石縣經過一番整頓之後,許多事情變得透明了起來。由於磐石縣的財政狀況確實緊張,在磐石縣查沒的贓款贓物收繳拍賣後,作為特例,大多數又作為行政撥款返還了磐石縣,這讓新上任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到了這個時候,只要是錢都是好事。再說這些錢都是這幫人從磐石縣搞走的,還回給磐石也是應該。現在,是該將精力更多的投入到因資金問題而停建流通市場上了。

  畢竟磐石縣當初為了磐柳路的建設曾經幾次在全縣範圍內進行過集資,而現在的磐柳路磐石段是包玉麟獨資建設的,做為反腐倡廉的一個內容,那筆查沒款劃撥下來的時候就指定了用途,全部用於返還修路集資款。這麼一搞下來,不但磐石縣一分錢撈不著,反而還得貼上不少錢,找銀行貸款是不用想了。磐石縣財政在銀行基本上是信用破產的,平時只貸不還,誰還敢借錢給你們?

  磐石縣的領導班子著急了起來。應該說,張黎明書記雖然搞流通市場是想搞點政績,但是不能不說他掐拿時間掐拿得非常準確。按理來說,修通了磐柳路以後,柳城縣也同樣具備了建流通市場的優勢,但是柳城縣的問題也查差不多,同樣是貧困縣。問題是。柳城縣甚至還不如磐石,由於一直受到交通的制約,他們地發展更艱難。這也是逼得他們不得不集全縣之力修建磐柳路的原因所在。本來他們也有想法,把磐柳路幹起來以後。通過民間自發組合的形式,由政府提供場地,用少收或免收的辦法現在柳城縣形成一個簡單地物資集散市場,然後等一兩年,政府財政狀況緩和一點了,再想辦法把這個市場擴大化正規化起來。誰知道磐石縣在建設磐柳路的同時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而且動作很快,已經開始著手建設流通市場了。到了這一步。柳城縣政府只能望洋興歎。

  誰知道就在柳城縣政府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的時候,磐石縣的情況發生了重大變化。整個班子被清理了一遍,挪用的資金又全部歸位,流通市場的建設全面停頓了下來。這下,柳城縣地整個班子心動了。如果速度夠快,先於磐石縣建好流通市場。就能憑借先開業的優勢迅速攏住客源。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磐石縣地流通市場建好了,最多也只能屈居老二了。

  別看柳城縣的情況跟磐石縣差不多,但是他們現在有一個優勢。磐柳路柳城段的集資修建的,縣政府有話事權。於是,柳城縣一班領導一商量,乾脆,趁磐石縣還沒有反應過來,用磐柳路柳城段的收費權做抵押,跟銀行借錢搞流通市場!

  柳城縣地動作一下就落到了磐石縣的眼裡。誰都知道。只要這個流通市場一幹起來。當地政府就基本上控制了周邊經濟和東西部物資地流通,有了這個。就能很快緩解當地經濟壓力。現在柳城縣的動作要是搞成了,磐石縣的麻煩就大了。最起碼,柳城縣還有一條路能收錢,磐石縣的路可是給了包玉麟了,要是流通市場再給柳城縣拿了去,磐石縣的經濟想要翻身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書記,咱們為了任何得搶在柳城縣之前讓流通市場重新開工,不然等柳城縣從銀行貸下款來,可就沒咱們什麼事了。」新下來的縣長跟新來的書記現在正處於蜜月期,兩個人幹什麼都有商有量。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目前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早晚有一天,兩個人會有利益上的衝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現在,他們誰都不敢有這樣地事。首先,磐石縣剛經過這麼大地動作,所有的領導眼睛都盯著磐石縣。再說,他們兩個都是空降下來地幹部,對磐石縣的情況都不瞭解,要是兩個人再不團結,那麼時間一長,肯定就在這個位置上坐不穩了。包國慶的下場放在那裡,誰也不想再當第二個包國慶。

  「我也在想這個事,有一點可以肯定,銀行是不會借錢給我們的了,集資也肯定不能再搞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引入資金。可是咱們縣這個情況,誰肯來啊!」書記也一頭黑線。

  「書記,其實咱們也不是沒有辦法,包玉麟現在不是還沒走呢麼?我們可以找他。」縣長說到。

  「這個事我早就想過了,張黎明書記也跟我說過,他們原來就想過讓包玉麟把流通市場接下來。可是出了包國慶的事,這事就給耽誤了下來。再說誰都知道,他投資磐柳路只不過是想給他老家響水村謀點福利,別人根本志不在掙錢。你現在冷不丁的把流通市場丟給他,你說他能幹麼?」到磐石縣後,書記明顯抽的煙要比原來多的多了。整天那麼多煩心的事,真讓書記有點撐不住的感覺了。

  「我聽說包玉麟對原來的廖連峰副縣長感覺不錯,當初上級追究廖連峰副縣長監管不力的責任的時候,包玉麟還幫他說過話,說這不能怪廖連峰副縣長,他又不懂技術,能每天盯著就不錯了。再加上您剛才說的,我覺得,包玉麟還是很有人情味的,最起碼,談一談我們也沒什麼損失。」記正在等著他。

  「廖連峰同志,你也知道,我們磐石縣的流通市場項目現在完全停頓了,雖然這個項目當時運作起來的時候,在資金使用上有點問題,挪用了磐柳路項目的經費,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盤活我們縣經濟一個重要項目。現在,柳城縣正在跟建設銀行和農業銀行接觸,希望能夠獲得貸款,搶在我們磐石前面,在柳城縣搞一個流通市場。為了我們磐石縣老百姓,我跟縣長商量了一下,覺得有必要把流通市場的項目趕快撿起來,繼續幹下去,你覺得怎麼樣?」書記用咨詢的口吻問廖連峰道。

  「當然得趕快開工,這個半吊子項目擠佔了我們多少財政撥款,要是現在停下來,等柳城縣的項目一搞起來,我們的這個項目就算砸在手裡了。關鍵是,它還會拖垮我們縣的經濟。」雖然下到下面鄉鎮去工作了,但是廖連峰的編制還在縣裡面,再說,他也聽出來來了,縣長和縣委書記是希望能用他搞流通市場的項目。

  聽了廖連峰的話,縣長和縣委書記一起點頭。畢竟是英雄所見略同,很有點惺惺惜惺惺的味道。

  「如果我們把這個項目交到你手上,你有沒有信心把它搞好?」縣長問道。

  「有!」難得有這樣一個翻身的機會,廖連峰怎麼能不把握住,就算是豬都知道,只要能把這個項目干下來。他絕對就是第一功臣,到時候回縣政府是肯定的了,而且很有可能進常委。

  「有信心就好!不過廖連峰同志,有個問題我們需要提醒你一下。現在縣裡面財政狀況你應該是瞭解的,在磐柳路的建設上,我們吃了大虧,不但磐石橋的垮塌需要我們扛下來,而且我們還得返還原來為了修建磐柳路在全縣搞的集資款。所以,這個流通市場的項目縣裡面是沒錢給你了!」縣委書記先把困難說在前面。

  廖連峰一下給這一悶棍差一點巧暈了過去,自己剛才答應得那麼快,本來以為縣裡面是有錢了,這樣的事當然能幹好,可是沒錢你讓他怎麼幹?

  「書記,我不是聽說上面把查抄包國慶他們一幫人的錢都返還給縣裡面了麼?難道不能用那筆錢來搞流通市場麼?」廖連峰有點支支吾吾的問。

  「呵!」縣長苦笑了一聲,配合著書記:「要是那筆錢能用,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上面已經說了,這筆錢是包國慶他們這幫人從老百姓手裡摳出來的,當時當時他們在那個位置上,這個債就得我們政府來還。所以,不但這筆錢要專款專用、全部用來返還集資款,而且,我們縣還得從財政裡盡量多擠一點出來,還給老百姓。所以,那筆錢你就不用惦記了。咱們誰都不用惦記,不然,用不了幾天,咱們就得去陪譚百川了。」

  「廖連峰同志,我們知道你是有能力有辦法的人,而且跟包玉麟也有點關係。在這裡我們可以給你交個底,只要在政策許可範圍內,我們會盡量給你政策,具體怎麼操作你看著辦,報一個計劃上來。不要擔心什麼閒言碎語的,有什麼我們兩個給你撐著!」書記知道,這個時候是給大棗的時候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22:53
第一百三十章 接手流通市場-2

    磐柳路磐石段竣工以後,包玉麟的那個小小的「磐柳路磐石段管理公司」就算正式運作了起來。別看公司不大,只有幾名收費和財務人員,但這可是磐石縣第一家外資企業。原來包國慶他們搞的那個收費人員培訓班算是黃了。省紀委處理磐石縣的問題的時候,得知還有這麼一個荒唐的東西,二話不說就給砍了。本來你磐石縣就承諾讓包玉麟收費二十年,那麼憑什麼別人要用你安排的人?而且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知道,這幫人根本就不是幹活的人,留下來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方主任當然清楚,省領導對他前面的表現可是不太滿意,就算為了自己,他也得好好表現一下。

  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以後,包玉麟算了一下,別看磐柳路磐石段投資成本挺大,但是按照目前的流量和預計增長的流量計算,只需要5-6年,他投資在磐柳路上的成本就可以收回來,這一下,包玉麟有點蒙了。他還真沒有想到,本來打算做點好事的,現在真的可以當成一個事業來干了。不過每天守著條公路,似乎單調了一點,但是,自己還能幹點什麼呢?包玉麟也有點茫然了。

  響水村這次是獲益最大的,磐柳路的修建雖然毀壞了村裡的一些田地,但是是給了賠償的。最關鍵的是,村裡幾個有點文化的人被招了工,當上了收費員。只要好好幹,這就是一份鐵飯碗,可以干20年,誰知道20年以後是什麼樣子?為了這。響水村的包村長現在在鄉鎮裡算是有明瞭,大家都開始羨慕起響水村來。*****

  廖連峰是在響水村包玉麟的家裡找到的包玉麟,他並不認識包玉麟。不過當他進行了自我介紹以後,包玉麟很熱情了起來。

  「廖縣長,其實我知道,您是一個肯干實事地人。只可惜多了包國慶和包奎發這樣的人,您也難做。」包玉麟對廖連峰還是有好感的,這年頭,一個副縣長,能天天盯著工地,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包先生,這話你就別說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縣長了。再說。磐石橋的事我是有責任的,你這麼說,我可就難為情了。」廖連峰顯然心情挺好,只要包玉麟能夠認同他,接下來地事情就好談。

  「得了。這個事情咱們就別說了。否則今天就談不成事了,要不您還是說一下有什麼事吧。」包玉麟當然清楚。沒有事的話,廖連峰不會找自己的。

  「那我就不客氣,其實是縣裡面派我來跟你談的,縣裡面想讓你接下流通市場的項目,這個項目隊我們磐石縣的經濟發展至關重要。」廖連峰也不客氣,直奔主題。

  包玉麟一聽是這個事情,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這個項目,這事一個包國慶在任上的時候搞起來地,用地是從磐柳路上挪出來的資金。也就是自己的錢。

  「我對這個項目沒什麼興趣。再說了,我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錢投進去了。」

  「包先生。****請您放心,我們只是想跟您合作。您也知道,經過上次的事以後,我們磐石縣已經跟包國慶當縣長地時候不一樣了。這次我是受縣領導的委託跟您談我們地計劃,當然,做生意,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但是我想請您聽一下我們的計劃,要是行,我們就可以具體再談,要是你不願意,那麼就算了。」廖連峰很誠懇的說。畢竟這事關係到他的政治生命,他當然非常謹慎。

  看到廖連峰的態度,包玉麟也不願意太計較,與其這樣,不如聽一下廖連峰有什麼好建議。

  「廖縣長,有什麼你就說吧,我聽著。」其實,包玉麟在心裡就想好了,不管怎麼樣,聽一聽沒壞處,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是這樣,我們縣希望你能盡快接下流通市場,因為柳城縣現在已經準備動手建流通市場了,如果我們不能搶在他們項目啟動以前恢復建設,那麼畢竟導致重複投資或者是我們縣的流通市場成了一堆廢墟。畢竟我們縣已經在流通市場上投入了不少錢了,誰都不想看到出現這樣結果。」廖連峰說著,看了一下包玉麟的反應。顯然,包玉麟是聽進去了。

  「我們現在想,採取兩方面合作的方式,我們先期投入的資金和土地作價然後您再投入一部分,到時候分配可以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您地公司參與管理,按投資比例收取一定年限地費用。另一個辦法就是等流通市場建成以後,你可以按成比例本價折抵費用,優先選擇擁有一部分的商業用地和門面商舖,剩下地由我們縣政府處理。\\\\\不知道您怎麼看?」廖連峰也不多說,直接把條件擺到桌面上談。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這兩個條件的背後都有巨大利益。相對來說,第一個條件要講究兩方面的配合,如果配合得當,第一個條件的利潤更大。但是如果說到穩定,幹什麼都不必把東西放進自己的口袋穩定。

  「我比較傾向於第二種合作方式,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錢了。所以。。。。。。」包玉麟正愁著不知道該幹什麼,但是的確,他現在的資金真的沒多少了。

  「這個事情我們咨詢過銀行。」廖連峰苦澀的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們縣財政在銀行的信譽不是很好,銀行不願意貸款給我們。但是你是外資企業,而且還可以用磐柳路的收費權做抵押,銀行方面很願意給你貸款。所以只要你同意,錢的方面是不成問題的。」廖連峰是有苦說不出,一個縣級政府,在銀行看來。信用還不如一個資本家,這全都拜包國慶等人所賜。

  包玉麟心動了,但是,他得全面考慮一下。

  「廖縣長,這樣吧,給我兩天時間考慮。要是干,那麼那麼準備好合同,到時候我們先幹起來。要是我不幹,那麼兩天以後我會通知你。」這一次包玉麟可不是做善事那麼簡單了,他希望這個事情能成為自己未來的事業。\\\\\

  當天下午,包玉麟開著車回到了廣蘭。他得跟姐姐和林曉靜商量一下,看一看這個事在政策上和法律上有沒有風險。畢竟這個事要是真地干下來。包玉麟就需要跟銀行借錢了。

  回到廣蘭包玉麟休息了一下。畢竟包玉鳳和林曉靜都要上班。不過下午的時候,兩個人都回來得很早。

  聽了包玉麟說的事,先是包玉鳳從國家政策的角度談了一下,肯定的說這是符合國家政策的,而且國家非常鼓勵這樣地投資。對於外資參與的基礎項目。國家還制定了相應的免減稅政策。林曉靜就聽得非常仔細了,她需要從法律的角度幫包玉麟規避風險。

  「包玉麟。剛才姐姐也說了,類似於你這樣的投資,國家的政策肯定是支持的,但是簽訂合同地時候你要小心,最好能注意字面上地東西。再說如果你要介入這個項目,就得跟銀行打交道了,銀行方面需要的材料很多,你能夠應付得了麼?」林曉靜非常細心,基本上算是考慮得面面俱到了。

  「林曉靜,你也知道。我就是個當兵的。對於什麼合同上的是,從來都是別人寫好了我就簽字。我哪裡知道該怎麼注意字面上的東西?」包玉麟顯得有些無奈地說。的確,對於合同這一類地法律文書,包玉麟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寫。

  「要不這樣吧,姐姐幫我找一點國家招商引資政策方面的書籍和案例,我這就跟院裡面請假,陪你一起去磐石縣,幫你當一趟法律顧問,不過,你可要管我吃管我喝。*****」說到最後的時候,林曉靜半開玩笑的說。

  「這個容易,,只要你願意,管你一輩子都想!」包玉麟想都沒想,話就脫口而出。

  頓時,林曉靜的臉紅了起來,包玉鳳當時就笑了:「小靜,看你的樣子應該不難養的,再說我這個弟弟還有一點錢,你放心,我擔保,我弟弟養你一輩子肯定沒問題。

  「姐姐!」包玉麟和林曉靜異口同聲的表示出了不滿,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挺默契地,行了,你們先聊著,我去買菜,一會你們姐夫和小包思國就回來,小靜和玉麟都在家裡吃飯。」結了婚地女人就是不一樣,行事說話就是潑辣。

  「姐姐我還是回去好了。」林曉靜漲紅了臉,掙扎著說。

  「走什麼,弟弟,留住林曉靜,不然別人可不幫你了。」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包玉鳳提著籃子走了出去。

  包玉麟一看這個架勢,要是今天不留下連續劇,等包玉鳳回來了,自己肯定沒個好,再說,他也很希望能夠有機會跟林曉靜交流一下。

  「林曉靜,要不今天就在我姐姐這吃了再回去吧?」包玉麟說。

  林曉靜輕輕的點了點頭。曉靜趕在下班前到了磐石縣。林曉靜昨天晚上晚上跟包玉鳳研究了挺久地政策和法律上的問題,等想起要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好在包玉鳳家的房子挺多,林曉靜是在包玉鳳家的客房住的一夜。

  對於磐石縣的領導和廖連峰來說,林曉靜也算是熟人了。大家都知道她是省檢察院的檢察官。只是誰都沒想到,她會以包玉麟法律顧問的形象出現。

  於是,合同討論得很方便,林曉靜豐富的法律常識和包玉鳳提供的大量招商引資的案例成了大家談判的基礎,當天晚上,基本框架就搞了出來,除了縣裡面提出的第二種、也就是用實物返還的形式補償包玉麟的投資以外,林曉靜還幫包玉麟爭取到了稅收方面免三減三的優惠政策。這方面,林曉靜玩了一個小心眼。也就是說,包玉麟除了在以後出租自己在流通市場的房產和商舖享受減免政策以外,如果他自己想著生意,那麼他在這些鋪面上的生意也可以享受同樣的減免待遇。當然,商品必須是符合國家減免政策的。

  其實縣裡面的領導和廖連峰都知道,這是林曉靜玩的一個小伎倆,但是誰都沒有點破,畢竟相比那點稅收來說,他們更希望流通市場能夠馬上運做起來。有些東西,即便是知道了,但是只要這個政策在這裡,不管是誰租下了包玉麟的鋪面,只要他願意承認這是包玉麟的產業,這就是符合政策的。相信,一但流通市場建成了,包玉麟擁有的門面和商舖將會是最搶手的。

  柳城縣的領導正躊躇滿志的想在柳城縣興建流通市場的時候,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了過來,磐石縣的流通市場又開工了,而且進度還很快。銀行方面,本來有磐柳路柳城段的收費權作抵押,雖然明知道有風險,但是銀行還是答應考慮,但是等磐石縣的工程一動起來,而且包玉麟的項目貸款也送到了分行,一切就都變了。銀行是需要考慮風險的,而且一貫不喜歡當地主。磐石縣和柳城縣都歸地區分行管,當然分行要考慮一個沒有風險的地方放貸。

  包玉麟先是將自己剩下的錢拿了過來,全部投入了流通市場的建設,另外用磐柳路磐石段的收費權跟抵押貸款。不過這回不用連續劇幫忙了,廖連峰成了免費幫工,不但幫包玉麟準備文件,還負責聯繫銀行。

  銀行就是這樣的,如果是信用不好的單位,比方說像磐石縣政府這樣的,他們是有多遠躲多遠。但是放著包玉麟這樣有上千萬投資的人,銀行上桿子求著他貸款。有了廖連峰的幫忙和銀行的配合,沒等包玉麟帶來的錢用完,銀行的貸款就批下來了,簡直就是深圳速度。

  這接下來,包玉麟開始忙碌了起來。為了符合他外商的身份,桑塔納在上次回廣蘭的時候就留在姐姐手裡,標緻車被他開到了磐石。有了磐柳路,包玉麟就用不著在磐石住了,每天上下班都開著車回到響水村陪著媽媽盧喜燕,老人家年紀大了,更喜歡住在鄉下,包玉麟這個當兒子的責無旁貸,當然每天都得侍候著。本來包玉麟還想著是不是該給老人家請一個保姆的,結果挨了一頓罵以後,直接沒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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