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我的民國不可能這麼萌 作者: 月面 (連載中)

e010203 2012-8-1 16:18: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102272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26
第一卷       10 龍淵閣


    看陳海輝那麼自信滿滿,林有德很開心的反問:

    “你說什麼槍好?”

    結果陳海輝給的答案讓林有德大跌眼鏡,他說:“別問我,我隻認識柯爾特。”

    林有德隻能搖頭,其實也對,這貨政治屬性渣爆了,按林有德那麼多年在策略遊戲中摸爬滾打的經驗,政治一般會影響買賣兵糧、兵器的效果。這時林有德派陳海輝去買槍一是因為沒別的人可以派,二麼,要把槍堂而皇之的弄進來,麻煩事一抓一大把,有了陳海輝的麵子和人脈那事情可以簡單很多。

    林有德如意算盤打得愜意,沒想到這位是個隻認識柯爾特的主。

    林有德撇了撇嘴。

    按照他的記憶,在中國近代戰爭史上鼎鼎大名屢立奇功的盒子炮應該是1895年誕生在毛瑟名下的兩名工程師手中——倆工程師的名字林有德忘球了,他隻是偽軍迷,記不得太詳細。1896年毛瑟軍用手槍開始早期試生產,現在這個時間點想要大量購買可能性不高,但高價買個十幾二十把來裝備狗腿隊還是可以的。

    問題是,這邊的世界因為神姬和將風甲的存在,江南機械製造總局的設立都會晚20年,鬼知道盒子炮的發明會不會被推遲個20年啊。

    現在林有德的情報差不多都是從聚集在他場子裏尋歡作樂的紈絝子弟那裏來的,這幫紈絝雖然也會縱論天下事,但聊得最多的還是賺錢和妹子,武器反而很少有人聊。所以林有德對目前世界範圍內武器裝備的最新發展基本不瞭解,他手裏的情報至少滯後了五年。

    尋思了半天,林有德也沒啥法子可想,就給陳海輝下了個籠統的命令:“你先去香港打探情況,多接觸一下德國人,問他們的毛瑟廠有沒有製作出一種20響的連發手槍,好看的小說:重生之明星天下。”

    “二十響?你瘋了麼,美利堅南北戰爭的時候北軍裝備的十五響的彈管供彈亨利槍就已經橫著走了,一把手槍哪來的二十響。”陳海輝連連搖頭,“不過既然你說了,我就去問問,沒有我就找美國朋友買柯爾特了。”

    林有德隻能點頭同意。

    陳海輝這公子哥辦事倒也俐落,正月初四林有德向他下的命令,他初四晚上風流一晚,第二天就拎著包登上了去香港的輪船。

    佈置完這兩件事,林有德又閑了下來。以前他喜歡看曆史架空類的小說,但有一回他看到某個雨青年穿越回1911之後整天忙翻,從那以後他就對穿越曆史的架空小說失去了興趣。在上個時空,林有德可是用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才讓自己變成一個NEET,日理萬機的生活在他看來和地獄無異。

    日理你妹的萬機啊。

    所以到了這邊林有德的原則就是能不自己幹的事情就不自己幹,比如這店裏的賬目,傳說洛克菲勒剛發家的時候喜歡自己檢查賬目,核對每一美元的去向,林有德則完全相反。隻要每月報到他這裏來的進賬符合他的預期,剩下的一概不管,而到現在為止他每個月的進項都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期。

    看手下那幾個賬房油光滿麵,林有德知道這幫人肯定撈了油水,巴也曾經自薦隱身去探這幫賬房先生的底,但林有德卻表示隨他們去好了。

    現在讓他們撈吧,反正林有德有技能可以減少他們造成的損失,目前的進項也相當不錯,所以不打緊。等以後林有德招攬到了高政治高洞察的幕僚,再設立一個統計處,徹底清算這幫蛀蟲。

    另外,自從知道巴能隱身後,林有德手下的夥計們的吃相都收斂了不少。

    對於最關鍵的賬目尚且如此,林有德的“工作熱情”可見一斑雲劍傳全方閱讀。實際上他這個大掌櫃絕大多數時間都遊手好閑,沒個生意人的正經樣子。

    林有德的時間,除了用來在自己的場子裏攪屎棍坑那幫闊少小姐花錢之外,大部分都用到了金輝煌夜總會後麵深巷裏一個封閉小院裏。這個小院林有德給的稱呼是“女僕養成所”,裏麵具體幹什麼的沒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也都紛紛表示不知道。大家知道的隻是,養成所差不多和夜總會同時建立,建立之後就進去了一幫妹子,然後那些妹子幾個月不見出來,隻是每天送飯進養成所的小廝回收出來的碗筷,說明這幫妹子還活著。

    直到除夕前兩天,神秘的養成所才大門洞開,把進去的妹子放了出來——她們就是在除夕那晚上國王遊戲裏大放異彩的兔女郎們。

    之前我們知道,林有德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得到的第一個金手指有這非常大的局限性,就算把女孩迷倒,也無法讓她對林有德百依百順。但是在經辦產業的時候,林有德發現,金手指的這個缺陷不是沒辦法克服,隻要把那些會影響女孩做出決定的其他因素都給拔出掉,女孩就會對他百依百順聽任擺布了。

    他最初的桌遊店用的那些女僕,生計都維係在林有德身上家裏又沒什麼背景的妹子會比一般的妹子“聽話”很多,而沒有相好的妹子又比有相好有男人的妹子要聽話很多,依此類推。

    所以林有德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選了幾個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世上沒什麼牽掛的妹子,關進了養成所。養成所裏麵進行的“養成”和外麵的人所想的根本不一樣,實際上,養成的內容也和林有德這個設立者最初的設想大相徑庭。

    本來林有德確實準備幹那些廣大淫民群眾在YY裏麵想過很多次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懂的。他甚至找木匠訂做了一些道具,拉到了養成所裏麵來。但是當林有德在養成所裏麵對那七八雙飽含熾烈愛意的眼睛時,他改變主意了。

    他開始對著這幫姑娘口胡,首先是用心理學大師榮格的阿尼姆斯理論來向妹子們解釋為什麼她們會對他林有德一見傾心水晶宮傳奇。卡爾•古斯塔夫•榮格不愧是心理學的大師,他那套東西對不對另說,拿來唬人效果一流。更何況林有德口胡的對像是一幫完全花癡狀態的妹子,效果自然一流。

    緊接著林有德告訴妹子們,人類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好像你們愛我林有德,那是你們身上各項因數按照科學規律運作之後的必然結果。再比如你們女性的形體美,那表明你們擁有優秀的基因,所以自然界才會給你們美的體型,讓你們比那些基因不好的妹子更容易吸引到優秀的雄性,這樣就能繁衍出更加優秀的後代,這都是符合科學的,所以你們沒必要害羞,沒必要扭捏……

    其實這些林有德都沒打腹稿的,想到什麼就吹什麼,他最擅長這種臨場胡吹了。

    這種胡吹的效果嘛……他把妹子們關在這裏三個月,每天都來吹,還安排了早中晚三次“彌撒”來加深妹子們對他胡吹出來的內容的信仰,又對那些“思想上進”的積極分子“獎勵”推倒一次,三個月後第一批合格的女僕就調教完成了。

    這些妹子深信實際上的一切都有科學規律在背後控製,包括她們對主人的愛,睿智的主人就是科學規律的代言人。

    當然給妹子洗腦的同時林有德也在擔心自己的言論導致不受他金手指影響的雪代巴開始反感他,所以多次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試探巴的口風,可女孩什麼都沒表示。林有德對巴的沉默一直挺忐忑,所以調教妹子的時候也縮手縮腳的,直到今年二月巴正式在金輝煌亮相,才稍稍放下心來。

    至於為什麼除夕那晚上他升級以後幕僚頁上沒出現這批女僕妹子麼,林有德的說法是:幕僚嘛,當然是要有才華的才能當幕僚,這幫女僕妹子會中他林有德的金手指,就說明除了漂亮沒更多的才華了,當然不能上幕僚名單。

    除夕的時候第一批妹子以兔女郎的形式“出師”了,那麼自然要換一批妹子進養成所,這次林有德調教妹子的興致低了很多,所以採用老人帶新人的方式,又把自己的工作交給別人去幹了,好看的小說:重生之步步仙路。他就每天到養成所逛一圈,享受一下符合他定義的“真正的妹抖”排隊叫自己“主人大人”的美妙。

    也就是說,1896新年過完之後,林有德林大掌櫃反而比過年前更清閑了。對此林有德很是滿意,他在原來的時空用了20多年才做到睡覺睡到自然醒,來了這邊快一年不但能睡到自然醒,手裏的錢也在向著能讓手抽筋的方向發展,還有了那麼幾個死心塌地的妹子負責暖床,上個時空林有德所有的人生理想,在穿越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都實現了。

    但是,此時的林有德在思想覺悟上和以前的那個生活在和平年代混吃等死的宅已經決然不同了。

    1896年3月,林有德在相當於一百年後廣州東山口地界的地方,買了個別致的西洋式園林,將它命名為龍淵閣,作為自己的行動本部,他的女僕養成所也遷進了園子裏。

    表麵上看來林有德這個不思進取不學無術色膽包天胸無大誌的鹹濕佬在這個園子裏夜夜笙歌,白天則像豬一樣睡到十二點才起來,起來以後的活動也多是在園中聽他的日本娘們彈小曲,和妹子調情。

    但背地裏,林有德有條不紊的開始整合廣東地區那因為第一次廣州起義失敗而七零八落支離破碎的革命勢力。

    在這個過程中雪代巴發揮了相當重要的作用,革命派的頭頭腦腦都知道宮崎寅藏的真身,這次她在廣州起義後失蹤,結果沒過多久背地裏掩護了不少革命青年的林有德身邊冒出來個雪代巴,不是傻子都明白這怎麼回事。

    於是三月下旬,林有德搬進龍淵閣之後沒多久,一位器宇軒昂,氣度不凡的青年來到他的府上。

    青年向接待他的女僕報上的名號是:“海東遺民丘逢甲。”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28
第一卷       11 夏芳蘭


    林有德一聽,丘逢甲?領導台灣義軍抗日的英雄?

    現在林有德正缺人手呢,當即下令請進來。女僕領命下去之後林有德想了想,轉向雪代巴,結果沒等他開口,女孩徑自收了琴,起身鞠躬後就退出了花廳。

    誰知道丘逢甲進來後,寒暄完畢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聽聞林掌櫃寵幸一位日本歌妓,日日不離左右,今日怎麼不見蹤影?”

    林有德也不掩飾,直接表示:“丘兄在台灣領義軍與日軍鏖戰多日,係抗日名士,我林某人怎好讓日本妓女壞了兄弟的興致?”

    丘逢甲端起茶杯,鼻孔裏哼了一聲,道:“不瞞您說,我來府上有一半是來體驗被日本奴才伺候的感覺的,倭寇欺人太甚,在我丘某看來,能見倭人低聲下氣,不失人生一大樂事。”

    得,林有德看著眼前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出此言論的丘逢甲,心想這位果然就像一百年後世人對他的評價那樣,愛國得很。將來林有德要真讓他領軍登陸日本,說不定就要出個東京大屠殺,橫濱三屠什麼的,那對林有德扶植傀儡日人治日的政策是個威脅。

    林有德想著這些的時候,丘逢甲正在慷慨激昂的曆數剛剛結束不久的甲午戰爭中日本人做過的一切,從大東溝一直說到旅順威海的陷落,又從劉銘傳抗法說到劉永福抗日,弄得林有德直想吐槽:劉銘傳把法國人打跑了,劉永福在台灣和日本人拚到了最後,半路領軍逃跑的你有何顏麵見兩位前輩。

    林有德暗地裏搖頭,心想來投自己的怎麼不是民族英雄劉永福呢?劉永福此時也在廣州,林有德早就想去拜會了,隻是他這花花公子名頭不好,想來過去也不招人待見,這才作罷。

    不過,丘逢甲畢竟是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的人才,在台灣好歹也拉起了一支義軍,林有德現在求賢若渴。何況有了這位的路子,將來拉攏劉永福老爺子也有個門路不是麼。

    而有了劉永福老爺子,將來去越南做生意拓展勢力就簡單多了。

    林有德這邊勾畫未來正得意呢,丘逢甲那邊卻說得差不多了,一直高談闊論的丘逢甲話鋒一轉,落到他這次登門的正題上了:“台灣被占,倭寇橫行,讓丘某深感無力戰野。興洋務不能壯我國家之聲威,禦強敵於海外,丘某日思夜想,覺得唯有開民智,興變法,方能挽救我大清。前康有為在廣州開萬木草堂講學,傳播變法之大義,今康梁二位先生在北京興變法之議論,丘某願在廣州開堂授課,與二位先生南北呼應。”

    林有德明白了,這是來要錢開學堂的。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丘逢甲會找上自己。

    “這個,丘先生。”林有德斟酌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先生的來意林某已經瞭解,林某不解的是,先生為什麼放著廣州那麼多士紳不去拜訪,唯獨來找我林某商議此事?”

    “不瞞您說,”丘逢甲一提長衫一屁股坐回林有德對麵的太師椅,一麵端起茶杯一麵答道,“我在廣州為開堂講學奔走的時候,有位友人告訴我,林掌櫃看似不堪,實則深明大義,定會慷慨解囊。”

    林有德不由得咋舌,看來這革命黨在廣州還有要員潛伏著,這宮崎寅藏說不定是那貨插在自己身邊的釘子。當下林有德就決定今後對宮崎寅藏多留個心眼,而且要盡快刷聲望把自我防衛係的召喚神姬技能點出來——萬一這宮崎寅藏是個暗樁,那自己的性命就等於掌握在革命黨手裏了,這怎麼成?

    打定主意之後,林有德咧嘴一笑,對丘逢甲說:“先生方才那一番話,林某深以為然,這樣吧,我先給先生十萬兩現銀,另外再提供一處場地辦學,如何?”

    丘逢甲一聽喜形於色,看來這人雖說是大清朝進士,官場中人,人也三十多歲了,但城府可能還比不上林有德這個毛頭小子。想來也對,在另一個時空丘逢甲雖然中得進士,卻不想在朝為官,要回台灣興辦教育,怎麼看都是個很有書生意氣的家夥。

    既然答應下來了,林有德也不含糊,當即叫來賬房,劃了一大張銀票,至於場地麼,林有德這些天謀劃著在廣州開個賭場,剛好尋了幾處地皮,隨便點了一塊給丘逢甲了事。

    “林掌櫃果然爽快人都市為妖。”

    對丘逢甲的讚譽,林有德隻是哈哈一笑,心裏卻說:這不廢話麼,我刷聲望呢。

    一切辦完,林有德親自把丘逢甲一路送到龍淵閣的園子外麵,臨別丘逢甲對林有德作揖的時候明顯比來時多了幾分敬意。

    送走丘逢甲,林有德立刻換來雪代巴,劈頭問道:“在廣州還有什麼潛伏著的革命黨要員嗎?”

    沒想到雪代巴很幹脆的答道:“有,何子淵何先生還在廣州。”

    林有德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好麼,洪門大佬之一,難怪清廷不敢動他。

    “你和他有聯係嗎?”

    雪代巴搖搖頭:“巴自到廣州以來,隻聽起事的諸位領袖在交談中提及這位何先生,卻從未見過他本人。”

    林有德點點頭,就把這事放下了。

    **

    三月眼看著就過完了,四月初杜琪峰從陸豐領回來三十名十三四歲的孩子,比林有德交代的要多十來人。林有德當即在龍淵閣旁邊又買了個小院子,把這些孩子都安排在裏麵集中住宿,每天上工的時候再排成隊伍開到林有德名下的幾個場子。

    派去買槍的陳海輝倒是沒什麼好消息送回來,他從香港拍來的幾分電報,都是要追加活動資金。好在林有德現在手頭大錢沒有,幾萬海關庫平銀還是拿得出來,出點血讓陳海輝在香港多活動活動,經營下人脈也沒什麼壞處。

    再說,林有德本來也沒指望把陳海輝派出去個把月就能搞到槍回來,就算去了香港立刻找到人下單子,槍還要從國外運回來不是?

    作為沒有槍的應對,林有德出錢從佛山請了個武師回來,讓他的童子軍每天晚上開去看場子之前練上幾個鍾頭的拳腳,再武裝上一些大刀梭鏢什麼的,也算有點可以拿來唬人的戰鬥力,好看的小說:武唐第一風流紈絝。

    四月中旬,林有德的賭場開張了,在廣州地區賭博的風俗由來已久,但這洋賭場還是個新鮮玩意,大多數廣東人隻識牌九不認撲克牌。

    這撲克牌的起源說法不一,有一種說法是起源於我國古代的“葉子戲”,然後由馬可波羅傳入歐洲,再滿滿演變成現代的撲克。但以林有德此時親眼所見看來,至少在這個位麵,撲克和泱泱中華沒什麼聯係,偌大廣州,隻有幾位留洋歸來的假洋鬼子香蕉人見過這玩意。

    這樣也好,這個年頭凡是洋玩意就一定會流行,林有德發家靠的就是清末上流社會這種盲目的崇洋媚外。

    有了之前幾個場子打底,賭場的生意自然沒說的,而林有德資助丘逢甲開的學堂,也在將近一個月的籌備之後順利開講,一時間林大掌櫃在廣州城內風光無兩。

    誰也想不到,變故偏偏就在這時候找上門來了。

    1896年5月1號,林有德按照後世的習慣讓門下所有場子掛牌歇業一天,慶祝還沒有誕生的五一勞動節。但是這天中午,林有德正在後院實踐龜甲縛玩呢,杜琪峰急匆匆的闖將進來。

    “何事驚慌啊?”林有德一開口,赫然一股大佬的味道,他頭也不抬,一麵繼續研究龜甲縛的繩結對女性海綿體的刺激作用,一麵繼續說道,“不要急,慢慢說。”

    “林大哥,夏芳蘭小姐離家出走了,她留下一封信,說是要去找革命黨,繼續王天麟未盡的事業。夏家老爺子發動了全部家丁,要來找我們要人,現在都在路上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30
第一卷      12 兩麵都有膠!


    林有德愣在原地。

    對這個消息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不科學。

    夏芳蘭怎麼會跑去當革命黨呢?她不應該有這樣的行動力啊!林有德搖搖頭,最初的驚訝正在褪去,平時的理性正漸漸回到他身上。看起來他有點小看這個世界了,這並不是一款遊戲,而是貨真價實的“生活”,就算是那些無法抗拒他的金手指的“花瓶”,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完全按照他的意思行動。

    在遊戲裏NPC們隻要忠誠夠就不會叛變,你下達指令就一定會執行,你不表態他們就傻愣著,但在這裏可不會這樣。

    林有德懊惱的摸了摸腦門,現在不是總結經驗的時候,得先應付眼前的局勢!。

    “林大哥,”杜琪峰看林有德那麼久沒開口,上來獻策道,“可以把九哥的弟兄們拉來壯場麵,我們這邊也能出三十人左右,再加上巴小姐……”

    “拉這麼些人出去幹嘛?”林有德一翻白眼,反問道,“去和人家火並?誰都不要動,你跟我兩個人去就夠了。”

    說完林有德打了個響指,示意女僕們都下去,然後他邁著方步就老神在在的沿著龍淵閣內院的長廊,往正門踱去。

    林有德在短短一瞬間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一個人麵對夏家老爺子。不是說他膽大,隻是各種念頭在腦子裏轉了一圈之後,林有德覺得最靠譜的就是這種應對。反正夏芳蘭人又不在他這,他也不是革命黨,除了之前勾搭過夏芳蘭吃了很多豆腐之外,今天這事情就和他林有德沒關係了。

    夏家老爺子能拿他林有德怎麼樣?夏家在廣州雖是望族,但廣州又不是隻有他一家豪門。

    這樣想定,林有德決定來一回橫刀立馬孤身退敵的戲碼,領著杜琪峰就出門了。雪代巴本來要跟著,卻被林有德明令留在龍淵閣的院子裏待機。

    龍淵閣前的大街空蕩蕩的,街上的攤販們似乎早就收到風聲了,這會兒攤子都撤得差不多了,隻有幾家有門店的商人還擺著買賣敞著門,但不管是掌櫃的還是顧客都沒談生意的心思,全都堆門口等看戲呢。

    街角的茶樓更是生意興隆,附近幾條大街喜歡湊熱鬧的地痞無賴差不多全都聚過來了,茶樓頂樓的雅座更是坐滿了體麵的士紳。林有德抬頭望向雅座的窗口,頗看見幾張熟悉的臉。

    “哼。”林有德冷笑一聲,所謂人情世故就是這樣,你風光的時候都來巴結你,等你有難了就全作壁上觀去了。

    林大掌櫃一甩衣袖,兩手往身後一背,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釘大街正中不動了,就等著夏家大隊過來,好看的小說:邪魔暴君,本宮斬了你最新章節。

    林有德的算盤打得可歡了:反正打不起來,那麼自己就要拿出點氣勢。

    這時候周圍的圍觀群眾已經在竊竊私語了,內容無非就是“這林掌櫃真夠膽量”“有種”“是個漢子”之類的。

    這時候,夏家的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從大街那頭的拐角湧過來了。

    林有德一看當下心裏就虛了,這尼瑪人略多啊!從林有德的方向看去人頭湧動黑壓壓一片,把整個街麵都占了個幹淨。旁邊杜琪峰還很“貼心”的跟林有德講解呢:“夏家廣州本宅有家丁家僕400餘,宗祠周圍共1700戶,雖然多姓雜居,但都為夏家分家或者僕役的親屬,動員起來人數不下千人,看這架勢估計是全拉來了。”

    林有德這時開始後悔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純粹是這些天混太順了尾巴翹起來了,單槍匹馬麵對上千人的大隊抱歉他還真沒這膽子。這些天林有德一直以為自己在廣州也算個人物了,現在看來廣州的名門望族還真看不上他這剛剛混得有點樣子的小蝦米。

    要說這廣東地方的宗族也真猛啊,不愧是當年能把英軍打蒙的豪強,這人數……

    林有德現在就想掉頭跑路,再不濟也得讓杜琪峰去吧巴叫出來鎮場麵。但這時候,場麵已經容不得林有德反悔了——一開始就帶人出來那便罷了,撐不住不過留下個以卵擊石的笑柄,自己一個人自信滿滿的跑出來,結果一看人家氣勢洶洶聲勢浩大就落荒而逃,那就成了笑柄中的笑柄,他林有德在廣東就不要混了。

    林有德有時候也有這麼一股狠勁。

    五年級的時候林有德因為家裏老頭子和老戰友換軍休所,從廣州城轉學到了號稱中國大陸最南端的湛江。在和部隊有軍民共建關係的學校裏享福慣了的林有德一時沒適應湛江那地方校園暴力橫行的狀況,不小心得罪了學校裏的小霸王,其他書友正在看:我的變形金剛兄弟全方閱讀。結果轉學第三周的一個下午,放學的林有德被小霸王叫了一群人堵在小巷子裏麵。

    孫子也裝過了兜裏的零用錢也都交代了,可眼看著還是要挨打,於是林有德心一橫,大吼一聲“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豁出去了——橫豎都要被打,那我就跟你戰個痛快!

    後來林有德在湛江那破地方呆了四年,讀到高一,期間一直在當各路大少爺富二代的馬仔,從未牛逼過。但奇怪的是,校園門口各種檯球店裏盤踞的那些最喜歡抓林有德這樣看起來蔫巴巴的家夥下手的無業青年們從沒找過林有德的麻煩,有一回林有德傍的大腿被人打了,林有德反而全身而退。

    現在又到了這樣的時候了,有的人就是這樣,他可能蔫一輩子,可一旦被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方,他突然就英雄了。

    所謂時勢造英雄,不外如是。

    這時候林有德想通了,也豁出去了,坦蕩蕩的麵對殺氣騰騰的人潮,昂首挺胸腰杆挺得筆直。剛好這時候北風天,林有德那大褂的一角在風中嘩啦啦的直飛,露出下麵岔開釘在地上的雙腿,看著頗有幾分少年英雄的味道。

    這時候圍觀群眾舌根嚼得更歡了。

    “這林掌櫃不簡單啊,二十歲出頭來到廣州就打下這樣的基業。”

    “可不是麼,可不是麼,看他那樣子,難怪小娘們都被他迷得團團轉。”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最後這一句不知怎的傳林有德耳朵裏了,林有德在心裏吐槽:“你妹啊,我現在的心情用上一個時空大家熟知的典故來形容就是;‘團長M,兩麵都有膠。’老子現在連逞英雄都算不上,是‘被’英雄啊靠。”

    吐槽歸吐槽,譜還是要擺的,其他書友正在看:酷帥寶寶:卯上財閥總裁最新章節。

    眼見著夏家大隊在自己麵前幾步的地方停住了,被人用黃包車拉過來的夏家老爺子夏日升從車上下來,用充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林有德。

    林有德上前一步,向夏老爺子作揖道:“聽聞老爺子興師動眾的趕過來,林某在此久候多時了。”

    “哼!”夏日升老頭重重的哼了一聲,掄起文明棍就往林有德腦袋上敲。

    說時遲那時快,林有德點出來快一年的自我防衛特技終於派上了用場,一瞬間林有德的主觀時間就變慢了,老頭子揮棍的姿勢變成了慢動作,林有德從容的驅動自己的左手,雖說身體的運動速度並未因為主觀時間的減慢而加快,但以20歲的年輕人的身體能力應對老頭子揮出的棍子那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子彈時間”結束的刹那,林有德已經把夏老頭的文明棍穩穩的抓在手裏。

    “老爺子,”林有德臉上雖然賠笑,出口的話語卻顯得不吭不卑,“我林有德一沒有藏匿小姐,二沒有做愧對夏家的事情,您這一棍子可是名不正言不順,恕我不能接受。”

    “哼!”夏日升再哼了一聲,抽回文明棍,站在原地氣呼呼的不說話,他身後那些個家丁老奴眼睛早就能噴出火來,看樣子就等老頭子一聲令下,然後撲上來撕了眼前的狂妄小兒。

    林有德毫不動搖——他也沒什麼好動搖的,反正都豁出去了。

    他高舉雙手,對夏家眾家僕作揖道:“今天諸位來找我林某興師問罪,我想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不過這誤會的根源,大概是因為我林某平日言行確實放蕩不堪,所以我先給大家陪個不是,改日必定備酒宴,犒勞諸位。”

    林有德頓了頓,稍微看了看情況,才繼續說道:“今天夏芳蘭大小姐離家出走,不知所蹤,我們兩家當通力合作,將大小姐巡迴才是,好看的小說:我們三個都是穿越來的。若在我們糾纏不清的當兒,大小姐遭了什麼不測,這可就讓廣州的街坊們看笑話了。”

    夏家的眾人麵麵相覷,他們當中很多人被動員起來的時候聽到的消息都是林有德綁了大小姐,現在林有德這麼坦蕩蕩的一說,在看老頭子和知道內情的家丁們的態度,就都開始疑惑起來。

    加上林有德又許諾了一頓酒菜,這金輝煌夜總會的花天酒地聲色犬馬廣州誰不知道,所以很多人對這頓飯還是挺有念想的。

    林有德這邊呢,一看場麵震得差不多了,就換了副恭敬的口吻,衝夏日升一鞠躬,做了個請的手勢:“夏老爺子,尋小姐事緊,我們屋內議事吧。”

    對於林有德的邀約,夏日升第三次“哼”了一聲,不過這聽起來比前兩次要溫和得多。接著老頭子衝身後做了個手勢,於是幾個老奴麻利的轉身,對聚集在後麵的夏家大隊喊:“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領了賞錢去喝茶吧,散了散了。”

    林有德長舒一口氣,這時候他的腳忽然軟了下來,還好這時有股助力及時的從側麵撐住了他的身體,才沒露出破綻。

    從夾住林有德手臂的那兩團暖呼呼的東西那柔軟的觸感,以及助力的提供人並未顯出身形這兩點看,是雪代巴無疑了——這女孩竟一直守在林有德身邊。

    在夏老爺子大步走向龍淵閣的當兒,林有德小聲對巴說:“謝謝。”

    “不客氣,”隱形的少女低聲答道,“您表現得如此出色,我又怎能在最後一刻放任您的努力付諸東流呢。”

    林有德再一次打心底裏覺得這姑娘真好,於是愈發的期待她出現在自己的幕僚頁中的那一天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32
第一卷     13 去香港


    林有德和海外尤其是香港的革命派保持著相當的聯係。

    如果夏芳蘭真的是投奔革命去了,那林有德確實是此時廣州地麵上最有可能迅速找到夏芳蘭的人,夏家老頭子之所以氣勢洶洶的奔林有德來,想必也有這一層原因在裏麵。

    把老爺子迎進自家本宅的同時,林有德已經讓杜琪峰去電報局給陳海輝打電報,告知這邊的狀況,讓他注意從廣州到香港的輪船。如果廣州地界上找不到人,那夏芳蘭隻可能是去了香港。

    進了龍淵閣的花廳,林有德特意把夏日升讓到上首位置,老頭也不客氣,一掀長衫就坐下去了。林有德也不生氣,本來他這種生在世紀之交的新青年就對這個年代這種論資排輩的複雜規矩很不感冒,都是坐,坐哪兒不一樣啊。

    主賓都落座之後,林有德的女仆們推著西洋式的小餐車進入花廳,開始上紅茶和點心,結果這讓夏日升老頭皺起了眉頭。老頭把女仆端上來的茶杯往旁邊一推,不高興的說道:“這種洋茶,我消受不起啊。”

    “怎麼搞的?”林有德裝作生氣的樣子,訓斥女仆,“快,給老太爺換鐵觀音。”

    一名女仆應聲小跑著就離開了花廳。

    夏日升老頭子的目光緊跟著那名離開的女仆,然後又轉向屋裏待命的女仆,將女孩上下打量一番之後,老頭開口了:“哼,久聞林掌櫃善於使喚女孩子,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這個幾個丫頭都訓練得不錯嘛。”

    林有德心想那不廢話麼,這院裏為數不多的女仆都是女仆養成所出來的,平時都按照上個時空航空公司練空姐的標準來練,當然訓練有素。

    至於老頭子言語間那淡淡的譏諷之意,林有德懶得搭理,譏諷譏諷唄,又不會少塊肉,這裏也沒別人看著不至於掉聲望。

    林有德陪個笑臉,答道:“老太爺過獎了。”

    “哼,”夏日升還是冷著一張臉,他拿起女仆以神速給他換上的鐵觀音,抿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林掌櫃,你剛剛說要助我尋回蘭兒,不知有何妙策啊?”

    “老太爺,陳家九公子現在正在香港幫林某辦事,我已經差人打電報去讓他注意今天到港的火輪,一旦發現小姐就會有消息回來,其他書友正在看:春秋小領主最新章節。”

    “你怎麼確定蘭兒會去香港?”

    “廣州地界的革命派已經被朝廷清剿一空,小姐想要革命,就隻能去香港了。”

    夏老頭不置可否,隻是低頭繼續品茶。過了片刻,老頭才悠然對林有德說道:“我夏日升平日最寶貝蘭兒,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去年開春以來,多少好人家上門提親,我都沒舍得答應。老朽就是想讓蘭兒嫁一個極好的人家,將來富貴一生,現在倒好,一個女孩子家,跑出去想要革命,胡鬧!”

    林有德趕忙表示讚同,心裏麵卻不以為然,他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年代女強人多了。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整個花廳裏都隻聽見夏老頭講述他有多麼寶貝他的孫女,他的孫女小時候有多麼的可愛,完全失去了最開始那種老太爺的霸氣,單純的隻是個溺愛孫女的老爺爺。林有德算是看出來了,寶貝孫女離家出走,老頭子是急了,之所以興師動眾過來問罪,十有八九有這條理由在內。

    老頭唾沫星子橫飛了半天,似乎終於說累了,輕咳兩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這才望向林有德。

    “林掌櫃,你若是能找回蘭兒,老朽定有重謝。若是找不回來,哼,”老頭子冷笑一聲,雙眸中一閃而過的寒氣讓林有德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廣州,你就不用呆了。”

    說完也不等林有德反應,老頭茶杯往八仙桌上一放,一拍大腿站起身來,邁著八字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花廳。

    林有德畢恭畢敬的跟在老頭背後,把老頭送出了龍淵閣的大門,回頭馬上找雪代巴問話。

    “關於這夏芳蘭,你知道什麼?”

    巴搖搖頭:“王天麟君辭世那天晚上見過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她傳奇法師異界縱橫全方閱讀。”

    “有沒有聽說還潛伏在廣州的革命黨和她聯絡?”

    少女依然是搖頭。

    林有德想了想,覺得雪代巴這裏應該弄不到什麼情報,於是也不再問。他背著手,邁開步子開始在龍淵閣的院子裏踱步,尋思該怎麼應對眼前的狀況。

    夏家的力量給林有德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如果能得到夏家的支持,哪怕隻是名義上的聲援,今後在廣州地界他林有德不管是發展自己的勢力還是策劃起義那都方便很多。

    如果夏芳蘭回不來,或者幹脆出了什麼意外,他到不一定會像夏家老頭子威脅的那樣滾出廣州,但現在的事業會受打擊那是板上釘釘的。

    在院子裏踱了兩圈之後,林有德長歎一口氣,自顧自的呢喃:“夏芳蘭啊夏芳蘭,我放著你沒吃就罷了,你倒給我找起麻煩來了。”

    “林先生?”雪代巴沒聽清楚林有德在說什麼,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看起來滿臉的問號。

    林有德擺擺手示意“沒事”,卻又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問雪代巴:“你們巫女,應該也會占卜吧?能用卜術找到夏芳蘭的去向嗎?”

    “卜術之類的窺天之術,隻能窺視比較長一段時間內的走向和運勢,這麼具體的內容是沒辦法卜到的。另外,我是戰巫女,卜術非我所長,我大概隻能算一年內的戀愛運之類的東西,還不準。”

    也就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林有德點點頭,又開始低頭背著手踱步,巴就一直站在旁邊回廊的屋簷下,看著林有德慢條斯理的繞著院子當中那顆大榕樹轉圈圈,好看的小說:潛規則之皇全方閱讀。

    繞到第十圈的時候,林有德終於下定決心。

    “我親自去一趟香港。巴你把香港革命黨的聯絡方式寫給我,你留在廣州。夏芳蘭會離家出走,說不定是受了什麼人的蠱惑——不,十有八九是受了什麼人的蠱惑。夏芳蘭一個從未關心過革命的女孩子,既沒有單獨離家的經驗,手裏又沒有革命黨的聯絡方式,她本身也不是什麼很有勇氣很有見地的女孩,僅僅因為情感上的衝動就離家投身革命,這不合理。”

    這就是林有德那個小白臉金手指帶來的附加好處,如果夏芳蘭真有這種獨自投身革命的勇氣和見地,她也就不會中金手指變花癡了。

    “所以你留在廣州,想辦法打探下消息,尤其要注意清廷掃蕩結束之後有沒有革命黨重新潛回了廣州,我去香港這段時間,杜琪峰和他手下的人都歸你指揮。”

    “林先生您不帶我去,誰來保證您的安全?”雪代巴看起來很擔心。

    林有德隻能苦笑,他轉過身,又開始繞著大榕樹踱步。

    現在的狀況,打狗隊還未練成,陳海輝又在香港,如果他林有德把巴也帶走了難保沒人跑來生事。作為廣州的新興勢力,林有德根基不穩,現在能這麼四平八穩的拓展事業一是靠陳海輝陳九哥的人望,再就是雪代巴身為神姬的威懾力,其他的都靠不住,比如林有德每天晚上在少爺堆裏鬼混經營起來的人脈他不在場那基本就是個擺設——哪怕他在場,來鬧的人底子厚一點恐怕還是擺設,不堪大用。

    所以隻好自己一個人去了,好在廣州到香港坐火輪的話路程並不遠,很快就能到,而他現在這種浪蕩子的形象也並未被揭穿,估計清廷一時半會想不到要動他。

    何況親赴香港這消息一傳開,就是一種姿態,到時候萬一找不回來夏芳蘭,跟夏家也好有個交代:非我尋人不盡心,奈何芳蘭會隱身YY製造之火影。

    怎麼看這一趟都值得一去。

    再者,林有德也有把自己的生意擴展到香港去的想法,那可是華人圈裏的黑幫之城啊,自己現在當黑幫老大,怎能不在香港弄一份產業。另外,雖說這個年代信息傳遞慢,但總有一天自己在廣州采用的這些先進營銷理念會傳得滿世界都是,在那之前不抓緊時間擴展業務搶占市場份額,等待大家都開始用同樣的理念經營產業那就晚了。

    當然,林有德在廣州都立足未穩呢,就跑到香港置業,未免有點冒進的味道,可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剛好有這個契機,先到香港鋪下路好像也不錯。

    說不定還能靠小白臉外掛迷倒些洋妞,到時候送回廣州往夜總會裏一擺,那又是一個坑錢的好渠道啊。

    這麼些小九九在林有德心裏轉了一圈,我們的大掌櫃早先的煩悶眼看著就煙消雲散了。

    再次停下腳步的時候,林有德臉上已經豁然開朗,一直在旁邊一臉擔心的看著他的巴注意到這點,繃緊的表情也隨之鬆弛下來。少女悄悄的鬆了口氣,再看林有德的時候臉上也帶了點笑意。

    “就照剛才說的辦,你去幫我準備簡單的行李——哦對了,我要帶一個女仆同行,嗯,就帶三號去吧,三號的名字叫什麼來著?算了,這個隨便了,總之我要帶她去,讓她準備一下。訂做的新款女仆裝送到沒?沒有?那把兩件當樣品的給三號帶上。另外派夥計去買今天下午到香港的船票,杜琪峰從電報局回來以後讓他到我書房來一下。”

    “了解。”

    這天中午,林有德吃過飯,又跟匆匆趕回的杜琪峰交代了幾句,就領著一名忠心耿耿的女仆,登船往香港去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37
第一卷      14 還敢更破一點嗎


    林有德坐船到了香港之後,第一個感想就是:這尼瑪還能更破一點嗎?

    來之前林有德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是這個年代麼,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估計也就那樣了,何況此時的香港地位遠沒有百年以後那麼高。畢竟香港的繁榮是以亞洲的整體繁榮為依託的,東亞的經濟整體發展起來了,維多利亞這個良港的優勢才能充分體現,而現在的亞洲,中國是個產品傾銷地,日本還隻是個二流國家,至於曾經被當做亞洲四小龍的高麗棒子和台灣,此時幹脆就是日本這二流國家的殖民地。

    所以香港長什麼樣,還是可以預料一二的官場新秀。但實際一看,林有德還是被嚇了一跳——這也太破了。

    由於林有德乘坐的火輪是中國公司名下的船隻,不能停靠維多利亞城北麵被英國人控製的維多利亞港,隻能穿過維多利亞灣,在東角的碼頭靠岸。行船的過程中林有德站在船舷,眺望維多利亞城,結果大失所望。原本林有德還以為大英帝國殖民地的首府會多麼的氣派,結果竟然那麼寒酸,還不如路過添馬艦和昂船洲的時候看到的那幾艘泊在港內的英國軍艦來的有魄力。

    廣州城都比這維多利亞城要繁華上許多。

    不過想來也是,廣州怎麼說也是那麼多年來的地方首府,又是清廷閉關鎖國之後留下的對外通商口岸之一,廣州十三行那麼些年經營積累下來的商業文明,又怎是十來年前還是個漁村兼香料轉運港的香港能比的。

    但林有德在東角碼頭下船後,看法又有了些改變,這東角碼頭毗鄰銅鑼灣——又叫鹽船灣,自古就是廣東海鹽轉運京畿的中轉港,現在很多華人經營的商行都在銅鑼灣設立分號,倉庫也基本都建在銅鑼灣附近。另外英國人還在銅鑼灣投資建立糖廠和鑄幣廠,其結果就是,這維多利亞城東的海灣看著竟然比總督府所在的維多利亞城要更繁華,也更有活力和朝氣。

    看著碼頭上川流不息的工人和跑腿夥計,林有德更是堅定了要在香港開設產業,徹底占領香港夜生活市場的決心。

    林有德看著香港人的同時,香港人也在看著林有德——準確的說,他們在看的是林有德身後提著行李的女僕。這年頭從大陸到香港來的人,甭管家底真厚實還是假厚實,哪個不是穿得人模狗樣。但是能身後跟個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的女僕的家夥,除了林有德還真就沒有了。何況林有德的女僕三號身上那套女僕裝是林有德請的名裁縫做的樣品,林有德預備著將來給女僕長用的,那質地那麵料和富家小姐的日常服裝差不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碼頭上的香港人立刻就把林有德這隻白鶴同旁邊那些走地雞給區分開來了,上來攬生意行李工臉上的笑容都要熱情幾分,其他書友正在看:我是娛樂記者TXT下載。

    可惜林有德不需要他們服務,帶女僕來就是拎包加暖床的,有女僕還雇行李工搬行李這也太蛋疼了。

    另外,林有德在船上就遠遠的看到陳海輝在岸邊等著了,身旁還停著馬車。

    “喲。”林有德不理會圍上來想從自己身上撈點錢的小商小販,跟自己派到香港來的“行動幹員”打招呼,“情況怎麼樣?”

    “我辦事你放心啦,”陳海輝咧嘴一笑,拍拍林有德的肩膀,“詳細車上談。”

    林有德轉身做了個手勢,他的女僕就麻利的把行李丟上馬車車廂和前麵駕駛座之間的架子,然後爬上駕駛座,大大方方的坐到車夫身邊。趕車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林有德的女僕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姿色自然過人,於是這小夥子馬上就靦腆起來,相比女僕臉上那副端莊得像古希臘石雕一般的表情,不由得讓人產生一種性別倒錯的感覺。

    對於馬車駕駛座上的事情,林有德毫不知情,他拉開車廂的門,抬腳就鑽了進去。

    進去林有德才發現車廂裏有別人在等著了。

    跟著林有德鑽進車廂的陳海輝忙不迭的介紹道:“這位是輔仁文社的謝讚泰先生的弟弟謝讚業。”

    這輔仁文社林有德略知一二,在上個時空的曆史裏,興中會最初的底子,除了孫中山在檀香山忽悠來的那些華僑之外,就是這香港的輔仁文社。興中會之所以能在成立第二年就能於廣州策劃起義,除了清朝甲午戰敗失去民心之外,多虧了輔仁文社在香港和廣東地區多年的經營。

    而這謝讚泰,按林有德的記憶,在輔仁文社中算是二把手。好麼,二把手的弟弟,來頭不小啊——這麼想著林有德不由自主的瞥了眼陳海輝。陳海輝知道林有德準備和革命黨保持一定的距離,維持若即若離的微妙關係,現在他把興中會的要員直接帶過來,難怪林有德會瞪他了,好看的小說:風雪戰記最新章節。

    陳海輝也不說話,隻是笑著對謝讚業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林掌櫃放心,”謝讚業開口了,“我們和孫雯不是一路的。廣州起義,不管是會黨的聯絡還是革命同誌的發動和集結,都是由我們輔仁文社來負責,參加起義的也多是我們文社的文友,所以起義本應由我們文社社長楊衢雲先生擔任總指揮,可她孫雯仗著有日本過來的神巫女給她撐腰,硬是把起義總指揮和起義之後共和政府大總統的職位給要走了。楊先生和家兄都以大局為重,沒有計較,我可不能原諒孫雯的做法。”

    謝讚業一席話,林有德下巴差點沒掉車廂地板上,好在這時候行駛中的馬車不知道磕到了什麼,狠狠的顛了一下,把幾個人都給震得無暇他顧,他臉上的表情才沒露餡。

    搞毛啊,興中會這幫人,革命還沒開始呢就互相奪權了?林有德心裏犯嘀咕,這是這邊世界特有的狀況,還是原來的世界也有這麼一出?(作者:現實世界確實有這個段子發生,不過現實世界是楊衢雲代表的香港一派爭贏了孫中山的檀香山派。)

    人家太平天國互相爭權那是打下了一大片江山之後的事情,這革命派,啥都沒有呢,起義的準備都做得漏洞百出,到先內部玩爭權……這起義不失敗有鬼了。可憐那些滿腔熱血的年輕人,這死得多冤啊。

    林有德又想起死在破敗小院裏的王天麟,愈發的為他不值。

    但現在他還有更緊迫的事情要操心。

    “謝先生……”

    “林掌櫃別客氣,叫我阿業就可以了,我英文名就叫SEEYEAH。”(此處為作者根據謝讚泰的英文名杜撰,謝讚業英文名沒找到)

    “那麼阿業,我這次來和革命無關遊戲龍龍最新章節。我是來找夏家走失的小姐夏芳蘭的。你知道夏芳蘭夏小姐的下落嗎?”

    “我知道。檀香山那幫人還有一批留在香港,但是因為清廷最近對港督頻繁施壓,所以無法公開活動,他們托我們這些在香港時間比較長的人購買船票和辦理離境手續,要轉移到檀香山去。四天前,他們臨時通知我,要準備多一個人的船票和離境手續,說是廣州來的有誌革命的女青年。”

    林有德沉思片刻,說道:“但並不能保證那個就是夏芳蘭小姐啊。我現在連夏芳蘭有沒有到香港來都不確定……”

    “關於這點,”陳海輝開口了,“我在碼頭上確認過了,昨天到崗的廣州來的船中,確實有人看到了夏芳蘭。”

    林有德狐疑的看著陳海輝。

    “你確定?”

    “當然,我拿照片挨個問的。”說著陳海輝從西裝的內袋裏掏出夏芳蘭和他的黑白合影。

    “……你怎麼會有夏芳蘭的照片?”

    “廣州和我陳某人門當戶對的小姐當中,姿色上乘的都和我合過影。每當我成功給其中一個開苞,就撕掉那個的照片,現在就剩下夏芳蘭的照片沒撕了,所以就隨身帶著,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激勵自己奮發圖強。”

    你個禽獸,該死的現充,我代表全世界的**絲鄙視你!——林有德心中這樣發誓的時候,完全忘了現在他自己也是個禽獸,不,應該說,他是比陳海輝還過分的禽獸。

    吐槽歸吐槽,正事不能忘。

    林有德把目光從陳海輝轉向謝讚業。

    “謝先……阿業,你給檀香山那幫人準備的是什麼時候的船票?還有,你知道他們住在香港什麼地方嗎?”

    “船票是四天後的,至於他們住在香港哪裏,我就不清楚了,其他書友正在看:晨風遲,雨落溪。”

    “船票還在你手上嗎?”

    謝讚業點點頭。

    “先別急著給他們,等我們佈置好之後在聯絡他們交付。”

    “明白,啊,我在這裏下。”

    說著謝讚業就敲了敲馬車車廂前方的小窗戶,車夫立刻會意停下馬車,青年向林有德作揖告別,便打開車門跳下車去。

    當馬車再次動起來後,林有德問陳海輝:“你說這革命黨找到夏芳蘭,是偶然還是早有預謀?”

    “不知道,”陳海輝兩手一攤,“不過,王天麟死了,革命黨想要找個途徑保住和夏家的聯係,這也不是什麼太難以想像的事情吧?”

    “說得也是。”

    “看起來找夏芳蘭這是一時半會我們做不了什麼,今晚怎麼打算?”陳海輝換了個話題,臉上的表情也換成了“是男人都懂”的笑容。

    “窯子我不去,打炮我都打膩味了。不過,上流社會的沙龍啊舞會啊倒是可以考慮下,將來我們要在香港拓展業務,不先踩點準備好人脈可不行。另外,說不定在沙龍上透出我來香港的風聲去,夏芳蘭自己就會跑來找我們呢。”

    陳海輝大笑著拍著林有德的肩膀,連聲道:“我懂我懂,剛好今晚有港督舉辦的舞會,我剛好搞到了請柬,我們就去見見世麵吧。我可是很期待林大掌櫃在香港的震撼登場哦!”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38
第一卷      15 舞會與邂逅(1)


    “這就是差距啊。”陳海輝環顧英皇陛下派來的港督大人舉辦的舞會會場,很有感觸的評價道,“真是奇怪,我怎麼覺得你在廣州搗鼓出來的夜總會比這真正的外國貴族舞會要氣派很多呢?”

    林有德撇了撇嘴,暗道:廢話,在設計理論方麵咱領先了一百年好不好。上個時空林有德因為搞市場策劃,隔三差五要弄點現場活動什麼的,經常會和搞平麵設計舞臺設計的那幫人打交道,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學了不少東西。穿越以後他就把那些用到廣州的夜總會的裝修佈置上了。

    不過說實話,林有德自己也覺得眼前這個舞會有點小家子氣了異界之新手大禮包全方閱讀。大英帝國封疆大吏的舞會,參加的都是英帝國在東亞的顯貴,這種等級的排場顯然和與會者的地位對不上號啊。之前林有德還覺得自己的夜總會那麼成功有點蹊蹺,現在看來這成功簡直信手拈來。將來林有德的夜總會在香港開業,絕對會直接把香港社交界的排場提升一個檔次。

    陳海輝那邊已經在唱頌歌了:“過去我一直覺得林大哥你是借著洋人稱雄,現在看來你已經超越洋人了啊,看這港督羅便臣也不過如此嘛,排場什麼的和林大哥的夜總會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啊。”

    雖然林有德今天已經幾次聽到港督的名字了,但仍然不免想笑。上個時空港翻以各種異想天開的譯名獨步華語圈,尤其在人名方麵,港翻特別喜歡把那些外國人的名字翻譯成完全符合中國人習慣的偽中文名。比如末代港督彭定康,林有德十八歲以前都以為他是個中國人,哪知道那名字是港翻的傑作。

    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林有德終於悟了,這種翻譯習慣並不是港翻獨創,而是“曆史遺留問題”。在這個中國剛剛開眼看世界的年代,國人在翻譯外國的人名地名的時候依然保持著中文的習慣思維。像這羅便臣,現代化一點的翻譯是羅賓遜……

    再比如美國城市亞特蘭大,此時叫做鵝糧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產鵝飼料的地方,查爾斯頓則叫查氏屯,估計城裏的人都姓“查”。

    陳海輝當然不知道林有德為什麼麵帶微笑,他還以為林有德被自己幾句大實話捧得開心了呢,於是也一起跟著笑。

    需要說明的是,來自廣州的兩人對這舞會的排場很不以為然的同時,參與舞會的顯貴們也對兩個生麵孔的中國人很不以為然。廣州的夜總會大亨?那種東西誰知道啊。

    所以林有德和陳海輝兩人連座位都沒有,隻能拿著酒杯站在舞廳窗邊看著英國的紳士小姐們和香港本地的豪紳顯貴談笑風生。

    “話說,這舞會也不跳舞啊婚房婚姻與房子的戰爭全方閱讀。”站得有些不耐煩的林有德半分抱怨的說道,“小姐們都坐著,我都看膩了。”

    “別急啊,主賓還沒到呢,舞會當然不能開始了。”

    “主賓?”林有德瞄了眼舞廳最前方,“港督羅便臣不是已經在哪兒了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來的時候沒看見維多利亞港裏麵停了法國的軍艦嗎?今天這場舞會,是歡迎來訪的法屬印度支那總督一行的啊。”

    也就是說這法屬印度支那總督還沒到。

    這邊陳海輝剛解釋完,守在舞廳門口的侍從官就高聲報出了法屬印度支那總督讓•德•拉森的名號。這位幫助法國贏得了法國對暹羅的戰爭的總督立刻吸引了大廳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林有德也和會場內其他人一樣伸長了脖子,想一睹這位總督的風采。

    總督沒讓引頸期盼眾人久等,侍從官剛報上名號沒幾秒他就大步流星的進入了舞廳,而英國總督羅便臣也馬上迎了上去。

    但林有德的目光隻在這兩個全場最尊貴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間,就滑向跟著法國總督走進舞廳的美少女。

    那人有著直達腰際的金發,一身藍白相間輔以金色條紋裝飾的洋裝充滿了聖潔的氣息,古板保守的設計和款式和少女嫻靜柔和的表情相得益彰,凸顯出聖職者般的氣場。

    可她那被洋裝完美的勾勒出來的身體曲線卻像是烈焰一般,輕而易舉的就能點燃任意一位注視她的男性心中的幹柴——那是屬於魔女的力量。林有德有種感覺,覺得她之所以會選擇現在這套衣服,隻是想要用服裝的古板保守來壓住自己的美麗,讓傳承自母親的妖嬈身姿盡可能少的吸引不懷好意的目光。

    可惜這種行為適得其反,她的姿色和藍白兩色的牢籠激烈的衝突著,反而變得更加引人注目,好看的小說:霸絕乾坤全方閱讀。雖然沒有任何人站在她的身邊,但是年輕的紳士們時不時躲開女伴向她投來的目光,以及姑娘們和閨蜜咬嘴唇時從眼角射來的鄙夷,都表明她才是這場舞會上最耀眼最奪目的存在。

    林有德不免腹誹,小姐你要掩飾自己的美麗,就先把胸前裸露的那大片雪白給遮一下啊靠,別的地方包得再嚴實,胸前那兩團肉這麼奪人眼球,再保守也沒意義啊!

    她就像一柄被包裹在皮刀鞘中的古劍,外形就像藝術品般的精緻漂亮、人畜無害,可她胸前裸露的純白,就像刀柄護手與刀鞘之間不經意間露出的鋒鏑,僅僅一寸長,卻寒光逼人。她的美就這樣帶有了金屬的質感,銳利得可以切碎一切道貌岸然的鎧甲,捅進所有人的心窩,一進一出都帶著豔麗的猩紅。

    要不是之前已經見識過夏芳蘭的人間兇器,林有德的目光指不定也要像會場裏其他闊少們那樣,在那女孩的胸前流連忘返。

    陳海輝注意到林有德在看誰——實際上他剛剛也在看同一個人來著。

    “林大哥,這個我就不摻和了,得你來泡。你知道她是誰嗎?”

    “那什麼讓•德•拉森的……女兒?”林有德本來想說老婆的,一比較覺得兩人年齡差得有點大,再加上他潛意識裏不想便宜了那法國老頭,便這麼猜測道。

    哪知道陳海輝搖了搖頭:“林大哥,那可是……算了,等你泡到她之後自己問她好了。”

    “那你總得告訴我她的名字吧?”

    “你不會自己問她嗎?”說完陳海輝一臉壞笑的看著林有德,看來這位出於娛樂心態已經下定決心半個字都不透露給林有德知道了。

    林有德聳聳肩,心說能讓陳海輝以這麼娛樂的方式來對待的妹子,估計對他林有德的大業沒什麼太大的幫助——畢竟陳海輝現在還是林有德幕僚欄裏的人,算是心腹,料想他也不會拿關鍵的問題跟林有德開玩笑,好看的小說:金童玉女演義TXT下載。

    “好吧,”林有德裝作活動筋骨的樣子,動了動肩膀和胳臂,“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結果陳海輝笑得更歡了。

    **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林有德都在悄悄觀察被他選作目標的女孩。

    很奇怪,這麼漂亮的女孩理應成為舞會裏的女王,邀請她跳舞的男士理應絡繹不絕。可自從樂隊開始奏樂,那女孩就孤零零的坐在為法國總督一行準備的桌子旁,手拿高腳杯,一個人在那兒喝果汁。

    所有的男士,似乎都隻滿足於遠遠的欣賞女孩的美麗,沒人想要借著跳舞的機會把那美麗抓到手裏把玩一番。

    這不科學。

    這可是西方人的舞會啊,就算是真正的英國女王到了舞會上,也一樣有男士敢上去邀請共舞一曲。

    林有德狐疑的看了眼陳海輝,卻發現這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上了洋妞,在舞池裏翩翩起舞了,根本就沒空理自己這老闆的疑惑。

    林有德用力吞了口口水。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念完剛好一曲完畢,林有德橫下一條心,把手裏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杯隨手往路過的侍者手中的托盤裏一放,整了整領結就以優雅的步伐向那無人問津的高嶺之花走去。

    “美麗的小姐……”一開口林有德才想起來,這姑娘是法國人啊,萬一她不懂英語那洋相就出大了,好看的小說:太古仙人在現代最新章節。可現在話已經出口,人家女孩子抬起頭,翡翠一般的綠色眼眸中混含著疑惑和些微的好奇。近看更覺得這女孩漂亮,尤其是那皮膚,就像P過一樣白淨!不愧是白人妹子。

    林有德隻能硬著頭皮把話說完:“請問,能否與您共舞一曲呢?”

    “非常樂意。”沒想到女孩非常爽快的就以流利的英語答應了,她優雅的放下手裏裝著果汁的杯子,握住林有德伸出的手,款款站起。

    樂曲響起,是一首圓舞曲。在上個時空上大學的林有德為了結識妹子擺脫童真,曾經下了苦功夫去學國標交誼舞,最後舞學成了妹子沒泡到;林有德覺得這主要是因為交誼舞太含蓄,不能點燃如火的熱情,又跑去學拉丁舞,最後拉丁舞練得爐火純青,已然是他最擅長的體育運動,結果妹子還是沒泡到。

    但穿越之後,這些就都派上用場了。

    林有德嫻熟的引導著美麗的少女,在舞池中旋轉,順便感受少女胸前的柔軟觸感。這時候女孩突然開口了:“真有意思,一位中國的先生在英國的土地上用美國口音的英語邀請一位法國小姐跳舞,一件簡單的事情,竟然和四個國家扯上了關係。”

    林有德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小姐,您錯了,香港是中國的土地。”

    於是少女臉上出現短暫的訝異,然後她抿嘴笑起來:“您和我至今為止遇到過的中國人都不一樣。”

    廢話,他林有德是穿越者,能一樣麼。

    “希望這種不一樣給您留下了好印象。”

    “當然,尊重自己的人,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林有德不由得送了一口氣,他還擔心下意識說出口的真實想法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呢。緊接著他注意到,這女孩巧妙的避開了“香港是中國的還是英國的”這個問題,其他書友正在看:都市靈瞳。

    果然免疫金手指的女孩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女孩開了個頭之後,林有德就開始和女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都是些無關酸痛的話題,比如女孩對中國菜的看法啊,對中國服裝的看法啊,諸如此類的。兩個人在舞池了晃著晃著,這一曲圓舞曲就結束了,林有德意猶未盡的鬆開一直攬著美少女那被束腰約束成近乎完美形狀的小蠻腰。

    他倒是想約女孩再跳一曲,但按照規矩一曲換一人,何況此時他開了頭,大廳裏不少人看起來已經躍躍欲試了——到現在林有德都不明白一開始為什麼沒人找這女孩跳舞。

    所以林有德拉著女孩的手要把她送回位置,就在這時候,女孩開口了:“這種慢悠悠的舞,跳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呢,您說是嗎?”

    “難道您想跳拉丁舞嗎?”林有德隨口應了句。

    女孩眯著眼睛笑著答道:“實際上,我有一半的西班牙血統。”

    林有德盯著女孩的臉,眨巴眨巴眼睛,隨即轉身,高舉雙手擊掌三聲,引起舞池邊緣樂隊指揮的注意,接著他報上了一首著名拉丁舞曲的名字。

    樂隊指揮點頭表示瞭解,這些訓練有素的英國僕人不管你是哪國人,隻要你是主人的賓客就會盡可能的滿足你的要求。

    林有德點的曲子裏有吉他演奏的聲部,而舞廳裏這隻小樂隊是為了演奏優雅的圓舞曲準備的樂隊,自然不會有吉他這種市井味十足的樂器,但英國樂師竟然牛逼的用提琴撥弦演奏的方式彈出了吉他的味道!

    當然,這樣勢必使得曲子有點怪怪的,但沒人會在意這種小細節。

    林有德用腳上的大皮鞋合著前奏的節拍敲打地麵,同時向女孩做出了邀請的姿勢,好看的小說:星際淘寶王全方閱讀。

    女孩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有德,目光中寫滿了對這個中國人的好奇。接著她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動作——看起來像是爺們在解褲子的皮帶。下一刻,裙撐從女孩的裙底掉了出來,她拉起華麗的裙擺,一腳踢開解下的裙撐,向林有德做出了回應的姿勢。

    仿佛看準了這個時機一般,樂曲的速度陡然加快,相對而立的二人也如同中了魔咒一般開始熱舞。少女飛快的旋轉著,裙子就像盛放的夏花,林有德則一直伴隨在少女左右,像綠葉和枝幹一般支撐著這美麗的鮮花。

    林有德當年會去學拉丁舞,圖的就是身體接觸夠多,而這法國與西班牙混血的妹子比當年和林有德共舞的妹子要更放得開,衣服還有個那麼低的開口。林有德吃豆腐那叫一個盡興啊,好幾個動作林有德的鼻尖幹脆就紮女孩的乳溝裏去了,少女肌膚的溫度和淡淡的體香瘋狂的挑戰著林有德的自製力。

    美中不足的是,這混血妹子抱起來比上個時空那小巧玲瓏的浙江妹要重多了,畢竟人家的身高和胸器在哪兒擺著,熱舞的中途林有德幾次覺得自己的肩關節似乎脫臼了,這讓他連連埋怨拉丁舞怎麼那麼多要托舉妹子的動作……

    一曲罷了,兩人都呼吸急促,林有德渾身出了一層汗,再看那女孩,臉上雖然沒什麼汗跡,白皙的胸脯卻已然被細密的汗珠鍍上一層異樣的誘惑之色。

    兩人就這樣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對視,呼吸粗得像剛做過一樣,胸口起伏的頻率也很有默契的保持一致。

    這時候,法國總督率先鼓起掌來,緊接著掌聲響徹整個舞廳。

    這個刹那,世界變成了黑白兩色。

    林有德隻想歡呼,這升級的時機太棒了!

    他像上次那樣,把出現的大書丟在一邊,歡天喜地的去肉混血妹子的胸去了,好看的小說:洪荒之無限元寶全方閱讀。一通猛揉之後,林有德伸出舌頭在妹子的胸前舔了一下。

    “嗯,鹹的。”

    廢話,又不是外星人,汗當然是鹹的。

    接著林有德看著混血妹的嘴唇,想了一下,覺得這妹子自己十有八九是吃不到的,那便宜多占一點是一點,就二話不說吻了上去。

    吻摸舔了半天,終於滿足的林有德轉身拿過書,打開以後毫不猶豫的點了商業係技能的第四級:伯樂:你能夠輕易的發掘雇員中那些有商業才能的人。

    這個技能看起來不錯,但就像技能名暗示的那樣,這並不是說林有德的雇員裏更容易出現商業人才,而是如果他把潛在的商業人才招攬到麾下,就會比較容易的識別出來。簡單來說這個技能和它的前輩們一樣,都是林有德的組織越龐大效果就越好。

    點完技能後,林有德迅速恢複時間停止前的姿態,然後把書丟開。

    時間開始流轉後,女孩終於推開林有德的身體。

    “您讓我部分改變了對中國人的看法。”女孩又笑了,她的笑容總是淡淡的,像蘭花一般,不張揚卻讓人賞心悅目,“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林有德,一位普通的中國商人。另外,美麗的小姐,請問您的芳名是……”

    “約瑟芬•讓•塞澤爾•霞飛,法蘭西共和國一等騎士,聖羅蘭騎士團印度支那遠征團團長。”

    林有德一聽差點沒把持住。

    你妹啊陳海輝!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38
第一卷      16 舞會與邂逅(2)


    來了這邊的世界之後,林有德惡補過近代史,這聖羅蘭騎士團那是法國的神姬組織,能當上遠征團團長的自然是強悍度破表的神姬家有狐狸男三四隻。乖乖,難怪剛才一直沒人來找這妹子跳舞,原來是忌憚她的神姬身份。

    這個世界神姬和一般女性在地位上的差別由此可見一斑。

    混血妹約瑟芬對因為驚訝而愣住的林有德眨了眨眼,笑道:“我還要感謝林先生,不是您我今天恐怕就要在場邊一個人喝果汁度過了呢。英國的紳士們都太……拘謹了。”

    約瑟芬這話說得不輕不重,正好被幾個躍躍欲試想要請她跳舞的英國佬聽到,那幾個人都用催促的目光看著林有德。

    林有德趕忙把約瑟芬送回她的位置,按照規矩道別之後讓位給其他的男士。

    這個時候陳海輝看起來順利的把到了幾個香港本地的妹子,林有德二話不說就往那邊走去。結果他才走了兩步,就被人攔住了。

    來人一身美國海軍溫帶常服,胸前掛滿了勳章,閃閃的金光差點晃花了林有德的眼睛。和他胸前那整整一版的勳章相比,他的麵容就顯得不那麼引人注目了。林有德不太擅長從外表判斷外國人的歲數,所以隻能得出“年過半百”這個粗略得不能再粗略的估計。

    “您好,”美國人開口了,“尊敬的先生,我注意到您使用的是美式的英語,所以我想我應該來邀您共飲一杯。”

    “奧,這是我的榮幸。”林有德說話的當兒,侍者已經端著托盤來到他身邊,這讓林有德非常的讚賞,他的夜總會的使者們可沒這眼力與行動力。

    碰杯飲酒的同時,林有德觀察著眼前的美國人。按照他的曆史知識,此時的美國經濟實力剛剛趕超英法德沒多久,軍事實力還遠不及這兩個老牌帝國,所以美國還算安分,但是美帝對殖民地的需求已經到了欲求不滿的地步,再過兩年他就該對那些比較弱小的老牌帝國下刀子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寧采臣傳。

    這個不幸的軟柿子林有德記得是西班牙。

    林有德作為戰略遊戲高手,聯合弱的打強的這種道理他當然懂,更何況還能以史為鑒——隻不過是上個時空的史。所以雖然在這美國佬登場前林有德根本沒想過要聯合美國菊爆東南亞猴子,但是在這看起來官好大的美國佬一出現,林有德馬上就打起了聯合美國的算盤。

    所以喝完酒之後,林有德先發製人,拿出業務用的完美銷量對美國佬說:“我素來對自由的美利堅有好感,尤其欣賞你們對麵對強大的英國敢於發動獨立戰爭的勇氣,我認為中國目前的現狀,非效仿美國不能改變。”

    林有德這個馬屁顯然拍到了美國佬的G點上。

    其實林有德那口美國腔的英語完全是因為他學前班的時候大病一場,導致上小學晚了一年,剛好英語課本就從人教和英國朗文集團合作的、教授英式英語的老版本,升級成了現在這套講美式英語的新版。

    美國佬完全不知道這點,他開心的又和林有德碰了下杯,並且自我介紹道:“我是美利堅合眾國亞洲艦隊司令官喬治•杜威,今天很高興認識您這位中國朋友。”

    林有德馬上就懂了,這美國佬剛才來找自己碰杯,單純是因為自己講的美式英語,他還並不打算把自己當朋友,碰完杯了還是各走各的路。現在這才算是過關了,接下來就是“朋友間的對話”。

    林有德在心裏撇撇嘴,你們就傲把,洋鬼子,總有一天你們傲不起來的。

    心理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林有德笑著回答道:“在下林有德,是個中國商人。杜威先生,作為一個剛剛相識的人,有些話可能有點冒昧,不過看您氣度不凡,我就鬥膽直說了。不知道美利堅合眾國對西屬菲律賓與荷屬東印度有什麼看法?”

    杜威眼珠子轉了轉,臉上表情完全不為所動,他用平緩的語調不動聲色的反問道:“林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林有德也不遮掩,資本主義一個副作用就是讓人講究實際的利益,現在剛好是美國資本主義擴張最兇悍的年代,遮羞布什麼的比起實際的利益啥也不算,其他書友正在看:惡魔硬上弓最新章節。

    “合眾國在西太平洋需要一個立足點,不是嗎?何況這個立足點還能控製馬六甲,這可比把亞洲艦隊擺在香港寄人籬下要好多了,對吧,杜威先生。”

    杜威皺著眉頭,看起來他有些搞不懂眼前的年輕中國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林有德稍稍靠近杜威,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我知道合眾國已經準備好用各種手段來獲取他想要的利益,它隻不過缺乏一個介入的契機。這個契機我想我能夠提供,在荷屬東印度有將近七百萬華人,在菲律賓也有一百萬左右,而這些華人在當地掌握了大量的資源,如果合眾國有對它想得到的這兩個地方進行詳盡的考察,就會發現除了白人,華人在當地經濟活動中占據了主要的份額。但遺憾的是,我的這些勤奮發家的同胞們並沒有得到當地人和當地殖民政府的重視與尊重。杜威先生,您不覺得,一個傾向於美國政府的華人政權,要比合眾國直接統治這兩個地區要好得多嗎?”

    杜威沉思著,五指緩緩的轉動著手裏的酒杯。末了,他說:“我隻是個軍人,政客的事情我不管。不過,我很清楚,美軍並不需要別人幫忙,就能擊敗西班牙與荷蘭。”

    林有德趕忙笑著表示美軍強大美軍無敵,他也不急著今天就有什麼結果,隻是把這種可能性捅給美國佬——美國佬可不像老牌殖民者英國人那般經驗豐富,分而治之、用當地人殖民當地人這些高難度的東西他們直到越戰才勉強學到,結果還運用失敗了,後來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才交出可以算是及格的答卷。

    所以林有德隻希望自己這番話能通過眼前這位美國將軍傳遞給美國的政客們,算是為今後埋個伏筆——不過這伏筆不一定用得上就是了,他林有德現在的影響力,別說南洋了,在這香港就小得可以忽略不計農夫-山泉有點田。甚至他作為根基的廣州,也還沒完全吃進林有德的肚子裏呢。

    一切都要慢慢來。

    至少今晚林有德已經在香港開了個不錯的頭。

    又和美國將軍扯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後,林有德又轉頭繼續去找陳海輝,哪知道剛走幾步就又被人纏上了。

    “林掌櫃,久仰大名了。”向林有德作揖的是一名矮小精壯的中年人,和與會的其他中國人那西裝革履的打扮不同,這人一身傳統長衫,放在假洋鬼子和真洋鬼子當中很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林有德卻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隻“鶴”。

    “請問您是……”

    “在下向取義,姑且算是和勝堂商會的掌櫃。廣州的何子淵先生多次在電報與信件中提到林掌櫃,今日有緣得以一見,林掌櫃果然氣度非凡,有人龍之相啊。”

    一聽何子淵的名字,林有德就明白這和勝堂多半是洪門在香港的堂口,於是不敢怠慢,作揖寒暄起來——這洪門,在香港勢力非凡,香港的華人男性相當一部分都是洪門的成員,尤其在以出賣勞動力為生的華人男性,三分之一以上是洪門的四九仔(就是基層雜魚)。

    極端一點的說法,這個時候香港的洪門能拉出二十萬左右的會眾,保守一點的估計,幾萬洪門弟兄還是有的。

    客套話說得差不多之後,自稱向取義的人切入正題:“林掌櫃,此次來香港,不知有何貴幹啊?有用得著和勝堂的地方隻管開口,隻管開口!我們廣東人,到了香港都是兄弟。”

    兄弟毛線啊,這擺明瞭就是來探林有德風口的。

    林有德沉思該怎麼應對的當兒,陳海輝過來了,好看的小說:賊妃有喜TXT下載。

    “喲,向大哥。”

    感情這家夥早就見過這位和勝堂掌櫃了。

    “陳九仔,這就是你的不對啦,你家林掌櫃到了香港,怎麼不先跟我說呢?搞得我連接風宴都沒有準備,九仔你不會做人呐!”

    麵對向取義的埋怨,陳海輝連連陪不是,還罰酒一杯,這才了事。

    這個當兒林有德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

    “向大哥,林某這次來香港,是受恩公夏日升所托,來尋回他出走的孫女夏芳蘭的。不過,不瞞您說,林某也有來香港看風水,為將來拓展香港業務踩點的想法。”

    林有德剛說完陳海輝就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但林有德也不管。這個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他知道自己最不擅長的就是忽悠人,所以幹脆放棄忽悠,就擺實際利益和利害關係,反正大家都有利可圖就能走到一塊兒去。

    “哎呀,林掌櫃,”向取義沉默了一會兒,才一臉為難的開口道,“不是我給你潑冷水啊,但是我們香港人,有香港人的娛樂嘛,你在廣州的那一套,不一定行得通啊。”

    剛剛還自稱廣東人,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香港人,變色龍說的就是這廝了。

    林有德咧嘴一笑,道:“請問向掌櫃,香港人的娛樂,能賺到鬼佬(廣東人口頭對洋人的稱呼)的錢嗎?鬼佬可是通過跑馬場賺了不少香港人的錢啊,向大哥不覺得應該把這些錢賺回來嗎?我的那一套,香港人也許不會喜歡,可按我今天在這舞會上的觀察,鬼佬是百分百會喜歡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賺鬼佬的錢,豈不快哉?”

    林有德說完從路過的侍者舉著的托盤中拿過一杯酒,慢條斯理的品起來,對向取義陰沉的臉色視而不見魔法暗器。

    僵持了一會兒之後,向取義突然豪邁的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賺鬼佬的錢。”說著還伸手拍了拍林有德的肩膀。

    林有德和陳海輝對視一眼,也跟著哈哈笑起來。接著三人按照中國的禮數,一起幹掉了一杯紅葡萄酒。

    和向取義道別後,陳海輝拉著林有德又跑到舞會大廳最邊緣的角落。

    “林大哥你搞毛啊,那麼直接,還好他表麵上同意了。”

    “我不喜歡兜圈子,我喜歡簡單直接。”

    陳海輝歎了口氣,一副那自己的老闆沒辦法的模樣。而林有德則伸長了脖子往舞池裏張望,於是他對上了剛剛跳完一曲,正在一位英國男士的護送下返回位置的約瑟芬的目光。少女對林有德微微一笑。

    陳海輝捅了捅林有德的腰:“靠,你還真把上了?”

    “沒把上,隻是給她留了個好印象而已。”

    “哼哼,要不要我安排下,明天給她投個邀請函約她出來吃飯?”

    “不,不用了。”和不知道林有德金手指性質的陳海輝不同,林有德對自己能否泡上這位法國的騎士小姐持悲觀態度,他很有**絲本色的拒絕了陳海輝的提議。

    反正豆腐已經吃夠了,就隨它去好了。

    可林有德又不禁YY,如果自己和那位真的有緣的話……把她弄上床應該會很爽吧?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39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1 18:36 編輯

17 舞會與邂逅(3)





    接下來的舞會中又有幾個外國人來和林有德拉關係。這都是些資本較小,沒辦法獨自進入中國內地的商人,或者幹脆就是來投機的中產階級。林有德很開心的跟他們承諾等他們在廣州的商號開張之後由自己提供保護,至於拿什麼保護林有德沒細說,反正這幫初來乍到的外國人對國內情況不清楚,先把他們綁上自己這賊船再說。

    一場舞會下來林有德賺得缽滿盆滿,光是名帖就收了七八張。

    至於陳海輝,浪蕩公子哥完全忘了自己幕僚的義務,把林有德丟在一邊應付那些來拉關係的家夥,滿會場的去邀美女跳舞去了。

    眼看舞會馬上就到最後一曲了,按規矩這最後一曲男女結伴參加的人應該和自己的伴侶一起跳。林有德和陳海輝倆光杆男一起來的,這最後一曲沒他倆什麼事,於是兩人就準備提前退場。

    哪知道這時候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來人有著一頭過肩的銀發,寶石藍的雙眼透著傲嬌娘特有的高傲,臉上也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和舞會上其他小姐們不同,這女孩的長裙看著和其他洋妞那笨重的裙子截然不同,有種清爽的感覺,也更便於行動,而女孩那一對比正常人略長的尖耳朵更是把她和普通的人類明確的區分開來。

    精靈?對那長耳朵,林有德第一想法顯得很沒有新意,或者他潛意識裏選擇性的遺忘了在魔獸世界裏耳朵同樣很長很尖的巨魔一族。

    而陳海輝的判斷則更加符合這邊世界的常識:“雅利安人種?”

    “等下,雅利安人不應該是金發嗎?”林有德小聲和陳海輝嚼舌根。

    “也有銀發的,比較少見罷了。”

    這時候女孩眉毛吊得更高了,她用蹩腳的英語和不悅的口氣對嚼舌根的兩人說道:“在女士麵前公然嚼舌根,這也太失禮了吧?中國人都不懂得禮貌的嗎?嘛,算了,你們兩個誰是陳海龜?”

    由於女孩的發音實在太奇葩,陳家九公子就這麼成了海龜,林有德強忍著笑,一拍陳海輝的背把他推上前去。

    “你捅的簍子,自己解決。”

    林有德完全把這當成陳海輝欠下的情債了。

    “我不認識她啊,這種北歐美女我搞過了絕對記得,何況她的發色如此特別……”

    就在陳海輝分辨著想要退回來的當兒,女孩又開口了:“你就是陳海龜?老實交代,你怎麼知道我手裏有新式手槍設計的?我明明才申請專利沒多久,審批完成還是最近的事情,其他書友正在看:重生之修仙世界全方閱讀。”

    林有德和陳海輝對視了一眼。

    “這麼說,您手裏有毛瑟軍用手槍的設計圖?”

    林有德話一出口就被女孩狠狠的瞪了一眼。

    “什麼毛瑟!那個沽名釣譽的蠢貨休想和我的發明扯上半點關係!”由於發音實在太怪異,加上語速確實有點快,林有德差點沒聽清女孩這句咒罵。

    經過女孩咒罵這麼一提醒,林有德想起來了,這毛瑟軍用手槍——也就是盒子炮——貌似不是毛瑟發明的,而是毛瑟廠的叫什麼德勒的工程師三兄弟搗鼓出來的東西,最後被毛瑟用自己的名字注冊了專利。看來這個世界的曆史進程在這個小細節上和原來的曆史產生了小小的不同。

    大概是因為發明者是個美少女吧。

    “不好意思,我的錯。”林有德趕忙彌補自己的過失,陳海輝似乎察覺到這裏麵有什麼不對勁,可他並沒有多問。

    “這位小姐,請問您怎麼稱呼啊?”

    “哼,”女孩脖子一揚,高傲的宣佈道,“我是卡特琳娜•馮•菲德勒,是德意誌軍工產業中最有才華的發明家和煉金術師,是遲早要把毛瑟還有克虜伯送進曆史的糞坑的人。”

    “是‘送進曆史的故紙堆’才對。”林有德下意識的糾正道。

    “我喜歡說糞堆,你有意見,中國人?”

    林有德撇撇嘴,按他的看法,自大無所謂,隻要真有本事就行了。所以他依然滿臉笑容的對狂妄的銀發妹子說道:“我們確實在尋購高性能的手槍,但是,這個,具體要買哪一家的,還要看槍的性能來決定……”

    少女瞥了眼林有德,又看看站位稍微考前一點的陳海輝,眉頭一皺很困惑的問道:“你們到底誰是陳海龜?我要和能拍板決定事情的人說話,做不了主的人請閉嘴。”

    陳海輝趕忙後退一步讓出位置,同時指著林有德說道:“這位林有德先生是我的老闆,生意的事情他做主。還有,我叫陳海輝,不叫陳海龜。”

    陳海輝最後的糾正八成沒進入少女的耳朵,她一聽林有德才是老闆,就立刻掀起裙子,從掛在大腿上的槍套中抽出一支黑色的手槍,在手裏麻利的轉了幾圈之後,遞給林有德,道:“這是我在毛瑟廠辭職前偷偷做出來的樣槍。”

    林有德一看,就是後世在國內革命戰爭和抗日戰爭中屢立戰功的盒子炮。林有德接過手槍,發現比想像中的還要重不少,至於其他的,他這個外門漢啥也看不出來,於是轉手就把槍遞給陳海輝。

    陳海輝拿過槍,麻利的拉開機頭,稀裏嘩啦的擺弄了一番,然後說道:“看起來是好槍,可真正的性能要實際打過才知道。”

    “我用我的名譽來保證這槍的性能。”

    林有德看了眼尖耳朵的少女,突然對她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略感不爽,就回了一句:“我們是商人,名譽對我們一點用沒有。”

    “那麼我用我的貞操來保證。”

    林有德大吃一驚,上下打量好不害臊的說出這種話的北歐女孩,而陳海輝則嘩啦一下闔上機頭,壞笑著說道:“這把槍,好像也沒多好麼……”

    林有德踩了陳海輝一腳,好看的小說:曖昧法則最新章節。

    “這個……菲德勒小姐,您不必如此,對於貴國的軍工產業的水準,我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實話跟你說吧,中國人,”卡特琳娜打斷了林有德的話,“我到香港的時候就已經囊中羞澀了,為了得到這次舞會的請柬,我已經用掉了身上最後的錢,你們要不買這槍,我就真的要去妓院賣身了。”

    林有德樂了,這姑娘懂不懂怎麼做生意啊,這樣把底牌露出來,是怕別人不宰她嗎?

    但表麵上林有德還是作出驚訝的樣子,一副難以置信的口吻反問道:“這個,菲德勒小姐,您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林有德這一腳就像踹了馬蜂窩,卡特琳娜用力一跺腳,腮幫子整個鼓了起來,她氣呼呼的答道:“哼,那幫沒眼珠的!先是毛瑟想要用自己的名字注冊這槍的專利,我自己搶注之後,他就通過在德軍中的關係,鼓吹裝備了新式的毛瑟步槍之後,光榮的德軍士兵完全不需要再裝備一款笨重的連發手槍,近戰使用刺刀足以,軍官們防身也隻要輕便的左輪手槍就夠了。

    “於是我帶著圖紙和樣槍辭職到了美國,心想南北戰爭時期就大量使用連發步槍的美軍應該知道連發手槍的價值,誰知道美軍那幫豬頭告訴我部隊已經列裝了馬克辛機槍,火力已經足夠。更該死的是,我竟然找不到可以說服他們的理由!後來我聽一位從香港回來的槍械商人說,香港有人對德國造的連發手槍有興趣,就跑來了。”

    卡特琳娜連連跺腳,引得周圍的紳士小姐們紛紛側目。

    林有德則在心裏暗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在上個時空,差不多的事情也發生在湯姆森衝鋒槍身上,現在隻不過是提前了,發生在了同樣重在加強單人火力的毛瑟手槍身上。提前的原因嘛,大概是因為這邊世界有將風甲和神姬,所以各國常規武力對火力的重視度比上個時空要低吧,好看的小說:網遊之幻化成神最新章節。要知道這邊的世界將風甲很早就擁有進行連射火力壓製的能力。

    林有德暗笑的原因卻不在此,他是笑這北歐妹子沒有商業頭腦,軍隊因為有馬克辛所以不要,你可以賣給那些沒有馬克辛又需要火力的人啊,比如說美國的黑幫。當年湯姆森衝鋒槍就走的這條路子,黑幫打出了芝加哥打字機的名號後,為了對抗黑幫的火力,聯邦調查局和警察局也不得不購買湯姆森,就這樣這個品牌才存活到了二戰,終於成為戰場上美軍士兵信賴的“湯米”。

    但林有德一點都不打算把這條“活路”告訴女孩。

    在林有德暗笑的同時,一口氣說了太多話的卡特琳娜從路過的侍者手裏弄了一大杯酒,一口喝了個幹淨。

    女孩潔白的肌膚早就帶著些許紅暈,這一杯酒下去,她血液裏的酒精度似乎終於突破了臨界點,連臉蛋都開始紅霞遍地。

    “哼!”女孩踢了林有德一腳,“喂,你說,他們是不是一群豬頭?”

    “嗯,對,是一群豬頭。”林有德真心實意的讚同道,緊接著他對女孩建議,“這樣吧,菲德勒小姐,這把樣槍我們買了。另外,我想在廣州開設工廠生產這種槍,能否請您屈尊到廣州來,擔任工廠的廠長呢?”

    林有德心裏的算盤再明顯不過了,雖然這時候八國聯軍侵華還沒發生,按照曆史課本上的說法,清廷還沒徹底淪為洋人的朝廷,但是此時總理衙門建立已經快四十年,清廷怕洋人已經怕到了骨子裏。而林有德穿越近一年的見聞也表明,清朝地方官員已經沒什麼骨氣了,基本唯洋人馬首是瞻。

    平時林有德店裏雇傭來唬人的那幾個“義大利名廚”都能唬得來店裏享受的清朝下級官員不敢造次,完全沒有在其他店裏飛揚跋扈的樣子,這弄個洋妞來當未來工廠的廠長那將來就好辦事多了。恐怕清朝就算知道林有德在造槍都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書友正在看:完美設定。

    隻可惜這妞明顯不吃林有德的金手指,不然的話送進女僕養成所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於林有德的建議,卡特琳娜沉默了一會,當林有德以為她醉了沒聽清楚而準備重複一遍的當兒,她開口了:“哼,我也沒有辦法……嗝兒,我也沒有辦法拒絕吧?我都這個樣子了,今晚連酒店的住不起,隨你們去吧。”

    得,這妞看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林有德暗自竊喜,這不是白撿一個美女工程師麼,果然自己是帶著主角範本的啊,要什麼來什麼呀。

    就在這時候舞會的司儀宣佈,今晚的最後一曲即將開始。

    已經有了八分醉意的卡特琳娜凝神聽完司儀的話之後,眼睛就在林有德和陳海輝之間來回移動,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她似乎終於做了決定,一把拉起陳海輝的手:“最後了,本小姐就屈尊陪你跳一曲吧,這裏的人都瞎了眼,竟然沒人來約我跳舞!便宜你了,海龜先生。”

    “是海輝。”陳海輝無奈的糾正道,就這麼被卡特琳娜拉著往舞池中間走去。

    林有德咂咂嘴,卡特琳娜也算相當有水準的美女了,尤其那頭銀發和湛藍色的眼睛,很對林有德胃口。隻可惜這女孩不吃林有德的金手指,隻能交給陳海輝這貨真價實的情場殺手去應對了,林有德對自己的斤兩還是很清楚的。

    林有德自嘲的笑笑,喊來不遠處待機的一位侍者,拿了一杯酒,準備形單影隻的度過這舞會的最後一曲。

    “林先生,您看起來很閑呢。可否請您陪我跳最後一曲呢?”

    林有德循聲望去,訝異的看見約瑟芬那豐滿的胸脯,然後才是她滿是笑意的臉。

    “雖然我們並非結伴而來,但是我的第一支舞是和您跳的,而根據我的侍從騎士的報告,那也是您的第一支舞,其他書友正在看:最後的幻想攻略之神最新章節。那麼,我們一起跳完這最後一曲,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啊,這是我的榮幸。”說著林有德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放在窗邊的小桌子上,就牽起約瑟芬的手,也走進了舞池。

    **

    “喲,幸運兒。”陳海輝的聲音讓在舞會大廳門外等了一會兒的林有德回過頭。

    “還好意思說我,”林有德看著陳海輝懷中以標準公主抱姿勢抱著的北歐少女,“你這家夥,分明收獲比我大嘛。”

    “哪裏哪裏,林大哥這一次舞會,你又是和法國聖騎士熱舞,又是和香港地頭蛇搭上了關係,又賺到了幾個老外的投資順便還把槍的事情解決了,我打賭你是這次舞會收獲最大的人。”說完陳海輝轉向旁邊的侍者,吩咐道,“這位小姐的行李存在門房那裏,能麻煩你把它拿到我們的馬車旁邊嗎?”

    侍者領命離去後,林有德挑了挑眉毛,問道:“她連行李都帶過來了?”

    “是啊,好像是準備這次舞會上打聽不到我們的消息,就直接向出席舞會的德國駐香港代表求助的樣子。”

    “看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林有德說著伸出手,輕輕的擺弄女孩那尖尖的耳朵。這尖耳朵比林有德想像中的要軟很多,他每捏一下,睡著了的女孩就會發出很舒服的呻吟。

    “要不,林大哥,今晚就把這姑娘放你臥室裏?”陳海輝壞笑著建議道。

    老實說這個建議挺有吸引力的,不過林有德想了下,還是拒絕了。

    “專門為他開多一間房,好好款待。”

    “明白陰陽生死劫。”

    這時候剛剛走開的那位侍者提著個行李箱出現在走廊拐角,於是林有德跟陳海輝做了個手勢。

    “走吧,回去吧。”

    **

    從香港總督的官邸到林有德下榻的客棧坐馬車要走差不多四十分鍾,林有德剛到香港,又立馬參加港督的舞會,中間還花了不少時間準備衣裝什麼的,現在所有的疲勞都一下子湧了上來。

    他決定小睡一會兒,可剛閉上眼睛沒多久,他就打消了小睡的念頭。這個年代公路可沒有未來那麼平整,坐得又是馬車,顛簸得就像地震一樣。加上馬車的座位一點不考慮乘客的舒適性,打個盹什麼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至少對於林有德這個穿越者來說是這樣。

    沒辦法,林有德隻好拉開車窗上的簾子看街景,卻很沒趣的發現這時候的香港電力都沒怎麼普及,霓虹燈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出了維多利亞城之後街上連煤氣燈都少見,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到。

    林有德歎了口氣,正打算拉上窗簾,他的眼睛猛然捕捉到窗外一片漆黑中閃過的火花。

    說時遲那時快,林有德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一個大的紅色箭頭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他的自我防護技能在起作用,剛剛那閃光八成是槍火!

    林有德竭力向下縮著身體,卻發現雖然時間變慢了,但他的身體反應速度卻沒有相應的加快!也就是說他無法像尼奧那樣閃避子彈!主觀時間變慢隻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判斷該往哪兒躲,卻沒辦法讓他的身體跟上思維的速度!

    坑爹啊!

    好在這一槍沒瞄準,子彈穿透了馬車車廂的木質牆壁後旋轉著貼著林有德的天靈蓋擦過——要不是林有德縮了一下脖子,這條命十有八九就交代了。

    看來這自我防護技能也不是那麼沒用麼!

    躲開子彈的瞬間,時間的流逝就恢複了正常。剛好這時候槍聲也傳來了,一同傳來的還有北方味道十足的普通話爆喝:“革命黨,領死吧!”

    車廂前方傳來車夫的慘叫,以及馬屁的嘶鳴,馬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刹車的力道直接把林有德甩出座位,讓他撲倒在車廂地板上。

    沒等林有德下令,陳海輝就從西裝裏麵掏出一把銀色的柯爾特,一腳踹開馬車的門,飛身就跳了出去。

    林有德心想我也得有把槍自衛啊。然後他看見還躺在車廂前座上呼呼大睡的卡特琳娜,就飛身撲了上去,一把扯下女孩的裙子。哪知道這一扯連帶著把相當於女孩內褲的燈籠褲也給扯掉了,但林有德根本無暇去欣賞女孩那光溜溜的小屁‘屁,徑直從綁在她大腿上的槍套裏抽出盒子炮樣槍。

    陳海輝擺弄這玩意的時候林有德注意到裏麵是有子彈的。他照著記憶裏陳海輝開機頭的樣子把機頭敞開,頂上子彈,然後開始猶豫自己出不出去好。

    這外麵劈裏啪啦槍響了好多下了,也不知道陳海輝一個人打不打得過。

    這時候原本坐在馬車駕駛座上的三號女僕從另一邊打開車門對林有德說:“主人大人,這邊跑。”

    這話刺激了林有德。

    他默念一句“咱有外掛”,就縱身從陳海輝踹開的那扇門跳了出去。

    外麵槍戰兩邊都打得很謹慎,畢竟左輪手槍就那麼幾發子彈裝彈又慢,不能亂打,可林有德不管這個,盒子炮可有二十發子彈呢!他看見正前方黑咕隆咚的箱子裏閃了下槍火,當即抬手啪啪啪三槍就過去了,爺子彈多,你怎麼著吧,其他書友正在看:斬歌最新章節!

    也不知道那襲擊者是給打死了還是給打懵了,反正一下就啞火了,藏在另一側的襲擊者則把槍口轉向林有德。

    接連飛來幾顆子彈都打林有德身邊的地上了。

    這時候林有德也摸到點規律了,看來隻要他那個子彈時間的技能沒有發動,主觀時間流逝沒有變慢,就意味著這子彈打不著他,當下他膽子就大了起來。

    他擺了一個帥氣的甩圍巾的動作——盡管他並沒有圍圍巾,接著拿出英雄本色裏小馬哥的派頭,大步流星向著那個襲擊者藏匿的方向走,走幾步就開一槍保持火力壓製。

    也許是被林有德的氣勢震撼,那個襲擊者沉不住氣了,終於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奪路而逃,一條大辮子在身後晃得非常的歡快。

    林有德對著逃跑的刺客劈裏啪啦一頓打,可惜一槍沒打著,還是陳海輝從後麵趕上來把人一槍放倒。

    世界清淨了。

    陳海輝看著林有德手裏槍口還冒著青煙的盒子炮,由衷的讚歎道:“好槍,可惜用的人槍法太爛。”

    這時候三號女僕也趕了上來:“主人您沒受傷吧?”

    “沒事。”林有德擺擺手。

    陳海輝給了林有德肩膀一錘,道:“你夠膽量啊,敢那樣衝。”

    沒等林有德答話,一群穿製服的香港巡捕吹著哨子出現了。

    林有德在香港的第一個夜晚,看來要在警察局度過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41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1 18:35 編輯

第一卷      18 江山秀麗疊彩峰嶺


    進了香港警察局後,林有德第一感想是:哦,和成龍《A計劃》裏麵的警局好像啊。

    但很快林有德就輕鬆不起來了。

    本來他以為這事用錢就能輕鬆打發,哪知道巡捕們在現場找到兩具屍體——林有德上手那三槍瞎貓摸到了死耗子,竟然打死了一個。除了兩具屍體之外,巡捕們還在林有德他們的車裏找到衣冠不整“昏死過去”的北歐妹子一名,當下夜裏當值的巡捕們就覺得事關重大,說什麼也不肯鬆口,非要等有高官來。

    而高官們剛才還在港督那裏參加舞會呢,怎麼可能有空過來。

    於是林有德和陳海輝不得不在警察局的號子裏蹲到明天早上了。林有德把自己的通行證交給他的女僕——香港實行針對華人的宵禁政策已近六十年了,沒有這通行證華人在晚上上街就要蹲大牢。林有德吩咐女僕把還在呼呼大睡什麼都不知道卡特琳娜帶回客棧,然後去聯絡謝讚業,讓他明天帶幾個有臉麵的熟人過來助陣。

    林有德的女僕都訓練有素,三號女僕在剛才的槍戰中都能冷靜的觀察襲擊者埋伏的方位,繞到馬車背麵掩護主人跑路,現在這些事情交代給他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

    女僕領命而去後,林有德搖搖頭,心想自己這穿越也算不虛此行了,上個時空他是百分百的良民,結果穿越快一年人也殺過了號子也蹲了,民女也強搶過了,就差沒放火了。接下來找個時機放火燒點什麼好了……

    被一看就很擅長跳舞的印度輔警領進號子後,林有德被撲麵而來的惡臭熏了個正著,跟在他後麵的陳海輝也捂著鼻子,嘟囔了一句:“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這位阿哥仔的意思是,兄弟幾個都不算人?”陰沉、帶著流氓特有的痞氣的聲音從牢房深處傳來,緊接著一溜彪形大漢就像變魔術一樣從黑暗裏鑽了出來。

    為首的漢子的麵容酷似比利海靈頓,破舊的短衫下麵露出鼓脹的肌肉,他上前兩步用前胸盯著林有德,身上那股濃鬱的“男人味”熏得林有德直皺眉,其他書友正在看:大明擎天柱全方閱讀。

    “喔,阿哥仔挺白淨的嘛,兄弟幾個很久沒見過女人了,就拿你們倆將就下吧。”

    林有德一聽當即菊花一緊,當即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這時候牢門突然開了,提燈的光芒驅散了牢裏的黑暗,順便把眼睛久未見光的壯漢們給逼退了好幾步。

    “誰是林有德?”

    林有德眯著眼,迎著光線往牢門外看去,隱約看到金色的長發。

    “真可惜,”林有德回頭,麵帶微笑的伸手拍了拍剛剛氣焰囂張的壯漢的臉,“看來幾位隻能繼續用右手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了,大哥我可要抱洋妞去了。”

    看著壯漢那扭曲的臉,林有德覺得無比痛快,他故意用大動作捏了捏鼻子,大聲抱怨道:“臭死了,巡捕們也不給你們這幫爛貨洗洗澡啊,不然你們那玩意都該爛成海參了。”

    說完林有德跟陳海輝做了個手勢,就邁出牢門,用英語對等在外麵的約瑟芬說道:“噢,我的天使,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說完林有德給了約瑟芬一個熱情的擁抱。

    他走出牢門後,陳海輝從懷裏掏出一打用紙包好的墨西哥鷹洋丟給守在門口提燈的印度輔警,用英語說道:“我們老闆說了,給這幫囚犯洗個澡。”

    說完他一甩西裝下擺,很有狗腿派頭的也離開了。

    也不知道印度人聽懂沒有,反正他點點頭,陳海輝一出牢門,他就把門關上,提著燈走了。又恢複黑暗的牢房裏很久沒人說話,終於有人帶著萬分的怨恨嘀咕了一句:“這幫假洋鬼子,狐假虎威的家夥,早晚要他們好看。”

    話音還沒落下,另一個開口了:“得了吧,癩子七,也不知道誰當年給洋鬼子鞍前馬後奔忙,在碼頭的工人兄弟麵前作威作福,最後吃了虧空被發現,抽了三十鞭子丟在路邊。”

    **

    拿了被押在警局的槍和其他東西後,林有德出門上了約瑟芬那輛精緻的小馬車,陳海輝則很有當小弟的覺悟,跑前麵車夫身邊吹風去了。

    “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了,不過,非常感謝,霞飛小姐。”

    剛剛在監房門前林有德借機狠狠的吃了一把豆腐,現在卻拿出了紳士的派頭,彬彬有禮的向約瑟芬道謝。

    “中國人不是講究禮尚往來嗎?這是對今晚林先生您第一個邀請我跳舞的回禮。”約瑟芬似乎一點不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我在回昂船洲臨時行營的時候,聽見了槍聲,所以就轉來警察局看一看,畢竟除暴安良是騎士的職責——不論在哪裏都是如此。然後我得知是林先生你們遭到了襲擊,就以印度支那遠征團團長的身份擔保您的清白了。”

    “哦,這樣啊。”

    在林有德尋思該說點什麼的當兒,約瑟芬又開口了:“林先生,我看了襲擊者的屍體,那顯然是清朝的人,隨身物品裏還有隻在中國大陸才能流通的官方銀票。在香港是沒有錢莊會兌現這種銀票的,我想,他們很可能是大清帝國的特務人員。林先生,為什麼大清帝國的外勤特工人員會來襲擊您呢?您是革命黨嗎?”

    林有德愣了一下,這一愣被約瑟芬看在眼裏。

    “林先生您不必擔心,我們聖羅蘭騎士團有著光榮的傳統。1790年大革命的時候,我們站在了人民的一側。現在的大清帝國和大革命前的法國非常的相似,國家上層機構腐朽不堪,對外戰爭的失敗導致政府財政嚴重困難,隻能向民眾轉嫁,開明的新思想衝擊著舊有的思想體係,其他書友正在看:掌禦生靈最新章節。雖然法國政府和現在騎士團的高層都不這麼想,但我個人認為,清帝國的統治會在十到二十年之內終結,中國很可能會成為一個東方的拿破侖帝國。”

    林有德驚訝的看著約瑟芬,馬車裏隻有一盞氣死風,昏黃的燈光中法國與西班牙混血的美少女麵容就像古希臘的塑像般端莊、神聖,雖然燈光讓她胸前的溝壑更加深邃誘人了,但是林有德的眼睛卻無法從女孩的側臉上離開。

    果然,不吃自己金手指的女孩都是又猛又萌的悍妞。

    約瑟芬完全沒注意到林有德的目光,隻是自顧自的說著:“清朝的崩潰勢必使中國陷入內戰之中,這意味著最後中國會統一在一個最強大的軍事家手中,他會統領這個比法國龐大十倍的帝國發動他夢想中的偉大征服。”

    ……林有德不由得歎氣,這姑娘前半段都看得蠻準的,後麵就走了眼。法國民族結構比較單一,所以拿破侖彈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彈壓完國內亂七八糟的勢力。中國這麼大,就不說那複雜的民族構成,就算全是漢人的身份,也有著濃厚的地方意識,十裏不同音的國家你以為是開玩笑的麼。統一中國,談何容易。

    事實就是,中國內戰一路打到1949年,錯過了一戰歐洲列強無暇東顧的時機,又錯過了二戰全世界重新洗牌的時機,最後隻能夾在兩強之間,龜縮發展,到2000年以後才漸漸有了可以跟兩強叫板的家底。

    不過現在有了他林有德這個穿越者,那麼一切可能就會不同了。

    “那個征服者如果真的出現的話,約瑟芬小姐您準備怎麼做呢?您鎮守的越南,很可能是那位征服者的第一個目標哦。”林有德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

    這讓約瑟芬微微有些不快的皺起眉頭,不過教養良好的騎士小姐還是認真的答道:“身為人類,隻要還在社會中活動,就會有立場,好看的小說:惡魔的誓約。我的立場讓我必須全力對抗這位未來的征服者,效忠我的祖國。”

    “這樣啊,”林有德撇撇嘴,笑道,“我還以為約瑟芬小姐您會嫁給那位征服者呢,你看,拿破侖皇帝的第一任皇後,也是叫約瑟芬不是嗎?”

    林有德這句調侃,終於讓約瑟芬生氣了,女孩瞪了林有德一眼,林有德卻不以為然——他還覺得美少女就連瞪人都顯得這麼迷人……

    林有德保持著嬉皮笑臉的模樣,繼續說道:“既然約瑟芬小姐分享了對我國國內情勢的看法,那麼我也分享下我對歐洲形式的看法吧。”

    緊接著林有德把自己已經跟很多人擺過的那套歐洲十幾年內必有大戰的理論又跟約瑟芬擺了一遍,他高談闊論的時候,少女的臉色也從最開始的不以為意漸漸變得凝重而若有所思。

    林有德說完後約瑟芬沉默了很長時間,車廂裏安靜得隻能聽見馬蹄敲打石板地的清脆聲響。

    終於,女孩歎了口氣。

    “這麼說,歐洲大戰已經無法避免了。雖然很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家園很快會捲入戰火之中,但是,我必須承認,林先生您說得有道理。我也看過馬克思和恩格斯先生的著作,您的很多理論和他們的主張很像,不過顯然您的理論更有說服力,而我也從未聽說兩位先生曾經表示歐洲即將成為戰場。”

    廢話,馬恩都是當代頂尖的思想家這沒錯,可是林有德那一套是馬恩的理論經過後世無數和馬恩一樣牛逼的人發展過後的成品,當然更有說服力,而對當前世界局勢的分析這玩意,都是後世曆史學家們的馬後炮,被林有德這穿越者從馬後搬到馬前來了,自然是高瞻遠矚。

    約瑟芬可不知道這些,她真把這當做林有德的遠見卓識了,當下看林有德的眼神又和之前不一樣了。

    這叫什麼來著,對,知識就是力量,在泡妞方麵也不含糊,好看的小說:超能晶片最新章節!

    書中自有顏如玉,古人誠不欺林有德也。

    林有德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大學讀的是文科太好了,教曆史辯證法和毛鄧三的那兩個老頭太慈祥太可愛了,當年他們讓林有德掛科的仇當下就一筆勾銷了。

    話說回來,對馬恩的理論如此熟悉,又如此喜歡曆史並且熟讀太祖文集的林有德竟然會掛毛鄧三,這裏麵一定有什麼東西搞錯了。

    林有德揮開突然冒出來的那些“前世的記憶”,看著約瑟芬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當歐洲列強開始混戰的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你是指,革命黨?”

    “不,”林有德搖搖頭,一字一頓的答道,“我指的是,中國人。我們中國人的機會就來了。到時候我們會重整我們的國家,清理那些毒瘤和害蟲,然後再把那些過去一百年來闖進我們家裏的強盜們趕走。”

    一時間約瑟芬的臉色有些難看,她盯著林有德的臉看了半天,終於搖搖頭:“我想,如果我們是同一個國家的人,應該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隻可惜,從法軍將火把投向圓明園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這真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這時候陳海輝拉開馬車車廂前方的小窗,向兩人報告道:“到我們住的客棧了。”

    “再見了,美麗的法國女士。”林有德拉起約瑟芬的手,輕輕吻著她的手背,少女肌膚那冰涼光滑的觸感留在他的唇上,久久不曾散去。

    約瑟芬望著完全繞過了吻手之前的種種禮節的林有德,並未生氣,隻是用混含著遺憾和感傷的口吻答道:“再見了,勇敢睿智的中國先生。”

    林有德對她點點頭,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

    “進展怎麼樣?”林有德一下車,陳海輝就立刻湊了上來,關切的問道,“接吻了嗎?”

    “沒有,我吻了她的手而已。另外我告訴她了,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你傻嗎?等把她泡到手了再告訴她啊笨!女人啊,一旦愛上了就會變得盲目,多賢惠多睿智的女人都有這個死穴的,你泡到她再告訴她,說不定她就幫著我們打自己國家了呢!你現在不就等於把到手的肉給丟了麼?”

    林有德擺擺手,對陳海輝的話不以為意。剛剛那輕率的舉動,確實可能已經讓自己失去了把那漂亮的混血女孩抱上床的機會,但不知道為什麼,色鬼林有德此時心情格外的好。

    他甚至有些情不自禁的開始哼起歌來:“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

    “什麼?”

    陳海輝一時沒聽清,皺著眉頭疑惑的反問道。

    “歌啊,我作的歌,很不錯的,聽聽看吧。”

    說完林有德稍微提高了聲音,唱的就是羅文那首膾炙人口的粵語老版《霍元甲》。

    ——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願臣虜自認。因為畏縮與忍讓,人家驕氣日盛。

    “哎,你別說,”陳海輝摸摸下巴,“聽著還不錯麼。”

    林有德答了句:“那是,好的還在後麵呢。”說罷他一邊哼一邊走進客棧大門,其他書友正在看:孽財神。

    ——開口叫吧高聲叫吧,這裏是全國皆兵。曆來強盜要侵入,最終必送命。

    “全國皆兵什麼的,現在還沒這樣吧?”

    “會變成那樣的。”

    ——萬裏長城永不倒,千裏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彩峰嶺,問我國家哪像染病。

    “好!”陳海輝趕上幾步,拍拍林有德的肩膀,“別光顧著自己哼,來來,教我唱。”

    “行,你聽我從頭來。”

    兩人就這樣一唱一合的走上了客棧的樓梯。

    這時候提著氣死風的小二從旁邊的房裏掀簾鑽出來,他站在樓梯下麵,往上看了兩眼,確認是在這裏住了個把月的陳先生和陳先生今天迎回來的貴客之後,打了個呵欠轉身回屋。挑起門簾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哼了幾句小調,赫然就是林有德剛剛唱過的曲調!

    “這歌有意思,”哼完小二嘀咕道,“唱著有勁,明天我也學兩句好了。”

    **

    頭天晚上這麼一鬧騰,林有德差不多半夜四點才睡下,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起床以後陳海輝告訴他,謝讚業已經在樓下飯館的包廂裏等著他了。林有德趕忙簡單梳洗一下就下去了。

    一見麵謝讚業就站了起來,衝林有德作揖道:“林大哥,果然出手不凡,您昨晚的舉動全香港的華人都知道了。您可謂在全港一炮打響啊。”

    這時候陳海輝湊了上來,在林有德耳邊說道:“早上和勝堂派人送來了慰問的果品和禮物,同來的禮帖上邀請我們明日去醉春樓一聚神農傳人在都市。”

    林有德點點頭,看來昨晚那幾槍效果比舞會上那些周旋都要有效得多。果然還是槍杆子最靠得住。

    林有德點點頭,表麵上還是要自謙幾句:“哪裏哪裏,不過是順手打了幾個毛賊罷了。”

    “可是,您最後被法屬印度支那的軍事主官給保了出來。”謝讚業此時和林有德年級差不多,年輕人多少都對這種話題有興趣,他也不能免俗,“我聽說這位遠征團團長小姐的容貌在昨晚的舞會上可是力壓群芳啊。”

    林有德隻能“哈哈哈”的笑幾聲作為回應。

    調侃過後,謝讚業咳嗽幾聲,板起臉孔,看來是要談正事了。

    “昨天襲擊林大哥的人已經查清楚了,是清廷兩廣總督府治下的密探。我們順著這兩人找到了密探在香港的據點,準備給他們栽一個什麼罪名然後讓我們控製的員警去把這個點拔掉。”

    林有德點點頭,沒說話。

    謝讚業就喝口水繼續說:“另外槍擊還驚動了在香港的那些檀香山派,他們今天就找我聯絡要走了船票和其他書麵證明,準備盡快啟程。”

    林有德眉頭一皺,道:“你沒問他們夏芳蘭的事情?”

    謝讚業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笑容,他指了指林有德身後。

    “有德!”伴隨著這聲熟悉的呼喚,包廂裏間的門開了,跑出來的不是夏芳蘭又是誰。

    “有德,你也來和我一起革命了嗎?”

    林有德站了起來,沉著臉說道:“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夏芳蘭當即滿臉的震驚,她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帶我回去?”

    “沒錯,你家夏日升老頭子威脅說不把你帶回去,他就刮了我然後把我吊在較場口那顆老榕樹上曬太陽。”

    後半段是林有德胡說的,但在場沒人會揭穿他。

    “我不回去!”大大出乎林有德的意料,夏芳蘭竟然硬了起來。

    林有德眉頭緊鎖,他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把少女攬過來,哪知道女孩竟然退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聽話,芳蘭。天麟的遺願我會完成的。”

    “騙人。”夏芳蘭竟然對林有德大喊了起來,“你整天都想著賺錢和玩女人罷了!”

    這回林有德真急了,他暗中幫助革命黨那些事隻有幾個人知道,連陳海輝都隻知道皮毛,他可不準備告訴夏芳蘭讓她滿世界去說。

    但現在又沒別的辦法反駁夏芳蘭的話,畢竟表麵上看林有德確實就是整天在賺錢和玩女人……

    就在林有德想跺腳的當兒,謝讚業伸出了援手。

    “林大哥,這位大小姐來香港之後,衣服不會洗,飯不會做,連被子都疊不好,檀香山的那幫人跟我說,他們實在伺候不起這大小姐,就把她給送來了。”

    謝讚業一席話,讓夏芳蘭麵紅耳赤低下頭,她還有些不服氣的分辯道:“我……我總能學會的嘛……”

    林有德笑了。

    “那等你回家學會了這些再來想革命的事情吧。”

    “我不!”

    還倔?

    林有德不由得頭疼,他開始懷念以前那個啥也不懂傻乎乎的花瓶大小姐了。

    就在這時,謝讚業咳嗽了一聲:“那個,林大哥,檀香山那邊還有話要我帶給您,大意就是活動經費缺乏所以……”

    不等林有德指示,陳海輝就把一卷香港禮和洋行的商業代金券丟到桌子上:“跟他們說,更多的我們沒準備,就這麼些,愛要不要,由他們定。”

    謝讚業拿過金券,粗略的點了點,點頭說:“估計夠了。林大哥出手這麼大方,他們會感激涕零的。”

    眼看著自己就這麼給“革命同誌”賣了,夏芳蘭鼻子都氣歪了,正要發作,林有德對一直在旁邊待命的女僕下達了指示:“製住她!”

    女僕當即撲上去用關節技把夏芳蘭扣了個嚴實。

    “然後呢,怎麼處理這大小姐?”陳海輝摸著鼻子,苦惱的看著還在掙紮的夏芳蘭,問林有德。

    “去買幾斤酒,把她灌暈了,捆嚴實裝麻袋,然後去碼頭上看看有沒有今天到廣州的貨船,把船長買通,再讓三號女扮男裝跟著上船照看著。”

    “明白。”陳海輝點頭,又問道,“我們不一起回去?”

    “當然不,事還沒辦完呢。”

    於是,夏家大小姐夏芳蘭,就這樣被以馬鈴薯的名義送回了廣州。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 16:42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1 18:35 編輯

第一卷      19 定策醉春樓


    把夏芳蘭送走之後第二天,林有德換上了一身傳統長衫,參加了和勝堂為他準備的宴席。

    剛加入林有德麾下的卡特琳娜開始也要跟著,被林有德他們拒絕之後老大不高興——這北歐妹子還以為這是“東方的舞會”呢,殊不知東方的飯局根本不跳舞,和西方大不一樣。

    林有德把發脾氣的北歐妹子丟給陳海輝料理,自己鑽進馬車先出發了,結果就是他倆在醉春樓碰頭的時候陳海輝臉上青了一小塊。

    “該死,那家夥是個神姬。”陳海輝悻悻的說,“好像因為能力偏向煉金術,所以才去當的工程師,但尼瑪打起人來一點不含糊。”

    “那麼以後沙包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就由你兼任吧。”林有德拍拍陳海輝的肩膀,“我會給你加工資的。”

    “你還是給我請醫生吧。”

    林有德不喜歡兇暴的女孩子,無法理解野蠻女友的“樂趣”,所以也樂得把這個包袱讓給陳海輝,何況他也沒自信靠自己的力量去泡妞。

    一進醉春樓,林有德首先想起的是穿越前看到的一個網絡上流傳的調侃:好像每個穿越者去的古代遍地都是醉春樓呢,現在看來這調侃倒也不是空穴來風,醉春樓什麼的還真就在這個時代遍地開花——廣州也有個醉春樓,林有德還在那兒吃過飯,說不準其他城市也會有。

    和勝堂的老闆向取義迎了上來,親熱的態度和前天晚上截然不同離婚吧我們。

    向取義說著客套的恭維話,什麼林先生神勇親自擊斃清廷刺客真乃蓋世英雄之類的,林有德也樂得被人奉承,笑著就把這些好話都接了下來。跟著向取義到了醉春樓頂樓後,林有德才發現情況不太對。

    整個頂樓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林有德,而且看起來都是極有身份的家夥,不少人老得都能當林有德的太爺爺了,那派頭擺明瞭是什麼族老之類的,碉堡了。

    另外,林有德剛上樓,樓梯口就被幾個精壯漢子堵住了,一副“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的樣子。

    “向大哥,這是……”覺得情況不對林有德稍稍放慢了腳步。

    “安心安心,這是為了不讓鬼佬誤入我們的大會啦。”

    向取義的解釋讓林有德暗自慶幸還好沒帶卡特琳娜來。

    “但是,”雖然接受了向取義的解釋,林有德心中卻還有疑問,“向大哥,這樣興師動眾,究竟為何?”

    不可能他林有德打死了清廷刺客香港的地方幫派就大佬盡出來為他慶祝的,這裏麵肯定有其他的理由。

    看林有德的疑惑向取義大笑三聲,然後伸手攬住林有德的肩膀,沉聲念道:“萬裏長城永不倒,千裏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彩峰嶺,問我國家哪像染病,這是不是林先生所唱的歌詞啊?”

    林有德心中一驚,心說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洪門的力量在香港果然可怕。

    “這是林某閑來無事寫著玩的曲子,不值一提,讓向大哥見笑了。”

    對於林有德的自謙,向取義仍然以大笑回應。

    “林先生……不,林老弟,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其他書友正在看:劍仙也風流。我呢,其實不關心什麼國運,我隻想自己賺錢,自己享受。但是這些年在香港,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國家混得不好,我也不可能混得開心。”

    說到後麵,向取義提高了聲調,他鬆開林有德,轉向坐滿了一層樓的香港的華人大佬們。

    “我向取義,堂堂和勝堂大掌櫃,手裏的馬仔怎麼也有幾百,銅鑼灣哪個見到我不是客客氣氣的。但是一到晚上,就連印度的輔警都敢上來盤問我,婆婆媽媽的說三道四!就因為香港在宵禁!就因為我是中國人!又一次,我喝酒掉了通行證,叫馬仔回去找的時候巡捕來了,我隻能進妓院叫了個日本妓女,印度人看我有日本人陪著,才放過我。我堂堂和勝堂香主,竟然沒有一個日本妓女麵子大!”

    向取義擂胸頓足,憤懣之情溢於言表。

    “我這個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不關心什麼國家民族的危亡,也不關心什麼大義。但是,現在國家受人欺負,讓我也過得不爽!不爽啊!所以我明白了,除非我們中國人作為一個整體揚眉吐氣,不然的話,我們這些人,賺多少錢,收多少馬仔,在鬼佬眼中,都隻是一坨屎,一坨屎啊!”

    向取義一席話,坐在酒宴最邊上的那些桌子邊的年輕人已然群情激昂,而坐在靠近大廳主賓位附近的那幾桌上的老頭子們也紛紛摸著鬍子緩緩點頭。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我們洪門是天地會的分舵發展而來,本來就是反清的!”

    這一句在年輕人當中引來一片叫好,卻被德高望重的老者們一通猛瞪給壓了下去。

    “來!”向取義抄起一碗酒,舉高了轉向林有德,“林老弟,我知道你有大誌,和這二五仔朝廷不是一路的,所以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兄弟。”(廣東人喜歡把叛徒和吃裏扒外的家夥叫做二五仔,或者反骨仔)

    林有德看這情況這酒是鐵定推不掉了,就橫下一條心,拿過來兩口灌下去,由於酒太烈,他腦袋一熱差點沒站住——還好隻是差點網遊之最強刺客。

    接著林有德把搪瓷玩哐啷一下在地上摔得粉碎,以加強自己說話的魄力。

    “諸位,既然大家把我當兄弟,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不相信立憲派,也不信任革命黨,立憲派對清廷抱有幻想,所以他們註定會失敗,革命黨則太輕率,空有一腔熱情,卻沒有可以實行的計劃。以去年廣州起事為例,革命黨既沒有錢,又沒有人,全靠一張嘴,獲得了海外同胞的捐贈,革命的人則是由我洪門和楊衢雲先生的輔仁文社提供,最後犧牲的也多是我的洪門兄弟,他們的黨魁卻早已遠走高飛!此等貨色,實不足信!”

    其實林有德並沒有那麼不爽孫中山,隻不過曆史上他屢戰屢敗太慘了,林有德不想跟他混,也不想自己的力量被他——哦,這邊是她才對,總之林有德不想被她分掉手中的力量,所以此時使勁的抹黑。

    沒想到這番話竟然贏得了一片喝彩,看來香港實力派人士不滿孫中山的人相當不少,難怪真正的曆史上孫中山到處籌款,唯獨香港來得不多……

    就在這時候,會場上一名年輕人站了起來,高舉一張票據,大聲說道:“孫雯去年來港演說,建立興中會,發行革命股票,一股十元,承諾革命成功之後每股回報百元,當時我們兄弟一共認購了一萬股。結果起義打成這個熊樣,還沒點火星子就給清狗撲滅了,參加的兄弟也死傷殆盡。這革命,鬼知道什麼時候能成啊!”

    “是啊,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都老死了!”年輕人的發言又引來一片讚同聲。

    林有德這才明白這幫人不爽革命黨還是有緣由的,八成是覺得自己的投資打水漂了。不過孫雯這家夥,也真敢說啊,革命成功後十倍返利這種空頭支票都能開出來,不愧是孫大炮。

    他也樂得會場裏群情激昂,於是這次晚餐就在這種激昂的狀態下一直持續了下去,直到九點多才散場,其他書友正在看:網遊之禦劍蒼穹。

    散場以後林有德正要走,卻被向取義留了下來。

    一同留下來的還有一位三十出頭的精壯中年人,林有德盯著他看了半天,不明白怎麼回事。

    那中年人也用認真嚴肅的目光打量著林有德。

    向取義笑著請眾人到廂房議事。到了廂房,眾人剛落座,向取義就忙不迭的向林有德介紹道:“這位,是今年二月底到香港來聯絡生意的洪門北美致公堂的司徒美堂兄弟。”

    林有德吃了一驚,暗道:臥槽,這大佬怎麼跑香港來了。

    這司徒美堂林有德還是通過一部叫做一八九三的小說認識的,後來一查資料嚇了一跳。此人可以說是華人版的教父,是洪門致公堂最大激進派團體安良堂的大佬,後來領導美國度過經濟危機順便打贏了二戰的弗蘭克林羅斯福總統在他手下當過法律顧問……

    這貨現在怎麼會在香港?

    難道說這邊的曆史正在脫出林有德所知的軌跡,向著莫名其妙的方向運轉?

    這可不得了,關係到林有德根據上個時空的曆史做出的判斷的正確度。如果曆史發生了較大的偏移,那麼就必須以新的狀況重新用辯證法和曆史唯物主義進行推演。

    至於推演出來的情況對不對,林有德一點都不擔心,老毛能在1933年就基本推演出二戰亞洲戰場的整個進程(除了蘇聯的大舉援助給誰這點推錯了之外,基本都對了),那麼完整學習了老毛那套的林有德也能。不得不說,這一年來的順利,讓林有德稍微有些自大了。

    林有德決定試探一下曆史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出軌了,於是他裝作隨意的問道:“司徒美堂?難道是建立了安良堂的那位司徒美堂?”

    “哦?林老弟竟然知道司徒老弟的安良堂?”向取義看起來相當的詫異冷血總裁的契約新娘TXT下載。

    “當然,司徒先生在美國拳打白人流氓的事跡如雷貫耳啊,現在這年頭,這種長華人誌氣的事情可很少有啊。”

    林有德避而不談他怎麼知道安良堂,用更早一點發生的同時也更有名的事件給搪塞了過去。向取義和司徒美堂對視一眼,似乎也不打算在這點上深究,隻有陳海輝看著林有德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先生。”司徒美堂開口了,“我來香港,是從輾轉到檀香山的革命誌士那裏聽到您冒死掩護他們撤退的事跡,又聞林先生在香港尋購槍支,所以才過來想看看林先生對時局的看法。您要不到香港來,我就要去廣州拜會了。”

    林有德更奇怪了,他不過掩護了一些進步青年,這功勞說小嘛,它也不小,但也不大呀,怎麼會讓這位未來的大佬千裏迢迢跑回來拜會自己呢?

    也許是看林有德還麵有疑慮,司徒美堂從懷裏掏出一封信。

    “這是何子淵先生給我的信,美堂當年前往美國之前,曾經受何子淵先生的父親的關照,一直把何先生當做大哥。”

    林有德“哦”了一聲,明白了。仔細一想也是,洪門裏麵廣東福建人那麼多,那些大佬們更差不多都是這兩省出身,互相有聯係一點都不奇怪。

    而這何子淵,一直在廣州帶著,林有德所作所為他都看著呢。

    在林有德想明白的同時,向取義發話了:“好了,現在,廣東、香港和美洲的洪門代表都到齊了,我們可以開始商量一些具體的事情了。剛剛那種大會,做不得數,人越多越決定不了事情,有實權的幾個人碰一下頭,事情就定了,又保密又快,這是我當大哥那麼多年的經驗呐。革命黨就是太喜歡一堆人商量事情了,才成不了事,其他書友正在看:這個奶爸有點酷最新章節。”

    林有德對向取義的說法大加讚賞,曆史上還真就是規模越大的會議越是隻能做樣子,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會議”,都是那麼幾個人一碰頭,耳語幾句討論幾句就定下了足以撼動曆史車輪的決定。

    但司徒美堂聽完向取義的話之後卻連連擺手:“不不,我不能代表美洲的洪門致公堂,我最多隻能代表我的安良堂。”

    “別謙虛了,司徒老弟,我看你有英雄相,未來統領致公堂的非你莫屬。”

    向取義說完看看林有德,林有德自然連連點頭,因為在林有德看來向取義的話是已經發生過一次的即成事實——那麼它很可能再發生一次。

    司徒美堂還想說什麼,被向取義擺手製止,這位和勝堂的香主轉向林有德,問道:“林老弟,你剛才說得激昂,不知你有什麼區別於革命黨的高見啊?這救國之路,你準備怎麼走啊?”

    說話的同時,向取義方才臉上那種熱絡的深情盡數褪去,變回那個老練的商人的表情。穿越這一年來,林有德這樣的表情見多了,這是商人要談生意,討價還價時的表情。而對麵的司徒美堂則毫不掩飾自己的期待,這位未來的教父是個俠義之士,大概不屑於那些商人式的算計吧。

    “首先,我們成功的根本,是要有一支對內能驅逐韃虜,對外能戰英法的武裝力量。”

    林有德剛開頭,就被向取義打斷了。

    “類似的話我們從孫雯那裏聽得夠多了,說實際的吧,林老弟。那樣一支軍隊,要大量的金錢支撐,錢哪來,募捐嗎?還是發行股票?”

    林有德笑了。

    “去南洋拿啊。”自從初來香港那天晚上和美國亞洲艦隊司令杜威見過麵之後,林有德就開始認真的考慮起先下南洋的可能性了,此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已經在他腦海裏有了雛形,好看的小說:廢物總裁的強悍妻TXT下載。

    “南洋有種植天然橡膠的最好環境,現在橡膠價格看漲,控製了南洋,光是這一項就能籌集巨大的資金。我們還能在南洋種植煙草等作物,謀取更多的利潤。另外,荷屬東印度還有石油。1880年叫齊克爾的荷蘭人就在蘇門答臘島發現了自然滲出的石油,隨即開始組織勘探,隻不過至今未有建樹,但我有辦法把石油找出來。”

    向取義和司徒美堂對視了一眼,他們當然知道橡膠和石油的價值,隻是……

    “我們要怎麼取得這些呢?”

    “美利堅合眾國對菲律賓垂涎已久,但美國如果直接對占領菲律賓的西班牙開戰,在義理上說不通,而且現在菲律賓民族獨立運動高漲,美國人要占領菲律賓,勢必在打敗西班牙之後還要派大軍彈壓菲律賓本地人。這意味著高昂的軍費,以及大量的傷亡。可菲律賓有大量的華人,如果華人以‘在戰亂中自保’的名義武裝起來,再炮製一個什麼假慘案,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起兵攻擊打成一團的西班牙守軍和土著獨立軍……”

    “到時候美國人再對我們提供支援,我們就可以借機控製整個菲律賓,而美國人則隻需要付出遠比直接出兵要小的軍費,就能得到在菲律賓的權益。”向取義那麼精明的人,立刻就猜到了林有德的意圖。

    向取義剛說完,司徒美堂就接過話頭:“而我們則可以從美國人本應得到的權利裏麵分一部分,因為華人流了血。這個交易一定要做公平才行,要讓流得血物有所值,我覺得這很難啊。”

    “這隻是第一步。我們在拿下菲律賓之後,要組建華人特別行政區,然後就地編組部隊,再從兩廣福建發動更多的華人去菲律賓參軍,然後……”

    “荷屬東印度。”

    林有德點點頭,他對向取義這老狐狸的看法又提到了新的高度,其他書友正在看:白晝的星光。

    “西班牙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背後有美國支持,歐洲人估計會作壁上觀,沒人會因為一個沒落帝國而和世界工業產能第一的新興國家開戰。但是荷蘭不同,荷蘭皇室與英德法等歐洲列強的皇室沾親帶故,美國也因此有所忌憚,故而縱使軍力和工業產能遠超荷蘭,也不敢打荷屬東印度的主意。但是,有了菲律賓的華人行政區,情況就不同了。

    “我們將策動東印度群島的本地人與華人一同發動獨立戰爭,然後‘應印尼華人要求’出兵東印度。荷蘭在東印度守軍並不多,在本土遠征軍到達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把握拿下東印度大部。而歐洲各國因為互相之間矛盾多多,我認為並不會直接出兵幫助荷蘭,他們很可能以金錢和軍備支持荷蘭派出遠征軍,到時候,我們隻需要和勞師遠征的荷蘭人進行決戰便可。”

    “我看能行,”司徒美堂首先表態,“我們在東印度和菲律賓的同胞超過百萬,多是出去謀生的青壯年男性,洪門在華人中分佈極廣,隻要有武器,組織一支大軍並非不可能。另外,光是我安良堂,就能從波士頓華人中組織一營左右義勇隊。”

    “哎,別急嘛。”向取義一開口果然就要唱黑臉,這倆一紅一黑還真登對,“計劃是好的。但是,林老弟,有兩大問題,向某不得不先提醒啊。首先,我觀美利堅確實有意染指菲律賓,但如何保證我們能和他們談到一塊去?”

    不等林有德答話,司徒美堂就自告奮勇的請纓道:“這事我來活動,致公堂在合眾國還是有不少白人朋友的。”

    這致公堂實際上就相當於在美華人的保護傘,和西西裏人的黑手黨性質是一樣的,就是黑幫,這個年頭黑幫哪有不和政客勾結的,深知這一點的林有德和向取義自然放心把這事交給司徒美堂。更重要的是,政客和商人是一類人,有利益就能談攏。

    美國直接出兵打仗,那風險全部由美國來擔,美國出錢中國人打仗,那風險就小的多了,低風險高回報,自然比高風險高回報來得有吸引力。而且美國現在正愁世界分完了沒他份,直接對英法德開戰美國沒藉口也沒那膽量,現在有個人給提供藉口還幫打仗,多好。

    而美國需要的隻是提供遠比直接出兵的耗費要少得多的軍火和部分軍費。

    至於林有德為代表的中方嘛,要做的事情也隻有一件,那就是保證打贏。

    隻要打贏了,就是雙贏,打輸了中國人背黑鍋。

    林有德覺得這事美國沒理由拒絕。

    向取義大概也是覺得美國沒理由拒絕,就沒再糾結這問題,而是轉向下一個:“其二,人,和槍,甚至將風甲踏雲機,這些都好說。但是神姬怎麼辦?荷蘭雖然是列強中的二流國家,但還是有神姬的,難道要我們的戰士用血肉之軀來對付加裝了增幅器的神姬嗎?”

    “今年之內我會去一趟日本,”林有德盡量拿出自信滿滿的姿態答道,“伊勢神宮的明治姬是不讚成中日開戰的親中派,我會說服她派出巫女,以浪人巫女或者修行巫女的名義前來支援。”

    “好,”向取義撫掌叫好,“隻要林老弟能從日本帶回神姬,和勝堂與香港洪門,當鼎力相助。”

    林有德暗罵,這老狐狸,給我開起條件來了。

    但表麵上林有德一副欣喜的模樣,舉杯倡議道:“既然方針已定,讓我們幹杯慶祝吧。為了中華之崛起。”

    就這樣,在這中國大地上到處都有的醉春樓的廂房裏,觥籌交錯之間,曆史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滑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一個巨大的亞洲帝國在這個廂房裏發出了它的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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