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同人] 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 作者:傳說中的流浪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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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y81646 2012-8-1 22:13:0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 152040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3
第五十章 多比和閃閃



  那天晚上,當他們走進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時,裡面又一次爆發出陣陣歡呼和喧譁。桌子、椅子上都堆著小山一般的蛋糕,還有一壺壺南瓜汁,令邦斯討厭的是,還有不少黃油啤酒。弗雷德燃放了一些費力拔焰火,空氣中閃動著許多星星和火花。擅長繪畫的迪安·托馬斯掛起了好幾條醒目的新橫幅,大多數橫幅上都畫著哈利騎著火弩箭飛翔的場面,不過也有幾幅是表現了邦斯神秘穿越火龍的場景。

  「天哪,還挺沉的,」喬治拿著邦斯和哈利的金蛋掂量著,說道,「快把它們打開吧!讓我們看看裡面是什麼?」

  「他們應該自己解開線索的,」赫敏趕忙地說道,「爭霸賽的章程規定......」

  「我也應該自己解決怎麼穿越火龍的啊。」哈利小聲嘀咕了一句,只有幾個人聽見了。赫敏心虛地咧開嘴笑了。

  「好了,來吧,快把它們打開吧!」幾個人響應道。

  「別後悔,哈利。」邦斯對著哈利耳語道。

  「後悔什麼?」哈利問道。

  「快點,哈利,你在猶豫什麼?」喬治催促道。

  哈利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拿起自己的金蛋,把它打開了。

  裡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但就在哈利把它打開的瞬間,一種極為恐怖的、尖厲刺耳的慘叫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快把它關上!」弗雷德用手摀住耳朵吼道。

  哈利趕忙猛地合上金蛋。「那是什麼?」西莫·斐尼甘盯著金蛋問道,「像是女鬼的叫聲......你們下次可能要從一個女鬼身邊通過!」

  「好像是什麼人在受到折磨!」納威說道——他臉色慘白,把香腸都撒了一地,「你們要對付的是鑽心咒!」

  「別說傻話了,納威,那是不合法的,」喬治說道,「他們不能在勇士身上念鑽心咒。我倒覺得這聲音有點像珀西在唱歌....說不定你們要在他沖澡的時候去襲擊他,哈哈。」

  「把你的蛋也打開看看吧,看看是不是一樣的聲音,邦斯。」弗雷德提議道。

  「我無所謂,如果你還想耳朵再受次折磨的話。」邦斯笑著把金蛋遞給弗雷德說道,弗雷德沒有去接,而是說道:

  「來一塊果醬餡餅嗎,赫敏?」

  赫敏懷疑地望著他遞過來的盤子。喬治笑了。

  「你放心,」他說道,「我沒對它們做手腳。你需要留神的是蛋奶餅乾——」

  納威剛咬了一口蛋奶餅乾,一聽到這話就哽住了,連忙把餅乾吐了出來。弗雷德哈哈大笑起來。

  「我只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納威......」

  赫敏拿起一塊果醬餡餅,然後說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從廚房裡拿來的,弗雷德?」

  「是啊。」弗雷德說道,笑嘻嘻地望著她。他憋出一種尖細刺耳的聲音,模仿家養小精靈:「『我們可以為你準備一切,先生,什麼都行!』他們真是熱心啊......只要我一說我有點兒餓了,他們就會給我烤一頭牛。」

  「你們是怎麼進去的?」赫敏用一種若無其事的隨便口吻問道。

  「很方便,」弗雷德說道,「有一扇門藏在畫著一碗水果的那副畫後面。只要輕輕搔一搔那個梨子,它就會吃吃發笑,然後——」他主了嘴,警惕地打量著她,「怎麼啦?」

  「沒什麼。」赫敏趕緊說道。

  「又想領導家養小精靈出來罷工,是嗎?」喬治問道,「你準備放棄那些傳單之類的玩意兒,直接動員他們起來造反?」

  有幾個人被逗得咯咯直笑。赫敏沒有回答。

  「你可不要把他們的思想攪亂了,告訴他們必須穿衣服、拿工錢!」弗雷德警告地說道,「你會弄得他們不想做飯的!」

  就在這時,納威突然變成一隻大金絲雀,暫時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喲——對不起,納威!」弗雷德在大家的笑聲中喊道,「我忘記了——這就是我們施了魔法的蛋奶餅乾——」

  還好,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納威就脫去了羽毛,當羽毛全部掉光後,他的樣子又完全正常了。他甚至也和別人一起大笑起來。

  「金絲雀餅乾!」弗雷德對情緒高漲的人群喊道,「我和喬治發明的——七個銀西可一塊,很便宜啦!」

  當邦斯終於和哈利、羅恩、納威、西莫還有迪安一起回到樓上的宿舍時,已經差不多快凌晨一點了。邦斯拉下他的四柱床的幔帳,對大家道了一聲晚安,便睡去了。

  十二月的霍格沃茨帶來了狂風和雨加雪。儘管城堡裡有著溫暖的爐火,但是陣陣穿堂風總是令人不怎麼愉快。海格還在給馬克西姆夫人的那些駿馬不斷提供它們最喜歡的純麥芽威士忌。臨時馬廄的角落裡的飼料槽飄過來的陣陣酒香,熏得保護神奇生物課的同學們都有點暈乎乎的。但這並沒有什麼好處,因為他們仍然在照料可怕的炸尾螺。

  「我拿不準它們是不是冬眠,」在這一節課上,海格告訴在南瓜地裡瑟瑟發抖的同學們說道,「我們不妨試一試,看看它們想不想睡覺.......我們把它們安頓在這些箱子裡......」

  現在只剩下十條炸尾螺了。顯然,它們互相殘殺的yu望並沒有徹底根除。如今它們沒個都接近六英呎長。它們厚厚的灰色保護層,它們胡亂擺動的有力的腿,它們不斷爆炸噴火的尾巴,還有它們的刺和吸盤,所有的這些加字一起,使炸尾螺成為邦斯目前見過最為噁心的東西。同學都無精打采地望著海格搬出來的大箱子,箱子裡都鋪著枕頭和毛茸茸的毯子。

  「我們把它們領進去,」海格說道,「然後蓋上蓋子,看看會出現什麼情況。」

  結果,他們發現炸尾螺並不冬眠,而且不喜歡被人塞進鋪著枕頭的箱子,蓋上蓋子。很快,海格便喊叫起來:「別緊張,別緊張!」因為炸尾螺在南瓜地裡橫衝直撞,地裡已經撒滿了冒著青煙的箱子碎片。大多數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打頭——已經從後門逃進了海格的小屋,把自己關在裡面。邦斯、哈利、羅恩、赫敏和其他一些同學則留在外面幫助海格。邦斯本打算擊昏它們的,但海格不允許。於是他們便付出代價來制服著炸尾螺,身上被燒傷和劃傷了多處。最後,只剩下一條炸尾螺了。

  「我已經失去信心了,海格。」邦斯望著自己被燒傷的袍子心痛地說道。

  「哎,別傷害它!」當邦斯抽出魔杖指向炸尾螺時海格趕緊說道。

  「還是讓邦斯快點結束吧!」羅恩嚷嚷道。

  「好啊,好啊,好啊.....看起來確實很好玩。」

  麗塔·斯基特靠在海格菜園子的柵欄上,看著這一幕鬧劇。她今天穿著一件厚厚的洋紅色長袍,紫色的領子是翻毛皮的,一隻鱷魚皮手袋掛在她的胳膊上。

  海格撲過來壓在炸尾螺的身上,把它制服了。它尾巴後面噴出一團火焰,把旁邊的南瓜苗都燒焦了。

  「你是誰?」海格一邊問麗塔·斯基特,一邊把一個繩扣套在炸尾螺的刺上,繫緊了。

  「我叫麗塔·斯基特,《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麗塔回答道,滿臉帶笑地望著海格,嘴裡的金牙一閃一閃的。

  「好像鄧布利多說過,不許你再進學校了。」海格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一邊翻身從壓得有點兒變形的炸尾螺上下來,用力拖著它朝它的同伴們走去。

  麗塔假裝沒聽見海格說話。

  「這些迷人的動物叫什麼?」她問道,臉上笑得更燦爛了。

  「炸尾螺。」海格粗聲粗氣地回答道。

  「真的嗎?」麗塔說道,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我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它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今天天氣不錯,是不是,哈利?」邦斯捅了捅哈利的腰說道。

  「什麼?噢,是啊.....哎喲.....是很不錯。」哈利支吾地說道。

  「啊,你也在這裡,哈利!」麗塔·斯基特轉過臉來說道,「你喜歡上這門課嗎,哈利?」

  「是的,非常喜歡。」哈利毫不含糊地說道,海格面帶笑容地望著他。

  「太好了,」麗塔說道,「真是太好了。教書時間長嗎?」她又問海格。

  「剛教第二年。」海格說道。

  「太好了......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接受一次採訪呢?把你保護神奇生物的經驗與讀者分享一下?《預言家日報》每星期三有一個動物學專欄,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們可以介紹一下這些——響尾狼。」

  「炸尾螺,」海格熱切地說道,「呃——是啊,可以嘛。」

  這時,城堡的鈴聲響了,這堂課結束了。

  「好了,再見,哈利!」邦斯他們離開時,麗塔·斯基特愉快地喊道,「那麼說定了,海格,星期五三把掃帚那見!」

  「她會任意歪曲海格說的每一句話。」邦斯說道。

  「但願海格沒有非法進口那些炸尾螺和其他東西。」赫敏焦慮地說道。

  「海格以前就惹過很多麻煩,鄧布利多一直沒有開除他,」羅恩寬慰道,「最壞的可能性就是海格必須丟掉炸尾螺。對不起.......我說的是最壞嗎?我的意思是最好。」

  那天下午,邦斯、哈利和羅恩去上占卜課。由於曾經沒寫論文,所以特裡勞妮對他們三人的態度非常惡劣。

  這時,他們又在特裡勞妮教授解釋冥王星干擾日常生活的不同方式時,不停地哈哈大笑,這令她更加惱火。

  「我認為,」她說道,聲音低低的,充滿著神秘感,但並沒有掩蓋她那顯而易見的惱怒,「我們中間的一些人,」——她意味深長地盯著哈利——「如果看見我昨天做水晶球占卜時看見的東西,恐怕就不會這樣輕狂了。昨晚我坐在這裡,埋頭做我的針線活兒,突然產生了一種無法歇制的衝動,想請教一下我的水晶球。我站起來,坐到水晶球面前,凝視著晶體深處.....你們說,我看見什麼東西在凝望著我?」

  「一隻醜陋的大號昆蟲,戴著一副特大眼睛?」羅恩壓低聲音嘟囔道。

  「是死亡,我親愛的。」

  帕瓦蒂和拉文德都用手摀住嘴巴,神色驚恐。

  「是的,」特裡勞妮教授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道,「它來了,越來越近了,它像一隻禿鷲在頭頂上盤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就在城堡上空........」

  她目光犀利地盯著哈利,哈利則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這套把戲已經玩過差不多上百遍了,如果不是這樣,倒是真有點兒嚇人。」哈利說道——這時他們終於來到教室外面,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可是,如果每次她說我要死,我都倒地死去,那我就會變成一個醫學上的奇蹟了。」

  「你也許會成為一種超濃縮的鬼魂,」羅恩說道,吃吃笑著,「至少我們沒有家庭作業呀。我希望赫敏從維克多教授那兒領回一大堆作業,我最喜歡她做作業時我們閒著了......」

  可是赫敏不在晚飯桌上。

  「你說她去哪了,我們要不要去圖書館找找?」哈利問道。

  「到公共休息室等她吧,她可不在圖書館。」邦斯說道。

  於是他們便來到公共休息室,坐在舒適的椅子上,等待著。

  不一會兒,赫敏出現在洞口了。

  「哈利!」她氣喘吁吁地說道,「快過來,哈利,你必須來一下,出了一件最離奇的事——求求你了,快來吧——」

  「出了什麼事?」哈利問道。

  「我們到了那裡你就會看見的——哦,來吧,快點兒——」赫敏催促道。

  「不就是多比和閃閃在廚房裡嘛,有必要這麼咋呼咋呼的嗎?」邦斯跟著他們小跑的步伐說道。

  「這麼說,赫敏,你想帶我們廚房做什麼?」哈利說道。

  「你又想說服我們參加你那套『嘔吐』的把戲?」羅恩問道。

  「不是,不是,我沒有!」赫敏著急地說道,「而且不是『嘔吐』!羅恩——」

  「怎麼,改名字了?」羅恩皺著眉頭說道,「那是什麼呢?家養小精靈解放陣線?我可不願意衝進廚房,動員他們停止幹活,我決不會——」

  「我沒有要求你們這麼做!」赫敏不耐煩地說道,「我剛才來過這裡,跟他們交談過了,我是想帶哈利見見多比和閃閃!」

  「那好吧。」哈利說道。

  只見他們來到一條寬闊的石廊裡,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處裝飾著令人愉快的圖畫,上面主要是吃的東西。

  赫敏站在一幅大大水果碗的圖畫跟前。她伸出食指,輕輕地搔了搔那隻碧綠的大梨子。梨子蠕動起來,吃吃笑著,突然變成一個很大的綠色門把手。赫敏抓住它把門拉開,用力把哈利推了進去。

  邦斯進去的時候正巧看見多比在興奮地與哈利擁抱,一邊尖聲叫著:「哈利·波特,先生!哈利·波特!」

  「輕點,多——多比。」哈利喘著氣說道。

  「多比一直盼呀盼呀,盼著能看見哈利·波特,先生,結果哈利·波特先生親自來看他了。」多比尖聲叫道。

  多比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滿臉帶笑地抬頭望著哈利,那雙乒乓球般的綠色大眼睛裡含著喜悅的淚花。他和邦斯記憶中的樣子分毫不差。那隻像鉛筆一樣細長的鼻子,那一對蝙蝠狀的耳朵,還有那長長的手指和雙腳.....一切都沒有變,只是衣服與原來大不一樣了。

  當年多比為馬爾福家幹活時,一年到頭穿著那隻髒兮兮的舊枕套。現在,他這一身穿戴是邦斯見過最為奇怪的組合:他比世界盃賽上那些巫師的穿戴還要糟糕得多。他頭上頂著一隻茶壺保暖套,上面別著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徽章;赤裸的胸膛上掛著一條馬蹄圖案的領帶,下身穿著一條類似兒童足球短褲的東西,腳上是兩隻不配對的襪子。

  至少有一百個小精靈站在廚房裡,當多比領著邦斯他們走過時,小精靈們一個個滿臉堆笑,鞠躬,行屈膝禮。他們都穿著同樣的制服:一條印著霍格沃茨飾章的茶巾。他們也像閃閃當初那樣,把茶巾當袍子裹在了身上。

  多比在磚砌的壁爐前停住了腳步,說道:「閃閃,你看,先生!」

  閃閃坐在爐火旁的一張凳子上。她和多比不同,看樣子不是隨隨便便地找來衣服就穿。她穿著一套整整齊齊的小裙子和短上衣,頭上還戴著一頂配套的藍帽子,上面掏了兩個洞,露出她的兩隻大耳朵。不過,多比那身奇怪組合的衣服保護得一塵不染,像是嶄新的一樣,而閃閃則顯然對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她的短上衣上濺滿了湯跡,裙子上有一塊地方燒焦了。

  「多比,能給我來杯熱巧克力嗎?」邦斯問道。

  「沒問題,先生,哈利·波特想喝一杯茶嗎?」多比用尖細的聲音問道。

  「行——好吧。」哈利說道。

  立刻,就有六個家養小精靈從他們後面匆匆跑上來,端著一隻很大的銀托盤,上面放著一隻茶壺,一杯熱巧克力,還有哈利、羅恩和赫敏的杯子以及一壺牛奶和一大盤餅乾。

  「好豐盛啊!」羅恩激動地說道。赫敏皺了皺眉頭,但家養小精靈看上去都很高興。他們低低地鞠躬,退了回去。

  「你來這多久了,對比?」多比遞茶時,哈利問道。

  「剛到一個星期,哈利·波特,先生!」多比歡快地說道,「多比來見鄧布利多先生,先生。你知道,先生,一個被開除的家養小精靈是很難再找到新工作的,先生,真的很難很難——」

  聽了這話,閃閃開始大哭起來。

  「多比四處遊蕩了兩年,先生,就為了找一份工作!」多比尖聲尖起地說道,「可是多比沒有找到工作,先生,因為多比現在要工錢了!」

  廚房裡的那些家養小精靈本來都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們,聽到他們說話,聽到這裡,他們都把目光移開了,就好像多比說了一些粗魯的、令人尷尬的話似的。但赫敏卻說道:「好樣的,多比!」

  「謝謝你,小姐!」多比說道,朝赫敏一笑,露出好多牙齒,「但是大多數巫師都不想要一個拿工錢的家養小精靈,小姐。『那不是一個家養小精靈的品質。』他們說,然後就對著多比把門重重地關上了!多比喜歡工作,但他也想穿衣服、拿工錢,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喜歡自由!」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開始悄悄地挪開,躲避多比,好像他身上帶著某種傳染性病菌。閃閃倒是待著沒動,但她的哭聲顯然又增高了。

  「後來,哈利·波特,多比去拜訪閃閃,發現閃閃也被釋放了,先生!」多比興高采烈地說道。

  閃閃聽了這話,從凳子上往前一撲,臉朝下倒在石板鋪成的地面上,捶打著小小的拳頭,痛苦地尖叫起來。赫敏趕緊蹲在她身邊,試著安慰她,可是沒有什麼效果。多比繼續講他的故事,高聲尖叫著,蓋過了閃閃的哭聲。

  「然後多比突然有了主意,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和閃閃為什麼不能一起找工作呢?』多比說道。『哪裡有工作夠兩個家養小精靈干的呢?』閃山問。多比想啊想啊,就想起來了,先生!霍格沃茨!多比和閃閃就來找鄧布利多教授了,先生!鄧布利多教授就把我們都收下了!」

  多比臉上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喜悅的淚水又充滿了他的眼睛裡。

  「鄧布利多教授說,既然多比想要工錢,他可以付給多比工錢!所以啊,多比是一個自由的小精靈,先生,多比每星期能得到一個加隆,每個月放一天假!」

  「那不算很多!」赫敏在地板上氣憤地喊道,蓋過閃閃不斷哭喊的聲音。

  「鄧布利多教授本來要給多比一星期十個加隆,週末放假,」多比說道,突然打了個冷戰,好像這麼多財富和閒暇的時間是非常可怕的,「可是多比跟他討價還價,小姐.......多比喜歡自由,小姐,但他不想要太多的自由,他更喜歡工作!」

  「那麼你呢,閃閃,鄧布利多教授付給你多少工錢?」赫敏好意地問道。

  閃閃停止了哭泣,怒氣衝衝地用兩隻巨大的棕色眼睛狠狠地瞪著赫敏說道:「閃閃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家養小精靈,但閃閃還沒到拿工錢的地步!」她尖聲刺耳地說道,「閃閃還沒有墮落到那個程度!閃閃為自由而感到羞愧!」

  「羞愧?」赫敏茫然地說道,「可是——閃閃,你聽我說!應該感到羞愧的是克勞奇先生,不是你!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對你太殘忍了——」

  可是閃閃聽了這話,趕緊把手捂在他帽子的兩個洞眼上,把耳朵壓扁,然後她尖叫起來:「不許你辱罵我的主人,小姐!不許你辱罵我的克勞奇先生!克勞奇先生是一個好巫師,小姐!克勞奇先生開除了壞閃閃,他做得對!」

  「閃閃還調整不過來,哈利·波特,」多比尖聲尖氣地說道,「閃閃忘記她已經跟克勞奇先生一刀兩斷,她現在可以怎麼想就怎麼說了,可是她做不到。」

  接著,多比在一旁興高采烈地對他們說個不停,講他作為一個自由的小精靈是怎麼生活的,以及他打算怎麼花他的工錢。

  「多比下一步就買一件套頭衫,哈利·波特!」他指著赤裸的胸脯,高興地說道。

  「告訴你吧,多比,」羅恩似乎對多比產生了極大的好感,他說道,「我要把我媽媽這個聖誕節給我織的毛衣送給你,我每年都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件。你不討厭暗紫紅色吧?」

  多比開心極了。

  「我們必須把它縮小一些,適合你的身材,」羅恩對他說道,「它跟你的茶壺保暖套倒是很般配呢。」

  他們準備告辭時,旁邊的許多小精靈都圍攏過來,向他們遞來許多點心,讓他們帶上樓去。赫敏不肯拿,她望著小精靈們不斷鞠躬、行屈膝禮的樣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邦斯、哈利和羅恩都往口袋裡裝了好多巧克力蛋糕和餅乾。

  「太感謝了!」邦斯說道。

  「哈利·波特......多比有時候可以來看你嗎,先生?」多比試探地問道。

  「當然可以。」哈利說道,多比頓時眉開眼笑。

  「你們知道嗎?」羅恩說道,這時他們離開了廚房,正往通向門廳的樓梯上走去,「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弗雷德和喬治很了不起,奶奶感從廚房偷出吃的東西——鬧了半天,實際上並不困難,是嗎?小精靈們那麼熱情地把東西塞給你吃!」

  「我蠻喜歡多比的,他很有趣。」邦斯吃著巧克力鬆餅說道。

  「確實。」羅恩咬了一口奶油蛋糕含糊地說道。

  「閃閃的狀況真讓人擔心。」哈利拿起南瓜餡餅說道。

  「哦,她會好起來了的。」赫敏猶疑地說道,「等這場驚嚇過去,她習慣了霍格沃茨的生活時,就會看到她離開那個叫克勞奇的傢伙,日子是多麼美好!」

  「我看未必,赫敏,要知道她似乎很愛那個男人。」邦斯笑著說道。

  「是啊,但願多比能開導她。」赫敏皺著眉頭說道。

  「很難。」邦斯擦了擦嘴說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3
第五十一章 舞會上的華爾茲



  儘管老師們給四年級學生假期里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業,但學期結束後,大部分人根本沒心思做功課。在聖誕節前的那個星期,許多人都在盡情地玩耍。格蘭芬多塔樓裡的人幾乎和放假前差不多,而且塔樓似乎縮小了,因為住在裡面的人都比平常吵鬧的多。弗雷德和喬治的金絲雀餅乾銷路很好,在剛放假的一兩天,動不動就有人忽地一下,全身長出了羽毛。不過很快格蘭芬多的同學們就吸取了教訓,對別人遞過來的食物非常警惕了,以免中間藏著一塊金絲雀餅乾。喬治很信任地告訴邦斯,他和弗雷德正在研製另外一種新的產品。

  大雪紛紛飄落在城堡和場地上。布斯巴頓那輛淺藍色的馬車看上去像冬天裡一隻掛霜的大南瓜,旁邊那個灑了糖霜的薑餅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外面結了一層冰,變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上了一層白霜。下面廚房裡的家養小精靈忙得不亦樂乎,準備了多種口味的熱騰騰的燉菜和甜美布丁,只有芙蓉·德拉庫爾能夠找到藉口抱怨幾句。

  「霍格沃茨的食物都太油膩了,」一天晚上,他們離開禮堂時,聽見她皺著眉頭說道,「我的禮袍都快穿不下了!」

  「哦,那可就太悲慘了,」赫敏看著芙蓉走出禮堂進入門廳,毫不客氣地說道,「她一天到晚淨想著自己,是不是?」

  「邦斯,你找到舞伴了嗎?」羅恩問道。

  「嗯,找到了,應該不是很難。」邦斯說道。

  「那麼,你呢——赫敏——你要跟誰一起去參加舞會?」羅恩又問道。

  「我不告訴你,我答應他不說的。」赫敏說道。

  「你在開玩笑,韋斯萊!」他們身後突然響起馬爾福的聲音:「怎麼,難道居然有人邀請那傢伙去參加舞會?那個大板牙泥巴種?」

  「你好,穆迪教授。」赫敏揮手說道。

  馬爾福的臉刷地白了,往後跳了一步,慌裡慌張地四下張望,尋找穆迪,卻見穆迪還坐在教工桌旁,吃他的那一份燉菜呢。

  「你是個渾身抽搐的小白鼬,是不是,馬爾福?」赫敏尖刻地說完,便和邦斯、哈利、羅恩一起走上大理石樓梯,一邊開心地放聲大笑。

  「赫敏,」羅恩說道,一邊側過臉望著她,突然皺起了眉頭,「你的牙齒.....」

  「怎麼啦?」赫敏說道。

  「我的天啊,它們不一樣了.....我剛注意到......」羅恩說道。

  「是這樣的.......我聽了某個人的建議,去找龐弗雷夫人把牙齒縮小點,他說這樣會好看點。」赫敏笑得更開心了,「可是爸爸媽媽不會高興的。好多年來,他們一直希望我能堅持戴那套矯正畸齒的鋼絲架。你們知道,他們都是牙醫呀,他們認為牙齒和魔法是不應該弄到一起的。」

  聖誕節那天早晨,邦斯被哈利的喊叫聲給吵醒了。

  「有人攻擊你嗎,哈利?」西莫睡意未消地問道。

  「沒有,是多比,」哈利說道,「接著睡覺吧。」

  「算了,不睡了......禮物!」羅恩看著他床腳的一大堆東西說道。

  邦斯看著大家都是半清醒狀態下去拆包裹,便也打著哈欠去拆自己的那堆少的可憐的禮物。

  哈利送了一塊手錶給他,上面沒有指針,只有些星星和月亮。羅恩送了一大盒美味的巧克力夾心。赫敏送了一支精美的羽毛筆。還有就是韋斯萊夫人照例每年都寄來的一個包裹,裡面有一件新的黑色毛衣,以及一大堆自家製作的肉餡餅。

  邦斯、哈利和羅恩在公共休息室裡與赫敏碰頭,一起下樓吃早飯。他們幾乎整個上午都待在格蘭芬多塔樓裡,同學們都在美滋滋地欣賞自己收到的禮物。然後他們回到禮堂裡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包括至少一百隻火雞和一大堆聖誕布丁,還有堆積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師小脆餅乾。

  下午,他們來到外面的場地上。雪地白皚皚的,幾乎沒有人踩過,只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們來城堡時踏出的一道深深的足跡。赫敏只願意觀看邦斯以及韋斯萊兄弟打雪仗,自己不肯參加,五點鐘的時候,她就說要回樓上為舞會做準備了。

  「什麼,你需要三個小時?」羅恩不敢相信地望著她問道。他這樣一分神,就被喬治扔過來的一個大雪球狠狠打在了臉上。「你到底是和誰一起去?」他衝著赫敏的背影喊道,但赫敏只是揮了揮手,就踏進石階進了城堡。

  今天沒有聖誕茶點,因為舞會上有宴席。到了七點鐘,天色昏暗下來,不太容易瞄準目標了,其他人便放棄了打雪仗,一起返回公共休息室。胖夫人和她的朋友——樓下的維奧萊特一起坐在鏡框裡,兩個人都暈忽忽醉醺醺的,她畫像的底部扔著好幾個空了的酒瓶。

  「鮮豔之光,(應該是仙境之光,胖夫人喝得醉醺醺,說錯了口令),沒錯,是這樣的!」她聽了他們的口令,咯咯笑著向前轉開,讓他們進去了。

  邦斯穿上了他的那件禮服長袍,感覺還不錯。羅恩就比較沮喪了,他的禮袍就像一條裙子,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事實。為了給袍子增加一點男子氣,他孤注一擲,給那些花邊念了一道切割咒。還算管用,至少衣服看上去比開始有點男人味了,但他的活兒幹得並不利索,當幾個男生動身下樓時,他的領口袖口依然泛著毛邊。

  「我要去接我的舞伴了,抱歉。」邦斯說道。

  「嗯,你去吧。」哈利說道。

  邦斯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一位身穿藍色袍子的姑娘面前,說道:「你今晚很漂亮,赫敏。」

  「謝謝你,邦斯,他們倆呢?」赫敏說道。

  「大概還在接他們的舞伴吧。」邦斯陪著赫敏在門廳裡漫步著。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了:「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麥格教授穿著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帽簷上在裝飾著一圈很難看的鮮草花環。她叫他們站在門邊等候,讓其他人先進。等同學們都坐定以後,他們再排著隊走進禮堂。芙蓉·德拉庫爾和羅傑·戴維斯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戴維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竟然能得到芙蓉這樣的舞伴,他簡直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哈利和帕瓦蒂站在那裡,邦斯注意到哈利正在向這邊望去。

  「你好,哈利!」赫敏率先打著招呼道,「你好,帕瓦蒂!」

  帕瓦蒂用一種毫不掩飾的吃驚的目光盯著赫敏。這樣做的可不止她一個。羅恩睜大兩隻眼睛呆呆地望著,馬爾福走過時,一句話也說不出。

  大家都在禮堂裡落座後,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跟著她進去,他們魚貫而入,朝禮堂前頭一張坐著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裡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禮堂的牆壁上佈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掛著好幾百隻懈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邊坐著十來個人。

  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前面,鄧布利多高興地笑著。盧多·巴格曼今晚穿著豔紫色的長袍,上面印著大大的黃星星,他和同學們一樣熱烈地拍著巴掌。馬克西姆夫人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飄逸長裙。克勞奇先生不在,桌子的第五個座位上坐著珀西·韋斯萊。

  勇士們及其舞伴走到桌旁,珀西拉開他身邊的兩張空椅子,目光分別望著哈利和邦斯。邦斯便牽著赫敏的手在珀西右邊坐了下來。珀西穿著一件嶄新的藏青色禮袍,臉上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樣子。

  「我被提升了,」珀西沒等大家開口就說道——聽他的語氣,你還以為他剛被選為宇宙的最高統治者呢,「我現在是克勞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來這裡。」

  「他為什麼不來?」哈利問道。

  「我很遺憾,克勞奇先生情況不太好,十分不好。自從世界盃賽後,他就一直不大對勁。這並不奇怪——工作太辛苦了。他又不像以前那樣年輕了——儘管,當然啦,他仍然非常出色,他的頭腦仍然和以前一樣敏銳。但世界盃對整個魔法部來說是一次可怕的失敗,克勞奇先生因為他那個家養小精靈(「你怎麼能這麼說她,珀西?」赫敏氣憤地說道。)什麼的,情緒受了很大刺激。」珀西無視赫敏的話說道。

  「哎,正像我剛才說的,他上了年紀,需要得到照顧,我想自從那個小家養小精靈走後,他發現家裡的舒適程度一落千丈。(「活該!」赫敏又說道。)後來我們又要籌備三強爭霸賽,還要處理世界盃的後事——那個名叫斯基特的可惡女人到處散佈謠言——哎,可憐的人,他正在安安靜靜地過一個聖誕節,他太需要休息了。我很高興他知道他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可以代他處理一些事情。」珀西說道。

  金光閃閃的盤子裡還沒有食物,但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份小菜單。只見鄧布利多仔細看了看他那份菜單,然後對著他的盤子,非常清晰地說道:「豬排!」

  豬排就出現了,桌子上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效仿,給盤子裡點了自己喜歡的食物。邦斯望瞭望赫敏,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邦斯吃著牛肚說道。

  「只是有點緊張。」赫敏說道。

  「放鬆點,只不過是跳個舞罷了。」邦斯安慰道。

  東西都吃完了,鄧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了牆邊,留出中間一大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貼在右牆根邊,上面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魯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這時,古怪姐妹組合一起湧上舞台,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它們的毛髮都特別濃密,穿著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

  隨著古怪姐妹組合奏出一支緩慢、憂傷的曲子,邦斯牽著赫敏的手走進燈火通明的舞池。他們優雅地在跳著華爾茲,很快,許多人也進入了舞場,勇士們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

  「舞跳得很不錯,邦斯。」鄧布利多跟馬克西姆夫人隨著華爾茲的舞步劃過邦斯身邊時,讚揚道。

  「謝謝你的誇獎,教授。」邦斯笑著回應道。

  舞會直到十二點才結束,這中間,邦斯和赫敏一直是舞場的主角,原因很簡單:他們倆跳的華爾茲確實很在行。

  當古怪姐妹組合停止了演奏,大家最後一次對它們報以熱烈的掌聲,然後開始朝門廳走去。許多人都希望舞會能延長一些時候,就連邦斯也不例外,雖然他的腳已經有點痠痛了。

  當邦斯和赫敏並肩來到公共休息室時,發現哈利和羅恩正大眼瞪小眼望著他們倆。

  「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羅恩大咧咧地說道。

  「什麼叫好上了?」邦斯說道。

  「就是.....就是....怎麼說來著,在一起吧!」羅恩搔著後腦勺說道。

  「好樣的,夥計。」哈利拍了拍邦斯的肩膀說道。

  「這很正常,赫敏是個很不錯的姑娘,我可不能便宜了克魯姆那小子。」邦斯笑著說道。

  「這又跟克魯姆有什麼關係,莫非他也在追她?」羅恩驚訝地說道,眼睛睜得比剛才還大。

  「克潞姆確實邀請過我,但我先答應邦斯的,所以就拒絕了。」赫敏不大好意思地說道。

  「行啊,夥計,你的魅力比大明星的還要大。」羅恩誇張地叫道。

  「羅恩,如果你再把眼睛睜得這麼大的話,我估計你可以和多比稱兄道弟了。」邦斯開玩笑說道。

  「為什麼?」羅恩不解地問道。

  「多比的眼睛。」邦斯簡短地提示道。

  羅恩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著臉紅了跟個猴子屁股似的嘟囔道,「就知道挖苦我。」

  「就這樣吧,我要去睡了,晚安,各位。」邦斯打著哈欠走上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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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獨家新聞


  聖誕節的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裡比前些日子安靜了許多,人們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不時被哈欠打斷。赫敏的頭髮又恢復了亂蓬蓬的樣子。她坦白地對哈利和羅恩說,她為了和邦斯參加舞會,在頭髮上噴了大量的速順滑發劑。

  「要是每天都這麼做就太麻煩了。」她很實際地說道。

  「但是那樣可以使你看起來每天都是那麼的迷人。」邦斯輕捏著克魯克山的耳朵說道。

  一陣短暫的沉默,赫敏的臉微微紅了。

  「嘿,哥們,你真行啊!」羅恩打破沉默說道。

  接著哈利和羅恩把他們偷聽到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之間的談話說了出來,令羅恩吃驚的是,赫敏也像邦斯那樣多混血巨人這個消息不以為然。

  「其實,我早就認為他肯定是巨人。」她說道,聳了聳肩膀,「我知道他不可能是純種巨人,因為他們都高達二十英呎左右呢。但說實在的,我們犯不著為巨人這麼神經過敏。他們不可能都那麼可怕....這是一種偏見,就像人們對狼人的態度一樣.....只是一種先入之見,不是嗎?」

  羅恩似乎想反駁的,但苦於找不到什麼好的論據,便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放假的第一個星期,他們只顧玩耍,現在應該考慮一下家庭作業了。聖誕節過去了,大家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場地上仍然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暖房的窗戶上凝結著細蜜的水珠,他們上草藥課時看不見窗外的情景。在這樣的天氣裡,誰也不想去上保護神奇生物課,儘管羅恩說炸尾螺大概會使他們暖和起來,它們或許會追著同學們到處跑,來起到熱身的作用。

  但是,當他們來到海格的小屋是,看到的是門口站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巫。她灰白的頭髮剪得很短,下巴非常突出。

  「快點兒,快點兒,上課鈴已經響了五分鐘了。」她厲聲對他們說道。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穿行,朝她走去。

  「你是誰?」羅恩瞪著她問道,「海格呢?」

  「我是格拉普蘭教授。」她乾脆利落地說道,「是你們保護神奇生物的臨時代課教師。」

  「海格上哪兒去了?」哈利大聲地問道。

  「他不舒服。」格拉普蘭教授簡短地說道。

  這時,邦斯聽到了陣陣不懷好意的笑聲。馬爾福和斯萊特林的其他同學走了過來。他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看見格拉普蘭教授時,誰也沒有露出吃驚的樣子。

  「請大家這邊走。」格拉普蘭教授說道,繞過臨時馬廄朝遠處走去,馬廄裡那些布斯巴頓的駿馬在瑟瑟發抖。

  「海格出什麼事啦?」哈利問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她說道,似乎以為他是多管閒事。

  「我要管。」哈利激動地說道,「他到底怎麼了?」

  格拉普蘭教授裝作沒聽到他的話。她領著他們走過馬廄,那些龐大的布斯巴頓駿馬站在那裡,互相依偎著抵禦嚴寒。他們朝禁林邊緣的一個棵大樹走去,樹下拴著一頭漂亮的大獨角獸。

  許多女生一看見獨角獸,都發出嘖嘖讚嘆。

  「哦,真是太漂亮了!」拉文德說道,「她是怎麼弄到的?據說獨角獸很難抓到呢!」

  這頭獨角獸白得耀眼,相比之下,周圍的白雪都顯得有些灰濛蒙了。它不安地用金色蹄子刨著泥土,揚起帶角的腦袋。

  「男生們退後!」格拉普蘭教授厲聲喊道,「獨角獸喜歡女性的撫mo。女生們站在前面,小心地接近它,過來,放鬆點兒..........」

  她和女生們慢慢地朝獨角獸走去,男生們則留在馬廄的柵欄旁,站在那裡注視著它們。

  「你知道出了什麼事嗎,邦斯?」哈利問道。

  「馬爾福,快把報紙拿來。」邦斯沒有理會哈利說道。

  「好吧,拿去吧。」站在不遠的馬爾福不情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起來的報紙,害怕地把它遞給邦斯,迅速地跑開了。

  邦斯拿起報紙把它展開來,哈里、羅恩、西莫、迪安和納威都圍過來,和他一起看。上面是登著海格的一篇文章,還貼了張海格的照片,他臉上的神情顯得鬼鬼祟祟。

  鄧布利多的重大失誤

  本報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報導,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古怪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向敢於聘用有爭議的教員。今年九月,他聘用了阿拉斯托——「瘋眼漢」穆迪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這項決定令魔法部的許多人大為吃驚。穆迪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凶神惡煞,以前當過傲羅,眾所周知,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突然移動,他就會發起攻擊。不過,與鄧布利多雇來教授保護神奇生物的半人半妖相比,瘋眼漢還算是認真負責、和藹可親了。

  魯伯·海格承認,他在三年級時就被霍格沃茨開除,從那以後一直擔任學校的獵場看守,這是鄧布利多為他找的一份工作。去年,海格竟然對校長運用了神秘影響,從許多更有資格的競選者中勝出,又為自己謀到了保護神奇生物課老師這個職位。

  海格是一個體格龐大、相貌兇狠的男人,他濫用自己新得手的權力,製造了一連串可怕的動物恐嚇事件。在一系列被許多人稱為「非常恐怖」課上,海格已經導致幾名學生受傷致殘,而鄧布利多卻對此視而不見。

  「我受到過數次恐嚇,我的朋友文森特·克拉布被一隻弗洛伯毛蟲狠狠咬了一口。」一位名叫德拉科·馬爾福的四年級學生說道,「我們都討厭海格,但我們敢怒不敢言。」

  然而海格無意停止他的恐嚇行為。上個月在與《預言家日報》記者的談話中,他承認自己正在培育一種他命名為「炸尾螺」的生物,這種生物介於人頭獅身龍尾獸和火螃蟹之間,具有很大的危險性。培育新的魔法生物種類的行為,通常受到魔法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密切監視。但海格顯然認為他可以超越這類煩瑣的條條框框。

  「我只是覺得怪好玩的。」他說道,然後便匆忙改變話題。

  似乎這還不夠,「預言家日報》最近又發現證據,海格不像他自己一慣偽裝的那樣是一位血統純正的巫師。實際上他甚至不是一個血統純正的人。我們可以獨家透露,他的母親正是女舉人弗裡德瓦法,目前下落不明。

  巨人生性殘暴、嗜血,上個世紀因自相殘殺而瀕臨滅絕。僅存的十幾個加入了神秘人的陣營,在神秘人統治的白色恐怖時期,他們製造了幾起最殘酷的麻瓜屠殺案。

  許多為神秘人效力的巨人都死在與黑勢力鬥爭的傲羅手下,但弗裡德瓦法不在其列。她很可能逃至某個仍存在於國外山區的巨人村落。不過,如果我們就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的古怪行為加以分析,弗裡德瓦法的兒子似乎繼承了其母殘酷的天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據說海格與一個男孩建立了親密的友誼,而正是這個男孩使神秘人痛失權勢——從而使海格的親生母親像神秘人的其他追隨者一樣,隱姓埋名,東躲西藏。也許哈利·波特尚不瞭解他這位體格龐大的朋友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但阿不思·鄧布利多無疑有責任確保哈利·波特及其同學們清醒地認識到與混血巨人交往的危險性。

  當大家看完時,羅恩呆呆地張大了嘴巴。

  「她是怎麼發現的?」他小聲地問道。

  「你們在專心聽講嗎?」

  格拉普蘭教授聲音傳到男生這裡。這時女生都圍攏在獨角獸身邊,撫mo著它。哈利搶過邦斯手中的報紙,一把抓在手裡,似乎氣憤極了。(『真是只容易被激怒的小獅子啊!』邦斯心想道。)格拉普蘭教授正在列舉獨角獸的許多神奇屬性,她把聲音放得很大,使男生也能聽得見。

  「這堂課上得真好。」他們走進禮堂時,赫敏說道,「格拉普蘭教授告訴我們的關於獨角獸的知識,我有一大半都不知道——」

  「看看這個吧!」哈利氣呼呼地吼道,把《預言家日報》的文章塞到赫敏的鼻子底下。

  赫敏讀著文章,吃驚地張大著嘴巴。她的反應和羅恩是一模一樣。

  「那個討厭的女人斯基特是怎麼打聽到的?不會是海格告訴她的吧?」

  「不可能,因為她是偷聽的。」邦斯說道。

  「可是那樣的話,我和哈利是應該可以看見她的!」羅恩說道。

  「偷聽並不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去,是不是啊,哈利?」邦斯坐在椅子上說道。

  「對,也許她有一件隱形衣。」哈利氣憤地捶著桌子說道。「這種事情她做得出來,躲在灌木叢裡偷聽別人說話。」

  「你的意思是,就像你和羅恩?」赫敏說道。

  「我們沒有去刻意偷聽!」羅恩憤怒地說道,「我們當時沒有別的選擇!那個傻瓜居然在那大談他的母親是巨人,卻不知道別人都能聽見!」

  「我們必須去看看他。」哈利說道,「就在今天傍晚,占卜課後,告訴他我們要他回來.....你想要他回來嗎?」他冷不防地問赫敏。

  「我——哎,我不想說假話,偶爾上一次像樣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換換口味,倒也不錯——但我確實希望海格能夠回來,我當然希望!」赫敏被哈利憤怒的目光嚇壞了,急忙補充道。

  「別去。」邦斯喝著燉雞湯說道。

  「為什麼?」哈利揚起眉毛說道。

  「因為現在找他,他不會出來的,要得鄧布利多出馬才能成功的。」邦斯解釋道。

  「那大概要多久?」哈利問道。

  「下次去完霍格莫德之後,也就是一月中旬的時候。」邦斯說道。

  「那好吧,我相信你。」哈利說道。

  時間不經意就過了,一月中旬,同學們都到霍格莫德村去遊玩。赫敏聽說哈利和邦斯都會去,非常吃驚。

  「我還以為你們會趁著公共休息室沒有人,比較安靜,好好研究那些金蛋呢。」她說道。

  「我還是更喜歡陪你一起去霍格莫德,至於金蛋的秘密,我不需要研究。」邦斯說道。

  「我——我也是,邦斯已經告訴我了。」哈利說道。

  「真的嗎?」赫敏非常高興地望著邦斯說道,「太好了!」

  星期六,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一起離開城堡,穿過陰冷、潮濕的場地,向學校大門走去。當他們經過停泊在湖面上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時,他們看見威克多爾·克魯姆從船艙裡走到甲板上,身上只穿著一條游泳褲。他確實瘦極了,但看起來體格還是挺結實的,只見他敏捷地爬到船的桅杆上,伸開雙臂,撲通一聲鑽進了水裡。

  「他瘋了!」哈利望著克魯姆烏黑的腦袋在湖中央浮動,說道,「現在是一月,肯定冷得要命!」

  「未必,水裡可比岸上暖和的多。」邦斯說道。

  「而且他來的地方比這裡冷得多。」赫敏補充道。

  「是啊,可是湖裡有巨烏賊啊。」羅恩說道。

  當他們在三把掃帚酒館買了三杯黃油啤酒和一杯火焰威士忌時,邦斯注意到哈利一直在不停地尋找,似乎希望能看見海格那碩大的腦袋。

  「他難道從來不去辦公室的嗎?」赫敏突然說道,「看!」

  她指著吧檯後面的那面鏡子,鏡子裡正映出盧多·巴格曼的身影,他和一夥妖精起義坐在昏暗的角落裡。巴格曼正壓低聲音,飛快地對妖精們說著什麼,妖精們都交叉著手臂,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就在這時,巴格曼向吧檯掃了一眼,看見了邦斯他們,便站了起來。

  「等一會兒,等一會兒!」邦斯聽見巴格曼生硬地對妖精們說道,然後匆匆朝邦斯他們這桌走來,那張娃娃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哈利!」他說道,「你怎麼樣了?一切都還好吧?」

  「很好,謝謝!」哈利說道。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行個方便,我想和哈利單獨談談?」巴格曼熱切地說道。

  「沒問題。」邦斯笑著說道,便和羅恩、赫敏去找別的位子了。

  「你說巴格曼找哈利會是什麼事?」羅恩問道。

  「只不是想給哈利一些額外的幫助罷了。」邦斯喝著威士忌說道。

  「那為什麼他不讓你留下來?」赫敏問道。

  「估計是邦斯不需要。」羅恩說道。

  「這得去問巴格曼了。」邦斯笑著說道。

  大約十分鐘之後,「他是不是提出要給你幫助?」羅恩在哈利剛坐下後就問道。

  「是啊.....差不多吧。」哈利說道。

  「他不應該這麼做!」赫敏說道,「他是裁判之一!而且,他竟然不給邦斯也提供幫助。」

  「我拒絕了巴格曼的好意。」哈利說道。

  「哼,我想,如果鄧布利多知道巴格曼在勸你作弊,他肯定會很不高興的!」赫敏說道。

  「那些妖精看上去不太友好,」羅恩轉變話題說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據說是來尋找克勞奇的。」哈利說道,「巴格曼說他的病還沒好,一直沒來上班。」

  「可能是珀西給他下了毒吧。」羅恩說道,「他大概以為,如果克勞奇斷了氣兒,他就會成為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了。」

  赫敏瞪了羅恩一眼,似乎是說這種事怎麼能拿來開玩笑。

  「快看誰來了。」邦斯說道。

  麗塔·斯基特走了進來。她今天穿著一件香蕉黃的長袍,長長的指甲塗成耀眼的粉紅色,身邊跟著她那個大腹便便的攝影師。她買了飲料,和攝影師一起穿過人群,朝近旁的一張桌子走來。

  「.........他似乎不太願意我們說話,是不是,博佐?你說,為什麼會這樣呢?他在做什麼,後面跟著一大群妖精?還說是帶他們逛風景.....完全是胡說八道....他可是個撒謊老手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們要不要再挖掘一下?魔法體育司司長盧多.巴格曼名譽掃地......這個開頭真夠勁兒,博佐——我們只需要給它找一個合適的故事——」

  「又想再毀掉一個人的生活?」哈利失控地大聲說道。

  幾個人轉過臉來。麗塔·斯基特看清了說話的是誰,鑲著珠寶的眼睛後面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啊,哈利!」她說道,頓時笑容滿面,「太好了!你們為什麼不過來一起——」

  「我即使騎著一把十英呎長的飛天掃帚,也不願接近你!」哈利氣憤地說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海格?」

  麗塔·斯基特揚起描得很濃的眉毛。

  「我們的讀者有權知道真相,哈利。我只是履行我的——」

  「誰在乎他是不是混血巨人呢?」哈利喊道,「他沒有一點兒不正常的地方!」

  整個小酒館因為哈利的話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羅斯默塔夫人從吧檯後面朝這邊望著——她正在往大酒壺裡倒蜂蜜酒,大酒壺都滿得濺出來了,她也沒有察覺。

  麗塔·斯基特的笑容微微閃動了一下,但她馬上又把它重新固定好了。她打開自己的手袋,掏出她的速記筆,說道;「願意跟我談談你所瞭解的海格嗎,哈利?一身腱子肉後面的人性?你們令人費解的友誼,以及友誼後面的緣由。你是不是把他看作父親?」

  赫敏猛地站了起來,她緊緊攥著那杯黃油啤酒,就好像那是一顆手榴彈。

  「你這個討厭的女人,」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什麼都在乎,只要能撈到故事,不管是誰都不放過,是不是?就連盧多·巴格曼——」

  「坐下,你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對自己不明白的事不要亂說。」麗塔·斯基特冷冷地說道,她的目光落到赫敏身上時變得冷漠兇狠。「我知道盧多·巴格曼的一些事情,它們會使你們的汗毛豎起來的......不說也罷——」她說道,打量著赫敏亂蓬蓬的頭髮。

  「該走了,赫敏。」邦斯說道,「還有你們,哈利——羅恩。」

  他們離開時,許多人都望著他們。

  「她接下來就要對付你了,赫敏。」他們快步來到大街上時,羅恩擔憂地說道。

  「讓她試試吧!」赫敏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會給她點厲害嘗嘗!我是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哼,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先是為哈利,然後是為海格........」

  她撒腿跑了起來,領著他們一路飛奔,穿過那道兩邊被有翼野豬護著的大門,跑過場地,來到海格的小屋旁。

  窗簾仍然拉得嚴嚴實實的,他們走近時聽見了牙牙的叫聲。

  「海格!」赫敏喊道,一邊敲打著他的房門,「海格,夠了!我們知道你在裡面!沒有人在乎你媽媽是個巨人,海格!斯基特那個討厭的女人,你不能讓她得逞!海格,快出來吧,你不過是在——」

  門開了。赫敏剛說了一句「你早該——」,又猛地住了口,因為開門的是鄧布利多教授。

  「下午好。」他愉快地說道,笑眯眯地低頭望著他們。

  「見到你真高興,教授。」邦斯說道。

  「我也一樣,你們為什麼不進來呢?」鄧布利多眼睛閃著深意地光說道。

  邦斯、赫敏、羅恩和哈利走進了小屋。邦斯剛進門,牙牙就忽地朝他撲來,被邦斯側身躲開了,後面的羅恩被撲個正著。

  海格坐在桌旁,面前放著兩隻大茶杯。他的模樣十分狼狽。臉上斑斑點點,眼睛又紅又腫,頭髮像一堆糾纏在一起的電線。

  「你好,海格。」哈利說道。

  海格抬起頭來。

  「好。」他用非常沙啞的聲音說道。

  「再喝點茶吧。」鄧布利多說道,關上房門,掏出魔杖,輕輕擺弄著,空中立刻出現了一隻旋轉的茶盤和一盤蛋糕。鄧布利多用魔法使茶盤落在桌子上,大家都坐了下來。靜默了片刻,鄧布利多說道:「海格,你有沒有聽見格蘭傑小姐喊的那些話?」

  赫敏臉微微有些紅,鄧布利多朝她笑了笑,繼續說道:「從他們剛才想破門而入的架勢來看,似乎還願意交你這個朋友的。」

  「我們當然還願意同你交朋友!」哈利望著海格說道,「你難道認為斯基特那頭母牛——對不起,教授。」他趕緊說道,轉眼望著鄧布利多。

  「我一時耳聾,沒聽見你在說什麼,哈利。」鄧布利多說道。他玩弄著兩個大拇指,眼睛瞪著天花板。

  「唔——好吧,」哈利侷促不安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海格,你怎麼以為我們會在乎那個——女人——寫的東西呢?」

  「海格,這恰好證明了我剛才的話。」鄧布利多說道,仍然專心地打量著天花板,「我給你看了無數個家長寫來的信,他們自己當年在這裡上過學,對你的印象很深。他們十分堅決地對我說,如果我把你開除,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並不是每個人,」海格沙啞地說道,「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我留下。」

  「說實在的,海格,如果你想等到全世界人的支持,恐怕就要在這個小屋裡待上很長時間了。」鄧布利多說道,這時他的目光從半月形鏡片後面嚴厲地射過來,「自從我擔任這個學校的校長以來,每星期至少有一隻貓頭鷹送信來,對我管理學校的方式提出批評。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拒絕跟任何人說話?」

  「可是——你不是混血巨人啊!」海格嘶啞地說道。

  「海格,你看看我有什麼樣的親戚吧,」哈利生氣地說道,「看看德思禮一家!」

  「絕妙的觀點!」鄧布利多教授說道,「我的親弟弟阿不福思,因為對一隻山羊濫用魔法而被起訴。這件事在報紙上登得鋪天蓋地,可是阿不福思躲起來沒有呢?沒有,根本沒有!他把頭抬得高高的,照樣我行我素!」

  「回來教課吧,海格!」赫敏輕聲說道,「求求你回來吧,我們真的很想念你。」

  海格強忍住哽咽,眼淚不斷地滲進他亂蓬蓬的鬍子裡。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我不接受你的辭職報告,海格,我希望你下星期一就回來上課。」他說道,「你八點半到禮堂和我一起吃早飯。不許找理由推脫。祝你們大家下午好。」

  「我送送你,教授。」邦斯也站起身說道,「晚飯見。」

  說完,邦斯就和鄧布利多一起離開了小屋。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4
第五十三章 第二個項目


  「你說你已經解開金蛋的線索了!」赫敏氣憤地說道。

  「你小聲點兒!」哈利惱火地說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希望她能閉上嘴巴。」羅恩補充道。

  「好了,都小點聲,弗立維教授已經開始往這邊看了。」邦斯提醒道。

  在魔咒課上,他、哈利、羅恩和赫敏單獨坐在教室最後面的一張桌子旁。今天他們要練習的咒語是和飛來咒相反的驅逐咒。因為東西在教室裡飛來飛去容易造成不幸的事故,弗立維教授便發給每個學生一大堆軟墊做練習用,這樣,即使走偏了,也不會把人砸傷。這個想法是挺不錯的,但現實的殘酷讓它執行的並不順利。納威唸咒時太沒有準頭了,他總是不小心把一些很重的東西弄得滿屋亂飛——比如弗立維教授。

  「開心點,赫敏,他會有辦法的。」邦斯安慰道,這時弗立維教授無奈地從他們身邊飛過,落在一個大櫃子上。

  「可是時間已經不多了,哈利卻連裡面的線索都不知道,你又不肯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赫敏問道。

  「我要怎麼解釋你才能明白呢?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希望哈利淘汰的人嗎?」邦斯說道。

  「我看很像。」羅恩開玩笑地說道。

  「我相信邦斯,他不會害我的。」哈利說道。

  「那就好,等吧,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停地等待,再等待........」邦斯說道。

  「那——好吧!」赫敏望著邦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無奈地說道。

  邦斯不知道海格是為了彌補在炸尾螺上的過錯,還是因為炸尾螺只剩下最後兩條了,或者是因為他想證明格拉普蘭教授能做到的,他海格也照樣能做到。反正,海格回來上課後,就把格拉普蘭教授關於獨角獸的課繼續上了下去。結果證明,海格對獨角獸的瞭解並不比他對巨怪的瞭解少,不過,他顯然覺得獨角獸沒有獠牙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

  今天,他居然抓到了兩隻獨角獸小崽。小崽與成年的獨角獸不同,它們是純金色的。帕瓦蒂和拉文德一看見它們,就高興得發了狂似的,就連潘西•帕金森也不得不拚命掩飾自己,以免暴露自己是多麼喜歡它們。

  「小崽比成年的容易發現,」海格對全班同學說道,「它們兩歲左右變成銀色,大約四歲的時候出角,直到成年後才會變成純白色,那大約是在七歲左右。它們小的時候比較輕信......對男孩子不怎麼反感.....過來,靠近一點兒,你們如果願意,可以拍拍它們......把這些方糖給它們吃幾塊........」

  邦斯看見海格正在向哈利走來,便假裝對小崽感興趣的上前拍了拍它們。

  「有把握嗎,哈利?」邦斯和哈利一起走向比賽場地時說道。

  「不是很有信心,多比的幫助,我可真不敢太過信任,雖然是好意。」哈利略微擔憂地說道。

  「那你相信我吧,鰓囊草可是好東西。」邦斯說道。

  「好吧。」哈利下定決定地說道。

  當他們來到湖邊時,裁判和其他勇士以及觀眾似乎都各就各位了,巴格曼先生已經來到勇士們中間,吩咐他們在岸邊一字排開,每人間隔十英呎。哈利排在最後一個,緊挨著邦斯。

  「大家聽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了。我一吹口哨,第二個項目就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一......二.....三!」

  尖厲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迴響。看台上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邦斯抽出魔杖,花樣複雜地擺弄著,接著便像自由落體般地投向湖中,濺起了許多水花。

  湖水有點冰冷刺骨,但邦斯沒去在意,畢竟能用人類的身體自由穿梭在水中就已經不容易了。

  他不斷向湖底游去,小魚兒輕盈地在他身邊游過,像一支支銀色的飛鏢。湖裡十分安靜,大約游了二十分鐘左右,邦斯聽見了遠處傳來的歌聲,便向那邊游去。

  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別再拖延,時間已經過去一半,

  以免你尋找的東西在這裡腐爛......

  突然,四下里赫然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沾著水藻。邦斯看見了那些黑乎乎的窗戶裡露出一些面孔........

  人魚的皮膚呈現鐵灰色,墨綠色的頭髮長長的,蓬蓬亂亂。他們眼睛是黃色,殘缺不全的牙齒也是黃色的,脖子上戴著用粗繩子串起的卵石。邦斯游過時,他們從洞穴中跑出來,手裡拿著長矛,用粗壯有力的銀色魚尾拍擊著湖水。

  當邦斯找到那些人質時,發現變了形的哈利正在和人魚爭執。

  「你在做什麼?」邦斯用魔杖噴出一句話。

  哈利看見邦斯沒有任何變形,自由得在水中,便反應過來,也用魔杖噴出一句話:「我找不到其他的勇士,我不能看著其他人在這裡死去。」

  「別擔心,那只是希望你們在規定時間內回去罷,難道你會認為鄧布利多教授不顧及其他人的死活?」邦斯用魔杖噴著字母。

  「我,我糊塗了,我這就帶羅恩離開。」哈利懊惱地用變了形的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哈利剛離開的時候,就看見半人半鯊魚的克魯姆徑直游向那個不認識的女孩,對她的身上的繩子又扯又咬,問題是克魯姆的新牙齒結構古怪,凡是比海豚小的東西,他咬起來都很彆扭。邦斯看不過,便用魔杖輕輕朝那繩子一揮,繩子斷成兩節,克魯姆朝他望瞭望便抓住那女孩的腰迅速升向水面。

  在估計時間差不多之後,邦斯背上赫敏,抱著芙蓉的妹妹,向水面浮去。人魚們似乎想阻止,但懼怕的看了看邦斯手中的魔杖,不再阻擋了。

  接著,人魚們和他一起游了上來。他們輕快自如地在他周圍游來游去,少數幾個在對他指指點點。當邦斯的頭露出水面時,看台上人聲鼎沸,又叫又嚷,一個個似乎全都站了起來。赫敏和小姑娘雙雙睜開了眼睛。小姑娘看上去有點驚恐而迷茫,赫敏微微臉紅地望著邦斯,一時間沒有說話。

  邦斯抱著小姑娘牽著赫敏趟著水走向案邊。裁判們都站在那裡望著,二十來個人魚像儀仗隊一樣陪伴著他們,嘴裡還尖聲尖氣地唱著難聽的歌。

  邦斯看見龐弗雷夫人正大驚小怪地圍著羅恩、哈利、克魯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團團轉,他們都裹著厚厚的毯子。當邦斯走上岸時,鄧布利多對他露出讚揚地微笑,與此同時,馬克西姆夫人正在使勁拉住芙蓉·德拉庫爾。芙蓉完全歇斯底里了,拚命掙紮著往邦斯這邊撲來。

  「加布麗!加布麗!她還好嗎?她受傷了嗎?」

  「她很好!」邦斯放下加布麗說道,鬆了鬆已經有點發麻的左手。

  「是格林迪洛.....那些格林迪洛朝我發起了進攻.....哦,加布麗,我以為......我以為.....」芙蓉摟抱著小姑娘說道,加布麗臉上的表情一片茫然。

  「你們都到這邊來。」龐弗雷夫人說道,她想抓住邦斯,把他拉過去喝藥劑,被邦斯掙脫了。

  「你應該喝點的。」龐弗雷夫人不高興地說道。

  「不了,謝謝,我不需要。」邦斯用魔杖把自己的衣服和赫敏的衣服都哄干說道。

  「幹得好,邦斯!」赫敏說道,「謝謝你。」

  鄧布利多蹲在水邊,正在和那個首領模樣的特別粗野、兇狠的雌人魚密切交談。鄧布利多發出了人魚在水面上發出的那種尖利刺耳的聲音,顯然,他也會說人魚的話。最後,他站直身子轉向其他裁判,說道:「先開個碰頭會再打分吧。」

  芙蓉臉上和胳膊上都是左一道右一道的傷痕,袍子也撕破了,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也不讓龐弗雷夫人替她清理乾淨。

  「去照顧加布麗吧,」她對龐弗雷德夫人說道,接著又轉向邦斯,「你救了她,」她激動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儘管她不是你的人質。」

  「是啊。」邦斯隨便地說道。

  芙蓉低下頭,在邦斯的臉上親了幾口。

  對此,站在旁邊的赫敏看上去似乎氣得要命,但就在這時,盧多·巴格曼那被魔法放大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突然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也使看台上的觀眾頓時安靜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人魚首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庫爾儘管表現出了對泡頭咒的出色運用,但在接近目標時遭到了格林迪洛的攻擊,未能成功解救出人質。我們給她25分。」

  看台上傳來一片掌聲。

  「哈利·波特服用了鰓囊草,取得了驚人的效果,並且是第一個帶著人質返回的,但他在一小時規定時間外超出了幾分鐘。」人群中的格蘭芬多學生們熱烈歡呼,聲音震耳欲聾。「因此,我們給他47分。」

  「威克多爾·克魯姆運用了變形術,雖不完整,但仍然很有效果,他是第二個帶著人質返回的。我們給他40分。」

  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勁,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邦斯·福萊也運用了泡頭咒,並對其作出了改進,效果十分明顯。」巴格曼繼續說道,「他最後一個返回的,遠遠超過了一小時的規定時間。然而,人魚女首領告訴我們,福萊先生找到人質的時間不比波特晚,他沒能及時返回是因為他要確保所有人的人質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關心他自己的人質。」

  哈利和赫敏都半是遺憾半是同情地望了邦斯一眼。

  「大多數裁判,」說道這裡,巴格曼非常不滿地掃了卡卡洛夫一眼,「覺得這充分體現了高尚的道德風範,福萊先生的分數是44分。」

  很多人都在為邦斯鼓掌,就連芙蓉也在用力地拍著巴掌。

  「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項目將於6月24日傍晚進行,」巴格曼繼續說道,「勇士們將提前一個月得知項目的具體內容。感謝大家對勇士們的支持。」

  「謝謝你,邦斯。」哈利回城堡時說道。

  「這沒什麼。」邦斯笑著說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4
第五十四章 克勞奇先生瘋了?


  第二個項目結束後,最美妙的一件事就是大家都急於知道湖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也就意味著羅恩平生第一次如哈利那樣,成了人們關注的中心。邦斯注意到,羅恩把故事講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略有不同。起初,他說的還算符合事實,跟赫敏的說法大致相同——在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裡,鄧布利多用魔法給人質催眠,並首先向他們保證,說他們絕對沒有危險,而且一出水面就會醒來。然而大約一星期之後,羅恩卻講起了一個驚心動魄的綁架故事,說他怎麼赤手空拳地跟五十個全副武裝的人魚搏鬥,他們要先迫使他就範,然後才把他捆綁起來。

  「你是怎麼做的呢?衝他們打呼嚕嗎?」赫敏尖刻地說道。她成了邦斯最心愛的寶貝,不少人都拿這事來取笑她,所以她的脾氣比較暴躁。

  羅恩的耳朵紅了,從這以後,他的故事又回到了被魔法催眠的那個版本。

  星期五的下午,當邦斯他們順著台階向地下教室走去時,看見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站在教室外面,和潘西·帕金森為首的那幫斯萊特林們聚在一起。他們都在看著什麼東西,一個個咯咯笑得開心極了。當邦斯他們走近時,潘西那張獅子狗樣的臉興奮地從高爾肥闊的後背旁探了出來。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她咯咯笑著說道,聚成一堆的斯萊特林們散開了。邦斯看見了她手上拿的是一份叫作——《巫師週刊》的雜誌,便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你在裡面會找到你感興趣的東西,格蘭傑!」潘西大聲說道,把雜誌扔給赫敏。赫敏伸手接過,顯得有些緊張。就在這時,地下教室的門開了斯內普招呼大家進去。

  邦斯、赫敏、哈利和羅恩像往常一樣走向教室後面的一張桌子。斯內普轉身在黑板上寫出今天要製作的魔藥的配料,赫敏急忙在桌子底下翻開那本雜誌。終於,赫敏在雜誌中間發現了他們要找的東西。在哈利的一張彩色照片下面,是這樣一篇短文:

  哈利·波特的秘密傷心史

  他或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樣經歷著青春期男孩常有的痛苦。麗塔·斯基特這樣報導。在痛失雙親之後,十四歲的哈利·波特以為他終於在霍格沃茨,於那個與他形影相伴的女朋友——麻瓜家庭出身的赫敏·格蘭傑身上,找到了感情的慰籍,但他哪裡想到,在他業已經歷了很多傷痛的生命裡,很快又要遭受另一次感情的創傷。

  格蘭傑小姐是一個長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似乎對勇士情有獨鍾,哈利一個人滿足不了她的胃口。不過據瞭解她目前已經和哈利的好友邦斯·福萊(另一個勇士)打得火熱。

  可惜,使這些不幸的男孩如此痴迷的恐怕不是格蘭傑小姐的天生麗質。

  「她真的很醜,」潘西·帕金森說道,她是一個漂亮、活潑的四年級女生,「她很可能製作了一種春藥,她腦子挺機靈的。沒錯,我認為她就是這麼做的。」

  在霍格沃茨,春藥自然在被禁止之列,阿不思·鄧布利多無疑需要認真調查此事。與此同時,對哈利·波特存有良好願望的人們希望,下次他在奉獻真情時,一定要挑選一個更有價值的侯選人。

  「我告訴你的!」羅恩小聲地說道,「我告訴過你的,別去招惹麗塔·斯基特!她把你醜化成了那種——那種蕩婦!」

  「把雜誌給我吧,赫敏。」邦斯平靜地說道。

  「你不是已經看完了嗎?」羅恩問道,這時赫敏把雜誌從桌子底下遞給了邦斯。

  邦斯沒有回答,而是抽出魔杖指著雜誌一揮,雜誌消失了。

  「好了,沒事了,繼續上課吧。」邦斯笑著說道。

  「你沒事吧,邦斯?」哈利說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別說話了,斯內普已經注意這邊了。」邦斯輕聲說道。

  「噢——好吧。」哈利拿出魔藥配料說道。

  大約課上到一大半的時候。教室外有人敲門。

  「進來。」斯內普用他慣常的聲音說道。

  門開了,全班同學都扭頭看去。卡卡洛夫教授走了進來,大家望著他走向斯內普的講台。他用手指捲動著他的山羊鬍須,顯得焦躁不安。

  「我們需要談談。」卡卡洛夫剛走到斯內普身邊,就唐突地說道。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讓任何人聽見他說的話,所以他的嘴唇幾乎沒有動,這就好像他是一個很蹩腳的腹語專家。

  「我下課以後再跟你談,卡卡洛夫。」斯內普小聲地說道,但卡卡洛夫打斷了他。

  「我想現在就談,趁你無法溜走的時候,西弗勒斯。你一直在躲著我。」

  「下了課再說。」斯內普嚴厲地說道。

  在那兩節課剩下來的時間裡,卡卡洛夫一直在斯內普的講台後面徘徊著。他似乎決意不讓斯內普有機會溜走。

  「你是不是想聽他們說什麼?」邦斯說道。

  「啊,是的。」哈利收回望著斯內普的目光心不在焉地說道。

  「別聽了,那些對你沒有任何意義。」邦斯說道。

  「可是他們可能會——可能會——」哈利似乎在找什麼詞語反駁。

  「可能會對霍格沃茨不利。」羅恩接話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哈利連忙說道。

  「別說傻話了。」赫敏說道。

  「安心吧,他們不可能霍格沃茨不利的,你難道認為鄧布利多是和你一樣天真嗎,哈利?」邦斯問道。

  「很難說。」羅恩不服氣地嘟囔道。

  星期一吃早飯的時候,赫敏急切地抬著頭。

  「你有信?」羅恩嘴裡塞滿面包問道。

  「沒有,我訂購了一份《預言家日報》。現在什麼事都從斯萊特林們那裡知道,我煩透了。」赫敏說道。

  「好主意!」哈利說道。

  「未必,赫敏,把這雙龍皮手套帶上吧。」邦斯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副手套說道。

  「做什麼?」羅恩疑惑地問道。

  赫敏也是滿臉疑惑的,但仍然把手套帶好。

  「馬上你們就知道了。」邦斯低頭喝他的麥片粥說道。

  一大群貓頭鷹朝赫敏飛來。

  「你究竟發出了多少張訂購單?」哈利說道,一把抓過赫敏的高腳杯,免得被這一大群貓頭鷹打翻。它們都爭先恐後地往前面擠,想第一個把信送到她手裡。

  「見鬼,到底怎麼——」赫敏說道,接過灰色貓頭鷹送來的信,笨手笨腳地拆開,看了起來,「哎呀,哎呀!」她氣急敗壞地說道,臉色變得通紅。

  「怎麼回事?」羅恩說道。

  「這——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似乎都是些罵人的話。」哈利讀著赫敏塞給他的字條說道。

  「都是這類的信!」赫敏把信一封封拆開,絕望地說道,「哈利·波特應該得到比你這種貨色強百倍的姑娘.......應該把你放在綠藻裡煮一煮.......哎呀!」

  她打開最後一個信封,一股黃綠色的液體噴到她的龍皮手套上,發出刺鼻的汽油味。

  「未經稀釋的巴波塊莖的膿水!」羅恩說道。他小心地拿起信封,聞了聞。

  「多虧了邦斯給的那副手套。」哈利望著赫敏小心地把沾著膿水的龍皮手套取下說道。

  「是啊,他可是什麼都知道的,就是這副手套估計沒用了。」羅恩打量著被腐蝕的手套說道。

  「謝謝你,邦斯。」赫敏激動地朝邦斯的那張沒表情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沒什麼。」邦斯拂開垂在左眼前的劉海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樣的。」羅恩誇張地叫道。

  「真行啊!」哈利拍了拍邦斯的後背。

  「下次注意點,赫敏,並不是每次我都能帶著龍皮手套。」邦斯擦了擦嘴說道。

  「我會的,謝謝。」赫敏紅著臉小聲回答道。

  「還有,下次再收到陌生人的信,別打開,直接用魔杖燒掉。」邦斯說道。

  「嗯。」赫敏說道。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赫敏仍然不斷地收到惡意信件,儘管她聽從了邦斯的忠告,不再打開它們,但有些對她心存惡意的人寄來了吼叫信,這些信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炸開,尖聲吼出侮辱她的話,使全禮堂的人都能聽得見。即使那些不看《巫師週刊》的人,也都知道了哈利、邦斯、赫敏的所謂三角戀關係。這令哈利十分尷尬,因為他怕邦斯會因此跟絕交。事實上,對這事毫無任何反應的就是邦斯,他照樣吃飯、看書、睡覺、上課,一點都沒變。

  終於,到了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麥格教授在變形課叫邦斯和哈利留了下來。

  「福萊、波特,你們今晚九點到下面的魁地奇球場去,」麥格教授說道,「巴格曼先生要在那裡告訴勇士們第三個項目是什麼。」

  於是,那天晚上八點半,邦斯和哈利在格蘭芬多塔樓與羅恩和赫敏分了手,來到樓下。

  「你為什麼要借我的活點地圖,邦斯?」哈利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希望能派上用場。」邦斯把舊羊皮紙收進口袋說道。

  他們順著漆黑的草坪朝魁地奇球場走去,然後穿過看台間的一道裂口進入了球場。

  「他們在這裡搞了些什麼?」哈利猛地停下腳步,氣憤地說道。

  魁地奇球場不再平整、光滑。看上去,似乎有人在這裡砌起了無數道長長的矮牆,這些矮牆錯綜複雜,蜿蜒曲折地伸向四面八方。

  「是圍牆!」邦斯說道,低頭仔細觀察著離他最近的那道矮牆。

  「你們好!」一個愉快的聲音喊道。

  盧多·巴格曼站在球場中央,旁邊是克魯姆和芙蓉。哈利和邦斯跨過一道道矮牆,朝他們走去。邦斯走近時,芙蓉朝他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自從邦斯把她的妹妹從湖裡順帶救出來以後,她對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就差沒直接邀他去約會了,對此赫敏不是很高興。

  「怎麼樣,你們覺得?」邦斯和哈利翻過最後一道矮牆時,巴格曼愉快地問道,「進展不錯,是不是?再有一個月,海格就會把它們變成二十英呎高。不要擔心,」他看見哈利臉上不快的表情,笑著說道,「爭霸賽項目一結束,鄧布利多就會把魁地奇球場恢復原樣的!好了,我想你們大概猜得出我們在這裡要做什麼吧?」

  「迷宮?」邦斯笑著說道。

  「對了!」巴格曼說道,「就是一個迷宮。第三個項目非常簡單明確。三強爭霸杯就放在迷宮中央,哪位勇士第一個碰到它,就能獲得滿分。」

  「我們只要通過迷宮就行了?」芙蓉問道。

  「會有許多障礙,」巴格曼歡快地說道,一邊踮著腳跳來跳去,「海格提供了一大堆動物.....還有一些符咒必須解除.....諸如此類的東西,你們知道。還有,得分領先的勇士首先進入迷宮。」巴格曼對著邦斯和哈利微笑著,「接著克魯姆先生進去......最後是德拉庫爾小姐。但你們都必須拚搏才會成功,就看你們穿越障礙的能力了。應該很好玩的,不是嗎?」

  海格在這種場合會提供什麼樣的動物,邦斯可真是再瞭解不過了。不過,他還是像其他勇士那般禮貌地點了點頭。

  「很好......如果你們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就回城堡去吧,好嗎?這裡有點兒冷......」

  大家一起跨過不斷增長的矮牆時,巴格曼匆匆走向哈利。邦斯便拉著哈利說道:「能和你談談嗎,哈利?」

  「啊,好的。」哈利略微驚訝地說道。

  「你跟我來,好嗎?」

  「行。」哈利好奇地說道。

  巴格曼有點失落地說道,「我在這裡等你,哈利,行嗎?」

  「噢,不用了,巴格曼先生,」哈利忍住笑說道,「我想我能找到回城堡的路,謝謝。」

  哈利和邦斯一起離開了球場,邦斯帶著哈利向森林走去。

  「我們不是回城堡嗎?」哈利問道,這時他們穿過了海格的小屋和燈火閃爍的布斯巴頓馬車。

  「回去做什麼?」邦斯從口袋裡翻出活點地圖說道。

  「你剛剛不是為了幫我解圍嗎?」哈利望著邦斯把活點地圖用魔杖激活說道。

  「那只是順代的,這才是正事。」邦斯揮了揮手中的地圖說道。

  接著,一個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從一棵高高的橡樹後面走出來。邦斯舉著點亮的魔杖拉著哈利靠近望著。

  是克勞奇先生。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許多日子,長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跡斑斑,臉上也佈滿傷痕,鬍子拉渣,面容灰白而憔悴。他原本整潔的頭髮和鬍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他的模樣固然奇特,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為。克勞奇先生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而這個人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見。

  「他這是怎麼了?」哈利驚訝地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邦斯用魔杖指著克勞奇先生說道。

  一陣紅光閃過,克勞奇被擊昏了。

  「你這事幹什麼?」哈利詫異地問道。

  「你難道認為他醒著的時候,我能靈活地帶去鄧布利多那?」邦斯一邊翻看著地圖,一邊用魔杖指揮著昏迷的克勞奇漂浮移動。

  大約十分鐘後,其間邦斯利用地圖巧妙地躲過了麥格教授和穆迪教授,來到空空走廊中央豎著的一個石頭怪獸。

  「你們在做什麼?」斯內普剛從石頭怪獸的秘密樓梯裡出來說道。

  「把門打開吧,斯內普教授,你應該知道我手上是什麼人。」邦斯說道。

  「這是.......克勞奇?天哪!」斯內普走近看道。

  斯內普後面的石牆又無聲地打開了,鄧布利多站在那裡,穿著長長的綠袍子,望瞭望這裡說道:「快進來。」

  當邦斯指揮著克勞奇飄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之後,鄧布利多一邊打量著昏迷的克勞奇先生一邊說道:「你有沒有被他發現?」

  「沒有,教授,多虧了哈利的地圖。」邦斯揮了揮手中的地圖說道。

  「斯內普,你現在想辦法去支開穆迪,千萬別讓他靠近我的辦公室。」鄧布利多把克勞奇扶到一張軟墊椅上說道。

  斯內普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仍然服從命令的走開了。當辦公室的門再次關閉時,鄧布利多又開口了:「你做的很不錯,邦斯。」

  「這是應該的,我可不希望霍格沃茨發生一起倫理悲劇。」邦斯笑著說道,哈利則一臉困惑。

  鄧布利多教授用魔杖指著克勞奇先生,低聲念道:「快快復甦。」

  克勞奇睜開眼睛,臉上一片茫然。他看見鄧布利多之後便大口喘著氣說道:「鄧布利多!我要見鄧布利多......」

  「我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說道。

  「鄧布利多......我做了.....一件.....蠢事.......一定要告訴鄧布利多,去給鄧布利多提個醒。都是我的錯.......我......逃出來了.....必須提醒........必須告訴........都怪我......你是鄧布利多?」克勞奇先生說道。

  「對,我就是鄧布利多,放鬆,沒人會害你了。」鄧布利多安慰道。

  「.....都怪我.....伯莎死了.....都怪我......我兒子......都怪我.......哈利·波特有危險........黑魔頭強壯起來了.........哈利·波特要小心了........」說完,克勞奇先生便暈過去了。

  「他沒有生命危險吧?」哈利問道。

  「暫時沒有。」鄧布利多起身說道。

  「怎麼安置他,教授?」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一副畫有銀發女巫的畫像面前,說道:「戴麗絲,你快去通知聖芒戈,叫他們立刻趕來霍格沃茨接人。記住,別節外生枝。」

  「當然。」女巫說完就不見了。

  「戴麗絲是霍格沃茨鼎鼎有名的校長之一,」鄧布利多快步走向自己的椅子說道;「她知道該怎麼去通知我們的人,而不被他們發現。」

  「他們——是誰?」哈利小聲地問道。

  「伏地魔那邊的。」邦斯簡短地說道。

  「或許你有很多疑惑,哈利,但請原諒我,有些事還沒到時候,請恕我不能坦白。」鄧布利多坐下說道。

  「我想和哈利一起去睡了,教授。」邦斯說道。

  「快去吧,祝你們作個好夢!」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邦斯拖著還在困惑的哈利離開了......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5
第五十五章 第三個項目


  「照這樣說,」赫敏揉著額頭說道,「克勞奇應該是被神秘人弄成這樣的?」

  「肯定是珀西干的,」羅恩說道,「要知道他可是為了權力什麼都幹得出來。」

  「別說傻話了。」赫敏說道。

  「我想不會,鄧布利多似乎知道這件事,邦斯也是。」哈利說道。

  「不是我不說,而是說出來你們也做不了什麼,而且這些東西必須保密的。」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幫不到什麼忙?」羅恩嘀咕道。

  「羅恩,老實說我發現你除吃東西比別人強點,我還真沒發覺你有啥強項。」邦斯笑著說道。

  「別這麼,邦斯,你不該挖苦羅恩的。」赫敏說道。

  羅恩的耳朵紅了。

  羅恩和赫敏的考試將在第三個項目那天結束,他們本來應該抓緊時間複習的,但卻被邦斯提醒要多幫助哈利做準備。

  「別擔心,」當哈利指出他們這點,並說他可以跟著邦斯練一會兒時,赫敏毫不介意地說道,「至少我們可以在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上拿到高分,而且我認為邦斯肯定知道即將發生的事,照他說的去做,應該不會錯。」

  「是啊,他可是無所不知的。」羅恩怪聲地說道。

  「你們難道真以為我睡著了嗎?」邦斯笑著說道。

  「我以為你很累了,哥們。」哈利說道。

  「天真。」邦斯說道。

  比賽的那一天,格蘭芬多的早餐桌上熱鬧非常。很多同學都在不停地祝福哈利和邦斯,而他們則不得不禮貌地對每個人微笑。就在這時,麥格教授沿著格蘭芬多的桌子向他們走來了。

  「波特,勇士們吃完早飯去禮堂旁邊的會議室集合,勇士們的親戚被請來觀看比賽,你們可以見見面。福萊,鄧布利多教授說他在辦公室等你。」麥格教授說道。

  她走開了。哈利望著她的背影發呆。

  「該不是德思禮一家來了吧?」哈利憂心地說道。

  「不可能,要知道他們可是麻瓜。」邦斯說道,「好了,呆會見。」

  「嗯。」哈利說道。

  邦斯順著熟悉的路來到醜陋怪獸旁邊說道:「蟑螂堆。」

  怪獸一下子活了,跳到一邊。邦斯急忙穿過牆上的缺口,踏上螺旋型的石頭樓梯,大門在他身後關上了,樓梯緩緩地自動上升,把他送到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大門前,門上帶有黃銅門環。

  辦公室有人說話。他走下自動樓梯,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我為你做密探,為你編造謊言,為你冒著致命的危險。這一切據說都是為了保證莉莉·波特兒子的安全。現在你卻告訴我,你養著他就像養著一頭待宰的羔羊——」

  「多麼感人哪,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難道你真的開始喜歡上那個男孩了?」

  「喜歡他?」斯內普叫道,「呼神護衛!」

  「這麼長時間了還是這樣?」

  「一直是這樣。」斯內普說道。

  邦斯聽見裡面沉默了,便敲了敲門。

  辦公室的門開了。

  「你好,邦斯,很高興你能這麼快就趕來,我以為你還要吃點別的什麼早飯之類的。」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剛吃飽,教授。」邦斯走進屋內說道。斯內普陰沉地望著邦斯,似乎知道了他在外面偷聽。

  「高興點,西弗勒斯,邦斯即使不偷聽也知道你的一切,對嗎?」鄧布利多愉快地說道。

  「差不多,教授。」邦斯坐下來說道。

  斯內普的臉上露出了質疑的神情。

  「我知道你的一切,混血王子。」邦斯笑著說道。

  斯內普微微一抖,露出不可思議地神情,兩隻黑眼睛死死盯著邦斯那張死人臉,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通知福吉了嗎,西弗勒斯?」鄧布利多交插著十指說道。

  「通知了,但他似乎不怎麼相信你的話,先生。」斯內普用他慣常說話的語調說道。

  「這麼說,只有我們自己行動起來了?」鄧布利多說道。

  「差不多,先生!」斯內普說道。

  「那麼好吧,只能這樣了.......哈利就交給你了,邦斯。」鄧布利多下定決心說道。

  「還剩幾個,教授?」邦斯說道。

  「應該是兩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多虧了布萊克,才弄到了杯子,真該好好謝謝他。」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那麼你遵守了承諾嗎,教授?」邦斯問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而是笑著伸出一雙完好無損的手。

  「記住,邦斯,別勉強自己。」鄧布利多說道。

  「別太小看我了,教授。」邦斯走出辦公室說道。

  晚餐似乎比平時豐盛,但邦斯並沒有吃下多少,因為等下的活動可不適宜吃太多。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藍色轉為暗紫的暮色時,鄧布利多在教工桌子旁邊站了起來,眾人安靜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再過五分鐘,我就要請大家去魁地奇球場,觀看三強爭霸賽最後一個項目的比賽。現在請勇士們跟巴格曼先生到運動場去。」

  邦斯和哈利都站起身,格蘭芬多的學生一齊為他們鼓掌,早上到的韋斯萊一家和赫敏都祝他們好運。他們和芙蓉、克魯姆一道走出禮堂。

  「感覺還好嗎,哈利?」巴格曼問道,「有信心嗎?」

  「挺好的。」哈利說道。

  他們走進魁地奇球場,這裡已經變得完全認不出來了。一道道二十英呎高的樹籬把場地邊緣團團圍住。在他們面前有一個缺口,那便是這個大迷宮的入口。裡面的通道黑峻峻的,有點嚇人。

  五分鐘,看台上開始進人。成千上百名學生魚貫入座,空氣中充滿了興奮的話語聲和雜亂的腳步聲。天空現在是深藍色,星星開始出現了。海格、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走進運動場,向巴格曼和幾位勇士走來。他們帽子上都綴有閃光的大紅星星,只有海格除外,他的紅星在厚絨布背心的背後。

  「我們將在迷宮外面巡邏,」麥格教授對勇士們說道,「如果遇到困難,想得到救援,就朝天發射紅色火花,我們會有人來幫你的,聽明白了嗎?」

  勇士們一起點了點頭。

  「怎麼沒看見穆迪教授?」哈利疑惑地問道。

  「鄧布利多找他有些事,這用不著你管,波特。」麥格教授說道。

  「哦。」哈利應了一聲。

  「好了,你們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對三位巡邏隊員說道。

  「祝福你們好運!」海格低頭說道。三個人朝不同方向走開,分佈到迷宮周圍,。這時巴格曼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念了聲「聲音洪亮」,於是他那經過魔法放大的聲音便在看台上迴響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項比賽就要開始了!我來報一下目前的比分!邦斯·福萊和哈利·波特——85分,並列第一,霍格沃茨學校!(這裡其實巴格曼故意說錯的,邦斯是86分。)」掌聲和歡呼聲把禁林的鳥兒驚飛到漸漸暗下來的夜空中。「威克多爾·克魯姆——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學院!」又是一陣掌聲。「芙蓉·德拉庫爾——第三名,布斯巴頓學院!」

  「現在.........邦斯和哈利,聽我的哨聲!」巴格曼說道,「三......二.....一.....」

  隨著一聲短促的哨音,哈利和邦斯急忙奔進了迷宮。

  高高的樹籬在小徑上投下烏黑的影子,不知是由於樹籬又高又密呢,還是因為施了魔法的緣故,他們一進迷宮,觀眾的聲音就聽不見了。邦斯抽出魔杖把它點亮說道:「跟著我,哈利。」

  「可是我們不是競爭嗎?」哈利也把魔杖點亮說道。

  「別問那麼多,我們時間不多了,快跟上。」邦斯舉著魔杖在前面跑著說道。

  走了大約五十米之後,面前是一堵厚厚的樹籬擋住了去路。

  「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得換一條。」哈利停下來喘著氣說道。

  「沒有那麼多時間。」邦斯用魔杖把樹籬炸出一個大洞說道。

  大約走了十分鐘之後,一片金霧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什麼?」哈利望著金霧問道。

  「顛倒霧,等下走過去就可以了,別害怕。」邦斯率先走過去說道。

  可是現實不是那樣,當哈利鎮定地跪倒在地上時,他的身子似乎有點發軟。

  「你還能走嗎,哈利?」邦斯問道。

  「應該可以。」哈利扶著牆站起來說道。

  每次當邦斯遇見死路時,他都用魔杖把它炸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他們走在一條又長又直的小路上時,一隻斯芬克斯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它的身體像一頭大得嚇人的獅子:巨大的腳爪、黃色的長尾,尾尖還有一叢毛。但它卻長著一個女人的腦袋。邦斯和哈利走近時,她把長長的杏仁眼轉向他們。她開始說話了,聲音低沉而嘶啞。

  「你們已經很接近你的目標了。最快的辦法就是從我這裡過去。」

  「那能不能——請你讓一下?」哈利傻氣地問道。

  「不行,」她繼續走來走去,「除非你能答出我的謎語。一次猜中——我就讓你們過去。沒猜中——我就會撲上去。不回答——我就讓你們走開,不傷害你們。」

  「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很不巧我正在失去信心。」邦斯沒好氣地說道。

  斯芬克斯沒有回答,而是坐到她的後腿上,擋在路中央,念道:

  先想想什麼人總是帶著假面,

  行動詭秘,謊話連篇。

  再告訴我什麼東西總是縫縫補補,

  中間的中間,尾部的尾部?

  最後告訴我想不出詞的時候,

  哪個字經常被說出口。

  現在把它們連起來,回答我,

  什麼是你不願意親吻的動物?

  「蜘蛛。」邦斯說道。

  斯芬克斯笑著站起來,伸直兩條腿,讓到一邊。

  「好了,我們得繼續趕路了。」邦斯看都沒看斯芬克斯說道。

  又走了許久,天色越來越暗。只見遠處一陣強光激勵著他們。三強杯在一百米外的底座上閃爍著誘人的光芒。邦斯和哈利正在向那跑去,哈利看上去十分興奮。

  「謝謝你,邦斯,你拿吧。」哈利望著獎盃扭頭說道,似乎怕自己受不誘惑。

  「別說傻話了,一起拿吧,等下記住保持警惕,好戲還是剛剛開場呢。」邦斯笑著說道。

  「真的?」哈利問道。

  「當然,快點。」邦斯催促道。

  他和哈利一起抓住了把手。

  邦斯頓時覺得後背好像被扯了一下。他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它拖著他們在呼嘯的風聲和旋轉的色彩中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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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墓地


  邦斯感到雙腳撞到了地面,於是便放開了三強杯。

  「我們在哪兒?」哈利問道。

  「小心點,等下可不是鬧著玩的,哈利。」邦斯說道。

  當他們站在那眯著眼睛看著時,一個人影在墳墓之間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突然一陣遠遠的頭頂上方有人高聲而冷酷地說道:「幹掉礙事的。」

  一陣嗖嗖聲,接著一聲尖厲的高喊穿破夜空。

  「阿瓦達索命!」

  邦斯忙揮舞著魔杖變出一塊盾牌,綠光打在上面,發出咚地一聲巨響。

  「只靠這點是殺不死我的,蟲尾巴。」邦斯在墓地裡高喊著。

  「你是誰?」一個冷酷的聲音疑惑地問道。

  「來殺你的人,湯姆。」邦斯向前走了幾步。

  這時,蟲尾巴又向邦斯發射了幾道綠光,仍然被盾牌彈開了。

  「我看出了你的軟弱與無助,我看到了你對蟲尾巴的惱怒,湯姆。但這都無濟於事,今晚,你將永遠地留在這裡。」邦斯說道。

  「讓我來,蟲尾巴,讓我來。」一個冷酷地聲音說道。

  「可是主人,你還沒有恢復。」蟲尾巴害怕地說道。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湯姆。」邦斯射出一道綠光打在了蟲尾巴前面的一塊墓碑上。

  接著隨著一種奇怪的音調,邦斯的盾牌消失了,綠光接種而來,邦斯感覺死亡第一離自己這麼近時,一道紅光把綠光給彈開了。

  「幹得真不錯,哈利。」邦斯說道。

  「我可不能站著看你就那樣死去。」哈利說道。

  「我本以為會很簡單的,想不到湯姆你還有點力氣嘛,你還能用幾次阿瓦達呢?用你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軀,你還能釋放幾種魔法呢?」邦斯諷刺道。

  「跑,快跑,蟲尾巴。」一個冷冷地聲音說道,裡面含著一絲恐慌。

  邦斯望著一個矮個男人背著一個包裹向那邊跑去,便衝過去發射出數道紅光,隨著「砰」的一聲,似乎某個人被擊昏了。邦斯小心地靠近著,對著倒在地上的東西釋放了數道紅光。接著把那個鬼樣的小東西手中的魔杖丟到一邊,說道:「別裝了,湯姆,我知道你沒被擊昏。」

  一個黏糊糊的、沒有眼睛的醜陋東西,發出了閃閃的紅光望著邦斯,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秘密的,但偉大的伏地魔不會介意。你很強大、還很年輕,投靠我吧,伏地魔大人會給你最高的榮譽,投靠我吧,伏地魔大人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東西,你是給不了的,湯姆。但是我或許你幫你什麼,比如說——幫你恢復肉身什麼的。」邦斯笑著說道。

  「什麼?」那個冷酷的聲音驚訝地說道。

  「你會欠我一個人情的,湯姆。」邦斯說道,把蟲尾巴翻過身來,用魔杖指著他說道,「快快復甦。」

  當蟲尾巴努力睜開茫然的眼睛時,邦斯繼續念道,「魂魄出竅!」

  蟲尾巴茫然的站起來揀起地上的魔杖走開了,接著他把一口石頭坩堝推到墳墓的下面,坩堝裡好像盛滿了水。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邦斯?」哈利走到邦斯旁邊問道。

  「知道。」邦斯繼續指揮著蟲尾巴工作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幫他復活,難道你真的被打動了?」哈利氣憤地說道。

  「我確實要幫他復活,但卻是無償的。」邦斯說道,一揮魔杖,坩堝下面起了熊熊大火。

  「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他的危害嗎?難道你不知道你活著的時候對魔法界來說是種什麼樣的災難嗎?」哈利問道。

  「我知道比你多很多,哈利。」邦斯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這樣做,我真後悔剛剛救了你。」哈利惱怒地說道。

  「或許吧。」邦斯望著坩堝說道。

  這時,蟲尾巴說話了,他聲音平淡。他舉起魔杖,閉上眼睛,對著夜空說道:「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邦斯看見不遠處的一塊墳墓裂開了,一小縷灰塵應蟲尾巴的召喚升到了空中,輕輕落進坩堝裡。鑽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響,火花四濺,液體變成了鮮豔的藍色,一看便知道有毒。

  蟲尾巴從斗篷裡抽出一把又長又薄、銀光閃閃的匕首。他說道:「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就是少掉一根手指的那隻手,然後用左手緊緊攥住匕首,朝右手揮去。接著他把他斷了右手從地上揀起,毫無表情地丟進坩堝裡,藥水開始變成了火紅色。

  「該你了,哈利。」邦斯說道。

  「什麼?」哈利望著那邊發生的一切,急呆了。

  「你得獻出點血,不介意吧。」邦斯說道。

  「你別指望我會幫助他復活,他殺了我全家,你卻要我獻出自己的血來幫助他復活?」哈利狂怒地喊道。

  「對,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別逼我動手,哈利。」邦斯說道。

  「來吧,我並不怕你。」哈利舉著魔杖對視著邦斯說道,臉上露出著十分厭惡的表情,這種表情一般只有斯內普才享受的到。

  「哎,我並不想這樣的。」邦斯一揮魔杖,哈利就被倒懸在空中,臉上漲得通紅的,邦斯用魔杖對著哈利裸露的手臂一揮,血順著他的魔杖飄到了坩堝裡。蟲尾巴在那裡說道:「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我真的很抱歉,哈利。」邦斯把哈利放下來,並止好血說道。

  「我沒有你這種朋友。」哈利憤怒地說道,眼睛盯著坩堝。

  「我保證你以後會感激我的。」邦斯說道。

  「我現在想做的就是殺掉你。」哈利大聲喊道。

  「你不會有機會了,看。」邦斯說道。

  坩堝快要沸騰了,鑽石般的火星向四處飛濺,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天鵝絨般的顏色。

  突然,坩堝上的火星熄滅了。一股白色蒸氣從坩堝裡升騰起來。接著,透過眼前的白霧,邦斯看見了坩堝中緩緩升起一個男人的黑色身營,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髏。

  「給我穿衣。」那個冷酷、尖厲的聲音在蒸氣後面說道。清醒過來的蟲尾巴抽泣著、呻吟著,仍然護著他的殘臂,慌忙從地上抓起裹包裹的黑色長袍,站了起來,用一隻手把它套在伏地魔的頭上。

  伏地魔跨出坩堝,眼睛盯著邦斯和哈利,說道:「我會感謝你的,你叫什麼名字?」

  「邦斯·福萊,湯姆,我可不需要你的感謝。」邦斯笑著說道。

  伏地魔沒有說話,而是抽出一根魔杖輕輕撫mo一遍,舉著魔杖向邦斯這射出一道綠光。

  「你這樣的感謝,可真是沒有超出我的意料啊,湯姆。」邦斯說道。

  伏地魔把蟲尾巴的左臂拉起,仔細端詳著它,全然不理會邦斯和哈利,說道:「它回來了,他們都會注意到它的......現在,我們會看到.....我們會知道.....」

  他把長長的、蒼白的食指按在蟲尾巴的胳膊上。

  哈利又一次捂著自己的額頭跪在地上。

  伏地魔露出殘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頭一揚,望著邦斯。

  「很快,你就知道叫我湯姆是件後悔的事了,邦斯。」伏地魔說冷冷地說道。

  「或許吧,看看我們誰才能笑到最後。」邦斯朝天空射出了三朵紅花說道。

  「哦,原來你有後援,怪不得這麼肆無忌憚啊。」伏地魔望著天空說道。

  「可以這麼說道,傲羅們已經在路上了。今晚,你將再次徹底地死去,湯姆。」邦斯向伏地魔射出一道綠光說道。

  「難道你只會阿瓦達嗎,邦斯?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伏地魔說道。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斗篷的息梭聲。在墳墓之間,在杉樹後面,每一處陰暗的地方都有巫師幻影顯形。他們全都戴著兜帽,蒙著面孔。他們一個個走過來....走得很慢,小心翼翼,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快拿著獎盃離開,哈利,等下會出人命的。」邦斯小聲說道。

  「可是你——怎麼辦?」哈利似乎暫時沒去恨邦斯說道。

  「我會辦法的,你快走。」邦斯說道。

  「現在才想走,似乎有點晚了。」伏地魔說道,一圈食死徒緊緊地圍著他。

  「大概吧,湯姆,但小看一個人的後果會很嚴重。」邦斯用魔杖指著天空說道。

  隨著轟隆一聲,一道巨型的閃電從天而降,打向了伏地魔那邊。接著,滋的一聲,兩個倒霉的食死徒由於低著頭跪在那而被閃電擊中,當場死亡。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招,看樣子鄧布利多很欣賞你啊。」伏地魔紅光閃閃地望著邦斯說道。

  「我會的可不止這個,湯姆,如果你還那樣不動手的話,我可就不客氣。」邦斯又用魔杖指向天空說道。

  「別太得寸進尺。」伏地魔杖一揮魔杖,天空中的云全部都被劈開了。

  食死徒開始站身來向邦斯這邊跑去,「幹掉他們。」伏地魔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快跑,哈利。」邦斯拉起哈利說道。

  一道道綠光在邦斯後面閃過,多虧了墓碑才使他們能免受死亡的威脅。接著,食死徒漸漸把邦斯他們包圍住了,可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陣啪的響聲。

  「今天晚上在這裡是十分愚蠢的,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聲音說道。

  「我什麼時候完蛋,你什麼時候也就死定了!」伏地魔吐了一口唾沫說道。

  「你幹得很不錯,邦斯,還有你,哈利。」鄧布利多悠閒地走到他們身邊說道。

  伏地魔又朝鄧布利多發射了幾道致命的魔咒,但被輕巧的躲過了。邦斯見暫時沒自己的事,便去加入到與食死徒的戰鬥中,大半個鳳凰社都剛剛顯形過來,食死徒正節節敗退。邦斯看見了盧修斯,便說道:「你好啊,馬爾福先生。」

  「是你?」盧修斯轉過頭望著邦斯說道。

  「對,是我,我猜大概你很想幹掉我吧。」邦斯說道。

  「你會後悔的,小子。」盧修斯向邦斯發出一道綠光說道。

  「很顯然,德拉科要失去父親了。」邦斯笑著說道。

  「什麼?」盧修斯驚訝地說道,接著往後一倒,他剛剛被邦斯的綠光折射到了。

  「盧修斯?醒醒,盧修斯?」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撲向盧修斯的屍體說道,「你殺了我丈夫,我要殺了你。」

  「我本不想傷害你的,夫人。」邦斯揮舞著魔杖說道,又是一道綠光,納西莎也跟隨著她丈夫的腳步。

  「幹得真出色。」一個黑人走過來說道。

  「啊,謝謝,金斯萊。」邦斯說道。

  「你認識我,我們見過面?」金斯萊驚訝地說道。

  「不,不,我認識你,但你卻不認識我,就這麼簡單。」邦斯笑著說道,鳳凰社已經把大部分食死徒給幹掉了。就在剩下的少部分準備逃跑的時候,魔法部的傲羅出現了,帶隊的是康奈利·福吉。伏地魔一看情勢不對,便幻影移形離開了。

  「噢,天哪,是他。鄧布利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福吉望著地上一大堆屍體叫道。

  「如果你能聽我的話,早點趕過來,也許就能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了,康奈利。」鄧布利多說道。

  「部長,我們發現了盧修斯和他妻子。」一位傲羅走過去說道。

  「他們還好嗎,沒什麼事吧,德力士?」福吉急切地問道。

  「他們被擊斃了,部長。」德力士說道。

  「什麼,看看這些該死的食死徒幹的好事。」福吉懊惱地說道。

  「部長。」德力士說道。

  「還有什麼事?」福吉問道。

  「他們是被鳳凰社擊斃的,他們.....他們都是帶著面具的食死徒。」德力士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們現在該回去了。」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教授,邦斯他。」哈利說道。

  「等下到我的辦公室再說,」鄧布利多說道,「康奈利,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們好好的談一談這裡的一切,然後我就要回我的學校去了。如果你需要我更多的幫助,與其到學校來找我,還不如寫信給我吧。」

  「我——你——到底怎麼了?」

  鄧布利多轉過身沒有再答理他。而是用魔杖把獎盃召了過來,指著它默默念道:「門托斯。」那個獎盃發出了藍光,震動著,聲音很響,幾秒鐘後,它又一動不動了。

  「你不能這樣做,鄧布利多!」福吉說道,鄧布利多把獎盃遞給邦斯,「你沒有得到使用門鑰匙的授權!你不能當著魔法部的面公然那樣去做,你——你——」

  鄧布利多從他那半月形的眼鏡上方盛氣凌人地審視了福吉一眼,他馬上閉上了嘴巴。

  「把手握住這個獎盃,哈利。」

  「我們應該是半小時後再見。」鄧布利多輕輕地說道,「一.......二......三.....」

  又是一種熟悉的感覺,有個鉤子在他們的後背猛地一拉。破敗不堪的墓碑和碎石從他們腳下消失了;福吉和鄧布利多都消失了,他們正在色彩和聲音的旋風中向前飛行著.........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5
第五十七章 解釋


  邦斯的雙腳落在了堅實的地面上;膝蓋稍微彎曲了一下,哈利摔倒在他的旁邊,那個金色的獎盃掉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迴響。他環顧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所有的東西都一動也不動,只有熟睡的某個肖像偶爾發出的鼾聲或是抽鼻子聲才會打破這裡的寧靜。邦斯坐在椅子上看著哈利在辦公室裡煩躁的走來走去。

  「你為什麼能這麼悠閒?」哈利無法忍受地問道。

  「因為一切都如計劃那樣發生了,很不錯。」邦斯伸了伸懶腰說道。

  「計劃,什麼計劃?復活伏地魔嗎?」哈利暴躁地說道。

  「差不多吧,要知道剛剛發生的比我預期的要好得多。」邦斯說道。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哈利哀求地問道。

  「鄧布利多會解釋清楚的,別著急。如果你聽完解釋之後,仍然願意和我絕交,我也不會反對,但現在,我請求你聽從我的安排。」邦斯嚴肅地說道。

  「噢——好吧!」哈利安靜下來說道。

  時間就是這樣在寂靜中過去的,有好幾次哈利都無法忍受而差點爆發出來,但被邦斯制止住了。

  空蕩蕩的壁爐裡突然冒出翠綠色的火焰,當鄧布利多高大的身影從火苗裡浮現出來的時候,周圍牆上男男女女的巫師們都猛地甦醒了。

  「哈利,我很高興見到你還能站在這裡。」鄧布利多柔聲說道。

  「好。」哈利極不情願地說道。

  「邦斯,我要在這好好的謝謝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行屈膝禮。」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哈利。」鄧布利多望著哈利說道。

  「不,你不知道。」哈利突然說道。

  「你瞧,鄧布利多?」牆上肖像畫裡的菲尼亞斯·奈傑勒斯說道,「千萬別去設法瞭解學生們的心思。他們討厭這麼做。他們寧願被傷心地誤解,一個勁兒地自哀自憐,備受煎熬......」

  「夠了,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

  「你心裡的感受,我能理解,哈利,」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你能感受到這樣的痛苦,證明你還是有人性的。」

  「那——我——不——想——有——人性!」哈利吼叫道,「我不在乎了!我受夠了,我看夠了,我要擺脫掉,我要結束這一切,」哈利抽出魔杖指著邦斯,「我再也不在乎了——」

  「你確實在乎,」鄧布利多說道,「你很在乎你的感覺,但你不應該用魔杖指著你的朋友。」

  「我——沒有——他這種朋友!」哈利高聲喊道。

  「哦,不,你有。」鄧布利多說道,「我建議你還是收回剛才的話。」

  「你根本不瞭解我的感受,你們都在那裡,你們根本就體會不到我的痛苦——」哈利咆哮道,拿只魔杖的手在顫抖著。

  「我希望你能平靜下來聽我解釋,哈利。還有,你最好別再用魔杖指著你的同伴。」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你以為——以為我想——你以為我會在意你說的話?我根本就不想聽你解釋,你跟他是一夥的。」哈利指著邦斯怒吼道。

  「你要聽,」鄧布利多堅決地說道,「因為你在生我們的氣,你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可能會認為邦斯做的事很荒繆、很讓人惱火。但我能保證你聽完解釋之後,會有另外一種認識。」

  「你在說什麼——?」哈利放下魔杖問道。

  「哈利,我欠你一個解釋,」鄧布利多說道,「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一個老年人所犯下的錯誤。」

  外面已經是深夜了,天空呈現灰墨色,邦斯僥有興趣地望著窗外迷人的夜空。

  「十四年前,」鄧布利多說道,「當我看到你額頭上的傷疤時,我就猜測它意味著什麼。我想它也許是你與伏地魔之間的某種特殊的聯繫標記。」

  「這個我知道,教授。」哈利不耐煩地說道。

  「而後,邦斯的出現證明我的猜測並肯定的證實了這件事。伏地魔永生不死的秘密被解開了,他的力量正在被我和邦斯削弱著。」鄧布利多說道。

  「是什麼?」哈利坐下來問道。

  「你可能不知道那樣東西,但你見過那樣東西,它是一種極度邪惡的魔法物品。」鄧布利多說道。

  「我見過?」哈利問道。

  「對,還記得二年紀的那本日記嗎?」鄧布利多提示道。

  「我不明白,先生。」哈利生硬地說道。

  「那是一個魂器,一個由伏地魔製造的魂器。」鄧布利多說道。

  「什麼是魂器?」哈利問道。

  「就是指藏有一個人的部分靈魂的物體。製作魂器的過程就是你把你的靈魂分裂開,將一部分藏在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這樣,即使你的身體遭襲擊或者毀壞,你也死不了。因為還有一部分靈魂在世間未受損害。並且,要成功製作魂器,還必須以謀殺其他人作為前提——這就是魂器。」邦斯突然說道。

  「他解釋得不錯,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了。」鄧布利多微笑地說道。

  「這就是伏地魔能復活的原因,他因為有魂器所以沒死?」哈利問道。

  「對,但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他可能不止一個魂器。」鄧布利多說道。

  「但這和幫助伏地魔復活有什麼關心?」哈利問道。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因為,在伏地魔試圖殺死你的那個夜晚,當你母親用自己的生命擋在你們中間時,那個殺戮咒反彈到了伏地魔的身上,伏地魔靈魂的一個碎片被炸飛了,依附在倒塌的房子裡唯一活著的靈魂上。伏地魔的一部分活在了你的體內,使你有了與蛇對話的能力,並使你可以連接伏地魔的思想。只要那個沒被伏地魔發現的靈魂碎片還依附在你的體內,那麼伏地魔就不可能真正的死去。」

  「不可能,不可能——」哈利突然站起驚恐地說道。

  最後他努力平靜下來,問道,聲音有些變了樣,「這還是跟邦斯用我的血復活伏地魔沒什麼關聯,先生。」

  「不,有關聯,因為你母親的那個魔咒存在你的血液裡,使你免受伏地魔的困擾。而我的計劃是,當他用了你的血復活,那麼他就無法真正的殺死你,哈利。」邦斯說道。

  「非常正確。」鄧布利多讚賞地說道。

  「這麼說,邦斯為了幫我才那麼做的?」哈利不敢相信地問道。

  「對,他是為了你才那麼做的,哈利。相信我,他比我更不希望你死去。」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一陣長長寂靜,最後哈利開口說道:「對不起,邦斯,我——我錯怪你了。」

  「沒什麼,都過去了,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我真得是被氣昏了頭,你不會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的吧?」哈利歉意地說道。

  「不會,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邦斯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哈利。」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邦斯,你留下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說。」

  「我在走廊等你,邦斯。」哈利走上房間說道。

  「好的。」邦斯笑著說道。

  當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時,鄧布利多開口道:「你今天晚上幹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出色,邦斯。但有一點我想在這和你談談,你為什麼要用阿瓦達把馬爾福夫婦咒死?」

  「當時是情況所逼,教授,我沒法控制住我的魔杖了。對此,我很抱歉。」邦斯說道。

  「情有可緣,但我希望不會再發生這種類似的情況了,邦斯。要知道,並不是每次我都能為你找到藉口。」鄧布利多嚴厲地說道。

  「我保證,教授。」邦斯說道。

  「那麼,快去睡覺吧,哈利在外面估計等急了。」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晚安,教授。」邦斯走出房門說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6
第五十八章 開始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是嗎?」赫敏問道。

  「對,我不想說。」邦斯說道。

  「那麼,你呢,哈利?迷宮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看見克魯姆和芙蓉從裡面出來,為什麼他們出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怎麼沒看見獎盃啊?』為什麼..........」赫敏不停地問道。

  「別問了,赫敏,我答應過邦斯不說的。」哈利說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要瞞著我們?」羅恩打著哈欠問道,他和赫敏昨天晚上一直在公共休息室等著邦斯和哈利。

  「不是想瞞著你們,而是有些事實在不好說,羅恩。」哈利無奈地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難道你認為我和赫敏會像大嘴蛙那樣把什麼事都說出去嗎?」羅恩說道。

  「這正是我擔心的,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難道我嘴巴很大嗎?」羅恩嘀咕道。他們一起走進禮堂準備吃早飯。

  當他們的早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和往常一樣的貓頭鷹又送來了許多信件,赫敏得到了一份《預言家日報》,她正靠在南瓜汁壺邊讀著。

  「噢,你們快看啊。」赫敏驚訝地叫道,把南瓜汁打翻了,她都沒注意。

  邦斯望瞭望報紙的頭版,上面寫著: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在昨天晚上的一個簡短聲明中證實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又回到了這個國家,並且再一次展開了活動。

  「我不得不十分遺憾地宣佈那個自稱為魔王的巫師——噢,大家都知道我指的是誰——還活著,而且又在我們當中活躍起來,」福吉在向記者致辭時說道,他看上去既疲倦又狼狽不堪,「同樣遺憾的是我們要報導阿茲卡班的攝魂怪發生了大規模的叛亂,它們已經表示反對繼續為魔法部工作。我們相信這些攝魂怪目前正在為那個魔頭效力。

  「值得令人高興的是,昨晚由於著名巫師學校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以及他的追隨者的及時行動,才阻止了一次巨大的陰謀,並且擊斃了數名食死徒,其中不乏有馬爾福夫婦以及一系列的『名人』。據說昨晚的事發地點有人看見了大難不死的男孩和某個霍格沃茨的勇士,筆者猜測這可能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但究竟誰才是主謀誰才是配角,請繼續關注《預言家日報》。

  「這就是你們昨天晚上做的嗎?」赫敏兩眼發亮地說道。

  「差不多吧。」邦斯吃著奶油餡餅說道。

  「神秘人真的復活了?」羅恩臉色有點蒼白地問道。

  「嗯,復活了。」哈利喝著牛奶說道。

  赫敏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看著報紙。羅恩則不停得纏著哈利描述當時的情況,哈利含含糊糊地回答著。邦斯一邊擦著嘴一邊向斯萊特林的飯桌上望去,馬爾福和他的兩個死黨都不在。

  接下的時間裡,學校裡的學生們就是不停地討論著神秘人的復活以及被識破身份的假穆迪,沒有誰還會去關心三強爭霸賽是誰贏了。只是在某一天,麥格教授把邦斯和哈利留了下來,說道:「本來有個頒獎典禮之類的,但現在是情況我相信你們都瞭解。所以,這袋金加隆你們自己分了吧。」說完,麥格教授從講台後面的某個抽屜裡拿出一個大的牛皮袋子,遞給邦斯。

  「自己拿吧,哈利。」邦斯走出教室門說道。

  「不,如果沒有你,我是得不到獎盃的,還是歸你吧。」哈利說道。

  「那一人一半?」邦斯打開袋子看了看,真沉。

  「不了,你並不富裕,邦斯。而我還有大筆遺產,所以這錢歸你了。」哈利說道。

  「你可別後悔,哈利。」邦斯笑著說道。

  「不後悔。」哈利說道。

  正當邦斯提著沉重的錢袋準備去尋找雙胞胎的時候,他們自己出現了。

  「你好,勇士。」弗雷德說道。

  「你好,邦斯。」喬治說道。

  「你手上是什麼?」弗雷德問道。

  「錢袋,三強爭霸賽的獎金,想要嗎?」邦斯問道。

  「真的?」喬治接過錢袋打開一看,「天哪!這麼多金加隆!」

  「哇!有足足一千個呢!」弗雷德說道,「可是我們不能要,這是你贏得的獎金。」

  「拿去吧!」邦斯把袋子塞到弗雷德的手上。

  「什麼?」喬治說道,驚訝地目瞪口呆。

  「你發神經啊?」弗雷德一邊說道,一邊拚命把袋子推還給邦斯。

  「不,我很正常,」邦斯說道,「你們拿去吧,繼續搞發明創造。這是給你們的玩笑店的投資。」

  「他真是發神經了?」弗雷德用幾乎驚恐的聲音說道。

  「難道你們不希望開一家笑話店嗎?難道你們不希望能大展自己的宏圖和抱負嗎?」邦斯問道。

  「邦斯,」弗雷德聲音軟軟地說道,一邊掂量著手裡的那袋金幣,「裡面可是有一千個金加隆呢。」

  「就這樣吧,我出錢,你們出力,一起開個玩笑店。怎麼樣?」邦斯笑著說道。

  「那你六我們四。」喬治說道。

  「五五分帳,再說我可就不依了。」邦斯板著臉說道。

  雙胞胎呆呆地望著他。

  「千萬別告訴你們的媽媽這錢是從哪來的......儘管她現在不那麼熱心要你們進魔法部了,想想吧.....」

  「邦斯.....」弗雷德還想說什麼。

  邦斯轉身離開了。

  在離開學校的前一天夜裡,邦斯在宿舍收拾箱子時,發生哈利有點緊張。

  「你還好嗎,哈利?」邦斯問道。

  「我很好,」哈利說道,「我只是有點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你又沒做錯什麼?」邦斯說道。

  「說的對。」哈利心情好了點說道。

  當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一同走進禮堂時,發現裡面比往年安靜的多。牆壁上懸掛著鮮紅色和金色的旗幟。

  真正的瘋眼漢穆迪現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顯得特別緊張不安,每當有人跟他說話時,他就驚得跳了起來。邦斯知道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裡被關了十個月,這肯定加重了他擔心遭人襲擊的事。卡卡洛夫的座位空著。邦斯和哈利剛剛入坐,格蘭芬多爆發出一陣掌聲。

  當掌聲響過之後,鄧布利多教授突然從教工桌子旁站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路。禮堂裡安靜下來。

  「又是一年,」鄧布利多望著大家說道,「結束了。」

  「我相信大家基本都知道伏地魔回來,具體我就不說了。我只有幾件事向大家提了提,首先,我要祝賀邦斯和哈利,他們為霍格沃茨獲得了榮譽。」鄧布利多望著格蘭芬多這邊說道。

  禮堂裡爆發出強烈的掌聲。

  「三強爭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瞭解。鑑於現在所發生的事——鑑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這種聯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鄧布利多說道,「這個禮堂裡的每一位客人,只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會受到歡迎。我再對你們大家說一遍——鑑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們只有團結才能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伏地魔製造衝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們只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爭到底。只要我們目標一致,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在他們返回國王十字車站的路上,天氣和他們去年九月來霍格沃茨時是完全不一樣的。天空萬里無云。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費了很的勁兒,才找到了一個空的隔間,坐了進去。火車載著他們向南駛去,現在回想鄧布利多在離校宴會上的講話,仍然是那麼的清晰明了。羅恩和哈利正在熱烈地談論著鄧布利多現在會採取什麼措施阻止伏地魔東山再起,直到送午飯的小推車來了,才停住話頭。

  當赫敏到小推車那買完飯回來,把錢放回書包時,她掏出了一份她一直裝在書包裡的《預言家日報》。

  「上面寫了些什麼?」哈利問道。

  「哦,就是關於克勞奇和他兒子的事,相信你應該知道了,前段時間麥格教授在課堂上解釋了。」赫敏說道。

  「我——我沒去聽。」哈利心虛地說道。

  「就是原來和我們上課的穆迪是克勞奇的兒子假扮的,他是個食死徒、是一個臥底。」羅恩吃著蛋糕說道。

  「這跟克勞奇有什麼關係?」哈利問道。

  「克勞奇瘋了,你都不知道嗎?我認為他是罪有應得,誰叫他那樣對待閃閃。」赫敏說道。

  「什麼?」羅恩問道,一下子被蛋糕給哽住了。

  「他目前還在聖芒戈接受治療,報紙上說他很難恢復從前那樣了。」赫敏說道。

  「赫敏,你好像還有什麼沒說。」邦斯吃著蛋糕提醒道。

  「噢,」赫敏從書包裡掏出一隻密封的小玻璃罐,說道,「我抓住了麗塔·斯基特。」

  「這是只甲蟲,赫敏。」羅恩說道。

  「是這樣的......麗塔·斯基特.....她是一個沒有註冊的阿尼馬格斯。她能變成——甲蟲。」赫敏壓抑著得意的情緒說道。

  「你在開玩笑吧,」羅恩說道,「你沒有......她不會.....」

  「沒錯,我很高興你抓住了她,赫敏。」邦斯說道。

  「那不可能,你們在開玩笑,」羅恩把瓶子舉到眼前,低聲說道。

  「沒有,我可沒開玩笑,」赫敏滿臉得意地說道,「你們仔細看看,就會注意到這甲蟲觸角周圍的記號和她戴的那副難看的眼睛一模一樣。」

  哈利湊近一看說道,「那天晚上,我們聽見海格對馬克西姆夫人談起她媽媽時,就有一直甲蟲貼在雕像上。」

  赫敏從羅恩手裡拿回玻璃罐,笑嘻嘻地望著甲蟲說道,「我告訴過她,我們一回到倫敦,我就放她出來。我給罐子念了一個牢固咒,這樣她就沒法變形了。我叫她一年之內都不得動筆寫東西。看看她能不能改掉誹謗和侮辱別人的惡習。」

  赫敏得意地笑著,把甲蟲放回她的書包裡。

  旅途接下來的時光過得非常愉快,雙胞胎來到他們隔間和他們一起玩著牌。僅一眨眼的工夫,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就停靠在九又四分之站台了。同學們紛紛開始下車,走道里又是一片混亂和嘈雜。當他們走出隔間來到外面時,邦斯向韋斯萊夫婦問了好。

  「再見,邦斯。」哈利說道。

  「再見,邦斯!」赫敏說道,然後她做了一件比較大膽的事,她當眾親吻了邦斯。

  「謝謝——邦斯。」弗雷德喃喃地說道,喬治在旁邊直點頭。

  「這個暑假又要打擾你們了,真是抱歉。」邦斯笑著對韋斯萊夫婦說道。

  「噢——我們很熱意這樣做。」韋斯萊夫人慈祥地說道。

  「真是個大膽的姑娘!」邦斯想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36
第五十九章 另一位部長



  差不多快到午夜了,首相獨自坐在辦公室裡,讀著一份長長的演講稿,但是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那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他在等一位親信的電話。他一方面懷疑那個該死的傢伙到底會不會打來電話,另一方面克制著對這一漫長而累人的一週的許多令人不快的回憶,所以腦子裡便沒有多少空間想別的事情了。他越是想集中精力閱讀他面前的這張紙上的文字,就越是清楚地看見他的一位政敵幸災樂禍的臉。這位政敵那天出現在新聞裡,不僅一一列舉了上個星期發生的所有可怕的事故(就好像有誰還需要提醒似的),而且還頭頭是道地分析了每一起事故都是由於政府的過失造成的。

  首相一想到這一些指責,心跳就加快了速度,因為它們很不合理,也不符合事實。他的政府怎麼可能阻止那座橋倒塌呢?有人竟然提出政府在橋樑建築方面投資不夠,這真是讓人惱火。那座橋還建成不到十年,最出色的專家也無法解釋它為什麼會突然整整齊齊地斷成兩截,十幾輛汽車載進了下面深深的河水裡。另外,有人竟然提出是警方力量不足,才導致了那起傳得沸沸揚揚的惡性謀殺案的發生,還說政府應該預見到西部那場給人們的生命和財產造成巨大損失的古怪颶風。還有,他的一位助理部長赫伯特·喬萊偏偏在這個星期表現怪異,說是要跟家人多待一些時間,這難道也是他的過錯嗎?

  「全國上下一片恐慌。」那位反對派最後這麼總結道,幾乎毫不掩飾臉上得意的笑容。

  不幸的是,事實確實如此。首相自己也感覺到了。人們確實顯得比平常更加惶恐不安,就連天氣也不盡人意,還是七月中旬,就已經瀰漫著寒冷的霧氣......這很不對頭,很不正常.....

  他翻到演講稿的第二頁,發現後面的內容還有很多,知道不可能把它都記下來,便索性放棄了。他把兩隻胳膊伸過頭頂,鬱悶地打量著他的辦公室。這是一個很氣派的房間,漂亮的大理石壁爐對著長長框格窗,窗戶關得很嚴實,擋住了外面不合季節的寒霧。首相微微打個寒戰,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望著外面緊貼窗玻璃的薄薄的霧氣。正當他背對房間站在那兒的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他僵住了,面前黑黑的窗玻璃裡是他自己那張驚恐的臉。他熟悉這咳嗽聲。他以前曾經聽見過。他緩緩地轉過身,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

  「喂?」他說,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顯得勇敢一些。

  那一瞬間,他明知道不可能,但心裡還是隱約希望沒有人會應答他。然而,立刻有個聲音做出了回答,這個聲音清脆、果斷,好像在念一篇準備好的發言稿。首相聽見第一聲咳嗽時就知道,這聲音來自那個戴著長長的銀色假髮、長得像青蛙一般的小個子男人,他是房間那頭牆角裡一幅骯髒的小油畫上的人物。

  「致麻瓜首相。要求緊急會面。請立刻答覆。忠實的,福吉。」油畫裡的男人詢問地望著首相。

  「聽著......這個時間對我不太合適......我在等一個重要的電話......是我一位親信的.......」首相說道。

  「那可以重新安排。」肖像不假思索地說道。首相的心往下一沉。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可是我非常希望得到他的消息——」

  「我們會讓他忘記打電話的事情。他會在明天晚上再打來電話。」小個子男人說道,「請立即答覆福吉先生。」

  「我..........噢..........好吧,」首相無奈地說道,「行,我就見見福吉。」

  他匆匆走向辦公桌,一邊正了正領帶。他剛剛坐定,把面部表情調整得如他平常的那樣輕鬆、鎮定自若,就看見大理石壁爐下面空空的爐柵裡突然冒出了鮮綠色的火苗。首相竭力掩飾內心的驚訝和恐慌,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胖子出現在火焰中間,像陀螺一樣飛快地轉個不停。幾秒鐘後,大胖子跨過爐柵,手裡拿著一頂黃綠色的圓頂高帽,站在一方古色古香的精美地毯上,撣了撣他那件細條紋斗篷袖子上的爐灰。

  「呵.......首相,」康奈利·福吉說著,大步走了過來,伸出一隻手,「很高興跟你又見面了。」

  首相從心底裡不願回答這句客套話,便什麼也沒說。他一點兒也不願意見到福吉,福吉以前的幾次露面,除了令人特別驚慌外,一般意味著又要聽到一些特別糟糕的消息了。況且,福吉這次一臉憂心,他比以前瘦了,臉色更加灰暗,腦袋也禿得更厲害了,臉上看上去皺巴巴的。首相曾在政客們臉上看見過這種神情,一般來說,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首相問道,匆匆握了一下福吉的手,示意他坐到桌子前一把最硬的椅子上。

  「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福吉嘟囔道,拉過椅子坐下,把那頂綠色圓頂高帽放在膝蓋上,「這個星期真夠嗆,真夠嗆啊......」

  「你這個星期也過得不順心嗎?」首相板著臉問道,他想讓對方明白,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替福吉分擔些什麼。

  「是啊,那還用說。」福吉說著疲倦地揉揉眼睛,愁悶地看著首相,「這個星期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首相。布羅克代爾橋........博恩斯的命案.....更別提西部的那場動亂了........」

  「你們——你們的——我是說,你們的一些人跟——恩這些事件有關,是嗎?」

  福吉非常嚴厲地瞪著首相。「當然是這樣。」他說道,「你肯定明白是怎麼回事的?」

  「我......」首相遲疑著。

  正是這種情況,使他不太喜歡福吉的來訪。他畢竟是堂堂的首相,不願意有人讓他感覺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學生。可是,自從他當上首相的第一晚上與福吉的第一見面起,情況就是這樣了。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就好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他知道他至死也忘不了那段記憶。

  當時他獨自站在這間辦公室裡,品味著經歷了那麼多年的夢想和精心謀劃之後,終於獲得成功的喜悅,突然,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咳嗽,就像今晚一樣,他轉身與看,是那幅醜陋的小肖像在跟他說話,通報說魔法部部長要來拜訪他。

  自然地,他以為這是長期的競選活動和選舉的壓力導致他的精神有些失常。他發現一幅肖像在跟他說話時確實驚恐極了,這還不算,後來又有一個自稱是巫師的人從壁爐裡跳了出來,跟他握手,他更是嚇得不知所措。他一言不發,福吉友好地解釋說如今仍有巫師秘密地生活在世界各地,還安慰他說這些事用不著他來操心,因為魔法部有責任管理整個巫師界,不讓非巫師人群知道他們的存在。福吉說,這是一件相當艱巨的工作,簡直無所不包,從規定如何認真負責地使用飛天掃帚,到控制和管轄所有的火龍(首相記得自己聽到這裡時,不由得緊緊抓住了桌子,以免自己摔倒)。福吉說完之後,還像慈父一樣拍了拍仍然吃驚的首相的肩膀。

  「不用擔心,」他說道,「你多半不會再見到我了。只有在我們那邊出了嚴重的麻煩,有可能影響到麻瓜,就是那些非巫師人群的時候,我才會來打擾你。除此之外,你就順其自然好了。對了,我還得說一句,你接受這件事的態度比你那位前任強多了。他以為我是他的政敵派來的一個騙子,要把我扔出窗外呢。」

  這時,首相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這麼說,你——不是騙子?」

  這是他僅存的一點渺茫的希望。

  「不是,」福吉溫和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你看。」

  說著他一揮魔杖,就把首相的茶杯變成了一隻沙鼠。

  「可是,」首相注視著他的茶杯在啃他的下一次演講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

  「魔法部部長只在執政的麻瓜首相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福吉說著把魔杖重新插進衣服的口袋裡,「我們認為這樣最有利於保持隱蔽。」

  「可是,」首相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為什麼前任首相沒有提醒我——?」

  聽了這話,福吉竟然笑出了聲。

  「我親愛的首相,難道你會去跟別人說嗎?」

  福吉仍然呵呵地笑著,往壁爐裡扔了一些粉末,然後跨進翠綠色的火苗,呼的一聲就消失了。首相一動不動地愣在那裡,他知道,只要他還活著,是絕對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這場會面的,在這大千世界裡,有誰會相信他呢?

  過了一段時間,他那顆受了驚嚇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他曾經試圖說服自己,那個什麼福吉只是個幻覺,是因為競選活動弄得他心力交瘁,睡眠不足,才出現了這樣的幻覺。為了擺脫所有會讓他想起這場不愉快會面的東西,他把那隻沙鼠送給了歡天喜地的侄女,還吩咐他的私人秘書把那個通報福吉來訪的小個子醜八怪的肖像取下來。可令他大為沮喪的是,那幅肖像竟然怎麼也弄不走。他們動用了幾位木匠、一兩個建築工人、一位藝術史專家,還有財政大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它從牆上撬下來,都沒有成功。最後首相不再嘗試了,只是一門心思地希望那玩意兒在他任期之內一直保持靜止和沉默。偶爾,他可以肯定他的眼角瞥見畫像裡的人在打哈欠或捎下巴,有一兩次甚至走出了畫框,只留下空空的一片土灰色帆布。不過,首相訓練自己不要經常去看那幅畫像,每當出現這類蹊蹺的事情時,他總是堅決地告訴自己是他的眼睛出現了錯覺。

  後來,也就是二年前,在一個像今天這樣的夜晚,首相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那幅畫像又通報福吉即將來訪,緊接著福吉就從壁爐裡躥了出來,渾身濕得像只落湯雞,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首相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把水都滴在了阿克斯明斯特絨頭地毯上,福吉就氣沖沖地嘮叨開了,說的是一座首相從來沒聽過的監獄,一個被稱作「小灰狼」布萊克的男人、一個聽著像是霍格沃茨的什麼東西,還有一個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首相聽得云裡霧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我剛從阿茲卡班過來。」福吉一邊喘著粗氣說道,一邊把圓頂高帽裡的一大堆水倒進了他的口袋,「你知道的,在北海中央,這一路可真夠嗆........布萊克逃跑了——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越獄事件。總之,我必須上你這兒來一躺,首相。布萊克是個著名的麻瓜殺手,而是很可能準備加入神秘人一夥........當然啦,你連神秘人是誰都不知道!」他無奈地望了首相片刻,說道,「哎,坐下,坐下吧,我最好跟你詳細說說....來杯威士忌怎麼樣?」

  明明是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對方卻吩咐他坐下,還請他喝他自己的威士忌。首相感到很惱火,但還是坐下了。福吉抽出魔杖,憑空變出了兩隻大玻璃杯,裡面滿是琥珀色的液體,他把其中一杯推到首相手裡,然後又拖過來一把椅子。

  福吉說了一個多小時。說到某個地方時,他竟不肯把一個名字大聲說出來,只願意寫在一張羊皮紙上,塞進首相那隻不拿威士忌的手裡。最後,福吉起身準備離開了,首相也站了起來。

  「這麼說,你認為.......」他眯著眼睛看了看左手的那個名字,「伏地——」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福吉咆哮著說道。

  「對不起......你認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還活著,是嗎?」

  「是啊,鄧布利多是這麼說的,」福吉說著把披在身上的細條紋斗篷緊了緊,「可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依我看,他只有得到支持才會構成威脅,所以我要擔心的是布萊克。你會把那個警告公佈出去的吧?太好了。行了,我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首相!晚安。」

  可是他們後來還是又見面了。不到一年,心煩意亂的福吉在內閣會議室裡突然憑空顯形,告訴首相說道「鬼地奇」(至少聽上去似乎是這幾個字)世界盃賽上出了亂子,有幾個麻瓜被「牽扯」了進去,不過首相不必擔心,雖然神秘人的標記又出現了,但那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福吉相信這只是一個孤立事件,而且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兒,麻瓜聯絡辦公室正忙著進行修改記憶的工作呢。

  「噢,我差點忘了,」福吉又說道,「布萊克是無辜的,你會把澄清公告發出去的吧,鄧布利多催我把這事盡快辦好。還有為了舉辦三強爭霸賽,我們要從國外進口三條火龍和一頭斯芬克司,這是慣例,不過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人告訴我,按照規定,如果我們把特別危險的動物帶進這個國家,都需要向你通報一聲。」

  「我——什麼——無辜的——火龍?」首相語無倫次地說道。

  「是啊,怎麼說,他是被陷害的。」福吉說道,「還有三條火龍和一頭斯芬克司。好了,祝你順心。」

  首相僥倖地希望不會在出現比火龍和斯芬克司更糟糕的東西了,然而他錯了。現在,福吉又一次從火裡冒了出來,這回帶來的消息是:神秘人回來了,阿茲卡班也發生了集體越獄。

  「回來了?你說他『回來了』......他還活著?我的意思是——」

  首相在以及中搜索著二年前那段可怕的對話的具體內容,當時福吉跟他談到了那位人人談之變色的巫師,那位曾經犯下無數滔天大罪之後神秘失蹤的巫師。

  「是啊,還活著,」福吉說道,「算是活著吧——我也說不清楚.......一個不能被殺死的人還算活著嗎?我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鄧布利多又不肯好好解釋——可是不管怎麼說,他肯定有了一具軀體,可以走路、說話,可以殺人了,所以我想,就我們所談的話題來說,他確實是活著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正處在戰爭之中,首相,必須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福吉繼續說道。

  「戰爭之中?」首相不安地重複了一遍,「這肯定有些誇大其辭吧。」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夥同他的一些追隨者,自從他們公開亮相以後,已經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布羅克代爾橋——就是他們給弄塌的,首相,他們威脅說,除非魔法部跟他們站在一邊,不然他就要大批屠殺麻瓜——」

  「天哪,那些人被害原來都是你們的問題,而我卻被逼著回答那些關於設備生鏽、伸縮接頭腐爛等等莫名其妙的問題!」首相氣憤地說道。

  「我們的問題?」福吉漲紅著臉說道,「難道你是說,要我們屈服於那樣的威脅嗎?」

  「你理解錯了,」首相說著站了起來,邁著大步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我的意思是叫你們想盡辦法抓住那個威脅的人,不讓他再犯下這樣殘暴的罪行!」

  「你以為我們就沒有做出種種努力嗎?」福吉激動地說道,「魔法部的每一位傲羅都在想方設法地尋找他,圍捕他的追隨者,直到今天!可是我們眼下談論的,碰巧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一位巫師,我真不知道除了鄧布利多,誰還能戰勝他。」

  「那麼你為什麼不派他去?」首相停住腳步問道。

  「派他去?你以為他沒阻止神秘人嗎,如果沒有他,估計魔法部早就淪陷了。」福吉苦惱地說道。

  「聽我說,福吉——你必須採取措施!這是你作為魔法部部長的責任!」首相說道。

  「我親愛的首相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你真以為我還能安穩的當著魔法部部長嗎?我三天前就下台了!整個巫師界兩個星期以來一直叫嚷著要我辭職。我在任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他們這麼團結一致的!」福吉苦笑著說道。

  首相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對自己被置於這樣一種被動的境地感到憤慨,同時又對坐在對面的這個看上去萎縮的男人心生同情。

  「非常抱歉。」最後他說道,「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謝謝你的好意,首相,但沒有什麼了。我今天晚上是被派來向你通報最新事態發展的,並把你介紹給我的繼任者。我本來以為他現在應該到了。當然啦,目前發生了這麼多事,把他忙得夠嗆。」

  福吉扭頭看了看肖像裡那個戴著捲曲的長長的銀色假髮、長相醜陋的小個子男人,他正在用羽毛筆的筆尖掏耳朵。

  肖像裡的男人發現福吉在看他,便說道:「他馬上就來。他正在給鄧布利多寫信,很快就寫完了。」

  「我祝他好運。」福吉說道,語氣第一次顯得有些尖刻,「在過去的兩個星期裡,我每天給鄧布利多寫兩封信,但他就是不肯改變主意。如果他願意支持我,我恐怕還能.......哎,說不定斯克林傑會比我順利。」

  福吉顯然很委屈地陷入了沉默,可是,肖像裡的那個男人立刻打破他的沉默,用打著官腔的清脆聲音突然說話了。

  「致麻瓜首相。請求會面。事情緊急。請立即答覆。魔法部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

  「行,行,可以。」首相心煩意亂地說道,爐柵裡的火苗又一次變成了翠綠色,火焰中間出現了第二位滴溜溜旋轉的巫師。他轉了一會兒,走到了古色古香的地毯上。首相看著這情景,沒有表露出害怕的樣子。福吉站起身,首相遲疑了一下,也站了起來,注視著那個新來的人直起身子,撣掉黑色長袍上爐灰,向左右張望著。

  首相一下子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覺得魯弗斯·斯克林傑活像一頭老獅子。他那茶褐色的頭髮和濃密的眉毛裡夾雜著縷縷灰色,金絲邊眼鏡後面是一雙銳利的黃眼睛,儘管腿有點瘸,但走起路來卻有一種大步流星的瀟灑,使人立刻感覺到他是個敏銳、強硬的傢伙。首相認為他很能理解在這危機的時期,巫師界為什麼希望斯克林傑而不是福吉當他們的首領了。

  「你好。」首相彬彬有禮地說道,向他伸出了手。

  斯克林傑草草地握了一下首相的手,眼睛在屋裡掃來掃去,然後從長袍裡抽出一根魔杖。

  「福吉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嗎?」他一邊問一邊大步走到門口,用魔杖敲了敲鎖眼。首相聽見門鎖喀噠一響。

  「.....是這樣的。」首相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地話,我希望不要鎖們。」

  「我不願意被人打擾。」斯克林傑不耐煩地說道,「或被人監視。」他又加了一句,同時用魔杖指了指窗戶,窗簾便都拉上了。「好了,我是個大忙人,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首先,我們需要討論一下你的安全問題。」

  首相儘量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回答道:「我對現有的安全措施很滿意,非常感謝——」

  「可是,我們不滿意。」斯克林傑打斷了他的話,「如果首相大人中了奪魂咒,麻瓜們可就要遭殃了。你辦公室外間的那位新來的秘書——」

  「我決不會把金斯萊·沙克爾趕走的,如果這就是你的建議的話!」首相激動地說道,「他效率極高,做的工作是其他人的兩倍——」

  「那是因為他是個,」斯克林傑說道,臉上不帶絲毫笑容,「一位訓練有素的傲羅,專門派來保護你的。」

  「喂,慢著!」首相大喊道,「你不能隨便把你們的人安插到我的辦公室來,誰為我工作應該由我來決定——」

  「我想你對沙克爾很滿意,對吧?」斯克林傑冷冷地說道。

  「是的——我是說,以前是——」

  「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是嗎?」斯克林傑問道。

  「我......是啊,只要沙克爾的工作一直是那麼..........那麼出色。」首相軟弱無力地說道,可是斯克林傑似乎根本沒有聽見。

  「還有,關於赫伯特·喬萊——你的那位助理部長,」他繼續說道,「就是那個模仿鴨子、逗得公眾樂不可支的人。」

  「他怎麼啦?」首相問道。

  「這顯然是他中了一個蹩腳的奪魂咒之後的反應。」斯克林傑說道,「他的腦子被弄糊塗了,但並不排除他會有危險。」

  「他只是學了幾聲鴨子叫!」首相無力地辯解道,「多休息休息....少喝點酒....肯定就會......」

  「就在我們說話的這伙,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一支醫療隊正在給他做檢查。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試圖掐死他們中間的三個人了。」斯克林傑說道,「我認為我們最好先暫時把他從麻瓜社會裡轉移出去。」

  「我.......啊麼.....他會好起來嗎?」首相擔憂地問道。斯克林傑只是聳了聳肩膀,已經回身朝壁爐走去。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我會把事態的發展及時告訴你的,首相——或者,我也許很忙,抽不出時間親自過來,那樣我就派福吉上這兒來。他已經同意以顧問的身份留下來了。」

  福吉想擠出一個笑容,但沒有成功,那個樣子倒像是患了牙痛症。斯克林傑已經在口袋裡翻找那種使火苗變綠的神秘粉末了。首相不抱希望地凝視了他們倆片刻,然後,情不自禁地說道:「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們是巫師!你們會施魔法啊!你們肯定能夠解決——是啊——解決任何問題的!」

  斯克林傑在原地慢慢地轉過身,與福吉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目光。福吉這次總算露出了笑容,和顏悅色地說道:「問題是,另外一邊也會施魔法呀,首相大人。」

  說完,兩位巫師就先後跨入鮮綠色的火焰中,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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