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同人] 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 作者:傳說中的流浪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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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y81646 2012-8-1 22:13:0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 152454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0
第七十章 高級調查官


  第二天早晨,送信的貓頭鷹像往常那樣剛丟下報紙,赫敏就猛地吸了口冷氣。他展開報紙,露出了一副多洛雷斯·烏姆裡奇的大照片。那張神似癩蛤蟆的臉笑著朝他們一下一下眨著眼睛,上面的標題是:

  魔法部尋求教育改革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被任命為

  第一任高級調查官

  「烏姆裡奇——高級調查管?」羅恩皺著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赫敏大聲念道:

  在近期的一次臨時行動中,魔法部通過了最新的法令,使其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控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段時間以來,新任部長對霍格沃茨的現狀日益感到不安。」部長助理珀西·韋斯萊說道,「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在最近幾個星期裡,新任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已經不是第一次採取強硬的措施來實施新的法令了。就在不久前剛剛通過《魔法部對霍格沃茨的加強管理》,確保如果目前的校長不能提供某一教職的侯選人時,將由魔法部為其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就是這樣被任命為霍格沃茨的教師的,」韋斯萊昨晚說道,「鄧布利多找不到人,部長就指派了烏姆裡奇,不用說,她立刻就大獲成功,使黑魔法防禦術課發生了突破性的變革,並及時向部長提供了霍格沃茨真實狀況的反饋信息。」

  最近這次臨時行動因魔法部《第二十三號教育令》的通過而正式生效,同時產生了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這一新的職位。

  「在新部長試圖控制所謂霍格沃茨教育水平下降的局面計劃中,這是一個令人激動的新舉措。」韋斯萊說道,「調查官將有權審查她的教員同事,以確保他們都能達到標準。烏姆裡奇教授在其教職之外被授予這一職位,我們很高興地告訴大家她已經欣然接受。」

  魔法部的這些新措施受到許多人的強烈反對。

  威森加摩的元老格麗西爾達·馬克班斯和提貝盧斯·奧格登因抗議給霍格沃茨委派調查官而辭職。

  「魔法部現在要做的是全力抓捕和對抗神秘人,而不是去委派調查官去霍格沃茨,這是極度愚蠢、荒唐的行為。」馬克班斯夫人說道。

  (關於馬克班斯夫人被指控暗中勾結妖精顛覆集團的詳細報導,請見本報第十三版。)

  赫敏唸完了,望著邦斯、哈利和羅恩。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竟然還要委派調查官!」赫敏氣呼呼地說道。

  「把它當成個笑話就行了,這只是一出鬧劇罷了。」邦斯笑著說道。

  「哦,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麥格教授被檢查,」羅恩開心地說道,「烏姆裡奇挨了打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哎呀,我們得快點了,」赫敏一躍而起地說道,「如果她要檢查賓斯的課,我們可不能遲到....」

  「別擔心,她不會去的。」邦斯說道。

  果然,烏姆裡奇並沒有檢查他們的魔法史課,這節課仍然像往常那樣枯燥乏味,後來他們趕去上兩節魔藥課時,她也不在斯內普的地下教師裡。

  吃午飯的時候,當邦斯他們一起在格蘭芬多桌旁坐下來時。

  赫敏說道:「還好,不像上個星期那麼糟糕了,是不是?」

  「你的論文得了多少,邦斯?」羅恩問道。

  「剛及格。」邦斯說道。

  「為什麼我得了個P?」羅恩喝著湯說道,「這不合理啊,我是抄你的,為什麼你得A我才得P?」

  「你比哈利好多了,他也是完全抄我的,你猜猜他得了什麼?」邦斯笑著說道。

  「比P還差嗎?」羅恩問道,「莫非是D?」

  哈利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真不公平!」赫敏氣憤地說道,「同樣的內容卻有不同的分數。」

  「別指望斯內普對我公平了,那根本不現實。」哈利嘆著氣說道。

  下午的占卜課,邦斯他們在最後一排剛剛坐好,就看見烏姆裡奇從地板上的活板門裡鑽了出來。吵鬧的教室裡頓時沉默了,正在走來走去分發《解夢指南》的特裡勞妮教授聽見教室裡突然沒了聲音,便回頭看去。

  「下午好,特裡勞妮教授,」烏姆裡奇又是那種滿臉堆笑的樣子,「我相信你一定收到我的通知了?上面寫著檢查你上課的時間和日期。」

  特裡勞妮教授板著臉點點頭,顯得十分不高興,轉身背朝烏姆裡奇,繼續發課本。烏姆裡奇仍然滿臉是笑,抓住離她最近的那把扶手椅的椅背,把它拉到教室前面,放在特裡勞妮教授座位後面幾英吋的地方。然後她就坐了下來,從花裡胡哨的包裡掏出寫字板,滿懷期待地抬起頭,等著開始上課。

  特裡勞妮教授用微微發抖的雙手緊了緊身上裹著披肩,透過那副把眼睛放大了好多倍的大眼鏡審視著全班同學。

  「今天我們繼續學習有預示性的夢,」她勇敢地用她平常神秘的語氣說道,然而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請同學分成兩人一組,在《解夢指南》的幫助下,相互解釋對方最近在夢裡看到的情景。」

  她剛要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突然看見烏姆裡奇就醉在那旁邊,便立刻向左一轉朝帕瓦蒂和拉文德走去。

  烏姆裡奇發現特裡勞妮教授竟然不坐下來,便匆匆地跟了上去。

  「那麼,」烏姆裡奇看著特裡勞妮,說道:「你在這個崗位上待了多長時間?」

  特裡勞妮教授狠狠地瞪著她,交叉著雙臂,聳起肩膀,似乎想儘量保護自己避免受到這種粗暴無禮的調查而帶來的傷害。她微微頓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十六年了。」

  「時間不短了。」烏姆裡奇說著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這麼說是鄧布利多教授任用你的?」

  「沒錯。」特裡勞妮教授乾脆利落地說道。

  烏姆裡奇又記了幾筆。

  「你是大名鼎鼎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玄孫女?」

  「是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把頭昂得更高一些。

  寫字板又記下了幾筆。

  「可是我認為——假設我說錯了,你可以進行糾正——從卡珊德拉之後,你是你們家族裡第一個具有第二視覺的人?」

  「這些事情經常隔代——隔三代遺傳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

  烏姆裡奇那癩蛤蟆似的臉笑著扭成了一朵奇醜的花。

  「當然,」她嬌滴滴地說道,又記了幾筆,「好吧,不知你是否可以為我預言點什麼事情?」她詢問地抬起頭,依舊滿臉堆笑。

  特裡勞妮教授渾身一下子繃緊了,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說道,顫慄栗地抓住圍在消瘦的脖子上的披肩。

  「我希望你能為我做一個預言。」烏姆裡奇清楚地說道。

  全班大部分人都呆呆地望著特裡勞妮教授,只見她把身體挺得筆直,那些珠子和手鐲都丁叮噹當響個不停。

  「天目是不會受命而看的!」她用憤慨的語氣說道。

  「明白了。」烏姆裡奇教授輕輕地說道,又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

  第二天上變形課的時候,烏姆裡奇拿著她的寫字板,赫然坐在一個角落裡。

  「你們等下就會發現,她是自作自受了。」邦斯笑著說道。

  麥格教授大步走進教室,從她的神情來看,似乎根本不知道烏姆裡奇的存在。

  「好了,」她說道,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了,「斐尼甘先生,請過來把家庭作業發下去——布郎小姐,請把這盒子裡裝的老鼠拿去——別那麼傻,姑娘,它們不會咬你的——給每位同學分一隻——」

  「咳,咳。」烏姆裡奇發出咳嗽聲,還是她開學第一天晚上用來打斷鄧布利多的那種愚蠢的把戲。麥格教授假裝沒有聽見。西莫把邦斯的論文發還給他,邦斯瞄了一眼,發現了是個E,覺得還行。

  「好了,同學們,請仔細聽好——迪安.托馬斯,如果你再那樣折騰那隻老鼠,我就只好關你的禁閉了——現在,大多數同學都能順利地念消失咒讓蝸牛消失,即使那些還留下一點兒蝸牛殼的同學也都掌握了這個魔咒的要點。今天,我們要——」

  「咳,咳。」烏姆裡奇發出咳嗽聲。

  「怎麼啦?」麥格教授說著轉過身去,兩根眉毛聚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根長藏的,令人生畏的直線。

  「教授,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我的便條,上面通知了調查你上課情況的日期和時——」

  「我顯然是收到了,不然我就會問你為什麼跑到我的教室裡來。」麥格教授說著果斷地又轉身背對著烏姆裡奇。許多同學交換著喜悅的目光。「正如我剛才說的:今天,我們要練習的是更加困難的老鼠消失咒。好,在這裡,消失咒——」

  「咳,咳。」

  「如果你不停地打斷我,又怎麼能夠瞭解我平常的教學方法呢?要知道,我說話的時候一般是不允許別人說話的。」麥格教授冷冷地說道。

  烏姆裡奇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記耳光那樣。她沒有說話,而是拿起寫字板上的羽毛筆,惱羞成怒地草草寫了起來。

  麥格教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一次對全班同學說道:

  「我剛才說道:消失咒,隨著需要消失的東西越來越複雜,它也就越來越難掌握,蝸牛是一種無脊椎動物,挑戰性不大,而老鼠是一種哺乳動物,要求就高很多。這可不是你們腦子裡惦記著晚飯就能完成的魔法。好了——咒語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讓我看看你們做得怎麼樣吧......」

  烏姆裡奇沒有像在特裡勞妮教授的課堂上那樣,跟著麥格教授在教室裡走來走去。她只是坐在角落裡往寫字板上記了又記,當麥格教授最後叫全班同學收拾東西下課時,她站了起來,一張蛤蟆臉板得嚇人。

  「要開始了。」邦斯笑著說道。

  同學們魚貫走出教室,邦斯卻帶著哈利他們朝講台走去。

  「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長時間了?」烏姆裡奇問道。

  「到今年年底就滿三十九年了。」麥格教授生硬地回答道,啪的一聲合上了提包。

  烏姆裡奇記了幾筆。

  「很好,」她說道,「你將在十天之內收到對你的調查結果。」

  「我迫不及待,」麥格教授用極其冷漠的口氣說道,「你們四個,快點兒。」

  當天晚上,邦斯如平常那樣坐在那靜靜地看著黑皮書,羅恩和哈利正在商討些什麼。

  「我認為我們必須採取些行動了。」哈利提議道。

  「我建議下毒。」羅恩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說傻話了,羅恩........我覺得是該有所行動了,要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從她那裡學到任何防禦魔法的知識。」赫敏說道。

  「哎,那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羅恩打著哈欠說道,「已經無法挽回了,不是嗎?她得到了這份工作,注定要這裡待下去的。那該死的斯克林傑會保證這一點的。」

  「我有個想法,我今天一直都在想.....」赫敏緊張地望著邦斯說道,「我在想——也許我們應該索性——索性自己來做。」

  「自己來做什麼?」哈利問道。

  「我們可以自己來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赫敏說道。

  「別胡扯了,」羅恩抱怨道,「你想要增加我們的負擔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和哈利全靠抄邦斯的作業才勉強度過的嗎?」

  「可是這比家庭作業重要得多!」赫敏說道。

  哈利和羅恩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認為世上沒有什麼比家庭作業更重要了!」羅恩說道。

  「當然有,」赫敏雙眼發亮地說道,「我是說,我們必須有所準備——你看,現在伏——伏地魔回來了(羅恩打了個冷戰)。別這樣,羅恩。」

  「可是我們自己做不了什麼,」羅恩心灰意冷地說道,「不錯,我們或學能從圖書館裡找到一些咒語來自我練習,但是——」

  「不,我認為我們已經過了那種只從書本上學東西的階段了。」赫敏說道,「我們需要的是一位老師,一位合格的老師,他可以教我們怎麼樣正確的使用魔咒,如果我們做得不好,他還可以糾正我們。」

  「如果你是在說盧平.....」哈利話沒說完。

  「不,不,我不是說他,」赫敏說道,「他整天忙著鳳凰社的事情,而且,我們最多只能在去霍格莫德村過週末時才能見到他,那個次數是遠遠不夠的。」

  「那麼是誰呢?」哈利皺著眉頭問道。

  赫敏深深地吸了口氣。

  「難道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嗎?」她說道,「我說的是邦斯。」

  片刻的沉默。夜晚的威風吹得邦斯有些涼爽,他合上書本望著面前的三個人。

  「這倒是個好主意。」哈利說道。

  「我也覺得不錯。」羅恩附和地說道。

  「怎麼樣,邦斯?由你來教我們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赫敏說道。

  「沒問題,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先去睡了。」邦斯笑著說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0
第七十一章 豬頭酒吧


  自從赫敏提出讓邦斯講授黑魔法防禦術課的建議之後,她花了整整兩個多星期的時間來策劃這件事。直到這天,他們坐在圖書館裡,為斯內普要求的新論文查找資料時,她再次說道。

  「我很想知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邦斯?」

  「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邦斯笑著說道。

  「那麼,如果不止我們對你感興趣——是這樣的,十月的第一週末我們要去霍格莫德。我叫了三兩個對你感興趣的人在村裡跟我們見見面,好好談談這件事該怎麼去辦。」赫敏說道。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到校外去呢?」羅恩問道。

  「因為,」赫敏說道,「如果烏姆裡奇發現了我們要做的事情,我想她肯定不會很高興的。」

  「真的是三兩個人嗎?」邦斯記著筆記說道。

  「——唔,有那麼幾人——」

  「不只幾個吧,莫非你認為能瞞過我,赫敏?」邦斯抬頭問道,「準確的說是二十五個人,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我早說了要對他說實話的。」羅恩不動嘴唇小聲地說道。

  「我可是聽得到的,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到霍格莫德村去的那天早晨,天氣晴朗,起了點風。剛吃過早飯,他們就在費爾奇面前排起了長隊,他要對那張長長的名單核對他們的名字,名單上列的是家長或監護人允許他們拜訪霍格莫德村的同學。

  「為什麼費爾奇那麼使勁盯著你看?」羅恩望著邦斯問道,這時候,他們正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在通往大門的寬闊車道上。

  邦斯只是笑了一下。

  當他們快走到霍格莫德村時,哈利問道,「我們到底上哪兒去啊?三把掃帚酒吧嗎?」

  「哦——不是,」赫敏說道,「不是,那裡總是擠滿了人,嘈雜得厲害。我叫其他人在豬頭酒吧跟我們碰頭,就是另外一家酒吧,你們知道的,不在大路上。我覺得這有點兒....不大保險.....但同學們一般不上那兒去的,所以我想我們大概不會被人偷聽到。」

  「好主意。」邦斯笑著說道。

  他們順著大路繼續往前走去,經過佐科笑話店——不出所料,他們在那裡看見了弗雷德、喬治和李,經過郵局——每過一會兒就有一些貓頭鷹從裡面飛了出來,然後他們拐進旁邊的一條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掛在門上鏽跡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畫著一個被砍下來的野豬頭,血跡滲透了包著它的白布。他們走近時,招牌被風吹得嘎吱作響。哈利、赫敏和羅恩在門外遲疑著。

  「進去吧,」邦斯說道,帶頭走了進去。

  裡面與三把掃帚酒吧完全不一樣,那兒的大吧檯總是寬敞明亮、乾淨而溫暖。豬頭酒吧只是一間又小又暗、非常骯髒的屋子,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羊羶味。幾扇窗戶上積著厚厚的污垢,光線幾乎透不近來,粗糙的木頭桌子上點著一些蠟燭頭。腳下踩的是積了幾個世紀污垢的石板鋪成的地面,整個房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髒。

  酒吧老闆側身從一個後門閃出,朝他們迎了上來。他看上去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長著一大堆長長灰色頭髮和鬍子。

  「要什麼?」他嘟噥著問道。

  「三瓶黃油啤酒和一杯威士忌。」邦斯說道。

  那人彎腰從櫃檯底下掏出三隻佈滿灰塵、骯髒透頂的瓶子,重重放在吧檯上,接著轉身拿著一個髒兮兮的玻璃杯,把它倒滿,放在吧檯上。

  「九個西可。」他說道。

  「我來付吧。」邦斯拿出九個銀幣說道。酒吧老闆接過錢把它放進一隻古老的木頭錢櫃,抽屜自動滑開,把錢吞了進去。邦斯他們拿好自己的飲料退到離吧檯最遠的一張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猜怎麼著?」羅恩熱情地望著吧檯說道,「在這裡我們可以想點什麼就點什麼。我敢打賭那傢伙肯定什麼都會賣給我們的,他才不管那麼多呢。我一直想學邦斯那樣嘗嘗火焰威士忌——」

  「那東西不適合你,羅恩,你還是喝你的黃油啤酒吧。」邦斯笑著說道。

  「噢,」羅恩說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是啊......」

  「那麼,你說他們什麼時候到呢?」哈利一邊擰開他那瓶黃油啤酒的鏽跡斑斑的蓋子,一邊問道。

  「我叫他們差不多這個時候到,我想他們肯定都知道在怎麼地方——哦,看哪,這大概是他們了。」赫敏說著看了看表,焦急地說道。

  酒吧的門開了,一道粗粗的、瀰漫著灰塵的陽光把屋子一分為二,轉眼又消失了,是被擁進來的一大幫人擋住了。

  首先近來的納威、迪安和拉文德,後面緊跟著帕瓦蒂和她妹妹還有哈利的暗戀對象秋和她那幫唧唧喳喳的女友中的一個,然後是(獨自一人,神情恍惚,彷彿是不經意間走進來的)盧娜·洛夫古德,再後面是哈利的球隊裡的三位女生凱蒂·貝爾、艾麗婭·斯平內特和安吉利娜·約翰遜、科林和丹尼斯兄弟倆、厄尼·麥克米蘭、賈斯廷·芬列裡以及漢娜·艾博,還有提個赫奇帕奇的女生,一根長長的辮子拖在背上,三個拉文克勞的男生,邦斯記得他們分別名叫安東尼·戈德斯坦、邁克爾·科納和泰瑞·布特,還有金妮,後面跟著一個瘦瘦高高、長著一個翹鼻子的黃頭髮男生,走在最後的是弗雷德、喬治和他的朋友李·喬丹,三個人懷裡都抱著大紙袋,裡面裝滿了在佐科笑話店買的東西。

  酒吧老闆正在用一塊髒得像是從來沒洗過的破布擦著一隻玻璃杯,看到這情景不禁呆住了,他的酒吧從沒來過這麼多人。

  「嘿,」弗雷德說道,搶先走到吧檯旁,迅速地數了數他的同伴,「勞駕,能不能給我們來......二十瓶黃油啤酒?」

  酒吧老闆瞪了他片刻,然後惱怒地把破布扔下,似乎他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時被打斷了,他從吧檯下面拿出一瓶瓶灰撲撲的黃油啤酒。

  「謝謝,」弗雷德說著把啤酒傳給大家,「每個人都出點錢吧,我可沒有錢買這麼多啤酒......」

  邦斯他們望著這麼一大幫唧唧喳喳的人從弗雷德手中接過啤酒,然後在袍子裡摸索著尋找硬幣。

  「嘿,你們好。」納威滿臉笑容地說道,在邦斯對面坐了下來。其他人也陸續坐在了赫敏和羅恩周圍,有的顯得很興奮、有的則充滿好奇,盧娜恍恍惚惚地獨自發呆。

  「大家好.......唔.....是這樣的.....」赫敏緊張地說道,聲音要比平常高一些,「咳....你們都知道為什麼要上這兒來。是這樣,我想出了一個主意——如果有誰願意學習黑魔法防禦術——我是說,學到真本事,而不是那個烏姆裡奇教給我們的那堆垃圾——」(赫敏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和理直氣壯了)「——誰也不會管那玩意叫黑魔法防禦術——我想,我們不妨,自己解決問題。」

  她頓了頓,側臉看著邦斯那張平靜地臉,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學會如何有效地保護自己,不僅是學理論,還要練習真正的魔咒來抵禦伏地魔。」

  聽到伏地魔這三個字,秋的女友尖叫一聲,把黃油啤酒潑灑在自己身上,泰瑞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納威發出一聲怪叫,又及時把它轉化為咳嗽。

  「因為這個,所以....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如果你們想學習一些防禦術,我們就需要策劃一下該怎麼做,多長時間碰頭之類的....」赫敏說道。

  「好了,讓我來稍微說幾句吧。」邦斯笑著說道,「你們絕大多數人相信對我都不瞭解甚至是不認識,這並不是問題。至於你們心中所想的我能否勝任這個位子,我保證在接下來的聚會裡你們會知道的。」

  「可是他真的行嗎?」一個黃頭髮的男生問道。

  「你是扎卡賴斯吧?」邦斯笑著說道。

  「不錯。」扎卡賴斯說道。

  「你認為我哪點不行呢?或者說你想見識下?」邦斯冷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赫敏趕緊說道,「言歸正傳......我能保證他絕對能教我們中的任何.....關鍵是,我們多長時間上一次課。我想,少於一個星期一次恐怕沒有什麼用——」

  「慢著,」安吉利娜說道,「一定要保證這跟我們的魁地奇訓練不相衝突。」

  「對,」秋說道,「也不能和我們的相衝突。」

  「還有我們的。」扎卡賴斯說道。

  「我相信我們能找到一個晚上適合所有的人,」赫敏說道,略微有些不耐煩,「但是你們得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我們是在談論學點本事保護自己,尤其是現在伏地魔回來了——」

  「說得好!」厄尼·麥克米蘭大聲喊道,「我個人認為,這確實非常重要,大概比我們今年要做的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包括即將到來的O.W.Ls考試!」

  「我十分納悶,為什麼在這樣緊張的時期,魔法部竟然給我們塞近來這樣一個毫無用處的老師。顯然,他們是在喪失理智——」

  「對啊,對啊」赫敏立刻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決定,就是我們在什麼地方聚會.....」

  一陣沉默之後,邦斯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別擔心了,會解決的。」

  赫敏在包裡翻找了一陣,拿出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然後遲疑著說道:「那麼——我希望每個人把自己的名字都寫下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今天來的都有誰了。我同時還認為,」她深深吸了口氣,「我們應該一致同意不把我們要做的事情張揚出去。所以你們一旦簽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其他任何人。」

  弗雷德伸手接過羊皮紙,欣然地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有幾個人聽說要在名單上籤字,顯得不大高興。

  「嗯......我想厄尼肯定會告訴我什麼時候聚會的。」扎卡賴斯慢吞吞地說道。

  可是厄尼對於簽名的事情也顯得很猶豫,赫敏揚起眉毛望著他。

  「我......我們是級長,」厄尼脫口說道,「如果名單被別人發現了.....我的意思是說....你自己也說了,如果被烏姆裡奇發現了——」

  「你剛才還說參加這個小組是你今年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哈利提醒道。

  「我——是的」厄尼說道,「可是——」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把這張名單到處張貼嗎?」赫敏惱火地說道。

  「不,不,當然不是,」厄尼說道,「我——好吧,我當然要簽名。」

  在厄尼之後,沒有人再提出反對,不過邦斯瞥見秋的那位女友朝她責備地白了一眼,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當最後一人——扎卡賴斯——也把名字簽上之後,赫敏把羊皮紙收回去仔細放進她的書包。

  「好了,時間過得真快。」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說道,一邊站了起來,「喬治、李和我在、還要去買一些高度機密的東西,我們待會兒見!」

  「請等等,我要在你們離開前給個建議。」邦斯笑著說道,「千萬記住別和任何人說起這裡的內容,要知道告密的代價會很嚴重的。」

  大家都互相交換了眼神,便離開了。

  「我覺得進行得還算順利。」片刻之後,赫敏說道。這時他們正走出豬頭酒吧,來到陽光明媚的戶外。

  「我很討厭那個叫扎卡賴斯的傢伙。」羅恩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也不太喜歡他,」赫敏承認道,「但那天我在赫奇帕奇桌上跟厄尼和漢娜說話時,被他聽見了,他似乎特別感興趣要來,我能說什麼呢?不過確實人來得越多越好——我是說邁克爾·科納如果不是在跟金妮談戀愛,他和他那些朋友是不會來的——」

  羅恩正把瓶裡最後幾滴黃油啤酒倒進嘴裡,聽了這話,一下子嗆住了,啤酒灑在了胸前。

  「他在什麼?」羅恩氣急敗壞地問道,兩隻耳朵像兩個生牛肉卷,「她在談戀愛——我的妹妹在談戀愛——你在說怎麼,跟邁克爾·科納談戀愛?」

  「是啊,我想正是因為這個,科納和他那些朋友才會來的——是啊,他們顯然對學習防禦術很感興趣,但如果金妮沒有告訴邁克爾的話——」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什麼時候——」

  「去年年底,他們在聖誕舞會上遇見的,後來就開始約會了。」赫敏鎮靜地說道。

  「想買支羽毛筆嗎,赫敏?」邦斯笑著問道,他們正拐上大路。

  「好主意。」赫敏在文人居羽毛筆店外停住腳步說道。

  「哪個傢伙是邁克爾·科納?」羅恩氣呼呼地問道。

  「黑皮膚的那個。」赫敏說道。

  「我不喜歡他。」羅恩不假思索地說道。

  「真讓我吃驚。」赫敏說道。

  「可是,」羅恩說道,「我還以為金妮喜歡哈利呢!」

  「金妮以前是喜歡哈利,但幾個月前她對他絕望了。當然啦,她並不是不喜歡你。」赫敏親切地對哈利補充道。

  「這支黑色和金色相間的很適合你,赫敏。」邦斯說道。

  「是很不錯,好吧,我想我就要這一支.....」赫敏說道。

  她向櫃檯走去,遞過去十五個西可和兩個納特,羅恩仍然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羅恩,」她轉身嚴厲地說道,「金妮正是因為這個才沒有告訴你她在談戀愛的,她就知道你一聽就炸。所以,看在老天的份上,別再對這事嘮叨個沒完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誰一聽見炸?我才不會為什麼事嘮叨個沒完呢.....」羅恩走在街上,還一直不出聲地嘀咕著。

  「可能嗎?」邦斯笑著說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0
第七十二章 邦斯的小動作


  星期一的早晨,邦斯、羅恩和哈利一同下樓來到公共休息室時,發現格蘭芬多的佈告欄上貼著一張大告示,大得蓋住了佈告欄上其他的一切——拍賣二手咒語書的單子、費爾奇定期提醒的校規、魁地奇球隊訓練日程、交換巧克力蛙畫片的條子、韋斯萊兄弟找人做試驗的廣告、到霍格莫德過週末的日期,以及失物招領。新告示上印著大黑體字,底下有一個看上去很正式的印章,旁邊是工整的花體簽名。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

  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教授)請求重組。

  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如發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簽名:

  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

  「他們會關掉高布石俱樂部嗎?」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問他的朋友。

  「我想你們的高布石沒事。」羅恩陰沉地說道,把那個二年級學生嚇了一跳。「但我們可能不會那麼幸運了,是不是?」他問道。

  「這不是巧合,」他攥著拳頭說道,「她知道了。」

  「不可能。」羅恩馬上說道。

  「別猜測,我保證不是學生告的密,」邦斯笑著說道。

  「那會是誰?」哈利問道。

  「你們還記得那個全身綁滿繃帶的人嗎?」邦斯提示道。

  「有點印象,他好像還在喝火焰威士忌。」羅恩說道。

  「就是他告的密。」邦斯說道,「至於他是誰,你的父親會告訴你的。」

  「早上好!」赫敏走到他們身邊說道。

  「好什麼啊,你看。」哈利沒好氣地指著佈告說道。

  赫敏的目光順著告示迅速下移,面容凝重起來。

  「走,我們去吃早飯吧,看看別人怎麼想......是不是所有學院都貼了?」

  「顯然是。」邦斯笑著說道。

  一進禮堂他們就看出烏姆裡奇的告示不僅貼在格蘭芬多樓內。禮堂裡有一種特殊的緊張氣氛,嘰嘰喳喳,異常紛亂,人們跑來跑去談論著看到的消息。邦斯他們剛坐下,納威、迪安、弗雷德、喬治、金妮就衝了過來。

  「你們看到了嗎?」

  「你認為她知道了嗎?」

  「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都看著邦斯。

  「難道你們都退縮了?」邦斯笑著問道。

  「不可能。」喬治說道。

  「級長們也要這麼幹嗎?」弗雷德望著羅恩和赫敏問道。

  「當然。」赫敏冷靜地說道。

  「厄尼和漢娜過來了,」羅恩回頭看著,「還有拉文克勞的那些小子和史密斯........」

  赫敏神色驚慌。

  「那些傻瓜現在不能過來,會顯得很可疑的——坐下!」她用口型對厄尼和漢娜說道,使勁打手勢讓他們坐回赫奇帕奇餐桌旁,「等會兒!我們——等會兒——再聊!」

  「我去告訴邁克爾,」金妮不耐煩地說道,一甩腿跳下凳子,「這個笨蛋,真是.....」

  當他們離開餐廳去上魔法史課時,羅恩陰鬱地說道:「我敢打賭烏姆裡奇在魔法史課上,她還沒有聽過賓斯的課.......我可以拿一切打賭她在那兒.....」

  「賭什麼,羅恩?」邦斯笑著問道。

  「開玩笑,別介意,夥計。」羅恩連忙說道。

  課堂上依舊是只有一位教師,那就是賓斯教授。他像往常一樣飄在他的座椅上方一英吋處,準備繼續他那關於巨人戰爭的嗡嗡說教。

  下課的時候,邦斯說道:「我有點事,你們在禮堂等我吧。」

  「什麼事?」羅恩提起書包問道。

  「一點小事,很快的。」邦斯笑著說道。

  赫敏遲疑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開了。

  走在四樓的某個辦公室門口,邦斯敲了敲門,只聽見一個甜得發膩的聲音喊道:「進來。」邦斯整了整長袍,走了進去。

  整個房間裡都蓋著帶花邊的罩布和檯布。還有幾隻插滿乾花的花瓶,每隻都放在單獨的小墊子上。一面牆上掛著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隻盤子上都有一隻色彩鮮豔的大貓咪,各自脖子上戴著一個不同的蝴蝶結。這些東西讓人看上去十分噁心,但邦斯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上午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嗎?」烏姆裡奇眯著眼睛問道。

  「啊,是這樣,我來這裡——是希望你能在這張表格上籤個名。」邦斯拿出一張表格遞給烏姆裡奇說道。

  烏姆裡奇接過表格低頭望去,說道:「不行,我認為——這是對你的目中無人的一種懲罰,相信在此之後,你會學會如何去尊重——」

  邦斯一揮手中的魔杖說道:「你再看看,上面並沒有不合理的,教授。」

  「是的,程序上非常合法......」烏姆裡奇恍惚地說道,「好的....我這就給你簽字......」

  隨著唰唰的聲音,烏姆裡奇在表格上籤好了自己的名字,並把表格還給了邦斯。

  「謝謝你,教授。」邦斯走出辦公室說道,「哦,對了——還有——」他又一揮魔杖低聲說道:「一忘皆空。」

  烏姆裡奇坐在那眼神渙散,對什麼都不關心。

  接著,邦斯就把辦公室門關上了。

  「你去的時間可不短。」羅恩揉著已經吃飽的肚子說道。

  「沒辦法,有些事是非得去做不可的。」邦斯吃著牛肚說道。

  「你去做了什麼?」赫敏敏銳地問道。

  「做該做的事,你們以後會知道的。」邦斯喝了口肉湯說道。

  魔藥課上,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仍然坐在教室後排的老位子上。隨著斯內普關上地下教室的門、發出重重的迴響,全班頓時肅靜下來。

  「大家會發現,」斯內普用他那低沉的、譏諷的語調說道,「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邦斯看見烏姆裡奇精神恍惚地坐在那兒,腿上放著寫字板。

  「今天繼續配增強劑,你們會看到自己上節課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對,過了週末應該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揮起魔杖,「——在黑板上。開始。」

  烏姆裡奇一直都在角落裡心不在焉地記著筆記,直到快寫課的時候,她才起身從兩排桌子向斯內普走去,斯內普此刻正在俯身查看迪安的坩堝。

  「看來這個班學得相當深嘛,」她含糊地說道,「但我懷疑教他們這樣或那樣的藥劑是否可取。我想部裡會希望把它從課程裡刪掉的。」

  斯內普緩緩直起腰,轉身看著她。

  「現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課多久了?」她揉了揉額頭問道。

  「十四年。」斯內普的表情深不可測。邦斯注意到哈利在緊緊地盯著他,加了幾滴錯誤的液體,藥水發出可怕的噝噝聲,由青綠變成暗紫。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是不是?」烏姆裡奇問著斯內普。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道。

  「但沒有申請到?」

  斯內普撇著嘴。

  「顯而易見。」

  烏姆裡奇教授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

  「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道,嘴唇幾乎沒動。他看上去很惱火。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屢次拒絕用你嗎?」烏姆裡奇問道。

  「我建議你去問他。」斯內普生硬地答道。

  「我會的。」烏姆裡奇說道。

  「這有關係嗎?」斯內普眯著黑眼睛問道。

  「有啊,」烏姆裡奇說道,「部裡希望全面瞭解教師的——背景。」

  她轉身走開,坐回了那個角落。斯內普回頭看看哈利,兩人視線短暫相交,哈利急忙垂下眼看他的藥水,它現在已經凝結成污濁不堪的一體,發出一股沖鼻的橡膠燒糊的氣味。

  「又是零分,波特。」斯內普惡狠狠地說道,魔杖一揮清空了哈利的坩堝,「你給我寫一篇這種藥劑正確配製的文章,註明你錯在哪兒,為什麼會錯,下節課交上來,聽懂了嗎?」

  「聽懂了。」哈利憤怒地說道。

  「我建議你別去上占卜課了,哈利,這樣你就能抓緊時間把論文趕完。」邦斯說道。

  「你不能這樣,邦斯,哈利不應該逃課的。」赫敏正色地說道。

  「聽聽誰在說話,你自己走出了占卜課的課堂,你恨特裡勞妮!」羅恩說道。

  「我不恨她,」赫敏高傲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她是個可怕的老師,一個真正的老騙子.......但哈利不應該逃課的,那不好。」

  「難道你希望我整個夜晚都花在那該死的論文上?」哈利揚起眉毛問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赫敏趕緊解釋道。

  「那不就得了。」邦斯說道,「偶爾逃逃課沒什麼關係的,而且上這課完全是浪費時間。」

  「我聽你的。」哈利提著書包朝公共休息室走去。

  半個小時後,邦斯和羅恩坐在了占卜課那熱烘烘的、散發著一股香水味的課堂上,特裡勞妮正帶著怒氣給他們發《解夢指南》。

  「好了,開始吧!」特裡勞妮教授大聲說道,聲音尖得有點歇斯底里,「你們知道該幹什麼!難道我教得真有那麼差勁?你們連打開課本都沒有學會嗎?」

  全班同學除了邦斯以外都困惑地看著她。特裡勞妮怒沖沖地走回高背教師椅,被眼鏡片放大眼睛裡盈滿了憤怒的淚水。

  「她收到了調查結果。」邦斯笑著對羅恩說道。

  「教授?」帕瓦蒂·佩蒂爾小聲問道,「教授,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特裡勞妮教授叫了起來,聲音激動得直發抖,「當然沒有!我受到了侮辱.....含沙射影...........毫無根據的指責.....但是沒有什麼不對,當然沒有.....」

  她顫抖地深吸一口氣,扭過臉去,憤怒的淚水從眼鏡下湧了出來。

  「我不提,」她哽咽道,「十六年兢兢業業.....顯然沒人注意到.....但我不應該受到侮辱,不應該!」

  「可是教授,誰在侮辱你呢?」帕瓦蒂怯生生地問道。

  「當權者!」特裡勞妮教授用戲劇般的低沉顫抖的聲音說道,「那些眼睛被世俗矇蔽,不能見我所見,知我所知的人........當然,我們這些先知總是讓人害怕,總是受到迫害.....這是——哎——我們的命......」

  邦斯輕輕地哼了一聲,拉文德用鄙視的眼光瞄著邦斯。

  她哽嚥了,用披肩角擦擦濕漉漉的臉龐,從袖子裡抽出一塊小繡花手帕,使勁地揩著鼻子,聲音就像皮皮鬼發出的呸呸聲。

  「教授,」帕瓦蒂說道,「您是說.....是不是烏姆裡奇教授.....?」

  「別對我提那個女人!」特裡勞妮教授大喊一聲,跳了起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鏡片一閃一閃的,「請你們做作業!」

  餘下的時間她在班裡走來走去,眼鏡後還有淚水滴下,並不時地喃喃自語道。

  「.........乾脆辭職算了....這種侮辱......留用察看.....走著瞧....看她敢不敢......」

  「沒有魁地奇訓練了。」晚飯後安吉利娜對哈利說道。

  「難道她還沒批准我們重組嗎?」哈利十分震驚地問道。

  「沒有,她只說她還要考慮考慮。」安吉利娜痛苦地說道。

  「我建議你去找麥格教授,安吉利娜。」邦斯笑著說道。

  「這或許真的能行。」安吉利娜輕快地說道。

  「算啦,」赫敏說道,「往好的方面想想吧——你現在能放鬆一下了。」

  「這是好的方面?」羅恩翻著眼白說道,「屋子裡這麼吵,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我認為弗雷德和喬治的表演還要進行很長一段時間。」邦斯起身說道。

  「好主意。」哈利說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1
第七十三章 主動


  因為下雨,課間休息可以留在室內。他們在二樓一間鬧哄哄的教室裡找了個座位,皮皮鬼在吊燈旁夢幻般地往上飄,時而朝某人頭頂上吹一滴墨珠。他們剛坐下,安吉利娜就從一堆堆聊天的學生中擠了過來。

  「我得到了批準!」她高興地說道,「重組魁地奇球隊!」

  「太棒了!」羅恩和哈利齊歡呼道。

  「是啊,多虧了邦斯的建議,我找了麥格教授,」安吉利娜滿面春風地說道,「我想她可能去求鄧布利多了——總之,烏姆裡奇只能讓步。哈!所以我請你們今天晚上七點到球場,行嗎,我們得補時間。你們難道沒有意識到離第一場比賽只剩三個星期了嗎?」

  她從他們身邊擠了過去,勉強躲過了皮皮鬼吹出的墨珠,墨珠落到了旁邊一個一年級的新生身上。

  「看看外面的天氣吧。」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看了看窗外,笑容在慢慢消失,窗戶玻璃被大雨打得一片模糊。

  「但願天會放晴。」

  「你認為可能嗎?」邦斯問道。

  「不大可能。」哈利悲哀地說道。

  「聚會的地方我已經找到了,在八樓,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時間是明晚八點鐘。你們能去通知下其他人嗎?」邦斯問道。

  赫敏似乎有些吃驚,但答應通知其他人。

  「哦,對了忘了提一句,如果安吉利娜說要訓練,你可以告訴她,明天她絕對會放棄那個念頭的。」邦斯補充道。

  「好的。」哈利說道。

  第二天晚上七點半,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離開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邦斯手中握著一片古舊的羊皮紙。

  「你們太緊張了,放鬆點。」邦斯笑著說道。

  「費爾奇在哪?」羅恩問道。

  「三樓。」

  「洛麗絲夫人呢?」

  「五樓。」

  「那就好。」羅恩鬆了一口氣說道。

  「烏姆裡奇呢?」赫敏擔心地問道。

  「在她的辦公室裡。」邦斯說道,「好了,快走吧。」

  他們迅速穿過走廊來到八樓的那個地方,即畫著傻巴拿巴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巨幅掛毯前,對面是一段白牆。

  「到了,」邦斯低聲說道,一個被蟲蛀的巨怪停止了通打芭蕾舞教師,扭頭注視著他們。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哈利問道。

  「連續三次走過這段牆,集中精神想我們需要什麼。」邦斯說道。

  於是他們照此而行,走到白牆一端的窗戶處向後轉,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處再折回。羅恩眯著眼集中思想,赫敏小聲唸唸有詞,哈利雙手握拳目視前方,邦斯則微閉雙眼。

  當他們第三次轉身時,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羅恩盯著它,心存戒備。邦斯微笑著握住銅把手,拉開了門,帶頭走進了一間寬敞的屋子,裡面點著火把,像地下教室裡的一樣。

  牆邊是一溜木質書架,地上沒有椅子,但放著綢緞樣的大坐墊。屋子的另一頭的架子上擺滿了窺鏡、探密器等各種儀器,還有一面有裂縫的大照妖鏡。

  「這些都是練昏迷咒的時候用到的。」羅恩用腳踢了踢坐墊,興奮地說道。

  「看看這些書!」赫敏激動地撫mo著一排排羊皮面大厚書的書脊,「《普通咒語及其解招》......《黑魔法詳解》..........《自衛魔咒集》.......哇.....」她回頭望著邦斯,臉上放出燦爛的光芒,「太棒了,邦斯,我們想要的東西應有盡有。」

  她立刻從書架上抽出一本《以毒攻毒集》,坐到最近的墊子上讀了起來。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邦斯轉身看見金妮、納威、迪安和帕瓦蒂到了。

  「哇,」迪安環顧四周,驚嘆道,「這是什麼地方?」

  「等大家都到齊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邦斯笑著說道。

  八點鐘的時候,每個墊子上都坐了人。邦斯一揮魔杖,門被鎖好了,發出了令人滿意的咔噠聲,大家安靜下來看著他。赫敏仔細地在《以毒攻毒集》的書頁上加上標記,把書放到一邊。

  「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就簡單的解釋一下。這裡就是我們今後的聚會地點,它有個很奇妙的名字——叫作『有求必應屋』。」邦斯說道。「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會儘量解答的。」

  「喂,邦斯,那是什麼?」迪安指著後排的窺鏡問道。

  「黑魔法探測器,」邦斯說道,「它們一般是用來顯示附近有沒有黑巫師或敵人活動,但不要太依賴這些儀器,因為高明的巫師能欺騙它們.....」

  「好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個人——」邦斯看見一隻手舉了起來,「有什麼事嗎,赫敏?」

  「我想我們應該選一個領導。」赫敏說道。

  「沒那必要,我們又不是起義,只是互相交流學習而已。」邦斯笑著說道。「還有——什麼,赫敏?」

  「我還覺得我們應該有個名稱,」她清晰地說道,手仍然還舉在空中,「這可以促進團結和加強集體精神,是不是?」

  「叫『反烏姆裡奇聯盟』行嗎?」安吉利娜期待地問道。

  「或者叫『魔法部都是小笨蛋』?」弗雷德提議道。

  「我想,」赫敏皺著眉頭望著弗雷德說道,「這個名稱最好不要讓人看出我們是干什麼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外面安全地提到它。」

  「防禦協會?」秋說道,「簡稱D.A.,誰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嘿,D.A.不錯,」金妮說道,「它還可以表示『鄧布利多軍』,那可是魔法部最害怕的,對吧?」

  一片低聲的讚許的笑聲。

  「好了,名稱也弄好了,你沒什麼事了吧,赫敏?」邦斯問道。

  「沒有了,哦,等等,紙條。」赫敏說道。

  「把它給我吧,我會保管好的。」邦斯伸出手說道。

  「噢,好吧。」赫敏說道。

  「很好,現在——」邦斯收好紙條說道,「我首先要教你們的是最基本的一種魔咒,就是繳械咒。這是一個很有用的魔法——」

  「哦,拜託,」扎卡賴斯抱著胳膊,瞪大眼珠說道,「我想除你武器對神秘人不起作用吧?」

  「那得看是誰去使用。」邦斯說道,一揮魔杖,扎卡賴斯的魔杖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

  史密斯呆呆地張大著嘴巴,望著手中空空的,再看了散落在遠處自己的魔杖,沒有出聲。

  「當然,如果你不屑於練它,你可以不學。」邦斯笑著說道。

  史密斯沒有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揀回自己的魔杖,呆呆的坐在墊子上。

  「好,如果你們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建議你們分組訓練下——兩人一組,哈利,你可以和赫敏、羅恩他們輪流練習。」邦斯說道。

  屋子裡頓時一片除你武器之聲,魔杖四處亂飛,打偏了的咒語機中了架子上的書籍,一本本書飛到了空中。邦斯在人群中走來走去,指導著人們的對與錯。時間就是這麼不眨眼的過去的,直到——

  「嘿,邦斯,」赫敏在屋子的另一頭喊道,「你注意到時間了嗎?」

  邦斯笑著望瞭望懷錶上——用魔杖噴出一聲停止,大家立刻停止了叫嚷「除你武器」,最後幾根魔杖噼裡啪啦地落到了地上。

  「非常好,」邦斯笑眯眯地說道,「大家都幹得不錯,但我們已經超過了時間,今天就到這裡吧。下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早點更好!」迪安急切地說道,大多數人點頭贊同。

  「別忘記你們某些人還有魁地奇訓練。」邦斯笑著說道。「到時候會安排好的,好了,快點走吧。」

  他又掏出活點地圖,仔細看了看,然後歸還給哈利。

  「真是太棒了,邦斯。」赫敏熱情地說道。

  「是啊!」羅恩熱烈地說道,他們正溜出門,看著它正在身後重新變回石頭。

  「你們先去睡覺吧,我有點事想跟赫敏單獨談談。」邦斯莊重地說道。

  「噢,好的。」哈利說道。說完就和羅恩先行離開了。

  「你想和我談些什麼?」赫敏隨意地問道。

  「沒什麼。」邦斯低語地說道,接著他做出了一個十分令人吃驚的舉動,他主動吻了赫敏。

  「你喜歡我嗎?」赫敏紅著臉說道。

  「你自己心裡清楚。」邦斯說道,「你不反對和我約會吧?」

  「什麼時候?」赫敏問道。

  「任何時候。」邦斯抱著赫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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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海格歸來


  十月在*中結束,十一月來臨了,每天早晨都是一層堅霜,冰冷的風切割著手和臉龐。天空和禮堂的天花板都變成了淡淡的藍灰色,霍格沃茨周圍的群山戴上了雪帽,城堡裡的氣溫下降了許多,課間在走廊上休息時,許多學生都戴著厚厚的龍皮手套。

  比賽那天的清晨天氣晴朗而寒冷,邦斯醒來的時候發現羅恩坐在床上,雙目呆滯。

  「你沒問題吧?」邦斯穿著衣服問道。

  羅恩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我認為你只是需要吃點早飯,」哈利鼓勵地說道,「走。」

  他們走進禮堂時,裡面的人正迅速滿起來,說話聲比往常更響,氣氛也更熱烈。他們走過斯萊特林餐桌時,聽見了一陣喧譁。邦斯注意到幾乎每個斯萊特林都在銀綠相間的圍巾和帽子之外戴著一個皇冠狀的銀質徽章。上面寫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對此邦斯只是輕蔑的哼了一聲。

  他們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這裡每人都金紅相間的圍巾和帽子。可是歡呼聲不僅沒使羅恩振作起來,倒似乎把他最後一點自信給吸走了。他頹然地坐在最近的一張凳子上,好像面前吃的不是早飯,是斷頭宴。

  「我這麼做準是瘋了,」他聲音沙啞地低聲說道,「瘋了。」

  「別胡說,」哈利嚴厲地說道,塞給他一些面包,「你沒問題的,緊張是正常的。」

  「我是廢物,」羅恩說道,「我沒用的,我根本打不了球,我當初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聽邦斯的勸告?」

  「別洩氣,」哈利堅定地說道,「看看那天用腳救起的那個球,就連弗雷德和喬治都說——」

  「那是個意外,」羅恩可憐巴巴地小聲說道,「是撞上的——我從掃帚上滑了下去,你們都沒看見,我正在想辦法爬上去時,碰巧踢到了鬼飛球。」

  「哦,」哈利說道,「再來幾次這樣的意外,我們就贏定了,不是嗎?」

  赫敏和金妮坐在邦斯對面,戴著金紅色相間的圍巾、手套,還有玫瑰花結。

  「你感覺怎麼樣了?」金妮問羅恩,他正盯著碗中牛奶麥片的殘餘,似乎是在認真思考是否要把自己溺死在裡面。

  「他只是有些緊張。」哈利說道。

  「那是個好現象,我發現他一點不緊張時考試就考得不好。」赫敏熱情地說道。

  「你們好。」一個夢囈般的聲音在他們身後說道,邦斯抬起來看見盧娜正從拉文克勞餐桌旁溜躂過來。許多人在看著她,有的公然笑著指指點點。她弄了一頂獅子形狀的帽子,有真獅子那麼大,搖搖欲墜地戴在頭上。

  「我是支持格蘭芬多的,」盧娜不必要地指著她的帽子說道,「看看它會幹什麼.....」

  她伸手用魔杖敲了敲帽子,它張開大嘴,發出一聲逼真的獅吼,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不錯吧?」盧娜快活地說道,「我本來想讓它吃一條象徵斯萊特林的蛇,可是來不及格了。不管怎麼樣.....祝你們好運,再見!」

  她飄然而去,只見安吉利娜大步走了過來。

  「大家都準備好之後,」她說道,「我們直接去球場,查看情況,換衣服。」

  「我們一會兒再去,」哈利說道,「羅恩需要吃點早飯。」

  但是過了將近十分鐘,羅恩仍然沒吃下什麼。哈利拖著羅恩起身準備去更衣室,赫敏急忙把哈利拉到一邊說道,「別讓羅恩看到斯萊特林徽章上的字。」

  「羅恩,把這個塞進耳朵裡。」邦斯掏出兩團棉花樣的東西說道。

  「什麼?」羅恩精神恍惚地問道。

  「照我說的去做。」邦斯用不容質疑地語氣說道。

  「哦。」羅恩恍惚地回答道,一邊把棉花塞進自己的耳朵裡。

  比賽依舊如原來那般簡單的贏了,只是因為邦斯的那團棉花,使得斯萊特林的歌聲戰術沒有成功,羅恩在擋進第十三個球時,居然在掃帚上跳起了快步舞,真讓人吃驚的很。接下來就毫無懸念了,格蘭芬多在公共休息室裡舉行了歡慶聚會。幾乎每個人都在祝賀羅恩的出色表現,開始羅恩還有點害羞比較理智的坦白,到後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赫敏露出厭惡的表情說道,「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別在意這點了,畢竟我們贏了比賽。」哈利樂呵呵地說道。

  「你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真叫人受不了。」赫敏瞥著眼望著羅恩說道。

  「算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太吵了。」邦斯建議道。

  「去哪?」哈利問道。

  「去見海格怎麼樣?」邦斯笑著問道。

  「他回來了?」哈利被黃油啤酒哽住了問道。

  「你說呢?」邦斯望見羅恩在大口大口地灌著黃油啤酒說道。

  哈利衝到男生宿捨去拿隱形衣和活點地圖,他的動作那麼快,以至於邦斯和赫敏都來不及上樓換件衣服。

  「我們不帶上羅恩,就讓他放縱點吧,再說你認為他這樣子能走出城堡嗎?」邦斯說道。

  他們爬出肖像洞口,匆匆鑽進隱形衣。然後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下許多級樓梯,時而停下來在地圖上查看一下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的蹤影。當他們躡手躡腳地穿過門廳,來到靜悄悄的雪地上。看到前面那一小方金色的燈光和海格煙囪上裊裊的青煙,哈利加快了步伐。邦斯抽出魔杖擦拭著地上的腳印,哈利認為是多此一舉。

  接著他們激動地踏著積雪走到木門前,哈利舉手敲了三聲,一條狗在裡面狂吠起來

  「海格,是我們!」哈利對著鑰匙孔叫道。

  「應該想到的!」一個粗啞的聲音說道。「剛回來三秒不到.....讓開,牙牙.....讓開,你這條瞌睡蟲......」

  撥門閂的聲音,門吱嘎吱嘎地開了,門縫中露出了海格的腦袋。

  赫敏尖叫起來。

  「天娜,小點聲!」海格急忙說道,他越過他們的頭頂使勁張望,「在隱形衣裡,是不是?進來,快進來!」

  「對不起!」赫敏低聲說道,三人從海格身邊擠進屋裡,扯下隱形衣服,讓他能看見他們,「我只是——哦,海格!」

  海格的頭髮亂糟糟的,上面結著血塊,他的左眼腫成了一條縫,又青又紫,臉上和手上傷痕纍纍,有的還在流血,他動作很小心,似乎身上有幾骨頭斷了,他顯然剛剛到家,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搭在椅背上,一個裝得下幾個小孩的大背包靠在牆邊。有正常人兩倍高、三倍寬的海格一瘸一拐地走向火爐,在火上擱了一個銅水壺。

  「你還好嗎?」哈利問道,牙牙正圍著他們又蹦又跳,想舔他們的臉蛋。

  「我說了,沒事。」海格固執地說道,「來杯茶嗎?」

  「算了吧,」邦斯笑著說道,「看你的樣子!」

  「跟你們說了我很好。」海格說著直起腰,想給他們倒茶,但疼得直皺眉頭,「啊,看到你們真高興——暑假過得不錯吧,是不是?」

  「海格——你遭到了襲擊了嗎?」赫敏問道。

  「我最後再說一遍,沒事兒!」海格一口咬定說道。

  「如果我們哪一個的臉變成一團肉醬,你認為會沒事嗎?」赫敏反問道,「你應該去讓龐弗雷夫人看看,有些傷口看上去很危險。」她補充道。

  「我會處理的,行了吧?」海格威嚴地說道。

  他走到小屋中間那張巨大的木桌前,揭去桌上的一塊茶巾,下面是一條帶血的生肉,綠瑩瑩的,比普通的汽車輪胎要大一點。

  「你不會吃那個吧,海格?」哈利問道,「好像有毒。」

  「它就是這個樣子,是龍肉,」海格說道,「我沒打算吃它。」

  他拎起龍肉,敷在自己的左臉上,綠色的血滴到他的鬍子上,他滿意地哼哼一聲。

  「好些了,它有鎮痛的作用。」

  「你能告訴我們你遇到了什麼嗎?」哈利問道。

  「不行,哈利,這是絕對機密,不能告訴你們,拿我的工作都抵不了這責任。」

  「是巨人打了你吧,海格。」邦斯笑著說道。

  海格的手一鬆,龍肉咕唧滑到了他的胸口。

  「巨人?」海格在龍肉滑到皮帶之前把它抓住,重新敷到臉上,「誰說巨人了?你們跟誰聊過?誰告訴你們——誰說我——啊?」

  「你說呢,海格?」邦斯繼續笑著問道。

  海格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哼了一聲,「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大的孩子知道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兒,」他嘟噥著,「我不是誇你們。有人管這叫——包打聽。多管閒事。」

  「這麼說,你真的去找巨人了?」哈利問道。

  「去了。」海格嘟囔道。

  「找到他們了?」赫敏問道。

  「老實說,他們並不那麼難找,」海格說道,「個頭大嘛。」

  「他們在哪兒?」哈利問道。

  「山裡。」海格含糊地回答道。

  「那為什麼麻瓜沒有——」

  「不是沒有,」海格低沉地說道,「只是他們的死因總是被說成登山事故,對不對?」

  「那你都幹了些什麼,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哈利問道。

  「好吧——我們是按照鄧布利多的吩咐,你知道的——我和奧利姆,就是馬克西姆夫人一起去跟巨人聯繫,因為鄧布利多猜測神秘人正在拉攏他們。」海格說道。

  「那麼你們成功了嗎?」哈利問道。

  「沒有,成功的話,西部就不會起那麼大的颶風了不是。」海格悲哀地說道,「神秘人比我們先一步派出食死徒接觸巨人,要不是奧利姆,我可能都出不來了。」

  「那你為什麼在那呆裡那麼久?」赫敏敏銳地問道。

  「而且你還沒有解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海格。」哈利指著海格那被血污的面孔。

  「我——」

  海格的話被一陣突然的敲門聲淹沒了。赫敏倒吸了一口氣,牙牙叫了起來,邦斯看見一個矮胖的身影在薄窗簾上晃動。

  「是她。」哈利低聲說道。

  「快鑽進來!」赫敏急忙抓起隱形衣披在大家身上。三人挨挨擠擠地退到一個角落裡。牙牙對著門口狂吠。海格似乎完全不知所措。

  牙牙在跳著抓門,海格用腳把它推開到一邊,拉開了門。

  烏姆裡奇站在門口,穿著她的那件綠花呢斗篷,戴著一頂一樣顏色的帶耳扇帽子。她撅著嘴,身體後仰,好看到海格的臉,她還不到他的腰部呢。

  「這麼說,」她說得又慢又響,好像對聾子講話似的,「你就是海格,對吧?」

  沒等海格回答,她就走進屋去,癩蛤蟆滴溜溜亂轉。

  「走開。」她揮著皮包對牙牙喝道,因為它跳到她跟前,想舔她的臉。

  「呃——我不想沒禮貌,」海格瞪著她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的名字叫多洛雷斯·烏姆裡奇。」

  她掃視著小屋,癩蛤蟆眼到處亂瞄。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海格好像徹底搞糊塗了,「我以為你是魔法部的——」

  「對,我是對部長負責的高級副部長。」烏姆裡奇打斷海格的話說道。她開始在屋裡走來走去,注意著每個細節,從牆邊的背包到搭在那兒的黑色旅行斗篷。「我現在是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

  「你很勇敢,」海格說道,「現在沒多少人肯教這個了——」

  「——兼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那是什麼?」海格皺著眉頭問道。

  「你怎麼了,這些傷痕是怎麼回事?」她問道。

  海格趕緊把龍肉從臉上拿了下來,邦斯認為這是個愚蠢的行為,因為他眼睛周圍的淤腫和血塊都露出來了。「我,我.....出了點事故。」他無力地說道。

  「什麼樣的事故?」

  「我——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她冷冷地重複道。

  「是的,被.....被朋友的掃帚絆的。我自己不會飛。看我這塊頭,我想沒有任何一把掃帚能載得了我。我朋友養神符馬,不知道你見過沒有,大牲口,帶翅膀的,我騎過那麼一回——」

  「你去哪兒了?」烏姆裡奇打斷海格的胡扯。

  「我去哪兒——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魔法部需要瞭解霍格沃次的最新動向。」烏姆裡奇說道。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你無權過問,哪怕是魔法部也不行。」海格咆哮道。

  烏姆裡奇望了海格片刻,然後她把皮包往臂彎里拉了拉說道:「我自然會向部長報告你這麼晚回來。」

  海格只是點了點頭。

  「你還應該知道,作為高級調查官,我有個不幸但必要的任務,就是調查其他教師的教學。所以我敢說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她猛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要調查我們?」海格望著她的後背茫然地問道。

  「對,」烏姆裡奇手放在門把上,回頭看著他,輕聲說道,「部長決心清除不合格的教師,海格。晚安。」

  她出去了,啪地把門帶上。邦斯想掀開隱形衣,赫敏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她耳語道,「她可能還沒走。」

  「已經走了,相信我。」邦斯扯下隱形衣輕聲說道。

  「她回城堡去了。」海格從窗簾的縫裡望著說道,「邪門......她還要調查別人?」

  「是啊,」哈利說道,「特裡勞妮已經留用察看了......」

  「那麼.....海格,你打算在課上讓我們幹什麼?」赫敏問道。

  「哦,別擔心,我準備了一大堆內容,」海格興致勃勃地說道,又從桌子上拿起龍肉敷在眼睛上,「我為你們專門留了一些生物。等著吧,它們非常特別。」

  「特別在哪裡?」赫敏試探性地問道。

  「不能說,」海格快活地說道,「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可是,海格,」赫敏一著急,就顧不得掩飾了,「烏姆裡奇會挑毛病的,要是你課上用太危險的——」

  「危險?」海格似乎覺得好笑,「別說傻話了,我不會給你們危險的東西的!我是說,它們能照看好自己——」

  「但是,海格,如果你要通過烏姆裡奇的檢查,你就必須教我們怎麼樣尋找龐洛克,怎麼樣區分刺佬兒和刺蝟等等!」邦斯說道。

  「可是那不大有趣,邦斯,」海格說道,「我準備的東西可神奇多了,我養了好多年了,我想全英國大概只有這一批馴養的——」

  「求求你.....海格.....」赫敏絕望地說道,「烏姆裡奇在找藉口除掉她認為跟鄧布利多關係密切的教師,求求你,教點平常的吧.....」

  但海格只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好了,今天夠累的,天也很晚了。」他輕輕拍了拍赫敏的肩膀,邦斯及時拖住,搞得他們倆都跌在了地上,曖mei極了。

  「哦——真對不起——」揪著赫敏的袍領把她拉了起來,邦斯則在哈利幫助下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邦斯?」赫敏問道。

  「還行,只是多了點灰。」邦斯拍了拍袍子說道。

  「我感覺海格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哈利在路上說道,他們正踏著漸漸加厚的積雪走回城堡。

  「那我明天再來,」赫敏堅決地說道,「必要的話我會幫他備課,解僱特裡勞妮我不會在乎,但她不能趕走海格!」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1
第七十五章 找回自己


  星期天的早上,邦斯和赫敏穿過兩英呎深的積雪走向海格的小屋。哈利和羅恩本打算跟他們一起去的,但他們的「家庭作業山」又增加到了駭人的高度,所以兩位活寶不得不留在公共休息室裡抄著邦斯的作業。

  大約在午飯前,邦斯才和赫敏從海格那趕回來。

  「怎麼樣?」哈利抬起頭問道,「你們幫他備好課了嗎?」

  「我們已經盡力了,」邦斯說道,抽出魔杖指著赫敏的袍子揮舞,接著袍子慢慢變幹了。

  「謝謝你,邦斯。」赫敏微笑著說道。「我們去的時候他不在,我們在門外足足等了半小時左右,他才從林子裡走出——」

  羅恩呻吟了一下,「他在那兒養了些什麼?他說了嗎?」羅恩問道。

  「沒有,」赫敏苦惱地說道,「他說他要給我們一個驚喜。我想說明烏姆裡奇的情況,可他就是聽不進去。他一個勁兒說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願意研究刺佬兒而放棄客邁拉獸——哦,我猜他估計沒有客邁拉獸。」看到哈利和羅恩驚恐的表情,她趕緊加了一句:「但他不是沒有試過,他說那是因為他很難弄到客邁拉獸的蛋.....我和邦斯對他講了很多,用格拉普蘭的教法會更有利。可是他一點都沒聽進去。你們知道的,他有些怪怪的,還是不肯說他是怎麼受傷.....」

  海格第二天出現在教工桌旁時,並不是所有學生都反應熱情。弗雷德、喬治和李等人熱烈歡呼,衝到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之間的過道上,拉著海格巨大的手掌握了又握。另外一些人,像帕瓦蒂和拉文德等則鬱悶地交換著眼色,搖著頭。

  星期二,邦斯他們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等在林子邊上的海格走去。海格的樣子仍然不讓人放心,星期六夜裡紫色的傷痕現在顯露出黃綠色,有些傷口好像還在流血。彷彿是為了完成這幅不祥的畫面,海格肩膀上還扛著半頭死牛。

  「我們今天在這兒上課!」海格愉快地對學生們說道,把頭朝身後的黑林子一擺,「林子裡密了點兒!不過,它們喜歡黑暗.....」

  「什麼東西喜歡黑暗?」馬爾福尖聲問道。

  「都準備好了嗎?」海格快活地掃視著全班說道,「好,我為你們五年級留了一堂林中考察課,想讓你們看看這些生物在自然環境中的生活。我們今天要學習的生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國唯一一個馴服它們的人——」

  「你肯定它們被馴服了?」馬爾福驚恐地問道,「反正這不會是你第一次把野獸帶到課堂上,對吧?」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小聲附和道,有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好像也覺得馬爾福說的不無道理。

  「當然馴服了。」海格皺起了眉頭,把肩膀上的死牛朝上提了提。

  「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馬爾福問道。

  「不關你的事!」海格惱火地說道,「現在如果你問完了愚蠢的問題,就跟我走!」

  他轉身大步走進森林。大家似乎都不大願意跟進去。邦斯望瞭望四周膽怯的人,搖了搖頭率先跟在海格的後面。

  走了大約十分鐘,來到了一處林木茂密、略如黃昏的地方,地上沒有一點雪。海格把牛放到地上,退後了幾步,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許多人都用樹幹做掩護,緊張地東張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備隨時受到的襲擊。

  「靠攏,靠攏。」海格鼓勵地說道,「現在,它們會被肉味引來,但我還是叫它們一聲,因為它們喜歡聽到我叫。」

  他轉過身,搖搖腦袋甩開擋在臉上的頭髮,發出一種古怪的、尖厲的叫聲,在幽暗的林子裡迴響,像是巨鳥的鳴叫。沒有人笑,大部分人似乎都嚇得不敢出聲。

  海格又叫了一聲,一分鐘過去了,學生們一直在緊張地窺視四周,不知道會出現。當海格第三次甩開頭髮、擴張他那寬大的胸脯時,邦斯輕聲說了句:「來了。」

  一對發亮的白眼珠在那邊漸漸變大,隨後是龍一樣的臉、頸、骨骼畢露的身體,一匹巨大的、帶翼的黑馬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它朝學生們看了幾秒,甩了甩長長的黑尾巴,然後低下頭開始用尖牙撕咬死牛。

  羅恩東張西望地問道:「海格怎麼不叫了?」

  大部分同學也帶著像羅恩一樣困惑而緊張的表情,但就是看不到站在眼前的黑馬。

  「哦,又來了一位!」海格自豪地說道,第二匹黑馬從林中出現了,收起皮革一樣的翅膀,低頭貪婪地吃起生肉,「現在.....有誰看見了,舉個手。」

  「對不起,」馬爾福譏諷的口氣說道,「我們到底應該看什麼?」

  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為回答。全班盯著它看了幾秒鐘,有幾個人倒吸了口冷氣,帕瓦蒂尖叫起來。邦斯知道為什麼:一塊塊肉自動被剝離,憑空消失,看上去一定十分詭異。

  「什麼東西?」帕瓦蒂退到離她最近的一棵樹後,恐懼地問道,「什麼東西在吃它?」

  「夜騏,」海格自豪地說道,赫敏在邦斯旁邊領悟地「哦」!了一聲,「霍格沃茨裡有一大群呢。現在,有誰知道——?」

  「可是它們非常、非常不吉利!」帕瓦蒂插嘴說道,看上去很驚恐,「會給看到它們的人帶來各種可怕的災禍,特裡勞妮教授有次跟我說過——」

  「不不不,」海格笑道,「那只不過是個迷信,沒有什麼不吉利的,它們很聰明也很有用。當然,這一群沒有多少事可幹,主要也就拉拉學校的馬車,除非鄧布利多要出遠門但又不想用幻影移形——瞧,又來了一對——」

  又有兩匹馬悄然顯現了,其中一匹從帕瓦蒂身旁擦過。她嚇得渾身發抖,緊緊抱住樹幹說道:「我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旁邊經過。」

  「別害怕,它不會傷害你的。」海格耐心地說道,「現在,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有人看得見,有人看不見?」

  赫敏毫不例外地舉起了手。

  「你說。」海格對她一笑說道。

  「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夜騏。」她說道。

  「對了,」海格嚴肅地說道,「格蘭芬多加十分。夜騏——」

  「咳,咳。」

  烏姆裡奇來了。她站在離邦斯幾英呎遠的地方,仍然是綠帽子、綠斗篷,手拿寫字板。沒聽過假咳的海格有點擔心地望著旁邊的一匹夜騏,顯然以為是它發出的聲音。

  「咳,咳。」

  「哦,你好!」海格微笑道,發現了怪聲的來源。

  「你有沒有收到我早上送到你小屋的字條?」烏姆裡奇還是像她前一次對海格說話時那樣,說得又慢又響,似乎對方是只不過是個智力低下的巨怪,「說我要來聽你的課。」

  「哦,收到了,」海格爽朗地說道,「很高興你能找到這個地方!你看——不知道——你能看見嗎?我們今天講夜騏——」

  「對不起,」烏姆裡奇把手放在耳朵邊握成杯子形狀,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在說什麼?」

  海格顯得有些疑惑。

  「呃——夜騏!」他響亮地說道,「大馬——呃——帶翅膀的,你不知道?」

  他急切地把粗胳膊撲扇了幾下。烏姆裡奇在寫字板上邊寫邊念道,「要靠......笨拙的......手勢......」

  「好.......」海格說道,轉身面向學生,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慌亂,「呃.....我說到哪兒了?」

  「似乎.....記性....很差.....」烏姆裡奇說道,聲音響得出奇。馬爾福的樣子好像生日提前到來了似的,赫敏則氣得漲紅了臉。

  「哦,」海格不安地說道,「對了,我正要告訴你們這一群是怎麼來的。這個,開始只有一匹公馬和五匹母馬。這個叫烏烏,」他拍了拍最先出現的那匹,「是我最喜歡的,這個林子裡出生的第一匹——」

  「你知不知道,」烏姆裡奇高聲打斷他,「魔法部已經把夜騏列為『危險動物』?」

  海格笑著說道:「夜騏不危險!當然,要真給惹街了,它們可能會咬你——」

  「對.......殘暴.....表現出.....快意.....」烏姆裡奇又在寫字板上寫道。

  「不——不是的!」海格說道,有點著急了,「我是說,狗還會咬人的,對吧——夜騏只是因為死人的關係名勝不好——人們過去錯誤的以為它會不吉利,這只是無知。」

  烏姆裡奇沒有回答。她記完最後一筆,抬頭看著海格,依舊又慢又響地說道:「請像往常一樣繼續講課,我要在學生當中」——她指著一個個學生——「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樣子,馬爾福和潘西在偷偷地笑。「提點問題。」她又指著自己的嘴巴,表示說話。

  海格瞪著她,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以為他聽不懂正常的英語。赫敏眼中含著憤怒的淚花。

  「好了,別哭了,她會手到懲罰的。」邦斯抱著赫敏安慰道,「相信我,別哭了。」

  「你覺得,」烏姆裡奇清脆地問潘西,「你能聽懂海格教授講話嗎?」

  「不能.....因為......聽起來.....很多時候.....像嗚嚕嗚嚕.....」

  烏姆裡奇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海格臉上幾小塊沒有青紫的皮膚一下子紅了,但他努力裝做沒有聽見潘西的話。

  「呃......這個......夜騏是個好東西。對了,當它們被馴服之後,你們就不會迷路了。方向感好得驚人,只要告訴它們你想去哪兒——」

  「當然啦,得假定他們能聽懂你的話。」馬爾福大聲說道。

  「看來你父母的死並沒有使你很難過,馬爾福;或者換個說法,你的內心大概因繼承了偌大的家產而感到愉快吧。」邦斯諷刺道。哈利和羅恩大笑起來。

  「你怎麼能隨便侮辱別人的父母?」烏姆裡奇說道。

  「難道你想幫一對食死徒夫婦辯護?莫非你和他們生前的時候有著很不同尋常的關係?還是說魔法部已經墮落了與食死徒為伍了?」邦斯譏諷地說道。

  「你這是赤裸裸的污衊。」烏姆裡奇氣憤地說道。

  「只許你無中生有,就不許我實事求是了,莫非這就是魔法部的做法?難道斯克林傑沒告訴你該怎麼做嗎?」邦斯冷漠地說道。

  「好....好....好。」烏姆裡奇望著邦斯說道,「你——跟我去見校長。」

  「樂意至極。」邦斯譏笑地說道。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鄧布利多辦公室入口處的石獸跟前。

  「滋滋蜜蜂糖。」烏姆裡奇帶著怒氣地說道。

  石獸活過來跳到一邊,後面的牆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樓梯,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動扶梯。三人踏上樓梯,牆壁在他們深厚咔嚓合攏。他們轉著小圈上升,來到那一扇閃閃發光的櫟木門前,門上有獅身鷹首形狀的銅門環。

  烏姆裡奇沒有禮貌的直接推門而入,邦斯跟了上前。

  「哦,是你,烏姆裡奇教授......還有.....啊。」

  鄧布利多坐在他書桌後面的高背椅子上,正讀著一本叫作《今日變形指南》的書。他穿著淡紫色的長袍,銳利地藍眼睛掃視著他們。斯內普坐在一張椅子上,黑色的眼睛眯了起來。

  「校長,本來我是不打算來找你的。但是這孩子又一次出言不遜,所以我覺得還是來找你比較妥當。」烏姆裡奇說道。

  「你不是有第二十四號教育令嗎?」斯內普挖苦地說道。

  「但我認為簡單的關禁閉是無法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烏姆裡奇說道。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邦斯?」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邦斯問道。

  「.........具體經過就是這樣的,我承認我今天有些失態了,教授。」邦斯歉意地說道。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多洛雷斯?」鄧布利多帶著怒意問道。

  「你們,好啊,看來你真得決心與魔法部為敵了。」烏姆裡奇惱羞成怒地說道。說完就轉身甩門走出辦公室。

  「告誡你一句話,多洛雷斯。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得學會如何去尊重別人。」鄧布利多望著她的背影說道。

  「你認為她可能嗎?」斯內普諷刺地說道。

  「不大可能。」邦斯坐在斯內普旁邊說道。

  「你最近的行為有些不理智了,邦斯。」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我把那東西給解開了,我不想再過那種活死人的日子了。」邦斯望著鄧布利多說道。

  「你準備放開自己的情感了?」鄧布利多問道,「你已經決定敞開自己的胸懷嗎?」「——非常好。」鄧布利多讚許地補充道。

  「是的,我想我現在需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了。」邦斯笑著說道。

  「在你們打斷我們之前,我正在和西弗勒斯商討怎麼才能不引起伏地魔的注意而幹掉那條蛇。」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

  「想出了方案沒?」邦斯笑著問道。

  「如果你們不唐突的出現,或許已經想出了。」斯內普撇了撇嘴說道。

  「不錯的藉口,先生。」邦斯說道。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或者想法之類的嗎?」鄧布利多徵求地望著邦斯問道。

  「韋斯萊先生還在那裡為鳳凰社放哨吧?」邦斯問道。

  「不錯。」鄧布利多鼓勵地說道。

  「在十二月的某一天,韋斯萊先生會因為放哨打了盹而被伏地魔派遣的那條蛇咬到。」邦斯說道。

  「那麼你怎麼認為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道,「是在層層包圍之中冒暴露身份的危險去幹掉那條蛇,還是小心翼翼地埋伏在那等它自投羅網?」

  「我更傾向於後者,先生。」斯內普說道。

  「和我想的一樣。」鄧布利多歡快地說道,「這麼一來就簡單多了。」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下樓吃午飯了,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正好,我們一起去吧。」鄧布利多樂呵呵地說道,「你也來吧,西弗勒斯。」

  斯內普沒有說什麼,只是任由鄧布利多拽著胳膊走出了辦公室。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2
第七十六 醫院


  十二月帶來了更多的雪,也給五年級的學生帶來了雪崩般的家庭作業。隨著聖誕節的臨近,羅恩和赫敏的級長工作越來越繁重。他們要負責監督裝飾城堡(「你去掛綵帶,皮皮鬼卻抓著另一頭想把你勒死。」羅恩說道),壓迫照看課間因為天冷而待在室內的一二年級的學生(「他們的臉皮真厚,我們當年絕對沒有那麼的放肆。」羅恩抱怨道),還要個費爾奇輪班在走廊裡巡視,因為費爾奇懷疑節日中打架可能會有所增多(「那老傢伙腦子裡只有大糞彈。」羅恩氣憤地說道)。赫敏忙得沒工夫織小精靈帽,很著急,她只剩下最後兩頂了。

  「噢,那些我還沒有解放的可憐的小精靈,聖誕節只好待在這裡,因為帽子不夠了!」

  邦斯不忍心叫她面對現實,便低頭看著那些有趣的書。赫敏過節的時候要跟父母去滑雪,羅恩覺得非常有趣,因為他從沒聽說過哦麻瓜把木條綁在腳上從山上滑下去。羅恩本來打算邀請邦斯和哈利去他家的,直到——

  「哈利!哈利!」

  「醒醒,哈利!」

  「他病了嗎?」一個驚恐的聲音說道,「要喊人嗎?」

  「不,不需要,納威。」邦斯安慰道。

  羅恩站在床前,驚嚇般地望著哈利抱著自己的額頭蜷縮在床邊嘔吐。

  「你爸爸,」哈利氣喘吁吁地說道,胸口起伏著,「你爸爸......羅恩.........出事了........死了.......」

  「什麼?」羅恩沒聽明白的問道。

  「你爸爸!他被咬了,很嚴重,到處都是血.......蛇被人殺了.......他氣憤極了..........」

  「來,起來,哈利,我們去見校長。」邦斯扶著哈利說道。

  「可是,哥們兒,」羅恩將信將疑地說道,「你.....只是在做夢.......」

  「不是!」哈利揮舞著雙手狂暴地說道,「不是夢....不是一般的夢.....我在那兒,我看到了......」

  「哈利,如果你還這麼激動的話,我很難和你一起去見校長了。」邦斯玩笑般地說道。

  「對,去見鄧布利多。」哈利說道。

  「來吧,一起吧,羅恩。」邦斯扶著哈利下樓時,說道。

  「聽著,這很荒唐......」羅恩驚恐地說道,「這只是個夢......」

  「夢也有可能是真實的,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遲疑了一下,便和哈利跟著邦斯一同鑽出肖像洞口,沿著胖夫人那道灑滿月光的走廊而行。路上遇見了洛麗絲夫人,它把燈泡般的眼睛轉向他們,發出微弱的嘶嘶聲,邦斯一揮魔杖,洛麗絲夫人四肢併攏倒在地上,響得出奇。

  「它沒死吧?」羅恩問道。

  「沒有,只是簡單的石化咒罷了。」邦斯說道。

  幾分鐘之後,他們來到那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個獅身鷹首形狀的銅門環。

  雖然早已經過了午夜,屋裡卻傳出說話聲,亂鬨哄的,好像鄧布利多在招待至少一打人。

  邦斯敲了敲門,說話聲嘎然而止,好像被關掉了似的。門自動開了。邦斯令著哈利和羅恩走了進去。

  屋裡此時半明半暗,桌子上那些古怪的銀製儀器靜靜地待著,而不是像往常那樣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歷屆校長的肖像都在鏡框裡酣睡。門後面,一隻美麗的鳳凰正把頭藏在翅膀下面打著瞌睡。

  「晚上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啊,你們好,哈利,你想說些什麼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我.......呃,我在睡覺,」哈利說道,「我看到了它發生了......」他深深吸了口氣,「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被大蛇咬了——還有那條蛇被人殺了,他憤怒極了。」

  他說完後,鄧布利多向後一口,凝視著天花板問道:「你是怎麼看到的?」

  「我.....我不知道,」哈利惱火地說道,「在我的腦子裡吧——」

  「你誤會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我是說——你記不記得——啊——看到襲擊時你在什麼位置?你是站在受害者旁邊,還是像天上的白雲那般俯視這一幕?」

  「我就是那條蛇,」哈利說道,「我都是從蛇的角度看到的........」

  「三位請坐一會兒,」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魔杖頭部噴射出一隻銀白色的鳳凰,飛過辦公室大門,不見了。又一揮魔杖,空中一下變出三把軟背靠椅。

  接著鄧布利多在邦斯和羅恩身後的一個櫃子裡摸索著,找出了一個燻黑的舊茶壺,小心地放在桌上。他舉起魔杖,念了聲「門托斯」,茶壺顫動了一會兒,發出奇異的藍光,然後漸漸靜止,又變得烏黑。

  鄧布利多走到一幅畫像前,這是一個留著山羊鬍,長著一幅聰明的男巫。他身著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服裝,似乎睡得很香甜,都沒聽見鄧布利多在叫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現在牆上的畫中人都不再裝睡了,他們在畫框中走來走去,好看得更清楚些。聰明相的男巫繼續裝睡時,他們有些人也開始叫喚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他裝不下去了,便誇張地動了一下,睜大眼睛。

  「有人叫我嗎?」

  「我需要你再去你的另外一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我又有一個消息要傳達。」

  「又要到我的那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尖聲說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哦,不行,鄧布利多,我今晚太累了.......」

  「不服從,先生!」一個紅鼻子大胖男巫揮著拳頭吼道,「不遵守職責!」

  「我們有義務為現任的霍格沃茨校長效力!」一個看上去體質虛弱的老男巫喊道,「不害臊,菲尼亞斯!」

  「需要我來說服他嗎,鄧布利多?」一個目光精明的女巫舉起一根極粗的魔杖,好似樺樹條。

  「哦,好吧,」菲尼亞斯帶著無奈地語氣說道。

  「你要告訴他,亞瑟.韋斯萊受了重傷,其夫人、兒女、邦斯.福萊以及哈利.波特都很快會去他家。明白嗎?」鄧布利多說道。

  「亞瑟.韋斯萊受了傷,老婆孩子、邦斯.福萊和哈利.波特要來。」菲尼亞斯懶洋洋地說道,「行,行......好吧.......」

  他從畫框中溜了出去,這時書房的門開了,弗雷德、喬治和金妮由麥格教授領了進來,三人都還穿著睡衣,頭髮凌亂,神色驚恐。

  「哈利——怎麼回事?」金妮害怕地問道,「麥格教授說你看到爸爸受傷了——」

  「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了傷,」鄧布利多不等哈利開口就說道,「他已經被及時送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了。我現在要把你們送回小天狼星的住處,那裡比陋居更方便去醫院,在那裡你們會見到你們的母親。」

  「我們怎麼過去?」弗雷德憂心忡忡地問道,「用飛路粉嗎?」

  「不,」鄧布利多說道,「飛路粉此刻不安全,網絡被監視了。你們要用門鑰匙。」他指了指桌子上那個看上去很無辜的舊茶壺。「現在只要等菲尼亞斯回來.......我想確保沒有危險再把你們送去——」

  「他說歡迎,」鄧布利多身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那個叫菲尼亞斯的男巫重新出現在斯萊特林的旗幟前。「我的玄孫有留人住宿的怪癖......」

  「來吧,」鄧布利多對著邦斯和大家說道,「快,在有人來之前.......」

  邦斯等人圍到鄧布利多桌前。

  「你們都用過門鑰匙吧?」鄧不利多問道,大家點點頭,每個人都把手放到黑茶壺上。「好。我樹三,一......二.....三。」

  邦斯感到腰後面猛地被一扯,地面從他腳下消失了,他的手緊緊沾在茶壺上,跟其他人碰撞著,在旋轉的色彩和呼呼的豐盛中飛速前進,茶壺一直牽引著他們,然後——

  他的腳突然撞到地面,震得他膝蓋微微彎曲。茶壺嘩啦落地。

  邦斯剛直起身便看見小天狼星疾步向他們走來,顯得很焦慮。他沒刮鬍子,還穿著白天的衣服。

  「你們還好嗎?」他伸手拉起金妮問道。

  「不好,」弗雷德說道,「媽媽來了嗎?」

  「她可能還不知道,」小天狼星說道,「重要的是在別人發現之前你們就得轉移。我想鄧布利多此刻正在通知莫麗。」

  「我們要去聖芒戈醫院,」金妮著急地說道,看了看她的哥哥們,他們當然還穿著睡衣,「小天狼星,你能借我們幾件斗篷什麼的嗎?」

  「等等,你們現在不能衝到聖芒戈去!」小天狼星說道。

  「我們當然能去。」弗雷德倔強地說道,「他是我們的爸爸!」

  「不行,聽我說,你們的爸爸是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傷的,這事本身就更可疑了,再加上他的子女幾秒鐘後就知道了情況,你們會嚴重損害鳳凰社的——」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才不關心什麼愚蠢的鳳凰社!」弗雷德叫了起來。

  「我們的父親生命垂危!」喬治嚷道。

  「你父親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不會感激你們攪亂鳳凰社的大事!」邦斯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那樣說?」弗雷德用酸刻地語氣說道。

  「因為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執行一個計劃,你父親是自願甘當誘餌的。有些時候鹵莽的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弗雷德。」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小天狼星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參與了制定計劃。」邦斯平靜地說道。「我知道這或許很難,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急噪,很快就有你媽媽的消息了。」

  弗雷德和喬治還不是很服氣,但金妮走到最近的椅子前坐了下來。邦斯和哈利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也坐了下來。雙胞胎兄弟瞪了邦斯一分多鐘,才坐到了金妮的兩邊。

  「來點黃油啤酒怎麼樣,小天狼星?」邦斯提議道。

  「噢,對了,」小天狼星說道,「我們可以一邊喝一邊等。黃油啤酒飛來!」

  他舉起魔杖,七個酒瓶從食品間朝他們飛來,滑過桌面,把小天狼星的剩飯剩菜沖散,剛好停在七人的面前。他們喝了起來,一時間只聽見廚房爐火的噼啪聲和酒瓶輕碰桌面的聲音。

  突然間,一道火光照亮了前面的髒盤子,大多數人驚叫起來,一卷羊皮紙啪地落到桌上,伴著一根金色的鳳凰尾羽。

  「福克斯!」邦斯說道,「應該是你媽媽的信。」

  喬治馬上抓起了羊皮紙撕開讀道:「爸爸還活著。我現在去聖芒戈。待在那兒,我會盡快通報消息。媽媽。」

  喬治看了看大家。

  「還活著.....」他慢慢地說道,「可這聽上去......」

  羅恩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盯著他母親的信的背面,好像它能對他說些安慰的話似的。弗雷德從喬治手中抽過信紙,自己念了一遍,抬頭看著邦斯。

  時間就是這樣度過的,小天狼星曾提過一次叫大家去睡覺,但語氣不是很有力,韋斯萊兄弟反感的表情就足以回答了。他們大部分時間默默圍坐在桌邊,不停地詢問著哈利和邦斯。

  弗雷德打起盹來,腦袋歪垂到肩膀上。金妮像小貓一樣蜷縮在椅子上,但眼睛還睜著,邦斯無所事事的望著廚房裡人。羅恩托著腦袋坐在那裡,眼睛微眯著。哈利和小天狼星偶爾會和邦斯對望一下,三個侵入這場家庭悲劇的外人。等啊.....等啊.....

  羅恩的表上五點十分時,廚房門開了,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她的臉色非常蒼白,但當他們都轉過頭來看著她時,她無力地笑了一下。

  「他脫離危險了。」她說道,聲音虛弱而疲憊,「他在睡覺。我們待會兒可以一起去看他。比爾在陪他呢,他上午請假了。」

  弗雷德雙手捂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喬治和金妮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和母親擁抱。羅恩虛弱地笑了一聲,把剩下的黃油啤酒一飲而盡。

  「早飯!」小天狼星跳了起來,愉快地大聲說道,「那個可惡的小精靈呢?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看見,克利切!克利切!」

  克利切沒有回應。

  「哦,算了吧,」小天狼星嘟囔道,「我來看看——八個人......鹹肉加雞蛋,再來點茶,還有烤面包——」

  「哈利,能和我單獨談談嗎?」邦斯問道。

  哈利茫然地點了點頭,跟著邦斯走進昏暗的房間裡。邦斯說道:「你現在心裡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說,對吧。」

  哈利躊躇了一下,便說了發生的一切。

  「你一直通過蛇的眼睛來看這一切的,對吧?」邦斯問道。

  「對。」哈利說道。

  「那麼,蛇被殺的時候,他有什麼反應?」邦斯問道,「是不是很憤怒?」

  「你是說伏地魔?——他憤怒極了,就是這樣我才痛成那樣的。」哈利說道。

  「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了,相信我。」邦斯走出房間說道。

  午飯時,他們的行李從霍格沃茨運來了,這樣他們可以穿著麻瓜的衣服去聖芒戈。來給他們帶路的是唐克斯和瘋眼漢,眾人開心地取笑瘋眼漢歪戴在頭上擋住魔眼的圓禮帽。瘋眼漢似乎對邦斯很感興趣,這仍邦斯覺得不大自然。

  在倫敦市中心擠下車時,瘋眼漢讓弗雷德和喬治插到了唐克斯後面。他們都跟著她登上自動扶梯,穆迪噔噔噔地走在最後,圓禮帽拉得低低的,一隻粗糙的大手插在上衣紐扣之間握著魔杖。

  「聖芒戈在哪?」哈利被唐克斯不停地追問,轉移話題問道。

  「離這兒不遠。」穆迪嘟噥道。他們走到寒冷的街上,這是一條寬闊的街道,兩旁的商店裡擠滿了聖誕節的顧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好點的地址建醫院,對角巷地皮不夠,又不能像魔法部那樣建在地下——不衛生。最後他們在這兒搞到了個地方,理由是病號可以混在人群中來來往往......」

  「到了。」過了一會兒穆迪說道。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敗冷清,櫥窗裡只有幾個破裂的假人,歪戴著假髮,姿態各異,穿的是至少十年前的服裝。積滿灰塵的門上都掛著「停業裝修」的大牌子。邦斯聽見一個路過的女人對同伴說道:「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開張過......」

  「這兒,」唐克斯招手把他們領到一個櫥窗前,裡面只有一個特別醜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著老式的綠色尼龍裙。「都準備好了嗎?」

  大家點了點頭,向她靠攏過去。唐克斯湊近櫥窗,抬頭望著那個醜陋的假人,呼出的氣模糊了玻璃,「你好.....我們來看望亞瑟.韋斯萊。」

  只見假人微微點了一下頭,招了招連在一起的手指。接著唐克斯就帶頭徑直穿過玻璃消失了,邦斯回頭望瞭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走了進去。一瞬間,邦斯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涼水,卻暖和乾燥地從對面出來了。

  醜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無影無蹤了。他們好像來到了一個擁擠的侯診室,一排排男女巫師坐在搖搖晃晃的木頭椅子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另一些則有些可怕的畸形,比如長出象鼻子或胸口生出了一隻手什麼的。室內比起街上安靜不到哪去,因為有許多病人發出非常奇怪的聲音。前排有一個帶眼鏡的男巫不停地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角落裡一個邋遢的男巫一動就像鐘那樣噹噹作響,每響一聲他的腦袋就可怕的擺動起來,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穩住。

  穿綠袍的男女巫師在侯診者中走來走去,詢問情況,在寫字板上作記錄。邦斯看見他們胸口都鏽著一個徽章:一根魔杖與骨頭組成的十字。

  「他們是醫生嗎?」哈利問道。

  「醫生?」羅恩吃驚地說道,「那些把人切開的麻瓜瘋子?不是,他們只是治療師。」

  「這邊!」韋斯萊夫人在角落裡的男巫發出的一陣噹噹聲中喊道。他們跟她排到隊伍裡,一個胖胖的金發女巫坐在標有「諮詢處」字樣的桌子前,她身後的牆上貼滿了通知和招貼,如乾淨坩堝防止魔藥變毒藥,解藥不可亂用,要由合格的治療師認可。

  韋斯萊夫人走到桌前。

  「你好,我丈夫亞瑟·韋斯萊今天早上換病房,請問——?」

  「亞瑟·韋斯萊?」女巫用手指順著一張長長的單子往下找,「哦,在二樓,右邊第二個門,戴·盧埃林病房。」

  「謝謝。」韋斯萊夫人說道,「跟我來。」

  他們隨她穿過雙扇門,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兩邊都是著名治療師的肖像,裝有蠟燭的水晶泡泡漂浮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肥皂泡。各個門口都有穿著綠色袍子的巫師進進出出,有一扇門裡飄出一股黃色的臭氣,不時聽見隱隱哀號聲。他們登上樓梯,進了生物傷害科,右邊第二個門寫著「危險」戴·盧埃林病房:重度咬傷。底下一張銅框鑲嵌的卡片上有手寫的字樣:主治療師:希伯克拉特·斯梅委克;實習治療師:奧古斯都·派伊。

  「我們在外面等吧,莫麗,」唐克斯說道,「亞瑟一次最好不要見太多的人......應該家裡人先進。」

  瘋眼漢贊同地咕噥了一聲,背靠在牆上,魔眼骨碌骨碌地轉動著。韋斯萊夫人半拖半拉的把邦斯和哈利帶進了病房。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門對面的牆上高處開了一個窄窄的窗戶。光線主要由聚集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

  房間裡只有三個病人。韋斯萊先生的病床在房間最裡頭,小窗戶旁邊。邦斯看見他正湊著唯一一道陽光看《預言家日報》。他們走過去時他抬起頭,看到是誰之後,高興地笑了起來。

  「你好!」他把報紙扔到一邊,叫道,「莫麗,比爾剛走,上班去了,但他說還會來看你的。」

  「你怎麼樣了,亞瑟?」韋斯萊夫人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頰,擔心地看著他的臉問道,「看上去還有點憔悴。」

  「我感覺很好,」韋斯萊先生愉快地說道,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抱了抱金妮,「要是他們能把繃帶拆掉的話,我都可以回家了。」

  「為什麼不能拆,爸爸?」弗雷德問道。

  「因為每次拆的時候我都流血不止,」韋斯萊先生輕鬆地說道,伸手拿過擱在床頭櫃上的魔杖,輕輕一揮,床邊多了六把椅子,「好像那條蛇的毒液裡有某種特殊的成分,能阻止傷口癒合......但他們堅信能找到解藥,他們說見過比我嚴重得多的情況,我現在只需要每小時服用一種補血藥。可那一位,」他壓低嗓門,把頭朝對面床上一點,一個臉色發綠的男子躺在那兒,眼睛盯著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憐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韋斯萊夫人驚恐地小聲說道,「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嗎?不用單獨隔離嗎?」

  「離滿月還有兩個星期呢,」韋斯萊先生平靜地提醒她,「治療師今天早上跟他談話了,想讓他相信他幾乎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說我認識一個狼人——當然沒有提名字。我說他人很好,過得也不錯。」

  「他說什麼?」喬治問道。

  「他說要是我不閉嘴他就讓我挨一下咬。」韋斯萊先生悲哀地說道,「那邊那個女的,」他指了指門邊剩下的那一張有人的病床,「不肯告訴治療師她是給什麼東西咬的,我們猜一定是她非法搞的東西。它把她腿上的肉咬下了一大塊,換繃帶的時候那個難聞啊。」

  「跟我們說說什麼是計劃吧,爸爸?」弗雷德把椅子朝床邊拖了拖,問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只是誘餌了吧,這其實都是鄧布利多計劃好的,為了消滅——。」

  「亞瑟!」韋斯萊夫人警告道。

  「——神秘人。」韋斯萊先生忙說道。

  「你為什麼要去當誘餌,爸爸?」喬治問道。

  「那是我的事,我自願的。」韋斯萊先生說道,嘴角帶著笑。他抓起《預言家日報》,抖開來說,「我剛剛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報導。你們知道去年夏天廁所污水回湧是威利干的嗎?他的一個魔咒出了問題,廁所爆炸了,他們發現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廢墟中,從頭到腳淹在——」

  「鄧布利多的計劃是什麼,為什麼邦斯能參與制定?」弗雷德低聲打斷他問道。

  「你爸爸說了,」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在這裡不談這個!繼續說威利.威德辛吧,亞瑟——」

  「別問我為什麼,廁所爆炸一事居然沒定他的罪,」韋斯萊先生氣憤地說道,「我只能猜測有金錢交易。不過,這一回威利是在向麻瓜出售咬人的門把手時被抓獲的。我想他逃不掉了,因為文章中說了,兩個麻瓜被咬掉了手指,正在聖芒戈接受骨骼再生和記憶修改的急救。想想吧,麻瓜進了聖芒戈!不知道他們在哪個病房?」

  「好了,」韋斯萊夫人說道,「瘋眼漢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亞瑟,他們想進來看你。你們現在可以出去等,待會兒再進來說再見吧.....」

  他們退到走廊,瘋眼漢和唐克斯走了進去關上房門,弗雷德揚起了眉頭。

  「好啊,」他冷冷地說道,手在口袋裡摸索著,「就這樣吧,什麼也別告訴我們。」

  「在找這個嗎?」喬治說道,遞過一團肉色細繩狀的東西。

  「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弗雷德咧嘴一笑。

  他和喬治打開線團,分開六個伸縮耳給大家,邦斯看了看,沒有去接。

  「拿吧,邦斯,我對我開始說過的話道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喬治行屈膝禮。」弗雷德說道。

  邦斯笑著接過線頭,像兄弟倆那樣把它塞進耳朵裡。

  「好,走吧!」喬治小聲說道。

  肉色的細繩像長蟲般地蠕動,一扭一扭地從門底下鑽了進去。一開始邦斯什麼也聽不見,然後他聽見唐克斯在小聲說話,清晰得就像在他身邊那樣。

  「.......那條蛇已經被金斯萊幹掉了,鄧布利多說神秘人會因此有所行動,叫我們大家都要做好準備。」

  「這次伏擊干的很成功,亞瑟你做的很好。」穆迪粗著嗓門說道。

  「為什麼之前你們都不告訴我這個計劃?」韋斯萊夫人帶著怒氣地問道,「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亞瑟?」

  「抱歉,莫麗,我就怕你擔心才打算不告訴你的。」韋斯萊先生小聲地說道。

  「據說哈利看到了全過程?」唐克斯問道。

  「對,」韋斯萊夫人不安地說道,「你知道,鄧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著哈利看到這種事.....」

  「啊,」穆迪說道,「波特那孩子是有點怪,我們都知道的。」

  「今天早上鄧布利多跟我說話時,好像有些擔心哈利。」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

  「他當然擔心了,」穆迪粗聲說道,「那孩子能通過那條蛇的眼睛來看東西。波特顯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如果神秘人利用這一點來控制哈利——」

  邦斯取下伸縮耳看著其他人驚恐地望著哈利,一時間沒人說話。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2
第七十七章 暴風雨中的前夕



  晚上六點左右的時候門鈴聲響了,布萊剋夫人尖叫起來。邦斯放下手中的刀叉站了起來。「不,親愛的,你不必去開門,我去吧。」韋斯萊夫人阻止邦斯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是去開門好點。」邦斯笑著說道。

  「那......好吧。」韋斯萊夫人重新坐下去說道。

  穿過門廊的邦斯用魔杖敲了敲了被鎖上的大門,隨著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門吱嘎吱嘎的開了。

  「邦斯?」站在門外的姑娘提著行李用驚訝地語氣問道。

  「對,快進來吧。如今時局動盪,長時間在門外逗留是不明智的。」邦斯接過行李說道。

  「我是坐騎士公共汽車來的。」赫敏走進屋內活潑地說道,一邊脫掉外套,「鄧布利多今天一早就告訴我了。可是我必須等到學期正式結束才能走。要知道你們在烏姆裡奇眼皮底下消失,把她鼻子都氣歪了,雖然鄧布利多對她說韋斯萊先生在聖芒戈醫院是他批准你們去探視的,但是.....」

  他跟她走上樓梯,在二樓的一個敞開的門前看見哈利和羅恩站在那。

  「她到這兒來幹什麼?」羅恩問道。

  「過聖誕節。」邦斯說道。

  「可是她不是說去滑什麼的嗎?」羅恩問道。

  「是滑雪,羅恩,」赫敏說道,「我突然不想去了,不行嗎?」

  「我沒說不可以,只是——」羅恩喃喃地說道,撞見邦斯那犀利的眼神便打住了。

  接著他們繼續往樓上走去,羅恩關上了房門。

  「哎,說實話,滑雪真不適合我,所以我來這過聖誕節。」赫敏輕快地說道,「多虧了你剛制止了羅恩,否則他又要笑我了。總之,爸媽有點失望,但我說認真準備考試的人都會留在霍格沃茨學習的。他們希望我考好,所以會理解。」

  邦斯跟她來到三樓,進屋時看見金妮坐在床上驚訝地看著他們。

  他笑了笑把行李放到一邊,說道,「好了,我們下去吧,你來嗎,金妮?」

  「不了,」金妮詫異地說道。

  赫敏把門關上時,小聲問道,「這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想說的,說吧,別埋在心裡。」邦斯笑著說道。

  「你給人感覺不大一樣了,以前我基本沒見過你主動和我、羅恩、哈利以外的人說話,」赫敏說道,「你.....你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你是在我以前像死人嗎?」邦斯微微揚了眉毛說道。

  「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赫敏連忙解釋說道。

  「以前那個不是真實的我,現在的才是。」邦斯抱住赫敏說道。

  「真的?」赫敏紅著臉小聲問道。

  「你認為呢....」聲音漸漸消失了,邦斯吻住了赫敏的嘴。

  吃完聖誕午餐之後,當他們打算動身去看望韋斯萊先生時,一個意想不到人走進了這間屋子。

  「——阿不思,見到你真高興。」韋斯萊夫人驚訝地說道。

  「我也一樣,」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大家說道,「聖誕快樂,各位。」

  「聖誕快樂。」眾人齊說道。

  「不知道你吃了午飯沒有,真不湊巧我們剛剛吃完,阿不思。」韋斯萊夫人歉意地說道。「要不要來點聖誕補丁?」

  「不必了,莫麗,」鄧布利多連忙說道,「我來之前已經把肚子吃飽了,謝謝。」

  「阿不思,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穆迪粗著嗓子問道。

  「他大概快到了。」鄧布利多目光深遠地說道。

  一時間沒人說話,除了韋斯萊夫人沖刷盤子的聲音以外。

  門鈴的突然響起,布萊剋夫人的尖叫把大夥都嚇了一跳。盧平趕緊衝到那幅肖像前去使它恢復平靜。等他回來返身關上廚房的門時,邦斯看見了他後面多了個人。

  「西弗勒斯,我很高興你沒有拖的更晚。」鄧布利多看著自己那個只有星星和月亮的懷錶說道。

  「他開始懷疑了,我不得不花點時間甩開亞克斯利。」斯內普嘴唇幾乎未動地說道。

  「可以理解,坐吧。」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快上樓去,你們。」韋斯萊夫人指著邦斯這些人說道,「快,要開會了。」

  「讓他們都留下吧,」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反正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

  「那——好吧。」韋斯萊夫人妥協著說道。

  哈利和羅恩興奮地交換了眼神,赫敏高興地看著邦斯,邦斯對她微微一笑。

  「有什麼新的情況嗎,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道。

  「自從蛇死了之後,他就開始懷疑了,」斯內普臉色陰鬱地說道,「認為有人通風報信。」

  「那麼你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了。」鄧布利多說道。

  「差不多,」斯內普撇了撇嘴說道,「亞克斯利也被懷疑了,要知道,黑魔頭讓他辦的那件事始終都沒什麼進展。」

  「伏地魔(聽了這個詞大部分人都打了個冷戰)有什麼別的動作嗎?」鄧布利多說道,「比如單獨出門什麼的。」

  「上午他就已經離開馬爾福莊園,獨自出門了。」斯內普說道。

  「他離開的時候是不是顯得——很匆忙?」鄧布利多嚴肅地問道。

  「是的,先生。」斯內普冰冷地說道。

  「這真是個不妙的消息,」鄧布利多說道,「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盧平,請你立刻去召集鳳凰社的其他成員,別驚動亞瑟。」他補充了一句。

  盧平聽完馬上起身走出了廚房。

  「小天狼星,你和穆迪到魔法部去趟,找到斯克林傑,看看他是什麼樣的態度。」鄧布利多吩咐道,「記住,別暴露了行蹤。」

  「我會照顧好他的。」穆迪拍了拍大手粗著嗓子說道。

  「我有些話想和邦斯單獨談談,」鄧布利多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方便帶孩子們上樓,莫麗?」

  「沒問題,阿不思。」韋斯萊夫人放下手中活兒說道。

  當廚房的們再次被關上時,邦斯開口道,「你準備行動了,教授?」

  「啊,是時候作個了斷了。」鄧布利多交叉著十指說道。

  「你準備怎麼了斷法,教授?」邦斯笑著著問道。

  「你認為呢?」鄧布利多反問道。

  「直接攻打馬爾福莊園?」邦斯猜測道。

  「不錯,我們正好借此機會打他個措手不及,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鄧布利多說道。

  「可是那房子有保護的,教授。」邦斯說道。

  「保護是可以破解的。」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

  「如果是赤膽忠心咒呢?」邦斯問道。

  「這倒不必擔心,我很瞭解湯姆,或許——請原諒我的自大,我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更瞭解他。」鄧布利多說道,「他不屑於使用那種魔法,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敗。他不瞭解世上有比絕對的力量更強大的東西。」

  「愛。」邦斯喃喃地說道。

  「不錯,正是『愛』,這是他一生都無法理解的東西。當然,這或許也與他悲慘的童年有著莫明的聯繫。」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你現在不也體會到了。」

  「是啊,愛確實能幫助我更好的控制它,」邦斯望著手中的魔杖,說道,「你的計劃雖然不錯,但是哈利怎麼辦,教授?」

  「盡我們最大的能力來給哈利創造機會,」鄧布利多說道,「老實說我不認為伏地魔會被哈利幹掉。」

  「在哈利和伏地魔的事情上,我們是不能用通常的思維去看待,」邦斯說道,「我相信你應該有這樣的認識了。」

  「但願哈利這次還能活下來,」鄧布利多語氣沉重地說道,「他這輩子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3
第七十八章 最後的戰役


  「......魔法部似乎很不大對勁,我們沒有看見斯克林傑。」穆迪粗著嗓子說道。

  「而且我和瘋眼漢出來的時候,明顯能感覺被人跟蹤了。」小天狼星說道。

  「這麼說,魔法部已經開始淪陷了?」鄧布利多隨意地說道,好像這只不過是天氣預報被誤播了似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比爾問道。

  「只能靠我們自己了,人應該都來齊了吧。」唐克斯興奮地說道,把一把椅子撞倒了。

  「金斯萊好像還沒來。」穆迪略微皺著眉頭說道。

  「等等吧,用不了多少時間。」鄧布利多說道。

  人們漸漸坐了下來,邦斯走開了。看見韋斯萊夫人正在跟金妮爭吵,周圍站著弗雷德、喬治、哈利、赫敏、羅恩和盧平。

  「你還不夠年齡!」邦斯走近時,韋斯萊夫人正衝著女兒嚷道,「我不允許!男孩子或許可以,但是你,必須呆在這裡!」

  「我不!」

  金妮頭髮一甩,把胳膊從母親手裡掙脫出來。

  「我是鄧布利多軍的——」

  「——那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少年團夥!」

  「一個準備同神秘人較量的少年團夥,這可是別人都不敢去做的!」弗雷德說道。

  「她才只有十四歲!」韋斯萊夫人大聲說道,「她太小了!你們倆是怎麼想的,竟然支持你們的妹妹去——」

  弗雷德和喬治顯出有點羞愧的樣子。

  「媽媽說得對,」羅恩說道,「你不能這麼做。你太小了!」

  「我不回家!」金妮喊道,眼裡閃著憤怒的淚光,「我們全家都在這兒,我不能獨自在這裡等著,什麼也不知道——」

  「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留下了。」赫敏小聲嘀咕道。

  金妮望著四周,似乎想徵求某人的同意,可是除了邦斯以外大家都搖了搖頭。

  「好吧,」她望著通向樓上的台階,說道,「我現在就上樓——」

  忽然一陣腳步聲,然後是撲通一聲,布萊剋夫人尖叫起來。

  「金斯萊,你總算來了,鄧布利多等——」韋斯萊夫人突然停住話頭望著金斯萊身後的那個人。

  一個摔倒在地的人,透過歪斜的角質架眼鏡望著四周,說道:「我來晚了嗎?已經開始行動了嗎?我剛剛才知道,就——就——」

  珀西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了。他顯然沒有料到會碰見這麼多親人。長時間的驚鄂,當布萊剋夫人的肖像再次平靜下來時,邦斯用打破尷尬的口吻說道:「比爾,你跟芙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快了,」拉上佈幔扶好巨怪腿傘架的比爾隨口說道,眼睛仍然看著珀西,接著又問道:「你知道了?」

  邦斯在那對著赫敏直眨眼睛。韋斯萊一家的沉默正在凝固,像冰一樣。

  「哦——這真是,太棒了!」赫敏說道,「是的,祝賀你,比爾。」

  珀西和韋斯萊家的其他人仍然在那裡僵持、對視。

  「謝謝。」比爾沒有轉移視線的說道。

  「我是個傻瓜!」珀西吼了起來,聲音真大,「我是個白痴,我是個愛慕虛榮的笨蛋,我是個——是個——」

  「是個只愛魔法部、跟親人脫離關係、野心勃勃的混蛋。」弗雷德說道。

  珀西嚥了嚥口水。

  「對,我是!」

  「行了,不可能說得比這更清楚了。」弗雷德說道,把手伸向了珀西。

  韋斯萊夫人哭了起來,她跑上前,把弗雷德推到一邊,把珀西拉到懷裡緊緊摟住。珀西拍著母親的後背,眼睛望著其他人。

  「對不起。」珀西說道。

  「你是怎麼才明白過來的,珀西?」喬治問道。

  「已經有一陣子了,」珀西說著,把旅行斗篷的一角伸到眼鏡後面擦了擦眼淚,「但我必須想辦法溜出來,這在部裡可不容易,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把反叛者抓去坐牢。後來我總算跟金斯萊聯繫上了,他剛剛向我透露了鳳凰社要進行戰鬥,所以我就來了。」

  「是啊,我們確實希望級長在這樣的關鍵時候起到表率作用。」喬治說道,惟妙惟肖地模仿珀西那副十足的假正經派頭,「我們趕緊過去吧。」

  可是沒走幾步,就看見鳳凰社的人們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正魚貫而出。

  「金妮!」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

  金妮趁全家人和解的工夫,也試圖混進人群。

  「莫麗,你看這樣如何,」盧平說道,「不妨就讓金妮去陪亞瑟,這樣可以使她舒服些。」

  「可是——」

  「這個辦法不錯,」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我本來是願意讓你繼續的,莫麗,但我們無疑在這類事情上浪費了太多時間。金妮,答應我,別告訴亞瑟,好嗎?」

  金妮不大情願地點了點頭。

  「好孩子,請替我向你父親問好。」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來到格里莫廣場時,鄧布利多用魔杖複雜的揮舞著,人們正在從房子裡走出。

  「我們這樣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不會讓人懷疑嗎,這麼多人?」赫敏看著人群說道。

  「我想不會,你認為鄧布利多在幹什麼?」邦斯笑著說道。

  不遠處鄧布利多收起魔杖,輕鬆地站在那裡和蒙頓格斯說著話,彷彿他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很平常的事。

  「........把這孩子帶去亞瑟那,你就可以離開了。」鄧布利多指著金妮說道。

  「好的,鄧布利多。」蒙頓格斯說道。

  「他可靠嗎,阿不思?」韋斯萊夫人懷疑地問道。

  「我們該出發了。」鄧布利多張開雙手說道,「現在所有人都手拉手,我們圍起來。」

  「這是做什麼?」哈利問道。

  「別問那麼多,照做就是了。」邦斯拉著赫敏的手說道。

  大家按照鄧布利多吩咐的做完之後,隨後邦斯受到來自各個方向的強烈擠壓,一點兒也透不氣來,胸口像是被幾道鐵箍緊緊地冽勒著。他感覺眼球被擠回了腦袋裡,耳膜被壓進了頭顱深處,接著——

  他望著正在大口大口呼吸的赫敏問道,「你還好吧?這種感覺要慢慢去適應的。」

  「我挺好的,」赫敏擺弄著頭髮說道,「但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方式。」

  「慢慢就會喜歡的。」邦斯笑著說道。他們此刻正站在一棟氣派的房子旁邊。

  「這個房子就是我們接下來的戰鬥場地——馬爾福莊園。」鄧布利多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地說道。「等下我將會全力在這開個洞,使你們大家都能進去,我希望各位能在盡全力消滅敵人的同時,保護好這些孩子。」

  說完,他就抽出魔杖對著黝黑的牆壁唸唸有詞道,其他人紛紛抽出魔杖四處警戒著。

  「我們也要開始準備了,」邦斯抽出魔杖說道,「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好嗎,赫敏?」

  「我會的。」赫敏堅毅地說道。

  「你現在變得有些肉麻了,哥們。」羅恩開著玩笑說道。

  「是啊,我剛剛才發現。」哈利驚訝地說道。

  「讓他們這兩個光棍嫉妒去吧,赫敏。」邦斯抱著赫敏笑道,赫敏也笑得很愉快。

  「哦,對了,哈利,不介意我們單獨聊幾句吧?」邦斯鬆開赫敏說道。

  「不介意。」哈利說道。

  「是這樣的,我等下說的任何話,你要答應我不和任何人說,行嗎?」邦斯問道。

  「行。」哈利說道。

  「當你被伏地魔殺死時,對,就是殺死,」邦斯說道,「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還沒說完呢。你會進入一個奇妙的地方,記住,你的任務就是回來。」

  「回來?」哈利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除非你希望就此離我們大家而去。否則,就回來吧。」邦斯說道。

  「哦,」哈利應了一聲,仍然不解地望著邦斯。

  這時,鄧布利多向後退了幾步,用魔杖指著牆壁。頓時,那裡顯露出一道黝黑的大門,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似乎大門後面有強烈的燈光在照耀著。

  邦斯看見鄧布利多全神貫注地站在那裡,眼睛盯著那面牆壁。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鄧布利多輕蔑地說道:「真是幼稚的手法!」

  「你在說什麼,阿不思?」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而是重新用魔杖指著那面牆壁,低聲念叨著唱歌般的咒文,牆壁上慢慢又重新出現了那道黝黑的大門,這次它沒有消失,而是靜靜地呆在那裡。

  「該行動了,各位,」鄧布利多繼續用魔杖指著大門,惋惜地說道,「請原諒我不能參加這次聚會了。」

  「為什麼,教授?」哈利愚蠢地問道。

  「啊,這是因為我必須保持這個門的正常開放。」鄧布利多歡快地說道。

  「出發吧,」穆迪粗著嗓子吼道,「別再磨蹭了。」

  邦斯緊了緊身上的斗篷,也跟了進去,穿過大門時,邦斯感覺到了鄧布利多那犀利有神的藍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走進這棟氣派的房子,邦斯他們小心翼翼地踩在沙礫路行走著,羅恩則不斷露出羨慕而又嫉妒的表情,很明顯,這是因為——

  突然遠處一個人影醉醺醺地喊道,「那邊的是誰?加格森,還是穆爾塞伯?」

  「噓,」邦斯輕聲說道,「我們慢慢靠近。」

  那人影接著喊道,「我跟你說,魯多夫,你要是再這樣嚇我,我可要親自教訓你了,我說到做到。」

  這時,邦斯他們已經藉著樹籬漸漸地向那人靠近。正當那人影嘟囔著「沒人,埃弗裡,沒人,你這個淘氣又開始偷酒喝了。要是黑魔王來了,要是——」邦斯在樹籬的掩護下一揮魔杖,一道紅光正中那人的腹部,接著那人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接著,邦斯又一揮魔杖,那人被無形的大手拖進了樹籬,看不見了。

  「好了,我們繼續走吧」邦斯拍了拍袍子上的樹葉說道,「不得不說一句,這房子真大。」

  「是啊,真不知道是怎麼建成的。」羅恩酸刻地說道。

  「那邊好像開始了,」赫敏指著東南方的陣陣紅綠光閃耀的位置,說道。

  「看來那邊蠻刺激的,」哈利興奮地說道。

  「再刺激都不是我們的事,」邦斯說道,「快走吧。」

  「看到你們都還活著我真高興,」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大咧咧地說道。

  「海格?」哈利不敢相信地問道。

  邦斯轉身望著遠處那十分顯眼的某人,說道,「我很高興你能參加這個聚會,海格。」

  「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咱家,」海格邁著大步走了過來說道,「我在門口看見了鄧布利多,他似乎心情不錯,正在那吃檸檬雪糕呢。」

  聽了這話邦斯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麼。

  海格繼續說道,「我是聽到蒙頓格斯那傢伙在豬頭酒吧說的,真是的,鄧布利多竟然不告訴我。」

  「什麼,他都說了些什麼?」赫敏驚恐地說道。

  「哎,」海格敷衍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蒙頓格斯沒說什麼。」

  「我總覺得不大靠譜。」哈利不自然地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不會整個學校的老師都知道了吧?」

  「顯然。」邦斯簡短地說道,並看著麥格教授提著魔杖匆匆地跑過,發網還歪在一邊。

  「那個,」海格不大好意思地說道,「我不能把這麼大的事瞞著他們吧,尤其是他們在追問我的時候。」

  「你還有什麼沒對他們說?」羅恩問道。

  「哦,我看見那邊開始交火了,不聊了,我得去參加戰鬥。」海格說道,「照顧好自己。」他走的時候,補充道。

  「他明顯是找機會開溜。」羅恩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看得出來。」邦斯環顧了四周說道,「看來不止是學校的老師對這次行動熱衷啊。」

  「天哪,蒙頓格斯究竟都告訴了誰?難道他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次行動嗎?」赫敏驚訝地說道。

  「看樣子是了。」邦斯望見豬頭酒吧的老闆匆匆跑過身影說道。

  「啊——」哈利突然捂著額頭叫道。

  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邦斯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問道,「你都看到了什麼,哈利?」

  「他在一個大山洞裡,四周黑漆漆的,他站在一艘船上快速地行駛著...........有人召喚他回去,他很憤怒.....似乎他在做件很重要的事被打斷了,他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他認為如果沒有充足的理由就把他召喚回去,將統統受到懲罰,所以他決定等這件事弄完之後再回去........」哈利揉著額頭說道。

  「很好,看來事情已經像我們預料的那樣了。」邦斯開心地說道,「走吧,我們離正門不遠了。」

  他們拐過一樹籬,看見一道筆直的車道,正門半開著。

  「要小心點了,」邦斯吩咐道,「帶頭走了進去。」

  門廳很大,光線昏暗,佈置得十分豪華,華貴的地毯上似乎有很多燒焦的痕跡。牆上的那些肖像全部都不在畫框裡,似乎不知道逃去哪了。邦斯仔細地看著房間裡的一切,接著說道:「找找有哪些木門是青銅把手,應該不是很難。」

  突然邦斯左邊不遠處發出哐啷一聲,邦斯舉著魔杖慢慢靠近時腳踩到一個圓圓的、硬邦邦的東西,滑了一下。緊接著他看到穆迪那隻帶魔法的眼睛正快速旋轉著滾過地板。

  魔眼的主人此刻正躺在邦斯的旁邊,頭上的鮮血直流。邦斯矮身對著那傷口念叨著歌謠般的咒語,只聽見哈利突然一聲,「除你武器。」接著一聲魔杖掉地的聲音,一個躲在黑暗角落的帶面具男人被擊中了,緊接著就是兩道紅光,他睜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下了。

  「謝謝你了,哈利。」邦斯起身說道,穆迪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他在地上微微動彈著。

  「不必客氣。」哈利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謝我?」羅恩問道。

  「因為你那招只是馬後砲。」邦斯說道。

  正當羅恩準備反駁幾句時,邦斯敏捷地揮舞魔杖變出一面盾牌,數道綠光射在上面直髮悶。

  「真的好險。」羅恩說道。

  「先別說話了,」哈利向對面發射著咒語說道。

  邦斯一邊加固著盾牌,一邊向對面那群人揮撒著紅光,場面十分激烈。隨著時間的推移,邦斯面前的五個食死徒已經倒下了三個,其他兩個正帶著惶恐地神情發射著打不中人的綠光。

  接著,其中一個突然轉身向後跑去,另外一個楞了一會兒,被赫敏擊昏了。

  「幹的好,赫敏。」邦斯收起盾牌朝逃跑的那人發射了一道紅光,砰的一聲,顯然那人倒下了。

  「不算太難,對吧。我還以為他們有多強——」羅恩突然不說話了,呆呆地望著漸漸走過來的兩個身影。

  「她怎麼會在這?」赫敏問道。

  「我未來的丈夫在這裡戰鬥,我可不能呆在家裡袖手旁觀。」芙蓉說道,「你好,邦斯。」

  「嗯,見到你很高興。」邦斯微笑地說道。

  「我也是,還記得我妹妹加布麗嗎?」芙蓉開心地說道。

  「那麼可愛的姑娘,想忘記都很難。」邦斯打趣地說道。

  「她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呢,」芙蓉暗示地說道。

  「我希望你們能下次再聊,別忘記了現在是什麼時間。」赫敏冷冷地說道。

  「噢,真是抱歉。」芙蓉高傲地說道,舉起魔杖走開了,比爾聳了聳肩膀跟了上去。

  羅恩仍然呆呆地望著芙蓉的背影,嘴巴張地大大的。

  「她走了。」哈利提醒道。

  「這我知道。」赫敏沒好氣地說道。

  「呼.....哈.......」羅恩回過神來大聲喘氣道。

  「你怎麼還調整不過來?她馬上就是你的嫂子了。」赫敏冷冷地說道。

  「這.....怎麼說......」羅恩語無倫次地說道。

  「......斯內普,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卑鄙的叛徒,但我沒想到......」一個女人帶著怒意尖叫著,「我會讓你知道背叛黑魔王的下場。」

  「如果我是你,貝拉特裡克斯,我就不會在戰鬥的時候大喊大叫了。」斯內普譏諷地說道。

  「他們在哪?」羅恩問道。

  「應該是上面。」邦斯指著天花板說道。

  「別去管他了,我們繼續走吧。」哈利說道。

  剛沒走幾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許動!」馬爾福拖腔拉調地說道。

  邦斯用眼角看見他用魔杖指著赫敏的後背,說道,「你看,我們沒有動了,馬爾福。」

  「別轉身,把魔杖都丟,」馬爾福激動地說道,臉上微微漲紅了,「不然,我就殺了她,快。我知道你喜歡這個泥巴種,福萊。」他惡狠狠地補充道。

  「行了,我們會照做的,我只希望你別傷害她。」邦斯低身把魔杖放到地上說道,哈利和羅恩也不情願的把魔杖放在了地上。

  馬爾福一邊指著赫敏後背,一邊把邦斯的魔杖踢到一邊,臉上露出那種得意的笑容。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出現在我們身後的,」邦斯轉過頭說道,「我猜大概是暗道什麼的吧。」

  「不錯,這是我家,記得嗎?我從六歲開始就知道這房子的所有密室和暗道,你們完了,福萊,你完了。」馬爾福眼睛裡閃著惡毒地光芒說道,「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的。現在,看看我抓住了你和波特,黑魔王會怎麼獎勵我呢?我不會殺你的,福萊,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後悔跟馬爾福家作對,我要讓你記住馬爾福的憤怒。」

  「不錯的宣言,不錯的語調,不錯的想法,」邦斯讚賞地說道,「但是——怎麼說來著,你認為沒了魔杖我就束手無策了?」

  「你還能做什麼?」馬爾福略微慌張地問道,「你只不過是虛張聲勢。」

  「要試試嗎,馬爾福?」邦斯轉過身來說道。

  「別過來,別過來,」馬爾福慌張地說道,「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他重新鎮靜下來說道。

  「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強那麼點,」邦斯隨意地說道,「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看看你背後是誰來了?」

  「你別指望我會上當。」馬爾福淹了淹唾沫說道。

  「信不信由你,」邦斯笑著說道,「不過等下你別後悔就是。」

  「什麼?」馬爾福猶豫地轉過頭向後望去,什麼都沒有,當他發覺上當準備對赫敏用咒時,被邦斯用拳頭打中了鼻子,身體向後一仰,哈利和羅恩也加入了戰團,三個人正在狠狠地扁他。赫敏在那警戒著,邦斯看了看馬爾福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便起身把自己的魔杖揀了回來。

  「真是個鬧劇。」邦斯輕揮魔杖試著手感說道。

  「別打了,他都已經暈了。」赫敏制止道。

  「莫非你還同情他,要知道他剛剛還想殺你呢!」羅恩尖銳地說道。

  「我不是同情,事實上我十分討厭他,但是我們不能把自己降低到他那樣的層次去。」赫敏反駁道。

  「我看他可不會因為你放過他,而感謝你。」羅恩說道。

  「都消停吧,」哈利把羅恩的魔杖揀回來說道,「快看那是誰。」

  赫敏和羅恩停止爭吵望著哈利所指的方向。

  「我什麼都沒看見。」羅恩嘀咕道。

  「我們過去點吧。」邦斯建議道。

  沒走幾步就看見了——是斯克利傑,他正在追趕弗雷德。這時,一個人影閃到斯克利傑的旁邊,對他發出一道紅光,可惜打偏了。

  「你好,部長!」珀西大喊一聲,又對斯克利傑發了一個惡咒。斯克利傑丟掉魔杖,用手摀住自己的胸口,顯然難受極了。「我說過我要辭職的吧?」珀西補充道。

  「你在開玩笑,珀西!」弗雷德停下腳步喊道,高興地看著珀西。

  斯克利傑已經癱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抽搐著,眼白都已經翻到腦後面了,像是得了羊顛瘋。

  「你真的是在開玩笑,珀西.....我已經好久沒聽你開玩笑了,自從你——」

  一道綠光正中弗雷德的後背,空氣像是凝固了那樣,周圍的人們都在大喊。

  「不——不——不!」喬治從遠處奔過來喊道,「不!弗雷德!不!」

  珀西則搖晃著他的弟弟,羅恩跪在他們的身邊,弗雷德那兩隻眼睛空洞地瞪著,臉上還留著最後一絲笑容。

  邦斯望著地上的屍體,略微有些自責,但沒有說什麼,只是警惕著四周。

  「穆爾塞伯!」珀西突然像公牛樣地大吼一聲,就衝著那個偷襲者離開的方向追去。

  羅恩也起身去追趕珀西了,「停下,羅恩。」哈利喊道。

  「叫不住了。」邦斯望著羅恩消失的背影說道。

  「聽著,我得去追他回來,我怕他會幹傻事。」哈利離開時說道。

  「可是.....」赫敏說道。

  「讓他去吧,」邦斯打斷話語說道,「喬治,你最好從這房子裡出去,這裡不安全。」

  「但是我不能拋棄他,」喬治含著眼淚說道,「不能......」

  「我知道,我能理解這種痛苦,但是你必須從這房子裡出去,跟大家匯合。」邦斯說道,「帶上他,好嗎?」

  喬治最後妥協了,拖著弗雷德離開了。

  當邦斯和赫敏小心翼翼地在房子裡搜索時,突然,一個高亢、冷酷、清晰的聲音響起了,這聲音就像是回聲那般飄渺。

  「我知道你們正在戰鬥。」

  赫敏發出了一聲尖叫。

  「你們的努力是沒有用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偉大的伏地魔大人是不可戰勝的,我知道你的伎倆,鄧布利多。別以為躲起來就有用,我會找到並幹掉你的。」

  房子裡不再吵吵鬧鬧了,寂靜是來得那麼突然,那麼巨大。

  「只要你們把哈利.波特交出來,」伏地魔的聲音說道,「你們誰也不會受傷。把哈利.波特交出來,我不會計較曾經的仇恨。把哈利.波特,你們才能安全的離開。把哈利.波特交出來,你們會得到獎賞。」

  「我在等待你們的答覆。」

  「看來他已經趕來了,我們得去找哈利了。」邦斯說道。

  「噢,海格,你還好吧?」赫敏看著前面歪坐在地的人影問道。

  「我想是的,」海格說道,他的臉上有幾個很大傷口正在直流血,粉紅色的雨傘散落在一邊,「很抱歉,我現在不能站起來和你們打招呼。」

  「別說話了,赫敏你幫我警戒下,我得為他處理下。」邦斯走了過去說道。

  「不,不需要,」海格連忙說道,「這是黑魔法弄的傷口,不好處理的,就讓它這樣吧,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我可不希望你就這樣死去,海格,」邦斯說道,「尤其是發生了弗雷德那樣的慘劇。」

  「弗雷德怎麼了?」海格問道。

  邦斯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傷口一遍又一遍地唸著歌謠,傷口正在漸漸縮小。

  「昏昏倒地!」赫敏對突然出現的一個食死徒說道,那人直挺挺倒下了。

  「你的手法真不錯,」海格說道,「我感覺好多了。」

  「還沒好呢,等我拿點白鮮給你撒上就好了,」邦斯從袍子裡掏出一個小罐子說道,「呆會可能會有點痛,忍著點。」

  「咱是什麼人,這點痛(哎喲!)算不了什麼。」海格齜牙咧嘴道。

  「大概是吧,照顧好自己,海格。」邦斯說道,「別像弗雷德那樣死得不明不白的,要知道,你要是死了,霍格沃茨可就少了一位優秀的神奇生物保護課的老師。」

  「什麼,弗雷德死了?」海格不敢相信地問道。

  「就在不久前被人偷襲死了,所以說,你要自己小心了,海格。」邦斯把小罐子塞回口袋說道。

  出了馬爾福的房子,來到寬敞的院子時,隨處可見的一片破敗。在赫敏身後漆黑的夜色中,邦斯看見遠處的突然射出的幾道強光。

  「我們過去看看。」邦斯帶頭走過去說道。

  他們在沙礫路上匆匆地走著,不停地巡視著周圍,邦斯注意著前方的仍然在閃爍著一道道強光。

  「我們去哪兒?」赫敏問道,語氣略微有些喘息。

  「前面,」邦斯簡短地說道。

  當邦斯和赫敏漸漸靠近那裡時,聽見一個冷酷的聲音從那裡發出來。

  「哈利.波特,你看看,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伏地魔冰冷地說道,「難道你就沒點憐惜之心嗎?難道你就那麼願意看到無辜者因為你的原因而受到傷害?放下魔杖,我保證不會對他們出手;放下魔杖,我會讓他們安全離開的。」

  「別,哈利,別聽他的。」羅恩說道。

  「你給老實點。」一個聲音說道。

  「穆爾塞伯,我早晚會殺了你的。」羅恩惡狠狠地說道。

  「我倒要看看是誰殺誰。」穆爾塞伯冷笑道。

  「千萬別放,哈利。」珀西憤怒地喊道。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得先放人。」哈利說道。

  「別過去,赫敏。」邦斯小聲說道。

  「但是.....」

  「噓。」

  「你在和偉大的伏地魔大人討價還價?」伏地魔問道,「你認為你還有選擇的權利?難道天真的你真以為我制服不了一個拿魔杖的你嗎?」

  「你可以試試。」哈利倔強地說道。

  「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放,我就殺掉一個。」伏地魔伸出修長而又蒼白的手指說道。

  哈利遲疑了,赫敏激動地想衝出去,被邦斯制止了。

  「一............二..........」

  「好,我放,別殺他們。」哈利說道,把魔杖丟到一邊。

  「很好,哈利.波特,」伏地魔說道,聲音很輕,「大難不死的男孩。」

  赫敏在邦斯的身下掙紮著,想起身,但被摀住了嘴。

  邦斯看見伏地魔舉起了魔杖,咧開嘴一笑,綠光一閃,哈利緩緩地倒下了。珀西和羅恩在那掙扎地尖叫著,赫敏在那無聲地哭訴著,眼神裡包含了怨恨。

  隨著哈利的倒下,伏地魔也直挺挺地倒下了,穆爾塞伯驚訝地張開了嘴。

  邦斯立馬從暗處把他擊昏了,赫敏、羅恩、珀西都奔到哈利旁邊呼喊著。邦斯沒說什麼,而是站在伏地魔的身體旁邊靜靜地看著。

  「你為什麼不出手?」赫敏怨恨地問道。

  「因為沒必要。」邦斯向天上發了一朵美麗的煙花說道。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為哈利的死而感到悲傷?」羅恩流著眼淚說道,「你真無情。」

  「難道你們真以為哈利死了?」邦斯望著伏地魔那副蒼白的身體說道,「天真!」

  「莫非你還認為哈利能再次從殺戮咒中生還下來不成?」珀西含著淚問道,語氣中似乎透露著一種你肯定瘋了。

  「很難說呢。」邦斯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著,邦斯看著周圍漸漸聚集的人群,沒有說什麼。

  「哈利他?」莫麗捂著臉說道,「噢,天哪!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弗雷德也是,這都是為什麼......」

  鳳凰社的人漸漸圍在了哈利旁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掛了點彩。這時,一個悲痛地聲音從那邊傳來——

  「哈利怎麼了?」海格飛奔過來問道,「哈利怎麼了?」

  當他看見哈利直挺挺躺在那,眼鏡歪向一邊時,立馬撲過去把哈利摟在了懷裡。

  羅恩喃喃地說道:「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你再這麼摟著我,我可就真得要死了。」哈利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驚鄂的叫聲、歡呼聲、「哈利!」「他還活著!」的喊聲在四面響起,緊接著每個人都充滿了歡笑。

  沒人注意到伏地魔的身體也開始動了,邦斯對著躺在地上的伏地魔發射了一道綠光,那身體剛來得急睜開眼睛,露出驚訝地眼神,就真正的死去了。接著,邦斯只是靜靜地望著正在歡呼的人群,沒有說什麼。

  「對不起,」赫敏從後面抱住邦斯說道,「我不該懷疑你的,我不該.......」

  「別說了,」邦斯轉過身說道,「我只想問一句。」

  「問吧。」赫敏擦乾眼淚說道。

  「你還是如以前那樣的愛我嗎?」邦斯問道。

  赫敏沒有回答,而是摟緊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唇。邦斯張開雙臂,抱住她,以火熱的激情做出回應。

  「我希望我的出現沒打擾你們甜蜜的二人世界。」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我很高興你終於肯出現了,教授。」邦斯譏笑地說道。

  「啊,是啊!是不是有點感動呢?」鄧布利多笑著說道,顯然沒在乎邦斯的語氣。

  「你現在才出現真是有點不厚道呢。」邦斯提示道。

  「哎,是這樣的。我在路上碰上了幾個正準備逃跑的食死徒,很顯然他們永遠都跑不掉了。」鄧布利多惋惜地說道。「你這次做的很好,邦斯。甚至比我預期的還要好,我真為你驕傲。」

  「我猜你對哈利也說過同樣的話吧,教授?」邦斯說道。

  「僅僅是類似而已,畢竟你們倆都做的非常出色。當然啦,你做的更出色一些。」鄧布利多說道。

  「或許是吧!」邦斯抬頭望去。

  天色漸漸開始亮了,空氣中洋溢著生命和光明,鳳凰社的人們開始盡情表達著哀悼和歡慶,哈利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人人都希望能見上哈利一面,他被人們稱為領袖和象徵,人們認為他是救星和嚮導,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邦斯。金斯萊.沙克爾被任命為魔法部的臨時部長,全國被施了奪魂咒的人逐漸恢復了正常,剩下的食死徒有的逃跑有的被抓.......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

  「是嗎?這真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邦斯玩笑地說道。

  「但是你還年輕,你還有得選擇。」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不像我,一個糟老頭子。」

  「如果你也算得上糟老頭子的話,那我算什麼?」邦斯笑著問道,「小屁孩嗎?」

  「很有可能。」鄧布利多調皮地說道。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8-1 22:43
尾聲 十九年後


  這一年的秋天似乎一下子就到了。九月一日的早晨像蘋果一樣脆生生、金燦燦的。小小的一家人在車聲中輕快地穿過馬路走向龐大的、被燻黑的火車站,汽車的尾氣和行人呼出的水汽像蜘蛛網那般閃閃發光,飄在清涼的空氣中。兩隻大籠子在父母推的行李車頂上格格作響,籠子裡的貓頭鷹不滿地叫著。棕色頭髮的小男孩抱著爸爸的胳膊,眼淚汪汪地跟在姐姐後面。

  「你又撒嬌了,亞歷克斯,我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邦斯輕聲說道。

  「爸爸,」亞歷克斯吸著鼻子說道,「他們都說上學很可怕,我不想去。」

  一家人穿過擁擠的人群朝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間的隔牆走去,旅客們好奇地看著貓頭鷹。喧鬧聲中,亞歷克斯注意到了邦斯的目光,便擦了擦眼淚,不再出聲了。邦斯一家四口走近了隔牆。達芙妮略帶驕傲地回頭瞥了弟弟一眼,接過媽媽手裡的推車小跑起來,轉眼消失了。

  「我是不是很懦弱?」亞歷克斯緊張地問道,眼睛不敢直視父親。

  「顯然。」邦斯望著前面吵鬧的人群說道。

  他們一同推著第二輛小車往前跑,逐漸加速。快到隔牆的時候,亞歷克斯畏縮了一下,但沒有發生碰撞,一家人都來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站台被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噴出的大量白色霧氣籠罩著,模糊的人影在霧氣中湧動,達芙妮站在那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們在哪?」亞歷克斯望著霧中的人影,焦急地問道。

  「會找到的。」赫敏安慰道。

  但蒸汽太濃了,很難看清人們的面孔。看不見人的說話聲聽起來有點詭異。

  「我想那應該就是了,亞歷克斯。」赫敏突然指著那邊說道。

  霧氣裡顯出了數個人,站在最後一節車廂旁。邦斯、赫敏、亞歷克斯走到近前,才看清了他們的面孔。

  「嘿!」哈利愉快地打了招呼。

  邦斯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回應。

  「啊,哥們,見到你真高興。」羅恩誇張地說道,手舞足蹈。

  「請注意你的行為,羅恩。」邦斯提醒道,羅恩的女兒羅莉站在那露出一副鄙視的目光,顯然為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悲劇。

  「噢,好吧,」羅恩有點不大自然地說道,「我只....只是太興奮了。」

  「他總是這麼風趣,」拉文德親了親羅恩說道,「這麼的可愛。」

  「別這樣.......」羅恩紅著臉說道,「請克制一下.......這不是在家裡。」

  羅莉再次露出鄙視的目光,似乎為有這樣的一對父母而羞愧。

  「看看那是誰。」赫敏轉移視線地說道。

  塞德里克.迪戈裡和他太太和女兒站在一起,塞德里克發現這群人在看他之後便露出了笑容,拉著妻女的手走了過來。

  「你們好。」塞德里克愉快地說道。

  「你好,」哈利說道,「你上週的比賽我去看了,很出色。」

  「謝謝。」塞德里克開心地說道,「你們還沒見過我的妻子吧——維多莉亞.芬妮和我最可愛的小天使——塞西莉亞.芬妮。」

  「她的眼睛很漂亮。」赫敏說道。

  「是啊,跟她母親一樣是誘人的琥珀色。」塞德里克玩笑般地說道,「她長大之後一定是個美人,你們現在有誰想訂娃娃親的,還來得及。」

  「嘿!」

  哈利的兒子詹姆從列車裡鑽了出來,已經卸下了行李、貓頭鷹和推車,並顯然有著一肚子的新聞。

  「泰迪在那邊,」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指了指身後雲霧般翻滾的蒸汽中,「剛剛碰到的!你們猜猜他在干——」

  他突然說不出話了,因為他眼睛瞄到了塞西莉亞的身上,塞西莉亞似乎對這樣的凝視無動於衷,仍然開心地和羅莉說著話。

  「.....什麼?」詹姆回過神來說道,眼睛仍然在塞西莉亞的身上徘徊,「他在....他在親吻維克托娃!」

  「看樣子你可以跟塞德里克訂娃娃親了,哈利。」邦斯笑著說道。

  「這......」哈利和金妮都無語地說道。

  「我本人很贊同,小詹姆長得蠻帥的,完全配的上我家的天使。」塞德里克愉快地說道。

  邦斯看了看懷錶,說道:「快十一點了,你們上車吧。」

  「你們在學校都老實點,別給你爸爸添麻煩。」赫敏叮囑道。

  「媽媽,我不認為我會犯那樣的錯誤。」達芙妮高傲地說道。

  達芙妮只允許媽媽吻了她,給了爸爸一個匆匆的擁抱,就跳上正在迅速擠滿乘客的列車,揮了揮手,不見了。

  「不要總是那麼的害怕,」邦斯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有所畏懼?」

  赫敏親吻著亞歷克斯跟他道別。

  「宴會上見,亞歷克斯,」邦斯擁抱兒子時說道。

  「要是我進了斯萊特林怎麼辦?」

  這句悄悄話顯然是說給爸爸一個人聽的,邦斯蹲了下來,凝視著亞歷克斯說道。

  「如果你真得那麼在意的話,可以告訴分院帽你想去格蘭芬多的。我想分院帽會考慮你的選擇的。」

  「真的?」

  「我曾經就是這樣。」邦斯說道。

  這一點邦斯從未對任何人提起,他看到了亞歷克斯臉上現出了驚奇的神情。但紅色的車廂開始關閉了,家長們模糊的身影擁上前去,給孩子們最後一刻的親吻和叮嚀。亞歷克斯跳上了列車,赫敏幫他把門關上。學生們從最近的窗口探出身來,車上車下的許多面孔似乎都轉向了邦斯這邊。

  「他們幹嘛都盯著看啊?」亞歷克斯疑惑地問道。

  「別為這個煩神,」羅恩誇張地說道,「是我,我特別有名。」

  眾人都開始笑了起來。列車移動了,邦斯和赫敏隨著人流跟著國前走,望著兒子那瘦小的、略帶興奮的面龐。邦斯一直微笑著,揮著手,看著兒子漸漸遠去......

  「你該出發了,」赫敏說道。

  「先回家換件衣服吧,」邦斯望著身上的黑色西裝說道,「雖然我不認為霍格沃茨會有誰對我穿著西裝去那有想法,但總歸不大好。」

  「我也該換件衣服去部裡了,」赫敏說道,「要簽字的文件已經堆到三十英吋那麼高,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沒完沒了。」

  「也許我該向金斯萊提點意見了,」邦斯和赫敏走出車站說道,「他再不給我老婆放假,我就要寫信了。」

  「上個禮拜剛放的假,」赫敏狡辯道。

  「但是我注意到你下午又被叫去辦公室了。」邦斯提醒道。

  「那只是一起緊急事件......」赫敏微微紅著臉說道。

  「但願如此。」邦斯聳了聳肩說道。

  ****************************

  時間已經差不多是午夜了,邦斯此刻正坐在書桌後面讀著一本名叫《魔法的起源》,修長的蠟燭已經快見底了,邦斯隨手一揮魔杖,嶄新的蠟燭出現在原來那個底座裡。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他說道:「進來。」

  隨意的抬頭一眼,邦斯趕緊收起吃驚的樣子,站起來說道:「見到你真高興,教授。」

  「叫我阿不思吧,現在你才是校長呢。」鄧布利多樂呵呵地脫下斗篷說道。

  「在我心目中,你永遠都是校長。」邦斯說道,牆壁上的肖像紛紛鼓掌以示贊同。

  「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識,」鄧布利多歉意地說道,「但我此刻需要一個人來分享我的快樂,所以.....」

  「樂意至極,教授。」邦斯說道,「你想喝點什麼,葡萄酒還是威士忌?」

  「那真是太感謝了,」鄧布利多愉快地說道,「來點葡萄酒吧。」

  邦斯快步走到一個櫃子前,拿出一瓶酒。為鄧布利多倒了一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回到書桌旁。

  「你去的時間可不短,教授。」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喝了一口酒。

  「我和埃非亞斯去了很多地方,」鄧布利多回憶著說道,「趁著我們還能動,到處走了走、看了看。」

  「應該是一次奇妙的旅行吧,」邦斯喝著酒說道,「畢竟你們終於完成了兒時的承諾呢。」

  「是啊........」鄧布利多喃喃地望著天花板,顯然又進入了回憶模式。

  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鄧布利多回過神來說道,「真是抱歉,這人一老,就開始喜歡回憶了。」

  「可以理解。」邦斯笑著說道。

  「我看出來了你很適合這份工作,」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幹得非常出色。」

  「那是托你的福,」邦斯面帶笑容地說道,「如果不是你舉薦我,我是不可能在坐在這個高背椅子上的。」

  「不要否認自己的影響,邦斯,」鄧布利多說道,「你做了很多。」

  「但那都是些不為人知的,教授。」邦斯笑著說道,「即便是哈利和金斯萊力挺我,現在仍然每天都能收到一封要求我辭職的信。」

  「我不認為你是那種會在意別人想法的人。」鄧布利多望著曾經棲息著鳳凰福克斯的位置說道。

  「你離開沒多久了,福克斯就飛走了,顯然它並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邦斯聳了聳肩說道。「鳳凰真是個不錯的寵物。」他補充道。

  「確實很不錯。」鄧布利多凝視著邦斯說道。

  (PS:書到這裡就正式結束了,大家這段時間的支持我很感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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