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穿越五胡亂華 作者: 一眼雲煙 (連載中)

e010203 2012-8-3 17:06: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2 54471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1 18:12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一章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算起來,自打出了呂梁山區,雲峰再也沒有徒手殺過人了,近兩年來凡是斃命於他手上的,不是死於槍下,就是中箭身亡,令他總覺得有所欠缺。然而,今天卻再次聽到了這種久違的筋斷骨折聲,不由得心情一陣舒爽。

    可是,他依然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沒辦法,對手太弱了!那八個人都是普通小兵,別說還擊,連躲避擋格的機會都沒有,一個照麵就全都一命嗚呼,使他心裏有點小小的遺憾。

    如今雲峰雖然身為一方統軍將領,可骨子裏,依然是一名武癡,他期盼不斷的與強敵交戰,並且把他們一一斃於拳下,以享受到在經曆了千辛萬苦之後,用拳頭打斷對方筋骨,或是打碎對方內髒的那一瞬間,所給他帶來的快感與刺激!

    說白了,他就是覺得今天打的不過癮,這八個人不夠格,能死在他雲峰的拳頭下,是他們三生有幸,是祖上積福,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才燒出來的結果。

    ‘高手難尋啊!’雲峰暗歎一聲,掃了一眼那幾具在他看來是非常非常榮幸的屍體之後,就拎著頭顱走了出去,頭顱的脖子上還連著一大塊不規則的皮肉,伴隨著步伐有節奏的向下滴落著鮮血。

    很快的,再次來到了姚戈仲營帳,伸手製止了親衛們進去通報,徑直走了進去。

    姚戈仲正在看著幾案上的一卷書冊,眼角的餘光瞥到雲峰進來,不經意的問道:“雲將軍這麼快就用過膳了?莫非飯食不合口味?”

    雲峰呵呵笑道:“哪裏,哪裏,在下忽然想起空手前來拜訪未免過於失禮了些,於是特意為扶風公置辦了件禮物,這不?連飯也顧不上吃,就給您送了過來,扶風公請看,是否合乎心意?”說完,把藏於身後的頭顱向前一擲,咕咚一聲落在地上,翻滾到了姚戈仲的麵前,恰好仰麵朝上。

    這張臉對於姚戈仲來說,可謂無比熟悉,前兩天還無比囂張,說話狂傲,頤指氣使,咄咄逼人!就像指責自家孫子一般斥罵著他,幾次三番,他都想喝令親衛把這人拖出去砍了,可是他不敢,隻能強行把怒火死死忍住。

    沒別的,這張臉所代表的勢力,是他遠遠惹不起的存在。他姚戈仲不能光憑著自已的喜惡來行事,要知道,他手下還有八萬族人,稍有差池,就會給整個部族帶來滅頂之災。

    但是,當他在看到這張血肉獰猙的臉孔的一瞬間,心裏卻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快感,緊接著,又想起了此人被殺將會帶來的嚴重後果,麵色亦為之劇變!

    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他又能如何?一瞬間他就明白過來,已被雲峰逼上了絕境,隻餘下與趙國交戰這一條路可走。‘哼,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小子!’心念電轉間,姚戈仲砰的一掌重重拍在幾案上,又驚又怒的斥道:“雲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老夫寨中劫殺趙國來使,可是不將老夫放在眼裏?你可知道,此舉將會給老夫整個部族帶來多大的災禍?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釋此事,否則,你今天休想走出寨門半步!”

    對於姚戈仲的怒火,雲峰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麵帶不忿的說道:“在下與令郎結為至交,與令媛亦情定三生,於情於理,也不忍見扶風公為降趙之事躊躇兩難,所以就鬥膽替您做主,可誰又能料到,您不感激也就算了,反倒惹來了責罵,唉,也罷,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這好人啊,還真是做不得。”一邊說著,還一邊連連搖頭。

    “你....!”姚戈仲指著雲峰,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什麼叫無賴?他今天見識到了!明明在逼迫他與趙國決裂,還一臉為他著想的模樣,他算明白了,想從這人手指縫裏漏點好處比登天還難!半晌,頹然歎了口氣,無力的說道:“雲將軍啊雲將軍,你可把老夫害慘了啊!”

    雲峰卻答非所問道:“想來扶風公已停留在暗勁巔峰十餘年了罷,在下恰有些修煉至化勁心得,若扶風公不棄,在下願與抽個空子交流一二,如何?”

    這可是姚戈仲的夢想,突到到化勁能多活五十年!對於他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夥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有吸引力了,自然是不停的點頭,連客氣話都顧不上說。好半天,才勉強平複下了激動的心情,問道:“想必趙國使者也曾去你涼州說降於張寔,你能尋來老夫這裏,說明張寔已拒絕降於劉曜,說吧,你方準備如何行事?”

    雲峰向西北方向拱了拱手,昂然道:“自然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傾全州之力以拒之。”

    姚戈仲喃喃低語,突然眼神一亮,讚道:“好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寥寥數語卻道盡了寧死不屈之決心,好,老夫就陪你涼州與劉曜會上一會又有何妨?”接著話音一轉:“雲將軍,你涼州出兵多少?趙國又有多少來犯之兵?”

    雲峰微笑道:“我涼州共出騎軍兩萬七千騎,步卒兩萬一千人,合計總兵力四萬八千!趙軍以遊子遠為統帥,輕騎三萬、具裝重騎三千、蒲洪騎兵兩萬、步軍七萬,總共十二萬三千兵力,另有隨軍奴僕雜役七萬左右。”

    趙軍的戰鬥力如何,姚戈仲可是清楚的很,人家裝備精良,經驗豐富。自從劉淵時代起,征戰就從未停止過,能存活下來的,說成身經百戰也不為過,在現今這種平原緩丘的地形上,什麼惑敵誘敵的招數全不管用,唯有硬拚一途。聽到雲峰說對方出兵如此之多,不由得麵色再變,久久不語。

    雲峰心知姚戈仲已心生懼意,搖了搖頭,安慰道:“扶風公勿憂,隻要你我雙方精誠合作,此戰必將大破遊子遠!”

    “哦?”姚戈仲狐疑道:“為何雲將軍會信心十足?須知敵我之間實力懸殊,平原作戰毫無機巧可言。”

    雲峰神秘的笑了笑:“蒲洪或可為遊子遠致敗之因。”見姚戈仲依然愁眉不解,雲峰解釋了起來:“蒲洪雖投靠劉曜,卻未必真心依附,如若此戰你我雙方戰敗,自是一切休提。可若是遊子遠戰敗,那對於蒲洪來說,將是一個脫趙自立的千載難逢之機。故在下料定蒲洪雖不至於臨戰倒戈,也必會出工不出力,甚至於關鍵之時率部揚長而去,亦極有可能!”

    “哈哈哈哈~!”姚戈仲突然捋須一陣狂笑,欣慰道:“雲將軍所言令老夫茅塞頓開,信心大增。老夫便舉傾族之力與遊子遠鬥上他娘的一鬥!”

    雲峰暗感滿意,隨即正色道:“扶風公,在下還有一言,為防萬一,還請將部族暫時遷往涼州境內,待戰後再回返南安,不知意下如何?”

    “這個...?”姚戈仲為難起來,要知道,這可是非常冒險的舉動,萬一張寔起了歹心,搞不好能一口把他羌族這幾萬人給生生吞了。

    雲峰自是明白他的疑慮,麵容一肅,抱拳道:“扶風公,此戰你我雙方均須全力以赴,若你族人留於南安,在無兵力保護之下,遊子遠隻須數千輕騎即可屠之。扶風公所慮無非於我涼州境內的安全問題,請放心,我雲峰雖不敢自詡為正人君子,卻非是食言之輩,況且衝著靜兒與益生兩人,也不會作出如此下作之事。另外,若我涼州有任何人敢對你部族不利,無論是誰,在下必殺之!”

    姚戈仲沒有立刻應下,臉色劇烈變幻著,他知道雲峰所說的確是實情,把族人丟在南安十分危險,不禁細細打量起了了雲峰,從他眼中看到一片真誠,又聯想起了姚益生對他的評價,猛一咬牙,當即做下決定,大聲道:“好,老夫就信你一回!”

    雲峰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既已定下大略,還請扶風公準許在下前去探望靜兒。”

    “呃~?”姚戈仲一怔,一瞬間,臉上就布滿了羞愧之色。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1 18:14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二章 厚厚的嫁妝


    “不吃,不吃!全都拿走!”

    “女郎,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子會受不了的。”

    “要你管?出去,出去!”

    “那奴婢們把飯食擱在幾上,呆會兒女郎氣消了再吃點罷。”

    姚靜麵朝裏蜷縮在榻上,在確定婢女已經離開之後,這才緩緩轉過了身子,當看到幾上放著的食物時,不禁怒由心生,強撐著從榻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幾邊,和身一推,嘩啦一下,把飯食全都推了下去。

    隨後兩腿一軟,“撲通”一下,整個人跌倒在了幾案上,片刻之後,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四周熟悉的陳設,一想到自已即將不久於人世,不由得,淚水模糊了臉龐,低低的綴泣道:“嗚嗚嗚~靜兒不去趙國,死也不去!阿翁你是個壞蛋,靜兒恨死你了!嗚嗚~郎君,靜兒想你.....”

    正越說越傷心的時候,突然帳簾一掀,又有人走了進來,姚靜頭也不回的帶著哭腔斥道:“滾,滾出去,誰叫你進來的,出去,出去啊!”

    可是這個人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姚靜不禁抬起頭來,剛要再次斥罵時,卻猛然間愣住了,隨後臉上現出了不敢置信之色,掙紮著站起身子,踉踉蹌蹌撲進了這個人的懷裏,恍若失神般的喃喃道:“郎君,真的是你啊,你是不是聽到了靜兒說話才趕了過來?”

    雲峰微微笑道:“靜兒說的對,不管是劉曜還是其他什麼人,誰都不能把你帶走。”同時心裏也暗自慶幸,如果不是自已及時趕來殺了趙國使者,姚戈仲會不會投降劉曜還真的很有可能。

    在這種事關部族生死存亡的時候,私人交情起不到任何作用。要知道,涼州對上趙國,尚有一戰之力,實在不行可退兵據姑臧堅守,當然了,這是最壞的打算。可姚戈仲卻連一戰之力都沒有,他一無堅城據守,二來他整個部族才僅僅八萬人,還沒人家的兵多,怎麼打?單對單必然是滅族的下場!

    而姚靜,百分百會作為政治交易的犧牲品!為了部族存亡,一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雲峰也不會因此去怨恨姚戈仲,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一族之長,不是那麼好當的。

    聽到了雲峰的聲音,姚靜終於確定了不是在做夢,“嗚嗚嗚~~!”忍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仿佛要把這兩天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從哭聲中給渲瀉掉。

    姚靜原本是瓜子臉,兩天裏粒米未進,再加上心裏又悲又苦,清秀的臉龐都有些凹陷了下去,雲峰心裏也是一陣刺痛,把姚靜緊緊摟在了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沒多久,姚戈仲、姚益生與姚靜的母親相繼走了進來,雲峰向他們一一點頭打了招呼,三人回禮之後,隻是在一邊默默的站著,很顯然,姚靜哭的那撕心裂肺模樣,令他們都不好受,尤其是姚戈仲,臉上更是布滿了羞愧之色。

    漸漸地,姚靜的哭聲小了下來,雲峰推推她道:“好了,靜兒,別哭了,你看看誰來了?”

    “恩~穿越之夢回TXT下載!”姚靜抬頭看了過去,三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抹了把眼淚,勉強笑道:“阿母,阿兄,你們都來啦。”唯獨對姚戈仲視而不見。

    姚戈仲頓時麵現尷尬之色,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雲峰,雲峰自然不會理他,這老家夥,就得給他吃個教訓才行!當即兩肩一聳,表示愛莫能助。

    姚母則一眼瞪向了姚戈仲,沒好氣道:“你這老東西還不快去賠個不是?也活該靜兒不理會你,真是太過份了,也該有此報應!”

    姚戈仲老臉一紅,猶豫了下,上前訕笑道:“靜兒,為父...”

    “哼~!”話未說完,姚靜一聲冷哼,小腦袋再次深埋進了雲峰懷中。

    雲峰暗自好笑,不過,他覺得差不多也該到位了,畢竟再僵持下去,姚戈仲很有可能惱羞成怒,拍了拍姚靜,勸道:“靜兒,扶風公將與我涼州聯兵對抗劉曜,為表示決心,剛剛才把趙國使者斬了呢,你不要再為這個擔心了,況且,他當時也沒定下來是否要投輩劉曜。”

    正說著時,雲峰卻看到姚靜的小腦袋抬了下,但很快又埋了下去,頓時明白了,這小蘿莉是拉不下麵子來呢,心想得讓她出出氣才行,怎麼出氣?當然是讓姚戈仲大出血!

    於是,繼續道:“靜兒,其實扶風公也挺不容易的,畢竟身為一族之長,還得為全族上上下下八萬人的性命作考慮啊。對了,等這次打退了來犯之敵,咱們倆就成親吧,介時讓扶風公給你置辦一份厚厚的嫁妝,讓涼州全體百姓都為他老人家的富庶慷慨而眼紅,你說好不好?”

    “好!”姚靜一下子來了興致,刷的一下抬起了小腦袋,瞥向姚戈仲說道:“阿翁,靜兒這次就不生你氣了,不過,你可別忘了啊,嫁妝一定要豐厚!千萬別讓靜兒在涼州百姓麵前丟臉啊。要知道,靜兒丟臉你也抬不起頭來華人傭兵傳!”

    姚戈仲差點就要當場吐血!

    雲峰剛開始勸姚靜的時候,他還心生感激,覺得這小子還是蠻仗義的嘛。可越聽越不對勁,‘什麼叫豐厚的嫁妝?什麼叫富庶慷慨?老夫是有錢人嗎?老夫容易嗎?底下八萬張嘴每天都嗷嗷叫的指著老夫呢!姓雲的,你他娘的可真狠,把咱家寶貝女兒拐騙走了還不算,還想從老夫手裏再大撈一筆,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姚戈仲暗自狂罵,可他也是無可奈何,他的寶貝女兒正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呢,連忙表情僵硬的笑道:“這個,為父會盡力準備的,靜兒你肚子餓了吧?快吃點東西罷。”說完,就向外連聲吩咐準備飯食。

    雲峰則嘿嘿笑道:“在下也未曾用膳,還請扶風公喚人一並送來。”

    姚戈仲真恨不得把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給活生生餓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憤憤再次吩咐外麵多備些飯食。

    .......

    經過兩天的忙碌與準備,第三天清晨,羌族開始向著榆中遷移,連同奴僕在內,浩浩蕩蕩近十三萬人,可謂一眼望不到邊。

    牛羊牲畜還可以驅趕著前去,至於田裏將熟未熟的麥子,這東西沒法提前收割,依姚戈仲的原意是放把火統統燒掉,一顆也不給遊子遠留下!不過,卻被雲峰製止住了。

    至於為什麼,雲峰卻閉口不言,隻是神秘的笑了笑。盡管姚戈仲一頭霧水,卻還是依言照辦,很簡單,他不相信雲峰看不出這批麥子的重要性,多半這人心裏又在打著什麼鬼點子。

    二百四十裏路程,一共花了四天時間,當抵達榆中時,張靈芸與張茂已率著騎兵於兩日前到達,至於步兵與輜重,雖然全力趕路,但還需要兩天才行。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3 12:27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三章 又是一年麥熟時


    對於姚戈仲以及他的部族,張茂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宴請拜訪、約會密談接踵而至,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張茂起了招攬之意。如今他已誌得意滿,當上涼州牧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不需再顧忌什麼了。

    這種囂張至極的挖牆角行為,張靈芸自然是渾身不爽,盡管是大夏天,可那俏臉上掛著的冰寒,令任何人看到了都會不由自主的打個哆嗦!不過,雲峰卻一笑了之,他不認為姚戈仲會看不出涼州軍方的派係鬥爭,是作為他與張靈芸的盟友,還是投靠張茂,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事實也是如此,姚戈仲始終表現的不冷不熱,含糊其辭,一幅外交化的麵孔,令張茂心中暗恨!

    先暫時不理會雲峰與姚益生有八拜之交,或是即將迎娶姚靜成為親家。姚戈仲對雲峰還有種莫名的懼怕感。

    武功兵法在他們這類掌權者的眼中固然值得重視,但還遠遠未能達到懼怕的程度,一員猛將而已,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於亂世稱雄,靠的還是頭腦。但是,雲峰的心機與決斷能力卻令他不寒而粟。

    就拿雲峰此次格殺趙使來說吧,其實在這人剛踏進營帳的時候,姚戈仲就已猜到了幾分來意,因此才含含糊糊,把雲峰暫時支走,以給自已留下一個思考時間。沒想到的是,這人倒光棍的很,出手殺人,斷他後路,令他隻有死戰到底,再無他途可走。

    雲峰千裏奔襲車師國,姚戈仲也略有瞭解,行事之果決,破城之輕鬆,令他想想也心有餘悸,要知道,天寒地凍,曆來為行軍所不為,可是這人卻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並且一戰功成,把交河搶劫一空!

    如此手段與作為,的確是挺恐怖的。姚戈仲很難想像,一旦自已背棄了這位臉上時常掛著微笑的盟友,將會給整個部族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於睡夢中被千軍萬馬衝殺進來!

    不提姚戈仲的感歎,關於這一次的趙國入侵,雲峰並沒提出於城外築高溝深壘,主要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涼州的情報係統的確很令人無語,對方屯重兵於上邽,近二十萬人的軍事行動竟然毫無所覺,白白的喪失了部署陣地防禦的有效時機。

    況且雲峰已有了個大膽的計劃,與遊子遠來一場騎兵對決,以一戰定勝負!因此倒也沒有再去騷擾對方行軍,在他看來,隻要殲滅掉趙國騎兵,剩下的七萬步兵裝備再好,也免不了落下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他之所以要兵行險著,說起來與張駿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已經把家裏安排的固若金湯,可是,誰知道張駿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段?留著這麼一個禍害在身邊,心裏總是有些不安,隻有速戰速決,才能盡快趕回去把張駿等人給統統解決掉!

    兩天之後,趙仰率領的兩萬一千步軍與趙國近二十萬人馬幾乎是同時抵達榆中周圍,雙方都以嚴陣以待,不給對方任何可趁之機。盡管在安營紮寨的過程中氣氛緊張,形勢一觸即發,但均克製住了自已,沒有出兵去挑釁對方。如此大規模的戰役,沒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誰都不會輕易動手。

    榆中城外再次彌漫起了一股凝重的氣息,遠遠看去,趙軍營寨連綿數十裏,一眼望不到盡頭,各色旗幟飄揚於其間,最大最高的一麵,自然是飄蕩於中軍主帳上方的“遊”字旗,且軍士兵容齊整,盔甲鮮明,與蒲洪軍有著天壤之別。

    涼州一眾將領包括姚戈仲、姚益生在內,都站於高處向下眺望著,整個趙軍營寨中沒有任何破綻可尋,不由得均是暗暗心驚,張茂掃了眼左右,說道:“敵軍陣容咱們也都見識到了,遊子遠此人雖為一文臣,卻多謀善斷,長於捕捉戰機,輕易不會出兵。然一旦尋出我方弱點,必將果斷出擊,不達目地絕不罷休。實為我涼州之大敵也,半點也輕視不得,諸將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罷,咱們大家參考一下。”

    一時之間,眾人均默默思索著,突然,趙仰嘿嘿一笑,朝張茂拱手道:“平西將軍,遊子遠的確名不虛傳,末將也是無法可想,隻餘死守一途。然素聞雲將軍足智多謀,想來應有對策,不如請雲將軍給大夥兒講講,咱們幾個再探討探討?”

    張茂點了點頭,轉向雲峰問道:“趙將軍言之有理,雲將軍是否已有良策在胸?”

    騰的一下,張靈芸的怒火不可控製的湧了上來!‘你姑奶奶的,欺侮人欺侮到咱家夫君頭上了,是可忍,敦不可忍!’剛要反唇相譏時,卻被雲峰以眼神製止住了,這二人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就是要讓他當眾出醜某科學的宅電磁炮!試想,麵對一座如鐵桶般嚴嚴實實的的大營,誰又能於短時間內拿出對策?

    不過,雲峰的確是胸有成竹,對於張茂與趙仰的挑釁行為他絲毫不以為意,這二人想要他雲峰的命,可雲峰又何嚐不想要他倆的命?口舌之爭,無聊之極,能活到最後,才是真本事。

    當即微微笑道:“既如此,末將就獻醜了。再有十天左右,南安郡即將麥熟,然扶風公所部已盡遷入我涼州境內暫居,這麼多的糧食難道就任其白白爛在地裏?依末將看,無論是誰也會為之心動,遊子遠更不可能置之不理,多半會派騎兵前來收割。

    要知道,我軍處於守勢,長期對峙下去,有後方糧草源源不斷供應,隻要自已不亂陣腳,各安本份,即使榆中最終陷於敵手,敵軍也必將付出重大傷亡。

    但趙軍不同,雖兵力數倍於我,然消耗也大,不出數月,必然要重新輸送糧草,其運輸線即使由上邽起算,至榆中也有六百裏路途,可謂漫長遙遠,隨時有被我軍輕騎偷襲截斷的可能,如此一來,這南安的麥子對於遊子遠來說至關重要。

    末將的計劃是,以此為餌,誘趙軍騎兵盡出,與我軍對決,畢其功於一役!”

    隨著雲峰擲地有聲的話音落下,全場變得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以看待神經病般的目光看向了雲峰,均為他這瘋狂的設想而膛目結舌。

    ‘你自已都說了,趙軍有糧草問題存在,咱們慢慢耗下去就是,何必要兵行險著與對方決戰?’

    ‘此人絕對不是個正常人,已經不能用常理來看待,隻有瘋子,才會有這般不計後果的的舉動!難怪他打起仗來就像不要命一樣,現在終於知道原因了。’

    就連張靈芸在這一刻亦是如是想法。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3 12:28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四章 張茂是傻子麼?


    可是,在最初的震憾過後,眾人也逐一回過味來,仔細一琢磨,倒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單論素質,涼州鐵騎並不輸於趙國,所欠缺者,唯有數量而已,此次作戰,加上羌族騎軍在內,涼州方共有五萬騎兵參戰,趙軍連同氐族騎軍加具裝重騎,為五萬三千騎。就算差上一點,差別也不是很大。

    不由得,相熟的將領們分別在小範圍內紛紛議論起來,雲峰卻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目光望向了遠處的趙軍營寨。

    過了好一會兒,議論聲才漸漸止歇,李柏抱拳問道:“雲將軍果然構思奇特,細細一想,也非是沒有可能,然在下仍有一事不解,不知雲將軍何以如此自信,莫非從沒考慮過我軍一旦不敵的後果?或是認為我軍於此役必將勝之?

    要知道,誠然敵我騎兵於數量方麵相差不是很大,且雲將軍所部戰法奇特超級修士。但是,趙軍還有三千具裝重騎,可於戰局膠著時突擊我軍,將造成極大的威脅。如此算來,勝負當為五五兩分,誰勝誰負還真的很難說。若我軍據城固守耗至對方糧盡豈不是更加穩妥些?請雲將軍為在下釋之。”

    “李將軍的確道出了個中重點。”雲峰微微一笑:“然此役,我軍必勝,絕無失敗可能!何必據城浪費時日?關鍵之處,在於蒲洪。”接下來,雲峰又把他對於蒲洪的分析重新說了一遍。

    頓時,眾將眼前均為之一亮,如果雲峰分析正確的話,那麼,此戰獲勝將毫無懸念,因為誰都知道一支兩萬人的騎兵部隊偷工不出力,甚至於半途開溜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能於亂世中當上領軍將領的,都不是庸材,張茂很快就作出了抉擇:“好,既然如此,我軍的打擊目標就定為三萬趙軍,蒲洪軍以監視為主,但亦須嚴加防備,此戰獲勝,西平公必將不吝於重賞,望諸將同心協力,以大破敵軍!”張茂在慷慨激昂的同時,眼中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機,雲峰誠然是一難得人材,但既不能為我所用,必須要殺之以絕後患!

    “遵命!”眾將齊齊應道。

    隨後,張靈芸又提議道:“平西將軍,雲將軍所部皆為新軍,成軍僅僅一年時間,戰場經驗難免不足,依末將看,如編入大隊或許會妨礙全軍統一指揮,不如就著他遊弋於戰場上,一方麵監視蒲洪部,另一方麵則用於應對趙軍的三千具裝重騎,還望平西將軍批準。”

    數萬騎兵對衝,肯定慘烈異常。對於張靈芸來說,張茂部以及羌軍損失再大也與她無關,甚至還樂於見到。可是,雲峰就不同了,她倆是自家人,當然要最大限度的減少雲峰部的損失,以保存住她自已這一派係的實力。

    至於那三千具甲重騎,在她眼中就是廢物!一來準備時間過長,光穿戴就煩死人。二來笨重,戰場上轉彎不靈活,遇有突發情況隻能一根死腦筋的繼續向前。三來價格昂貴,供養一騎具甲重騎所花費的金錢能養活好幾騎輕騎,算下來很不劃算。四來用途有限,隻能用於關鍵時候衝上一衝,還必須得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時候才行。

    剛開始雲峰覺得具甲重騎形態雄壯,渾身鐵甲,看上去威風凜凜,給逗的心癢癢的,也想裝備這麼一支騎隊,不過,後來被張靈芸所製止了,也就一門心思的花在弓騎方麵。

    張茂對於張靈芸的建議倒是頗費了一番躊躇,張靈芸的意思他明白,無非就是保存住自已實力,不過又能怎樣呢?你還有三千騎在我手上,把那三千人耗光就是!況且,對方的具甲重騎也夠你喝上一壺,萬一抵擋不住,剛好有機會軍法從事,當場處斬!

    想明白之後,張茂同意道:“好,就依侄女所言。雲將軍無須直接參戰,蒲洪與三千具甲重騎就交給你了。”

    雲峰不動聲色的施禮道:“末將領命。”

    張茂點了點頭,對趙仰吩咐道:“趙將軍,遊子遠極有可能趁機攻城,你能否堅守七日時間?”

    趙仰並沒有立即回答,心裏盤算了起來,於此關鍵時刻,他也不敢大意,否則,一旦戰敗,之前所有的籌備全要打了水漂。

    仔細合計了一番,覺得以二萬兵力據城對抗七萬大軍,堅守七日還是挺有把握的,便施禮道:“請將軍放心,抵擋住敵軍七日應無大礙,末將定能堅守至大軍凱旋而歸。”

    同一時間,趙軍的中軍大帳內也在召開著軍事會議,遊子遠身著文士服,頭戴四方帽,手中羽扇輕搖,臉上現出自信的神色,看上去,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斥候來到帳內,施禮道:“稟報大將軍,據末將探得,姚戈仲部已全部遷離南安,但是,麥田依然完好無損,並未毀去。”

    “恩?”遊子遠不由得眉頭一皺,苦苦思索起來,因為這極不合常理,帶不走可以一把火燒掉嘛。算起來,最多再有十天就可以收割了,哪有留給敵人的?姚戈仲究竟意欲何為?

    底下眾將也在紛紛討論著,以猜測姚戈仲的意圖。

    突然,遊子遠靈光一現,眉頭又是一鬆,捋須笑道:“原來如此,想來定是張茂的手筆,這是在逼本將決戰哪!”

    下麵一人施禮道:“末將愚昧,還請大將軍明示。”

    遊子遠一看,原來是鎮東將軍呼延謨,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微微笑道:“我軍勞師遠征,糧草自為重中之重,按慣例應設屯糧之處,可這附近數百裏皆為平原,又無城池,根本無處屯積,隻能隨軍攜帶,然軍中又能帶得多少?僅夠食用三個月罷了。至於再運糧來,那是想也別想,路途遙遠,極易發生意外。

    若三個月之內未能攻陷榆中,所餘隻有撤軍一途。因此,張茂留下麥田,是料定我軍必不會放棄,欲與我軍以騎兵對決,以分出勝負。”

    又一個人恍然大悟道:“莫非涼州就以為能勝過我軍不成?盡管騎兵數量相當,但我軍另有三千具甲重騎,於戰況膠著時突入戰場,當可大敗涼州騎兵,張茂如此作為,實乃作繭自縛。或許旬月之內,我軍即可兵逼姑臧!”

    這個人是征西將軍範隆,遊子遠讚許道:“範將軍所言甚是,張茂此人正是不自量力。”

    接著,卻話音一轉:“可是,張茂是傻子麼?明明據城堅守有利於他,為何又要急切求戰?莫非他以為騎兵對決必然勝過我軍?又或是設有埋伏?還是有什麼其他隱情?請諸將好好想想!”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3 12:29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五章 蒲洪來幫忙


    張茂是傻子嗎?蒲洪不清楚,可是,他知道雲峰不是傻子。

    遊子遠料定以騎兵決戰出自於張茂的手筆,蒲洪卻不以為然,在他認為,隻有雲峰才會做出這種看似瘋狂的舉動,同時也必然算準了自已有脫趙自立的心思。

    同樣的,作為老對手與老仇人,蒲洪對雲峰也下了相當一番功夫。

    自從去年兵敗逃返上邽,蒲洪就時常反思著整個作戰過程,每一個細節,發布的每一條命令都沒有遺漏,卻驚恐的發現,從蒲猛全軍覆沒開始,整支大軍就陷入了一張網中,然而自已卻茫然不覺,一步步的向內走去,以至於連撤軍都變得不可能,被逼在極度不利情況下與涼州決戰。

    作出這個謀劃的人,經蒲洪對比分析了當時涼州軍中的每一員將領,最後得出了結論,這個人就是雲峰!

    甚至他都懷疑自已能逃返上邽也是出自於雲峰的授意,他可是清楚的覺察出,身後追兵並未盡全力追趕。他不相信雲峰不明白自已一旦身死的後果。很明顯,獲益最大的將是劉曜,秦州會輕而易舉的落入趙國手中,對涼州構成重大威脅!

    據此,蒲洪對雲峰作出了判斷:大局洞察秋毫,謀劃心思縝密,臨機膽大果決,行事不擇手段,尤為可怕!

    話又說回來,假如把雲峰與劉曜全部綁在他麵前,隻許殺死其中之一,蒲洪會對誰下手?毫無疑問,劉曜當之無愧!

    盡管兩個兒子死於雲峰手中,又令他損兵折將,要說蒲洪沒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毫無道理可言,而且雲峰還是堂堂正正的與他作戰,並沒有使用陰謀詭計,蒲洪也隻能自怨技不如人。

    可劉曜不同,首先誘使他進攻涼州,在戰敗之後,趁他實力大減之機,又逼迫他納土歸降。況且現今氐族中的內亂要說沒有劉曜於暗中推動,蒲洪是打死也不會相信。從頭到尾,劉曜施的就是陰謀詭計,一環接一環的算計於他。

    因此,蒲洪恨劉曜更甚於雲峰千倍萬倍!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脫離趙國,報仇雪恨!

    於蒲洪眼中,劉曜如果攻打涼州,自然是必敗無疑,因為有雲峰在!不提蒲洪對雲峰的分析判斷,光是那支騎兵就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從一開始,蒲洪就沒安著好心,敗逃上邽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劉曜曾派人來訊問作戰經過,蒲洪把戰敗的原因歸疚於大意之下被對方劫了營寨。而有關雲峰的一切,他連提都沒提。

    因為他清楚,劉曜遲早有一天會對涼州下手,這個時候,將是他脫離趙國的最佳時機,如今,機會終於來了。

    但是,遊子遠這會兒已經生了疑心,以他的個性,極有可能在疑惑未解之下,寧可放棄南安的麥子也不會出兵。如此一來,自已這麼長時間的謀劃將徹底落空,並且心裏的憤恨也難以渲瀉!

    ‘看來,得要在後麵推上一把才行。’蒲洪暗暗想著,並立刻施禮道:“稟大將軍,末將或是知曉一二。”

    “哦?蒲將軍說說看。”遊子遠饒有興致的問道逆神道。

    蒲洪拱了拱手:“末將曾長期與涼州交戰,對其倒也瞭解幾分,涼州軍方一分為三,其一為張寔親弟張茂,實力最強,其二為張寔長女張靈芸,其三為趙仰閻沙一係等外姓將領。這三派麵和心不和,依末將猜測,或許涼州將會有重大事情發生,因此張茂才急於求戰,以盡快回返姑臧。”

    範隆聞之眼前一亮,介面道:“如此說來,我軍不如按兵不動,以待涼州自生內亂,再發兵破之,豈不是更為穩妥?”

    蒲洪搖頭道:“範將軍可莫要忘了,涼州已自絕歸降之路,當知道一旦戰敗將意味著什麼,於此時此刻,涼州軍方唯有上下一心,與我軍拚死一戰,或會有一線生機。想來那幾人也能明白這一道理。所以,末將鬥膽猜測,張茂雖然心急,但於勝負未分之前,應當不會自亂陣腳,致使我軍有可趁之機。”

    遊子遠尋思片刻,沉吟道:“蒲將軍分析切中要害,想來定是如此了。既然張茂欲與我軍決戰,那本將便如他所願。”接著,麵容一肅,正色道:“騎軍由呼延將軍指揮,把涼州騎軍引至南安附近決戰,本將則親自督軍攻打榆中,望諸將齊心協力,勿負聖恩!”

    “遵命!”眾將齊齊抱拳應道。

    接下來的數天,無論是涼州軍也好,還是趙軍也罷,雙方表現的極有默契,各自穩守自已營寨,連一絲挑釁求戰的舉動都沒有,就那麼死氣沉沉的相互對峙著。

    要知道,在戰局不上不下的時候,一般來說,雙方都會遣小股部隊交戰,一來起到振奮士氣的作用,二來激發將士們的血性,不至於因沉悶而變得懈怠下來。

    然而,此次的交戰雙方卻不屑為之,因為他們都清楚,決戰將於不久之後來臨,現在需要的,是養精蓄銳,使將士調整到最佳狀態。

    距計算好的麥熟還有兩日時光,這一天,雙方仿若約定好似的,趙軍中的蒲洪部兩萬騎兵率先向著東南方向馳去,約半個時辰左右,羌軍以相隔三四十裏的距離也馳出了營寨。緊接著,雙方一支接一支的騎兵相繼由寨中奔出趕向了南安。

    為什麼要在那麼遠的地方交戰?對於趙軍來說,自然是打完了就地收割麥子。可涼州軍卻不會這麼想了,隻有把距離拉開,才能夠全殲敵人!

    原因很簡單,以五萬對上趙軍三萬,如果不能取勝,涼州軍所有將領即使全體自殺也辭其疚。但是,別忘了,敵軍一旦不支,會轉頭就跑,雙方的馬匹相差不多,如果與榆中距離過於接近,敵軍很輕易的就可以逃返回本部大營。

    南安距離榆中有二百四十裏,趙軍在潰敗的情況下,必然無法顧及到多餘的馬匹,逃命還來不及呢,哪還有機會再去搶馬?在不換馬的情況下,跑出十裏,甚至在五十裏之內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再繼續跑下去,跑出了一百裏之外,一匹馬還能吃的消嗎?

    與之相反的是,涼州軍卻可以於途中不間斷換馬,輕輕鬆鬆的在後麵追趕,結果可想而之,趙軍一個都別想跑掉。

    盡管達成了默契,可雙方依然嚴陣以待,在行軍途中以及夜晚休息的時候,均是偵騎四出,互相監視著,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來個偷襲?又或是趁已軍不備偷偷的溜了回去,戰場上瞬息萬變,這種事還真的很難說。

    雲峰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授意張靈芸把劉月茹及女子醫護隊帶在了身邊,盡管他知道,守城軍會更加的需要她們。

    但沒辦法,該自私還是得自私一回。雲峰可不放心把劉月茹丟在趙仰身邊,萬一他起了歹念,包括劉月茹在內的三百多名女子將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落得個任人淩辱的下場!而事後趙仰隻需推說身中流矢,不幸身亡即可,假如真發生這種事了,雲峰覺得自已恐怕會瘋掉!

    所以,守城的將士們,對不起你們了,要怪就怪在趙仰身上吧。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4 17:39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六章 不戰而逃


    經過兩天時間,兩軍於正午時分幾乎同時抵達了南安地界,根據斥候回報,不斷較正著已軍方位,列成整齊隊形向著對方移去,沒多久工夫,雙雙出現在了各自視線當中。

    相隔五裏左右,兩軍分別勒馬停住。

    涼州方以張茂部為中軍,羌軍列在了右側,然而,悲劇的是,李柏部暫時編入了張茂軍中,結果可想而之,被安排在了最前方!

    對張茂這種明目張膽的借刀殺人行為,張靈芸極其憤怒,但毫無辦法可想,她能拿出理由來保存住雲峰部的實力,可是對於李柏部,實在是沒法找出任何藉口。

    李柏垂頭喪氣的騎在馬上,盡管眼睛在看著對麵的趙國騎兵,可心裏正依依不捨的與家裏的十幾房小妾與幾十名美婢在作著道別呢,還有自去年起,跟在雲峰身後所撈到的足夠他揮霍好幾十年的家財。同時也在暗暗羨慕著楊宣,瞧人家多好?被任命為姑臧令,從此不用出征打仗了,安安穩穩呆在家裏享受著奢靡的生活,令人羨慕之極!

    雖然此戰獲勝已成定局,問題是,他位於第一線,第一批與趙國騎兵對衝的就是他,可想而知,能活下來看到勝利來臨的機會將非常非常的渺茫。

    盡管他很是不甘心,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抗命不遵即為死罪,反而死的更快!

    李柏情不自禁的向四周看了看,想再最後看一眼這片平時從未當回事的天地,然而,卻於不經意間看到了位於左側不遠處的雲峰遞過來的一個微笑,其中的含義非常明顯:“李柏你就放心吧,你肯定能活著回去,你的妻妾也不會跟了別人。”

    他對雲峰可是非常信任的,不由得,心裏泛起了希望,同時也在深深的疑惑著,猜測著雲峰要如何行事才能夠保住他的性命。

    趙軍的布陣大至與涼州軍相同,均是連綿散開了數裏範圍,以呼廷謨部為中軍,蒲洪部列於東邊,隊尾則為具裝重騎的一幫子老爺兵們,每個人都帶有兩名僕役,專門伺候著他們穿甲上馬。

    呼廷謨正在觀察著對麵涼州軍的情況,中軍兩萬一,側翼兩萬三,另有一隻六千人的小軍。在他看來,這一支六千人的小軍就是專為對付具甲重騎所準備,不由得心裏暗暗歡喜。要知道,原本雙方兵力相當,這一下子對方少了六千軍參戰,已方以五萬對陣四萬四,在兵力上已經占了優勢,況且對方那六千小軍能擋住具裝重騎的衝鋒嗎?想想也覺得好笑。

    於是,呼廷謨不再猶豫,當即下令道:“蒲將軍,本將命你率部進攻涼州中軍,即刻啟程,不得耽擱!”

    騎兵對衝,誰先上陣誰先死!況且蒲洪軍中裝備與張茂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人家可是人人披鎧的,而他這邊,有相當一部分還是穿著粗布麻衣作戰呢。呼廷謨此舉擺明瞭在消耗他的實力。不由得,蒲洪臉上現出了一絲怒火。

    見蒲洪麵現怒色,呼廷謨眼中殺機一閃,手按上了劍柄,喝斥道:“蒲將軍莫非要抗命不遵?”

    蒲洪眼中亦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你娘的,你就先囂張吧,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留條命回返長安!’當即冷冷一笑,抱了抱拳:“末將領命。”隨後返回本部,招呼部眾結成隊形向對麵以中低速馳去。

    按事先定下的方略,是放過氐軍專打趙軍,但是蒲洪部卻率先衝了上來,張茂不禁微微有些愣神。

    而蒲洪原本的計劃是見機搶馬開溜,可是,卻沒料到第一個上場的就是他!心裏立刻就升起了現在就走的想法,然而他又不知道涼州軍會不會追擊,一時之間,心裏頗有些猶豫不決。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喝響遍全場:“蒲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恩?”蒲洪轉頭看了過去,正好見到他的老熟人雲峰在朝他微微笑著,還伸出手臂向東北方連連揮動。

    這意思十分明顯,就是讓他現在就走,蒲洪也是個梟雄之輩,當下不再遲疑,轉頭大喝道:“將士們,咱們可不能再給劉曜那狗賊賣命了,走,咱們回家去!”

    在下令的同時,蒲洪心裏傳來了一陣刺痛,要知道,他來的時候是每人配雙馬,走的時候卻隻能單騎回返,多餘的兩萬匹戰馬白白的便宜了涼州。

    沒辦法,現在戰場形勢由兩方變成了三方,多停留一刻就會多一分危險,如果不盡快脫離的話,很容易發生意料不到的變故。雖然與涼州軍達成了默契,但是這份默契脆弱的就像紙片一樣,隨時會一捅而破。此外,如果去搶馬,再給戰士們重新分配,隊形將會有片刻的混亂,在如此複雜的情況之下,無疑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由於事先已經給軍中各信的過的將領打了招呼,因此命令一下,兩萬人馬紛紛靳轉馬頭,朝著東北方向策馬狂奔,片刻之後,除了留下了一地的煙塵,整支隊伍已經不見影子了。

    頓時,剩下的趙軍個個都傻眼了,氐軍竟然不告而別,任誰事先都不會想到,五萬人一下子少了兩萬,這還怎麼打?不由得均心生懼意,原本高昂的士氣嘩嘩下落了一大截。

    這麼好的機會張茂可不會白白放過,向後猛一招手,爆喝道:“將士們,全軍衝擊!”接緊著,傳令兵就向各軍一一發出了指令,幾息之間,四萬四千騎挾著震天的喊殺聲,排山倒海般的向著對麵衝去,整個地麵都劇烈震顫起來!

    雲峰則留下了曾大牛部保護女子醫護兵們,自已帶著五千騎兵繞了個圈子,殺向對方的具裝重騎,對於他來說,這可是個值錢貨,連人帶馬,披的甲就有六十斤重!三千人就是一萬八千斤的精鐵!

    “蒲洪,老子幹死你老母!”呼廷謨憤怒的破口大罵道,可是,他也知道如今的形勢已經險惡到了極點,一旦後撤的話,全都將死無葬生之地,連忙運足勁氣大聲吼道:“將士們,氐賊背叛,我軍已至生死存亡之時,唯有破釜沉舟,奮力死戰,方有一線生機。本將下令,全軍突擊,後退者斬!具裝重騎速速穿甲衝鋒!”

    不得不說,呼廷謨的確點到了重點,但問題是,趙軍的身後並不是河流,而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打不過還可以跑嘛。況且蒲洪的不戰而逃早已摧毀了趙軍士氣,盡管傳令兵旗號連打,盡管呼廷謨親自督戰,並親手殺死了好幾名畏縮不前的軍士,卻仍然無濟於事。

    一方氣勢如虹,另一方則麵如土色,兩軍前鋒甫一接觸,趙軍就迅速潰敗開來,很快的,亂象波及到了全軍,紛紛勒轉馬頭,要麼向著榆中方向奔逃,要麼向著東方狂奔,涼州軍大隊人馬跟在後麵緊追不舍,小部分卻返回到陣地驅趕著備用戰馬隨了上去。

    具裝重騎更是悲慘,甲才披了一半,連馬都沒撈著騎上,雲峰部就圍了上來,眾將士紛紛張弓搭箭,一時之間亂箭齊發,這些穿著半截烏龜殼子的家夥就快就變成了鐵刺蝟。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4 17:40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七章 大破趙軍


    勝利來的如此之輕易,恐怕在戰前沒有誰能夠料到,甚至包括蒲洪自已在內。他的打算是在交戰中尋機搶馬開溜,可以說,是呼廷謨的決定促成了這樣的結果,再加上雲峰吼出的那一嗓子更是將他置於了風尖浪口之上,逼使蒲洪不得不放棄備乘戰馬提前奔逃,如此一來,包括趙軍備乘在內的五萬匹戰馬平白落入了涼州囊中!

    雲峰倒是隱隱猜到了蒲洪或許會被驅趕打頭陣,理由隻有一個,拿自已的家當去和敵人拚命,卻給外人保存下了實力,這不是犯傻嗎?他認為遊子遠不是傻子,所以才會丟給李柏一個安慰性的眼神。

    其實,出於雲峰的本意,還是喜歡和敵人硬拚硬打,與上萬敵騎麵對麵的幹他娘的一場,想想也令人熱血澎湃!但是,他手下的部隊成軍才僅僅一年不到,論起戰鬥力來,六千人還比不上原來的一千人好使。新加入的軍士們盡管都掌握了返身射箭的技能,然而在高強度的策馬奔跑中,卻很難長時間的保持住隊形的齊整。要知道,如果隊列一旦散亂變型,返身回射射的就不是敵人,而是自已的同伴了。

    在他看來,至少還要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才能把新軍訓練的如臂使指。假如這一戰發生在一年以後,依他的本性,連蒲洪都不會放過。當然了,他也明白不可能凡事都如他所願,因此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蒲洪奔逃而去。

    很快的,張茂部和羌軍就沒了影子,全都去追趕趙國潰騎了,然而雲峰部在殲滅了對方的具裝重騎之後,並沒有參與到其中,反而驅趕著俘虜的僕役收拾起了戰場。不為別的,隻為了那三百多名女子醫護兵,雲峰可不放心把她們落下。反正追趕敵軍,有四萬多人已經足夠了,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倒不如舒舒服服的呆在原地候著。

    第三天,包括李柏在內的追兵才陸陸續續的趕了回來,根據帶回的人頭計算,合計斬首兩萬六千級!趙國鎮東將軍呼廷謨很不幸的成為了其中一員。由於蒲洪的背叛,趙國騎兵幾至全軍覆沒!

    逃掉的四千趙軍均是向東麵奔逃才得以留下一條性命,反之,向西北方向二百四十裏處的營寨方向逃竄的,卻一個都沒跑掉!張茂早已下了嚴令,對於榆中方向一定要死追到底,無論花多大的代價!

    為的就是封鎖住消息,打遊子遠一個措手不及,要知道,如果遊子遠早作防備,先不提能不能攻下趙軍營寨,既使能夠強行攻下,涼州軍也將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連收拾帶休整,於第四天清晨,涼州大軍全速向著榆中返回。

    距離騎兵奔赴南安已經過去了六天,在這六天裏,趙仰每天過的日子都可以用弓弦繃緊、驚心動魄來形容。盡管他已經盡量高估了趙軍,可趙軍的兇猛程度仍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七萬大軍如潮水般的一波波的發動著進攻,往往前一批才剛剛退去,下一批又立刻頂了上來,幾乎沒有間斷過!

    好在榆中受地形所限,左側為滔滔黃河,右邊則為山區,地勢崎嶇不平,難以排兵布陣,攻城器械也無法展開,因此,隻有東門一個方向麵對著敵方的攻勢,這才勉強於趙軍的猛烈進攻中支撐到了現在。

    但縱然如此,榆中也已經是汲汲可危,如果不是城門內早已填滿了厚厚的青條石,恐怕早就被趙軍的衝車撞破了數次。

    城牆上更是淒慘無比,煙熏火燎,坑洞密佈自然無須多說,有的地方更是出現了寬達近尺的長長裂縫,遠遠看去,牆麵蜿蜿蜒蜒的就像爬著好向條蜈蚣一樣。

    趙仰原本是準備詐傷回返姑臧,這下子不用了,他肩頭上還真的中了一支流矢!並且還有好幾次差點就被對方投擲的石彈砸中,令他回想起來,至今仍心有餘悸。

    可是,就在這麼危急的關頭,他心裏居然還在想著劉月茹!

    說實話,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的女子他可是頭一回有幸目睹,早就饞的心癢癢的了。為此還特意向張茂提出把女子醫護隊留在城中,美其名曰救護傷兵。但是實際上,他早就做起了美夢!‘哼哼!到時候隻要騎兵一走,這些女人,尤其是劉月茹那個嬌嬌美娘子,還不是任由老子玩弄?’

    可惜的是,張靈芸甩都不甩他,直接開口罵道:“你趙仰又算個什麼東西?什麼時候你姑奶奶的部屬又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令趙仰不光心癢,牙也恨的癢癢的。

    而此時,城下的趙軍已經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衝車、雲梯、木驢等器械又被推了上來,配備的兵力更達到了萬人之數!投石機自然也沒歇著,一陣陣的彈雨向著城頭拋灑而去。

    遊子遠正立於遠處,手持著羽毛扇子指向前方的城池,轉頭對範隆微笑道:“範將軍,你看榆中還能堅持多久?”

    範隆臉上立刻就掛了上阿諛之色,彎下腰來媚笑道:“依末將看來,恐怕這一輪就可以攻下榆中。”

    遊子遠捋須道:“城內守軍已是強弩之末,就算能頂住此次進攻,下一次也是萬萬抵擋不住。另外再算算日子,呼廷將軍也快回來了吧?”

    範隆點頭道:“隻要我軍騎兵回返,城內守軍當知道再無幸理,隻餘獻城投降一條路可走。”

    話音剛落,東南方向的地麵突然震動起來,並且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範隆不由得為之大喜,連忙道:“大將軍,定然是呼廷將軍大獲全勝,率隊回返!”

    遊子遠亦是深有同感,臉上布滿了激動之色向著遠方看去。

    片刻之後,遊子遠卻猛然間麵色驟變,他清楚的看到,來騎分明打著涼州軍的旗號!‘怎麼會這樣?我大趙鐵騎呢?莫非是戰敗了?’然而,形勢已危險之極,容不得他再作多想,慌忙大聲喊道:“鳴金,快快鳴金!全軍收兵回營!”

    “鐺鐺鐺”的銅鑼聲急促的敲響著,但是,這一切已經晚了,涼州軍分為兩路,一路由張靈芸率領,直奔榆中城下。另一路則是張茂部和羌軍,撲向了遊子遠的營寨。

    伴隨著城頭的歡呼雷動聲,漫山遍野的騎兵轉眼間就淹沒了整個戰場,攻城部隊撒開雙腿苦爹喊娘的拚命向回奔逃著,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一柄柄高高舉起的雪亮馬刀,成了他們最為恐懼的催命符。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6 17:08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八章 天理迢迢,報應不爽


    (不好意思了,下午有事臨時外出,直到現在才有空上網發上來。)

    張靈芸、雲峰、李柏以及劉月茹等一眾女子醫護兵立於高處,冷眼望向下方正不斷上演著的一幕幕的追逐與屠殺。整個戰場上都充斥著慘叫聲、馬蹄聲與求饒聲,甚至於仔細聽去,就連馬刀斬斷頸脖的喀嚓聲都能隱隱分辯出來。

    位於不遠處的趙軍大營裏也在上演著相同的一幕,張茂本軍與羌軍正在四處砍殺著亂成一團的趙軍,縱然趙軍裝備精良,甚至於也組織過一些小規模的抵抗,可是被四萬騎兵衝殺進來,結果是可想而知,哪怕是佛陀重生,神仙下凡也隻得徒歎奈何!

    平心而論,如果兩軍列成陣勢,涼州方以騎兵來正麵衝擊趙國步兵,盡管獲勝的可能性極大,但是,據最保守的估計也要損失掉三分之一的兵力!光是牆盾,三丈鐵槍和幾百具諸葛弩就夠涼州軍好好喝上一壺了。

    在砍殺的過程中,張茂組織軍士們把奴僕給看管了起來,同時嚴令不許在營寨中放火,在他看來,奴僕帶回涼州以後都會是他的子民,而營寨中的物資全都是他的,一把火燒了,那不是自已和自已過不去?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傭者正是趙國車騎大將軍遊子遠!這位精明一生的統帥於關鍵時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不該鳴金收兵,而是應該果斷的命令步兵迅速結成陣式,為自已回返營寨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然後組織起有效的措施來抵擋住騎兵的衝營。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委,或許是不忍心舍棄這些兵卒,也或許是在劇變之中失了方寸,致使張茂部與羌軍緊緊咬住了潰軍的尾巴,不費吹灰之力就衝進了趙軍大營。

    張靈芸緩緩收回了看向戰場的目光,轉向雲峰歎道:“經此一役,趙國元氣大傷已成必然,想來石勒當不會放過這一良機,應會盡全力攻打劉曜,我涼州從此將再無東麵之憂。”

    雲峰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外患解決了,可以騰出手來把內部的敵對勢力來個一鍋端!

    劉月茹的一雙美目中則蘊滿了濃濃的柔情,一眨不眨的盯著雲峰,三年的老夫老妻了,還仿佛看不夠一般。

    三年的時間,她已由一個十七八歲的婷婷玉立少女,成長為了體態撩人的成熟婦人,同時也親眼見證了雲峰所創造出的的一次又一次的輝煌。說實話,現今無論這個人再搞出怎樣驚人的花樣,她也不會再感到驚訝,沒別的,早就麻木了。不過,她卻一直在感謝著老天爺,能夠把這個男人送到了自已身邊。如果沒有雲峰的話,劉月茹很清楚自已將會落入怎樣的悲慘境地。

    而一邊的李柏卻接過來笑道:“奮威將軍所言極是,此役大獲全勝全賴雲將軍的奇謀妙策,雲將軍居於首功,當之無愧!”而心裏,在即感激雲峰的同時,也隨之泛起了投靠的心思。

    從被張茂安排在第一輪衝陣的那一刻起,李柏就已經絕了能夠活著回到姑臧的念頭。卻沒想到,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趙軍因為蒲洪的背叛而不戰自潰,在他看來,這當然是雲峰的功勞,也因此救了他一命。另一方麵,跟著雲峰打仗又安全,又能撈到大筆進帳,這麼好的主子,換了誰都會哭著喊著衝上前去抱住大腿。

    女子醫護兵們雖然沒有出聲讚歎,但那三百多雙美目中所透出的崇拜卻令雲峰頗有些飄飄然,正當他微微一笑,想要謙虛兩句的時候,卻看到曾大牛掛著滿臉的激動之色快速飛馳而來,馬上還擱著個人,興奮的大聲吼道:“將軍,將軍,末將捉住了遊子遠!”

    眾人均為之一喜,這可是條大魚啊,也是劉曜的左膀右臂,劉曜的謀劃大多數出自於此人之手,可以說,光是遊子遠一個人,最少可以占到劉曜實力的三層!

    沒多久工夫,曾大牛就來到了眾人麵前,隨手把五花大綁的遊子遠砰的一聲扔到地上,緊接著翻身下馬,給張靈芸與雲峰分別施了禮,然後自顧自的講訴起了經過,說的口沫橫飛,表情引人入勝,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口才之佳,恐怕再沒人會把他當成憨子來看待了。

    原來,也活該曾大牛走運,遊子遠在發布了退兵的命令之後,很快就後悔了,他意識到,由於這一道命令的發布,營寨也將為之不保。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無路可逃的遊子遠隻得向著南麵的山區奔去,以尋個地方躲避一段時間,如果運氣好的話,待風聲一過,再偷偷的逃回長安。他認為看在他的本事以及過往立下的功勞份上,劉曜應該不會殺了他,隻會留他一命戴罪立功。

    想法雖然是好的,但是守護他的數百名親衛在亂軍中尤為顯眼,人家都是亂哄哄的一團,隻有這幾百人還保持著嚴整的隊形。剛好被曾大牛瞅著正著,於是趕緊招呼本部一湧而上,經過一番激戰,全殲了遊子遠的親衛部隊,而遊子遠自然成了階下之囚。

    雲峰讚許道:“大牛,幹的好,本將記你一大功!”接著又話音一轉,吩咐道:“這個人留活口沒用,把他帶下去砍了!”

    張靈芸不解道:“為何要殺了?遊子遠可是趙國的重要人物,把他押回姑臧交給家父處置豈不是好?”

    雲峰搖搖頭道:“靈芸,為夫問你,帶回姑臧後,遊子遠是殺還是留?”

    “這個.....”張靈芸頓時語塞。

    雲峰笑道:“此人的確智略難得,然家眷親族均在長安,又怎會投效於外舅?既然無法留用,倒還不如一殺了之,省得日後無端生出些許麻煩。”

    遊子遠聽了麵前幾人的對話,隻覺得鬱悶之極。自從他被涼州軍抓到之後,就已經對生還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正如雲峰所言,如果他降於張寔,家人親族百分百會被劉曜殺個幹幹淨淨,但是,被殺身亡就不一樣了,劉曜或許還能念著舊情放他親族一馬。

    起先他還以為憑他的身份地位,對方怎麼也得勸降一下,他自已則剛好來個大義凜然,臨死不屈,順便再羞辱羞辱對方,臨死也落個痛快!然而,遊子遠沒想到的是,對方倒也挺光棍的,除了一開始瞥了他一眼,此後就再也沒理會過他,直接就給他判了死刑。

    盡管自忖必死,可遊子遠心裏還有個疑問,他覺得必須要搞清楚,否則死不瞑目!

    於是連忙出聲道:“且慢!本將既被你軍所擒,早已不抱生還之念,隻是尚有一疑問,還請將軍釋之。”

    “哦?你說說看?”雲峰饒有興致的問道。

    “本將想知道,你涼州又是憑著什麼能擊潰我大趙的五萬精騎?”

    雲峰微微笑道:“很簡單,全係於蒲洪一人身上!”

    遊子遠略一尋思,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由得,臉上現出悔恨之色,仰天大罵道:“無恥氐奴,悔不該留你一命!”隨後就像蒼老了十幾歲一般,悲呼一聲,軟倒在地上不再言語。

    遊子遠這一輩子玩的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沒想到居然被他從沒當回事的蒲洪反過來給擺了一道,不過,他又有什麼好怨的呢?隻能說天理迢迢,報應不爽。

    雲峰看到他這幅頹喪模樣,心裏亦為之暗自歎息,搖了搖頭,說道:“你我二人各為其主,本沒什麼好說,不過,本將敬你亦為一了得人物,今日就給你留具全屍罷,日後如有機會可著你家人前來迎走歸於宗祠。”

    遊子遠眼中射出了一絲感激,虛弱道:“謝過將軍。”隨後閉上了眼睛,雲峰則給曾大牛使了個眼色,曾大牛會意的抱了抱拳,帶著遊子遠向一隱秘處走去.....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6 17:10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二九章 前腳跟後腳


    直到傍晚時分,砍人砍到手抽筋的涼州方才陸續收兵回營,每名軍士都有一種恍然若夢般的感覺。

    連同羌軍兩萬三千騎兵在內,涼州方共有七萬一千軍參戰,而趙軍則有十二萬三千人!原本都以為這一戰將曠日持久,慘烈異常,即使最終可以打退趙軍的進攻,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活著回到家裏與妻兒家小團聚?如果戰敗了呢?恐怕將全體死無葬生之地,又或是成為生不如死的奴隸一般的存在。

    然而,奇跡就出現在了將士們的眼前,整個作戰過程順利的簡直無法想像。加上斬殺的趙國騎兵在內,合計斬首四萬六千級,收降步卒四萬名,趙軍另有一萬人戰死於榆中城下。還順帶著解救出奴僕七萬多人,繳獲戰馬也多達七萬匹左右!其他糧草物資兵器鎧甲堆積如山,計數人員正在滿頭大汗的統計著。

    喝水不忘掘井人,雲峰原本隻在張靈芸軍中頗有名氣,可如今,創造了這一奇跡的名字:雲峰魔獸校長!也被全軍將士深深的記了下來。

    對於這一點,無論是趙仰也好,還是張茂也罷,均是冷冷一笑,並沒有過於放在心上。這兩人都認為自已沒幾天就將盡掌州中大權,到時候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這個人,和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就讓他再得意幾天好了。

    漸漸的,黑夜布滿了整個天幕,夏夜的空氣中依然滿含著燥熱,軍營裏也同樣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氣氛,除了必須留下看守戰俘的,其他軍士們都在興高彩烈的享用著豐盛的晚餐,並向同伴大聲自誇著斬了多少多少首級,又或是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斬殺敵方諸如伍長、什長、隊長的經過,有的胃口大的,更是吹噓起了有多少名幢主甚至於軍主這般存在死於他的手中,如果把將士們口中所說的統計一下,趙軍最少得要有上千名幢主或是軍主才夠殺!

    而羌軍的大部分都去與族人彙合了,準備第二天就開返南安,考慮到田裏的麥子還在,不收割著實令人心疼。

    姚靜這次倒是挺好說話的,三言兩語就被勸留在了族人當中,並也將跟著回返南安,或許是考慮到很快就可以成為雲峰的新婦了吧?幾個月不見麵還是可以忍受下來。

    當然了,戰利品這麼重要的東西姚戈仲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他留下了五千軍交由姚益生率領著,與涼州商議戰後分配事宜。畢竟這一仗如果沒有姚戈仲的兩萬三千騎兵參與,會不會是如今這個結果還是兩說之事。

    帳外氣氛熱烈,在中軍大帳內,軍主以上的將領們也沒閑著,都在召開著戰後總結大會。

    其實這場戰爭並沒有什麼好總結的,無論是從戰術方麵,還是戰略層麵都沒有可圈可點之處,完全是蒲洪反水所導致的後果。可以預見的是,在以後的作戰當中,這種好事可一而不可再。各政權必然都會從蒲洪事件中吸取到教訓,嚴加防範非本族將領,尤其是舉族來投奔的會更加嚴格的控製住,誰知道自已手下有沒有蒲洪第二?都不想自已成為第二個劉曜。

    在開會的過程中,趙仰臉上始終掛著一幅痛苦之色,可心裏癢癢的就像貓抓一樣,好容易才熬到會議接近了尾聲,就連忙向張茂舉手示意道:“稟平西將軍,此戰我軍已大獲全勝,餘下時日料來也不過是收拾清理罷了,因此末將留此已無大用,故想提早回返姑臧休養傷勢,還望將軍憐恤。”

    張茂從會議的一開始就在盼著趙仰提出這個要求,好在趙仰還是挺配合的。對於殺死張寔,登上涼州牧的寶座,張茂已經期待很久了,但是他不能親自下殺手,隻得忍了下來,如今終於盼來了趙仰急吼吼的趕回去代勞,令他心裏掀起了一陣狂喜。

    不過,他表麵卻作出了一幅關心之色,和顏悅色道:“趙將軍於此役立下大功,並因此身受重傷,實為將士們的楷模,也令本將深為欽佩。原想與趙將軍把酒言歡,但既然有傷在身,看來也隻能留待日後了,也罷,本將絕非不通情理之人,趙將軍放心回返養傷便是,待本將凱旋歸來,再來尋你好好醉上一場。”

    趙仰心裏大喜,感激道:“末將謝過將軍寬厚。”

    張茂揮揮手道:“無須多禮,趙將軍準備何時啟程?”

    趙仰沉吟道:“末將想今晚就回返姑臧。”

    張茂點點頭道:“早些回去,請個大夫看看也好,那本將就不再留你,今晚就到此為止罷,諸將都辛苦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眾人施禮之後,就分別一一告退。待帳中隻剩下了張茂自已時,他的臉上忍不住現出了一絲狠厲之色,自言自語道:“趙仰啊趙仰,你說本將該如何感謝你呢?不如這樣吧,先誅了你九族,再把你家中女子充入營妓,給我涼州軍士們尋個樂子,你看如此安排可合乎你心意?呵呵呵呵~~”

    趙仰一回到自已帳中,就把手下的五名軍主召了過來,冷笑道:“本將這就先行離去,想來你等都應該知道有哪些該做,又有哪些不該做,無須本將再提醒一遍吧?”

    五人相互看了看,齊聲道:“請將軍放心,我等必將忠於將軍。”

    趙仰分別掃視了五人一眼,滿意道:“你們放心,隻要本將大事一成,自會放了你等家眷。並以心腹視之。”

    五人施禮道:“多謝將軍。”

    “好了,你們退下吧,勿讓本將失望就好。”揮退了五名軍主之後,趙仰帶上兩百名親衛,向著姑臧急匆匆的連夜奔去。

    張茂並沒有連夜回返,他得給張駿留下充足的動手時間,否則,如果在他回去之後,卻發現張寔沒死,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但是又不能過晚,晚了局勢將會變得難以控製,在他看來,一夜的時間恰到好處。

    趙仰的離去將士們並沒有過多關注,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張茂把軍主以上將領都召來了帳中。

    見人已到齊,張茂宣佈道:“如今姑臧周邊兵力空虛,既然戰事已經結束,那麼本將今日就率部回返。”接著向下一喝:“張靈芸聽令。”

    “末將在。”張靈芸上前一步。

    張茂微微笑道:“靈芸侄女,此處善後事宜交由你全權處置,無須過於著急,待一切妥當了再回返也不遲。尤其中那四萬名戰俘,更是重中之中,可千萬不能出了亂子。”

    張靈芸施禮道:“請將軍放心,末將定會盡力盡力,不負將軍所托。”

    張茂揮了揮手:“好了,召諸位來就是為了宣佈此事,軍中暫時聽由奮威將軍調度,諸位,咱們姑臧再見。”說完,向眾將拱了拱手,徑直走出了中軍大帳。(
e010203 發表於 2012-8-16 17:11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三零章 抽絲剝繭


    半個時辰之後,張茂率部離開了營寨,一萬七千騎兵浩浩蕩蕩的向著姑臧奔去,看來在昨夜就已經做好了啟程的準備工作。

    一整天,張靈芸的眉心都擰成了一團。張茂率部回返的理由是姑臧周邊兵力空虛,對於這一點,張靈芸也心有同感,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隱約中,她總覺得張茂的舉止有些不對勁之處。

    但是白天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才漸漸地理出了幾分頭緒。依常理,即便張茂率軍回返姑臧,也不至於全軍上下都走個一幹二淨吧?要知道,戰利品還沒清點完畢呢,這一次的收獲之豐超過了以往的曆次戰爭,張茂怎麼就不留下人手在一旁監督著?

    是張茂忽略了?還是過於相信她張靈芸的為人,認為不可能於其中做上手腳?又或者是張茂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視錢財如糞土?還是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很自然的,她就聯想起了趙仰身上,這兩個人前後腳離開,僅僅相隔了一夜的工夫,從二人自各擺出的理由來看,倒也合情合理,隻是,這時間上也太巧了吧?

    不由自主的,她又回憶起了雲峰於出征前在家裏所做的佈置,她知道這個人從不無的放矢,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針對性的,不可能僅僅靠著猜測就在家裏留下重兵佈防。

    難道姑臧真的將會有變故發生?

    沒來由的,張靈芸感到了一陣心慌,立刻轉頭向雲峰問道:“雲郎,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妾?”

    雲峰白天也是諸事纏身,晚上靜下心來細細一想,對於趙仰和張茂的相繼離開,他也嗅出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趙仰返回很好理解,很可能是衝著他雲峰而來,畢竟大局已定,涼州已無外患之憂,該動手的也應該動手了。

    可是,張茂又跟回去幹嘛?至於他所說的理由,雲峰完全是嗤之以鼻。涼州的敵人來自於東麵,西域的幾個小國家又有誰敢去捋涼州的虎須?車師前國的教訓還不夠嗎?那麼,再結合上閻沙是張茂的間諜來看,張茂率軍回返,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衝著趙仰張駿而去。

    這個時候,張靈芸的發問打斷了他,雲峰不禁抬頭看了過去,隻見張靈芸的臉上布滿了濃濃的狐疑之色,一雙鳳目正帶著些許不安的看向自已。

    雲峰心裏頓時格登一下,很明顯,張靈芸已對自已離家之前的佈置起了疑心。‘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可是,畢竟事關她的親生弟弟,她會相信嗎?’雲峰猶豫不決起來。

    “雲郎,咱們夫妻一體,又有什麼不可以對妾言明?”張靈芸見他不答話,再次催促道。

    ‘也罷,既然靈芸已經起疑,這事遲早瞞不過去,不如看看靈芸準備如何處理此人?’雲峰決定坦誠相告,不過,坦白也是門技術活,簡單點說,就是先聲奪人,打壓住對方的氣勢潘金蓮日記。這樣一來,自已的刻意隱瞞也就算不上多大的事情。這倒不是雲峰在耍心眼,而是夫妻生活中避免誤會的一些小小技巧。

    於是,雲峰反問道:“靈芸,你可知令弟對你有非份之念?”

    “啊?”正在埋頭吃飯的劉月茹不由得大吃一驚,伸出纖纖素手捂在了嘴上,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之色分別打量著這兩個人,畢竟,也太過於聳人聽聞了些。

    張靈芸為之一怔,隨後臉上並沒有現出任何憤怒與屈辱的表情,反而俏臉一紅,有些驚慌的垂下了螓首,神色也為之劇烈變幻起來,好半晌,才重新抬起了腦袋,咬咬牙道:“雲郎,原來你早已看出來了,不過,請你相信妾,妾從未......”

    話未說完,就被雲峰打斷道:“靈芸,無須過多解釋,你的為人為夫還不瞭解?若是心有懷疑,當初也不會一口就應允外舅的賜婚了,你不要多想,知道嗎?”

    張靈芸不禁麵現感激之色,微微點了點頭。

    雲峰對張靈芸的表現暗感滿意,覺得可以步入正題了,便正色道:“靈芸,想來你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幾分,不錯,為夫離家之前所做的佈置正是為了防著令弟張駿,也罷,今日為夫就一一言明,靈芸你也來幫為夫出出主意,看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接下來,雲峰把他所探到的情報《喜愛文學網》了出來,包括了他自已的推測在內,甚至於就連閻沙投靠了張茂都沒有任何隱瞞。

    隨著雲峰的講訴,張靈芸與劉月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尤其是張靈芸,她覺得自已就像個傻子一樣。一邊是她深愛著的夫郎,另一方則是她血濃於水的親生弟弟,這倆個人互相對掐,而自已竟然毫不知情。

    可是,她也明白雲峰是不想讓自已為難才故意隱瞞了下來,倒也不好怪罪於他。不過,她心裏卻是十分為難,忍不住把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聯係在一起苦苦的思索著骨仙。

    俗話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話套用在劉月茹身上倒是挺合適的,她很快就理順了其中的關係,分析了起來:“趙仰等人既然想對雲郎下手,不外乎通過栽贓誣陷或是布下陷阱,然而,雲郎事事謀定而後動,踏上陷阱幾近於不可能,那麼,隻能通過栽髒誣陷一途,可是,雲郎深受西平公重用,這樣的手段有用嗎?”

    看了看張靈芸,劉月茹繼續道:“靈芸姊姊,請恕妹做個大膽的猜測,依妹看來,趙仰等人此舉很可能針對的非是雲郎,而是西平公!須知,有西平公在,誰也奈何不得雲郎半分,可是西平公一旦發生了什麼意外,雲郎也就很自然的失去了倚仗,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還不是任人拿捏?”

    “不可能,公庭他瘋了嗎?縱使他再頑劣不堪,又怎會對自已的阿翁下手?”一瞬間,張靈芸就像被踩住尾巴的貓咪一般,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尖聲反駁道。但是,她的臉色卻變得煞白一片,很顯然,劉月茹字字在理,張靈芸隻是下意識的不敢相信罷了。

    “靈芸你冷靜些!月茹所言極有可能,否則張茂為何要急匆匆的趕回去?定然是閻沙給他通風報信,擺明瞭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況且就算公庭沒有這樣的心思,可是別忘了,閻沙、趙仰包括劉弘那個假道士在內也會蠱惑於他,日深月久之下,難免會受其影響。”

    雲峰連忙上前扶住了張靈芸,劉月茹的分析使他豁然開朗,很快就把握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就是在於張寔身上,軾父,說起來是大逆不道的罪行,但是作為一個現代人,雲峰可是清楚的很,在權力麵前,親情又算得了什麼?

    中國曆史上三大靠謀逆篡位而上臺的君主中,最有名的當屬楊廣。排名第二的則是李世民,軾兄殺弟再逼父退位,好在他治國還頗有兩下子,否則他和楊廣兩人還指不定誰是老大老二呢。朱棣排在第三當之無愧,起兵三年,導致百萬生靈塗炭,隻為了奪取他侄子的江山。因此,張駿有此逆行倒也不足為奇。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e010203

LV:7 大臣

追蹤
  • 54

    主題

  • 18307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