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穿越五胡亂華 作者: 一眼雲煙 (連載中)

e010203 2012-8-3 17:06: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2 54475
e010203 發表於 2012-8-3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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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零一章 帳篷塌了


    隨著爆竹的持續鳴響,新年的氣氛被推到了頂點,老天爺也似是有所感應一般,揮灑起了細密的雪花,很快天地間就變得蒼茫一片,將士們則陸續散去,回返到各自的營帳。

    張靈芸或許是受到雲峰所吟詩詞的刺激,文興大發,把雲峰、劉月茹以及韓氏姊妹花邀請到了自已寢帳裏行酒令。雲峰自是不會反對,趁著閑來無事,給眾女找找樂子倒也不錯。

    至於行酒方式,很簡單,在幾案上擺個盆狀器物,覆蓋住所猜物品,猜不中須賦詩罰酒。韓氏姊妹花理所當然的做起了令官,沒辦法,她倆隻能勉強識上些字,就這還是向劉月茹與靳月華學來的。賦詩?對姊妹花來說那實在是難為人的活計。

    雲峰為了讓諸女開心,便故意猜不中,美酒一杯接一杯的入喉,詩詞則一首接一首的脫口而出,令眾女又驚訝又歡喜,拍手聲、叫好聲、轟笑聲接連不斷。不過,雲峰吟詩還是挺有分寸的,隻吟五言詩。七言詩以及宋辭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過於超前了些。

    在一旁侍立著的蘇綺貞受氣氛感染,心裏如同貓抓一般憋的難受,行令吟詩,這可是她的強項,但礙於身份,隻得強行忍了下來。好在雲峰沒過多久就想起了這女人也是出身於書香門第,對這些文人把戲自然不會陌生,便把她也拉了進來。

    剛開始蘇綺貞還有些拘謹,但隨著氣氛逾發熱烈,漸漸地,也就全身心的融入其中。妙語如珠,文思泉湧,其文學造詣,令張靈芸與劉月茹為之側目,而她自已,也暫時忘卻了自身的慘痛經曆,仿佛回到了數年前與一班閨中蜜友飲酒作樂時的情景。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來很快,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眾人紛紛告辭離去。算一下,從上午巳時(9點)一直到接近亥時(晚上9點),這一男五女整整飲酒作樂了將近六個時辰!令每個人若似恍如隔夢。

    尤其是蘇綺貞,在既感激雲峰的同時,心裏也產生一絲不安,今天,她的冷麵形象被徹底打破了,跟隨著眾女一起肆無忌憚的歡笑和起哄,她不知道日後還如何在雲峰麵前保持住這幅冰山模樣,不由得,心裏暗自微微慍怒,真想再狠狠的咬他一口!

    劉月茹與韓氏姊妹花就住在雲峰隔壁,把三女送了進去,雲峰照例打了通拳,然後把全身脫光光,僅穿著條大褲衩子,就著雪擦了擦身子,這才回返到自已營帳,正要就寢時,卻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轟隆巨響,連忙跑出去一看,原來三女的所住的營帳居然垮塌了。

    雲峰暗叫糟糕,沒說的,肯定是積雪太厚的緣故。三步並兩步的跑上前去,迅速扒開營帳,把欲哭無淚的三女給救了出來。

    好在她們並沒有受傷,隻是受到驚嚇麵色有些難看,在漫天的大雪中,三女均身著單衣,凍得瑟瑟發抖。

    “怎麼會這樣啊?真倒黴!”韓彩雲蜷縮著身子抱怨道美妙之第二人生最新章節。

    韓彩蘭哆嗦著嘴唇同意道:“是啊,這晚上還怎麼睡啊?”

    雲峰搖了搖頭,差點就要笑出聲來,這三個女人的確是挺倒黴的,強忍著笑意把她們摟入懷中,一邊向自已營帳走去,一邊說道:“彩雲,彩蘭,你倆和月茹住在為兄這兒便是。”

    “恩~!”三女點了點頭,剛一進入帳篷,就紛紛竄到了榻上,拉過被子把全身遮得嚴嚴實實,互相摟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並且在小聲的商量著什麼。

    片刻之後,劉月茹轉過身說道:“雲郎,要不你一會兒就和咱們睡一起吧,她們姊妹倆在最裏麵,你睡最外麵,可好?”

    這還用問嗎?雲峰當然是求之不得了,當即點頭道:“好吧,你們先睡著,為夫去外麵替你們把東西收拾收拾。”說完,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雲峰就抱著一大堆物什走了進來,又輕手輕腳的爬到榻上,鑽入了被子裏,一伸手,就把背對著自已的劉月茹摟入懷裏,頓時,一股熟悉的幽香撲入鼻中,不由得心神一陣蕩漾。

    說起來,他已有多天沒親近女色了,不免心中焦燥,這一下溫香軟玉抱滿懷,難免身上起了反應。

    劉月茹剛開始被雲峰摟入懷裏,心裏還泛起了一陣甜蜜,對於雲峰的溫暖懷抱,她也是挺想念的。但緊接著,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一根硬物頂在了屁股縫上!俏臉一紅,連忙伸手向後推了推,卻被身後男人捉住小手,牽引著探入了大褲衩子內,放在了那玩意兒上,並引導著上下套弄起來。

    劉月茹心裏暗暗啐罵,但也知道這人早已憋壞了,便強忍著羞意背著手一上一下運動起來。

    帳內黑漆漆一團,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從表麵上看,似乎四人都已睡著。可是,真正能有幾人入眠,隻有當事人自已才清楚絳珠仙子重回紅樓境。

    雲峰可是記得,在床榻的裏麵,還睡著一對俏麗的姊妹花呢。不由得,心裏升起了一種異樣的刺激感,興奮之下,雙手也變得不老實起來,伸入了劉月茹衣襟裏上下遊動,一張大嘴也貼了上去,輕輕噬咬著那散發出醉人清香的粉嫩頸脖。

    劉月茹給逗弄的身子連連輕顫,嘴唇更是緊緊抿在了一起,強忍著不讓自已發出聲音,生怕吵醒了姊妹花倆,那可就羞死人了,便加快了手上動作,希望早點把這討厭的家夥給解決掉!

    雲峰可不會讓她輕鬆得逞,當即嘿嘿一聲輕笑,縮回一隻手,在劉月茹還以為這男人轉了性子的時候,卻閃電般的褪下了她的褲子,並攬住她纖腰,向後一帶!

    劉月茹暗叫不好,連忙撒手擋了回去,但為時已晚,被那家夥一槍中的!

    “嚶~!”劉月茹一聲嬌吟,艱難的轉過頭,小聲的哀求道:“雲郎,不....要啊,快出...來,那姊妹倆可......”話未說完,一雙紅唇就被重重堵住,小香舌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啜進雲峰的口中。

    漸漸地,劉月茹迷失了,好在她總算還留下了一絲清明,一隻手緊緊捂住了自已嘴唇,可還是有細若遊絲的喘息聲從指縫中透出。

    背對著劉月茹的韓彩蘭再也無法裝睡下去,隻覺得全身都莫名的燥熱起來,伸手把韓彩雲摟入懷裏,並在她背上寫道:“不要臉!”

    韓彩雲略一點頭,也伸出纖細的手指在韓彩蘭胸前勾畫起來:“就是,不知羞!”

    韓彩蘭身子一麻,差點就要輕呼出聲,嗔怪的橫了過去,繼續寫道“又睡不著了,怎麼辦?”

    “不知道。”韓彩雲繼續在那片柔軟處比劃著,並似有意卻又若無意的,緩緩攀上了頂峰....
e010203 發表於 2012-8-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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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零二章 假扮商隊


    全軍於正月初二清晨開撥,由於離開了涼州境內,所以一路上都極為小心,遠遠的就把斥候散開探路,好在時值嚴冬,往往數百裏都不見人影,偶爾有那麼個別倒黴蛋,自然沒的說,喀嚓一刀送他去見閻王老子。再加上又刻意避開了沿途的定居點以及小型城鎮,因此倒也沒有暴露行蹤。

    第九天,即正月初十,接近正午時分,大軍終於抵達了車師前國,再向西行五十裏即為國都交河城(今吐魯番市西郊10公裏)。

    這十多天的行軍中,因為天氣寒冷,時不時就有軍士被凍傷,這個時候,女子醫護兵們就起到了重要作用,經她們以溫水處理傷處,再以精妙的手法施以按摩之後,軍士們絕大多數可於短時間內快速痊癒,為她們贏來了全軍上下的交口稱讚。

    交河城建於兩條河水之間的一塊綠洲上,故名為交河,城內建築幾乎均於土中挖掘而成,作為防禦性的城壘,所有房屋沿街均不開設門窗,隻有繞進小巷,才能進入屋內。

    整座城池形如一隻朝向東南行駛的大船,又像一片隨風飄落的柳葉,且隻有東、南兩個方向設有城門,全城三麵臨崖,地勢險要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最新章節。若要揮軍強攻,隻有從正南方向才可以聚集軍隊。

    張靈芸下令讓全軍暫時停下,並把雲峰及李柏召了過來,簡單的商討下作戰方略。

    張靈芸首先開口道:“交河城中連同王宮衛隊約有守軍一萬五千人,二位將軍,不知有何妙法可以快速破城?”

    李柏倒是挺光棍的,想也不想的說道:“雲將軍天縱其材,兵法韜略無不精通,末將就不獻醜了。”

    雲峰也不客氣,抱拳道:“我軍如今正處於危險地域,隨時會被敵軍發現,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此次出征將會徒勞無功。交河城被兩河環繞,可謂天然屏障,平日往來須以舟楫行之,然現今正值隆冬,河水早已封凍嚴實,所以,渡河問題不予考慮,我軍的目標可定為奪下城門。”

    張靈芸不耐煩的打斷道:“本將也知曉,並且強攻城門不可取,先不說能不能攻下,即使攻下了也將死傷大半,有失此次出征的本意。雲將軍有話你就直說吧。”

    雲峰鄭重道:“此戰由末將率二百軍扮作商隊,當可在敵軍措手不及下奪取城門,隨後以車輛作為工事據守。並於沿途每十裏設一燃煙點,燃起狼煙通知將軍,將軍隻須領軍全速疾馳,五十裏的距離,半個時辰內即可趕至,末將亦有信心堅守半個時辰,如此,破城不費吹灰之力。”

    張靈芸尋思片刻,點頭道:“既如此,便按雲將軍所言,不過若事不可為須撒軍退返,不得強撐。”

    雲峰施禮道:“謝過將軍關心。”

    張靈芸揮了揮手:“你退下罷,速做準備。”

    男子親衛,雲峰自然是全部帶上,可是女羅刹們卻不願意了,紛紛要求出戰,雲峰略一斟酌,便答應了她們的請求。然後張靈芸又撥了二十名她自已的親衛過來,其中就有那名統領統領,雲峰為之眼神一亮,特意把王桂拉到了一邊,傳授給他幾招泡妞秘訣。其餘的則是從軍士中擇優挑出。

    這二百人,除張靈芸親衛外,個個都明勁巔峰,但可惜的是,暗勁高手一個也無。他們均身披軟甲,外罩皮裘,好在天寒地凍身上衣服厚實,倒也不覦被守軍瞧出破綻,沒多久工夫,一切都準備妥當,一行人就駕著車輛向著交河駛去。

    經過一個時辰左右,土黃se的城池呈現在了眾人眼前,雲峰不由得暗感慶幸。原來,這城牆並不是壘砌而成,而是與張靈芸介紹的城內建築一樣,於土中挖掘而出,高度約為三丈上下,從門洞的長度判斷,寬度竟然達到了驚人的十丈!如此之寬,城頭上以騎兵衝鋒都不成問題。

    看到有車隊接近,守軍們精神為之一振,一改先前抄著雙手,摟靠在長槍上的懶散姿勢,於城門前布成了一排。緊接著,一名稅官由內走出,目光灼灼的盯著越來越近的車隊。待看到車隊中居然有幾十名女眷時,才稍微鬆了口氣,就連守軍們也放鬆了警惕,有些竟然還指指點點,對著這些女子評頭論足起來。

    原來,雲峰為怕敵軍起疑,特意把女子安排在了最前方。女人嘛,總是會令人輕視的,卻不知,這一群女人殺起人來可不會比男人差上多少。

    “你們從何處而來?車上裝載何物?”稅官喊道。

    雲峰坐在車上略一拱手:“我等來自於涼州,車上為國王陛下訂購的香料與藥材。”

    稅官向門前空地一指:“將車駕停於此處,所有入城車輛均須檢查納稅。”

    雲峰向後一招手,車隊加快了速度向前行去,眼見距城門還有二十丈距離時,稅官發覺不對勁了,這一行人根本就沒有半點停下的跡象,連忙大聲喊道:“快停下,快停下,否則格殺匆論!”

    雲峰臉上現出一絲玩味之色,再次向後猛一招手,並立即擎出紫雲弓,伸手一探,捏住三枝箭矢!張弓搭箭,繃的一聲,三道血花濺射,包括稅官在內,三具屍體倒在了地上,臉上還兀自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

    幾乎同一時間,後方車駕及騎士們紛紛露出了獰猙獠牙,一聲不吭,張弓就射!要知道,跟隨雲峰而來的除了親衛以外,另外一百名軍士均為精銳中的精銳,個個箭法精準,心腸冷硬,僅僅幾息之間,城門守軍絕大多數已倒在了血泊當中,連應對都來不及做出,便稀裏糊塗的做了枉死鬼。

    隻有少數留在城門洞內的守軍暫時倖免於難,連忙跑去關閉城門,可是,為時已晚,車馬隊的前鋒已經衝了進來,一陣砍殺之後,能保留全屍都算祖上積德!

    而此時,城頭守軍才剛剛回過了神,臉上的驚駭之色還未完全褪去。交河城已有十餘年未受外敵入侵,以至於突逢劇變均有種手足無措之感。直到城下守軍紛紛慘死於敵軍箭下,才有軍官大聲呼叫發布命令,慌亂中,守軍有的向著城下發足狂奔,有的抄起銅鑼梆梆梆猛力敲擊,還有些人則引弓向下,但剛一探頭,就被毫不留情的當場射死!

    轉眼間,車隊轟隆隆的駛入了門洞,隻有最後一輛車被點燃後留在了外麵,這輛上裝載的正是狼煙,幾息工夫,滾滾黑煙就衝天而起,向著遠方發出迅息。而軍士迅速將馬匹趕向一旁,再把領頭的十餘輛車做為掩體堵塞在了門洞裏麵,剛剛佈置好,城頭守軍就如潮水般的湧了下來。

    “射!”雲峰大喝一聲,軍士們迅速分出五十人依託著車輛向外射箭,每一聲弓弦響動,都有一條鮮活的生命消失於世間,剩餘一百五十人也沒閑著,抓緊時間給諸葛弩上弦填矢,弩這玩意兒雖然威力頗大,但不能長時間保持在待射狀態,最多隻能維持半刻左右,否則將給弦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沒多久工夫,城門處的屍體就堆起了厚厚的一層,由於天氣寒冷,淌出的鮮血很快就一片片的凝凍起來,使得跟上來的守軍一不注意就滑倒在地,隨後就被射中喪命。(
e010203 發表於 2012-8-3 20:30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4 13:19 編輯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零三章 堅守城門


    軍士的大量死傷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漸漸地,敵軍將領也意識到了這一情況,連忙命令城頭守軍向兩旁退去。片刻工夫,戰場上就變得靜如鬼域,但是遍地的屍體以及奇形怪狀的紅色冰塊,卻提醒著人們不久之前於此處曾發生過一場慘烈的屠殺。

    門洞內的所有人都清楚,下一輪的攻勢將更加猛烈,都在抓緊時間休養調整,有些被流矢射中的也都在同伴的幫助下處理傷勢,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凝重的氣氛,雲峰心有所感,暗自歎道:“可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其他人全當是耳邊風,但蘇綺貞卻渾身一顫,她可是詩書傳家,不由得目光複雜的偷偷瞥了眼這個男人,隨後默默的低聲訟念著,品味著其中的意境,。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街道的盡頭處突然湧出了一道黑線,震天的馬蹄聲驟然響起,整個地麵都劇烈晃動起來,原來城內守軍出動了具裝重騎來奪回城門,看來他們也是給逼急了,盡管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將會有大批敵軍衝殺進城,介時全城將麵臨著滅頂之災。

    遠遠看去,黑壓壓的的一條長龍卷起漫天灰塵滾滾而至,聲勢頗為驚人,大略的數一下,約有五百騎左右。

    雲峰眼神一凜,下令道:“弩手上前!”

    弓手立刻向後退去,以給弩手騰出位罩,隨著地麵震動逾來逾加劇,城門洞裏都不斷有灰土嗤嗤下落,但全體將士無一現出懼色,均麵色平靜的看向前方,就連張靈芸派過來的那幫嬌嬌女們也是鎮定自若,看來近幾個月的魔鬼訓練,的確讓她們改變了不少。

    眼見敵軍前鋒接近至了一百五十步左右,甚至就連對方騎士矛尖上反射出的寒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雲峰猛一揮手,頓時,一道道烏光連續不斷的射向了對麵衝來的密集衝鋒隊形,弩的穿透能力比弓要恐怖許多,無論是馬匹披著的具甲,還是騎兵身穿的重鎧,均是不堪一擊!一時之間,對麵人仰馬翻,慘叫不斷,凡是倒地的人馬,大多被後麵跟上的同伴踏成了肉泥,更有些由於強烈的衝勢,一頭撞在了街道兩邊的土牆上麵,轟轟巨響不斷,一堵堵的牆麵當場給撞的坍塌下來。

    一弩十矢,一架射完,身後軍士立刻又遞上一架。

    親衛們填裝的速度比一般軍士要快上許多,雲峰曾專門做過這方麵的訓練,相比之下,能結省一半左右的時間,因此,射擊時幾乎毫無間隔。

    隨著時間的推移,守軍愈發的焦急起來,寄以厚望的具甲重騎絲毫奈何不了對方,沒辦法,受地形所限,盡管看上去聲勢驚人,但能衝在最前方的僅有十騎左右,在穿透力極強的弩箭打擊下,連城門五十步距離都接近不了,如果放在平原地區衝鋒,早就把對麵的百來人給踏成了一片肉泥。

    更令守軍無奈的是,投石機也毫無用武之處,人家龜縮在城門洞裏,怎麼打?這玩意兒又沒有平射功能。另外諸如攻城器械,如衝車、木驢之類的,車師國壓根就沒有,他一直把自已定位於防禦姿態,沒事整這些出來幹嘛?否則的話,還真夠雲峰喝一壺的。

    雲峰所不知道的是,這五百騎是車師國僅有的具甲重騎,是車師國王咬牙狠心花費巨資打造出來的超級武器,卻幾乎被他消滅個幹幹淨淨。

    在王宮的高臺上,親自觀戰的車師國王見具甲重騎死傷殆盡,不禁心如刀絞,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連聲發布著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奪回城門的命令。

    騎兵剛剛潰滅,槍盾兵又從遠近不等的小巷裏衝了上來,後麵緊跟著弓手,一邊奔跑,一邊向前射箭,嘴裏還哇哇的叫嚷著當地土話。城門洞兩旁亦不斷有槍盾兵掩護弓手湧出,不管不顧的向內衝去,看的出來,車師國給逼急了,使起了人海戰術,以人命來填,目的隻為能向敵軍射出一箭,前方擋箭的車輛個個如同刺蝟一般,橫七豎八的插滿著箭矢。

    到了此時此刻,男女戰士之間的差異越加明顯,男人均是麵色冷酷,無論前方有多少敵人麵色也絲毫不見任何動容,或是扣動扳機,或是上弦填矢,顯得有條不紊。而女子,甚至包括那幫子嬌嬌女在內,卻之間截然相反,個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異常興奮,不但清叱連聲,而且射殺了敵人還歡呼大叫!有的胳膊大腿部位中箭,就仿佛打了麻藥一般,沒看出有任何痛苦的樣子,堅持輕傷不下火線,繼續開弓拉弦,一支支利箭射向前方如同螞蟻般源源不斷湧來的敵人,除非雲峰嚴令她們退到後麵去處理傷勢。

    雲峰雖然沒有參與射擊,可他也沒閑著,站在最前方的正中間處,手持長槍,盡量磕飛射來的流矢,以保護將士們少受點傷害,心裏亦為這些女子們的瘋狂舉動暗暗咋舌,令他不由得想起了後世的泰米爾猛虎組織!

    這個組織中每名女性都是狂熱份子,什麼人體炸彈,刺殺突襲,屠殺平民,根本連眉頭皺都不皺,隻知道堅決服從上級指令,而一旦被俘,則毫不猶豫的吞服氰化鉀自殺!

    雲峰手下的女羅刹們有很多方麵與這些泰米爾猛虎組織中的女兵極為相似,比如都有著不幸的身世、嚴格的紀律性以及狂熱的信仰,等等諸如此類。

    女人天生感性,一旦認真做起某件事來,往往會比男人手段更加極端。雲峰隱約中有種預感,她們遲早也會像泰米爾猛虎組織中的女人一樣,變成一具徹頭徹尾的殺人機器。他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好是壞,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就是絕不會拿這些女子做為炮灰來使用。

    不提雲峰的感慨,王桂卻是萬分無奈,盡管雲峰給他創造了機會,也傳了他幾手泡妞秘訣,可人家卻睬都不睬他,令他全無用武之地,到現在連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道,可謂是失敗之極。

    自從衝進門洞以來,他就一直按照雲峰的指示,貼身保護著那名親衛統領,可人家根本不領情,還時不時的丟給他一個厭惡的眼神,讓他幾次都想到了放棄,這不,他正準備戰後向雲峰請罪,這個女人他真的搞定不了。

    正當他心裏充滿了失敗感的時候,老天爺卻大發善心,王桂突然看見對麵一道烏光正急速射向他身邊的這名女子!他連做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下意識的和身撲了過去,以自已的身體替對方擋住了這危險的一箭!

    “嗤!”一蓬血雨從他肩頭迸開,王桂趁勢軟軟的倒在了對方的懷裏,隨後兩眼一翻,暈厥過去。至於是真暈假暈,那隻有天知地知王桂知。

    這名女子為之一愣,迅速就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臉上不由得現出一絲感激之色,連忙抱起王桂轉到後方,替他處理起了傷勢。

    雲峰亦是暗自點頭,心裏為王桂豎起了大拇指,這一箭,值!
e010203 發表於 2012-8-3 20:31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4 13:19 編輯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零四章 投降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逝去,地麵上的屍體越堆越厚,車師軍在後方將領的驅趕下兀自不要命般的向前衝來,但是受到地形限製,難以組織起有效的進攻,前麵一排排的倒下,後麵又一排排的跟上,現場尤為慘烈!

    雲峰這邊也減員了好幾十人,但真正斃命的卻很少,一方麵是由於雲峰擋下了絕大多數的箭矢,偶有衝上前來的敵人,也被他一槍刺死。另一方麵則是雲峰在訓練中教給將士們的挨傷之術發揮了作用。

    在戰場上,尤其是敵我雙方犬牙交錯的時候,受傷在所難免。可是,如何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規避開致命部位,而以次要部位來代替,這可是一門極深的學問。雲峰就時常安排將士們做這方麵的練習,或以塗上顏料的木刀木槍互相砍殺,或以包上箭頭的箭矢互射,久而久之,將士們也多多少少掌握了些這方麵的技能。

    操作諸葛弩所消耗的體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張弓搭箭卻需要耗費大量體能,盡管雲峰安排了輪流射箭,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將士們依然是疲憊不堪,幾乎所有人都在咬牙硬挺著,全憑堅強的信念支撐著他們做出一次次的機械性動作。所有人都清楚,大軍隨時會飛奔而來,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哪怕一小會兒工夫,都會對戰局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突然,所有人均是心中一動,他們清晰的覺察到,腳下的地麵出現了輕微的震顫,並且越來越猛烈,轉眼間,一條長長的黑線出現在了原野盡頭,並飛速衝了過來,眾人不由得大喜過望,全身上下瞬間就回複了力氣,涼州騎兵終於在預定時間內衝殺而至!

    雲峰回頭看去,張靈芸正一馬當先,身披著亮銀色明光鎧,一手勒韁,一手揮舞方天畫戟,城頭上射來的箭矢均被她一一磕飛,顯得威風凜凜之極!其餘將士均以圓盾覆頂,緊緊跟在了她的身後。

    與之相反的是,城頭守軍卻麵如死灰,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正急速衝來的一條長龍。

    “快,投石機準備,放箭,放箭!”將領氣急敗壞的叫道。他不叫還好,這一出聲,軍士們個個如夢初醒,相互看了看,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撒腿就向東門跑去,有一個帶頭,其餘的紛紛跟上,轉眼間,城頭守軍就一哄而散,哪怕被將領們抽刀砍殺了幾個也毫無作用,反而更加的快速奔。幾個將領麵麵相覦,最後同樣的轉身而逃。

    城頭上發生的事情雲峰自是不會在意,他看見張靈芸還有百步距離就將衝進城門,連忙大喝道:“將士們,沒受傷的都給老子上馬,咱們也好好殺他娘的一場奇跡之聖王天下!”說著,就槍尖連挑,把擋箭車一一挑飛到敵軍密集之處。每一輛車墜地,都會帶起一陣筋斷骨折聲。

    原本久攻不下,車師軍就已士氣漸衰,全靠將領的嚴令才衝上前送死,這時又透過門洞看到城外出現了黑壓壓的大片騎兵,不由得驚駭欲絕,均明白到車師國大勢已去,滅亡已是指日可待,僅存的士氣的被摧毀的一幹二淨,紛紛撒開腿四散奔逃。

    幾息之間,涼州軍就如旋風般的衝入城門,並立刻以隊為單位,深入各條小巷,砍殺著潰散的車師軍,慘叫聲連連響起,沿途的路上布滿了死狀各異的屍體。慌不擇路之下,有的跑到了居民家中躲藏,還有的眼見逃無可逃,幹脆手舉兵器,跪地投降。

    雲峰在行軍途中就曾秘密下達命令,無論降不降,隻要是當兵的,碰到就殺!直到他認為滿意為止,他一力要求出征的目地其中就有給軍士們練膽。

    投降不殺?雲峰從來不吃這套!在他看來,隻要是該殺的,再可憐都殺!而不該殺的,他一個都不會殺。很明顯,車師軍被他列入了必殺名單。另外他還需要震懾其餘西域諸國,敢劫我涼州商隊,動手前最好先想一想後果!

    對於平民百姓以及商賈,雲峰卻下令不得騷擾,因此,逃入了民居的車師兵也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對雲峰部的濫殺行為,張靈芸視若無睹,身為將領,哪個不是看淡生死,視人命如草芥?尤其是在亂世當中,殺些降卒又算得了什麼?又豈會為了區區異族軍士而心生惻隱?不過,她也對李柏部作了約束,不允許他們闖入民居以及強殲婦女。

    約兩個時辰之後,各隊自由追殺的軍士們陸續聚攏在了王宮前的廣場上,個個馬上都掛著成串的人頭,臉上布滿了發自內心的喜悅。

    但很快的,全軍就重新整頓好了隊列,個個刀槍出鞘,殺氣衝天!

    王宮宮門緊閉,站在牆頭上的車師軍個個麵如土色,驚懼的看著下方的一群殺人惡魔,有些身子都在瑟瑟發抖,勉強斜倚在兵器上才能支撐著不倒下。

    張靈芸鳳目掃了一圈,轉頭說道:“雲將軍,本將命你全權處置車師國事務。”有些事情她身女子不方便做,比如索要賠償之類的,談錢她開不了口,還是交給雲峰來的利索些。

    雲峰施禮道:“未將領命。”隨後目中厲芒一閃,運勁喝道:“你車師國劫持我涼州商隊,可謂是罪大惡極。今奮威將軍領涼州牧令諭討伐於你,本應將你車師國悉數屠滅,以敬效尤。然奮威將軍體念天心仁慈,無意多造殺虐,現命令你等於半個時辰之內開門受降,或可留得一命。否則,我涼州大軍所向,雞犬不留,盡數斬殺。”

    聲如洪鍾,在王宮內震蕩不休,每個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不禁向著國王看去,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僅憑區區一座宮城,又能支撐多久?有機會活命,誰又願意死戰到底?甚至有些人已經作好了打算,如果國王不同意投降,那就發動兵變,把這家夥綁了,給外麵的涼州軍送過去。

    盡管天寒地凍,但國王卻是大汗淋漓,麵色忽陰忽晴,顯示出內心正在做著劇烈的掙紮。他在深深的懊悔著,不該聽信趙國使者的挑唆去招惹涼州,如果事先知道涼州會為區區千匹絹布就大動幹戈的話,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行事,可惜,天底下沒有後悔藥可吃。

    “主上,為免我車師國生靈塗碳,還請速下決斷。”守衛們的勸諫聲把國王拉了回來。他轉頭四顧,卻發現一眾軍士以及近臣均是目光冰冷的看著自已,有些臉上更是帶著不耐之色,手掌緊緊握住了劍柄。仿佛隻要敢說半個‘不’字,立刻就會一擁而上,把自已給綁了送到外麵!

    事到如今,他明白,命運已不由自已掌握,長歎一聲,無力的說道:“開門出降。”
e010203 發表於 2012-8-3 20:31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4 13:18 編輯

第二卷 巧取涼州     正文 第一零五章 獅子大開口


    “咯吱吱~~”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宮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來,車師國王領著一群王公貴族畏畏縮縮的低頭走出,均是披頭散發,身著素衣,一行人來到張靈芸馬前,撲通一聲齊齊跪下。車師國王誠惶誠恐的施禮道:“罪臣見過天朝上使。”

    張靈芸卻不予理會,轉頭看了眼雲峰,雲峰略一點頭,臉上現出了一絲玩味之色,問道:“罪臣?你說說看,何罪之有?”

    車師國王不敢抬頭,老老實實答道:“罪臣起了貪念,不該覬覦天朝財貨。還望上使寬恕。”

    雲峰冷冷的盯了他一會兒,突然一揮長槍,刷的一下頂在了車師國王的下巴上麵,將他頭顱挑起,喝問道:“說,如今我涼州百姓以及貨物均在何處?可有受到傷害?”

    冰涼的槍尖貼住咽喉,車師國王頓時嚇的麵如土色,結結巴巴的答道:“不曾,不曾,他們均被罪臣關....哦,不對,安置的很好,罪臣這就把他們都請出來。”

    雲峰目光一凜,很顯然,寒家的一幫子人是被關押起來了,不過他暫時也不會計較,便點點頭,收回了長槍。車師國王暗鬆口氣,連忙轉過身子,伸手向幾名近衛招了招,吩咐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與貨物都帶出來。

    近衛領了命一溜煙的轉身離去,連多呆一會兒都不敢。

    雲峰對車師國王和藹的笑道:“都起來吧,我軍此來非為屠城滅國,隻為討還公道,隻要你們老老實實配合我軍,不搞出什麼花樣來,我軍自會退去。”

    車師國王心中大定,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聲謝道:“多謝上使,多謝上使,罪臣不敢,罪臣感激不盡。”接著又站起來猶豫道:“不知上使可否賞臉移駕宮裏,讓罪臣一盡地主之誼?”

    雲峰看向了張靈芸,張靈芸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當然了,城池的防衛肯定要暫時接管過來。當即命令李柏部去駐守外城,順帶著清理戰場。而雲峰部則駐防宮城,並解除衛隊武裝。

    隨著命令的下達,軍士們一隊隊的行動起來,而張靈芸、雲峰、以及劉月茹在各自親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走進了王宮。

    雲峰心頭一直有個疑惑,以前那麼長時間都是好好的,怎麼一個小小的城邦國家突然就有膽子敢劫持起了涼州商隊?於是,在落座之後問道:“本將觀你車師國並不缺這千匹絹布,為何要做出這等事來?”

    “哎~!”車師國王長歎一聲,滿臉的悔恨之色,搖搖頭道:“上使有所不知,前陣子趙國差使者前來,言涼州與氐人交戰,兩敗俱傷,從此再無餘力西顧,因此,罪臣...就動了妄念,不過,下次再也不敢了,請上使放心。”

    張靈芸與雲峰對視一眼,結合在蒲洪軍中繳獲的書信來看,劉曜正在一步步的針對涼州,上回氐人入侵也與他的挑唆有著很大關係。

    趙國雖曆經靳準之亂與石靳分裂,但與涼州相較,仍堪稱一龐然大物!坐擁關中八百裏平川,土地豐饒,易守難攻。人口數倍於涼州,披甲近三十萬,裝備精良,一應器械俱全,為蒲洪的部族軍所遠遠不能相比擬。如若不是在他東麵有石勒與之為敵,恐怕早就揮軍西向了。不由得,二人目中均現出了凝重之色。

    雲峰覺得還是盡快回返為好,否則劉曜真的揮軍來攻那可就麻煩之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車師國王啪啪啪兩掌互擊三下,沒多久,從後堂走進來三名內侍,各托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三個小盒子,分別跪在了三人麵前。

    車師國王恭敬道:“這是罪臣的一點孝敬,還望上使莫要嫌棄。”

    雲峰看了看張靈芸與劉月茹,然後點頭道:“難得國王陛下一片心意,本將就做主收下了。”

    車師國王心裏一喜,連忙道:“多謝上使賞臉。”

    雲峰略一點頭,“恩,恩!”清了清嗓子說道:“國王陛下,咱們還是說說正事罷,敲定下來我軍立刻就走。”

    “請上使明言。”車師國王心裏一緊,連忙問道。

    雲峰正色道:”我軍勞師遠征,一路上頂風冒雪,困苦不堪,糧草物資也消耗無數,且軍士們皆有家有口,因你車師國之事卻不能在家過年,多數心生怨言。”接著向張靈芸擺了擺手道:“奮威將軍曾答應軍士們給予補償,然我涼州府庫空虛,隻怕難以兌現。不知國王陛下能否分擔一二?”說著,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車師國王暗暗叫苦,可是,小命都捏在人家手裏呢,不答應能行嗎?當即連連點頭道:“應當,應當。罪臣願出兩千石糧食,貴軍每人五百錢如何?”說出這話時,車師國王心頭在狂滴著鮮血。

    “哼~!”雲峰微微怒道:“莫非當我涼州是前來討飯不成?”

    車師國王心裏一驚,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上使的意思是...?”

    雲峰不容置疑的說道:“軍士每人勞苦費一萬錢,陣亡撫恤金十萬錢,另糧食及草料各三萬石。”

    這話一出,車師國王差點就當場暈厥過去,而劉月茹與張靈芸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男人,就連包括蘇綺貞在內的一眾女子親衛們,也個個都是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來了。盡管清楚雲峰會索要賠償,但這數量,卻出乎意料,什麼叫獅子大開口?今天她們總算見識到了。

    “撲通~!”車師國王重新跪了下來,哀求道:“上使明鑒,我車師國小民寡,哪來如此之多的錢糧啊!”

    “嗤~!”雲峰輕笑道:“國王陛下是否認為本將好欺?那好,就由本將來提醒於你。你車師國雖小,卻已有十餘年未遭外敵入侵,可謂積蓄頗豐,且你車師處於東西商旅往來要道,每年光是收取的入城稅就難以計數,更別提城外還有牧場良田,如此富庶,竟然還在本將麵前哭窮?依本將看,你是存心不想給吧?”

    “呃~?”車師國王啞口無言,他國庫裏還真有這個數!此次涼州來犯,車師前國陣亡了六千多人,原本還指望用這筆錢來重新招兵買馬呢。如今倒好,這人一張口就要把他國庫給掏個一幹二淨,如果給了之後,就連現有衛隊的糧餉都沒錢發了。

    可是他也清楚,現在人家還能和你好著臉說話,然而一旦拒絕,隻怕對方多半會當場翻臉,如果自已動手去搶,那麼對車師前國來說,造成的損失將會更大。猶豫半晌,咬咬牙道:“請上使稍待,罪臣這就令人去清點數量。”說完,招來兩名內侍吩咐了幾句。
e010203 發表於 2012-8-4 17:26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零六章 張寔壽禮


    內侍離開之後,車師國王問道:“如此安排上使可曾滿意?”

    雲峰讚許的點了點頭,在車師國王以為事情已就此解決的時候,接著一拍腦袋,後怕道:“瞧本將這記性,差點忘了一件重要事情,還好及時想了起來,為時未晚啊。”

    車師國王膽戰心驚的問道:“上使想起了何事?”

    雲峰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然後朝東方拱了拱手,笑道:“今年西平公將過五十壽誕,此為我涼州大事,介時周邊甚至江左都會有使節前來恭賀,而你車師國與我涼州比鄰而居,呵呵,作為睦鄰,國王陛下是不是也得恭賀恭賀?”

    車師國王連聲暗罵,你張寔過壽和我車師國又有什麼關係?這不明擺著在勒索嗎?可他哪敢說半個不字?當即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介時罪臣自當獻上一份厚禮。”

    雲峰擺擺手,理直氣壯道:“何必如此麻煩?我軍不日即將返程,剛好順路替你捎上詭靈異道。”

    車師國王原本還想再拖上一段時間,從其他管道來給張寔置辦壽禮,要知道,他國庫已是空空如也,再花錢,就得從他內庫中出了。對於一個君王來說,國庫與內庫並不相同,從國庫中花錢,有諸多限製,並不能由他隨心所欲的供自已淫樂,但內庫不同,那可是他自已的錢,花天酒地,奢糜生活全指著它了。

    一想到這點,車師國王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他又能怎樣呢?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於是,勉強訕笑道:“罪臣會盡快把送給西平公的禮物置辦妥當。”

    “誒~!”雲峰再次擺了擺手:“不勞煩國王陛下,你非我涼州人士,與西平公並不熟悉,不知道西平公喜好,就由本將親自來挑選好了。”

    頓時,廳內諸女均為之一愣,緊接著,大部分臉上一紅,有種抬起不頭來的感覺,這話說的真是無恥之尤,偏偏這人臉上還掛著一幅我為你著想的表情,令她們都有種跟著丟人的感覺,真想大聲宣佈說我不認識他!

    想想也是,你想要錢直接動手去搶不就得了?車師前國上上下下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又何必假惺惺的搞這麼一套,還打著張寔的名義?

    劉月茹還好些,雲峰什麼德性她自是一清二楚,這個家夥就是個雁過拔毛的主,而且還得拔光光!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沒忘記丟給雲峰一個嗔怪的白眼。

    盡管蘇綺貞和雲峰並沒有什麼過於親蜜的往來,但是,在那一瞬間,真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在她內心深處,她一再給自已解釋,這隻是作為一名正直的下屬,見不得上級如此無恥。

    張靈芸更是不憤,雲峰要錢她不反對,可幹嘛去敗壞她父親的名聲?

    至於一眾女子親衛,雲峰這邊的隻是最初臉上紅了一下,很快就若無其事了,這人再無恥,再不要臉和她們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對於她們是發自於內心的關懷,有這點就足夠了。可張靈芸的親衛卻不同了,臉上紛紛現出了不屑之色。

    其實她們都不明白雲峰的心思。什麼都不說,直接縱兵搶掠的確省心省事。但是,將會在周邊的其他國家中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在雲峰看來,西域諸國,包括車師前國、後國、輕車都尉國以及龜茲、樓蘭等等城邦國家,都是後世紅朝的一部分,將來條件成熟了自然要收入囊中!

    他可不願給這些地區的百姓留下一個殘忍濫殺、縱兵搶掠的壞印象,以至失去民心,甚至招來無端的抵抗。但是他又缺錢,怎麼辦?隻好找藉口來敲詐勒索,至少師出有名。說難聽點,雲峰目前的所作所為就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轟~!”刹那間,車師國王的腦海中就有如一個霹靂憑空炸響一般,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說的好聽,自已去挑選,那還不把他老底子都搬空了?稍一回神,連忙再次跪了下來,大聲哀求道:“上使,西公平喜歡什麼請您告訴罪臣,罪臣馬上就去籌備。”

    “哼~!”雲峰衣袖一甩,目中凶光一現:“本將說過了不勞煩於你,莫非還要再重複一遍不成?”

    車師國王給這一眼瞪的冷汗直流,懊悔與心疼之下,突然一陣心悸,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雲峰吩咐兩名親衛把他拖去一旁,然後向張靈芸施禮道:“末將需借用將軍親衛,請將軍批準。”

    張靈芸點點頭道:“無妨,雲將軍請自便。”

    雲峰道了謝,轉過身來大喝道:“來人~!”

    “未將在!”一眾將領紛紛走了進來,施禮道。

    “蘇綺貞,你帶領女子去後gong搜尋,如果你們不清楚西平公所好,那就全部帶過來。”

    接著,雲峰又手指連點:“你、你們幾個帶著軍士去王宮及各重臣貴族家裏仔細找找,記住,不許侮辱女子。還有你、你、對!你也在內,把城外的牧場接管過來。記住,所有的婢僕雜役須對他們說清楚,凡願隨我軍離開的,均去奴籍,入平民。”

    將領們均是滿臉興奮的接令而去,抄家這種事最爽了,不管抄來的東西是不是自已的,但那一瞬間的快感想想也令人心醉不已。很快的,車師前國權貴們的浩劫來臨了,積累數代,甚至十餘代的資財全部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宮中,各權貴的府邸均是雞飛狗跳,人影綽綽,哭喊聲不斷。將士們就如同蝗蟲一般,所經之處無不一掃而空。翻箱倒櫃自是必不可少,什麼暗格、地窯之類的也全都被找了出來,隻要能帶走的,就絕對不會丟下!其中書冊文獻是雲峰特意交待過的,盡管將士大多有些不解,但都忠實的執行了這一條命令。

    每輛車上都是大包小包堆積如山,運到指定地點集中之後,又迅速離開進行下一趟的搬運。

    相較之下,蘇綺貞帶領的女子親衛們則要溫和上不少,隻從後gong中搜取走了值錢的珠寶首飾,其他的均留給了一眾王妃公主們。但縱是如此,這些女人對於所獲之豐亦是暗自咋舌。

    大如龍眼的珍珠,雞蛋大小的夜明珠,閃爍著璀璨光芒的各色寶石,看的眼睛都花了。每個人給自已試著戴了戴,並心花怒放的互相誇讚了一番,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取了下來。如果不是有著極強的紀律性約束,隻怕早就揣自已懷裏了。要知道,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可是女人們的最愛!

    起先平民和商賈均是嚇的惶惶不可終日,但後來發現涼州軍並不騷擾他們,心裏也就漸漸地安定了下來,甚至還產生了一絲快感。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吃人不吐骨頭的狗東西,如今遭到報應了吧?哈哈哈!真是天道昭昭,老天有眼啊!(

e010203 發表於 2012-8-4 17:27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零七章 塢堡之患


    交河城中的權貴們如同經曆了一場噩夢一般,先前還堆積如山的黃白財貨、糧食絹帛,怎麼一轉眼就沒了?這讓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要知道,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過慣了錦衣玉食,誰又能適應的了粗茶淡飯?

    就這樣還不算,府邸中的婢僕雜役也基本上被涼州軍蠱惑走了,說什麼跟著回到涼州,可去奴籍,入平民,也就這幫天殺的賤奴才相信這種鬼話。不過,走就走吧,老子如今連自已都養不起了,哪有錢再去養你們?隻是可惜了那幾個俏婢啊!

    對權貴的打劫總共持續了兩天。古人重家不重國,國破了沒關係,但自家遭劫則萬萬不行,因此,反抗在所難免,可是,除了平白無故的送了性命以外,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還有一些人,則是承受不了打擊,在涼州軍離開之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想想以後的淒慘日子,一時腦筋轉不過彎子,於房梁上掛起一道繩索,兩腿一蹬,幹脆自殺了事!

    至於棉花方麵,雲峰從當地招募了五十名種棉能手,就等著開春播種了。

    臨走之前,他還強迫車師國王書寫下一份國書,並蓋上璽印,大意為:聞西平公五十壽誕將至,我車師前國上上下下無不歡欣雀躍,與有榮幸,作為睦鄰,且為表達我國對天朝的敬仰之意,願傾舉國之力為您賀壽......

    第三天,張靈芸率隊於車師前國一眾權貴絕望而又怨毒的眼神中離開了交河城,向著姑臧行去。

    來的時候是將近一萬人,三萬匹馬,兩千輛車。可回去的時候,則浩浩蕩蕩,謂為壯觀。

    車輛增加了近萬輛,馬兒多了萬匹有餘,另還有牛四千隻,羊近三萬頭,駱駝五千匹。此外,竟然還得到了六頭大象,這可是個稀罕玩意兒,對於這些長鼻子大耳朵的大家夥,眾人均大感好奇,紛紛圍觀不止。

    王宮及貴族家中抄獲的資財也令眾人為之咋舌,可比國庫要豐盛多了,光是珠寶首飾有就好幾大箱,價值難以估量,但在亂世中卻不容易變現。另有黃金八千斤,銀餅十萬錠,銅錢達到了萬萬之數,棉花兩千擔,絹帛也有近萬匹,此外,兵器鎧甲糧食書冊難以計數。

    軍士們也很高興,盡管在冰天雪地裏冒著嚴寒來回奔波,但每個人都得到了一萬錢的獎賞。當然了,這筆錢是由車師前國的國庫所支付的。

    隨軍回返的除了四千多名自願離開的婢僕之外,還有一千多戶商賈以及漢民,對於他們來說,一是由於涼州軍對於平民及商戶秋毫無犯,使他們對涼州產生了信任。二則車師國被洗劫一空之後,再也沒有力量去抵禦外敵的入侵,留下來,隨時會有家破人亡的危險,倒還不如隨軍一走了之更為妥當。

    另外一點,他們從側麵瞭解到,這次出征打著的旗號居然是解救被扣壓的涼州商人,這就使得一眾商家泛起了心思。要知道,商人自從先秦時代於呂不韋達到頂峰之後,曆秦、兩漢數百年時間,已經成為了一種賤籍,社會地位極其低下,而涼州此次軍事行動所釋放出的信號,使這些精明的商人們嗅出了其中的意味,很明顯,涼州愛護商人,保護商人,商人很可能要翻身了。有這樣的靠山,當然趨之若騖!至於遷徙所帶來的那點財產損失,又算得了什麼?

    張靈芸對於這一千多戶也是持歡迎態度,盡管她不懂經濟,卻也明白隨著這些人的遷入,將會極大的繁榮姑臧市集。

    經此一番折騰,可以說,車師前國被掏了個底朝天,幾年之內都別想恢複元氣。而此事件所帶來的直接後果即從此以後,涼州商隊在西域各國,甚至昭武九國都暢通無阻,連稅費都減免了不少,有車師前國的前師之鑒,西域各國的君主均被嚇破了膽子。

    從姑臧到交河,一路輕騎簡行,隻用了十多天,可是回返姑臧,卻慢如蝸牛。沒辦法,這麼臃腫的一支隊伍,其中還有不少老弱婦孺,每天最多隻能行三十裏,張靈芸原來預計來回一個多月,如今看來,得要三個月才行。不過,慢就慢吧,得到這麼多財貨,多花些時間又算得了什麼?

    不知不覺中,已經兩個月過去了,回師時由於考慮到婦孺等因素,並未按原路回返,這一天,大軍進入了涼州張掖境內,漸漸地,一座雄偉的塢堡出現在了視線當中。牆高三丈有餘,周約十裏左右,外側挖以深溝,四隅與中央均建有六丈塔臺。

    突然,“咣咣咣~!”一陣急促的銅鑼聲從堡內響了起來,片刻工夫,牆頭上就站滿了人,個個張弓搭箭,麵色緊張。

    張靈芸一揮手,全軍包括民眾在內近三人全部停了下來。

    沒多久,城牆上一名中年人排眾而出,大聲道:“老夫賈摹,你等何人,何故來此?”

    張靈芸還未說話,一名親衛便出聲斥罵道:“大膽,奮威將軍討伐車師前國凱旋而歸,你等不出列相迎,反而刀箭相向,是否欲謀反不成?”

    中年人也不以為意,拱拱手道:“呵呵,倒是老夫誤會了,族內事務繁多,老夫不便堡相迎,奮威將軍請自便即是。”

    頓時,張靈芸臉上掛滿了陰霾,冷冷的盯視著對方,隨後猛一揮手,喝道:“走!”

    大軍繼續緩緩前行,就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是雲峰卻陷入了深思,前世,對於塢堡,他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是特定曆史時期的特殊產物。

    塢堡始於王莽天鳳年間,時值北方大饑,戰亂不休,豪強之家紛紛構築塢堡營壁以求自固。

    漢光武帝一統天下之後,曾下令摧毀塢堡,卻禁之不絕,由於西北邊民常苦於異族侵擾,百姓便常常自行組織武力。至漢未黃巾之亂,因塢堡駐有大批部曲及私軍,成為故吏、賓客的避禍首選。

    不可否認,塢堡對於守鄉護土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塢堡不納稅、不服勞役、不遵王命、圈佔大量田地人口,甚至有時據險對抗官軍討伐,形如一個個的獨立王國。對於任何一個統治者來說,塢堡既為心腹大患,卻又是拿之無可奈何的一顆毒瘤。

    往往政權出現危機時,第一個投敵的就是塢堡,古人重家不重國,隻要能保全家族,投敵不算什麼,如北方劉曜與石勒轄地,投靠的塢堡至少有上百座,其中有名望者,往往被招至麾下或為官或為謀士,最有名的,當屬石勒的首席謀士張賓。

    騎在馬上,雲峰轉頭向張靈芸問道:“塢堡自視狂傲,目無王法,西平公為何不討伐拆除?”

    張靈芸苦笑道:“拆堡?談何容易。我涼州境內共有塢堡一十三座,相互守望,互為姻親,少者部曲兩三千,多則達至萬餘,且部眾同宗同族,上下齊心,若要征討,未必就能勝之。反恐一著不慎,招至大禍臨身,因此也就聽之任之,隻要不公開造反即可。就如方才所見的賈氏塢堡,為其中最大的一座,圈佔良田數萬頃,人口近十萬,其中私軍約喜愛文學網著,搖了搖頭,顯得無奈之極。
e010203 發表於 2012-8-4 17:29
第二卷 巧取涼州     正文 第一零八章 勸進稱王


    春季,大地返青,萬物勃發,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一片,間或有不知名的野花點綴於其中,散發出清新的氣息,令人心情舒爽。在這樣的天氣裏,一行近三萬人馬曆經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於三月上旬抵達了姑臧。

    張寔照例帶著文武官員於城門處相迎,盡管之前他已經收到了張靈芸派快馬送來的繳獲清單,可是,當他看到隨軍的一萬多輛車駕以及跟在其後的近兩萬百姓與難以計數的牛馬羊駱駝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目瞪口呆,既使這裏麵隻有一半是屬於他的,也令他差點就當場擼須狂笑。

    他清楚,眼前所有的資財都是雲峰給他帶來的,這個人不但戰必勝,攻必克,並且每戰均能繳獲無數。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還能帶來大量的百姓歸附於他張寔,把此次討伐車師前國計算在內,經他手已經給涼州帶來了五萬人丁,在如今這個人力資源稀缺的年代,人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要知道,涼州一十二郡六十九縣,以後世的標準來看,麵積為六十七萬平方公裏,然在冊人口隻有七十萬上下,塢堡不在統計範圍之內。這還是永嘉之亂發生以後大批北方士民逃亡來此的結果,永嘉之前在冊人口約為四十八萬。

    其中包括駐軍在內,姑臧占了二十萬,其餘六十八個城池,平均起來一萬不到,人均占地麵積超過了一平方公裏!許多地方根本就是一片荒野,處於未開發狀態,可謂是地廣人稀。

    如今一下子弄進來五萬人,說成雪中送碳一點也不過份,對於張寔來說,光是開荒種地,每年繳納的賦稅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更何況還有大批的商賈投奔,這些人與兩手空空的奴僕不同,可是把全副家當都帶來了,都是有錢的主。

    不由得,張寔看向雲峰的目光充滿了欣慰之情,同時心裏暗暗想著:‘看來,是時候把靈芸許配於他了。’

    其他的文武官員包括百姓代表亦是麵帶著各色表情,這次的隊伍比上次戰勝蒲洪那次還要壯觀。

    “快看,那是什麼?”典學陳珍突然驚叫起來。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頓時,個個都瞪大了眼珠子!隊伍中竟然有六頭長鼻子大耳朵的大家夥。

    “嘖嘖,瞧那體型,恐怕十頭牛也比不上吧?”

    “這...這究竟是何物?怎生成了這般模樣?”

    “此為異獸,可是象徵著祥瑞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指指點點著。

    就在這個時候,張靈芸帶著雲峰與李柏來到了張寔麵前,下馬施禮道:“未將見過使君。”

    張寔捋了捋須,微笑道:“無須多禮,你三人揚我涼州威風,並帶回大量物資人口,實為大功一件,老夫必將重重有賞。”說完,目含深意的看了雲峰一眼。

    雲峰給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與二人一同道了謝。

    這時,陳珍指了指那六頭大家夥,問向了張靈芸:“敢問奮威將軍,此為何物?”

    張靈芸雖然聽雲峰解釋過,但對這些大家夥並不瞭解,便看向雲峰說道:“還是由雲將軍來解說下罷。”

    雲峰點了點頭,拱手道:“使君,諸公,此物名象,於車師前國國王莊園中所獲,產於寧州永昌郡及其以南,性溫和,力氣大,且通人性,特以此物進獻於使君。”

    “好,好!”張寔連連點頭,開懷大笑道:“難得雲將軍有心,老夫收下便是。”

    站在一邊的治中陰預拱手笑道:“此乃瑞獸,天命該使君所得。如今天下大亂,晉祚不振,我涼州與江左幾至往來斷絕,孤懸於西北一隅。今日上天托雲將軍之手賜來祥瑞之兆,合該使君稱王,請使君順應天意,繼大王位!”

    “呃~?”張寔一怔,說實話,他早就有心稱王了,如今陰預勸進正合他心意,但曆來稱王稱帝都講究個‘三推讓’。

    新朝君王登基,於即位之前,明明心裏已經期盼了數年或是數十年,卻不能表現出急吼吼的樣子,一定要裝作心不甘,情不願。表達出稱王稱帝,是天命所歸,民心所向,是為了大局著想,是百官萬民推舉的結果,而不是出於個人野心,是迫不得已,推讓不過去了才勉強登上了寶座。而且,推讓一次二次還不行,不足以說明他的謙虛,必須要推讓三次,最後實在沒法可想了,勉強順應民心稱王或稱帝。

    ‘三推讓’是一個姿態,以借此表現出政權是天命所授,臣民推戴,是合理合法得到的。比如曹魏篡漢,司馬氏代魏,都經過了‘三推讓’這一最為虛偽不過的儀式。

    有了陰預帶頭,其他官員包括百姓代表也紛紛相勸,並拿出各種理由出來,仿佛張寔不稱王,涼州百姓就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一般。

    雲峰卻是無比的後悔,他真恨不得把這六頭大象給宰了!沒事把大象帶回來幹嘛?誰能料到隻是形狀長的怪異點,竟然也能被說成是祥瑞的象徵?

    要知道,張寔稱王,對他最為不利。目前張寔為涼州牧,為一地方官員,最多也就是個軍閥而已,日後取而代之,毫無禮法上的障礙,可一旦張寔稱王,如果雲峰再想占據涼州,那性質就不同了,屬於謀逆篡位,在民心向背上,就要失掉了一大片。不由得,苦苦的思索起了對策,隻是他嘴上和眾人一樣,也在擺著笑臉向張寔勸進著。

    漸漸地,他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全場隻有一個人沒有向張寔勸進,而這個人居然是張靈芸!並且還麵帶不豫之色。

    不由得,雲峰猜測起了緣由,可是,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按理說,身為張寔的女兒,張靈芸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看來隻有找機會從側麵來向張靈芸瞭解了。

    不過,雲峰也知道,這個勸進要經過三次,一般要曆時好幾個月,因此,他還有些時間來從張靈芸身上著手。

    對於官員和百姓的勸進,張寔心裏已是樂開了花,但第一次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當即一揮手道:“誒~!老夫身為晉臣,當替主上(司馬睿)保土守疆,豈可自行僭位為王?不妥,不妥,此事諸公休要再提,還望莫要陷老夫於不義之中啊。”

    眾人也都清楚,勸進一次不行,必須要經過三次,便連連改口稱讚起了張寔對晉朝的忠心與仁義,並暗暗盤算著下一次勸進的機會,不能再讓陰預搶了先。要知道,一旦張寔稱王,那可是天大的一場富貴!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7:22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6 17:29 編輯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零九章 賜婚


    由於春耕在即,張寔吩咐別駕韓璞盡快把奴仆雜役安置好,登記在冊之後,按男丁八十畝,女丁五十畝的標準,分配到附近郡縣,由當地官府出麵借給他們種子、口糧、農具以及耕牛來開拓荒地,秋收之後再加以償還修真高手在異世。

    不過,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早已經被雲峰和張靈芸兩人預訂了下來,這二人各有三百頃地。

    張靈芸按五十畝一人的標準雇傭了三百人,可雲峰雇的人就多了許多,他按十畝一人的標準雇了一千五百人!令張靈芸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了,要知道,按包吃包住每人每月四百錢計算,光工錢每個月就需要支出六十萬錢!吃住還沒算在內,典型的敗家子行為!

    其實雲峰的意圖很簡單,就是做個實驗。棉布價格高,一是棉花畝產低,二是紡織技術落後。

    改過紡織技術,雲峰無能為力,隻能以獎勵等措施來刺激工匠自行摸索。但對於提高產量,他倒頗有幾分信心,最基本的農業知識他還是有一些的。古人種田以粗放式管理為主,一個人管幾十畝地,在沒有農業機械的年代,顯然忙不過來。

    可是雲峰清楚,要提高產量,得依靠精耕細作,需要時常除草、除蟲、定期灌溉施肥,還需要在棉株高七至八寸左右掐去衝心苞,刺激四周生出枝葉,附屬枝葉同樣施為,以多開花多結實。因此,經他估算,十畝一人還是比較適中的。

    他招募的雇工絕大部分都是女子。女人比男人細心,除草除蟲最為合適不過,而且種植棉花也不是什麼高強度、大體力的活計。還有一點則是由於女子謀生艱難,同等條件下,他自然是優先招用女人。

    與奴仆不同的是,對於商賈,張寔興致明顯要大上許多,特意發表了一通熱情洋溢的歡迎致辭,給他們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然後全部安排在了姑臧城裏。

    簡短的歡迎儀式結束之後,照例回到州府,令雲峰有些鬱悶的是,這次除了賞賜錢財之外,並沒有加官進爵,令他趁機擴軍的好夢成空。不過,在席間卻收到了張寔讓他散了會暫時留下的暗示。

    沒多久,眾人便一一告辭離開。雲峰有些不解的拱手問道:“不知使君何事令末將留下?”

    張寔摒退左右,捋須微笑道:“雲將軍,此次你又立下大功,按理本該再升一級,但你可知老夫為何沒有擢升於你?”

    雲峰心裏一驚,以為張寔在試探他了,臉上現出了惶恐之色,施禮道:“未將蒙使君收留,已是感激不盡,隻求為涼州盡心盡力,豈敢再作他想?”

    張寔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把臉一板,正色道:“雲將軍,老夫欲將靈芸賜婚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雲峰聽的是一清二楚,是賜婚,而不是入贅!頓時心裏一陣狂喜,能娶到張靈芸,他當然是樂意之極,可隨之而來的,又泛起了一種左右為難的感覺。

    娶了張靈芸,張寔就成了他老丈人。但是,可別忘了,雲峰當初投奔涼州的目地是什麼?他就是衝著人家的地盤來的!然而,自從他發覺自已對張靈芸有了好感之後,就一直在回避這方麵的問題,如果真的與張寔結了親家,還如何下手去奪取涼州?可如今,必須要正視起來,再也不能回避了。

    ‘難道就這樣給他張家賣命一輩子?從而放棄自已拯救天下女性的理想,不顧靳月華、劉月茹、羊明與手下一眾將士對自已的期待?或者是走上朱元璋的老路,娶人家女兒再奪人家基業?’一時之間,雲峰隻覺得頭大如鬥。

    可是他又知道,這門親事必須得答應下來。先不提他和張靈芸之間的感情,於情於理,雲峰也絕不會允許這個女人轉投他人懷抱。況且,如果他拒絕的話,必會觸怒張寔。如今他在涼州可說是舉目皆敵,比如張茂、張駿、閻沙、趙仰以及其他的一些將領,如果再失去了張寔父女的支持,隻怕會陷入舉步維艱的境地。上回入贅拒絕掉還情有可原,可這次賜婚給他,雲峰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來推托了。

    ‘哎,張靈芸啊張靈芸,如果你不是張寔的女兒該有多好?’雲峰暗歎一聲:‘也罷,如今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待會兒回去後就與月華及羊公好好商議下對策。’心念電轉間,雲峰做下了決定,臉上立刻擺出了震驚、欣喜,不敢置信等多種複雜的神色,並感激泣零道:“末將謝過使君,隻是....末將出身低賤,且已有妻室,隻恐委屈了奮威將軍啊。”

    張寔擺擺手道:“雲將軍匆要妄自菲薄,衛青騎奴出身,霍去病為一私生子,然皆為一代名將,老夫觀你亦不差於這二人。另你家中之事老夫不管,老夫對你隻有兩個要求:第一,不得委屈靈芸,第二,你日後與靈芸的子嗣須為嗣子。”

    嗣子在宗法上有繼承權,如果雲峰日後稱帝,那麼他與張靈芸的子嗣將成為太子,對於這一點,雲峰倒不以為然,誰能保證嗣子就是最優秀的?不過,他也犯不著在這點上和張寔較勁,如今八字還沒一撇呢,他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於是,含糊不清道:“請使君放心,末將能得奮威將軍為妻,已是三生有幸,又如何敢委屈於她?”

    張寔滿意的點了點頭,和藹的笑道:“斷山,私下裏還稱呼老夫為使君嗎?”

    雲峰一怔,連忙改口道:“小甥見過外舅。”

    張寔欣慰道:“好,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甥舅之間無須多禮,你與靈芸的婚事老夫會盡快去辦。這一次你離家已有三月之久,老夫也不再留你,你且回去吧,早些做著籌備。”

    雲峰躬身道:“是,末將...不,小甥就此拜別。”

    張寔揮了揮手:“去吧。”

    雲峰再次施了一禮,便轉身離開,出了州府,連忙心急火燎的向回飛奔,一回到家中,先與諸女調笑了一番,互相傾訴了相思之苦,然後就帶著靳月華去了羊明家。

    被領入書房之中,雲峰把張寔賜婚的經過娓娓道來,漸漸地,羊明與靳月華的臉上均現出了深思之色。

    羊明負手走了兩圈,回身說道:“奮威將軍才貌如何自是無須多說,且為人持正秉直,令人敬重,斷山能娶她為妻亦為幸事,隻是,以斷山性格恐再難以行謀取涼州之事,老夫猜的可對?”

    雲峰點頭道:“正是如此,實令人左右為難啊。”

    羊明擺擺手,正色道:“行大事當不拘小節,況張茂張駿之流皆於你有怨,若他日西平公一去,難保這二人不會對你動心思,依老夫看,當先下手為強,尋機除去這二人,西平公在無子嗣之下,基業又能傳於誰人?還不是傳於你與奮威將軍的子嗣?此為斧底抽薪之計。”

    雲峰沉吟片刻,同意道:“羊公所言不錯,但須隱秘行之,且最好做出脫身事外之相,如何行事,還須細細斟酌。隻是,西平公氣色甚佳,數年內應無大礙,即使張茂張駿二人身亡,然在下想盡掌涼州,恐亦非易事啊。”

    “這.個....”羊明眉頭一皺,思索了起來。

    “雲郎勿要過於思慮。”靳月華笑道:“如今還是以擴大自身實力為首要任務,若自身強大,即使礙著靈芸姊姊的麵子,對西平公下不了手,仍可如石勒一般,於涼州以外擁兵自立。天下之大,又有何處去不得?涼州以東為秦梁二州,以南則為益州,雲郎若有足夠軍馬,當可攻下其中任何一處以作根基。當然,這隻是妾一家之言,究竟如何行事還須雲郎根據實際情況再做定奪。”

    “好~!”羊明不由得出聲讚道:“侄女所言甚佳,如此行事十分妥當,不過,張駿張茂二人非除去不可,否則夜長夢多。”

    雲峰也覺得靳月華所說大有道理,奪取涼州並不是一年半載就可以的,行大事,兵強馬壯才是根本。要不是顧及羊明,雲峰真恨不得抱住靳月華狠狠的親上一口。(
e010203 發表於 2012-8-6 17:23
本帖最後由 e010203 於 2012-8-6 17:30 編輯

第二卷 巧取涼州     第一一零章 石勒建國


    靳月華三言兩語就道出了其中關鍵,令雲峰豁然開朗,不由得心情大好,同時也暗暗盤算起了該如何對何張茂與張駿二人。

    如果換成了張寔,他還真下不了手,至少張寔對他挺不錯的,並把寶貝女兒也嫁了給他。但是,對於張茂和張駿二人,他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會對張靈芸產生任何愧疚之意,盡管張駿是張靈芸的親生弟弟。

    雲峰奉行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對我不利,我先把你幹掉再說,以德抱怨這種狗血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最多手腳幹淨些,不留下破綻就是了。可是,如何殺?卻要細細斟酌,當然了,最好是借刀殺人,自已不用動手,但這需要建立在大量情報分析的基礎上。

    “啪!”雲峰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已腦袋,原來,他這段時間又是打仗又是練兵,竟然把搜集情報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不禁暗罵自已:‘該死!呆會兒就得立刻布置下去,著人於暗中監視住張茂與張駿,還有閻沙趙仰這兩人也不能放過。’

    “雲郎,你這是怎麼了?”靳月華不解道。

    “嗬嗬,沒事,沒事,為夫疏忽了一些事情,待會兒就吩咐李剛王桂安排下去。”雲峰訕訕笑著,接著又對羊明說道:“羊公,晚上大夥兒都聚在一起吃頓飯吧?”

    羊明如今也喜歡上了這種許多人圍在一起用餐的熱熱鬧鬧氣氛,便點頭道:“如此甚好。繪瑜她們也有好久沒見到你了。”說這話時,羊明透出了一絲無奈,他知道,遲早有一天他這三個女兒都逃不脫雲峰的魔爪!

    雲峰嘿嘿一笑:“即如此,那在下與月華先行告辭,回去給各位準備飯食。”

    羊明伸手攔住:“且莫急著回去,在你討伐車師前國期間,倒是傳來了幾條涼州之外的消息,斷山可有興趣知曉?”

    “哦?”雲峰饒有興致道:“請羊公明示,在下願聞其詳。”

    “請斷山與侄女稍待。”說完,羊明把他老婆喚來,吩咐去準備晚飯,然後尋思片刻,緩緩道:“所有情報皆與石靳有關,起因於去年四月蓬陂(屬河南開封)塢主陳川叛晉降石,晉豫州刺史祖逖發兵討之,石勒遣石虎率軍五萬來援,兩軍激戰於浚儀(今河南開封市),祖逖不敵,退軍駐屯梁國(今河南商丘至安徽北部),石勒次遣桃豹率兵增援蓬陂,逼迫祖逖再退於淮南(今安徽壽縣)。

    隨後,石虎於朔方重創鮮卑日六延部,斬首兩萬級,俘獲三萬多人,同時部將孔萇趁機攻取幽州諸郡。

    至十月間,以右長史張賓為首的諸多僚屬勸進石勒稱帝,石勒推之。次月,部將又上表請求石勒稱大將軍、大單於、領冀州牧、進趙王尊號,石勒推辭不過,進位為趙王,改元趙王元年,定都於襄國。

    同時,劉曜得知石勒立國,隨即令部將呼延寔進攻蒲阪,與石生交戰,勝負消息尚未傳來。

    而石勒於立國之後,立即著手一係列措施,其一:減免百姓田租半數,孤老鰥寡者每人賜穀三石。其二:立社稷宗廟、營建東西官署。其三:遣使者巡行州郡,勸課農桑。其四:任張賓為大執法,專總朝政,位冠寮首,單於元輔,擢石虎為都督禁衛諸軍事,並確定士族品級,從中選舉賢才參政。其五:大肆封賞有功之臣。其六:嚴令禁止國人報嫂(兄死以嫂為妻,羯胡陋習。),禁止在喪婚娶......”

    漸漸地,雲峰臉上現出了凝重之色,眉心擰成了一團,半晌,歎道:“石勒雖殘忍暴戾,然重視生產,推行禮教,好學善諫,舉賢納能,減租緩刑,施恩於民。且身經百戰,武功韜略無不嫻熟,沙場上少有敗績。實為在下日後之大敵也。與之相比,劉曜擅使陰謀詭計,缺了堂堂正正的氣度,終究是小人行徑,難成大業,最多堪為一方諸候罷了。”

    雲峰對石勒的評價如此之高,二人皆深有同感,一時之間,均是沉默不語,片刻之後,靳月華現出了一幅欲言又止的神色,猶豫道:“敢問羊公,可有我父靳準的消息,如今劉曜與石靳相繼立國,我父是否已遭了不測?”

    “這個....?”羊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禁為難的看向了雲峰。

    雲峰心想紙終究包不住火,靳氏被滅族的消息不可能瞞的太久,略一遲疑,咬咬牙道:“月華你須節哀順便,靳..外舅已於前年被部將靳明所軾,隨後靳明率全族降於劉曜,卻被劉曜族誅。月華你莫要怪罪,當時是為夫讓羊公隱瞞於你,怕你.......”

    靳月華搖搖頭道:“自古以來謀逆篡位者又有幾人能得善終?自從我父起兵作亂的那一刻起,妾就明白早晚會有此結果。雲郎,妾知你與羊公一片好心,又怎會怪責?況且,雲郎能認他為外舅,妾已是萬分感激。”說著,臉上漸漸的現出了一片悲淒之色,眼角也隱隱有淚花閃爍起來...

    而在張寔府上,雲峰離去不久,張靈芸就走了進來,張寔心情大好的問道:“靈芸,為父如此安排你可滿意?”

    張靈芸福了一禮:“小女謝過阿翁。不過,小女另有一事規勸,請阿翁慎重考慮稱王之事。”

    “呃~?”張寔笑容一僵,不解道:“為何?百官及民眾均推戴為父,為父為何還要慎重考慮?”

    張靈芸正色道:“百官與民眾又有幾人出於真心?不過是想擁立從龍罷了。而我涼州曆來奉晉為正朔,因此才有諸多士人西投,若阿翁未得主上敕令而自行稱王,與謀逆又有何異?未免寒了士人之心,隻恐會無端生出內亂。且小女師門正於江東輔佐主上,阿翁稱王又讓小女如何自處?豈不是陷小女於進退兩難之境?”

    其實張靈芸還有一層意思沒說出來,對於張駿,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知道他就是一無能之輩,由他繼承涼州,如果天下太平,或許能得善終,可如今天下大亂,必將死於非命。遠的不說,她叔父張茂可是一直盯著這位子呢,倒不如做個平安候爺混吃等死算了。

    張靈芸屬意的人是雲峰,一來雲峰是她夫君,夫君與叔父之間,自然無須選擇。況且她已經主觀的認定了雲峰就是諸葛菲卦象中的明主。

    可是,張寔會傳位於雲峰嗎?想想也不可能。並且她也能看的出來,一旦張寔稱王,將會對雲峰繼承涼州造成極大的阻礙。涼州牧隻是官職,有能者居之,而王則不同,是爵位,雲峰繼承沒有理法依據,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這不?連師門都搬出來了。

    張寔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無蹤,麵上現出了不豫之色,不過,對於張靈芸的師門,他也頗為忌憚,想了想,問道:“那依靈芸看來,又該當如何?莫非我張氏就止步於涼州牧?永遠為一地方官員?”

    菜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張靈芸心知一下子急不來,便拖延道:“阿翁匆燥,待時機成熟,小女親自回返江東,為阿翁討來主上敕令,豈不是兩全其美?”

    張寔歎了口氣,揮揮手道:“此事容後再議,靈芸你先退下罷,待為父獨自靜一靜。”

    張靈芸施禮道:“既如此,小女告退。”說完,向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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