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超級能源強國 作者:志鳥村 (已完成)

 
mk2258 2012-9-1 22:27:0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7 955823
crazynan 發表於 2013-9-28 08:32
第五百二十九章 回饋
 現實遠比郭景祥想像的更殘酷。
  早在幾天前,鄭部長就根據郭景祥的電報,在部黨組會議上做了報告,提出了改善中亞政策的建議。
  這裡面,既有對蘇城的處理意見,也有對埃利奇別伊和阿利耶夫的分析,同時還有對阿塞拜疆的未來的預測與估計。
  不用說,鄭部長是要嚴懲蘇城,排斥阿利耶夫,同時支持埃利奇別伊的。由於鄭部長分管著中亞這一塊,所以只有兩名周系的官員問了問,並沒有真正的反對意見,這個政策報告就算是通過了。
  因為茲事體大,關於“阿塞拜疆暨中亞諸國的外交政策研究報告”還遞交到了國務院,經過了國務會議的談論,並據此擬定了章程以應對越來越重要的裡海諸國問題,中亞五國問題,獨聯體問題,以及土耳其等地區國家的問題……
  這些問題都是90年代初冒出來的新問題,外交部對此並沒有統一的應對手段。
  而鄭部長的建議,毫無疑問的將會成為一種標準手段應用到外交實踐當中去。
  這將是一筆濃墨重彩的政績。
  鄭部長因此很是春風拂面了幾天,享受著同事們的高度讚揚,幻想著自己成為中央委員的那一天。
  副部長雖然已是標準的高官了,但中國家大業大,副部長的總數可著實不少,現役的就有數千人之多。中央委員卻只有200人左右,差不多只有正部級才能進入。
  這一步。堪稱中央官員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鄭部長看到了機會,寧可踩死蘇城。也要利用起來。
  他那如雷霆一般的措施,堅定的態度,其實都是強調自己的偽裝。
  可以說,他是想借著狠踩大華實業這家全國知名的企業,完成自己包裝上市的目標。
  整個過程,進行的都很順利。
  原本泯然眾部中的鄭副部長,由此脫穎而出,映入了上級領導的眼簾。
  放在古代。這就等於是一名普通的四品郎中,給內閣大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樣,妥妥的要升遷的節奏。
  只有一個問題,他錯了。
  不是錯了一處,是全錯了!
  不是幾年以後發現錯了,是兩周不到的時間,就被證明出錯了!
  不是升遷以後發現錯了。是剛剛給內閣大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就被證明錯了。
  這麼多糟糕的情況碰到一起,鄭部長是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他能做的,只有將滿腔的憤怒,發酵以後,澆灌在郭景祥身上。
  一通聲嘶力竭的電話之後。郭景祥身心疲憊的從通訊室裡走出來,一言不發的回房間喝酒。
  周圍使館工作人員同情的眼神,令他倍感煎熬。
  都是在阿塞拜疆工作的外交人員,眼前的局勢意味著什麼,大家最清楚不過了。
  就連焦國平。也只能無奈的看著郭景祥的背影,暗自搖頭:蘇城輸了。大不了傷筋動骨,你輸了,下半輩子就是喝茶看報的命了,神仙打架,小鬼何必摻和……
  想到此處,焦國平自己皺起了眉頭:什麼時候我變成了小鬼,蘇城變成了神仙?
  “老焦,你來一下。”參贊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剛好卡在郭景祥離開的空子裡。
  焦國平猶豫了一下,過去問:“怎麼了?”
  “國內的電報,我們剛剛翻譯好,你來看看。”參贊的笑容有些異樣。
  外交部和使館的電報經常有機密絕密的出現。這些等級很高的資訊,本身其實並不一定很重要。焦國平對此很習慣了,問都不問一句,就跟著參贊進了通訊室。
  通訊室只是普通會議室的大小,桌上放著兩部電話,其中一部被扯到了前面的椅子處,多半是郭景祥适才接聽挨駡的。
  焦國平咳嗽一聲,道:“哪裡拍來的電報?”
  “部裡的,坐吧。”參贊俯身從保險箱裡取出明暗兩份電報,交給焦國平,道:“看來咱們要配合著來了。”
  焦國平心裡有數,這說明阿塞拜疆的政策要變化了。
  由此推知,鄭部長的中亞政策怕是連苟延殘喘都難以做到。
  他緩緩的打開電報,閱讀了起來。
  電報寫的有些生澀,半數是廢話和無用的套話,但核心內容也是清晰的,要求大使館和焦國平等人,重新分析阿塞拜疆局勢,靈活的採取措施,密切聯繫蘇城和阿塞拜疆當局……
  看到後面,焦國平也能理解寫電報的人的心情。這樣的電報,還真是難寫。
  鄭部長畢竟是副部長的人物,上面沒有正式的批評,下面人就不能妄自評價。在這種情況下,又要更改以前的外交政策,著實難以自圓其說。
  如果不是阿塞拜疆的局勢等不了,外交部裡肯定不會發這樣的電報的。
  不用看完,焦國平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問道:“是要我去找蘇城吧?”
  “你們畢竟有淵源嘛,而且,我聽說你和蘇城私下裡也有接觸?”
  “他向我說明了阿利耶夫的事。”焦國平隨便編了一個藉口。
  參贊搓著手笑道:“那最好了。上面雖然沒有說,但我想,阿利耶夫還是要關注的。別的不說,光是他最近花掉的錢,就能給他謀個不錯的位置。”
  小阿利耶夫遍灑金錢的故事,幾天以前聽著像是笑話似的。外面的人純粹用看傻子的眼光看小阿利耶夫,裡面的人純粹用看有錢的傻子的眼光看小阿利耶夫。
  可是,政變一發生,阿利耶夫的錢就發揮了作用。
  要不是有這次的大灑金錢。阿利耶夫的名字又怎麼能列在受邀代表的首位。這不光要侯賽因諾夫承認,還得排在後面的人承認。
  時過境遷。就算阿利耶夫當不成總統,回到阿塞拜疆的中央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而且,當日結下的善緣。現在可就發揮了作用。
  拿人錢財不手軟的人,沒有一整套的理論武器做武裝,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多部分的阿塞拜疆官僚,對阿利耶夫的態度還是非常好的。
  焦國平對蘇城的前瞻性早就無語了,無所謂的道:“上面是什麼態度?不能讓我單打獨鬥,還沒有後勤吧。”
  “對大華的政策。恢復到2個月以前,其他的,你看蘇城有什麼想法吧。現在主要是聯絡到阿利耶夫,另外,儘快鎖定阿塞拜疆新總統。”參贊說的很謹慎,差不多是一句廢話都沒有。
  給出的條件很基礎,焦國平一聽。反而鎮定了,看來,自己就是一個打前鋒的,那就做好前鋒做的事,省了不少的操心。
  見焦國平理解了,參贊笑道:“聯絡一下。咱們爭取下午出發。”
  “這麼著急?”
  “越快越好,侯賽因諾夫進城了,再想見阿利耶夫就不容易了吧。”
  他還想見阿利耶夫。
  焦國平呵呵笑了兩聲,道:“實在話,我兩次都是在莎祺飯店見到蘇城的。要不,咱們到莎祺飯店找一下?”
  “莎祺飯店……離總統府很近吧。”
  “不遠。”
  “還真是燈下黑啊。走吧,也別耽擱了,證件帶齊全。”參贊他們都是正式的外交人員,有外交豁免權,出門在外能安全一些。不過,軍事政變最可怕的就是不可控的混亂,這些阿塞拜疆的大兵,不一定能理解外交豁免權的含義。
  焦國平一想,得,我也別找不自在了,早做完早了事,回去拿了外套,兩人就開著外交牌照的伏特加,直奔莎祺飯店。
  不遠的幾公里路,連續三趟盤查,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了地方,然後花了200美元,才到了蘇城所在的頂樓。
  令兩人驚詫的是,頂樓竟有阿塞拜疆的士兵在站崗。
  進到房間內,蘇城的表現更是讓準備了一肚子話的參贊和焦國平無語。
  這廝竟然在玩遊戲!
  難得的29寸大電視裡,正在進行激烈的坦克大戰,蘇城直接坐在地毯上,全神貫注的盯著螢幕。
  他的旁邊是笨手笨腳的古洪軍,兩人一個防守基地,一個組織進攻,配合的還挺不錯。
  至少蘇城玩的很爽。
  如此經典的坦克大戰,此時正是最好玩的時候。躍明年,ps出現,曾經的卡帶遊戲將漸漸消失,電腦遊戲更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遊戲形式……
  但蘇城的爽快,是不會被焦國平和參贊所理解的。
  站在門口的焦國平張嘴結舌的問:“你在做什麼?”
  “小霸王學習機啊,你要不要玩?”蘇城回答的極自然,好像兩人開始就在房間裡似的。
  焦國平哪知道什麼是小霸王,悶聲道:“你怎麼還有時間玩這個,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
  “就這時候,我才有時間玩。”蘇城頭也不會,手柄更是按個不停。
  參贊試探道:“為什麼是這時候才有時間玩?”
  “埃利奇別伊不是要下臺了?我可不想和他同歸於盡,避兩天風頭,我再出去。”蘇城說的是實話。他不怕總統位置上的埃利奇別伊,卻怕埃利奇別伊嫉恨,以至於臨下臺前拉個墊背的。
  雖然找到蘇城的幾率很小,但少晃悠總是沒錯的。
  參贊對這個答案挺滿意的,追問道:“等你出去,是不是要參加阿塞拜疆的政治協商?”
  “是。”
  “能不能……”
  “不能。”蘇城想也沒想就打斷了參贊的話。
crazynan 發表於 2013-9-29 11:12
第五百三十章 干涉
“你就不想聽聽我的建議?”參贊是大使館內僅次於大使的次官,在該國的外交事務中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雖然因為上峰的命令,要配合焦國平討好於蘇城,但是被這樣拒絕,還是讓其面上無光。
  蘇城卻不在乎一個小小的參贊,就像參贊不在乎一名國內的企業家一樣。蘇城頭也不回的玩著遊戲,道:“我對你們的建議沒興趣,我有自己既定的程序。”
  “什麼程序?”
  “不想說……注意右邊的牆,馬上要穿了。”蘇城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遊戲上。
  參贊呆了一呆,頹然後退。他和蘇城是兩個世界的人,正常情況下,兩人甚至不會有什麼交集,也不會有誰怕誰,誰求誰的問題。
  然而,當阿塞拜疆大使館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在埃利奇別伊身上的時候,阿利耶夫隱約變成了阿塞拜疆的關鍵人物……
  這種時候,別人可以不求蘇城,參贊是必須低頭的。不僅要低頭,還得大低特低,因為按照國內外交部的路數,出現此等烏龍失誤,大使肯定得調回,在新老交替的過程中,參贊將履行大使的職務。
  就阿塞拜疆目前的局勢看來,最重要的時刻就在眼前。參贊若是做的好了,就有可能一步登天成為新的大使,做的不好,等到新的大使到任,恐怕也得退位讓賢,回部委待業。
  如此一想,參贊閣下的態度也就擺正了,突然笑了出來:“不想說沒關係,沒關係,呵呵……”
  焦國平剛還要圓場,一聽。好麼,敢情都是機靈人,他也不解釋了,到蘇城後面些席地而坐,笑道:“蘇董,我承認,你這次判斷正確,我們認栽了,您有什麼要求。提出來可好?”
  “沒要求。”
   “您是有怨氣吧。”參贊像是個知心姐姐似的笑著,臉上的皮都團成雛菊了,細心的說道:“蘇董,您有怨氣沒關係,發出來啊。別的我不敢說。以前不正確的行政命令全得取消,您說對不對?除此以外,外匯結算啊,進出口貿易啊,貸款政策啊,還有海外分公司啊,所有這些和公司相關的業務。你也可以有要求嘛。外交部雖然不是正管的機構,但我敢說,你只要提出要求,我們就一定能協調下來。當然了。要求不能太過,您說是吧。”
  焦國平聽的呆若木雞。這傢伙太能許諾了,上面可是只說了取消以前的行政命令。但轉念一想:關我什麼事,參贊也是建議。最後還是要蘇城提出來,同意不同意。那是部裡的事,不過,人情是要分點給參贊的。
  還真會來事。
  蘇城總算把遊戲給按了暫停,轉了半個身子,道:“你的意思是,我弄個海外公司也行?”
  國人在海外開設公司的,也就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開始風氣,大部分是做一個港資企業,回國騙取優惠,且以皮包公司居多。真正的海外公司,在中國還是比較敏感的詞彙,在很多行業,中國人的海外公司,都與偷稅漏稅等詞彙聯繫在一起。
  事實上,海外公司的存在,的確有減免稅賦的考慮。
  在國外,開一家公司在維爾京群島是合理避稅,在中國,這就變成很難界定的事了。
  蘇城賺的利潤夠多,向來是不招惹多餘的麻煩,尤其是思想界和政界的麻煩,他總是以謹慎為主。
  不過,鄭部長這次的手段,還是把他給噁心到了,或者,用危機感來形容也是一樣的。
  開一個海外公司也不錯,總不至於國內一緊,公司就停。
  蘇城這麼考慮的時候,自然更願意減少政策面的風險,看著參贊,又問:“國內能允許我開海外公司?”
  “我覺得能談。”參贊乾淨俐落的道:“我不能保證,但我覺得,你抓住這個時間申請一下,批准通過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哦,那就申請吧,哪個部門批准這個?”
  “我也不清楚,多蓋幾個章好了,我們想辦法給您蓋。”參贊光棍的很。
  蘇城點點頭,又按了一下暫停鍵,繼續坦克大戰。
  參贊又蒙了:“要是上面允許大華建海外公司了,您是不是能介紹我們見一下阿利耶夫?”
  同樣是見阿利耶夫,蘇城介紹的效果肯定不同,只要通過他介紹了,參贊就有辦法搭上線。
  拉關係走後門這些功夫,中國的官員們向來順溜的很。
  不料,蘇城盯著螢幕,依舊是拒絕道:“不行。”
  “還不行?”
  蘇城不搭理他。
  參贊求救的看向焦國平。
  焦國平不好拒絕,只得站出來笑道:“蘇董,海外公司一項以外,還有什麼要求,你都提出來好了。”
  蘇城眼皮子抬了下,問道:“鄭部長是什麼情況?怎麼就派你們兩個來了。”
  參贊一看,好麼,這是要副部長道歉的節奏嗎?
  焦國平也是眼皮子狂跳,忙道:“鄭部長事務繁忙,我們是打前站的,國內的事不清楚。”
  “哦。”蘇城轉頭繼續打坦克大戰。
  參贊那個憋屈,心裡狂吼:我兒子以後要是敢玩電子遊戲,我揍死他。
  可該說的話還得說,兩人曲意奉承了半天,見蘇城仍然不鬆口,焦國平無奈道:“劉參贊,您要不先去忙,我來說吧。”
  劉參贊巴不得如此,謝道:“好,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聊。”
  焦國平看著他離開了,又看旁邊的古洪軍。
   古洪軍是專門挑出來的憨貨,名義上是保鏢,實際就是個名義,他有各種證件,又是根紅苗正的中央警衛部隊的士官,等於是一個大號檔案架子,光給蘇城自己請的保鏢做背書了,平日裡怎麼高興怎麼來,現在玩坦克大戰正爽,也不理焦國平的眼神,兩手像是鐵鉗似的捏著遊戲手柄,且在空中甩來甩去,像是準備給坦克搓出一個大招似的。
  沒有眼神交流就沒有暗示,焦國平擠眉弄眼半天,丁點效果也沒有,只得歎口氣,轉頭對蘇城道:“蘇董,我說兩句,你別閑我囉嗦。 咱們倆早就認識了,多的話我也不說,周老在位的時候,給老鄭一顆熊膽,他也不敢拿你當墊腳石。但你看,周老如今徹底不管事了,他是副部長,你是企業家,你和他嘔氣做什麼?”
  聽他說的實誠,蘇城回了一句:“那就讓他白整了?”
  “他不是沒成功嘛。再說了,人嘛,總有些身不由己的時候,你看我,好好的部委副司長做著,說被派到阿塞拜疆,就被派到阿塞拜疆,要我說服你,我不樂意也得來。要是周老在的時候,咱啥時間受過這些?形勢不同了,您說是吧?”焦國平苦口婆心的說話,還用自己做例子。
  蘇城聽的笑出了聲,正好坦克被對面打中,一局結束,他把手柄往地上一丟,道:“不玩了,今天又沒通關。”
  古洪軍不理他,選了個單人模式,自己玩。
  焦國平覺得有效果了,繼續勸道:“鄭部長最終什麼情況,咱們干涉不到,咱們就做咱們自己的事,不也挺好……”
  “誰說干涉不到?”蘇城突兀的來了一句。
  “怎麼干涉?”焦國平不該說這個話的,可話趕話的就問出來了。他也確實好奇。
  蘇城撇撇嘴,道:“這個時代,阿塞拜疆的事,不能算是單純的阿塞拜疆的事了。造成的影響越大,鄭部長要還的債是不是就越多?”
  焦國平是做老了外交的,一聽就明白,急道:“你不能為了懲罰一個人,弄亂國家部署……”
  “看你,和國家沒關係,就阿塞拜疆現在的情況,還能亂到哪裡去?”
  “你剛說……”
  “我說的影響,不一定是純外交的。”
  焦國平松了一口氣,又緊張了,道:“你是鐵了心了鬧大事吧。”
  “是有大事要發生。行了,你也別幫鄭部長跑腿了,再等兩天,等他把債償完了,咱們再談其他的。”
  “再等幾天,阿塞拜疆的政治協商就結束了。”
  “結束了不正好,我給你們引薦新總統。”
   “這……你就不能把老鄭先放放?這個人是挺不地道的,但是……”同在一個部委,焦國平和鄭部長總有點香火情。不過,求情的話說出來,焦國平突然有點怪異的感覺,他本來是存著富不與官鬥的念頭,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求情,難道,自己潛意識裡,還覺得蘇城真能奈何得了鄭部長?
  想著,焦國平的語氣緩了下來。
  旁邊,蘇城伸了伸腿,道:“禮尚往來罷了。而且,我不是要做什麼,我只是不做什麼而已。行了,今天就到這吧。”
  被下了逐客令。焦國平摸不著頭腦的起來了,他想不透蘇城的態度緣何如此。
  出了莎祺飯店,焦國平揉著腦門思考。
  風,冷颼颼的吹。
  抬頭望去,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全是落寂的味道,只有幾個俄羅斯人,挺直了腰板,像是保鏢似的。
  “俄羅斯人?”焦國平恍然大悟。
  阿利耶夫是前蘇聯的幹將,與埃利奇別伊剛好對立。
  後者全面倒向土耳其,使得土耳其在地區的話語權大增。隨著俄羅斯的逐漸復蘇,莫斯科自然也有恢復地區影響力的念頭。阿利耶夫的出現,恰逢其會。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1 20:44
第五百三十一章 金錢雨
 焦國平和劉參贊未能達成目的,只能回到大使館向上彙報。

  蘇城的拒絕,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遠在京城的部委暫時沒什麼好主意,還是命令使館自行解決問題,和新政府建立關係。

  電報拍過來,焦國平和劉參贊相視苦笑。

  劉參贊搖頭道:“咱們把阿利耶夫得罪的那麼慘,還建立關係?要是能建立關係,咱何苦去給蘇城裝孫子。”

  焦國平咳嗽兩聲,道:“咱們代表國家,見面總是可以的,能做到哪一步,先做到哪一步吧。”

  “這還是上面不重視阿塞拜疆。”劉參贊憋了一肚子的埋怨,稍稍牢騷了一句,道:“有些人就是鼠目寸光,我看,咱們輕鬆不下來,你看著吧,要不了幾天功夫,命令還得改,要求還得提高,然後,咱們就繼續裝孫子去吧。”

   焦國平想起出門時見到的俄羅斯人,很同意劉參贊的看法,不過,他沒有將此事告訴他,僅稍稍透漏道:“時代不同了。以前的阿塞拜疆最多算是地處要衝,如今 卻是中亞五國和裡海石油圈的標誌性國家,地區問題和能源問題就夠複雜的了,再加上獨聯體的關係……對了,聽說有不少石油公司都到巴庫來了?”

  參贊對阿塞拜疆的地理人文瞭若指掌,卻是用感慨的語氣道:“第一巴庫開發幾十年了,還是寶刀不老,埃利奇別伊的時候,外國石油公司還沒來得及做工作,阿塞拜疆政府也不知道怎麼開發。如今他下臺了,牛鬼蛇神就都來了……你真別說,蘇城這傢伙要交好運了,”

  第一巴庫就是巴庫,因為這裡的石油產量太高,豐產的時間太長以至於成為了蘇聯石油的象徵,後來,烏拉爾油區就被叫做第二巴庫秋明油區就被叫做第三巴庫。

   巴庫的地位在蘇聯,相當於中國玉門油田加上大慶油田,再加半個財政部的地位。這裡出產的石油,是蘇聯時代少數能夠用來換取外匯的產品,同時,超過百年 的工業化石油開採歷史,鍛煉和培養了一大批的石油專業人才,可以說,巴庫就是蘇聯石油的搖籃,正如玉門油田是中國石油的搖籃一樣。在50年代以前蘇聯石 油系統裡面充斥著巴庫派,直到蘇聯解體,巴庫派的力量仍不可小覷。

  和中國不同的是,蘇聯石油系統的權利大的驚人替代半個財政部一點問題都沒有,因此,蘇聯的石油工人是待遇最好的職位,蘇聯的石油官員是權力最大的企業官員,到了七十年代,哪怕是蘇維埃總書記,面對石油系統的盤根錯節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如今,蘇聯雖然解體了,巴庫卻完整的保留了下來,曾經的蘇聯巴庫派,也就留了一個根子。蘇城在秋明油田見過的許多前蘇聯大佬,說不得都與巴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阿塞拜疆的國內勢力和巴庫的石油系統比起來,政治力量並不占優,全靠著軍事力量維持著勉強的關係。

  埃利奇別伊對國內的控制力薄弱,對軍隊的影響力普通自然捏不動巴庫的石油派系。

  他雖然想開發石油補貼國庫,奈何巴庫的石油派不配合恢復巴庫油田的時間線只能一拖再拖,當地的石油工人卻渾不在意,他們隨便弄一點石油出售,總不至於衣食無著。

  不過,同樣的總統位置,若是到了阿利耶夫或者侯賽因諾夫屁股下面,那就截然不同了。

   埃利奇別伊是個沒跟腳的學者出生,雖然組織了一個人民陣線,獲得了阿塞拜疆全國性的聲望,但他充其量就是孫大炮孫中山的模版,缺乏強有力的手段。阿利耶 夫卻是曾經的阿塞拜疆蘇維埃第一書記,還是做內務部長髮家的,換言之,阿利耶夫就是阿塞拜疆最大的克格勃,和普京的路數一模一樣,級別還要高的多。

  侯賽因諾夫更不用說,他掌握的部隊都沖到巴庫來了,石油系統要是敢不配合,他血洗了礦區也不一定。

  因此,稍微有點情報分析能力的外國石油公司,雖然不確定是誰會繼任阿塞拜疆的總統職位,卻相信阿塞拜疆的石油開發即將開始,自然忙忙的開始入駐這座裡海國家。稍小一些的外國石油公司都是寄生蟲形式的,寄主往哪裡去,他們就毫不猶豫的往哪裡去。

  石油公司都是不在乎戰亂和政變的,想比政權穩定地區昂貴的拆遷費用,他們更喜歡混亂的國家和環境。

  阿塞拜疆的軍事政變才結束幾天的時間,巴庫就有了大量的外國石油公司,一些正在哈薩克斯坦談專案的石油公司,也不介意就近觀察局勢。

  但就天時地利人和而言,沒有能比得上蘇城的大華實業的。

  就是阿利耶夫沒上臺,收了兩個月近5000萬美元資助的侯賽因諾夫也不好意思說不認識蘇城。

  焦國平和劉參贊看透了這一點,反而覺得棘手。

  如今沒有了“外交原則”等大帽子壓著,大華實業的力量反彈,蘇城在國外又通著天,他們還真是沒處下手。

  不僅如此,接連打通了哈薩克斯坦和阿塞拜疆的蘇城,再次強化了他國際問題專家的形象,而且增加了兩條退路。即使鄭部長掌舵,他也不敢再這麼壓迫蘇城了。

  焦國平和劉參贊商量了半天,也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只有想著儘量接觸各方。

  這倒是不難。

  政治協商會議開始前的一些天,各種宴會轟趴和演出層出不覺,就是給各派勢力聊天談心用的。

  正式的會議場合,不適合黑著臉談條件,那是黑社會。但正式的會議又需要談條件,各種私人場合就變的很重要了,阿塞拜疆的臨時政府也很注意此點,想方設法的向大家提供條件。

  他們最期望的自然是談判,唯有政治手段解決危機,目前的臨時政府才有發揮的餘地。若是武力解決危機,那就沒他們什麼事了,侯賽因諾夫直接建立一個軍政府就算是政權更迭結束了。

  中國大使館方面搜羅了許多的邀請函,根據重要程度不同,盡數派人參加,僅此一項,就將劉參贊多年積累的人情耗費一空。

  他顧不上了,要是不能當大使,劉參贊在阿塞拜疆工作的時間也就不多了,人情留著沒用。

  與之相反,蘇城收到的邀請函卻數不勝數,幾乎所有的高級宴會,都會主動邀請蘇城參加。

  阿利耶夫能不能做總統是一回事,他大灑金錢結下的善緣卻是另一回事。

  眼瞅著協商會議即將開始,甭管有沒有欠下阿利耶夫的人情,大家至少是希望將阿利耶夫拉攏到自己這邊來的。

  許多人請不到阿利耶夫,就來邀請蘇城,大部分人則是兩個都邀請。

  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要舉辦如此多的宴會,阿利耶夫、小阿利耶夫加蘇城三個人砍成兩段都不夠,三人免不了也要尋找一些代理人。

  事實上,現在的巴庫到處飛著代理人。

  剛剛解除了出國禁令的大華公關部,重新派出了強大陣容到阿塞拜疆,然後滿世界的代蘇城參加宴會。

  蘇城太清楚石油公司對公關的依賴了,因此,他對大華公關部的建設不遺餘力。高水準的畢業生,通曉世情和社會的商界人士,專業的技術管理和離職的行政官員都是大華公關部招募的對象,他們針對不同的公關對象,進行有計劃的攻關。

   這種做法和建設的力度,甚至超過國外的公司。畢竟,90年代初的能源行業還沒有後世的艱難和困苦,現下,發展中國家對於能源和資源公司持著開放和歡迎 的態度,如委內瑞拉的查韋斯之類的人物,並不屬於主流。能源公司除了建設石油管道等極占地的項目常受阻礙以外,石油開採等方面還算順利。至於煉油化工等項 目,由於總能帶來崗位和投資,加上選址比較自由,總不至於太過於依賴公關。對外國石油公司來說,他們更需要的是律師團。

  蘇城卻很清楚 石油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再過十年,由於石油價格的猛漲,各國對石油的看管是嚴之又嚴,別說是阿塞拜疆這樣的國家了,就是混亂的非洲國家也需要仔細的公關 才能有所得。如俄羅斯這樣的國家,甚至有了普京的再國有化,遇到這樣極品的政權,律師團是沒用的,強大的公關團再加好運氣,也許才能有所得。

  公關部是大華實業最早建立的部門,它的發展也是最好的。到了93年,經過五年發展的大華公關部已有300多名專員,以及近兩百名的內勤支持人員,李琳足足帶來了80多人,像是一個訪問團似的,遍佈巴庫。

  同時,蘇城不但沒有停止對阿利耶夫每月5000萬美元的資助,反而增加了5000萬美元給大華用。

  阿利耶夫是一個強大的背景,但要拿下一個巨大的油田,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別的石油公司想要後來居上,也少不了花錢。

  噴湧的金錢雨,如同財富盛宴的前菜,正在被阿塞拜疆的權貴們所品嘗。

  宴會中所見,無一不是笑臉。

  不過,想必石油公司們將獲得的利益,這樣的金錢雨也只是毛毛雨罷了。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1 20:44
第五百三十二章 資助
 侯賽因諾夫進城的第三天晚上,阿塞拜疆最盛大的晚宴開啟了。

  這是侯賽因諾夫為自己準備的交際晚宴,邀請了許多國內外的著名人士,同時也邀請了阿利耶夫等協商會議的人選。

  侯賽因諾夫意氣風發,很早就來到了會場,站在門口,親自迎接來賓,同時享受著對方受寵若驚的表情。

  此時此刻,正是侯賽因諾夫的人生頂點。

  他擁有全國最強大的軍隊,成功的召開了阿塞拜疆歷史上的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而他沒有直接成立軍政府的做法,也得到了世界各國代表的贊許,至少有三個國家的銀行表示,一旦他成為國家領袖,就會提供數額超過10億美元的政府間貸款。

  這些承諾也是侯賽因諾夫僅次於軍隊的最大依仗了。

  戰爭可是一隻吞錢的巨獸,別的不說,光是他那全機械化的精銳坦克師,行動一次燒掉的油錢就不是一個小數目。阿塞拜疆雖然產油,但在蘇聯解體以後,產能下降的很厲害,民用和出口的壓力均很大,為了保證軍事行動,侯賽因諾夫不得不大量籌集資金,儲備油料和彈藥。

  此外,勝利以後的國民軍,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樣克扣軍餉了。巴庫的花花世界迷亂了年輕的坦克兵的眼,他們需要足額乃至超額的軍餉來享受它們,否則,誰也不敢保證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會開著坦克去妓院。

  接下來的政府開支一樣要著落在侯賽因諾夫身上。埃裡克別伊在位的時候,花錢如流水,完整的阿塞拜疆留下的那點紅利,全被他在納卡地區花的一乾二淨,如今,政府工作人員的工資,警察部隊和特種警察部隊,再加上各方面的軍隊的經費,全都變成了侯賽因諾夫的負擔。

  他占了中央政府,不負擔也不行。臨時政府最多只有維持的功能,侯賽因諾夫也不願意給他們更多的權力。

  令侯賽因諾夫慶倖的是,來自阿利耶夫和蘇城的資金尚未斷絕,這才讓他在勉勵維持之外,還能召開這樣的豪華晚宴。

  所以,在看見蘇城的時候,侯賽因諾夫毫不猶豫的丟下了身邊的人,笑容滿面的撲了上去。

  “侯賽因將軍,您的晚宴很有格調。”蘇城用新學的俄語現學現賣,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個意思。

  周圍的阿塞拜疆人都快樂的大笑。蘇聯已成歷史,曾經的榮耀隨風逝去,阿塞拜疆人表面上獨立,表現的很不在意,可實際上,又怎麼會不在意呢。

  有外國人使用自己的語言,總是能讓自己的腰板挺的更直一點,哪怕明知道是假的,那也高興。

  這也是埃利奇別伊不受歡迎的原因之一。他一意孤行要用突厥語取代俄羅斯語,一門心思的想要去俄羅斯化,卻忘記了人是需要榮譽和尊嚴的支援的。

  埃利奇別伊恨透了壓迫他30年的蘇聯,但卻並非所有人都如此。

  占據上層的阿塞拜疆人,大多和阿利耶夫一樣,是得過蘇聯好處,或者乾脆在蘇聯政府中任職的。

  在風起雲湧的年代裡,他們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傾向,可在和平的年代,沒有人願意做一個突厥人。

  侯賽因諾夫很像中國民國時期的將軍,深諳人性,熟悉底層的生活,對於外國的政客和投機者,他也很熟悉。

  面對蘇城,他就如同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不僅給了蘇城一個大大的擁抱,而且一定要握手讓記者們拍照。

  哪怕是福布斯的百強富豪,也不敢說藐視一個國家的實際統治者,侯賽因諾夫覺得,這也算是自己給蘇城的一點回報了。

  蘇城的確表現的很振奮,認真的擺了好幾個姿勢,然後特意說道:“你們的照片洗出來以後,一定要給幾張,嗯,最好是把底片也給我。”

  侯賽因諾夫不知怎麼的,覺得特別高興,樂呵呵的道:“這樣的照片要多少有多少,來我帶你進去。”

  說著,他挽著蘇城的胳膊,並肩進入大廳。

  眾人側目。

  身為阿塞拜疆實際統治者的侯賽因諾夫,今天可是第一次“攜友”同行,裡面的政治含義不可不細細考量。

  侯賽因諾夫趁此時機,低聲問道:“蘇董事長對馬梅多夫怎麼看?”

  馬梅多夫是“阿塞拜疆獨立党”的黨魁,92年從人民陣線分裂出來以後,阿塞拜疆獨立黨就一直是阿塞拜疆最大的反對黨。現在,人民陣線的時代落幕,馬梅多夫瞬間成為阿塞拜疆的總統候選人之一,而且呼聲不弱。

  就明面來看,阿塞拜疆的總統人選,就應當從馬梅多夫和侯賽因諾夫兩人中出現。

  其中,馬梅多夫身為議長,對政府的影響力巨大。侯賽因諾夫掌控軍隊,具有最終的決定權。

  然而,總統並非是一個掌控武力就能被掌控的職位,若是塵埃落定,侯賽因諾夫最多表達一個否決權,將馬梅多夫從臺上重新趕下去。

  但那樣一來,他的總統夢也算是終結了,阿塞拜疆也不得不開始軍政府的統治時期。

  一旦如此,來自外國的銀行貸款將變的遙遙無期,一窮二白的阿塞拜疆早就耗幹了國庫,維持目前的狀態都艱難。

  不到萬不得已,侯賽因諾夫是不願意採取這種手段的。

  他更期望打敗馬梅多夫,風風光光的上位。

  這並不容易。

  就資歷而言,馬梅多夫是阿塞拜疆僅次於埃利奇別伊的政治人物,侯賽因諾夫只是一名出眾的將軍。

  就倒埃的功勞來說,馬梅多夫雖然沒有直接出力,但侯賽因諾夫採取的軍事政變的手段,也算不得光彩,兩人是半斤八兩。

  而今,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其實是麻杆打狼,兩頭怕。

  侯賽因諾夫外表看似智珠在握似的,實則緊張萬分,眼睛的余光全放在蘇城身上。

  他不在乎蘇城是不行的。

  西方的帝國主義時代早已結束,侯賽因諾夫正式成為總統以前,很難再從西方政府手上得到直接的經濟援助,貪婪的銀行和資本家同樣受到了本國法律的抑制,如美國這樣的國家,甚至有專門針對海外企業賄賂行為的法案。

  如此一來,西方人能掏得出錢來,成本則大大增加了。而大多數的資本家和銀行家,是不願意孤注一擲的投資一個人的。

  越是資本雄厚的傢伙,越是不喜歡雪中送炭的事兒。

  買漲不買跌的心態是人類共有的,不是中國人所獨有的。

  在對大部分的銀行家和資本家來說,他們完全可以等到塵埃落定,再將準備的款項拿出來。

  那個時候無論是侯賽因諾夫上臺,還是馬梅多夫上臺,難道能拒絕真金白銀的資助?

  能給出來的優惠條件,能賣的國品他們還是得賣。

  反而是蘇城這樣的傢伙,沒什麼顧及。

  中國並沒有針對海外企業的法律,蘇城不管給侯賽因諾夫多少錢,都不違反法律。中國甚至沒有行之有效的金融管理手段,蘇城拿5000萬美元到國外,幾乎沒什麼成本。

  換成是美國銀行家,要想弄出5000萬美元不受監管的現金和推翻埃利奇別伊的難度也差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蘇城的賭性十足,敢於孤注一擲的資助某一個人。他對阿利耶夫的支持,在阿塞拜疆國內人盡皆知。

  侯賽因諾夫從中也是得到過好處的。當然,他現在更希望拋去阿利耶夫這個中間人,從蘇城這裡拿到更多的資助,在其看來,自己的條件明顯是要優於阿利耶夫的。

  也許,給阿利耶夫一個重要的內閣職位就能滿足他們兩個人。

  侯賽因諾夫這樣想的,滿含期待的看向蘇城。

  短暫的思考蘇城笑道:“我和馬梅多夫閣下沒有直接的接觸,不過,阿塞拜疆獨立黨具有太多人民陣線的影子,如果讓我選擇的話,獨立党作為組閣的一部分比較好,獨當一面不是很恰當。”

  “蘇董的想法和我一致。”侯賽因諾夫老懷大慰似的笑了。

  蘇城也是微笑,他贊同讓馬梅多夫做第二黨,至於第一黨如何,卻不必向侯賽因諾夫詳解了。

  “克裡莫夫和法塔耶夫呢?”此二人是人民陣線僅次於埃利奇別伊的人物,是黨內的改革派和正統派的領軍人物,也是人民陣線現今最能拿得出手的人了。

  蘇城笑笑,道:“我不太熟悉,想來,要用一起用,不用就一起不用好了。”

  “如果不用的話,人民陣線就會成為反對黨了。”侯賽因諾夫對此有點疑慮,他沒有政黨資歷,在這方面很虛弱。而人民陣線雖然敗了,目前還有臨時政府的看守內閣存在。

  蘇城才不在乎侯賽因諾夫虛弱不虛弱,笑道:“人民陣線早就是反對黨了,新政府組閣,難道還要把他們吸收進來不成?”

  “不與人民陣線合作,就只能與獨立黨合作了。”

  “獨立党缺錢少兵,光有名義,不足為懼。”

  “當前的局勢,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資金問題。”

  “我的承諾依舊有效。”蘇城現在每個月要拿出1億美元,等於是他在養巴庫政府一樣。這錢花的他都肉痛,也是侯賽因諾夫的重要財源,沒有這筆錢,他就只能拖欠政府人員的工資了。至於軍隊的開支,他本人籌措的其他資金尚能保證,但也就是維持。

  侯賽因諾夫自覺確定了蘇城的支持,更是不著急回去迎賓了,笑呵呵的道:“來,讓我介紹我的幾位將軍給你。”

  他拉著蘇城,到大廳西側,找到一群西裝和軍裝混搭的將軍們,就一一介紹道:“首先是我的精銳坦克師的師長,約諾維奇……”

  侯賽因諾夫一共介紹了7名軍方高官給蘇城,將他丟到了軍隊圈子裡以後,才回去繼續接待賓客。

  蘇城笑盈盈的打量著這些桀驁不遜的軍人們。

  不用說,被專門介紹的人,都將是侯賽因準備的新政府的重要成員了。

  這麼多的高級軍官進入內閣?

  蘇城暗自搖頭,怪不得阿利耶夫最終獲勝,侯賽因諾夫夾帶裡的準備太少了,以至於只能用軍人充當政府官員。

  這和軍政府有什麼區別?

  身邊的軍官也好奇的打量著蘇城。約諾維奇饒有興致的道:“聽說蘇城先生每個月都贊助阿利耶夫幾千萬美元?是真的嗎?”

  “是真的。”蘇城說著盡人皆知的秘密,笑道:“現在,我每個月同樣資助侯賽因諾夫閣下5000萬美元,各位可要記得我啊。”

  “原來您就是大金主。”約諾維奇是個奶白色的俄羅斯人,眼神犀利,聽到5000萬美元,登時全神貫注起來。

  蘇城笑呵呵的道:“金主不敢當,只是希望能儘量幫得上忙。中國的話,是不能讓英雄又流血,又流淚。巴庫生活不易,全賴各位的維持,才能保持現在的政局穩定,對我們這些企業家來說,穩定是最重要的。”

  王觀像是同聲傳譯那樣,一邊做記錄,一邊翻譯蘇城的話,忙的口乾舌燥。

  軍人們聽的明白,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

  第八機械化師的師長同樣是個俄羅斯人,半開玩笑似的笑道:“現在的軍費,也就是發個軍餉而已,戰前的撫恤金,耗損的裝備都沒著落,蘇城閣下要是能幫我們湊一湊,大家非得樂死了。”

  “哦,要多少?”蘇城一個推脫都沒有。

  眾人沒想到他這麼說,還是約諾維奇一個愣神,道:“每個師都有幾百萬的窟窿,不是一筆小錢。”

  “4個師,每個師2000萬美元,夠嗎?”侯賽因諾夫在巴庫的軍隊,有一個核心的坦克師,以及3個不滿編的機械化師。前蘇聯留下的棉被不多,卡車、坦克和裝甲車著實不少,軍力不弱。

  “當然……夠了。”約諾維奇有些難以置信的回答。

  蘇城點點頭,道:“趕明兒我給幾位各開500萬美元。”

  “您說真的?”

  “真的。

  ”

  “這樣……軍長那邊……”

  “侯賽因將軍的經費是他的,你們的是你們的。算是表達我對勇士們的敬佩吧。”蘇城信口開河。他當然不會繼續給侯賽因諾夫每月5000萬美元了,難不成讓他用這筆錢來競爭總統?

  不過,支持侯賽因的部隊仍舊是巴庫地區的武力絕對值。蘇城於是決定跳過侯賽因諾夫,直接給這些小軍頭們錢。

  至於侯賽因諾夫是否繼續發軍餉給他們,蘇城一點都不在乎。

  有了美金的潤滑,蘇城迅速成為了最受軍人們歡迎的外國人。

  待劉參贊和焦國平來到宴會廳的時候,蘇城身邊圍了最多的人。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2 23:07
第五百三十三章 迷霧
焦國平和劉參贊對視一眼,向蘇城的圈子移動過去。

  大廳內,不停的有人向他們打招呼,各國的外交人員多半是點點頭便算,亦有主動讓出位置的阿塞拜疆人笑問:“你們是中國大華的吧?歡迎來我們部門考察啊。”

  每當對方這麼說的時候,劉參贊就不得不停下來解釋說:“我們是中國大使館的。”

  每當劉參贊解釋清楚大使館和大華的關係以後,熱情洋溢的阿塞拜疆人就會變的冷漠起來,多用簡單的語氣詞結束對話。

  每當有怎麼都弄不清楚雙方關係的阿塞拜疆人的時候,焦國平和劉參贊就會收到名片。

  “這是什麼情況?”焦國平滿腦子的糨糊,要說蘇城的聲望高到“天下”皆知,打死他都不信。聲望這種東西,就和果樹差不多,你不光要選對品種,還要耐得住性子讓它長起來,期間更是少不了澆水捉蟲追肥等管理手段。

  人家埃利奇別伊遭了天大的罪,培植了30年,才有全阿範圍內的聲望,蘇城在阿塞拜疆呆了兩個月,能種個樹苗就不錯了,聲望根本是無稽之談。

  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又怎麼解釋?

  劉參贊一樣是每天忙著見人,猜測道:“莫非是與大華實業有業務關係的?”

  “這麼多?”焦國平不相信道:“大華實業是能源企業,算他們發展迅速,也不能有現在的規模。再者說,來往的還是阿塞拜疆政界人士比較多吧。”

  “可能是因為錢吧。

  ”兩人身後是同來的使館秘書,他小聲道:“我聽說了一些風聲。好像是蘇城送了不少錢給這些阿塞拜疆的官員。”

  “那是給阿利耶夫的吧。”關於此事,焦國平和劉參贊都是知道的。

   秘書壓低聲音,道:“給阿利耶夫的是給阿利耶夫的。我聽阿塞拜疆的熟人說,蘇城以前給阿利耶夫5000萬,然後阿利耶夫給侯賽因諾夫兩三千萬美元。現在侯賽因諾夫到了巴庫,就變成蘇城給侯賽因諾夫5000萬美元,阿利耶夫那邊多出來的兩三千萬就由著蘇城分配,許多阿塞拜疆的官員都有收到過大華的錢。”

  “所以才這麼客氣?”焦國平已是信了。

  秘書低聲道:“蘇城只管給錢,對方怎麼用,他根本不管。所以說,好多人眼巴巴的望著大華,想給他們辦事呢。我們出門在外,要是打出大華的旗號,辦事都方便的多。”

  “你們打大華的旗號?”劉參贊聽的眼神一凝。

  秘書嚇了一跳,忙道:“就上次交通意外的時候用過一次,請人家交警把我們給放行了再沒有過。”

  “出去辦事,必須用大使館的名號。”劉參贊叮囑了一聲,又歎了口氣。鄭部長這次踢在了鐵板上,丟人的不光有鄭部長還有阿塞拜疆的大使館,看目前的狀況,外交部要脫身還難著呢。鄭部長就更不用說了,此刻還不知道在忍受何種煎熬。

  這要是外國的部長,現在怕是非得辭職了吧?劉參贊聯想到以前去歐美國家考察,暗忖:好歹國內媒體不知道部委發生的故事,鄭部長這才能堅持下去的吧。不過就國內官場的環境,鄭部長再想有什麼威信可太難了,當然,目前最主要的是把屁股底下發燙的位置保住,這比什麼都重要。

  劉參贊遙望蘇城,心想:他要是不再搗亂的話,鄭部長說不定還有機會。

   焦國平清咳了兩聲,低頭問秘書關於大華實業出錢的事,他不是沒見過錢的人,但正因為見過,才對這幾千萬幾千萬的花銷覺得不可思議。別看外交好像是國家間的交易但實際上,涉及到的資金往來並不多,屬於外交部的經費就更少了,別說是5000萬美元了,阿塞拜疆大使館從建立至今,估計都沒有花掉500萬美元。

  另一方面,隨便給隨便花的錢也太誘人了一些。這等於是明目張膽的允許官員將錢揣到自己的兜裡。

  可轉念一想,就阿塞拜疆這樣的獨聯體國家,又有哪個是吏治清明的。政權都不穩固的時候,也沒有人在乎貪污腐敗。

  秘書道聼塗説,也解釋不清,劉參贊跟著聽了幾句,打斷他們道:“行了,別讓人家聽見了。”

  幾人說話間已到了蘇城的圈子處。

  此刻,蘇城正和幾名阿塞拜疆的軍人小聲說著什麼,跟前圍著幾十名達官貴人,端著酒杯,雖然什麼都聽不到,仍然裝作傾聽的模樣,乖乖的等著蘇城和軍人們聊天。

  一會兒,某位軍人爆發出爽利的笑聲。

  人群就像是擴音器似的,立刻跟著發出“哈哈”的笑聲,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這群馬屁精。”焦國平看的目瞪口呆,如此不知廉恥的馬屁中國人他見過不少,如此不知廉恥的馬屁外國人——他至少沒見過這麼大一群的。

  美國真是萬惡的首腦,創造出美元來害人。曾經純潔的社會主義小夥伴,甚至只要一箱子美元,就變成了資本主義的走狗……

  焦國平胡思亂想著,直到劉參贊忍不住,上前去認親。

  只見劉參贊堆出滿臉的笑容,像是一隻正在晾曬的海狸鼠似的,擠到蘇城身邊,笑道:“蘇董,咱們在這裡又見面了。”

  他也是沒辦法了,蘇城不鬆口,他們在阿塞拜疆就打不開局面。眼看著國內新派的大使就要來了,劉參贊乾脆也賭一把。

  即使蘇城不冷不熱的,他也能混個臉熟,異日半真半假的去見阿塞拜疆的官僚們,總比現在強。

  然而,劉參贊實在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他和蘇城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此時又是一個敏感的時間點。在阿塞拜疆即將決定誰是總統的時節,蘇城絕對不想節外生枝。

  因此,蘇城只是瞄了劉參贊一眼,就當作不認識似的轉過頭。

  劉參贊很不甘心,換用英語道:“蘇董關於上次的事,我這裡有點新的消息……”

  他心裡暗叫:談兩句就好……

  然而,蘇城僅僅偏了偏臉即道:“我對你沒興趣,也不會和你談什麼,如果可能的話,儘早離開阿塞拜疆吧。”

  劉參贊的笑臉,霎時間就僵住了。這個回答,絕對是他最不想要的一種。

  旁邊的阿塞拜疆人,更是閃開兩步,給劉參贊讓出走人的空間。

  焦國平站在稍後一點的地方,哭笑不得。他著實沒有想到劉參贊會不顧面子的貼上去,更沒有想到蘇城會一點面子都不給的拒絕他。

  望著旁人的表情,劉參贊臉色灰敗,控制不住的用中文道:“蘇城,同為中國人你為了一己私利,罔顧國家利益,你難道不想回國了?”

  阿塞拜疆人不懂中文,蘇城毫不掩飾的反問:“你難道不想回國了?”

  劉參贊一看兩側的阿塞拜疆軍人,登時說不出話了。

  焦國平趁機將劉參贊扯了回來,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先退一步看看蘇城想做什麼再說。”

  “我看他是想做政治掮客了。”劉參贊回到圈外,恨意盎然。

  焦國平歎了口氣,道:“哪個石油商人沒有雇幾個政治掮客的。再看看吧。”

  他這樣說,是因為又有一隊人來到了宴會大廳。

  一隊俄羅斯人。

  對90年代的阿塞拜疆人來說,這可是一件新鮮事。

  蘇聯解體以後,曾經的政治犯以埃利奇別伊為代表,占據了阿塞拜疆政壇。批判前蘇聯,批判俄羅斯,曾經一度是阿塞拜疆的時髦事,尤其是政治人物,仿彿不批判兩句俄羅斯就不能顯出自己的民主作風。

  埃利奇別伊執行的一面倒策略,更是將俄羅斯勢力從阿塞拜疆地區徹底推了出去。

  因此,自阿塞拜疆共和國成立以來,這裡的俄羅斯人就越來越少了,俄羅斯的使團更是近乎絕跡。

  正在被本國問題鬧的焦頭爛額的葉利欽,仿佛也管不了幾千公里以外的事情了,放任阿塞拜疆在土耳其策略下越陷越深。

  然而,俄羅斯終究要回到自己的傳統勢力區。

  阿利耶夫,對於前蘇聯的繼承者俄羅斯而言,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並非所有人都歡迎俄羅斯人的到來。

  阿利耶夫上前迎接俄羅斯使團,另一些人在圍觀,還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蘇城嘴角溢出似明似暗的笑容。

  俄羅斯,就是阿利耶夫的底氣啊。

  新生的俄羅斯,終究無法擺脫蘇聯的羈絆。

  被埃利奇別伊寄予眾望的土耳其,背後是西歐和美國,他們齊心合力,將俄羅斯逐出了高加索地區。兩年前,葉利欽無暇他顧,兩年以後,情況又有不同。

  實際上,只要有機會,俄羅斯終究是希望回到阿塞拜疆的,至少,不能將阿塞拜疆交給歐洲和美國。

  如果再往後看20年,那個時候的土耳其積極的尋求進入歐盟,一如阿塞拜疆……北約東擴已經夠俄羅斯受的了,歐盟東擴就更難堪了……

  所以,當阿塞拜疆突如其來的軍事政變發生以後,俄羅斯第一時間派出了使團,而首先尋找到的,就是更有淵源的前蘇維埃領導人阿利耶夫。

  可以說,即使沒有蘇城的存在,只要俄羅斯願意出面斡旋,阿利耶夫的實力也會大增。

  和俄羅斯比起來,土耳其充其量是一個地區性的大國,難堪大任。

  在眾人矚目之下,阿利耶夫和俄羅斯使團諸人,迅速的打成了一片,晚宴頓時變的熱鬧三分。

  阿塞拜疆的權貴,大部分仍是蘇聯時代的權貴,和俄羅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群人說的興高采烈,甚至將原本屬於侯賽因的風光也奪取不少。

  蘇城冷眼旁觀,並沒有湊熱鬧。

  他積累的決勝點夠多了,沒有必要再摻和到俄羅斯人中間去。

  在場的外交官們卻全體暴走了。

  俄羅斯人再次出現,對他們來說,可算不得好消息。

  焦國平和劉參贊更不用說了。

  從外交角度而言,這是和阿塞拜疆政變一樣重量級的消息啊。

  若是操作的好了,就劉參贊的那點追求,要達成是分分鐘的事。

  然而,他們近水樓臺有蘇城,卻只可遠觀,全無信息。急的整個大使館是抓耳撓腮,接下來幾天,全都奔走在巴庫城內。

  可得到的資訊,不僅沒有讓使館人滿意,還加重了他們的負擔。

  無他,俄羅斯人明顯更加支持阿利耶夫而已,不僅是支持,看起來,阿利耶夫還對俄羅斯有反向的影響力。

  這也不奇怪,如果阿利耶夫成為阿塞拜疆的總統,他對俄羅斯的影響力只強不弱。起碼,是要比埃利奇別伊對土耳其政府的影響力強的。

  鄭部長寫給蘇城的“停止支持阿利耶夫”的公函,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封催命符一般。

  蘇城對鄭部長一系的窘狀似無所覺,他的全部精力,都轉移到了對侯賽因諾夫的手下的策反中去了。

  這是他與阿利耶夫商量好的程式,一旦侯賽因諾夫要競爭總統位置,蘇城就暫停對侯賽因諾夫的直接資金援助,轉為對侯賽因諾夫手下的資金資助。

  為此,阿利耶夫準備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說服蘇城,並許下了數個條件。

  蘇城也就安心的用一整天時間,來聽阿利耶夫的條件。

  畢竟,放著全國最高武力的掌控著不去資助,反而資助邊緣化的阿利耶夫已經夠有風險了。策反他的手下,更是極具挑戰性的工作。

  如果蘇城不是外國人,不是早有所料,他肯定不會如此支持阿利耶夫。

  不過,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蘇城的鐵杆程度。

  為了避免蘇城被惱羞成怒的侯賽因諾夫直接幹掉,阿利耶夫甚至不得不請俄羅斯人保護蘇城……

  新的一個月。

  侯賽因諾夫果然沒有收到近乎于習慣的美金資助。

  相反,他的幾個師長,以及相對獨立的特種警察部隊,全都收到了來自蘇城的打款。

  幾乎一瞬間,巴庫城內的味道就變了。

  幾個師的師長,都主動找到侯賽因諾夫,向他說明情況。侯賽因諾夫也滿含笑容的表示理解。

  表面上看起來,蘇城像是在白做工似的,但侯賽因諾夫著實陷入了兩難境地。

  繼續給手下開餉銀?他的錢不夠。

  不給手下開餉銀,難道讓蘇城和阿利耶夫幫他養兵?那兵算是誰的?

  這個月,軍頭們還會支持他,下個月呢?再下個月呢?

  或者,自己再開一份軍餉給軍隊?

  但這樣一來,臨時政府立刻就要發不出工資了,而侯賽因的軍隊卻發雙份的軍餉?

  怎麼想,政府的傢伙們都不會高興。

  指望著成為政府首腦的侯賽因諾夫,又如何能做這種事?

  原本明朗的阿塞拜疆局勢,再次籠罩進了迷霧當中。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3 20:08
第五百三十四章 協商
“侯賽因諾夫還在四處找你,槍手都準備了六批人了,如今是裝甲車火箭炮俱全,聽說還有幾架武裝直升機日夜備戰。”小阿利耶夫將一個食盒放在桌上,表情凝重。
 
  蘇城放下手上的書,沉聲道:“讓他找好了。巴庫這麼大,哪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你不是說,這個安全屋是極安全的嗎?”
 
  其他人沒注意到,蘇城看的書前幾頁翻了又翻!書頁都翹起來了,後面卻嶄新的像是剛買來的一樣,還有煞白的毛邊。
 
  蘇城如今的處境,和地下黨的處境是差不多的,屬於見光死的類型,又哪有閒情逸致來看書。
 
  小阿利耶夫一無所知,只當蘇城內心強大,暗贊的同時,說道:“屋內很安全,所以最好不要出門,侯賽因諾夫的人馬可比特種員警多的多了,近日搜查的也很嚴密,甚至有他部署的憲兵部隊四處巡邏,徇私都很困難。”
 
  他說著一歎,道:“這安全屋本來是給我父子準備的,沒想到首先用到它的是蘇先生。唉,將您拖入這潭泥水,實非我等的意思,實在讓人心中不安。”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蘇城擺擺手,打斷小阿利耶夫的長籲短歎,起身打開食盒,一面在茶几上擺開,一面笑道:“你們的廚子水準還挺不錯的,每次都有新鮮花樣……嗯,這是乾酪薄餅吧,聞著就有一股焦香味。”
 
  “我們一般是配著優酪乳吃的,可以卷一點肉碎,如果不習慣的話,喝果汁吃薄餅也很不錯。”小阿利耶夫將食盒中的優酪乳給取了出來,神情也微微一松。
 
  蘇城呵呵的笑了,說道:“讓你給我送飯,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派人送些麵包之類的東西,熬過幾天也就罷了。”
 
  “那怎麼行,讓你躲到這裡已經很過分了,怎麼能連一點吃的都沒有。再者,由別人送飯,我也不太放心,侯賽因諾夫快要氣瘋了,少說有兩個師的人在城內設卡,他手下的情報系統,最近也沒有閑著,蘇先生的安全至關重要,容不得丁點的差池。
 
  阿塞拜疆的兩個師,也就是兩萬人不到,就數量來說,遠遠比不上蘇城所知的武警部隊。
 
  不過,巴庫並不是一個特別大的城市,要說風險,也不是沒有的。蘇城舔舔嘴唇,既是給小阿利耶夫寬心,也是安慰自己道:“侯賽因諾夫現在只是脾氣上來了,等他發完了火,就會理智思考目前的狀況了。事已至此,他是不可能從我手上再拿到錢了,最多只是阻止他手下的軍官們拿到錢……其實!侯賽因諾夫仔細想想就會明白的,他沒有做總統的能力和資源,等他明白此點,我也就安全了。”
 
  小阿利耶夫認同蘇城的半斷,輕輕點頭,又道:“最近幾天,一定不能被他找到,也請你再忍耐幾天。”
 
  “放心,我膽小的很,把自己的小命看的很緊。”蘇城表情嚴肅。
 
  小阿利耶夫覺得蘇城在開玩笑,哈哈大笑起來
 
  蘇城在阿塞拜疆做的事,沒有一件能和膽小扯得上邊。
 
  就是現在,斷掉侯賽因諾夫的資金,然後直接給他的手下給錢的事,換成再膽大妄為的石油商人,恐怕都要思量再思量,蘇城卻在當天就同意了阿利耶夫的要求。在小阿利耶夫看來,這簡直是膽大包天的典範。
 
  笑過,他拍了拍腦門,道:“對了,你讓我拿一些大華的資料過來,放在門口的箱子裡了,怎麼,你還要工作?通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以免被侯賽因諾夫的人馬找到了。”
 
  “我是用來寫遺囑的。”蘇城表情鎮定。
 
  “什麼?”小阿利耶夫這次說的是俄語,同時看向翻譯,覺得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
 
  王觀無奈的重複了一遍。
 
  蘇城這邊笑道:“以前看上海灘的時候,還覺得大亨挺帥的。真到了東躲西,藏的時候,恐懼油然而生啊。萬一不小心,被哪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侯兵甲碰到,一槍給我崩了,真沒處說理去。所以說,我寫了一封遺囑,委託幾名國際律師代為處理,這樣稍好一點吧。”
 
  看他說的輕描淡寫,小阿利耶夫又是好笑,又是感動,道:“小兵可不敢殺了你。其實,遇到下面的士兵還好,就怕撞見了侯賽因諾夫的心腹……唉,再等兩天吧,再等兩天,會議開了就好了。”
 
  蘇城緩緩點頭,又扯了一會閒話,將滿腹感謝的小阿利耶夫送出了門。
 
  接下來一周多的時間,蘇城要麼躲藏在安全屋裡,要麼就在轉移向新的安全屋的路上。
 
  小阿利耶夫派來的保衛人員並未增多,但裝備的體積越來越大,火箭彈和相對珍貴的單兵導彈都成了標配。顯然,局勢不容樂觀,他們已經開始考慮,如何防禦裝甲車和武裝直升機了。
 
  這也是蘇城第一次感受“生命危險”。如果真的被發現,並且到了武裝直升機和裝甲車攻擊的程度,倖存的幾率肯定不會太高。
 
  侯賽因諾夫比埃利奇別伊難纏多了,他是有兵的人,由不得手下的陰奉陽違。
 
  不過,也正是因為蘇城的手段,可能促使他的手下陰奉陽違,侯賽因諾夫才如此的憤怒。
 
  就算侯賽因諾夫對屬下再信任,如果發軍餉的始終是蘇城,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難堅持三個月或者半年。
 
  他對蘇城陰損的招數恨之入骨,以至於派出了半數以上的部隊。
 
  而在蘇城這邊,他們是將此招數看作是陽謀的。
 
  如果說蔣介石在謀略方面有什麼貢獻的話,也就是用錢砸人這一招,令人佩服。
 
  借著這一招,蔣公差不多統一了中國。多少國內的名將名相,都沒能抵抗的住蔣介石的銀彈攻勢。
 
  剛剛從蘇聯脫離出來的阿塞拜疆軍人,比當年的中國軍閥還不如,面對蘇城源源不斷的金元,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這些幾年前只是少校中校,乃至於少尉中尉的將佐,哪裡見識過裝滿了美元的箱子。
 
  要說有什麼阻止了他們,只能是時間了。
 
  即使侯賽因諾夫能找到更多的錢,也不一定能挽回他與手下的信任。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信任感會越來越低,就像是閻錫山和他的將軍們最終產生的齷齪一樣。

  最終,誰掌握了阿塞拜疆的政權大義,誰就能掌握軍隊。這也是阿利耶夫能夠維持統治的基礎。
 
  蘇城不知道歷史上的阿利耶夫是怎麼做的,但他現在替阿利耶夫做了卻是讓對方將人情欠的越來越厚。
 
  越來越厚的人情,自然要用越來越厚的油層來償還。外國投資人不願意涉入阿塞拜疆的政治,是因為不知道油田什麼時候能兌現,唯有蘇城才清楚的知道,阿利耶夫有能力也有意願,將本國的石油開採出來。
 
  有能力,是因為阿利耶夫的蘇維埃與克格勃背景。他是阿塞拜疆國內少有的能用嘴說服巴庫系的領袖。
 
  有意願,是因為阿利耶夫的資金來源匱乏為了維持統治,阿利耶夫不可能僅僅依靠現有的油田。
 
  他必須開採新的油田,才能令阿塞拜疆恢復到戰前水準。至於繼續發展,那更是少不了源源不斷的財源。
 
  如阿塞拜疆,哈薩克斯坦這樣的國家,不似中國,其本身的積累薄弱,又是華約國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能是資源。
 
  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以後他們最主要的收益依舊是資源。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參與談判的各方數量也漸漸變少了。
 
  “人民陣線”和臨時政府最早出局,連配角都沒撈著。
 
  侯賽因諾夫、馬梅多夫和阿利耶夫成了決鬥場上最後的三邊力量,而在他們身後美國、歐洲、俄羅斯和中亞各國,都在不停的變化陣地,大型企業和大國一樣,都希望找到能夠贏得勝利的那個人押寶。
 
  蘇城早早的找准了人,其他人就費事了。
 
  月末的最後一個星期四,政治協商會的前奏結束,來自各界的代表,開始彙聚於巴庫中心地區,開始了理應漫長的協商。
 
  美國使團,俄羅斯使團,土耳其使團……英國使團,德國使團,法國使團…… 中國使團,日本使團,韓國使團……伊朗使團,沙特使團,哈薩克斯坦使團……就連不受歡迎的亞美尼亞,也派了兩個人,混在伊朗使團的隊伍裡,觀察阿塞拜疆的變化
 
  各國使團成員準備的極其充分,有的外交官甚至帶了家眷出門。
 
  不少人認為,談判會持續兩個月,或者三個月以上,持續半年時間也不奇怪。
 
  因此,協商會議的第一天,開的很是懶洋洋的,許多與會代表都睡著了。
 
  安靜祥和的氣氛,在傍晚時分,因為阿利耶夫的一句話,給打破了。
 
  洋洋灑灑,長篇大論的闡述了自己的治國理念以後,阿利耶夫沉默了足足半分鐘,就在人們以為他忘詞了的時候,方才開口說道:“對於未來的阿塞拜疆政治格局,我建議,總理職位由侯賽因諾夫擔任,議長職位由馬梅多夫擔任……”
 
  他沒有說總統職位由誰來擔任,但是,三個候選人去了兩個他的意思也夠明確了。
 
  侯賽因諾夫一下子血湧上頭。
 
  他很想罵一句:憑什麼。
 
  是啊,他冒著一無所有的風險起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戰勝巴庫的內衛部隊,如今更是佔據著巴庫…… 將總統位置讓給你阿利耶夫?你不過是蘇維埃第一書記,不過是內務部部長,不過是有俄羅斯人的支持……
 
  這麼想著,侯賽因諾夫突然有點平靜了。
 
  要論資歷,阿塞拜疆的政府資歷能比得上阿利耶夫的,根本沒有。
 
  這也就是翻天覆地了以後,才有埃利奇別伊和馬梅多夫兩個人的事。
 
  那麼,做總理主管政府事務?
 
  這是僅次於總統的位置,也算不錯了,可侯賽因諾夫終究有點不甘心。
 
  他不吭聲,馬梅多夫就不會說話,其他人也不能越俎代庖。
 
  眼看著會議將以難言的沉默結束的時候,後排一人,慢吞吞的站了起來,繼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侯賽因諾夫身邊,不客氣的擠開一個人,坐了下來,打招呼道:“閣下!”
 
  “蘇城……你還敢來?”侯賽因諾夫條件反射的將手放在腰間,雖然那裡什麼都沒有。
 
  “大庭廣眾之下……我們談談。”蘇城言簡意賅的遞給他一個信封。
 
  侯賽因諾夫不接,冷面道:“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你怕什麼?”蘇城說著一笑,將信封轉交給了侯賽因諾夫身後的副官,也是他現在的機要秘書。
 
  機要秘書偷看了侯賽因諾夫一眼,迅速撕開了信封。
 
  裡面是一張銀行本票,8個零,有兩個逗號,滿滿的三組數字。
 
  1億美元!
 
  侯賽因諾夫坐在整個會議廳的最前端,前後左右雖是親信,卻也免不了有大嘴巴。機要秘書手一抖,先把本票給收了起來。
 
  “什麼意思?”侯賽因諾夫的臉色終於變了,不自覺的看向四周。
 
  他其實也就是心理作用,這麼大的會議廳,坐著上千人,竊竊私語不絕於耳,他就算是眾人的焦點,別人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蘇城肉痛的呻吟,表面微笑,道:“見面禮而已。我就是來說兩句話。”
 
  “嗯?”
 
  “協商會議拖的時間越久,對您越不利。這筆錢,您不願意收,有的是人願意收。不瞞您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張支票,給約諾維奇。”約諾維奇是侯賽因諾夫精銳坦克師的師長,他若是反正,或者按兵不動,對局勢的影響是巨大的。
 
  侯賽因諾夫不會為了1億美元,放棄美好的未來,但約諾維奇會怎麼想?他很難猜測。
 
  最起碼,他是拿不出1億美元給約諾維奇的。
 
  侯賽因諾夫面若寒冰,道:“這就是你的辦法?我現在就可以站起來,揭露你的陰謀!”
 
  “這筆錢可是您的退休金。你要是站起來揭露了我的陰謀,就只能把錢給臨時政府了。”蘇城笑笑,道:“你不用現在做決定,只要不反對阿利耶夫先生的提案就好了,晚上,也許會有其他人和你談。”
 
  “其他人?”
 
  “俄羅斯人,叫開萬什麼的。對了,開萬西斯。”蘇城聳聳肩。
 
  侯賽因諾夫臉色大變,開萬西斯是曾駐阿塞拜疆的俄羅斯老將官,部下遍佈阿塞拜疆,乃是蘇聯時代,最受尊重的俄羅斯人之一,他單獨來倒沒什麼,但在部下軍心不穩的時候來,再加上俄羅斯背後的作用,侯賽因諾夫頓時充滿了危機感。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5 08:57
第五百三十五章 遠眺阿齊久
 阿利耶夫的演講略顯冗長,這是對不明情況的無辜群眾來說的。

  對瞭解狀況的派系中人而言,阿利耶夫的講話還是很有內容的。他對未來的阿塞拜疆內閣設計,他對國際外交的看法,尤其是他對國家石油和私人油田開發的計畫,都借著協商業協會的時機,講了出來。

  普通人覺得阿利耶夫不可能上臺,只是過一過嘴癮,於是在驚訝過後,該睡的睡,該聊的聊,沒有當回事。

  唯有少數人,聽的極其認真。

  這是阿利耶夫第一次表達和闡述自己的施政綱領,不客氣的說,將會有無數人的生活和職業發展,受此影響。

  侯賽因諾夫腦袋轉筋似的分析利弊,馬梅多夫嘲諷似的盯著演講台,蘇城和俄羅斯人莫不言聲,真正的聽眾是屬於阿利耶夫派的百餘人,他們亦將會是阿塞拜疆新一屆政府的骨幹力量。

  不可否認,阿利耶夫多年積累的人脈實在深厚,夾帶中的收藏更是數不勝數,儘管位置尷尬,他依然能找到眾多適合的支持者,僅此一點,就是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比不了的。

  別看侯賽因諾夫武力佔據著首都,他設計的政府官員,半數是合作者,半數是軍人。馬梅多夫做了好多年的政黨人物,他準備的內閣竟然全是政黨中人,且以無政府經驗者居多。

  這也就是剛剛共和的阿塞拜疆,換另一個國家,斷不能如此草率。

  兩小時的演講後,主持人登臺,眾人的目光集聚到了侯賽因諾夫身上。

  阿利耶夫明顯是要競爭總統了,此時此刻,佔據優勢的侯賽因諾夫有所表示,才是最符合劇本的演法。

  群眾演員們望著主演,眼巴巴的想要再多一輪戲。

  然而,侯賽因諾夫始終沒有明確的表示。

  1億美元見票即兌的銀行本票就揣在他的懷裏。哪怕就此離開阿塞拜疆,做個富家翁也相當不錯了。

  這筆錢落在他的手上,嚴格來說,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但要說沒有意義,那是不可能的。

  就阿塞拜疆現在的鳥樣,侯賽因諾夫要弄到1億美元的現款,估計只有搜刮一途。

  但搜刮過後,他的總統照樣做不成。

  不僅如此,搜刮得到的資金,總不能全落在自己口袋裏,要湊夠1億美元的個人收入,對侯賽因諾夫的確是個挑戰。他雖然做過甘賈地區的軍政領導,但首先是軍人,其次才是政治領導,他每個月搞到的錢,勉強維持手下的軍隊就不容易了,有餘是不太可能的。這還多虧他繼承了前蘇聯的軍隊和裝備,且有阿塞拜疆中央政府的撥款。

  數萬人的軍隊可不是那麼好養的,大量裝備的維護保養費用更不用說,侯賽因諾夫見過的錢不少,但都是過手就走,截留1億美元,根本不可能。

  也許,當阿塞拜疆的石油產業如火如荼的時候,1億美元會是一個輕而易舉的數字。

  但是,侯賽因諾夫對此沒什麼把握。他並沒有地方建設的經驗,對石油工業也不熟悉,除了外國貸款,他想不到確實增加國庫收入的方法。

  再加上部下的日漸不穩,侯賽因諾夫不期然間,失去了反駁的勇氣。

  是啊,我做了總統,又怎麼維持這個國家和這支軍隊?

  還有,現在坐在大廳裏的人,半數以上會重新變成反對派吧。到時候,又當如何?

  他思考著這些問題,實在缺乏與阿利耶夫論戰的興趣。

  主持人等了良久,奇怪的結束了會議。

  人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對阿利耶夫來說,第一天的協商業協會,開的再順利不過。

  晚上,各種宴會更多了,偌大的巴庫城,就像是過節似的,到處燈火通明。

  重新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的蘇城,短暫的參加了由阿利耶夫舉行的宴會,並給侯賽因諾夫下屬的師長旅長們第二次給款,比起前一次,這些習慣了浮華世界的軍官們拿的更痛快了。

  小阿利耶夫緊張了一個小時,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蘇城送走。

  侯賽因諾夫的憲兵在門外埋伏了兩個小時,終究沒有進來尋蘇城的晦氣。

  應該說,是侯賽因諾夫失去了尋他晦氣的興趣。

  此事終究要歸到阿利耶夫身上去,蘇城扮演的只是錢袋子的角色,怒氣過後,侯賽因諾夫自有取捨判斷。

  不過,這次卻是蘇城自己的判斷,用自己做的一次冒險。

  歷史不會告訴他侯賽因諾夫的一次臨時決定。這是蘇城綜合阿塞拜疆的局勢,自己做出的決定——不論侯賽因諾夫是想競爭總統,還是想放棄總統,抑或猶豫不決,他都不應當將蘇城作為首要目標。

  而且,那1億美元燒掉了,即使是以阿利耶夫家族的名義燒掉了,總歸是能燒出點香火情吧。

  之後兩日的協商業協會,走了些形式,但對阿利耶夫依舊是利好的消息。他像是一隻孜孜不倦的蜜蜂似的,徘徊於各黨派勢力之間,許出種種好處,拿回各種權力,撮合各方聯合……

  所有的一切,阿利耶夫做的如魚得水。他有數十年的政治經驗,此刻有了資本,更是揮灑自如。

  時間越久,他與侯賽因諾夫,馬梅多夫的差距就越小。

  後兩人用了多年時間來積累今天的優勢,像是正在釀造中的酒水。阿利耶夫卻像是一潭老酒,正竭盡全力的揮發香氣,讓人嗅到。

  紛紛擾擾的政治合縱是屬於阿塞拜疆人的,蘇城照例掏錢,卻不再介入政局。

  前面兩年的佈局不算,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他就用掉了近4億美元,由此存下的資本已是綽綽有餘。

  這種大規模的公關費用,在五六十年代的歐美,六七十年代的日本倒是常常見到,進入90年代以後,就很少出現了。其實,就算是歐美公司有心在阿塞拜疆用錢砸出一片天,他們也不會像是蘇城這樣“魯莽”砸錢。

  至少,等到新總統上臺再砸也不遲。

  當然,那個時候的價位和收穫肯定是不成比例的。像是阿齊久這樣的龐大油區,到2000年以後,石油產能超過1.5億桶每年,價值100億美元以上,到2010年,阿齊久油區的產量是4060萬噸,相當於30億桶,價值3000億美元。

  簡直是恐怖!

  這相當於阿齊久油田每年就能創造一兩個世界五百強榜首公司,或者幾十個世界五百強榜末公司,或者三五個福布斯榜首富豪,或者幾十個福布斯榜末富豪……

  當然,90年代的石油公司,最多只能得到分成協議。更過分的桶酬協議也開始嶄露頭角。

  而在90年代初,由於石油價格的低迷,石油公司尚有機會獲得15左右的分成協議的。這就意味著每年15億美元到450億美元的收益。

  這還僅僅是最簡單的初級收益。

  放眼30年期的世紀合同,誰若是能掌握阿齊久油田哪怕是15的石油分配權,那就是每年少則2000多萬桶原油,多則4.5億桶石油的分配權,放到華爾街,僅此這張合同,就能弄出幾十億美元的貸款。

  若是一家美國公司的話,借此決定幾個眾議員,影響一兩個參議員或州長也不算艱難。不過,換成普通的美國公司,要想獲得這麼多的石油產量,它本身的規模就小不得。

  按照世紀合約超長的30年計算,擺在石油公司眼前的,是至少450億美元的利益。

  別說是蘇城的4億美元了,待總統選舉結束,這些外國公司再多10倍的公關投入都不算多。

  歷史上,阿齊久油田最終被9家外國石油公司分食。其中,英國的BP公司為了得到部分合同,僅僅有跡可查的公關費,就高達4500英鎊,約9000萬美元。BP還邀請了數名影子內閣成員遊說當地政府,間接性花在未來的外交部長或者國防部長身上的開銷也不會少。

  除此以外,BP公司為了賄賂阿塞拜疆的官員,還在倫敦大開性派對,以款待那些有決定權乃至有搗亂潛質的傢伙,甚至有傳言說,英國的軍情六處也插手其間……

  從結果來看,外國石油公司付出的更多,獲得的更少,但所冒的風險也要少的多。

  蘇城花費的4億乃至更多的資金,極有可能打了水漂,這種概率和風險,至少相當於賭場猜大小。

  而“帝國主義”的石油公司,卻不用如此。他們只要採取確定的策略,將錢花到位,幾乎註定能得到一塊油田,至少是一塊油田的部分股權,就概率和風險而言,他們更像是在做非中國式銀行的理財,有虧損的可能,但基本穩定。

  其實,如果有選擇的話,蘇城也願意像BP這樣經營公司。然而,現實是BP擁有百倍于其的資源,大華實業想獲得阿齊久油田,哪怕是部分股權,也只能採取非正常的方式。

  週末。

  協商會有了明顯要結束的趨勢,越來越多的石油企業集結於巴庫。一些小公司會在開盅前賭一把,但大多數人都是靜靜的等待著結局,按照通常的規則,就算阿塞拜疆的總統決定,油田競標也有可能拖延兩三年時間,大家的時間都很充足。

  中石油和中海油也派出了一個小隊伍來到阿塞拜疆,他們想走出來都想瘋了,至今沒什麼成效。對於眾目睽睽之下奪取油田的事,他們沒什麼信心,也沒那麼多資源,更多的像是走一個過場。

  而準備好了國書的新任大使,也以公務參贊的名義來到了巴庫,他第一時間邀請了蘇城等人參加大使館的晚會,這次換人,也正式宣告劉參贊的大使夢終結,同時預示著外交部將採取新的中亞政策。

  倒是鄭副部長,依舊戀棧不去,苦熬著期待機會。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5 09:22
第五百三十六章 美女圍城

 新任的公務參贊韓成航輕車簡從的來到阿塞拜疆使館,近乎是悄無聲息的接替了劉參贊的職務。

  不過,他就職可以低調,工作卻不願低調。

  因此,韓成航到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策劃一場中國使館晚會。他邀請了阿塞拜疆數個派系的政客,各國使團的外交同仁,大型能源公司和銀行系列的高管……

  他的目標可不是小小的阿塞拜疆,他是放眼中亞和里海圈子的,要是可能的話,他還想染指獨聯體。

  這也是韓成航給自己定的工作目標。僅僅是做好阿塞拜疆大使,可不足以令其晉升。

  三位總統候選人,以及唯一有阿塞拜疆上層關係的中國人蘇城,都是韓成航重點邀請的對象。

  他再次找上了焦國平,請他作為媒介,代為邀請蘇城參加晚會。

  焦國平苦笑連連。不知什麼時候,部內諸人都將他看作是蘇城的同盟軍,但他自己清楚,兩人的關係僅僅是比陌生人多些熟悉而已。

  然而,韓成航的面子也不好抹去,兩人在外交部的時候就認識,期間也有過共抬花花轎子的經歷,考慮到只是帶話,焦國平躊躇一二,問道:“他要是想知道鄭部長的情況,我怎麼說?”

  “鄭部長?鄭部長老糊塗了,管他做什麼。”韓成航表情很不自然的說。

  焦國平一眼就看了出來,皺眉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了?”

  “呃……我也不瞞你,老鄭找了以前的老領導,把事兒說和過去了。部裏調整了老鄭的工作,所以,此事就不要再提了。”韓成航外表有點軟綿綿的,像是個時尚的理髮師,或者賣肥皂的少年。但在性格上,身為外交系二代的他是有點強硬的。

  從他叫“老鄭”這個稱呼來看,鄭部長的威信算是損失殆盡了。不過,中國官場是位權官場,用不了多長時間,總能找到機會恢復威信。

  焦國平的臉色微變,不滿的道:“鄭部長什麼懲處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去找蘇城?他上次已經問了我們,這次肯定還會再問。”

  “這不是咱們能決定的事,你說對不對?”

  “這事我做不來,你另請高明吧。”焦國平擺擺手,他現在和蘇城的地位差距是越來越大了,于情於理,他都不願和蘇城鬧翻了。關於鄭部長的事,誰通知都行,他卻是不願做這個壞人了。

  韓成航勸了兩句,見說不通焦國平,轉念一想,乾脆起身將門和窗簾拉上了,道:“那我說個消息,你轉告給蘇城。不過,出了這個門,我是不認的。”

  “哦?你說。”焦國平的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了。

  要說中國的官員裏面,誰最八卦,婦聯下面就該是外交部了。婦聯有著解決全人類婚戀問題的高尚目標,這個是僅次於共產主義社會的崇高理想,必然蘊含著強大的內動力。

  外交部的天生屬性差了一些,但長年的外交工作,催生了他們的八卦力。國與國交往鬥爭,和人與人的交往鬥爭是相似的,你想和立陶宛勾肩搭背,那你一定要交好它的閨蜜拉脫維亞,不要得罪它的發小愛沙尼亞,若是能想方設法得到多一些的消息而投其所好,那外交過程一定會順利快捷許多……

  焦國平好奇的看著韓成航,他知道這傢伙認識的人多,收到各種消息也不奇怪。

  韓成航拿起茶杯,喝了兩口潤喉,考慮了一下,低聲道:“你知道鄭家為了這次的事,惹了多少麻煩?”

  焦國平配合的道:“聽說鄭部長的外交政策研究報告一路遞到了國務會議上,結果阿塞拜疆換馬,部長也大失面子,估計……半個中亞的政策都要重新調整,麻煩不少吧。”

  “再加半個獨聯體國家的政策。”韓成航又喝了一口茶,轉而笑道:“據說哦,那位老領導對老鄭很失望,尤其是他那個不再支持阿利耶夫的公函,怎麼說呢,這差不多是他最後一次為鄭家出言了,其他方面,鄭家付出的也不少,咱們私下裏說,老鄭家的全部資源,都等於敗在這上面了,老鄭這個敗家老,估計要在副部長的位置上坐到退了,你給蘇城好好解釋一下,他應該也能明白吧。”

  “這個……不鹹不淡的,怕是不能讓人家滿意。”焦國平頗有些遲疑。

  “世上的事,哪能都盡如人意,你說是不是?我要求也不多,解釋一下,再請他來參加一下晚會就行了。”

  “這樣……”

  “具體的情況,你再瞭解一下,說不定有什麼轉機。”韓成航眨眨眼,然後抬頭看了一下桌面上的小鐘錶。

  焦國平若有所思的告辭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連著往國內打了幾個電話,這才稍稍有些明白。

  對圈內人來說,機關向來是漏的如篩子一般,越是要保密的資訊,洩漏的越快。他很快收集到眾多的小道消息,詫異的發現,敢情鄭部長不僅沒有悔悟,竟然還想翻盤。

  他竟然派出數名親信手下,飛赴阿塞拜疆,拜訪或準備拜訪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試圖兩邊下注。要不是因為明確要求停止支持阿利耶夫,他說不定捨得三邊下注。

  他許下了什麼好處,消息中不能確實,但是,不通過阿塞拜疆大使館,這已是明確的違反規則的行為了。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遮掩,阿塞拜疆的大使被招回,來不及通過大使來進行此事,應當可以當作是一個托詞。

  “怪不得韓成航說了那麼多……”焦國平琢磨出了味道。鄭部長這麼做,就等於把韓成航丟在了火裏烤,後者想必是極不舒服的。

  韓成航也是厲害,卻是將自己的事,若無其事的轉嫁給了焦國平。

  焦國平想透了前因後果,還是去找蘇城了。

  他也不多說什麼,只將韓成航後面的話,以及自己的部分想法說給蘇城,即道:“如果你確定阿利耶夫能上臺,不如使點手段,說不定有奇效。”

  蘇城對鄭部長的印象極差,遂問:“什麼手段?”

  焦國平裝模作樣的打量房間,岔開話題道:“你住的地方還真不錯,不像大使館,80年代的建築,憋仄的像是鳥籠子不一樣,我在上海住的地方都比這裏大。”

  蘇城莞爾,道:“這個房子也是80年代的。”

  “80年代的總統府和80年代的大使館怎麼能一樣。”焦國平呵呵的笑了兩聲,小拍馬屁道:“你在阿塞拜疆的聲望日隆啊,就憑這住所,各國的外交官,沒有一個比得上你的,這晚會要是沒有你,失色不少呐。”

  “你是真的想讓我去參加晚會啊。”

  “沒壞處不是?”

  “好處呢?”

  “刺刺鄭部長的人也好啊,他現在不行了,充其量就是只紙老虎。”焦國平轉頭就把鄭部長給賣了。

  蘇城眼珠子一轉,頓時對他所謂的“手段”了然。

  翌日。

  蘇城披掛整齊,帶著三車人,直奔中國駐阿塞拜疆大使館而去。按照規矩,他的邀請函只能帶三個人,但以大華公關部的能力,再得兩張邀請函是輕而易舉的事。

  因此,總計10個人分別以大華實業,大華投資,以及蘇城的名義,進入了中國大使館。

  浩浩蕩蕩的10個人,頗能吸引眼球,差不多1分鐘後,蘇城身邊就圍滿了美女。

  “有點出乎意料啊。”蘇城雖然對自己的魅力毫不懷疑,但是……當不同國籍,不同種族,而且語言不通的各種美的冒泡的女人們圍上來的時候,蘇城還是要懷疑:你們至少一個接著一個來吧。

  “你好。”

  “你好。”

  “你好!”

  蘇城轉著圈兒的打招呼。

  美女們笑臉如花,鶯鶯燕燕的用三四種,或許是四五種語言打招呼。

  同來的公關部部長李琳自覺也是美女,此刻亦是看花了臉。不過,她醒悟的極快,馬上提醒道:“他們是石油公司送來的吧。”

  “送美女,這麼好?”蘇城樂呵呵用中文說。不管因為什麼,任一個人身邊環繞如此多的美女,表情總是嚴肅不起來的。

  李琳撇撇嘴:“送美女才是最便宜的。看來有不少公司想和我們合作呢。”

  “和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型石油公司合作?還是算了。”

  “您的大華實業,也是大型石油公司哦。”美女群中,一位個頭不高的日本美女,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了一句,同時頑皮的眨眨眼。

  蘇城有點不好意思,道:“你會說中文?”

  “會一點。”

  “但你剛才好像是用日文打招呼的吧?”

  “異國女孩,更受歡迎吧。”日本美女搶到位置,一把摟住蘇城的胳膊。

  蘇城作勢掙扎了一下,沒有成功,於是任由她摟著。

  左側的金髮女孩一看,聰明的摟住他另一隻胳膊,魅力十足的笑道:“我雖然不會中文,但我知道您懂英文,我們用英文聊天好了。”

  “聊什麼?”

  “就聊……怎麼讓您這段時間不寂寞吧。”金髮美女的大膽,出乎蘇城的預料。

  兼職的翻譯王觀“呦”的籲了一口氣,顯是對蘇城待遇羡慕已極。

  焦國平的定力好些,他將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四周的賓客身上。

  那些注意著蘇城的,果然是些大型石油公司的代表。

  蘇城的受歡迎程度,明顯超出了焦國平的預計,這讓他不禁也要為鄭部長哀歎一聲:對手越來越強,而己方越來越弱的鬥爭,絕對是最糟糕的鬥爭。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6 09:33
第五百三十七章 選戰

雖然參加了許多次的宴會,蘇城仍然不太適應西式宴會的氛圍。
然而,真正的宴會主角永遠不需要學習禮儀。
不懂雞尾酒?沒關係,美女給你一杯杯的送上來,紅唇品嘗後,再吐氣如蘭的介紹給你。
不懂酒宴禮儀?沒關係,美女圍著你,只要不是當眾宣淫,別人也看不到你的酒宴禮儀。
不懂聊天?沒關係,美女未語先笑,甭管您說什麼,總之要表現的您英明神武,偉大光鮮……誰要是有本事把她們給說生氣了——還說您不懂說話,專業訓練的吧!
蘇城的年紀,是各大石油公司選擇突破美女陣的原因之一,此刻,他就像是一隻貓咪似的,陷入了溫柔陣中。
美女暖場十多分鐘後,蘇城的半邊身子被一位栗色髮色的法國美女搶到,她牽著蘇城,將他胳膊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側,又以微妙的步伐擋住其他女人,同時用英語笑道:“我是法國菲納公司的代表,我們和大華實業做過生意,曾經租用過你們生產的海上鑽井平臺,非常不錯。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技術,比如海洋勘探,菲納公司的成本是低於同業的,而且效率相當高,我們的勘探飛機每天能完成200平方公里的海洋勘探工作,今年,我們在北非只用了3個月的時間,就勘探出了兩個油田。”
“菲娜?名字不錯。”蘇城左顧而言他。
法國美女嬌笑了兩聲,伏在她耳邊,呼著熱氣道:“不錯的,不光是名字哦。”
被性感的嘴唇隱隱約約的觸碰到,蘇城還是有點心癢癢的。他用極大的毅力想推開她,卻不料又觸到敏感位置。
法國美女“呀”的一聲,旋即笑道:“看來,您很有合作意願啊。”
蘇城迅速收回手,一邊回味一邊乾笑著用英語說:“誠實的說,我沒有和外國公司合作的意願。”
“為什麼?”
“如果你瞭解過我在阿塞拜疆的歷程,你應當知道,我的付出有多少,我不會到了最後,將利益拱手讓出的。”
“正因為您的付出巨大,我們菲納公司願意在合作中將控制權讓出,您可以得到至少51%的股份。”
蘇城撇撇嘴,不屑於回答。法國人明顯是想搭便車,別說是51%了,給90%也是賺的。
在場的石油公司,少說也有三四十家,這還是和中國有些關係,或者規模極大的石油公司。然而,就算是層層轉包的石油合同,最終能夠獲得合同的石油公司,數量也不會太多,超大規模的油田容納十五到二十家就是極限了,以蘇城想法,他不獨吞就算是對得起各國資本家了。
大多數的石油公司,都不可能獨立獲得大型油區的合同。如果想要得到,那就必須像是蘇城這樣,冒極大的風險,付出極多的心血。
老外也是懂得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道理的。
法國美女被拒絕也仍然堅持,笑吟吟的貼著蘇城,道:“我聽說,大華實業並沒有得到中國政府的支持?這和我們在80年代的遭遇一樣,當時的蘭伯特內閣非常不喜歡我們,道達爾得到了政府的各種配合,我們只能吃些殘羹冷飯。自那以後,菲納公司就開始著力於政府關係……現在,菲納公司和道達爾一樣,都能得到愛麗舍宮(法國政府)的全力支持。如您所知,菲納公司的規模沒有道達爾的龐大,因此,我們可供動用的資源是極充沛的。如果大華實業需要一些政府方面的配合,與菲納公司合作是最理想的。我們可以負責除阿塞拜疆本國以外的所有政府關係,俄羅斯,吉爾吉斯坦,土耳其……甚至中國……”
這種場合,果然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就算蘇城決定了不合作,仍然被說動了心。
官怕洋人,洋人怕百姓。大華實業是一家私企,它現在的麻煩,還真的是來自國內的多一些。
假若與一家外國公司合作的話,許多麻煩都可以迎刃而解。正如這法國美女所言,一家規模與大華實業相仿的高政府資源的公司,顯然比一家超級規模的大型跨國公司更理想。
那麼,在阿塞拜疆的項目裏披一個外國企業的皮?
蘇城猶豫了一下,問道:“大華實業目前還沒有獲得任何的阿塞拜疆油田。假如獲得的話,轉包一些服務出去是可能的。你們有興趣嗎?”
轉包服務就意味著股權和石油都沒份,這是石油開發中最沒有滋味的部分了,就像是被人啃過的骨頭,規模不小,油水少的可憐,頂多帶一些湯汁。
法國美女遲疑了一下,她自然是想得到高附加值的項目。法國的石油公司的經營成本是歐洲數一數二的,他們有世界級的薪水和世界級的休假制度,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浪漫的懶惰的法蘭西人民,與此同時,他們還有歐洲數一數二的腐敗政府,其公關成本比90年代的中國還要高的多,只看這法國女郎嫺熟的技巧就知道了,法國的政府批文一定不是那麼好搞的。
因此,如果只是一塊骨頭,法國公司寧願不啃。但是,菲納公司又期望借此打開一個缺口。
法國美女尚未做出決定,邊上比她矮半個頭的日本美女笑了起來,且用中文道:“我們INPEX願意承接大華實業的轉包項目,而且,我們也願意配合大華實業的政府公關項目。”
INPEX是一家沒那麼知名,但實力不凡的日系石油公司。由於發展的比較晚,他們一向很喜歡中亞的油田。歷史上,分食阿齊久油田的9家外國石油公司中,INPEX占比10.86%,居第三位。
當然,任何一家石油公司,只要能聽到名字的,它的實力都弱不到哪里去。像是IEPEX這樣的公司,隨手拿出幾十億美元的現金都很正常,菲納公司想來也不例外。
至於那些知名的石油公司,都是能拿出上百億美元的超級公司,卻是不用來捧蘇城的臭腳。
這自然不是因為他們的臉皮比較薄,而是因為他們的胃口比較大,搭順風車是搭不出50%的比例的。
INPEX的搶先,令菲納公司的法國美女很生氣,她一把拽住蘇城的胳膊,道:“我們的技術、資金和政府資源是充分的,我們也願意接受大華實業的轉包。”
“我們也願意。”這次是輪到了美國公司,他們永遠是市場的禿鷹,一家新成立的公司都敢搶奪獅子的食物。
蘇城忙的手忙腳亂,大使館內的中國人看的目瞪口呆。
雖然許多都是外交人員,但誰見過這個啊。
90年代的中國企業,生產成本不見得比香港的低,出口的壓力卻重於泰山。多少在國內做爺的企業,出了國恨不得一路長跪,磕頭磕到自由女神像去,那種追求商業和貿易的虔誠,見者傷心聞著流淚……
如中石油之類的企業,一邊出口加工不完的原油,一邊進口加工不出來的成品油,它賺錢賺的是很開心,但為了賺這筆錢,它在國外的腰板就挺不起來。
在阿塞拜疆這地界就更不用說了,來這裏的公司,要麼有錢,要麼有技術,要麼有政府資源,而且至少有一項是頂呱呱的。所以,別說是中國公司了,能給中國官員以尊重的,那都是人家素質教育的結果,乃是講文明懂禮貌的表現。
90年代的世界,能被看得起的中國人少,能被跪求的中國人和中國公司就更是稀有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韓成航看著蘇城身邊的美女,再看看自己身邊的禿頭光頭,矮胖子和老男人們,默默的喝了半杯酒,然後對焦國平道:“等蘇董脫身出來,咱們得好好的聊一會,全靠你的介紹了。”
“介紹是沒問題,就怕他抽不出身來。”焦國平同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沒事,等就行了。”韓成航好似自言自語的道:“沒想到他引了這麼多的外國人,早知道如此,我該請他幫忙邀請些朋友來。”
“這些外國商人,怕是循著油田的腥味來的。”
“這麼說,他們是看好阿利耶夫了?”
“阿利耶夫也不一定穩贏吧。”焦國平已經不願意判斷阿塞拜疆的局勢了,變數太多了。
韓成航微微點頭,低聲道:“你說,蘇董對鄭部長派來的人,有沒有興趣?”
他這是看中了蘇城的資源,準備賣掉鄭部長的節奏。
焦國平一愣,雖然他也賣了鄭部長給蘇城,但明顯沒有韓成航的作風這麼火爆。想了想,焦國平道:“蘇董肯定是高興的,不過……”
“那就行了,那邊白衣服經貿局的,還有你見過的李秘書,就是鄭部長的人了,你給蘇董轉告一聲,就說我支持他。”韓成航說到此處,停了一下,笑道:“我去招呼其他人了全靠你了。”
焦國平癡癡傻傻的接下了一份工作。
好在蘇城並沒有在溫柔鄉中被困太久。
大約晚上9點,答應了幾家公司討論合作,蘇城就被解放了出來。別看一群美女圍著,十個裏有九個是玩曖昧的高手,願意做點什麼的那位,要價也一定高到離譜。
經過了美女們的洗禮,蘇城對接下來端著酒杯的男人們興趣缺缺。焦國平選了一個空,上去將韓成航的話給轉告了。
蘇城啞然失笑,道:“看來,鄭部長是真不行了,你和這位韓大使,都拿他做跳板啊。”
“聽說部長不待見他,也就無所謂他了。”焦國平實話實說。他和韓成航都是副廳級的幹部,若是遇到全盛時期的副部長,自然要退避三舍,但對工作被調整,且不知還要穿多少小鞋的副部長,兩人也就減少了尊重。
“你什麼時候這麼實誠的。”蘇城開玩笑評價了一句,接著道:“這兩人具體是什麼背景,你能幫我查到嗎?”
現在可不是網路時代,想找一名官員的詳細資料,只有政府檔案才有。若是非公共管道,那就只有找人問了,總不是那麼方便。
焦國平在周老時代積累下的人脈,此時倒是能發揮作用。
他盯著蘇城看了一會,問:“資料我能查到,你處置的可要謹慎些。”
“不是你讓我用手段的嗎?”
“就怕咱倆理解的手段不一樣,你得考慮溫和點的招數。”
“放心,我的招數都溫和的很。”蘇城笑的露出雪白而鋒利的牙齒。
沒多長時間,就有一大票的阿塞拜疆人逼近。
他們自我介紹,分別代表阿利耶夫、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的競選辦公室。
這種純西化的競選辦公室有什麼用,相信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但人來了非得招待,中方大使館的人員還是迎了上去。
來的阿塞拜疆人也非常實在,一邊挑著最貴的東西吃,一邊拼命的往嘴裏倒伏特加,同時還不忘找中國人聊天:你支持誰?
大部分的外交人員都不會表態,阿塞拜疆人也不會糾纏,但分配給李秘書和白襯衫的經貿委王科長的三個人明顯是高手,加上心理使然,二人明顯說的多了些。

未到宴會結束,自以為搭上線的李秘書和王科長,差不多已經洩漏了此行的目的。
他們本來就是鄭部長派來接觸馬梅多夫和侯賽因諾夫的人,原本還愁著怎麼做事,如今有了好機會,立刻利用了起來。
除了沒有說出鄭部長的名字,兩人恨不得做個B超來表明心跡。
最後,他們與兩個競選辦公室的負責人約定了下次碰面的時間,樂陶陶的回去了。
焦國平從頭看到尾,之後好奇的問蘇城:“你難不成是想再拿一個鄭部長的公函?他吃了這次虧,不可能再留下任何證據了。”
“這兩個人就是證據。”
“那怎麼傳回國內去?”
“你說,如果阿塞拜疆兩家的報紙,分別刊登,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侯賽因諾夫, 以及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的兩個報導,然後互相打擂臺,夠不夠吸引眼球?”
“這就是你溫和的手段?”焦國平是底氣不夠,否則他就吼出來了。
“我保證讓兩家報紙說實話不就行了。”
“這實話要害死人啊。”焦國平遍體發寒。此事若沒有蘇城的操作,本該是一個無聲無息的小故事,大不了阿利耶夫上臺了發點小脾氣。他若是上不了台,鄭部長可就賺到了。
可讓蘇城這樣一搞,好像西方選戰似的媒體,不知會鬧出什麼笑話。到時候,這些笑話,怕是全得著落在鄭部長身上。
crazynan 發表於 2013-10-7 23:25
第五百三十八章 就怕他們有證據
鄭部長的兩名代表尚算謹慎,沒有見人就說“我代表云云而來……”
 
  他們還互相裝作不認識,堅持要見到馬梅多夫或者侯賽因諾夫,方才陳述自己的來歷和目的。
 
  當然,在此之前,他們還會想盡辦法描述自己的重要性。
 
  然而,此時的阿塞拜疆,想投機的人何止千千萬萬。想投機的高官顯貴也有的是,阿塞拜疆人根本不在乎。
 
  雖然在中國人眼裡,馬梅多夫和侯賽因諾夫並不算是什麼強人,但在阿塞拜疆人眼裡,一名外國部門的副職顯然更加飄渺,就像是一名西班牙外交部副部長之于中國,又算得了什麼。
 
  最終,馬梅多夫給了王科長5分鐘的時間,侯賽因諾夫只給了李秘書3分鐘,兩人的做法一致,閒聊片刻,就將具體的工作交給了手下人負責。
 
  所謂的手下人,就是有可能收了蘇城錢的人。
 
  哪怕到了21世紀,阿塞拜疆仍然是腐敗系的國家,別說是無傷大雅的中國情報,就是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自己的情報,他們也敢出售。
 
  甚至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自己都管不到情報的洩漏。手下要吃飯啊,管的太嚴又怎麼行。提高薪水?開玩笑,那等於增加他們做情報生意的本錢。更何況,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也拿不出多少錢來發薪水,他們都不敢管的狠了,因為他們本身就有從蘇城手裡拿錢。
 
   西方選舉政治的本質就是用錢來控制政治,從好的方面來說,這筆錢可以是大眾的捐款,支援的人越多,捐款就越多,政治勝利的邏輯性也就體現了出來。但從壞的方面來說,少數富豪也可能左右政治。因此,越是貧富差距大的國家,選舉政治的可行性就越糟糕,而越是貧富差距小的國家,選舉政治能發揮的積極作用就越高。
 
  幾千名平民的意見也許是任何一名官員都不在乎的,但幾千名平民所能彙聚起來的選舉資金,卻是任何一名官員都不能不在乎的。
 
  中國社會總是不願意讓金錢來發揮它的正當作用,而總是用貶低它的手法來創造權力社會。結果是千千萬草民的哀號不敵權臣的一句話
 
  在任的埃利奇別伊也許不在乎蘇城的龐大資金,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是不能不在乎的。
 
  媒體更加不能不在乎。
 
  被蘇城選定打擂臺的《人民報》和《巴庫工人報》,差不多是用下跪的姿勢,接過寫好的文章,一字未改的發了上去。
 
  其過程之順利,讓大華公關部有在國內的感覺。
 
  當然,兩家報紙互相之間並不知道對方的文章。
 
  《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侯賽因諾夫》或者《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的標題,在他們看來很平常。
 
  無非是證明候選人的價值罷了。
 
  他們都沒有花時間去細究鄭部長和部長的區別!只是將他的姓注在上面。
 
  第二天。
 
  放輕鬆的李秘書,專門到餐廳點了薄餅和優酪乳,他準備好好的吃兩頓阿塞拜疆的傳統美食,然後就回國內去。
 
  鄭部長答應會調他進總部,對此,李秘書是深信不疑的。
 
  直到……《巴庫工人報》的頭版新聞《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的標題映入李秘書的眼簾。
 
  李秘書的心情頓時變壞:“這傢伙’真會做人。不顧大局!”
 
  他立刻將登報的原因,歸結在了王科長身上。
  
  兩人自昨天就沒有見面了。他只能將之理解為王科長的手段突出,吸引了侯賽因諾夫的目光。
 
  毫無疑問,兩人回國以後,王科長有了這張報紙作秀,肯定能拿到更多的獎賞。
 
  更令李秘書氣憤的是,他若是做同樣的事,肯定要變成東施效顰,會令鄭部長兩邊走的策略暴露……嗯,現在也有點暴露了。
 
  李秘書露出一抹賤笑,趁人不注意,將《巴庫工人報》卷起來收在懷裡,暗道:傻王好心辦壞事,這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豈不是把鄭部長的兩邊走策略,變成了壓獨注?當然,要是沒人看到也就算了,萬一是侯賽因諾夫上位,還能讓這次的投機更有重量。
 
  存了這麼個心思,李秘書吃了兩口薄餅就放下,乾脆起身去書報架子那裡搜索《巴庫工人報》。
 
  同樣的報紙,大使館會根據看的人不同,訂閱好幾份。李秘書想盡可能的找到它們,將本期的全都藏起來。
 
  這自然是最安全的做法了。
 
  憑著這一手,反壓王科長一頭不成問題。李秘書暗自得意:任你傻王奸似鬼,也要吃我老李的洗腳水。
 
  他好不容易才攀上鄭部長這條線,後者的實力驟減是沒錯,可他也不過是個副科級的幹部,基礎中的基礎,鄭部長是二把手還是五把手,對他來說都差不多,能調回總部一項,就讓人心潮澎湃,若是再能升上一級,下次來阿塞拜疆大使館,怕是能得到全員迎接。
 
  他一邊想,一邊將找到的另一張張《巴庫工人報》給收了起來。他知道閱覽室和資料室還至少各有一份,會客廳說不定也有一份,至於其他官員有沒有單獨訂閱,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也許應該想個辦法都拿回來?”李秘書猶豫的撥拉了一下,眼晴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中國外交部”幾個俄文單詞。
 
  他們每天使用的信紙抬頭都是這幾個俄文單詞,熟的不能再熟了。李秘書立即將之從報架上取了下來。
 
  令其驚詫的是,這份竟然不是《巴庫工人報》,而是《人民報》,而且,標題也換成了《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
 
  李秘書先是疑惑,轉瞬是困惑,不久以後,就變的驚恐了。
 
  太歹毒了!
 
  他非常確定,這不是自己請人發佈的消息,他也沒有這樣的資源和背景。 如此想來,那篇巴庫工人報的《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侯賽因諾夫》的報導,也不會是王科長發佈的。
 
  而這兩篇文章,單獨看都沒有問題,連在一起看,就問題多多了。
 
  它首先一點,是暗示了鄭部長是騎牆派,對一名外交人員,這已經是不小的傷害了。
 
  當然,和接下來的影響比起來,這點傷害也就是創可貼的水準。
 
  因為李秘書更加清楚的知道,鄭部長支持兩名阿塞拜疆總統候選人,絕對是私下裡的行為。
 
  蘇城以一名企業家的身份支持國外總統競選,還被鄭部長以大義的名義批判,那鄭部長自己呢?
 
  干涉外國外交的罪名是跑不過了,無組織無紀律是必然的,知法犯法更是擺在明面上的。
 
  除此以外,副部長被對方認為是外交部部長,那部長閣下怎麼想也值得商榷。若是再考慮的深一點,鄭部長的所作所為所圖,也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
 
  可以說,不管是橫著豎著想,還是東南西北螺旋360度想,鄭部長都是渾身的創口,太多的被攻擊的弱點了。
 
  最重要的是,誰授命的此事,誰做主發表的文章?
 
  幕後黑手的存在,讓李秘書渾身發冷。做外交隨員做的久了,間諜故事聽說過不少,真的暗戰卻是一次都沒有經歷過。
 
  “是哪裡的消息洩漏了?”李秘書腦筋一轉,又趕快看文章。
 
  《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的報導所占篇幅更長,《人民報》頭版給了它不到四分之一的縱位,但非常明顯,具體的內容則寫在二版,約有近兩千字。
 
  裡面的內容,不僅有李秘書對馬梅多夫的承諾,還有他與馬梅多夫的手下見面以後的聊天內容,宛若親聽。
 
  除此以外,李秘書當日沒有注意到的屋內陳設,竟然也羅列於上。
 
  “是阿塞拜疆人洩密了。還好……”李秘書松了一口氣,突然又緊張起來:“完了,說的這麼具體,想證明對方說話也不容易。”
 
  隱隱的,李秘書更擔心馬梅多夫的人有沒有準備攝像機或答錄機。當時可是在人家的辦公室裡,還不是想設什麼設什麼。
 
  紛亂的思維,像是彗星似的撞在李秘書頭上,讓他暈乎乎的,不知該做什麼,藏起報紙,就跌跌撞撞的回房去了。
 
  良久,房門被敲響了,外面人減:“李秘,我老王啊。”
 
  是經貿委的王科長。
 
  李秘書精神一振,這是他在巴庫唯一的同盟軍了。
 
  他使勁一揉眼晴,打開門,想笑笑不出來的道:“你也聽說了?”
 
  “聽說什麼?”
 
  “這個。”李秘書手上就是報紙,直接遞給王科長看,然後又從寫字臺上拿另一張。
 
  王科長瞅了一眼,將報紙拿在手上,艱難的讀了起來。他的俄語是到了單位才學起來的,聽說還好,讀寫就比較困難了,所以平時也不怎麼看報紙。
 
  一篇報導,他用了十多分鐘才看完,之後繃著臉,也陷入了長考中。
 
  李秘書突然有點輕鬆,覺得的心情好了不少,果然是把災禍傳給其他人,自己只用承擔二分之一的災禍 咦,那句話是這樣說的嗎?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這消息不知會不會傳到國內,要不先提醒鄭部長注意一下。讓他給韓參贊打個招呼,這邊不要寫報告,興許能躲的過去。”
 
  王科長的年紀大些,雖然並不精通俄語,但卻深諳人情世故,聽了李秘書的話,就是兩聲苦笑:“兩家報紙同一天內刊登出兩篇對立的文章,旁的不說,他們要是打嘴仗怎麼辦?”
 
  “打嘴仗?”李秘書腦中浮現出一份份報紙,一篇篇報導互相辯論,這家論證鄭部長支持的是馬梅多夫,那家論證鄭部長支持的是侯賽因諾夫,在選舉時間,每家媒體都像是加了槍藥似的,謾駡和爭議還能帶來銷量的增加,何樂而不為?
 
  “報導的媒體越多,這邊大使館的壓力就越大。到最後,阿塞拜疆要是給國內遞交照會,你說怎麼辦?”王科長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的是蘇城的影子。
 
  李秘書呆若木雞,問:“怎麼辦?”
 
  “我問你怎麼辦呢。”王科長又氣又怒,他是經貿局的官員,可不是外交部的,這次攤上此事,只能說是一時鬼迷心竅。變成這樣一個結果,他頓時有了被坑的感覺。
 
  “也許……他們不會打嘴仗?畢竟是外國的事,他們不是還有自己的競選要忙活?”
 
  “最好如此……就怕……對了,寫馬梅多夫的報導細節對嗎?”
 
  “寫侯賽因諾夫的報導細節對嗎?”
 
  “差別不大。”
 
  “我的也是。”
 
  王科長舔舔嘴唇,化為一聲長歎:“就怕他們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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