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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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504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38
第130節 家人今聚凡塵外

    「法有元神!」此四字一出,大晉這一方修士也都驚了起來,這是法術極高境界,一般元嬰修士都做不到,與神通不同,神通類似本能,法術轉化為神通,是開始領悟天地法則表現,而法有元神,是法術已有靈性,能自動攻擊對方,一般外在表現為所施法術化為不同動物形像,好似真的生物一樣活了過來。

    江奈生喊出這四個字,臉色大變,他知道,對方能做到法有元神,根本不是他能抗衡。這四字一出口,人便飛快倒縱而出,縱起遁光,溜了。這一出,不僅出乎寇真意料之外,也大出眾人意料。

    但他不知的是,寇真這種法術根本不是法有元神,而是地煞法術中一種借物擬形的法術,和當初邵延從祝由術悟出的原理一樣,當初,邵延以此法化樹幹為龍,阻礙狼麒逃跑,最終收復狼麒,威力並不大,但寇真想不到的是,對方居然被嚇跑了。

    江奈生這一逃,令西隋方面大失臉面,西隋方面數個修士商量了一會,一位光明教士走了出來,此時寇真已返回。見光明教士出來叫陣,一位築基天瀾宗修士出馬,兩人鬥在一起,光明修士使用神術,令天瀾修士很是頭疼,靈器一接觸聖光,往往運轉失靈,對方借用神力形成光罩護體,最後,光明教士形成聖光劍,一劍破開靈器,天瀾修士風勢不妙,縱遁光逃回,兩場下來,算是平手,雙方都失去興致,此時,晉皇來請寇真及諸位修士,為感謝寇真救命之恩,特設宴招待。

    ……

    林韻柔自離開了四明山,直奔晉陽,在晉陽城外陽山之上落下雲頭,使用縮地術步行入城,城中一片祥和,自戰事結束,晉王稱帝,作為晉王以前封地,當然一派盛世將臨景象。來到護國廟,先給父母上香磕頭,見塑像之上靈光已生,心中歡喜,就坐在蒲團拜墊之上,放出心神,輕觸靈光,廟祝很是奇怪,不過並未制止,每天來此燒香的人很多,功德箱中每天都有大量捐供。

    心神一觸靈光,剎那間如青月色光輝大盛,整個大殿成為清輝的世界,廟祝大驚,立刻跪下,護國神仙顯靈,口中默禱,不少香客也紛紛跪倒。

    林韻柔卻已來到一片清輝籠罩下國度,她知道,自己是一點真靈來到父母的神國,她對神修已不是小白,可以說,在這個世界,除了邵延幾乎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如何修神,甚至她自己都受過香火信仰。見這一片清輝籠罩的國度還處於初期,不過神國已成,證明父母已甦醒,不然不會將自己一點真靈接引入他們的國度。

    一隊士兵列隊相迎,從他們裝束來看,應是當初保衛晉侯府戰死的侍衛,為首隊長躬身下拜:「恭迎郡主光臨!」將林韻柔迎入神國之中的宮殿,大殿之上,端坐兩位神靈,腦後淡淡的月華圓光,一見林韻柔入內,兩位神靈立刻起身,那位女神神色激動,走下神座,一把將林韻柔摟在懷中,眼中淚光瑩瑩:「我的好女兒,娘最放不下就是你,讓你一個人在世間受苦了!」

    說著,眼淚流了下來,晉陽城本來風和日麗,突然間陰雲密佈,雨滴從空中落下,城中居民心中不知為何,充滿一種憂傷,其中雜著欣喜。神國神殿中,一位侍女上前:「娘娘,不要傷悲,你一悲傷,外面的世界也會受到影響。」

    女神抹了抹眼睛,侍女送上毛巾,女神接過著:「是我失態了。」林韻柔也流下眼淚,女神替她擦乾眼淚,「好孩子,不哭,讓娘來仔細看看!」

    晉陽城內,頓時雲散雨消,一種喜悅從市民心底產生。

    林韻柔的娘,現在是女神的楊玉瓊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作為一方神靈,悲喜都能影響人間,她剛成神不久,不能如意控制威能,要是真正自如控制自己的神威,就不會出現剛才那種情況。

    林韻柔的父親林懷山也來到兩人身旁,輕輕將兩人擁入懷中,一家三人終於在這種情況下團聚。三人誰也不說話,靜靜地享受這種溫馨。晉陽城中護國廟大殿之上,林韻柔靜靜盤坐在蒲團之上,如水的光輝靜靜在大殿中流淌。

    稍後,三人分開,各自坐下,楊玉瓊淡淡述說成神的經歷,自傷勢發作,離開塵世,陷入一片黑暗中,後來忽然醒來,發現自己和另一個感覺上非常熟悉的人靜靜處於光海之中,想不起任何事情,後來,發現自己好像有了感覺,能通過外界一些人們信念瞭解一些事情,當林韻柔第一次來廟中祭拜,並不知道她是何許人也,只是心中有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好像是自己最心愛最心疼的人,直到林韻柔殺方兆舟,與天雲門霧星山墓前祭拜,就在那一剎那,所有身前記憶如噴泉般湧現,才明瞭一切,就在那一瞬間,兩人神國融為一體,真正形成神國,不過兩人根本出不了神國,只能通過香火信眾瞭解一切,林韻柔每次一動念想到父母,他們都能感受到。

    說道這裡,林韻柔猛然想起邵延曾談及神時說過,當人提到神的名,神會注意到你,邵延也不敢肯定,只是從前世一種說法,危難之時念觀音名號,觀音會救苦救難,前世聖經也有類似說法。邵延只是作為一種可能,說給林韻柔聽。

    此時一聽母親如此說,頓時明白過來,師傅說的竟然是真的,不由問道:「娘,是不是只要有人念你的名號,你都能知道?」

    「是啊,女兒,你問這幹嘛,咦,好女兒,你居然步入長生之途,不可能,你這種年紀根本不能入化神,怎麼入長生?」

    「娘,你是如何看出我已入生之途的?」

    「娘受香火而成就神位,神靈對一些事物能看得很深,這是神天然所據有的能力,你來此雖是真靈,然而,週身氣息不入後天,化為先天,只有已入長生才有跡象。」

    「娘,你說的對,我金丹成就,我命由我不由天!」

    「結丹期,不是這樣,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了,你不是偽靈根,怎麼可能修到這個程度?」

    林韻柔就將自己經歷說了一遍,楊玉瓊聽林韻柔訴說,和林懷山一起,時而歎息,時而高興,聽完之後,對女兒說:「女兒,娘對不住你,你受苦了。你師傅真是一個奇人,你遇到師傅,當是你的福份,好好珍惜!」

    「爹,娘,你們成神,女兒最初也是聽師傅所說,師傅修道,一直告訴女兒,修行求一個逍遙天地之間,而修神,師傅也有很深的研究,詳細講解過女兒聽,但一直說,香火有毒,一旦成神,明為眾生主,實為眾生奴,不知爹娘可有感受?」林韻柔想起邵延當初對修神評價。

    「你說得不錯,我們雖已算神靈,但必須依賴香火,眾人所求,只要天地允許,我們往往給予方便,不然易跌落神位,必須廣攬信徒,時不時顯些靈驗。」林懷山深有同感。

    「女兒有一友,修行類似神道,師傅幫她改進功法,形成類似神國空間,師傅命之曰領域,受香火,於領域以香火信仰構造護法神,而自身牽連甚少。」林韻柔想到紀湘然的方法。

    「有些方法,能否說詳細一點。」林懷山起了興趣,楊玉瓊也認真聽起來。林韻柔將自己和邵延如何在監天門發現神道修行之法,邵延如何改造,紀湘然如何形成護法神一一說來,林懷山夫妻聽後感歎道:「爹娘成神,實非自己所為,仍是機緣巧合,得塑金身,受人間香火,迷迷糊糊地成神。想不到世間早已有神道修行之法,對神道弊端一目瞭然,現在才明白,神道修行是如此。你師傅也了不起,居然對神道修行浸入如此之深,護法神之法對我們凝分身很有用處,不過我們神道已深,不可能如你朋友一樣,利用護法神之法脫身其外。你還知道有什麼關於神道修行方面秘密。」

    「爹,娘,沒有了。」林韻柔遲疑了一下:「我倒是知道后土娘娘的渡亡經,不知對爹娘有無啟發?」

    林韻柔接著念道:「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於后土,然而,汝無需痛苦和哀傷,死亡是生命的循環,並無絲毫掩蓋,虛偽,黑暗。……」

    夫妻倆認真聽著,一字一句記下,當林韻柔念完,感歎道:「今日方知后土氏的大行大願,這才是真正的神,有此大願,才能鑄就不朽神格,才能與天地大道合一,才真正擺脫香火信仰,成就永恆的神國,這才是真正的神道。」

    林韻柔見此,好像受了鼓舞,又說道:「爹、娘,我在師傅那裡看過師傅寫的一個殘篇,師傅只寫了一點,就不再寫了,我問師傅為什麼不寫,師傅笑笑,並未說明原因,只說,可以作為丹經陽光初現後,一陽七日來復比喻來參考,我感覺有點像神道經書。我背給你們聽。」

    林韻柔將《聖經》創世紀背了出來:「太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邵延當初將前生記得經典都默寫下來,《聖經》他只看過這一篇的內容,就順手寫了下來,林韻柔看書時,見薄薄的兩三頁,很奇怪,就問邵延,邵延不好說自己寫的是《聖經》,基督教的經典,就含糊其詞說修煉中陽光初現後情景,是一陽來復,邵延倒未說謊,這一段如果看成比喻,以上帝為自己元神,在靜定狀態下,心死神活,陽光初現後,七日一陽來復,倒很確切,邵延認為這是大道歸一的體現。林韻柔也認可這種說法,不過心中有一絲疑慮,總覺是與神道有關,不得不說林韻柔靈性天成,直覺認定就是事實。

    「這是神國開闢描寫,這才是真正神國景象,原來神國如此開闢,我們的神國只是一個雛形,卻不知道以後如何發展,只得讓它自己發展,現在明白了,要有光!」林懷山非常震驚,最後開口道,在神國中,他是開口成憲,要有光三個字一出,神國之中,猛然亮了起來,原來清輝退卻,只有角落之中依稀可見,林懷山此話一出,神體一陣明滅,最終穩定下來,歎了一口氣:「果然需要七日,簡單三字,讓我如此虛弱,當初寫此書的不知何人,絕對是一個大能,女兒,你師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此經典他都有,他不肯寫下去,怕是不想洩漏天機,真想見見他。」

    林懷山卻是冤枉了邵延,邵延根本不知道《聖經》後面有些什麼,他寫下這段,僅是前世看過,邵延現在對這段的理解卻是按金丹大道中的「一陽初動,七日來復」來理解。

    三人又靜靜呆了一會,林韻柔站了起來,戀戀不捨地說:「爹、娘,時間已經不短了,我該回去了!」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39
第131節 吾輩本是無情客

    宛縣是北方著名山水之縣,湖泊眾多,民居多依水而建,這種情景如在江南並不少見,而在北方就比較罕見,在原晉國以北,與晉接鄰,也不是什麼兵家性必爭之地,正因如此,並未受兵災影響。

    杜家是宛縣大戶,也是書香世家,杜員外育有兩男一女,大兒杜素英,滿腹詩書,在宛縣小有名氣;二兒杜素賢,也是滿腹經綸,更兼一身武藝;唯小女杜素顏最受父母疼愛,年才十三,已是美麗非常,使人一見,塵慮頓消。宛縣之中,誰都知道,杜家小姐,美麗溫柔,誰將來娶到她,都是三生修來的福份。

    湖邊一山探入湖中,臨水之上,建有一亭,上書「望晚亭」,三個少女在此游賞。

    「小姐,山峰側面有許多鮮花彩蝶,我們去那摘花撲蝴蝶。」一個丫環鼻尖上有點汗,卻閒不住。

    「你們兩個去玩吧,我在這個亭子中歇一會。」被稱為小姐少女柔聲道。這個少女正是杜素顏,兩個丫環歡快跑了過去,順路轉過彎,被樹木遮住了身影。

    杜素顏進入亭中,望著這一片碧水,對岸煙柳人家隱約可見,心中一片寧靜,她很喜歡這裡,每次至此,往往在亭中一站就是好長時間,自覺得整個人都化入天地之間,一種淡淡的喜悅如春水撫摸著她的心靈,丫環對此也習以為常。

    杜素顏在亭中,面向湖水,卻未發覺不知什麼時候,亭外出現了一位超脫塵世般的少女。杜素顏滿足收回了目光,每次來此,好像心靈得到了洗滌,這時才發現亭外多了個美麗少女,年約二十,絕世而獨立,與周圍渾然一體,好像她本來就應該在此,杜素顏心中一點也不吃驚,微微一福:「姐姐何時來此,我從未見姐姐,不知姐姐是何人?」

    這個少女正是林韻柔,林韻柔出了晉陽,在無人之處騰雲而起,直向火棗山而去,剛行不遠,從空中看見下面幾女,當一眼遠遠看到杜素顏時,那種純淨之感不知不覺吸引住林韻柔,再細細觀察,此女雖無靈根,但那種與自然相親特質實是少有,心中頓起收徒之念,收了雲頭,落在亭外,見此女不知不覺間進入那種與天地交流狀態之中,心中更是感慨。

    「我叫林韻柔,路過此地,見你進入與天地為友的狀態中,不覺入神,你叫什麼名字?」林韻柔微笑回答道。

    「我叫杜素顏,姐姐,不知何謂與天地為友?」杜素顏回答後,又反問道。

    「你剛才那種自己感到一種化入天地之中的感覺便是與天地為友,我是一個修道者,你願意成為一個修道者?」林韻柔問道。

    「何謂修道者?」杜素顏心中似乎有一絲觸動。

    「修道者,求天地大道,悟造化之玄機,參宇宙之奧秘,與天地為友,伴造物而行,逍遙於天地外,滄海桑田談笑間。」林韻柔道。

    「我願意,姐姐所說好像是修仙者,聽說修仙者離塵出世,有諸?」杜素顏好奇問道。

    「修仙者本是修道一途,不過世間修仙者往往以求仙為目的,不問大道,而求道者是道的探索者,除道之外,別無他物。」林韻柔對道的理解日深。

    「修道者需要拋家棄口嗎?世間親情能否享受?」杜素顏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大道不絕情,但無情,家人父母,不過百年,終逃不脫生死所縛,世間恩愛,不過一夢,除非你家人也和你一樣,超脫之外,不然僅是泡影,然情之一字,最是纏人,修大道者,往往無情。」林韻柔不禁想起自己父母,心中感慨,自己最終也會離開這個天地,雖比別人聚得時間長一些,又有何別。

    杜素顏低頭沉思了一會,抬起頭來:「給我三年時間,在這最後三年,我要好好體會人間的溫情,也算我踏上修道之途最後一絲回味!」

    「好,給你三年時間,好好珍惜!」林韻柔道。

    小山那條小路轉彎處,傳來兩個少女嘻嘻哈哈的聲音,兩個丫環各自手捧一簇鮮花轉了過來,林韻柔袍袖一拂,兩個丫環立刻如泥塑一樣呆立在那兒。

    「她們怎麼了?」杜素顏關切問道。

    「沒什麼,不想讓她們見到這一幕,她們不會有任何事,只不過會失去這一段時間。」林韻柔淡淡地說。

    杜素顏鬆了一口氣,林韻柔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瓶靈丹,如金紅寶石,手中靈光閃動,化成符?附在靈丹表面,遞給杜素顏:「我師門火棗山,此是我師所煉靈丹,一粒可讓人少上數十年苦修,我用靈符封印,你服下,藥力會緩慢釋放,大概需一年時間,你才能完全吸收,靈丹會緩慢改善你的體質。」

    奇香入口,靈丹入腹,杜素顏感覺一縷熱氣緩慢在腹中升騰,林韻柔手一點,一道白光將大量信息傳入杜素顏的腦海之中:「這三年,你就按我傳授與你心息相依法門修行,我還傳給你一些法術,此為《地煞秘要》,別人修行需立壇祭煉,我傳你之法,則不需,僅需內煉諸神,外感精神,就可成。」

    說完之後,林韻柔雙手結印,辟邪印出,打入杜素顏身中,此是林韻柔從龍慕天那裡學來,三道辟邪印隱在杜素顏體內,如遇危險,則自動發動,這是林韻柔為防意外,留下伏著。

    做完之後,林韻柔取出三書:《道德經》、《莊子》和《易經》,此為當初邵延交給林韻柔,上面有邵延註解。

    三書交給杜素顏,林韻柔道:「此三書均闡述大道之理,《道德經》總述大道,《莊子》更多注重修行境界,而《易經》講述道的運行規則,你多多參悟。」

    頓了頓,林韻柔接著說:「三年之後,我來尋你,對你進行一場考驗,你如通過,入我火棗山師門。」

    「如果素顏不能通過,或者素顏不能捨棄凡間的一切,那姐姐又將如何處置素顏呢?」隨著腹中熱流慢慢擴散,一絲追求在心中升起,杜素顏不由露出微笑,問。

    「沒什麼處置,也不會收回今天賜予你的一切,火棗山門下無此規矩,只不過你從此與火棗山無任何關係,火棗山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罷了。」林韻柔也露出微笑。

    杜素顏收斂了笑意,低歎一聲,望向林韻柔眸子的深處:「也就是說從此已是陌路人……我真願修道者不是如此無情啊!」

    「修道者所遇所求,世間帝王不可得,有得必有失,天之道也,不可能雙全。」林韻柔淡然說道。

    「那請問會是何種考驗呢?」杜素顏又問道。

    「考驗很簡單,不過是心性方面,也不會涉及你家人,僅為你的一顆道心而已!」林韻柔道。

    「明白了,這三年是素顏最後悠閒時光,也算是給素顏一個美好的回憶!」杜素顏也淡然說道,又調皮問道:「我是稱呼你姐姐,還是叫師傅?」

    「未過考驗之前,叫我姐姐吧!好好享受這三年時光!」林韻柔說完,雲生足下,衝霄而起。

    杜素顏望著天空遠去的白雲,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小姐,你看這花多漂亮!」兩個丫環跑了過來,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們已失去一段時間,杜素顏回首看道這兩個歡快的丫環,心中歎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吧!」

    「是,小姐!」

    三條人影順著小路而去。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杜素顏依然與往常一樣,杜員外夫人卻感覺到女兒與以前有些不同,這日在園中與女兒相遇:「顏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娘,顏兒沒有什麼心思。」

    「娘是過來人,今天李員外來為他兒子李思聰提親,你和李思聰也算從小相識,思聰這孩子好學聰慧,將來必有出息,你爹讓我問問你的意思,如沒有意見,就定下親,過幾年後出門。」

    「娘,能不能放一放?」

    「你是不是不喜歡思聰,告訴娘,是不是喜歡其他人?」

    「娘,沒有,能不能再寵一下顏兒,十六歲之前不提此事,十六歲以後,素顏一切聽從娘的安排。讓素顏好好享受三年。」

    杜夫人仔細盯著杜素顏看,發現女兒越發美麗動人,艷麗入骨,歎了口氣:「好吧,就依我的顏兒,我不知道這階段發生了什麼事,娘也是女人,你的美麗已不像世間所有,肌膚由內而外晶瑩透著光澤,有事告訴娘,不要悶在心裡。」

    杜夫人關照了幾句後,轉身離開,杜素顏默默注視著娘親的背影,心中五味雜呈。

    ……

    火棗山,邵延洞府前,邵延和林韻柔坐在石凳上,石桌之上,盤中放著幾樣靈果,兩人相對,面前各一個水晶杯,杯中紫紅的葡萄酒,邵延端起杯,喝了一口,聽林韻柔講此行經過,當聽到林懷山對《聖經》中創世紀的觀點,不禁喃喃說道:「原來如此,我說《聖經》開篇此章,原來藏著神國開闢秘密,可惜……」下面就沒有說下去,聲音雖小,林韻柔卻聽得清楚,不由問道:「師傅,可惜什麼?」

    「沒什麼?」邵延連忙道。

    「師傅,有什麼秘密瞞著徒兒?」林韻柔咬住不放。

    邵延喝了一口酒,歎道:「此本是神道經典《聖經》中開篇,可惜為師只知道這麼多,唉!古人不欺我也,書到用時方恨少!」邵延搖頭晃腦歎息,林韻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繼續、繼續!」邵延催促林韻柔往下說。

    林韻柔繼續往下說,當說到看中一個徒弟,邵延來了興趣,詳細問了起來,最後點頭:「你做作不錯,你應該多收兩個徒弟,火棗山人太少了!」

    「師傅,杜素顏可是沒有靈根,我也沒有十足把握。」

    「要靈根幹嘛!那玩意不過吸收五行後天靈氣感覺明顯一些,無靈根開始接觸靈氣很難,比有靈根得氣難千百倍,不過金丹大道關鍵在道的領悟,你傳她心息相依,配合靈丹,得氣這一關已過,以後就是康莊大道了。」

    兩人正在談論,猛然兩人都向外望去,有客臨門!又互相望了一眼,相對而笑。邵延道:「我們出去相迎!」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40
第132節 念神的名則神知

    三道遁光剛到火棗山,火棗山的大陣向兩邊分開,邵延和林韻柔已出現在陣外,雙方如演練多次一樣精確,三道遁光一收,邵延和林韻柔正好現身,出現在他們面前,邵延看見對方三人一禽。

    「老弟,別來無恙!」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此人正是三陽真人。

    「見過老哥!」邵延施禮。

    「拜見真人!」林韻柔也同時行禮。

    邵延眼一轉,另外兩人是天瀾宗元嬰修士隱凡和築基修士萬里聲,隱凡卻騎一隻白鶴,已經下鶴。心中有點奇怪,這三人怎麼走到一起。奇怪歸奇怪,依然見禮,萬里聲看到林韻柔,有點受到打擊,當初兩人都是築基修為,現在林韻柔已走到他面前,雖然,他現在已是築基大圓滿,只差半步就可以結丹,但畢竟算是落後。

    邵延剛要把三人請進去,三陽扭頭,邵延也感覺到,林韻柔也跟著抬頭,隱凡也跟著扭頭,又有人來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人怎麼一撥一撥的來,邵延心中想。

    雲光繚繞,一隻青耕鳥載著紀湘然飛來,林韻柔叫道:「湘然姐!」來的正是紀湘然,不知何事來此。

    紀湘然下了青耕鳥,給眾人見禮,邵延為她引見眾人,並將介紹給眾人,三陽和隱凡盯著紀湘然看了幾眼,露出疑惑之色,見此,邵延說明了天外門情況,兩人才恍然,特別是隱凡,眼中更露一絲喜色。

    三陽從身上摸出兩塊玉符,給紀湘然和萬里聲各一塊,這種玉符化神修士所煉,能給元嬰修士造成威脅,兩人大喜,謝過三陽。

    邵延將眾人請入,眾人並未用法術,這當然是表示尊重,天罡地煞星斗大陣讓開一條通路,兩邊星流滾滾,眾人走過,星流隨之合攏,星流美麗異常,隱凡卻心驚不已,他感覺到,就是他如陷入其中,恐怕也沒有好果子吃,一路之上,三陽說明來意。

    原來,三陽靜極思動,出來轉轉,自己也不知道去何處,不如到火棗山來望望,中途卻遇到隱凡兩人,隱凡認識三陽,以前也算是朋友之交,不過現在三陽可是化神真人,對面執後輩禮,一問這兩人,居然也是來火棗山,便同行。

    到邵延洞府前面,邵延抱歉道:「洞府比較簡陋,就先不請大家進去了,就請在外面就坐,韻柔,你先去摘幾個火棗來,讓大家嘗嘗鮮,大家先請坐。」

    三陽和隱凡神念神識一掃,知道邵延非虛言,他的洞府是不大,不禁有些感慨,好在洞府前廣場經過多次改造,石桌石凳很多,大家坐定,閒談了幾句,林韻柔托著玉盤過來,盤中火棗,如紅玉一般,還未靠近,異香已到,大家精神一振,隱凡和紀湘然的坐騎立刻伸長了脖子。

    林韻柔取出數個玉盤,每人面前一個,三陽盤中四個火棗,還有一些其它靈果,都是上次海外之行所得;隱凡則是三個火棗,配上靈果;其他人就是兩個,最後,還剩兩個,拋給了隱凡和紀湘然的坐騎,兩禽立刻接住,躲到一旁享用去了,隱凡眼角跳了跳,從外表上看,火棗就是難得靈藥,太奢侈了,居然拿來喂靈獸。

    林韻柔又給眾人面前放上一隻水晶杯,給每人倒了一杯葡萄酒,這是邵延以前所釀,已有一些年頭。邵延開口請大家享用,三陽拿起一個火棗,慢慢品嚐起來,不斷點頭:「好東西,是煉延壽類靈丹難得之物!」其實,他也就是圖個口福,火棗對他來說,已無大的作用,說完,將其它三個收了起來,隱凡一嘗,果然美味異常,而其中強大的生機也將整個身體梳理了一遍,他感覺到,即使他不能入化神,也會比其他元嬰修士多活個百把年,不怪三陽說是煉延壽丹的妙品,將剩下兩個也收了起來。

    對萬里聲來說,此果功效就不同,讓他感覺到自己如脫胎換骨一樣,準備將第二個吃下去,見隱凡收了起來,也將它收了起來。紀湘然則直接收了起來,她以前吃過,多吃了浪費,帶回山門則不同,所以她只用些其它靈果。

    眾人用過火棗,嘗了嘗酒,三陽點頭稱讚:「此酒不錯,雖不是靈酒,味道醇厚,香味滿口,是什麼釀製?」邵延介紹了一下,眾人才明白。

    此時,隱凡起身,說明來意,原來,晉軍與西隋雙方都捲了不少修士,特別是光明教介入,讓站在晉一方天瀾宗很是頭疼,不過對方也頭疼,長久對恃下去肯定不行,前一階段,大晉方面修士接到對方約戰書,相約一個半月後,雙方修士對決,失敗方退出。天瀾宗立刻開始請各門派人到天瀾宗相商,而對方除了光明教,還有火煉門,也開始拉攏人手摸一個月後做準備。

    「看來對方要成神了!」邵延歎道。

    「什麼?誰成神?修行只會飛昇靈仙界,成神是怎麼回事?」隱凡聽到邵延的話一頭霧水,不由地問道。

    「就是光明教主,你們與對方斗了這麼久,不會不知道對方修行的是神道嗎?」邵延反問道,猛然邵延臉色一變,感到一絲窺視,三陽也感覺到不對勁,護山大陣星光大盛,感覺消失,邵延略一思考,立刻明白過來,三陽望向邵延,目光中充滿疑問,隱凡也感到不對勁。

    「不要提那個什麼教主名字!用他代替吧!」邵延見隱凡想開口,已先開口:「我知道你們有疑問,剛才三陽真人是不是感到好像有人窺視?」

    「不錯,老弟,是何人?」三陽很好奇。

    「就是剛才提到的他,要說到他,不得不說神道修行,上古之時神道興,諸神立,牧眾生為資糧,收香火信仰鑄神魂,佑信徒,保族群。後來,仙道起,神道衰,遂消失在歷史之中,他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神道修行之法,建教派,聚香火信仰,現在恐怕已神國成形,離成神就是一步之遙。神道修行,不需靈根,只需香火,如不出意外,一個半月後,約戰之期,就是他真正成神之時,不提他的名字,因為神有一種可怕的能力,只要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在相當大的範圍內,他就立刻知道,剛才窺視感就來源於此。」邵延解釋道。

    這一段話一出,幾個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不是說,自己如果無意間談論到他,他不是全知道。紀湘然卻若有所思,知道自己所行法門與神道修行關係很大,雖不是自身為神,但偶爾心靈一接觸護法神,往往能看到和聽到那些燒香的信徒,如果應用得好,這也是一項神通。邵延也有所感,看了一眼紀湘然。

    「老弟,你怎麼知道的?」三陽感到自己這個小友秘密特多。

    「說來話長!」邵延理了一下頭緒,將自己如何受到光明教主追殺,如何反擊,如何感到林韻柔父母可能成神,到林韻柔真靈進神國見其父母,都說了一篇,眾人聽到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許多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才明白邵延剛才的話意思。

    「我也記不清是在什麼地方看過,念的神的名號,則神知道你在念他,神會賜福與你。這是一段讚美神的頌辭,透露出一種信息,就是神的這種可怕的能力。」邵延補充道。

    「這麼說,神是不可戰勝的了?」隱凡一念到此,就產生隱隱不安。

    「並非如此,神依靠信徒,如果沒有信徒,一般神最終會隕落,但目前此法不行,他尚未成神,可以一戰,即使他成神,神的真身是無法行走世間,一旦成神,必須離開世間,進入神國,最多以化身降臨,其實力不會超過化神修士。否則,化神修士也不是神的真身對手,神的真身其實力不弱於傳說中天仙,塵世間不會容許他存在。」邵延這段話讓隱凡稍稍放心。

    「多虧道友指點,我算來對了,本來是讓萬里聲一人過來請道友十日後到天瀾宗相商,幸虧我過來了。」隱凡有一段話沒有說,本來沒有想請邵延,其他門派去的都是結丹修士,人都派出後,他無意中想到了邵延,身邊已無結丹修士,也不想回門派去找,見身邊還有一個築基弟子,就是萬里聲,本想派萬里聲一人來,後來想到邵延的神秘,自己又欠了不少人情,自己也沒有什麼事,乾脆和萬里聲一起來,不想聽到如此驚天秘聞,暗自慶幸。

    邵延望著隱凡:「道友,這一次如果和對方交手,化神修士必須出手,我估計對方想在那天成神,一舉壓制我方所有修士,沒有化神修士,根本不能抵禦對方。」

    隱凡將眼光投向三陽,三陽見此笑道:「不要望我,我隨老弟一齊去,也想見識比化神高的境界是怎麼回事,對了,你們有沒有請陰山宗的五陰老兒?」

    隱凡露出遲疑之色:「我們去請了,但不指望能請動五陰真人。」五陰已入化神,由陰山宗弟子早就宣出,這也是作為一個大派應具有威懾力。

    「你親自去一趟,就說我三陽所說,那個教主要成神,這個境界超過化神,讓五陰來一趟,見識見識。」三陽現在雖與五陰不鬥了,能擺對方一道,還是比較開心。

    邵延插話:「道友,你在五陰面前提及那個教主的名,五陰肯定能感覺到對方窺視,他一好奇,自然就行了。」

    三陽望著邵延,開心地笑了:「還是老弟有辦法。」

    林韻柔卻悄悄對紀湘然說:「湘然姐,師傅還是那樣陰險!」聲音雖小,在場之人都是修行有成之人,聽得清清楚楚,眾人裝著沒有聽見,邵延有點尷尬。

    邵延看到紀湘然,想起一件事,對隱凡說:「你們有沒有請天外門?」

    隱凡有點不好意思:「我事先並不知道還有紀姑娘這樣的門派!」他說的是實話,絕大多數門派都不知道天外門,他想了想,對萬里聲說:「你留下,和紀道友一起到天外門一趟,請天外門參加。」萬里聲應諾。

    隱凡起身告別,呼喚一聲,白鶴飛來,跨上白鶴,邵延隨手一揮,大陣讓開了一條路,三陽眼光一亮,他幾乎沒感到一絲波動,這份控制力讓他叫絕。

    邵延見天色不早,對林韻柔說:「你將萬道友安排在你師兄洞府休息一晚,明天再動身。」林韻柔應了一聲,領萬里聲去了。

    紀湘然也起身,似有話說,看了一眼三陽,邵延一看,笑道:「紀小姐,有什麼話就說吧!三陽老哥不是外人。」

    紀湘然遲疑了一下,取出一塊水屬性靈石,遞給邵延:「前輩,我們在大江山不遠江邊發現這種礦藏!」

    「靈石礦!」邵延嚴肅起來了。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41
第133節 波起靈石說因果

    靈石是修真界通用貨幣,也是不少修士修行資源,不少陣法用它驅動,發現靈石礦對任何門派都是一件大事,邵延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孟浪,天外門將此事告訴自己是完全信任自己,如果消息走漏,可能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邵延心中一動,有了一個主意。三陽也很驚訝,這個老弟用了什麼手腕,讓別的門派連這種重大事情都告訴他,當下說道:「靈石礦往往是一個門派的根基,各種修煉都需要靈石,我門派叫烈焰宗,實際上是因為門派範圍內有一個火性靈石礦,所以門派就乾脆以烈焰起名,小姑娘門派發現靈石礦,將來一定會興起。」

    紀湘然說明原因,準備將礦中靈石十分之一送給邵延,這是門派中長老商量結果,邵延明白他們意思,他們剛入修真界,但人並不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是知道的,如果讓一些門派知道,怕保不住,乾脆找一個靠山,其他門派他們也不熟悉,只有邵延他們最熟悉,而且對邵延人品也比較放心。

    邵延沉吟了一會,轉頭對三陽道:「老哥,看來要借你名號一用!」三陽很驚訝,邵延道:「天外門發現靈石礦,這個事情保密不了多長時間,如無實力震攝,恐非天外門之福,今借老哥名號,宵小之輩必不敢動。湘然小姐,這樣吧,十分之一中的四份歸我,其餘六份歸我老哥,如何?」

    紀湘然一聽,大喜,她知道在修真界化神修士意味著什麼,這樣一來,沒有誰敢打天外門的主意,當即道:「全憑前輩安排!」

    三陽笑道:「老弟,不怪你徒弟說是陰險,也罷,小姑娘,我也不用百分之六,我也拿百分之四,和邵延小友一樣,這是我的令牌,誰如果敢打主意,你亮給他看,如不服,你激發此牌,我就知道了。」

    「多謝前輩!」紀湘然高興接過令牌,準備告退。

    「你們門派與眾不同,一般修真法術,你們無法使用,我新研究了兩種法術,威力強大,倒也適合你們,就傳給你們。」邵延並不貪圖這些靈石,百分之四的靈石看起來不多,但對一個靈石礦來說,也是非常可觀的,這個人情很大,因果不少,邵延不怕因果,但必須償還此份因果。對邵延來說,門派將來開闢洞天後,他準備大量在洞天中種植靈藥,他不需要靈石礦,完全可以通過靈藥來換取門派修真資源,這也是他想開闢洞天的原因之一。

    邵延說完,一道白光將騰雲術和天心五雷正法傳給紀湘然,紀湘然略一查看,大喜拜謝,此時,林韻柔正好回來,問紀湘然是怎麼回事,紀湘然低聲說明過程,林韻柔略一思索明白了師傅用意,三陽卻用疑問的目光看著邵延,邵延有點不好意思,對三陽道:「老哥是不是心存疑惑?」三陽點頭。

    邵延對林韻柔說:「韻柔,我見你好像明白師傅的做法,你說說。」

    「是,師傅,以前師傅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我就用這個故事來說明。從前有個修行高深的大師,有個人向他請教:『大道修行,可有因果乎?』,這位大師回答:『不問因果』,後來因此殞落,墜入輪迴,轉世為狐,機緣巧合,又入修行,並化形為人,憶起前生之事,恰巧遇一位修行高深的大師**,他就問這位大師:『大道修行,可有因果乎?』,而這位大師如是回答:『不昧因果!』他恍然大悟。湘然姐門派此行為,恰恰讓師傅接下一個因果,師傅必須還這個因果。」林韻柔講了這個故事,是邵延前生佛教禪宗中「野狐禪」的故事。

    修行之人,因果之事,必須看清,就如一句話:出來混的,總要還的。佛道修行,有句話告誡修行者: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菩薩已是佛家修行近大成者,他們往往看清事物發展的原因,從根本進行杜絕;而眾生,即普通人,往往當後果臨身,悲怨為什麼不幸找上我,卻不知自己早已種下惡因,當享惡果。

    邵延聽林韻柔如此說,欣然而笑:「好!不愧我徒兒,明白此理,湘然小姐,你聽明白了嗎?」

    「多謝前輩指點!」紀湘然拜謝。

    「你們天外門能從武林門派成為修真門派,實際上是你門先輩世代行善,已種善因,而得到的善果,當不要忘記。」邵延加了一句。

    「是!」紀湘然道。

    「老弟,那我不是欠下因果了嗎?」三陽問道。

    「那當然,不過,你以你名頭讓天外門不受外人窺視,已是在還因果。」邵延答道。

    「原來如此。」三陽鬆了一口氣。

    「韻柔,你和湘然小姐下去休息吧!」邵延道。

    「是!」兩人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老弟,剛才論述因果,讓老哥明白了修行還有這一層,修行者如果因果不了,可否成道?」三陽見兩人已走,問出心中另一個疑問。

    「修行者不可然不沾因果,成道時,因果必了。老哥,你當初從結丹進階元嬰時,有何劫難?」邵延沒有說先了因果,而後成道,而說因果必了,其中自有深意。

    「除了雷劫,還有天魔劫,那是一種天魔幻成各種人物東西的考驗,一不留神,就前功盡棄,運氣好的能保持修為在結丹顛峰,不然,直接倒退到結丹中期以下,這也是許多結丹修士遲遲不能成就元嬰的緣故。」三陽回想當年。

    「說是天魔劫,不如說是心魔,此劫實為天道在了你因果的一種手段,心性好的修士可以輕鬆渡過,否則就很難。化神之劫才是真正徹底了結你以前因果,這也是我所說,成道時,因果必了的原因。」邵延道。

    「我明白了,我說我當初聽老弟指點後,入化神差點玩完,幸虧我以前並未有大的因果,原來還有這一層在內。不過五陰修行魔道,作惡不少,他怎麼能渡過天劫,成就化神?」三陽算是明白了,不過一個新的疑問又產生了。

    「我說過了因果就是行善了嗎?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天地如果有善惡,也與人類觀點不同,人是從自身出發,即使品德高尚之人,也是從人類總體出發,有利於人類為善,反之為惡,而修行者一方面以人類為根本,這就是修行者無意間都維護不對凡人用法術;另一方面,應該跳出人類視角,才能領悟大道。五陰走的是魔道,以殺伐破壞為主,如四季之秋冬,收殺萬物,這也是自然之道,只要不違背本心,不無故殺人即可,你見五陰無緣無故找個人來殺的嗎?不過,即便如此,魔道劫難,非人想像,一不留神,便為天魔奪體,外表雖人,內裡已非人。」邵延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談論此,而不是在弟子們面前。

    「你說五陰可能被天魔佔據**?」三陽驚訝。

    「我說有這種可能,天魔佔據**之人,並不是你想像那種嗜血如命之人,如果那樣,只配是一個惡魔,而不是天魔,天魔實是一種精神,是天地間那種阻止人超脫這個世界之外的一種機制,當修行者要超脫這個世界,他才感應具現,你化神劫時,才是天魔劫,它是外來,而元嬰的魔劫實是心魔劫,實是內心之念顯現。就知道五陰是否是天魔,很簡單,當有人進入化神或以上,他是否前去阻止,這是天魔存在的意義。」邵延道。

    「老弟,你弟子說的不錯,你真陰險!那個什麼教主要成神,讓五陰去,五陰是天魔必去,如果不是,化神修士也擋不住這種看到更高層次的誘惑。」三陽開玩笑地說。

    邵延也笑了:「我這不算陰險,不過文字表達也沒什麼意思,修行者到你我這個層次,每步行動都有其意義,如果自己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還修行個什麼!請五陰不是你先提出來的嗎?不要說,你是想當然!隱凡可能不清楚,不要認為我也不知道。」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三陽道:「老弟,我算明白了,你雖未入化神,境界上恐怕不弱於我!」

    次日,紀湘然和萬里聲前來告辭,一起去天外門。林韻柔和鍾少嚴一起過來,昨天,鍾少嚴在閉關煉製東西,今天已成,卻是數件衣服,鍾少嚴用加入庚金的無間白骨劍將玉蟾皮切開,根據各人身形,煉成數套衣衫,林韻柔已穿在身上,鍾少嚴自己那套也上身,送來一套給邵延,邵延接過,往上一拋,如雲一樣,輕輕落下,一陣幻化,轉為一件道袍,邵延點點頭,就是一般飛劍擊在上面,也不會留下痕跡。

    三陽一見,嘖嘖稱奇,不過他不會索要,只是問了一下原料來自何處,鍾少嚴簡要說明了一下情況,三陽眼珠只轉,邵延知道他大概動心思去一趟極北之地。

    鍾少嚴見衣服送到,拱手告別,回他自己洞府靜修去了,林韻柔卻身前身後圍繞兩人轉,邵延剛才並未留意,現在一看,忙問:「韻柔,你已金丹三轉了嗎?」

    「是的,師傅,昨晚論因果後略有所悟,今晨采紫氣時,不經意間突破到三轉。」林韻柔裝著不在意地說道。

    「不錯!你以前積累甚厚,能這麼快到三轉,出乎為師意料之外,既然到了三轉,這門神通也可以傳授給你。」邵延說著,一隻手指點在林韻柔的額頭上,將真正的袖裡乾坤傳給她。

    這種神通非同小可,在仙府之中,應算邵延得到好處最多,在幾人中,邵延所得神通才稱得上真正大神通,其他幾人,修為當時都是後天,那些神通雖厲害,還稱不上什麼大神通,所以林韻柔可以輕鬆學會龍氏兄妹神通,雖然施展時,只能以法術面貌出現,多次看邵延施展袖裡乾坤,卻連模仿都不行,後來,邵延推出的《地煞秘要》中袖裡乾坤,不過是彭老教秘術變種,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袖中乾坤,林韻柔一直很眼饞,邵延一直未深說,今天終於傳給她,也不是一道白光就了事,此神通實是非凡,只好直接傳送。

    邵延收回手指,林韻柔閉著眼睛在體驗,這才明白以前為什麼學不會,整個如刻在腦中,涉及身體心靈對空間一種深度徹悟,從未想到,有一種神通,讓自己近乎本能把握空間,不是這種傳授,原理再清楚,掌握它大概要自己達到傳說中仙人層次才行。

    三陽當然不會去詢問什麼,這是人家門派秘訣,三陽當然懂得如何做。邵延見林韻柔在細細體悟,對三陽說:「老哥,走,小弟帶你去看看小弟移植的靈果園!」兩人邊走邊談,將林韻柔一個扔在原地。

    有頓飯的功夫,林韻柔睜開了眼,袖口一揚,頓時,袖口如屋,一下子將面前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收入袖中。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43
第134節 道無鬼神獨往來

    天瀾宗了塵真人的洞府,掌門天中子坐在下方,在他下首,幾個元嬰長老也靜靜盤坐在蒲團上,了塵真人坐在雲床之上,聆聽隱凡匯報。

    了塵越聽越嚴肅,掌門和長老卻越聽越驚心,當隱凡將自己去火棗山經過一說,並說自己親自去了陰山宗一趟,五陰真人答應來。說完之後,行禮退下,坐在下首一個蒲團之上。

    「隱凡這次做的不錯,你們對火棗山邵延所說情況,認為如何?」了塵問下面眾人。

    「老祖,恐怕邵延所說是真的,剛才老祖不是感覺到異常,幸虧隱凡師弟提醒,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掌門起身說道。

    「想不到啊,前幾次感到一些異樣,我都沒有向那個方向想,想不到對方如此恐怖,天中子,你作為掌門,你打算如何做?」了塵問道。

    「說實話,如果早知如此,我們就不會和那個什麼教碰了,吃點虧就算了,現在已騎虎難下,關係到本派的臉面,不知多少門派等著看笑話,只能一戰!」掌門無奈地回答。

    「天中子,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困在元嬰高層,而不得寸進,雖然你是為本門考慮,但你自己卻失去一往無前那股銳氣,這次不管是誰,一定讓天下看看,天瀾宗依然是天下第一大派,依然可以號召天下,這次招集天下許多門派,一定要成功,許多門派肯定心意和我們不一,可以暫時讓出一些利益,將這個教派解決!」了塵雖多年不問事,但處理起來卻是乾淨利落。

    掌門天中子卻滿頭是汗,修行到他這個層次,不應該流汗,只是被了塵一針見血指出他修為停滯的原因,所以驚出一身冷汗。天中子連忙應允。

    了塵語峰一轉:「你們誰瞭解火棗山邵延?」從隱凡剛才述說來看,這個火棗山很神秘,了塵是第一次聽說過,了塵不清楚的是,他和邵延緣份已不是第一次。事實上,此間每個人,除了隱凡,都對邵延產生濃厚興趣。

    隱凡起身,將他所知一一說出,從洞天現,到化名徐霞客行走世間,特別提到公開《易經》一書時,了塵頓時讓他停住,插嘴道:「原來《易經》出自他手,難怪,難怪!」

    又讓隱凡接著說下去,又說到早魅之戰,隱凡讚歎不已,最後說道火燒歸元宗,了塵露出一絲苦笑,原來,那次歸元宗求救是為了他。

    隱凡說完之後,談到自己看法,說自己看不透邵延,如果交手,恐怕不一定是他對手。隱凡一說完,這幫長老議論起來,了塵說道:「不要亂猜想,過不了幾天,就能見面,到時就可以一知深淺。」

    ……

    三陽、邵延和林韻柔趕往天瀾宗,正行進間,前方有法力波動,三陽神念和邵延師徒神識投射過去,前方兩撥人正在僵持,一方之中見到了熟人,三人提升了速度,不一會便到了面前,兩方一見有人來,都將注意力轉向邵延三人,其中一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一個人迎了上來,卻是天雲門的醉長老李中平,拱手為禮:「天雲門李中平見過三陽真人,邵延道友和林韻柔道友!」他這話一出口,天雲門一方頓時每人都長舒了一口氣,而對方則是一臉灰敗。

    三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李中平說明原因,天雲門受到天瀾宗的邀請,掌門和李中平兩位元嬰長老帶了兩個弟子前往,路上遇到一個依附於天瀾門的金庭門,於是一同趕往天瀾宗,卻遇火煉門和光明教士攔路,讓他們返回,雙方各應法寶來威逼對方,邵延他們來得及時,如果此來一會,雙方就要動手。

    三陽冷哼了一聲,邵延也冷冷對火煉門說道:「貴方不是相約一個半月後比鬥,怎麼做出如此小人行徑,還不給我讓開!」

    火煉門雖有一個元嬰修士,但邵延這邊有個三陽,如何有他出風頭的機會,火煉門修士有些鬆動,準備讓路,他們中間唯一的光明教士卻是一聲冷哼:「要過去可以,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三陽一怒,龐大的威壓頓時加在對方頭上,火煉門修士臉色一變,不少修士臉色發白,苦苦支撐,不由自主讓開路,那個光明教士也跪了下來,口中吟唱起讚美詩,乳白色光柱從空而降,照在他身上,他緩緩站起來,三陽準備出手,邵延低聲說:「老哥,讓我來,先看看對方有什麼花招。」三陽收了氣息。

    邵延問道:「閣下是何人?」

    「光明教龍護法!我要讓你們這些無信的人看看什麼是神的威嚴不容褻瀆!」他說著,身上乳白色聖光凝成一把聖劍,直向邵延等人劈來。

    「有意思。」邵延見對方力量非常極端,知道是所謂神力,隨手凌空寫了一個倉頡字「消」,三陽一見,心中一動,這是什麼符咒,從未見過,但感覺上應是一個「消」字,怎麼寫,咦,怎麼記不住!其他修士一見此字,只覺頭昏腦漲,而此字一出,既沒有什麼驚天動地威壓,也沒有什麼聲光之勢,但聖光劍卻如飛雪見火,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剛才那把沖天之劍僅是一個夢。

    眾人目瞪口呆,邵延卻淡淡地說:「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吧!」龍護法也是張口結舌,不敢置信。

    猛然,龍護法又跪了下來,隨著吟唱,天空之中,聖歌嘹亮,雲層之上,一扇天國之門出現,神使成對出現,龍護法祈禱的神隨著大門打開,出現在門外,腦後圓光閃耀,邵延淡淡看著這一切,也不阻止對方,天空之中神一出現,無盡的威嚴似乎宣佈他是天地唯一的主宰,眾人立刻臉色變了,三陽一見,氣勢暴漲,將眾人護住。

    邵延向前跨了一步,出了三陽的保護圈,三陽知道邵延想仔細體驗一下,也不勉強。邵延到此時也不著急出手,他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麼動作,果然,天上的神開口說道:「無信的異端,你的行為冒犯了神靈,吾今以光明聖火淨化汝的靈魂!」說完,乳白色的聖火如九天瀑布倒瀉而下。

    邵延嘴角露出一絲嘲笑:「道無鬼神,獨來獨往!」聲音不帶半點的煙火味,此話一出,剎那間,剛才還如九天瀑布而下的聖火,如同被當頭一盤水,頓時看不到一點。

    「怎麼可能?」連神都愣住了,此時,邵延那空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不信你,你能奈我何!不過一個尚未成神的化身,也敢出來現醜,你的真身來還差不多,給我滅!」話音一落,天空之中猛然一道驚雷滾過,密密麻麻紫色閃電往上一罩,瞬間,天空所有神聖景象煙消雲散。

    龍護法呆住了,一副喪魂失魄的樣子,邵延不再理睬他,火煉門不由地讓開了路,眾人縱遁光掠過,三陽卻十分驚訝,對邵延說:「老弟,你真讓老哥吃驚,幾乎不動聲色,就解決了對方,你怎麼做到?」

    邵延微笑地說:「沒什麼,只不過我不信他,他也就不能拿我怎麼樣,當然,修為淺了可不成。」林韻柔卻知道,並不像邵延說得這麼輕鬆。如果有誰能清楚看出邵延如何做到,唯有林韻柔,連三陽都不行,這不是說三陽修為不夠,而是兩人走的路不同,三陽和這個世界修士一樣,走的是積累足夠能量,最終引起質變,而邵延走的路卻是道的領悟,從而能隨時調用天地威能,自身能量積累卻不是關鍵。

    就拿這一次來說,邵延在說出「道無鬼神,獨來獨往」時,就已與天地合一,在那一瞬間,對方與整個天地抗衡,邵延在那一刻,實以代表天地行事。這是兩種不同的道路。

    一眾人等,不自覺對邵延產生了敬畏感,前行了不多遠,迎面飛來數道遁光,邵延一眼看到熟人,隱凡就在此中,而且來人都是元嬰修士,見到眾人,迎了上來,眾人停住遁光,隱凡等人拱手施禮:「見過三陽真人,見過諸位道友,天瀾門接應來遲,望各位見諒!」

    眾人回禮,隱凡又問道:「各位道友,可曾遇到有人阻路?」

    「剛才火煉門和光明教士阻路,不過被趕走了。」

    「噢!對了,三陽真人在此,什麼人能攔路!」隱凡一想明白過來。

    「其他各路道友是否受到攔截?」三陽立刻反問道。

    「不錯,不過本門了塵真人已出擊,幾路道友都安然抵達。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來接應各位。」隱凡道。

    眾人合成一路,一齊向天瀾宗而去。

    一入天瀾宗,邵延細細打量天瀾宗,不愧為天下第一大派,周圍數十座山峰上洞府密密麻麻,各種建築星羅棋布,到了主峰,眾人落下遁光,步行上山,這是表示尊重,大概半個時辰,到了半山腰一個大廣場,明顯是人工開闢,廣場有數畝,靠近裡側是一座高大宮殿式建築,隱凡低聲和一個執事弟子說了兩句,弟子去了,隱凡帶眾人向宮殿而去。

    一到門口,執事弟子高聲喊道:「三陽真人到!火棗山邵延攜弟子到!天雲門掌門攜弟子到!金庭門掌門攜弟子到!」

    特別是三陽真人這四個字一出,現場立刻安靜下來,裡面傳來腳步聲,了塵親自相迎,畢竟來的是化神修士,了塵和三陽打過招呼後,眼光又停在邵延身上,邵延拱手施禮,了塵也客氣回禮。將眾人迎了大廳,裡面座位已安排,眾人就坐,了塵和三陽說了會話,告罪了一聲離開。

    邵延打量整個大廳,來了不少人,有不少熟人,天外門來了曾雲歸和紀湘然,見邵延來到,過來打招呼,雙方見禮,邵延給曾門主和三陽介紹,曾雲歸給三陽見禮,兩人交談幾句。南育門也過來打招呼,雙方也談了幾句。

    不僅是邵延,其他修士也互相打招呼,大廳之中,倒是熱鬧。許多修士,平時在門派中苦修,今日見到許多舊友,當然互相之間打招呼,介紹新朋友,聊起各種見聞。

    門外執事弟子喊道:「烈焰宗掌門攜弟子來到!」邵延一聽,望著三陽呵呵地樂,不少人也望向三陽,大概心中奇怪,三陽怎麼沒有和烈焰宗一齊來,烈焰宗入門後發現三陽,立刻過來向三陽問安,見邵延在此,也向邵延打招呼。

    此時,門外執事弟子又喊:「陰山宗五陰真人攜弟子到!」

    大廳立刻靜了下來。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43
第135節 眾修面前天外現

    了塵立刻率掌門和眾長老出外相迎,畢竟是一位化神真人,大廳之中諸人都起身面前門口,個個都畢恭畢敬,如果說有意外,就是三陽臉上露出玩味之色。

    在了塵前導下,五陰和二個弟子神羅和獸羅進入大廳,五陰一進入大廳,眼光一掃,看見三陽,眼中露出精芒,三陽也一樣,隨後目光移到邵延臉上,微微點了點頭,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邵延也拱手為敬。

    邵延仔細打量五陰師徒三人,五陰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如鄰家老人,不過讓人一眼望去便頓生好感,邵延心中微凜,知道他已掌握無相天魔本質,在五陰眼中,如果願意,世界將是如琉璃般透明,與邵延明上眼神一樣,不過兩者不同,邵延眼神明上,如到極致,當能透過時空,而五陰卻看到世界是原力所構成,如修到極致,意念動處,世界崩壞,現在雖做不到,卻能在小範圍內令物質崩潰。

    而五陰兩個弟子對邵延眼神卻頗有意思,獸羅幾次與邵延交手,吃了大虧,望向邵延是惡狠狠的,邵延對此倒不懼,修煉五陰之法,本要絕情忘義,他忘不了吃的虧,心中有恨,境界不到,修為進展肯定不會大,果然,修為依然在結丹期。而神羅望向邵延目光卻有些令人玩味,臉上似笑非笑望著邵延,從此人週身氣息來看,最多一年,必入元嬰。

    還有少量門派未到,天瀾宗掌門天中子親自來請三陽,請他到前面就坐,同時來的還有隱凡,低聲和邵延談了一會,邵延想了想,領著隱凡來到天外門的座前,和曾雲歸、紀湘然商量了,隱凡也在旁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曾雲歸權衡了一下,也說了幾句,幾人點頭。

    邀請的人來齊了,甚至未邀請的也來了兩家,了塵與三陽、五陰說了幾句,兩人點頭,三人身上光華一閃,飛快打出一連串手印,讓人根本看不清,邵延眼睛一瞇,盯住三人手印,知道三人佈置禁制,隔斷光明教主的窺視,三人都有被窺視的經歷,身為化神修士,已對天地法則有一些瞭解,當然知道如何禁止別人窺視。

    見三人佈置結束,許多修士搞不懂怎麼回事時,天瀾宗掌門天中子開始說話:「各位道友,本門邀請各位來,大家想必已知本門的目的,為了使各位道友對事情有個清晰的認識,我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天中子也不隱瞞,修士不是好愚弄的,講述了謝學義長老如何捲入,最後只剩下元嬰逃回,下面修士聽到此,不由相互之間低聲討論,大部分人大體聽說過此事,但從天瀾宗掌門口中說出,就不是那麼簡單,想想一個元嬰修士被光明教教士打得只剩下一個元嬰逃竄回來,則讓人震驚,天下修士千千萬萬,沒人統計過,像天瀾宗這樣大派,弟子上萬,而天下元嬰修士不足二百人,可見元嬰之難成,一個門派,如果有了元嬰修士,就有了晉陞中型門派資格。

    天中子繼續往下講,也提到了目前已捲入之中幾個門派,如五毒門、海天宗等,他提這兩個門派,用意不言而喻,這兩個門派,也是天下十大門派之一,他們都捲入其中,其他門派即使未捲入,也不能確保,也特地提到了參與其中火棗山,在場絕大數修士根本不知火棗山為何門派。

    一句話,天中子除了講述事情是真實的,將光明教說的萬惡不赦,將火煉門、鬼魔宗這些站在西隋一邊門派斥為幫兇,說到光明教的神術時,直接說成是修士的剋星,不用說,這一點命中修士的要害,說什麼萬惡不赦,一般修士根本不當回事,現在修士誰不是心狠手辣,誰拳頭大誰得到尊重,不少門派連到這裡來,也是因為天瀾門勢大,換一個三流門派來說,不管如何舉大義,看有幾個人來。

    天中子見將神術說成修士的剋星,許多修士動容,心中暗暗高興,他最後說道:「各位道友可能不瞭解神術,我們當中有一位道友對神術有深入瞭解,有請火棗山邵延道友來跟各位說說神術!」

    邵延見此,走上前去,不少修士見他是一個結丹修士,雖然現場不少修士也聽過邵延一些傳聞,主要是與五陰的恩怨神奇了結,還有洞天那段事,不過一見他不見結丹修士,立刻心中起了輕視,老成一些,心中卻有些警覺。

    邵延聲音不高,但每個人都感覺到是在自己耳邊淡然述說,不少高明之士立刻收起輕視之心,邵延先說明神道修行的由來,許多修士第一次聽說,原來還有這種修行之法,當聽到神道修行不需要靈根,許多人眼睛發亮,畢竟自己子侄輩中許多無靈根,當聽到需收集香火信仰,才息了這顆心,這比靈根更難,人家憑什麼奉你為神,邵延又說到神道修行致命之處,如果信徒無,則神位不保,大家更是不再以神道為念,邵延接著說神術,大家才明白,神術是信徒借用他們神的力量,一個信徒哪怕什麼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只要神賞識他,可迅速成為高手。

    有修士問神術是怎麼回事,威力如何,邵延笑了,向隱凡點點頭,隱凡明白邵延意思,給掌門示意,掌門走上前去:「這位道友,想瞭解神術威力,我們特地請來了一個大家不知道隱修門派天外門,此門雖不是神道修行,但與之有些關聯,有請天外門曾雲歸門主和紀湘然道友!」

    曾雲歸和紀湘然站了起來,走上前來。剛才隱凡請邵延介紹神術時,邵延就想出這一出,乾脆借此機會讓天外門在修真界真正露面,於是拉著隱凡和天外門兩人說明,曾雲歸聽邵延一說,經過思考,也認為不如借此在修真界亮出名號,以後也好在修真界行走。

    邵延見兩人上來,眾人目光聚集兩人身上時,平淡聲音又傳入各人耳中:「諸位,大家可能已經發現,天外門兩人與大家不同,不錯,他們沒有靈根!好像也不是修士,更像世間武者,天外門以武入道,其祖師本是頂尖武者,無靈根,不能修真,後得到一神道殘篇,從中悟出一道法門,開創了一個奇跡,這就是天外門,他們不借香火,通過行善,獲取世人感激功德,以此修行,大異一般修真,不能使用普通法術,開創了另一個體系,最終以破碎虛空進入另一個層次!」

    邵延這一番介紹,讓在場修士感到不可思議,居然有這樣一群修士,連了塵和五陰都十分驚訝。

    「天外門術法類似神術,他們修行會形成一個被稱為領域的自我空間,一切術法皆可由此產生,湘然道友,請你演示一下你的領域!」邵延轉過頭來向紀湘然說道。

    「謹遵前輩法旨!「紀湘然應了一聲,身外兩丈範圍內猛然一閃,頓時,朵朵梅花出現,一朵朵從花朵綻開,剎那間,花開花落,此情此景,在場修士都看出並不是一般幻像,好像是在她身邊真的發生,不由心頭大震,連了塵都感到不可思議。

    「哪位道友上來一試領域威能?」邵延為了使大家有個真正感受。南育門掌門站了出來:「老朽來試試。」

    走上前來,「道友當心了!」南育門掌門隨手一個火球,紀湘然此時領域之中已沒有任何東西,火球一入領域,頓時停住,耳中聽到紀湘然念道:「以吾之名,滅!」話音一落,火球一下子熄滅。

    南育門掌門來了興趣:「再來,道友小心!」一個更大火球射入領域,「以吾之名,加倍反擊!」火球立刻增倍,反擊向南育門掌門,南育門掌門劃出數道風刃,將火球撲滅。

    南育門掌門歎道:「果然神奇!」又試了法器,結果一入領域,便被紀湘然收走,紀湘然送還後,南育門掌門說了自己感覺,眾修士看向紀湘然眼色立刻不同,再看向天外門門主曾雲歸眼色也完全不同,甚至不少人已帶有尊敬,徒弟如此,師傅肯定更厲害,是不是該打聽一下,能不能將自己子侄中無靈根弟子送到天外門學習。

    「諸位道友,領域之術不過是神道中神國的一種簡化變種,真正神國要強過領域許多,湘然道友,幻化白虎,向我噴出神火!」邵延向紀湘然說道。

    領域之中,護法神白虎現形,虎口一張,一團乳白色火團射向邵延,天瀾宗元嬰長老謝學義失聲叫了出來:「就是這種火焰,光明教士使用火焰就是這種。」不少人神識探了過來,一接觸此火,立刻感到神識如焚,連忙收回神識。

    邵延手中出現一件法器,一道光華射入火中,剛一入火中,立刻光華頓失,法器化為廢鐵跌落在地,隨手一劃,火團停在空中,邵延望著紀湘然點點頭,紀湘然明白邵延的意思,白虎口一吸,火球歸入白虎口中消失,隨後,白虎也消失,紀湘然散去領域。

    「多謝湘然道友的演示!諸位道友,此火為後天極致,幾乎可以焚燒一切,連法寶也會受損,光明教士之火與此相似,威能上更強於此,只有靈寶,仙寶可以倖免,元嬰修士都不能避免此火焚身,只有化神真人能抗衡此火。」邵延終於說完,示意天瀾宗掌門天中子,天中子一見,立刻上前道:

    「多謝邵延道友給大家介紹神道修行知識,也謝謝天外門道友紀湘然的演示,請幾位道友先入坐。諸位道友,現在你們明白我所言不虛,為了這次能剷除光明教這個邪惡的教派,經本門商議,,明年已到天瀾秘境三十年一開時間,天瀾門決定,本門減少進入人數,凡參加此次比鬥的門派,明年入內人數翻上一輩,火棗山和天外門由於第一次參加,各給十個名額。」看來,天瀾宗是下了血本。

    邵延扭過頭,見天雲門的李中平在,低聲詢問情況,李中平低聲告訴邵延情況,天瀾宗相隔不遠有一處秘境,其中多產靈藥,每三十年一開,按照修真界約定,大型門派每派十人,而天雲門這樣中型門派只有五人,小型門派只有兩人,而此秘境系天瀾宗發現,又靠近天瀾宗,天瀾宗屬擁有者,每次天瀾宗都進去上百人,不過只能煉氣修士入內,繫上古所留。

    邵延又好奇地問,是不是洞天,李中平說與蔚藍洞天不同,秘地是將一大片地方不知用什麼方法掩蓋起來,那個地方看上去是一片荒漠,如果從入口進入,就發現是一大片群山蒼翠,佔地上千里,每次開放時間二個月,不出來就得三十年後,曾有修士不出來,三十年後,再也找不到,不知出了什麼情況,大概死在妖獸口中。

    邵延心中一動,這又是什麼回事,問道:「難道沒有人研究秘境是怎麼回事?」

    「怎麼沒人研究,經過研究,可能是上古一種陣法,再結合當地特點而成,太過於複雜,沒人能完整佈置出來,倒是促進陣法發展,有些修士洞府中空間很大,就是這種方法,不過太浪費靈石!」李中平說。

    邵延心中好奇心大發,有機會要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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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節 各顯其能飛刀動

    大晉和西隋都後撤三十里,加上原來距離,兩軍之間已相隔百里已上,雙方都在約戰地點兩邊建起蘆蓬,以等候仙師降臨,蘆蓬之下,專有司禮官員相迎。邵延帶著林韻柔到時,已有不少門派到來,互相之間施禮之後,見蘆蓬分為三階,最高一階,只有三個蒲團,知道是為本方三個化神真人所備,三尺之下,面積廣大,蒲團上百,為一般修士所備,邵延和林韻柔在其中坐下靜候。此二層均為木板鋪成,最下一層比地面略高,壘土平整,上鋪地氈,兩邊放著椅子,邵延知道此為軍中將領官員所備。

    陸陸續續有修真門派來臨,或一二人,至多不過五六人,相互問好後也各自坐下,遙遙望見數里外對方蘆蓬之內也有修士降臨,明日才是約鬥之期,一般修士提前一日來到,也是為了尊重,化神真人明日才到。

    已日上三桿,司禮官員喊:「皇上駕到!」眾修士起身,拱手為禮,晉皇楊廣也拱手回禮:「眾位仙師,為了朕的大晉天下,煩各位仙師降臨凡塵,朕有禮了!」

    眾修士道:「聖皇過謙了!還請聖皇回轉營盤,兩軍之前,凶險之地,不是聖皇所處之地。」楊廣吩咐好好照料各位仙師,起駕返回,隨他一齊過來大部分修士留了下來,紛紛上了蘆蓬,各自見自己門派長輩。

    寇真、龍慕天和龍道明來到邵延面前,寇真就要跪倒施禮,邵延手一抬,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了他,「寇真拜見祖師,願祖師聖壽無疆!」邵延微笑點頭。

    龍慕天和龍道明也上前施禮:「拜見師傅(師祖)!」

    邵延微笑看了一眼龍道明,問龍慕天:「此子是你所收弟子?」

    「回師傅,此是弟子所收記名弟子龍道明。」龍慕天回答道。邵延點頭說道:「這次事了,你帶他回火棗山,讓他正式入門。」

    「謝師祖!」龍道明大喜。

    邵延手中出現了三件衣服,隨手一拋,化為三朵白雲,罩在三人身上,轉眼間化為和他們身上衣衫一樣的式樣。「此為鐘師傅所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送給你們吧!」

    「謝師傅(師祖)!」三人拜謝後,在邵延身後蒲團坐下,閉目靜修。

    不斷有遁光落在雙方蘆蓬前,修士陸續來到,天雲門李中平帶著兩個弟子,大弟子關子雲、二弟子牧村靈,關子雲已進階結丹,天雲門只來了三人,看來是拗不過情面,三人向邵延問好後,在邵延不遠處坐下。過了一會,天外門曾雲歸帶著兩位長老和紀湘然到來,和眾人見禮,也靠近邵延坐下。

    到了下午,雙方人來得差不多了。從西隋方面,一道遁光落地中間,一位頭帶一字巾,身著雲水之色寬袍的修士現身,眾人定睛觀看,築基中期修為。此修士一落地,高聲叫道:「太白宗弟子宋思萊向對面道友請教!」

    天雲門李中平一聲冷哼:「村靈,你去教訓他一番,最好將他解決掉!」牧村靈應了一聲,出了蘆蓬,御器而起,落在宋思萊對面,報名後戰在一起。太白宗和天雲門可以說是世仇,也不知什麼時候結怨,雙方修士一見面,往往刀兵相向。

    邵延看了一會,雙方都中規中矩,有板有眼,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雙方都是築基期,雙方開始都是用靈器相拼,最後,牧村靈亮出古寶飛劍,邵延一看,是自己當初作見面禮送給他的那樣,邵延的火棗山不把古寶當回事,但在修真界一般修士很少能得到古寶,古寶一出,將對方靈器斬斷,宋思萊一看不對,縱起遁光逃回蘆蓬。

    牧村靈得意返回蘆蓬,李中平誇獎了兩句。

    可能對方感到有些丟臉,又一道遁光,一位結丹修士落在場中,開始叫陣,血魂宗一位結丹修士落在對面,兩人報出宗門,西隋方面卻是宣法門弟子。血魂宗修士一團血光罩定自己,指揮一道血紅刀光劈向對方,而宣法門修士頭頂之上現出一面日月旗,似有日月同輝,光輝灑下,護住全身,手指一道劍光,和血紅刀光鬥在一起。

    兩人各呈其能,比剛才比鬥精彩多了,雙方修士都認真觀看,鬥了一頓飯的功夫,宣法門修士陡然打出一顆珠子,猛然間奇光爆發,頓時血魂宗修士雙目如盲,連神識都受到影響,暗叫不好,一道凜凜劍光已近身,身上毛髮根根豎起,一咬牙,身體一側,左臂迎了上去,頓時血光崩現,左臂已被斬斷,血魂宗修士見血光起,身體往上一合,化作一道血光,借血遁逃回了蘆蓬,取出丹藥療傷。

    本來,宣法門修士已獲得勝利,應該光鮮返回才是正途,偏偏得意忘形,又叫道:「還有哪位前來送死!」

    天瀾宗的了塵真人雖沒有來,但打前站的元嬰長老卻來了兩位,還有一幫結丹修士,見此大怒,大晉方面由天瀾宗主導,對方修士此舉卻是打天瀾宗的臉皮,一位長老取出一面鏡狀法寶,遞給一位結丹修士,讓他上場。

    兩人報名後,戰在一起,很明顯,天瀾宗修士更強一些,宣法門修士漸漸落於下風,窺準了一個機會,又故技重施,刺目耀眼光芒又起,這回卻失算了,一面巨大鏡子陡然出現,擋要天瀾宗修士的面前,正好擋住強光,不僅擋住強光,而且將此光反射回去,宣法門修士措手不及,自己嘗到強光滋味,頓時,雙目如盲,心中知道不好,已經遲了,劍光過處,宣法門修士被斬落塵埃。

    天瀾宗修士順手將對方儲物袋和掉在地下法寶收走,掉頭就走。

    「哪裡走!」宣法門一位元嬰修士出現在場中,天瀾宗修士心中一顫,就在此時,空中波動,天瀾門元嬰修士也出現在現場:「道友,雙方鬥法,各安天命,何苦難為後輩!」

    「好!好!我們明日見分曉!」宣法門元嬰修士留下一句話消失在原地。

    到此,再也沒有人下場挑戰,邵延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開始靜修,蘆蓬中眾修士也不說話,都冥目靜坐。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太陽剛露頭,天空鶴鳴,隱凡騎鶴為先導,數道遁光在兩旁,中間了塵大袖飄飄,從空而降,眾修士起身,出了蘆蓬相迎,見禮完畢,了塵真人上坐,默然不語,氣勢自然而生,並不是那種威壓,而是與周圍空間似乎在默默交流。

    不一會,了塵起身,三陽真人降臨,身邊一眾烈焰宗修士,了塵率眾修士出迎,將三陽迎入蘆蓬上座,三陽氣勢也放開,眾人感覺中似乎一**日照耀當空,一種溫暖緩緩在空中流淌,眾修士眼中充滿羨慕期盼之色。

    此時,西隋方面的蘆蓬也傳來聖歌,乳白色光路從遠方鋪來,光明教主從遠方踏著光路而來,光明教信徒紛紛跪倒在地,念起讚歌。

    了塵和三陽也氣勢陡增,雙方隔空氣勢一交,光明教主一頓,後便行若無事上了蘆蓬入坐,了塵和三陽身體微微一晃,也不說話,雙目又閉上,其他人都沒有留意,林韻柔眉頭一挑,她發現雙方已交了一次手,邵延只是微笑看著這一切,從中可以看出,光明教主實力已略高於了塵和三陽。

    邵延眼中精光一閃,了塵和三陽起身,五陰真人帶著兩個弟子已到,眾人出外相迎,五陰目光望向對面的相隔十里之外蘆蓬,他的目光剛收回,光明教主正好睜開眼,雙方好像相約一樣。

    眾人將五陰迎入蘆蓬入座。三位真人就坐,了塵道:「二位道友,就開始吧!」三陽與五陰點頭。了塵隔空對十里外的蘆蓬中的光明教主說道:「光明教主,雙方約鬥,就先讓後輩們比試,雙方每一陣,下場之人,修為應在同一檔次,生死有命,旁人不得干預,當後輩們比鬥結束,就是我們之間比試,如何?」了塵聲音並不高,但雙方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如在耳邊。

    「好!」光明教主就一個字,聲音也不高,卻似從眾人心底說出,邵延暗服,就這一手,了塵就落在下風,不愧將要成神,現在已是直透人心。

    雙方一經約定,西隋方面一道遁光閃過,一位結丹修士已落於中間:「宣法門祝允明在此挑戰天瀾門修士!」

    天瀾門一位結丹修士落於當場,拱手道:「天瀾宗馬元應戰!」雙方現出護體法寶,轉眼幾個回合後,祝允明脫離戰圈,祭起一件法寶,是一顆珠子,頓時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眾人都看不清是什麼樣子,落了下來,將馬元護體法寶的寶光打開了一個洞,正中馬元頂門,打得腦漿迸裂,馬元倒地,祝允明順手收取戰利品後,也不退場:

    「還有哪位前來送死!」

    大晉方接連上去五名結丹修士,兩人死在對方哪一顆珠子下,三人逃回。祝允明又在叫陣,眾位修士面面相覷,結丹修士一個個往後縮,元嬰修士出戰又不符合剛才約定,三位真人,也在眾人之中尋找,邵延見此,對身後的龍慕天吩咐道:「慕天,你去一趟,自己小心!」龍慕天應了一聲,出了蘆蓬,縱遁光落在中間,拱手道:「祝道友,火棗山龍慕天向道友請教!」

    雙方各往後退了幾步,龍慕天祭起古寶金剛圈護身,手一指,開山斧現,一道銀光斬向對方,祝允明頭頂現出一朵玉石蓮花法寶,飛劍也化作一道白光迎了上來,?的一聲相交,飛劍被擊偏,祝允明心神一蕩,不好,身形一閃,讓在一邊,收回飛劍,飛劍上已多了個缺口,心疼不已,幸虧他的法寶飛劍品質上佳,如果是一般飛劍恐怕已經斷了,開山斧中邵延專門加入庚金。

    龍慕天見對方躲開,手一指,斧光分化為三道,從不同角度斬劈而去,祝允明一見,珠子又現,將斧子擊開,龍慕天連忙收回開山斧,也虧是開山斧品質高,要是其他法寶,恐怕要受損。

    祝允明見擊退了開山斧,順手將珠子祭起,剎那間,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從空中打向龍慕天,龍慕天看時,只見一片五色毫光,看不清珠子,一咬牙,從背後升起五色長河,正是五行靈氣河擊術,往上衝去,轟的一聲,珠子被沖高一尺,又落了下來,龍慕天感覺好像擊中了一座山,五行靈氣河擊術崩散,不過也不是沒有效果,珠子下落之勢變緩,金剛圈又飛速往上一迎,開山斧又化作一條銀色匹練,如瀑布倒流,狂捲而上。

    先是金剛圈撞上了珠子,?的一聲,金剛圈被彈開,龍慕天只覺心神如錘擊,幸虧師門注重心性修養,才硬頂住,一縷血不覺滲了出來,珠子更緩,開山斧已重重擊上,如天地間響了一個霹靂,開山斧倒射回頭,而那顆珠子終於被彈了出去。

    大晉方修士終於舒了一口氣,終於將那顆該死的珠子擋不了,龍慕天收住了開山斧,祝允明一愣,他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擋住珠子,就在這時,一股極端危險感覺鎖定全身,好像手無寸鐵的凡人落入飢餓的狼群中一樣,龍慕天第一次使用他的本命法寶--斬仙飛刀。

    此刀一出,三位化形真人猛然盯住在龍慕天頭頂之上那把小小的飛刀,他們感覺到飛刀居然令他們產生了一絲恐懼感,直覺上認定飛刀能傷害他們。西隋方面的光明教主也猛然盯住了飛刀,他也產生了威脅感。

    飛刀一出,邵延立刻感覺到了,心中欣慰,龍慕天斬仙飛刀已小成,不過鋒芒太過,不覺眉頭一鎖。

    眾修士心頭都產生一種莫名的畏懼,飛刀已在龍慕天頭頂上消失,再出現時,已在祝允明身後,中間過程好像消失了一樣,就像它本來就應該在這個地方。

    祝允明呆呆站著,護身法寶頭頂上那朵玉石蓮花,忽然分成兩半從頭頂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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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節 鬥法斗陣決雌雄

    玉石蓮花跌落在地,緊接著一條血線從臉上出現,一陣微風,兩片屍身倒地,飛刀又一閃,消失在龍慕天的體內,收取戰利品後,龍慕天一縱遁光,回到蘆蓬,到了邵延面前。

    「師兄,你的斬仙飛刀煉成了?咦,師兄,你受傷了!給你丹藥。」林韻柔叫了起來,同時,取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顆丹藥,丹藥一出,眾人精神一振,此時眾人才知道剛才那把飛刀叫斬仙飛刀,想想剛才感覺,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以後不要惹這個龍慕天。

    「多謝師妹!」龍慕天服下丹藥,一入腹,強大生機湧向全身,知道是以火棗為原料所煉,取出那顆珠子,交給邵延。

    「師傅,這是什麼珠子?」龍慕天問道。

    邵延接過珠子,眾人眼光也集中這顆珠子上,剛才祝允明所向披靡,全依仗此珠,有不少修士眼中露出火熱的目光。

    邵延細細感受這顆拳頭大的珠子,漸漸露出喜色:「徒兒,你的運氣來了,此珠不是人工所煉,應是天地生成,不知如何落在對方手中,他不會應用,你修煉斬仙飛刀鋒芒太過,此珠中聚生死兩極,就叫它兩極珠,此珠可調和斬仙飛刀鋒芒,使之更加圓潤,也是你將來進階化神,可用它作為化神憑依,只要時間到,幾乎穩入化神,此珠中有一縷天地法則,如果對方會應用,你根本不是對手。為師就幫你一把。」

    邵延說完,手上白光一現,和兩極珠似為一個整體,珠子也變成虛影,隨手一拋,送入龍慕天體內,龍慕天只覺大腦轟的一聲,一大串信息出現在腦海中,卻是此珠中法則映射,當時大喜,拜謝師傅後,坐在邵延身後,閉目體會。

    眾修士聽到邵延那段話,心中火熱,當珠子進入龍慕天體內時,恨不得搶過來,不過想到那把可怖飛刀,又息了心思。

    倒是戰場中間出現了冷場,剛才那一幕,讓雙方修士還未回過神,一時間,反而安靜下來,終於一個人影從西隋蘆蓬飛射而出,速度雖快,卻是世俗的輕功,眾人奇怪,此為修士比鬥,一個世俗武者上場幹什麼。

    邵延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此人是單?信,表面上雖為武者,不過築基修士如果正面交鋒,都會折在他手上。單?信已高聲喝道:「光明教長老單?信挑戰!」邵延一聽有些奇怪,什麼時候他加入光明教。

    單?信一出現,天外門的人立刻目光聚在他身上,紀湘然站起身,走下蘆蓬,也不縱遁光,使用《地煞秘要》中的縮地術邁步而去,雖不像邵延縮地成寸那樣誇張,一步邁出,也是數丈,眾修士一見紀湘然,表面也是武者,知道內情的人,也認為單?信與紀湘然是一類人,心中疑惑頓解。

    單?信見來的是紀湘然,不禁笑道:「師侄女,想不到你也來了,難道你成了修士,好像你沒有靈根,是不是加入師叔的光明教,共創美好未來。」

    紀湘然淡淡一笑:「師叔,這是最後一次喊你師叔,當年你叛出師門,在世間犯下血案,今天我來清理門戶。」

    單?信頓時狂笑:「師侄女,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以前不是我對手,現在我修了神術,你更不是我的對手。」

    紀湘然又是一笑:「單?信恐怕不是你的真名,你是當年七王之亂中哪一王之後?」

    單?信哈哈一笑:「師侄女,你錯了,我就叫單?信,我隨母姓,我母為楚王妃,受王后迫害,有身孕時流落宮外,我恨父王這一幫貴族,現在隨教主創大業,讓世間變成真正的樂土。」

    「那你為什麼報復平叛功臣?為你父王報仇?」紀湘然不解地問。

    「他們和楚王是一類人,再說楚王畢竟是我父,為他復仇也算還一點人子之情!」單?信道。

    「我還是上次那句話,你瘋了!」紀湘然搖頭道。

    「我沒有瘋,而是你們食古不化!」單?信咆哮道。

    不過瞬間他又冷靜下來,冷淡地道:「那就動手吧!」說完,口中吟唱道:「光明聖主光明現,聖光護體顯神威」一道乳白色光華從空而降,剎那間,整個人籠罩在聖光之中,好像穿上一件乳白色鎧甲,手在背後一抄,長劍在手,一道凝練劍氣如龍一樣劈成紀湘然,紀湘然身外領域微微一展,同樣以劍氣相對,兩人身形極快,轉眼間,雙方已交換了數十劍,從武功角度,兩人是不相上下,又一次相交之後,兩人同時後退。

    單?信口中念道:「聖光成箭滅妖魔,光明普降天地清」無數乳白色光華幻成光箭,如暴雨般襲向紀湘然,紀湘然身外領域暴漲,聖光箭玫領域,頓時領域劇烈波動起來,紀湘然大吃一驚,聖光箭入領域並不向一般法術法器之類,立刻由紀湘然控制,而是劇烈掙所起來,心中一急,護法白虎神現,虎口大張,一口將聖光箭吞了下去。

    紀湘然的領域一現,光明教主猛然睜大了眼睛,盯著紀湘然的領域,他發現居然和他的神國有些類似,觀察了一會,發現比神國簡陋多了,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單?信當初用神道修行秘法收買他時,他感覺到單?信師門應該懂,現在終於證實,單?信師門從中發展出另一種修行方法,而不需要用香火信仰,雖然比神國簡陋,但擺脫了香火依賴,而單?信卻沒有學到,他心中有了一點陰影,為什麼那個門派不修神,是不是有什麼樣隱患?

    紀湘然見護法神將聖光箭吞下,領域恢復了穩定,心中放下心來,掐訣唸咒,存思內神現,感招外神,頓時霹靂從空而降,落在單?信頭上,正是天心五雷正法。單?信見聖光箭失效,對方居然顯現出類似修士的技巧,心中疑惑,監天門難道還隱藏法術手段,自己在監天門時怎麼不知道,心中正在猜測,閃電已臨頭,電光雷火中,護體聖光頓時崩潰,心知不妙,已經遲了,紀湘然的領域之中白虎口中噴出一道白光,如激光炮一樣轟在單?信的胸口,在單?信不相信的眼光中,從前胸到後背開了個透亮的窟窿,單?信慢慢倒地,紀湘然歎了口氣,轉身返回蘆蓬。

    見連勝兩陣,三位真人臉上也露出笑容,天瀾宗一位結丹修士在紀湘然返回後落在中場,對方一名結丹修士相迎,結果被天瀾宗修士斬殺,本來就應該剛好就收,偏偏在場中耀武揚威,結果被宣法門修士幹掉,顯然,對方吸取了他的教訓,一見殺掉對手,也不遲疑,隨手將戰利品一搜括,一縱遁光返回自己一方的蘆蓬。

    接著雙方各有修士下場,互有傷亡,但一個個都精明起來,絕不戀戰,一結果,就各返蘆蓬,不過下場最多是結丹修士,沒有一個元嬰修士,修行到元嬰程度,已是大陸上頂尖高手之列,分外愛惜自己名聲和性命,來到這裡都作為威懾力量,不會輕易出手。

    三陽看了一眼烈焰宗,到現在為止,烈焰宗還沒有出手,畢竟來此就是打醬油的話,也要露一下面,烈焰宗一位元嬰弟子明白三陽意思,將一位結丹修士叫到面前,將一個陣盤和一塊玉符交給他,吩咐了幾句,該修士點頭,起身出了蘆蓬,縱遁光落在中間,揚聲道:「烈焰宗陽向天擺下烈焰焚天陣,請對面道友賜教!」

    說完,手中陣盤一拋,頓時一座大陣出現,陽向天進入陣中,旗旛一展,頓時烈焰騰空,如一座火山出現,烈焰一收,陽向天站在陣中法台之上,靜靜地等候。

    一會兒,遁光一閃,一位修士落下,「火煉門馬成榮前來破陣!」兩方修士都起了興趣,此兩個門派都是以火為長,不知道誰會獲勝。

    馬成榮身上袍服一震,一派光華罩住全身,此袍也是一件法寶,用火浣布煉成,防火非常有效,一柄鐵錘現在身邊,沉浮不定,邁步入陣,一入陣中,陽向天手中令旗一揮,頓時四面火發,將馬成榮淹沒在火海之中,馬成榮身上光華抵住烈焰,四面一遍通紅,好似置身熔爐之中,也感到一陣火熱,鐵錘起處,對準陽向天所在位置砸了過去,卻從了一個空,他不知道,火一起,他位置便被陣法挪移開了,他所面對的根本不是剛才位置。

    陽向天見此,手中令旗連揮,不僅四方火狂,從天上地下都噴出烈焰,馬成榮發現護體法袍漸漸光華向內萎縮,心中著急,不論衝向哪個方向,都是一遍火海,根本出不了陣,取出法寶還有靈器向各個方向亂打,火煉本來就以煉器為主,身上法寶靈器眾多,雖未打到陽向天,有兩次卻是擦身而出,陽向天見此,也取一件法寶烈焰梭,一出手,一溜火光打向馬成榮,由於四周烈焰騰空,烈焰梭又是火屬性法寶,馬成榮根本沒有發現,正中馬成榮,將馬成榮護體光華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雖未要他的命,但烈焰焚天陣烈焰卻順著缺口狂湧而入。

    外面兩方修士只見烈焰籠罩方圓數百步,根本看不清裡面情況,除了陣中傳出哄哄火響,無法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一聲慘叫,知道勝負已分。

    轉眼間烈焰一消,陽向天現身,高聲叫到:「還有哪位道友前來賜教!」

    對方商量了一會,宣法門一位元嬰修士取出三顆冰樣珠子,有些心疼交給一位結丹修士,讓他去破陣,遁光落下。

    「宣法門安虹飛前來破陣!」安虹飛一拱手後,便進入陣中,在他頭上現出一頂金冠,丈許金霞護住身體,手上出現一柄白玉鉤。

    陽向天見他入陣,令旗一揮,漫天烈焰將他圍在當中,安虹飛細細觀察周圍,通紅一遍,根本無法看透,手中白玉鉤往外一祭,一圈白虹出現,將烈焰逼退少許,但很快,烈焰更加猛烈壓了過來,將白玉鉤逼到金霞邊緣。

    安虹飛見此,收回白玉鉤,手中出現一顆冰珠,這是師傅用大代價和冰魄宗換得玄冰珠,萬年玄冰精華所煉,在手上涼涼的,一旦暴發,足夠將百里內變成冰天雪地。

    遲疑了一下,打了出去,一出手,迅速變大,銀光到處,似乎連火焰都要凍住,火焰搖了幾搖,立刻熄滅銀光繼續擴大,很快玄冰珠?的一聲碎裂,火焰頓滅,大出陽向天意外,玄冰珠寒氣向外擴散了數十步也自無力,安虹飛也暗暗咂舌,本來寒氣可達百里,現在不過百十步,也可見此陣火力如何強勁。

    見對方一愣,手一指,白玉鉤狂捲過去,陽向天一愣之間,見對方鉤臨身,遍體生寒,心叫不好,將手中令旗劈手砸了過去,同時捏碎玉符,鉤光一蕩,令旗震飛,但陽向天卻被一道火光裹定,沖空而起,返回蘆蓬。

    兩邊元嬰修士一怔,原來可以這樣處理。安虹飛見此,順手將陣盤收起,返回蘆蓬交差。

    安虹飛一走,西隋蘆蓬出來一位光明教士,來到中間,將手中神杖一頓,天空之中聖光如瀉,又拋出一些陣旗之內,轉眼間,一座大陣成形,抬起頭,喝道:

    「光明教馬護法也有一神陣,光明聖火陣。誰來破陣!」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46
第138節 道門佛門雙雙顯

    (2012年新年即將到來,恭祝各位讀者元旦快樂,萬事如意!)

    大晉方面眾修士相互看看,海天宗一位元嬰長老叫來一位結丹修士,也取出一塊玉符,低聲說了幾句,這名修士縱遁光落於陣前。

    報名之後,這位修士入陣,剎那間聖火漫天,眾修士根本看不清陣內發生了什麼事,猛然間一道白光沖天而起,眾人才看清就是海天宗那位修士,眾人剛想應該逃了出來,不料剛衝到半空,就聽到一聲慘叫,整個人化作一團乳白色火團,從空中跌落,轉眼間,化為灰燼,大晉方修士個個面面相覷。

    整個過程只有邵延看得清楚,當對方擺陣時,邵延就調用眼神明上細緻觀察,心中暗歎,後天業火是厲害,對這個世界修士來講,不入化神,根本無法抵擋。

    對方又在叫陣,眾修士互相對望,邵延轉過頭,對寇真說:「寇真,你過來。」寇真起身,來到邵延面前行禮。

    邵延微微一笑,右手伸出,虛空凝寶,周圍上百里範圍內靈氣開始波動,邵延並不需要這些普通的靈氣,而是攝取一縷先天之氣,業火,先造業,才會產生業力,業力旺熾燃起業火,所以業火只有後天,根本沒有先天,先天何處造業,既無因,何來果,業火對後天生命體殺傷力尤其大,而對無業力纏身東西反而無用,如自然界一顆頑石,業火甚至都燃不起來,但如此果有人工加工,立有業力。不要以為業力都是惡的,這就錯了,業力由你所行任何事引起,你所行所做,就是造業,善業當得福報,惡業當得惡報。佛家所說,生命輪迴由業力推動就是此理。

    邵延以自然先天之氣,凝成一朵蓮花,晶瑩剔透,因其先天而成,當能抵後天業火,邵延這種手段是從虛空凝符中化出,這個世界入了元嬰層次,如果對法則有了一定認識時就可以做到虛空凝符,也不是每個元嬰修士所能做到,而虛空凝寶,則是邵延自己研究出,天下獨此一家。這種手段,不僅讓在場元嬰修士目瞪口呆,而且讓三位化神真人心中激盪,按理說,他們也能做到,但從未想過。

    邵延信手將蓮花打入寇真額頭,對寇真說:「你去破光明聖火陣!」

    「是!師祖。」寇真應了一聲,出了蘆蓬,掐訣默念,頓時,腳下雲起,托起寇真,飛向大陣。眾修士目中充滿驚訝,這個火棗山到底有多少讓人驚奇東西,不是御器飛行,明顯是一種從未聽說過的法術,人在雲上,多麼瀟灑,這才是修仙者的風度。

    寇真落在陣前,手中拂塵一擺,單掌豎起:「無量天尊,貧道寇真前來破陣!」馬護法見禮後,轉身入陣,寇真也隨之入陣,陣台之上,馬護法神杖一揮,乳白色聖火從各個方向湧向寇真。

    「無量天尊!」寇真宣了一聲道號,佩在身上玉符陡然幻出先天八卦符號,護住週身,將業火逼出丈外。

    馬護法見寇真居然逼開聖火,也是吃驚,他是第一次發現有人能擋住光明聖火,神杖連揮,聖火越發濃厚,寇真見周圍被乳白色火焰佈滿,根本不見對方的影子,意念一動,晶瑩剔透的蓮花頓時現於頭頂,蓮花一現,猛然變大,往外一漲,一剎那,聖火被壓下,搖搖欲滅,馬護法急了,連忙祭起神杖打向蓮花,正中蓮花,蓮花四散,正要高興,蓮花化作星星點點的光雨,一下子將聖火撲滅。

    寇真見此,手中拂塵往上一甩,拂塵絲暴長,一下子纏住神杖,肩頭一晃,背上桃木劍騰空而起,在空中一橫,一磨,紫紅光華過後,馬護法人頭落地。寇真的桃木劍是寇真根據《地煞秘要》中記載所煉,最善於克制鬼神,偏偏馬護法走的是神道之路,如果他走的是普通修真,效果就沒有這麼好了。

    寇真拂塵一卷,將神陣中東西捲起,放入袖中。馬護法一死,光明教主一聲冷哼,強大的神威壓向寇真,寇真身上玉符光華大盛,先天八卦又一次出現,護住寇真,寇真一見形勢不對,知道有人暗算,腳下雲起。

    邵延也是一聲怒哼,大拇指凌空按出,在原先神陣所在地,耀眼光亮一閃,一陣旋風捲起,隨後風消雲散,三位真人眼中精芒大現,隨後消失。眾修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三位真人滿含深意看了一眼邵延,邵延已恢復常態。

    寇真已騰雲返回,身上玉符已成為粉末,好在人沒事,回到蘆蓬:「多謝師祖相救!」他知道最後那一刻,以為自己要死了,師祖冷哼聲在耳邊響起,隨後,身後一亮,身上玉符瞬間成粉,所有壓力都消失,知道祖師出手了,心中一寬,立縱雲頭返回。

    邵延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先坐下休息吧!」

    「是!師祖」寇真坐到原來蒲團上,閉目靜修。

    了塵聲音響起:「教主,今日已晚,明日再戰如何?」

    「好,就依你!」光明教主聲音又在每個人心底響起。

    蘆蓬最下方幾名值日兵士開始換班,他們在此,僅僅是做做樣子,在場哪位修士要他們保護。而眾修士卻沒有說話,個個閉目靜修,不要說一天,就是一二個月,大部分修士可以輕鬆就這樣坐著。

    一夜過去了,日上一桿,雙方比試開始,今天相對昨日傷亡大幅度減少,每個下場之人,身上基本上都有元嬰修士賜予逃命玉符,形勢不對時,捏碎玉符,立被一道遁光裹住而遁,已快進中午,只有兩人負傷。

    又一名修士落在中間,對大晉方喊到:「叛徒向天雄前來見我!」原來來人是鬼魔宗修士,為向天雄的師兄趙世良,當向天雄皈依佛門消息傳到鬼魔宗,向天雄的師傅肺都氣炸了,修真界還是比較看重師承,最得意的弟子居然叛出師門,不得不讓人發怒。

    坐後獨孤鳳身後的向天雄站了起來,現在應該叫悟非法師,在獨孤鳳面前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獨孤鳳也雙手合什:「阿彌陀佛!」

    向天雄下了蘆蓬,也不御器,只是虛空而行,好像平地,邵延知道,這是佛門六通之一的天足通,心中不由暗讚:「好一個大和尚!」眾修士卻是異常驚訝,這又是什麼術法?修真界好像開始變得陌生,了塵也是一怔,而五陰眼中卻露出精光,腦中閃過一個詞:「佛門!」當初他認為邵延是佛門傳人,後來發現不是,現在發現居然出現了佛門傳人,感覺到這個世界開始變得有趣了。

    趙世良一見向天雄,大罵:「叛徒」一柄白骨劍便已臨頭。向天雄雙手結印,口中吐出「?」字音,一派佛光將白骨劍盪開後,開口道:「師兄,我沒有背叛師門。」

    「你明明投入佛門,怎麼說沒有叛出師門!」趙世良一連說,白骨劍又劈在過來。

    「我是皈依佛門,但並未叛出鬼魔宗。」向天雄的白骨鎖天鏈現,佛唱聲起,白骨鎖天錘鎖住白骨劍,趙世良運靈力往回收,卻紋絲不動。

    「你都承認了皈依佛門,還說沒有背叛師門!」趙世良見收不回白骨劍,口中說著,頭頂陰魂幡現,條條灰黑煙氣垂下,化為厲鬼凶靈,撲向向天雄。

    「?、嘛、呢、叭、咪、?!」向天雄雙手結印,口誦六字大明咒,頓時千手觀音聖像虛影在頭頂上方出現,聖像手執各種法物,護定向天雄,厲鬼凶靈一近身,便渾身黑煙冒起,轉眼間,便再無凶神惡煞之樣,然後衝著向天雄行禮後,化作一道光華投入另一重空間。

    「師兄,你理解錯了,佛門如世間儒門一樣,是先賢所創一大門派,並非普通修真門派,不論何門派人都可修,如同我們修真一樣,我在婆娑佛母度化下才明白此理,我依然是鬼魔門的向天雄,同樣,我也是佛家悟非和尚,阿彌陀佛!」向天雄解釋道。

    「你真是如此?」趙世良止住陰魂幡,他也看出,向天雄對他無惡意,而且向天雄法術好像專門克制他。

    「當然如此,出家人不打誑語!此處事了後,我就回師門說明一切。」向天雄道。

    「希望如此,不然,鬼魔門不論你躲到何處,都不會放過你!」趙世良相信了八九分,但話還是要說。收回陰魂幡,也往回收白骨劍,向天雄見他如此,白骨鎖天鏈一鬆,讓白骨劍飛回。

    這一場比鬥最是虎頭蛇尾,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居然罷手,各自返回蘆蓬。不過卻引出兩個外域修士,當向天雄現千手觀音聖像時,兩個天印彭老教修士看到此景大喜,他們以為是他們教中法門所出,說不定聖物就和此人在關,見兩人罷手,這兩個修士立刻落到場中,叫到:「天印彭老教修士鳩摩什、鳩摩錦請剛才道友下場,有事相商!」

    兩人略帶生硬的中語一出,引起大晉修士一片嘩然,邵延一聽兩人報名,心中一動,難道此兩人和自己上次在天印殺人有關。

    向天雄剛回到蘆蓬,聽到此一愣,剛想起身,獨孤鳳已站了起來,宣了一聲佛號,出了蘆蓬,也是虛空邁步,但與向天雄不同,每步落下,虛空之中自然出現一朵蓮花托住獨孤鳳的腳,邵延一愣,步步生蓮。

    林韻柔卻悄悄問邵延:「師傅,鳳姐會是這兩個彭老教修士的對手嗎?」

    邵延笑了:「放心吧,你鳳姐是彭老教的剋星!」

    獨孤鳳步步生蓮又給雙方修士一個震憾,修士們已隱隱有種感覺,修真界會有大的變化,從前從未聽說過的門派法術紛紛亮相,好像預示著一個全新時代的到來。

    「阿彌陀佛,貧尼婆娑佛母見過二位施主,二位好像不是中土人士?」獨孤鳳見禮。

    「我二人來中土尋訪本教聖物,發現剛才之人法術與我教有些相似,故才相請。」鳩摩什說道。

    「剛才之人是我教中之人,兩位來自天印,當是有緣之人,我有**,實相無相,微妙法門,頓超輪迴,直達彼岸,二位可願聞否?」獨孤鳳微笑道。

    鳩摩什、鳩摩錦道:「**雖好,不是空口宣揚,我等數年苦修,先看你能否使我等心服。」說完,兩人頭頂上各現施婆羅聖像,宛如實質,?是五頭三眼四手,手中分執三股叉、水罐、神螺、鼓等;身著獸皮衣,渾身塗灰,青頸,頭上有一彎新月作為裝飾,頭髮盤成犄角形。聖像手中法物紛紛向獨孤鳳打來。

    眾修士一見,心中一怔,難道兩人是元嬰期,又有些不對,這種元嬰也太奇怪了,現場之中只有數人明白,邵延大概最為清楚。

    獨孤鳳微微一笑,口誦六字大明咒,頂現千手觀音聖像,千眼千手,腳下九品蓮台,無數法物,千眼都開,照定對方,現種種妙音,禪唱之中,《心經》直達兩人心底,不可計數佛光白毫罩定兩人,兩人一入其境,開始還在掙扎,過了一會,兩人漸露歡喜之色,最後兩人拜倒在地,口稱佛母慈悲,頭上髮絲紛紛落下,歡喜中起身,口宣佛號,立於獨孤鳳身後,三人返回蘆蓬,眾修士張口結舌,就這樣解決了嗎!

    邵延拱手恭賀:「恭祝佛母,廣開慈航普度之路!」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2:47
第139節 吾今成神牧眾生

    (元旦快樂!!!)

    邵延恭賀,獨孤鳳合什還禮:「阿彌陀佛,施主客氣了,施主也是我佛門上師,無上師點化,婆娑也無今日。」

    邵延目光轉向兩位天印彭老教兩位修士:「兩位遠來的法師,不知何事光臨我中土,邵延對彭老教也有耳聞,能否開開眼界?」

    鳩摩什合掌道:「阿彌陀佛!我已入佛門,施主既然對彭老教有興趣,貧僧當直言。」簡要說明彭老教概況,眾修士都覺大開眼界,原來,修行不是如中土一脈。

    他們在此閒聊,對方又有修士挑戰,五陰派神羅出戰,對方丟了一條胳膊,借玉符遁走。邵延和天印修士中閒談中瞭解到他們是入中土來尋找彭老教十六祖金身,被教中副教主之孫私自**,結果失蹤。

    此金身是十六祖修行大成後,梵我合一,靈魂進入上界,將一身修為留下,為教門護法,是彭老教聖物。

    邵延問他們,已入佛門,還要尋找此聖物,兩人點頭,說如尋到此物,他們兩人將回天印,還回聖物,了結因果,然後將在天印傳播佛法,邵延又旁敲側擊,當初如有人搶走聖物,彭老教如何處置。

    兩人笑道,他們不會處置,他們已入佛門,至於彭老教,內部門派林立,有人巴不得副教主倒霉,恐怕也沒有人來中土追究。三陽在上方看了一眼邵延,心中道,你就在那裡慢慢糊弄別人,明明東西在你那裡。

    邵延只是瞭解一下情況,對那具乾屍他還未最終研究結束,目前還不想還給對方,不過最終還是要還的,沒有好處,他也不會做,他已相好如何處理。

    邵延在這裡和天印修士有一句沒一句談論,漸漸移到彭老如何修行,旁聽者不覺豎耳點頭,畢竟多瞭解一些修行之法,也可觸類旁通。三陽望望邵延,這個小友倒是不放過一切機會,估計對方不少東西會被他套過去,雖如此想,耳朵也豎了起來。

    場上又對決了幾場,火煉門一位修士立下一座大陣,千寶無生陣,一位五毒門修士入陣,最後憑借救命玉符渾身是傷被玉符化作遁光衝了過來,五毒門修士立刻上前療傷。

    邵延用明上眼神觀察了一會,林韻柔也用明上眼神觀察了半天,一付躍躍欲試樣子,邵延見此,對林韻柔道:「你去會會對方!」林韻柔應了一聲,下了荒蓬,一步邁出,已出現在陣前,就此一手,立刻鎮住雙方修士,有不少修士低聲打聽。

    三位化神真人除了三陽之外,另外兩人也是目光一亮,不由望向林韻柔的背影,林韻柔報出自己的名號,邁入大陣。

    千寶無生陣恐怕也只有火煉門擺得起,陣中千柄法器,以一種玄妙方向運行,雖是法器,但數量眾多,這麼多法器一湧而來,就是元嬰修士也夠嗆。

    林韻柔一入陣,腳下現出蓮花,隱隱清輝將身體裹定,對方見林韻柔入陣,手中令牌之寶作大陣中樞,令牌一指,各色法器洪流分為四股各依屬性,如長龍一樣衝向林韻柔,林韻柔猛然升高,四股洪流一個轉折,從下方猛衝上來,分為四色,各依金、木、水、火絞殺而來,林韻柔一指腳下蓮花,清輝一漲,頓時,如雨打芭蕉一樣,密集聲音響起,清輝劇烈波動起來,林韻柔感覺自己如風浪中一艘小船。

    林韻柔看清四條法器構成的洪流屬性,手中現出一個五色光環,也是由五行靈氣構成,光環驟然變大,將林韻柔籠罩其中,向外一漲,光環一轉,頓時,發火克金、發土克水、發金克木、發水克火,轟的一聲,四股洪流頓時打亂,法器滿天飛,林韻柔並不放過對方,手往下一壓,一派青色頓生,法器被打亂。

    對方一見,大急,令牌一指,空中一股黃色法器流頓生,從上空倒瀉而下。林韻柔笑道:「正等著你這一手!」心鏡立現於頭上,現場一切,頓時瞭然於心,陣中所有弱點一清二楚,直指此陣本質。

    林韻柔頭上心鏡射出一道鏡光,將黃色法器洪流罩住,引導這股洪流從身邊落下,衝入下方亂飛的法器中,頓時一切都亂了套了,對方令牌連指,數道光華衝入法器群中,想重新控制法器,重組大陣。

    林韻柔見此笑道:「現在才想控制,遲了!」袍袖一揚,袖裡乾坤,袖口遮天蔽日罩下,將所有法器全部捲入袖中,同時,縛龍索出,凌空將這名修士拿去,摔在大晉方的蘆蓬之下,眾人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切,這是第一位在此次比鬥中被活捉的修士,身上玉符都未來得及使用,就被縛龍索捆得像棕子一樣,渾身靈力被封。

    林韻柔一步邁回蘆蓬,隨手在虛空畫符,幾道符?打入對方身體,封住對方丹田等靈竅後,收回縛龍索,數個值日士兵一擁而上,將這名修士捆了起來。林韻柔上了蘆蓬,見師傅交差。

    「師傅,那名火煉門修士如何處置?」林韻柔問道。

    「先將他押在下面,等這次比鬥結束後放他走。」邵延也不想殺人。

    此話一出,那名修士聽到,心中既是羞愧,又是放下一顆心,被敵人活捉,肯定顏面大損,不過對方不殺他,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此時,天已下午,太陽有些西偏,光明教主聲音又從眾人心底響起:「三位真人,後輩們比試就此為止吧!還是我們之間一決勝負!」

    聲音一落,一條光路衝上天空,光明教主頭帶金冠,身著白袍,沿著光路,悠閒走了上去,看似緩慢,但眨眼間已到盡頭,靜靜在空中而立。

    三陽性子最急,聽到此,哈哈大笑:「我正閒得無聊,正合我意,讓我來見識見識神道修行的與眾不同!」話音未落,人已出現在光明教主的對面。

    雙方面對面,一言不發,如果細心就發現,兩人間空間已開始紊亂,開始兩邊修士還有些奇怪,兩人在空中既不打鬥,又不說話,整什麼妖蛾子,了塵和五陰神色嚴肅,盯著空中兩人,邵延和林韻柔也目不轉睛盯著兩人之間,龍慕天也發現了異樣,緊盯著兩人,不少元嬰修士也發現了異樣。

    龍道明有些奇怪,問龍慕天:「師傅,這兩個人怎麼不動手!」龍慕天打個手勢,讓他噤聲,邵延道:「不要說話,認真看,他們已經交上手了。」許多修士聽到此話,很奇怪,明明兩人沒有動,怎麼已經交上手。個個將信將疑抬頭觀看,有些功力深些看出了異樣。

    正在這時,空中一暗,接著又是一亮,整個天空分為兩半,光明教主一邊成為光的海洋,而三陽這邊卻已成為火的海洋,光不斷侵蝕著火的世界,邊界一點點向三陽這邊推進,一會,整個天空三分之二已被乳白色的光所佔領,火的世界只剩下三分之一,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邵延卻知,不是沒有聲音,而是聲音頻率遠超人耳的範圍。

    一個聲音響徹天地:「了塵、五陰,你們一起來吧!三陽一人不是我的對手。」了塵和五陰對望了一眼,兩人從座位上消失,出現在天空之中。轉眼間,了塵身外出現黑白兩色,將光明逼開,五陰身邊卻是堂堂正正,大美壯美之勢,根本無一絲魔修之相,卻是一付聖賢降世,紫氣東來,如此紫色,高貴而不可冒犯。

    三位真人轉眼間將光海逼退,光明教主開口說道:「吾以神的名說,天國降臨世間,吾的言是世間的法,吾的行是世間的準則,吾的光輝到處,均是吾的國!」剎那間,光海之中,都開天闢地,種種神聖景像一一出現,光的海洋,徹底轉化為神的國度,無數神使現於國度之中,無數讚美聖歌響起,世間種種美好一一呈現在天國之中。

    三位真人所有光華,一接觸神國,立刻無聲無息的消失,神國以不可阻擋之勢在擴展。

    了塵也高聲念道:「太極陰陽玄機現,四相八卦乾坤定!」身邊黑白二色,立刻相互扭旋,分為四種,又相互轉化,最終化為先天八卦鎮住四方,神國終於無法向他推進。這是了塵當初得到《易經》悟出的**,以太極最終化生先天八卦,以定周圍一切,讓自己能掌身邊法則,當也是當初他得《易經》悟出真意後,大叫「吾道成矣!」的緣故。

    三陽見神國現,大喝一聲:「以為你有神國,我就沒有!」三陽身外空間猛然一陣爆鳴,一位上古火神現,三陽當初領悟一身火屬性法則,實得自上古隕落火神精神烙印,後經邵延指點,在火焰山得火性靈物,純化真火,進階化神,已不完全是普通修真,而是盜取了神性精華,而無神道修行之實,此事也只有邵延和五陰所知,此時終於展現,頓時,一個火的國度形成,上古火神虛影現在國度當中,無數火的精靈似乎從漫長沉睡中醒來,頓時威力大增,也將光明神國擴張阻住。

    五陰那邊卻是另一副模樣,光明國度直向五陰侵去,五陰的紫色光華好像一點辦法沒有,神國很快就侵入一大片,五陰卻束手無策,聖潔的神使大軍隨著國度的擴展,向縱深而去,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五陰露出一絲微笑。

    見神國被了塵和三陽所阻,而五陰那邊卻進展的異常順利,光明教主決定先解決了五陰真人再說,正想加一把勁,陡然一瞥,發現那邊神使身上出現一點淡淡的紫色,如果不是神目如電,就會將之忽略,心中一緊,不好!

    極度純粹的神力瞬間淹了過去,五陰見對方發現,陰惻惻笑道:「現在才發現,遲了!」話音未落,那邊神使一剎那全部化為紫色,呼嘯返殺了過去,原來,五陰所修天魔之道,無形無色,最善於在不經意處悄悄侵入,對方神國主動進入五陰法則意志所籠罩範圍,五陰高興還來不及,真正是潤物細無聲。

    被天魔魔化神使見無數光明神力如巨浪一樣撲了過來,他們根本不懼,如飛蛾撲火一樣衝入光明神力之中,剛被淹沒,猛然間爆發開來,一朵朵紫色的花在聖潔的神國中綻放,三陽和了塵財見此,心中也是大喜,一條條火龍從三陽火的國度中誕生,各具不同靈性,完全是真正生靈,邵延暗讚,這才是真正的法有元神,在龍吟聲中,也衝入光明神國。

    而了塵先天八卦外圍突現風雷水火山澤,一股腦轟入光明神國。化神修士由於已悟至少一種法則,由此衍生出真正的神通,甚至都不需要手訣咒語,動念即生,平時一舉一動,隨時可以暴發出大威能。打個比方,法則如水,一個人如果學會了游泳,自然掌握水的浮力一些屬性,根本不用說出來,到了水中,自然會浮起來,而且終生不忘,甚至不需要有意識去控制,會了就是會了,你在岸上,不管如何學習理論,一入水,不會游就是不會游,直接沉底。

    光明教主的神國卻是光明信徒信念體現,不是體悟法則,而是制定法則,如人在夢中,無論什麼不合理的事情,夢中自己都認為完全合理,所以神道修行與修真完全是兩種體系,邵延用修真手段模仿出來的領域,不過是讓自身意志借法則之勢而成,一定程度上是自欺欺人,只能欺負比自己弱小者,如遇到與自己相當者,根本沒有用。

    光明教主自負神國之中,他是主宰,一不留神,卻吃了大虧。三位真人各顯手段,轟入神國。在光明教主措手不及情況下,外圍神國崩潰,崩潰國度化成可怕的風暴,向四周漫延出去,所到之處,樹木崩摧,山石成粉。

    三位真人臉色一變,此風暴一成,波及恐怕不是百里,那麼百里之外大晉西隋百萬大軍就會瞬間成齏粉。三陽一聲長嘯,靈寶神火罩現,轟然擴大,硬將百里以內生生罩住,了塵也是現出靈寶碧玉笏,化成一道碧光加持在神火罩上。

    五陰也現出靈寶,準備護住下面的蘆蓬,往下一看,愣住了,隨後收了起來。

    邵延正在看得津津有味,猛然神國外圍崩潰,能量風暴產生,大驚,知道如果風暴到達蘆蓬,其中修士能存活下來沒有幾人,也顧不得保守秘密,靈寶石鍾山現,如玉一樣溫潤光華將整個蘆蓬整個罩在其內,見對面蘆蓬之中,無數道聖光交織成大罩護住,知道對面也有準備。

    石鍾山一現,蘆蓬中所有修士看向邵延目光全變了,他們當然知道那風暴厲害,但邵延身為一個結丹修士,至少在這些修士眼中,卻擁有靈寶,關鍵是能控制靈寶,要知道,就是元嬰修士都不能自如控制,何況,絕大多數元嬰修士根本不可能擁有靈寶,有個別開始蠢蠢欲動,但轉念一想,立刻按下心思,但眼光之中卻別有意味。

    風暴到來,浮在蘆蓬上空的玉鍾發出一道道鐘鳴,將靠近風暴平息。

    此時,卻聽到光明教主哈哈大笑:「三位真人,不愧為真人,特別是五陰真人,實際上我應該稱呼你為五陰師祖。多虧你們這一擊,我才明白,神是怎麼回事,原來,我的國度,法由我定!你們不過竊取天地之法則,而我,卻是法則真正制定者!我!從此刻起,就是神!而我的信眾們,你們是神的羔羊,今日,神臨世間,世間眾生,皆為神放牧的羔羊!」

    此語一出,神國煥然一新,嘹亮聖號聲響起,是從人們的內心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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