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極品賬房 作者:天淨沙秋思 (連載中)

 
chmjxx 2012-9-27 02:36: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14537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3:54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同病相憐

俗話說長兄如父,王立業也自然把王建功當做長輩的。但是,他畢竟是王家目前的掌權之人,判斷能力和獨立思考能力是不缺乏的。

從心裡來說,他希望大哥能尊敬呂公子,但是,如今看到大哥,非但沒有尊敬人家的意思,反而還是一臉的嘲諷,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皺著眉頭說道。

「二弟,一個小小的賬房。連個功名都沒有考上的廢物,能幹得了什麼?救我王府於水火,就憑他!呵,實在是太過好笑了!」王建功端著茶杯,嘿嘿冷笑一聲,目光中神色捉摸不定。

「可是,大哥,人的才華不是一本論語就能衡量的了的 J 更何況,那折柳記你也是看過的,怎麼會……!」王立業皺著眉頭,耐心的勸說著自家大哥。」好了,二弟,如今為兄返回江寧,我兄弟自然要好好聚聚。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等過些時日再說!「王立業見二弟臉色難看,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在過去的幾年裡,王家的這幾個男子,二弟更像是老大。

他呵呵笑著,給王立業填上一杯茶,又親自送到王立業面前。

王立業看到大哥如此的做法,搖頭笑笑,嘆氣道:「大哥,以後莫要如此說話了。不然的話,會被江寧百姓戳著我們脊樑骨罵我們忘恩負義的!」

王建功嘿嘿乾笑了幾聲,胡亂的應了幾聲:」好說,好說!「口哼,一個無用書生而已。也想攀龍附鳳,哼哼,真是不知好歹。

折柳記,呵,更是個笑話。如果不是陛下看重自己,就憑那本陰謀詭計的破計策,也能挽救得了王家?

王建功瞇著眼睛,抿了一口茶,心裡如此想到。

王立業聽到大哥這含糊的回應,抬起頭看著他那仍然是一臉不屑的表情。幾番開口,卻又不知如何說。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裡只希望大哥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惹惱了那位小爺。

那日回來後,大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妹妹下了禁足令。將妹妹關在繡樓裡,不允許她踏出一步。

而妹妹也聽說了大哥竟然派人去責怪呂公子,攀龍附鳳當有時,異想天開。心裡惱怒之下,當即與大哥翻臉。

這些天來,自己去繡樓的時候,見妹妹每日以淚洗面,心裡難受之極。

本想著是派人偷偷的給呂公子送信,將事情說明白的。

可是看看府外那些大哥花錢雇來的鏢師,儼然將王府守得密不透風。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王立業抬起頭,看一眼坐在面前,眼裡神色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大哥,欲言又止,最後,心裡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傍晚,夕陽晚照。

冰雪消融了許多的秦淮河上,波光粼粼。

掛在西方棲霞山頂上的斜陽,灑下火紅的餘暉,將這秦淮河染得火紅一片。

河邊那些還沒來得及消融的積雪,在這餘暉的照耀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遠遠望去,就像是白色的棉絨上,鋪了一層金色的絨毛一樣。華貴,典雅。

雖然已是傍晚夕陽,氣溫也降了下來。不過,子衿之心的門口,卻依然是門庭若市。

隨著子衿之心織繡品的名聲遠播,各地的商人蜂擁而至。除了月底的幾天,幾乎每天都是如此繁忙的景象。

並非是月底不忙,而是因為子衿之心放假。

看著門外那些客商們,喜笑顏開的從子衿之心裡買到大批的貨物,驅趕著馬匹離開後。

江寧府尹,洪全笑呵呵的端著酒盅,對呂恆道:「永正,這經商的手段,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傍晚的時候,一身便裝的洪全,帶著兩個隨從來到了子衿之心。

之前,武寧遠走的時候,便叮囑洪全,好好照應著呂恆這小子。王爺的話,他自然懂得。永正此人,此時怕是早已入得了某些人的眼裡。

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永正在某些人眼裡,此刻儼然是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正因為如此,武寧遠才屢次叮囑洪全,一定要保護好此人。

而且,他與呂恆私交匪淺,即便寧王爺沒有叮囑。他也是留心著的。

每日,那些進門的客商中,至少有一成,就是洪全的人。

這些天來,洪全一直在暗中清理著安鵬留下的眼線。今天終於是忙裡偷閑,出來尋呂恆聊天說話了。

見這小小的子衿之心日進斗金,洪全抿了一口香茶,不無贊嘆的說道。

呂恆笑了笑,轉過頭,看著外面那些客商們,淡淡說道:「謀生的把戲了,到讓洪大人見笑了!」

「水正,你這話說的可不實誠啊。有這個下金蛋的母雞,你害怕受窮不成?」洪全鄙視的看了呂恆一眼,無語的說道。

呂恆嘆了一口氣,一邊倒著茶水,一邊砸吧著嘴嘆氣道:「沒辦法,工作丟了,自然得找其他活計了。只是,在下手不能提的,怕是也沒人用。只好在這小小的店舖裡,想些法子,賺些銀兩了!」

「哈哈,你這人!」聽呂恆說的有趣,洪胖子哈哈大笑一聲,肥大的肚腩一陣狂抖。他如此笑了一陣後,突然察覺了呂恆話中的意恩,一臉幸災樂禍的笑著道:「哦?你被人家王府住處府了?」

見這胖子擠眉弄眼,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呂恆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笑罵道:「你這人,我被人逐出府,你也撈不得半點好處,這麼幸災樂禍,實在是,呵……」

洪全嘿嘿一笑,給呂恆和自己填滿茶水後,獨自抿了一口,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你被人逐出府,看似挺慘的。不過,老夫心裡也平衡了許多!」

「那王建功,可真是……呵!」洪胖子搖搖頭,苦笑著嘆了一口氣。話語間的唏噓遺憾之色,溢於言表。

「哦,難道你也被人涮了一把?」呂恆好奇的看著這位胖乎乎的江寧父母官,臉上的笑容很是怪異、「哎,一言難盡啊!」洪全沒有察覺呂恆怪異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搖頭道。

呂恆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淺嘗一口,笑著詢問道:」哦,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在下開心開心!「口反應過來的洪全,看到呂恆那一臉探聽機密的表情,還有嘴角掀起的詭異笑容,頓時滿頭黑線。」靠!「憋屈不已的洪全,腮幫子抖了抖後,學著平時呂恆的口頭禪,蹦出了這麼一個字。」哈哈!「見這胖子的確是被王建功涮了一把,呂恆心裡頓時大為舒爽,笑著端起茶杯,卻一直沒有碰到茶水。最後,索性將茶杯放下,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

洪胖子先是氣惱的翻著白眼,不過,想到這小子貌似也很不幸的被王家那個蠢貨給堵了一下、同病相憐的感覺頓時襲上心來。

二人對視一眼,旨是一臉的苦笑。

「王家老大,之前老夫也是聽過他的名聲的。呵,好像是不太中聽的。只是,他如今畢竟是官職在身,而且還是朝廷欽封的從四品官員。外官到訪江寧,老夫本應是盡些地主之誼的。只是,呵呵,誰曾想。昨日老夫上門去拜訪。卻不曾想先是吃了個閉門羹。好不容易進了府裡,吃飯間,那王家老大,卻嘲諷老夫胸無大志。還說,還說老夫是一貪官,腦滿腸肥的!媽的,這個孫子!」洪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起初還是一臉的苦笑。等說道後面,想起昨日,被王建功一句洪胖子叫的差點噴出來後,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怒火。一口將茶水飲盡後,惡狠狠的罵道。

洪全越說越氣,到最後,直接拍著桌子罵起了娘:「他一個從四品的官員,官職還低於老夫。到了江寧非但不上門拜訪,還諷刺老夫這一身的肉。真是豈有此理!」

見洪胖子,氣的胖臉通紅,肥大的肚腩一抖一抖的。呂恆哭笑不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呵呵,氣大傷身,洪老你有何必如此呢!」

「非是老夫跟他一小輩置氣,實在是……!」洪全氣呼呼的說著,不過,等說了一兩句後,卻現自己被王建功損了一句,純粹是自找的。

說到最後,他想到那日,王建功那鼻孔朝天,不屑一顧的樣子。心裡好笑又好氣,最後端起茶杯,阿呵笑了出來。

抬起頭,看到呂恆也是若有所思的笑著,洪全小眼睛轉了轉,計上心來。上前神秘兮兮的問道:「看樣子,永正你也是被人嘲諷了一遍?說來聽聽?」

呂恆轉過頭來,看著一臉鬼笑的洪胖子,極為無語的翻個白眼。

這胖子,純粹是拉著別人一起倒霉。

看這傢伙這表情,肯定心裡沒什麼好事兒。保不齊自己說出來後,這人絕對會幸災樂禍的大笑一番。然後指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著說上一兩句,你也是如此啊。

呂恆搖頭笑笑,並沒有說。

轉過頭來,看到洪全一臉遺憾的嘆氣。笑而不語。

等到一杯茶飲盡後,呂恆放下茶杯,將目光鎖定在了洪全臉上,一隻手磕著桌面,淡淡問道:「洪老到此,不光是為了炫耀您的戰績吧!」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3:55
第一百六十章 酷吏

「洪老到此,不光是為了炫耀您的戰績吧!」

呂恆放下茶杯,微笑的看著洪胖子,淡淡問道。

「屁個戰績!」洪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吭哧吭哧的說道。

誰見過,把自己丟人的事情,當做戰績來炫耀的!洪全心裡無語的說道。

見永正仍然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那雙清明的眼睛裡,彷彿一切事情都逃不過一樣。

洪全心裡苦笑,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無力之感。永正這人,哎,說來,真是一個可怕的角色。

自己從一進門,就開始跟他閑聊,從未說起一絲不相關的話。可是,這人怎麼會知道,今日自己前來是有其他原因的。

放下茶杯後,洪全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色。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肅容。

他起身走到內室門口,將門緊緊的關上後。這才走回到桌子前。鄭重其事的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手指壓著書信,看著呂恆低聲道:「益州來的!!」

「哦,益州?」呂恆微微皺眉,稍稍細想了片刻,轉過頭看著洪全,訝然道:「張老?」

「嗯,正是張大人!」洪全點點頭,沉聲道,同時,他將桌上的信紙推到了呂恆面前。

呂恆取過信件,打開信封,取出了其中的信紙後,展開一看,淡然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很是溫暖的笑容。

「永正小友」這是這封信開頭的第一句,道勁有力的文筆,映照著張老那文人的堅韌性格。」江寧一別,以是半年有餘。不知小友可好,不知寧遠公可好,是否已遠赴東京!……」

呂恆雙手捏著信紙,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

看到下面後,呂恆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信上,除了對自己和武寧遠的問候外,便是張文山對這半年多益州所見所知所作的總結。

張文山在信中隱蔽的透露出了,苗人造反的原因是因為當地大周官員的剝削鎮壓。而且,還有多個世家大族參與其中。

最後,張文山用淡淡的語氣,表明了他將要滅掉這群大周害群之馬的決心。

雖然,書信上,張文山的語氣那麼平淡。

但是呂恆仍然能從這字裡行間,感覺到了張文山對所見所聞的巨大的憤慨和要下著決定的決心。

合上信紙後,呂恆緩緩的將書信塞入信封中,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沉默不語。\\wwW.uou.Cm\\

張文山閑居江寧數十載,如今重新被啟用。心中自然懷著無限報國熱情的。

只是,似乎手段有些太過激烈了!

呂恆靠在椅子上,想起信上所言的,張文山準備,將已經定數的世家大族,統統剿滅的事情後,心裡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

倒不是因為張文山的手腕太過狠辣。而是,而是呂恆想到自古以來,那些被人稱之為酷吏的下場。

史書上記錄過多名酷吏,這些人或是手段狠辣,鐵面無私,或是清正廉明,六親不認。

他們往往在亂世中而生,但最終也會被亂世所淹沒。

雖然史書上將這些官員稱之為酷吏,但是,這也僅僅是因為他們冷酷的手腕和儒家的仁德理念不容,而被人冠以酷吏的名頭。

其實,說起來,這些人往往因為鐵面無私深的民眾喜愛。他們肩負著聖旨,滅豪強,斬奸佞。對枉法亂紀的官員,痛下殺手。而這些酷吏,在對待百姓上,卻是十分和藹的。

這些酷吏,就如君王手裡的刀劍弓箭一般,出鞘之時,必然是血流成河。但是,古語說得好,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當他們完成了自己的職責後,往往會被當初被他們打壓的世家大族的反撲而吞噬掉。而君王,則會為了穩定江山社稷,將他們捨棄。

並不是君王冷血無情,這般的做法,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捨輕保重之法。

所以啊,凡是史書上有過記載的酷吏,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從秦朝的商鞅,到西漢的侄都,到後來的張湯。一個個,都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張老如果採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可能引起的風波後。呂恆心裡不禁為他擔憂起來。

見呂恆看過這封信後,臉色微變。一旁的洪全皺了皺眉,一臉不解的指著信紙道:「公子,這信……」

呂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將信封推到了洪全面前,淡淡道:「洪大人看看吧!」

見呂恆臉色沉靜如水,洪全也知這封信中似乎說了一些什麼事情。收起了一臉的笑容,肅容翻開信封,看了一眼。

嘶……,看過張文山在信上所說的,他準備滅掉益州一代數十個豪強世家的事情後,洪全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信上,被張文山點名的這十幾個世家,其中十有是和中原一代的世家大族有關的。

有的,甚至是中原世家大族在川蜀一代的分支機構。而這些世家大族,十有都有子嗣在朝中為官的。

如果,張文山真的將這數十家世家大族剿滅殆盡,那可是要激怒大周半數的朝臣 usiJ。

「張大人,這般做法。倒是凌厲!」想到此時一旦成真,那張大人面臨的嚴峻後果。洪全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沒話找話的乾笑著說道。

話雖如此,但心裡還是被張文山如此的手腕,震撼的不輕。

見呂恆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自己。洪全乾笑了一聲後,終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苦笑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只是,似乎有些太過凌厲了!」

他端著茶杯,顫巍巍的抿了一口茶後。皺著眉頭道:「只是,川蜀一帶,自古便是夭家威嚴難以波及之地。那裡,官員官匪勾結,官逼民反的事情常有生。先皇也曾大力整治,但,效果卻不盡如人意!往往殺掉一些違法亂紀的官員,但,最後繼任的官員還是走了老路子!哎,如此往復,到了如今,益州一代,仍然是這般模樣!」

他放下茶杯,眼中帶著無奈之色,搖頭嘆息道:「所以,張大人如此做法,也能理解的!」

呂恆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邊搖晃著身下的椅子。一邊端著茶杯,輕輕的修著茶香。心裡盤算著這件事。

「只是,太過凌厲了!」呂恆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道:「益州出現此等狀態,怕是朝中某些官員也有摸不清的關係。如今的益州,是牽一而動全身啊!」

他將手中茶杯,捧在手心裡,一邊暖著手,一邊道:「張老如此乾脆的做法,將一千作惡的世家大族掃滅殆盡,不知暗地裡得罪了多少朝臣!」

一旁,洪全思索著呂恆縝密的分析,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臉上帶著憂色贊同的點點頭。

嘆了一口氣後,呂恆直起身子,手指輕輕磕著椅子扶手,眼裡滿是憂色的道:「一旦這些朝臣齊齊反撲過來,對付張老,這股勢力,怕是誰也擋不住啊!」

聽到呂恆的結論後,洪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他為官多年,自然能看得出此時當中的利害關係。

不過,他心裡仍然是覺得此事的後果,似乎還是不像呂恆想的那般嚴峻的。畢竟,張文山這般做,是得到了陛下的支持的。

想到這裡,洪全壓低聲音,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陛下應該會……」

雖然洪全當年曾經那件事情,被打入天牢,差點掉了腦袋。但是,這些年來,他仍然是能感受到皇帝對他的寬容的。要不然,就他屢次耍賴抗旨的做法,怕是早已被砍了十幾次了。

故而,他心裡仍然是對皇帝有著感恩之情的。

聽到張大人將來有可能會萬劫不復,洪全心裡驚懼之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皇帝身上。

呂恆眼神平靜的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瞇著眼睛想了想後,淡淡笑著搖頭。

「難道陛下會……」洪全臉色微變,眼裡不可置信的神色,的著聲音問道。

呂恆端著茶杯,眼睛微瞇,笑了笑道:」到了那時,皇帝只會順水推舟!」

洪全身體一震,臉色一變。眼裡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低著頭,神色一時間有些飄忽不定,低聲喃喃道:「難道,陛下真的會如此做?」

「如今朝中,陛下雖然在大力扶助庶族崛起,但是千百年來,世家大族形成的實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得了的!故而,上次出了王家那件事後,皇帝也只是處置了一個無關輕重的官員,並沒有做出什麼太過激的行為。皇帝這樣做,正是看清了如今天下的局勢。他怕動作太大,激怒了世家這股龐大的勢力。而使江山不穩!」

呂恆嘆了一口氣,苦笑著搖搖頭,看著書信上張文山雖赴死,以往矣的慷慨激昂的氣勢,無奈的笑了笑,嘆了一口氣,心裡無奈道,這老頭,還真是個一根筋啊!

不過……呂恆拿起信紙看了一眼,這次終於是看出了些許的端倪。

張文山在這封信中講的話,也是頗有玄機。信上,老傢伙也說了,他是準備這樣做,不過,還沒做呢。

既然沒有做,那至少到現在為止,什麼事情都沒有生。

暗暗的推測著,張文山這封信中話中的意思。呂恆在思索了片刻後,彷彿抓住了其中的一些關鍵。

端起茶盞,品嚐了一口香濃的龍井後,他一邊笑著,一邊砸吧著嘴說道:「呵,不過,不得不說,張老這魄力,還真如洪大人說的那般,犀利啊!」

坐在對面,滿臉震驚之色的洪全,正專心致志的聽著呂恆的分析,聽到最後,卻不曾想呂恆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頓時,洪胖子抬起頭,眼裡滿是呆滯的神色,愕然地看著呂恆。嘴巴張的大大的,兩顆大門牙射著溫暖的陽光,閃爍著螢光!

「怎麼,難道洪大人你沒感覺到?」呂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轉過頭來,看著一臉呆滯的洪全,端著茶杯,笑著問道。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3:55
第一百六十一章借刀殺人

「感覺什麼?」洪胖子有些茫然。

呂恆笑了笑,抓著信紙在他面前晃了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咱們倆,都被這老狐貍給騙了!」

「啊?」

洪胖子傻眼!

急忙抓起信紙看了一眼後,撓撓頭,仍然是一臉的迷茫之色。

呂恆端起茶杯,品著茶,笑著道:「你與張老也是同朝為官多年,難道張老在你的眼裡,是那種不知輕重的愣頭青嗎?」

「自然不是,只是,只是永正你說的,張老騙咱們,到底是何意啊!」洪胖子翻看著信紙,沒錯啊,就是字呀!

呂恆呵呵笑了笑,想起信張老那打腫臉充胖子的話語,苦笑著搖搖頭道:「洪大人,你難道沒發現,張老在這煽情了半天,卻等於沒說。那十幾個罪大惡極的世家大族,現在仍然是逍遙法外,活的很滋潤啊!」

呂恆有這般說,是基於對張文山的品行的瞭解。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張文山此人,自視甚高,極為的自負。之前曾多次與他交談閑聊,往往在談及國事的時候,這老頭就顯得極為的激動。而且,這老頭經過多年的沉澱,自然有自己一套的為官和治國之道。而且,他對自己總結的事情,往往是深信不疑的。而且,他對別人懷疑他的觀點,那是相當的憤怒。

說好聽點,就是自信,說不好聽的,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且,以往在談及國事的時候,這老頭有時候也認為別人說的在理。不過,表面,卻是一副鄙視的樣子,等到回去以後,將呂恆的話改頭換面,然後第二天來,厚顏無恥的將這套理論搬出來,跟武寧遠辯論。

看著這老頭如此的厚顏,武寧遠最終只能是甘拜下風。

心悅誠服的伸出大拇指,讚道:「文山,果然高見!」

看到武寧遠眼裡的捉黠之色,張文山紅著臉,仰起頭,哼哧半天,面不改色的道:「那是自然!」

武寧遠:「,如今,看到張文山這封信,呂恆在細細思量一番後,終出了其中的些許端倪。

張文山在益州的確是遇到了讓他頭疼之極的事情,那就是盤踞益州多年,實力盤庚錨接的世家大族。對整個益州的影響。這是不用懷疑的。

以張文山的政治智慧,不難看出,這些世家和大周官員中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旦動這些世家大族,必然是牽一髮動全身的後果。

這老頭肯定是思慮已久,不得其法。故而這才寫下這封信,想聽聽呂恆的意見。只是,或許張文山出於不好意思,死要面子活受罪。

故而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狀,引發呂恆的擔憂同情。心甘情願的給他支招。

不過,張文山此人,雖然平日裡閑聊的時候,顯得有些讀人的清高,放不下身段。但仍然是心懷國民的好官。

一旦這封信起不到效果,呂恆相信,以這老頭的心性和手腕,很有可能直接對那些世家痛下殺手的。

到時候,那可真是萬劫不復了!

想明白這點後,呂恆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

這老頭啊!

一旁,洪全在聽了呂恆這番分析後,認同的點點頭。同時,他也對張文山此時的處境,深感不妙。

益州之事由來已久,歷任知州都難以處理。如今,張文山奉旨前去。半年了,情況仍然是不見好轉。陛下肯定是心有怨念的。

親娘哎,搞不好,會影響仕途啊!

「不知,永正有何妙策?」自己思量許久,也是不得其法。無奈之下,洪全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端著茶杯,目光悠遠,似乎是在思慮著對策的呂恆身。

「倒是有個辦法!」呂恆想了想後,請抿了一口熱茶,微微一下,轉過頭來,對洪全道。」願聞其詳!「洪全抱拳,洗耳恭聽的樣子。

呂恆笑了笑,身體考砸椅子,微微揚起頭,心裡幾番考慮下,緩緩說道:「想必洪大人知道了僖嬪貴妃遠嫁突厥的事情了!」

洪全不知道呂恆突然提起此事到底何意,不過,見對方臉仍然是那副鎮定的神色,心知他有心裡肯定是有所對策的。

點點頭,苦笑著道:「此事,老夫也知道一些,呵!」

他搖頭嘆息一聲,臉神色有些無奈。

呂恆看了他一眼,見他如此表情,也知道他心裡如何想的。

笑了笑,端起茶杯,穿過裊裊的熱氣,看著垂著頭,苦笑不已的洪胖子,笑著問道:

「洪大人難道看不出來,這是皇帝的緩兵之計?」

洪全嘆了一口氣,苦笑著道:」自然是能看得出來的,只是,哎,國恥啊!」

他靠在椅子,一臉的複雜神色,嘆氣道:「如果,陛下能夠放下猜忌,盡早啟用寧遠公,何至於如此!」

呂恆微微搖頭,笑了下道:「皇家之事,呵,不說也罷!」

洪全苦笑著點點頭,轉過頭來,看著呂恆道:「剛剛,公子說起僖嬪貴妃遠嫁突厥,這和益州之事有關聯,還望公子解惑!」

呂恆想了想後,道:「在皇帝答應了突厥人的要求後,數十萬突厥騎兵從雁門關撤兵,回到了草原。也解了太原府之急!」

見洪全嘴巴張開,仍然是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

呂恆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太原府困境解開,皇帝必然會派寧遠公率兵入主太原。

防守住東京這最後一道防線的!而且為了太原的城防鞏固和為軍隊提供後勤補給,在這之後,皇帝必然會大規模的徵調人口,前往太原移民守邊的。呵,這其中,世家大族是少不了的!」

洪全彷彿抓住了一絲信息,他皺著眉頭,眼中神色閃了閃,指著桌子的那封信道:

「可是,這和益州之事有何關聯啊!哎呀,公子,你就別吊洪某的胃口了!」見呂恆摸索著下巴,一副陰險的笑容,洪胖子心裡焦急之下,苦笑著道。

呂恆笑了笑,抓起信封,在洪大人面前抖了抖,微微一笑,淡淡的說:「既然皇帝要徵召世家大族進入太原,這益州這麼多世家,豈能甘於人後?」

他放下信封後,手指輕輕的摸索著下巴,一臉唏噓感嘆的說道:「如果皇帝賜予一些榮譽給這些世家大族,想必,我大周的世家大族,肯定會為君分憂。爭先恐後的報名,前往太原府的!」

話說到這裡,洪全已經知道了這位陰險的呂公子作何打算了。

他,是想借刀殺人啊。而且,還是借的陛下這把刀。

看著呂恆臉那微笑的表情,心裡想著那些世家大族面臨的慘狀,洪全不禁感到一股寒氣直逼腦門。

陰險,實在是太陰險了。

抬手之間,就將數十個世家,萬人口,送入絕境。這生,實在是,太陰險了!

偷偷的抬起手,抹掉額頭的冷汗。洪全嘿嘿乾笑了一聲,看著面前這個多智近乎妖的生,心裡卻是震撼不已!

益州據太原何止千里之遙,長途跋涉之下,人困馬乏。估計沒走到山西,這些世家大族就死過半了。到了太原,他們必定是元氣大傷。想在弄一些動靜,難比登天。更何況,到了那時,駐守太原府的寧遠公,也不是吃素的。

當真是厲害啊!

洪全抬起頭,看了一眼,正面帶微笑,很是認真的品著茶的呂恆,心裡如此讚道。

不過,隨後,他又反覆品味了這計策,細想之下,越發覺得這借刀殺人計策,實在是妙不可言。

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口阿!借刀,而且還是借的軟刀子。

只要張大人將益州之事,呈報與陛下,細數這些世家大族的惡行。然後,再將這計策送。想必,陛下絕對沒有拒絕的理由。

既能將這些害群之馬兵不血刃的剷除,又能讓益州社會安定,皇帝豈能不喜!

而且,被徵調的世家大族,即便知道這是個陷阱,也只能心甘情願的走進去。

心裡在震撼之餘,洪全卻深感此人,心思縝密,心性堅定。更驚訝於對方對當今天下大勢的透徹分析!

突厥人,太原府,益州,皇帝,張文山,僖嬪貴妃,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卻被他一針一線的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個完美的佈局。

此人的手腕,可真是不可以常理推測之。

洪全坐在那裡,想著這借刀殺人之計,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滾著。

細細想著,雖然驚駭與呂恆的手腕和狠辣的心性,但是,這件事如果辦成,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大好事。所以,站在這個角度來看,呂恆的做法,其實是最完美的。

最終,他放下茶杯,站起來,對著呂恆深吸一口氣,整理者身皺巴巴的儀容,對呂恆抱拳拱手:「永正此言,如醍醐灌頂,請受洪某一拜!」

見胖子行此大禮,呂恆也是一臉的無奈,站起來後,雙手搭住洪胖子的胳膊,搖搖頭阻止了他的行禮。」呵,洪大人切莫如此!」呂恆搖頭嘆了一口氣,搖頭苦笑著道:」出此計策,實在是無奈之舉。畢竟,你我都不想看到,張文山最後落得秦朝商鞅的下場啊!」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3:56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惱火

書房中,光線略顯昏暗。一排排的書架,在這昏暗的書房中,更顯的文化韻味。

書房裡,書生坐在桌子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手中毛筆,沾了沾墨汁後,想了想,便揮筆遊走在了紙上。」張老,與君江寧一別,已有一年。每每想起,你我寧遠公,三人閑聊之時。文山兄那宛若注了雞血一般的狀態,在下部是頗感有趣。……」

開篇,先把這個狡猾的老狐貍損一句,心裡找回一些平衡。

之後,呂恆才微微沉思片刻,將昨日,和洪全議定的計策,條條框框的陳列在了書信之上。

陽光映照在地面上,折射出明亮的光芒。

這光芒,灑在書生身上,樸素的長衫,寧靜眺氛圍,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書生筆耕不停,偶爾會停下筆端,稍稍思索一番,然後繼續寫下心中所得。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不知在何時。廑外的陽光已經消失不見,夜幕降臨。書房中已是暮色沉沉了。

寫了許久的書生,最終是停下了手中的毛筆,將毛筆擱在在一旁,抖了抖酸澀的手腕。

拿起書信,藉著窗外最後一絲光亮,看了一逅後,滿意的點點頭。

吱丫一聲,房門打開,身穿湛藍色長裙的女子,手捧著油燈走了進來。

「夜了,怎麼不掌燈!」

昏黃的燈光中,女子美眸中帶著一絲嗔怪之色,看著站在窗口的書生,輕聲責怪道。

呂恆這才覺天色已晚,拍拍額頭,笑差說道:」忙了一下午,倒是沒注意!「口」叔叔,忙什麼暱!「女子走進屋裡,將油燈放在桌子上,輕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呂恆。臉上帶著靜怡的笑容,聲音柔軟如絲綢,讓人心情舒暢之極。

呂恆走到桌子前,坐下來,時著女子抖了抖手裡剛剛寫好的書信,笑著道:「給人出了個騷主意!」

柳青青聞言,只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故意搞怪。

她是知道昨日,府尹大人前來的事情的。

而且,見到府尹大人進門的時候,面帶憂色,便知,事情似乎有些麻煩。

不過,身為女兒家,柳青青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她是不應該詢問的。

故而,此時,見呂恆的面前,放著這封觸呂恆這才覺天色已晚,拍拍額頭,笑著說道:」忙了一下午,倒是沒注意!「口」叔叔,忙什麼暱 j「女子走進屋裡,將油燈放在桌子上,輕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 c 恆。臉上帶著靜怡的笑容,聲音柔軟如絲綢,讓人心情舒暢之極。

呂恆走到桌子前,坐下來,對著女子抖了抖手裡剛剛寫好的書信,笑著道:「給人出了個騷主意!」

柳青青聞言,只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故意搞怪。

她是知道昨日,府尹大人前來的事情的。

而且,見到府尹大人進門的時候,面帶憂色,便知,事情似乎有些麻煩。

不過,身為女兒家,柳青青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她是不應該詢問的。

故而,此時,見呂恆的面前,放著這封觸手可及的信。她只是對叔叔微微一笑,責怪 fff 不注意身體之外,並沒有去詢問書信的內容。」今天,子衿之心又進賬了一千兩白銀呢!算下來,我們淨賺五百兩呢!」柳青青偷偷的從身後將賬本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後,苗意做出鎮定的樣子,輕聲對呂恆道。

對於子衿之心的營業額,呂恆雖然不過問,但憑著經驗和所見所聞,也能猜個差不多。所以,當柳青青說出今日又升了一個臺 1 隕的收入後,心裡倒也不是那麼的驚訝。

不過,抬起頭,看到女子那一本正經的棒子,似乎在等著自己的誇獎。呂恆心裡笑了笑,故作出驚訝的樣子,結果賬本看了一眼,然後摸著下巴,不斷點著頭,沉聲讚道:」好本事,蒼雪姐妹果然不負眾望呀!「口正等著誇獎的柳青青,聞言不禁一愣,她有些生氣的坐直了身體,仍然是一本正經的村子,輕聲道:「蒼雪姐妹自然是有本事的,不過,叔叔,難道就看到了這些嗎?」

看著女子那俏臉上帶著一絲惱怒的樣子,呂恆心裡覺得有趣,便故意逗她。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江寧的織繡市場,倒是繁華。

看來,江寧的有錢人不少啊!」

這不廢話嗎!如果江寧都是一幫窮鬼,子衿之心哪能有如此盛況。

見叔叔裝作摸樣的點頭,就是不誇獎自己。女子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絲委屈之意,但伊然是強作鎮定,轉過頭來,美眸中帶著惱怒之色,似笑非笑的看著呂恆,冷冰冰的問道:

「還有暱?」

呂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腦袋,一副悔恨莫及的樣子,點頭道:「差點苊了,亭芝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你……」

聽叔叔說來說去,就是不提自己。柳青黿心裡委屈之下,美眸中頓時映出了閃閃的;巨光。她委屈的看著呂恆,嘟著小嘴,說了一聲,淚珠便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呃…呂恆心裡正想著打情罵趣的場景出現,見到女子突然哭了,頓時滿頭黑線。

呃,好像玩砸了!

「你,難道在你的眼裡,青青竟是如此能不堪嗎!」女子很傷心,淚花閃閃的看著呂恆,抽泣著責問道。

見呂恆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呆呆的看著自己,柳青青心裡更覺得傷心。

說著說著,女子竟是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呂恆見事情真的玩大了,這才慌了。

他搬著椅子,挪到柳青青身邊,伸出手輕輕地推了推對方嬌柔的肩膀。

「別碰我,去找你的亭芝妹妹去吧!」女子置氣的扭動著身體,仍然是伏在桌子上,摧泣著。很傷心的樣子。

見女子哭的暴雨梨花,呂恆心裡尷尬之餘。

本想著是開個玩笑的,卻不料出現這種惰況。

他心裡急轉的想了想後,搖頭笑笑,伸出手措在了女子的肩膀上。俯身過去,在女子眺耳邊,輕輕說道:「其實,我剛剛的話說了一半。最重要的一個人還沒有說呢!」

說完這句話後,果然,女子的哭泣聲稍停了片刻。不過,她仍然是背對著呂恆,不肯轉過頭來。

只是,那微微泛紅的耳根,似乎她對剛岡呂恆如此親暱的行為,有些羞澀。

呂恆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伸出手,握住了女子的胳膊。

感覺到柳青青的嬌軀微微一顫,樣子,他心裡其實也是緊張之極。

呃……因為,在柳青青的身前,把椅子暱!

很緊張的正好有一呂恆咳嗽了一聲,仍然是壯著膽子,堅描的握住了女子的嬌柔的胳膊。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深深的注視著女子那雙朦朧的;e 眼,目光中帶著溫暖之色,溫柔道:「這最重要的人,自然是你,我的老闆娘!」

見女子呼吸猛地一滯,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那俏臉上浮起的一抹紅暈,呂恆心裡頓 a 放鬆了許多,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沒有了你,也就沒有了這小子衿之心,更別說其他散了!」

看到女子低著頭,偷偷的抹著臉上的淚痕,呂恆笑了笑,輕輕說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無論何時何地,青青你始終是唯一的!」

女子抬起頭來,長長的睫毛上帶著顆顆昆瑩閃亮的淚珠,臉上帶著羞紅之色。她很認真的看著呂恆,抽泣著問道:「我是你的唯一,那亭芝妹妹暱!」

呃…聽到這話,呂恆頓時感到頭大。

轉過身去,看著外面如銀色瀑布的美麗月色後,呵呵一笑,轉移話題道:「呵,今晚眺月色不錯啊!」

豈料,女子並不理會他。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目光灼灼的樣子,照的呂恆老臉燙,尷尬不已。

「叔叔怎這般神色!」女子輕輕撩起耳邊的秀,湊上前來,仔細的看著呂恆不斷躲 1a 的眼睛,狡猾的笑著問道。

吹氣如蘭的香味,讓呂恆心裡蠢蠢欲動。

看著女子近在眼前的俏麗面頰,還有那鐒微啟開的櫻唇。呂恆心裡是糾結之極。」叔叔怎麼不說話呀!「女子彷彿抓住了呂恆的小辮子,美眸中滿是狡猾的神色,故意刁難道。

豈有此理!實在是太過分了!

呂恆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絲怒火,當即轉過頭來,目光中帶著熾熱的光芒,灼灼的看著杉 I 青青。

見呂恆突然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柳青青頓時芳心一慌,這才現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不雅觀。

此時,呂恆是不不敗退,自己則是步步緊逼。無奈叔叔坐在椅子上,躲也躲不到那裡去。避無可避之下,只能是身體後仰。而富己,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是欺身上前了。潔白如玉的雙手,撐著呂恆的胸膛,身體前傾,二人的面頰相隔只是一指的距離。

察覺到這羞人的姿勢後,柳青青慌亂的呀了一聲,說著便撐著呂恆的胸膛,起身要逼後。

嘿嘿,晚了!

呂恆豈能讓她如此輕易逃脫。

飛快的伸出雙臂,一把攔住了對方的柳腰。輕輕往懷裡一帶。頓時身體不穩的女子,驚呼了一聲,便壓在了呂恆的身體上。

「你,你快放開啦!」女子嬌羞不已,1 氐著頭低聲嗔怪道。

「剛剛不是還步步緊逼嗎,怎麼,現在本公子反客為主了,你便要退後?嘿嘿!哪有習麼容易!」呂恆得勝似的嘿嘿一笑,同時雙瞿微微用力,將二人的身體貼的更緊了。

感受著女子凹凸有致的身體,還有那滾燙的體溫。呂恆的眼裡漸漸的生出了一絲熾熱眺火焰。

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羞不可抑的柳青青,見叔叔這般神色」o 裡頓時慌了起來。

她急忙拍打著呂恆的胸膛,急得都快哭了出來。

「叔叔,不,不行的!」柳青青使勁兒的掙脫著,卻無奈對方力氣出奇的大,無論自己怎麼掙扎,都掙脫不出來。

「青青!」呂恆騰出一隻手,青青的撫撰著女子那絕世無雙的艷麗臉頰,熾熱的呼明中,帶著濃濃的情誼,輕聲呼喚道。

女子掙扎的身體微微一顫,抬起頭淚眼膊朧的看著呂恆。

呂恆目光熾熱的看著懷中的女子,輕輕的朝著女子那紅潤的嘴唇靠了過去。

就在二人的嘴唇快要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異響,然後便聽到蒼耋姐妹的嬌奼聲:「什麼人!」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3:57
第一百六十三章 偷襲

屋外,蒼雪那冷冰冰的斥責聲,剛剛落下。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鋼刀出鞘的聲音。接著,便聽到蒼雪姐妹在外面怒斥著這幫不速之客:「好賊子!看劍!」

院子裡,刀光劍影,殺聲不斷。而與此同時,其中兩個歹人卻已經爬上了窗臺,準備破窗而入了。

呂恆在看到已經爬上窗口,準備破窗而入的人影後。當機立斷,一把抱住柳青青,身體猛地向後倒去。與此同時,一隻手飛快一揮,將桌子上的燈火吹滅。

房間裡,頓時變成了一片漆黑。

而窗口處,那兩個怪物一樣的人影,顯得格外的猙獰。

藉著灑金房間裡的月光,呂恆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柳青青俏臉有些發白。伸出手在她玉背上輕輕拍了拍,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怕!」

驚疑不定的柳青青,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叔叔後,俏臉不禁浮現出了一抹羞紅之色。撐著胳膊,想從呂恆身上爬起來,「不要動!」呂恆沉聲對她說道,同時胳膊微微用力,再一次將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前。感受著女子凹凸有致的交軀,還有胸前那豐潤的凸起,饒是此時危險之極的情況,呂恆仍不禁心頭一蕩。

「你!」柳青青輕啊了一聲,俏臉頓時通紅,抬起頭來,美眸中帶著嗔怪之色,憤怒的看著呂恆。

「噓!」事已至此,呂恆萬萬不能表現出很享受的樣子。他挑了挑眉毛,指了指窗口處已經爬上來的黑影,手指豎在嘴唇便,輕聲噓了一聲,示意女子不要出聲。

柳青青扭過頭看到窗口上那倆用力撞著窗口的歹人,頓時嚇得俏臉雪白,戰戰兢兢的趴在呂恆身上,再也不敢出聲了。

呂恆在女子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不要擔心。之後,呂恆騰出一隻手,緩緩的探入了 chuan 索了一陣後,用力從床底一掏。竟然是掏出了一個一尺長五寸寬的木盒子。

「叔叔,這是!」柳青青看著這個黑色的木匣子,不解的問道。

呂恆神秘一笑,將木匣子的蓋子拉開後,裡面的東西,頓時讓柳青青驚訝的摀住了小嘴。

這木匣中,竟然是一把精巧的手弩。

這手弩,還是上次在紫金山圍剿柳家家主的時候,武寧遠送給呂恆用來防身的。戰後,武寧遠見呂恆這傢伙手無縛雞之力,怕他被人欺負,便將這精巧的手弩送給了呂恆。

在回到家後,呂恆又根據後世手槍的製造理論,將手弩重新改裝。至此一改,手弩也變成了由幾個大件構成的可以隨時拆卸的活動裝置。並且在江寧城一鐵匠鋪,花了大把的銀子,用千煉鋼做了一個彈簧。而那露在外面的發射口,也換成了細細的竹管。

如此改裝一番,手弩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扳機,彈簧,這手弩成了一把冷兵器時代的自動武器。

呂恆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鐵管,彈簧之類的零件取出來,在柳青青詫異的目光中,竟是麻利的將之組裝在了一起。

看著馬上就被撞破的窗戶,柳青青擔憂的抓著呂恆的衣襟,美眸中滿是驚恐的看著呂恆,輕聲道:「叔叔!」

「放心!」呂恆看著她,微微一笑,緩緩道。

「嗯!」雖然心裡緊張,但這般平靜的神色後,柳青青心裡很奇怪的平靜了下來。彷彿,身前這男子是無所不能的仙人,只要他在,自己就會平安的。

安慰了一下緊張害怕的柳青青後,呂恆一手握住形狀類似於後世微沖的手弩,然後,又從木匣中取出了早已壓成了一排的弩箭,打開手弩上的機關蓋,啪的一聲,將這排五寸長的弩箭壓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後,呂恆輕輕的將壓在身上的柳青青扶下來,之後,一隻手握住扣動機關,一手指則是托住手弩前方。眼睛微微瞇起,瞄準了正吭哧哼哧撞窗戶的歹人。

彭……

呂恆眼睛微瞇,手指一扣扳機,一支弩箭從手弩前方的鐵管口中,呼嘯而出。直直朝著那在外面怎麼都撞不開窗戶的歹徒射去。

哧的一聲,五寸長的弩箭撕破窗戶紙,輕而易舉的射入了對方的身體中。

噗……

一股殷紅的鮮血,宛若朵朵梅花一般,綻放在了窗戶紙上。

彭的一聲,左手邊那個撞窗戶的傢伙,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那麼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見一擊奏效,呂恆心裡微微贊嘆,起先還擔心這經過自己改裝的手弩威力不夠,如今看來,貌似很厲害啊。

心裡這般想著,但是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在射到了那個人後,呂恆飛快的移動手弩,瞄準另一個正準備跳下去逃跑的歹人,直接扣動了扳機。

撲哧一聲,冰涼鋒利的弩箭,穿過窗戶,撕破皮肉,直接鉆進了他的身體。

只見那人身體鋪展開來,撲通一聲摔了下去。哇哇的慘叫聲不斷。

「小心,裡面有弓箭手!」房間外,那幫闖進來的歹人,在看到兩個同伴被房間裡射出的冷箭所殺後,頓時面色大變,驚恐的叫道。

「大大大大大哥,我們中圈套了,怎麼辦!」那些歹徒似乎很驚慌,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撤!」刀槍交鳴的聲音響著,慘叫聲不斷響起。如此過了一陣後,歹人的帶頭老大,見勢不妙就準備撤退。

「哼,你以為這小子衿之心是什麼地方?豈容你等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房間外,蒼雪的聲音冷若冰霜。

鋼鐵交鳴的聲音再次辟里啪啦的響起,裡面夾帶著蒼雪姐妹的交奼聲。接著,又是幾聲慘叫。

房間裡,看著窗戶上那殷紅的血跡,柳青青的臉色依然有些發白。她緊緊的拉著呂恆的袖子,緊張不已。

「呵,真是幾個蠢貨,一拉不就開了,非要撞!」呂恆伸出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眼睛卻仍舊瞄著外面,心裡冷冷一笑,鄙視著那倆笨賊。

其實,剛剛看到那倆笨賊爬上窗戶的時候,呂恆心裡還是很擔心的、萬一其中有一個腦袋靈光的,拉一下,那窗戶就開了。不過,幸好,這倆賊似乎都習慣了推窗而進的做法,竟連一個都沒想起來這窗戶很有可能是朝外開著的。

「叔叔,這是!」柳青青一低頭,便看到了呂恆手裡,這把怪異的手弩,不解的問道。

「哦,這是手弩。嗯,不過是經過了我改裝的手弩,能連射,威力好像大了些。不過,彈簧仍然是彈性不夠,而且,沒有膛線,射出的弩箭準頭也差了些。不過,幸好,近距離射擊,仍然是比較準的!」呂恆顯擺似的,擺弄著手裡的弩箭,搖頭晃腦的說著一些什麼膛線,彈簧之類的詞語,聽的柳青青雲裡霧裡的。

柳青青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呂恆,水靈靈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的呂恆心裡一陣狂抖。

過了片刻,就聽到外面巷子裡,突然傳來大批衙役的奔跑的腳步聲,片刻之後,就聽到自己的院門被光噹一聲撞開,呼啦一聲,上百人齊齊衝進了院子裡。

「放下武器!」數百人的搖晃著手裡的鋼刀,齊聲怒吼著。

接著,便聽到那些被包圍了的插翅難飛的歹徒們,齊哀求饒道:「大人饒命啊,我等投降!」

嘩啦啦的鋼刀落地聲和撲通撲通的跪地聲傳進房間裡,終於讓房間裡嚴陣以待的呂恆鬆了一口氣。

拍拍身旁柳青青的肩膀,微笑的看著女子那由於驚嚇而顯得蒼白的俏臉,輕聲道:「沒事兒了!」

「嗯!」柳青青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脈脈的看了呂恆一眼,輕聲嗯了一聲。

正準備起身出去看看情況的呂恆,見到女子仍然是蜷縮在床邊,俏臉上帶著心有餘悸的表情。心裡微微一動,靠過去,趁著女子不注意,開口叫道:「青青!「叔叔,啊,你,唔!」柳青青輕聲應了一聲,剛轉過頭就那張臉猛地湊了過來。

她頓時嚇得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接著,就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含住了。

柳青青瞪大眼睛,俏臉通紅的呆在那裡,手足無措。

僅僅是一瞬間,輕輕一啄後,呂恆便抽身回來,很是滿足的添了添嘴唇。看著仍然呆滯的女子,呵呵一笑,很是平淡的道:「剛剛錯過了,現在補上!」

說完這話,呂恆心裡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連忙起身,朝著女子擺擺手。然後一轉身,像個兔子一樣,嗖的一聲溜出了出去。

緊接著,一張椅子從後面飛來,直接招呼呂恆的腦袋。

跳出了臥室的門後,呂恆習慣性的一躲。便看到身後那張椅子呼嘯而出,光噹一聲砸在牆壁上,分解成了一堆碎片。

呃……

躲在門後的呂恆,看著那碎裂成一堆木柴的椅子,暗呼一聲好險,抬起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的輕手輕腳的朝著房間外走去。

房間裡,柳青青氣呼呼的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那張絕美的臉頰上,滿是羞怒之色。

她急促的喘著氣,似乎氣的不輕。飽滿的胸脯急劇起伏著,美眸中帶著晶晶亮的淚光。

不過,在想起剛剛叔叔逃跑時,那狼狽的樣子。心裡又覺得有趣。

又氣又羞之下,女子那俏臉上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後,她那繃著的臉上,惱怒之色終於散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3:58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變

出了門,便看到那些身穿夜行衣的黑衣歹徒,全部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在他的身邊,上百的衙役武士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只要他們稍有異動,那把夾在脖子上的鋼刀,就會落下來。

領頭的捕快正站在一旁,抱著胳脖,看著屬下對那些個歹人逼呂恆完好無損的從房間裡出來後,急忙上前抱拳道:「公子便是呂恆呂永正吧!」

見呂恆含笑點頭,捕快抱拳道:「在下段紅,是江寧府的捕快。奉洪大人之命,前來捉拿這幫歹人,驚擾了公子,還望公子恕罪!」

呂恆上前,笑著扶起他的胳脖,搖頭道:「段兄弟不必這麼客氣,在下還沒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呢!」

段捕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道:「在下不敢當,不敢當!」

說著,段捕頭回頭對幾個衙役擺擺手。這些衙役們,便抱著一些東西,走了過來。

打開包袱看了一眼,裡面竟然是上百件的情侶套件,而且,其中還有呂恆平日裡設計的圖紙。

「公子請看,這些東西,都是從這些賊人的身上搜出來的!」段宏眼裡閃過一絲喜愛之色,有些尷尬的笑著說。

呂恆看到這些東西後,哪能不明白。正想問問這些人的來歷的時候,卻看到了包括段捕快在內,幾乎所有的衙役們都是眼冒金星,一副財迷的摸樣。

呃……

呂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過,想來,這些人的反應也是正常的。這些包裹裡,幾乎都是一等的織繡品,上面金絲珍珠一類的名貴物品樣樣都有,趁著夜色看起來,格外的顯眼,包裹裡彷彿包的是琳瑯滿目的金銀財寶一般,珠光寶氣。

這些織繡品的每件的售價都在八十倆銀子以上。這七八個包裹裡的東西,算下來,也至少有一千兩銀子了。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

看到這些年輕的衙役們在看到這些名貴的織繡品的時候,眼裡的喜愛之色後,笑了笑,便伸出手指著地上的這些包裹,對段捕頭道:「兄弟們也忙了一晚上了,這些東西,便麻煩段捕頭分給各位兄弟了!」

段捕頭嚇了一大跳,從織繡品上收回目光,看著一臉真誠笑容的呂恆,急忙擺手拒絕道:「這可使不得呀,這些東西可都是公子的財物,在下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收您的東西呀!」

段捕頭身居江寧捕快一職多年,自然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地上的這些織繡品,即便將東西拆卸開來,那些金絲銀線,還有珍珠翡翠的,就能賣到二十多兩白銀。更別說成品了。

而且,呂恆和洪大人關係緊密,自己私下裡收人呂公子的東西,讓葬大人知道了,那豈不是要了小命?

所以,在看到呂恆準備將這些東西送於自己等人後,段捕快嚇了一大跳,連忙拒絕。

呂恆看著這幫捕快衙役們,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然後笑著對自己拱手搖頭。心裡也著實好笑。

這些年輕人,雖然在衙門當差,但因為洪大人嚴禁公門人員欺壓百姓,所以,這些人的收入可不像後世的那些公務員收入豐盈。

這些人多出生於貧苦之家,家境大多不好,如今見了這等寶物,豈能不動心。再說了,如果能將這些東西拿一件回家送給自己的老娘們,哦不,是自己的媳 fu兒,不知道媳 fu兒有多開心呢。

要知道,子衿之心的情侶套件,在江寧可是風靡之極。有錢的公子哥們,大多都會咬牙切齒的出血,給自己喜愛的女子買上一件,聊表心意。

可是他們卻沒有這個本錢,回家後,也只能對賢惠的媳 fu兒,暖言幾句,說一些等以後再說之類的話。

如今看著這些年紀於自己相仿的公差門,一臉的戀戀不捨,呂恆心裡笑了笑,便一把揪住段捕快,笑著道:「兄弟們每日勞苦功高,這些東西,便當做是呂某的心意。段捕快切莫在拒絕了!」

說這話。呂恆也是考慮到了許多。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這幫公差可是時常遊走在大街小巷的。如果真有什麼突發事件,能靠得住的,也只能是他們。花這一千兩,買下一個人情。也算是值了!

段捕快一臉為難的樣子,看看地上的織繡,又看看面前的呂公子,回頭再看看,一幫流著口水不爭氣的兄弟,最終還是一咬牙,紅著臉道:「在下代兄弟們,謝過公子了!」

「還看什麼呢,兔崽子們,還不謝過呂公子!」段捕快回頭看著這幫身穿老舊衣服的公差門,想到自從他們跟了自己以來,風裡來雨裡去的,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心裡便生出了一絲歉疚之意。

看著兄弟們眼睛直直的樣子,段捕頭笑罵了一聲,直接拎起一個包袱,朝著身後那群人丟了過去。

「謝呂公子!」

公差門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抱拳對多恆鞠躬道。

「各位,回家以後,好好享受你們媳 fu兒的溫存吧,哈哈!」看著這幫公差門,端詳著手裡的錦繡,喜不自禁的樣子。呂恆心裡也覺得開心,便笑著跟他們開了個玩笑。

「哈哈!」

「老屁股,你媳 fu兒念叨這東西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拿回去,你媳 fu兒保證把你搾乾啊!哈哈!」

「去你的,你媳 fu兒不也是嗎。每天在我那婆娘面前念叨著,估計你小子將這寶物拿回去,你媳 fu兒可不是搾乾你一天兩天,估計你一個月都下不了地,兄弟們,是不是啊!」

「是!」

公差門小心翼翼的將東西裝好以後,互相笑罵著開著玩笑。

趁著公差門開玩笑之極,呂恆接過了段捕頭,指著那些跪在地上因為公差門發笑,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一個勁兒的抖動著嚇得臉色煞白的歹徒們。皺眉問道:「段兄弟可問出了什麼?」

段捕快剛剛從蒼雪手裡接過一個極為精美的錦繡後,正高興著。此時聽到呂恆發問,急忙收拾起臉上的笑容,抱拳沉聲答道:「問出來了,這些都是城東錢家的人,他們來是想盜竊公子的秘方的。不過,這些傢伙找不到秘方,便生出了謀斯害命的歹意!」

城東錢家?

呂恆聽到這個名字後,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錢家,也是有些背景的似乎是朝中某位大員的岳丈家。自己一向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的為了避免與同行發生惡性競爭,呂恆才特意將子衿之心的錦繡定在了一個極為高的價位上。

只是,哎,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呵。真是沒想到,這錢家竟然敢把爪子伸到自己。袋裡來。

而站在呂恆身後的清霜,卻在聽到錢家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頓時煞白。身體微微一晃,身體頓時癱軟下去了。

一旁,蒼雪急忙扶住妹妹眼裡滿是慌亂與心疼之色。

「妹妹,你怎麼了!」蒼雪著急的六神無主,說話間已經戴上了哭腔。

正準備向段捕頭細細詢問這件事的內容的呂恆在聽到身後蒼雪發生一聲驚呼後,急忙轉過頭。

看到清霜面無血色的躺在蒼雪懷裡,原本那明亮的眼睛裡,竟是一片陰暗渾濁。她神志不清的念叨著:「他,他在騙我,他竟然在騙我……」

「妹妹,你不要嚇唬姐姐呀!」看到妹妹神志不清,說著胡亂,饒是心態鎮定之極的蒼雪,都慌了神。她失聲痛哭著,使勁兒的搖晃著妹妹的身體,想要把她的混魄叫回來一樣。

呂恆看到清霜這般摸樣後,心裡頓時一沉,深感不妙。

清爽的這般神志不清的樣子,儼然就是失心瘋發作的癥狀啊!

這種病,最好一開始就能遏制住,不然的話,一旦失去最佳治療時機,一生就毀了!

「讓我來!」呂恆急忙走過去,蹲下身子來,對癱坐在地上,悲痛的流著淚的蒼雪道。」

他在騙我,他在騙我……「清霜面如死灰,眼裡沒有一絲靈氣,宛若一葬死水一般,神志不清的呢喃道。」

公子,救救清霜吧,奴婢求你了!「蒼雪死死的揪住呂恆的長衫,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哀求道。」

我盡力!「呂恆從她懷裡接過清霜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蒼雪,沉聲道。

至於說,這今晚這事和清霜之間有何關係。

呂恆轉過頭來,看到那個帶頭的歹徒正似乎朝著這裡看過來,準確的來說,是看著自己懷裡的清霜,心裡想了想後,最終是苦笑嘆了一口氣。

罷了,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吧!

呂恆伸出手,liao 起清霜的眼皮看了一眼,發現她那原本靈動的雙眸中儘是死灰之色。心裡微微一沉。

騰出一隻手,一咬牙,朝著清霜那雪白的臉頰上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頓時響徹了小院。

這六下,不光清爽呆住了,就連周圍那些正喜滋滋看著錦繡的衙役們都不禁眼皮一跳,下意識的摀住了自己的臉。

嘶,多大的勁兒啊。這得多疼啊!

抽完這一耳光後,呂恆看著清霜那潔白的臉頰上,清晰之極的五個手指印兒,心裡也是微微歉疚。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想的太多。

呂恆一把按住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清霜,逼近清霜的眼睛,靜靜的注視著她。

許久之後,他輕啟嘴唇,聲音中彷彿帶著催人入眠的魔力一般,迴響在清霜的耳畔:「沒有人在騙你,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完這話後,感覺火候還差了點,眼珠子轉了轉,呂恆嘿嘿一笑,計上心來:「呵,小妞,等下一次做夢的時候,我們再見吧!!」

面前的清霜,聽了呂恆這話後,微微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隨著臉頰潸然而下。

「我會殺了他的!」正在呂恆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懷裡的清霜猛地睜開了眼睛,眼裡滿是殺機,聲音冷若冰霜一般,淡淡的說道。

她微微用力,便掙脫了呂恆的懷抱,輕輕站起來後,目光平靜的看著呂恆。

呃……

看著面若輕霜一般的美女,呂恆腦門上不禁滲出了一層汗珠。

媽的,嘴賤了!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3:59
第一百六十五章 寬容

清霜手握著寶劍柄,面色冰寒之極。

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握著劍柄的手指都發出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

許久之後,她終於是恢復了正常。曰光轉到呂恆身上,仍然是冰冷無比。

就在呂恆以為,這小妞因為剛剛那一巴掌要發飆的時候,清霜表情恭敬的對呂恆屈膝一禮:「奴婢清霜,謝公子施救之恩!「呂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著清霜那恭敬的神色,急忙擺手道:「好說,好說,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清霜苦笑了一下,再次對呂恆行了一禮後,深吸一口氣,轉身就朝著外面而去。

「大半夜的,你幹什麼去!」呂恆急忙上前一步,擋住她的去路,臉色變得有些不悅,皺眉道。

「我去殺了他!」清霜冷冷的說道。

……,

呂恆苦笑了一下,看著面如冰霜的清霜美女,攤開手道:「我說,大姐,滿城的捕快都在這裡,你這樣做,讓人家情何以堪啊!「轉過身去,指了指那些面色尷尬的,朝著四方張望的捕快,在看看殺氣騰騰的清霜,呂恆頓時滿頭黑線。

當著這麼多警察,哦不,是捕快的面,你喊打喊殺的,太不給人家面子。這件事就是砸洪胖子的場子嘛!

」誰當我,我就殺了誰!「清霜雙眸中滿是淚花吸了吸鼻子,抹掉臉頰上的淚痕,哭泣著說道。

呂恆苦笑著搖搖頭,站在清爽面前,聳了聳肩膀道:「得,那你還是先幹掉我吧!「」公子!「清霜淚滿雙眸,哀求的看著呂恆。

呂恆嘆了一口氣,上前伸出手搭在清爽肩膀上,目光清澈的看著面前淚然雙頰的女子壓低聲音,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得到的話,低聲對清霜道:「這錢家公子一定會死,但他不能死在這裡,更不能今晚死在今晚,你明白嗎?」

見清霜捂著臉嚶嚶哭泣,痛徹心扉的樣子。呂恆嘆了一口氣輕輕的伸出手準備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手伸到了一般,突然看到了站在房門口,抱著胳膊冷笑的柳青青。心裡暗呼一聲好險,訕訕的收回手,咳嗽了一聲,低聲對清霜道:「等這件事過去一個月,如果你還想出手我絕不攔你!而且,即便你不出手,我也不會放過他的!」說完這話後,呂恆稍稍用力,在清霜的肩膀上拍了的便收回手,朝著站在門口,一直盯著自己的柳青青婁過去。

身後,清霜神色淒苦的站在那裡,淚流滿面,是啊如果自己今晚出手殺了他那個混蛋。子衿之心必定會受到連累。

心裡糾結著,握著劍柄的手幾次鬆開握緊。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替她抹掉了臉上的淚痕。蒼雪搖搖頭,將臉上的淚痕撤去。走到妹妹身前將妹妹擁入懷中:「妹妹,姐姐在這兒呢!」

看著面前,姐姐臉上那深深的憂慮和擔心,心若死灰的清霜終於忍不住心裡的委屈和淒苦,抱著姐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哎,我該早點提醒她的!」看到清霜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呂恆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自責。

前些天的時候,他自然知道,那個向清霜示好的男子,是錢家的公子。而且,從一開始,呂恆就覺得此人接近清霜心懷不軌。不過,當時看著清霜正處於甜 mi的戀愛中,呂恆也不好開口。

一拖再拖之下,便造成了今日的惡果。

如果當初早早提醒的話,或許會被清霜白一眼,或者是誹謗一頓。但至少會讓她心裡有個準備。也不至於鬧到今日差點精神分裂的局面了。

「清霜妹子倒是個可人啊!」身旁,柳青青看了一眼,哭的暴雨梨花幾玉昏厥過去的清爽姐妹,轉過頭來,看著目光沉沉的叔叔,狡猾一笑,輕聲說道。

「是啊呃?」呂恆心有所感的嘆了一口氣,不過,剛說出半句,就覺得這話不對。轉過頭來,剛好看到柳青青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那目光,宛若夏日的驕陽一般,照得人臉熱之極。

「叔叔,倒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柳青青上下打量一番呂恆,抱著胳膊,冷笑著道。

呂恆看到女子這可愛的小家子氣,心裡不禁感到好笑。不過,更多的是,一種欣喜。貌似,女子這些時日,越來越喜歡吃醋了!

呂恆看了一眼目光中帶著兇惡之色的柳青青,笑了笑,然後抽動著鼻子,深深吸了一下,轉過頭來,詫異的詢問道:「咱們這地方什麼時候開了一個陳醋作坊?」

見女子仍然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1 萬賊衛魚壓根就不想轉移話題,一副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的表情。

呂恆心裡呵呵一笑,仍然是自言自語道:「這醋的質量不錯,好大的酸味啊!「聞言後,柳青青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看著呂恆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樣子。她當即想起了剛剛自己被呂恆偷襲的那一下,當即俏臉一紅,羞不可抑的瞪了呂恆一眼,低聲啐了一聲,轉身跑回了房間裡。

呂恆笑了聲,剛剛還有些鬱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呂公子,這些人,1 小人便將他們押回江寧府大牢了!」段捕頭走過來後,指著那些被五花大綁的歹人,抱拳對呂恆道。

「多謝了!」呂恆笑了笑,抱拳還禮道。

「公子客氣,以後有用得著段某的地方,您儘管開。!段某和這幫兄弟絕無二話!」段捕快抱抱拳,沉聲對呂恆說道。

說完後,段捕快大手一揮,便帶著公差,押著那些歹人,便出了門離去了。

目送著段捕快等人離去後,呂恆將目光投向了院子中央,那對兒哭的暴雨梨花一般的姐妹身上。

或許是心裡經歷的太多,清霜已經沉沉睡去。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這清冷的月色下,反射著點點的螢光。

「奴,奴婢,謝過公子大恩!」以往的時候,蒼雪在跟呂恆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次她是第一次開口自稱奴婢。這也表明了她,終於是歸心了。

只是,似乎一時間難以習慣奴婢這個身份。說出口的時候,俏臉上仍然是有些難堪的。

呂恆也不習慣這樣的稱呼,他輕輕搖搖頭,笑著道:「以後,你仍然是叫我公主,哦不,公子。我呢,就叫你蒼雪。奴婢這個詞兒,呵,要不得!」

蒼雪愣了一下,隨後又迷茫的問道:「可是,奴蒼雪在公子面前,怎麼自稱啊!」

剛開口準備說奴婢兩個字的時候,卻見呂恆很是認真的盯著自己,蒼雪心裡偷偷笑了下,硬是把後面那個字給嚥了回去。然後,她始終是想不明白在呂恆面前怎麼自稱,於是便開口詢問道。

「這不 tǐng 好的嗎,就叫蒼雪唄。你妹妹呢,就叫清霜!或者啊,你可以叫小雪,雪兒也行。而你妹妹呢,叫霜兒。呵呵,多好的名字,幹嘛非要自稱奴婢呢!、,呂恆呵呵一笑,很隨意的定下了這大周王朝內,主僕間第一個平等的稱呼。

「嗯,蒼雪知道了!」聽到呂恆剛剛隨口叫出了自己的閨名,蒼雪的臉上微微泛紅,低著頭輕聲說道。轉過頭來,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睫毛上掛著淚珠的妹妹,蒼雪臉色一暗,不禁嘆了一口氣。

看到蒼雪那一閃而過的黯然之色,呂恆上前一步,聲音溫和的說道:「趕快服你妹妹回去吧。今天她受了一些刺激,睡上一覺便會好的!」說完這話後,呂恆抬起頭,看了一眼夜空中高掛的明月,打了個哈欠後,對蒼雪道:「回去早些睡吧!」

見公子隨意擺擺手,便要離去。

蒼雪咬了咬嘴唇,終是站了起來,輕聲喚住了已經快要走到門口的呂恆。

「嗯?」呂恆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蒼雪:「有事兒?」蒼雪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看著呂恆,聲音中帶著顫抖:「公子難道不相問聞,今晚的事情嗎?」

說罷,她眼裡含著淚水,靜靜的注視著呂恆。轉過頭來,看一眼靠在井沿上熟睡的妹妹。最是狠下心來,轉過頭看著呂恆,等待著他的答案。

靜靜的夜色下,月光如撤。蒼雪披著皎潔的月色,宛若一株一塵不染的百合花一樣。靜靜的豎立在那裡,風吹過,巋然不動。

漫長的等待中,蒼雪看著呂椏那明澈的目光,心裡也在煎熬著。

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他到底會怎麼懲罰妹妹!

看著呂恆那靜靜的表情,蒼雪心裡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了。

短短的幾秒鐘,彷彿千年一般的難熬。

終於,在蒼雪快要跪下替妹妹求情的時候。站在對面,身披著月光的書生,做出了動作。

他呵呵一笑,聳了聳肩膀,然後開口道:「不想!」

說完,在蒼雪複雜的目光中,呂恆就那麼背著手,走進了房間裡。

蒼雪靜靜的注視著那緊閉的房門,最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跪下來,對著那房門,行了一個大禮:「蒼雪謝過公子!」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0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才無敵

天空湛藍如洗,萬里無雲。東方初升的紅日,射出萬道朝霞,將古樸的江寧城籠罩在其中。

秦淮河中,河水流淌的聲音潺潺而來,宛若這冬日最動聽的旋律一般,輕輕擾動著河邊百姓的清夢。

微風吹過,不著一葉的柳枝刷刷搖曳,輕掃著河面,泛起一波波的漣漪。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落中,枯黃的草葉上,那層薄霜漸漸的融化,凝成一顆顆晶瑩璀璨的露水,掛在草葉上,閃爍著光芒。

推開門,迎面一股清新的空氣,讓呂恆心情開朗之極。

院子裡,早起的蒼雪,正端著木盆準備出去洗衣服。見呂恆從屋裡走出來,走到門口的她輕輕停下腳步,微微對呂恆一禮:「奴……「見呂恆伸出手,臉上帶著笑容指著自己。蒼雪淺淺一笑,臉紅了一下,輕聲道:」蒼雪,見過公子,公子早!「「呵,你也早!」呂恆呵呵一笑,對蒼雪點點頭。

大周慶元四年,冬。一切都宛若畫卷中的美麗寧靜。

上午的陽光,似乎驅散了一些寒意。即便是呆在院子裡,也不覺得太冷。

呆在家裡,重新把滑翔傘半晌日程的呂恆,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做出不透風的傘。看著屋外陽光燦爛的樣子。便索性將圖紙桌椅板凳的都搬到了外面。

柳青青她們早已去了子衿之心去上班,而自己這個無業遊民,也只能呆在家裡,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到底怎麼樣才能做出不透風的傘衣呢!」呂恆翻看著前些時日,王婷芝送給自己的大周境內所有的布料信息,心裡漸漸的卻想到了這本書的主人,王婷芝。

算起來,自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到王婷芝了。

想起前些天,自己登門去拜訪的時候,被那王府門外那幾個威武的鏢師擋回來的樣子,呂恆仍然是覺得有些好笑的。

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呂恆剛把圖紙收起來,就見院門光噹一聲被撞開。門口,蒼雪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那裡。

」怎麼了?」呂恆一邊捲著圖紙,一邊開口問道。

「王家的人到子衿之心了!」蒼雪臉色有些難看,看來是受了不小的氣。

「王家的人?」呂恆皺了皺眉,旋即,抬起頭,眼睛微瞇道:「王建功?」

蒼雪氣呼呼的道:」除了他還能有誰,青青姐都氣得哭了!「聽到這個消息後,呂恆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明澈的眼睛裡頓時變得陰寒之極。

呵,王建功!

呂恆微微瞇起的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心裡冷冷一笑。

呵,看來,對付不懂事兒的小孩兒,除了哄騙,還得威脅啊!

呂恆冷冷一笑,抬腳便隨著蒼雪朝著子衿之心而去了。

二人走的極快,身旁,蒼雪看著公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這麼讓人害怕的臉色,心裡也是惴惴不安,一路不敢再說什麼。而是緊隨著呂恆,飛快的前進著。

子衿之心距離呂恆的小院也僅僅是兩條街的距離,走了不到一刻鐘,便到了子衿之心的門外。

此時,子衿之心的門口已經聚集了眾多看熱鬧的百姓們。而在人群裡,則是一群身著武士服裝的鏢師,還有幾個王府家丁。

在這些王府之人當中,一個年約三十,相貌倒是清秀的男子,正站在門口臺階下,指著堵在門口臉色冰寒無比的清霜,引經據典的說著什麼君子不跟女鬥的理論。然後口水亂飛的指責清霜身為一個女子拋頭露面,行為出格。而且,在這些讓人酸掉牙的言語間隙,這個中年帥哥,還搖頭晃腦的吟上一首詩,諷刺一下門口的清霜。

而且,每當這位大哥吟詩的時候,周圍圍觀的百姓們,終是會扯著嗓子亂哄哄的喊成了一片。具體他們喊什麼,亂哄哄的什麼話都有。

罵人的,起哄的,看熱鬧的,傻笑的,各種聲調,各種語言,南腔北調一支歌。

而這位英俊的帥哥,此時呵呵一笑,對著周圍的群眾抱抱拳,說上一聲謝謝各位捧場之類的話。

而這時,周圍圍觀的人群裡,卻有人似乎看這個帥哥不爽。便隱藏在人群裡,扯著嗓子喊一句,去你大爺的!

帥哥的那張俊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這就是王建功?怎麼是這德行?

呂恆還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那個站在店門口,裝腔作勢的帥哥,摸索著下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王建功見周圍的聲音似乎不那麼友好,很是威武的掃視了一眼四周,想把起哄的聲音壓下來。不料,他做這樣的動作還好,一做出威嚴的樣子後,人群裡頓時齊齊爆發出一聲哄笑。

「閉嘴,你們這幫目不識丁的白癡!」

站在人群外的呂恆,聽到王建功竟然吼出這麼一句話來,頓時一愣,心裡由衷的升起了一股佩服之一。

這傢伙,夠膽啊!當著這成百上千人的面,指著人家罵人白癡,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王建功這句話一出口,周圍的人群頓時憤怒起來。

其中幾個大漢已經是擼起袖子,躍躍玉試了。見群情鼎沸,那些負責保護的家丁和鏢師們頓時緊張起來。

「這位姑娘,子曾經曰過:……」久攻不下的王建功,見到周圍百姓已經開始偏向於子衿之心,頓時緊張起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咳嗽了一聲,對擋在門口的清霜道。

清霜聽到這位帥哥再次說出了子曾經曰過這句話後,眼角不禁抖了抖。深吸一口氣,目光冰寒的盯著此人,同時一隻手已經握住了劍柄。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你,你想幹什麼?」王建功見這位姑娘,神色不善,急忙退後一步,心裡惴惴不安的問道。

他可是見過這個女子的厲害的,剛剛這個女子竟然一腳就把自己的一個鏢師踹的從店裡飛了出來,那傢伙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清霜冷冷的看著他,冰冷的目光掃視著王建功,正準備上前暴揍這個囉哩囉嗦的傢伙一頓的時候,卻看到了已經朝著這裡走來的姐姐。

她心裡先是一喜,不過在看到姐姐身邊的呂恆後,頓時羞赧的低下了頭。

呂恆推開人群,走到王建功面前,皺著眉頭打量了此人一眼。看這傢伙也是人模狗樣的,一副風流才子的裝扮,怎麼,怎會這麼不著調啊!。

「你……就是王建功?」在開始前,呂恆決定還是先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免得對付錯人。

「哼,本官的大名也是你這等人能叫的?」此人不屑的瞥了呂恆一眼,背著手仰著頭,鼻孔朝天的哼哼道。

呃……

看到此人如此神色,呂恆心裡頓時生出了一股無力的感覺。

來之前,呂恆還以為他是一個小孩兒,如今,哎,這哪是小孩兒啊,就是一個蠢貨!

真不知道,這人當年江寧第一才子的名氣是怎麼傳出來的!

王建功見一個身穿樸素長衫的,年約十歲的年輕人站在自己面前,用讓人很不舒服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而且,此人還時而摸索著下巴點點頭,然後又一臉失望的搖頭嘆氣。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什麼稀奇的古董似地。

「你,你看什麼看?沒見過才子嗎?」被呂恆這怪異的目光看著,王建功臉上是一陣白一陣紅,退後一步,一臉防備的用扇子擋在胸前,結結巴巴的說著。

呃……

見王建功說出這麼一句經典臺詞來,呂恆頓時愕然。

不過,看到這傢伙像是在放被色狼一樣防備著自己,呂恆頓時感覺到一陣反胃。

天啊,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呂恆無奈的看著此人,伸出手揉了揉發麻的太陽 xue。

王建功這一聲大吼,不光周圍的人群,就連門口一直本著臉的清霜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見周圍人群哈哈大笑著嘲諷自己,王建功頓時臉色一變,兇狠的瞪著周圍群眾,俊美的臉上呈現出憤怒之極的醬紫色:」笑什麼笑,你們這幫白癡!「呂恆滿頭黑線的看著此人,想起自己剛剛還憤怒之極的,想要跟這人打一架的衝動,心裡糾結了一陣後,終是搖搖頭笑了出來。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柳青青那宛若春風拂面的聲音。

」叔叔!「柔軟的聲音,宛若陽春三月劃過水面的柳枝一般,讓呂恆心裡甜甜的。

轉過身來,看到清霜身邊,站著的柳青青後,呂恆急忙走過去,伸出手抓住了柳青青的柔荑。輕聲問道:「你怎麼樣!」

見柳青青低下頭不肯說話,只是交軀在顫抖著,似乎很委屈的樣子,呂恆心裡一冷,轉過頭去,再看著王建功的目光時,已經是宛若冬日的深潭之水一般,冰寒之極。

」當時……「柳青青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當時,妾身正準備出去回家的,豈料一出門,便碰到了王大公子,當時,王大公子的嘴裡正咬著一顆很大的四喜丸子,嘴巴鼓得老大,嚇得妾身還以為碰上什麼怪物了!「柳青青抬起頭來,一邊說一邊拍著飽滿的胸脯,嘟著小嘴,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呃…啊。什麼?

呂恆一時間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轉過頭,愕然的看著正抿嘴偷笑的柳青青,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謊報軍情的蒼雪,疑惑不已。

」我,我也是被他嚇了一大跳,而且,而且,蒼雪見青青姐,嚇得都快哭了,這才慌慌張張的……「蒼雪低著頭,低聲說著,不過,最後也許是因為心虛,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連她自己都聽不清說什麼了。

」反正就是他的錯!」蒼雪低聲嘟囔著,最後,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門外口水亂飛,舌戰群百姓的王建功,一臉正氣的說道。

呂恆:「……」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1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送天梯

見蒼雪一臉深惡痛絕的樣子,呂恆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之極。

最終,他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心裡嘆息道。

呃,女人,真是,真是好奇特邏輯啊!

蒼雪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羞紅,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正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望著自己的呂公子,她便再次勇敢的抬起頭,用那惡狠狠的目光,瞪著正站在人群裡,和周圍圍觀百姓們打口水仗的王建功。

呂恆轉過頭來,那站在人群裡,背著手,鼻孔朝天的王建功。再看著臺階下,群情鼎沸的樣子,見人群裡已經有些起哄的傢伙們,似乎挽起了袖子,準備上去幹架的時候。

呂恆心裡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他,嗯,不管如何,他畢竟是自己的大舅哥。

如果,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群毆,而置身事外,到最後,也不好跟王婷芝交代呀。

正抬腳準備下去,突然感覺一隻溫暖的小手拉住了自己。

呂恆轉過頭來,見俏臉上滿是擔憂的柳青青,看著自己。她那潔白的柔荑,死死的拉著自己的手不放開。

「叔叔啊!」「放心,沒事兒的!」呂恆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對她微笑了下。便轉身朝著人群中走去。

走到王建功身邊後,呂恆面帶著很和善的微笑,看著四周這些氣的臉紅脖子粗的鄉親們,咳嗽了一聲,抱拳朗聲道:「諸位,諸位,可否聽呂某一言!」

沸騰的人群,見剛剛那個一直站在門口,靜觀事態發展的書生,走過來。很是和氣的說這話。

人群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當然,也有幾個起哄的傢伙,還扯著嗓子嚷嚷。不過,在這安靜下來的人群中,這些人顯得倒是格外的顯眼。

他們嚷嚷了幾聲後,發現周圍的人並沒有跟著一起起哄,而是紛紛轉過頭來,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他們。

這些一臉義憤填膺的傢伙,頓時嗓子裡像掐住了一根魚刺一樣,剛剛還是雄渾無比的吼聲,頓時變成了鴨叫。嘿嘿訕笑了一聲,低著頭便不再言語了。

周圍的人群,這才轉過頭來,看著站在人群裡,正和和氣氣的說著話的書生。ww.uos. 首. 發

這個書生,他們是認識的。

他叫呂恆,是被江寧學子成為第一才子。而且,經常來子衿之心的人,自然也聽說過,這個書生不光才華橫溢,而且所交之人,皆是江寧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據說,江寧府的多半衙役捕快,都跟這個書生關係匪淺。而且,段捕頭昨日裡在小酒館喝酒的時候,公然宣佈,誰敢去子衿之心鬧事兒,就是跟他過不去。就是跟府尹老爺過不去。

這說明啥,這說明這書生,跟段捕頭之間肯定有著很那啥的關係。

搞不好,倆人還有龍陽之好的。

此時,人群中已經有些人,看著面前這個俊俏的小郎君,摸索著下巴心中砸吧著,這麼個身單力薄的小書生,是怎麼承受得了段捕頭那公牛一樣的體格的。

當然,正耐心勸說著周圍群眾的呂恆,自然不知道,人群中有人這麼想。如果他知道的話,估計當時就能把昨天送給段捕頭的東西收回來。

「諸位,這位公子所言乃是事實。他乃是城東王家的大公子!」

呂恆看著周圍那些眼神怪異的群眾,心裡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們為計麼會是這般表情。不過,見人群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心裡也不禁鬆了一口氣。於是,便趁著這檔口,抱拳笑著給周圍這些百姓介紹了一下王建功的身份。

「王家大公子?哎呀,他不就是前些天,江寧城中瘋傳的那個連升三級的,走了狗屎運的傢伙嗎?人家是真的朝廷命官啊!」在短暫的寂靜後,人群裡頓時爆發出一聲驚呼。接著,便看到這些圍觀的百姓們,臉色齊齊一變,急忙低下了頭,深怕王建功記住他們的樣子,尋釁報復!

甚至,有些人趁著站在外圍,沒有人注意的檔口,已經偷偷的離開了現場。

「好了,各位鄉親,正所謂不知者無罪,相比以王大人的心胸,自然也不會找各位的麻煩!」見周圍的百姓們,臉色浮現出後怕的神色,呂恆心裡微微一笑,便趁機勸他們盡早散去。

轉過頭來,看著依然鼻孔朝天,得瑟不已的王建功,呂恆笑了笑,抱拳詢問道:「對吧,王大人!」

王建功哼了一聲,不屑的掃了一眼這些百姓們,撇撇嘴道:「那是自然,本官是何等身份,豈會跟他們這幫烏合之眾一般見識!」

呂恆微微一笑,對建功抱拳道!」王大人果然宅心仁厚!」

轉過頭來,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有些頭疼的揉揉額頭,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見周圍這些百姓們,偷偷的鬆了一口氣。呂恆於是趁熱打鐵,微微一笑,對這些早已心生退意的百姓們,抱拳道:「既然王大人不再追究各位的犯上之舉,那各位鄉親,便就此散去吧,可好?」

圍觀的群眾,聽到呂恆這話後,先是齊齊鞠躬,贊嘆一番王建功大人不記小…人過,美言一番後。突然轉身,以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空曠的地面上,唯有一片乾枯的柳葉,輕輕擺動著。河面上的微風吹過,這片柳葉,滑著地面,越飄越遠,最後,落入了河水中,隨著靜靜流淌的秦淮河,飄向了遠方。

呂恆從河面上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看著正呆滯的看著四周,心裡好奇這些人怎麼離開的王建功,抱拳笑著問道:「想必這位仁兄便是江寧第一才子,王建功了吧!」王建功懶懶的抱拳回了一禮,哼了一聲道:「第一才子不敢當,不過,在這江寧能在詩詞上超過我的,好像還沒有幾人!」聽到王建功如此,呃,自信的言語,低著頭的呂恆,臉上肌肉不禁抖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請壓住內心的嘔吐之感。仍然是強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抱拳道:「王公子大名,在下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王建功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很會說話的書生,心裡很是自得。伸出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那綹山羊鬍,得意洋洋的笑著道:「好說,好說!哈哈!」

見王建功終於是撤掉了防備,呂恆心中微微笑了笑。咳嗽了一多,抱拳對王建功道:「在下仰慕公子才學已久,今日好不容鼻見到王大公子,便想邀請公子小酌一杯,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王建功愣了一下,低下頭,見這書生,正一臉崇拜的樣子。心裡想到,自己從早晨出來,還沒用過飯。到現在還真是有些餓了。

於是,他便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指點指點你!」

呂恆急忙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抱拳微微一禮,伸手指著前方,對王建功道:「王公子請!」

「嗯!」王建功哼了一聲,便背著手,邁著四方步,率先走了出去。

身後,呂恆看著前方的大搖大擺走著的王建功,苦笑著搖搖頭,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噁心出來的汗。轉過頭去,對著柳青青三女,攤開手,一臉無奈的笑容,聳了聳肩膀。

見叔叔這般狼狽摸樣,站在門口的柳青青,掩嘴偷笑。美眸中流轉著濃濃的笑意,宛若碧波蕩漾的春水中,那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

格外的迷人。

食為仙的雅間中,推開窗便能看到遠方那籠罩在薄霧裡,宛若一條玉帶的秦淮河。

此時,清風徐來,舒爽宜人。

呂恆便和王家大公子,並排站在這窗戶前方,看著遠方那迷人的江寧風光。sāo 興大發的吟詩作對。

呃,其實,主要是王大公子在搖頭晃腦的吟詩作對。每每他抿上一口小酒,搖頭晃腦的說出一句上聯的時候,身旁的呂恆,卻是一副學識淺薄的樣子,遺憾的搖搖頭,說自己不會。然後,便抱拳奉承一番,說,王大公子才華橫溢,學富五車之類云云。

而這時,王建功則是哈哈一笑,意氣風安的念出心裡那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下聯。

端著酒中,仰頭飲盡杯中酒後,王建功舒服的打了個酒嗝。然後,他興致大發的,指著遠方秦淮河邊,那嘎嘎的叫著的一群灰白相間的鴨子。轉過頭來,醉眼朦朧的看著呂恆,噴著酒氣含糊不清的道:「兄臺可有佳作?」

呂恆順著王建功那搖搖晃晃的手指,看到了那群鴨子後,微微搖搖頭,嘆息道:「在下學識淺薄,未有佳作!」

「本公子倒是偶得一首!」王建功捋著山羊鬍,搖頭晃腦的道。

「呵,在下洗耳恭聽!」呂恆轉過頭來,眼裡含著笑意,抱拳道。

「嗯!」今日詩興大發的王建功很是爽快的答應了呂恆的要求,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後,端著酒中,搖頭晃腦的吟誦道:「岸邊一群鵝,噓聲趕落河!入河捉鵝醫肚餓,吃完回家玩老婆!哈哈哈!」王建功仰頭哈哈大笑,仰起頭,一抖手,將滿杯的酒水灑了一臉。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1
第一百六十八章 愛的供養

見此人真的喝高了,呂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諾書網 e 看免費提供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很大的類似請柬一類的東西,然後,轉身走到桌子前,取過一支沾了墨的毛筆,遞到王建功面前,咳嗽了一聲,笑著對王建功道:「在下仰慕王大公子才學已久,想請公子給在下簽個名,以供在下臨摹學習!」

正在興頭上的王建功,想也沒想,取過毛筆,便在這紙上,刷刷刷,揮毫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喏,好好收著!」王建功將手中毛筆一甩,背著手,自得的說道。

看著婚書上,王建功三個大字清晰無比,呂恆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將婚書收入懷裡,偷偷一樂!

耶!大功告成!

與王建功在樓上又喝了一陣酒水,見這傢伙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著以後。

呂恆這才通知守在門口的那些鏢師家丁們,讓他們進來,把爛醉如泥的王建功攙扶回去。

「呂公子!小人,小人不知道您是子衿之心的老闆,小人該死啊!」家丁中,自然有認識呂恆的。剛剛他們氣勢洶洶的隨著王建功殺到子衿之心的時候,見到二公子極為尊敬的呂恆,竟然是這小子衿之心的老闆,心裡頓時後悔的要死。此時,見自家公子爛醉如泥,啥都不知道了,這些家丁們齊齊朝著呂恆道歉。

「呵呵,不礙事的!」呂忪笑著擺擺手,走過去,拍了拍一家丁的肩膀,見這家丁仍然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呂恆微微搖頭一笑,打趣他道:「不瞞小兄弟,剛剛在下見你們如此神勇,也是嚇了一大跳。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跟一家人打起來了!呵呵!」家丁們見呂公子絲毫沒有追究的意思,仍然是一臉的和氣。頓時鬆了一口氣。一群人低著頭,sāo 的臉紅紅的,陪笑道:「公子仁厚,1、

人感激不盡!」

呂恆微微一笑,拍了拍一個家丁的肩膀,和氣道:「好了,趕緊扶大公子回去休息吧!」

說罷,呂恆從懷裡掏出了一些散碎銀子,放在桌子上後,便下樓了。

身後,一群家丁門,無奈苦笑,將大公子扛在肩上,哼哧哼哧的走下樓,朝著王府而去。

回去的路上,呂恆很是悠閑的哼著小曲,在這秦淮河邊,走著。

「呂公子,呂公子!」河邊的花船上,那些個花招招展的姑娘們,站在船頭,搖晃著手絹,鶯鶯燕燕的對呂恆呼喚著。. 首. 發

呂恆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笑著對這些風塵女子,招招手,微笑著回話道:「你們好!」

聽到呂恆的話後,這些船頭的女子們,嘻嘻一笑,便排成整齊的一隊,然後將手絹收在胸前,齊齊的對著河邊的書生,屈膝一禮,齊聲回答道:「呂么子好!」

說完這話後,女子們頓時笑鬧成了一團。互相打鬧著,開心無比的樣子。

「呂公子,我們家霓裳可是等你好久了呢!」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女子,一邊蹦著,一邊對河邊一臉和氣笑容的書生,晃著手絹道。

見河邊書生搖頭笑笑,這綠裙女子,便側移一步,讓開路。身後的一群女子,將一個身穿著粉色長裙,紅著臉的女子推了出來。

「呂,呂,呂公子,好,好!」這粉裙女子看到河邊那書生,正微笑的看著自己,心裡更加的拘束,急忙斂起裙擺,對著呂恆微微一禮,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好啊,霓裳姑娘!」呂恆抱拳還了一禮,笑著對著女孩兒道。

」呂,呂公子,再見!「喚作霓裳的女子,似乎極為的羞澀,行完一禮後,便紅著臉想回去了。

」等等!「呂恆突然想起自己前些天,無聊的時候,抄下來的一首歌,正想著找人唱給自己聽聽。見到這霓裳後,便索性將這首歌送給她了。

」公子,還有,什麼指教!「霓裳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羞澀。輕聲問道。

「哦,有一首歌兒,嗯,你學了以後,我想聽聽,可以嗎?」呂恆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紙上,是一首用五音之律寫下的歌詞兒。手裡抖了抖這寫著歌詞的紙,微笑著詢問道。

「歌兒?」霓裳眼裡閃過一絲欣喜,咬了咬嘴唇,抬起頭來,強壓著心中的激動,看著呂恆輕聲問道。

之前,呂恆的一首《伴君常開一枝花》,讓整個江寧傳唱至今。

影響力,隨著來往江寧的客商們,傳的更遠。而唱那首歌的素顏姐姐,也紅透了這秦淮河。現在,人們只要一聽到那首歌,便會想起素顏姐姐。而聽到素顏姐姐的名字,也會哼起那首曲調轉彎的歌曲。

如今,聽到這位江寧第一才子,要送給自己一首歌。霓裳如何不喜。

「呵,是一首蠻好聽的歌。嗯,我覺得 tǐng 好聽的!」呂恆微微笑著點點頭。然後,

他四下裡掃了一眼,然後撿起一塊石頭,將這寫著歌詞的紙張,壓在了地上,對著霓裳抱抱拳道:「歌詞便放在這裡了,在下便等著聽到姑娘的歌聲的時候了!」

直起身子後,呂恆對著霓裳抱拳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了。

等到霓裳離開後,船頭上的這些女子們,立即催促著船夫將花船停靠在岸邊。然後一股腦的衝下來,將壓在樹樁上的那張紙撿了起來。

「霓裳妹妹,快看看!」綠群女子先是拿起紙張,看了一眼這紙上的詞兒,眼裡滿是欣喜。見身邊霓裳妹妹眼裡滿是激動的表情,她嘻嘻一笑,便將這紙塞到了霓裳的手裡。

霓裳展開紙張看了一眼,瞬間就被這紙張的這蘊含著濃濃感情的歌詞,還有那美妙婉轉的曲調,深深吸引住了。

「妹妹,寫得什麼呀,唱給姐妹們聽聽!」身後,一群女子踮著腳尖,朝著裡面張望。看到霓裳妹妹一臉的激動,她們心裡更是著急。一群人擠到霓裳身邊,鶯鶯燕燕的催促道。

霓裳輕輕的嗯了一聲,平復了一下胸中的起伏後。輕啟櫻唇,輕聲的唱了出來。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的焚香。

剪下一段燭光,將經綸點亮。

不求蕩氣迴腸,只求愛一場。

愛到最後受了傷,哭得好絕望。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只期盼稱停住,流轉的目光。

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讓我能安心在菩提樹下,靜靜的觀想……」

霓裳的聲音,宛若春風拂過柳梢,也如那秦淮河水,輕拍著岸邊的脆響。流連,迴盪。一曲吟唱完畢,身邊的諸多姐妹,大多都已是淚眼朦朧了。

這些流落風塵的女子,那個沒有一段蕩氣迴腸的愛戀。只是,或是因為家變,或是因為所托非人。自己無怨無悔的付出愛戀,到頭來,收穫的唯有這空空的寂寞。或許,還有遙遙無期的等待。

」很好聽呢!「身邊,幾個女子偷偷的摸了摸眼淚,神思有些飄忽,輕聲呢喃道。

而在霓裳身旁的綠群女子,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換上了一副笑臉,輕聲問道:「這,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霓裳看了一眼紙上最下面的那幾個小字兒,輕聲念叨:「愛的供養!」綠群女子聽到這四個字後,不經意間,淚滿雙眸。

她輕輕的轉過頭,朝著東方看了一眼,靜靜的凝視了許久之後。有些心痛的收回了目光,苦笑著嘆了一口氣:「他,如今是朝廷的大官了,或許,或許早已把當年的蝶尼忘了吧!」懷裡揣著婚書,呂恆的心情,便如這日幕時分斜陽下的秦淮河一邊,舒緩寧靜。

看著面前,夕陽晚照下,波光淋漓的秦淮河,呂恆平靜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面前的秦淮河上,一葉扁舟,在這波光淋漓的秦淮河上,微微遊蕩著。船上,一身白色長裙的女子,宛若凌波仙子一般,靜靜的站在船頭。

在這火紅的夕陽中,身披著晚霞的女子,就這麼靜靜的與這晚霞融為一體。

真的是很溫馨,很安靜啊!

呂恆看著這那宛若一葦渡江的女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如此贊嘆道。

不過,雖然風景如畫,夕陽美好。但呂恆仍然是不準備在這裡繼續呆下去的。

因為,那女子,他認識。而且,還是非常的認識。

換上了女裝的白公子,可真是一副顛倒眾生的禍水紅顏啊!

心裡很是真誠的贊嘆了一番後,呂恆便趁著白素顏沒有發現之前,準備離開了。

不過,剛剛抬起腳,就聽到那河面上傳來白素顏熟悉的聲音。

「好看嗎?」

白素顏靜靜地站在船頭,臉色平靜的看著他。

河面上風吹過,女子白色的長裙隨風飛舞。清風凌亂了她鬢角的秀髮,紛亂的在絕美無雙的臉頰上輕輕拂動著。女子勾起手指,輕輕的將嘴角的一絲秀髮 liao 起。霧濛濛的眼睛裡,宛若秋日的江水一般,平靜深遠。

她靜靜的看著呂恆,開口問道。

被人發現,呂恆只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對著白公子,抱拳笑著道:「呵呵,白公子!」

船靠了岸,白素顏靜靜的走上前來。她輕輕的瞥了一眼呂恆,隨後,轉過身,望著夕陽下,被晚霞染紅了的河面,許久之後,她輕聲說道:「我要回益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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