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極品賬房 作者:天淨沙秋思 (連載中)

 
chmjxx 2012-9-27 02:36: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14542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2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入川


「我要回益州了!」白素顏面對著晚霞鋪滿的河面,輕聲說著。

風吹過,白裙隨風而動。女子宛若這晚霞中盛開的白菊一般,淡雅,高貴,寧靜而又悠遠。

聽到白公子說要走,呂恆心裡竟然有些失落。

他靜靜地看著身前,目視著江水的白素顏,心裡有些複雜的嘆了一口氣。抱拳道:「既如此,呵,既如此……」

心裡有些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許久之後,呂恆嘆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女子,抱拳道:「白公子,一路保重!」

白素顏聽了後,淡淡一笑,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呂恆。

「你也去!」

正被這有些壓抑的氣氛,弄得心裡有些好笑的呂恆,見白公子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自己。心裡想著,他會不會在臨別之際,給自己一個深深的擁抱。

心想著這些,卻不料,白公子竟然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來。

「啊?」呂恆有些愕然的看著白公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也去!」白公子認真的看著呂恆,一字一句的重複道。

這下,tǐng 清楚了。

「我不去!」呂恆當即表示反對,並且偷偷的退後一步,腦袋搖晃著,一臉的視死如歸。

白素顏看著他,淡淡一笑,便轉過身去,繼續去看那靜靜流淌的河水了。

你不說,我就當是默認了!

呂恆心裡如此對自己說著,看了一眼似乎沉靜在這如畫景色中的白公子。便偷偷的轉身,準備離去了。

」你不想解掉你身上的食心蠱了嗎?「白公子背對著他,聲音懶洋洋的問道。

」小人!「呂恆一陣洩氣,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裡嘟囔道。

聞言後,白素顏輕輕的轉過身來,對著一臉喪氣的呂恆淡淡一笑,輕聲笑著說:「我是女子!」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呂恆看著似乎很得意的白素顏,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你說得對!」白素顏冷冰冰的盯著他,嗯,好像很生氣。

呂恆心中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看著白公子,攤開手,苦笑著道:「素顏姑娘,在下在江寧有公務在身,無法與你一同前往益州啊!」

豈料,聽到呂恆這話後,白素顏只是皺了皺眉,便笑著說道:「你不是被人王家解雇了嗎?還有什麼公務在身?」

這都知道?呂恆詫異的看著他。心裡嘀咕道。

見這女子絲毫不為所動,仍然是固執的要帶自己一起私奔,呃,好像沒私奔那麼浪漫。這更像是綁票!呂恆心裡有些害怕,但仍然是抓著最後一絲希望,反抗道:「在下在江寧有親人,也有產業。家中很需要我,我走不了!」

白素顏卻是撇撇嘴,伸出手指輕輕的拖了拖滑 nen 的下巴,很狐疑的說道:「好像不是吧。我剛剛去了你家,你那娘子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哦。小女子跟他說,呂公子要陪小女回娘家。你娘子邊說,你要去就去,最好別回來了!」

「你……」聽到白素顏竟然去了自己家裡,呂恆頓時大怒。

看著擁有著顛倒眾生的容顏的女子,呂恆心裡是又氣又好笑。

你,你長得這麼漂亮。然後有跟青青說,我要陪你回娘家。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誰不生氣啊。

這,簡直就是第三者插足嘛!

雖然這個第三者,並不存在。可,可你,這不是破壞人家的家庭嗎?

見呂恆氣急敗壞的樣子,白素顏絲毫不以為意。她嫣然一笑,很像是一朵帶刺兒的白玫瑰一般,雖然芬芳交艷,但那滿身的刺耳實在是讓人可恨、

「既然你娘子同意了,那呂公子,便隨本姑娘回家吧!」白素顏淺淺一笑,瞥了呂恆一眼後,便轉過了頭。

只是,此時處於暴怒狀態的呂恆,並沒有發現,白素顏的臉頰上,浮現出的那一抹淡淡的粉紅之色。

「我不去!」呂恆冷冷的甩下一句話,轉身就朝著家中大步走去。

「呂恆!」身後,白素顏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痛惜,讓正悶頭走路的呂恆,心裡隱隱一酸。

猶豫了一下,終是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到夕陽下,女子霧濛濛的雙眸中,閃著盈盈的淚光。

女子靜靜地看著他,低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後,眼裡已經是一片冷漠。她目視著呂恆,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面前這個書生,看著書生一臉的漠然,許久之後,女子輕輕閉上了眼睛。轉過身去,淡淡道:「你走吧!」

靜靜的站在那裡,呂恆藉著火紅的晚霞,清晰的看到了白公子臉頰上那兩行清晰的淚痕。

心裡隱隱一痛,呂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苦笑著搖搖頭。心裡罵著自己:催著不走,打著倒退。呵,真是犯賤啊!

夜色幽靜,江水悠悠、

轉過身去看看,夜色下的江寧,已經漸漸遠去。漸漸的,那做屹立在大江之南的古都,已經是宛若夜幕中的一片星海了。

大船沿著秦淮河,逆流而上。船下,浪花輕輕拍打著船舷,發出如如泣如訴的低語聲。兩岸,夜色下的樹影,稀疏斑駁,一閃而過。

船頭,一個小火爐燒得正旺,呼呼的火焰添舐著火爐上的小鐵鍋。鐵鍋裡,五彩斑斕的菌類,散發著 you 人的香味。

一身白色長裙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這火爐邊,手裡握著一根竹筷,輕輕的攪動著鍋裡那五顏六色的蘑菇。過了一陣,女子像是變魔術一樣,從懷裡掏出各種各樣的調味品,均勻的灑一些在湯裡。頓時,鍋裡的菌類散發的香味更加的濃烈了。

如果不是知道,這些五顏六色的蘑菇都有劇毒的話,坐在一旁,餓了一天的呂恆,早就不客氣的上去吃了。

呂恆探過頭,看一眼鍋裡這宛若群英聚會的劇毒盛宴,不禁臉色發綠。

過了一陣後,鍋裡的菌類,那鮮美的香味,瀰漫在了船頭。女子走進船艙,取出了碗筷。用勺子舀出一碗菌湯後,放在呂恆的面前。

」喏,吃吧!「呃……

這算什麼?

呂恆看著光噹一聲放在甲板上的瓷碗,嗯,貌似這碗還缺了一塊。還在晃動呢。

」我不是狗!「呂恆做出一副富貴不能吟,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樣子,哼了一聲,抱著胳膊,耍脾氣道。

「愛吃不吃,不吃就餓著!」白素顏看到呂恆這般樣子,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端起一碗聚糖,輕輕張開小嘴,吹著熱氣,很是文雅的吃了起來。

哎,貧賤不能移,也得看時候啊!

罷了,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要鬥,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鬥!

看著女子很享受的品嚐著美食,呂恆食指大動。加上實在是餓的慌,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讀書人的品格了。咳嗽了一聲後,便端起瓷碗,呼嚕呼嚕的一口氣,將碗中的東西吃了個底兒朝天。

正準備將碗遞給白公子再乘一碗的時候,卻見端著碗,小口品嚐著菌湯的白公子,輕輕皺了皺眉頭,然後將小嘴裡含著的那口菌湯,吐了出來。

她嘟起嘴,不滿意的道:「好久沒有做了,好像忘記放解藥了!」

一旁,正添著嘴唇上鮮美湯汁的呂恆,聽到這話後,頓時如遭雷擊,呆在了原地。他渾身急劇顫抖著,手裡的碗握不住,光噹一聲掉在了甲板上。這碗在甲板上滾了一圈後,竟是一直滾到了船舷邊,然後撲通一聲掉進了江水裡。

呂恆臉色慘白,顫抖著手指,指著這個心如蛇蠍的女子。

心裡悲呼:「吾命休矣!」

接下來的幾天裡,便看到呂恆黑著臉,坐在船頭,一副受氣小媳 fu兒的樣子。而站在一旁的白公子,則是會偷偷的轉過頭來,看看坐在那裡生著悶氣的書生,偷偷掩嘴一笑。

「還生氣呢?」白公子走過來,輕輕抬起小腳,碰了碰呂恆,忍著笑問道。

那日,自己還真的是忘記放解藥了,豈料,這書生竟然是沒有一絲的防備,咕咚咕咚的將一碗劇毒的湯喝了個一乾二淨。

喝完沒過幾個呼吸,便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正精心調製著菌湯的白素顏轉過頭來,看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呂恆,頓時嚇了一大跳。

急忙從懷裡取出苗疆巫蠱秘製的解藥,給他服下一粒,然後又用內力將藥物送下肚後。才看到書生滿是黑氣的臉上,開始恢復正常。

第二天,書生醒過來後,到今日,便一直是這般的摸樣。

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彷彿因為那天的事情,真的很生氣啊!

不過,如果自己遇到這種情況的話,也會生氣的哦!

看見書生坐在船頭,悶聲生氣。白素顏心裡也有些歉疚。今日,終於是放下了心裡那女兒家的矜持,走了過來,對他賠禮道歉。

見白公子猶豫了許久,終於是過來道歉。呂恆轉過頭來,苦著臉,一臉無奈的看著忍著笑的白素顏,嘆氣道:「素顏姑娘,你是不是要玩死我才開心啊!」

看著呂恆一臉鬱悶的樣子,白素顏忍俊不禁,撲哧一笑,美眸白了呂恆一眼後,輕輕的彎下腰,與呂恆並排坐在了一起。

轉過頭來,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輕聲笑著道:「誰讓你那麼心急呢!」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2
第一百七十章 襄陽


在進入了江西的地界後,二人便棄了船隻,改為騎馬前進。

在日落前的時候,來到了襄陽城下。

此時,斜掛在西方連棉山巒上的 Y 陽,沾下暖暖的晚,霞,將這在古老的襄陽城映照的肅穆莊重。

對於襄陽城,呂恆是很有好感的。原因為他,只是因為,這座城池在後世的武俠小說中的極高的人氣。

呂恆跳下馬來,站在宮道上,看著這肩膀鋼刀的遊俠草莽走過,心裡總是會想著: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有靖哥哥,說不定某個看似粗狂的大漢,也許是那國色天香的蓉兒所裝扮的呢。

只是,讓呂恆心裡微微有些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在這人群中,發現古靈井怪的蓉兒,也沒有發現傻乎乎的郭靖。有的,只是那城樓上,不斷吆喝著關門倒計時的守軍兵丁們。

呂恆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牽著馬便朝著襄陽城中而去。身後,白素顏見這書生剛還是一臉的喜色,眨眼間便成了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

牽著馬走上前去,猶豫了一下後,開口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呂恆笑了笑,看著城中街道兩旁,服飾各異的行人,以氣道:「原本還以為能碰到一兩個熟人的,呵,現在想來,怕是不太可能!」

白公子聽到這話後,倒是訝異了片刻。她好奇的看著這第一次來的襄陽城,轉過頭來,詢問呂恆道:「你來過襄陽城?」

呂恆看著目光清澈的白公子,呵呵一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你到底來過沒有?」被呂恆這般的動作,搞得有些疑惑。白公子皺了皺清秀的析眉,不耐煩的問道。

「來過呀!」呂恆笑著點點頭,不過,他稍稍停頓了片刻,抬起頭的時候,臉色有些啼噓和懷念之色,淡淡一笑道:「只是,在夢中來過!」

前世的時候,他曾經來到過這座千古名城。只是,那時候的襄陽,和現在比起來,大不一樣。如果把眼前這些亭臺樓閣,木樓小酒館統統族成高樓大廈,坑玩不平的街面,換成水泥公路,然後行人們都族上西裝短裙,或許,有那麼一點像。

而且,那時候,呂恆也僅僅是初中畢業。來襄陽是因為迷戀武俠小說,想來到這靖哥哥干沾熱血保青未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過,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既沒有靖哥哥,也沒有蓉兒,更沒有東邪西妻,有的只是流竄在大街小巷的傳銷人員和騎著摩枉車在街上呼嘯而過的飛車黨。

如今,已經是兩世為人的他,終於見識到了曾經只存在於想像之中的古城襄陽中。看著界面上那些閑散的行人,還有那叫賣的小販,眼前後世的車水馬龍歷歷在目。

呵,恍如隔世啊!

呂恆一邊走,一邊低著頭苦笑著心裡道。

身旁,白公子在聽到呂恆那句夢中來到過的話的時候,原本是想鄙視他一番的。轉過頭來,卻發現這書生竟然是一臉的落寞和傷感,心裡不禁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看著書生低著頭,嘴角合著苦澀的笑容。白公子擾豫了一下,終是考進了呂恆身邊,開口問道:「你,沒事兒吧!」

呂恆搖搖頭,淡淡一笑。抬起頭來,看著夜幕降臨。街面上已經是燈籠點點,行人也不多了。便轉過頭來,對白公子道:「我們找家客棧住下吧!」

「嗯!」白公子輕聲應了一聲。

殘留著一絲鮮紅色的晚霞的夜空中,月亮已經從東方升起。稀疏的星辰也開始閃耀著瑩瑩的星光。

二人在這街道中走了一陣後,卻發現,幾乎所有的客棧都已經是滿員了。

又是找了一陣後,看到街邊一個掛著同福字樣括牌的客棧,仍然是開著門的。二人總算是私了一口氣,急忙走進店裡。

「小二,有房間嗎?」呂恆微微一笑,對小二抱拳問道。

「喲,兩位客宮,您來的可真夠巧的。

小店正好有一件上房,您二位要是再晚來一步,估計就沒有了!」小二迎上前去,點頭哈腰的對呂恆二人道。

「一間?」呂恆和白公子幾乎是同時發問的。不同的是,呂恆臉上是帶著一安古怪的笑容的。而身旁的白公子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一間!」小二伸出一根手指頭,很肯定的說道。

呂恆轉過頭來,看著低著頭,彎彎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的白公子,笑著詢問道:「只有一間房了,白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便跟在下同居,哦不,同住一室如何?」

白公子面色有些擾豫,抬起頭來,目光中帶著為難之色,看著店小二道:「小二,難道在沒有其他的房間了?」

小二為難的搾開手道:「客官,小人豈能騙你不成。真的就只有這一間了。不過,您要實在不嫌棄的話,那遜……」

小二轉過身去,指著後門道:「出了後門,便有一柴房,倒是可以住人的!」

白公子眼裡頓時一喜,急忙轉過頭來,急切的開。道:「要不,你去柴房……」

話剛說出口,卻發現,呂恆早已不知所蹤了。

白公子四下裡找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呂恆的蹤影。轉過頭來,語氣帶著些許焦急,詢問店小二道:「剛剛我身邊的那個書生呢?」

正低著頭數手裡的散碎銀子的小二,聽到面前這位俊美之極的公子出言詢問。頓時嚇了一大跳,帳帳張張的將手裡的銀子收起來,指著樓上道:「哦,您說那位公子啊,剛剛他從小的這裡取過鑰匙,已經上梭了!」

白公子不禁一楞。抬起頭來,朝著二梭上看去。只見二樓上的走廊中,那個可惡的傢伙,手裡拎著一串鑰匙,正一邊走,一邊很是怔意的甩著鑰匙串,朝著那最後一間的上方走了過去。

「無恥!」白公子心裡是又氣又好笑,根根的瞪了他一眼,便急急的踩著梭梯追了過去。

「客官,那柴房,您還要不要了?」小二在後面大聲喊著。

「你自己住吧!」正踩著樓梯的白公子,頭也不回,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推開房門,卻發現多恆這嘶,已經是躺在了床榻上,正舒服的哼哼著。白公子氣呼呼的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指著這個可惡的人道:「你給我起來!」

呂……恆呵呵一笑,抓過枕頭,放在腦袋下。就這麼躺著,笑瞇瞇的看著白素顏,很厚顏無恥的問道:「為什麼,給個理由先!」

「這,這是我的!」白公子氣呼呼的指著床榻說道。

豈料,呂恆聽了這話後,更是可惡。只見他很是好奇的坐起來。胡亂的翻看了一下褥子被子,然後又撲通一聲倒在床榻上,舒服的長出一口氣:「沒看到你的名宇啊!」

「你,你到底起不起來?」白公子很生氣,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劍柄上,似乎要以德服人了。

「打死我都不起來!」實在是累的厲害,舒服一會是一會兒。反正舒服過這一陣後,還得乖乖的給人家騰地方。至於現在嘛,這床暫時還是自己的。

「好,好,好!」白公子氣急反笑,很是隨意的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古怪的小瓦罐,然後打開蓋子,就要往呂恆身上倒。

「你不起來是吧,本少有的是辦法!」說著,白公子就要把這瓦罐中,發著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汐汐聲的神秘之物,就要往床榻上倒。

「等等!」呂恆閃電般的坐了起來,剛剛還是一哥痛皮的摸樣,如今已經是精神奕奕,看不出一絲疲憊之色。他咳嗽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的道:「有道是那啥,想,所以,白公子請吧!」

什麼那啥!明明是害怕本姑娘的妻蟲,還裝的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白素顏將小瓦罐的蓋子蓋上,很得意的坐在了床榻上。然後她抱著胳脖,臉上帶著讓呂恆恨得牙癢癢的笑容,看著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呂恆。

她心裡一直期待著,呂恆湊過來,軟語相求一番,讓自己同意,讓他小坐一會兒。

不過,自己好像想錯了。

這書生,坐在那裡將一杯茶飲盡後,便晃晃悠悠的背著手,出了房間。

白素顏一臉得意的笑容,頓時散去。她有些惱怒的嘟起小嘴,撒氣的將枕頭扔到一旁,低聲嘟嚎道:」小氣的男人!「沒有了人跟她搶床鋪,她自己坐在這裡,也覺得沒意思。這就像是好玩的東西一樣,大家一起玩,才開心。要是真正的佔為己有,那也甚是無聊的。

剛剛書生一進來便躺在床上,做出一哥賴皮的樣子。一昏打死我都不起來的慷慨激昂狀。但白素顏心裡除了好笑,還是有些暖暖的感覺的。

因為,她是知道的。過不了多久,呂典肯定會把床鋪讓給自己的。畢竟,一路上走來,二人的偶爾的開玩笑,便是從這床鋪開始的。

最後的時候,總是自己得勝而歸。而呂恆卻是坐在一旁,絲毫沒有失敗的掃興樣子,只是淡淡的笑著,端著茶盞,輕抿著香若。

而且,他會放下茶盞,看著自己,搖搖頭,一昏世風日下的樣子,故作深沉的說上一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之類的話。

雖然很可惡,不過,很溫馨呢!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3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笑傲江湖

房間裡空落落的,唯有燭臺上的燭火輕輕搖曳著。

白素顏獨自坐在床榻上,神思飄忽,呆呆的看著那輕輕搖曳的燭火。

他,不會真怕生氣了吧!

白素顏抬起頭來,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裡如此說道。雖然一路上,這樣的玩笑,開了不少,但是從未像這次,書生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行來,書生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跟隨者自己,來到這襄陽城。趕路的時候,白素顏看到書生一身的風塵僕僕,也知道他很疲憊。但是,想起那晚在小鎮上,這個可惡的人,竟然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了自己的房間裡,而那時,自己身上僅穿著一件肚兜!

想到那羞人的一幕,白素顏俏麗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她轉過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裡便有一絲不甘心。

生氣就生氣,誰讓他惹本姑娘在先的!

置氣似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臉。

過了一陣,白素顏有些喪氣的做起來,將被子扔在一旁。穿起那披風,帶著斗笠,便走出了房間。

哼,如果再敢騙槓吉娘的話,今天,今天你就去睡柴房去!

出了房間後,白素顏站在門前,透過斗笠上的輕紗,朝著樓下的大堂掃了一眼。

樓下,奇裝異服的客人們,三區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著這幾日的趣事。這一百多人躬成的聲浪,將整個大堂吵得沸沸揚揚的。

小二們端著各種各樣的菜餚,高昇唱喏著,穿行在客人們中間。

白素顏掃了一眼後,終於在一張桌子前,看到了呂恆。

這張桌子旁邊,正坐著一群身穿道袍,身後背著三尺青峰的道士。

而呂恆,就那麼突兀的坐在那裡,正已連虛心的對一個道士請教著什麼事情。

撲哧……

見呂恆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二樓上觀察著他的白素顏,心裡覺得有趣,忍俊不禁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作怪!

白素顏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走下樓梯,朝著呂恆走去。

而此時,呂恆正滿臉的求知玉,對看一個年約三十歲的老道士請教著。諾書網免費小說網

「道長可是從益州青城山來的?」呂恆對道士抱抱拳,虛心的同道。

「嗯,貧道正是從青城山而來的!」道士摸了摸鬍子,點點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神色。

呂恆心裡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不知道長,可認識令狐沖?」

沒辦法,看到了青城派,便想到華山派,想到華山派,就不能不提令狐沖。於是,心裡充滿著武俠夢的呂恆,不死心之下,再次開口詢問道。

道士愣了一下,隨後操著一嘴的四 11 方言搖頭道:「令狐姓氏,本就少之又少。公子所言的令狐沖,貧道是不認識的!」

呂恆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不過,隨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急忙開口道:「那敢問青城山現在的掌教,是不是余滄海,余館主?」

聽到這個書生,自從坐下來,便沒問出一句正常話。道士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絲警惕。

這傢伙幹什麼的,難不成是個騙子?要不,幹嘛這麼套近乎?

他偷偷地挪動著椅子,離這個瘋瘋癲癲的書生遠了一些後,注視著呂恆,搖頭道:「本教掌門,是鄭觀主,並不是公子所言的余館主!」

「鄭觀主?」呂恆皺了皺眉,低聲自言自語道。

「難道公子,沒聽過本教掌門的威名?」道士目光不善的盯著呂恆,冷哼一聲道。

見這位宗教人士有走極端的傾向,呂恆連忙點頭道:「呵呵,青城山鄭觀主的福緣播撤益州大地,在下當然聽過。哈哈!」

「嗯,本教鄭掌教學藝幾十年來,修為頗為高深。掌教在益州傳道多年,深的益州百姓厚愛。即便是知府老爺都對鄭掌教禮遇有加…」聽到這個公子出言讚美掌教,道士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喝了一杯查後,就開始對呂恆吹噓自家掌教如何如何的厲害。

「哦?油鍋洗手?鄭掌教竟然會這等逆天功法?」聽這道士說這個鄭掌教會油鍋洗手後,呂恆頓時肅然起敬,臉上驚愕的表情,跟真的似地。

「那是自然,我等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不成?」道士哼了一聲,極為的得意。

「高人啊!鄭掌教不愧是得道高人!」呂恆深深的一禮,一臉欽佩的說道。

不過,心裡卻隱隱有些覺得這個大騙子似乎和益州目前的亂局,有著一絲的聯繫。只是,這個想法,也僅僅是懷疑。到現在為止,卻沒有多一些的線索,還推論。

「哈哈,公子如果到了益州,貧道倒是可以為公子引見一番的!」

道士滿臉春風的笑著說。

「那,在下便謝過道長的大忍了!」「呂恆淡淡一笑,抱拳回了一禮後,招呼了一下其他道士,然後就轉身準備回去了。

一轉身,正好看到站在不遠處,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的白素顏。

「呵,你怎麼出來了?」呂怕走過去後,笑著問道。

「你能出來,本少就不能出來嗎?」白素顏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呂恆笑了笑。隨後轉過身去,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些道士,然後轉過身來,壓低聲音詢問到:「你,知道青城山的鄭掌教嗎?」

白素顏點點頭,俏臉上升起一絲崇敬之色,道:「自然認識,鄭掌教和我們苗家的關係非常不錯。是我們苗家的座上賓呢!怎麼,你也認識鄭掌教?」

聽到白素顏如此尊敬這個封建迷信的大騙子,呂恆心裡頓時一沉。

這個傢伙,似乎不僅僅是一個騙子那麼簡單啊!

呵,倒像是,!亦或是,真理(和諧)教的那個小日本!

「哎,問你話呢!」白素顏久久等不到回答,抬起頭來,正看到呂恆低著頭,思索著什麼。

心裡氣惱之下,便伸出手推了推他。

「哦,啊?那是自然,像這等高人,我自然知道!呵呵,怎會不知道呢!」呂恆心裡想著這個古代和益州亂局的關係,聽到白素顏詢問,便胡亂的應了一聲。

臨了,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江湖術士爾!」

「瞎說什麼呢,我可告訴你。到了益州,一定不能像這樣說人家鄭掌教,要不然,你會遭來殺身之禍的!知道了嗎?」聽到呂恆好像再說人家鄭掌教壞話,白素顏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她一把將呂恆拉到一旁,趁著別人不注意,低聲叮囑他道。

「呵呵,怎麼會呢。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呂恆笑了笑,對白素顏道。

「知道就好!」白素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呂恆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著那一桌子胡吃海喝的道士,淡淡一笑。

呵,看來」張文山的身上的擔子不輕啊!

又有民族矛盾,又有世家大族的作亂,現在,又冒出了一個邪(和諧)教組織。

文山兄啊,考驗你的時候來了。黨和人民,都看著你呢呂恆很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一邊搖頭,一邊唏噓感嘆的坐了下來。

點了兩菜兩飯兩湯後,在等著店小二上菜的時候,無聊之下,呂恆便跟白素顏聊了起來。當然了關於邪教和封建迷信,還有那個鄭掌教很可能是個大騙子的事情,是不能跟白素顏聊的。呂恆聊的是為什麼今晚襄陽城各大客棧都滿員的事情。

原來,流傳於武俠小說中的武林大會,還真的有。

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們,來到襄陽城,便都是為了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的。

剛剛跟那道士聊了一會後,呂恆也裝模作樣的將自己說成了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並且給自己起了一個外號,天淨沙大俠!

剛剛跟那幫道士說出自己這個江湖名頭的時候,那些道士紛紛肅然起敬。急忙站起來,對自己行禮一番。

就在呂恆以為他們聽說過這個大名的時候,卻見這幫人拱手行禮後,三五個人擠在一起,嘀嘀咕咕呃說,什麼天淨沙大俠,從來都沒聽過之類的話。

搞得呂恆鬱悶不已。

無奈之下,呂恆只要露了一手。給他們耍了一個小小的魔術。

內容嘛,很簡單,就是在三個扣著的酒盅裡猜那個裡面有東西。

這個魔術簡單歸簡單,不過,卻是極為考驗手速。

之前在江寧的時候,呂恆經常拿這小魔術,給柳青青表演。經常逗得女子,連連驚呼,美眸中神采奕奕。

幾個月下來,呂恆也變成了此中好手。輾轉騰挪間,大家氣勢席捲開來,震得一幫小道士,一愣一愣的。

這幫道士很是羨慕的詢問,這招叫什麼?呂恆想了想後,咳嗽了一聲道:「這招,乃是家傳絕學,少林七十二絕技拈花指!

「拈花指?」白素顏聽聞這個名字後,微微有些詫異。她靜靜的看著一臉得意之色的呂恆,低頭想了想後,抿嘴一笑道:「不就是偷粱換柱嘛,什麼拈花指!你以為我像那些小道士一般好哄騙嗎?」

被人識破伎倆,呂恆也不尷尬。畢竟,身前的這個女子,可是真正的高手。想在人家面前耍花招,簡直就是班門論斧了。

呂恆點點頭,將扣在桌子上的三個酒盅翻起來,然後將藏在手裡的銅子兒放入口袋中,對白素顏伸出大拇指,讚道:「白公子,好眼力!」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3
第一百七十二章白蛇傳(拉票)

「真正的武學,那是十幾年如一日,一朝一夕煉成的。諾書網免費小說網」白素顏輕輕抬起手,從桌子上插花的瓶子裡,折下一片花瓣。輕輕地撥動著纖纖玉指,而那片花瓣彷彿有了靈性一樣,在她那白 nen 的手指尖環繞著。

「而且,發力的時候,務必要做到凝力與一處,瞬間爆發。」白素顏淡淡一笑,手裡的動作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後,她那潔白的皓腕輕輕一抖,只見捏在手指間的那片粉紅的花瓣,突然嗖的一聲,及射而出,朝著二樓上,一個正鬼鬼祟祟的接近自己房間的傢伙飛了過去。

只見,白公子手裡的花瓣,在離手之時,帶起一股勁風。在空中掠過一道粉色的殘影。若無聲息的,朝著那人的腿部飛了故去。

呂恆轉過頭來,想捕捉那花瓣的軌跡,卻無奈發現,看到的只是二樓上那個小賊撲通一聲,突然跪在地上的樣子。當然了,還有他那抱著腿,淒慘的叫聲。

然後就看到大堂裡那些正在吃喝的人們,都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二樓上那個抱著腿,滾來滾去的傢伙,一臉的茫然。

呂恆有些愣神的看著二樓上那個滿手血的小賊,許久之後,他收回目光,對著白素顏伸出大拇指讚道:「好功夫,這才是真正的拈花指!」

聽著呂恆很是真誠的恭維,白公子卻是輕輕的抿嘴一笑,她抬起頭來,展開潔白如玉的手掌,在呂恆面前晃了晃。

看到白公子指縫間那閃著寒光的細針,呂恆尷尬的笑了笑,不過,心裡想了想。能擁有這飛針殺人手法的,在印象裡除了東方不敗就是岳不群了!而這倆人,為了擁有這等功法,最後都變成了偽男。

而眼前這位白公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子。故而,對方仍然是高手,而且還是一個很正常的高手。

呂恆微微笑著,看著女子那白皙的指縫間,那纖細的飛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真是好茶!」

正準備聽呂恆繼續說好話的白素顏,卻不曾想這書生,半截掉鏈子。蹦出了這麼一句不相干的話。

她那俏臉上淡淡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轉過頭來,有些不高興的瞥了呂恆一眼。瓊鼻中哼了一聲後,便低下頭,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久久等待著的誇獎,沒有到來,心裡總是有些失落的。而且,隨著那書生獨自優哉游哉的喝著茶,也不知怎麼地。心裡的失落卻是越來的越濃重。最後,坐在那裡低頭喝茶的白素顏,心裡卻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淡淡的委屈。

這一路上來,他還從來沒這樣呢!白素顏抬起頭看著呂恆,神色有些黯然。

「那個,這招叫什麼名字?」心裡正慼慼的時候,卻聽到面前的書生,那討厭的聲音傳到了耳邊。

白素顏抬起頭來,看著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書生,心裡一生氣,轉過頭去,哼道:「不知道!」

呂恆抿了一口香茶,放下茶杯,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咳嗽了一聲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給這功夫起個名字!」

對面,撇過頭去的白素顏,聽到呂恆這極為自大的話。心裡覺得有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人也真好笑,連什麼功夫都不知道,就給人亂起名字!」白素顏終於是轉過了頭,雖然臉上仍然是帶著微微清霜的,但,眼角里的笑意,卻是掩飾不住的。

見書生仍然是皺著眉頭,似乎真的要給這招起名字。白素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輕聲嗔怪道:「好了,別亂想了,這招叫飛針!」

說完這話後,她便好笑的看著書生,看著他如何作答。

豈料,呂恆聽了這個名字後,卻是一臉不樂意的搖頭:「這名字不好聽,不中聽啊!」

他想了想後,突然眼裡一亮,轉過頭來,若有所得的對白素顏道:「既然這飛針是你的絕技,而且又威力奇大,無形無相,簡直就像是仙人手法一般。我想了下,咱們要不叫它白素針,如何?」

白素顏看著呂恆那認真的樣子,心裡偷偷一笑,俏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看著呂恆。憋著笑,點頭道:「好啊,就要白素針!」

於是乎,白素貞,這個流傳了千古的美女名稱,第一次被呂恆惡搞到了葵花寶典中,飛針的名頭上了。

說話間,店小二便將兩人點的飯食端了上來。在給二人添水的間隙,店小二很是尷尬的說起了,剛剛樓上那個退不流血不止的倒霉蛋原來是一個走錯房間的傢伙。

不過,這話,恐怕就是店小二都不相信的。更別說,呂恆和白公子了。

看著兩位客官似笑非笑的表情,受到了店掌櫃命令的店小二,當即作出好爽的樣子。拍著胸脯道:「這頓飯,掌櫃的請了!」

於是,這話一出口,趴在櫃臺上,豎起耳朵偷聽的掌櫃,不禁手裡一哆嗦,手裡茶壺的熱水,一股腦的灌進了嘴巴裡。

燙的掌櫃伸出舌頭,像是一條伏天的狗一樣,哈哈的吹著涼氣。

你大爺的,老子請客,你小子裝什麼好爽!掌櫃一邊吹著涼氣,一邊惡狠狠的瞪著站在那裡,跟兩位客人胡亂吹噓著的店小二。

吃飯的時候,白素顏這才知道,為什麼呂恆給那飛針起了個白素針的名字。

裊裊飄渺的茶香裡,大堂裡食客們喧鬧的聲音中,書生就那麼坐在她面前。手裡端著一盞熱茶,隨意的給她鋪開了一卷光怪陸離,而又讓人神往的神話卷面。

在這神話卷面中,千年修行的白蛇,因為對那千百年輪迴前的那個牧童的感激,而下山尋親的時候,靜靜傾聽著的白素顏,便會說上一句,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敬的女子。而當呂恆說道,那牧童如今已是轉世成為一個叫做許仙的吃軟飯的傢伙的時候。白素顏撲哧一笑,輕聲調侃著呂恆是在吃人家白素貞的飛醋。

而當呂恆說到法海強行插入,呃,不,是蠻橫的阻攔白素貞和許仙共結連理,攪得二人每日不得安寧的時候。白素顏那絕美的俏臉上,不禁蒙上了一層寒霜。她惱怒的將手裡的茶盞,硬生生的放在桌子上,冷哼一聲,說著這和尚實在是可惡之極的憤慨話。

大廳裡,除了那些青城山的道士,和一些遊俠外,另外還有一些僧人在。而聽到白素顏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和尚真可惡的話後,眾多僧人頓時面色不悅,呂恆有些無奈的看著白素顏,見對方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裝作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呂恆頓時傻眼,轉過頭來,看著和尚們憤怒的目光已經轉到了自己身上。呂恆心裡氣惱之下,連忙對著這些高僧們,抱拳賠禮。

好不容易安撫好眾僧的憤慨後,白素顏偷偷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手指輕輕磕著茶杯道:「哦,然後呢。是不是水漫金山後,法海被打敗。白素貞和許仙在一起了?」

見女子漫不經心的臉上,仍然掛著深深的好奇和期待,被她涮了一把的呂恆,心裡不爽之下,悶聲道:「忘了!」

「哼!」女子愣了一下,哼了一哼。板著臉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接下來,二人悶聲吃飯。誰也不理誰。呂恆一邊吃,一邊看一眼,對面正跟飯碗較勁的白素顏。見對方發現自己正看著她的時候,女子抱起碗筷,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心裡好笑之下,呂恆只好率先投降。見女子仍然是背對著自己,不肯轉過頭。呂恆好笑的看著女子那豎起耳朵傾聽的樣子,便咳嗽了一聲,開始胡編亂造了。

「最後,白素貞被法海壓在了華山下,一山兩世界。夫妻二人天人永隔!」呂恆端起茶,抿了一口後,搖頭惋惜的說道。

心裡唏噓感嘆了一番後。呂恆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講的串了!這個,咳,壓在華山下的,好像是三聖母啊。這段子,應該是寶蓮燈!

「真沒意思!」聽完這結局後,白素顏眼睛微微發紅,撇嘴不屑的說道。

「我還沒說完呢!著什麼急,好好聽著!」呂恆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斥責道。

不過,話音一出口,便覺得語氣有些太過僵硬了。見女子抬起頭來,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呂恆急忙擺擺手,訕笑著道:「呵呵,有些激動,呵,激動了!」

女子瞪了他一眼,小巧的拳頭鬆開,繼續聽著呂恆講故事。

填上一杯新茶後,呂恆繼續說道:「十八年後,白素貞的兒子,許士林。歷經千辛萬苦,拜訪名師,學得了一身的好本領。最後,他腳踏七彩祥雲,踏上天庭。奪取了開天神斧。在一個暴雨傾盆,陰雲密佈的清晨,他與許仙登臨華山之巔。使出大神通,舉起手中的開天神斧,將華山一分為二。剎那間,山崩地裂。天地震撼。華山轟然裂開,一道七彩光芒,從那滾滾的煙塵中,直射而上。驅散了天空的陰雲,化作了一道橫跨天際的彩虹!彩虹上,白娘子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有已經是人到中年的丈夫,擦乾臉頰上的淚痕,嫣然一笑!」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4
第一百七十三章 茫然

燭火搖曳,昏暗遴離。房間裡,馨香淡淡。

「夜深了!」呂恆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對女子說了一句。

「你去哪兒?」躺在床上,和衣而睡的白素顏,心裡緊張之下,睜開了眼睛,看到呂恆夾著一件薄薄的被子,正準備出門去。不禁一呆,坐起來,開口問道。

「呵,跟店小二說好了,去他房間裡湊合一晚上。嗯,你睡吧。

別忘了,把門插好!」呂恆回過頭來,對白素顏笑了下,便抬腳走了出去。

「你!」白素顏看到書生走出去後,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正想開口,忍著心裡的羞澀,邀他一起過來擠上一宿的時候,卻見房門已經關閉上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裡,那桌子上搖曳的紅燭,女子心裡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卻有些一絲淡淡的失落。

她呆呆的看著那流著淚狗紅燭,看著那迷離恍惚的燭火,不禁有些癡了。

第二天,陽光照進窗戶,灑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晃眼的光斑的時候。

呂恆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聞著房間裡那淡淡的草木的味道。不禁笑著贊嘆了一番:估計當年陶淵明的家,也是這樣吧。要不然,那濃濃的田園風味,是從哪裡來的呢。

昨晚,跟白素顏說,去跟店小二湊合一晚上的話,純粹是胡扯。

人家店小二是睡在大堂裡的。自己自然沒法跟人一起擠。

不過,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在幾個夜裡登門的和尚訂房之前,跟店小二預定了這間堆放著柴火的柴房。

還別說,在這柴房裡睡覺,除了晚上有些冷之外,感覺還是蠻好的。

揉了揉被冷風吹得有些發麻的臉,清醒了一陣後,呂恆這才站了起來。隨手拍打掉身上的草屑後,一邊做著擴胸運動,一邊朝著門口走去。

隨手一推,光噹一聲,門板直接側倒。

看著瞬間破碎成一堆粉末的門板,呂恆滿臉愜意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心虛的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看到院子裡,沒有人的蹤影后。呂恆急忙斂起前擺,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靠,弄這麼一扇破門。簡直就是訛人嘛!

呂恆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惡狠狠的咒罵著。

而客棧的二樓上,那扇微微開啟的窗戶後面,白素顏靜靜的站在那裡,透過窗戶的縫隙,清晰的看到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不知在何時,她那霧濛濛的美眸中,已經是盈滿了淚水。

看著書生賊兮兮的四下裡掃了一眼後,倉皇逃竄。白素顏想笑,卻發現眼中的淚水,卻是瞬間流了下來。

「你」白素顏氣呼呼的看著樓下那個已經跑到了門口的書生,抬起秀手,輕輕的擦掉臉上的淚痕。嘟著小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心裡是酸楚的厲害。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竟敢騙我!

白素顏擦著淚水,說話間,竟是不由自主的抽泣起來、

上午陽光明媚,二人便在這街上,隨著眾人,朝著襄陽城外走去。既然有幸碰到了武林大會,怎麼能不去觀看一番?

武林大會的舉辦地點,是一個在當地小有名氣的道觀。道觀喚作觀山觀,很詩意的名字。

早上因為肇事逃逸,倉皇逃竄的呂恆自然沒有吃飯。到了現在,被太陽一曬,頓時有些眼暈。走了一陣後,看到路邊有買小吃的,飢腸轆轆的呂恆,便想著過去吃些東西。

「要不要來」轉過頭來,詢問身旁的白公子。豈料話剛說了一半,就看到白公子臉色一寒,冷漠至極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街對面的一家小吃攤而去了。

那冷漠的神色,竟然是連一句話都不想跟呂恆說的樣子。

……,

呂恆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看著白公子那決然的背影,心裡的感覺有些難以言表。

呵,這是怎麼了?

呂恆站在原地,並沒有跟過去。只是靜靜的看著白公子,心裡有些無奈。也有些許的生氣。

今天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從早晨碰面,到現在為止,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彷彿自己是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仇人一般。

好幾次呂恆都試著打開話匣子,化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的。卻不料,每次都碰一個軟釘子。

加上這次,已經是五六次了。

饒是呂恆心性淡泊如水,心裡也有些惱火。一路上看著女子面若寒霜的表情,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心裡想著,算了,不去管她。只是,抬起頭來,卻看到女子坐在那裡,並沒有吃飯,而是一直在發呆。呂恆心裡便有些放不下。

莫非是她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才會這麼不近人情的?呵,應該是這樣的吧!

心裡如此安慰自己一番,硬是用著不切實際的借口說服了自己。

最終,他無奈的搖頭苦笑一聲,還是走了過去了。

「怎麼了,是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呂恆掏出幾個銅子兒,要了兩萬棍鈍後,轉過身來,關切的看著白素顏,聲音很是溫暖的問道。

白公子轉過頭來,臉色滿是寒霜,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將頭撇了過去。

呂恆心裡有些糾結,也有些惱火。他生平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去安慰別人的人。此次,跟著白素顏前往益州,

其中緣由,連他自己都有些覺得好笑。

難道,僅僅是被那秦淮河邊,女子的眼淚所感動了。

心裡覺得有些滑稽,呂恆搖頭苦笑了一聲。我來這兒幹嘛來了!

抬起頭來,看著女子那冰冷的神色,呂恆更覺得身心俱疲。

「你怎麼了?」呂恆臉上的笑容終於散去,他有些懶散的靠在桌子上,歪著頭,看著白公子道。

見白公子轉過頭來,眼裡噙著淚水,靜靜的盯著自己,那冰冷的神色,竟是如此的決絕。

「不用你管!」白公子無情的瞥了他一眼後,冷漠至極的回答道。

呂恆心裡隱隱一通,深吸了一口氣後,強迫自己不去看她那雙眼睛。眼裡的神色,宛若嚴冬的寒冰一般:「你我一路走來,在下自問沒有得罪公子的地方。公子為何如此這般冷漠?」

「是在下讓你不安,還是公子你太過患得患失?以為在下接近你,有著眸中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什麼?」昨晚並沒有睡好,困乏之間,心情自然不是特別好。現在又碰上白公子這般冷酷無禮的責難,呂恆的口氣越發的冰冷起來。

「問你自己!」白公子終於開口,語氣卻是生硬的很。她噙著淚水的眼裡,怒火熊熊的盯著呂恆。冷冰冰的反問道。

「呵,白公子,你這般的說法,倒是讓在下很是好笑!」呂恆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後,生硬的回答道:「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就像那五根的浮萍一般,沒有根本的聯繫。如果,白公子看呂某不順眼,隨時可以離去。呂某,也絕非那種死皮賴臉的人。非要跟著白公子受這苦不可!」

「萍水相逢?無根浮萍?」白公子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直直的盯著呂恆,一字一句的問道:「這便是你的心裡話吧?」

「難道,白公子不是這麼想的嗎?」呂恆冷冷的回答道。

「我是這麼想的,便如何?」白公子的語毛,同樣的冰冷。冷的讓人心裡寒冷之極。

聽到這話後,呂恆心裡有些悲哀。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笑罵自己一聲犯賤。

隨手丟下幾個銅子兒,給小二結了帳後,站起身來,對著白公子笑著道:「即使如此,那你我也沒必要在同行下去了,呂某也不想再礙著公子的眼了。白公子……」

呂恆語氣稍稍停頓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後,對著白公子一抱拳道:「白公子,保重!呂某告辭!」

靜靜的看了一眼白素顏後,呂恆一臉的苦笑,搖搖頭,毅然轉身便走進了街上的人群中。

身後,呆坐在椅子上的白素顏身體一顫,淚水潸然而下。

熟悉的笑語聲,已經聽不到。唯有耳邊,那蒼白的人群鼎沸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毫不留情的劃著心口的傷痕。

她抬起頭,在這茫茫的人海中,尋找著已經不知所蹤的呂恆。心裡頓時亂成了一團亂麻。

我,我剛剛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這樣!

他,他肯定恨死我了!

想起呂恆臨走前,那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痛之色。白素顏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猛地站起來,拔腿便衝進了人潮中,想要找到那個書生。對他道聲歉。說一聲對不起的。

可是,茫茫的人海中,那淡青色的身影,宛若大海中激起的一朵浪花一般,已經消失不見了。

匆匆的行人,擦肩而過。白素顏就這麼站在街頭,臉色蒼白的看著眼前一切,淚水浸濕了眼眶。一顆顆順著臉頰滑落的淚珠,宛若顆顆晶瑩的珍珠一般,滴落在地上,濺得粉碎呂恆站在茫茫的街頭,看著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

一時間,竟然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了。

想起今日亂七八糟的事情,心裡便是一陣陣的煩悶。

「呵,操蛋的人生!」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4
第一百七十四章 和尚

涼風習習吹來,街角處那一兩片的枯葉,隨風而起。落葉刮著地面,沙沙的滾動著。當風停下,落葉停留在坑窪不平的地面上。被那行人踩成了粉末。

冷風吹著有些微冷,站在路旁的呂恆,彷徨茫然了一陣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苦笑著搖搖頭。心裡嘆息一聲,暗罵自己自作自受。

如今,身在異鄉。身上的銀錢,本就不多。加上剛剛情緒有些激動,一時不查之下,便一股腦的全扔在了桌子上,當作了小費送給了店老闆。

此時,飢腸轆轆的呂恆,心裡想著要不要厚著臉皮,回去跟老闆討要回來。不過,轉念一想,估計回去以後,不光錢要不回來,搞不好被人當做詐騙犯,群毆一頓。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法子不行。四下裡看了一眼,心裡想著怎麼才能在短時間賺些錢的時候,一個,嗯,應該是算作相熟的人走了過來。

「哦,天公子,真巧啊!」昨日,與他聊天的那個青城山的道士走過來後,抱拳對呂恆道。

這道士名曰恆一,是青城山鄭掌教的首席大弟子。這次的武林大會,便是他率隊來到的襄陽。

「哦,呵呵,你好,恆一道長!」呂恆笑了笑,對著恆一抱拳道。

道長看看呂恆獨自一人在此,心裡便有些驚訝,開口問道:「天公子為何一人在此,你的同伴呢?」

呂恆臉色僵了一下,隨後,嘆了一口氣,很是遺憾的說道:「他家中有事,便先行離開了!」

「既然如此,那天公子不妨與我等同行,前去看看這武林大會,何如?」恆一道長對著呂恆抱拳一笑,眼裡卻是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面色很是誠摯的邀請道。

恆一道長也算是自幼習武,眼裡自然是有的。他當然能看得出來,這為自稱天淨沙的少俠,壓根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根本就不會功夫。

之所以邀請呂恆同行,是因為,之前那晚,呂恆在介紹自己的時候,曾經胡亂說了一句,自己是官宦之家的公子。當然,當時呂恆說出這話的時候,裝的很隨意,彷彿是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而且,在說完後,呂恆還特真實的表演了一番,自己洩露了天機的惶恐摸樣。導致,這個恆一道長信以為真。而據恆一後來的話中的意思,好像他師傅,鄭掌教有著向湖廣一帶發展的打算。

如果,能有當地官員的協助,那鄭掌教的信徒,可以在短時間內就會遍佈湖廣一帶。故而,見呂恆此時單身一人,恆一道長便起了拉攏示好的心思。

「好啊,那就麻煩道長了!」呂恆面色猶豫了一下。最後欣然答應、

他當然知道這恆一道長為什麼會邀請他。而且,從那晚上的閑聊中,他也聽出了許多。看著恆一道長那虛偽的笑容,呂恆心裡淡淡一笑,呵,恐怖分子!

於是,二人便故作親密的稱兄道弟一番,然後齊齊朝著城外觀山觀而去了。

在路上,青城山作為近些年在武林中崛起的門派,自然受到了同道中人的關注。一路走來,那些遊俠們,紛紛對著這群道士行禮示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人家。被十幾個道士上來群毆一番。

「呵呵,能得武林同道如此的敬重,青城山不愧是大派。」呂恆看著路上紛紛對恆一行禮的武林人士,心裡微微一笑,轉過頭來,對正忙活著回禮的恆一道長說道。

「那是自然,我青城山自從鄭掌教執掌掌門之位以來,廣開祭壇,我教信徒,與日俱增。如今我青城派正是如日中天,威服四海!」恆一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呂恆,露出一絲你知我知的笑容,對呂恆道:「天公子,如今我掌門正玉往胡廣一代傳播神教,如果當地能有官員為我等引路,那以我教的神威,幫助我神教的人,自然會永得榮華!」

呂恆轉過頭來,臉上帶著瞭然的神色,與這恆一對視了一陣後,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喂,那牛鼻子!」這時,一聲很不友好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正跟著呂恆說著如今青城神教如何威猛,如何神勇的恆一,聽到這句話後,臉色頓時一僵。冷哼一聲,轉過頭來,想看看是哪個活得不耐煩的傢伙,敢這麼侮辱神教。

呂恆聽到這聲不友好的問候聲音後,心裡不禁一樂。心想,這是哪位大俠,膽子這麼大,這麼不給青城派面子。

心裡想著,便與恆一道長一起轉過身來,看到身後,那個正一臉笑呵呵的人後,不禁有些訝然。

原來,辱罵這群道士的人,竟然是幾個月前,棲霞寺裡,那個被自己抽到的上上籤嚇跑的胖和尚。

此時,這和尚,正穿著一身破爛不堪的僧袍,臉上也是臟兮兮的。他站在那裡,雙手合十,對著恆一等人唸了一聲佛號道:「道士,給貧僧一碗水喝!」

一群道士,包括恆一在內,聽到這和尚如此蠻橫無理的要求。齊齊愣了一下,隨後集體爆笑。

「哈哈,這個龜兒子!」

「原來是個串串!」

眾道士笑的前合後仰的,指著仍舊是一臉笑咪咪的和尚,各種川罵不絕於耳。

而和尚,卻仍然是那般摸樣,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是雙手合十,等著恆一,確切的來說,是等著恆一身邊的呂恆回答。

從他叫住這群人後,那眼睛,便一直留在呂恆身上。此時,周圍道士的罵聲不斷,而和尚卻依舊是很大度的笑著,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如何,施主?」

「當然可以!」呂恆對著和尚笑了笑,從腰間解下水囊,走過去,塞到了和尚的手裡。

胖和尚水囊後,卻並沒有急著喝。而是看了一眼身後那群抱著胳膊冷笑的道士,收回目光後,看著面前的呂公子,壓低聲音道:「施主,為何跟這些人在一起?」

看著面前這位胖乎乎的高僧,他那眼裡神秘莫測的笑容。呂恆淡淡一笑,注視著和尚明澈的眼睛,聳了聳肩膀,低聲道:「大師為何,書生同樣為何!」

胖和尚愣了一下,看著呂恆那雙明淨的眼睛,彷彿能夠洞徹世間一切謎團一樣。和尚搖頭笑笑,心裡嘆了一聲,倒是自己有些著相了。眼前這人,可不是這幾個蠢道士能對付的了的。

他擰開水囊的蓋子,輕輕抿了一口後,邊將水囊交給了呂恆。在呂恆接過水囊的時候,和尚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恆一等人,然後,壓低聲音道:「益州妖孽出世,在下身為佛門弟子,自然要普度眾生,不讓無辜之人,被妖人迷惑。踏入萬劫不復之地!」

呂恆自然知道,和尚口中的妖孽指的是誰。只是,讓他驚訝的是,這和尚竟然就這麼一個人來普度眾生,似乎,有些,太自大了。

正想問問和尚手裡有何霸道的法器,或是他的修為到底有沒有元嬰期的時候,卻見身後那群道士,已經握著寶劍走了過來。

呂恆微微一笑。看來,眼下卻並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看著和尚遞過來水囊,呂恆突然間翻臉。一把將水囊推到和尚胸前。伸出手指,指著一臉茫然的和尚,怒聲斥責道:「你這和尚,好生無禮。在下好心送你水喝,你竟然得寸進尺,還想搶錢。」

呂恆氣的渾身發抖,眼裡滿是怒火的盯著,張大嘴巴茫然無知的胖和尚,最後,看到對方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呂恆怒氣沖沖的一甩袖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罷了,既然你這和尚貪心,在下便將這珍藏的水囊送給你,當幾個銀子,權當是打發要飯的了!」

說罷,呂恆憤怒的甩著袖子,轉過身去,大步朝著那群道士們走了過去。

留下身後,一臉茫然的胖和尚,傻乎乎的站在那裡。

「天公子,這是怎了?」恆一看看站在那裡的和尚,又看看臉色陰暗的呂恆,不解的問道。

「哼,沒什麼。真是沒想到,作為佛門弟子,竟然會這般貪心!」呂恆轉過頭,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和尚,冷笑著回答道。

「嘿嘿,原來,天公子是生那和尚的氣。佛門弟子,都是一些虛偽之徒,平日裡,都是故作良善,其實暗地裡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恆一不失時機的挑撥離間,看著呂恆陰沉的臉色,他心裡越發的得意起來。

「恆一道長所言有理啊!」呂恆嘆了一口氣,對著恆一抱抱拳頭,感激的笑了笑。」

「哎,天兄無需煩惱,和尚不可信,但我神教絕對是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的正統教派。天兄不妨考慮考慮?」恆一眼珠子一轉,湊過來,低聲對呂恆說道。

呂恆臉上神色猶豫了片刻,終是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抱拳對恆一遺憾的道:「非是在下不想加入貴教,只是家父對在下極為嚴苛,這信教一事,怕是還需回家後,得到家父的同意方可!」

「哎,不忙,不忙。我青城神教的大門,永遠都向天公子開放著。不管公子什麼時候來,貧道絕對會歡迎至極的!」聽到呂恆說要請他父親拍板才能加入神教,恆一心裡極為的高興。哈哈大笑一聲,伸出胳膊,搭著呂恆的肩膀,套著近乎說笑著。

而在他們背後,胖和尚眼神微動,瞥了一眼剛剛呂恆在賽過水囊的時候,那個順帶過來的布條。看著布條上的幾個字,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他抬起頭來,注視著遠去的呂公子的背影,目光中帶著感激之色,:「公子心懷萬民,而又有著翻雲覆雨的手段,看來,貧僧是找對人了,哈哈!無量壽佛,哦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5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內密探

到了觀山觀外,呂恆看到這傳說中的武林大會的場地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觀山觀的山門口,數百軍士衙役,手握刀柄,虎視眈眈的盯著面前這群不務正業的無業遊民。而且在山門口,還有幾個彪悍的衙役守在那裡,嚴密的盤查著進出道觀的武林人士。

「這是什麼?」衙役一把揪住一個瘦弱的遊俠,抓著他口袋裡硬邦邦的東西,瞪著眼睛大聲喝道。

「大,大人,這是,這是小人的財物啊!」遊俠膽戰心驚的辯解著,一邊從口袋裡將那硬物拿了出來,眼裡帶著委屈,看著面前的公差。

原來,這遊俠的口袋,只是藏著一枚十兩的銀鏈。卻不曾想被衙役搜了出來。

衙役一把從他手裡搶過銀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吹呼道:「不知道武林大會的規矩嗎?所有硬物都不允許帶入場中,你這是什麼」衙役口水亂飛的對著這個苦著臉的遊俠辱罵一番後,隨手扔給了後面一個負責記賬的文書。大聲吆喝一聲:「八兩白銀,三號胡三!

」大,大人,那可是十兩啊!「胡三不甘心的嚷嚷道。

」哪兒這麼多廢話,老子替你保管,不得收點手續費啊!「衙役抬起腳,一腳將這李三踹入了門裡。抱著胳膊,兇狠的罵著道。

」真黑!「胡三不甘心的轉過頭去,一邊走,一邊在嘴裡嘟囔道。

」草,你丫最好祈禱你哪兒別硬起來,不然,老子就剡了你!」衙役抽出半截鋼習,一臉猙獰的盯著胡三,罵罵咧咧道。

呃,這就是武林大會?

呂恆看著觀山觀外,堪比後世重大會議的嚴密安保措施,還有那規規矩矩遵守規矩入場的武林人士,不禁有些愕然。

這,武林大會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差距太大了吧!

呂恆抱著胳膊,摸著下巴,看著那排著長隊等待著入場的武林人士,臉上的神色,卻是哭笑不得。

在他的腦海裡,武林大會那可不是一般的聚會。天下門派雲集與此。高手薈萃。比鬥期間,劍氣縱橫,翻江倒海,天翻地覆。各種神功絕技一覽無餘。天下英豪皆為盟主不惜一戰。

那盛況,雖然不敢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但不至於是這般的樣子啊。

這哪兒是什麼武林大會,更像是集體大會選舉一樣。

看著那嚴防死守的軍士衙役們,在看看那些規規矩矩的從衙役手裡接過比賽用的木劍木刀的武林人士,呂恆心裡在詫異過後,也是明白了其中緣由。

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倒也是在情理之豐!

想必,不管是任何國都,任何朝代,任何人執掌朝綱。都不會允許民間有這麼一個破壞社會穩定,危機國家安全的民間暴力團體存在的。

現在是如此,以後也是出來,將來百年以後,更是如此!

大周繼承了大唐開放的治國方針,能允許武林大會的存在,對這些遊俠武人來說,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要是放在清朝,在禁武令下,這幫傢伙,估計早就被朝廷大軍趕盡殺絕了。

如今能活蹦亂跳的,參加武林大會這種競技體育,已經是很不錯的福利了 1

想明白這點後,也不難理解,為什麼在觀山觀外,出現這麼多負責維持秩序的軍士衙役。

呵,不過,這長長的等著進站,哦不,是進院的隊伍。呂恆倒是想起了前世的時候,那每年開學之際,排隊進站的春運了。

在隊伍中等了一會,便輪到了青城山這群道士檢票了。

衙役們看到這二十幾人的團隊後,不禁皺皺眉頭。為首的那個彪悍衙役,臉色不悅的伸出手指著恆一身後的師兄師弟們,不耐煩的道:「大會規定,所有參賽的團隊,人數不得超過十人,你們超標了!」看著彪悍衙役那黑著臉的摸樣,恆一愣了一下,回頭看了身後那些憤憤然的師兄弟們一眼後,轉過頭來,急忙對著衙役陪笑著道:「這位大人,您看,我們是青城派的!」說著,他便偷偷的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枚金鏈,趁著別人不注意,便塞到了衙役手裡。

衙役接過金鏈後,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約莫大概有二十兩之多。

嘿嘿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讚了恆一一聲:「你這道士,倒是有些眼力勁兒!」

恆一鬆了一口氣,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訕笑著道:「那大人,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衙役嘿嘿一笑,然後突然本著臉,搖頭很乾脆的拒絕:「不行!你們只能進去十個!」

恆一:「……」

短暫的沉默後,恆一突然暴怒,嚷嚷著道:「你,你把那錢還給貧道!」二十兩金子啊,那可是自己一路上,好不容易省下來的。就這麼被這個貌似忠良的黑臉大漢黑吞了,恆一道長肉疼的臉上直抽抽。

大漢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個三角眼的道士,抱著胳膊冷笑了一聲,不急不慢的回答道:「你喊什麼喊,有病啊。

你們二十多把劍,不得老子保管啊,保管不得交錢啊!還修道,依老子看,你他娘的最好進宮修太監的了!「見恆一還氣呼呼的看著自己,不依不饒的樣子。大漢眼裡滿是冷色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擺手道:「老子數三下,你在不消失的話,老子就當你棄權了!」說罷,大漢閉上了眼睛,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呃,人呢?」睜開眼後,卻發現眼前的三角眼道士早已不見。大漢愕然了一下,狐疑的轉過頭,朝著觀內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一個黑衣道士,舉著屁股,正帶著幾個人,朝著觀內大院狂奔而去。

看著那些人狂奔捲起的滾滾煙塵,大漢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伸出大拇指,哆哆嗦嗦的讚道:「好輕功!」

轉過頭來,正好一個書生,正邁步朝著門裡走去。

大漢一把攔住了他,皺眉道:「你一個書生,進去幹嘛?」呂恆停下腳步,打量了一眼面前這漢子,呵呵一笑,抱拳道:「這位壯士好生威猛!」

大漢臉紅了一下,咳嗽,滿意的看著呂恆,點點頭道:「呵呵。

書生真會說話!」「不過!」大漢板著臉,硬生生的說道:「雖然你的眼光很好,也很會說話。但本人職責所在,還是不能讓你進去!」

大漢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伸手擋在呂恆面前,宛若盡職盡責的門神一般。

見這公差如此模樣,呂恆心裡惡寒之餘,也有些頭疼。對方這般蠻狠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滾刀肉。心裡正想著對策的時候,手卻在不經意之下摸到了腰間的一塊玉珮。心裡一動,便伸手按下了大漢的胳膊。

「這位壯士,在下這裡有一樣東西,想請壯士一觀!」呂恆指了指大門一旁的僻靜處,笑著對大漢低聲道。

「嗯,既然是如此,那本人便看看,你這是何物!」大漢故作正經的摸了摸下巴,眼裡閃過一絲貪婪之色,笑瞇瞇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二人便在後面隊伍鄙視的目光中,走到了一旁。

「貪官!」

「屁精!」

人群裡,咒耳聲不絕於尼大漢也不理會這些人的閑言碎語,像這樣的話,他一天聽的不下於百次。如果每次計較,那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

走到僻靜處後,大漢不耐煩的催促道:「快些拿出來,讓本官看看,到底是何物?」

呂恆笑了笑,手腕一抖,展開手掌,一塊碧綠玉滴的玉牌出現在了大漢的目光中。

看到這塊玉珮後,大漢先是眼中一熱。便想伸手去拿。不過,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觸碰到那玉珮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玉珮上的那條五爪神龍。還有那遍勁有力的王字。

頓時,大漢如遭雷擊,手一哆嗦,像是觸電了一般,收了回來。

抬起頭來,滿頭冷汗的看著面前這個笑瞇瞇的書生。一時間,心神劇震。

「小人,1 小人,見過大人!」大漢能在這武林大會當差,眼光自然不差。看到那五爪金龍的和那王字的時候,他心裡頓時明白了。原來,面前這個說話和氣,笑瞇瞇的書生,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他娘的,竟然是淮南王的人啊。

腿腳一軟,大漢 liao 起前擺,便要跪下來。

呂恆卻是急忙伸出手,將他扶住。笑著搖搖頭,低聲囑咐道:「壯士不必多禮,在下乃是公事私辦。不能被人發現察覺的!你行此大禮,他們豈不都知道了本公子的身份了?」呂恆對著大漢使了個眼色,神秘一笑。那摸樣,就像是真的似地。

大漢恍然大悟,急忙抱拳賠罪道:「1 小人該死,差點誤了大人的大事!」呂恆隨意的笑了笑,擺擺手,示意大漢不要在意。然後,他伸手指了指門口道:「在下現在可以進去了吧?」大漢急忙點頭,一臉恭敬的拱手道:「在下恭送大人!」

進了觀山觀後,呂恆跟著參賽的武林高手們,一路走到了武林大會的主會場。

主會場,設在在觀山觀的內院中。寬敝的內院正中央,一個八角形的擂臺,豎立在那裡。在擂臺四周,各大門派的旗幟迎風招展。

而在擂臺四周,則是圍坐著各大門派的代表。只是,他們此時的表情和動作,卻和呂恆心目中,那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高手形象一點都不符合。

此時,這些武林高手,全部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看著臺上爭鬥的兩方。面紅耳赤的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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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手

擂臺下,群情沸騰,吶喊助威聲不絕於耳,數千武林高手中氣十足的喊叫聲,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這些人站在凳子上,一邊吼叫著,一邊揮舞著手裡的物件,慫恿著臺上的兩人趕緊火拚!

臺下是熱鬧之極,而臺上卻是呈現出一副截然不同的光景,死一般的的寂靜。

臺上,一個身體魁梧,手持兩個木槌的光頭壯漢,渾身急劇顫抖著、他眼睛微微瞇起,看著站在對面,那個身著一身白衫,相貌冷漠,但卻難掩清秀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手中,握著一把三尺長的木劍。此時,劍尖下垂,輕輕觸著地面。似乎是無意間,划動著地面,那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大漢的眼皮不禁一個勁兒的抖動著。

這位神秘的白衣俠客,是今天武林大會湧現出的一匹黑馬,真正的黑馬,從武林大會開始到現在。這位爺一共挑戰了上百名的高手。無一落敗。

就在剛剛,青城山的那牛鼻子恆一,也被人一腳踹的飛了下去。滿嘴的門牙,掉了一地。

現在,牙齒咯咯打架的魁梧大漢,是今天最後的一個挑戰者。他看著對面這白衣俠客,心裡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而這位白衣俠客,則是一臉的冷漠,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神色淡淡,偶爾會抬起頭看著對面,那不斷吞嚥著口水的壯漢。然後神色清冷的抬起手中的劍,輕輕的撫摸著劍身。

那神色,儼然絲毫沒把對面這個,身狀如牛的大漢放在眼裡。而大漢手裡的那件超級大的錘子,似乎在人家眼裡,就是兩個大號的棉花糖,呃,不,是兩個大號的西瓜一樣。

稍有些清風吹過,院子四周的柳樹輕輕搖曳,枯黃的落葉紛紛飛揚著。在這拂面而過的清風中,枯葉落下,白衣俠客靜靜的站在那裡,衣襟紛飛,面沉如水。

嘖嘖,帥哥啊!

呂恆站在人群最後面,靠在一棵樹上,靜靜的看著臺上那勝券在握的白衣俠客,摸索著下巴,點頭讚道。

這才是自己心目中,絕頂高手的形象。

亂風吹過,如墨的髮絲在硬朗的臉頰上拂過,他的白衣微微揚起,顯露出一股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唯我獨尊的霸氣。

這般的氣質,估計,傳說中的劍神,西門吹雪也不過如此吧!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臺上的那個滿頭冷汗的大漢, 突然之間大吼一聲,終於發動了攻擊。

只見這大漢,呼呼的在胸前揮舞著雙錘,一邊吼著,一邊咚咚的踩踏著擂臺,像一輛無堅不摧的坦克一般,朝著那個身體略顯瘦弱的白衣俠客衝了過去。

那體型,那聲勢,那嗓子,看比後世的帕瓦羅蒂。在臺下觀戰的各門派長老們,聽到這大漢震耳玉聾的吼聲後,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抬起手摀住了耳朵,生怕被這巨大的吼聲震聾一樣。

短短的幾息時間內,大漢已經衝到了白衣俠客的面前。他哇呀一聲大吼,雙臂高高揚起,奮力的舉起木槌,朝著那白衣俠客的頭部砸去。

雙錘帶起的勁風,將擂臺上刮得飛沙走石。呼呼的氣流,將落在臺上的樹葉都捲了起來。揮動的雙錘發出一聲嗚嗚的聲音,彷彿帶著千鈞之力一般。聽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臺下觀戰的武林中人,不禁聞風色變。ww.uos. 首. 發

而就在此時,只見那白衣俠客,身體突然一動,宛若鬼魅一般,留下一道讓人目不暇接的殘影。就那麼在眨眼之間,躲開了落下的雙錘。腳下踩著神奇的步伐,輕輕一轉身,不可思議的飄到了大漢的背後。

然後,在臺下無數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只見這白衣俠客,漫不經心的抬起腳,朝著大漢肥碩的的 tun 部,輕輕一腳踹了過去。

看上去很無力的一腳,但是當白衣俠客踢到大漢的時候。只見,身狀如牛的大漢,哇呀一聲慘叫。二百多斤重的體重,就那麼直直的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著臺下的裁判席飛了過去。

轟……

在後面,那些各門派弟子們驚愕呃目光中,只見那些已經是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們,竟然跑的比兔子還快,轟的一聲,眨眼逃得一個人影都沒有。原地只留下了亂七八糟的椅子凳子。

而那飛在空中的大漢,看著下面橫七豎八的椅子凳子,臉色頓時煞白,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悔恨,痛罵著這幫沒心沒肺的老東西,也不懂得接住老子。

轟的一聲,大漢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臉部貼著地面,五體投地。一陣滾滾的煙塵後,露出了他那宛若小山丘一般壯碩的身體。他的手腳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不動彈了。

四周的圍觀的門派弟子們,見這滾滾的煙塵落下,露出了大漢發達的四肢,還有埋在一堆破木頭裡的腦袋,不禁眼皮挑了挑。嘶,這得多疼啊!

就連那些圍觀的裁判,看到這大漢摔得如此慘烈,臉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心有餘悸的吞了一口唾沫。

「死了沒!」一裁判看著那生死不明的大漢,臉色有些慘白,轉過頭來,低聲詢問著身旁的同伴。

「不,不知道,估計活著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吧!」同伴噎了一口唾沫,心有餘悸的拍拍麻木的臉,低聲說道。

「過去看看!」

「好,好吧!」

兩人商量了一陣,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推了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漢。關切的問道:「哎,怎麼樣!」

「唔,別動!」趴在地上,滿身塵土的大漢,突然像是詐屍了一樣。抬起手擺了擺,悶聲說道。

「靠!」

倆裁判被這傢伙突然的出聲嚇了一大跳,驚懼之下,連忙後退,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

「媽的,沒死就趕快滾!」緩過神的裁判,沒好氣的衝過去踹了他一腳。然後轉過身,面對著擂臺上的白衣俠客抱拳拱手道:「恭喜白大俠獲勝!」

見臺上白衣俠客淡淡的對他點點頭,裁判臉上那諂媚的笑容,頓時一僵。嘿嘿乾笑了一聲,轉過頭來,怒目瞪著著那些不敢與自己對視,紛紛低下頭的俠客,咳嗽了一聲,嚷嚷道:「還有誰!」

一言既出,圍觀的眾人紛紛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回頭鄙視的看著那老頭。心裡罵罵咧咧的不停。

媽的,這老貨,狐假虎威。人家白公子贏了,跟你有半文錢的關係。你在這兒咋呼什麼呢。

老頭看著對面豎起的無數根中指,頓時氣得臉色煞白。伸著手指,指著那些王八羔子,渾身哆嗦不已。

而擂臺邊,剩下的幾個裁判,看到眾人都無戰意。便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然後,一個穿著灰布道袍的白鬍子老頭,越眾而出。

他咳嗽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臺上,那個正細心整理自己白衫的大俠,朗聲道:「恭喜白公子,奪了這次武林大會的頭魁!」

他對著那白衣公子抱抱拳頭,然後大手一揮,喝了一句:「來人吶!」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道童,端著一個盛放著銀錠的木盤走了上來。

「白大俠,這是本次武林大會的獎金。還望您收下!」老道士站在擂臺上,對著白衣大俠笑了笑,然後在背後偷偷的伸出手,推了推這個小道童,示意他將這金銀送上去。

剛剛這位白公子展露出來的實力,和那狠辣的手段,讓人心驚不已。此時,看到這位面色依然冷漠的白大俠,老道士雖然是這次活動的主辦方,但仍然生怕上去挨揍,所以,也只好讓一個小道士上去試試水深淺了。

反正嘛,死道友不死貧道!嘿嘿!

小道童無比委屈的看了一眼,這個陰險的老傢伙,心裡暗罵一句,你大爺的。你怕死不敢上去,就讓道爺我上去送死。真缺德。

不過,心裡雖然鄙視老道士,但無奈人家級別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籌。小道士哀嘆了一聲,心有不甘之下,也得抬起腳朝著上面走去。

「等等!」就在小道童走上臺階,邁步朝著擂臺上走去的時候。

只見這位白大俠,抬起頭來,靜靜的看了一眼臺下的那老道士,緩緩的伸出了手。制止了小道童的繼續上臺。

「白,白大俠,還有何指教?」老道士臉色一變,偷偷退後一步,雙手擋在胸前,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態,心裡暗暗戒備著,沉聲問道。

白衣公子看到這老頭這般花架子,不禁譏諷一笑。搖搖頭後,卻見目光轉到了擂臺下,那個一直蹲在牆邊的柳樹下,抱著胳膊,摸索著下巴,正樂呵呵的看著熱鬧的青衫公子身上。

「不是還有他嗎?」白衣公子冷冷一笑,目光微凝,伸手指著呂恆,冷漠的說道。

老道士頓時鬆了一口氣,面色緩和,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擔一般,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他順著白衣公子所指的方向,轉過身去一看,頓時愕然。

咦,真的還有一位!

而在那顆早已沒有了葉子的柳樹下,那個一直蹲在那裡,樂呵呵看熱鬧的書生,見到擂臺上的武林高手,突然指著自己。頓時一愣。

轉過身,左右看了看。

呃,沒有人啊!

轉過頭來,凝聚目光,朝著擂臺上看去。

只見那白衣公子的確是指著自己這裡的。

他在說誰啊!

呂恆納悶的心裡嘀咕道,再次左右張望一眼,還是沒有人啊!。

再次轉過頭來,正好對上了那擂臺上,目視著自己的白衣大俠,心裡頓時一驚。

他,不會是在說我吧!

呂恆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指著自己,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結結巴巴的問道:「這位大俠,您不會是再說在下吧!」

白衣公子見呂恆吞著口水,一臉怕怕的樣子。淡淡一笑,嘴角掀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點點頭,漠然道:「就是你!」

呂恆:「……」

震驚了半晌後,呂恆急忙擺手,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訕笑著對這位武功高超的絕頂高手道:「大俠誤會了,在下是進來看熱鬧的。在下不會武功的!」

豈料,這白衣大俠彷彿就是人盯了呂恆一樣。輕輕笑了笑,抬起袖子,輕輕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微塵,抬起頭來,歪著頭看著呂恆,冷笑著道:「這裡是武林大會,能來到這裡的人,皆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你說你,不會武功,呵,這話也只能去哄騙三歲小孩兒了!」

他見呂恆臉色微變,更是人盯了呂恆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淡淡笑了笑,疑惑的問道:「這位公子不肯出手,莫不是因為看不起白某?要是這樣的話,白某定會使出畢生所學,跟公子一決高下!絕對不會讓公子失望的!」

說罷,白公子哼了一聲,抬起手摸向了腰間的那似乎有些股囊的腰帶。

在呂恆和那些裁判震驚愕然的目光中,只見這白衣公子,握在了腰間的手,閃電般的一拉。

嗤拉一聲,一道寒光蹦現、

陽光下,這道寒光反射出無數道刺眼的光芒,臺下的人,無不抬手遮擋。

呂恆透過手指縫,看到那反射著寒光的物件後,頓時冷汗津津而下。

此時,那白衣公子,手裡竟然是握著一把嗡嗡顫抖的三尺軟劍!

見這白衣公子,竟然抽出了兵器。臺下的諸多裁判,頓時面色一變「白,白大俠,按照本次武林大會的規矩,是不允許帶兵……,呃,您,您隨便,呵呵,您隨便!」一個老頭義憤填膺了跳了出來,手指頭顫巍巍的指著白衣公子,滿嘴口水亂飛的嚷嚷道。

不過,他也僅僅是說了半句話,就看到這位白衣公子突然轉過了頭,眼裡滿是森然的看著自己。老頭那義憤填膺的話頓時吞了回去,一臉的正義一時間化作烏有,臉色一僵,隨即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連忙抱拳對白衣公子陪著笑說道。

然後,他轉過頭來,盯著臉上神色變化莫測的呂恆,一臉秉公辦事的樣子,咳嗽了一聲道:「本次大會雖然不允許傷人,但是,個人仇怨的除外!這位公子,您……」

老頭深深的看了呂恆一眼,一臉惋惜的搖頭嘆息:「您自個保重吧!」

說完這話後,老頭轉過身去,對著其他裁判,一擺手道:「各位,今日武林大會在我觀山觀舉行,乃是武林同道給貧道面子。貧道已經在後院準備好了香茶,還請各位道友前往共享美味,如何!」

「觀山道長所願,乃我等所願也!」諸多裁判齊齊拱手讚頌了一番後,拍拍屁股,跟著那觀山道長,一溜煙的跑的無影無蹤。

偌大的院子裡,只剩下了臺上的白衣公子,還有臺下,那低著頭,眼中神色變化莫測的呂恆。

許久之後,呂恆苦笑著搖搖頭,抬起頭來,看著臺上那在手持寶劍,盯著自己的白衣公子。

「這位兄臺,在下不相信,兄臺如此苦苦相逼,僅是為了揍在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明人之前不說暗話,公子有何指教,但說無妨。在下如若知道,定當告訴兄臺!」呂恆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盯著這個白衣公子,沉聲問道。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6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兄妹

許久的沉默,院子裡,唯有風吹過樹梢發出的嗚咽聲。

臺上臺下二人皆是注視著對方,一言不發。

最終,臺上那位白衣公子,在看到臺下呂恆那坦誠的笑容,還有那雙明澈的雙眼後。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隨手將手中的軟劍,收入腰間的劍鞘中。腳下輕點,身體像是輕飄飄的鴻毛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色殘影,輕飄飄的落在了呂恆的面前。

白衣公子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眼呂恆後,淡淡的笑著,盯著呂恆道:「你,很不錯!」

呂恆尷尬的笑了笑,搖頭道:「呵,這個,自己不好說!」

「江寧傳聞你心思縝密,洞徹一切。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白衣公子淡淡一笑,目光灼灼的看著呂恆緩緩道來。

「你,認識我?」呂恆心裡微微詫異,抬起頭來,看著這白衣公子,淡淡問道。

白衣公子搖搖頭:「說不上認識,只是聽說過你的大名!」

呂恆淡然一笑,唏噓道:「虛名罷了!」白衣公子對他擺擺手,走過前來,逼近呂恆面前,注視著呂恆道:「虛不虛名,白某不關心。白某今日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呂恆點點頭,坦然的看著他,抱拳道:「白公子請說!」

白公子,呵,這個稱謂一說出口。呂恆心裡不知不覺間有些酸澀。搖搖頭,將腦海裡的那張絕美的臉頰揮去。抬起頭來,靜靜地等待著這白公子的問題。

白公子目光中閃過一抹冷色,語氣有些冰冷,注視著呂恆沉沉的說道:「在下姓白,叫白玉堂!」「我知道!」呂恆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著點點頭,緩緩答道。

「在下是益州苗疆白家的人!」嗯,不知道為何白公子臉色有些難看了。

呂恆心裡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白公子,稍稍想了想後,點頭道:「嗯!」「白素顏是我妹妹!」終於,呂恆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這位武林高手竟然是白素顏的哥哥。

我日!

即便心裡平靜如水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呂恆,此時也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我妹妹哪兒去了!」白玉堂臉色冰寒,一把揪住呂恆的胸口,眼睛裡閃過一道寒光,沉聲問道。

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大概是回家了吧!」「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白玉堂呆了一下,怒極反笑,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盯著呂恆臉上浮現出可怕的笑容。

「我」呂恆苦笑著搖搖頭,頹然嘆氣道:「我真不知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登王八蛋,我我妹妹一片癡心對你,你,竟然如此對她?」白玉堂哈哈大笑著一把將呂恆揪到身前,狠著臉,拳頭握得緊緊的咯吱咯吱的響著。

呂恆突然轉過頭來,眼裡有些晶晶亮。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白玉堂,沉默了片刻後。苦笑著道:「在下,呵算了。如果白兄,遇到令妹的話。請替在下捎一句話給素顏。就說,就說,………」他抬起頭來,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轉過頭來,目光滿是平靜之色,看著白玉堂道:「就說,不管如何,呂某將她一個人丟在集市,總不是君子所為。這點。呂某向她道歉!」

「你以為我會給你帶話不成?」白玉堂眼裡也有些濕潤,說話的聲音有些變了調。聽起來,好像有些怪異。

無奈,此時心亂如麻的呂恆,根本就沒有聽出來。

看著有些胡攪蠻纏的白玉堂,他心裡也有些火氣。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隨便!呂某告辭!」

隨意拱拱手,呂恆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站住!」身後,白玉堂師的一聲拔出軟劍,劍身橫在了呂恆的肩膀上。那微微顫抖的劍身,距離呂恆的喉嚨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你想怎樣?」此時此刻,呂恆心裡竟然怪異的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裡的橋段。

呵,真的很像啊!只是,持劍的對方卻不是伊人!

他轉過頭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喉嚨處的這把軟劍,隨後轉過頭,目視著前方,淡然問道。

「要說你自己去說!本小

公子從來都沒有給人帶話的習慣!」

白玉堂師的一聲收回軟劍,對著呂恆的背影說道。

「還有!」白玉堂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卻想到了一件事,停下腳步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瓷瓶,隨手扔給了呂恆。

呂恆接過這小瓷瓶一看,頓時一呆。

心裡的悔恨如滾滾的江水一般襲來。

這,這瓷瓶,竟然是食心盅的解藥。

記得曾經在江寧的時候,白素顏還拿這東西向自已炫耀呢。

當時,白素顏一臉可愛的笑容,拿著小瓷瓶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然後又急急的收起。那可愛又可恨的笑容,氣的呂恆牙癢癢的。

如今,再次看到這小瓷瓶,呂恆心裡突然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而且,這錯過的東西,有可能是自己生命中最為珍貴的一部分。

呂恆眼裡一熱,突然抬起頭來,盯著白玉堂,沉聲問道:「素顏在那裡?」

「我怎麼知道!」白玉堂翻了個白眼,鄙視的看著呂恆,嗤笑道。

「那這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呂恆晃著手裡食心盅的小瓷瓶沉聲問道。

「我自己的!怎麼了?」白玉堂抱著胳膊冷笑道。

「哦,呵呵,呂某倒是沒想到,白公子竟然有擦胭脂香粉的習慣,真是有性格呀!」呂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著嘲諷道。

……,

白玉堂頓時傻眼!

俏臉紅了一下,強自爭辯道:「本公子就是喜歡塗抹胭脂水粉,怎了?不服啊!不服來打過啊!」呂恆呵呵一笑,凝聚目光仔細的看了一眼面前這有些古怪的白玉、

從頭到腳,從前到後。如此查看了一番後,並沒有察覺對方在身體上有何異狀。心裡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哎,終憲不是她啊!

原本,呂恆還以為眼前這相貌英俊的過分的白玉堂,是白素顏那個小妞易容假扮的。但是看到這白玉堂那鼓起的喉結,還有平坦的胸口後心裡不禁一股沉沉的失望。

雖然身上的胭脂香味與白素顏一模一樣,但是,呵,………」但是,他終究不是白素顏啊!

「你,你看什麼?」被呂恆這般直直的上下看了一遍,白玉堂那張俊美的臉頰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他急忙退後一步冷著臉責問道。

看著白玉堂一臉的戒備,呂恆心裡也是哭笑不得。

也是,自己盯著一個男人看什麼!

搖搖頭,心裡惋惜了一聲後。呂恆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戒備的白玉、

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他拱手道:「還望白兄轉告令妹,不管她身在那裡,在下定會去尋她!、「你,你找我妹妹幹什麼?」白玉堂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緊緊握起,有些緊張的看著呂恆等待著他的回答。

呂恆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在下會……」

話語稍停頓片刻,呂恆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滿是堅定之色,沉聲對白玉堂說道:「在下會娶她為妻!」

說完這句話後呂恆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白玉堂,笑著對他拱手一禮後,轉身朝著門外婁去。

冷風吹過,院落裡落葉紛飛。

一襲白衫的白玉堂,靜靜的站在那裡,仍由冷冷的風拂過俊美的臉頰。亂風吹散了他如墨的黑髮,一縷秀髮胡亂的飛舞在眼前。

他就那麼站在原地,柔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靜靜的看著那越走越遠的影子,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淚滿雙眸了。

出了門,剛剛心裡還有些失落的呂恆,此時,卻是心情大好。

呵,1 小妞,竟然敢耍性子!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想起剛剛白玉堂不經意間洩露出的某些消息,呂恆心情大好。

看來,這益州之行,是必須的了!

如今,益州亂局初現,張文山身上擔子越加沉重。搞不好,會落得漢朝張湯一般的下場。

而且,以呂恆對張文山的瞭解。深知,這是一個從來都不服軟的老頭。

那封信,是他第一次表露出了力不從心的意思。雖然不曾面見,但呂恆卻能想像得出來,當張文山寫下那封信的時候,心裡是多麼的糾結。

而且,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走極端。如果這次,張文山真的處理不了這益州之事的話,恐怕,他真的會對那些世家大族豪強們痛下殺手的。

到那時,世家叛亂,加上邪教橫行,那益州,可真是亂了!

呵,而且,更為重要的事。

白素顏那小妞。

想起平日裡,白素顏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那副夢幻一般的公子裝束,還有那風輕雲淡,宛若天邊彩霞一般的氣質,呂恆停下腳步,搖頭笑笑,抬腳大步朝著山門而去。

不過,剛走一步,卻想起自己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啊。沒有錢,別說是去益州了,估計沒到半道就餓死了!

心裡尋思著賺錢的方法,卻不經意間聽到身後一聲粗狂的吼聲。

轉過頭來,正好看到那準備收工的守門衙役。

呂恆心裡一動,咳嗽了一聲,便抬腳朝著那衙役走了過去。
pm4kevin 發表於 2012-12-26 14:07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阿貴

秋高與爽。. 岷江兩岸山高入雲,山林間蒼松潭柏,

深綠玉滴。

濃濃的雲霧,在山澗拂動著,偶爾有一陣風吹來,這飄在山間的雲霧,宛若綿綿白紗一般,隨風而舞。

雲霧下面,岷江水滾滾向北流去。滾滾的江水拍打著兩岸的山石,發出滔天的巨響聲。此地,正是山高水深,水道曲折,驚險之極。

滾滾的江水,宛若一條兇猛的巨龍一般,橫跨在高山之間,帶著千鈞之力,滾滾而去朝著遠方那長江匯聚而去。

在這湍急的江面中,一葉竹筏宛若一片柳葉一般,在這起伏的江水中,順著江水,穩穩前進著。

竹筏上,一個身著短打的苗家小伙子,穩穩的站在竹筏上,滿臉水漬的拄著竹篙,面色沉著的拍打著江水。穩穩的控制著竹筏的向前飄去。

好不容易過了這一段被人稱為鬼門關的峽谷,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開闊的江面。豁然開朗的江面兩旁,群山靜靜的屹立在那裡。

小小的竹筏在這平靜的江面上,急速前進著。

苗家小伙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驚出的冷汗,心有餘悸的鬆了一口氣。將竹篙綁在竹筏上,轉過頭來,看著身後那穩噹噹的坐在竹筏中的那個青衫書生,心裡不禁贊嘆道:恩公,真是好心性。剛剛那麼危險的境地,都絲毫不改色,果然不是普通人。

「恩公,我們已經到了成都府的地界了了!」苗家小伙子,指著前方那個小小的渡口,抬起袖子抹掉臉上的水滴,對著書生燦爛一笑,朗聲道。

書生點點頭笑了笑,站起來,對著苗家小伙子,抱抱拳頭道:「呵呵,多謝阿貴兄弟了!」

「哎。恩公您千萬別著說,阿貴還沒感謝您幫忙呢!」叫阿貴的苗家小伙,很真誠的擺擺手,大方的回答道。

阿貴是一個獵戶,祖祖輩輩,都是以打獵為生。平日裡,阿貴打上獵物後,總是會去瀘州府跟漢人換一些米面布帛。補貼家用。有時候,如果獵物多的時候,還會換上一些銀飾,拿回去給妹妹準備嫁妝。

家裡祖祖輩輩皆是如此,生活一直也過得去。

不過,這幾年來,卻因為官老爺跟苗家鄉親征了很多稅。雖然自己跟父親勤勤勉勉的打獵,但,這日子卻是越過越差。為了給官老爺交稅,家中幾乎是傾家蕩產。加上阿爸上次因為爬山,一不小心之下,從山坡上滾下來,摔斷了腿。ww.uos. 首. 發家中的負擔是更重了。

這些天來,每每看到阿媽的嘆息聲,阿貴都心如刀絞,恨自己沒有大本事,無法讓家人過的更好。而且,為了補貼家用。就連妹妹都冒著危險,出去採摘一些草藥,拿回來交給自己去換糧食。

而且,最近一年來,不知怎麼了。收皮貨的漢人,給的價錢越來越低。以前的時候。一張狐皮能換一袋米,現在。卻僅僅能換一斗了。

這次,去了瀘州,那漢人老闆,竟然說最近皮貨不好出手,想用半袋米換下自己費了很大力氣才打到的那張白狐皮。

阿貴雖然氣惱,但也沒有辦法,寨芋裡很多人都等著糧食下鍋呢。

正想著出手的時候,一個書生卻出言攔住了他。

這書生他在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當時這書生,正背著手,在店裡逛著。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想買一件狐裘的。

雖然阿貴當時也想問問書生買不買,要買的話,兩斗就賣給他。但是想起漢家人對苗家人的態度,他還是覺得最好不要去問。

上次寨子裡的阿坤,就是想跟一個漢家人搭話問路,卻被那漢家人的跟班打斷了一條腿。那幫人,最後隨手扔給了阿坤一貫錢。阿坤心裡雖然很難受,但那一貫錢卻是他一年都掙不來的。

當時,阿坤拉著寨子裡的其他兄弟們,不要讓他們動手。趴在地上,流著淚,伸出手就那麼一個一個的,將灑滿了一地的銅錢撿了起來。

但是,回到寨子幾個月後,阿坤卻因為那傷口化膿,沒有錢治病,最後也死了。一貫錢,一條命啊!

所以,阿貴看到那書生,穿著一身乾淨的長衫,而且又長的不像是個普通人的書生後。他心裡雖然想問問,但是最後還是猶豫了。

喜時,店老闆催的急。很不耐煩的樣子。阿貴心裡一急,便要忍痛將這白狐皮出手。不過,就在這時,那書生卻笑瞇瞇的走了過去,一把攔住了自己。

他從阿貴手裡接過白狐皮後,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之色。在手裡摩挲了一陣後,這書生竟然直接開價五兩銀子,要跟阿貴買這件白狐皮。

當時,阿貴簡直傻了。

五兩銀子啊,那可是整整的五貫錢啊。

自己忙上一年,都掙不了這麼多錢。

看著書生那溫和的笑容,阿貴當時還不相信。以為這書生只是在逗他玩。不過,在看到書生當真從口袋裡掏出了五兩銀子後,阿貴當即傻眼。

這,漢人竟然會花五兩銀子買自己的東西。

不過,就在這時,店老闆卻突然衝了過來,一把將白狐皮搶過去。惡狠狠的威脅書生,是不是來找事兒的。

而且,他還召喚出了一幫夥計,想要打那書生。

當時阿貴嚇傻了,戰戰兢婁的站在那裡,心裡害怕之極。

但是,這書生卻仍然是那般淡淡的笑容,彷彿面前那七八個拿著木棒的人,根本不存在似地。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那個胖老闆,然後,在店老闆快要發狂的時候,這書生笑了笑,很隨意的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玉珮,然後在那老闆面前晃了晃。

接著,在阿貴那詫異的目光中,店老闆突然臉色大變,渾身急劇顫抖著。然後,便看到那店老闆腿腳一軟,便要跪下來。

而書生卻是微微搖搖頭,制止了他的動作。

他只是上前,在老闆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看到平時兇神惡煞的老闆,突然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忙不連跌的點頭。然後轉回到櫃臺旁邊,取出了很多的銀子,恭敬的送給了這書生。

店老闆又親自來到自己身邊,一臉歉疚的說,他前幾次是故意壓低價格的。並且,保證從此以後,只要是自己來,他一定會給自己一個公道的價格。然後,在阿貴愕然地目光中,老闆又讓夥計拿出了十兩銀子,送給了自己。並且說,這是以前剋扣自己的銀錢,一併還給了自己。

最後,店老闆花了五兩銀子,買下了這白狐皮。然後。送給了書生。而那書生,淡淡一笑,便接過了白狐皮。

出了店,阿貴懷揣著十五再銀子,像是揣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心裡激動之極。

有著十五兩銀子。寒子裡的鄉親們,就會好過的多了。

」呵,你要是再不收起來,就被人偷去了!「當時,身邊的書生,笑了笑,很善意的提醒自己道。

阿貴心裡激動之下,差點忘了剛剛是這書生的幫忙,自己才能有這麼多錢。如今,看到恩公正看著自己,阿貴心裡感激之下,便要下跪磕頭。

呂恆微微搖頭,上前一步,攙扶起了阿貴。然後很和善的拍拍自己的肩膀,和和氣氣的對自己說:「漢家苗家本為一家人,都是華夏子民,不用這樣的!」

阿貴重重的點點頭,抬起袖子擦了擦微濕的眼眶,學著漢家的習俗,抱拳對著書生深深一鞠躬到底。

而呂恆,看到這苗家小伙子,竟然是右手壓左手行禮,臉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陣。不過,看到這苗家小伙子,對自己行禮時那生疏的樣子,也知道他怕是頭一次。心裡也不在意,只是笑著搖搖頭。

一路上,二人便隨意聊了一些四川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阿貴心裡緊張,只是嘿嘿笑著點頭稱是。不過,看到書生如此的隨意和善,慢慢的,他也放下了心中的拘謹,開始跟書生說起了一些家中的事情。

阿貴在得知恩公要去成都府的時候,當即就表示,自己正好準備回家。正好把恩公送到成都。

呂恆聽了以後,對阿貴道了一聲謝,搞得阿貴又是一陣的拘謹。

急忙擺手笑著說,恩公切不可如此。

於是,呂恆便搭著阿貴的竹筏,沿著這岷江之水,穿過雲霧繚繞的群山,在這輕霧中,一路穿行。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在傍晚時分,終於看到了閱江岸邊那塊破舊的界碑。

山裡的日頭落得很快,不多時,夜幕便籠罩了這蒼茫群山。江水也變得有些湍急起來。在江水漲起來的時候,阿貴硬是撐著竹篙,將竹筏停在了江邊。

上了岸後,阿貴將竹筏綁在樹樁上,然後從竹筏上取下從瀘州換來的米面布帛,放在岸邊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擦擦臉上的汗水,蹲下身子來,高興的拍拍地上那幾袋米面,激動的自言自語:「要是鄉親們,看到這麼多好東西,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

站在一旁的呂恆,笑了笑,微笑著對他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貴聞言,轉過頭來,硬是不顧呂恆的阻攔,單膝跪地,給呂恆行了一個大禮。

「呵,這又是何必呢!、。呂恆站在那裡,看著單膝跪在面前的阿貴,攤開手,一臉的苦笑。

行完禮後,阿貴這才站起來,將地上那些米面放入背簍中,執著的要求呂恆,一定要去他們寨子做客。

呂恆四下裡看了一眼,發現天色已晚,在看看四周,入眼處皆是滾滾的江水和蒼茫群山,想了想後,也就答應了下來。

二人沿著山路,九轉十八彎後,在翻過一座山頭後,終於是看到了那群山環抱之中,一條清澈的小河,環繞曲折。在小河邊,苗家獨特的吊腳樓很是閑散的散落在那裡。

「恩公,那就是我們的寨子,黃龍寨!」阿貴雙手拉著背簍,往上抬了抬後,騰出一隻手來,指著下面的苗寨,高興的對呂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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