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極品賬房 作者:天淨沙秋思 (連載中)

 
chmjxx 2012-9-27 02:36: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14565
GGbsuntr 發表於 2013-7-7 13:46
極品賬房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

湛藍的天空中,只有幾絲被風吹散,如同白色蠶絲的云的痕跡。

天空下,蔚藍的大海,波濤微微起伏。浪花拍打著船舷,白色水花激蕩而起,然后再次回歸水面。

微微起伏的軍艦上,幾只海鷗停在那風帆的桅桿上。時不時的輕啄自己的羽翼,靈動的小眼睛,看著下面甲板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如今,那標志著黑地骷髏的海盜旗已經降下,取而代之的,則是大周的軍旗。

海風凜冽,掛在桅桿最高處的大周軍旗,迎風招展。呼呼作響。

兩個月的時間,在膠著的戰火中度過。

如今,春去夏來,時至五月。算算日子,已經是初夏時分了。

天空中的日頭,也不再溫暖和緩。戴上了夏日的炎炎火燒,照在人身上有些發燙的感覺。清掃的干干凈凈的加班,在這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炫目的光彩。

加班兩側,站著全副武裝的大周武士。沉穩的面色中帶著激動,目光炯炯的看著甲板中央,那個面如死灰,垂頭喪氣的高麗王。

這些士兵,都是在這三個月里,奮勇殺敵,表現卓絕者。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們突然接到通知,說是軍師讓他們明日上船參與到高麗王的投降儀式。

而且,據說,還會在這里為他們授勛頒獎。

這些士兵聽了,興奮的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在同伴羨慕的目光中,換好干凈的衣服,走上了旗艦。

如今。炫目的日頭下,這些身穿整潔軍裝的士兵,臉紅撲撲的,激動的握著拳頭。看著前方那空地處,依然是以往一樣一身青衫,面色平靜的軍師,伸手接過了高麗王手中的國王印綬和受降國書。

在那一刻,甲板上的大周將士喜極而泣。

“不甘心?”呂恒將印綬和國書。交到了一旁段鵬的手里,轉過頭來,看著眼前低頭默然不語的高麗王,淡淡問道。

“不是的!”高麗王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吞了口唾沫。連忙擺手道。

“去大周看看吧!“呂恒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很又好的笑容,親和的看著高麗王道。

“好,好!”高麗王連忙站起來,拱手感謝。

不知是不是幻覺,站起來的時候,呂恒突然眼前花了一下,一陣惡心伴著眩暈的感覺。襲上心頭。

難道是感冒了?

呂恒心里一驚,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額頭。

有些燙!

眼前的眩暈再次襲來,讓他差點沒站住。連忙伸手扶住桌子,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抬起頭來,面色略有蒼白。

眼前的眩暈,越來越強烈了。幾乎整個大船都在搖晃,船上的人都在搖晃。

呂恒強撐著。露出了一絲笑容,對忐忑不安的高麗王說道:“到時候,我會款待你的!”。

一旁,段鵬和展雄敏銳的看到了軍師的異樣。等看到了軍師那扶著桌子的手,急劇顫抖。二人心里一突,深感不妙。連忙上前就要伸手扶攙扶。

只是,剛走一步。就被軍師轉過頭來,用眼神制止住了。

平靜的眼神,帶著嚴厲的命令。讓二人面色掙扎不已,最后,只能是站在原地遵守命令了。

擺擺手。讓人把高麗王引入船艙后,呂恒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一身的青衫,都被汗水濕透,無力的坐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軍師!”展雄大步走過來,伸出雙臂,扶著已經是搖搖欲墜的呂恒,眼里滿是惶恐不安的問道。

呂恒面色蒼白,竟然不帶一絲血色。抬起拳頭堵住嘴,咳嗽了一聲。艱難的笑了一聲,搖頭道:“好像是受了風寒,沒什么事情的!”

轉過頭來,對展雄道:“去吧,去吧東西拿上來!”

“公子你……”展雄見軍師臉色越發的難看,嘴角顫抖著,結結巴巴的說著。

“快去!”呂恒深吸了一口氣,扶著桌子站起來,目光平靜的看著展雄,沉聲說道。

“是!”展雄抬起袖子,擦了擦濕潤的眼眶。轉過頭來,對身旁的段鵬點點頭。見段鵬穩穩的接過后,展雄這才松開手,邁步朝著船艙中走去。

不多時,展雄就端著一個蒙著燦金錦的木盤走了出啦。

“軍師!”展雄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呂恒睜開眼,卻正好看到了展雄眼中噙著的淚花。

搖搖頭,笑罵一聲:“我又不是快死了,干嘛這樣!”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后,呂恒終于是站了起來。

看了一眼,站在面前排成了一排的雪狼營士兵,呂恒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呵……,回來了就好!!”

呂恒微微的笑著,逐個兒看著這些淤血歸來的勇士。

很平和的夸獎,仿佛是家人的問候一樣,讓人心里暖暖的。

士兵們撓頭嘿嘿笑了笑,對視一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出征時,一擺二十一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八十多人。呂恒面色一暗,輕嘆了一口氣,遺憾說道:“少了很多!”

聞言,士兵們們神色肅然,低頭不語。

他們這些存活下來的人,每個人都曾經眼睜睜的看著兄弟離去。也都曾親手埋葬過自己的兄弟。每個人都曾對臨死的兄弟發下誓言,會替他們報仇,會照顧好對方的父母。

如今,聽到軍師說起,不由的悲從中來,低著頭的勇士們,眼里噙著淚花。有幾個人,已經抬起手偷偷的抹眼淚了。

“大丈夫馬革裹尸還,他們都是真正的軍人!大周會記住他們的!”呂恒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定定的看著這些士兵。沉聲說道。

伸手撤掉了木盤上的燦金錦,露出了里面,擺放整齊的一個個盾形的臂章。

那臂章上,一個猙獰的雪狼,仰天長嘯。充滿了豪氣,與一往無前的勇武。

“這些徽章,是陛下的嬪妃們,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然后是千牛衛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呂恒拿起一個徽章。笑著說道:“是為你們專門準備的徽章,是雪狼營獨有的榮耀!”

看著手中金絲銀線秀成的臂章,呂恒笑了笑,看了士兵們一眼后,淡淡說道:“在臨出征的時候。陛下對我說,永正啊。如果雪狼營的士兵立下不朽功勛。朕就獎勵他們每個人一個金書鐵券!”

金書鐵券?免死金牌?

聞言,士兵們頓時一震,抬起頭來,愕然的看著軍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狂喜和激動。

金書鐵券啊,那可是只有將帥們才能擁有的東西。

呂恒看到士兵們激動地表情后,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當時說,雪狼營還沒有自己的臂章呢。陛下,您看是不是讓您的妃子們,幫個忙?”

聽到這話,不光是士兵,就連段鵬和展雄等人都驚呆了。

讓陛下的妃子,千金之軀的娘娘們,給一幫大老粗的軍人做織繡。這。這簡直就是大不敬之罪啊。

軍師,軍師的膽子可真是大啊。

雖然看到軍師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他們也知道,陛下并沒有責罰軍師。但是,想想那其中的驚險,將士們都不由的替軍師捏了一啊冷汗。

呂恒平靜的面色中,帶著微笑。看了他們一眼后。笑著回憶著當初的情景:“當時陛下聽了,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說,勝了,就有臂章。輸了,腦袋搬家!”

呂恒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搖頭笑了笑,咳嗽了一聲道:“我說,好!”

說完后,呂恒抬起頭,看著神色驚異不定的士兵們,搖晃著手里的臂章道:“喏,這些臂章就是這樣來的!”

一旁,展雄和段鵬聞言,震驚之極的臉龐上,微微顫抖。

看到如今軍師這般虛弱的樣子,心里恍然明白。

長達兩個月的戰爭中,軍師一直都沒有對他們下達過什么,之能勝不許敗的命令。也沒有催促過他們縮短事件。這般寬松的環境。讓兩位將軍如魚得水,自由愜意。

原來,這一切的壓力,都壓在了這個瘦弱的書生的肩膀上。

走到了其中一個士兵身前,將那臂章硬硬的按在了他的左臂上,呂恒笑著叮囑他道:“保管好了,這可是你們的免死金牌。陛下說了,除了投敵叛國以外,其余罪行,皆可免死!”

“是!”士兵抬起手,啪的將那臂章按住,激動的大聲吼道。

一個個的將臂章發送到了士兵的手里后,身體疲軟的呂恒,找了個椅子坐下。然后擺擺手對喜笑顏開,翻看著手里臂章的士兵們道:“去吧,放你們三天假!”

“謝謝軍師!”

“軍師威武!”

一時間,甲板上的士兵歡呼聲響成了一片。士兵們搭著肩膀,哈哈大笑著,感謝著軍師。

士兵們激動萬分的樣子,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抬起頭,太陽光也不在明媚。朦朦朧朧的,越來越暗……

昏昏沉沉的感覺,天旋地轉。

無數的人影在腦海中出現,有前世的,有今生的。有那遠在東京的女子,也有在太原的王婷芝。

很多人,很多事,一時間涌上了心頭。

腦海里,如電影畫面一般,急速閃過。

江寧,秦淮河,那輕霧籠罩的清晨,河邊那喜笑顏開,對自己行禮問好的姑娘們。

還有那柴門下,昏黃不滅的燈籠。

畫片連篇而過,突然間,一片尸山血海呈現于眼前。

天空是灰色的,大地也是灰色的,就連那行走于天地間的人影,都是灰色的。

除了地面上,流成河的鮮血,其余都是灰色的。

在這灰色的世界中,那汩汩流淌的鮮血,紅的可怕。
GGbsuntr 發表於 2013-7-7 13:47
極品賬房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笑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脂粉香味,讓人聞之玉醉。耳邊依然有嘩嘩的海浪聲傳來,輕柔低語。

身上像是經歷過了劇烈的勞動一樣,肌肉酸痛。渾身乏力。

睜開眼,揉了揉,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床榻邊,是一張桌,桌上有銅鏡,精美的梳妝盒,盒沒有蓋上,此時,已經撐著坐起來的呂恒,能夠清楚的看到幾個胭脂的盒整齊的擺放在那盒里。

桌上除了這些,還有一對兒用貝殼兒編制成可愛的童男童女。

嗯,貌似那個童男,還是個書生。

把目光從桌上移開,呂恒開始掃視房間里的其他地方。

房間里很干凈,也很溫馨。古樸古色的書桌,椅。還有墻上的屏風,以及一副筆跡娟秀的對聯。在那對聯中,畫著的,是一個背著龜殼兒,迎風而立的翩翩,呃,龜丞相。

對聯曰:沙灘一臥兩年半,今日浪打我翻身。

呂恒摸索著下巴,細細的想了一下,嗯,還是說烏龜啊。

或許是發了燒的緣故,呂恒坐了一會兒,難免口干舌燥。

撩起被,就準備下床,找些水喝。

剛剛穿好鞋的時候,就見房門打開了。

面龐有些清瘦的白素顏,脫下了平日里的男兒裝。一襲白裙她,在這房間里昏暗的燈光中。亭亭玉立,宛若仙。

輕巧的推開房門,端著盤走進來,然后將那木盤放在桌上。就準備轉身回去關門。

只是,臨轉身的時候,眼角余光,卻突然看到了。那坐在床邊,微笑的看著自己的書生。

昏黃的燈光下,書生的面容有些蒼白,這是大病之后的表現。只是,那消瘦的臉頰上,一抹淡淡的笑容,依舊熟悉。

“我,我……”白素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看到書生那溫暖的目光,她心里緊張之極,低下頭,攥著裙角,支支吾吾的說著。

坐在床榻上的呂恒,見這位平日里英姿颯爽的劍客,如今是這般乖巧羞澀。不知所措的樣。不由的啞然失笑。

胳膊上用力,撐著床沿,想站起來,用力后,發現身體酸軟無力。

身體不受控制之下,猛的朝前栽去。

手忙腳亂之下,不知抓住了什么。總算是穩住了身體,這讓門牙幸免于難。

那站在門口的白素顏,剛剛看到呂恒一頭倒在。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就要攙扶。

但是看到他強強穩住了身體,這松了一口氣。

不過,在看到了呂恒手里攥著的東西后,白素顏嚶嚀一聲,轉過頭去。俏臉羞成了迷人的粉紅色。

“什么呀……這!”呂恒心里狐疑,將手里的東西。拿到面前一看。等看清楚了手里的東西后,不由的老臉通紅。

原來,剛剛在他手忙腳亂之下,一不小心,把白素顏藏在很里邊的褻衣揪了出來。那褻衣的一角。掛在床頭,另一角被呂恒攥在手里。

繡著可愛小浣熊的褻衣。此時,被拉的不成形狀。

呂恒看了一眼后,像是觸電一般,收回手。尷尬的笑著,沒話找話道:“呵呵,彈性不錯!”

此話一出,白素顏更是羞澀難抑。

呃……

看到白素顏那蔓延到了脖處的羞紅之色,呂恒難為情之極,想起自己剛剛信口胡說的話,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你這說的什么呀!

手指搓了搓后,呂恒鬼使神差的問了一下手指頭,砸吧著嘴贊道:“很香!”

白素顏聞言,嚶嚀一聲,奪門而跑。

留下呆在原地的呂恒,愕然的看著這一切。

半晌的癡呆后,反應過來的呂恒,伸出了手,準備給自己一嘴巴。手掌在臉旁,猶豫了半天,硬是沒下去手。

沒舍得!

回頭看了一眼那依然掛在床頭,被拉扯的不成樣的褻衣。呂恒苦笑著搖頭,翻過身去,把那褻衣重新放好。

做完這一切后,急于出門尋找白素顏的呂恒,似乎忘了自己是大病初愈,身體乏力之極。直接轉過身。雙手撐著床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然后,就聽見,撲通一聲。

哎呀!

呂恒五體投地,實實在在的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呂恒,伸出手摸著自己被嗝破的嘴唇,心里悲涼一片。

呃,報應啊。

早知道,剛剛就心狠一點,給自己一嘴巴了!

桌上,油燈靜靜的燃燒著。

燭火如豆,房間里光影時亮時暗。

透過那朦朧的燭火,床榻邊,一系白色長裙的女,臉上的羞紅之色還未退去。

此時,她輕輕咬著嘴唇,手里捏著手帕,替那乖乖坐在床邊的書生,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我感覺嘴唇好像腫了!”呂恒撅著兩瓣香腸似的大嘴唇,含糊不清的問道。

“沒有!”女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沒有!挺好看的!”

“真的?”呂恒眼里閃爍著明顯不信的神色,絮絮叨叨的像個八婆。

女認真的看著呂恒,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用力的點頭:“真的!”。

“哦!”呂恒伸手抹了抹嘴巴,真的很腫啊。

摸著自己的嘴巴,使勁兒的壓了下。想把它打回原形。可惜,呂恒不會還我漂漂拳。非但沒有打回原形。而且那腫脹的嘴巴,被按了一下后,又有血絲滲出。

“你干什么呀!”白素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急忙制止住他。沒好氣的罵道。

“好像了流血了!”呂恒疼的眼淚汪汪的,懵懂的就像是一個三歲孩童一樣。

白素顏見那粗粗的嘴唇上,真有鮮血滲出。再看看呂恒這委屈的像個孩一樣的表情,心里是又氣又好笑,伸出纖纖玉手,在呂恒的腦門上,沒好氣的彈了一下。這心疼的用那手絹擦拭呂恒嘴角的鮮血。

“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讓人家擔心!”白素顏一邊幫呂恒敷著藥,一邊瞪著他,嘟著嘴嗔怪著說道。

“能聽到你這樣的話,我很高興!”呂恒想咧嘴笑笑,但是一咧嘴,那抽動的嘴角,又是一陣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后,伸出手,抓住了白素顏的皓腕。含情脈脈的看著女低頭嬌羞的臉,柔聲說道。

本來,這是一番傾訴衷腸的表白,加上呂恒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應該是一場很感人的片段。但是,但是那兩片香腸嘴,卻大大的壞了氣氛、

已經被感動的落淚的白素顏,抬起頭,正好看到了呂恒嘟著兩大片黑紫的嘴唇,目光怪異的看著自己。

這幅畫面,頓時讓白素顏破涕為笑。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吃吃的笑著,等到了后來,白素顏則是笑的彎下了腰。

呃……

有這么搞笑嗎!

呂恒摸了摸鼻,郁悶不已!

“哎,你知不知道啊,對一個倒霉的人,尤其是這個人還受了傷,這么笑,是很不禮貌的!”見白素顏笑個沒完。迫不得已之下,呂恒狠狠的瞪著白素顏,氣呼呼的說道。

白素顏抬起皓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轉過頭來,看著呂恒那怪異的樣。本想著是憋著笑點點頭的。

但是,但是……

他這樣,實在是太好笑了!

咯咯……

銀鈴般的笑聲,在這房間里回蕩。

桌上,那跳動的火苗,宛若白素顏此時歡快的心一樣,燁燁發光。

房間外,兩個人影蹲在那里。竊竊私語著什么。

突然間,房間里咯咯的嬌笑聲傳來。那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二人,立刻停了下來。傾耳聽了一陣后,一個黑影伸手指著房間里,壓低聲音嘿嘿笑著道:“軍師手段這么高明,還用得著我出主意嗎?吳將軍,你多慮了!”

另一黑影聽了,連忙點頭,恭維道:“軍師手段高明是不許明揚的。不過,相比起來,我覺得展老大,你的手段更是神鬼莫測呀!”

“哦,吳將軍何出此言?”那黑影聽了,頓時昂首挺胸。做高人狀。

“嗯嗯,我聽段老大說。幾年前的時候,將軍您因為犯錯,被寧王爺關進了豬圈。結果一個月出來后,那母豬竟然生了十幾個小豬仔啊!”吳正一臉崇拜的看著展雄,說話間,就把段鵬給出賣了。

死一般的寂靜后,傳來了展雄暴怒的吼聲:“段鵬,你這個偽君,老跟你拼了!”

“展將軍等等我,我看看熱鬧!”

房間里。

正笑著的白素顏,突然聽到了外面那一聲狼嚎,笑聲頓時停了下來。轉過頭去,望著那門外,聽著走廊里傳來的咚咚響的腳步聲,皺眉道:“什么聲音?”

“軍棍的聲音!”呂恒黑著臉,兩大片嘴唇吧嗒吧嗒的抖著,含糊不清的說道。

好你個展雄,連我的房都敢偷聽。

簡直是反了天!

呂恒摸索著下巴,一臉陰險的笑著。

對面,白素顏手托著下巴,嘴角含著笑意。看著如同一只陰險的河馬一樣,詭異笑著的呂恒。

情意濃濃!
GGbsuntr 發表於 2013-7-7 13:48
極品賬房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冰釋前嫌

夜空中,繁星閃爍。倒影在茫茫大海中一片璀璨的星光。海浪起伏,星光也起伏。與遠方的星空相接,海天一色。

甲板上,呂恒穿著厚厚的外套,望著天空中璀璨的星辰,目光清明。

身旁,換上了男裝的白素顏,緊緊的攙扶著他。寸步不離。

“我們坐會兒吧!”也許是身體依然不好,走了一會后,難以啟齒的呂恒,終是難忍身體的疲憊,開口言道。

白公子輕聲嗯了一聲,點點頭,扶著呂恒坐了下來。

二人并肩坐下,遙望遠方夜幕下的大海。

海面上,星光閃耀,如夢似幻。

一時間靜默無語。

唯有海浪拍打船舷發出的輕柔響聲,還有那桅桿上,大周旗幟凜冽的呼呼聲。

“為什么不說話?”

許久的靜默后,二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看著對方,如是說道。

心有靈犀的感覺,讓呂恒和白公子微微一笑。

呂恒伸出了胳膊,將白公子攬入懷中。手指繞著白公子那帽子下的青絲,想了想后,開口問道:“不生氣了?”

“哎呀!”白公子氣呼呼的轉過頭來,瞪著呂恒。嘟嘴道:“不是不說了嘛!”

“有些事情!”呂恒笑了笑,望著那茫茫大海,輕聲說道:“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的!我可不想讓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成為一個魔鬼!”

轉過頭來,手指輕輕的攪動著白公子的青絲。見白公子羞澀的低下頭,呂恒嘿嘿一笑。猛地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偷襲了一下。

“討厭!”白公子羞澀的嗔道。

呂恒微微笑了笑,伸手攬住白公子的腰肢。望著那映照著星光的海面,目光深遠而又寧靜。

“其實,沒有人喜歡戰爭!”呂恒淡淡的笑著,似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呵,我也不喜歡!”呂恒笑了笑,搖頭自嘲道。

望著那寧靜的星空,呂恒那雙眼睛里。目光有些茫然。喃喃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攬著白素顏的手,稍稍緊了緊。呂恒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搖搖頭淡淡說道:“發動一場戰爭。往往意味著無數人的死亡。而且,最終下來,受傷最大的,還是平民百姓!”

“可是,可是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么還要勸皇帝……”身旁,白素顏靜靜的看著呂恒,低下頭輕聲問道。

“而且。你為什么要給段鵬下那樣的命令?”白素顏說著說著,眼淚滴答落下。

兩個月前,她曾經偷偷的去了一趟高麗。

去的時候,她是懷著興奮的心情的。但是在看到戰火燒過的仁川以及其他幾個郡縣后,白素顏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那已經不能用慘烈來形容了,數個縣城完完全全成了地獄。

縣城里,沒有一間房子是完整的。進去以后,一片狼藉。破敗不堪的城市。到處燃燒著烈火。火光中,殘值斷臂隨處可見。坑洼不平的街道上,血流成河。

白素顏心中一片冰涼,茫然無神的走著。素不知,腳上的鞋子,已經被血水濕透。

連續走了幾個郡縣后,發現一個比一個慘烈。

最后。白素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走到了甲板上后,她第一反應就是找到了當時正在和吳將軍談話的呂恒。

然后,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白素顏端起了桌子上的熱茶,澆了呂恒一臉。

失望冷漠的盯著呂恒許久。丟下一句魔鬼后,轉身離去。

二人的誤解,就從此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里,白素顏一步未出,躲在房間里,哭紅了眼睛。想起所見到的慘烈戰場。她的心亂成了一團麻。

閉上眼睛,都似乎能聽到那些冤死在大周炮火下的冤魂的哭訴。

這種感覺,一直折磨著她。快要發瘋了。

而且,在痛哭中。白素顏一直等待著呂恒能夠前來,跟他解釋。

但是,那房門卻一直沒有敲響,冷冰冰的關閉著。

隨著時日的推移,白素顏的心,也變得越來越冷。最后,她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房門突然被劇烈的敲響。

面色冰冷的白素顏,走過去,打開門。

出現的,卻并不是呂恒。而是許久未見的展雄。

展雄當時的目光很陌生,比戰場上的鋼刀還要冷冽。他冷冰冰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嘴唇動了動,聲音就像是魔鐵一樣,嘶啞難聽。

“軍師病了,很嚴重!”

說完這句話后,展雄再也沒有看她,而是轉身離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后,白素顏在房間里,猶豫了許久。

直到聽到外面吳正暴怒的對手下人吼著:“加速,趕緊回大周!”之類的話后,白素顏才覺得事情可能真的很糟糕。

要不然,平日里一副嬉皮笑臉的展雄,不會對他那么冷酷。

“難道,他真的病了?”白素顏心神不寧,在房間里來回走著。暗自說道。

如此一夜,在彷徨和擔憂中度過。

直到第二天,她走出船艙,發現,旗艦已經遠離高麗數百里的時候,心頭一驚。再也不肯遲疑,奪路朝著那重兵把守的船艙沖去。

“我要見他!”面對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雪狼營士兵,白素顏咬著嘴唇,低頭說道。

吳正目光噴火,看著這個女子,冷哼一聲,就要上前質問。

但是,剛走出一步,就被展雄拉住了。

展雄看了他一眼后,微微搖頭。然后轉過身去。擺擺手。讓守門的士兵打開了房間。

吱呀一聲,艙門打開。昏暗的光芒,從房間里映照出來。

里面,滿是濃重的藥味。

床榻上,書生仰面躺著,身上蓋著單薄的被子。面色蒼白,昏迷不醒。

在床榻邊,一個年紀尚有的小將軍。正一臉急切的看著船上的大夫。

而那大夫在摸上了書生的手腕后,眉頭頓時緊鎖。許久之后,他收回手,轉過頭來,看著小將軍。目光黯淡。搖頭不語。

房間里,燭火搖曳,如在場所有人的心一樣,忐忑不定。

而那躺在船上的書生,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深深的歉意。眉宇松開,嘴唇動著,說著胡話:“一將功成萬骨枯,對不起!”

看到這一幕。白素顏心都碎了。

她一直堅持的驕傲和冷漠,在這一刻,徹底粉碎。

原來,他不是不來找自己。而是心有余力不足。

自己竟然這么任性,在他病重的時候,還在耍著脾氣。

什么嗜殺,什么魔鬼,都不重要了。在這一刻。能夠讓他醒過來,才是最重要的。

白素顏哭哭啼啼的沖過去,使勁兒的搖著呂恒的胳膊。想把書生喚醒。

一旁,王功業眼神冰冷,看著這個女子,眼里厲色閃爍。

而隨后跟進來的展雄和段鵬,看到這小子似乎有暴走的傾向后。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拉了出去。

靜靜的房間里,只有白素顏幾欲昏厥的哽咽哭泣聲,聞之心碎。

燭火幽幽,忽明忽暗。

苦累的白素顏,看著書生那蒼白的臉色。心里疼痛不已。

后悔自責,在這一刻齊齊涌上心頭。

不過,白素顏畢竟不是一般女子。常年來的江湖漂泊,練就了她的沉穩和冷靜。

在哭過后,她開始思索著,救治呂恒的方法。

猛然間,當初呂恒在成都送給自己的一個小瓷瓶的樣子,闖入了她的腦海中。

記得當時,呂恒將那小瓷瓶塞到自己手里的時候,似乎是半開玩笑的說著,希望自己永遠都用不上這個東西。

而那個小瓷瓶的名字,就是天堂一號!

想到這里后,白素顏抬手擦掉眼淚,急忙轉身沖出了房間。

一刻都不曾停下,返回到房間后,從抽屜里取出了那個小瓷瓶。

之后,再次返回。懸著心,將那瓶塞扒開。

滴滴金色的藥液,落入了書生干裂的嘴唇中。

夜風襲來,海浪微微起伏。

大船乘風破浪,繼續前進著。

甲板上,二人相依相偎。

呂恒猶豫了許久,目光中帶著一抹無奈和痛惜,長嘆一聲道:“那是因為,因為冤死的十萬大周軍民!”

依偎在呂恒懷里的白素顏,聽了之后,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震驚和錯愕,神色不安的看著呂恒:“你說什么,什么十萬冤魂??”

關于遼東發生的屠殺慘案,呂恒并沒有告訴她。

當初,白公子一身白衫,纖塵不染的站在船頭。那副場景,讓呂恒心里暗暗道,她的白色,不應該沾染鮮血的。

于是,這件事,就這么擱下了。

如今,硝煙散盡,戰爭已經結束。如同呂恒之前想的一樣,整個戰爭中,白素顏未出一劍。

依然還是那個夢中,如出塵仙子一般的白素顏。

如今,看著白素顏驚愕的目光,呂恒猶豫了許久,終是說了出來。

戰爭已經結束,塵埃落盡。此時說出來,也無關輕重了。

“高麗東瀛的聯軍,在貢獻了鴨綠江防線后,屠殺了我大周三個縣城,十余萬手無寸鐵的百姓!”呂恒目光清冷,淡淡的說道。

轉過頭來,看著一臉震驚的白素顏。呂恒深吸一口氣,定定說道:“如今,恩怨已了。望死者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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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賬房 第三百五十章 朝拜

六月的東京,天氣流火。

天空萬里無云,蔚藍如洗。日頭高掛在正當天,拼命的散發著熱量,熾烤著大地。

城外的樹林,仿佛失去了生氣一樣。沒有風,樹梢一動不動。

蟬鳴聲在這樹林的yin影中,吱吱響個不停。

那遠方模糊不清的熱浪,撲面而來,讓人窒息。

城外,從洛陽城中,延伸出來,通向大周各地的官道上。一輛輛奢華的馬車,掛著黑色金色鑲邊的大周王旗。浩浩蕩蕩的朝著遠方那巍峨的城池而去。

一路上,錦旗招展,隊伍浩蕩。

引得路旁,那些耕作在地里的老農們,紛紛側目。

這幾天里,他們已經見過了很多這樣的馬車,這樣的官差。平日里,那些上京的王爺們,都是極可能的低調從簡。隨行人員也不過三五個,最多不超過十個。

但是像今天這一次,這么浩大,這么奢華的車隊,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是哪個王爺呀?”

田地里,一個老農指著那馬車,問正埋頭鋤草的同伴道。

“切!”那鋤草的老農,停下手中的伙計。直起身,看了一眼那馬車。抬起手擦掉臉上的汗水,哼了一聲道:“除了晉王,誰還能有這樣的氣勢?”

“真霸氣啊!”那年輕一點的農民,羨慕的說道。

“哼,霸氣什么,我看是在找死!”那鋤草的老農,撇撇嘴,低頭一邊勞作,一邊說道。

“難道,京中傳聞的,晉王想要謀逆造反的事情,是真的?”那拄著鋤頭看著車隊離去的年輕農民撓頭不解的說道:“難道,這次晉王擺下這么大的陣勢,是像皇帝陛下示威?”

“哎!”那除草的老農聽到同伴這么說哀嘆一聲,不再言語。

抬起頭來,看看萬里無云的天空中,那熾熱的太陽。老農憂心忡忡的嘆道:“再不下雨今年可就完了!”

官道上,車輪滾滾。浩蕩的隊伍,頂著熾熱的日頭,急速趕著路。

雖然一路上疲憊至極。但是,隨行的那百余名的王宮侍衛,面色肅然。騎著馬,軍容整潔的行走在馬車旁邊。彌漫的煙塵中這些軍人顯示了不俗的戰斗素養。

重兵保護的馬車里,香爐散發著讓人心神寧靜的熏香,青煙繚繞在車廂里,久久不散。

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白凈的臉上,留著飄逸長噓的男子,正靠在一塊雍容華貴的毯子上,手里拿著一本古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在他的身旁,青嵐郡主面帶憂色的看著他,玉言又止。

“怎么了!”過了一陣后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書。隨意的整理了下身上的紫金長衫后,笑著看著青嵐郡主道。

“你有話說?”見青嵐郡主玉言又止的模樣,那男子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哥哥!”青嵐郡主看了男子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心里忐忑的說道:“我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百余人的精銳部隊,還有這么大的排場。一旦父皇生出疑心,那我們的處境………………”青嵐郡主看了一眼車簾外,那些面色如貼的士兵心里憂慮不已。

“呵呵,我就是想讓他看到!”男子將身旁的書,放好后,轉過頭來,隨意的整理著袖口。淡淡的說道。

聞言,青嵐郡主心里一驚急忙問道:“什么?”

“妹妹你以為前段時間,東京盛傳的本王要造反的事情是空穴來風?你以為,一年前,父皇啟用八皇叔是一時心血來潮?你以為父皇在王府中安插眼線,本王一點都不知道?”那溫文爾雅的男子,突然面色猙獰,盯著青嵐郡主,一字一句的問道。

“時不待我呀!”看著妹妹有些驚愕的眼睛,面色猙獰的晉王,深吸一口氣,握著拳頭沉聲說道。

“可是,如果我們現在就做出動靜,豈不是給人口實嗎?”青嵐郡主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后,仍然是憂心忡忡的說道。

“哼,就算我們沒動靜,難道皇帝會放過我嗎?”晉王盯著自己妹妹,面色陰沉的問道。

“可是………………”青嵐郡主本想說些什么的,但是在看到了兄長眼里的那決絕之色,搖頭嘆了一聲,卻不知該怎么說……

晉王收回了目光,靠在車廂上,閉著眼睛想了想后,淡淡說道:“放心吧,妹妹。此次為兄之所以擺出這么大的陣容,絕非是心血來潮。此次王爺進京朝拜天子,是我們最后的機會。為兄要在皇子和大臣面前,證明為兄的實力。證明即便是陛下不同意,為兄也有辦法入主皇宮!”

“如果………………”晉王閉著眼睛,難看的笑了下,深吸了一口氣,緊握拳頭,沉聲說道:“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為兄將永無翻身之日!”

一旁,青嵐郡主聞言,默然不語。

父皇廢除太子,離鄭王的意圖,已經是越來越明顯了。這次朝拜天子,估計父皇肯定會借機宣布這件事正如王兄所言,這似乎是兄長最后的一次機會。

如果錯事這次機會,那么,以后晉王所有的動作,都是謀反。

到那個時候,自己所擁有的最后一絲余地也沒有了。

或許……

青嵐郡主看了王兄一眼,低頭暗自想著:或許,王兄的決策是對的!。

車廂里,二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誰也沒有再說話。一時間,車廂里的氣氛有些沉悶壓抑。

吱吱呀呀的車輪聲,和車外士兵達達的馬蹄聲,充斥著耳朵。像是大軍開拔的氣氛,讓人心神緊張不已。

“妹妹!”許久之后,晉王睜開了眼睛。坐起來,拎起面前桌子上的茶壺,倒了兩杯后。拿起一杯送到青嵐郡主的手里,看著妹妹低頭思索的樣子。他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后,淡淡說道:“說說呂恒吧!”

“呂恒?”青嵐郡主聞言,心中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兄長道。

“是啊!”晉王點點頭,道了一聲。搖晃著手中的茶杯,眼中滿是興致的說道:“聽說…此次大周軍隊遠征高麗,就是此人的手筆!”

“嗯!”青嵐郡主負責王府的情報系統,自然是知道。聞言,點頭確認了王兄的猜測。前些時日,她聽到了這個消息后,也是震驚之極。

鬼神莫測的計謀,勢如破竹的戰爭節奏…還有那層出不窮的新式武器。這般的戰爭,從未見過。

“面對著遼東戰線崩潰的局面。并沒有直接救援。而是集中軍隊,橫渡大海,登陸仁川,直插敵后。將聯軍苦心經營的戰局徹底攪亂!”晉王面帶著敬佩的神色,贊嘆道:“真是神來之筆!”

“真是沒想到,此人不光在謀略上技高一籌,在軍事上…竟然也有如此鬼神莫測之能!”晉王面色既是苦笑,又是敬佩,長嘆一聲…神色悠悠的說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啊!”

“王兄莫非是想招攬他?”聽了王兄對此人的贊嘆之后,青嵐郡主放下了茶盞,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能得此人,勝過千軍!”晉王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妹妹道:“本王招攬他有何不可啊?”

青嵐郡主笑著搖頭,看了王兄一眼后,神色有些闌珊道:“我勸哥哥你還是放棄他吧…或者直接派人殺了他!”

“哦?”聽了妹妹如此說,晉王也不惱怒,只是笑著問道:“難道,本王真的無法招攬到此人?”

青嵐郡主聽了,搖頭笑笑。

抿了一口茶后,轉過頭來…看著不甘心的王兄,想了想后淡淡說道:“在王兄眼里,父皇是個什么樣的人?”

晉王不知妹妹為何有此一問,但看到妹妹那鄭重的神色,心里也知道,他如此發問,必然是有原因的。

想了想后,晉王淡淡說道:“城府很深,帝王心術運用到了極致。而且,跟別人從不吐漏心聲。對臣子恩威并重,臣子對其敬畏有加!不敢逾越半步!”

聞言,青嵐郡主笑著點頭。

纖纖玉手伸出,握著茶壺一邊倒查,一邊淡淡的說道:“那王兄你可知道,父皇與呂恒是怎么認識的嗎?”

“以他的眼線和城府,他應該早就知道此人的!”晉王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自己就是被監視的對象,更別說其他人了。

“至于說,認識,聽說是在白馬寺認識的!”

“呵,那王兄可知道,白馬寺中發生了什么嗎?”青嵐郡主不緊不慢的問著。

“這個!”晉王愣了一下,想了想,搖頭道:“據說那日白馬寺牡丹園中,沒有任何人能夠靠近。所以,談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青嵐郡主笑了笑,笑的很神秘。

“哦?”晉王驚訝的看了妹妹一眼,眼里滿是好奇的神色:“那,在白馬寺牡丹園中,發生了什么?”

青嵐郡主想了想,端起茶站,輕輕搖晃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那嘴角含著笑意,搖頭笑著說道:“那呂恒,把父皇訓斥了一頓!”

抬起頭來,看著晉王愕然的神色,青嵐郡主笑著繼續道:“但是父皇并沒有生氣,反而是虛心接受。并且對那呂恒行禮了!”

“這不可能!”晉王聞言,直接否定。

父皇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這么一個視權利為一切,視地位高于一切的人,怎么可能被人訓斥一頓,還虛心接受。這絕不可能。

看到王兄直接否定,青嵐郡主愣了片刻后,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不過,也僅僅是一下,轉瞬即逝。

轉過頭來,青嵐郡主目光悠悠,望著車外熾熱的日光,淡淡說道:“可它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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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賬房 第三百五十一章 遇

馬車在官道上,搖搖晃晃的走著。

車廂里,晉王依然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

對面,青嵐郡主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說到底,自己的兄長,和自己的父皇,其實都是一類人。他剛剛對父皇的評價,其實也是他自己的寫照。

只不過,他不知道,或者是不愿意知道罷了!

而父皇,在如今,還能放下礀態。雖然說晚了些。但也足夠了。

但是自己的兄長……

想起他平日里在山西王府中的,所作所為,青嵐郡主笑了笑,將目光投向了車窗外,前方那巍峨古樸的洛陽城。

想起那個書生在贈送自己詩詞的時候,那淡淡決然的目光。青嵐郡主嘴角浮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呵……呂恒,呂永正!

對面,晉王似乎緩過了神。低著頭,嘴里一直念叨著呂恒,呂永正。

抬起頭來,看著妹妹那傾國傾城的絕美面容,在明媚的陽光照耀下,更顯嫵媚。晉王靜靜的盯著她,眼神復雜多變。

王府內,

桃花落下,百花盛開的小院里。傳來了女子嘰嘰喳喳的嬌笑聲。

“妹妹可真是天生的美人,穿什么都好看!”院子里,安康公主手指輕點著下巴,看著眼前那一身粉紅色長裙的柳青青,眼里滿是羨慕的神色,笑著說道。

柳青青橋臉上帶著一抹嬌艷的粉紅,抬起頭來,看著安康公主,落落大方的笑著說道:“公主殿下也不錯啊,嬌滴滴的樣子,我見猶憐呢!”

今日,安康公主一大早就從皇宮里跑出來,徑直來到王府,告訴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呂恒率軍遠征高麗大勝而歸。此時,已經在返航中。勝利捷報已經在三天前發出,估計今日就能到達東京了。

聽到叔叔安然無恙,柳青青那懸了好幾日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俏臉上浮現出迷人的笑容,讓人神魂顛倒。

聞言,安康公主毫無形象的咯咯嬌小,豐腴的胸部急速顫抖著。她如此笑了一陣,美眸一轉,上前來,伸手挑著柳青青下巴挑逗道:“妹妹既然憐惜我,那要不你一腳把你那呂郎踢掉,跟我算了。本公主你榮華富貴!”

“去你的!”柳青青沒好氣的伸掉了安康公主的手,瞪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口是心非!”安康公主咯咯嬌笑著,面如桃花。

這時,小院門口走來了兩個手執拂塵的錦衣公公。

這兩位手執拂塵的公公,恭敬的站在門口對院子里的兩位貴婦人行禮道:“公主殿下,呂夫人,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陛下等著您二位呢!”

安康公主不耐煩呃擺擺手,對那兩個戰戰兢兢的太監道:“走啦,走啦,催什么呀!”

轉過頭來,見柳青青美眸含笑的望著自己,安康公主頓時一改面色,咳嗽一聲,做出一副親和的樣子,對那兩個嚇得滿頭大漢的公公,柔聲細語的道:“煩勞兩位公公帶路!”

轉艱間的變化從一只兇惡的母老虎,變成了一只小白兔。這般轉變,讓兩個太監頓時愕然。

安康公主等了許久,卻發現那倆太監,愣頭愣腦的站在那里,目光一片茫然的樣子。心里想著的裝淑女的念頭瞬間拋之腦后。美眸一瞪,兇狠的呲牙:“還不快去!”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兩個公公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溜了出

“哼!”安康公主哼了一聲,惱怒的收回目光。

轉過頭來,卻看到柳青青一臉無奈的低著頭,手指揉著額頭,似乎很失望的樣子。安康公主頓時呀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伸出手拉著柳青青的手,搖晃著道:“妹妹啊,不是我不溫柔,是他們不懂得嘛!”

安康公主一個月前,總是糾纏著自己,要自己幫他淑女一點,溫柔一點。只是,一個月下來,安康公主的進步······

哎……不提也罷。

柳青青抬起頭來,看這安康公主嘟著嘴,很無奈的樣子。她不由的笑著搖頭。

伸手蘀安康公主插好發髻上掉下的金簪。仔細端詳了一眼后,笑著說道:“其實,我覺得你這樣就挺好的呀!活波開朗,很可愛呢!你為什么非要裝淑女呢!難不成,是遇到了知心人?”

被柳青青那如水般清澈的美眸打量著,安康公主心里頓時一跳,連忙低下頭,狡辯道:“哪有啦!”

偷偷的抬起頭,看到柳青青含笑打量著自己,那雙清澈的雙眸,宛若能看穿人心一樣。安康公主心里急跳了兩下。眼珠子轉了轉后,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的看著柳青青,溫柔的說道:“要說,我的知心人,那就是妹妹你了!”說著,安康公主再次伸出手,去挑柳青青那嬌倩的下巴。

“去!”柳青青哭笑不得的打掉他的手,美眸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說吧,是誰啊,是誰能有這么大的美麗,讓公主殿下轉性子呢?”雖然心里明白是誰,但柳青青還是含笑問了出來。

“不告訴你!”安康公主猶豫了片刻后,紅著臉,堅定的說道。

見柳青青還要問,安康公主突然指著門外,急切的說著:“呀,儀仗來了,我們走吧!”

安康公主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拉著柳青青的手,就朝著門外走去。

柳青青一邊走,一邊看著安康公主那紅撲撲的臉頰,心里苦笑,幽

想起那幾個月前,相公臨出征的時候,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對安康公主沒有想法。

再看看安康公主那犯花癡的樣子,柳青青嘟起著最,心里氣呼呼的說道。

真是惱死人了。

除王府的門,安康公主在眾人伏地行禮的目光中,毫無形象的拉著柳青青,上了車子。

“公主起駕!”站在車頭的太監,一揚拂塵,高升唱喏道。

隨行的侍女護衛們,紛紛起身。

伴隨著那吱丫的車輪聲,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城外而去。

“今日是祭天盛會,京中所有達官貴人都會參加!”一路上,安康公主嘰嘰喳喳的對柳青青說著。說道以往的祭天盛會的時候,安康公主眉飛色舞,一臉激動的說道:“祭天完畢,還有狩獵大會呢!去年的時候,我一個人就獵殺了很多獵物呢!”

“真看不出來,公主殿下原來是巾幗英雄呢!”柳青青含笑看著安康公主,笑著打趣道。

聞言,安康公主坐了下來,撇嘴道:“什么呀,雖然看上去是我射死的。但其實我也知道,那是父皇怕我傷心,故意安排侍衛那射死的獵物放在那里的!”

“陛下很疼愛你呢!”柳青青倒了兩杯茶,遞給安康公主一盞,笑著說道。

“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父皇心里更多的是歉疚,這才對我這么好吧!”安康公主一下子變得有些蕭索,抱著茶盞,臉上帶著一抹傷感戚戚的說道。

她忘不了,幾個月前,父皇找到他,讓她出嫁吐蕃的情景。

雖然口氣像是商量,詢問。但是,想到這么多年來,很多姐妹都嫁到了突厥草原。父皇都是如此的表情,如此的語氣。

安康公主當時聽了,心里一涼,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她知道,自己拒絕也沒有用的!

當時,在御花園的橋上的時候,安康公主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含含糊糊的,對那書生說出了心里話。

只是,那書生聽了,卻并無多大反應,只是對自己笑了笑,轉身離

安康公主倒也沒有失望,在這皇宮里這么多年來,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希望。所以······失望的味道,早就不知道了。

不過,當天晚上的時候,一身煙火灰氣的父皇,卻是面帶喜色的回到了宮中。第一件事,就是到了自己住所,目光中帶著激動,也有歉意。告訴自己,吐蕃不用去了。

說完這話后,父皇轉身離去。

直到第二天,安康公主托人打聽了很長時間,才知道了,御花園中發生的爭吵。

還有那呂恒似乎帶著父皇去了一趟城外。

就是這一天的時間,使得父皇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父皇并沒有跟自己說,但安康公主仍然是知道的。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源于那個嬉皮笑臉,喜歡看自己胸部的書生。

難道,真的很大嗎?

安康公主低著頭,看看自己豐滿的胸脯,俏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了一抹羞紅之色。

對面,柳青青看著安康公主,臉色從開始的黯然,到最后羞澀點點的樣子,饒是心思聰穎的她,也難以猜到這公主殿下的心思。

只是,她能確定的是,安康公主不再傷感。

見這位平日里活潑灑脫的公主,重新恢復了神色,柳青青心里也松緩了許多。

轉過頭來,撩起了車簾,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對面,一隊青布軍裝的百余精銳騎兵,簇擁著一輛雍容華貴的馬車,正朝著這里走來。

“那是晉王的車隊!”身旁,安康公主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神色淡淡的望著那車隊,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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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賬房 第三百五十二章 相逢可惜是狹路

“那是晉王的車隊!”

一旁,安康公主看了那車隊一眼后,邊收回了目光,冷笑著說道。

聞言,柳青青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的確,她能看出來安康公主在看到晉王的車隊的時候,眼里的那絲鄙夷之色。但是聰穎如雪的她,卻知道,潔身自好的重要。

不參與別人的恩怨,不給相公惹麻煩。

這就是柳青青來到東京,一直恪守的為人處世的法子。

只是……

“那個女子是誰?”

望著迎面走來的馬車,晉王自然知道那是公主的鑾駕。看了一眼后,正準備收回目光。卻不經意間,看到了那馬車車簾下,一個美若仙子的女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女子緩緩的放下了車簾。

但是,那微微晃動的簾子,卻怎么也遮擋不住晉王的思緒。

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晉王心中,想著,轉過頭來,看著妹妹問道。

“怎么?你喜歡她?”青嵐郡主看了哥哥一眼,笑了笑,之后便坐回了原位。抿了一口茶后,笑著說道:“那是呂恒的嫂嫂,現在嘛,估計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嫂嫂,妻子?

聞言,晉王頓時面色沉了下來,望著那越來越近的馬車,冷言道:“如此不分倫理,簡直是禽獸!”

“你不是想招攬他嗎?現在怎么又罵上了?”青嵐郡主笑了笑,淡淡問道。

晉王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青嵐郡主,不解的說道:“你不是說,本王招攬不到他嗎?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索性讓他身敗名裂!”

青嵐郡主搖頭笑笑,抿了一口茶,卻是不語。

“怎么了?”晉王看到妹妹這般神色,皺眉不悅的問道。

“怕是你的注意要落空了!”青嵐郡主笑了笑。放下茶盞后,淡淡說道:“十多天前,父皇已經辦下圣旨,封賜那女子為一品誥命夫人!也就是說,父皇用一道圣旨堵住了天下人的嘴,也給了這個女子名正言順的身份!”

“怎么可能?”晉王驚訝的問道:“父皇怎么會這么做?封賜一個不潔的女子為誥命,這,這是為什么?”

青嵐郡主失望的看了晉王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目光幽幽道:“很簡單,為了呂恒!”

“為了那個書生?”晉王驚訝的連嘴都何不攏了。

“是的!”青嵐郡主點點頭,肅然道:“他知道,呂恒對自己的前程財富不關心,也不掛在心上,唯獨關心的。是自己的家人。此次。父皇為了讓呂恒歸心,不光封賜了這柳青青為一品誥命,就連前些時候,那被打入天牢的卓府尹都無罪釋放了!”

“卓府尹?”晉王眼睛急轉,不解的問道:“那卓老頭可是死罪,怎么可能被無罪釋放?”

“呵,因為他的女兒,卓月!”青嵐郡主淡淡說道。

“難道,他女兒也是呂恒的……”晉王聽到卓月這個名字后。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了那宛若明月清冷的女子,心里百般滋味。當年,他曾經向那卓老頭求過親。但是卻被那老頭直接拒絕。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女子的倩影始終都不曾散去。相反,更加的深刻了。

原本,晉王以為,自己打下那算盤。將卓老頭打入天牢。孤苦無依的卓月,肯定會上門求自己。到時候,什么事情都辦成了。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那卓月非但沒有來找自己,反而是直接來到洛陽告御狀。

而且。竟然還認識了呂恒?

“難道,卓月也是呂恒的妾室?”晉王心里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是!”青嵐郡主很直接的否定。頓時讓晉王松了一口氣。

“但是,父皇認為她是!”青嵐郡主看了他一眼后,下一句話,頓時讓晉王再次愕然。

“這,這……”晉王愣著,不知該怎么說。

青嵐郡主見兄長如此神色,纖纖素手,端起那茶盞,抿了一口,淡淡說道:“這就是父皇的胸襟!”

聽到妹妹一直在說父皇是如何如何的好,晉王不由皺眉。神色穩定下來的他,再次變得優雅得體。只是,那雙瞥過來的眼睛里,卻是神色復雜:“妹妹既然如此看好父皇,為什么還要幫為兄呢?”

青嵐郡主聞言,臉色倒也沒有變化。只是微微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那是因為我們是兄妹,親兄妹!”

見哥哥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起來,青嵐郡主放下手中的茶盞,想了想后,微微一笑道:“不過,剛剛的話,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晉王微微訝然:“什么事情?”

“一件或許能讓呂恒歸順與你的事情,呵,準確的來說,只是個方法,一旦成功,有了呂恒的加入,我們將如虎添翼。但是一旦失敗,后果將意味著與呂恒徹底的決裂!!”青嵐郡主淡淡笑著,似乎是再談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晉王心中竟然也有些悚然。

“什么方法?”晉王想了想后,轉過頭來,目光堅定的問道。

青嵐郡主靠在那車廂里,素手擺弄著手腕上的碧玉鐲子,淡淡道:“既然呂恒視家人為一切,那,哥哥你不妨從他的家人下手?善待也好,逼迫也罷,總之,最好的結果是呂恒加盟。即便他不幫我們。那退而求其次,也得讓他不再插手這件事情!”

聞言,晉王皺眉思索了片刻后,眼睛驟然一亮。

出城的街道上,兩輛馬車不期而遇。

因為街道狹窄,故而,只能有一方避讓,另一方才有可能前進。

但是,誰退誰進,成了一個問題。

一方是大周的公主,另一方是雄霸一方的藩王。

一時間,那本來就不寬闊的街道上,更顯擁擠。

兩方人目視著對方,面色不善。

而在晉王一方,那些挎著腰刀的騎士,卻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敢上前來,眼里殺機隱隱的盯著前方的鑾駕。

這些人,都是晉王精心培育的死士,忠心不二。

在他們的眼里,晉王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而其他人,只是一個死尸,或是快要變成死尸的半死人。

車廂里,安康公主氣的俏臉發白,握著拳頭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有些蒼白。她美眸中噴著火,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看著對面霸氣外露的晉王。眼神逐漸瞇起。

身旁,柳青青也是嚇得不輕。看看外面那些高頭大馬的青衣蒙面騎士,再看看己方這些弱女子,柳青青心里忐忑不安。

以往的時候,叔叔在身旁。不管是東瀛人圍城,還是突厥人進犯。柳青青都未曾怕過。但是今天,叔叔不在身旁,她這才體會到了恐懼的味道。

但,即便是心里再害怕。但柳青青依然是忍住了。

抬起頭,朝著那車簾外看了一眼,對面軍容肅然。那些青布蒙面的騎士,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鋼刀。

而就在這時,對面那馬車的車簾突然打開了。

一個年約三十歲,相貌堂堂的男子,走了出來。

“對面的可是安康妹妹?”那男子站在車頭,笑著朝著這邊詢問道。

聞言,安康公主笑了笑,卻是沒有起身。依然坐在車廂里,淡淡道:“王兄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聞言,晉王只是笑了笑,擺擺手,就讓那些騎士們退下了。

“士兵們愛護本王,一時激動而已!”晉王笑了笑,望著那對面車簾未啟的鑾駕,淡淡道:“還望妹妹不要介意!”

車連打開,安康公主款款走出來。看了那晉王一眼后,安康公主依然是那般嬌笑大方的樣子:“都是兄妹,怎么會在意呢。不過,這里可是東京,王兄可千萬別一時糊涂,把這里當做山西太原府了!”

這般冷嘲熱諷,若有所指的話。讓晉王那張俊臉不禁抽搐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一年未見,妹妹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說罷,站在車頭上的晉王,往安康公主身后瞥了一眼,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咦,妹妹身后是何人,難不成是父皇認的義女?”

自己這王兄的作風,安康公主早有耳聞,此人手腕狠辣,但也及其的貪花好色。如今,見他這般神色。豈能不知,他是想見見柳青青。

這般的想法,安康公主豈能讓他如愿。

雖然,安康公主不愿意承認,但她也知道,柳青青在呂恒心中的位置。

自己走的時候,可是心里對呂恒保證的,一定要護衛柳青青周全的。豈能讓一個等徒浪子,褻瀆柳青青。

看到晉王那希冀的目光,安康公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到了車廂里。

竟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跟晉王說。

“怎么,王兄難道非要堵在這路上不成?”車廂里,安康公主譏笑的問道。

被安康公主無視,晉王臉上神色,真可謂是精彩之極。

他攥著拳頭,眼睛瞇著,望著那微微抖動的車簾。

許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換了了一副謙謙君子之風。笑著說道:“妹妹開玩笑了,既然佳人有急事,那本王退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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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賬房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安排

就在晉王擺手,命令自己的人讓道的時候。

在公主鑾駕后面的街道上,一排金色的象征著帝王無上尊榮的大旗,出現在了晉王的視線中。

接著便是全副武裝的皇家衛隊,千牛衛出現在了街道上。

父皇?

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晉王雖然不解,但依然急忙下馬跪了下來,迎接皇帝的駕臨。

對面,車里的安康公主狡黠一笑,拉著柳青青走出了車廂,拜服在地,迎接圣駕

御駕浩浩蕩蕩而來,等走到了那距離城門口不遠的地方的時候,也停了下來。

“為什么停下?”圣駕中,皇帝放下了書,皺了皺眉,問外面的武士道。

話音落下,便有武士過來,在車外沉聲道:“稟報陛下,晉王殿下和安康公主的車子,在城門口發生了擁堵。屬下已經告訴兩位殿下讓路了!”

聞言,皇帝淡淡笑了笑,撩開車簾看了一眼。

果然,前方那城門口,兩方人馬正在急忙將道路讓開。其中迎面而來的,度在城門口的,正是排場甚大,陣勢不凡的晉王人馬。

看他這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剛剛來到東京。

每年這個時候的朝拜天子,各地的藩王都恨不得早到數個月,以此向天子表達忠心。

晉王卻是此時才到,而且,一進門就演了這么一出。

呵,這是給誰看呢!

心思所到之處,皇帝冷笑了一聲,把扔在桌子上的書,重新撿起來,一邊看一邊對武士道:“告訴他們,身為皇家子弟,竟然不顧皇家尊嚴,像兩個市井潑皮一樣為爭奪路段,真是丟人,二人罰俸一年。以作懲戒!”

“是!”武士應了一聲,便要離去。

“等等!”皇帝翻看著書叫住了離去的武士。

“陛下!”武士恭敬的抱拳。

“告訴晉王,今天乃是祭天大禮,既然到了,就讓他一同隨朕前往吧!”皇帝說罷后,擺擺手,對那武士道:“去吧!”

說完這些,皇帝繼續翻看著手里那由內侍們整理而成的此次高麗作戰的整體思路和具體戰術。

翻看了一陣后,皇帝想了想,抬起頭來,看著一直靜默不語的魯御史,笑了笑道:“魯愛卿,把這個東西抄錄一份,給鄭王送去!”

魯御史是剛從山西回來的,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皇帝拉到了馬車上,此時,這老頭風塵仆仆的樣子甚是疲憊。

伸出手里的書,說了一席話后,卻沒聽到魯御史的回答。皇帝皺了皺眉,抬眼望去。

看到魯御史腦袋一點一點,像是啄米的小雞的樣子,皇帝不禁滿頭黑線。

尼瑪的,竟然睡著了!

無語至極的皇帝,本想著是踹他一腳的,但看到這老頭口水嘩嘩的留著,滿頭銀發散亂渾身臟兮兮的樣子,皇帝目光逐漸變得和緩起來。

搖頭笑笑,將一旁的龍袍車過來,蓋在了魯御史身上。

車內,熏香裊裊,光線昏黃。

城門口當千牛衛宣讀完皇帝的旨意后,拜伏在地的安康公主和晉王同時謝恩。

伏地的晉王,說完謝恩的話的時候。表情依然感激之極。

只是,在他轉過身,進入馬車后,面色變得陰沉可怕,猙獰之極。

什么叫,正好來了。就隨朕一起去參加祭天大禮吧。

我是王子,參加祭天大禮,是我應該有的權利。

這般說,簡直就像是你的憐憫垂賜一樣。

你當我是什么,乞丐,還是囚犯?

就是那些犯了罪,罪不至死的王子都有參加祭壇大禮的資格,怎么到了我這里,就這么冷淡。

不過,這樣也好。

本來,我心里還有一絲的猶豫。是你,是你逼我的,逼我這么做

晉王走進車廂,靜靜的坐在那里。目光閃爍,臉色陰晴不定。

“你很憤怒?”隨后進來的青嵐郡主,見到王兄如此神色,看了他一眼后,淡淡問道。

sp;晉王搖搖頭,靠在車廂上,笑了笑,道:“沒有,我現在很放松,徹底的放松!”

“我也是!”青嵐郡主笑了笑,望著車簾外,那擦肩而過的圣駕浩蕩而過,自言自語道。

“哼,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二了!”

公主鸞駕中,安康公主朝后看了那綴在后面的晉王車隊,放下簾子后,冷笑了一聲道。

對面,柳青青聞言,只是笑了笑。

剛剛那道圣旨,她也聽到了。她何嘗不知,那是皇帝故意給晉王的下馬威,甚至說是一次警告。

不過,對于皇家的事,柳青青一介女子,自然之道,避而遠之的道理。所以,再也沒有往深想。

不過,此時看安康公主那陰謀得逞的樣子,很明顯,剛剛那次的堵路,是她故意的。

在院子的時候,太監就一直催促著,陛下的圣駕要啟程了。作為臣子,必須先到地方迎接陛下。安康公主肯定是算好了時間,安排了這次偶遇,故意給晉王添堵的。

抬起頭,看看擁有著皇家貴氣的安康公主,此時那充滿了宮斗智慧的笑容,柳青青心里卻有些害怕。

低下頭,心里暗自想著,或許,她才是相公最合適的妻子。

三部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城外祭天圣地而去。

一路上旌旗招展,煙塵滾滾,端的是大軍出行的陣仗。

沿路百姓紛紛下跪行禮,高呼萬歲。

在眾多百姓尊敬的目光中,那圣駕突然停了下來。

在武士搭好梯子后,門簾撩開。身著龍袍,滿頭華發的皇帝,竟然走了下來。

而守護在圣駕前方的千牛衛中郎將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勸阻。

皇帝微微笑了笑,抬起手制止了千牛衛的話。四下里掃了一眼,看到那熾熱的驕陽下,被炙烤的快要枯萎的莊家·皇帝面色憂慮,輕聲嘆了一聲。

“今年怕是個災年啊!”皇帝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干裂的土地,憂心忡忡的說道。

身旁·魯御史拍拍手上的塵土,抬起頭望了一眼萬里無云的天空,卻被那驕陽曬得眼暈。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微微笑著道:”陛下不必多慮,前些時日,司天監說過·再過幾日,就有大雨來臨。相信可以緩解一下旱情的!“

“但愿如此吧!”皇帝聞言,臉色依然沒有輕松,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塵土。想了想后,淡淡說道:“如果不行的話,就得開倉放糧了

正轉頭,準備上馬車的時候。卻看到了跪在地上,你幾個戰戰兢兢的老農·皇帝眉頭微皺,想了想后,對魯御史道:“給他們一些銀錢!”

“是!”魯御史詫異的看了皇帝一眼·然后轉過頭來,看了身后那晉王的車隊。眼里頓時一亮,連忙拱手道。

召過武士,囑咐了一番后。君臣二人便上了馬車。

莊稼地里,幾個老農手里捧著銀錠,看著那遠去的圣駕,眼里滿是激動的淚水。

“吾皇萬歲!”

幾個老農感激涕零,哭著,對那遠去的鑾駕行禮。

圣駕馬車中,皇帝打開車簾·朝著那田野里看了一眼,見百姓跪拜的場景后。緊繃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想起幾個月前,那書生隨意對自己說出的走基層攏民心的話,皇帝此時才深切體會到這六個字的所蘊含的力量。

而且……

看著百姓感激的場景,皇帝心里也很高興。

這種輕松愜意的高興·似乎只有在小的時候,做完了一冊論卷后,被先皇夸獎的感覺。

很滿足,很有成就感!

皇帝神色淡淡,靠在車廂里,閉目養神。不過,那嘴角浮現出的一抹笑意,卻是越來越盛。

與此同時,洛陽城外百里外。

驕陽似火,大地熱浪襲來。那綿延的官道上,一隊百余人的鐵血軍隊,簇擁著一輛馬車,正不急不慢的朝著洛陽城的方向前進。

這百余人的軍隊,形容憔悴,但眼中冷光凌烈。渾身殺氣騰騰。儼然是從高麗戰場剛剛下來的軍隊。

百余騎兵達達的跑著,帶起了陣陣煙塵,久久不散。

“履雄!”車廂里,一聲晴朗的聲音,穿了出來。

奔馳在馬車一側的展雄,驅馬趕過去。抱拳道:“公子!”

車簾撩開,露出了呂恒那略顯消瘦的臉龐。

“派出先頭騎兵,向陛下報喜吧!”呂恒笑了笑,從車窗扔給了展雄一個金牌,然后對展雄說道。

“是!”展雄抱拳應了一聲,接過金牌,交給了一個士兵,然后對那士兵下了一番命令。

而那雪狼營的士兵,在接過了金牌后,頓時被那金牌上的四個字嚇了一哆嗦,差點沒舀住掉在地上。

聽完展雄的命令后,那士兵沉聲道了一聲后,便帶著同伴,脫離大隊,策馬奔馳,朝著洛陽方向趕去了。

放下簾子,呂恒坐在車廂里,舒服的享受著白公子的按摩。

“你說,陛下會給你什么賞賜呢?”白公子一邊幫呂恒揉捏著肩膀,一邊笑著問道。

呂恒舒服的翻了個身,伸手攬住白公子的柳腰。迷迷糊糊的說道。

“我什么都不要,有你就行了!”

“作怪!”被呂恒如此抓撓著,白公子俏臉一紅,擺掉了他作怪的手。

然后揪著他的耳朵,醋意濃濃的道:“那你說,我進了你家門,你準備怎么安排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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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賬房 第三百五十四章 捷報

“這個······”聽到這么敏感的話題,呂恒頓時睡意全失。

打了個寒戰后,呂恒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微微笑了笑,低下頭,眼珠子卻是轉來轉去。

白公子顯然不是好糊弄的人,看到這書生露出了招牌式的摸樣,便知道他在動腦子。白公子仲出纖纖素手,捏住呂恒的下巴,直接轉過來,霧蒙蒙的雙眸盯著呂恒,嘟嘴道:“不許耍壞心思,說!”

“好吧!”呂恒無法逃避之下,只好吐露心聲。

神情的忘了白公子一眼后,呂恒目光充滿了柔情,淡淡說道:“很久很久以前,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路過華山,見到了廟宇中的三圣母雕像……”

“少打馬虎眼,這跟我排第幾有什么關系!”白公子氣呼呼的看著呂恒,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呂恒笑了笑,親昵的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笑著道:“你別急啊,馬上就說到你了!”

“哼,那你說!”白公子坐起來,認真的盯著呂恒,等著他的答案,

“那書生見到三圣母的塑像后,頓時驚為天人,被三圣母絕世的容顏所震驚……”

洋洋灑灑的長篇小說,灑滿了清晨陽光的路上。吱吱行走著,那逐漸遠去的馬車中,傳來了女子興奮的詢問聲。

“二郎神真壞,然后呢?”

“然后啊!”品茶的聲音響起后,再次傳來了那書生的聲音:“然后,在劉彥昌臨終之際,告訴了沉香他的母親的消息······”

一路上,光彩陸離的故事,帶眾人進入了一個迷幻離奇的神話世界。那光怪陸離的世界,渀佛驅散了驕陽的熾熱,帶給了行人不一樣的清爽。

迎面而來的清風,吹拂而過·帶來了夏日田野間的花草清香。那咯吱咯吱搖晃著的車廂四角,風鈴叮叮當當的響著。

四周,那些鐵血的士兵們,似乎也聽的入了迷。一路上沒有聲息·全部都是秉著呼吸,聽著車內書生的說書。

赤日炎炎,熱浪撲面。

車隊,在這有些模糊的田野中,緩緩前進著。

穿過一片樹林后,前方,洛陽城已經在望了。

洛陽城外白云山下·祭天圣地

蔚藍的天空,萬里無云。

驕陽炙烤著大地,熱浪滾滾襲來。

那四周山坡上的樹木,也渀佛是沒有了生氣一樣,葉子軟軟的耷拉在樹枝上。

林間,蟬鳴聲不斷,吱吱的聲音,讓人更顯煩躁。

空曠的地面上·在朝在野的文武百官全部聚集于此。錦衣華服,伏地跪拜,朝著那方形的高臺上行禮。

跪在最前面的·乃是各位親王殿下,其后,則是正一品的朝廷大員,封疆大吏。在后,則是二品,三品,四品文武百官。

百官們雖然伏地長跪在此,貌似很虔誠的樣子。但多數人的目光,卻是偷偷的打量著,跪在最前方的晉王殿下·還有許久未曾路面的太子殿下,以及那位年紀尚有,卻跪在太子左側的鄭王。

如此安排三位親王的秩序,陛下的心思,不言而喻啊。

群臣對視一眼,眼里神色各有其義。

從群臣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三位皇子的表情。晉王冷靜,目光平穩之極。太子則是身若篩糠,抖個不停,臉上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渀佛害怕著什么。而唯有年紀尚幼的鄭王,臉蛋紅撲撲的,目光清澈而又尊崇的望著臺上,一只跪在祭天臺上的陛下。

驕陽如火,炙烤著大地。

熱浪滾滾而來,讓人窒息。

山林中吱吱的蟬鳴聲,已經響了很久。

抬起頭來,看看已經到了當空的太陽,群臣們抬起袖子擦擦臉上的汗水,對視一眼,滿是痛苦不解之色。

剛剛,陛下在宣讀完祭天旨意后,本應是順理成章的陳述自己的功績。但出人意料的是,陛下在宣讀完祭天文章后,便再無動作。

只是跪在那里一動不動。偶爾會回頭看看遠方,重兵把守的出口。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過去,高溫籠罩著大地。

這般的環境,對任何人都是個考驗。

長達半個時辰的長跪不起,已經有很多人吃不消。

已經昏厥在地。但是,那些守在四周的千牛衛,渀佛什么都沒看到一樣,依然固守原地,一動不動。

山林中,蟬兒賣力的鳴叫著,回蕩在空曠的環境中,讓人更加的煩躁悶熱。

沙沙的聲音,渀佛是熱氣啃食著空氣中最后一絲涼氣一樣。熱浪滾滾而來,抬眼望去,是一片模糊的不清晰的遠方。

撲通一聲……

又有一個三品大員,中了熱毒,昏倒在地。

而跪在他周圍的官貴,只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便再無動作。

終于,在百官倒下了二十多人后,長跪在臺上的陛下,終于咳嗽了一聲,有些忐忑,有些無力的開口了。

“朕自三十一歲即位,秉承先皇榮耀,祖宗護佑。執掌大周朝廷,統領天下萬民。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情,深怕有所失責,有愧上天及各位列祖列宗。

朕在位三十余年,每日矜矜業業,不敢懈怠。······”

一番自述,很詳細的說明了皇帝在位三十多年來的心路歷程。

臺下,百官聞言,高升唱喏:“吾皇萬歲!”

接下來,便是到了重頭戲。如同后世的工作報告一樣。皇帝要陳述他在這三十多年來的做下的事情。

臺上,皇帝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入口處,依然是空蕩蕩的,并沒有人來。

皇帝苦笑了一下,難道,是朕太過心急了?

搖頭笑笑,皇帝咳嗽一聲,平靜下心情,開始講述自己的功過。

不過,在講到自己的功勞的時候,皇帝明顯猶豫了。

這般的神色,剛好被臺下的晉王看在眼里。他抬起頭,看了父皇一眼,嘴角掀起,露出了一抹冷笑。

功績。哈哈,真是好笑!

先是有突厥人進犯擾邊,后來又有東瀛人作亂,青城道······

這一件件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為君者的無能表現。

父皇,父皇,看你在這文武百官面前,怎么說!

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后依然跪拜著的百官,晉王眼珠子轉了轉,正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

突然······

遠方,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噠噠噠……

很是急促,很是迅捷。

由遠及近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百官急忙轉過頭,朝著那祭天圣地的入口處張望。

只見,在那模糊不清的遠方,熾熱的驕陽下,兩個黑甲騎兵,正策馬朝著這里飛奔而來。狂翻而起的馬蹄,帶起了長長的煙塵,不肯散

這些人是……

在百官不解的目光中,那奔馳的黑甲騎兵,一遍驅使著戰馬,一邊高高的舉起手,搖晃著手里的木匣。大聲喊著:“高麗捷報!高麗捷報!”

高麗捷報……

聲音充滿了激動,興奮。

臺上,皇帝看到了那兩個策馬疾馳而來的士兵后,神色不由的呆住了。

冷靜之極的眼中,竟然有些濕潤了。嘴唇囁喏著,自言自語。

高麗捷報。

朕,等得太久了!

大周,等得太久了!

在朝臣們詫異不解的目光中,那疾馳而來的兩個士兵,直接出示了手中的金牌。守門的千牛衛見了,連忙打開柵欄。對這兩個士兵行軍

進了柵欄,那兩個士兵一直策馬奔到了祭天臺下,這才翻身下馬。

在朝臣們不解,愕然地目光中,這兩個煞氣凜然的士兵大步走到祭天臺前,雙手高高舉著木匣,單膝跪地,沉聲對臺上的皇帝道:“陛下,高麗捷報!”

“呈上來!”皇帝神色一凜,對守在臺上的大內侍衛道。

“是!”大內侍衛聞言,沉聲應道。

走到臺下,滿是尊敬之色看了一眼這兩個肩膀上雪狼徽章的士兵一眼。

從那士兵手里取過木匣后,大內侍衛邁步走上了臺階。交給了司天監大人。

“陛下!”司天監雙手捧著木匣,躬身對皇帝道。

皇帝站起來,接過了司天監手中的木匣。顫抖著開后,看了一眼,頓時眼中滿是激動的熱淚。

臺下,文武百官看到陛下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的樣子。心中更是詫異。

在文武百官的長久的期待中,皇帝微微一笑,深吸了一口氣。目視著臺下迷茫不解的百官,朗聲道:“眾卿,高麗捷報。大周慶元五年四月初二,被我大周軍隊壓縮在東海沿線的高麗王交出印綬,簽署受降書,正式受降。從今以后,高麗正式劃歸我大周版圖,成為了我大周的一部分!”

短暫的寂靜后,愣神的百官這才反應過來。

在激動和興奮的目光中,百官紛紛拜伏在地,激動的吶喊著:“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大周萬歲!”

一聲高過一聲的唱喏聲,回蕩在這群山之中的祭天圣地上空,久久不散。

臺下,晉王在聽到那捷報后,心里頓時一沉。抬起頭,看著臺上風光無限,接受群臣拜服的父皇。晉王低下頭,眼神陰沉,神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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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賬房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錘定音!帝師!

原來,他是在等這個消息!

臺下晉王目光陰沉,臉色難看之極。

本來,他剛剛是準備,趁機上臺發表一番,自己在山西的功績的。當然,是以為父皇臉上增光的口吻來說。

但是,想必臺下的這些文武百官,都能聽得出來。在滿大周無能的情況下,山西一地如草叢鮮花一樣政績顯眼。這明顯就是自己的功勞。

正當皇儲爭奪白熱化之時,一旦贏得了大臣們的支持,自己爭奪皇位就多了一個籌碼。

但是,千算萬算,他沒想到,父皇竟然會有這么一手。

半路殺出的這個捷報,將自己的全盤計劃徹底打亂!

如今,自己的那點微博功勞,跟征服高麗的大功比起來,宛若螢火之光。

哼,真是老奸巨猾啊!

晉王抬起頭,看著臺上,面帶微笑的父皇,心里狠狠的說道。

轉過頭來,看看一旁激動的臉紅撲撲的鄭王。晉王眼里滿是不屑鄙夷。

“列位愛卿們!”如海嘯一般的吶喊聲中,皇帝伸出了手,微微壓了壓。

等到朝臣們安靜下來后,皇帝這才說道:“此次征服高麗,將士們勞苦功高。朕已經令人做好了功勞簿,只待將領們到達東京,就在皇宮內,封賞將士們!”

朝著身后擺擺手,便有大內總管手捧著圣旨上來。

“念!”皇帝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大內總管點點頭,打開圣旨后,咳嗽了一聲,晴朗的念道:“封段鵬為平南侯,賜兩千戶,賞金千兩;封展雄為······”

一道道的封賞命令下來后,朝臣們無不歡呼。

而臺下的晉王,卻是拳頭緊握·面色鐵青。

這些封賞內容,是自己派人熬了好幾夜,連夜趕出來的奏折。本來是想拉攏此次征討高麗的將軍們的。但是,這一轉手·竟然成了父皇的原創。

無恥啊!

晉王心在滴血。

在晉王自憐自艾的時候,站在臺上的皇帝,微不可查的看了他一眼。冷冽的目光中既有失望,也有心痛。

心中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后。目光掃視著群臣。

等大內總管把圣旨宣讀完畢后,皇帝走上前來,掃視著群臣·沉聲說道:“此次高麗作戰,乃是有奇人,一手策劃,執行!”

見下面群臣竊竊私語,滿目不解的樣子。皇帝笑了笑,朗聲問道:“不知,大家可還記得幾個月前的時候,那百花詩會的魁首嗎?”

“呂恒·呂永正?”皇帝此話一出口,臺下立刻有朝臣反應過來。

“沒錯,是他!”皇帝點點頭·贊賞的對他笑了笑。目光環視著臺下,驚愕,詫異,興奮之色各有的群臣,皇帝淡淡說道:“本來,百花盛會中,呂恒才高八斗奪取頭魁。朝廷是要封賞的。但,因為高麗戰事爆發,所以,這件事就此耽擱下來。如今·呂恒以軍師職責帶領我大周軍事擊敗高麗東瀛聯軍,為我大周開疆擴土,取得這萬世奇功。眾卿,你們說說看,朕應該如何封賞他呢?”

話音落下,卻沒有人回答。朝臣們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皇帝愛聽那樣的話。故而,一時沒人敢先開口。

皇帝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揮手道:“眾卿隨便說!”

“黃金萬兩!”

“從四品大員!”

“一方巡撫!”

此言一出,臺下朝臣們,這才開始小聲說話。不過,因為彼此政見不同,派系不同。到了最后,從獻言獻策,到最后,竟然是變成了私下里的勾心斗角。

隨著,早有準備的安鵬一個眼神,他所在的士族派系,開始態度堅決的要求,只賞賜那呂恒財物,或者是給個小官。絕對不同意洪胖子所說的什么二品大員,封疆大吏的賞賜。

而一旁,洪胖子面不改色,用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撇嘴鄙視。

然后,在對方怒火熊熊的目光中,洪胖子打了個哈欠,興趣泛泛的跟同僚開起了小差。而且,這倆人還一邊嘀咕,一邊指著對方某個陣營里的人,指指點點,言辭之間,多是鄙視嘲諷謾罵。更有甚者,洪胖子的同僚,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蹦出了一句,據說那某某大人出生的時候,正好是在門口。

“哦,洪胖子看了那人一眼,興趣大增的問道:“此言何講?”

那同僚嘿嘿笑著,捋了捋胡子,高深莫測的搖頭晃腦道:“腦袋被門擠了!”

“高啊!”洪胖子頓時驚為天人,伸出大拇指贊道。

“哈哈,一般一般!”那同僚囂張的大笑著,捋著胡子得意之極。

對面,那被指桑罵槐的官員,氣的臉色鐵青。一把推開阻攔在身前的官員,沖出來,指著那洪胖子的同伴道:“我要跟你決斗!”

洪胖子的同僚,乃是武將出生,最后,進入了刑部。在朝臣中,他的功夫僅次于淮南武寧

此時,聽到這個瘦弱雞仔,一看就是平日里荒淫無度的家伙,竟然敢紅口白牙的說要跟自己決斗。這官員頓時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的問道:“你,跟我決斗?”

“我就是要跟你······”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后的同伴堵住嘴巴,拉了回去。他的同伴一邊拉著,一邊勸著:“你打不過他的!”

“不行,我要跟他決斗!”那被拉著走進人群里的官員,賣力的撲騰著。卻被同伴死死壓住,徑直拉到了人群里。

那反應過來的刑部官員,看著那人群里掙扎的小雞仔,不屑的撇撇嘴:“決斗,老子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你!還決斗!”

這件差點引發成毆斗的事件,最終釀成了兩派人馬徹底的敵視。

看到兩幫大臣,磨拳搽掌,似乎要引發群毆的樣子。臺上,一直冷眼旁觀的皇帝,終于出生了。

吵雜的祭天圣地里,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

這冷聲,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卻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

聞聲,朝臣們頓時噤若寒蟬。各回各地,低頭順眉,不敢吱聲了。

“成何體統!”皇帝冷冷的盯著臺下的洪胖子和安鵬,冷聲斥責道。

“都是有頭有臉的朝廷大員,卻像是一群潑婦一樣,在這祭天圣地辱罵打鬮。你們……”皇帝冷哼一聲,沉聲喝道:“該當何罪?”

臺下,洪胖子非常識眼色,見皇帝似乎真的發怒。連忙滾下來,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戰戰兢兢的說道:“臣知罪!!”

對面,安鵬冷冷的看了一眼洪全后,抱拳對皇帝行禮,然后下跪在地:“臣知罪!”

臺上,皇帝看到這兩個帶頭鬧事的家伙,紛紛下跪認罪。這才面色稍緩,想了想后,沉聲說道:“既如此,那就你們每人罰俸一年!以作懲戒!”

摔了下袖子后,皇帝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中央,身旁一片空地的魯御史身上。

見魯御史如老僧入定一般,渀佛沒有看到自己被孤立的樣弈。依然是閉目養神,皇帝不禁滿頭黑線。

這家伙,混到這個地步,還能如此悠閑,還真是一條瘋狗啊。

不過……

此番場景,正合我意。

皇帝裝模作樣的掃了一眼,低頭戰戰兢兢的群臣后。這才看著魯御史,道:“既然安大人和洪大人都各執己見,那魯愛卿,你認為呢?”

魯御史是朝廷里,公認的惹不起的人。不管是那派人馬,都對此人敬而遠之,深怕被他咬一口。

此時,見皇帝問魯御史,兩派人馬頓時不再出聲,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孤身站在中央的魯御史身上。

聽到皇帝問話后,魯御史這才緩緩睜開眼,撇過頭,看了一眼,離自己甚遠的兩派人馬。想了想后,抱拳對皇帝道:“陛下,臣不敢說!臣怕臣說出的封賞難以服眾!”

難以服眾是什么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

他乃是無黨無派,此時,一旦說出的話,有失偏頗,必然是得罪一方。但如果,說不好的話,說不定兩方都會得罪。

自己勢單力薄,饒是魯御史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時在看到兩派人馬勢如水火的樣子,也難免有些猶豫了。

“你們認為呢?”皇帝聞言后,也沒有責怪魯御史。而是掃視著兩派人,準確說是掃視著洪全與安鵬。

“臣沒有異議!”

出乎意料的,第一個贊同的,竟然是安鵬。

此時,安鵬走出來,看了一眼,身旁冷汗津津的洪胖子一眼,冷笑一下,轉過頭來,對皇帝行禮道。

前兩天的時候,洪胖子因為起晚了,錯過了早晨。而被魯御史狠狠的參了一本。如今,想必二人正是在對頭上。安鵬絲毫不擔心魯御史會偏袒胖子。

“洪愛卿你呢?”皇帝微微笑著點頭,轉過頭來,看著不斷擦拭臉上汗水的洪胖子,笑著問道。

“臣,也沒有異議!”洪胖子沒有猶豫,抱拳回答道。

“好!”見兩位都同意按魯御史說的辦,皇帝甚慰。轉過頭來,看著魯御史道:“魯愛卿,說罷!”

“是!”魯御史得到了支持后,這才點頭答應。

在文武百官期待疑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魯御史邁步走上了祭天

對皇帝先是行了一禮,然后,轉過頭來,看著臺下陌生的文武百官。魯御史一臉木然,朗聲說道:“呂恒兼具文才武略,品行端莊,乃是我大周帝師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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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賬房 第三百五十六章 客棧,危機

夕陽如血,天空與大地一片火紅。

隨風起伏的田野,還有那遠方的樹林,被這夕陽染成了一片火紅之色。

天將暮色,長長的官道上,行人匆匆而過。

一隊將近百余人的士兵,簇擁著一輛布滿了灰塵的馬車,嘎吱嘎吱的在官道上走著。

車廂里,呂恒靠在車棚里,望著車窗外,美好的夕陽。苦笑著搖搖

在那車廂里,仍然殘留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如今,空當的車廂里,只剩下了呂恒一個人。

半途的時候,在距離洛陽城不遠的交叉口,呂恒無奈的送走了急于趕回四川的白素顏。

一番離別,自是傷感許多。

但臨走時,白素顏偷偷的一吻,卻是讓呂恒至今都摸著臉,仿佛是在回味女子那軟軟的嘴唇。

去年的時候,自己給當時還是益州知州的張文山,做出了一套促進當地發展規劃方案,等張文山被調離后,繼任者繼續執行方案。如今一年過去了,自己雖然未曾去成都看一看,但聽白素顏說,在朝廷政策以及當地官員的努力下,現在苗家的生活比以前已經好了許多。

路上的時候,呂恒一時嘴賤,說了一句苗醫的推廣思路。頓時讓身旁的白素顏,眸中異彩連連。

裝作一本正經,漠不關心的樣子,硬是把呂恒的一整套方案都套出來后,白素顏咯咯嬌笑著,在呂恒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一般輕啄一下后,便翩然離去。

她說,等明年的時候,自己想明白到底她在呂家排第幾的時候,自然會找上門來。

如今佳人已去,空擋的車廂里唯有那書生摸著臉,靜默如水的望著西方,那垂到山坡上的夕陽。

只是,他那被斜陽染紅的臉上掛著的一抹很愜意的笑容,卻大大的破壞了這傷感離愁的氛圍。

夕陽如血,古道綿延。孤獨的馬車,吱吱呀呀的走過,拉出一道斜長的影子。

暮色降臨,天地一片青色。

在前方那昏暗的暮色中,一家位于官道旁的客棧燈火昏黃。

馬隊停在了客棧門前雪狼營的士兵們,上前敲門。

棒棒棒,揪著那門上鐵環敲了幾下后。木門吱丫一聲打開,露出了店小二困意的臉。

店小二打了個哈欠后,這才看清楚了站在外面的這群人的樣子。見這些人全副武裝,儼然是一群軍士后,那店小二連忙換上了一副笑臉,手腳麻利的將那大門推開躬身道:“幾位軍爺里邊請!”

見大門打開,展雄指點了幾個人,負責外圍巡守以外。其余的雪狼營的士兵們這才牽馬而入。后面,展雄和幾個士兵緊隨呂恒身周,目光如電的掃視著四周。

“喲,好俊的馬!小店有上好的草料,您看······!”店小二夸了一聲那馬匹,仲手就要觸碰。但是手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鐵鉗一般的手拿住了。

“這馬性子烈,一般人摸不得!”那士兵笑了笑,松開了店小二的手腕,自然的說道。仲手拍了拍馬背上掛著的糧食袋后士兵微微一笑道:“我們自備草料,就不勞店家掛心了!”

店小二訕訕的笑了笑,摸著自己泛青的手腕,倒吸了一口涼氣。

進了院子,安排好負責喂馬,和第一批值班守夜的士兵后。其余人等皆是隨著那店小二朝著客棧大堂而去。

進了大廳,見大廳里沒有一個人。展雄一聲令下后,士兵們三五成伙的坐下。其中一個士兵見展雄點頭后,便起身,詢問那店小二,廚房在那里?

“我們自己做飯!”見店小二吃驚的望著自己,那士兵很友好的笑著說道。

“可是,可是小店從來沒有這規矩嘛!”店小二朝著坐在柜臺后面的掌柜看了一眼,一臉為難的說道。

士兵笑了笑,從口袋里取出了一枚五兩的銀錠,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笑著對店小二道:“規矩,是人定的!”

還沒等店小二反應過來,那坐在柜臺后面,昏昏欲睡的掌柜,嗖的一聲沖了過來,行動之迅捷,差點讓那士兵拔刀相向。

只見那年約五十余歲的掌柜跑過來后,一把將那銀子利索的塞進袖子里,諂媚的笑著,對那士兵道:“對對對,軍爺說的對,規矩是人定的!”

轉過頭來,瞪著眼睛對那店小二吹胡瞪眼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帶軍爺去!”

如此反應,天壤地別,那店小二回過神后,連忙點頭,一刻都不耽擱,就朝著廚房而去。

就在這時,正在低聲和展雄說話的屆恒站了起來。

他絡言喚住了那兩個人后,抱拳對那店掌柜道:“不知老板這里可有火爐?砂鍋之類的炊具?”

“這個!”掌柜有些傻眼,不解的點頭道:“這個自然是有,不過,大人你要這些東西干什么?”

從士兵對這個書生恭敬的態度來看,此人應該是軍中將領,或者是朝廷大官。掌柜的識人無數,自然認得出來。

此時,聽這書生問起,掌柜雖然狐疑,但也態度恭敬的回答。

“如此甚好!”呂恒笑了笑,然后對那個士兵道:“帶幾個人,把火爐和砂鍋都搬到院子里,然后切些肉食和蔬菜,準備好幕木料!”

“公子,你這是要?”展雄站起來,茫然不解,看著呂恒道。

“一路上只吃些干糧,嘴淡的厲害。”呂恒笑了笑,轉過頭來,對展雄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說道:“今晚,本公子給你們露一手,教你們做一道好菜!”

也不怪呂恒嘴饞,一路上,白素顏極盡所能的引誘呂恒,四川火鍋是如何如何的好吃。什么味道鮮美了,香辣干爽了。這對幾個月只能以干糧度日的呂恒,是致命的誘惑。

一路上勾引的呂恒,不斷吞噎口水。

而一旁,白素顏卻是咯咯嬌笑,笑罵呂恒是個大饞蟲。

如今剛好在此休整,忍了一路的呂恒,便趁此機會,先嘗嘗鮮再說了。

雪狼營的士兵們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片刻后,就把東西準備好。

宴席也從大廳里,改到了院子里。

在呂恒的指點下,士兵們把十幾個火爐和砂鍋整齊的排列成了一排,然后生火,配料,添水。

熊熊的爐火燃燒這舔舐著黑色的鍋底。那冒出來的爐火,將這院子里的夜色照的通亮。兵們分坐在火爐兩側,好奇的看著軍師挽起袖子,麻利的將那`椒投入沸水滾滾的砂鍋中。

呂恒此時,一點書生的樣子都沒有,活像是一個廚子。隨手捏起一把辣椒和其他調料,灑入那鍋中。

如此忙活了一陣后,見展雄這廝竟然也坐在那里,好奇的看著自己。呂恒沒好氣的笑罵道:“別傻坐著,過來搭把手!”

“好嘞!”展雄早就手癢聞言,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那那些肉和番薯都切成片,薄一點!”呂恒將一把辣椒灑入一個砂鍋后,回頭指著那身后木板上的大塊肉和番薯,對他說道。

“你瞧好吧!”展雄嘿嘿一笑,嗤拉一聲拔出腰刀,呼呼的舞起來。

刀光閃爍中,那大塊肉和番薯等食材,全部都成了勻稱的薄片。

看到這一幕,呂恒不禁愕然,這也行!

見展雄嘿嘿笑著,拱手答謝兄弟們的歡呼,呂恒笑笑,繼續忙活著配料。

等那些調料被勻稱的灑入鍋中后,呂恒讓坐在兩側的士兵們用筷子攪動鍋里的調料。

不多時,清澈的沸水,開始變得油津津,紅潤潤。

一股讓人垂涎三尺的香氣,也在院子里彌漫開來。

不光勾引的士兵們吞咽口水,就連那展柜和店小二都好奇的湊了過來。

“這是益州的火鍋?”掌柜指著那鍋里滾燙的沸水,好奇的問道。

呂恒笑著點點頭,拍著手,目光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呵,店家好見識!”

“嘿嘿,大人謬贊了。小人小的時候到過一次益州,最讓小人難忘的,便是這益州的火鍋了!”掌柜說話的時候,還哧溜了一口口水,嘿嘿笑著說道。

“別愣著啊,趕緊放肉!”呂恒見那些士兵們,眼里冒光的望著鍋里的湯料,沒好氣的笑罵道。轉過頭來,看著眼里放光的店家,呂恒笑了笑,道:“一起吃吧!”

那店家聞言后,本想謙虛一下的。但看到書生說完后,便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也不再含糊,直接搬了一把椅子,與那店小二坐了下來。

聞言,士兵們這才如夢初醒,哈哈大笑著,忙活著往那鍋里放肉放菜。

等豬羊肉變白,食材煮熟后,呂恒率先拿起了筷子,看了一眼士兵們后道:“開吃!”

一時間,夜幕籠罩下的客棧院子里,火熱一片。

一路奔波,不曾休整的士兵們,終于吃到了熱食,而且,還是如此美味。

士兵們哈哈大笑著,用筷子撈著鍋黑的食材,吃的不亦樂乎。

而鍋里,呂恒親自配的醬料,更讓這火鍋的味道更上一層。

足量的辣椒,吃的士兵們滿頭大汗,不斷哈著氣。嘴里全是麻辣的感覺,但是其中的香味,讓這些家伙們一鼓作氣,連續干掉了全部食材。

“不夠吃了,店家,再去搬些肉去!”展雄光著膀子,一腳踩在椅子上,用筷子在鍋里撈了很長時間,卻連個屁都沒撈著。氣惱之下,展雄直接大手一揮,對那吃的同樣紅光滿面的店家道。

“是是,軍爺您稍等!”掌柜站起來,抹了下嘴巴,嘿嘿笑著應了一聲,便拉著店小二朝著后廚跑去。

“展雄!”就在展雄蹲下,準備端起鍋喝湯的時候,身旁的呂恒,望著那進了店的掌柜,沉聲說道。

“啊?”展雄連忙放下鍋,轉過頭來,愕然的看著面色淡然冷靜的軍師。

呂恒揚了揚下巴,指著那廚房道:“派人跟著他們!”

聞言,展雄滿腦子的火鍋美味,頓時一消而散。臉色變得極為凝重,望著軍師道:“公子,您是說……?”

轉念想想,展雄一臉狐疑的說道:“這,不太可能吧!”

呂恒從那廚房收回了目光,轉過頭來,看著展雄道:“四個月前,你離京的時候,難道沒發現,這里什么都沒有嗎?這家客棧是怎么冒出來的?”

“嘖嘖,看看,桌子還是濕的呢!”呂恒屈指彈了彈桌子,眼里笑意甚是清明,對凝眉苦思的展雄說道。

聞言,展雄頓時悚然。低頭看了一眼,這新做成的桌子,他心里恍然大悟。這里,明顯就是一家黑店。

而去,看著新建成的桌子,不超過十天。展雄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顯然,是有人專門在這東京城外建了這么一個客棧,等著自己上門呢。

“是,卑將明白了!”展雄抱拳沉聲說道。

隨后,他對已經停下了手中動作的士兵們揚了揚下巴,便有三人點頭領命而去。其余的士兵們,見軍師和主將神色凜然,下意識的,他們握住了身旁的刀柄。

“大家吃呀!”見氣氛冷卻下來,呂恒笑了笑,夾著筷子,對士兵們笑著說道:“我這里還有很多,別浪費了!”

逢場作戲,還是要的。不然,被人識破就不好玩了。

一聲令下后,士兵們嘿嘿笑著,端著瓷碗,跑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將呂恒面前的大鍋里的東西,分了個一干二凈。

在吃著火鍋,唱著歌的時候。

一聲忽遠忽近的鳥鳴聲在這夜色中,幽幽響起。

一直豎著耳朵的展雄,在聽到后,面色微變。壓低聲音對,呂恒道:“外圍的兄弟匯報,有大約三十人的黑衣刺客,正快速朝著這里接近過來。兄弟們詢問,是不是干掉他們?”

呂恒端著碗,想了想后,淡淡道:“放他們進來!”

“是!”展雄對那一旁的士兵點點頭。

然后,就看到那士兵從領口里取出了一枚短笛,含在嘴里,輕輕的吹響了悠揚的鳥鳴聲。

過了片刻,就聽到廚房的大門,一腳被踹開。

那剛剛還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掌柜和店小二,此時狼狽之極。如同死狗一樣,被那三個雪狼營的士兵拎了出來。

“稟報軍師,他們剛剛在下毒!”一個雪狼營的士兵,將手里的白色粉末扔在地上,拱手對呂恒說道。

一旁,展雄低下頭,仲出手指摸了一下那白色粉末,聞了一下。

“是砒霜!”展雄面沉如水,轉過頭來,看著呂恒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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