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1976 作者：yzmb(連載中)

第十章 希望渺茫

    葛素梅聽到女兒這麼說，心裡也一鬆的，“到時候讓他寫個條，註明自願放棄這個孩子的撫養權，監護權，放棄一切權利，以後也不會認孩子回去，當然咱家也保證不會讓他出撫養費，不管以後咱家如何，也不會讓孩子以後回去認他，路上看到就當是陌生人。”葛素梅可不希望等這個孩子大了，有出息了，對方家庭來摘桃子，那是張家不願意看到的，總之一切權利義務都有張家來承擔。

    張倩聽到葛素梅的話後，心裡盤算開了，老實說，張倩真的沒有考慮這麼多，考慮的這麼遠，畢竟是對方先拋棄自己，不要孩子的，你丫的一個不給撫養費，在孩子成長道路上，沒有盡到一個當爹責任的人，會好意思向自己要孩子嗎？張倩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可聽了葛素梅的話，這個還真的不得不防，無恥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就比如王家一樣，你說直接了當和自己說，他要回北京了，想離婚不就得了，非要先回去，也不給個明確答覆，看來王強回去也是試水，弄不好，那邊找到合適的，那咱可以上台三鞠躬然後下台，不要耽誤王大少開展他的新生活，如果他沒有找到適合的，弄不好就把咱弄到北京去，讓自己給他們家當牛當馬當保姆，這個算盤打的好啊，打的妙，看來真是捏死了這個原主。

    葛素梅就這麼看著女兒想心事，也不去提示女兒，她以後有她自己要走的路，很多事情要多考慮下，不能事事幫她出主意。

    張倩終於想明白了，長嘆了口氣，“媽，我剛才想了，就算我們讓他寫了這個條子，可只要他家有點地位，咱家就壓不過他，所以我也要努力奮鬥，有抗衡他家的能力。”官到底是官，就算他家在北京，可誰知道他家有沒有關係在張倩老家，萬一給你設置點障礙，就麻煩了，所以張倩決定要趁這幾年好好學習，好好建立起自己的勢力。

    葛素梅沒有想到女兒會想的這麼通，考慮的比自己還多，再細想想，其實女兒說的也沒有錯，有些事還是要防着點的，“那些都考慮的遙遠了，咱們目前的任務就是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這可是咱老張家的第三代啊。”到時候直接喊咱奶奶，喊老頭子爺爺，才不要啥外公外婆的。

    張倩聽到葛素梅這麼說，就知道家裡不因為那個負心漢，而對自己肚裡的寶寶有想法，而且直接讓孩子姓張，“嗯，到時候就費心爸媽你們好好教育他，不求他以後有多聰明，多有才，我只希望這個孩子能夠腳踏實地，身體健健康康的。”張倩不知道以後自己會不會再結婚，可這個時候的風氣還是挺保守的，有出息的男人，沒有幾個願意娶個離婚帶著拖油瓶的女人，如果要嫁給那種男人，張倩覺得還不如單身的，再說了咱有孩子了，以後老了有人伺候咱，這就行了。

    葛素梅摸着女兒的頭髮，“再睡會吧，我起來去準備晚飯。”自己過來了，就不要讓女兒準備晚飯了，現在的任務就是把女兒養肥養壯，這樣才有那個體力一路南行回老家。

    張倩聽到葛素梅的話，驚訝的看著她，“媽，你會用土灶？”

    葛素梅穿衣服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接着穿衣服，“你等你媽我真的啥都不會幹啊，”葛素梅沒有說出口的是，當初託了關係把女兒送到東北後，家裡的環境也越來越糟糕，如果不會在土灶上燒飯，預計一家三口也給餓死了，“你走了之後，咱家苦了兩年多，也就最近才有好轉。”雖然老頭子叮囑過自己，不要和張倩說家裡前兩年的日子，可葛素梅始終覺得這些也是解開女兒和家裡那塊疙瘩的開門鑰匙。

    葛素梅穿好衣服後，就到外屋準備開始做飯，而張倩在屋裡疑惑為何葛素梅會說這個事情，再聯繫到她的說的那個時間，不正是原主下鄉接受再教育的時間嗎？看來張倩會到東北來，還真不是自願的，是給家裡逼來的，至於家裡會這麼做也是內有隱情，所以這個娃把父母記恨上了，不過在張倩想來，張家父母會這麼做，預計那個時候是張家日子最糟糕的日子，也許他們把張倩送到東北來，就是想保存一點希望，至於張旭，不是張家不想送出去，一來當時孩子還小，二來，也許是來不及運作，又是個兒子。

    張倩真的很不明白，如果原主日記本上寫的情況真實的話，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婦科大夫，雖然在這個年代，是要給批鬥，可也沒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吧，最多日子難過點而已，看來這裡面有隱情，也許張家的情況不是明面上那麼簡單。

    張倩想了許久都沒有想明白，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想這麼多，反正該知道的時候肯定會知道，張倩躺在床上，慢慢又進入睡眠狀態。

    葛素梅從門外看到女兒一動不動的，就知道又入睡了，轉身回到廚房裡翻了下，發現裡面葷菜沒有，就連雞蛋都沒有，這樣可怎麼給女兒補身體啊，葛素梅想了想準備到村裡買兩個雞蛋，做個雞蛋羹給張倩補補身體。

    趙芸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又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味道，好像以前倩子做過的燉雞蛋啊，趙芸奔進屋裡，就看到葛姨熟練的在土灶那裡做菜，還時不時的蹲下來燒火。

    趙芸放下農具，接過燒火的工作，“葛姨，我來吧。”這點趙芸有自知自明，張倩曾經說過她媽媽燒的一手好菜，可惜這裡的素材少了點，不然的話今天肯定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

    葛素梅沒有想到趙芸回來的這麼晚，外面的天都黑了，“下工好晚啊，這個時候農活還忙？”都要十月底了，馬上就要下大雪了，能有啥農活要忙啊。

    趙芸一邊烤着火，一邊答道，“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貓冬了，所以最近忙了點。”現在忙點，接下來就可以休息幾個月，所以現在大家的興緻都挺高的，“葛姨，你在做燉雞蛋？”

    葛素梅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會回答出這道菜的，“嗯，我剛才到村裡找村裡人買了兩個雞蛋，到時候你們倆好好補補。”

    趙芸聽到葛素梅這麼說，使勁的嚥了嚥口水，雖然好久沒有吃到雞蛋了，不過趙芸也知道這個是葛姨特意買了給趙倩補身體的，“不要了，讓倩子補補吧，她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我是身強體壯的，不需要補。”馬上就要冬天了，村裡的雞也開始不下蛋了，所以雞蛋的供應要比以前緊張了不少，不過知青麼也不大回去買雞蛋，一來價格貴，二來河裡有魚，還不如去釣魚給自己補補的，還不要花錢。“對了，葛姨，我問過隊長了，雖然隊長說回去考慮考慮再給答覆，不過我看他的樣子，這個假期不會批下來的。”趙芸明白隊長的想法，雖然張倩懷孕了，可畢竟知青很多，不是沒有女知青懷孕，可回去待產的人不多，就算回去，也沒有請假一年的，所以張倩的這個請假想法，隊裡要批的話，壓力很大。

    葛素梅聽到趙芸這麼說，心裡一頓的，雖然之前趙芸說過這個假期請下來有難度，可不是還有希望嗎？可現在看來這個希望危險了，而且馬上又要下大雪了，雖然葛素梅沒有在東北生活過，可也知道這裡一到冬天，那個雪可以深到大腿部甚至有一人高的，到時候進出這個村子就有難度了，看來今天晚上要去隊長家裡坐坐的。“謝謝你，芸子。”

    趙芸聽到葛素梅這麼說，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這是葛姨過來託付給自己的唯一的一件事情，沒有想到自己卻沒有辦好，“不好意思，葛姨。”趙芸明白葛素梅的想法，想把張倩帶走是對她好，這裡真的不適合張倩生孩子，甚至於這個孩子長大的環境。

    “沒事，阿姨我還想麻煩你下的，晚上你帶著我一起去隊長家。”雖然葛素梅想自己去隊長家談事情，可一來自己不認識他家，二來大晚上的，自己孤身去隊長家不是個事。

    趙芸聽到葛素梅這麼說，就知道她是想再去爭取下，不過這個希望比較渺茫吧。

第十一章 去隊長家

    張倩覺得這個覺睡的特別好，不要擔心沒有飯吃，醒來就聞到一股好聞的飯菜香，“好香啊，我們可以開飯了嗎？”張倩伸了個大懶腰後，衝著堂屋喊了聲。

    葛素梅在趙芸的配合下，剛把所有的飯菜做好，準備洗個手就進去喊女兒起來吃飯，沒有想到她都醒了，“好了，可以吃了，你也起來洗個臉洗個手，準備吃飯吧。”

    張倩走到堂屋，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熱氣騰騰的蒸雞蛋，頓時口水直往上面冒，好久好久沒有吃到雞蛋了啊，當然不吃雞蛋之類葷腥，張倩的營養也沒有拉下，趙芸時不時的會帶幾條魚回來，畢竟現在的環境，河裡的魚還是挺多的，“燉雞蛋啊，想死我了。”雖然魚挺好吃的，可一直吃，總歸會有點厭倦特別是這個年代吃啥東西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缺油，“還是媽媽對我最好，給我做燉雞蛋的。”

    葛素梅坐在位子上，看著女兒有滋有味的吃著燉雞蛋，心里美滋滋的，心裡直念叨着，多吃點多吃點，這樣肚子裡的孩子才能補的多，而且再過沒多久，也許女兒會出現孕吐的情況，所以現在要趁能吃能喝的時候多吃點。

    趙芸是開始的時候吃了那麼幾口，看到張倩吃雞蛋羹的讒樣，也就沒有再伸手。

    張倩美滋滋的吃著雞蛋羹，都沒有發現葛素梅她們倆就開始吃了點雞蛋羹，就再也沒有動手，再看看碗裡剩下那麼四分之一的雞蛋羹，張倩忍住想吃的**，眼睛一閉，把碗往葛素梅她們門口遞去，“媽，芸子，你們也吃，我飽了，不吃了。”張倩怕自己睜着眼睛會捨不得那些雞蛋羹。

    “你吃吧，我這次雞蛋多買了幾個，明天再給你做。”葛素梅把那個碗重新放到張倩門口，雖然雞蛋是貴了點，不過這次過來，葛素梅可是帶了不少錢，再加上張倩說她手上有筆巨款，所以葛素梅也不心疼那些錢了，只要女兒喜歡吃就成。再說了農村人養雞生雞蛋幹嗎？還不是指望換點錢，打不了以後多給點錢，葛素梅就不信會買不到雞蛋。

    張倩感覺到那個碗又塞回來後，眼睛立刻睜開來，疑惑的看著趙芸她們，“你們真不吃，那我可就吃了？”這個雞蛋羹做的真的好好吃啊，多煮會就老，少煮會還是嫩的，這個時間掌握的可正好。

    “吃吧。”葛素梅也接着吃飯，吃好飯，也不收拾桌子了，對著張倩道，“我和芸子出去下，你在家收拾下碗吧。”說完，葛素梅就拉著趙芸往門外走去。

    張倩沒有想到剛到這裡的老娘，竟然會在這個大晚上出去溜躂，溜躂？張倩突然想起來，她這麼做肯定有啥事情，葛素梅才不會對這個地方有任何興趣，再說了就算有興趣，至於這麼晚出去逛嗎？

    張倩剛想追出去，發現她們倆已經看不到影子了，無奈的張倩只能退了回來，現在自己懷孕，就不要出去湊這個熱鬧了，再說了不是還要趙芸嗎？

    張倩以為老娘最多出去一會，沒有想到碗洗好了，也在燈光下看了會書，就連今天空間的任務―澆水這活，張倩也幹好了，順道還吃了一根黃瓜，兩個西紅柿，可就是這樣還沒有看到葛素梅她們回來。

    張倩拿起上海牌手錶看了看時間，都已經是八點多了啊，在這個沒有夜生活的地方，這個點就是要睡覺的點，怎麼兩個人還沒有回來，放心不下的張倩，穿好衣服，準備出去找找看葛素梅和張芸。

    剛收拾好的張倩剛打開大門，就聽到院子那裡傳來開門聲，張倩心裡一動，也許媽她們回來了，就試探性的問了句，“誰回來了？”

    葛素梅和張芸在隊長家裡蘑菇了許久，得來的答覆還是那個答覆，這讓葛素梅有點傷心，不過也知道人家有人家的想法，所以提出另外一個建議，這點隊長倒沒有否決，說張家要來人就來人，不過隊裡沒有口糧供應，需要他們自己解決，當然隊裡可以適當考慮下，賣點糧食給張家，葛素梅聽到隊長這麼說，一口答應了下來，下午葛素梅可是好好看了下女兒的家當，主食還是有的，就是有點緊張而已，不過在農村生活，肯定不會餓死，最多買點高價糧食而已。

    葛素梅和趙芸離開隊長家後，就加快腳步往家裡趕，都已經八點了，張倩在家裡肯定急了，葛素梅這個時候後悔了，當初不應該沒有和張倩說兩人的去向。

    張芸知道葛素梅的想法，所以回去的時候，兩個人走的很快，當剛推開院子大門，就聽到張倩的問話聲，“倩子，是我們，我們回來了。”

    張倩聽到葛素梅的說話聲，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等到兩個人回屋後，發現葛素梅的臉都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跑的關係，“你們去那裡了啊，怎麼現在才回來。”

    趙芸看看葛素梅，這事她不好說話，“那個我先去洗腳準備睡覺了，忙了一天，有點累了。”刺溜的一聲回她那個屋去了。

    葛素梅看了眼穿戴整齊的女兒，看來自己再晚點回來，這個丫頭肯定要出去找自己了，“我讓小芸帶著我去你隊長家了。”

    張倩一聽就明白過來了，看來老娘過去走關係了，“隊裡不同意我放那麼長的假期？”不然的話，媽回來的時候應該笑顏逐開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看不出心情好壞來，當然也有可能是葛素梅的涵養功夫到家了，不會把心裡的想法都顯露在臉上。

    葛素梅也沒有想瞞着女兒，不過這個點，女兒也應該上床了，“我去洗個腳，你先到床上去吧，下面冷。”這個地方才十月底就冷成這樣，大冬天可怎麼辦啊。葛素梅打了個寒顫，而且自己這次過來，本來以為接女兒會比較順利，所以帶來的衣服不是很多，準備不到位。沒有想到會這麼艱難，看來明天發電報的時候，要老頭子多帶點厚衣服過來，不然的話，漫漫冬季可怎麼熬啊。

    老實說張倩剛才站在門口那麼一會，就感受到北方的初冬，那個風冷啊，所以聽到葛素梅這麼吩咐後，張倩也沒有反駁，乖巧的回到房裡爬上床，躺進熱烘烘的被窩裡，王怡可是把鹽水瓶裡裝上熱水，放到被窩裡去熱被子了，反正家裡的材很足，熱水也多，所以三個被窩裡各放三個鹽水瓶。

    趙芸洗了個熱水澡，爬上床的時候，還以為要去熱冷被窩，沒有想到被子裡熱乎乎的，把腳伸進去，就踢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拿出來一看，不是醫療室的鹽水瓶嗎？再找就發現被窩裡有三個，趙芸沒有想到張倩竟然還有這個東西，好像這個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吧，張倩這是從那裡拿到的啊。

第十二章 家底

    張倩躺在暖暖的被窩裡，瞌睡蟲又上來了，張倩搖搖頭，不能睡覺，拿起本書半躺着看書。

    葛素梅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女兒頭一點點的，雖然手上拿着書，其實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葛素梅躺進被窩裡，摸到那個熟悉的東西，心裡一笑的，然後把張倩手上的書本收了，“想睡覺就睡，有事明天也可以說啊。”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明天就走了，“你現在休息最重要。”

    張倩在書給抽走的那刻，就醒了過來，沒有想到就這麼一會，就睡過去了，唉，這個身體是越來越嗜睡了，揉了揉眼睛，“本來想問媽媽去隊長家結果如何的。”

    葛素梅把女兒的被窩掖好，自己也躺了下來，然後熄燈。“隊裡說不會給你這麼長的假期，不過你爸還有你弟弟可以過來。”葛素梅快速的把今天談判後的內容和女兒說了下。

    張倩早就想過這個假期要請下來也有點難度，畢竟自己這個口子一開，知青們都看在眼裡，不過“你和爸爸都過來，這裡就是家，不過我爸的身體能熬的住嗎？”雖然張倩不知道家裡的情況如何，不過應該過的不是很好，那身體能否經受住長途奔波，還要在東北過一個寒冬？雖然會燒炕，可畢竟外面那麼多積雪。

    葛素梅挺開心女兒關心老頭子身體，“放心，你爸的身體，我已經把他調理好了，當然在外人看來，有點弱不經風，不過那些都是給外人看的。”出生中醫世家的葛素梅這點手藝還是好的，內裡調養的好就成了，至於外表，目前不是調理的時機。“而且避開那裡，到這裡來修養下也好。”這裡的冬季漫長，來串門的人不會多，正好方便老頭子幹些他愛幹的事情，不要老是防備有人來。

    張倩聽到葛素梅這麼保證，也不反對了，老張同志要來就來吧，咱也沒啥好推的，這也算是張家這幾年來一大家子的首次一起過年吧，“那現在寫信回去來的及嗎？”一個信來回，還要買車票，到這裡不是要十一月底了啊，那個時候這裡大雪滿天飛，還不知道有沒有車子往這裡來的，不要那個時候兩人來到這裡了，卻發現剩下的幾十里路卻沒有辦法進來。那問題就大條了。

    “拍電報，幾天就到家裡了，不過家裡沒有厚的棉衣，鎮上有棉花買嗎？”葛素梅問道，家裡的那些棉衣帶過來最多只能在家裡穿，去外面的話，有點懸。而這些葛素梅從沒有指望家裡那兩個男人會想到，老頭子是個書呆子，讓他研究做學問可以，處理這些就算了，至於兒子，雖然比較靈活，可歲數在那裡，所以這些都只能希望葛素梅搞定。

    張倩那裡知道這麼多啊，重生到現在都沒有去過鎮上的，這個年代物資供應都要票證，而且就算有票證，張倩都看不上那些東西，不過張倩倒是想起來家裡有兩件軍大衣的，“櫃子裡有兩件軍大衣，以前王強穿的，他沒有帶走。”雖然不知道為何王強臨走的時候，很多東西沒有帶走，不過也好，正好老張同志和小張同志過來，外出的大衣有了，至於媽的話，就有點懸了，只有張倩一件大衣。“是上次和小芸一起從倉庫裡翻出來的。”

    葛素梅沒有想到那個負心漢臨走還會沒有帶走大衣的，在她看來，這就是心虛的表現，不然至於這些東西都不帶走嗎？不過也好，便宜自己了，葛素梅連夜從床上爬起來，去看女兒的家底。

    這麼一看，葛素梅驚呆了，本來以為女兒過來是受苦的，沒有想到卻不是這樣，明顯是男士軍大衣的那裡是兩件啊，應該是三件才對（當然一件已經有點破了），雖然明顯有一定年代了，不過摸上去那個棉花還是挺厚實的，還有幾條駝毛褲，你說王強這是何種來頭啊，這麼好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倩子，這個箱子裡還有這些好東西啊，你知道嗎？”

    張倩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葛素梅翻的是從倉庫那裡翻來的一個箱子，當初裡面有幾個箱子，軍大衣就是在那裡面發現，可就是這個箱子，由於箱子破舊了點，上面積滿了灰塵，所以張倩也就沒有去打理，沒有想到裡面還有好貨色的，特別是還有條厚被子，雖然有點破，不過包的挺好的，“不知道啊，我還以為裡面是些破東西的。”這個箱子明顯是王強留下來的，“好了，衣服褲子都有了，媽，你就不要擔心了。”安然過冬肯定沒有問題，“要不媽你明天去拍電報的時候，看看有啥要採購的，買點回來。”

    “知道了。”看到這些衣服，放心不少的葛素梅出去洗了個手後，也翻身上了床，有這些東西，老頭子帶不帶被子都一樣，最多自己和倩子一個被窩，老頭子和兒子一個被窩。到了冬天再要燒炕，下面墊的棉被也不要多。

    由於今天的張倩是累極了，也就沒有進入空間，主要也是張母初次到來，特別是老年人的睡眠質量不是很好，萬一半夜醒來發現炕上沒有人，指不定會生出多少事情來的。

    第二天雖然張倩很想陪着葛素梅一起去縣城拍個電報，順道看看這個時候的縣城長的是啥樣，可一來自己還要上班，二來隊裡正好有拖拉機去縣城，可以拉葛素梅一程。

    張倩一聽是坐拖拉機，就熄了想請假一起去的想法，拖拉機開起來多顛簸，不要這幾十里路一路顛簸過去，把孩子顛掉了，那問題大條了，當然張倩沒有柔弱成那樣。

    葛素梅就這樣裹着一件厚厚的軍大衣，做着拖拉機一路顛簸過去，張倩看著葛素梅那全副武裝的樣子，覺得特別像狼外婆。

    趙芸送走張倩後，拿上工具準備開工，張倩是裹好衣服準備去上課，唉，這個天是越來越冷了，雖然同事都是好心，讓自己上早上的課，下午可以休息，可問題是冬天一天天臨近，早上爬不起來啊，不知道啥時候可以停課，這樣才能睡個美美的懶覺，不要擔心晚起，讓娃子們等自己。

第十三章 空間暴露

   張倩下午臨睡前，閃進空間弄了兩根黃瓜，直接在空間裡吃起來，順道巡視着自己的領地，雖然可憐了點，可這裡沒有春夏秋冬，好像是個恆溫的空間，所以適合在這裡面常呆。

    張倩美美的吃好黃瓜和番茄後，看都沒有看看外面，直接閃身出了空間，反正這個點趙芸不會回來的，連午飯都是吃了一會後，都沒有休息下，就出去上工了。

    杯具的張倩忘記了現在家裡不是只有兩個人，多了個不需要上工的葛素梅，所以張倩一出空間，就聽到一聲驚呼，把還在努力嚥下最後一口黃瓜的張倩嚇的快速閃回空間。

    葛素梅拍好電報，逛了下國營商店後，買了點棉花，至於布的話，葛素梅沒有帶布票不能買，而且葛素梅也看不上這個布料，所以這次外出的收穫不是很大，所以葛素梅早早的坐上隊裡的拖拉機原路返回，回到家裡葛素梅發現屋裡沒有人，就以為女兒還在學校裡的，所以一個人回到廚房裡把剩飯熱熱，準備吃了之後回房間休息，昨天一路趕到這裡，都沒有午休，晚上由於有心事，也沒有睡好，所以今天的午覺肯定不能省。

    葛素梅回到臥室，鋪好被子剛準備睡覺，就突然看到女兒的半個身體閃了出來，這讓葛素梅嚇的叫出來，怎麼明明剛才是空空的地方，會出現女兒的上半身，而且有浮在半空中一樣。不過葛素梅發現那個身影很快就失蹤了，葛素梅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穿上鞋子，小心的走到剛才張倩出現的地方。不管手怎麼揮，就是沒有任何阻隔，葛素梅看了會這個地方後，慢慢的退回到炕上，看著那個驚奇的地方。

    張倩退回到空間裡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次怎麼就沒有看看外面，真是犯了個大大的錯誤，萬幸的是給葛素梅看到的。

    張倩站起來，繞着空間走來走去的，這可怎麼辦？不出去吧，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不可能始終不出去吧，而且再過兩三個小時，趙芸也要回來了吧，不管如何，絶對不能讓趙芸知道這個空間。

    至於葛素梅的話，張倩不知道是否要給她知道，畢竟在張倩看來，空間就是逆天存在的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目前看來，這個消息很渺茫。

    張倩在空間裡考慮了半天，決定和葛素梅分享這個空間存在，以後和葛素梅同房睡覺的時候，自己想啥時候進入空間就可以進去，不用擔心給葛素梅發現，而且更大的好處是等到以後把空間裡好吃的反季節的蔬菜拿出來吃的時候，不用想著如何和葛素梅解釋。

    想通了之後的張倩，轉身在空間裡弄了摘了點黃瓜還有西紅柿出來，主要是張倩不知道這個空間能否帶別的人進來，所以才會帶點東西出去，也算是證明。

    葛素梅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地方看了許久，愣是沒有看到女兒的身影再次出現，葛素梅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應該是剛才眼花了，或者想女兒的關係。

    葛素梅決定不再像個傻子一樣盯着某個地方看，轉身上炕，準備休息下後，起來幫女兒她們做午飯。

    就在葛素梅剛躺下的時候，發現女兒竟然會像變魔法一樣，突然出現，葛素梅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連衣服都不披了，穿上鞋子就跑到張倩身邊，摸了摸，有溫度，啊，這不是大變活人嗎？

    張倩甜甜的喊了下，“媽。”

    葛素梅聽到之後，嚇了一跳，再摸摸女兒剛才出現的地方，還是沒有任何東西，“女兒，你這是變魔法？”

    張倩搖搖頭，把葛素梅扶到床邊，把黃瓜和西紅柿拿給葛素梅看，當然細心的張倩在貢獻出東西之後，把臥室的門關上。

    葛素梅坐在炕上，驚訝的摸着張倩剛才放在炕上的黃瓜和西紅柿，先不說這個季節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也太新鮮了點吧，據對不是從地窖裡拿出來的乾癟的存貨，絶對是剛從藤上採下來的。“這個，這個從那裡來的？”

    張倩拿了根黃瓜就往嘴裡塞，“媽，你而也吃嘛，挺好吃的，水口好極了。”

    葛素梅看著女兒大口口的吃著黃瓜，雖然也很心急，女兒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會有這些東西，可看著女兒吃的這麼津津有味，也拿起一個西紅柿吃起來，一吃就停不了口了，要不是這個時候穿著厚厚的衣服，葛素梅都以為回到了夏天。

    母女倆也沒有說話，直到把張倩帶出來的幾根黃瓜還有西紅柿吃掉之後，葛素梅開始發問了，“這些東西那裡來的，還有你剛才是不是出現過，然後又消失了？”葛素梅在吃這些的時候，終於想明白，早前看到的事情，絶對不是自己眼花，只不過那次女兒張倩失誤了一次，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房間裡，“還有，你是不是我的女兒張倩？”雖然葛素梅覺得這句話問的有點奇怪，不過葛素梅覺得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怎麼會出現這樣奇怪的事情。

    張倩沒有想到葛素梅會這麼敏鋭，問自己是否還是她女兒，張倩肯定不會承認原主已經早就死去了，一來會打擊到這位媽媽，幾年沒有看到女兒，再次看到女兒的第二天，知道女兒已經死去，現在佔據女兒身體的人，是從三十多年後重生過來的，這不是天方夜譚嗎？第二就是鄭明明需要張倩的身份，不然沒有戶口，怎麼能參加明年的高考，當然更多的是張倩不希望自己給人當怪物看待。

    張倩一把抱住葛素梅，“媽，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的，我不是你女兒還會是誰啊。”張倩說了幾件小時候母女倆的趣事證明自己還是張倩。

    葛素梅聽了張倩說的事之後，知道自己多心了，其實也是，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妖怪的，“那個倩子，你還沒有和我說剛才我們吃的東西從那裡來的。”葛素梅換個話題問道，她怕再多問，會讓女兒不悅，讓剛剛緩和的關係又弄糟糕了。

    張倩知道葛素梅在轉移話題，也沒有多加追求，畢竟她也怕，萬一葛素梅接着再問，那不是穿幫了啊，葛素梅可不是趙芸那個小丫頭可以相比。

第十四章 鐲子=空間

    葛素梅窩在被窩裡，聽著張倩趴在自己懷裡，和自己說著她的奇遇，老實說，要不是葛素梅也算是看到女兒在自己眼前大變活人，她真的不會相信，“你說是你手上的鐲子？”葛素梅抓過女兒的手臂，看了看她手上的那個鐲子，這個手鐲還是當初倩子要來東北的時候，自己給女兒的，雖然不是很值錢，可那也是當初自己出嫁的時候，媽媽給自己的，這個也是媽媽當初出嫁的時候，自己的外婆傳給媽媽的，雖然不知道這個手鐲有多少年了，可應該沒有這個匪夷所思的地方存在吧，不然的話，這個東西絶對不會給媽媽的。

    張倩點點頭，“我那天從炕上下來的時候，給東西絆倒了，然後晚上我就發現有那個神奇的地方存在，我找了半天，應該只有手鐲符合情況。”張倩點了點，那個裂痕的地方，“好像我跌倒之後還出血了，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才會出現空間。”張倩裝作很小白的樣子和葛素梅一起分析起為何會出現這樣情況的緣由來。

    葛素梅看著自己帶了這麼多年，還有祖上那麼多人帶過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如果有的話，自家外婆怎麼會當嫁妝一樣給自己媽媽，自己媽媽怎麼也會當嫁妝一樣給自己，肯定是留給自己兒子才對。可問題是怎麼給女兒沒有兩年就發生這樣的情況，葛素梅越發覺得這應該是上天對女兒的彌補，不過隨後葛素梅又想起件事情來，緊緊拉住張倩的手，“那個小芸知道嗎？”人心隔肚皮，為了錢，可是有人昧着良心的。

    張倩搖搖頭，“沒有，我一個都沒有告訴，要不是，要不是今天給媽媽你看到，我，我都不打算和你說的。”雖然有點傷人，可真的是張倩真實的想法。

    葛素梅聽到女兒這麼說，也不動氣，拍着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她就擔心，萬一因為女兒和趙芸關係，把這樣的事情和趙芸，那問題就大條了，畢竟雖然按女兒說的那個空間很破，就只有一點點大的地方，可問題是裡面竟然可以不考慮外面現實空間的天氣，種啥都可以發芽開花結果，而且最大的麻煩就是耕地收穫還有就是每天要澆水，不過相比較剛才的吃食，“再拿根黃瓜來。”那個東西在老家也許還有點，不過在這裡，絶對沒有了，而且如果有空間的話，女兒整個冬天都不要發愁除了燉白菜還是燉白菜。

    張倩笑嘻嘻的閃進空間，快速采了根黃瓜閃出來，等從空間出來後，張倩突然想起來，“媽，要不我帶你進去看看？”如果媽能夠進去，等自己

    以後肚子大了，也可以讓葛素梅勞動下，等到老張同志過來了，不是直接有三個現成的勞力嗎？

    葛素梅說不動心那絶對是假的，“我能進去嗎？”

    張倩搖搖頭。“我那裡知道啊，我這裡只有我自已一個人，要試驗也沒有人給我試驗啊。”不光沒人，就連小貓小狗都沒有一個，要做實驗都沒有東西。

    可結果是殘忍的，不管張倩怎麼試，葛素梅就是進不去，沒轍的張倩看看手上的鐲子，“媽，要不你也滴血吧，也許這個東西要滴血認主才可以進去。”

    可葛素梅的血也滴了，那個血滴到手鐲上後，血就流到張倩的手臂上，手鐲還是很乾淨，這，這，這。。。“看來，這個手鐲只認你。”葛素梅雖然有點失望，不過還是放心不小，至少這個空間，只能讓女兒一個人進去，以後就算有人知道，至少女兒也能抱住一條命。

    張倩看到這個結果也鬆了口氣，老實說這段時間，張倩也很擔心，擔心萬一這個手鐲給人搶走了，也來個滴血認主可怎麼辦，可經過今天的試驗，知道這個可能性沒有，不過隨之而來，張倩也有點不開心，自己完全不能偷懶，只有自己一個人勞動，還好那個地方不大，萬一和那些小說一樣，有山有河有草原的，張倩才要哭死的，一個孕婦挺着的大肚子，在那麼大的空間裡忙活，張倩都可以想到自己以後的日子，絶對會死的更難堪，會比農民伯伯還要農民伯伯，也許還會修空間而死去，就連個屍體都撈不到。想到這裡，張倩第一次感覺到空間還是挺人性的，至少符合現在自己的情況。

    葛素梅啃着黃瓜，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女兒，推了張倩一把，“倩子，你在想啥。”

    當葛素梅聽到女兒說她終於想通為何空間就那麼大之後，葛素梅也笑了，“所以你一開始糾結空間小了點，不夠用，對嗎？”

    張倩點點頭，“本來就是嘛，還沒有咱這裡大的。”

    “蠻好了，很多人連一個平方都沒有的。”葛素梅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現在有了那個空間，家裡的寶貝至少不要老是很擔心了，有最安全的地方存放，當然這個葛素梅要等到老張過來後一起商量後才能決定。“以後這個菜不要隨意拿出來，還有以後進入空間的時候只能在晚上。”葛素梅叮囑道，畢竟再過段時間，下雪後，趙芸就不會出工，那個時候肯定在家裡的時間就多了，萬一女兒再和今天一樣犯錯誤可怎麼辦，這可絶對是個致命的錯誤。

    張倩在葛素梅那嚴厲的眼神之下，委屈的點點頭，娃不就是一時沒有想起來麼，趙芸肯定是第一要防備的主，“媽，我還在空間裡種了點玉米，到時候我們可以吃玉米了。”

    玉米？那東西葛素梅不是很敢興趣，不過燒玉米棒子吃還行，再說好像家裡的存貨裡有些玉米，那倒可以拿出來吃，“可以種大米嗎？”

    種大米？張倩搖搖頭，“沒有大米的種子啊，我沒有大米種子的怎麼種啊。”真當我是神仙了，啥都可以出產。

    葛素梅一聽傻眼了，“空間裡種子還要自己準備？那你種的西紅柿和黃瓜那裡來的啊。”

    “我進入空間的時候就有黃瓜還有西紅柿，至於玉米的種子，是我帶進去的。”張倩覺得自己當個農民也不容易，種子成問題啊，“當時我在家裡找了半天才找到這些玉米種子而已。”張倩不是沒有想過去種子店，可問題是現在自己這樣的情況，趙芸肯定不會房讓自己一個人出去，可帶著趙芸出去的話，自己怎麼去種子店，趙芸肯定會懷疑，自己又不種地的，隊裡的話，肯定會事先安排好種子。

    無奈的葛素梅也只能安慰自己，有玉米棒子也挺好，也能省點賣糧食的菜，“在這裡忍忍，等回家了，一切都好了。”葛素梅想想這裡動靜還是不要弄的挺大，畢竟這裡是知青點，來往的人挺多，萬一有個破綻，誰知道會傳成如何。

    張倩也覺得現在一切要穩，“我們回去就會安全嗎？難道咱家的房子還給咱了？”根據日記本上記錄的事情，張家可是給趕出國家分配的房子，一家四口人趕到只有二十多平的房子居住，周圍的鄰居還多，那日子還不如這裡的。

    “咱老家的房子還在，等你走了之後沒有多久，我們就搬到那裡居住了，”三口人住那麼點地方，葛素梅那裡受得了，再加上住那裡，經常要提心吊膽的，所以後來看來風聲小了許多後，一家三口就搬回去了，“以前我和你爸工作忙，都沒有帶你下去幾次，所以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啊，那我寄回去的信，你們還能收到啊。”張倩可是記得，這個信寄的就是那個鴿子窩大小的地方啊，怎麼葛素梅他們還會收到信啊。

    “兩地離的不遠，你弟弟隔兩天就會回去看看。”葛素梅沒有說的是，其實家裡到後來，對於張倩能否寄信回來，都不抱希望了，所以當兒子舉着那封信興奮的跑回來的時候，老頭子一向不露笑臉的一個人，都笑了。

    張倩沒有想的那麼多，哦了一聲，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了，今天可真是一個驚險刺激的一天。

重生之1976- 第十五章油炸四人幫

               
    趙芸一臉興奮的推開家裡的大門，衝到還睡在炕上的張倩道，“倩子，你知道嗎，四人幫給打倒了。”四人幫打倒了，看來離怡怡說的事情又大踏步前進了，畢竟當初張倩說的時候提過一句，等四人幫倒台了，高考也就不遠了，那個時候，趙芸覺得倩子是在說夢話，四人幫是這麼容易給打倒的嗎？

    張倩沒有想到趙芸會這麼早回來的，這才幾點啊，太陽都還還掛在天上的，而且今天的趙芸激動了點吧，張倩給趙芸的動作給搞糊塗了，四人幫打倒了？哦，張倩想起來，對啊，當初上歷史課的時候，不是說過，四人幫就是在76年的時候打倒了嘛，雖然具體的時間張倩早就忘記了，不過張倩記得應該在去世之後發生的事情，老實說76年這個年份真是個不吉利的年份，先是1月8日，周恩來總理在經歷了長期病痛折磨以後，闔然長逝，然後7月6日，朱德委員長以90歲高齡與世長辭；最後9月9日零時10分，偉大領袖久病不治，永遠的離開我們。其中7月28日凌晨，河北唐山、丰南一帶突然發生7.8級強地震，唐山被夷為一片廢墟，死亡24.2萬人，重傷16.4萬餘人，輕傷不計其數（雖然後世這個數據一直不停的在調整），是繼孟加拉過1970年11月14日颶風死亡30萬人之後世界最大的災難，當然76年也有好事發生，那就是四人幫的粉碎，可以說1976年是驚心動魄的一年，也是歷史大轉折的開始。回過頭來看，這一年彷彿是一場噩夢的尾聲。噩夢醒來是早晨。

    趙芸沒有想到張倩竟然沒有反應的，就推了把張倩，“倩子，你在幹嗎那，想啥心事那。”怎麼張倩的表情會那麼鎮定，大家剛才在地裡聽到這個消息後，都高興壞了，就只差扭秧歌慶祝了。

    張倩給趙芸這麼一推，也反應過來了，高興萬分道，“真的嗎，小芸，四人幫真的粉碎了？”不過消息傳遞到這個破地方，一路從南往北走的葛素梅不會不知道啊，怎麼沒有聽到她提啊，張倩覺得很奇怪。

    趙芸立刻以為張倩是給自己帶來的消息高興壞了，高興到沒有反應了，“是啊，真的粉碎了。”趙芸重重的點點頭，“呀，我都忘記正事了，那個有消息說，北京準備在那裡油炸四人幫的，不過油炸大活人得多少油啊，所以大傢伙回來都趕着準備從家裡拿點油，一起收集起來，送到北京去，油炸四人幫，這個油錢不能讓國家出。”

    趙芸說完，就起身衝到廚房間裡，然後從廚房那裡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再接着就傳來一陣關門聲，而且好像知青點這附近的動靜可不少啊，很多的腳步聲，預計這都是大部隊回來了。

    張倩想了想自己也應該表現下，不然的話也太怪異了，張倩戀戀不捨的從剛焐熱的被窩裡起來，葛素梅也在趙芸衝進了說這個消息的時候，爬了起來，“消息終於傳到這裡來了。”這裡真的有點偏僻，傳個消息都這麼慢。

    張倩一聽葛素梅這話，也明白過來了，也是啊，從家裡過來，肯定會在北京附近經過，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沒有傳來來那，“四人幫終於解決了，不過我想我們回去還是個未知數吧。”要等小平同志上台，知青才會返鄉吧。

    葛素梅停下收拾衣服的手，對啊，現在只是四個人抓了起來，可主席制定的路線還沒有人會改，難道女兒要一輩子待在這個地方啊？

    張倩收拾好自己後，快步走到廚房，剛拿起油瓶，就知道不妙了，明明昨天往油瓶裡倒油的，怎麼今天這個瓶子會那麼輕啊，張倩就明白趙芸這個孩子把裡面的油都倒了，“真是個敗家的娘們。”也不想想這個時候的油多金貴，又不是後世，揣着錢去超市溜躂一圈，想要多少油就有多少油的，現在的油可都是要靠計劃供應的，再說了四人幫也不是油炸的，就算油炸，全國這麼多人，按趙芸那貢獻油的量來算，何止油炸四個人，油炸四千人都成，絶對可以炸的撈起來過濾油都要幾天。

    葛素梅從房間裡出來，就聽到女兒在廚房裡念叨啥敗家的娘們，就問道，“誰敗家了啊。”

    趙倩手裡愣着油瓶，衝著葛素梅晃晃，“還能有誰，還不是趙芸那個敗家的，媽，你昨天剛從罈子裡倒出來的油吧，都給趙芸給拿走了。”油啊，緊缺物資啊，早知道今天會有這麼一出的話，昨天還不如吃點油炸食品的，至少還過把癮的。

    葛素梅看著那輕飄飄的油瓶，再看看滿臉懊惱的女兒，走到張倩身邊，接過她手上的油瓶，放置在灶台那裡，“昨天我就倒出小半瓶的油，所以小芸全部拿去也沒有多少。”昨天倒油的時候，發現燒的火旺了點，就停下來去弄柴火了，再轉身由於手上有點髒，葛素梅就沒有接着倒油，看來多虧自己昨天偷懶了啊，“好了，你也倒點油，去油炸四人幫。”葛素梅知道女兒捨不得那些油，可不管如何，大家都這樣做了，女兒不做的話，就有點脫離群眾了。

    張倩也不糾結了，把油瓶裡的油全部倒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端着油碗往門外走去，可還沒有等到張倩走到院門那裡的，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就往這裡來，還有很激動的說話聲，“終於四人幫給粉碎了”

    “我們馬上就要回家了。”之類的話。

    張倩也只能搖頭了，回家那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首先進入院子的一直知青看到張倩，再看到她的碗，“張倩，你就不要去對裡了，隊裡不收油。”那個人還舉了舉他手上的油，“我們送過去村裡也不收，說沒有接到同志。”

    朱美麗探了探頭，發現張倩碗裡只有那麼點油後，“我說張倩，你也好意思拿那麼點油的，就一個碗底的油，怎麼捨不得那麼點油，留在家裡幹嗎啊。”朱美麗邊說還邊顯擺的晃了晃她碗裡的油，以示她貢獻出來的油多，比張倩大方多了。

    張倩看著朱美麗手裡端着小碗裡的油，給她晃啊晃的，晃了少許出來，然後朱美麗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畢竟這也是浪費，滴出來的油夠她炒碗青菜了，“沒辦法啊，家裡的油都讓趙芸倒了貢獻出來，我麼動作慢，就只有這麼點了啊，怎麼我貢獻這麼點油就不是貢獻嗎？我家裡的油瓶可是空的了啊，美麗你家的油瓶也空了嗎？”張倩死豬不拍開水燙，再說咱的油瓶真的空了，這份心意算是做到位了吧。

    朱美麗可不敢接張倩的話，不要看自己的油多，可油瓶裡可是有油的。

    趙芸由於和幾個知青討論粉碎四人幫這事激動了點，走路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從裡面傳來朱美麗的公雞嗓，趙芸下意識的就認為，朱美麗又再找張倩的茬了，趙芸推開圍堵在自己前面的人，走到朱美麗那裡一看，“喲，美麗，你好大方啊，倒這麼多油，但你這也太浪費了點了吧，如果嫌油多，也不用倒在地上啊，不過我看美麗你也真是的，幹嗎不拿個大點的碗，這個碗裡油看上去多，可其實碗小，裝滿能有多少油。”趙芸把碗端到和朱美麗的碗一樣高度，“我和張倩的底子在那裡，沒有美麗你底子厚，家裡經常會支援東西，不過我和倩子真的把家裡的油都貢獻出來了。”

    趙芸說完，端着油碗走到張倩身邊，端着油碗給大家看，大家這麼一看，都明白張倩說的沒有錯，畢竟大家的油都是定量的，張倩又懷孕中，煮的東西肯定油水稍微多了點，能貢獻出這麼多油不錯了，至於朱美麗，不要看是滿滿的一碗，其實碗小，也就是張倩加趙芸量的一半，再者朱美麗經常在知青點顯擺家裡給她郵寄了那些好吃的過來，就連燒菜的油都比大家捨得放，現在貢獻這麼點油還真是有點小氣了。

    不過朱美麗畢竟是個女生，大家都不會過多的說朱美麗，有個和事佬出來說了幾句後，再加上外面也冷，大家慢慢的散去，各回各家，反正這個點出工也遲了。

第十六章 皮蛋豆腐

    朱美麗早就站不住了，本來想諷刺張倩兩句的，沒有想到最後給趙芸那個賤人跳了出來，反而讓大家認為自己小氣人，其實朱美麗很想說，家裡沒有大碗，只有這樣吃飯的碗，可朱美麗不敢這麼說，就怕說了又給張倩或者趙芸諷刺一通，所以看到有人離開後，朱美麗端着油碗慢慢的就往她家那邊躥去，就這樣大家看著朱美麗走一路撒一路的油，好像尿尿一樣。

    張倩看著朱美麗這浪費的行為也只能搖頭了，你說你碗小油多，完全可以倒點油給別人啊，何必貢獻給大地媽媽，不過張倩不想這個時候去說朱美麗啥話，反正這個油美麗同志也不會倒給自己，不要讓某人更難堪了。

    趙芸看著朱美麗這一行為，大為心痛，敗家太敗家了，“有的浪費掉，還不如倒點給別人，她家裡條件好，覺得少這點油沒有關係，可至於這麼浪費嗎？”邊說，趙芸還邊搖頭，“我說倩子也真是的，我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嘛，我說會連你的份一起貢獻出來的，你非要自己跑一趟，這些油，看來你舉着油瓶子等了許久吧。”

    張倩一聽知道趙芸這麼說的原因，“是啊，舉的手都酸了，可這樣的好消息，我怎麼能讓你專美那，我也要貢獻我一點微薄的力量。”張倩還空出自己的一個手，“還有幫寶寶一起貢獻，對不，寶寶。”

    大家聽到趙芸的話，雖然覺得有點挑撥大家的關係，不過首先也是朱美麗先把把柄遞給趙芸，不然趙芸要說也沒有話題好說。

    朱美麗為了控制住不讓油潑出來，走的很慢，所以聽到了趙芸的話，可這個時候讓她說到點給誰，這話朱美麗真的說不出口，她知道她真的這麼說了，趙芸肯定又說自己假惺惺的，非要人家說才肯給人家油之類的話，無奈的朱美麗只能加快腳步往家裡衝去，可走的快，那個油潑出來的更多，趙芸在後面看到了，“我說美麗啊，你就走慢點，雖然你家條件好，可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雖然是十月底，可東北已經很冷，大家說了兩句後慢慢都回屋裡去了，趙芸也扶着張倩回去。

    “還是家裡熱啊。”張倩一進屋，就感覺到身體立刻一暖的。

    趙芸接過張倩手裡的碗，跑到油瓶那裡小心的把油灌進去。

    葛素梅沒有想到趙芸竟然會把油端回來的，“怎麼又端回來了？”端進端出，好像在猴子出把戲的，窮折騰。

    “隊裡說沒有收到通知，等有通知了，再讓大家貢獻出來也不遲。”趙芸雖然在說話，不過手不抖，很快就把碗裡的油倒了進去，不過碗壁還是有不少的油沾在那裡，洗掉有點浪費。

    葛素梅看著兩隻油光光的碗，“放著，明天我去看看有沒有豆腐，我們弄點拌豆腐。”可惜沒有皮蛋，不然也是一道名菜。

    張倩是明白葛素梅本來想要說的啥，舌頭伸了出來，添了添舌頭（這個天太乾了，雖然一直喝水，可嘴唇還是特容易起皮，張倩萬分懷念潤唇膏，能好好呵護自己嬌嫩的嘴唇），“可惜沒有皮蛋啊，不然的話，可以弄個皮蛋豆腐出來，老爺子最喜歡的一道菜。”張倩的腦海裡剛才突然會出現一幕，夏天的晚上，一家四口人坐在院子裡的葡萄藤下，慈愛的母親看著一雙兒女吃菜喝湯，一個書生氣的中年男子，一邊眯着小酒，一邊吃著皮蛋豆腐。雖然張倩看不清四個人的臉，可下意識的認為那是張家四口人，那個小女孩就是張倩。

    葛素梅聽到張倩這麼說，也一愣的，不過很快調整過來，“是啊，你爸最喜歡夏天的時候，喝着小酒吃這道菜，可惜你爸這個愛好，好幾年沒有實現了。”就連吃飯都是個問題，那裡還有機會喝酒吃這個。

    “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張倩安慰道，有了自己的空間，張倩知道自己未來的日子不會難過，至少在接下來幾年，大家不用愁冬季蔬菜的單調，而且張倩決定以後種點大米，反正酒就那麼操作而已，自己也可以做酒。

    葛素梅點點頭，“嗯嗯，日子會越來越好，這次過年你爸爸還有你弟弟過來的話，咱們一家也算是團圓了。”這個年一定過的熱熱鬧鬧的，以前三年過年的時候，家裡的飯桌上都會出現一雙閒置的筷子，這次過年再也不會這樣，雖然背井離鄉，不過一家人團聚的地方就是家。

    趙芸聽到葛素梅的話後，心裡有點難受，自己比張倩來到這個地方時間早，自從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再也沒有回去過，雖然家裡每年都會寄全家福來，照片上也有個空位置，趙芸明白那是自己的位置。

    周圍的人都是和自己的情況一樣，所以趙芸不覺得孤單，可現在和自己同宿舍的的張倩，這次過年她的家人都過來了，更加顯得自己孤單，趙芸極力忍住想哭的念頭，“葛姨，倩子，我有點累了，我先進去休息下。”然後就扭身就往房間裡衝去，趙芸就怕自己動作慢點，會在張倩母女面前掉金豆豆。

    本來葛素梅和張倩都在憧憬着這個團圓年，可聽到趙芸這話，再看到她回房的速度，兩個人從開心中回過神來，怎麼忘記還有個遠離家人的趙芸在邊上那，這不是明顯在刺激人家嘛。

    葛素梅看看關着的房門，嘆了口氣，不要看趙芸比倩子大，畢竟是個沒有結婚的小女孩，換個角度，如果今天來的趙芸的家人，女兒倩子肯定也會這樣，“倩子，你注意點情況，我去安慰下趙芸。”

    張倩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只有葛素梅進去安慰比較好，自己進去絶對不適合，老實接過燒火的活。

    葛素梅進去了許久之後，才一個人從房間裡出來，張倩看看葛素梅身後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奇怪的問道，“媽，小芸那？”不會哭的太厲害，眼睛都紅了，那個丫頭不好意思出來了吧。

    “累了，我讓她先休息了。”葛素梅剛才在裡面也沒有說啥，就聽趙芸那個孩子和她說她家裡的事情，這個時候趙芸就需要一個人聽她說說她對家人的想念，畢竟心事一直悶在心裡對身體也不好，發洩了一通，趙芸那個孩子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也說了，她感覺好多了，葛素梅看到那個孩子恢復正常後，就幫忙鋪好被子，出來了。

    “沒事？”

    “沒事，晚飯不要喊她吃了，給她留着，等她餓了再熱熱。”葛素梅看著一臉擔心看著趙芸那屋的女兒，“發洩出來對小芸身體也好，出來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去過一次，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怎麼堅持下來的。”都是些小孩子的，背井離鄉來這裡，和大人一樣出工賺工分，如果以前幹過農活的還好，城裡出來的孩子，可真是受苦了，唉，真是不懂為何會有這樣的政策出來。

第十七章 新問題

    葛素梅看到張倩從空間裡出來後，興緻不是很高的樣子，就覺得很奇怪，女兒平時從裡面出來，心情一直都是挺好的，要麼就是手裡拽根黃瓜，要麼是嘴裡啃着西紅柿，當然也會幫自己帶點出來，“出啥事情了？”應該問題不是很大，不然女兒不會是這個表情，表情應該會更委屈。

    張倩出了空間後，悶悶不樂的盤腿坐在炕上，不停的往嘴裡塞黃瓜，當然啃黃瓜這一行為也升級了，現在是沾着黃豆醬啃，那個味道不要說了，絶對好吃。“我觀察了好幾天，發現裡面黃瓜和西紅柿生長的速度慢下來了，這幾天結的果是越來越少，唉。”真怕有天會沒有果實吃啊，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黃瓜和西紅柿過了生長期，要鏟掉重新種植，可問題是家裡沒有黃瓜和西紅柿的種子，這可怎麼辦，現在張倩和葛素梅已經離不開這兩樣東西了，大冬天的吃口水果（張倩和葛素梅把黃瓜和西紅柿當成水果了）不容易。

    葛素梅聽到張倩這麼說，立刻把還沒有吃動的西紅柿推給張倩，自己不吃無所謂，反正以前都這麼過來的，老家那裡到這個點，西紅柿和黃瓜也早就吃不到了，還不如留着給女兒補補的，沒有看到女兒的皮膚那麼滋潤，都掐的出一包水來。

    張倩疑惑的看了看葛素梅，“幹嗎？”味道也挺好的啊，媽幹嗎不吃啊。

    “給你吃，你現在需要這些。”

    張倩停下手上的動作，心裡一股暖流，真的很想哭，不過張倩閉了閉眼睛，這個時候不是哭的時候，“吃吧，都摘下來了，再說了你不吃也是浪費的。”張倩勸葛素梅多吃點，“而且媽，你吃好身體就好，身體好，那我們以後都有福了，以後寶寶還要等着外婆帶大。”張倩說的是實話，自己要上大學，孩子肯定只能讓葛素梅帶，到時候她又要帶孩子，要照顧家裡，弄不好特殊時期結束後，她要重新恢復學生身份，那個時候有個健康的體魄就更顯得重要，可惜啊空間裡的泉水真不好，對身體沒有半點好處，不對也有作用，至少可以澆水種菜，等到以後河水污染，人人都要喝漂白過的水後，空間裡的水就可以拿出來喝了，至少安全無毒。

    葛素梅想想也是，黃瓜過夜了，倩子不會吃的，而且也有點風乾的感覺，吃上去水口不好，“那我就吃了，明天開始你就不要算我的份了。”

    “再想想辦法吧。”張倩後悔啊，為何當初一發現空間就沒有想到種子問題，那個時候做好準備，去老鄉那裡弄點黃瓜啊西紅柿種子的話，也許會有，可現在你去討要種子的話，是不是有點奇怪，大冬天的沒人種這些。

    糾結着這些問題的張倩，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葛素梅看向自己的眼光怪怪的，張倩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口水啊，小心翼翼的問道，“媽，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昨天沒有睡好吧。”葛素梅睡眠雖然淺，可昨天真的沒有聽到張倩翻身的聲音，不然的話早就發現了，至於會讓女兒一大早頂着個大大的黑眼圈嗎？

    張倩點點頭，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重大了，口糧問題啊，“睡不着，一直在想心事。”

    “你啊，睡不着也不會喊我，可以和我一起討論。”葛素梅點了點女兒的頭，真是個傻丫頭，寧願自己熬着，也不願意喊自己的，“下次有心事，一定要記得喊我。”

    “收到，下次一定會。”張倩敬了軍禮，然後一把抱住葛素梅，“媽，有你在我身體真好。”至少讓自己覺得不是一個在奮鬥，有人在身邊陪着自己，緩解自己的情緒，兩世加起來要五十的人，這還是首次懷孕，特別是在這個缺醫少藥，又是遠離城市的農村，初次懷孕的張倩，說心裡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當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葛素梅，張倩真的安心不少，至少自己的安全有了保證，寶寶也多了個屏障，“寶寶一定會安全生出來的吧。”

    葛素梅沒有想到女兒一夜沒有睡，竟然會想到這麼多問題，從吃的方面聯想到孩子出生，看來女兒的心思很重啊，如果不是這次空間出了問題，預計女兒還不會和自己分享這些煩惱的，葛素梅摸了摸張倩的頭髮，“不早了，你還要去學校的，今天媽媽送你去學校。”葛素梅真的很想和女兒討論女人懷孕這方面的事情，可也知道現在這會不是排憂的好時機，葛素梅決定從今天晚上開始，和女兒好好討論這些問題，畢竟同樣是初次懷孕，女兒的情況和自己那會很不同，至少自己那會有媽媽還有老張在自己身邊，全家都滿心期待的希望有新生命的出生。

    吃好早飯後，張倩全身裹的嚴嚴實實的，全身上下只留兩個眼睛還有鼻子呼吸的地方，每次趙芸看到，都會說張倩包的像個狗熊，從後面看過去，那裡還是以前身體苗條的張倩哦，都成個圓滾滾的球了，張倩聽了，也只是哼哼兩聲，在這個地方這個年代，還是要特別注意身體的，萬一感冒的話，那事情就大條了，再說了自己都懷孕了，還注意啥美不美的問題，而且處在這個一眼看過去，衣服都是灰色，黑色，還有軍裝居多的年代，不要說孕婦裝了，就連顏色俏點的顏色都沒有，想顯擺都沒啥好顯擺的，安全第一。

    葛素梅看著打扮成這樣的女兒，笑了笑，在葛素梅看來女兒還是挺注意身體的，這樣好，孕婦就是不要考慮外人的眼光，要注意保暖。

    張倩挽着葛素梅的手，慢慢的往學校進發，雖然現在才兩個個多月三個月不到的身子，可還是處於危險期，要時刻注意，老實說張倩有時候想想當初自己剛重生過來的時候，摔了那麼大的一個大馬趴，孩子還會安然待在自己肚子裡，可真不容易，是不是這也預示着孩子穩穩的在自己**裡住了下來，“不知道爸和弟弟到那裡了。”距離上次葛素梅出去發電報都好幾天了，張家應該收到了，不過現在全國亂的，四人幫是粉碎了，不過是大頭頭抓到而已，可下面的那些嘍可不是這麼好解決的，管制要比以前嚴吧，“我擔心爸他們會買不到車票。”

    葛素梅拍了拍張倩的手臂，“放心，當初我出門的時候，不也是四人幫剛粉碎那會麼，我照樣來到這裡，你爸會帶著你弟弟過來的。”葛素梅相信老張一定會過來的，這是老張保證過的，再說了應該是北京那裡戒嚴吧，“我們這個年一定是個團圓年。”

    葛素梅站在學校門口，“中午的時候，媽媽來接你。”

    張倩點點頭，“知道了。”然後就往學校走去，有人管接管送，真幸福。

第十八章 接生（一）

    葛素梅看到張倩踏進學校辦公室後，剛想轉身回家，就給一老大媽給抓住了，“那個你是不是張老師的媽媽。”

    葛素梅給來人嚇一跳的，怎麼一把抓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情，葛素梅自認來到這裡後，除了去趟隊長家商量事情，還有去村裡買了兩回雞蛋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出過知青點，怎麼還會有人找自己的，雖然葛素梅不悅對方做出這樣的動作，不過還是點點頭，“是啊，大媽，你有事情嗎？”只看對方竟然是滿頭大汗的，這可是東北的十二月份，出這麼多汗，對方肯定是急壞了，而且應該是一路跑來找自己的，葛素梅不明白自己不認識對方，對方來找自己幹嗎？如果要找女兒的話，“張倩剛剛到學校，你可以進去找她。”

    來人一定是張倩的媽媽，稍微鬆了口氣，“我不找張老師。我聽狗子媽說，你是個接生婆，大城市來的接生婆？”本來有點死寂的眼神在聽到葛素梅的回答後，瞬間亮了起來。

    葛素梅雖然不懂狗子媽是誰，不過現在的重點是對方這麼問自己，肯定是大媽家的誰要生孩子，弄不好還是難產的，“我是產科大夫，家裡是不是有產婦難產？快點帶我去。”雖然沒有身邊沒有工具，不過葛素梅也沒有推辭，直接出聲道。

    大媽看到葛素梅連個嗝都沒有打，直接就要去看產婦，立刻快速的帶著葛素梅去自己家裡，路上嘮嘮叨叨的把產婦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下。

    葛素梅仔細的聽大媽說的內容，到門口的時候，葛素梅心裡也有點數，不過具體要看產婦的情況。

    葛素梅一踏進院子，首先聽到的就是從房間裡傳來產婦的叫聲，而且聲音是越來越低，看來情況有點不妙，產婦沒有力氣，就算不是難產，情況也不樂觀，特別是現在還是難產的情況。也顧不得和院子裡的人打招呼，“那個幫我燒點熱水，再拿點酒精。”葛素梅突然想起來這裡沒有醫用酒精，“就是烈酒過來。”

    老大媽是沒有力氣了，先是給產房裡傳來的消息給嚇壞了，然後又是一路跑着去找葛素梅，從家裡到知青點，然後再從知青點到學校，接着再到家裡，饒是經常下地幹農活的人，也受不住，“建設，你去房裡拿一罈子酒來，梅子，你去廚房接着燒熱水。”說完，老太太強撐着身體做到小板凳上。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個醫生上去了，希望媳婦能度過這關。

    荷花媽聽到女兒小叔子傳來女兒難產的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還沒有進門，就看到親家帶了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進屋，等她進了院子之後，就聽到親家母在吩咐女婿還有女兒的小姑子做事的，要熱水，明白啥意思，可為何要動用酒啊，媳婦媽媽圍了上去，“親家母啊，那個剛才跟你進來的女的是誰啊。”看那做派絶對不是村裡的赤腳醫生。

    “村裡老師的媽媽，從大城市來的接生婆。”大媽雖然坐著，不過還是時刻注意產房裡的消息，“親家母，你也在外面坐坐吧，看你滿頭大汗的。”

    剛才大媽看媳婦的情況不妙，立刻派小兒子去媳婦娘家報信，就怕晚了，看不到女兒的最後一面。

    荷花媽聽到建設他娘說是大城市來的大夫後，眼睛一亮的，大城市的醫生啊，看來女兒有救了，幾個人雙眼有神的盯着產房，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葛素梅身上。

    葛素梅一進入產房，就給那個血腥氣弄的差點暈倒，看那架勢，看來是難產很久，葛素梅穩了穩身體，鎮定的走到產婦身邊，仔細觀察了下產道，稍微鬆了口氣，還好不是最嚴重的情況，處理好的話，母子平安還是可以的。

    葛素梅輕聲在產婦的耳邊說道，“姑娘，我是大夫，過會你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你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的。”

    荷花聽到葛素梅的話後，本來閉着的眼神，慢慢的張開，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力氣，一把拉住葛素梅的手，“大夫，如果情況真的不好，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不要管我。”荷花知道就憑從自己身體流出去那麼多血，再看接生婆那難看的面孔，荷花知道這次自己真的凶多吉少，所以荷花決定把生的希望給肚子裡的孩子。“一定要答應我。”

    葛素梅看著這位堅強的母親，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一定會讓母子平安的，你不要說話了，保存好力氣，你還有場硬仗要打的。還有如果能不叫的就不要叫，喊叫也會消耗你本來不多的力氣。”

    沒一會葛素梅需要的東西陸陸續續送進來後，葛素梅給自己的手用酒消毒了下後，就和接生婆一起給荷花接生起來。

    不要說葛素梅的水平真的很好，沒一會就把情況扭轉了過來，而產婦也在葛素梅的指點下，也在努力的使勁，希望把孩子生下來，

    荷花媽支着耳朵努力聽房間裡的動靜，可沒有想到本來還有一絲喊叫聲的女兒，這會都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也沒有聽到孩子的啼哭聲，這下子老太太坐不住了，蹦了起來，想衝進產房看看是不是女兒出啥事情了，不然怎麼會沒有聲音的。

    建設心裡也急啊，怎麼房裡沒有聲音了，他也想衝進去，可產房，自己一個大男人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乾等着，乾著急，所以看到岳母衝進去，建設也鬆了口氣，岳母進去也好，荷花看到她媽媽後，會有力氣生下孩子吧。

    建設媽看到荷花媽進去也鬆了口氣，現在媳婦應該希望看到的是自己親媽而不是婆婆。

    荷花媽進去後，本來還女兒的情況會很糟糕，沒有想到女兒竟然在大夫的指揮下，不吭聲的使勁生孩子。

    葛素梅沒有扭頭就憑那個風聲就知道有人進來，雖然有點不悅，可畢竟這裡不是正規的產房，“進來了就不要出去，不然的話進進出出的風，會對產婦不好。”

    荷花媽看到女兒狀況很好，那裡還會去惦記葛素梅說話不動聽，再說自己進來了，也就沒有打算再出去，一屁股坐在女兒頭邊，小聲安慰着女兒。

    荷花看到連媽媽都進來陪自己了，心裡安定了很多，雖然婆婆不知道從那裡找來個大夫，可畢竟不是媽媽，在看到自己媽媽進來後，荷花不知道從那裡湧來的一股力氣，一用力終於把卡在產道里的孩子生了出來。

第十九章 接生（二）

    葛素梅看到孩子出來後，稍微鬆了口氣，不過她也沒有鬆口氣，雖然孩子生出來了，可她還是要提防產婦是否會產後大出血，這也是個重要的問題。

    接生婆早就在邊上侯着了，看到孩子出來之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剪刀就要剪，“把剪刀先放在酒精裡消消毒，然後再剪。”葛素梅雖然注意着產婦的情況，可並不代表就不注意孩子，看到接生婆的動作後，葛素梅立刻出聲道。

    接生婆是徹底服了葛素梅，本來以為以荷花的情況，不要說大人小孩都保住，就連母親或者孩子能夠保住一個就不錯了，不然也不會出去讓建設他們自己選保大的還是保小的，所以接生婆讓荷花媽去把剪刀消毒之後，“荷花媽，你就給你外孫剪臍帶吧。”

    荷花媽聽到接生婆說女兒生了個兒子，也高興壞了，生兒子生兒子好，女兒以後在婆家的日子肯定會比自己好，不會連生幾個女娃子後才生了一個男孩子。

    建設一家早就在荷花媽進去沒有聽到哭聲後，就鬆了口氣，說明荷花身體還好着，當大家終於聽到產房裡傳來孩子的啼哭聲之後，建設鬆了口氣，建設媽合掌嘴裡不住的念叨點啥）（也許在和老祖宗彙報吧），梅子聽到這哭聲，開心的說她終於做姑姑了，建設弟弟也說他做叔叔了，建設爸放下嘴裡的旱煙，“聽這哭聲，八成是個帶把的。”作為老人，還是希望一舉得男的。

    葛素梅看了許久，發現產婦沒有大出血的跡象後，也鬆了口氣，轉而關注起新生兒，仔細看了看之後，“產婦和孩子情況都很好。”

    建設一家聽到孩子的哭聲，都擁在產房門口，希望第一時間能夠抱到熱乎乎的小包子，可左等不出來，右等不出來，本來滿臉喜悅的一家子，慢慢的臉色有點凝重起來，雖然孩子還有點哭聲，不過產房裡不出人，這不是個事情啊。

    按捺不住的建設剛想進去看看媳婦孫子情況的時候，荷花媽抱著孩子，後面跟着接生婆，兩人滿臉喜悅的走了出來。

    建設一看岳母的臉色，就知道荷花孩子情況很好，長長的呼了口氣，萬幸萬幸。

    荷花媽小心的把孩子遞到建設媽手上，“親家，恭喜你啊，當奶奶了，荷花生了大胖小子，醫生說了，荷花還有孩子情況都很好。”

    建設媽小心翼翼的接過這個來之不易的金孫，“同喜同喜。”

    葛素梅在產房了再待了片刻後，知道情況徹底穩定了下來，才想起來，好像時間不早了，不知道倩子有沒有下課，葛素梅蹭的站了起來，就往產房外走去。

    建設媽看到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葛素梅，這才想起來，怎麼把家裡的大恩人給忘了，立刻搶過老頭子手上的孫子，“謝謝張老師媽媽了，要不是你，我家今天真的是要喜事變喪事了。”建設媽知道這個孫子生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葛素梅搖搖手，“沒事，這是我做大夫的責任，那個產婦情況也穩定下來了，這次事情比較凶險，月子裡好好補補，還有。。。”葛素梅頓了頓，“如果要再生的話，最好能夠隔個三五年，讓產婦好好養好身體，畢竟這次能夠把孩子生下來，身體虧損很多，等母親養好身體，再懷孕這樣生下來的孩子身體也能強壯。”

    建設媽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反正這次荷花生的是大孫子，家裡繼承人有了，，再說了荷花不是不能生，過兩年還是能生。

    葛素梅再把產婦護理要注意的地方稍微提了提，就準備走了。

    建設媽沒有想到葛素梅連飯都不吃，就準備走了，這那裡成啊，這傳出去，不是要給鄰居們罵啊，“那個張老實媽媽，在我家吃頓飯再走吧，你看都讓你忙活這麼久了。”

    葛素梅搖搖頭，“不了，我女兒還在學校等我的。”

    可建設一家就是不放葛素梅走，說可以去接張老師一起過來吃飯，“建設，你去接張老師一起過來吃飯，那有讓你忙活這麼久都不留飯的。”大媽算盤可是打好了，不要看孫子媳婦現在情況不錯，可萬一有點問題，再去喊人家也不會覺得過意不去，這次招呼好了，下次才好登門拜訪不是嘛，不要說建設他媽還是有點小算盤的。“建設，你快點去學校接張老師，不要讓張老師等急了。”

    高建設哦了一聲後，就跑了出去。

    葛素梅剛想說不要那麼麻煩，再說了家裡還要趙芸那丫頭吃飯的，可還沒有等出聲的，建設那個孩子就跑的不見人影了，得，這頓午飯就只能在這裡吃了，萬幸的是早上家裡還有點剩飯，等到趙芸回家的時候熱熱就能吃了。

    建設媽是稀罕夠了孫子，而且這個孫子也哭累了，就讓荷花她媽抱進房裡，讓她們母子倆好好休息，而她領着梅子去家裡準備午飯，而另外個產婆坐了下來和葛素梅交流下接生時要注意的問題。

    接生婆本來以為葛素梅不會全部回答自己的問題，畢竟教會土地餓死師傅的的老話，沒有想到葛素梅竟然會一一道來，還把剛把荷花難產時，她為何要那麼做的原因和理由說了下，讓接生婆大為感動，畢竟葛素梅可是回答了不少自己的疑問，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接生婆把她平時接生遇到的一些問題再次請教葛素梅，葛素梅也一一解答。

    在葛素梅看來，這等於傳授經驗而已，再者在這個小鄉村，很多人生孩子都是在自家通過接生婆把孩子生下來，這就顯得接生婆的重要性，如果能讓接生婆多點經驗，那麼以後村裡女人生孩子的時候就能多點保證。

    接生婆雖然有的地方還是不懂，不過她也知道先努力記下來總歸沒錯，“張媽媽，你懂的好多啊，今天要不是你，荷花真的懸了。”當初要不是狗子媽經過順口提了一句，說張老師的媽媽在老家是當婦產科大夫的，不然建設媽也不會去找她，其實當時真的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沒想到還真成了，“也謝謝你教會我這麼多。”

    “互相學習，其實我只是經歷的病人多了知道怎麼去處理。”葛素梅很謙虛，畢竟和這些原住民搞好關係，對自己一家以後的行為處事是大有好處的，剛才葛素梅可是看到高家院子裡好幾隻雞，到時候再要吃雞蛋，上門來買，總歸會給點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