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1976 作者：yzmb(連載中)

第三十章 彙報情況

    錢明從張倩屋裡出來後，連家裡都沒有回，直接跑到村長家去，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和村裡彙報，他明白早一天選出人，就能早一天讓葛素梅教他們，這樣他們就能多學一天的東西。

    錢明走到村長家，看到他家大門緊閉，才想起來這個點，村長叔肯定在午睡，到底是敲門呢還是晚點再來，錢明在村長家門口兜了幾個圈。

    錢明想了想還是決定敲門，他知道只要自己把這個消息說出來，村長叔會睡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錢富貴這個時候已經入睡了，只有他婆娘收拾下東西，準備過會也上炕咪會，聽到有人敲門，就覺得很奇怪，開門一看是錢明，“大侄子，你怎麼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有啥急事找你貴叔？”邊說邊把錢明迎進屋裡，沒有急事的話，錢明肯定是不會過來的。

    錢明點點頭，“貴嬸，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找貴叔，能不能喊下他。”

    老村長吃過午飯後，已經躺到炕上，準備睡個午覺，給老婆子推醒後，知道是錢明過來，他雖然覺得很奇怪，畢竟這都歇冬了，村裡還能有啥事情發生，再說了就算有事情也不是急事，錢明完全能夠先處理的，“明子進來吧。”雖然錢富貴覺得有點奇怪，不過想想錢明的為人，應該是大事吧。

    錢明聽到後，掀開帘子，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看到錢富貴一臉睡意，“貴叔，不好意思，打攪你睡覺了。”

    錢富貴也不從被窩裡鑽出來了，稍微直了直身體，“啥事啊，你這小子，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上門，是不是有啥急事。”

    錢明簡單的把今天葛素梅給高建設他老婆接生的事情說了下，還特意把從接生婆那裡的來的消息說了下。

    錢富貴聽到錢明這麼說，也激動了，給荷花接生的那個接生婆可是十里八鄉都有名的啊，連她都處理不好的事情，給張老師的媽媽處理好，而且還是母子平安，荷花好好修養下，過幾年還能生孩子，這說明啥，這說明人家有水平，“看來咱村裡這次真來了貴人。”錢富貴拿過老煙槍，把煙點上，一邊抽菸一邊說著他的想法，“要不咱過會去張老師家拜訪下？”雖然錢富貴有想把葛素梅留下來的想法，可他也知道這事不可能的，人家在外面日子過的絶對比在這裡好，怎麼會受苦到這裡來，要不是張倩在這裡，預計她還不會來的。“對了，張老師在學校干的還順利嗎？”

    錢明也知道自從王強離開，張倩懷孕，村裡那些知青都蠢蠢欲動起來，想辦法要把張倩這個代課老師的資格擠掉換上他們，現在想來多虧沒有讓他們中間的某個人換上去，不然的話，葛素梅會幫忙？想都不要想，“還行，再說馬上就要下雪了，孩子們也要放假了，事情會暫時平靜下來。”

    錢富貴聽到錢明這麼說，吧嗒吧嗒吸了幾口煙，“不管他們怎麼鬧，這個老師的位置就給張老師留着，那怕她以後生孩子要請假幾個月也是。”錢富貴明白如果要讓葛素梅在村裡坐鎮當個高級接生婆，不對張倩好，那是不可能的。“明子，你說咱讓葛醫生在村裡當專職接生婆成嗎？”

    錢明雖然目前是隊長，可也是公認的村長接班人，他也算是村裡有出息的人之一，雖然現在已經退伍了，可他有些戰友還在部隊裡待着，萬一那天他的戰友混的好了，錢明的日子也會好，所以村裡人對錢明還是挺尊重的，特別是錢明為人處事都挺公正的，所以對於老村長的想法，大家都是預設的，只要和村子有關的事情，錢富貴都會和錢明商量，一來聽取他的意見，二來也能稍微指點下錢明沒有想到的地方，也算是站好最後一班崗。

    錢明緩緩的接着把他剛才去張倩家裡和葛素梅交流的話說了下，“其實這樣對我們更好，葛大夫早晚會離開這裡，只要我們從村裡選幾個機靈的人跟着葛大夫學習段時間，那怕不能學到全部，學到些皮毛，對他們對村裡也是受益不窮的。”

    錢富貴開始聽到葛素梅婉拒了錢明的提議後，心也是一涼的，可後來聽到葛素梅的提議後，他的眼睛也一亮，作為一個老人，他那裡不懂葛素梅這個提議仔細算來對村裡來說是最好的提議，“那我們就從村裡選？”這個消息傳出去，預計別的村知道，肯定也要趕過來，這是錢富貴不願意看到的，畢竟外村人加入進來，也就表示本村的名額給人占了，“我們馬上就去張老師家，具體和葛大夫談談，這事沒有最終落定前，不許傳出去。”

    錢明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對啊，自己急着趕回來報信，忘記了提防別的村啊，村子裡很多女兒嫁出去，很多別的村子嫁過來的女兒，這裡面道道就多了，而且這個時候荷花媽在村裡，這個消息只要稍微露點口風出去，荷花媽聽到，她會不跑去通風報信？“嗯，我知道，要不我們現在去張老師家再談談。”

    貴嬸掀開帘子，發現當家的都不午睡了，在穿衣褲準備出門，也只能搖頭了，真是心急的兩個人，“你們不午睡，可張老師不要午睡？”這個是村小學對張老師的照顧，畢竟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又懷孕，大家總歸有那麼點同情心，“再說了人家媽媽接生了半天，肯定也累了，這個時候指不定已經睡了，你們這個時候過去，讓人家怎麼想。”

    錢富貴一聽，也是，特別是錢明剛剛從她家出來，再殺過去的話，會讓有心人注意到的，“那我們要不吃好晚飯再過去？”那個點，村裡人都待在家裡的炕上，基本上沒有人在外面，也最利於保密。

    “中。”錢明也覺得那個點去最好，“那貴叔我先回去，等吃好晚飯，我就過來接你，到時候我們再一起過去。”

    錢明是回去了，可錢富貴也睡不着了，畢竟葛大夫那裡鬆口了，可這個人選就是個攤手山芋了，選誰誰開心，沒有選上的都不開心，一時間，錢富貴也犯愁了，一直在抽菸思考事情。

    貴嬸心裡也活絡開了，如果能讓自家小兒子占個名額該有多好，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和當家的提，肯定會招來不滿，畢竟八字還沒有一撇。貴嬸想來想去，決定明天上午在學校門口候着，和葛大夫先說說看行不行。

第三十一章 商量

    葛素梅她們三個人吃好晚飯，一邊坐在炕上說著事情，一邊等待可能的來客。

    可大家看到時間都到了七點，都在疑惑怎麼到這個點，沒有半點動靜，就在這個時候，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這個敲門聲還不高，要不是葛素梅她們幾個說話聲音低，弄不好還真聽不見的。

    趙芸看到葛素梅想要下炕去開門，立刻喊道，“葛姨，我去開門，我去開門。”小丫頭邊說邊穿上鞋子往大門那裡奔去，生怕慢了一步，葛素梅會去開門一樣。

    葛素梅看著趙芸又恢復了過去，低聲對張倩道，“你看小芸，現在又活過來了一樣。”年輕真好，自己和趙芸這麼大的時候，人家看到自己都說像三十多歲的人。

    張倩放下手上看的書，揉了揉眼睛，“終於來了。“早點來早點把事情說完，我們也可以早點休息。”張倩還記得自己還沒有把玉米種下去，可現在大家都要等客人來，張倩也就不好把握時間。

    趙芸開門一看，還真給葛姨說中了，是隊長和老村長過來，趙芸剛想開口招呼，錢明立刻搖手，低聲道，“讓我們進去。”雖然這個點，很多知青都在屋裡，可誰知道會不會出來串個門子啥的。

    趙芸一愣，好嚴肅啊，有點像以前電影放的地下黨接頭麼，趙芸打開大門放老村長和錢明進屋，然後立刻把屋門關上。

    敲門開門進屋，真是一氣呵成，任誰都不會想到這麼晚還會有兩個大男人到張倩家來的。

    張倩從沒有關的臥室門看到是老村長和錢明到來，也不敢坐在炕上迎接他們了，立刻下炕，“村長好，隊長好。”村裡的老大都出馬了啊。

    葛素梅本來以為是錢明晚上過來再詳談下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村長過來的，這可是實權人物啊。

    葛素梅攏了攏頭髮，也下炕，“村長叔好，錢隊長好，晚飯吃了嗎？”雖然這個點，早就過了晚飯的點，不過葛素梅問總歸要問下。

    村長盤腿上了炕後，“吃過了，葛大夫，我今天聽錢明說你準備教教村裡的人一些，一些簡單的中醫？”

    張芸看到村長和隊長坐上炕後，就和張倩一起到外面弄些茶水進屋。

    葛素梅等到兩人上了炕後，自己也爬上炕，下面實在是太冷了，還是炕上舒服，“恩，正好這段時間我在這裡陪倩子，如果村裡有想學的，我可以傳授一二，不過我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會帶著倩子回老家待產。”

    春暖花開的時候，錢富貴低吟了片刻，時間上有點短，畢竟中醫沒有速成的，按以前的說法，學徒都要當三年，然後才有資格跟着老醫生跑，三年還只是說說的，萬一沒有人看中你，你當學徒工三十年都有可能。

    錢富貴習慣性的點上旱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行，那葛大夫，你覺得我們選幾個人過來比較好。”錢富貴為人雖然比較正直，不過總歸還是有點私心的，想著如果能多塞幾個人進來，到時候等葛大夫回去了，他們幾個可以湊在一起互相學習討論，再者人多學習起來動力也足點。

    葛大夫先不說人數，“我想問下，如果我教他們的話，我在那裡傳授？”人數肯定和上課的地方有一點聯繫。

    錢富貴一聽葛素梅的話，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安排教學的地方，這個地方可有點難了，現在村裡大的地方除了住家就是學校，可學校的話那些娃娃要上課，再說了那個學校也不光全是自己村裡的孩子，還有周圍村子的娃娃，去人家家裡吧，這也不好說，畢竟這麼多人在那家學習，都是個不小的負擔，而且還鬧，一天兩天還好說，時間久了，就有問題了，一時間錢富貴沒有了主意。

    錢明倒是有了主意，“貴叔，你看我們的村小學如何，反正也快要下雪了，到時候我們就提前讓娃娃們歇冬吧。”早幾天晚幾天對那群娃娃們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再者那些娃娃每到這個時候，都沒有那個心思學習了，就早點放假，二來也讓張老師好好休息下，賣個好給葛素梅。至於年後去那裡教學的問題，到時候再看情況，實在不行把村部讓出來。

    錢富貴想了想，拍了拍大腿，“中，就那裡。”

    “那行，等我們人選的差不多，到時候貴叔你和學校打個招呼。”

    張倩聽到錢明說出讓娃娃們早點歇冬的主意後，心裡也一喜的，娃娃們歇冬，那表示老師們也能歇冬，自己也能夠早點放假，可以睡到自然醒。

    葛素梅一聽去那個地方學習，心裡也開心，本來就在擔心學校不放假，萬一來個小雪，女兒走着去上課也有麻煩，“行，我沒意見，聽村長叔的。”

    村長一聽葛素梅沒有意見，又想到是在學校上課的話，那一個教室可以坐很多人，那去聽課的人是不是可以多點？村長遲疑道，“葛大夫，你看你準備教多少人。”

    錢明也是一臉的期盼，自家婆娘聽到自己說張老師的娘準備在這裡準備收徒弟後，早就在自己耳朵邊上嘀咕開了，說她娘家的誰誰，還有錢明兄弟家的誰誰的，讓錢明大為頭痛，畢竟現在的情況擺明是僧多粥少，誰知道葛素梅願意教多少人。

    葛素梅看到兩個人都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心裡也盤算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芸和張倩端着杯子，走進來了，“村長，隊長你們喝水。”

    錢富貴和錢明這個時候那有那個心思喝水，整個心都吊了起來，就怕錯過葛素梅說的人數，如果人數太少的話，那就再商量，當然小學也沒有必要放假了，直接去村長家學習得了。

    葛素梅想了想如果是在學校教學的話，那肯定會有人在邊上旁聽，再說了他們那麼期盼，肯定有他們想要塞進來的人，“這個無所謂的，反正一個也是教，一群人也是教。”

    錢富貴和錢明聽到葛素梅這麼說，心裡那個樂啊那個喜啊，這意思很明確了，人數無所謂，不過錢富貴還是表態道，“放心，葛大夫，我們回去會在村裡好好挑選的，一定會選機靈的人出來，不會讓葛大夫你為難的。”人家都把選擇權給自己了，錢富貴也明白葛素梅的想法，這個錢富貴知道的，畢競選些聰明的娃跟着葛大夫學，對村裡來說也是個好事情。

    錢明也在邊上點頭，就算開後門，也要找個資質優秀點的，不要找個笨頭笨腦的，不要說葛大夫不喜，就是和村裡人說起來，他們不樂意。

    葛素梅點點頭，招呼趙芸上前，“村長叔，那個讓趙芸當我的教學小助手，你看成嗎？”雖然葛素梅可以自己決定，不過還是先和村長說下，這樣以後說起來，到自己來學習的人都是村裡決定，和自己無關。

    錢富貴一愣的，這個幹嗎還要問自己同意不同意啊，本來錢富貴想說這事葛大夫你決定就成，再仔細一想，錢富貴明白過來了，這是讓村裡做惡人啊，有啥事情，要進人，行，找村部去，不過這個惡人，錢富貴肯定要當，也樂意當，這說明啥，說明村部還是重要的，“中，我看趙芸當葛大夫你的助手絶對行，妮子，你以後可要當好葛大夫的教學助手，葛大夫有啥需要的，或者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來找我，村裡一定會幫忙解決的。”

    趙芸一臉的激動，教學小助手啊，也算是那批學生的小頭頭啊，“我一定會當好葛姨，不葛大夫的助手，讓葛大夫專心教我們知識。”

    錢富貴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明天是忙碌的一天，再加上今天中午自己也沒有休息好，“那今天到就這裡，葛大夫，張老師，我們先回去了。”

    張倩等到錢富貴和錢明離開後，那張嘴是徹底合不上了，嘴裡直哼着，“咱老百姓啊，今天真高興。”要不是礙着邊上有人，時間又不早的話，張倩真想振臂高呼發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張倩這個時候特別覺得讓葛素梅開壇收徒，對自己真的是有利的一面，自己的寒假會那麼快到來。

    葛素梅送完錢富貴他們離開後回屋，就看到張倩那高興的樣子，拍了拍張倩的後背，“好了，不要嘴裡嘮叨了，快點洗腳準備上床睡覺。”緩過神來的葛素梅決定好好問問張倩為何午睡起來不對勁的地方。

第三十二章 訴苦

     葛素梅爬上炕後，發現被窩裡空空的，心裡明白小丫頭進空間了，也就拿過一本醫術看了起來，等着張倩出來。

    張倩種好玉米好，也不在空間多停留，抓了三根黃瓜還有點西紅柿就出來了，“媽，吃黃瓜。”今天中午沒有吃到黃瓜和西紅柿讓張倩大為怨念，覺得今天特不舒服。

    葛素梅不客氣的拿過一根黃瓜就啃了起來，躺在暖乎乎的炕上，嘴裡吃著多水的黃瓜，這日子比在老家還要好，“地種好了？”

    張倩點點頭，“下午就把黃瓜和西紅柿種下去了，我順道還把成熟的玉米賣掉了，可惜忘記再次下種，不然的話預計都要發芽了。”失誤啊失誤。

    玉米賣了？葛素梅傻眼了，這個孩子怎麼回事情，明知道父親和弟弟要過來，這邊的口糧不夠，幹嘛還賣掉，“賣掉了，你爸他們過來吃啥？”就算有錢沒有這裡的糧票也買不到糧食。

    張倩吃掉一根黃瓜，接着拿起西紅柿，聽到老娘這麼說，噗哧了笑了出來，“放心，家裡的糧食夠咱五個人吃上兩個月的，玉米再過兩週就可以成熟了，誤不了事。”

    玉米只需要兩週就能成熟？這讓葛素梅高興壞了，這說明啥，說明不用擔心糧食的問題，“可倩子你把糧食賣給誰了，我下午沒有看到人上門。”葛素梅又冒出一個問題來。

    張倩嘻嘻把今天在空間發現的事情和葛素梅說了一遍，“媽，你說可惡不可惡，這不是在欺負人嗎？一個玉米才賣多少金幣，鏟地要錢，回收廢物要錢，還要也不早點提醒我，害的我的玉米在地裡白長了那麼幾天，損失的都是錢。”如果早點說也許今天鋤地的錢都不要自己出了。

    葛素梅看到激動中的女兒，立刻安慰道，“沒事沒事，咱不缺那點錢，再說了空間幣不能拿到外面用。”

    “不啊，我想在裡面買塊地，然後在上面造房子，以後可以在裡面休息下。”順道看看能否當倉庫，如果說東西採摘下來放到屋子裡能夠有保險作用的話，那自己幹嘛還傻乎乎的全部賣給空間啊，東西輪流種，成熟了賣掉一部分，還有部分留着自給自足。

    葛素梅沒有想到女兒竟然還有這樣的雄心，可問題是葛素梅不認為女兒會有這個能力在裡面造房子，那裡只有女兒一個人能夠進去，張倩一個人能造房子嗎，就算材料外面全部準備好，張倩會做泥瓦匠的工作嗎？會做木匠的工作嗎？“倩子，你想過你一個人要造一個簡單的屋子要用多少時間嗎？”葛素梅問了個最實際的問題。

    張倩一聽傻眼了，對啊，這些活自己都不會幹，那怕後世出現那種搭積木一樣的簡易房，先不說自己能否有那個能力獨立完成，更重要的是那個東西要在兩千年後才會出現吧，那個時候自己要四十歲了吧，咱還有那個時間那個想法嗎？

    張倩覺得有點不可能，“媽媽你有在打擊我，潑我冷水。”張倩無理取鬧道，“到時候再說吧，等我買到了地，再問問看，不過價格肯定不會便宜。”自己得到的空間真是破，破的可以了，人家就算破麼好歹還給個茅草屋，這邊可好，屁都沒有，空地要自己買，啥都要自己弄。

    葛素梅看到一臉怨念的張倩，“是不是你下午眼睛紅紅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張倩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嗯啊，如果不是我突然自言自語說這些玉米能否賣掉，它還不會吭聲的。”

    葛素梅雖然之前聽張倩說了兩遍，可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女兒又重複了一邊，看來她是生氣的，“好了不要生氣，我們也準備睡覺吧，都要十點了。”葛素梅抓過手錶一看，很晚了，都十點了，往常這個時候，早就熄燈睡覺了。

    張倩擦乾淨嘴和手，躺進被窩，暖烘烘的，慢慢的睡意就上來了，“不知道爸爸他們現在到那裡了，不知道他們過來的時候，還能搭到順風車不。”葛素梅過來的時候，正好村裡有車子從縣城那裡下來，所以她很順利的過來，可現在大冬天的，張倩不認為他們會那麼幸運。

    葛素梅也在擔心，自家老頭子也不是嘴勤的人，希望兒子能夠找到順風車吧，“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他們了，他們兩個大男人總歸會過來的，再說了鼻子下面一張嘴放那裡幹嘛的。”只要不下大雪，不封路，到村裡來還是挺方便的。

    張倩哦了一聲，慢慢的就入夢鄉。

    葛素梅幫張倩掖了被子，就再也睡不着了，按時間來算，這個點老張他們也應該到了啊，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到縣城還是在市裡，或者還在東北某個地方或者說還沒有進入東三省的地界，現在四人幫雖然除掉了，可下面的人還在，管的也比以前嚴格了，愁人的，特別是今天錢明離開的時候還說了句預計這幾天就要下雪，最多十天半個月，村裡通外外面的路就要差不多封起來了，雖然人是可以出去，不過也就是步行而已，車子是不會開出去的，這讓不認識路的老公和兒子可怎麼辦。

    葛素梅就這麼看著屋頂在想心事，而張奕冬和張旭父子也在發愁，本來計劃好的路程，由於四人幫下台的關係，各地管制比以前嚴格多了，特別是火車查的那個嚴，張旭看著車外傳遞進來的冷氣，明明都把所有帶的厚衣服都好出來了，可還是覺得冷，“爸，我們還要多久到姐姐那裡。”張旭本來挺興奮能坐這麼久的火車，可開始的時候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張勛還有點興趣看看，可時間長了，張旭是徹底沒有那個興趣看，一路往北，天氣越來越冷，樹是越來越光禿禿的，沒有老家那邊好。

    張奕冬那裡不明白兒子的心思，兒子是覺得坐車沒有樂趣，停了一站又一站，每站都有人上來檢查，老實說張奕冬他也厭倦了，要不是心裡有個信念，老婆女兒都在遙遠的北方在等自己，預計他也想往回跑的，“快了，希望我們能趕在大雪封路前到達你姐姐你那裡。”雖然以前張奕冬沒有來過東北，可對東北還是有點瞭解的，到了冬季，積雪一米深是常事，預計到那個時候女兒所在的那個村沒有人會到縣城了吧，更主要的是當初為了出門特意兌換的全國糧票數量已經不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旭扭頭看到老頭子的表情，再聯想到最近老頭子買東西吃的時候，算計又算計的樣子，張旭就明白過來了，其實張旭身上還有些糧票的，這是媽媽臨出門的時候留給自己的，張旭知道要去東北後，找人換的全國糧票，如果到那裡真的很不順，不能找到姐姐，預計父子二人節約點還是可以回家的。“爸，你不要太擔心了，我這裡還有點糧票的。”張旭低聲對著張奕冬道，不管如何還是安慰下老父親，再說事情還沒有難到最後一步。

    張奕冬驚訝的看向兒子，不會吧，兒子手上怎麼會有糧票啊。

    “媽媽臨走的時候給的。”張旭淡淡的回答道。

    張奕冬一聽兒子的解釋就明白過來了，老婆手上有些糧票，雖然不知道數量，不過應該不會少，如果都給兒子換成全國糧票帶出門的話，那吃飯問題就不要擔心了，“不過還是要省着點花，我們也不知道要在縣城待多久的，希望我們到那裡的時候不會有大的積雪。”

    張旭看看時間不早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被子，“爸，你先睡會。”張勛起身把被子鋪在椅子下面，一路上父子兒子就是這麼一路休息過來的，而且到下個車站是要凌晨五點多，正好到三四點的時候張旭接班睡覺。

    張奕冬等張旭鋪好被子後就鑽了進去，腿縮在腹部那裡準備睡覺，而張旭把老頭子脫下來的大衣接着蓋到張奕冬的身上。

    “半夜冷，你披着吧。”雖然兒子都是天亮的時候再睡覺，不過張奕冬也知道到了下半夜車廂裡很冷，不要兒子也受涼。

    張旭笑笑，“沒事，我年輕，趕到冷到的時候，我可以在車廂裡走走。”

    和張旭他們父子坐同一排車位的小夥子韓文陽笑着道，“大叔，你睡吧，我這裡還有件厚的軍大衣，到時候可以讓小兄弟披披。”

    張旭雖然覺得對方是客套兩句，當不得真，不過還是誠懇的道謝。

    到了半夜的時候，車廂裡那個冷啊，就算窗戶全部緊閉，可那個陰氣還是能夠滲透進來，張旭把手放在嘴邊哈氣，讓手不是那麼冷，就在這個時候，張旭發現自己的上半身一沉的，發現身上真的多了件軍大衣。

第三十三章 緣分

    張旭明白過來那個小夥子還真的不是和自己在謙虛，“謝謝你大哥。”張旭注意到韓文陽身上還是那麼多衣服，難道是對方把他的禦寒衣服給自己了？想到這裡，張旭連忙把衣服從自己身上脫下來，“大哥，我還好，你穿吧。”

    韓文陽擺擺手，從包裹裡抽出一條棉被，“我有棉被。”

    張旭一看就明白對方是如何打算的，屁股往外面移動了下，這樣好讓張旭坐在被窩裡面。

    張旭把被子往身上一蓋，示意張旭把腳放在被窩裡面，張旭搖搖頭“不用了不用，你睡就可以了。”那有用了人家的軍大衣，還好意思蓋人家的被子。

    韓文陽笑笑，“沒事，大家能在一部列車上坐，而且還是同一排的，也是革命的緣分。”韓文陽是白天才上車的，不過聽他們父子說話所露出來的訊息，他們應該是去東北看女兒/姐姐的，“韓文陽，目前在東北當知青。你們父子倆去東北那個地方。”

    “張旭，我們是是東北探親。”張旭把要去的地方說了下，“我姐姐懷孕了，我爸決定這次過年就去那裡過年，我都都有三年沒有看到我姐姐了。”雖然姐姐的來信不是很多，不過張旭還是挺想念姐姐的，特別是姐姐在信裡說的事情，讓張旭大為惱火，覺得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壞人，姐姐也不會到那麼遙遠的地方，要不是因為自己，也許媽媽也不會跟着姐姐一起去，那樣姐姐也不會給那個大壞蛋騙走，。

    韓文陽沒有想到張旭他們竟然也是到那個地方，“巧的，我也是在那個地方下車，你姐姐待的地方就在我要去的村子邊上。”韓文陽當知青的地方就在張倩插隊的邊上，不過他是在韓家莊，“興許我還知道你姐姐名字的。”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張旭還是不會和一個半路上認識的人多說，可坐了十來天的火車，韓文陽又給自己軍大衣，還讓自己把腳放進他的被子裡，在張旭的心裡，韓文陽就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不存在需要欺騙自己的地方，再者張旭也覺得韓文陽的人看上去特正氣，“我姐姐是張倩。”

    張倩？韓文陽沒有想到他是張倩的弟弟，雖然對張倩不是很瞭解，不過韓文陽知道張倩的男人王強，“你姐姐是不是在村裡的學校裡面當老師？”韓文陽在張旭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道，“你姐夫是不是叫王強？”

    張旭真沒有想到對方還真認識姐姐的，至於那個王強，在張旭的心裡壓根就沒有承認過他的地位，“你說的沒錯，不過王強已經不是我姐夫了。”

    韓文陽聽到張旭的回答，摸不着頭腦，啥意思啥意思，王強怎麼就不是張旭的姐夫，也就是說張倩和王強分開了？韓文陽覺得很不可思議，王強對張倩差不多是一見鍾情，為了娶到她，王強可下了不少功夫，就算後來娶了張倩，韓文陽對張倩那個好，絶對沒有話說，十里八村都知道錢家莊的一個知青小夥王強對他老婆張倩好的都沒話說，怎麼這個孩子會這麼說的，再一想韓文陽有點明白過來了，也許人家是覺得女兒就這麼的在異鄉嫁人並且懷孕要當爸媽，任誰是張倩的父母總歸會有點不開心的，“不管如何，張倩嫁給王強這是個事實，再說了你剛才也說了，你姐姐都懷孕了，你們再不承認王強是你的姐夫也沒用。“

    張旭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這麼說的，要不是礙着韓文陽剛才的表現，張旭都要跳起來和他理論一番的，“韓大哥你怎麼會坐火車。”

    韓文陽聽到張旭這麼說也一愣的，這小子明顯是在轉換自己的問題，“家裡發生了點事情，我請假回家了一趟。”

    “那韓大哥請假的日子肯定久了吧，不然的話這麼大的消息，韓大哥肯定會知道。”張旭一番瞭解下來，知道韓文陽應該不是那個壞蛋的朋友，知道那個人應該就是兩個莊子離的近的關係吧，。

    韓文陽聽到張旭這老人調調的說法，也一愣的，啥意思啥意思？難道王強和張倩分開了，而且很有可能是王剛把張倩給拋棄了，而張倩懷孕了，所以張旭和他爸才會去東北，應該也不算是探親，應該是去安慰張倩吧，“嗯，我九月上旬就請假了。”

    張旭看到韓文陽露出稍微有點瞭解的表情後，也就不再和韓文陽聊姐夫的事情，火車上這麼多人，姐姐和姐夫的事情也不算是光彩的事情，沒有
   
    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韓文陽討論這些，不是張旭八卦，而是這麼大的事情，只要稍微關心姐姐情況的人，肯定會知道一二。

    接下來的時間，張旭靠在車窗上和張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而張旭關心的問題也問了出來，“韓大哥，我們車站下車後，去我姐姐那裡方便嗎？”張旭覺得真的是很幸運，擔心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姐姐那裡，就來了認識姐姐那裡的熱心人，而且重點的重點是對方應該會和自己同路一大段。

    韓文陽那裡不明白張旭的小腦筋，“現在和你說也沒用，誰讓我們也挺有緣的，到時候你們跟着我走就成。”這樣自己回去的路上也不會很單調，有人說話，就算自己去列車廁所大小便或者去倒熱水，都不用擔心，再者說了，自己也只收舉手之勞而已，就稍微繞點路而已。

    張旭沒有想到韓大哥會這麼上道，要不是他想起來現在是半夜，他都要跳起來慶祝的，慶祝自己這次出師大捷，絶對不會有返回去的危險，“我們下了火車路上只要花上兩天夠了嗎？”

    這點韓文陽也不能保證，“要看火車到站的點，還有看有沒有車子到鎮上，然後再看有沒有順風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天就夠了。”不順利的話三天都未必。“主要是縣裡到鎮上的車子，那段路比較長，到了鎮上，就算沒有車子，我們步行也可以，大概走上三個多時候完全夠了。”

    張旭一聽嚇一跳，我的媽媽啊，竟然要走那麼久的，“不會吧，要走那麼久？”步行三個小時，啥概念啊，而且還是G到村子的距離，張旭真是不懂自家姐姐這三年熬過了的。

    “如果不下雪會快點，如果路上有積雪，起碼要三個小時。”韓文陽心裡在祈禱希望還沒有下大雪，這樣也許自己還能很幸運的遇到一部回村的順風車。

第三十四章 錢啊錢啊


    第二天張倩打着哈欠，在葛素梅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捨的起來，睡不醒的張倩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伸了個大懶腰，“好累啊，希望明天就可以放寒假了。”那樣自己才可以睡的舒服點，可惜那樣葛素梅就要早起了。

    葛素梅由於今天也起晚了，所以在看到張倩坐起來後，就回到廚房，看粥燒的如何了，等到粥燒好，盛好放在邊上涼的時候，才發現張倩還沒有從房裡出來，葛素梅以為張倩又倒頭睡了。

    葛素梅回到房裡，看到張倩沒有再次躺進被窩，不過估摸着情況也差不多，這個孩子竟然傻乎乎的坐在炕上，不知道在想啥心事的，最主要的是竟然身上沒有批件大衣，雖然炕還是有點熱度的，可問題是女兒她身上涼，葛素梅搖搖頭，拿了件大衣往張倩身上一披，“在想啥那，你這個孩子，也不先披件衣服的，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本來還不覺得冷，等到大衣批到身上，張倩覺得是有那麼點冷的，隨後張倩在擔心，會不會感冒的，不過張倩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主要是下面的炕有熱氣傳上來，“謝謝媽，我起來了，再過幾天就要換媽不能睡懶覺了。”

    葛素梅瞪了一眼張倩，“好像我現在天天也沒有懶覺睡，好了，你要加緊點動作了，我們還要走過去的，昨天晚上下雪了，雪還挺大的，路上應該會有點難走。”其實路也不是難走，主要是張倩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要注意注意再注意，特別是外面有積雪的地方，萬一給滑倒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張倩沒有想到昨天晚上竟然下雪了，不會吧，這下子張倩也顧不得想心事了，匆忙穿好衣服，臉也顧不得洗，就跑到大門那裡，把門一打開，一股涼氣就撲了進來。

    張倩也顧不得冷不冷的問題，如果說昨天是一派深秋的景象，那麼今天可以說是一片冰的世界，這讓前世生活在南方，偶爾去北方的人那裡會不激動，張倩剛想抬腿出去，和雪來個親密接觸。

    “倩子，回來，外面冷。”葛素梅看到本來呆滯在那裡的女兒，聽到自己說昨天下雪了，穿衣服的動作那叫一個快，然後人刺溜的出了臥室，葛素梅就知道這個孩子去看雪了，雖然南方的孩子很少見到雪，聽到下雪挺開心的，可問題是女兒在北方三年了，也看了三年的雪，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張倩聽到葛素梅的喊聲，就知道和雪來個近距離接觸是不要想了，只能怏怏不樂的回屋。

    葛素梅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就想沒有得到滿足的孩子一樣，點了點張倩的頭，“你現在還沒有吃早飯，連臉都沒有洗，口都沒有漱，你就這麼出去，是不是破壞你的形象？”

    王怡撇撇嘴，這個點，除了咱這個苦命的娃起來，其餘人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媽，他們肯定都在睡覺的。”不用上工，誰還會那麼積極的早起，還不如躺在炕上的。

    “沒有人，你就可以偷懶了？”葛素梅眼睛一瞪，“進去洗臉刷牙，早點吃好早飯，我們準備去學校。”

    張倩看到葛素梅發威了，立刻乖乖的縮了縮脖子，往屋裡走去，等到大門關上，“屋裡還是熱啊，可惜就是味道不好聞。”關了一晚上的門窗，外加昨天村長他們過來的時候抽了點旱煙，屋裡的味道不要說了，超級不好聞，不新鮮。

    “過會我們走的時候，我開下窗戶，通下氣。”葛素梅也知道屋裡的味道不好聞，可問題是張倩在屋裡睡覺，怎麼開窗，這個點誰會把門開在那裡。

    張倩美美的喝了碗棗子粥，這個棗子還是葛素梅帶來的，她每天早上煮粥的時候，都會放進去十來粒，說這樣能夠補血，“如果再放點糖，那就更好吃了。”棗子粥就是甜粥，可惜家裡沒有那麼多糖，就算有糖，也肯定捨不得放，這個啥都缺的年代啊，不過還好米粥的味道不錯，粥黏稠好喝而且是安全的食品。

    葛素梅是不想去理女兒時不時抽風的話語，還放糖的，家裡總共就那麼點糖，放在粥裡喝，豈不是大大的浪費，而且糖是個好東西，“一大早不要吃那麼多糖，再說了粥裡有棗子，比白粥味道好點吧。”

    張倩也只能點頭了，不然怎麼辦？“以後我種點赤豆，種點玉米，弄點雜糧粥喝喝。”這樣還能經常換下口味，更主要的是張倩知道葛素梅帶來的紅棗沒有多少，還是要節約點。

    “嗯，所以你要努力升級，以後弄點棗子出來。”葛素梅給張倩佈置了個任務，不是說有果園嗎？到時候種點水果，孕婦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張倩一聽差點把手上的碗給扔了，我的媽啊，升級果園出來，我也想啊，想的不得了，可問題是不是我想就可以搞定的啊，那可是需要很多空間幣的啊，雖然目前不知道要升級大牧場，果園，魚塘要多少錢，不過張倩知道的是黑心的空間肯定不會放過宰人的好時機，“媽，我一定會早日完成這個任務的，不過革命不是一天就成功的，咱要慢慢來，一步步來。”咱不能實話實說，那樣傷人的。

    葛素梅那裡聽不出張倩的話裡帶了點敷衍，隨後想到昨天女兒和自己抱怨空間的黑心，就明白過來了，看來女兒是擔心金幣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還真是個大問題，可自己又幫不上張倩的忙，沒辦法，誰讓空間只有女兒一個人進去，“要不以後番茄和黃瓜，我就不吃了，倩子你吃就行了，多餘的賣掉換錢。”葛素梅這段時間也給這些蔬菜給養叼了，一天不吃，嘴裡沒有味道，總感覺少做了某樣事情，人怪怪的。可為了未來大家的福利，算了，葛素梅決定還是忍忍。

    張倩沒有想到葛素梅為了能夠早日吃上水果，竟然會狠下心來不吃黃瓜和西紅柿的，“不用了媽，你還是吃吧，你省下的那兩口，也沒啥用處，還不如吃好喝好的，再說了以後寶寶。”張倩放下手上的筷子，拍了怕自己還沒有現形的肚子，“我們娘倆還指望媽你幫忙帶的。”

    葛素梅想想也是，再說了如果真的不吃，自己肯定也吃不消，“行，我最多少吃點。”

第三十五章 順水人情

    張倩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學校，揮別了葛素梅，在她目光注視下，張倩慢慢的走進辦公室。

    張倩走進辦公室看到大家都到了，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我來遲了。”還是室內熱啊，不過這也要多虧馬哲國老師每天早起到辦公室裡生火才行，所以說有人住在學校，那絶對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每人大家輪班早來學校。

    老王頭看到張倩那包着像個粽子一樣，“小張，你今天又起不來了吧。”

    張倩點點頭，“嗯，不知道為啥，一趟到炕上，就不想起來，覺得被窩裡好舒服。”

    “就是，不要說張倩了，就是我也有點不想起來。”好好先生馬哲國拎起水壺，把剛燒開的熱水灌到熱水瓶裡，然後把爐子封小點，“這個天，不知道啥時候放寒假。”

    老王頭看著外面的雪，心裡盤算了下，“預計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可以放假了吧。”可惜今年的雪下的晚了點，下的量也不大。

    馬哲國知道老王頭說的時間和最後放假的時間，每次都是差不了幾天，“看來我抽空也要去趟鎮上，買點年貨。”不聽老王頭的話，過年的時候，那個年絶對過的很淒涼，每次學校放假基本上大雪也封路了，那個時候村子裡誰還會去鎮上採購年貨，主要是交通工具不能通行，很多東西只能靠人長途跋涉運回來，很累。

    老王頭也知道村裡的幾個知青老師，特別是單身的很緊張這個，“和校長說下，下午大家輪流去鎮上買東西。”反正往年就是這麼過的，可老王頭話一落下，就知道不對頭，去年那是張倩沒有懷孕，是全天候上課的老師，可今年張倩懷孕了，為了照顧她，大家調了課程，人手都很緊張，如果再安排每個老師輪流休息半個下午，那就有點。。。

    本來馬哲國想說明天他去鎮上採購東西，可看到老王頭一臉懊惱的樣子，還有時不時看向張倩，也明白過來，對啊，怎麼就忘了張倩懷孕這事，“那要不就算了吧，喊他們誰去鎮上的幫忙帶下吧。”

    張倩那裡不知道大家的想法，本來大家都挺照顧的自己，就這麼幾天，不管如何都要堅持過去，再說了學校弄不好還會早放假，這麼好的做人機會，就這麼看著機會從自己身邊溜走，那就有點可惜了，“王老師，馬老師，和去年一樣大家輪流放假吧，我從今天下午開始恢復上整天課，直到放假為止。”

    幾個老師雖然心裡都有想讓張倩恢復上整天班的想法，可當初提議讓張倩上半天班，也是大家同意的，如果現在為了採購年貨而出爾反爾的話，這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可現在既然是張倩自己提出來的話，那真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謝謝張老師了，要不這樣吧，你上午稍微晚點來，可以多睡會。”上道的王老師提議大家上午第一節課就不要讓張倩上了，可以讓她多睡會。

    老王頭的提議，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畢竟張倩都很大方的提議她上下午的課，那麼早上讓人家孕婦多睡會也是挺正常的。“行，沒問題，就這樣。”

    “中，謝謝小張老師了。”馬哲國也誠心道謝，順道給張倩倒上一杯熱水。

    張倩謝過馬哲國的殷情，“其實我才是不好意思的那個人，畢竟我近來受大家太多的照顧。”

    “對對對，我們就不要你謝我，我謝你的了。”老王頭看到大家你謝我，我謝你的，那不是耽誤事嘛。

    最後大家經過一番討論，決定趁着積雪不是很厚，大家從今天下午開始輪流去鎮上。

    可問題是誰第一個去鎮上，這也是個問題？最後還是給馬哲國搶到手，主要是他的課上道十點多就沒有了，如果有拖拉機去縣裡的話，十二點之前就可以趕到了，不過一切取決於有沒有拖拉機去，如果沒有，那就只能去鎮上。

    馬哲國和大家說了聲後，趁着還沒有輪到他的課程，溜了出去，雖然他沒有說去那裡，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去的地方只有拖拉機隊，現在也就那個地方是最熱鬧，知青要去鎮裡或者縣裡，村民也要去，雖然拖拉機一路比較顛簸，不過誰讓它的速度快。

    沒一會馬哲國就回來，而且滿臉的喜意，大家不用他說就知道他有了好消息，、

    果然，馬哲國回到辦公室，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我還着幸運，這幾天十點一刻的時候都有車子往縣城那裡去。”雖然這個點有點晚，在縣城那裡逛的時間不會多，可架不住有些人想睡懶覺，再說了大家只要奔着目標去，完全可以趕在三點的時候回村。

    馬哲國的消息一出口，頓時辦公室裡的老師都開心的笑了，這表示大家都可以去縣裡買東西，而不需要待在資源稀少的鎮上買東西，“真是個好消息啊。”老王頭捧着熱水杯，開心的說道，“我明天讓我家婆娘和我一起去，好好逛逛。”今年家裡養了些雞，婆娘不知道怎麼給她都換成了錢，所以這個年，夫妻倆決定小小的奢侈一把，給家裡人都添件新衣服，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那索性就大方一次，去縣裡買衣服。

    馬哲國抱起書準備去上課，聽到王老師的話，“對，王老師好好逛逛，給嫂子買件好的，我可是聽說嫂子沒有嫁人前，可是這十里八村有名的一朵花，可自從嫁給你。。。”

    老王頭沒有想到一向老實的馬哲國也會拿自己開涮的，舉了舉手上的杯子，“我看你這個小子不想好了，拿我這個老頭子開玩笑的，怎麼你嫂子嫁給我，日子不好過了？”

    馬哲國脖子一縮，“日子好過不好過，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嫂子一定沒有後悔。”得了，再多說，老王頭要發飆的。

    張倩看著落荒而逃的馬哲國，也抱起課本，準備往教室走去，馬上就是自己的課。

第三十六章 咱也去

    葛素梅踏着點來到學校門口接張倩，聽到張倩說下午還要去學校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出啥事情了，怎麼以前只要上半天課，怎麼到了下雪天反而要上一天課了。”是不是有人準備欺負女兒？

    張倩看著護崽子的葛素梅，立刻出聲道，“不是，這都是老規矩，以前下了第一場雪後，學校的老師就會按照老規矩輪流放老師去採購年貨，畢竟老師都是最後才放假的。”做老師看著挺好的，其實到了過年採購年貨的時候，劣勢就出來了。

    葛素梅一聽明白過來了，“那要連接好幾天了吧，這幾天我中午給你送飯來吧，不要跑來跑去的。”路上地滑，反正自己也要跑一趟的。

    張倩雖然內心裡很贊同葛素梅的意見，不過這麼冷的天，再熱的飯菜端到學校，也冷了，“不用了，我還是回家裡吃飯，這樣還熱鬧。”葛素梅送飯過來，肯定是要陪着自己一起吃飯，難道留趙芸一個人在家吃飯？再說了在學校吃飯總覺得不好，在家裡的話，還能抽空啃個西紅柿，在學校吃的話，想都不要想，人來人往的。

    “可吃飯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你來得及嗎？”葛素梅遲疑道，如果說中午吃飯時間長點，那麼回家吃也就算了，可就一個小時，豈不是剛吃好就要走。

    張倩倒是覺得多運動好的，“媽，多運動這樣對身體好，而且以後生娃，我也能省心點。”其實吧，從家裡到學校步行十分鐘絶對夠了，可由於下雪的關心，葛素梅扶着張倩走的很慢，所以感覺時間來不及。“媽，我們走快點吧。”

    葛素梅也知道好動的女兒肯定不習慣這樣的走路方式，是有點像老太太在挪步，“行行，我們稍微走快點。”葛素梅稍微把腳步拉大點往前走去。

    張倩也只能撇撇嘴了，這樣的速度也就比老太太稍微強點，嗯，初步估計是從八十老太走路時速變成七十老太走路的速度，“媽，我們再快點。”張倩決定自力更生，稍微大踏步的往前走。

    葛素梅一看這個速度，連身喊道，“慢點，慢點。”這段路很危險的，中間一條機耕路，兩邊都是田，中間高，兩邊低的，萬一來個踏空，可就有個五六十公分的落差，多危險。“這裡稍微走慢點，危險的。”

    張倩看看足足可以併排通過四五個大男人的路，怎麼看都不危險，“走中間就成，媽，不用那麼擔心，你以前還勸孕婦要多運動，怎麼輪到你女兒我懷孕，就疑神疑鬼的。”

    葛素梅也知道自己真的是擔心過頭了，可這裡不同於老家那裡啊，那裡醫療資源絶對比這裡好，可在這裡萬一真有點事情，哭都來不及，可女兒還是這樣的表情，葛素梅來氣了，“你個孩子怎麼事都不懂的，萬一真出了事，你媽我就算在你邊上也未必有用。”

    張倩一看葛素梅發怒了，也老實了起來，乖乖的跟着葛素梅往家裡走去。

    葛素梅看著乖乖跟着自己的女兒，是又好氣又好笑，你說你這個孩子，好話說給她聽，不聽，非要自己板起臉來，那才老實，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

    張倩一邊走一邊注意葛素梅的表情，發現葛素梅的臉板的很直，就知道今天葛素梅火大了，徹底老實下來，而葛素梅也注意到女兒那不着痕跡的打量自己，葛素梅心裡暗暗好笑，越是這樣，自己越是要要徹底壓住女兒，省的她老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

    趙芸看到葛素梅和張倩進屋，都嚇了一跳，平時這兩母女不是有說有笑的嗎，怎麼今天兩個人臉都不是很開心，路上發生啥事情了。

    葛素梅進屋後，稍微暖了暖手，“小芸，我們開飯吧，吃好飯，小倩還要去學校的。”

    趙芸一聽立刻加快速度，“這次學校輪休提前了，我們也才剛休息。”往年都是大家歇下來好幾天，學校老師才開始輪着休息半天去採購年貨的，這次提前的好早。

    “早輪休晚輪休都是一樣的，再說了現在還有可能去縣裡的，上午十點多有拖拉機送大家去縣裡。”張倩淡淡的解釋道，這個物資缺乏的年代，年貨還是要早點入手為好，這樣選擇的面廣一點。

    趙芸今天是好好的睡了一覺，所以不知道這幾天竟然還有拖拉機送大家去縣城的，“啊，不會吧，這次隊裡好大方，怎麼會送我們去縣城。”往年村裡最多只會送大家去鎮上，縣裡？就做夢吧，雖然離縣城不是很遠，可問題是步行需要很久的時間。

    張倩也不明白，“具體我也不知道，今天是馬老師先休息，這個消息也是他帶回來的。”

    趙芸想了想，“嫂子，要不我們明天也去縣裡吧。”過幾天等到學校放假，自己肯定要忙起來，還不如趁着這幾天有點空閒時間，去縣裡買些年貨回來，至於別的可以讓誰去鎮裡的同伴幫忙帶下。

    葛素梅一聽，也是有點心動，這個地方雖然有點偏，不過縣裡的供銷社還算可以，物資不是那麼緊缺，可那個時候自己過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有開始採購年貨，可慢慢的大家陸陸續續就開始要進入新年的準備工作，特別是遠離縣城的村子或者鎮上的居民，所以葛素梅還是有點心動的，趁着現在還沒有封路，把需要採購的東西採購回來，而且聽趙芸話裡的意思，村裡也不是經常有拖拉機去縣裡的，可如果明天去縣裡的話，女兒張倩的飯怎麼辦？一時間葛素梅也沒有主意了，兩邊都仍不下。

    張倩覺得讓葛素梅去採購年貨是最好的主意，張倩在上午的排班的時候，可是輪到最後一個，倒不是那些老師讓張倩這麼做的，而是張倩覺得萬一讓他們知道要提前放寒假，而且提前放假的理由，自己也知道，心裡肯定有想法，可如果咱輪班到最後一個的話，那他們也不會有啥話出來。“媽，你明天就和小芸一起去縣裡吧，正好選點耐放的東西。”這是張家人三年來的第一次團聚，也是第一次在異鄉過年，張倩還是希望東西準備多點，讓張家大人知道自己在這裡過的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麼苦。

    “那你的飯那？”

    張倩無語了，“媽，不是要十點多發車嗎？你可以早點燒好午飯，送到學校來，我就在辦公室的爐子上熱熱，你們正好也能吃個早中飯，然後去坐拖拉機去縣裡，如何。”

    葛素梅想想女兒這個主意不錯，而且也只有自己可以去縣裡採購，就點點頭，“行。”

    趙芸一看葛素梅同意了，決定先去拖拉機隊訂個位置，省的明天沒有位置的，“葛姨，下午我送倩子去學校，順道和他們說下，明天幫我們留個位置。

第三十七章 貴重的書籍


    趙芸送張倩到辦公室後，和學校的老師們打了個招呼，就拐道去了趟拖拉機隊，雖然趙芸自認為自己知道消息也不晚，可架不住消息靈通人士的存在，特別是村裡的知青也不算少。

    大家到了年底，手上也有點錢，也不需要和村民一樣，考慮的東西多，大家都是單身漢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而且看病啥都是國家出，所以大家更加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有錢就花點唄，一年忙到頭，為了過個稍微像樣的年，這錢花了值，所以出行的人還不在少數，特別是十點多的那部車，大家都先搶着那趟車，大家早上美美的睡個懶覺，然後吃個早中飯再出發去縣城，所以早就沒有位置。

    趙芸一聽沒有位置，不樂意了，不會吧，這麼多人都知道消息，當然按對方的語氣，咱也可以往後拖上幾天，可問題是萬一學校提前放假，葛姨就要走馬上任，自己也要開始咱嶄新的生活，“除了十點多有車去縣城，還有嗎？”

    “有，”對方很乾脆的回答，“上午六點多有一趟，不過九點班多點就要返回來了。要送下一趟的人去城裡。”不可能村裡的拖拉機都出動，肯定要留一部在村裡備用。

    趙芸一聽就明白了，其實這個點應該是為了照顧村民而開的，畢竟村民有些自產自銷的東西，都會偷偷帶到縣城裡去出掉，早去也是在小巷子裡轉悠的時候能夠順利推銷出去，當然這個也是有一定風險的，當然回報也比賣給供銷社的價格貴。

    趙芸雖然心裡嘀咕這個點早了點，可也知道這幾天只能坐這個點的車子，“那行，我們明天早點過來。”這麼一來的話，趙芸算了算，不耽誤張倩回來吃飯，當然就是回家後燒飯趕了點。

    葛素梅聽到趙芸回來彙報了這個情況後，心裡盤算了下，這麼一來就是明天早上不能送張倩去學校，而自己也能趕回來給女兒做午飯，“這個點好，我們早點去，還能避開人流。”葛素梅知道從縣城到這裡，拖拉機開開是三十分鐘左右，這麼一來到縣城就是六點半，稍微休息下，趕着供銷社七點半開門，還是來得及，不過就是時間早了點，六點半在縣城裡晃悠，店面都沒有開的。

    趙芸也知道時間早了點，“而且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車上肯定很空，他家都把東西推銷掉了。”去的時候車上會比較擠，反正兩個人是空手去，回來自己手上有東西，可他們都是空的籃子，可以疊在一起。

    葛素梅一想還真是，“好了，我們去午睡下吧，明天還要早起的。”看來還真是安排的挺好的。“對了，小芸，這是我剛才整理我帶來書的時候，發現的，你先拿過去看起來。”

    老實說葛素梅在整理老頭子讓自己帶來書的時候，發現竟然夾了這麼一本書，覺得很奇怪，難道這就是天意，是老天讓自己來照顧女兒的同時，也是讓自己這裡傳授一二中醫知識？不然這本書怎麼會給老頭子從箱子底里掏出來的，葛素梅不捨的摸了摸封面，轉而借給趙芸，讓她有時間先看起來，不懂的問她。

    趙芸拿起葛姨特意幫自己翻出來的中醫入門書翻了翻，發現是入門，而且上面的字是毛筆字，寫的很公正，從紙面的情況來看，主人應該時不時的翻閲過，看來應該是葛姨家傳下來的醫術，“葛姨，這本書我不能收。”弄不好是葛姨的傳家寶。

    “這本書是我當初學醫的時候，我爸連夜抄了本給我的。”葛素梅雖然早就不需要用到這本書，可還是會經常翻出來看看，每次看到這本書，就想起以前自己跟着爸爸學醫時候的樣子，可惜父女分離這麼多年，音訊全無，也不知道他們二老身體如何。“而且小芸你要當我的助手，如果一點中醫基礎都沒有，這就有點說不過去。”

    趙芸一聽，明白過了，雖然村長他們不干涉葛姨選誰做助手，可架不住很多人的目光，也許裡面就有一兩個有中醫基礎的人那？畢竟大家都知道誰當葛姨的助手，肯定能有更多的接觸葛姨的時間，就能夠近距離的向葛姨請教，到時候咱這個啥基礎都沒有的人，就是他們的眼中釘，所以為了不讓葛姨為難，趙芸打定主意要好好看這邊書，不過趙芸也注意到葛姨遞給自己時候，那依依不捨的眼神，看來這本書對於葛姨來說是很重要的一本書，再一聽葛姨說是她父親親筆抄的，趙芸覺得既然如此，那自己一定要好好愛惜這邊書，明天去縣城正好買點本子，把他抄下來，然後原件還給葛姨，自己看手抄本就成。

    葛素梅看到趙芸拿着剛給的自己給的那本醫書，回房間去，葛素梅雖然開始開始的時候很是不捨把這本書給趙芸，可她從趙芸眼裡看到了對這本書的愛惜，既然趙芸對這本書愛惜，那就給趙芸吧，葛素梅暗自想道，以前覺得可以留給子女們，可現在他們一個個都不喜歡學醫，那自己只能傳給繼承自己衣鉢的人，也許趙芸就是那個適合的人，當然這話說的為時有點早，還是再看看吧。

    葛素梅是在炕上美美的睡了午覺，畢竟昨天她擔心丈夫和兒子，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年紀又在那裡，不稍微休息下，還真不行，而趙芸是躺在炕上翻閲着醫書，雖然很多地方都不懂，不過細心的趙芸拿過紙筆，在上面做記錄，準備到了晚上或者葛姨有空閒時間的時候再請教。

    這邊兩個人無論是看書還是睡覺，都是躺在熱乎乎的炕上，而張倩在那裡是覺得水深火熱啊，畢竟一段時間不用下午上課，這個點就是午睡的點，突然沒有午睡，而且還要站在講台上給這些小毛頭上課，絶對是個累人的活。

    張倩終於給她熬到了最後一節課，回到辦公室就倒了杯熱水，“舒服。”雖然教室裡也有了爐子，不過地方大，裡面總歸沒有那麼熱，不像辦公室，地方小，爐子同樣是兩個，就顯得這裡暖和多了。

    王老師看到張倩有氣無力的爬在辦公桌上，就摘下眼鏡，畢竟下午連着上兩節課，上午上了兩節課，是累了，“小張，你休息下就回去吧。”接下來的課也是自習課，再有三十分鐘，也要放學了，畢竟這個天暗的早，讓娃娃們不要摸黑回家。

    張倩喝了一杯熱水，站在爐子前烘暖了手後，收拾好桌子，拿起隨身帶的小包包，就往家裡出發，“那個，我明天早上就晚點來了。”

    “嗯嗯，張老師回去就睡會吧，我看你今天累壞了。”同樣是知青的馬莉看著張倩那疲倦的樣子，也不說一起回去的話，畢竟這會張倩需要的是床。

    張倩走到門口，想起來件事，“如果我媽媽過來的話，你們就和她說我回去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張倩也忘記知會下葛素梅自己下課的時間。

    “行。”馬莉知道等自己回去，張倩肯定到家了，這個口信自己一定會帶到的。

第三十八章 自己回去


    葛素梅入睡前還叮囑自己，不要睡的太死，要去接張倩回來的，可進入夢鄉的人，絶對不是說你想醒來就醒來的，又不是午睡的時間，加上昨天沒有休息好，葛素梅這一覺睡的長了。

    趙芸在她房裡認真的看著醫書，也忘記了時間，也更加忘記張倩下課的點，也更加不會去提醒葛素梅起床的事情。

    張倩一路上由於擔心葛素梅也許已經起床，要出門接自己，所以張倩一路上是走的很快，當走到那條機耕路（就是知青點到村裡的唯一通道）的時候，張倩才算慢下腳步，畢竟剛才一路急走也可以說是小跑，讓張倩也是氣喘咻咻的，本身是個孕婦，加上冬天穿的又多，外加自從懷孕後，那是吃好喝好，你說張倩這麼一運動那裡行。

    張倩的腳步慢慢的慢下來，然後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往家裡走去，可直到走到家門口，都沒有看到葛素梅，張倩覺得很奇怪，難道葛素梅早早出門接自己，兩個人走了個岔道？

    趙芸躺在炕上聽到有人在開門，心叫不好，能從外面通過開鎖進門的，除了張倩不做他人想，趙芸翻身從炕上起來，準備給張倩開門，還沒有走到大門口的，就聽到推門聲，張倩已經自己開門進來了，趙芸剛想喊葛姨，讓葛素梅起來。

    “芸子，你在炕上？”張倩進屋就看到趙芸身上就一條運動褲，明顯就是還在炕上沒有起來的，“我媽在家嗎？”

    趙雲點點頭，低聲道，“葛姨還在睡覺的。”

    張倩一聽就明白過來了，“那芸子你接着去炕上躺着吧。”這個天下了雪，還是炕上舒服，要不是還沒有放假，張倩真的不想起來，就想整天坐在熱乎乎的炕上，可惜啊。。。

    葛素梅這覺睡的熟了，等她醒來，發現外面沒有一絲亮光，還有飯香的味道，葛素梅就知道這次這次睡過頭了，蹭的坐了起來，準備穿衣服接女兒，她可是叮囑張倩過的，一定要等她去接人，她才能回來的。

    張倩感覺到有股陰氣往自己被窩這邊鑽，整個人就往下面縮，她這麼一動，葛素梅就感覺到了。

    其實是葛素梅開始的時候急了點，如果不急的話，她肯定早就發現張倩在自己身邊安慰睡着的樣子。“倩子，你何時回來的。”葛素梅看到女兒躺在自己身邊，也鬆了口氣。

    趙芸做好了飯，遲遲沒有等到張倩那屋有動靜，就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進來，不過她可是時刻注意張倩那屋的動靜，當聽到葛素梅的說話聲後，就敲了敲門，得到葛素梅的同意後，才推門進來，“葛姨，你醒了？”

    葛素梅攏了攏頭髮，也不去問睡的很熟的女兒，“嗯，剛醒來，對了，倩子啥時候回來的？”

    “三點多，不過倩子回來的時候，感覺有點累，看到你在睡，也就沒有喊你。”趙芸推算了下張倩回來的時間，再看看張倩躺在床上，還在呼呼大睡，一時間趙芸也不知道該不該喊張倩起來了，可不喊吧，現在都已經是六點了，自己的肚子也餓了。

    葛素梅拿過手錶看了看時間，不早了，“芸子，我們開飯吧，你把菜端進來，我來喊小倩起來。”葛素梅看著女兒那睡的很香的樣子，就知道女兒今天累了，不過這個點再不吃飯，肚子裡的那塊肉可吃不消。

    趙芸轉身出門去盛飯，而葛素梅穿上衣服後，就喊張倩起來。

    張倩本來是想稍微休息會，然後進空間的，可沒有想到一躺下，被窩暖暖的，下面暖暖的，就睡的沉了，都忘記了時間，聽到葛素梅喊自己起來，還以為是喊自己起來準備上課的，“媽，讓我再睡會，我今天第一節課不要上，我可以多睡個半個小時。”

    葛素梅聽到張倩這話，噗哧笑了出來，“好了，先起來吃晚飯，還沒有到明天的，你這個孩子睡糊塗了。”

    張倩一聽，啥，起來吃晚飯？閉着眼睛一想，哦，對了，自己下午回到家裡後，就躺到床上，“嗯嗯，我馬上起來。”既然吃好飯，接着還是可以躺下去睡覺的。

    “快點，不然飯要冷的。”葛素梅看到女兒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出聲催促道，“好了，我先去放炕桌。”

    葛素梅說完，推張倩往裡面躺躺，空出地方來放炕桌。

    趙芸端菜進來的時候，發現張倩已經醒了，開始穿衣服，“倩子，你醒了。”

    不要看張倩在穿衣服，其實她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恩，我都以為到早上了。”張倩穿好衣服後，衝著葛素梅道，“媽，我就不穿棉褲了，反正我過會還要接着睡的。”脫來脫去多麻煩。

    葛素梅看著一臉沒有睡醒的女兒，“行，那你坐在被窩裡，小心風進去。”反正晚上就洗個碗，自己洗就成了。

    張倩一聽，笑嘻嘻道，“謝謝媽。”接過趙芸遞來的碗飯，大口大口吃飯，睡覺的時候沒有餓的感覺，一起來，聞到一股飯香，張倩就覺得自己真的好餓。

    葛素梅看著女兒如一個餓死鬼投胎一樣，不過葛素梅看著女兒那吃的很香的樣子，心裡也樂開懷，能吃就是福，本來葛素梅還擔心女兒會孕吐，可到現在女兒還是胃口好的不得了，那對孩子絶對是個好消息。

    張倩一頓猛吃後，終於不再感覺到那麼餓之後，才算放慢吃飯的速度，慢條斯理的吃飯，“對了，小芸，你和開拖拉機的聯繫好了嗎？”

    趙芸接過張倩遞來的空碗，再盛了一碗飯，“說了，不過十點多的那趟，已經沒有位置，我們坐明天早上六點的那趟。”

    張倩一聽傻眼了，不會吧，那麼早就要出門，“啊，那麼早，供銷社能開門？”這個時候的供銷社超級牛的，態度麼絶對不好，東西麼還少，價格麼不便宜。

    “沒事，我們早點去，也許還有點好東西。”趙芸心想早點起來，下午也能休息。

    “恩，回來正好做午飯，不過你上午就要自己起來，不要睡過頭。”葛素梅現在擔心女兒會不會睡過頭，忘記去學校。

    “沒事。”張倩心想等你們出門後，自己就在床上躺會，“我晚上早點睡，早上肯定不會誤事。”

第三十九章 傳說中的手抄本？

    吃好晚飯，趙芸想起身去洗碗，給葛素梅制止了，“小芸，我來洗碗。”

    趙芸哦了一聲，也不和葛素梅客氣，幫忙把炕桌上的飯菜和空碗拿到廚房，然後回到張倩那屋，上炕看書。

    張倩雖然剛起來的時候，有點想睡覺，不過吃好晚飯後，她的睡意已經沒有了，看到趙芸拿着一本明顯是手抄本的書，覺得很奇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手抄本？

    張倩低聲問趙芸，“小芸，你在看啥書啊。”張倩心裡還在想，這個妮子膽子也大了點吧，竟然敢在自己這屋看手抄本（張倩以為趙芸看的是傳說中的一隻繡花鞋之類的毒害作品）。

    趙芸把書舉了舉，“是葛姨今天中午給我的。”

    張倩一聽是葛素梅給她的，好奇心頓時沒有了，葛素梅能夠給這本書給趙芸，說明這本書絶對不是自己認為的那種書，再一看書的名字還有翻譯的程度，張倩明白了，這是葛素梅給趙芸啟蒙的。“我媽連這麼老的東西都給你了？”這種書麼絶對是要壓箱底的，不過也難為葛素梅保存的這麼好了。

    趙芸搖搖頭，愛惜的摸着那個書本封面，“不是，是葛姨借給我看的，我明天打算去供銷社買點本子，我要抄下來。”

    張倩聽到趙芸這麼說，傻眼了，“不會吧，你要抄這本書，你知道要抄多久嗎？”這麼厚的一本書，而且上面的字不要看是毛筆寫的，可字體都不大，你想一本要有多少字。就算現在趙芸天天貓在家裡，也要抄很久的說，反正張倩覺得自己是坐不動這麼久。“當然自己抄一遍的話，絶對會加深理解。”

    趙芸也知道抄這麼多是有點恐怖，可咱現在不是有時間嗎？“沒事，我反正在家裡也沒事，就當練字吧。”

    張倩搖搖頭，順手拿過一本高中教材看了起來，張倩一看，乖乖，這個內容也忒簡單了點吧，充其量也就是自己讀書那會初中的水平，看來以前在某點上看到有人寫重生文說剛開始高考的內容都挺簡單，絶對沒有胡說，不過相對的，張倩看著這麼超級簡單的內容，覺得超級無聊。

    可趙芸這會有醫書看，都顧不上和張倩聊天，無聊的張倩只能接着看書打發時間，至於看進去多少，那就是天知道的問題。

    不過兩個人看書的這個畫面，讓洗好碗回到屋裡的葛素梅大為滿意，就知道趙芸拿着醫書看，會刺激女兒也認真看書的話，這本書就早點拿出來了。

    葛素梅脫掉鞋子，爬上坑，“小芸，有不懂的地方？”葛素梅注意到趙芸也看了十來頁，裡面肯定有不懂的地方。

    趙芸也老實不客氣，指了幾個自己沒有辦法理解的地方，而葛素梅也一一指點，而趙芸不光是聽，也順道說出她自己理解的意思，葛素梅再時不時的糾正。

    張倩聽著趙芸和葛素梅這一來一往的交流，慢慢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在一邊認真的看書。

    葛素梅那裡看不出，剛才張倩雖然看似在看書，其實當媽的那裡不知道，她不知道魂遊到那裡去了，可現在再看她的樣子，很明顯在認真看書，所以葛素梅也就不再分心是不是的看向張倩，轉而專注的教趙芸。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葛素梅讓趙芸當自己的助手，是看在張倩的份上，可隨着趙芸提出來的問題，還有她的理解，雖然是些初步的東西，這也讓葛素梅大為欣喜，如果趙芸跟着自己多學上那麼幾年，以後的成就未必會比自己差。

    葛素梅看向趙芸那欣喜的眼光，沉浸在中醫海洋裡的趙芸不知道，也沒有那個心去想葛姨如何如何，不停的問着自己下午看書不會的地方。

    張倩看了會書，感覺肚子有點餓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自己還沒有進入空間，更加沒有吃黃瓜和西紅柿的。

    葛素梅感到渴了，拿過水杯準備接着喝水，發現水杯裡沒有水，再拿熱水瓶倒，發現也沒用了，“今天喝水挺快的啊。”由於大家都不想下炕，所以一次性拿了兩個熱水瓶進來的，沒有想到都空了。

    趙芸一聽熱水瓶空了，立刻下炕到外面去拿熱水瓶，給三個空的杯子裡倒滿水。

    葛素梅趁着這個空隙，看了下張倩，發現她的眼神明顯不在書本上，手麼還捂着肚子，“小倩，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要不是女兒臉上的表情還好，葛素梅都要嚇壞了。

    張倩聽到葛素梅這麼問，注意到趙芸又回到房裡，“沒事，就是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晚上的時候，張倩明明記得吃了好多的說，咱到現在又沒有運動，一直在炕上，哦，除了下炕上了趟廁所，就那麼兩步路，這也不算是運動吧，怎麼就餓了那？

    葛素梅一聽女兒餓了，“要不給弄點泡飯？”好像家裡還有點米飯。

    張倩雖然不是很滿意，不過算了，這個時候也不能多挑剔，“行，那謝謝媽媽你了。”

    葛素梅下炕準備女兒的夜宵，順道多泡了點飯，一人一晚，就着些晚上吃剩下的菜。

    等大家吃好夜宵，也就不再奮鬥看書。

    三個人討論起明天去供銷社的時候，那些是必須要買的，那些到了那裡再看有沒有的，趙芸順手拿過紙筆，把大家想到的先寫上去，然後再細細討論，最後大家總結出明天要買的東西，一式兩份，趙芸一份，葛素梅一份，趙芸把這些都幹完後，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屋睡覺，

    趙芸回房的時候，葛素梅還叮囑趙芸回屋後不要再看書，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趙芸哦了一聲，其實不要葛姨提醒，趙芸也不會再看書，看了一天書，再看腦子要糊了，再說明天還要早起。

    張倩看到趙芸回去後，和葛素梅說了聲，就閃進空間去，由於時間晚外加剛吃過夜宵，所以張倩就弄了兩根黃瓜外加兩個西紅柿，在空間的泉眼那裡洗乾淨後，就閃出空間，和葛素梅兩個人分享起今天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