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複雜的人性(四)
「他犯病,你別理他!」荻原貞治將那部從粉身碎骨邊緣搶救下來的相機拿手裡擺弄著,心不焉地回答著我的問題。「牙田有一個喜歡的女人,而且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據說光是現金就有二三十萬吧!你也非常瞭解牙田這個人,這樣的舉動就說明他是動了真心。可是野森純智僅僅是動了動手指,就把那個妞給勾走了,你說牙田的心裡能是滋味嗎?讓這個牙田受不了的,就是那個女人和野森手挽手地由旅館裡出來,從他面前經過卻像是根本沒看見一樣!」
「僅僅是動了動手指嗎?」我歎口氣搖了搖頭,雖然不是發生自己身上卻有幾分感同身受。我長得距離美男子的標準相去甚遠,而且只是個普通漁夫的兒子,那種身為普通人的無奈也時不常的可以感受到。
「啊……上面還有一個至少價值五十萬?的鑽石戒指啦!」荻原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補充到。
「你這傢伙!」我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世界是現實的,要想得到就必須有付出,如果你付不起價錢,那麼就只能看著自己心儀的東西落別人的手裡。就比如酒井美莎這個大美人會落我手裡,雖然乍看起來像是個意外,但卻是用之前那次幾乎送掉性命的冒險換來的副產品,並且我可是實實的失去了五億?,又有什麼樣的女人會值五億?呢?
牙田健二的遭遇雖然值得同情,但這畢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勸他還是看開些,現這世界上青梅竹馬並不可靠,海枯石爛的事情只能出現古裝劇裡了!」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總是口渴。
「什麼青梅竹馬、海枯石爛,你都是說什麼呢!」荻原貞治抬起頭來翻了我一眼,好像非常不滿我誤解了他的意思。「一切都是牙田這個傢伙同腦發熱,人家不過是耍著他玩罷了。那個女人和牙田認識的時候,就已經同時和兩三個人交往了,牙田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自以為手段高強想試一試罷了。結果就是碰了個頭破血流,就憑他的長相身家,既不是帥哥美男也算不上『長期飯票』,怎麼和野森那樣的大金主比?只要能被野森那樣的傢伙包養一陣,像牙田這樣的廢物自然是拋棄幾個也可以毫不放心上了!」
「這可是媲美戰場寢返的危險行為,我還是真佩服牙田的勇氣!」我對牙田的同情變成了鄙視,那種女人身上下這種功夫,完全是沒有搞明白狀況。
現即便是我也沒有和這種女人進行遊戲的把握,將來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試試,不過牙田的方法肯定是不行,錢並不是這個花法。
「牙田畢竟和我們是一樣的人,只是一時轉不過彎子罷了!」荻原貞治看來已經調整好了相機的狀態,又翻起賊賊的目光起了目標。
「那個……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我突然心中一動,裝作無意地打聽起了那個女人。
說來也是非常的慚愧,身為色狼的我對於整個東大的「名女人」整體狀況並不是非常瞭解,而像是荻原和牙田這樣的人,腦子裡的那份檔案簡直是讓東大教務處都有所不及。
而我因為有了酒井美莎和三浦真美這兩個可人兒隨時調節生理狀況,已經基本擺脫了荻原、牙田那樣悶騷的狀態,再加上心思全部牽扯宮籐晴子身上,自然就沒有精力再去注意其他目標。
其實這已經失了一個色狼的本質,真正的專業素質是砍伐一棵樹的同時,也不疏忽關照整座森林的生長狀況。
「你說是誰?……那個女人啊!」心不焉之下荻原愣了愣,稍稍想了一下才明白我問的是誰。「她的名字叫鈴木伊娜,今天也來了。噥……就那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了正和宮籐晴子、三浦真美她們相談甚歡的那個微型「炸彈」。「她不是……」說到一半我猛然住了口,突然意識到津田由紀的身份不過是我的猜測,而且看來是我猜錯了。
「她是女子網球部的主將,讓人看著會心癢癢的吧?」好荻原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色,自顧自地沉浸yy裡。
我重開始仔細打量了一遍鈴木伊娜那個女人,實不得承認是個夠味道的惹火尤物,尤其想到她是一個交際花,上手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即便是我現並不一定特別有這種期待,但起碼記下名字留待將來,說不定會是一道不錯的調味小菜。
「你也想去試試?」荻原貞治的眼睛還四處踅摸並沒有看我,但說出來的話卻使我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看你都說什麼呢?我哪裡會有那麼傻!」我嘴上言不由衷地掩飾著,但心裡卻忍不住暗自揣測這小子是不是會讀心術。
「那個女人確實夠味道,對這樣的女人產生衝動也不能說是傻!」荻原貞治又發現了一個目標,調整角度按下了快門。「所謂『傻』的只是某些人不會用他們的大腦,只知道遵從於下面哪玩意的衝動,發展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粉身碎骨把自己廢掉。就比如這個鈴木伊娜,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僅我知道與之交往過的男人就不下五個,都被她耍得團團轉。和這樣複雜的女人接觸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心態卻一定要擺正!」
「哦……」我微微感到了一些吃驚,想不到他還這麼有思想。看來色狼的群體裡還真是人才濟濟,我不知道是該感到自豪,還是該為有這麼多高素質的競爭者而感到壓力。
這個時候距離規定召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約10分鐘,雖然有人陸陸續續地還進來,但是基本上大廳裡已經再也沒有了絕對偏僻的角落。就是我們這裡也不時會有人從身邊經過,荻原拍攝的機會也是越來越少了。
除了主辦者外一般有身份人,比如大社團的社長、主將之類也會來得比較晚,這樣加可以吸引人們的視線。雖然這裡只是校園,但實際上的與外面的社會相比也已經具備了雛形!
我還保持著一份清醒,這個小社會裡我還僅僅屬於小雜魚的檔次,掌握著酒井美莎是目前我唯一的有力資源,但那不過是相當於運氣好抽到巨獎的暴發戶而已。
那些出身於財閥或者其他世家的子弟,他們掌握的資源與我相比就像是土丘之前的大山,雖然我期望著總有一天成為躋身於他們當中的一員,但那還需要進行很久的努力。
我並不具備織田信長那樣的氣魄,不敢想像把這所有的人都踩腳下,現這個社會會有這樣思想的人,那一定是瘋子。其實戰國時代這樣想也和瘋子差不多,不過至少也要有瘋狂的資本。
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是想踩幾個不順眼的人,就比如那個野森純智,一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有一種克制不住發自內心的反感。
「終於等到了!嘿嘿,小寶貝兒,我來了……」我正思考著有關人生的重大命題,荻原貞治突然發出了幾聲低低的淫笑。
「哦?」我愣了一下向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是酒井美莎快步走了進來。
即便是審美疲勞已經成為普遍現象的東大,酒井美莎依舊屬於聚集人們目光的焦點,以校花形容絕對不為過。看著她與宮籐晴子走到一起,那種視覺上的衝擊,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而是造成了平方擴增的效果。
我的心裡猛地閃過了一絲不安,下意識地向前邁了半步,擋了荻原的面前。「你說什麼?怎麼了?」我裝傻著說到。
「你這個笨蛋,別當著我的鏡頭!……晚了!」他極端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酒井美莎已經混入了一圈人群當中。「你這礙事的笨蛋,好不容易的一個機會跑掉了!」看看已經無法挽回而且周圍的人來人往越來越頻繁,他只能心有不甘喃喃咒罵著收起了相機。
「你也沒跟我說你的目標是酒井美莎,不然不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我掩飾著辯解到。
「居然因為顧著看鈴木伊娜而忽視了酒井美莎,我真懷疑你的腦筋是不是比牙田那個傢伙受損的還厲害!」相信了我的無辜之後,荻原貞治反而加生氣。
「什麼事都往我身上連,你們這兩個傢伙又把什麼事情給辦砸了?」牙田健二這時從廁所回來,正好聽見了後面這半句話。
荻原忿忿不平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自然是引來了牙田參加又一番對我的聲討。我嘴上以一些不成理由的理由辯解著,但心裡卻為捍衛了自己的「財產」,而感到了一絲欣慰。
「算了吧!」看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荻原估計要求我賠償的想法也難以實現,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越得來不易的東西才越顯得彌足珍貴,以後總還是會捕到機會的!」
「原來他還不死心?」我又一下子充滿的危機感。
「我真是越想越覺得不公平,要是我也有那種背景和身家,也不必躲這裡和你們做這些事了!」不知怎地,牙田健二剛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冒出了出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猛地轉過了頭,只見野森純智正筆直的向酒井美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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