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異界之遊戲江湖 作者:漢風雄烈(連載中)

tzsoshily 2012-11-6 14:20:4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0 73129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4 11:03
一百章 意外之喜

  “咻!”

  一道白色亮光劃破長空,劍尖只殺到使刀挑戰者身前。柳誌文打定主意要贏得幹凈利索,才不存什麽保留實力的主意呢。一劍殺出,那就是全力以赴。

  “當——”鋼刀斬在了劍身上,挑戰者臉色驟變,他感到自己的刀根本就阻擋不了柳誌文劍的前進。

  劍刃搭在挑戰者的脖頸上,劍身壓在挑戰者的肩膀上。一招落敗,挑戰者的臉都白了。

  “噗……”一口鮮血吐在乙號擂臺上,一道人影也隨之跌倒在乙號擂臺上。僅僅比柳誌文這里慢上一線,柳誌鳴那邊也利索無比的分出了勝負。

  “柳家兄弟的實力,一千新兵里也是佼佼者了。”

  不到三流的實力,在統兵校尉眼中當然是一覽無余,同樣也不值得一提。但是那是跟統兵校尉——陶治平的實力相比,如是放在這一千新兵里面,也是出類拔萃的。

  而且……陶治平眼神暗了暗,不知道臺上的別人是不是看出,但他有種感覺,柳家二兄弟的功法……

  一套高明的功法對習練者的好處是無可比擬的。內力論質量可以比對方高,招式論速度可以比對方快,甚至不出意外的話還可以比對方威力大。

  就比柳誌文的那個挑戰者,他現在的刀法、內勁就算是練到巔峰,也就是個三流層次。而柳誌文呢,《大力牛魔功》、《縱橫劍法》都練到巔峰處,絕對可以突進至成名高手一級。

  “我來——”

  “姓柳的,別猖狂——”

  “找打……”

  “找死……”

  下面的比鬥就像是在應證陶治平的話一樣,四場挑戰,柳誌文、柳誌鳴兄弟一口氣不歇,不到兩刻鐘里,就幹凈利索的全部打發了挑戰者,兩兄弟是風光無限的下的了臺來。

  沒人再來挑戰他們了,同時連勝五場的規定也完成了,柳誌文、柳誌鳴兄弟,已經是新軍中的什長了,就等著服飾、裝備發下來了。

  雖然什長的鎧甲也就比小兵的多了一層牛皮一層內襯,但說不定就是這一層牛皮一層內襯,哪天就救了他們的小命。

  如同一顆石子掉進了水潭中,兩兄弟的表現在整個慶襄郡內只只蕩起了一層漣漪,轉而即消。

  但是漣漪蕩起來了,就不會沒有半點反應。很快,柳家在慶襄城急劇下降的地位就慢慢的穩定鞏固了起來。雖然還遠不曾回到一流豪強序列,可是在二流家族中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柳家現在確實是沒了官面上的勢力,柳正琦的長子柳誌郝雖已經中了舉人,單單在延州一地之內已經有了入仕為官的資格。可是,文官一系,你不在全國科場上金榜題名,那註定就是沒有前途的。

  舉人的身份,非是機時提攜,官場上混跡一輩子也就只能在縣令一層次上打轉。

  故而,柳家雖生劇變,柳誌郝卻一直牢牢待在延州州治——延平郡州學中埋頭苦讀。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除非誰能保證一舉覆滅掉整個柳家,那麽對於柳家未來的小一輩,他們就不能不看在眼中。

  柳誌郝二十出頭已經是舉人題名,誰敢保證下一科他就考不上進士?

  柳誌朋,柳誌郝的弟弟,十八歲少年,秀才功名已在身,未來同樣不可小視。

  柳誌文、柳誌鳴,都不到二十,但是武藝卻都不俗,三流指日可待,二流同樣可期……

  還有那柳誌遠……

  這就是柳家的直系弟子,個個人才,個個未來燦爛。

  當這些人成長起來的時候,柳家會是一個怎樣的情形?慶襄郡都不在話下,整個延州地界都能搏出一個名頭。

  比之前柳正琦、柳正初可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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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北平。

  還是南宮府上的那間密室,越驊、平潭、南宮靖、南宮琴音、南宮繞梁、南宮亮,人數沒有上一回多,氣氛更沒有上一會熱烈。

  一個局擺在他們面前,他們要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自從孤山手下的人起事以來,那支‘義軍’就像是一塊臭不可聞的爛肉一樣,不僅吸引來了北漢官軍的大力圍剿,許許多多的江湖客更是揮之不散的蒼蠅一樣盯死了他們。

  形勢越來越危急!

  如果羅州的戰局明朗化,胡騎大勝,那點武力拋棄也就拋棄了,一點都不可惜。但是眼下羅州的胡騎雖然占據上風,卻依舊沒能徹底擊潰九原郡那里的漢軍。

  現實距離先前預定目標——至少讓胡騎推進戰線至北陵郡(羅州州治),還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孤山現在還不能撤,手下的那支力量還必須堅挺一陣。

  然而現在的情形是,孤山那里真的是很難再堅持了。若前來圍剿的只有北漢官軍還好說一點,土匪山賊匯集而成的烏合之眾雖不成器,可是挾裹周邊百姓,輕輕松松就能拉起一支好幾萬人的隊伍,短時間內應付一下官軍還可以做到。特別是孤山手下的那部分高手,數萬烏合之眾在那些高手的帶領下,還是有點看頭的。可是現在那里不但有了北漢官軍,更有了許許多多的江湖客。他們一參與,孤山手下本來占優的高手反而變成了劣勢,這影響太巨大了。

  本來可以支撐個把月不成問題的,現在看,二十天都危險。

  必須把這些江湖客‘鎮壓’下去!這就是越驊、南宮靖等人現在所要面臨的最嚴重最迫切難題。

  而如何將江湖客‘鎮壓’呢?

  一需要強力手腕,殺雞儆猴;二需要攻敵必救,令其心生戒備,不敢再大刺刺的跑去安羅交界。

  “四大派就算了……”越驊考慮許久,還是搖頭否決了這一提議。

  己邊實力有些勉強是其一,其二就是若一舉覆滅掉了四大派中一,恐怕會更糟北漢江湖的忌恨。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啊。

  “綠絳嶺。不是已經有個小朋友幫咱們做好了個引子了嗎?那這次就拿綠絳嶺開刀。”

  不算上四大派,參合進來的北漢江湖勢力就只剩下一些二三流。以自己手中握有的實力,覆滅掉其中一個綽綽有余。

  拿下綠絳嶺完全不在話下。

  “綠絳嶺是九曲劍派的附庸,咱們隱伏江湖這麽久,就是被九曲劍派給挑出來的。幾次下手也屬九曲劍派最狠……

  敲掉綠絳嶺,給他們一個好看——”

  “琴音、繞梁二位長老,綠絳嶺上那一位蘆花婆婆頗為紮手,此次行動煩勞二位也跟著走一趟!”

  “尊先生令。”

  “越驊先生放心,我夫婦二人聯手,江老婆子不在話下……”
asdf895080 發表於 2012-12-4 20:40
一百零一章 種族——漢胡

意外之喜,真正的意外之喜。

祝彪喜形於色,完完全全控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仰天一通長笑,接著又是一陣狼嚎。

唬的柳府上下及周邊民居的百姓都冷冷打一寒顫。

連方城去後,他是一天的疏忽都不敢有,每日裡不浪費一絲時間來修行、練劍。就是為了好在下一次面臨綠絳嶺來客時,能夠更有底氣一點,能夠實力更強一點。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當他又一次接到綠絳嶺的消息時,得到的答案竟是——綠絳嶺被滅門了。

上到蘆花老妖婆,下到她的徒子徒孫,除了在安羅兩州交界處的三弟子花狐貂上官雲溪及他的幾名親傳弟子、俗家弟子外,餘下幾十人不管是在游仙觀還是在家中坐,都是一夜間斃命死翹翹。

鐵牌組織真的是又一次讓北漢江湖感到震驚,留在蘆花婆婆屍體上的那一塊‘漢校鐵牌’就像是憑空裡的一張笑臉,肆意的嘲弄著所有人——自己老巢都保不住了,還敢來安羅兩州交界的戰場上耍把式?

綠絳嶺滅門了,下一個又該會是誰?

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

祝彪在慶襄都能想得到,當消息傳到安羅戰場上時,那些江湖客是一個怎樣的心情,上官雲溪又是怎樣的一個如喪考妣。

當然,心情極度差勁的還會有江慶岩,蘆花婆婆可是他的親堂妹。要不然綠絳嶺一脈怎麼會那麼靠近九曲劍派,或是說靠近江家。

鐵牌組織這一殺手,可不僅僅掘斷了九曲劍派的一支助力,更砍斷了他江慶岩的一條大腿。讓整個江家在李系中的地位都有所下降。

「殺啊......」

「殺啊......」

安羅涼州邊境,一座不大的小城,數以萬計的北漢軍士正興奮的叫喊著往裡衝殺。

兩天時間,整整拼了兩天時間,城內的叛逆終於支撐不住崩潰了。

平寇將軍安偉國踏上滿布血跡死屍的城門,兩眼遙望北方,面上不見一點興奮。這裡的逆匪是蕩平了不假,可還有別處的呢啊......

「報——」一傳令兵飛騎奔到城門下。

不下戰馬就高聲稟報導:「稟將軍,逆匪一支殘兵正向北突破,武威中郎將攔截不及,現已領兵追擊——」

安偉國北遙的雙眼眨都沒眨一下,逆匪殘兵突圍,這已經成為對手每一次戰敗後的保留節目了。他知道突圍的那群人都是些什麼貨色,狗急跳牆下的武林高手、江湖草莽,單憑普通軍士亂陣中匆匆堵截實在無能為力。

「唉......」要是那些江湖客都還在,那該多好!

安偉國如此想到。

從綠絳嶺一脈被滅門的消息傳來後,大批的江湖人士就紛紛退去,待到第二個金刀門被滅後,連四大派的人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金刀門可是四大派中瀝血門的至交之一,比之綠絳嶺與九曲劍派的親密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鐵牌組織明顯把矛頭對準了四大派及與其想幹的人。如此‘人去樓空’,只剩下零星的獨行客也擔不上大用場了。

本來勢如破竹的剿逆頓時變得艱難起來。雖說還不至於舉步維艱,可是就這麼一個小城就擋了自己兩天,眼見可期的平叛又變得‘稍長’一些。

「讓秦業部打掃戰場,安置傷患,餘下各部立刻回營休整......」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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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郡城。

太陽升起,新的一天到來。

城頭上許許多多的漢軍士卒疲憊的走上自己的位置。天亮了,可若能有選擇,他們寧願太陽永遠從世界上消失,讓大地永遠沉睡入黑暗,那樣他們也好沉沉穩穩的睡到永遠。

「轟轟轟......」地平線上升騰起片片煙塵,陣陣悶雷一樣的馬蹄聲響起。站立在城牆上,漢軍士兵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腳下的我為震動,黑壓壓如同黑雲一樣多的騎兵奔來。

這些騎兵全都身著皮甲,挎著彎刀,手持弓箭,馬鞍處掛著插滿箭矢的箭壺。

話說,跟中原人族對戰了近萬年,草原也正式孕育出了自己的傳承自己的文明。

雖然在器物製造上,他們跟中原人族依舊存在著無可比擬的差距,但是在鎧甲、弓箭、刀槍等等這些武備製品,也是相當有水準的。

普通騎兵身上披著的皮甲,全是牛皮所制,非常堅韌,內襯馬皮。馬皮分馬皮前身和馬皮後身,分界線是從頭部到背脊線的3/4處。馬皮前身薄而疏鬆,成品皮革較柔軟,用於內襯十分得當。使得草原皮甲舒適度大增,綜合性能不比內地騎兵皮甲遜色。

奔來的這些騎兵正是此次胡騎南下的主力之一——右賢王烏維馱部。

二十多萬人馬很快將九原郡城四下裡圍的水泄不通。

一直留守城頭的邊軍將軍,九原太守以及郡內統兵校尉對此大場面已經習以為常,臉色平靜無波,這可絕不是單為了穩定軍心,而是他們真的是如此。

「嗚嗚......」牛角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新一天的戰鬥開始了。

守城漢軍握緊手中的兵器,他們的身體可能在微微顫抖,但他們卻絕不能後退。

自從盛唐時期,北方草原胡族的反戈一擊後,使得盛世年華千載悠悠的大唐分崩離析,逐步走向毀滅,中原人族就徹底熄滅了一統天下人族的渴望。

他們與四隅蠻夷就再無和平共處的可能。

二三十萬胡騎後面煙沖繼續滾滾,守城中郎將看到自己對面的胡騎陣中突然裂開了幾道小縫。心中驀地一緊,急忙看去,就見片刻後大批被驅趕的百姓從那些細縫中湧到陣前。

胡騎在不住的驅趕著他們,成千上萬的普通百姓面對兩側、後背不是落下的箭矢,他們驚慌恐懼著不住的向前奔跑。

這些百姓有男有女,但是大部分是婦孺和老年。上萬人驚慌哭喊,帶著絕望的神情往前跑。胡騎呼嘯看來回賓士,就想在放牛牧馬一樣,趕著他們往前......

「畜生——」狠狠一錘錘在牆頭,中郎將兩眼赤紅,幾欲流血。

胡族就是這麼不拿人當人看的驅使著北漢百姓攻城,隔幾天就是一次,每一次都是數以萬計。

「傳令下去,今日一戰敢有後退著,格殺勿論!」烏維馱策馬上前兩步。

「告訴兒郎們,城上的漢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今日驅趕著這些漢人打頭陣,就是要消耗掉他們最後的箭矢。

殺上城頭,拿下城池,整個九原城就是咱們享樂的天堂。”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6 12:31
一百零二章 時光飛度

  大周太平十六年。北漢慶襄,城郊原野。

  年後初春,寒冰未消。

  “嗖——”

  一支利箭離弦,迅如霹靂。

  天空中一支飛翔的隼鳥,還未來得及有半點反應,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鳴,被利箭穿心而過。箭矢余勁未消,帶著尚未死去的隼鳥繼續朝天沖上。

  周邊隼鳥同類被突如其來的驚變慌飛了膽子,驚亂的鳴叫著,四下躥飛。那快捷的速度,讓它們片刻中就離開了祝彪的視線。

  “公子好箭法——”

  祝彪身後周圍,十多名新收納的家丁齊聲喝彩。祝洪則打馬向隼鳥的栽落處奔去,奔馳中俯身一探隼鳥就已抓在手中。看到正中隼鳥心臟處的箭矢,祝洪古銅色的臉面上由衷的露出了喜悅的笑。

  祝彪註定是要從軍入伍的。而沙場不比江湖,後者暗器居多,前者則是弓弩居長。一個合格的將領,弓馬嫻熟是排第一位的。無論是北漢還是中原,領軍將領對弓箭的造詣要求都是很高的,比之刀槍兵刃的重要性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祝彪則是自從孫天風時開始,當他第一次用箭射死陳家家丁之後弓箭就正式走進了他的生活。雖然當時練箭還排在最後一位。

  到了殺連方城時候,練箭在祝彪的日常生活中就逐步提升自己的位子。因為當時他要防備綠絳嶺下一波的來人,那個時候《玄陰銷魂煙》和強弓勁弩就是他應對威脅的最大依靠。

  那時,祝洪就是他在箭術上的最好老師。跟隨祝彪父親從軍入伍許多年的祝洪,武力不怎麽樣,箭術卻是相當不錯。至少在眼下做祝彪的老師是綽綽有余。

  後來綠絳嶺被滅,祝彪也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他的敵人還有江家。但是江家似乎被綠絳嶺的慘案給刺激了,如完全遺忘了他這個人存在,到今天也沒‘表示’一下。

  祝彪還是後來接到了穆家傳來的書信才了解到,不僅僅是江家,整個九曲劍派,連同瀝血門和朝陽觀、文殊院一起,這段時日中都是在滿江湖瘋一樣的翻尋鐵牌組織的蹤跡。

  可是一連滅了綠絳嶺和金刀門的鐵牌組織,就像是學了隱身術一樣,半點不顯山漏水,沒有給四大派留下一絲一毫可循的蹤跡。

  金刀門與瀝血門的關系就如綠絳嶺與九曲劍派,而朝陽觀和文殊院,在五百年前,最早開始根本就是北漢王室的家觀、家廟。那關系是何等的親近!

  也因此,整個北漢武林,五百年中無量道、紅蓮教幾度興起,卻從沒有擾亂過大次序。朝陽觀和文殊院就是北漢王室在江湖中的代表。

  鋒芒顯露的鐵牌組織不僅僅為禍了江湖,他們更為禍了北漢社稷。在安羅邊界豎旗的那票‘義軍’給朝廷添了多大麻煩?他們生生斷絕了羅州旬月的運輸補給。

  雖然羅州的三十萬漢軍不會因為這一個多月的斷絕就立馬變得缺兵少甲,可是戰力大損卻是絕對的。

  鐵牌組織現代代表的已經不只是一股江湖勢力了,他們明顯跟胡狄外族有聯系,他們是中原人族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可是四大派翻遍了江湖也沒能抓到鐵牌組織的丁點尾巴。偌大的鐵牌組織鋒芒一漏後,就立刻隱沒入了黑暗。就像一吃飽喝足的巨獸,打了個飽嗝又縮回了洞穴中。

  這等大事面前,也難怪江家無暇顧及自己了。

  祝彪只是樂得安穩,每日里習武練劍外加刷‘山寨’副本,日子過的逍遙著呢!

  大半年的時間,級別已經蹭蹭的增長到了26級。掌劍、內功、箭術都有了不小的進展。自然,這里面初學乍練的箭術,數據值增長的最快,才前後一年多點的時間,就已經超過五十點了。

  現在的祝彪,一口強弓,百步之內,箭箭都能中靶。放在軍伍中水平已經差不多了。並且大半年了,系統也沒跳出‘騎射’這個新項來,這就說明‘箭術’這一數據值,是馬步皆通。祝彪步射52點,騎射也是52點,純粹的一舉雙得。

  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把箭術練到這個程度祝彪已經心滿意足了。為了這樣的成績,去年下半年開始,逐漸占用一些‘招式、內功’修行時間也無可厚非。

  只是箭術不比劍術,作為一門‘技藝’,它在系統中的重要性遠低於劍術的分量。所以前一階段進展才會如此神速,而過了五十點之後再要進步就有困難度了。祝彪初步為之,練到這個程度可以來歇一歇了。年後這幾天他已經再度把箭術排在了一天歷程的最後一位,長劍內功在手,外帶輕功,就要上戰場了,實力第一。

  大周天平十三年7月23日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今日是太平十六年1月17日,當初才十六歲4個月的祝彪,現在已經18歲10個月了,將近十九歲了,比最初時計劃的18歲從軍推遲了都要一年了。

  而且還有那一個C級任務——人生的崛起。三年內晉升一流高手,現在才一年半祝彪武力已經達到了59點,進入一流高手只是淩門一腳的事情,輕而易舉;

  可是想成為北漢的希望明星,聲望值30點,祝彪可差的還遠。

  全天下聲望滿值才是100點,30點聲望值至少要他在北漢境內聲名鵲起,在整個北隅六國都薄有聲名。祝彪殺了那麽多山賊、土匪、馬賊,聲望也僅僅14點,最近時候他再刷副本都已經刷不出聲望了。

  所以,從軍入伍就是必須的。

  人物:祝彪

  年齡:18歲10個月

  級別:26級

  經驗:115/260

  生命:360/360

  內功:1970/1970

  悟性:79

  智慧:87

  氣勢:22

  心性:89

  自信:85

  感知:16

  親和:50

  道德:65

  意誌:80

  魔性:0

  魅力:15

  心魔:0

  殺氣:33

  聲望:10

  武力:59【體質50力量50根骨86敏捷42靈活40】

  軍事:30【統帥51練兵32陣法17工事10

  謀略42地理25威信11天象18

  勇氣75堅毅90

  短兵C2%騎兵A0%長兵B0%水師A0%

  弓弩C3%器械C0%】

  文藝:11【文學13禮儀20談吐36書法10

  騎術75泅水100偵查50

  劍術42箭術52】

  政治:33【慧眼43治理50禮祭10文教20調度25

  營造15治安50司法50】

  狀態:97

  疲勞:6

  剩余點數:0

  功法:

  內功:《大力決》第二層30/30【圓滿】

  《九轉心經》第三重22/90【小成】

  《一氣訣》第二層30/30【圓滿】

  《混元功》第一層38/70【精通】

  身法:《遊魚身法》第三層35/50【隨心】

  《四方步》第二層30/30【圓滿】

  《摩雲金翅功》第一層32/70【精通】

  掌法:《怒濤三疊浪》第三層30/30【圓滿】

  《霹靂掌》第一層30/70【小成】

  拳法:《莽牛拳》第二層30/30【圓滿】

  劍法:《九曲劍法》第三層21/90【小成】

  《劍術真解》第九層100/100【圓滿】

  《一字劍訣》第三層30/30【圓滿】

  《陰風三命劍》第三層30/30【圓滿】

  《縱橫劍法》第一層40/70【如意】

  刀法:《定軍刀》第二層11/30【精通】

  攢下的全部數值點都加在了統帥上,統帥51點數值,軍事大項也才剛剛達到30點。

  對此祝彪只有苦笑,想要在軍中混出名頭,也是需要大費周折的。該死的《江湖成長計劃》,那麽多的小項,猴年馬月才能搞出個大體像樣的樣子來啊!

  “公子,公子……”竇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回頭看去,就見一騎正飛馳來到。

  “公子,柳家二少、四少都已回來了,說是部隊明天就要開往大青川。柳家三位舅老爺招公子回去……”

  柳誌遠,二少;柳誌鳴,四少。

  柳誌郝排老大,柳誌朋行老三,柳家嫡親堂兄弟中柳誌遠最爬末,屬老小。而柳家三房跟前,現在為止也唯有柳誌遠這個老小還守在眼前。

  祝彪眼睛中一抹別樣的神采溢出,慶襄郡連新軍都要動了……

  “走,回去——”不能讓長輩長等著自己,祝彪翻手把弓插進弓壺,調轉馬頭,對著慶襄城而去。

  祝洪、竇兵和著周邊的十余家丁打馬吆喝著,跟在祝彪身後縱馬奔馳在原野上。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6 12:31
一百零三章 將種良家子

  “表哥——”柳誌遠在門口等候著祝彪。

  時光不虛度,他現在也是個三流高手了。慶襄城里的少年英傑!

  “大伯、三叔、我爹都在了……”

  點點頭,祝彪快步往里走。柳正琦、柳正卿、柳正初齊到,他這做晚輩的可不能讓長輩久候。

  “大舅,二舅,三舅……”祝彪拱手施禮。

  柳正琦文人體弱,修養這麽長時間身體依舊沒有恢複完好。柳正初本來灰白的臉色卻已經開始有了些紅暈,祝彪上次十日奔波連挑了四路馬賊,湊夠了三十金從系統中一氣兌換下了三顆青囊解毒丹。

  一月一服送,柳正初這才用了兩顆身上的毒素就化解個七七八八,下月第三枚服下,絕對不用再愁以後事了。

  而看到柳正初一日強過一日,祝彪心中也解開了一個結。畢竟人家受傷丟官說到底原因是自己,所以三十金花銷雖巨大,他卻毫不心疼。

  現在再面對柳家人的時候,內心里隱隱的那種愧疚消減下了許多,祝彪期望著自己早日能有坦然面對的那一天。

  但那要等到柳正初、柳正琦都痊愈了,柳家小一輩聲勢重振的時候!

  “彪兒,坐下。”柳正琦含笑的招呼祝彪。柳家大舅一直以來都極有長者風範,祝彪挺尊敬他。

  看到祝彪點頭示意柳誌文、柳誌鳴後安坐下,柳正琦繼續開口說:“誌文、誌鳴這次是真的要拉往前線了,彪兒,郡中新的募兵已經開始,你到底打算作何?”

  祝彪不同於柳誌文等人,不僅因為他姓祝,身份不同,更因為他的實力、能力和性格不同。

  祝彪多次行走江湖,屢屢剪除土匪山賊,以敵人血肉來磨礪自己,這樣的人都是性格堅毅不為旁人所動的人。

  他是不會聽人擺布,也不會受人指示的。自己家說話做事,需要將祝彪放在跟自己同一個檔次的位置上來談,來商議,而不是直接下命令說決定。這一點不是柳正琦最先懂得的,而是柳正卿、柳正初先看出來的,因為那時候柳正琦不在慶襄。

  柳正卿寫信給柳正琦,看到慶襄的來信柳正琦最初時還有些不信,因為之前他是很熟悉自己這個嫡親外甥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挑得起擔子的人。

  可回到慶襄後,但他第一眼看到祝彪,他終於信了。

  繼而在祝彪渾身血氣翻湧,殺氣縱橫,生生震懾住武德郡派來的沿途護送他一家返鄉的那一隊郡國兵時,柳正琦視而不見。

  “大舅以為,朝廷何時可下詔募良家子從軍?”

  郡中募兵,平民也。良家子從軍,世代軍伍子弟也。

  相差看似無多,實則懸殊非常。

  平民為兵,良家子為士。身份上的加成對祝彪也十分重要,他可不願跟柳誌文兄弟一般,在基層摸爬滾打年余才可露頭,他沒那個耐心,也沒那個時間。

  “良家子從軍?”柳正琦渾身一震。身旁的柳正卿、柳正初父子臉色也瞬間肅穆。

  北漢已經足足五十年沒有下詔令良家子從軍了。雖然在軍中依舊有這麽一個名頭,但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虛名,顯得人家世,而不是作為實利激人奮進。

  百十年前,大周內縮政策苗頭始現,胡狄興兵急迫,當時北漢對大周國策更變始料不及,漢王無奈下才急詔全國良家子從軍衛邊,也為良家子‘正名’開了個頭來。

  這種詔令隨後四五十年中相繼出現了幾次,直到五十年前北隅六國軍隊在大周的一次‘雄起’下,組合成二百余萬聯軍,分五路穿插包圍胡狄聯軍主力,大勝一場,殲俘六十余萬人,北隅六國這才徹底緩出一口氣來。詔令良家子從軍,從此變成了絕響。

  可是,那是五十年前。

  眼前的北漢絕對沒有五十年前的北漢強,眼前的大周也絕沒有五十年前的大周強,可胡狄二族卻絕對比五十年前的強。

  詔令良家子從軍,誰又敢說當今漢王真就不會再發?羅州的形勢可是不怎麽樣的呢!

  “那就繼續等,等到北陵之戰落下帷幕——”柳正琦眼中閃過一道道精芒,柳誌文柳誌鳴兄弟所在的郡國兵為什麽會被拉上大青川前線,不就是因為羅州戰局吃緊,朝廷從延東、河西抽調軍力填補中路了嗎。如果北陵一戰仍舊是戰敗,甚至丟了北陵郡,朝廷真的有可能會下詔募良家子從軍呢!

  軍武世家出身的子弟,只要不是徹徹底底的紈絝,那撂進軍中歷練上兩陣,見見血,殺殺人,出來後個頂個的就都是下層軍官了。可以說每一個良家子都是一個軍官的種子。

  柳誌文、柳誌鳴兩兄弟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當初他們兄弟從軍時,可就是聽長輩的一句話啊。哪有今天祝彪這般正正規規的談話?

  當然,他們也不能否認,在從軍之前的時候,自己的腦海里也根本就沒冒出過良家子這三個字。

  柳家祖上不缺武職軍官,但真的算不上世代軍伍。不是說身份、規格上不配,而是子弟的意識、思維上不配。

  “彪兒”,柳正初站起了身,行動上還顯得有那麽一絲艱難,畢竟之前臥床不起半年時間。經脈、肌肉,毒素的危害對他身體損傷太大。

  祝彪看了一眼柳誌鳴,這家夥怎麽還立著不動,不上前攙扶一下?

  “三舅,您……”祝彪就要上前。

  “嗯!”被柳正初舉手制止。

  竭力挺直身子,柳正初正步走到堂前,對著坐在最上首正中的柳正琦行了一禮。然後祝彪就見柳正琦起身整衣,後恭敬的從身後條案上取下一扁平鐵盒,下三步走到柳正初身前遞交了他。

  柳正初撫著鐵盒臉上閃過一抹緬懷,那是他對往昔的回憶。

  “彪兒,這鐵盒里裝的是我柳家祖傳下來的一本兵書。可惜啊,明珠暗投,在我柳家它是一直被埋沒了。三舅我,還有那倆小崽子,對著都……”搖了搖頭,柳正初即苦澀又無奈,幾百年了柳家人就沒出過將種,這一代的柳誌文、柳誌鳴也是白費。

  “你祝家自然會有傳承,但是兵書這東西,不能嫌多。廣覽博閱,對你有好處。”柳正初一番心意真真切切。

  祝彪眼睛都熱了一熱。接過鐵盒,他向著柳正初、柳正琦、柳正卿連至柳誌文、柳誌鳴、柳誌遠鄭重的一點頭。

  “叮,發現奇珍物品1。”

  “物品描述:柳家兵書,品階低階兵法秘籍。效果:統帥+3、練兵+5、陣法+3、工事+5。”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6 12:31
一百零四章

  “……………………誕罔顯於天,矧曰其有聽念於先王勤家?誕淫厥泆,罔顧於天顯民祗,惟時上帝不保,降若茲大喪。惟天不畀不明厥德,凡四方小大邦喪,罔非有辭於罰。”

  柳府後院的一處清凈地,祝彪正在麻木似的詠讀著眼下世界的儒家典籍之一《上書》。他從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今天!

  太他媽不可思議了!二十一世紀時《論語》都沒背幾句呢。

  但是世事就是這麽奇妙,有了因也就準定會有果了。

  事情當在兵書到手那一天說起,自那天從三舅手中接過鐵盒,系統忽然響起的提示音及其內容讓祝彪心曠神怡。他正發愁自己軍事屬性弱呢,就立刻來了一個強補。

  可是肥肉雖到了手,但卻不一定能夠吃進的嘴。因為,現實不比遊戲,不是鼠標鍵一點擊屬性就立馬加成完的,尤其還是現實中的物品。想要把“統帥+3、練兵+5、陣法+3、工事+5”都吃到嘴里,祝彪還需要通熟全書,理解其中真意。

  然而想要通熟一本兵書豈是容易事兒?即便是低階的。特別是祝彪這般文學根底薄弱的人。

  空看寶山而不得,祝彪都恨不得要仰天長嘆了。這時系統卻又給出了一條別路來——讀書百遍其義自見!

  也就是說——讀書一百遍就可明理其中真義,而至於一百遍後真義沒能理解全該怎麽辦,那麽就接著繼續讀唄。

  13點的文學倒也是可以解讀低階書籍的,雖然理解進度非常的低,祝彪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柳家兵書’從頭到尾讀了整整的一百遍,但是理解度才強強走到7,十位數都沒突破,看的都憋屈死他了。

  這也太低了。且這還是低階兵法呢,要是以後撞到中階、高階甚至是瑰寶級兵法典籍,就這理解進度猴年馬月能通透啊!

  不過,舉一反三歷來是人類聰明的表現之一,由兵書屬性祝彪很快就聯想到了儒家典籍,它們是不是也有相應的加成?繼而又聯想到了文學屬性,如果自己的文學是100點滿值,會不會不用讀到一百遍,就早早把這本柳家兵書爛透於心了?

  軍事屬性可是關系到自己日後的未來,祝彪當然要全力去努力。而光靠升級加點,光靠系統金錢去購買系統兵法典籍,耗時太長,耗費也太大!在看清楚系統提示的那一刻起,祝彪就已經明白——今後自己的目標必須顧全到現實社會中的兵法典籍!

  可能它們的效果沒有系統出品來的大,也沒有系統出品來得快,但是它們不用耗費寶貴的系統資金。

  天見可憐的系統資金啊,祝彪現在真的很缺,很窮。

  現實很快應證了他的‘聯想’,那些儒學典籍真的可以增長文學、禮儀等屬性。於是乎,為了能夠未來更好更快地解讀兵書,祝彪先就需要努力突擊一下眼前擺在他面前的這些厚厚的之乎者也。

  不需要用心去想,用腦去記,只要一遍遍的去詠讀,祝彪現在讀的神經都要麻木了。

  14、15、16……

  一遍遍的詠讀中,也只有這些變幻的數字才能給祝彪麻木的心帶來一絲安慰。

  千里之外的平州,武德郡城郊一無名小村。

  年後初春,正是一年莊戶人家春耕忙碌前最閑暇的一段時日,沒了年節中的人來人往,也沒了農活中的忙忙碌碌,大家都在抓緊時間享受這最難得的一段時光。

  但是今天,小村莊的平靜被村北頭一幢寂靜院子的突然熱鬧打破。那是戶新新到的人家,祝姓,一共老少五口人,搬到村子來有一年了,卻很少外出,更少與鄰里打交道。

  在小村人的印象中,那幢村中少見的青磚宅院就是永遠的一片寂寂靜靜。

  可是今天,一匹匹快馬奔到,一輛輛馬車趕到,那個寂靜的小院煥發出了讓全村人為之側目的光芒。

  小院堂屋中,擠滿了男女老少,正中央一小片空地,三個精壯小夥兒直杠杠的立在地上,在他們的上首,坐著我一個年過五十的老人。

  花白的頭發,蒼老的面孔,祝慶澤怎麽看都像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但是遠者北地慶襄的祝彪,近者小院內的所有祝家人,都知道他的的確確才五十三歲。

  他是祝家宗族內現存輩分最長的一人,與祝彪的爺爺同輩。軍武傳家的祝氏沒有柳家的文雅,並沒什麽全族通用的輩字排行,或許一個家庭中的親兄弟間會有一個同字,但全族之間並沒那麽一會兒事。

  這個現象並不是單單祝家一門,整個天下——武家將種皆如此。

  宗族的災難曾經一度壓垮了祝慶澤,但是現在,心如死灰的他已經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

  雖然面目依舊蒼老,身體也依舊老朽,可是精神旺盛。跟之前的渾身死氣相比,如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此去回鄉,等待你們的會是刀光,是箭雨,是死亡,反正不會是安靜平和。你們可以心里害怕,但你們不可以後退一步。我祝家子弟向來都是戰場上的好男兒!

  家主在擔著祝氏往前進不假,那是老天爺幸我祝氏才出此一雄傑。可是祝氏不是家主一人的祝氏,它是你們、我們,是大家的祝氏。

  沒有家主一人廝殺在前,剩下所有人都享樂在後的道理。

  “祖爺爺這話說差了人,我祝明不是貪生怕死的人,雖然武功遠不及家主,可膽量不比任何人差。您就看著,大夥兒所有人也都看著,家主殺到哪里,我祝明一路跟到哪里!”

  “祝強義”

  “祝仝”

  “對天起誓,絕不會貪生怕死。家主殺到哪里,祝強義(祝仝)就跟到哪里。如違誓言,願萬箭穿心,身如粉齏!”

  這是祝家現今時段所有的適齡子弟兵了。除了祝彪、祝忠二人,整個宗族群內,就只有二十歲的祝明、十九歲的祝強義,十七歲九個月大的祝仝適合跟隨祝彪了。

  柳正琦曾經安排了百多名祝家族人在武德郡內,雖然隨著柳正琦的病退,一部分人陸續的折回了慶襄,但回去的那些多是孤兒寡母,在外生活不便的人。

  一些能夠立得住腳或是有的一家之主頂梁柱在的還是繼續呆在了原地。

  直到兩天前,一封祝彪的親筆書信抵到了祝慶澤手中,然後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武德郡的祝家人,就將送別三名青壯上戰場了。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8 11:31
一百零五章 似聞故人音

  太平十六年二月中。

  噠噠的馬蹄聲響徹在空蕩的官道上,一行五騎策馬如飛。此時天色早已經漆黑,只有繁星影綴在夜幕上。

  “看,前面就是延平的碼頭區了。咱們快點跑,還能趕得上一頓熱飯!”來過延平郡走過延平碼頭的祝彪了解,深夜三四更時這里都可能還有苦力在做工,所以也就會有莫關門的小店和熱乎乎的酒菜。

  “駕——”

  “駕——”

  從慶襄出來,五人一連趕路沒帶安生歇息過,眼看終於到地方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還有一頓好飯吃,祝忠四人渾身上下都盡是使不完的勁兒。

  兩腿緊夾,吃痛的駿馬奔馬的更快。五騎直向著前方沖去!

  同一時間,延平郡城西南碼頭區一處破爛小院里。

  “表哥你醒了?”木板床上一少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口中發出了一聲似有似無的呻吟聲。但就是這絲輕微之極的聲音,讓床邊一直守候著的周雲飛驚喜不已。

  姚潔就在東間房里,挑著油燈縫補衣服,心中牽掛著侄子甥她怎麽也安不下。小院很殘破,雖然是東西兩間,可兒子不大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趕忙跑來屋子。“天見可憐,銓哥兒而你終於醒了。”說著眼睛就泛起了紅。

  真正的天見可憐,如果姚銓真就這麽一下去了,自己可怎麽跟地下的兄嫂交代啊。才三日不到,卻是無比煎熬,度日如年。

  “姑母,雲飛……”姚銓聲音無比的虛弱,恍恍惚惚看到二人,眼前一黑就有昏了過去。

  “銓哥兒,銓哥兒,這是怎麽啦?”姚潔傻眼了,慌得不行,心口鉆心的疼起來。侄子的昏迷嚇得她魂都飛了。

  “表哥,表哥,這是怎麽啦……”周雲飛更是無助的大叫起來,聲音都帶有濃濃的哭腔了。

  “雲飛,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姚潔強定下心神,口中念叨了兩遍還是慌張。“我在這看著,你快去——”

  “姚家娘子休慌張,銓哥兒脈搏平穩,是大喜,是無事矣。”惠生藥房的東主,同時也是藥房的坐堂醫師王德奇,放好姚銓的左腕兒,含笑著向姚潔說道。

  “啊——”無限驚喜湧上姚潔消瘦卻依舊白皙無暇兒的臉上,面頰隱隱染上一團紅潮,玉似的面容上的憂慮神色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精神煥然一振。

  “滿天神佛保佑,滿天神佛庇佑,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喜極而涕,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姚潔邊用纖手擦拭著邊向王德奇遙遙一俯。幾天的藥錢人家都是白舍的,還隨叫隨到,真是再怎麽感激也不為過。腮紅微微,淚眼含珠,偏偏喜色眉梢,面頰紅繞,低身一俯間那抹動人的風情王德奇看得都是一楞。只是姚潔並沒有發現,此一刻她正在虔誠的向神佛禱告,除了如此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

  王德奇心中一嘆,紅顏禍水,禍水紅顏,非是那張招惹人兒的臉,這門前哪里會來的這麽多事。

  大半年的街坊鄰里了,他是萬分清楚這一家人的艱辛的。姚氏整日里於人縫補繡活兒,兩個孩子碼頭上扛包幹勞力,這才生活下來。

  眼神閃了閃,王德奇告了聲疲憊,收拾好出診箱子,在姚潔、周雲飛母子的連聲相謝下漫步走出了小院。

  王德奇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姚氏母子倆關好院門,喜意洋洋的折回屋子。姚銓無事了,只是頭上挨那一棍勁道大,這才昏睡過去。可是跟之前的昏迷不醒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王老倌,姚銓那崽子可真醒了?”

  惠生藥房中,一個一身富貴打扮,卻滿身江湖習氣的錦衣光頭大漢翹腿侉坐著一張大椅上。一旁王德奇的兒子、老伴都在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回九爺的話,姚銓確實是醒了,現在是在昏睡。這小老兒敢打保票,他現在絕對沒事——”

  在姚潔面前一派道貌岸然、古熱心腸的王德奇,在這位錦衣九爺跟前卻立刻搖頭擺尾低三下四,變幻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九爺摸了摸自個光光的頭頂,嘴角嘿嘿裂笑了起來。“弟兄們走,跟我去那看美人兒去……”

  放肆的淫笑立刻響起了在了惠生藥房。

  十多條大漢手持鐵棒、鋼刀哄哄的拱護著光頭大漢,氣昂昂的出了門。

  “作孽啊,作孽啊……”那九爺一出門,王德奇的老伴立刻痛心疾首的呼道,但聲音小的連送九爺出門後返回來的王德奇爺倆都聽不到。

  “可惜一良家……”王德奇無奈的搖頭往後院去。可能天明一早起來,滿耳朵就會聽到消息——延平碼頭的九爺要納新婦了。

  有了姚銓重傷危命的前車之鑒,姚氏還敢再倔嗎?那‘倔強’是要拿她兒子、侄子的命來填的。

  禿老九之前下黑手固然留了一點余地,可是稍微不註意,也是會真的要人命的。

  王德奇的兒子內心則更加的不忿,真真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

  那禿老九有那一點能配的是姚氏?仗著清江幫的勢只會弄強耍橫,名聲臭到家了。

  碼頭區內一家僅僅兩間房子大的小店面里,祝彪五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大口的往肚里扒拉著熱乎乎的湯面條。

  住宿的客棧找到了,但是店里的廚子早已經睡了大覺,夥房里冷冷的一點熱氣都不冒。如果只是祝彪一人,他回到房間里,幾兩銀子就可以從系統的鴻賓樓里兌換出好大一桌酒席,不但味道極佳,更能極快恢複體力。可是他一行眼下是五人,就只要到外面小店里找吃的了。

  有了新的選擇,就連自詡為能吃苦的祝彪也不願意再啃幹糧。

  雖然小店里沒有大魚大肉,也做不出山珍海味,可是幾個小炒還是挺不錯的,面條幹的也勁道。

  跑了一路,真是大魚大肉反倒沒多大性子,一碗暖肚子潤腸胃的湯面,頂不錯。

  呼嚕嚕的吃飯中,陸續幾個下工的勞力進的點來。

  “禿老九可真不是玩意,就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

  “可憐姚銓那孩子,被打的那麽慘。現在醒得來醒不來還說不定,禿老九就又帶人找上門去了……”

  “姚氏可憐啊……”

  “嘿嘿,可憐,我看你是可惜還差不多。”

  “滾你蛋去,說的還是不是人話?”

  “怎麽不是人話了,那姚氏,模樣,身段,誰看了不心癢癢?只可惜咱沒那命……”

  “城西南孤兒寡母的家戶多了,你見禿老九尋過那一家?人家是清江幫的香主,有身份的呢,可不是什麽破鞋都往家拉的……”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8 11:32
一百零六章 無權無勢,才是禍水

  祝彪頓了一頓。

  姓姚,長的漂亮,還孤兒寡母,該不會是她吧?

  也太巧了,可描述也太像了……

  “六哥怎麽啦?”祝忠剛扒完碗里的面條,就要放下碗筷松松腰帶,正看好祝彪這一頓。想都沒想就反口問出。

  在祝彪跟前,他是與祝明、祝仝、祝強義四人中放得最開的一個。這不僅是因為他跟祝彪的關系近,好幾年一直養在祝柳氏跟前,跟一個親弟沒什麽區別;也不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祝氏宗族中的近支,比祝明三人這樣的旁支要貼近嫡支很多;而是因為他真正了解祝彪的性格,知道祝彪的為人,那不是一個難相處和性格嚴峻的主兒。

  ——都是一家人,想說什麽就開口說!這就是祝彪的性格。

  “這姚氏,像是一故人……”

  五人都是功夫在身的人,祝彪不說,祝忠現在也是坐三望二的人,武力達到了47點,余下祝明三人,祝明、祝強義都是剛過三流,祝仝武力39,眼看著也就邁進三流大關。

  雖然大口的吃著飯,那幾個勞力的話可都清晰地聽入耳里。

  “哦……”祝忠眼睛登時大亮,口中拉長音作響,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那可是個女的唉,還是一美女,雖然年齡可能大了點,孤兒寡母麽……跟六哥會是什麽關系?

  在慶襄,這一年來祝柳氏都不知道催促了祝彪多少次要結婚結婚生兒子,祝彪就是一陣支吾不應。祝忠可是一清二楚的。

  沒好氣瞪了一眼祝忠,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麽屎。祝忠立馬縮了下頭,但眼睛里的亮光丁點未消,甚至於邊上的祝明三人也都支起了耳朵,飯都不吃了。

  “凈是在搞怪,不曉得多用心用心功夫。那姚氏是小豆子……”敘敘的將周村之事道出,祝彪眼睛盯著祝忠,就見他眼睛里的亮光一下子滅了許多,一旁支著耳朵聽的祝明三人也失了興致。

  那姚氏都三十了,跟祝彪年紀相差太大,明顯不可能吶個。

  “店家,那姚氏可是有一兒子,叫周雲飛的?”

  祝彪高聲問小店掌櫃,其實也是在問那邊的一撮兒勞工。姚銓,應該就是她的侄子了,如果那人真是她的話……

  小店內一寂靜,店掌櫃和那幾個勞工苦力都沒想到祝彪這邊會突然插話,而且一開口就道出了周雲飛的名字……

  “這位爺,莫不是你與那姚氏……”勞工苦力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之前幾個放肆點的更加噤若寒蟬。小店掌櫃心中暗自叫苦道,卻也不得不開口。

  “看來還真是她……”店掌櫃的答話,勞工苦力們的表情已經告訴了祝彪答案。

  “當”,一小塊銀子撂在了桌面上,祝彪一指勞工苦力那邊桌子,手畫了個圈圈,“連著那的,一起結了。”

  “你們中誰出一下,給我們指指路。”

  五個青壯少年不可怕,可五個渾身英氣刀劍懸掛的少年就絕不是幾個碼頭苦力能夠招惹的了。

  一個三四十歲的敦厚漢子最終站起了身。他之前一句過分兒的話都沒說,心中的懼意比之另外幾個來要少一些。

  “小的來給五位爺帶路。”

  死寂一樣的氣氛直到祝彪五人出了店門老遠才‘生機’了起來。之前就像胸口被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店掌櫃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幾個勞工苦力,“就長著一張賤嘴……”

  事實出了小店並沒有走出多遠,祝彪耳朵里就聽到了吵鬧叫囂聲。一條偏僻的小巷,兩邊盡是破敗的房屋,聲音越來越大了。

  “五位爺,姚氏一家就在里面……”

  又一條小巷,巷子里點點火把照亮方圓地,還離得有段距離,祝彪眼睛就看到了火光中央的一條錦衣禿頂大漢。

  帶路漢子不願意再靠前,他可不想得罪了清江幫,眼前五個小爺幹上一架拍拍屁股就能走了,自己卻還要繼續在延平碼頭討生活。得罪了清江幫,那真是會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給——”一錠五兩重的官銀從祝彪手中拋飛,直落到中年漢子的懷抱。“走你的吧……”

  不離楞神中的中年漢子,祝彪大步流星的直往前趕。

  清江幫,當然是一股江湖上頂大的勢力,可是對方只是其內的一個小香主,是萬不會等同於整個清江幫的。

  姚潔臉色煞白的看著門前得意洋洋放聲嬉笑的羅通,老天爺就這麽不長眼,怎麽不打下一個雷劈死他……

  周雲飛憤怒的掙紮著,恨不得一頭撞死羅通。可是在兩個大漢四支臂膀的摁壓下,他那點可憐的力量連分毫的余地都掀不起來。但即便是如此,被死死地摁到地上,周雲飛也怒目圓瞪,飭裂了眼角。

  羅通喜愛的只是姚潔的姿色,可不會愛屋及烏到對周雲飛怎麽樣,看到周雲飛這樣的倔強不遜眼中兇光一閃,恨不得馬上將他照死里暴打一頓!

  “美人兒,想的怎麽樣了?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嘴角掛著獰笑,羅通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著姚潔,垂涎不已,腳下卻直踩在了周雲飛頭上,微微用力就壓著周雲飛腦袋直到地上。

  心如死灰,又恨之入骨。當初周通海的那一幕浮現在她的心靈,自己怎麽不把臉給劃了呢?

  悔恨、悲憤,恨天不公,姚潔真想就這麽死過去,也省的面臨玷汙……

  嬌軀在瑟瑟顫抖,悲憤下的她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憤怒。也似乎有一股無形而巨大的壓力壓在她肩頭,壓的她整個人完全不堪重負,搖搖欲墜。

  但這幅可淒的模樣落在羅通眼中卻是別有風姿,他才不理會姚潔的悲憤莫名呢,他兩眼看到的只是姚潔風吹即到的嬌柔,楚楚可憐的脆弱,寂寞無助的憐傷……

  “當年有恩公相助,我母子才化險為夷。而今……真的要……”

  姚潔心頭在深深地懊悔著,早知如此何必去兄長家,直接跟竇兵一樣隨恩公為奴為僕也勝過今日啊。

  看著蹂躪在羅通腳下的兒子,再想到院內病床上剛有轉醒的侄子,內心劇烈的絞痛直要撕碎了她的靈魂,喉嚨發甜,一律血絲從嘴角流下。

  “紅顏禍水,長的那麽勾人,可不就是一禍水……”

  “臭婆娘,怎麽說話呢?”

  “什麽怎麽說話呢,就這麽說話的。心疼啦,心疼了你去搶啊,跟

  禿老九搶去啊……”

  巷子內,沒有哪一家哪一戶在真正的睡覺,都在支著耳朵。雖然全關著門,可是絮絮叨叨的聲音一路沒有斷絕過。

  “紅顏禍水?沒權沒勢,才是禍水——”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8 11:32
一百零七章 祝忠的一戰

  “紅顏禍水?沒權沒勢才是禍水,有權有勢就是天之驕女了——”

  清朗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如是在人耳邊說來一樣清晰。

  耳後留溫,就這種感覺。些許百姓都不約而同的去摸自己的耳墜,因為他們心頭感覺得剛才是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

  羅通臉色一變,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這個時空里絕對是沒有這句話的,但那意思完全一致。就憑對方內功傳音這一手,就知道——是一個好手。

  羅通自己比不上,他僅僅是一個三流而已。

  這不存在什麽疑慮,因為若清江幫七大分舵下的一幫小香主都會是二流或二流以上身手,那麽偌大的清江幫也不會被六大派死死壓在身下了。

  驚喜從姚潔的內心迸發,那聲音……

  顫抖的嬌軀平靜了,兩眼中綻放著喜悅的光芒,先前的死灰色被沖刷一空,天見可憐,真是天見可憐!

  羅通不爽的一哼,姚潔這幅起死回生如見救世主的表情讓他大大的不爽。

  收下幫眾自發的將火把照向小巷出口,祝彪當前,身後四人兩兩相隨,在火光的照耀下逐步露出了清晰地身影。

  “恩公……”姚潔涕聲呼道。

  又一次看到那抹英姿勃勃的身影,她渾身的重擔、壓力瞬間盡去。恩公是大好人,肯定會救自己一家。腦子里已經沒有半點別的想法了,徹徹底底的如釋重負,姚潔感覺小腿一軟,沒來及反應人就跪了下來。

  周村一別已過年余,但是祝彪的相貌她始終沒有忘卻分毫。那是潑天大的恩情,怎麽能忘記!至今在她睡房中都供得有祝彪的畫像,畫像是她自己畫的,當然與實貌相差甚遠,每日敬拜,那是一番心意。貢品更加簡單,尤其是來到延平後日子越發艱難,供桌上最清苦時就只有一碗清水,連炷香都沒燃。

  “那路道上的朋友,管我清江幫的事情?”

  羅通眼睛很剜一眼姚潔,柔美嬌娘,到嘴的肥肉怎能容她再飛了去?就不信對方幾個小崽子敢不把清江幫放在眼中。

  祝彪五人雖一身英氣,可是沒有官氣,步法行姿上也非軍伍之人。羅通看似五大三粗,實則眼睛是相當的亮,江湖綽號禿鷹。狡詐的目光閃了閃,羅通他判定祝彪五人十有八九就是江湖客。

  當下就拿背後的靠山來壓人。

  這一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能幹的很利遛,羅通更是其中能手。即使面對延平郡的官府,他也敢拉清江幫的大旗來。

  畢竟清江幫不同於以往,在協辦延州兵馬器甲糧草,稍微一些不經意的延平郡也只得給清江幫一個面子。

  “清江幫的事?你們清江幫的事情就是強逼民女?就是為非作歹?範總舵主怕是不會這麽認為吧?”

  一個小香主豈能等同於整個清江幫?如果北漢第一大幫派就是這樣護短的話,傳不到範石休手中,清江幫就早被滅了。

  幫派不同於門派,立世規矩不同,處事風格更不同。他們間雖然同氣連根,但是絕做不到同心同德,師徒傳承與上下級關系,可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概念!

  以祝彪現在的實力,得罪一個三流小派都頂有壓力,可是稍微的得罪一下清江幫,尤其是針對清江幫里的一個小香主,他表示輕輕松松。

  因為江湖幫派利益第一。只有利益才是一個幫派維持發展的最根本基點,只要不傷及人心、士氣等關鍵因素,幫派處事絕大部分都是朝錢看,朝利益看。特別是清江幫,範石休,小孟嘗尤其的如此。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北漢這個小旮旯里,不管是清江幫還是別的什麽幫派,其內部凝聚力都遠遜色於門派。

  “把腳給我拿開——”

  祝彪眼睛中寒光爆射,這禿老九還敢把腳踩在周雲飛頭上,是不願退步了嗎?

  一股沈重如山的壓力撲面向羅通一行人蓋去。22點的氣勢還相當不**毛,祝彪乃是動用了內力,看似平平靜靜,實則體內真氣翻湧。

  羅通乍然一驚,他知道撲面壓來的叫氣勢,可渾身上下就是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身為香主的羅通都感覺不好,他周邊的十多嘍啰就更加不妙了。正當面的幾個人臉皮憋得漲紅,根本不敢繼續硬撐,逃難似的向後退去。而當他們感到自己這一退,身上的壓力似乎變弱了點時,就退避的更加積極了。

  內力增強了就是有好處,根本不用動手,祝彪就照臉掃滅了對方的氣焰。

  祝忠眼睛一瞪,踏步向羅通逼來。他與竇兵很是交好,因為倆人年紀相近,相處的時間也長,隨意感情就好。他早就從竇兵口中知道了祝彪遇他們時的情景,周雲飛的名字記得很清楚。

  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朋友的恩人,雖不會是自己的恩人,可也絕對是貴客。竇兵一直沒有忘記過姚氏對他的恩情,祝忠無形中對姚氏也自有很大的好感。

  看到羅通這個時候還在撐著,心頭怒火一陣高過一陣。大步走向羅通,心里拿定主意就要狠狠修理他一頓。

  六哥那話是怎麽說的?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喝——”

  祝忠先修行《大力訣》繼而修行《大力牛魔功》,取的便是勢大力沈,現下內心發怒,氣勢更加強橫雄渾,一步踏出,地面都是一響。

  羅通兩眼閃爍不定。威脅最大的祝彪沒有出手,他是一喜,可是出手的祝忠看是年齡更小,但也氣勢不凡——

  如果這股氣勢是他真實實力的反照,自己可能還不是對手!可如果只是虛張聲勢呢?真正的色迷心竅,羅通實不願放開都要到手的姚潔,看來這五人的架勢,錯過了今天日後就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祝忠已經大步跨到近前,羅通還是不退。‘晴天霹靂——’一記霹靂手全力轟出。

  羅通渾身一激靈,掌風刮臉疼,這力道……

  心中終是有了絲後悔,可這個時候再後悔已經晚了。當下也兩手一翻,鼓足內力迎了上去。同時踩在周雲飛頭上的那支腳使力一掃,這時候他再也顧不上腳下的‘累贅’了,趕緊掃一邊去,不腳踏實地如何接得住這一掌。

  周雲飛的身子打橫著滾出了七八尺遠,除了姚潔這個時候沒人在他身上多看上一眼。就是姚潔自己,一邊趕緊跑向兒子,一邊眼睛也在盯著祝忠與羅通的這一掌……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8 11:33
一百零八章 為婢為奴

  “砰——”憑空里一聲悶響。

  只是四掌相接,響聲卻傳遍整棟巷子。

  祝忠倒退兩步,臉上升起一片紅潮。但人只是略微一晃,就旋即站定了身。

  羅通卻完全另外一個模樣,蹬蹬的連退五步還不止,想要強立定,幾努身子還是站不住腳,臉皮赤紅的,又往後退了一小步。

  “再接我一掌——”

  趁你病要你命。身形一閃,如一跨步,祝忠卻驀地趕到了剛立穩身的羅通面前,是八步趕蟬功!運足全力的第二掌閃電劈出。

  久受祝彪影響的他可沒有那‘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意識,下手不容情,已經滲進了他的心底。

  一式‘霹靂驚鴻’,輕松地撞開羅通倉惶支應的手掌,然後重重印落在了羅通胸口。

  威震延平碼頭的禿鷹羅九爺,壯碩的身體恍惚突然間變的沒了半點重量,兩腳離地身子懸空平平蹦飛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口熱血,直劃過一丈多遠的距離才重重的摔落在巷子的青磚路面上,翻滾不止的又滑出了近一丈遠。

  為了撐場面,他跟祝忠硬對硬的拼掌力,羅通實在做了一個很糟糕的選擇。

  “香主?”一同來的十幾名嘍啰同發出一聲驚呼,圍了上來。

  當然,他們不敢直對祝忠,只是團團將羅通圍在中央。全神戒備著,又驚恐神慌的看著祝彪五人。

  “帶上你們香主,跟快滾——”

  祝彪這時已經站到了姚潔母子跟前,查看其周雲飛了。祝忠也沒再甩羅通他們一眼,把手一揮斥道。

  十幾嘍啰精神立馬為之一松,眼前小爺不發彪也不繼續追著打了,自己安全了,真是再好不過了。

  最中間四人齊齊用力,擡上羅通一群人拔腿就跑。

  小院堂屋里。

  一群人進了來,祝彪打量著里面擺設,確實夠艱難的。只是看著姚潔母子他心中又真是有點好笑。自己第一次見她是被一個鄉村小地主逼迫,這第二次見她又是被一個小香主逼迫,除了惡人級別見長外,沒什麽別的改變……

  不知道,若有第三回相見,是不是就會遇到個更大來頭的了?

  想到這祝彪眼睛里都不由得顯出了絲笑意。

  姚潔似有感觸,白凈的臉面上布滿了紅霞。兩次被救,兩次卻又都是如此遭遇,實在是夠丟人的。

  周雲飛靜靜的站在母親身旁,一年多了他個子也沒見長,看看祝家里呆著的竇兵,再放到一塊絕沒人說他們倆同歲。

  這家夥雖被羅通踩在了頭頂,但沒吃什麽大苦頭,就是有也僅是點硬傷,緩緩就平複了。

  “你們如何流落到此地?不是去你哥哥加了麽?聽人說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姚銓,他是你侄子?”

  當初分別時,自己也給了她一百兩銀票。祝彪很難想象,姚潔這樣的人家一年多些時間能花去一百兩銀子。

  怎麽住著破敗的地方。若天下大雨,這放里面肯定會下小雨。

  姚潔兩眼當即一紅,聽到哥哥兩字,她就鉆心的疼。

  “回恩公話,民婦兄長已經在去年病逝了,嫂嫂也離世多年,就只留有銓哥兒一根獨苗……”姚潔緩緩一番話道來,這姚家卻又是一個因戰爭而破碎的家庭。

  現在是只剩下了姚銓一棵獨苗,可就在五年前姚潔兄嫂跟前還有三個彪壯壯的棒小夥。

  只是老大、老二當兵從了軍,不到一年就相繼戰死在了疆場上。姚潔兄長大病一場,從此身子就垮了,她嫂嫂更是悲痛傷心下早早離世。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就這麽完了。

  “恩公”,姚潔拉著周雲飛跪倒在祝彪面前,“兩次蒙恩公搭救,小婦感激不已。我母子無以為報,願做婢奴侍奉恩公前後。只是銓哥兒……恩公就賞他一口飯吃,他絕不會偷懶耍賴的。”

  姚潔將自己母子與姚銓分割開來,話雖是連在一塊說,可其中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她們母子是投身為奴,無有半點怨言,甘心情願的;姚銓不一樣,不能入奴籍,只做家丁護院之類的,有口飯吃。

  周村的遭遇,眼下的遭遇,姚潔算是明白了。無錢無勢的她們走到哪里都是要受欺負,自己這張臉也是個惹禍的根苗。

  或者自己幹脆毀容,才會清凈一些。然,與其那樣艱辛的討生活,倒不如像竇兵一樣賣身為奴。

  祝彪微微楞了一下,又見平民賣奴身……

  從羅州湧過來的那些逃難百姓,可常見自請賣身為奴的啊!

  “什麽奴不奴婢不婢的,我祝家世代良門,對待下人寬待為懷,沒那些暗中烏七八糟的腌臜勾當。你們要跟著也行,等過幾年有了點家底再出來就是。正好我們幾個要在延平待一陣子,有你更好,衣物也好打理了……”祝彪當然樂的收下姚氏母子,第一,忠心不成問題,自己救了她們兩回;第二,姚潔長的漂亮,放在眼前也養眼。

  “回去見了小豆子,他肯定高興……”

  來延平郡就是‘良家子’從軍的。祝忠四人雖不是祝氏嫡傳,可也是祝家宗門之人,也夠得上良家子的規格。

  一氣五個適齡之人,是全來了。

  一月中,趁著寒冬微消,冰雪未融,草原上馬匹正是消瘦的時候,漢軍抽調延東、河西兵馬入羅州,在羅州組織起了一次全線大反攻。

  鏖戰半月有余,斃殺略有些措手不及的胡騎十余萬人,一定程度上鞏固了北陵郡防務,可是漢軍為數不多的、珍貴的有生力量也折損近十萬。

  從戰術上來將,這可以說是一次成功應用;從戰果上來講,漢軍也稍有盈余;可是從戰略上縱覽全局,十萬漢軍的折損絕對得不償失。

  因為兩邊本來就是胡強漢弱,現在還打這種消耗性的反擊,戰果只只是略有盈余,最終占優的是誰不言而喻。

  到二月時,朝廷上的太尉又換了一人,同時漢王詔全國良家子弟從軍的詔書也正式下達。當然,跟著一塊下達的還有今年開春以來的第二封募兵令。

  每一州,從軍良家子弟會先聚集於州治等待選拔,其內優異者送入都城編入禁軍,余則入邊軍。

  北漢十州,外加都城京兆尹——北平,共十一支。只是羅州殘破,州內的將種良家子怕早就在戰場上拼殺摔打了,今年這一次也就變成了十支。

  “公子是來參軍的?”姚潔身子微微發顫。她不甚清楚良家子與姚家二子的從軍之間有什麽區別,但是一聽到‘軍隊’這兩個字,她就情不自禁的害怕起來。

  祝彪理解她的心情,這種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解開心結。

  “好了,別多想。去收拾收拾,今夜你們跟著搬客棧去……”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10 14:52
一百零九章 龍套下場

  距離小巷兩道街的地方,羅通呻吟著喊了聲‘停’,手下的嘍啰們立馬小心的將他慢放在地面上,就像是對待一珍貴無比又極易破碎的琉璃品一樣。

  “九爺,這事不能就這麽了了……”

  “九爺,這仇咱們一定要報……”

  “九爺…………”

  剛才在祝彪面前完全是噤若寒蟬的嘍啰們,此刻正爭先恐後的在羅通面前表著忠心。

  “九爺,我這就去盯死他們。找到他們的落腳地,明個咱帶兄弟們好好修理修理他們。敢得罪咱們清江幫,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咱清江幫的招牌是紙糊的呀……”

  羅通手下的一個頭目義憤填膺的道,眼睛討好似的看著羅通。

  “就是,不教訓教訓他們,那是辱了咱們清江幫的名聲!”另一頭目也隨聲附和,接著也是討羅通歡心道:“姚家小娘們實在是俊俏,美女配英雄,就讓她再等一天,明個兒咱們修理了那五個小崽子,九爺您還入洞房……”

  “啪——”一巴掌抽在下屬頭目臉上,羅通兩眼兇光直露的一瞪自己手下。“混賬東西,想要你九爺死啊?”

  “我怎麽就養了你們這群白癡——”不理會已經傻了眼呆楞的手下頭目,羅通把手一圈跟前的所有人破口大罵,氣的他胸口又疼了。

  嘍啰們呆住了,九爺這是怎麽了?怎麽反倒打罵其他們了?挨了一巴掌的那個頭目更是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事實上羅通那一巴掌力道並不大,頭目連顆牙都沒松。羅通可是受傷中的,要用足了力氣不先打著人,他自己就要忍不住胸口發疼了。

  “擡我回去,這事兒一個倆的都給我憋進肚子里,雖然露出風去,我扒了他的皮——”

  當身上的虎皮嚇不住人的時候,羅通做孫子的時候通常比逞英雄的時候更多。雖然綽號禿鷹,聽起來很威猛,但實際上羅通能取得也只有一個——眼睛,他一雙眼睛亮著呢。

  丟了一個垂涎已久的美人,固然可惜無比,但是江湖道上混了十幾二十年,作何取舍他心里明白著呢。

  自己一個小香主,不是七大分舵的舵主,惹不起那五個人的!

  幫派的人最明白幫派的行事——

  “六哥,後面沒尾巴——”客棧大堂里,祝彪等來了祝強義、祝仝的回報。

  這倆人跟祝明一起因為‘旁’的太遠,祝彪小一輩人排位時都沒他們的名號。要知道整個祝氏宗族鼎盛時期一千多人,如果小一輩都排在一起,莫不搞出來‘一百哥’、‘二百弟’,可就太笑話了。

  能同祝彪一塊排序的,都是祝家嫡宗的近支,如祝忠排行老十一。

  祝明三人到來後,五人稱呼上就首先要求統一。

  祝強義、祝仝年紀都比祝彪要小,其中祝強義說是19歲卻是虛歲,真實年齡比祝彪還要小兩個月,他們就自也跟著祝忠喊六哥,祝明則喊六弟。

  而祝彪,喊祝明——兄長,喊祝強義——強義,叫祝忠、祝仝——小忠、小仝。

  “倒也聰明——”祝彪明白,隨著禿老九那邊的罷手,今夜里這事也就算畫了個句號了,兩邊了解。

  這樣也好,沒得麻煩。祝彪嘴角微笑,心情更加好了起來。

  “睡覺,睡覺,明個下午上軍營報到——”

  熱鬧了一會兒的客棧旋即又恢複了平靜,祝彪五人在自己的房間內很快睡了過去。可是經歷了驟驚驟喜,如此大起大落的姚潔母子又怎能安睡的著?

  也只有一直昏睡中的姚銓才會那麽的安詳……

  姚潔近乎一整夜都沒有合眼,老天啊,再有這樣的大悲大喜還不如死了呢,太折磨人了!

  如果恩公沒出現會怎麽樣?自己該怎麽辦?

  一死了之,不管不顧兒子、侄子的性命?

  還是從了那個惡心的羅通??

  心中一想起羅通那張油光光的臉和一毛不剩的禿頭,姚潔就反胃的慌,直接想吐。

  周雲飛,年紀不大可是在延平碼頭已經看扁了世間百態,嘗盡了人間冷暖。他對祝彪是發自心底里的感激不盡,今日這一關就同周村時一樣,救命之恩,再造之德。

  不過年紀小就是年紀小,他在心底里暗暗發誓——今後定忠心耿耿於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而另一邊,又在遐想著日後與竇兵見面的情形。他可是聽說了,現在的竇兵已經修習內外功法一年多了,騎馬射箭掌劍輕功,樣樣在身。

  雖然實力還不怎麽樣,可也不是三五條大漢就能敵住的。

  周雲飛想起自己在羅通腳下時的屈辱,想起自己被四條臂膀摁倒在地時的無力,心中再度發誓——必學武藝,不讓人再欺負了自己去,欺負了母親去。

  而至於有人欺負祝彪,欺負他的主家怎麽辦?腦子里已經把祝彪敬若天神的他根本就沒想過祝彪還會有被人欺負的那一天。

  祝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現在就是舉世無敵,天下第一的。

  第二天大清早一起來,祝彪就馬上聽到門房口兩道沈沈的呼吸聲。是姚潔和周雲飛,推開門看,祝彪一楞,大清早的她母子到自己門前幹嘛?

  “公子爺,這該是奴婢來收拾的?”進了房門,姚潔看了一眼已經疊得整齊的被褥,說聲道。她,赫然已是進入了侍女角色,連帶著兒子也拉拽過來了。

  祝彪還找不到機會偵查她幾下,因為偵查技能照身上效果很明顯,大白天的哪來的那麽冷的陰氣,引起身邊人懷疑了就麻煩了。

  不過祝彪感覺,忠誠度八十點以上十拿九穩。現在的竇兵忠誠度都上升到九十二點了。

  “這銀子你收著。我們下午進軍營報道,不知道那邊的規矩,夜里回得來回不來還兩說。你拿著用,也請個好的大夫來瞧瞧姚銓,吃喝上不用儉省,補補身子,看雲飛瘦的……”

  早上飯後,祝彪一行人退了房間,租了輛馬車載上繼續昏睡中的姚銓進了延平郡城。

  在城北的同福客棧租下了一個完整小院,安頓後祝彪叫上姚潔,就拿出了二百兩銀子給他。自己五人下午就要進軍營報道了,如果真的出不來,那這邊的事情就全要姚潔自己來料理,手頭缺不得錢!

  自然,感動的姚潔又是一番淚眼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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